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依旧
第二天，
依旧是早餐后，肖恩已经带人离开了农场。
他们走的很早，比卡尔的早餐还早。
毕竟早起的猎人有鸟吃。
去的也正是肖恩昨天说的那几个人，肖恩，达里尔，t仔。
莫尔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嗯，在打不过对方的情况下。
享受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卡尔向小楼走去。
“早安，卡尔。”
路过的吉米打了个招呼。
“早，吉米。”卡尔礼貌的微笑回应。
走到小楼前，即使现在农场多了卡尔这队人，但赫谢尔一家白天依旧没有关门的习惯。
不过卡尔还是遵守着基本的礼仪，轻柔且富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啊？”玛姬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出来，但并没有过来。
“是我，卡尔。”
“进来吧，门没关。”
“打扰了。”
走入房间，卡尔看见，玛姬正准备着早餐，
三明治，
嗯，也就是面包片夹蔬菜或是水果酱，如果有条件或许可以加个煎蛋或是煎火腿。
不过现在显然并没有。
“卡尔，又来给贝丝送牛奶吗？”玛姬望着卡尔露出一个笑容。
“没错，但今天不止如此。”卡尔把一盒纯牛奶放在餐桌上。
这是卡尔第三天来，在回来的第三天或许是第二天，那天夜里似乎是过了十二点卡尔和肖恩才回来的。
那么卡尔和肖恩的谈话也就是在第一天。
在谈话后一天，稍微恢复后能勉强行走时，早晨享受过阳光后，卡尔就会带着一盒牛奶过来。
当然，第一天卡尔带了五盒，在赫谢尔为首礼貌的拒绝后，卡尔一番坚持，赫谢尔无奈接受，并表示以后千万不要带了。
同时无奈接受的另外四人，玛姬，贝丝，格伦，帕特里夏也纷纷如此表示。
于是第二天卡尔就听从了他们的建议，不过忽略了贝丝的拒绝，只给贝丝带了一盒。
对此，以赫谢尔为首的一家并没有任何异议。
现在看来玛姬习惯的很快。
“卡尔，用过早餐了吗？”玛姬礼貌的询问。
“用过了，谢谢，贝丝还没醒吗？”
“应该醒了，可能在洗漱吧，你要找她吗？她的房间在二楼，你可以自己去，或是我帮你叫她。”
玛姬对于懂事，乖巧，有礼貌的卡尔毫无防备。
卡尔确实对于贝丝的闺房很好奇，但卡尔希望接到的是闺房主人本人的邀请。
何况现在的卡尔还有着正事。
“不，我找赫谢尔，他醒了吗？”
“我父亲他向来起的很早，他在书房呢，你自己去吧。”
“好的，那你先忙。”
卡尔敲响书房的门。
“进。”
卡尔打开门，走入其中，然后关上。
赫谢尔并没有在看书，而是拿着鸡毛掸子打理着书架。
其实书架上并没有灰尘，但早起打理书架已经成为了赫谢尔的习惯。
这个习惯才使书架一直很干净。
“赫谢尔能谈谈吗？”卡尔主动说道。
赫谢尔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卡尔，露出一个笑容说道，
“卡尔，你并不需要与我的每次交谈都如此正式，这让我有一种在国会大厅的错觉。”
“以后我会注意，但这次的交谈，恐怕会令你不是那么愉快，我必须得正式一点。”卡尔先给赫谢尔打了个预防证。
“还是来了吗。”
赫谢尔似乎早有了预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那个单独的沙发座位上坐下，并对卡尔示意先坐下。
卡尔走过去坐下，看着赫谢尔，有些迟疑的说道，“你知道我要谈什么了吗？”
赫谢尔点点头，“毕竟能让你确定，会让我不愉快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多。”
赫谢尔表现的太平静了，反而让卡尔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赫谢尔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你要找我谈吗？难道还需要我先说一些暖场的话。”
“当然不用，我只是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罢了，虽然来此之前我就已经有过腹稿，但我突然觉得我做的那些腹稿并不合适。”
赫谢尔勉强微笑着拍了拍卡尔的肩膀。
“不用太过拘谨，孩子，你还是个孩子，想到哪就说哪吧，随便谈谈就好，或许我早就该接受现实了。”
卡尔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还在喂它们吗？”
“在你回来的那天后，停下了，为此，玛姬跟我闹过一次，不过她会理解的。”
“你已经知道它们是什么了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毕竟怎么可能有人内脏都没了还活着，半边身子都没了，依旧那么兴奋，但我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相信。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唯有自愚，不可解。”
“那你现在愿意接受现实了吗？”
“说实话，我并不愿意，其实有时候自己装傻也挺好的，”
“确实，但装傻人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在装傻，旁人却很难看出。”
“卡尔，你跟我谈，是想怎么做？”赫谢尔抬头直视着卡尔。
双眼死死的盯着卡尔，不过眼神却有些颤抖。
“或许，土地才是他们真正的安宁，入土为安，是他们真正的归宿。”
卡尔用的是他们，这代表着，卡尔是在说，这是他们人类形态该有的归宿，本该有的归宿。
“你要怎么做？”赫谢尔依旧直视着卡尔。
“用枪，或是用刀，结束它们这畸形的状态，让他们得到真正的安宁，最后把他们葬在大地，给他们一个本该有的葬礼。”
赫谢尔垂下眼帘，以及脸庞，让卡尔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许久，赫谢尔仍然没有抬起头，用很低的声音问道，
“卡尔，如果是你的亲人，变成了那副模样，很重要的亲人，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她解脱，我很确定。”卡尔轻声道。
“为什么是‘她’？”赫谢尔微微抬起头，有些惊讶。
“因为我看见了，我也做到了，帮她解脱。”卡尔脸色平淡，起码看上去平淡，如果忽略那略微颤动的眼睑的话。
“咚，咚，父亲，需要我把早餐给你送进来吗？”玛姬很不何时宜的敲响了门。
“不，不用，不用等我。”赫谢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
“好的。”玛姬离开了。
“孩子，你很了不起。”
赫谢尔眼角的湿润终是化为了泪水，顺着他那已布满皱纹与沧桑的脸上滑落。
第八十八章 观礼
依旧的是清晨，但总会出现一些不会永远照旧的情况。
比如，今天的清晨少了阳光。
虽然才没几天，但卡尔已经有些习惯了阳光。
不过这种事，能有什么办法。
卡尔总不能举着格洛克对着老天爷说，
谢特，你个狗杂种，老子要阳光，阳光懂吗？我保证，你再不给我阳光，我会让你见到自己的脑浆。
就算卡尔有这种想法，但老天爷可没有脑浆。
七点过半，早餐已经吃过了，天色依旧灰蒙蒙的。
但仅仅是灰蒙蒙，并不能改变原有的计划。
相反，其实这份灰蒙蒙来的很合时宜。
因为，今天是让赫谢尔的家人安息的日子。
当然，是已故但还没死透的家人，而不是现有的。
肖恩他们昨天回来的很早，下午三点多吧应该。
收获颇丰，但并没有遇见什么幸存者。
帮助赫谢尔家人安息这件事，当然需要肖恩他们回来再说。
如果卡尔没记错的话，当时谷仓里的行尸挺多的，不仅仅是家人，还有左邻右舍。
肖恩，达里尔，t仔，莫尔，四人已经集合，虽然莫尔腿上的伤没有彻底恢复，但只是射击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四人，提着一袋武器，在谷仓外的空地上，坐着，抽着烟，没人说话，都有些沉默。
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干嘛。
卡尔提着两袋一千克装的坚果汇，一盒纯牛奶，敲响了赫谢尔小楼的门。
“咚，咚……”
这次的门，是关着的，敲响后第一时间也没有回应。
大概过了几分钟，门打开了，开门的是赫谢尔，这是赫谢尔第一次亲自开门。
赫谢尔看了一眼卡尔，没说话，转身向屋里走去。
卡尔跟着走了进去。
长条型的餐桌两边，一边是玛姬，贝丝帕特里夏，一边是奥蒂斯和吉米。
赫谢尔家的所有人都在这坐着。
首位是空着的，赫谢尔回到首位坐下，还是没说话。
餐桌上并没有摆任何食物，他们聚集于此并非为了用餐。
而是在等待，等待卡尔的到来。
在昨天的交谈中，卡尔提出，让所有人去观礼。
没错，观礼。
就如葬礼一般，不过只是多了一个步骤，先让他们物理层面的安宁下来。
赫谢尔起初并不同意，甚至拒绝的很决绝。
不过赫谢尔拒绝的决绝，终是没拧过卡尔的坚持。
为此，赫谢尔第一次红了脸，两人也近乎爆发了争吵。
最终，卡尔的一句话打动了赫谢尔。
连你都不愿接受现实，你觉得，玛姬，贝丝，她们能接受吗？愿意接受吗？这对于她们，是很重要的经历，也是认清现状最快的途径。
你想她们一直活着幻境中吗？你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有多危险吗？你认为农场就一定安全吗？如果当农场不再安全，她们连现实都不肯认清，你让她们怎么活下去？
赫谢尔妥协了。
其实卡尔也并不想让贝丝经历这些，原剧为此贝丝可是差点割腕。
但这确实是很重要的经历，它能让人成长。
如果卡尔现在有着几百人的军队，卡尔会把贝丝保护的很好，不会让她看到任何丑恶。
让她生活在末世中的净土中，让她活在营造出的桃源中。
但卡尔没有，卡尔不确定自己能保护好谁，甚至对于自己能活多久，卡尔都没有足够的信心。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卡尔必须让贝丝经历，只要经历了，并挺了过来，才会变得坚强。
显然，赫谢尔已经对众人说了一些，但赫谢尔到底说了多少，是全无保留，还是留有余地，卡尔并不清楚。
卡尔走到贝丝身后，把坚果汇放到她身前的桌子上，然后把牛奶递给她。
“清晨应该先喝点牛奶，然后我们再出发吧。”
贝丝这次直接推开了卡尔的手，随即趴在桌子上，整个过程与卡尔的视线没有任何交汇。
牛奶被掉在了地上，盒子被摔的有些变形。
虽然没有说任何话，但卡尔知道，贝丝生气了，还是很严重的哪一种，她知道自己要让他们干嘛了。
卡尔撇赫谢尔一眼，心中无奈的苦笑，说事就说事，把自己供出来干嘛。
捡起地上的牛奶，这次卡尔取下吸管，插了进入，然后再次递给贝丝，
“喝点吧，别浪费了。”
没理，依旧趴着，甚至这次都没有推开。
卡尔维持着递出牛奶的姿势，因为练枪的原因，卡尔的手很稳。
“贝丝。”坐在贝丝身旁的玛姬有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贝丝的肩膀，轻声说道。
过了几秒，贝丝一直没做出回应，于是卡尔收回了手，把吸管送到自己嘴边。
几分钟过去，房间内依旧很安静，只有卡尔吸动牛奶的声音，
偶尔还会有一些若隐若现的抽泣，或者沉重的呼吸。
牛奶喝光了，卡尔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抬头看向赫谢尔，发现赫谢尔也一直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
卡尔对赫谢尔轻轻点头，轻声道，“我们出发吧。”
赫谢尔闭上了双眼，过了几秒才重新睁开，站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深声道，“该走了。”
奥蒂斯站了起来，接着是吉米，帕特里夏，玛姬，只要贝丝依旧趴着。
赫谢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贝丝，起来，你答应过我的，该出发了。”
赫谢尔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从无人蔑视。
贝丝不愿起来，但玛姬和帕特里夏扶起了贝斯，玛姬凑近贝丝耳旁，似乎在低声安慰着什么。
不过卡尔听不清，卡尔走在最前方，最先踏出大门。
赫谢尔带着其他人依次走出，走的并不快，甚至比散步更慢，卡尔也没有催促。
