第一百零二章 纠结
“那你为什么，天天和贝丝在一起，都不陪我玩。”
索菲亚依旧气鼓鼓的盯着卡尔。
卡尔无奈的笑笑，揉揉索菲亚的脑袋，嗯，不油，有股清香。
索菲亚乖乖的轻轻摇摇头，像是要拜托卡尔的手掌，但又更是像是小猫撒娇般，蹭蹭。
“其实我也没跟贝丝在一起多久，主要我去小楼还是找赫谢尔，嗯，跟赫谢尔谈些正事。”
卡尔睁着眼睛说瞎话，丝毫不脸红。
“真的吗？可……”索菲亚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真的。”卡尔点头，“包括现在，等会我也只是要去找赫谢尔，如果你想，可以跟我一起去。”
“好，我要跟你一起去。”索菲亚连忙紧紧抱住卡尔胳膊。
“好吧，不过你要不要先喝牛奶。”卡尔抬抬手里的牛奶示意。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为什么还天天给贝丝送牛奶！”索菲亚顿时想了起来，立刻从温顺的小猫变得有要炸毛的驾驶。
卡尔一愣，背后有些发凉，犹豫了许久，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给贝丝送牛奶？”
“难道不是吗？”索菲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卡尔瞬间反应过来，“当然不是，我一般其实是给赫谢尔送的，你应该知道吧，赫谢尔是一位很慈祥的老爷子，我很感激他收留我们。
而且老年人嘛，跟我们一样，都需要牛奶，只是有时候赫谢尔不会接受，就给了他的小女儿而已，懂了吗，索菲亚？”
“真的吗？”索菲亚一副不太信的样子。
“噢，索菲亚，你不相信我吗，那好吧……”卡尔有些失落的摇摇头，转身就欲离去。
“不，不是的，卡尔，我相信你。”
索菲亚本就紧紧的抱着卡尔胳膊，所以其实卡尔只能转身，不能离去，现在索菲亚抱的更紧了。
“那……乖，你先喝牛奶好吗，我得去和赫谢尔谈些事，我晚点回来找你。”卡尔微笑道。
“可……可你刚刚才说能带我去的。”索菲亚不满的撅起小嘴。
“乖嘛，我很快就回来。”卡尔用手指把索菲亚撅起的小嘴给按了下去，“我和赫谢尔是谈正事，你去并不太合适，这样吧，我回来之后，今天就一直陪你。”
“真的吗？”索菲亚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卡尔。
“当然，好啦，你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卡尔把一盒牛奶放到索菲亚手里，揉揉索菲亚的脑袋。
索菲亚终于有些不舍的松开了卡尔的胳膊，怯生生的说道，“那你快点回来。”
“当然，我会尽快的，我保证。”卡尔不禁心里一柔，再揉揉索菲亚的脑袋，转身离去。
转身后，卡尔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不，不是平静，而是烦躁，只能用尽量平静的表情掩饰。
自己最近的情绪，似乎有些容易失控。
卡尔知道，但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或许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跟索菲亚说清楚，自己喜欢贝丝，咱们应该保持距离。
但这话，跟个小女孩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没错啊，索菲亚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玩伴不陪自己玩，而感到不高兴。
但卡尔似乎也知道，一直这么下去，似乎是有些容易出问题，索菲亚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有些明显了。
虽然她还小，可能她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索菲亚对自己已经有很明显的依赖感了。
是因为在房车顶上的时候吗？
卡尔摇摇头，清空思绪。
如果自己说了，索菲亚会有多伤心，卡尔已经可以想象了，卡尔并不希望见到如此场景。
罢了，不想它。
“咚咚……”
“谁？”玛姬的声音。
本来赫谢尔一家没有白天关门的习惯，但因为现在人多起来了，这个关门就显得还是有必要了。
“是我，卡尔。”卡尔说道。
房门被打开，玛姬看见卡尔露出一个笑容，又看了眼卡尔手上的牛奶，调侃道，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给送牛奶。”
卡尔不以为意的一笑，“我等会跟格伦说说，让他天天跟我一起来送。”
“你知道了？得了吧，你就找贝丝吗？现在天冷了，贝丝没那么早起床，或许你可以自己去她的房间。”
玛姬比起格伦可就大方多了，没有丝毫扭捏或者害羞。
卡尔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了吧，我找赫谢尔。”
玛姬说道，“行吧，书房，你自己去吧，我得去给你的布塞弗勒斯它们喂材料了。”
“我的？”卡尔一愣。
“现在还不是，嗯。”玛姬点点头，露出一个笑容，拍拍卡尔肩膀，便提着篮子出了门。
卡尔摇摇头，把牛奶放在餐桌上，来到书房前，敲响了门。
“进。”
卡尔走入其中。
赫谢尔抬头看了卡尔一眼，“是来还我书的吗？先说好，你不还那三本之前，不许再拿走我任何一本书。”
卡尔笑道，“我还没看完，老爷子，这种天气你应该在被窝里。”
“习惯了，那好吧，你有什么事吗？”赫谢尔指指沙发示意卡尔先坐下。
卡尔坐下静静等待，没多久，赫谢尔做好书签，便也来到沙发旁，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卡尔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热茶。
放下茶壶，赫谢尔在一旁坐下，“说吧，卡尔，你有什么事？”
卡尔有些犹豫的说道，“这次的交谈你恐怕不会太过愉快。”
赫谢尔一挑眉，上次卡尔说这种话，还是在上次，而上次，确实不愉快。
“不愉快，现在还能有什么令我不愉快的？就算现在你跪下给贝丝求婚，我最多只会震惊，而非不愉快。”
卡尔知道赫谢尔是在开玩笑，便也没有太过在意，犹豫了一下，卡尔问道，
“赫谢尔你有没有觉得这灾难似乎并不算什么，别比起圣经中的大洪水，就算比起历史上出现过的大瘟疫都差了许多。”
赫谢尔一愣，随即坐直身子，皱眉沉思。
卡尔继续说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赫谢尔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很安全，这个农场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外界的一切都跟这里没关系，你们一家依旧在保持着跟灾变前差不多的生活。”
“卡尔，你的意思是？”赫谢尔皱眉直视卡尔
第一百零三章 多久
“赫谢尔，你没有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你不知道活在外界的人们正遭受着什么，你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变了，但你却没有切身的体会，你没有具体的认知。”
卡尔以经量柔和的语气说出这段话，卡尔并不想刺激到赫谢尔。
不过看来赫谢尔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刺激，只是微微皱眉，“卡尔，你到底想说什么？”
卡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觉得农场的安全快要到头了，我们需要早做准备。”
“卡尔！你在说什么？”赫谢尔微微皱眉，语气加重了几分。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卡尔直接说道，
“赫谢尔，你觉得以农场的防御力，能挡住什么？行尸？还是人类，现在我们之所以还能安全的生活在农场，其实没有其他原因，仅仅是因为运气好而已。
没有大批的行尸发现我们，也没有大批带着恶意的人类发现我们，但，赫谢尔，我们不能把一切都寄托于运气之上。
我知道我说这个不会讨喜，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说，我们不能等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悬在头顶了，再来做打算。”
赫谢尔紧紧皱起眉头，卡尔说这些话何止不讨喜，要是换一个人，说的直白一点，赫谢尔甚至会以为这是在诅咒自己，诅咒自己的农场。
但如果是卡尔所说，赫谢尔愿意想一想，先放下自己本能的情绪，虽然这确实很困难。
嗯，很困难，当有人说你生活几十年的地方要被毁去，一个有着无限回忆，美好的，糟糕的。
遇见自己相爱的，结婚生子的，这么一个地方，这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但现在，赫谢尔强压下心中的不悦难受不能置信愤怒，等等的负面情绪，他在思考，思考卡尔所说的有几分真实性。
灾变后，赫谢尔也出过农场，遇见过行尸，但这并不代表赫谢尔就真的了解现在外面的世界了。
外面的世界现在到底有多糟糕，赫谢尔不清楚，但是可以想象。
“卡尔，你的意思是什么？”赫谢尔终于开口了。
卡尔说道，“找到一个足够安全和宽敞的地方，我们所有人搬到那里，在安全的前提下，我们才能开始正常的生活。”
“那么你觉得什么才算安全，你知道这样的地方吗？”赫谢尔语气平淡的问道。
卡尔点头又摇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绝对安全的，但我知道相对农场安全不少的地方。”
“说说？”赫谢尔表情平淡的端起茶杯。
卡尔说道，“是一个监狱，很宽阔，离我们这里只有一百多公里。”
“等等，监狱？”赫谢尔突然打断了卡尔，“你说的监狱，有围墙吗？有多大？有物资吗？”
卡尔一怔随即说道，“围墙确实没有，但有两层铁丝网，而且很大，有空间让我们种些粮食，至于物资，可能会有些食物，但不会太多。”
赫谢尔放下茶杯，“既然如此，卡尔，你为什么会觉得监狱会更安全？仅仅因为铁丝网？如果是因为铁丝网，我们可以在农场外也布一圈。”
“不，赫谢尔，你不明白，那种铁丝网不是那么容易布的，它是整体，可以拦住很多行尸，而且在建筑的内圈，它有围墙。”
“卡尔，如果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把农场变得更加安全？我们可以改造，我并不介意。”
“并没有这么简单，赫谢尔，就算改造，以农场现有的条件，人手，材料，想要达到相对安全的地步都是近乎不可能的。”
“这是我的农场！”赫谢尔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我知道。”卡尔缓缓点头，“我也知道你不想离开它，我能理解，但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我并不是说现在就要你离开，我提前跟你说，就是希望你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心里准备。”
赫谢尔靠在沙发上，像是泄了气般，不再说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卡尔犹豫了一下，心中轻叹一声，准备起身离开。
卡尔也没妄想随便聊聊赫谢尔就能放弃农场，现在说只是想给赫谢尔一个心理准备。
但就在卡尔起身之时，赫谢尔叫住了卡尔。
“卡尔。”
卡尔停下看向赫谢尔，“怎么了，赫谢尔，或许我该给你时间让你冷静一下。”
“我想问你，你是看见了什么吗？”赫谢尔一对有些混浊的双眼，此刻格外有神，紧紧的盯着卡尔。
沉吟片刻，卡尔缓缓点了点头。
“你看见了什么？”赫谢尔紧张的问道。
整理了一下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的画面，卡尔缓缓说道，
“黑夜，大火，行尸，枪响，混战，沦陷。”
赫谢尔明白了，无力的瘫痪在沙发上。
卡尔就这么站着，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良久，赫谢尔才开口问道，“还有多久？”
“我并不清楚，但提前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赫谢尔，你得想想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们都还没有结婚，她们还需要你牵着她们走入婚姻的殿堂。
之后，她们会有幸福的家庭，她们会生下可爱的孩子，那些可爱的孩子会围着你的身边，叫你外公，张开自己的小手，希望你的怀抱。
赫谢尔，你应该想想这些，这些美好的东西，过去的终究是过去，重要的是眼前和未来。
