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打哈欠是会传染的
莫伊拉第一眼看到这些……同样愕然，但并没有往其他方面联想，直到罗宁说出他的见解，她才思索许多。
“有可能这个。”
如果是她自己，她的确可能将别人改造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死神就是一个很好的模板。抛开死神这人本身来说，他只是一个相对失败的作品。但死神却将这副相对失败的躯体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成为了世间绝无仅有的“死神”。
得到莫伊拉的答复，罗宁立马叫来黑百合，想通过幽灵人，来找到背后的人。
而那背后的人，罗宁则认为是另一个莫伊拉，黑百合也十分认可他的想法，便无条件支持他的行动。
托马斯也参与到这场战斗，穿上精心保管的士兵76战服，仿若真正的士兵76出现一般，直教黑百合和莫伊拉分辨不出，但他一开口就破功了。
警察抓不住，暗影一定可以！
幽灵人隐于暗影，暗影就会从背后将他紧紧攫住，不给他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
布鲁克林，较于曼哈顿依旧混乱。
深夜，灯红酒绿的酒吧比比皆是，且多在偏僻的巷弄，偶有醉鬼跌跌撞撞地从里面闯出，若是撞上人，可能就会出现一桩命案，殴打讹诈的事情常常发生在这种地方。
这是平时正常的布鲁克林，混乱不堪，许多人有着充实的夜生活。
但此时，正值深夜的布鲁克林出奇的安静，不要说那些小巷，大街上都鲜有行人，那些酒吧更是早早关门，不敢迎客。
说到底，都是因为近期布鲁克林出现了一个神出鬼没的幽灵人，死了不少人。再大胆的人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每当夜幕降临，只敢苟在家中，哪也不敢去，尽管无聊，却踏实。
“真冷清！”
冷风一刮，没有任何阻挡直接就灌入了衣服里，罗宁赶紧收了收衣领。
“那些作妖的人呢？”
莫伊拉双臂抱胸佝着身子，不满地撇了撇嘴，大晚上让她来吹风，她肯定不干。
“急性子，蜘蛛布好网，还不是要花费时间等猎物来。”
黑百合似是感受不到冷风侵袭，就那样站在风口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说，有你们这么抓人的？正大光明站在这儿，哪也不去，傻子都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托马斯说道。
罗宁点点头，“我们是得躲起来。”
于是，他们上演了一出守株待兔的戏码，任凭冷风吹拂也巍然不动，结果苦等好久，却没什么动静。
莫伊拉嘴里打着哈欠，心里打着退堂鼓，“回去睡觉吧，没戏。”
“再等等。”
罗宁和黑百合都表示要再坚持一会，当个耐心的猎手。
“那你们在这儿等吧，我回去睡觉了，到时候把幽灵人带回来就行了。真是的，我也不知道我犯什么神经跟你们跑出来，我可是个科学家，打打杀杀不适合我。”莫伊拉抱怨连连。
“我还是个司机呢。”
托马斯倒是不瞌睡，穿上这身制服就感觉有正义的力量驱使着他，肩上挑着不可轻易卸下的担子。
这时候一个人有所动作难免会前功尽弃，迫于三人施加的压力，莫伊拉只得跟着熬夜。
她一个哈欠连一个哈欠，听得黑百合满是嫌弃，小声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哈……哈……欠。”
“噗！”
托马斯笑了，然后就遭到了黑百合的威胁，那对眸子涌动着怒火，“再笑！”
都说打哈欠会传染，这话倒是不假，不一会大家组队打起了哈欠。瞧这架势，再看冷清的街道巷弄，估计是没什么戏了，罗宁索性提前结束了当天的计划。
第二天继续，又进行了两日，结果没什么眉目，幽灵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让罗宁停下了脚步，决定换个策略。