但谷仓并不远，再慢也总会到达。
到了。
谷仓外的空地上已经有了不少人，除了肖恩四人，安德莉亚，艾米，洛莉，也来了。
除了躺在床上的格伦，放哨的戴尔，以及卡萝尔和索菲亚，在农场的所有人都来了。
既然是观礼，那么最基本的观众自然不能少。
至于索菲亚，她的话，
因为原剧的原因，是卡尔不让他来的。
第八十九章 安宁
场面有些沉默。
也是，默哀，默哀。
唯有沉默才能体现出哀悼。
卡尔走上前，对肖恩几人微微点头，打开那个装着武器的袋子。
都是些手枪，有两只步枪，但那只是以防万一。
卡尔预计过，
一个谷仓，门只有那么大，数人同时射击，手枪应该足够解决了。
毕竟现在已经是现实了，不是拍电视剧，总不可能来个“总督的行尸”。
嗯，“总督的行尸”和“薛定谔的猫”差不多。
都是属于概念范围，简单来说就是离谱，常人不能理解的范围。
原剧一个长宽高4×2×2左右的铁箱，冒出来了几十只行尸。
当然那应该是为了节目效果，现在应该不大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了。
拿起两只手枪，几个弹夹，走到赫谢尔一行人前，准确的说是吉米和奥蒂斯身前。
递出手枪，“你们有必要参与进来。”
“这……”吉米有些莫名的兴奋，又有些犹豫，便看向了赫谢尔。
赫谢尔点点头，于是吉米便连忙接过手枪。
奥蒂斯则是轻叹一声，接过手枪。
吉米，奥蒂斯，来到肖恩四人身旁，这里距离谷仓有大概二十米的距离。
其他人，则在六人身后一段距离。
卡尔走上前，对肖恩点点头，又回到后面“观礼”队伍的众人身旁。
六人已经够了，卡尔加入与否并不重要，这也并不能帮卡尔成长什么。
卡尔更应该注意的是赫谢尔这一家人的状态，特别是贝丝。
卡尔走到贝丝身边，轻声道，“抱歉，但你得看着。”
玛姬扶着贝丝，贝丝捂着脸，没有理会卡尔，低声抽泣。
“呵，还没开始就受不了了吗？真有够软弱的。”卡尔发出一声轻笑。
“卡尔！”玛姬首次不满的瞪了卡尔一眼。
贝丝还是不说话。
卡尔并没有在意，只是对已经到了谷仓门边的肖恩喊道，“还在等什么！”
这次，肖恩拿着钥匙，不需要让任何暴力手段，取下铁锁，抬起门闩，推开大门，随即肖恩立刻向后退去。
拿着枪的几人立刻举枪瞄准。
或许是肖恩开门的动静并不大，并没有行尸立刻出来。
“呼～”莫尔吹了个口哨。
“呃呃呃……”
终于，属于行尸的嘶吼隐隐传来，它们要出来了。
或者说，
“主角”要登场了。
这场异类葬礼的主角。
一只穿着背带牛仔裤的行尸最先走了出来。
“嘭！”
第一个扣动扳机的是吉米，但并没有打中，或许这并不是吉米的本意，只是太过紧张。
但这也引起了“主角”们的不满。
“呃呃呃……”
嘶吼声变得狂躁起来，一只只行尸鱼贯而入。
“嘭！”肖恩开枪了，最前方的一只行尸应声而倒。
“嘭！嘭！嘭！”
紧接着，莫尔，达里尔，t仔，最后是奥蒂斯，一只只行尸倒下。
枪声还在继续，嘶吼也未停歇。
赫谢尔呆呆的看着谷仓方向，玛姬，帕特里夏都在看着。
贝丝，也终于抬起了头。
“嘭！”
一只身穿白纱裙的行尸倒下。
“不！”贝丝失声道。
赫谢尔依旧呆呆看着，只是眼泪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地面。
玛姬紧紧的抓住贝丝的手臂，只是她也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射杀，看着她第二次离开自己，永远的离开。
卡尔以为自己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但卡尔发现，自己错了。
人类是情感动物，人类的悲喜或许确定不相通。
但在同一环境下，情绪却很容易被影响，只要你不是那个旁观者。
特别是此时的卡尔，特别容易的带入到了贝丝的感情之中。
卡尔走到贝丝身边，握住了贝丝的右手，贝丝想要挣脱，但卡尔握的很紧。
现在的卡尔，力气并不如贝丝，如果贝丝硬要挣脱，卡尔觉得自己应该握不住。
但卡尔依旧在很尽力的握。
嗯，没有挣脱开，到底是贝丝没用尽全力，还是现在因为状态原因用不上力。
起码卡尔会觉得贝丝并没有那么决绝。
“贝丝，你可以哭，但哭了之后，你得继续生活，你得学会坚强。”
“她是我妈妈！”贝丝对卡尔吼了出来。
贝丝想跑，想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不要再看，只剩自己一个人，狠狠的痛哭一场。
但她做不到，因为她的左右手分别被玛姬和贝丝握着。
甚至她想掩面都不行，于是贝丝蹲了下来。
卡尔也松开了贝丝的手。
拉着她的手是怕贝丝做傻事，只要贝丝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卡尔可以松开。
玛姬也松开了，因为玛姬也快绷不住了，但她必须撑住，她作为姐姐，不能在贝丝面前崩溃。
卡尔在贝丝身旁蹲下，贝丝双臂放在膝盖上，埋头痛哭。
卡尔就这样看着贝丝，卡尔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劝解是不起作用的。
起码自己的劝解是不起作用的，要是赫谢尔来劝或许有用。
但现在的赫谢尔，已经自顾不暇了。
枪声停了，行尸不少，但也没有多到离谱。
六个人，其中四五个都是枪法精湛的好手，仅从一个两米多宽的门中涌出的行尸。
又不是源源不断，并没有照成什么威胁或者意外。
之后的事情不需要谁在说什么，之前卡尔已经有过交代。
该下葬的下葬，该焚毁的焚毁。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有人认尸。
这个工作落到了奥蒂斯身上，因为是农场的老人，这些行尸又几乎都是他一手弄进去的。
奥蒂斯能认出哪些是亲人，比较重要的人，哪些是不太重要的人。
一具具尸体，被拖到昨天下午就已经准备好的土坑。
既然是葬礼，准备工作自然要做好，这是昨天肖恩他们回来后挖的。
该放的尸体放入其中，第一铲土依旧是肖恩埋的，直到把尸体彻底淹没。
肖恩把铲子递给了赫谢尔，赫谢尔填了最后一铲土。
一行人，立于墓前。
没有牧师，或许应该有个人来暂代，
于是卡尔走上前，低声念了一段很简短的悼词，
“愿你们的灵魂，在那永恒，光明，快乐的所在，列于天上众圣徒的团契之中，得到永远的安宁。
第九十章 拿着
“卡尔，这地方有点远。”肖恩微微蹙眉。
卡尔点点头，身前的木桌上，摆着一份乔治亚州的地图。
按住距离路线，以及路线地图来看，原剧中主角团一直都在乔治亚州活动。
这份地图是肖恩第三次带人出去时带回来的，且带回来的并不只一份地图。
还有三个幸存者，三个男性，在现在的环境下，要是没有团队，确实是男性的生存几率较高。
不过肖恩他们现在并没有完全信任那三人，依旧在观察之中，发给他们枪短时间内更是不可能了。
乔治亚州的首府就是亚特兰大，赫谢尔的农场离亚特兰大并不远，甚至在前几季，主角团其实一直都是亚特兰大的辐射范围内。
“一百二十公里，但考虑到现在的路况，一天内不一定能到达。”
卡尔指着地图上一个被标记的地点。
那是监狱，一个很完美的天然营地。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去？”肖恩问道。
“因为农场并不安全，这里也并不是久留之地，没有任何的防御工事，我们现在能在这里谈话仅仅是因为没有人或者行尸发现我们，不然你指望那圈铁丝栅栏挡住什么？”
卡尔亦是微皱着眉头，话是这么说，但真的想搬过去也不是那么简单。
何况现在农场还没失守，赫谢尔一家又怎么会愿意轻易离开。
“那我们得先准备一下。”
“我的想法是，并不一定现在要全部搬迁过去，但我想让人先去看看那附近的情况。”
“这并不容易，我们的人手并不多，卡尔，你觉得皮特他们三个能信任吗？”
卡尔犹豫了一下，说道，“扎克可以先让他帮些忙，皮特和艾迪我需要再观察一下。”
肖恩点点头，“那我等会让扎克帮忙放哨。”
卡尔想了想说道，“肖恩，你们明天可以再出去一次，现在你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放到武器，汽油，和药品上面。”
肖恩微微皱眉，“如果我们走了，皮特他们三个，留在营地，我并不是很放心。”
“没事，把吉米和奥蒂斯也带走，刚好试试他们，有我在，会没事的，他们没有武器。”
肖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自从上次带回来皮特三人后，他们确实有段时间没出去，这很不应该。
“就这样决定了，出去后，如果有人就带回来，不管是什么人，都有用。”卡尔替肖恩做了决定。
“那么卡尔，你说的那个监狱？”
“再等等吧，现在确实有些早了，如果人手足够，再让你或者莫尔去看看。”
“好吧。”
“好了，我得去练习了，不然莫尔又得嘴臭了，跟他斗嘴还是挺浪费口水的。”
“呵呵，那你快去吧。”肖恩笑道。
卡尔点点头，离开营地，向农场后走去。
莫尔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自然恢复了原轨迹。
现在是下午，那么就是卡尔训练匕首的时间。
这些天，格伦已经能下床了，恢复的速度超过了赫谢尔的预料。
至于赫谢尔一家，或许并不能说就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但起码已经可以把悲伤压于心底，正常生活。
每天清晨卡尔依旧会去给贝丝带一瓶牛奶，不过从那天后。
卡尔停下脚步，有些出神，那天过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
卡尔忘了，就像不上学时，没谁会刻意去记起今天周几。
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一周左右的样子吧。
卡尔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容，或许可以去看看小楼外的台阶旁摆着几盒牛奶以记起时间。
因为自那天之后，贝丝没有再接受过卡尔的牛奶，拒绝的很决绝，虽然卡尔并不以为意的每天依旧如此。
贝丝并没有做傻事，那是因为卡尔知道剧情后，看的很紧，还提醒过玛姬。
虽然原剧贝丝割腕并没有死亡，但现在，割腕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卡尔当然要避免它的发生。
确实，没有发生，但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原剧的贝丝割腕之后，经历生死，知道了自己并不想死。
于是她很快走了出来，但现在的贝丝虽然没有遭遇这种很危险的处境，但自然也没那么快走出来。
或许是因为赫谢尔把贝丝保护的太好了，贝丝真的觉得自己的母亲只是病了，他认为卡尔指使它们杀了自己的母亲。
即使赫谢尔也解释过了，但先入为主，后续的解释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这段时间贝丝一直没理卡尔，卡尔也并没有强求，虽然卡尔觉得这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但卡尔并不想趁人之危，当然，卡尔也不会允许别人趁现在贝丝伤心的时候，真正走入她的心房。
于是卡尔让肖恩，还有莫尔，狠狠的操练吉米。
嗯，吉米是唯一一个除了卡尔，还在学习匕首的，这是卡尔和莫尔谈的。
卡尔觉得吉米应该心存感激，莫尔的技能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要不是在几天前取回了弩哥的霍顿侦察兵，达里尔心情好，莫尔也跟着心情好，卡尔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才让莫尔同意的。
卡尔犹豫了一下，改变方向向小楼走去，只是去看一眼有几盒牛奶，以此来确定过了几天。
“一，二，三……”
卡尔微微皱眉，数量似乎有些不对。
小楼前方的台阶，旁边整齐的摆放着六盒牛奶，应该是玛姬摆的。
卡尔可以确定贝丝的原话应该是扔掉，而不是摆着。
虽然卡尔没有刻意去记，但卡尔还是觉得六这个数字并不对。
这时，玛姬提着篮子走了出来。
“卡尔，有什么事吗？”
“没事。”卡尔摇摇头，转身离去。
刚走没几步，玛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但并不是在对卡尔说话。
“拜托，我现在没功夫和你浪费时间。”
“嘿，别拒绝的那么干脆嘛，或许你准备干些什么？我可以帮你。”一个男人的声音。
卡尔转身看去，是艾迪，正拦再玛姬面前。
艾迪是一个白人男性，身高在一米八多，体格也有些壮硕。