赫谢尔，相信我，
糟糕的处境只是暂时的，
而在糟糕之中放弃一些东西，这很正常，而且这只是一些并不算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其实只是你的感情，你寄托在它身上的感情，但你有足够的时间。
你有这些时间把感情换到别的东西上面，能带走的东西，或者是你眼前的人。
相比起虚无缥缈的感情寄托，其实重要的是现在拥有的，赫谢尔你已经拥有很多了，失去亲人的人大有人在，包括我。
相信我，赫谢尔
一切都会变好的。”
“卡尔，谢谢你的安慰，但我还没有那么脆弱，我只是在想一些东西而已。”
赫谢尔有些意兴阑珊的摆摆手，“好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冷静一下。”
卡尔点头，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说这么久话，确实有些渴了。
然后离开。
第一百零四章 计划
望着眼前的地图，卡尔皱眉沉思。
有三个地点被卡尔着重标准。
主角团待过的三个营地，农场，监狱，亚历山大社区。
其他的地方也有，但待的时间很短，安全性也不高，没必要记录。
这三个地方，待的时间长短刚好是依次递增，同时，安全性也是依次递增。
拥有钢材建起的围墙，亚历山大社区的安全性很高，而且其中的生活条件也很好，水电供应。
重要人物，高端战力能信任的人也不少，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可以，卡尔也有直接去亚历山大的想法，但比起监狱，亚历山大太远了，亚历山大在弗吉尼亚州。
而弗吉尼亚州甚至与乔治亚州并不接壤，甚至中间还隔着北卡罗莱那洲和南卡罗莱那洲两个大洲。
就算是最理想的直线距离，以现在的位置距离亚历山大社区也有五百公里以上的距离。
卡尔很不能理解，真的，为什么跨度会这么大，找个营地会穿过两个洲。
前四季一直在乔治亚州，但到了第五季，直接跨越了两个洲，就来的这么突然，真特么扯淡。
这两个洲的人都死绝了吗？我看是特么狗屎编辑脑袋进水了。
确实太远了，远到卡尔并没有太多信心带着这么多人能安全的抵达亚历山大。
而且不同于监狱，亚历山大是有主的，就这么贸然去，别人可不一定会接受。
卡尔似乎记得亚历山大的人似乎警惕性很高，考察了瑞克一行人很久才决定接纳。
种种原因，监狱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而且比起亚历山大，监狱也不是没有它的优势。
首先它无主，自己当家做主总比寄人篱下来的好，需要做的只是把它清理出来而已。
而且监狱里似乎还有几个可以一用的人手。
其次呢，总督的小镇离监狱不远，如果占领监狱，卡尔可不打算被动防御了，而是在总督反应过来之前，先吞并他的小镇。
最关键的是，还有那辆坦克，前期出现过最大的杀器，给总督完全就是暴遣天物。
坦克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总督的，而是那十多个士兵的，还有一架直升飞机，可惜坠毁了。
其实当初卡尔挺不理解总督的行为的，为什么要杀了那十多个士兵，如果吸收入小镇，伍德伯里的战斗力起码会翻一倍。
原剧的瑞克他们想赢更是近乎不可能。
但现在卡尔有些理解总督了，总督不信任他们，不敢相信他们，为了自己统治的稳固，只得如此。
一份可以颠覆伍德伯里政权的力量，总督不敢把他们带回伍德伯里，卡尔也不知道如果是自己，敢不敢，会怎么做。
现在关键的就是时间线，按照卡尔预计，在监狱的剧情应该在明年开春后，甚至是初夏。
但到底准确与否，卡尔也没有验证的办法。
“哎。”轻叹一声，卡尔拿出日记本，准备写今天的日记。
晚上七点半，天已经黑了，晚餐已经用过了，平时这个时间，卡尔会先写上今天的日记，多是随手几笔。
或许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有时候又会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才是看从赫谢尔那里借来的几本书。
一般在九点左右，卡尔会喝一盒牛奶，然后上床睡觉，发育期，充足的睡眠还是很重要的。
煤油灯的灯光近距离下不算昏暗，而且很稳定，有灯罩的它不会随风飘摇。
卡尔刚提笔写下今天的日期：
12月2日
帐篷外传来一阵声响，卡尔顿时拿起了身前木桌上的格洛克。
“嘿，卡尔，是我。”
熟悉的声音，卡尔放下格洛克，肖恩脸色挂着一如既往的亲切微笑走了进来。
“肖恩，很晚了，有什么事吗？”卡尔合上日记。
肖恩笑道，“其实并算晚，几个月前，这个时间点我可能还没下班。”
“但这不是几个月前了。”卡尔淡淡道。
肖恩走近卡尔身前，看着卡尔，微微皱了皱眉，“卡尔，你最近变化很大。”
“有吗？”卡尔微微敛起了眼帘。
“有。”肖恩非常肯定的点头，“你的话变得很少，你不喜欢和人主动交谈，你一整天没有表情变化。”
“肖恩，你想多了。”
肖恩蹲下扶着卡尔的肩膀，看着卡尔说道，
“不，不是我想多，这是事实，卡尔，是因为我和你妈妈的事情吗？
听着，卡尔，对此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很爱她，卡尔，你父亲瑞克已经去世了，我亲眼所见。
洛莉她还很年轻，他需要一个依靠，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能怪她，我承认我跟她的关系进展是有些快，我很抱歉卡尔。
但我并不能控制自己，卡尔，爱，我爱她，我爱你妈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我真的爱她，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这不怪你妈妈，只能怪我。
但卡尔，我能保证，我会视如己出的对待你，我会像瑞克那样去爱你，我保证卡尔，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你也不要怪你妈妈，如果要怪，你可以怪我。”
卡尔已经要克制不住自己想给肖恩脸上来一拳的冲动了，嗯，真的克制不住了。
于是卡尔真的一拳重重的打在肖恩右脸上。
“抱歉，我控制不住了，现在好多了。”卡尔甩甩拳头，别说肖恩这脸打的自己拳头还挺疼。
肖恩捂住自己的脸有些发愣，随即笑着摇摇头，“卡尔，如果这能让你开心些，你可以再来几拳。”
“不，不用了。”卡尔抬头。
其实肖恩已经很好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洛莉，那都是没话说，但卡尔就是想打。
可能是替瑞克打的吧，毕竟就算肖恩再好，自己身体里流淌的也是瑞克的血脉。
“没事的，我不介意。”肖恩呲牙笑道。
“我相信你是爱她的，这点我自始自终都很相信，嗯，但你……”
卡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卡尔话锋一转，“肖恩，明年开春，我们就得准备搬迁去监狱，圣诞节过后，我们就得开始准备。”
“没问题，话说都已经快到圣诞节了吗？末世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很多，每年都有。”
第一百零五章 氛围
来的很突然，如鹅毛，随风飘落，托起雪花的冷风似乎也少了几分刺骨，多了几分欢愉的意味。
下雪了。
嗯，圣诞时节似乎总该有那么一场雪相伴，才来的合时宜，才有那么一份意境。
下雪是一回事，但那飘散的稀疏雪花，并不足够让地面落上一层积雪。
雪花落地，瞬间则隐于大地。
这让该有的意境少了大半。
至于那留着的小半，留在了橡树的枝丫，留在了依旧茂密的灌木，留在了几根坚韧的小草之上。
淡淡的一层积雪，银装素裹。
卡尔仰头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任由这些雪花落在自己的脸颊上，肩头，以及张开的手掌。
一片雪花很凑巧的，仿佛带着刻意般，落在了卡尔那张开的手掌上。
并不算太凉，
卡尔似乎记得有人说过，雪花很美，同时每一片雪花的美也是独一无二的。
卡尔低头，想要看清手中的那片此刻只属于自己的雪花，它很小，只能隐约看出是六边形。
不及过多打量，它消失了，或许那微微湿润的触感能说明它并不是消失，而是化为了另一种形态存在。
卡尔摇摇头，拿着牛奶向小楼走去，还未走近，卡尔就看见了屋外的贝丝和玛姬。
下雪了，即使只是一些飘零的雪花，也使她们很兴奋，特别是年龄更小的贝丝。
“卡尔，你这么早？”贝丝脸上挂着真挚的微笑，看着卡尔，也看着卡尔身后飘零的雪花。
“不早了，快八点了，你的牛奶，或许你应该把它热一热，嗯，还有玛姬，格伦让我带给你的。”
卡尔递出两盒牛奶，贝丝很自然的接过。
玛姬撇撇嘴，“可别说格伦了，他可不会这么细心，也不会那么有耐心。”
随即玛姬拿过贝丝手中的牛奶，“我去帮你热热牛奶，你们聊吧，还有，卡尔，谢谢。”
说完玛姬挥挥手就拿着牛奶回去了，贝丝很自然的笑道，“卡尔，下雪了。”
“嗯，下雪了。”
看着看雪的贝丝脸上的笑容，卡尔也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地面始终没有任何积雪的痕迹，嗯，雪是下了，但太小了。
贝丝忍不住微微撅起小嘴说道，
“可惜，雪太小了，乔治亚州就是这点不好，都下不起来什么雪，我很想和阿拉斯加州那边的孩子一样，可以在雪地上奔跑，摔跤，打雪仗。”
卡尔走到贝丝身前，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贝丝微微撅起的小嘴。
“卡尔，你干嘛！”贝丝不满的看向卡尔。
“抱歉，忍不住。”卡尔并没有歉意的意思。
“该死！卡尔。”贝丝攥起小拳头威胁。
卡尔突然收敛笑容，看着身前说道，“贝丝，你喜欢雪吗？”
贝丝一怔，放下拳头，微笑着点点头，“喜欢啊，但是乔治亚州可不会有什么大雪。”
“会有的。”卡尔轻声道。
“什么？”
“会有大雪的。”卡尔看着贝丝说道。
“为什么？卡尔，你在逗我开心吗？”贝丝有些疑惑的歪歪脑袋。
“不，没有，会有的，就在明天，你能看见。”卡尔很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你能肯定，卡尔，我记得你并不喜欢夸大其词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不会骗你。”
“那我能说什么，好吧。”贝丝嘟起小嘴，无奈的点点头，“卡尔，你冷不冷啊，要进屋吗？”
“不了，你先回屋吧，雪不会那么快停的，你的房间也可以看到雪花，别着凉了。”卡尔嘱咐道。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晚点见，或者明天，反正总会见。”
卡尔把自己说笑了，随即挥挥手，转身离去。
贝丝望着卡尔离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今天的卡尔似乎有点奇怪。
摇摇头，贝丝转身回屋，刚一进屋，坐在餐桌旁的赫谢尔就问道，“卡尔没有今天没进来？”
“对啊，总感觉他今天怪怪的。”贝丝点点头，在赫谢尔身旁坐下。
“怪怪的？怎么了？”赫谢尔拿起一块面包，切下一小块黄油抹上。
贝丝拿起一块面包说道，
“他说明天会下大雪，嗯，而且他是以很肯定的语气说的，虽然今天有雪，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在我记忆中，圣诞节可是从来都没下过雪。”
“没错，明天是圣诞节，在我的记忆中，乔治亚州的圣诞节，也从未下过雪。”
赫谢尔眉头紧锁，“从我还是个孩童之时，甚至可能更久。”
“那这么说，卡尔在骗我咯。”贝丝顿时变得愁眉苦脸。
“贝丝，这可算不上什么欺骗，男孩嘛，都一样，情动时总喜欢说一些承诺，或者没有边际的大话，甚至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么说，你会开心。”
玛姬拿着两盒热过的牛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这样么？”贝丝捏捏自己的下巴，感觉似乎并不像贝丝说的那样。
“不。”赫谢尔又突然出声了，赫谢尔看着玛姬说道，“玛姬，卡尔不是你曾经交往过的那些男孩们，他不是喜欢说空头大话的人。”
“好吧好吧，父亲大人你说的对。”玛姬很明智的没有选择与赫谢尔争辩。
赫谢尔又看向贝丝，“贝丝，不要想太多，明天就知道了。”
“可是，父亲，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想的多啊。”贝丝弱弱的说道。
赫谢尔摇摇头。
……
回到营地，今天肖恩没带人出去，毕竟明天就是圣诞了，这个节日的重要性，即使是末世，所有人也仍旧愿意给它一份该有的仪式感。
卡尔找到了肖恩，嗯，正一脸笑意，按着洛莉肩膀的肖恩，旁边是营地的一些老人，安德莉亚姐妹，卡萝尔，索菲亚，都在，身前生着一堆柴火。
围在壁炉旁，烤着火，闲聊着，窗外是满地的积雪，如果有一位老人愿意讲讲他当年的“英勇事迹”或是神话传说。