兴许是因为街道上没什么人，特殊时期人们都很从心，导致幽灵人没有下手的目标？
一念到此，罗宁决定招募些演员来，然后就想起FBI。本来FBI那群人就很心慌，现在他提出一块行动，或许能让他们稍微心安些。
只是伊利斯探员在得知他们的计划后，忽然就觉得他们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本来是关于黑百合的案子，结果现在抓起了幽灵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怎么破案？
不过在罗宁稍加掩饰的解释下，伊利斯探员还是愿意再信他们一次，尽管这种说法很扯淡，连平行宇宙都扯出来了。
照旧是一个深夜，罗宁的计划是让FBI探员装作普通人分散在几个幽灵人常出现的几条小巷，然后他们一人盯着一个。
“你可以嘛？”罗宁问黑百合。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这几天都没怎么发作。”黑百合回道，然后转向托马斯，“倒是你，别以为穿着这身皮自己就是士兵76，FBI探员招架不住你可是要去帮忙的，那是真正的战斗，不是闹着玩的。”
“我跟老板玩命的时候还没你呢。”托马斯说得振振有词。
“你……”
黑百合完全没想到一个司机会有这么大口气，只是懒得计较。她来这个世界确实要晚些，而且这个司机在很久以前确实和罗宁一起战斗过，她偶然听罗宁提到过。
“准备好了就行动吧。”
伊利斯探员等不及了，他这次选的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特工，毕竟不能什么都靠着守望先锋，万一遭遇不测守望者们救援不及时，起码自己要有逃生的能力。
虽然罗宁不止一次强调他们是暗影，守望先锋已经解散了，但其他人就是改不掉称呼他们为守望先锋的习惯，潜意识里依然认为他们是守望先锋的延续。
FBI探员分散在小巷里，有人装作醉酒的小混混，有人装作讹诈别人的匪徒……
罗宁盯的那名探员就装得是酒鬼，手里拎着一瓶酒边走边喝，脚步虚浮，演得倒是逼真，就是迟迟等不来幽灵人。
他们通过无线电交流，一人发现便集合实施抓捕，可一个小时过去，压根没人吭声。
第718章 死神PULS
“不会又是个没有收获的夜晚吧，这么大动干戈的。”
罗宁正在心里犯嘀咕，忽然感觉身体一寒，骤然是刮起了一阵风，紧接着他就看见了一道黑影。
这尼玛……还自带出场特效，什么身世背景啊？！
只见那道黑影像猫一样贴着墙沿，缓缓前行。虽看不太清，但依然可见那双眸子中闪耀出的狰狞精芒，那是一种见到猎物的兴奋！
他的目光，就停留在假装喝得醉醺醺的FBI探员身上，这位探员，赫然是伊利斯探员。
伊利斯此时的内心呢，是这样的。表面上看起来，罗宁是守望先锋里最弱的一个，虽有点头脑，但自身实力不算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真遇到幽灵人，可能完全靠不住。所以他才让自己作为罗宁的搭档，总不能坑了好兄弟们，痛苦什么的还是让他来承受吧。
FBI的探员，几乎都有很强的警觉性，伊利斯探员更是不例外。当那道幽影出现在他身后的墙沿上时，他就觉察到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依然继续装着，默默等待着时机，也期望罗宁有个好的表现。
由于自己距伊利斯探员不远，所以罗宁也不敢出声，怕惊扰到猎物，所以没有立即通知其他人。
接下来便思考如何能稳稳拿下这幽灵人，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冲上去自然不合适，一旦他这边有动静，幽灵人必会收手溜走。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变成死神稳妥些。死神也有雾化的本事，可能与那幽灵人之间还能存在某些“默契”。