如果仅仅是搭讪，这并不算什么，但让卡尔觉得不舒服的是，艾迪手里拿着盒牛奶。
于是，卡尔拔出了格洛克。
第九十一章 转变
“卡尔。”
索菲亚跑了过来，有些兴奋的一把抓住卡尔的胳膊，“卡尔，你在干嘛呀？”
索菲亚抓紧卡尔胳膊，像似怕卡尔跑了一样，睁着一对大眼睛望着卡尔。
卡尔一愣，随即一笑，把格洛克放回枪套，揉揉索菲亚的脑袋，嗯，有点油。
“索菲亚，现在有条件，尽量多洗澡洗头好吗？你可以让你妈妈帮你的，如果冷，可以去赫谢尔家的浴室。”卡尔笑道。
“哼！”索菲亚明白了卡尔的意思，气鼓鼓的松开了卡尔的手臂，“卡尔，你！”
“乖一点，我没嫌弃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卡尔确实没有嫌弃，又拍了拍索菲亚的脑袋，然后向玛姬那边走去。
“艾迪。”卡尔叫了一声。
艾迪转过身，看着卡尔，吸了一口牛奶，笑道，“小鬼，有事吗？”
卡尔眼皮跳了跳，这家伙居然还在自己面前喝，好难忍啊。
“卡尔，你不是有事吗？”玛姬问道。
卡尔没有理会玛姬，看着艾迪说道，“你的牛奶哪里拿的？”
艾迪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嬉皮笑脸的说道，
“就在那拿的，本来想借花献佛请这位小姐喝的，可惜这位小姐似乎并不太喜欢喝牛奶，我只好自己喝了，怎么了？小鬼，你想喝自己去拿啊。”
“以后别拿了，那不是给你喝的。”卡尔平静的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艾迪皱了皱眉。
卡尔继续说道，“还有，玛姬并不喜欢你打扰她，别找她搭讪了。”
其实这事应该格伦做的，可惜格伦现在不在，而且就算在，格伦的伤势也还没恢复。
艾迪很不爽的说道，“嘿，小鬼，这种事你可管不着，一边玩去，不然小心老子替你爸教训你一顿。”
玛姬有些不悦，“嘿，艾迪，这是我家，别太嚣张！”
其实卡尔并没有太多的情绪，面对艾迪的挑衅，卡尔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波澜。
卡尔真正在意的是艾迪手上的那盒牛奶，卡尔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不过似乎又不是那么的重要。
艾迪看向玛姬嬉笑道，“嘿，女士，我无意冒犯，不过面对这种淘气的小鬼，就得装的凶狠一点，你能理解吧？”
其实这个艾迪之前，表现的挺老实的，嗯，当肖恩在的时候，不止是肖恩，还有莫尔，达里尔这几个。
卡尔觉得这个艾迪挺蠢的，卡尔想起了一句话，
好人不会死，坏人也不会死，死的只有一种人，蠢人。
卡尔看了眼一旁的索菲亚，嗯，勉强按耐住了掏出格洛克的冲动。
玛姬没有一点好脸色给艾迪看，直接冷着脸威胁道，
“现在，我觉得你最好从我们的面前消失，立刻！不然我会让父亲跟肖恩谈谈，把你请出农场！”
“呵呵，别激动，别激动，我走就是了。”
谈到肖恩这个名字，艾迪果断的怂了，讪笑着往一旁退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玛姬的视线中。
随即玛姬走到卡尔身边问道，“卡尔，你没事吧？”
卡尔微微回过神，摇摇头，“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玛姬想了想叮嘱道，“如果他太过分，你可以让肖恩把他赶出农场的，不用怕他。”
“他会永远留在这里的。”卡尔露出一个笑容。
“什么意思？”玛姬微微皱眉，显然她并不喜欢艾迪。
“没事，你去忙吧，我也得走了。”卡尔转身摆摆手，回到索菲亚身边。
“卡尔，我头发是不是很脏。”索菲亚弱弱问道。
“并没有，一点罢了，但经常洗洗总是好的，你得像贝丝姐姐学习，你看她就天天洗澡洗头。”
卡尔为了显示自己真的不介意，直接搂住了索菲亚的肩膀。
“好，那我等会就让妈妈给我洗头，洗澡我可以自己洗的。”
索菲亚搂着卡尔胳膊甜甜一笑。
“索菲亚，我得去练习了，你要干嘛吗？”卡尔问道。
“我没事呀，卡尔，我也要去，你练习的话，我就走旁边陪着你好不好嘛。”
索菲亚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卡尔。
卡尔点点头，带着索菲亚向自己平时练习匕首的那片树林走去。
这段时间，卡尔匕首使用的基本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已经开始尝试飞刀了。
一路上索菲亚都兴奋的说着些什么，卡尔只是简单的回应敷衍。
并不是烦索菲亚，只是卡尔在想一些事情。
卡尔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想杀人，仅仅因为一盒牛奶，动了杀机。
到底是因为牛奶，还是因为这只是一个引子。
卡尔记得从来到这个世界，不对，是从获得那些记忆，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世界，只是获得了一些记忆罢了。
从那时起，自己就在做着杀人的准备，但现在，是因为自己的准备太过了吗？
但好像又并不仅如此。
“狗屎，你是来郊游的吗？今天晚了很多，还特么带个小女孩来。”
莫尔靠在树上，很是不满的说道。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
看见莫尔，索菲亚本能的往卡尔身后躲了躲。
“索菲亚，你得站开一点，我要开始了，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先回去，但千万不要离开铁丝栅栏之外。”
卡尔对索菲亚叮嘱一番，便对莫尔说到，“开始吧。”
拔出末世之蛇，随意找了颗十米内的树，略一准备，末世之蛇脱手而出。
刀锋稳稳的插入树干。
“今天运气不错。”没错，这是运气，卡尔自己知道。
上前拔出匕首，然后继续，莫尔和索菲亚就在一边看着。
不过索菲亚在一边，莫尔在另一边，隔的挺远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卡尔麻烦了一下达里尔，让达里尔把索菲亚送回去。
她一个人卡尔确实也不放心。
外冷内热的达里尔没有拒绝，索菲亚也确实看的昏昏欲睡，听了卡尔的话，和达里尔回了营地。
达里尔带索菲亚走后，卡尔也停了下来，走到莫尔身边。
“莫尔，你杀过人吗？”
“谢特，你问这个干嘛。”
“问问。”
“告诉我理由，不然莫尔大爷绝不会跟你说实话。”
“我想杀人。”
“呵，那就杀呗，这年头，人命又不值钱。”
“你不觉得我有问题？”
“不，我更喜欢你小子了，并不是因为你说你想杀人，算了，现在不想说。”
第九十二章 牛奶
清晨。
阳光正好。
卡尔斜靠在树干上默默享受着。
之后，
卡尔拿着一盒牛奶敲响了小楼的门。
门没关，虽然现在才七点多，秋季这个时候日出才没多久。
不过赫谢尔一家已经习惯了卡尔这个时候来，于是门会提前一点开着。
做这项工作的是玛姬，对此，卡尔心存感激。
“卡尔，门没关，进来吧。”
玛姬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还没看到卡尔，就已经知道是卡尔。
这就是习惯。
卡尔进入房间，赫谢尔一家正围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
只是少了奥蒂斯和吉米，多了一个格伦，奥蒂斯和吉米，已经跟着肖恩他们离开了。
这次受伤格伦可以说是祸福相依吧，看见卡尔格伦也露出一个笑容。
玛姬说道，“卡尔，我都说了，如果是你的话，不用敲门的。”
“这是应该的。”卡尔笑笑，“诸位，早安。”
贝丝也在，于是卡尔把牛奶放在贝丝的面前，问了一句，“外面那些牛奶呢？”
刚刚卡尔注意到，台阶旁的牛奶已经一盒都没有了。
“扔了！”贝丝虽然是气鼓鼓的说的。
但卡尔觉得贝丝今天似乎并没有多生气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缓解，所以继续装作生气的样子。
嗯，卡尔从她那说话时，无处安放的手指，以及直视了一下便立刻移开的视线中看出来的。
或许今天是个好机会，只要在跟贝丝聊几句，或许就能解开贝丝的心结，缓和与贝丝的关系。
但今天又不是个那么合适的机会。
因为卡尔今天有事需要做，于是卡尔看向玛姬，比起贝丝，玛姬的答案更靠谱。
“玛姬，你知道吗？”
玛姬摇摇头，“之前我一直都把他们摆在那里的，没办法，贝丝不允许你的东西留在房间内，你又不肯带走，它们都不见了吗？除了扎克……”
卡尔点点头，“那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嘿，卡尔，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贝丝罕见的叫住了卡尔。
“有，但不是今天。”卡尔转身说道。
“那你准备多久说，我可还在生气呢！”
“那等你气消了再说吧。”卡尔笑了笑。
“混蛋！”贝丝一把抓起桌上卡尔刚刚放的牛奶，直接扔向卡尔。
“贝丝！”赫谢尔终于出声了。
“啊？”贝丝也有些慌乱，一冲动就顺手扔出去了，现在后悔还……
来得及，
因为卡尔接住了牛奶，取下吸管插上，递给贝丝。
这次贝丝用手接住了，弱弱道，“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卡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抱歉的。
“还有，谢谢你的牛奶啊，还有你上次给我的坚果汇，谢谢。”贝丝装不下去了。
卡尔点点头，却觉得自己似乎判断失误了，其实贝丝并没生自己的气那么久，或许自己应该早一点找贝丝聊聊。
或许贝丝也在等着呢。
不过现在确实不是时候，越是如此，卡尔越觉得拿走那几盒牛奶的人罪该万死。
“没事的，你喜欢就好，我该走了，万分抱歉打扰你们用餐，对了，今天白天你们可以把门关上，如果是扎克他们敲门，不要开，听见什么动静，也不太太好奇。”
卡尔说完，也不待他们回应，直接离开了房间，还把门给带上了。
卡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望着卡尔离去的背影，贝丝发了会呆。
赫谢尔微微皱了皱眉头，玛姬似乎想说什么，帕特里夏看了看关上的门，又看了看贝丝，有种不应该的感觉。
格伦有点懵，又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怪异。
终于，赫谢尔说话了，“贝丝。”
“啊？”贝丝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父亲。”
赫谢尔眉头舒展了几分，表情却凝重了几分，“你不觉得你跟卡尔的关系有些不对劲吗？”
“不对劲？有么？”贝丝一脸懵懂。
玛姬终于忍不住说道，“我的天，贝丝，你是真没发现还是在装傻？”
“老姐，你在说什么？”贝丝下意识的吸了口牛奶，缩了缩肩。
玛姬笑道，“贝丝，你知道吗？当初我读大学时，那些男孩追我就是这样的，送早餐什么的。”
“啊？可……可卡尔送的是牛奶。”贝丝呆呆的说道。
“重点是这个吗？贝丝，我感觉卡尔喜欢你！”玛姬再也忍不住直接说了出来。
确实，卡尔表现的很明显，如果忽略卡尔的年龄的话。
而卡尔做的一些事又很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年龄，这样一来，天天看着卡尔给贝丝送牛奶的玛姬众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卡尔倒是说过喜欢我，但并不是爱，不是你说的那种意思，他说他喜欢我，希望有个我这样的姐姐，是这种喜欢，我也叫过他弟弟了。
所以，弟弟给姐姐送牛奶，很正常的吧？”
贝丝眨眨眼睛，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玛姬。
玛姬笑了，“贝丝，你给我送过牛奶吗？”
“不是，你们为什么要纠结牛奶啊，我让他别送了还不行吗。”
贝丝无奈的吸了口牛奶，然后反应了过来，连忙把牛奶放在桌子上。
“你说的话有用吗？我们的卡尔小先生可是很坚持的哦。”玛姬调侃道。
“我觉得你们误会了，卡尔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啊，你们真的在想些什么。”贝丝又拿起牛奶悄悄吸了一口。
“不。”赫谢尔终于再次说话了，“贝丝，你试着忽略卡尔的年龄，想想他对你的表现，难道还不明显吗？”
“但年龄怎么可能忽略嘛，真的是。”卡尔无奈的嘟嘟嘴。