那么氛围感，仪式感便足够了。
现在虽然差一些，但也差不多了。
肖恩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光明正大的感觉，被众人所承认，被众人所羡慕的感觉。
“肖恩，你能过来一下吗？”卡尔并未走近直接出声。
火堆旁的众人顿时都把目光放到了卡尔身上，肖恩愣了一下，随即对洛莉和其他人说了些什么。
就带着笑意的向卡尔走来。
第一百零六章 挑选
雪依旧在下。
依旧是飘零的小雪花，落在车身上，车窗上，
或许汽车对于雪花来说是个不错的着陆点。
车顶有着和树木一样的特性，容易积雪。
但对于雪花来说，起码这个车顶并不是它们理想的着陆点。
这是一辆行驶着的汽车。
以五六十码左右的速度行驶着，这不算快，不过加上一直摇动的雨刷，这也足够让所有落在车身上的雪花，瞬间改变它们的存在方式。
较大的内外温差，使这辆绿色的SUV车窗上结起了一层薄霜。
虽然卡尔才擦了没多久，但卡尔再次用手掌擦了擦。
这样才能看清车窗外的景色。
虽然很单调，卡尔也看过不少类似的了，但并不枯燥。
枯燥无聊与否是由心情引起的，而不是景色。
“卡尔，不管你擦多少次，它依旧会结霜。”驾驶着汽车的肖恩说道。
“嗯，我知道。”卡尔点头。
除了卡尔和肖恩，车内也无他人。
这次出来并不需要战斗，起码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需要，自然没有带那么多人的必要。
“还有多远，小镇，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卡尔问道。
肖恩无奈的笑道，“卡尔，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了，这可不像你。”
“但你能理解的，不是吗？”卡尔笑道。
“当然，其实我的心情比起你好不了多少，你知道你妈妈喜欢什么吗？我应该给她挑一件什么样的礼物？”
卡尔眼帘微敛。
肖恩见没有回应愣了愣，过了一会才说道，
“抱歉，卡尔，我不是有意刺激你的，我只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应该是我第一次送她礼物，嗯，所以我的心情其实也很紧张激动。”
“嗯，我能理解，因为这也是我第一次准备给贝丝送礼物，我没怪你，只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抱歉，以后我会尽量照顾到你的感受的。”肖恩很真挚的说道。
卡尔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你和我妈妈在一起，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嗯，起码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主观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可能只是情感上有些难以接受吧，只要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表现的太过亲密就好。”
“我会注意的，抱歉，卡尔。”
“不，没事，你不用道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不管是什么。”
卡尔犹豫了一下问道，“在灾变前，你我和我妈妈之间有……”
肖恩犹豫了一下，随即很肯定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卡尔，我可以发誓，在灾变前，我跟你妈妈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嗯。”卡尔选择了相信肖恩。
随即车内便显得有些沉闷，卡尔再次擦了擦车窗，望着窗外。
随着道路一旁出现第一栋建筑，卡尔知道要到了。
继续行驶，越过一栋栋建筑，路上并没有看见什么行尸，肖恩停下了汽车。
“附近的行尸原来就不算多，被我们清理过，行尸应该不会有太多，但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肖恩拿起武器，在下车前对卡尔叮嘱着。
卡尔点点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车就是停在卡尔这边的街道，而面前，则是一个首饰店。
嗯，卡尔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挑选一个礼物送给贝丝。
嗯，圣诞节，孩子总会收到礼物。
当卡尔跟肖恩说出这件事时，出乎卡尔的意料，肖恩答应的很痛快。
肖恩提着沙鹰走到卡尔身边，说道，“我先进去看看，你望风，可以吗？”
“当然。”卡尔点头。
肖恩缓缓推开玻璃门走入其中。
只是一两分钟左右，这个过程中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传出，肖恩的声音传来，
“安全，卡尔，进来吧。”
卡尔握着格洛克走入其中，不大的一个首饰店，呈环形摆着一些玻璃展柜，不过现在上面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四周的墙壁和中间的货架上也有一些饰品，嗯，看起来很正常的一个首饰店。
如果忽略地面上的血迹和那几个已经碎了的玻璃展柜的话。
“这地方前段时间我还在这里找到了两支手枪，至于这些东西，倒是没管它，可惜那时候没想起这一茬。”肖恩说道。
“现在也不晚。”卡尔走近一处已经被碎了的玻璃展柜，是空的，往前走几步，卡文才在玻璃碎片中发现了一件被遗漏的首饰。
一枚金色的戒指。
卡尔微微挑眉，看样子是金的，难怪那些展柜里的首饰会被拿走，应该是灾变刚爆发时，或者爆发不久被人拿走的。
要是放在现在，只有生活无忧有着安全营地的幸存者，吃饱了，安全了，才有功夫想这些身外物。
卡尔没去拿它，第一它在玻璃碎片中，但这其实不是关键，关键是样式很老气，卡尔并不觉得贝丝会喜欢。
“嘿，卡尔，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肖恩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圈大金链子。
“和你很配，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假的，当然现在材质也不重要了。”
卡尔淡淡回应一句，便开始继续寻找自己的目标。
好在这件首饰店并不全是“金”饰品，嗯，其他普通首饰很多都还留存着。
肖恩也在寻找，双眼不停的乱瞟，同时向卡尔搭话，
“嘿，卡尔，其实我很想问你一些问题，你为什么会对那个贝丝情有独钟，而且你才十一岁。”
“在我读国小一年级时，就已经有同学在谈恋爱了。”卡尔淡淡道。
“该死，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不，卡尔，你说的我知道，但那并不一样，他们只是因为好玩和好奇的趋势下的模仿。
而你不一样，卡尔，你知道吗，你有些东西真的表现的很明显，你这几个月，天天早上给贝丝送牛奶，从未缺席，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对了，还有你手上的女士手表，是贝丝的吗？她送你的？所以你想回礼？还有我也听说了，贝丝可是跟吉米都分手了，吉米都觉得是因为你。”
卡尔顿时停下脚步，看向肖恩，微微眯眼，“吉米他怎么说？”
“吉米似乎有些不爽，但并没有太多的怨恨，我觉得他对贝丝的感情远不如你。”
卡尔点头，继续寻找自己觉得贝丝会喜欢的首饰，至于肖恩的喋喋不休，则被卡尔选择性的忽视了。
卡尔停下脚步，嗯，这个她应该会喜欢吧。
第一百零七章 雪色
积雪了，
狂风呼啸，漫天飞雪，
雪花凝聚，隐隐化为冰雹之势。
从昨夜傍晚开始，一股冷空气由东海岸抵达了亚特兰大。
一整夜，风啸不断，雪落不息。
气温极速下降，雪花也终于如愿以偿的留在了地面。
只是一夜，积雪就有些厚了，雪没停，积雪会更厚。
卡尔很冷，冷的要死，帐篷并不保温，而且卡尔是一个人。
就算是在床铺上，卡尔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被子外侧很冰，自己的体温并不足够把被子全部变得温暖。
最多只是贴着自己身体那不大的一部分。
其实卡尔也挺盼望下雪的，浪漫这种东西，没人会不喜欢，就算再不解风情的人，但只要氛围感足够了，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奥妙。
但现在嘛，现实让卡尔别说去感受什么雪景的浪漫，连掀开被子起床的勇气都没有，太冷了。
其实昨夜肖恩就来找过卡尔，让卡尔去跟他们一起睡，显然，卡尔没有同意。
确实，这种事卡尔不可能同意，跟肖恩，还有洛莉，三个人，像一家三口一样睡在一张床上。
这怎么可能！
其实在卡尔拒绝后，肖恩还提出过，自己陪卡尔睡，或者让洛莉来。
但卡尔也拒绝了。
可能有三个月了，洛莉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
洛莉需要肖恩陪着，而不是自己。
在没有瑞克出现的情况下，不知是洛莉真的爱上了肖恩，还是逢场作戏。
洛莉和肖恩表现的很和睦，也很恩爱，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咯咯咯……”
卡尔想要尝试掀开被子起床，但被子才微微掀起，冷风瞬间灌入被窝之中，卡尔的牙齿忍不住打起了颤，发出了清脆的牙齿碰撞声。
卡尔连忙把被子给严严盖上，卡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房子住，帐篷太冷了，虽然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卡尔，你今天怎么还没起床？”
帐篷被拉开，冷风带着雪花涌入帐篷，好在很快来人便进入了帐篷，重新把帐篷拉上。
肖恩走近卡尔床边微微挑眉，“卡尔，你没事吧？”
“该死，我能有什么事？”
卡尔掀开被子，快速拿过一边的外套穿上，冷就是冷那么一会，肖恩的到来帮卡尔下定了决心。
嗯，卡尔可不希望被肖恩看见自己躲在被窝里畏畏缩缩的样子。
“我们在营地中架着火堆，你跟我去烤会吧。”
“肖恩，几点了。”卡尔穿好衣服，开始穿鞋子，没功夫看手腕。
“快八点了。”肖恩说道。
卡尔点点头，穿好鞋子，原地走了几步，总算好了一些。
按照惯例卡尔应该吃些面包喝盒牛奶，不过今天只有面包，牛奶被冻住了。
“圣诞节下雪，这可是个好兆头。”肖恩看着坐在床边吃面包的卡尔笑着说到。
“该死。”卡尔撇撇嘴，本想说讨厌雪的，但想到贝丝，似乎又没那么讨厌了，不过是冷点罢了。
“肖恩，我今天要去赫谢尔家，中午不要给我留饭，晚上，嗯，再说吧，我去他家蹭饭。”卡尔几口塞下一块面包，站了起来。
“圣诞节应该和自己的家人过的。”肖恩微微皱眉。
“嗯，我知道。”卡尔拿起床边放着的一个礼盒。
本来是四个，有一个是肖恩的，还有一个卡尔给了格伦，给他当然是要他送给玛姬，至于最后一个，留着吧。
其实首饰这些卡尔拿了不少，都是挑选不错的款式，礼盒也找了一些，但没装完，嗯，在这里，礼物的包装胜过礼物的本身。
本来卡尔还挺想帮莫尔和达里尔搭根线的，营地的艾米就不错，但卡尔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拿着礼盒给那两兄弟时的反应了。
达里尔会比较激动，直接把礼盒扔下，并且大骂一声，“狗屎！”
至于莫尔，卡尔一愣，算了，不想他。
“肖恩，我该走了。”卡尔看向肖恩。
肖恩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其实没等肖恩点头，卡尔就已经拉开了帐篷，望着帐篷外，卡尔微微一怔，随即踏出帐篷，离开营地。
脚下有些松软，雪积的已经很厚了，以卡尔的体重不会全部陷下去，只是留下一个个不深不浅的脚印。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洁白，由近至远，再由远到近，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这一种颜色。
雪花依旧在飘落，没有丝毫颓势。
卡尔知道，这场雪会维持三天，而道路会被封上一个月。
外面很冷，特别是雪花飘落在脖子上，卡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脚步。
门是关着的，卡尔敲了敲。
门被打开，是玛姬，
“嘿，卡尔，快进来，外面很冷。”
“确实。”卡尔点点头走入屋内。
卡尔进来后，玛姬连忙关上门，以阻拦穿入的雪花。
“今天没带牛奶吗？”玛姬打趣道。
“牛奶被冻住了。”卡尔说道。
“卡尔，你为什么会知道今天会下雪？”玛姬疑惑的问道。
“猜的。”卡尔笑了笑。
“你以为我是贝丝那么好糊弄吗？”玛姬很不满意卡尔的答案。