此外，死神的短程传送大有用处，直接减去了冲刺的过程。如果能在幽灵人攻击的一刹传送到伊利斯探员身后，接着两枪下去，不死也残了。
只是，这需要极其精准的预判，预判幽灵人何时会放弃攻击，算上自身传送所需的时间，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可是到罗宁这里，计算？不存在的！跟着感觉走就完事了，就跟玩游戏一样，那瞬间的反应哪有时间去计算，都是凭感觉。
感觉到位了，事儿就成了，就是这么easy！
幽灵人竟格外谨慎，距伊利斯探员越近，速度就越缓。
罗宁有些按捺不住，殊不知伊利斯探员也深受其扰。盼着幽灵人离近些好施展手段，可就是维持着安全距离，似乎要排除所有危险因素才敢踏入危险范围，对目标发起致命的一击。
被恐惧围绕却不能行动的滋味很不好受，伊利斯探员的脊背已是冒出了冷汗，却还是要装得像个醉酒的人。
就现在！
直接告诉罗宁幽灵人将要行动。
罗宁便将自己传送过去，内心祈祷着一定要赶早幽灵人行动的前一刻出现在伊利斯探员的身后，不说立马就能抓到幽灵人，起码要保证伊利斯探员的生命安全。
强烈的感觉让伊利斯探员绷紧了心弦，他觉得幽灵人马上就会行动。
左手依然拎着装水的酒瓶，时不时往嘴里灌，右手慢慢摸上了藏在衣服里的手枪。
虽然有罗宁盯着幽灵人，但他素来只信他自己，真是这份只对自己的信任，才让他活到了今天，并且成为了FBI的骨干成员。
电光火石间，那黑雾骤然成形，猛扑向伊利斯探员。
这种情况用枪来得缓慢，好在伊利斯探员别有准备，听说这鬼玩意会咬人吸食血液，所以他在几个重要部位都添上了护具，胳膊作为最原始的武器，自然做了最好的防护。
来不及转身，这一胳膊肘便是送给他的最好礼物。
唰！
幽灵人扑来的残影，胳膊肘迅猛挥出的疾影，两道影迹必会因实体的碰撞而交汇。
砸不死你！伊利斯探员咧起牙根正想着，却意外地听到一声霰弹枪的枪声，同时胳膊肘处也传来了砸伤某物的实质触感。
蓦然回头，一个黑袍人被他强有力的一击砸飞出去，但远处还有一个人，像是被霰弹枪击中，正躺在地上。
“怎么有两个？！”
伊利斯探员正纳闷呢，黑袍人忽然起身骂道：“真是猪队友！”
自己人？
这是伊利斯探员的第一念头，随后他忙通过无线电让其他人往这里包夹过来，避免幽灵人逃掉。
等到黑袍人起身显露出全身，伊利斯探员才知道自己一胳膊肘砸到了谁，死神兄弟啊我去！
料到是罗宁知道自己战斗方面不行，便叫来死神助阵。
“你那是铁肘嘛，真痛！”
罗宁刚抱怨完，被霰弹枪击中的幽灵人就站起了身。同样戴着面具，却是漫画人物的面具，还特么是超人的面具，此外，穿着严实的黑衣。
乍一看倒是很像死神，但那装束看着很廉价，完全不如死神的大气。
见情况不对，那幽灵人扭头就走，下半身顿时化为一团黑雾，紧接着上半身也雾化。
撕裂物质形态？
就你会？
罗宁也化为幽影，追了上去。可怜伊利斯探员连开几枪，打在幽灵人身上却如同打在空气上穿透过去。
你不可能永远维持这种形态，罗宁暗思，结果直到自己维持不了形态，对方都没有一点维持不住的意思，死神PLUS？
追了一路，伊利斯探员因速度跟不上就跟丢了。
这一路，幽灵人都维持着幽灵形态，罗宁无可奈何，这种状态不吃任何攻击。
算你牛逼！
这时候，就是掏出杀手锏的时刻！
可，罗宁检索了所有可用的手段，种种变换形态，好像都无法制裁这种，只得跟着。殊不知这路线极为隐蔽，是幽灵人反复行走过的，其他人若不熟悉这片街区，根本找不到这条道儿。
当其他人找半天都汇合了，依然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死神追去了，罗宁不知道在哪去了，可能回去了吧。”伊利斯探员说。
其他人半信半疑，联系罗宁也联系不上。
他们为此担心的时候，罗宁继续追着，至少跑了十里路。
可终于，幽灵人维持不住幽灵形态变回了实体，罗宁掏出霰弹枪就欲擒住，初步环视周围，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第719章 死亡绽放