赫谢尔说道，“一般人是不以，但卡尔不一样，贝丝，你应该想想，不要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要么与他保持距离，要么……”
“对了，那吉米怎么办？”玛姬插了一句。
“吉米？”贝丝眨眨眼，吸了口牛奶想了想，嗯，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道，
“我觉得我应该和他分手，并不是因为卡尔，我真的只把卡尔当弟弟，我只是觉得吉米并不适合我，而且他……怎么说呢，我对他好像没什么感觉。”
“对对对，不是因为卡尔。”玛姬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你于卡尔的年龄差距并不算太大，只是男孩的发育比女孩晚了两年。”
说这话的居然是赫谢尔，这是赫谢尔认真思考后才会说出的话。
第九十三章 期待
卡尔确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只野兽，它被一条条锁链束缚着，锁链之外还有一座牢固的铁笼。
那些锁链名为，法律，道德，规矩……一切影响它的外界因数。
锁链是一样的，每个人。
那座铁笼名为：本心。
这并不一样，不一样的还有那只野兽。
在大环境下铁链已经变得很细了，原先最为粗壮名为法律的那根更是已经直接消失。
但卡尔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并不是每个人的野兽都是没有理智的。
或许偶尔把野兽溜出来放放风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营地了。
时间虽然还早，但大家也都起来了，几个女性收拾着餐具，戴尔老爷子依旧坚守房车顶上的岗位。
嗯，艾迪三人，在另一边谈天侃地，是不是会爆发出一阵颇显猥琐的笑声，毕竟男人嘛，聊天的话题也就那些。
卡尔能理解，嗯，理解。
房车前，有一块用塑料遮住的空地，下面是几张木桌，这是平时众人用餐的地方。
卡尔在最干净的一张木桌后坐下，然后开始了默默的等待。
这个位置，能看到营地内的大部分位置，嗯，因为是在农场内，营地四周并没有做什么障碍。
营地的布局是类似“凹”字型的，房车在中间的下面，然后两边是帐篷，卡尔现在所在就是在中间。
艾迪他们知道枪支放着的地方，就在房车内，卡尔确定他们知道，因为本就是卡尔让他们知道的。
枪支也确实在，但可惜的是并没有子弹，这点他们不知道。
卡尔希望艾迪不会让自己失望吧，毕竟，杀个人还是需要理由的吧。
其实卡尔有理由，真的，拿走了七盒还是八盒？或许并不是全都是他拿的，但他确实拿了。
即使只拿了一盒，但对于卡尔来说，他也该死了。
不过这个理由，卡尔知道，在其他人眼里并成立。
嗯，卡尔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用这个理由杀了扎克，就算是肖恩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吧。
所以，
卡尔看着远处艾迪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笑容，喃喃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静静的等待，其实挺无聊的，但如果把“等待”这个词，换成“期待”，似乎也没什么好无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没多久，反正在午饭之前，索菲亚兴冲冲的坐到了卡尔身边。
卡尔觉得自己有必要戴只手表了，可以让肖恩多久帮自己带回来一只。
“卡尔，你今天怎么在这。”在营地中发现了卡尔，索菲亚很是惊喜，特别是这个卡尔从前绝不会在营地的时间。
还不等卡尔回应，索菲亚又兴冲冲的说道，“卡尔，我昨天洗澡了，还洗头了。”
卡尔微笑点头，轻轻揉揉索菲亚的脑袋，一股清香，果然，所谓的体香都是沐浴露或者洗发露的味道。
“卡尔，你等会要走吗？”索菲亚问道。
“不，今天我可以陪你玩很久，如果没意外的话……”卡尔微笑，如抚摸小猫一样，抚摸着索菲亚的脑袋。
就当给自己放天假吧。
“索菲亚，我记得你有笔和本子对吧，可以给我用一下吗？”卡尔问道。
“当然啦，卡尔，等等，我去给你拿。”索菲亚点点头，便跑回帐篷拿东西去了。
东西很快拿来了，画画本和水彩笔，没什么好挑的。
于是卡尔便一边陪着索菲亚闲聊着些幼稚的话题，一边用水彩笔在本子上随意的画一些字母，一边盯着自己的目标。
有些出乎卡尔的预料，直到中午，艾迪三人都没有搞任何的小动作。
甚至在准备午饭时，都在很主动的帮忙。
卡尔不知道，是它们真的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还是耐心太好？或是疑心太重？
不过这不重要。
用过午饭，带着索菲亚在营地附近散了会步，卡尔回到原位继续等待，或者说，期待。
……
“索菲亚，你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我去上个厕所。”卡尔叮嘱一声，起身离开。
虽然卡尔没有手表，但已经西斜的太阳，卡尔能看出来离日落也没几个小时了，肖恩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艾迪皱了皱眉，扎克愣了一下，皮特亲切的笑了笑。
这是卡尔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的表情。
“小伙子，有事吗？”说话的是皮特，一个略胖的印第安裔。
“你们有谁拿了台阶旁的牛奶吗？”卡尔微笑问道。
“小鬼，牛奶上有写你的名字吗？”艾迪撇撇嘴。
“当然没有。”卡尔不以为意的笑笑。
“嘿，伙计，你对孩子太粗暴了。”皮特有些不满的说道，随即对卡尔笑笑，“抱歉，孩子，艾迪就是这样。”
“小鬼，一边玩去。”艾迪并没有把皮特的话放在心上，相反，因为可能更不爽了。
卡尔没有理会艾迪和皮特，看向扎克，说道，“你能和我单独聊聊吗？扎克。”
扎克是三人唯一一个显得有些瘦弱的，而且似乎话很少。
扎克愣了一下，没想到卡尔找的居然是自己，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皮特。
最终扎克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那跟我来吧。”卡尔转身向农场后的那片树林走去。
扎克犹豫了一下，知道皮特提醒他卡尔已经走远了，扎克才小跑跟上。
卡尔停下脚步，这是平时自己练习飞刀的地方，在树林中，这里离营地和小楼都已经有些距离了。
“你是叫卡尔对吗？你找我什么事？”扎克问道。
卡尔回过神看向他，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扎克有些奇怪。
“很对，但你可以先答应我不要隐瞒好吗？欺骗者的灵魂将会坠入地狱。”卡尔笑笑。
“嘿，孩子，你在说什么？要我陪你玩过家家吗？”扎克也笑了，他觉得卡尔在开玩笑。
卡尔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过却已经掏出了格洛克，打开保险。
“叮～”
保险的声音很小，但在这安静的树林中，又听的那么清晰。
“你可以继续发挥你那令我无感的可笑幽默，但我不敢保证不会扣动扳机。”
第九十四章 很烦
“卡尔，你……你在开玩笑吧……”
扎克当然不会觉得卡尔手中的格洛克会是一把玩具枪，虽然卡尔只是一个孩子，但枪在谁手里，射出的子弹威力都是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精准与否。
而现在，几米的距离，如果真的开枪，扎克不觉得自己运气会好到子弹会偏。
至于夺枪，扎克有过这个念头，但很快又放弃了，卡尔离自己有几米远，这个距离就算自己再快，卡尔起码也有时间扣动一次扳机。
其实就算卡尔站在扎克面前，扎克也不敢夺枪，不是专业的，想抢别人手里的枪，先不说能不能提起勇气，别人也不是木头站着让你抢啊。
卡尔举着枪，淡笑道，
“我手很稳，你没发现吗？我也没有开玩笑，当然，如果你能真诚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开枪。”
“当然，我发誓！我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实话实说。”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扎克没有丝毫的犹豫。
卡尔点点头，依旧举着枪，“台阶旁的牛奶被谁拿的，谁又喝了，一共有几盒。”
“那个……抱歉，卡尔，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来，这样，我会很紧张。”扎克说道。
“不行，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我劝你快一点，不用把时间浪费在编造谎言身上。”
卡尔微微眯眼，隐藏住自己那有些不合时宜的神情。
“我……我知道的不多，艾迪好像拿过，也喝过，皮特好像也喝过，至于有几盒，我真的不知道。”
扎克连忙回答，因为有些紧张，言语间有些慌乱。
卡尔没有再揪着牛奶不放，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过什么谋划，比如想对我们做些不好的事情之类的。”
“没有，绝对没有，你们肯收留我们，我们一只心存感激，真的，我对此万分感激。”这次扎克回答的很快。
卡尔没有去追究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实性，继续下一个问题。
“你在和艾迪和皮特是多久认识的，在外又如何生存。”
“我……我和艾迪是在灾变刚爆发没多久认识的，那时不止我和艾迪，但因为行尸，还有各种意外，最后只剩下了我和艾迪。
因为城市行尸太多了，我们一直在野外游荡。生存则靠，找些农田里成熟的农作物，或者一些车内已经过期的食物。然后在灾变一个半月后，我们遇见了皮特，之后我们三人便一起了。之后我们也遇见过其他的人，但并不全是好人，或许有，但也并不愿接纳我们。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对于你们，我真的心存感激。”
扎克一双褐色的眼睛直视着卡尔，微微颤抖着，仿佛就快把“我说的都是真话”几个字写到上面了。
“我并没有说你是假的，现在下一个问题。”卡尔嘴角微勾，“末世前，你是做什么的？”
扎克愣了一下，但还是赶紧说道，“我是一名IT技术人员，就是编写程序，研发软件。”
“会用枪吗？”
“呃……会一点吧……”
“你们三个谁是领头的。”
“这……”扎克有些犹豫，
于是卡尔晃了晃手中的格洛克。
扎克立马说道，“我们之中并没有什么领头的啊，我们只是互相扶持一起生存，真要说的话，似乎艾迪平时做的决定多一些。”
“呵……”卡尔继续问道，“你想彻底融入我们吗？”
“当然！”扎克这次回答的很快，他当然知道卡尔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们现在也生活在农场，但原先农场的人，包括肖恩队伍里的其余人，对于他们三人都还保持着警惕。
“如果有条件呢？”卡尔方下了举着格洛克的书，垂在身体一侧，举太久手臂确实酸。
“当然，无论什么条件。”扎克见卡尔放下格洛克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要你杀人呢？”卡尔笑看着扎克。
“这……孩子，这，杀人是不对的。”扎克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卡尔好像在逗自己玩。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卡尔直接收起了格洛克，卡尔已经能确定，眼前的扎克就算把枪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敢举起对着自己。
“啊？”
“我让你走，还需要我再次复述吗？”卡尔微微皱眉。
扎克一愣，面前的卡尔，明明是个孩子，但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弱的压力，是因为手枪吗……
扎克走了，卡尔依旧在原地。
卡尔找到一颗粗壮的大树，靠着它，轻揉着自己的眉心。
很烦诶。
仅仅是三个人就这么复杂，没错复杂。
卡尔有点佩服尼根了，他到底是怎么收服几百个手下的。