卡尔耸耸肩，“那如果不是我猜的，那会是我让它下的吗？如果我有这个本事，我就不会在这了。”
“卡尔。”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卡尔很熟悉这声音，是赫谢尔。
卡尔转过身，“赫谢尔，怎么了？”
“今天下雪了。”赫谢尔说道。
“下雪了。”卡尔点头。
“你昨天说今天会下，然后今天下了。”赫谢尔说道。
“嗯。”卡尔点头。
“我知道这很正常，你说会，所以下了，或者你知道它会下，所以你说了，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
你知道乔治亚州有多少年的圣诞节没下雪了吗？你不由让我联想到一些东西。”赫谢尔看着卡尔问道。
“128年。”卡尔说道。
“什么？”赫谢尔怔住了。
“这是乔治亚州亚特兰大128年来首次的白色圣诞节。”卡尔更加完整的重复了一遍。
“等等，卡尔，你为什么会知道是128年？”一旁的玛姬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因为知道，所以我知道。”卡尔笑了笑，“我可以去找贝丝了吗？”
“卡尔，这个年限我都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赫谢尔皱眉问道。
“这件事，以后再说可以吗？现在并不是时机。”
“去吧。”
第一百零八章 绝色
“咚，咚……”
卡尔敲的很轻，没有回应。
加重了几分力道，依旧如此。
有些犹豫了，但思索再三，卡尔还是把手伸向了门把手。
轻轻一扭，
门开了。
卡尔一怔，居然开了，没锁门吗？
犹豫了一下，卡尔还是走了进去，把门给带上了。
贝丝在床上，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被子盖的很高，只露出了眼睛和额头。
卡尔走近，把礼盒放在床头，然后便看着贝丝那闭着的双眼。
其实卡尔很少有机会这么直视着贝丝，虽然现在卡尔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和贝丝的关系很微妙。
但正是因为微妙，卡尔才更加谨慎。
睡着的贝丝很安分，没有什么小动作，表情很恬淡。
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太冷的原因。
卡尔就这么看着，很满足，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没有叫醒贝丝的必要，有条件的情况下，多睡会吧。
直到一股冷风，让卡尔微微回过神来，卡尔抬头，窗户有一个很小的缝隙，或许贝丝是刻意留着的。
卡尔去把窗户给关上，然后把椅子放到了床头的位置，坐下，看着贝丝。
亚特兰大128年首次的白色圣诞节，多么醒目的标题。
如果去掉那个“128年”就显得有些稀疏平常。
已经有些模糊但记忆，总会在需要的时候变得清晰起来，并不需要去刻意的回想，福至心灵般，该出现时就会出现。
微微蜷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卡尔有些心虚的连忙转移视线，留着余光打量。
贝丝没有醒，卡尔微微松了口气，重新光明正大的把目光放到贝丝脸上。
再次颤动，这次卡尔没有移动视线，但这样，贝丝的眼睛睁开了。
卡尔依旧没转移视线。
眼珠有些茫然的转了转，打了个哈切手从被子中伸了出来，揉了揉眼睛，随即又闭上了，把被子捂紧一点，微微侧身，抱着被子继续睡觉。
卡尔一愣，随即嘴角微勾，露出一个笑容。
过了几分钟，贝丝好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般，睁开双眼，转过身，随即便看见了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卡尔。
贝丝一愣，一时间大脑有些宕机，不知该如何反应。
卡尔也怔了一下，居然醒了，不过现在似乎也该醒了，十点多了。
“贝丝，你终于醒了。”卡尔没有做贼心虚，相反大大方方的。
卡尔的声音似乎把贝丝的大脑从宕机状态拉回了正常。
“该死，你为什么不叫我，你等了多久？”贝丝看着卡尔问道。
卡尔说道，“没多久，只是看你睡的很安宁，我觉得不应该打扰你，你现在不是醒了吗，如果你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会。”
“不睡了。”贝丝掀开被子，似乎想要起床。
但下一秒她就重新把被子盖了回去，颤颤巍巍的说道，“好冷啊。”
卡尔点点头，“今天的气温应该在零下十度以下，确实会很冷，你还是多在床上待一会吧。”
“零下十度？那外面积雪了吗？”贝丝有些兴奋的探出脑袋。
卡尔微笑点点头，“没错，积雪了，今天是被祝福过的圣诞。”
“我的天，卡尔，你说的居然是真的。”贝丝直接掀开被子，下床两步走到窗户边。
望着窗外的场景，贝丝忍不住兴奋的说道，“卡尔，快来看。”
卡尔闻言走到贝丝身旁，虽然自己已经看过很久了，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卡尔，好多雪啊！我想去堆雪人。”
“好。”
“还要打雪仗。”
“好的。”
“我要用一个大雪球狠狠砸你。”
“那我会还手的。”
“不，卡尔，你才不是我的对手。”
“确实。”
“卡尔，你看，远处的那些橡树，特别是道路两旁的，是不是很像童话中的场景啊，是不是好美啊。”
贝丝指着远方的橡树颇为兴奋的问道，但没有第一时间听见卡尔的回应，贝丝也没多想，只是叫了声，
“卡尔？”
过了几秒依旧没有回应，贝丝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却见卡尔正呆呆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
贝丝再次陷入了那只奇怪的感觉，如宕机般。
卡尔却在此时恢复了清明，或许是醉的更深了，眼神没有移动，却脱口而出，
“美，很美，但不如你美。”
一说出来，卡尔就后悔了，后悔的要死，这特么自己怎么脑袋就突然发热了。
“卡尔！你说什么呢。”贝丝的脸有些红。
“没什么，我说雪很美，嗯，很美。”卡尔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清明。
贝丝微微嘟了嘟嘴，似有些不满，但这时兴奋劲过去了，贝丝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禁抱住了双臂。
贝丝虽然穿着睡衣，但刚从被窝里出来，较大的温差当然会觉得很冷，只是刚刚太兴奋了把冷都忘了。
“贝丝，你先回床上吧。”卡尔说道。
贝丝点点头，直接扑到床上，钻进了被窝，卡尔回到自己刚刚的位置坐下。
回被窝把自己身子捂的严严实实，贝丝顿时感觉好了不少，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突然贝丝看着卡尔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
“卡尔，你冷不冷？”
卡尔一愣，冷吗？似乎有点，不过又没那么冷，于是卡尔摇摇头说道，“还好。”
贝丝微微皱眉，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卡尔的手，贝丝手臂下意识的一颤，好冰。
卡尔则感觉到了温暖，无尽的温暖。
“卡尔，你骗我！”贝丝不满的撅起嘴。
“我……我只是手有些冰而已。”卡尔有些慌乱的解释。
然后贝丝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卡尔的脸，依旧很冰，“可恶啊，卡尔，你再骗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卡尔感受着贝丝手掌的温度，怔怔不知如何说话。
“卡尔，这样你会感冒的，你要不也进被窝里来吧。”贝丝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温度正在快速降低。
“啊？”卡尔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啊，什么？快过来。”贝丝微微昂起头，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这……好吗？”卡尔有些犹豫。
“该死，你只是个小屁孩，你在想什么，我只是不想你感冒了，快点，不然就给我回去！”
此时的贝丝格外的强硬。
卡尔想了想，对啊，自己只是一个孩子，又不干嘛，外面确实冷啊。
于是卡尔脱掉了鞋。
第一百零九章 影响
“卡尔。”
“呃……怎么了。”
“你的身体在抖什么？怎么你连说话都在抖了嘛？”
卡尔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还能说的出来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盖着一张被子，不过身体还有一些距离，而且两人都穿着衣服。
卡尔是背对着贝丝的，嗯，卡尔不敢以这种姿势看贝丝。
仅仅是贝丝说话时，那微微温热的气流，拂过卡尔的耳垂和脸颊就让卡尔有些惊慌失措。
“我……”
卡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自己明明不应该这么怂的，自己可不是怂包！
不是！
自己也不该这么傻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跟个傻子似的还语无伦次。
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比如现在，卡尔的意识很清晰，但却有一种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
卡尔可以确定，自己的苯基乙胺和去甲肾上腺素正在疯狂分泌。
心跳的有些快，自己能感觉到，所谓怦然心动，便是去甲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造成的反应。
“卡尔，这不像你。”贝丝笑道。
“这确实，但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体内的激素在影响我的行为。”卡尔勉强以尽量镇定的语气说道。
“你为什么要背对着我，这样会有冷气进来的，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贝丝撇撇嘴。
“嗯。”卡尔转过身，以平躺的姿势，然后移动眼球撇了贝丝一眼。
贝丝正侧着身，脸颊有些微红，有几缕淡淡的笑意，显得还是较为镇定。
卡尔收回视线，卡尔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视线，会影响到贝丝。
贝丝没注意到卡尔的目光，理了理被子，把两人中间那块压下去，使冷气不会进入，随即便头放在枕头上看着卡尔的侧脸。
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脸颊上还是些婴儿肥，整体上显得还是很可爱的。
这不就是一个小弟弟嘛，贝丝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随即问道，“卡尔，你为什么会知道今天会积雪啊？”
“呃……”卡尔觉得这个问题并不是解释，但此刻体内的内啡呔终于开始了分泌，使卡尔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但在多巴胺的影响之下，卡尔忍不住脱口而出，“因为我曾向主祷告，为我与心爱女孩的第一个圣诞节降下赐福。”
“卡尔！”贝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顿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脸红的很明显，但还是强作整定的说道，“你从哪听来的，这话一听就是情场老手用来哄女孩子的。”
卡尔愣了愣，不知道贝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很紧张。
当然，还有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傻缺的话。
跟贝丝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行为还有说出来的话，仿佛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
“卡尔，你不像个小孩，但你现在确实还是个小孩，你可以不把自己当成小孩，但不能认为别人也会把你不当成小孩。”
贝丝突然说道，看样子似乎还挺冷静的。
卡尔一愣，随即有些明白了，是啊。
各种激素依旧在分泌着，但这已经影响不到卡尔了，有些事情不是再三思索得到的答案就是正确的。
灵光乍现，突来的灵感以及眀悟才是最重要的。