这里是在地下，周围满是棺材般的玻璃器皿，此时皆冒出一股黑色蒸汽，从里面爬出一具具身体仿佛被虫子蚕食过的人类，看了直教人作呕。
反倒是这个戴着超人面具的幽灵人能使人看得下去。但罗宁知道，在这身黑衣下，到底隐藏着一具多么恐怖的躯体，怕是与这些“新鲜出炉”的幽灵人无异。
眼下这情况很明显了，这个幽灵人故意把他引到了制造幽灵人的地方，想通过数量将他制伏，或是杀死！
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可他刚欲动身，后面厚重的铁门却迅速落下，将唯一的退路堵死。
在这地方的深处，一个女人正盯着屏幕里的景象，呈现出的，赫然是罗宁此时所遭遇的境况。
“有意思，竟然会出现让幽灵主动引来的怪人。”
她显得饶有兴致，摁下一颗按钮，一道光打在罗宁身上。
罗宁只感觉眼前被光晃了一下，他的身体特征却尽显在显示屏上。
“怎么可能！”
望着屏幕，她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按着桌子，然后手掌慢慢后挪，留下几条醒目的抓痕。
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和她研究方向相同，不避讳伦理道德，并且试验成功的科学家?这绝对不可能！她是独一无二的！
强烈的嫉妒心使她下了狠心，向刚研究成形的幽灵们发出杀死目标的指令，幽灵是他最得意的创作，绝不允许仿制品出现！绝不允许！
这些幽灵人像是受到血腥影响抓狂了一般，跟失去理智的丧尸一般，朝罗宁扑去。
罗宁知道这些人已经完全沦为了试验品，不论他们以前是什么身份，此时此刻，只是一个想要吸**血的魔鬼。
所以，对不住了！
首先两枪干掉把他引来的那个幽灵人，若不是这货，也不至于让他落入此般进退维谷的境地。
可是面对这二三十个幽灵人，罗宁甚是头大。虽说没到吓得腿软的地步，但他们那狰狞躯体扎成堆，营造出的恐怖气氛还是很浓郁的，只给眼睛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觉得自己孤身面对着几十个丧尸。
就是这种感觉！
下一个幽灵人扑来，罗宁刚抬起霰弹枪，他就进入了幽灵状态，无奈之下只得躲闪。
这些幽灵人对付起来比他想象得要棘手得多，因为这些幽灵人不只有莽，而且还很聪明，幽灵状态和实体状态切换自如，罗宁深感惭愧，感觉这招他们比自己玩得都溜。
好在凡事有个限度，这些幽灵人终究是拿普通人做成的实验体，不可能频繁地撕裂自己的物质形态再组合，细胞的活性是有限度的。
躲闪间，罗宁找到了规律，可能因体质不同，有的幽灵人可以在短时间来回切换两次，有的则可以切换三次，最多就是三次了。
找到规律，罗宁就想到了骗招。只要在一定时间把他们的变换次数骗完，没了幽灵形态依仗，他们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想法虽好，可架不住数量多，个位数还好说，这二三十个……
虽说用地狱火霰弹枪解决了六个，但搞着搞着，罗宁自己被逼得多次撕裂物质形态，导致这具躯体起了严重的反应，感觉再撕裂一次，自己就永远无法复原了。
待在控制室的那女人看到罗宁体现出的惊人战斗力，有些愕然，再看到6个精心培育出来还未走出这里的实验体被杀死，心在滴血，更是恨得牙痒痒，一个劣质仿制品怎么能与她的幽灵部队抗衡？
感到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面对如狼似虎的幽灵们，罗宁不敢再撕裂物质形态，驻在原地似有束手就擒之势。
“任你再猖狂也敌不过我的幽灵部队，啊哈哈……”
在罗宁目不可及之处，那女人笑得异常癫狂，和疯子似乎没什么区别。
然则，罗宁岂是束手无策，只不过是在等靠近他的幽灵人多些，再多些……
就是现在！
面对恐怖的幽灵们，罗宁非但没有退后，还将脚步往前挪动。
“die!die!die!”