当然那是电视剧，如果是现实，他还能吗？应该吧。
杀人的欲望已经被卡尔按耐住了，卡尔觉得自己可能因为某些刺激有些冲动，至于刺激从何而来，卡尔并不清楚。
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没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的给人当小弟。
那么，收服手下，到底该怎么收服。
就算别人说了，心甘情愿给你当小弟，你就能信吗？就敢给他枪吗？
人手的扩张是必须的，但如何扩张，如何控制他们，如何让自己信任他们。
卡尔有些多疑，不过卡尔觉得自己的多疑并不是一件坏事，这很有必要。
扎克三人，抛去扎克，扎克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前提是扎克是一个人。
不然和有问题的人在一起待太久，没问题也会变成有问题。
艾迪的话，于卡尔来说，他确实该死，但他也确实很蠢，卡尔已经没有再把艾迪放在心上。
艾迪，很好控制，蠢货相反有时候挺单纯的，也不会有那么多心思。
在人手缺少的大环境下，卡尔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发挥余热的机会，真要杀的话……
等没用了再说吧。
卡尔按耐住了自己心中的野兽，但野兽并不会消失，相反，对于被困住的野兽而言，被困的越久，那么它就会愈发狂暴。
至于最后的皮特，卡尔觉得他可能是三人中唯一较为聪明的人，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发现自己不简单的人。
就是不知道是小聪明，还是大聪明。
“所以，真的好烦啊。”
第九十五章 日记
9月23日，晴
练习一天各项技能，其中马术的进展最大。
对了，布塞弗勒斯长的很快，是个很棒的小伙子，我很喜欢他，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能骑他了。
或许我该找个机会跟玛姬或是赫谢尔谈谈？
贝丝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很喜欢与贝丝小姐姐的相处，虽然只有一个多小时，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成长，自那之后，她从未拒绝过我的牛奶。
肖恩他们的收获也很不错。
不错的一天。
卡尔和上日记，把日记放好，拿上另外一个笔记本和钢笔，离开了营地。
快日出了，卡尔要去等待第一抹阳光。
在此之前，卡尔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卡尔觉得自己不应该过的太过浑浑噩噩。
于是在那天，按耐住心中野兽的那天，卡尔去了一趟赫谢尔家。
询问了一下日期，同时找赫谢尔“借”了一个笔记本与一只钢笔。
那天是20日，今天是24日。
至于布塞弗勒斯，是卡尔为马厩里遇见的那匹黑色小马驹取的名字，卡尔很喜欢他。
当然取名字只是卡尔自己取的，还未告诉任何人。
沐浴着阳光，卡尔回忆着一些事情。
这些天，肖恩几乎天天都会带人出去，不过却再也不会把营地的那批老人全部带走。
莫尔，达里尔或者t仔，他们当中最起码会有一个人留在营地。
然后肖恩会带上扎克三人，毕竟不能让他们一直留在营地白吃白喝，不过给他们的只是刀。
昨天肖恩他们带回来了一些武器和子弹，还有五个幸存者。
阳光之后，该办正事了。
嗯，正事。
卡尔一人来到谷仓，门是虚掩着的，卡尔推开走入其中。
谷仓已经被清理过了，已经被简单改造成了后来者们住的地方，老实说，这地方其实比帐篷更为舒适与宽敞。
隐私的话，拉块布不就行了，都末世了，还能奢求那么多吗？
不过卡尔并没有搬来，其他老人也没有搬来。
谷仓是分为两层，他们的床铺都在二层，一楼很空旷，中间摆着一张木桌，还有几个并不是很平衡的板凳。
手工做的，能坐就不错了。
昨天来营地的五人都已经在木桌后等待，莫尔也在，卡尔约他来的，算是给自己的一份保障吧。
“嘿，臭小子，你晚了很多！”
莫尔斜坐在一张凳子上，脚放在桌子上，坐姿豪迈，就是没点功夫容易摔跤。
木桌后的另外五人就显得拘谨很多了，三男两女，因为马上进行的事情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至于进行的是什么，昨天就已经说好了，有些面试的意思，但一两句很难说清。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问一些问题，这是卡尔提出的，肖恩当然没有意见。
卡尔把笔记本和钢笔放在桌子上，看向莫尔，
“我不求你能正经一点，但在我干正事的时候，不要影响到我好吗？你需要做好你的职位，陪审。”
“谢特，我莫尔大爷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这可是你求我来的。”
“嗯，你很正经，能先把腿拿下去吗？”
“狗日的，拿就拿，别这么看着我。”莫尔很不爽的把腿拿了下去。
“谢谢。”卡尔拿来一个凳子，尽量摆平，然后坐下，看向对面站着的五人，“你们谁先来。”
“啊？莫尔，问我们的是这个小孩吗？”其中一个黑人男子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狗屎，这还看不出来吗？还需要问我？别打扰你莫尔大爷打盹。”莫尔很不爽的骂道。
“如果有问题可以离开，现在，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好吗？”卡尔微微蹙眉道。
离开，这两个字很管用，即使再疑惑，再不满，也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几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黑人走到卡尔对面。
“坐着。”卡尔打开了笔记本，拿起了钢笔。
犹豫了一下，有些拘谨的坐下。
“姓名。”卡尔淡淡问道。
“布兰特·加西亚。”布兰特老实的回答。
卡尔提笔，记下缩写，CB
继续问道，“年龄。”
“三十二岁。”
“职业。”
“等等，职业？”布兰特有些疑惑。
卡尔淡淡解释道，“末世前的职业，不要打断我谢谢。”
“好的，末世前我是一名橄榄球教练。”
“会用枪吗？”
“会。”
“杀过人吗？”
“……没，没有。”犹豫几秒之后的回答。
“喜欢杀行尸吗？”
“喜欢？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打断，谢谢。”
“好的，抱歉，抱歉，不喜欢，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到那些鬼东西。”
“想留下吗？”
“当然！只要让我留下，做什么都可以。”
“杀人呢？”
犹豫，
这次卡尔没有催促，大概一分钟的样子，布兰特看了眼莫尔说道，“可以。”
“嗯，下一个。”卡尔说道。
“我……我通过了吗？”布兰特有些忐忑的问道。
他犹豫如此之久，犹豫的不是真话与假话，布兰特在想的是，正确的答案是什么，到底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真的这么说。
最后莫尔帮布兰特下定了决心，看这家伙的样子，手上起码得有个几十条人命吧。
那么……正确答案应该是，是真的？
“起码可以暂时留下，不过还得看你后续的表现。”卡尔淡淡道。
“谢谢，谢谢！”布兰特很是激动，站起来一直鞠躬。
“别耽误时间，下一个。”
“好的好的，抱歉，抱歉。”
布兰特有些兴奋的退后，给自己几个同班一个鼓励的眼神。
第二个人依旧是黑人男性，不过看起来年龄不大。
“姓名。”
“布兰迪·加西亚。”
卡尔微微抬起头，“你跟布兰特的关系是？”
“他是我哥哥。”
卡尔点头，继续问道，“年龄。”
“二十二。”
“职业。”
“在末世前我在读大学，金融专业，不过我有很多爱好和特长，比如篮球，Rap……”
“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不要画一条蛇再给它添上脚。”
“什么意思？”布兰迪有些疑惑。
“不要做多余的事，也不要说多余的话。”
“好的，好的。”
“会用枪吗？”
“会一些。”
……
第九十六章 绑上
三名男性之后，便是两名女性，一黑一白。
首先是那名白人女性，长的不错，只是应该有些日子没洗澡了。
“姓名。”
“琳娜·希尔。”
“年龄。”
“二十三。”
“职业。”
“售货员。”
“会用枪吗？”
“接触过，但并不是很了解。”
“杀过人吗？”
“没有。”
“杀过行尸吗？”
“杀……杀过。”
前面一切正常，琳娜回答的也很简洁，没有太多犹豫，这使卡尔轻松了很多。
于是卡尔继续问道。
“交往过多少男友？”
“啊？”琳娜有些疑惑。
“有问题？”卡尔眉头微挑。
琳娜赶紧说道，“没，没有，应该是四个吧。”
“和男友上过床吗？和几个，多少次？”
“这……”如果换个场景，换个地方，对面再换个人，琳娜已经给对面那人一巴掌了。
卡尔注意到了，那唯一一个白人男性，叫威廉的，微微皱了皱眉。
“如实回答，还记得你们做过的保证吗？”卡尔看着琳娜说道。
当然，这些问题并不是固定的，甚至可以说是卡尔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真正关键的不是问题，毕竟答案的真假谁都不能确定。
关键的是这些问题后，对方的反应，卡尔需要观察的就是反应，
这才是卡尔判断最重要的依据。
至于这些问题，营地的几个大男人，都正值壮年，也一直没个对象，无处宣泄的精力很容易过剩。
如果合适，撮合一下，这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琳娜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是六个吧，多少次不记得了。”
“现在单身吗？”
“算是吧。”
嗯，威廉有些表情变化，拳头也握了一下。
卡尔不以为为意，继续问道，“有什么健康问题吗？”
“没有。”
“嗯，下一个，你可以留下。”
“谢谢，谢谢。”
……
结束后，卡尔与莫尔一同走出谷仓，其实五个人的结果都是留下。
毕竟卡尔说过，不管什么样的人都有用，了解他们的目的是应该把他们放到什么位置用。
因为这场问话用了不少的时间，卡尔把笔记本放回营地后，便跳过了伤口处理的学习时间，直接找玛姬学习马术。
至于伤口处理，如果是浅显的，卡尔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再深入到的就没那么简单了，需要更多的时间与精力。
找到玛姬，来到马厩，玛姬牵出了特莉丝，卡尔把布塞弗勒斯也牵了出来，虽然还不能骑。
但卡尔可以牵着它散会步，卡尔布塞弗勒斯一直待在马厩里应该也会挺闷的觉得。
而且散步的同时可以与布塞弗勒斯培养些感情，记得卡尔第一次打开马厩时，因为那时布塞弗勒斯身上还没有缰绳。
所以一出来，布塞弗勒斯就兴奋的冲了出去，卡尔怎么也追不上，它是一个精力旺盛，又对自由充满渴望的小伙子，还带着一些桀骜不驯。
直到玛姬骑着特莉丝用缰绳把它套了回来，之后玛姬似乎知道卡尔很喜欢布塞弗勒斯，便为布塞弗勒斯绑上了缰绳。
告诉卡尔，你可以遛他，但还不能骑他。
卡尔对此深怀感激，但卡尔不知道的是。
如果不是因为贝丝，玛姬可不会这么随意的允许别人跟自家这么优秀的一匹小马驹培养感情。
像布塞弗勒斯这样优秀的小马驹起码能卖上万美元，可惜现在没人会买了，美元也没有了任何的用处。
确实，布塞弗勒斯虽然还小，但身上已经有了很多良驹的特点，最为重要的一点，桀骜不驯。
卡尔也确实想与布塞弗勒斯培养感情，但现在驯服什么的有些不现实，于是卡尔使用了怀柔政策。
比如借花献佛，来的时候从赫谢尔的菜园里摘点新鲜蔬菜，或是两盒牛奶。
现在的布塞弗勒斯已经对卡尔亲近了很多，起码不会看见缰绳在卡尔手上时就想挣脱。
嗯，刚开始时确实是这样，在玛姬手上时，布塞弗勒斯知道挣不脱，便默默养精蓄锐。
等玛姬一旦把缰绳交给卡尔，立刻就会兴奋的挣脱，虽然卡尔与布塞弗勒斯都算是幼年状态，甚至布塞弗勒斯更小
但卡尔确实拉不住它，在第一天，卡尔记得玛姬去套了布塞弗勒斯七次。
直到第八次，玛姬把缰绳交给卡尔时开玩笑说道，“如果这次再让它挣脱了，我不会再去套它了。”
卡尔应该知道玛姬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把缰绳紧紧的缠绕到了自己的双臂上。
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布塞弗勒斯拖着卡尔跑了十多米。