贝丝如闲聊般，又想是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表现的有些随意的问道，“卡尔，你原来是国小几年级？”
“忘了，嗯，真的忘了，没骗你，也不是敷衍。”卡尔现在显得冷静多了，嘴角微翘，回答道。
“这都能忘啊。”贝丝撇撇嘴。
“贝丝，你觉得我怎么样？”卡尔侧过身看着贝丝突然问道。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贝丝视线有些飘忽，没有于卡尔对视。
卡尔没有催促，静待贝丝的回答。
过了许久，贝丝见卡尔还在看自己，无奈的把头平放在枕头上，叹了口气，“哎，卡尔，你想问的是什么，我刚刚才说了，我还以为你能理解呢。”
“我理解了，现在就是随便问问，我就想知道，你讨厌我吗之类的。”卡尔现在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当然不啊，我要是讨厌你，怎么会允许你进入我的房间，还躺在我的床上，这你还看不出来，卡尔，你怎么变得这么笨。”
“嗯。”卡尔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自己确实变蠢了，好在只是在于贝丝的相处上。
“贝丝，你有过离开农场的考虑吗？”卡尔换了个话题。
“怎么又问这个，卡尔，你的问题总是让我有一种很抓狂的感觉，就像是故意的一样。”贝丝无奈的看着卡尔。
卡尔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并非有意，不是你都说了我变蠢了吗，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我可不喜欢愚蠢的卡尔，所以拜托，聪明点好吗。”贝丝微微撅起小嘴有些不满。
卡尔不以为意，嗯，他知道贝丝只是在开玩笑，相反，这种玩笑，让卡尔更安心了一些。
于是卡尔说道，“贝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拜托，好吧，让我想想，在灾变之前我当然有过离开农场的想法，但现在，我并不想离开，嗯，农场挺好的。”
贝丝边说边点头，似乎又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般，看向卡尔，
“你问这个，是你们要离开吗？”
犹豫了一下，卡尔点了点头。
“该死，卡尔，你为什么要想离开，这里不好吗？你想离开，在这个世界，那么你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贝丝不悦的说道。
“不是我想，而是这里确实不算久留之地，能在这里待这么久，已经很幸运了，不过我不是想和他们一起离开，准确的说是不止他们，我还要带着你，以及你的家人们。”
按照正常的轨迹，在秋季，农场就应该被尸群所摧毁，但并没有，原轨迹的恐怖尸群的来源是一个巧合。
瑞克和肖恩摊牌的那一夜，枪声吸引到了正在迁徙的行尸群。
但现轨迹，已经避开了这个巧合，但这并不能说明农场就安全了，到此为止没出事只是因为运气好。
或是卡尔想到的一个原因，这是剧情空档期，所以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但也有可能什么都发生。
在此之后，卡尔并不觉得农场的好运气能维持太久。
第一百一十章 注定
“嘭，嘭……”
突然出现的敲门声。
让贝丝和卡尔都是一惊，特别是卡尔，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就跟被捉奸一样，虽然确实一切都很正常。
卡尔不禁看向贝丝，眼神询问：怎么办？
“没事。”贝丝轻声道。
这时门外玛姬的声音传了进来，“卡尔是在里面吗？父亲想让你留下用午餐，不知你意下如何。”
幸好玛姬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卡尔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回答道，“我在，嗯，我会留下的，万分感谢。”
“客气了，那我先去准备了。”玛姬笑笑，随即传来她远去的脚步声。
确定玛姬离开，卡尔才真的松了口气，脑袋无力的放在枕头上。
躺着躺着卡尔渐渐有了些睡意，嗯，睡意，挺暖和的这个被窝。
“卡尔，农场很安全，你想多了，父亲也不会愿意离开的。”玛姬走后，贝丝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嗯，这件事不急，再说吧。”卡尔微微敛着眼帘，形成微眯的样子。
确实不急，冬季还有两个月，而雪起码要一个月才会融化。
其实关于时间线，有个很好判断的依据，洛莉怀孕的时间。
嗯，所以一切还早，平静的生活还有几个月，应该吧……
其实卡尔也不确定。
“好了，我得起床洗漱了，卡尔，你可以继续躺着，反正父亲又不会说你。”
贝丝撇撇嘴，掀开被子，快速下床，在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披上才好了一些，然后才把被子给理好，以免漏风。
“这样好么？”卡尔微微挑眉，有些奇怪的错觉。
“不然呢，我去洗漱了。”贝丝挥挥手去了卫生间，把门关上，贝丝的卧室带着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这可是主卧才有的待遇。
可见赫谢尔对自己这个小女儿的宠溺程度。
待贝丝走后，卡尔总算自在了一点，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脑袋也盖上，在温暖的环境下，睡意总是会来的很突然。
卡尔闭上了双眼，也顾不得此时自己是在贝丝的卧室了，而不久后，也便是午餐时间了。
贝丝很快便洗漱回来了，此时贝丝才注意到床头上的礼盒，不禁一怔，随即一笑，“卡尔，你送我的吗？”
不见回应，贝丝有些疑惑的又喊了一声，“卡尔？”
还是没有回应，贝丝轻轻拉开一点被子，看见了卡尔已经闭上的双眼，贝丝轻声喃喃道，“睡着了吗？”
贝丝帮卡尔把被子盖好，露出了鼻子以上，随后贝丝便坐在了刚刚卡尔的座位上，看着床上的卡尔。
这家伙，睡着了还是挺可爱的嘛，贝丝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倒不是醒着不可爱，就是清醒的时候，明明是个小屁孩，却喜欢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看着卡尔，贝丝不禁想到了一些事，卡尔的不正常，作为当事人的贝丝怎么可能不知道。
卡尔的心思也确实很明显了，贝丝没有做出任何的明显拒绝，这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贝丝觉得自己这样并不正确，自己或许应该拒绝，毕竟卡尔还小。
但贝丝拒绝的话语却从未说出过口，贝丝已经习惯了一些东西，比如每天早晨的牛奶，比如卡尔腼腆的笑容。
贝丝想到了自己父亲赫谢尔曾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贝丝想不通卡尔为什么能令赫谢尔如此另眼相看，但贝丝却没想过卡尔一个小屁孩又如何会吸引到自己。
“卡尔有着重要的使命，所以他才会如此不凡，或许这也是注定了的，卡尔的使命，以及你和卡尔，或许他会需要一个贤内助。
至于年龄？五岁的差距，并不算什么，嗯，你并不讨厌他对吧，那么可以试着接受他。”
贝丝很难想象自己那平日里如此严肃的父亲赫谢尔居然会对他还未成年的小女儿说这么一番话。
其实贝丝并没有太过把赫谢尔的话放在心上，嗯，这个年纪的少女多少都会带着一些叛逆。
对卡尔的态度改观并不是因为赫谢尔，而是因为贝丝本身，嗯，贝丝确实不讨厌卡尔，甚至本就有些好感。
“嘭嘭，卡尔，贝丝，午餐时间到了。”门再次被敲响，玛姬来叫吃饭了。
贝丝犹豫了一下，看着卡尔那熟睡的脸庞，并不想叫醒他，便打开了门，对门外的玛姬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玛姬，卡尔睡着了，小声点。”
“噢，我的天，卡尔怎么会睡着，还是在你的床上！”玛姬看见了床上的卡尔，很是惊讶，紧接着又从头到脚把贝丝打量了几遍。
“只是睡觉，何况卡尔还小呢，你在想什么。”贝丝狠狠的瞪了玛姬一眼。
“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玛姬露出了一个有些令人寻味的笑容，随即笑道，“贝丝，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卡尔了吧，除了我，你可是从不允许任何人上你的床。”
“怎么可能！”贝丝没有丝毫犹豫的反驳，“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把他当弟弟，今天气温这么低，我只是看他很冷，有些不忍心罢了。”
“你有些着急，嘿，贝丝，喜欢上一个人没什么的，没人会笑话你的，当然，如果是个小孩的话，我可能会笑笑，哈哈哈。”玛姬很不厚道的笑了。
贝丝看了眼床上的卡尔没有被惊醒，连忙把玛姬推了出去，“他在睡觉，别吵醒他。”
“可是要吃饭了。”玛姬无奈的说道。
“没事，父亲应该不会在意的，反正他对卡尔的容忍程度远超过我们这两个女儿。”贝丝说道。
“该死，今天可是圣诞节。”
“节日聚餐是晚上，中午并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吵醒他，再说晚上他可不会和我们聚餐，父亲挺想跟他一起进餐的。”
“我乐意，哼，晚上他会留下的，等会我去给父亲解释，好了，你赶紧走吧，我换了衣服就下来。”
“见鬼，真有你的，别耽误太久。”玛姬无奈的下了二楼。
贝丝笑了笑，随即关上房门，至于为什么不想叫醒卡尔，贝丝也不知道，就是不想。
来到床边，贝丝看了看，确定了卡尔还在熟睡之中。
便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今天该穿的衣服。
第一百一十一章 答案
眼前有昏暗，
周身依旧很温暖。
刚睁开眼的卡尔一时间有些迷茫。
自己在哪来着？
揉揉眼睛，卡尔坐了起来，便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的贝丝。
贝丝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茶花女》时不时撇撇嘴，翘翘嘴，似乎有些不开心。
卡尔微微挑眉，这段时间，赫谢尔家里的大半书籍卡尔都翻看过一些。
大多都是很无聊的宗教书籍和较为严肃的名著之类，能称得上故事类的很少。
卡尔每天的训练已经很累了，不想在为数不多的看书放松时间还是那么严肃。
所以卡尔尽量选的一些故事类，然后直到卡尔用一周时间不求甚解的看完第一本。
卡尔有些懵，然后又翻了不少其他的，这些卡尔看的更快，卡尔只想了解它主要想传达的意思。
然后又用了一周多，卡尔放弃了看的打算，嗯，看还不如看会《圣经》。
先不说几乎每部中夹杂着多少私货，或批判或讽刺，要么就是愤世嫉俗。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卡尔想不通，为什么明明都是了。
为什么一定要弄出一个悲惨结局。
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人在进入幻想世界放松吗？
为什么连幻想的世界都要弄出一个悲惨结局。
仿佛不以悲剧收场，就不能称之为一名真正的作家一般，就不能成为一部传世名著一般。
没错，卡尔翻了十多本，无一例外，结局全是悲剧！
或许正是因为悲剧才会让人的映象深刻，这也是是否能传世的标准之一，所以，悲剧之风愈演愈烈。
不过这跟卡尔没关系了，卡尔并不喜欢悲剧，特别是与“结局”两个字挂勾时。
所以在哪之后，卡尔是真的宁愿捧着一卷圣经看一个小时再睡觉也不会去碰那些了。
不得不得说赫谢尔不愧为虔诚的基督教信徒，圣经的新约与旧约，一共六十六卷，他居然全部集齐了。
这也使卡尔能从最初的《旧约·创世纪》开始读起，卡尔喜欢有始有终。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卡尔才会看这么一本无聊至极的书，不过无聊之时看看无聊之书倒也般配，有空的话，卡尔每天还是会翻翻。
卡尔读的不快，几个月时间只读到了第四卷《旧约·民数记》，主要是有很多地方都显得有着拗口，意思更是模糊不清。
不过卡尔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还是在第一卷第二卷都出现过的角色，亚伯拉罕。
那时候卡尔才明白这些家伙取名是有多离谱了，难怪布塞弗勒斯这个名字玛姬知道它的出处也没说什么。
亚伯拉罕，说起来倒是不知多久才能遇见他，或者如果轨迹改变的话，还会遇见吗？
想到此处卡尔不禁微微皱眉，先不提亚伯拉罕本身的战斗力，他身边的那个假科学家尤金也很重要。
末世里，能造子弹的人才有多么可贵想想就能明白。
“卡尔，你多久醒的？怎么不说话，你这样盯着我多久了！”
贝丝此时才发现卡尔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而且醒了居然没叫自己，这让贝丝有些不爽。
还有些发毛，这一个人这么在后面不知道注视了多久。
“抱歉，如果可以，少看点你手中那种。”卡尔缩回了被窝说道。
穿着衣服睡了一觉，起来之后还挺冷的。
“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无聊嘛。”贝丝随手把手上的《茶花女》扔在一边，“你看过这本吗？”
卡尔微微颔首，“看了一些，是个悲剧，所以别看了，我不喜欢悲剧，而且看多了悲剧容易厌世。”
“我知道啊，我早就看完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要不是无聊，谁想看啊。”贝丝很不爽的撇撇嘴。
卡尔觉得应该更夸张，按照原轨迹你还想自杀呢，说不定就有这些东西的影响。
“卡尔，你看过结局应该是全部看完了吧？那如果你是阿尔芒，你会误会玛格丽特吗？在家庭与她之间，你又该如何选择？”
贝丝看着卡尔想要卡尔的回答。
卡尔无力的闭上双眼，无奈的说道，“贝丝，我说什么来着，你会被影响的，你不要用它带入现实好吗？”
贝丝很坚持的看着卡尔，“我没有带入，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是阿尔芒会怎么做？会为了玛格丽特忤逆自己的父亲吗？”
卡尔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贝丝的双眼，还是选择了回答，
“如果我处于阿尔芒的位置，经历那些，我很可能也会误会玛格丽特，但我不会像他那么懦弱，我会向玛格丽特问清楚真相。
如果玛格丽特愿意保证，我会相信她，我会和她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起生活，如果她不愿意，我会把她绑走。
嗯，我不喜欢悲剧，我改变不了太多，我只能改变我能改变的，但我相信，现实不是悲剧，贝丝！”
卡尔坐起看着贝丝，“贝丝！我们是现实，我们不会是悲剧，这就是我的答案！”
贝丝愣住了，她有些不能理解卡尔的意思，又感觉卡尔似乎又些更深层的意思。
卡尔重新躺回床上眯着眼睛，缓了缓，刚睡醒并不是多么清醒，过了一会问道，“贝丝，几点了。”
“该死，我的手表不是给你了吗！”
“嗯，它一直在我的手腕上，从未取下，不过我现在只是不想把手臂伸出被窝，你能理解的，很冷。”
“见鬼，卡尔，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有种我父亲那段时间做酒鬼时的感觉，什么都不想自己做，就算接杯水都要使唤我们。”
“抱歉，所以几点了，你会说的，对吗？”
“该死啊！四点有余了，你再睡一会就能直接赶上晚餐了，卡尔，我真想揍你一顿。”
“我不会还手的。”卡尔突然直接掀开被子翻身坐到床边穿鞋。
贝丝一怔，“你怎么突然起来了？”
“我记得答应过你陪你堆雪人的，打雪仗的，嗯，还有被你用雪球砸。”卡尔看向贝丝，笑着说道。
“不冷吗？你刚醒。”贝丝微微蹙眉，“我没事的，看这天气，明天雪应该也不会化，你明天再陪我一样的。”
“不一样的，今天是圣诞。”卡尔穿好鞋站了起来。
“好吧，这可是你自愿的。”
“当然，乐意之至。”
卡尔笑了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欠揍
“对了。”
卡尔突然停下已经准备迈出房间的脚步。
“怎么了？”贝丝就在卡尔身旁。
“我送你的礼物，你拆开了吗？”卡尔看着贝丝问道，有点紧张，不过表面看不出来。
“还没呢。”贝丝指指梳妆台，礼盒倒是已经被贝丝转移了位置。
贝丝笑道，“得在你眼前拆，然后我得表现出我的喜欢，这样才对。”
“呃……玛姬说的吗？”卡尔无语。
“不然呢，还能有谁。”贝丝笑了笑。
“那现在先拆开吧，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但你不需要可以装作喜欢的，没关系的。”卡尔看着贝丝说道。
“好吧，不过我有预感我会喜欢的，不管是什么。”贝丝一笑，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礼盒。
粉色的带子，绑着一个蝴蝶结，盒子也是粉色的，有一些小熊图案，这是卡尔特意挑选的，最为少女的一个礼盒。
贝丝解开带子，把盖子取下，随即看着里面的东西，忍不住笑了，
“卡尔，你从哪找来的。”
卡尔走上前，盒子内是一个淡蓝色与白色组成的长方体，不算太大，只有不到十厘米长，二厘米宽，有一个显示屏，和几个简单的按钮，还有一个耳机。
没错，这是一个MP3，而不是卡尔本来想准备的首饰。
这是卡尔那天出了首饰店之后，再另一家超市找到的。
找了很久，因为卡尔要找的是能换电池那种，不然没有任何的意义。
至于为什么本来准备送首饰，卡尔却又后悔了，主要是末世中能找到的礼物并不多，但首饰确实是太普通了。
卡尔说道，
“我记得你似乎挺喜欢音乐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这张储存卡有二百多首歌，你可以先听着，有机会我会帮你找到其他的储存卡。”
“我很喜欢好吗，卡尔，你准备的礼物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来还在思考该怎么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现在我完全不需要任何伪装，因为我真的很惊喜，很喜欢。”
贝丝拿起MP3，很快就找到开关，长方形的屏幕亮起，是黑白的，只有歌曲名和歌手名。
“贝丝，要不等晚上你再慢慢研究好吗？我们再不出发天就要黑了。”
每当卡尔看着贝丝的笑容，自己也会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当然，卡尔，谢谢。”贝丝把MP3重新放回盒子中，随即紧紧抱了卡尔一下，“我真的很喜欢。”
“你……你喜欢就好。”卡尔也很开心。
“嗯，我们走吧。”贝丝主动的拉起了卡尔的手，走出了房间。
卡尔会有一些不自然，但整体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在下楼时，贝丝就松开了，下了一楼，玛姬和帕特里夏在厨房忙活着，今天的晚餐需要多做些准备。
玛姬留意到了下楼的卡尔和贝丝，擦了擦走了出来，“卡尔，下午肖恩来找过你。”
“找我？”卡尔自己怎么不知道。
“嗯，他来看看你在干嘛，顺便问你晚上要不要回去吃饭，我告诉他你会留着在我家用晚餐，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这可是贝丝说你会留下来的。”
玛姬拿着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调侃道。
“当然不会，相反，万分感激。”卡尔微微欠身。
“你们要去干嘛？天快黑了。”玛姬问道。
“堆雪人啊，你要一起吗？老姐，白色圣诞你不兴奋吗？这，这是多少年来着的？”贝丝说着说着看向卡尔。
卡尔无奈说道，“128年来，乔治亚州首次白色圣诞。”
玛姬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算了，我还要忙呢，你们去吧，有卡尔陪你。”
“那么，或许我该把格伦叫过来帮你。”卡尔说道。
“该死，卡尔，你竟敢调侃我。”玛姬笑道。
“你不去算了，卡尔，我们走吧。”
贝丝不知是迫不及待，还是什么，直接拉着卡尔跑出了大厅，然后……
然后有点尴尬。
碰见了迎面走来的吉米。
贝丝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吉米也呆呆的站着，似乎想说什么，看见卡尔又有些犹豫。
卡尔微微挑眉，这种情况，可真够尴尬的啊，不过这种情况早晚都会面对，卡尔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
卡尔上前一步，这时，卡尔依旧拉着贝丝的手，刚刚贝丝可能想放开，但卡尔又用力抓住了。
卡尔看着我米说道，“吉米，你好。”
吉米眼皮跳了跳，“小子，你觉得我会好吗？”
“嘿，吉米，你没必要这样对卡尔说话的。”贝丝说道。
卡尔故意抬起了牵着贝丝的手，“我现在很好，嗯，吉米，你以后记得跟贝丝保持距离。”
“嘭！”
一拳，吉米一拳狠狠打在卡尔脸色，抓着贝丝的手被松开，卡尔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倒在了雪地上。
“吉米！你在干嘛！你疯了吗？”贝丝对吉米怒吼一声，随即立马蹲到卡尔身边，想要扶起卡尔，“卡尔，你什么样？”
卡尔笑了笑，轻轻摸了摸自己左脸被打的位置，很疼。
“卡尔，你不要紧吧，快起来啊。”贝丝尝试把卡尔给扶起来，但卡尔却一点也不配合。
“我没事，我觉得我需要躺一下，冷静一下。”卡尔拦住贝丝想扶自己的手。
卡尔觉得自己这是在找打，嗯，卡尔好像是故意的，又好像是下意识的。
吉米年纪也并不大，正是年轻气盛的时期，不管到底有没有多爱贝丝，被自己挑衅都很难能忍住。
卡尔说第一句话时就有了准备，但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在后面，卡尔还准备了更有刺激性的话。
不过这么冲动易怒的话，这也正说明了吉米只是一个普通青年，若是能忍下来，反而卡尔会提高警惕。
吉米打了卡尔一拳之后也愣住了，吉米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为什么真就给了卡尔这么丝毫不留情面的重重一拳。
“卡尔，你不要躺在雪地上，会着凉但我，快起来。”贝丝焦急的催促着。
卡尔点点头，对贝丝伸出了手，意思很明显，拉我起来。
贝丝也没有犹豫，拉着卡尔，另一只手扶住卡尔的身体，帮卡尔重新站了起来。
“离开这里吉米！从我们眼前消失！”贝丝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
“不。”卡尔拉住贝丝，看着吉米。
露出一个笑容，一如既往的欠揍。
第一百一十四章 持续
一坨雪，上面又是小些的一陀，小些的那坨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不太规则，也不是很紧的圆形。
上面小些的那陀插着几根树枝。
嗯，卡尔并不觉得这是个雪人，这也完全不像。
卡尔和贝丝都没有经验，而且也没有工具，能把它堆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该死，看来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贝丝看着眼前这不太像雪人的雪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挺好看的，第一次，不错了。”卡尔诚恳的说道。
这个雪人是卡尔和贝丝合力堆起来的，如果只是贝丝的话，下面那团雪都没那么容易堆到一起。
“有眼光！”贝丝对卡尔竖起大拇指，随即笑道，“卡尔，要回去了吗？天快黑了。”
“嗯，走吧，对了，等等，我想去马厩看一下布塞弗勒斯。”卡尔说道。
“那我陪你去吧，布塞弗勒斯？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我不是说的这里，而是在其他地方好像听过。”贝丝有些困惑的转了转眼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卡尔笑了笑，然后牵动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该死，卡尔，你别笑了，起码等你脸上的伤痕好了之前不要笑了。”贝丝走近卡尔面前，轻轻揉了揉脸颊附近。
“没办法，跟你待在一起总令我很愉悦。”
“那看来这段时间你应该离我远点。”贝丝笑了。
“不，绝不，其实并没有多疼，或者说我也能控制自己的笑容。”卡尔无奈的说道。
“好吧，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的？”
贝丝跟着卡尔来到马厩前，卡尔很熟练的打开马厩外的门栓，带着贝丝，穿过干草铺着的走廊，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围栏。
布塞弗勒斯正靠着墙慵懒的趴着，看见卡尔了，微微抬了抬头，见卡尔空着的手，然后又把头放了回去。
卡尔对布塞弗勒斯挥了挥手，随即对贝丝说道，
“我想说的是布塞弗勒斯这个名字，亚历山大大帝的坐骑就叫这个名字，或许你的历史书上有说过，所以你才会有印象。”
“该死，可能我给忘了吧，你知道的，历史总是那么无聊。”贝丝无奈的摊摊手。
“好吧，我们走吧，看来布塞弗勒斯并不需要我的看望。”
卡尔无奈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嗯，伸进去了半天，布塞弗勒斯一点面子都不给。