与地面亲密接触的那种。
幸好布塞弗勒斯只是一匹小马驹，虽然精力旺盛，爆发力也很足，但耐力并不算强。
自此之后布塞弗勒斯老实了许多，当然卡尔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怀柔政策起了作用。
卡尔牵着布塞弗勒斯走在前面，其实刚开始卡尔是在玛姬后面的，但布塞弗勒斯总是会爆发偶尔性的兴奋。
或是一只蝴蝶，或者一阵微风，它会想要奔跑，于是就变成了它牵着卡尔，好在布塞弗勒斯会减慢一些速度。
这样使卡尔可以牵着缰绳勉强跟在后面，而不至于在地上被拖着走。
在布塞弗勒斯消停了一会后，卡尔看向玛姬，有些犹豫。
玛姬似乎看出了卡尔的犹豫，笑道，“卡尔，怎么了，有话想说吗？”
卡尔点点头，“其实我为它取了一个名字。”
“取名字？卡尔，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它，那你为它取的名字是什么？”玛姬笑道。
“布塞弗勒斯。”
“布塞弗勒斯？这个名字……卡尔，你是故意的吗？”
“没错，我很喜欢他。”
“那比起贝丝呢？”玛姬调侃道。
卡尔一愣，随即强作镇定道，“这不一样，并不能拿来做比较。”
“好吧。”玛姬笑了笑，随即说道，“不错的名字，卡尔，看来你很有取名的天赋。”
卡尔犹豫了一下，“我怎么才能拥有它？我很喜欢它。”
玛姬笑了，“如果在末世前，你只需要一万美元就能拥有它，嗯，这可是友情价，但现在，父亲或许会把它当成贝丝的嫁妆吧。”
“玛姬，你开玩笑的话语，我总是很容易相信。”
第九十七张 偷看
9月24日，晴
今天下午，莫尔帮我抓了一只行尸，我很早就想了解一下行尸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嗯，开始的莫尔很不解，直到我开始时，莫尔变成震惊，我很喜欢他那副不多见的表情。
虽然我自己也很恶心，多亏了赫谢尔给我的面具没让我吐出来，不过总算有了些结果。
首先是行尸的五感，触觉，视觉，嗅觉，听觉，味觉，其中最重要的三项，
行尸的视力大概会比普通人弱一半左右，但在黑暗中却没有影响。
听觉的话，没有专业的仪器我只能估计，应该是和人类差不多吧，对于声音还是很敏感的。
嗅觉，这应该是最扯淡的一个，我试了很多次，它对于血液，或者汗液，简单来说对于人类相关的气味尤为敏感，特别是血液，甚至能在近百米的距离外嗅到。
而它对于其他气味，却没有什么反应，当然也可能的因为那些气味没有提起它们的兴趣。
嗅觉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可惜我既没有专业的仪器，也没有专业的知识。
至于触觉和味觉，简单的尝试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对了，还有就是不需要担心行尸的爪子了，我很庆幸这里的行尸没出现什么“进化”的情况。
行尸的指甲依旧是人类时的指甲，而且我发现大部分连指甲都脱落了，也是，这些蠢货就喜欢天天到处乱抓，指甲怎么可能受得了。
我本来还想继续尝试一下行尸病毒的存在形式，以及起作用效果。
可惜今天已经很晚了，嗯，莫尔那家伙的废话也挺烦的。
回到营地之后，肖恩他们已经回来了，又带回来了几个幸存者，看样子收获不错，不过我似乎又能有工作了。
说起来，这种审问的感觉，我很喜欢，而且也能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不错的一天。
……
9月25日，多云
那些不重要的，今天就省略了。
重要的是，我有了些发现，依旧是莫尔留下帮我，我昨天让达里尔帮我搞一只活的动物。
今天达里尔给了我一只兔子，老实说我还有些舍不得，主要是这也得有两三磅肉。
但没办法，我必须要验证一个东西。
会有动物行尸吗？
我先用行尸的血液喂了兔子，这确实废了些功夫，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肯定血液确实进了它的肚子。
等了一个多小时，兔子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于是我又用切下了些行尸的肉，抽出些血液，以及从行尸牙齿上刮下来的恶心粘液混着一起，弄进了兔子的肚子里。
这个过程很艰难，我怕失手先把兔子给弄死了，好在并没有。
依旧没有变化，我分不清是因为病毒是对人类起作用，还是病毒是类似蛇毒蛋白质一样的存在。
如果只对人类起作用，这似乎有些不太科学。
好吧，这狗屎世界本就不科学。
于是我又选择了继续祸害那只可念的小兔子，我用注射器把行尸牙齿上的粘液混着血液注入了它的体内。
想了想，我又弄了些自己的血液一同注射入了兔子的体内。
我本以为依旧不会有什么变化，毕竟如果把这称之为实验的话确实有些勉强了。
或许我应该在以后找些专业的仪器和专业的人才来进行研究。
但人生最精彩的地方正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可怜的小兔子突然变得很疯狂，我分不清它是不是已经变成了类似动物行尸的存在。
毕竟就算变了，它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快腐烂，而且又没参照。
我有些莫名的心悸，于是我请莫尔帮忙再帮我搞只什么动物，而我准备让这只可怜的小兔子安息。
于是我扭断了它的脖子，我可以确定，我把它的脖子扭了三百六十度的一圈。
我也可以确定它的颈骨已经断了，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它的身体依旧在挣扎，而它那已经无力垂直的脑袋，眼睛依旧是睁开的，眼珠依旧在活动，嘴也在下意识般的张合。
我有些激动，但我又莫名的很是心悸，但莫尔已经带着另一只兔子回来了。
我接过了那只兔子，先是直接给他注入行尸的血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它没有变化。
而第一只兔子，似乎已经死了，但似乎身体还有些本能的反应，不过动静小了很多。
我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但我就是把第一只兔子的血液注入了第二只兔子的体内。
这次，变化来的很快，也可能是刚刚的行尸血起了作用。
而且跟第一只有些不一样，这只兔子的双眼直接变得通红，力气似乎都变大了不少。
我记不清当时的感觉了，但我知道，
我不应该再继续了，起码不该在现在继续，于是我杀了它，把它的尸骨深埋于地底。
动物行尸，应该是存在的。
这一天，并不算美好。
……
9月26日，雨
下雨了，似乎确实有段时间没下雨了，雨挺大的，我所有关于户外的训练计划不得不搁置。
肖恩他们也休息了一天。
这天，我陪了索菲亚一个上午，下午去了贝丝家，聊的很开心。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爱上贝丝了。
爱，没错，爱……
不过贝丝为什么和吉米分手了？
吉米为什么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或许我已经知道了。
那么，
我要杀了他吗？
或许……
不错的一天。
……
9月27日，晴
雨停了，一切步入了正规。
肖恩他们继续外出，不过这次的两批队伍，肖恩带着t仔，以及后来者中，自己觉得可以初步信任的人。
莫尔和达里尔则带着自己觉得有些小心思，或是比较桀骜的人，毕竟恶人还需恶人磨嘛。
莫尔很适合这份工作。
人口的增加，似乎转移营地的计划是该提上日程了。
或者……
把农场改造成一个安全的营地？
不得不承认，虽然在这里待了没多久，但自己已经有些喜欢上这里了。
这里，在农场中，特别是与贝丝小姐姐相处时，总是能让我忘记现在是末世。
不过，这真的是好事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感谢前辈们留下的警句。
第九十八章 预料
“格伦，恢复的怎么样？”
“噢，卡尔，我觉得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我还未正式感谢过你，抱歉，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是你和肖恩去为我带回来的器材，对此我真的无以为报。
但这对你来说太冒险了，卡尔，你不该这么做的，但确实是你救了我，再次感谢你，我的卡尔小天使。”
清晨八点多，卡尔牵着布塞弗勒斯散步，遇见了格伦，便有了这么一段对话，卡尔对格伦的感谢笑了笑，
“这并不算什么，如果换成你，你也这么做的，我肯定。”
“嘿嘿，不管怎么说，真的很谢谢，如果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找我。”格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卡尔感觉到了手中缰绳传来的拉力，布塞弗勒斯已经不耐烦了，不过现在它只是在催促，而不是想挣脱。
于是卡尔说道，“抱歉，布塞弗勒斯有点不耐烦了，格伦要一起走走吗？”
“嘿，当然。”格伦跟上卡尔，看着有些活泼的布塞弗勒斯笑道，“卡尔，它叫布塞弗勒斯吗？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名字。”
卡尔点点头，“没错，我为它取的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是什么意思？”
“这你不该问我，作为取名者我并不好解释。”
“噢，这样嘛，抱歉。”
卡尔笑了笑，“我随口说的，对了，你跟玛姬怎么样了？”
“什么……”格伦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什么玛姬。”
“你表现的很明显好吗，又没人会笑话你，装什么，玛姬很不错的，人很好，对于你来说确实是良配。”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格伦弱弱道。
“还好吧，起码现在看出的人并不多。”
“那就好，卡尔你还说我呢，那你呢，你才多大，你比我厉害多了。”
“我？”卡尔微微挑眉，自己对贝丝的表现确实没什么遮掩，但以自己的年龄，也这么容易联想到吗？
格伦点头道，“对啊，我没想到你们这个国家居然这么早熟，要不是赫谢尔谈起，我简直不敢相信。”
卡尔一愣，停顿了下脚步，“赫谢尔谈起过我？还让你相信了什么？那他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吧，就说你不是普通小孩，你的表现很明显，不能把你当小孩看之类的，玛姬也知道啊。”
“那贝丝呢？她也知道了吗？”卡尔罕见的有些紧张。
卡尔点头，“对啊，就在那天你走后，我们在餐桌上谈的。”
卡尔一愣，贝丝如果知道自己图谋不轨，虽然用“图谋不轨”这个词形容自己是有些不对。
但卡尔觉得确实也差不多，那贝丝依旧知道了，那么为什么对自己似乎没什么态度上的改变。
卡尔眉头紧锁，一想到这方面的事，卡尔就很难保持冷静。
格伦看着卡尔，犹豫了很久，才说道，“卡尔。”
“啊？怎么了。”卡尔下意识的回应道。
格伦有些犹豫的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答应过她会保密的，但并不是普通的孩子，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格伦，如果你足够信任我，那么你就不会对我有所隐瞒，我知道你不对的，对吧，我也确实很想知道。”卡尔道。
格伦又犹豫了一会，才终于下定决心般说道，“你妈妈可能怀孕了。”
卡尔一愣，停下脚步，看向格伦。
既然已经说了，格伦便已经没了犹豫，直接全盘托出，他说道，
“洛莉昨天拜托我帮他带回来个验孕棒，我带了，然后再昨天晚上，她又拜托我让我带打胎药，显然她已经……”
卡尔没有回应，这段剧情，自己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忘了，现在这个时间，似乎也差不多吧。
其实卡尔早就有准备这一天的到来，在没有干涉肖恩与洛莉关系时。
这件事卡尔也干涉不了，不能干涉，只能任其自然。
在最早的那个营地时，肖恩和洛莉就已经搞在一起啦，对此卡尔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装聋作哑，还不能说出来。