和贝丝离开马厩，把门带好。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今天没有什么晚霞，这或许是唯一的遗憾。
“抱歉，贝丝，今天没有让你玩尽兴。”卡尔歉意道。
“卡尔，我已经很高兴了，好了，我们回去吧，不然玛姬和父亲等会该出来找我们了。”贝丝伸出了自己的手。
卡尔一愣，随即一把抓住，牵着贝丝的手，向小楼缓缓走去。
今天都没怎么露过头的太阳，都到了要日落的时间，却在此时挣脱了云层的束缚。
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落入大地，照耀到了大地上的人儿。
落日余晖映得贝丝的侧脸有些璀璨，似乎发光的不是余晖，而是贝丝。
一时卡尔有些呆了。
贝丝看的是那余晖落在雪地又映入云层，天地此时一色的美妙景色。
有人看景，有人看看景的人。
不过看景的人，也不只看景。
不会出现什么，“那日赏雪，我从未看雪，你从未看我”的情况，双向的才有意义。
“你干嘛又一直盯着我？”贝丝回头一笑。
“就像你喜欢看美丽的事物一般，我也不例外。”卡尔一笑，即使脸上还有些疼，但依旧露出了一个完整的笑容。
“别贫了，卡尔，走吧。”
“嗯。”
门是留着的，贝丝松开卡尔的手，推开门。
“你们可算舍得回来了。”玛姬一直坐在餐桌后等待，“就等你们了，贝丝，你去叫父亲，卡尔，你叫一下奥蒂斯和吉米，准备开饭了。”
“好的。”
卡尔知道奥蒂斯的房间，奥蒂斯和帕特里夏也住在这里，赫谢尔的房子不小，住的下。
一楼有三个卧室，大一些的那个是奥蒂斯夫妻的，吉米有一个，另一个闲置着，当初格伦就用的那个。
二楼也是三个，赫谢尔一家三人，一人一个，三楼是个阁楼，一般只是放些杂物。
卡尔叫来奥蒂斯和吉米，面对吉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正常对待，就像下午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赫谢尔于首位入座，卡尔被赫谢尔叫到了他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坐下，卡尔右手边是贝丝。
玛姬和帕特里夏合力端来了一个烤盘，烤盘上是一整只火鸡，被烤的金黄，肚子里鼓鼓的，很大一只。
赫谢尔对卡尔笑着说道，“我养的，并不多，不过除了这只，我也送肖恩他们了一只，毕竟这是圣诞夜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替肖恩感谢你的慷慨。”卡尔微微颔首。
“呵呵，不用，肖恩他已经感谢过了。”赫谢尔对玛姬微微点头示意。
玛姬拿出餐刀开始切割火鸡，分入餐盘中，帕特里夏则把一个个餐盘放到众人面前。
“卡尔，你应该多吃点。”赫谢尔笑道。
“谢谢。”卡尔点头。
“比起去年的圣诞夜，今年倒是多了不少人，呵呵，挺热闹。”赫谢尔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收敛了笑容。
往年，只会有赫谢尔与他的两个女儿，奥蒂斯是他的员工，一般圣诞时也会回家，但现在，显然是回不去了。
卡尔默默的吃着火鸡肉，整体来说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差了些脂肪，有点柴。
吃东西时，卡尔不会开口说话，但偶尔也会撇一眼贝丝。
贝丝发现了卡尔的眼神，露出一个笑容。
饭后，
赫谢尔的书房。
按照惯例，此时应该围在壁炉旁，整整齐齐一家人，谈天说地，享受亲情的温馨。
但这是乔治亚州，赫谢尔这栋房子修建时也从未想过会有需要用到壁炉的时候。
赫谢尔坐在书桌后，卡尔站着，无他，刚吃完饭，站着消化快。
赫谢尔看了卡尔许久，卡尔能从赫谢尔的眼神中看出来，赫谢尔有很多话想说。
但最后，赫谢尔只是说了一句话。
“雪季应该会维持一段时间，你身子骨还很幼小，在帐篷里扛不住这加州般的寒冬，搬过来住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温馨
“贝丝。”
“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叫叫。”
卡尔躺在贝丝的床上，双臂抱着垫在脑袋下。
贝丝也坐在床上另一边，摆弄着那个MP3。
对于赫谢尔的邀请，卡尔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答应了。
当然，赫谢尔说的搬过来，意思是一楼还有一个房间，而且被褥也铺好了。
但是卡尔觉得现在还早，在贝丝的房间里待一会也是一样的，嗯，最好是待到很晚直接睡着。
“卡尔，你有喜欢的音乐吗。”贝丝扭过头看向卡尔。
卡尔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倒是听歌比较少，不过好像有几首喜欢的。”
“叫什么？”
“忘了，不然我也不会摇头了。”
“该死，这都能忘。”
“可能我听的只是片段，本来就没有名字，怎么记得住。”
“好吧。”贝丝撇撇嘴，随即又问道，“今天你不需要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吗？都快八点了。”
“怎么，赶我走了啊。”卡尔看了贝丝一眼，想笑，又忍住了，“赶我走也不走。”
“该死，卡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一整天都没回去，肖恩和你妈妈应该会担心的。”
贝丝没好气的打了卡尔几下，又把被子给理了理。
“没事的，他们顾不上我，嗯，他们现在有了该关心的人了。”卡尔撇撇嘴。
贝丝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像是明白了什么，“卡尔，你是在不高兴嘛？”
“才没有。”
贝丝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劝劝，便说道：
“嘿，卡尔，很抱歉，但你父亲已经去世了，你母亲洛莉还很年轻，这很正常，而且肖恩对你很好，你应该试着接受他。”
“那如果我父亲没有去世呢？”卡尔看向贝丝。
“卡尔，你得接受现实。”贝丝无奈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可以确定父亲会和我重逢的，算了，你不信算了，行吧，就这样吧，行吧，你不相信，我不说了。
行吧，反正你不信，就这样吧，睡觉了。”
卡尔赌气般，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贝丝笑了，趴到卡尔旁边，轻敲了敲贝丝，“卡尔，你现在就很像一个小朋友，嗯，很可爱。”
“该死，不要用可爱形容我。”卡尔没好气把脑袋重新露了出来。
“这可是夸奖，确实很可爱啊。”贝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卡尔的脸颊。
卡尔放弃挣扎，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过了一会，卡尔脸颊上的那块肉就有些红了，卡尔现在的皮肤还很柔嫩，贝丝没想到这就红了，连忙放下手。
“抱歉，抱歉。”贝丝讪讪笑笑，随即说道，“我没说不相信你啊，但是你为什么能肯定呢？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你的父亲还活着，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他见到了你们，他也能理解，他会理解你妈妈的，这不能怪你妈妈。
毕竟他这么久没有出现，肖恩又为你们做了这么多，这件事其实不管是肖恩，还是你妈妈都不能说他们错了。”
“嗯，谢谢，我知道了。”
卡尔觉得并不是不高兴，只是有些想瑞克了，同时替瑞克似乎有点不爽，也不知道现在瑞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话说，卡尔，你真的不需要回去吗？而且我可以陪你去的，帮你拿些东西什么的，你不是已经答应我父亲搬过来了吗？”
“明天吧，等我脸上的痕迹消散一些，不然肖恩肯定会问我，然后吉米就得遭殃了，毕竟你不希望吉米出事。”
其实真正关键的原因是，卡尔并不想现在离开这个温暖的被窝，至于肖恩，其实并不算冲动，只要不是看着自己被揍。
“卡尔，你想的确实周到，嗯，那就先别回去，你已经答应过我了啊，你不会告诉肖恩的。”
贝丝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想到肖恩的体格，贝丝觉得肖恩可能一拳把吉米脑浆打出来，确实不让肖恩知道最好。
“不会的。”
贝丝点点头举起耳机，“卡尔，你要不要听。”
“我不听这个，嗯，听歌我只听你唱的。”卡尔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机会唱给你听。”贝丝一笑，只塞了右耳的耳机，然后躺下。
“为什么不是现在？”卡尔扭过头，看着身边的贝丝，把被子为她盖好。
“因为现在我在听啊，诺，你也可以听的，还不错。”贝丝举起另一个耳机。
卡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塞入自己的右耳，贝丝则把右耳那个换到了左耳，不然线不够长。
不知道是不是贝丝点了重新播放，歌曲是才开始的，听见歌曲，卡尔微微一愣，有些熟悉，
“我已经习惯了在窗外
呼唤你的名字
如果今夜不能与你相见
我会很痛苦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时间开始变得缓慢
……”
“我听过。”卡尔突然出声。
“哦？是吗，很经典的歌，我很喜欢的。”贝丝笑了笑。
“嗯，我说我喜欢但不知道名字的，其中就有它。”卡尔神色莫名。
这是巧合吗，在送给贝丝之前，卡尔并没有注意到存储卡里面有哪些歌。
“它叫“管不住的音符”。”贝丝微笑说道。
“继续听吧。”卡尔点点头，格外温馨的调子，很配现在的气氛，卡尔有些沉醉。
这首歌并没有结束，
“我慢慢明白，我们可以做到的，宝贝
至少今夜是属于你和我的
我不能失去你，这太痛苦了
我发现了被遗弃街头
憔悴不堪的你
宝贝，我们可以的
扭转一切，共度难关。”
结束了，卡尔出声道，“可以再放一次吗？”
“当然，看来你和我一样喜欢它。”贝丝笑了笑。
卡尔看了眼贝丝的笑容说道，“不仅如此，还有它很搭现在的气氛。”
“有吗？”贝丝仔细想了想，好像有点但是不太能说的气氛。
卡尔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一首歌，“这里面有桃子吗？它会更搭。”
“桃子？什么？”贝丝一愣。
“没事，只是我想的一首歌。”卡尔突然想到了现在是10年，那首歌还没有出现，也不会出现了。
“卡尔你说的歌是谁唱的？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贝丝仔细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自己想的一首，不是谁唱的。”
卡尔觉得在这个时空，就算再过去十年，这首歌也不会现世了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音符
“卡尔，你还会写歌吗？”
“不，只是一些胡思乱想。”
“可是我很好奇，你能不能唱给我听听。”
“我并不会唱歌，甚至连调子都不知道。”
“那我也想听，很想，卡尔，你会答应的对吗？”
贝丝一双碧色的眸子，微微一颤，盯着卡尔，如一潭春水，带着盈盈期盼，又带着些小心翼翼，似乎怕被拒绝。
“我知道，我拒绝不了你，我怎么能拒绝呢。”卡尔轻叹一声，“虽然我肯定会被你嘲笑，狠狠的嘲笑。”
“不会的，我保证，卡尔。”贝丝瞬间破功，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那你开始吧。”
“嗯，我酝酿一下。”卡尔回忆着一些歌词，对于现在的卡尔，英文很熟悉，记忆也很配合的一一浮现。
直到完整的歌曲出现在卡尔的脑海中，嗯，但这并不代表这就可以了。
几分钟后，贝丝终于忍不住催促了，“卡尔，你还没好吗？你不会是想等会装睡吧。”
“不，没有，我既然答应了你，那么就不会，给我点时间好吗？”卡尔摇摇头，随即把目光直视在贝丝身上。
“好吧。”贝丝有些不满的嘟嘟嘴，不过还是同意了，也没有再次催促。
许久后，连卡尔自己都觉得贝丝已经睡着了，自己可以蒙混过关，然后悄悄撇了一眼贝丝。
正好撞到贝丝的目光上，卡尔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说道，“马上，马上。”
又酝酿了一会，卡尔终于做好了准备，好吧，卡尔还是很紧张，但，卡尔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的。
“我在乔治亚州遇见了一个女孩
糟了，是心动吗？”
卡尔缓了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唱的这么样，心一横，继续，