看来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终究还是不会缺席啊。
“卡尔，你没事吧？”
格伦以为卡尔有些不能接受，毕竟谁都知道肖恩不是卡尔父亲，现在这么一出……
“我没事。”卡尔摇摇头，看向格伦，“你没给她打胎药吧？”
“当然没有，我还没出去呢，我总不可能变出出来吧。”格伦想要活跃气氛。
卡尔微微点头，这事，其实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相反，两位当事人的影响应该更大。
卡尔牵动缰绳，准备先把布塞弗勒斯带回马厩，嗯，
咦？
我缰绳呢？
“谢特。”布塞弗勒斯又趁卡尔愣神的功夫给溜了。
现在对于卡尔来说，洛莉那点小事都得一边去，找到布塞弗勒斯最重要。
倒不是卡尔非要把布塞弗勒斯看这么紧，而是现在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卡尔怕布塞弗勒斯遇见行尸。
卡尔四周巡视了一圈，很好，布塞弗勒斯没有跑远，就在前面不远处低头吃番茄。
嗯，赫谢尔种的番茄。
卡尔知道自己又得挨一顿数落了。
“格伦，你先回去吧，你会吓到它。”
卡尔对格伦留下一句话便向布塞弗勒斯的位置小跑而去。
卡尔觉得以现在自己跟布塞弗勒斯的关系，它看见自己是不会跑的。
确定，听见卡尔的脚步声，布塞弗勒斯警惕的抬起脑袋，看见是卡尔又低头造番茄。
造番茄就算了，还把番茄藤给扯了下来。
“乖孩子，别跑，你认识我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接近十来米左右，卡尔的动作就变得轻柔起来，怕刺激到布塞弗勒斯。
布塞弗勒斯撇了卡尔几眼，并没有在意。
直到卡尔一把扯住它的缰绳，布塞弗勒斯本能的有些被刺激到了。
卡尔连忙抚摸着布塞弗勒斯的后颈安抚，“乖孩子，没事的，没事的，让我送你回去好吗？”
布塞弗勒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用马嘴蹭蹭卡尔脸颊，卡尔便拉着布塞弗勒斯向马厩走去。
“你太调皮了，我有些怕你以后把我驼到行尸群里去。”
布塞弗勒斯似乎听懂了般，很不满的打了个响鼻。
第九十九章 名字
把布塞弗勒斯送回马厩，犹豫了一下，卡尔还是朝营地走去。
还是有必要跟自己的妈妈洛莉谈谈，当然，还有肖恩，不过肖恩现在并不在营地。
卡尔已经能想象到两人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以及知道自己知道时的表情。
回到营地，没看到洛莉，卡尔回到帐篷，洛莉果然在里面，倒是不用再找地方了。
洛莉的神情有些恍惚，连卡尔进来了都没有发现，直到卡尔叫了一声，
“妈妈。”
“啊？卡尔，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什么事吗？”洛莉有些慌乱，目光有些躲闪。
这是心虚的表现，这些天卡尔已经看到不少类似的表现了，在问那些后来者问题时。
虽然表现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但只要细心观察，还是能发现一些相同的特性。
“妈妈，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卡尔说道。
“有吗？”洛莉勉强笑笑，揉揉自己的脸颊，“或许是没睡好吧。”
“我已经知道了。”卡尔有些犹豫，但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
“什么？你知道什么？”洛莉一惊。
“你怀孕了，这件事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卡尔，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洛莉勉强笑笑，本能的就想隐瞒。
“你忘了吗？你骗不了我的，妈妈，没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的，我并不介意。”
卡尔轻声安慰，走进洛莉身边，扶住洛莉的肩膀，“妈妈，我真的并不介意，你不用想打掉她的，她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卡尔。”洛莉抓住卡尔的手，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过了好一阵，洛莉才反应过来，“她？”
卡尔点头，“她。”
……
安慰完洛莉，总算稳定住她的情绪，卡尔颇为无奈的离开营地，继续今天的训练。
午餐之后，下午继续训练，莫尔不再卡尔也可以进行飞刀练习。
直到下午肖恩他们回来，卡尔停下自己的训练，找到肖恩，两人来到树林。
“卡尔，今天我们损失了一个人手。”肖恩的脸色并不好看。
“后来者吗？”卡尔问道。
“嗯，夏玛。”
“怎么死的。”
“被行尸，他太大意了，还差点害了我们。”
“嗯，我会把它的名字划掉，只要不是附近有团伙势力，那么就不重要。”卡尔点头。
肖恩微微皱眉，“卡尔，你找我什么事。”
卡尔转过身直视着肖恩，自己应该怎么说？
你把我妈搞怀孕了？
这特么，虽然并不在意，但卡尔还是觉得怪怪的。
犹豫了一会，卡尔缓缓道，“我妈妈怀孕了。”
“啊？你说什么？”肖恩愣住了。
卡尔重复了一遍，“我妈妈怀孕了。”
“这……这是真的吗？”肖恩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化为惊喜，傻笑。
“不然呢，把你的傻笑收敛一下，我看的很不爽。”卡尔说道。
肖恩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有些心虚的问道，“卡尔，你……你知道了？”
“你觉得你能瞒过我吗？只是我一直不想说啥罢了。”卡尔无奈道。
肖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现在他很想去看看洛莉，不过卡尔还在呢，一时间肖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已经发生的事，我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我妈妈有，你得多开导开导她。”
卡尔现在的感觉到底有多怪异，只是卡尔自己才能明白。
肖恩连忙点头，“这些我都知道，谢谢你，卡尔，无论如何，我和你妈妈，都会一直爱你。”
“别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卡尔，你不用犹豫的。”
“我想为她取名字。”
“这个吗？虽然不是不行，但我还是想问问为什么？”肖恩微微挑眉，突然反应过来，“她？”
卡尔点头，“没错，她是我妹妹，她有她本来的名字，我并不希望更改。”
“是你看到的吗？”
卡尔点头。
“叫什么？”
“朱迪斯。”
“不错的名字，朱迪斯朱迪斯，哈哈哈……”
肖恩又忍不住爆发了一一阵傻笑。
卡尔撇撇嘴，莫名的有些不爽，“还有一件事，肖恩，你别指望我对你更换称呼。”
肖恩摇摇头，似想起了什么，笑意收敛，神色有些哀伤，
“不，这不会，你的父亲永远是瑞克，你姓格兰姆斯，你的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希望他在天堂能安息吧，我会照顾好你和你妈妈，我会替他保护你们，但我不能代替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我可以确定，我也能理解。”
“别说了，你先回去吧。”
卡尔无语，如果轨迹是瑞克真的死了，这样的发展其实已经是最好的了，但关键是瑞克并没有死……
肖恩现在上这话，就有些奇怪的意思了……
虽然肖恩并不知道，但自己知道啊。
卡尔现在有一种在听，这么一句话的感觉：
汝之妻子，吾养之。
嗯，妻，子。
真特么是这么一回事。
“卡尔，你不跟我回去吗？”肖恩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说错了。
卡尔摇头，“还早，没到晚餐时间，我要去找贝丝。”
“贝丝？卡尔，你对她很不一样。”肖恩笑道。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赶紧走吧你，我也走了。”
卡尔直接转身离开，看着肖恩脸上的笑容，自己多少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似乎，有点想瑞克了。
“嘿，卡尔，你生气了吗？”肖恩在后面问道。
“不，我没有，我只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找贝丝了。”
卡尔头也不回的回答道，然后加快脚步。
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找贝丝吗？其实卡尔只是不想让肖恩看见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
眼泪，卡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是因为想到了瑞克吗。
但为什么想到瑞克又会流。
因为自己现在叫卡尔吗。
明明是自己放弃的等他，明明当初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当时决定不等瑞克时，自己明明那么的冷静。
为什么，现在因为洛莉怀孕了，自己想到了瑞克，自己现在会有本能般的流泪反应。
其现在的卡尔，已经分不清到底那个是梦了，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眼前的是现实。
第一百章 合适
“咚，咚……”
卡尔敲响了贝丝的房门，这个时间点，卡尔也不知道贝丝为什么还在卧室里不过按赫谢尔所说，贝丝确实在。
门被打开，贝丝穿着一套毛绒绒的睡衣，嗯，很严实的那种，还有些睡眼朦胧的样子，看样子似乎有些没睡醒。
贝丝对于卡尔已经习以为常了，开门后便自顾自的回到床上。
“我能进来吗？”卡尔问道。
“该死，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问一次，我都把门打开了。”贝丝重新缩回被窝里，没好气的说道。
卡尔点点头，走入房间，把门带上，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过了一会，贝丝有些奇怪的说道，“卡尔，按照惯例，你应该先找话题的。”
“你在睡觉。”卡尔有些出神的说道。
“我并没有，我只是躺在床上。”贝丝捂着被子，盯着床边的卡尔。
卡尔点点头，把目光放到贝丝身上，然后又很快的以开，卡尔知道自己的表现一定很心虚。
但现在卡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从格伦那里得知，贝丝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不纯”了。
“卡尔，你今天似乎不是很开心，有什么心事吗？”贝丝问道。
卡尔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现在来找贝丝，或许是想找个地方待一会，或许是想见贝丝。
这是卡尔第一次找贝丝前没有做任何准备，甚至连心理准备都没做好，就这么来了。
“嘿，卡尔，你怎么了，看着我。”贝丝在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扶起卡尔的脑袋，“我记得你从来不会这样的，你应该把心事告诉我，相信我，这样你会好很多的。”
感受着贝丝手上的温度，卡尔笑了，笑的很单纯，“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莫名的烦躁。”
“有什么好烦的嘛，都末世了，还不开心一点，能活多久是多久，能开心一天是一天嘛，乖，开心一点嘛。”贝丝露出一个很有感染力的笑容。
卡尔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了，自己想到的是一份慰籍，一份温暖。
贝丝没有让自己失望。
卡尔想了想说道，“格伦跟我说了。”
“什么？”贝丝一愣。
“说那天我走后，你们在餐桌上聊的事情了。”卡尔如实说道。
“啊？”贝丝一惊，随即立马松开卡尔，连忙缩回了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卡尔愣住了，为什么贝丝的反应这么大，比自己还大。
“贝丝？”
没有回应。
于是卡尔再次叫了一声，“贝丝？”
依旧没有回应，卡尔犹豫了一下，正常情况，自己或许已经该离开了。
但卡尔今天不知是开窍了，还是心情的原因，没有选择离开。
静静的坐了一会，贝丝依旧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卡尔觉得她可能已经睡着了。
卡尔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却没有向屋外走去，从床边走到另一侧的梳妆台，旁边是一个窗户。
梳妆台上并没有什么化妆品，几本小说，一个首饰盒有些发夹，还有护手霜防晒霜之类的。
正中还是放着一块手表，女士手表显得有些小巧玲珑，有佩戴过的痕迹，应该是贝丝取下来的。
卡尔端详了一阵，犹豫了一下拿起了它，四点三十二，随即便站在梳妆台旁，透过窗户，外面的景色。
贝丝的窗户是斜对着进入农场那条大路的，除了远处道路旁的树木，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显得很是空旷。
在这个位置，眺望着窗外的景色，卡尔的内心变得格外安宁。
有一阵过后，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贝丝以为卡尔已经离开，不禁有些懊恼的探出脑袋。
然后便看见了在窗边站着的卡尔。
犹豫了许久，贝丝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卡尔！”
“呃，怎么了？”卡尔回过头，有些茫然，贝丝似乎有些生气，或者只是佯怒？
贝丝气鼓鼓的盯着卡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卡尔无奈的挠挠脑袋，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反应变得如此迟钝了，正常情况自己不是应该已经和贝丝相谈甚欢了吗。
“卡尔，谁让你动我东西了！”贝丝看见了卡尔手中的手表，似终于找到一个话头一般。
卡尔一愣，连忙把手表放到梳妆台上，“抱歉，抱歉，我只是看一下时间。”
“好啦，没怪你，卡尔，你今天很奇怪你知道吗？”贝丝见卡尔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不过贝丝，你似乎也不太对劲啊。”卡尔反应了过来，直直的望着贝丝。
贝丝的俏脸上顿时染上一层红晕，声音小了很多的问道，“格伦说我什么了吗？”
卡尔明白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摇摇头，“并没有，我之所以不太对劲，我想我应该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贝丝配合的问道。
“格伦告诉过我，你已经知道我……我不是普通小孩，我怕你疏远我。”卡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用较为委婉的说法。
“仅仅因为这吗？”贝丝一愣，随即笑了，“卡尔，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和你相处的感觉，而且你不是叫我姐姐吗，我怎么会疏远你。”
“真的吗？”卡尔很是惊喜。
“当然。”贝丝没好气的坐了个鬼脸。
“谢谢，贝丝，我心情好了很多。”卡尔笑道。
“这样么，那我让你更好一点吧。”贝丝捏捏下巴，思考一番，随即问道，“卡尔你收到过女孩送的礼物吗？”
“妈妈算吗？”卡尔说道。
“那我要送你一个礼物，嗯，姐姐应该送弟弟一个礼物，让我想想，我有什么能送给你的。”
贝丝掀开被子下了床，刚下床可能有点冷，贝丝抱着双臂，微微颤抖，眉头也是微蹙，一时间似乎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东西。
卡尔把目光撇向梳妆台，“贝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它！”
贝丝顺着卡尔指的方向看去，自己的手表，很普通，也不是什么品牌，微微挑眉，“它是我戴过的。”
“但我确实需要一块手表，而且以我现在的手腕粗细，除了儿童表，似乎只有女士表能勉强适合我了。”卡尔说道。
“这样么。”贝丝走到卡尔身边拿起梳妆台上的那块表，“老实说，这么一个礼物，要是在之前，送出去是会被笑话的，不过……
谁让你喜欢呢。”
贝丝递给卡尔，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卡尔刚接过，突然又被贝丝一把夺了回去。
“还是让我给你带上吧，看看合不合适，希望你不会后悔选这么一个礼物。”
“不，我很喜欢。”
第一百零一章 正常
11月2日
今天农场附近出现了一群行尸，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游荡来的，所幸不算太多。
万幸的是今天肖恩他们今天刚好也没有出去，没有人伤亡，不过却用了不少子弹。
行尸尸体的处理也是个麻烦事。
不过现在营地有了近二十个成年男性，战力已经有了较大的提升。
因为今天的行尸，肖恩不得已给他们分发了武器枪支。
好坏，很难说。
我觉得有些太快了。
随着人数越来越多，问题也会越来越多，我觉得需要一些规矩，同时也需要一个合适的营地。
……
11月3日
再次跟肖恩商量了一下关于监狱的事，他说他可以带些人先去看看。
现在确实有了人，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去。
我有些犹豫。
其实我想去的，或许不该说想去，只是我觉得我应该去。
实际上我并不想去，因为……
……
11月8日
是因为人数多起来的原因吗？今天又有一群行尸游荡了过来。
这次莫尔带了一半的战斗力出去，好在上次的行尸给肖恩提了个醒，不会所有人一起出去了。
这次的行尸有近百只，所幸被戴尔提前发现，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我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征兆还是只是因为人多而吸引到了行尸。
那次摧毁农场的恐怖尸群，还会有吗？该死！那场尸群根本没有太清晰的时间线。
该死！我已经记不清了，如果来了怎么办。
准备，准备，准备……
该怎么准备！
……
11月21日
这似乎是我唯一的发泄方式了。
我不愿把坏脾气带到任何人面前。
所以，该死！该死！……
……
12月1日
天气更凉了一些，不过从乔治亚州的地理位置来看，往年很少下雪，不知今年是否有雪。
我，好像开始发育了吧。
一定是这样的。
贝丝说我的声音开始了变化，进入变声期了吗，似乎早了点。
不过这可是一件好事。
……
“今天十二月二日，现在的时间是，七点三十四。”
卡尔望着帐篷外的蒙蒙小雨，喃喃的说道。
没人问卡尔日期和时间，这只是卡尔自言自语。
这个帐篷里也只有卡尔一个人，嗯，卡尔一个人住。
在之前，卡尔是和洛莉住一起的，但洛莉怀孕了，在卡尔的劝说下，洛莉搬到了肖恩的帐篷。
嗯，卡尔主动说的，卡尔很坚持，劝了很久，洛莉才答应。
卡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就是想，或许只是不想再跟洛莉住一个帐篷。
对此，营地的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相反，都觉得很正常。
确实，正常。
洛莉才刚三十出头，丈夫去世的前提下，再找个人续弦，这确实很正常。
还是在末世这种大环境下，还带着个孩子，这确实正常。
但只有卡尔知道，瑞克没死，他很爱洛莉，也很爱自己。
这一切，在别人看来正常的一切，在卡尔眼中，就有些刺眼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五十四分了。
入冬后，太阳出来的很晚，而且几乎天天都会有一层很浓的雾气，不过卡尔早起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喝了盒牛奶，吃了两块面包，卡尔又带着两盒牛奶走出了帐篷。
肖恩对自己依旧很好，帐篷内码着十多箱牛奶，各种零食也不少，都是肖恩时不时带回来的。
但现在，卡尔却很难用平常心面对肖恩了。
在营地里找到索菲亚，把其中一盒给她，之后本也就该与往常一样，应付几句，卡尔便离开。
但这次，索菲亚却有些不高兴，甚至连牛奶都不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苏菲亚？怎么了。”卡尔轻声道。
“哼！”依旧气鼓鼓。
“因为什么？”卡尔问道。
“哼！”
还是这样么，卡尔犹豫了一下，转身，抬脚，
现在的卡尔心情也不好，准确的说，这些天，卡尔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现在，卡尔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哄小孩。
“卡尔！呜呜呜……”
哭了，索菲亚哭了，也没有去拉卡尔，而是蹲下抱着双膝哭了。
卡尔停下脚步，转身，蹲下，轻声道，“索菲亚，很抱歉。”
“呜呜……”
回应卡尔的依旧是一段抽泣声，索菲亚幼小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真的在哭。
卡尔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离开，就这么蹲在索菲亚面前看着她。
许久之后，索菲亚的抽泣终于停止了，抬起了头，看见卡尔有些惊讶。
因为索菲亚一直没有听到动静，她以为卡尔已经走了。
看到卡尔，索菲亚的委屈又涌上心头，本就湿润的眼眶，又有了决堤之势。
“索菲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卡尔说道。
“呜呜呜……”
回应依旧是哭泣。
卡尔并没有不耐烦，继续等待，也不出言安慰。
双腿有些酸了，便站了起来。
路过的卡萝尔看见了卡尔和蹲在地上的索菲亚，顿时一惊，连忙跑来。
“卡尔！你对索菲亚做了什么？”
卡尔眼皮一跳，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在索菲亚在这个时候停下了哭泣，站了起来。
卡萝尔连忙一把把索菲亚搂在怀里，轻轻为索菲亚擦去眼泪，柔声问道，“索菲亚怎么回事？卡尔欺负你了吗？”
卡尔没走，自己这个时候走，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了。
索菲亚摇摇头，“没有，妈妈，没有，卡尔没有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要哭？卡尔发生了什么？”卡萝尔微微皱眉，随即看向卡尔。
卡尔如实道，“女士，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妈妈，不怪卡尔，你能不能先走，我要跟卡尔单独说些话。”索菲亚泪眼朦胧的望着卡萝尔。
“为什么？”卡萝尔很是不解。
“妈妈，求你了。”索菲亚拉住卡萝尔的手臂。
“该死！”卡萝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卡尔，终究是受不了索菲亚的小眼神，无奈离去。
卡萝尔走后，索菲亚抹抹眼泪，看着卡尔说道，“卡尔抱歉。”
“你不需要抱歉，但你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卡尔把牛奶递给索菲亚。
索菲亚这次接过了，刚想说什么，但似乎是因为想到了，又有些想哭。
卡尔轻轻拍拍索菲亚的后背以示安慰，缓了好一会，索菲亚才强忍着哭意问道，“卡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吗？”
“没有的事。”卡尔知道索菲亚说的喜欢，并不是那个喜欢。
“那你为什么天天和那个贝丝在一起，都不陪我，你都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抱歉，是我的疏忽，但我并没有不喜欢你。”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