“她就是我的曙光，把我照亮，
就是这样
我看着你，将你徐徐嗅入我心
还有你肌肤的质感
我想用双臂环抱住你
永远不放手
我见到你了
……”
贝丝有些呆住了，这首歌自己确实没听过，卡尔的声线并不难听，有些稚嫩的感觉。
但处于变声期的原因，稚嫩中又带着些沙哑，很特殊的感觉，就仿佛天真中带着些许看破世俗的沧桑。
整体来说，不能说多惊艳，但也不难听，甚至贝丝觉得还是有些好听的。
不对，贝丝摇摇头，关键是不是声音怎么样，而是这个歌词，卡尔是故意的吗，贝丝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卡尔很专注，他怕自己让贝丝失望，所以很专注，而且这首歌，卡尔当初听到之所以会那么喜欢，会记得名字。
就是因为想起了贝斯，乔治亚州，女孩，仅仅这两个单词，卡尔就想到了贝丝，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卡尔很专注，偶尔会撇一眼贝丝，贝丝的脸庞，能让卡尔更为投入，加入感情的歌曲总是能更动人。
“或许你还不能确定
但我衷心于你
我竭尽所能渴望所有心愿能实现
夜里我们会有更多期许
白天我们会珍藏纪念品
没时间了我想创造更多美好时光
把我的一生都倾付于你
我有种感觉所以我十分确定
十分确定
手拉着手因为我属于你
我无法我无法假装我无法视而不见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
她就是我的曙光把我照亮
就是这样。”
结束了，卡尔停了下来，看向贝丝，贝丝正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
卡尔微微一愣，随即坐起身子，缓缓向贝丝靠近，贝丝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装睡吗？卡尔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是因为这首歌吗？贝丝该不会以为是我在表白吧？
卡尔无奈的笑笑，伤口有点疼，不过这不重要，卡尔继续向贝丝靠近，贝丝的呼吸更急促了，不过还是没有任何不装了的意思。
卡尔微微皱眉，尽量避开贝丝的身体，把那个MP3放到床头，然后把床头上台灯给熄灭。
最后卡尔给贝丝盖好了被子，确定不会有漏风，回到了原位，然后犹豫了一下，
才把自己腿上的枪套给取了下来，两支手枪，一柄匕首，卡尔把它们连着枪套一起放到了自己这边的床头。
犹豫了一下，卡尔还是把格洛克放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随即躺好，盖好，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贝丝。
卡尔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太急了，这首歌表白的意思太明显了，关键是现在还没有这首歌，那这个意味就更重了。
甚至就好像是自己特意为贝丝准备的一般。
不过这是贝丝开的口，卡尔又怎么能拒绝。
但卡尔觉得自己应该再晚一些，再等自己长大一点，但，
谁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呢，
年龄从来不是限制爱情的东西，应该说没有东西能限制爱情。
卡尔微微摇头，不想了，后悔倒是不至于，卡尔相信贝丝并不会为此而疏远自己。
卡尔觉得贝丝对自己应该也有好感，这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卡尔是个木头也该看出来了。
甚至卡尔觉得要是自己再大一点，说不定早就和贝丝开始交往了，不过现在这种关系也不错了。
卡尔没有丝毫困意，下午睡了很久，想了想，卡尔以很小的动静调整了一下姿势，使自己侧身，面向贝丝。
灯已经熄灭了，屋内有些昏暗，但今夜月色正明，那扇不大的窗户还是让不少月光进入了屋内。
借着月色，卡尔能看见贝丝的脸庞，很美，卡尔有些醉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只是几分钟，也可能是接近一个钟，但看着贝丝的卡尔，觉得现在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贝丝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些，紧接着眼皮抬起，贝丝睁开了双眼。
没错贝丝本来就是在装睡，卡尔的歌，让贝丝有些心烦意乱，不知该以什么什么态度面对卡尔。
于是贝丝选择了逃避，但贝丝没想到卡尔看见自己睡着了，居然不走，还把灯给关上了，心安理得的自己也在这里睡了。
不过既然自己在装睡，贝丝当然不能说什么，只能继续闭着眼睛，好在卡尔一直没有什么小动作，这才让贝丝松了口气。
然后，过去这么久了，贝丝觉得卡尔应该已经睡着了吧，于是贝丝睁开了双眼。
第一眼便看到了卡尔那双碧蓝色的眸子，正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
贝丝一惊，连忙转移视线，过了好一阵，见没有任何动静，贝丝才小心翼翼的视线重新放过去。
卡尔的双眼是闭着的，脸上的神情也很安详，呼吸均匀，如安睡无疑。
贝丝不禁一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才十
“该死！卡尔！你知道的！贝丝她才十六岁！”
赫谢尔重重的拍在身前的书桌上，如一头虽已年迈却仍余威尚存的雄狮，发出声势浩大，却隐隐有些无力的怒吼。
至于为什么赫谢尔会这么愤怒，嗯，现在才刚到七点，外面的天色都还未开始放晴。
卡尔是刚被赫谢尔从贝丝的床上拽到书房来的，如果不是卡尔丝穿着衣服的，卡尔觉得赫谢尔可能就不是空手把自己拽下来了。
“我才十一岁。”站在书桌前的卡尔弱弱说道，随即又说道，“赫谢尔你别拍桌子了，你手不疼吗？要真想拍的话，拍我吧。”
“该死！我怎么没找看出来你是条小狼崽。”赫谢尔举起手，手臂有些颤抖。
卡尔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劝慰道：
“那个，赫谢尔，我跟贝丝什么都没做，真的，我可以发誓，你别这么激动啊，把身体气坏了，贝丝会伤心的，贝丝伤心的话，我也会难受了。”
“谢特！卡尔，你知道吗，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这种热血上头的感觉了，我甚至想用奥蒂斯的那支猎枪给你的脑袋开个洞。”
赫谢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卡尔站在赫谢尔面前，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卡尔怕自己又莫名其妙给赫谢尔给刺激到了。
过了许久，赫谢尔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一些，也冷静了下来，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卡尔，我其实对于你和贝丝的事已经有些预料了，但你们现在都还小，我并非有意与你发火，但你能理解的，作为一个父亲。”
卡尔很诚恳的说道，“当然可以理解，对此我很抱歉，但你知道的，我很喜欢贝丝，我相信你能看出来。”
“当然，溢于言表，这不需要谁说什么。”赫谢尔点点头，又看向卡尔，“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卡尔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注定，赫谢尔你知道的，农场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营地，我来此。
超过一半的目的便是为了贝丝，我随着指引来找到她，或许注定之所以称之为“注定”是因为它确实是注定的。
我见到她，爱上她，这个过程自然到我自己都不能左右，我相信了注定，相信了爱情，相信了贝丝会给我。”
“见鬼，卡尔，你能理解我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我面前谈论“爱情”这两个字的感觉吗？
正常情况我是该笑的，捧腹大笑，但你谈论的对象是我女儿，我怎么也笑不出来。”
赫谢尔直勾勾的盯着卡尔，咬牙切齿的说道，“而且你还睡在我女儿的床上，我明明给你准备了床铺！”
“这个……主要是……”卡尔一时间也想到不什么好的借口。
“是什么？是我自己引狼入室吗？该死，我已经很努力的平复心情了。”赫谢尔握着拳头放在书桌上，很不爽。
“赫谢尔，我觉得很不公平，你对我太严厉了，格伦呢，格伦可也是把你大女儿泡了，你怎么不找他谈谈，他可……”
卡尔突然觉得转移注意力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嗯，格伦你可不要怪我，毕竟我也算救了你一命。
“这不一样，玛姬已经成年了！而贝丝才16岁！才16岁啊！”赫谢尔被卡尔这么一说，又要爆发的趋势。
卡尔无奈的说道，
“那个，我才十一岁啊，赫谢尔你怎么着也是个医生吧，虽然是个兽医，嗯，但你也应该知道正常人的发育年龄吧，就我这年龄，你觉得我能干嘛。”
“我当然知道。”赫谢尔没好气的瞪了卡尔一眼，“要不是我知道的话，我已经给你脑门上开了个大洞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老爷子，这么一大早把我拽起来，很冷的你知道吗？还有啊，你把贝丝都吓到了。
反正你舍不得杀我，你要是想打我就赶紧打，嗯，随你打，绝对不还手，快点打完了我得去安慰一下贝丝。”
卡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直接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不怕我？”赫谢尔微微一愣。
“说笑了，主要是老爷子你太慈祥了，我怎么会怕你呢。”卡尔讪讪笑笑。
赫谢尔蹙眉沉思许久，几分钟后，他陡然露出一个笑容说道，
“卡尔，你知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你并不怕我，嗯，我能理解，而且你很成熟，你不会被这一套给吓到。
确实，确实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可以做到一件事，我可以让贝丝不再见你。”
卡尔嘴角淡淡的弧度顿时僵住了，有些不能接受的说道，“老爷子，你，你不是认真的吧？”
“呵，怕了吗？”赫谢尔嘴角微勾，似乎是在尽力压制自己的笑意。
“怕了。”卡尔老老实实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赫谢尔满意的点点头，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卡尔此时才回过了神来，赫谢尔怎么可能阻拦自己和贝丝的相处，这一切包括开始的愤怒，全都是赫谢尔的伪装，为的就是在交谈中占据主导地位。
“老爷子啊，你到底想说啥，直说吧。”卡尔颇为无奈。
赫谢尔看重的卡尔，笑意收敛，很郑重的说道：
“卡尔，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你身上有很多品质，值得我的欣赏，坚持，勇敢，聪明，这些我都很欣赏。
还有你的使命，或许你很不错，但作为一个父亲，选择女婿的标准并不是只看他的能力如何。
我不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贝丝的良配，年龄，确实差距不是太大，但你应该也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卡尔，你能带着贝丝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你能保护她吗？你能给她什么？”
赫谢尔最后一句话开口，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双眸紧紧的盯着卡尔。
“我……”卡尔微微一愣，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个过程中赫谢尔也没有催促。
几分钟后，卡尔抬起头，抿了抿嘴唇，说道：
“我不能确定，我不能拿任何东西确定，这个世界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意外，但我知道的是，我会尽我所能。
尽我所有，即使是生命，我也会保护好她。”
卡尔说的很认真。
赫谢尔眼帘微敛，神色有些莫名，却并不是多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