伴随一阵仿佛死神宣判的索命之音，他手里两把地狱火霰弹枪猛地抬起，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卷起一阵血腥的黑色龙卷。
这一刹那，他的身形变得难以捉摸，以极快的速度向附近所有敌人倾泻弹药，带起了连连残影。
扑来的幽灵们被霰弹枪的巨大威力喷得中弹飞出，枯萎的身躯像是被剥夺了生命力，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那些靠后的幽灵人，及时撕裂自身物质形态，才侥幸躲过这道迷惑人眼的死亡绽放，美丽又蕴含死亡气息。
幕后那女人骇得合不拢嘴，她抓着脑袋，披头散发，心痛的同时对罗宁抱以必杀的念头，更是对制造出罗宁这样的实验体的幕后科学家怀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疯狂念头。
到了生命力释放的极限，罗宁停了下来。此时仍有十几幽灵人活着，罗宁却因生命力衰竭蹲倒在地，两把地狱火霰弹枪因四肢无力被他丢在地上，一副无力反抗的脆弱模样。
见他这般，那女人又忽地把嘴巴咧出一个瘆人的弧度，原以为她的幽灵部队会全部葬送于此，现在看来那是敌人的拼死一搏，现在已经没了威胁，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饶是如此，那十几幽灵人也不敢太过猖狂，个个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落得同类的悲惨下场。
那躺在地上的一张张面容枯萎得只剩下一张干皮，下面就是凸起如石块的骨头，看了使人触目惊心。幽灵们依然是有正常人的情绪，所以恐惧在所难免。
罗宁稍微有个动作就吓得他们不敢前进，窝窝囊囊的样子让幕后主使大为恼火，直按那颗按钮，空气中再次弥漫出那种无色无味，却能让幽灵人抓狂的气体。
罗宁看到幽灵人的脚步由最初的慢慢腾挪变成现在不顾一切的冲刺，这瞬间产生的变化，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有人在控制他们！
旋即他嘴角一勾，本来枯萎的生命让周围空气都冒着一股沉沉的死气，此刻却像被吹散了一般，异样的生命气息在喷薄……
第720章 势在必得
沉沉的死气消散，本该拖到生命凋零乃至死去的躯体，却是被一副合金身躯替换。
那背负在身后的刀，在这强烈的灯光下闪烁着尖芒。
受那气体影响，即便从此人身上感受到非常浓烈的危险气息，幽灵们也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渴望，全然不顾性命扑向蹲在地上的罗宁。
罗宁脑袋扬起，握住腰刀，左脚踮起，骤然发力。整个人像离弦之箭，疾射而出。
刀刃摩擦刀鞘的声音嘹亮刺耳，刀芒闪过，一颗头颅骤然落下。切面光滑平整，连一丝多余的鲜血都没有，怕会影响到那平滑如湖面的切面。
腰刀归鞘，反身一鞭腿，一只幽灵被结结实实的金属肢体踹飞出去，而其余幽灵并没有丝毫忌惮，石乐志般扑来。
背后的武士刀被他拔出，像个真正的浴血战士，朝他们劈砍而下。此时，招式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砍得爽快就完事。
能够接近罗宁身子的幽灵，一嘴下去，且不说能不能咬破振金护甲，肯定会先尝到自己的鲜血是什么滋味。一定是咸咸的，或许还带点苦味。毕竟，生而为人就已经很苦了，还要被拿来做试验，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幕后的科学家一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凭她对人体的研究，罗宁的身体变化自然朝出了她的认知，只让她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拍桌子吼道：“怪物！魔鬼！噢！上帝怎么会允许这种诡异的生命存在？！”
纵然还有幽灵能够撕裂物质形态，但是面对罗宁的振金身躯，仍是无可奈何，或者说无从下口，只能暂时苟住自己性命罢了。
无敌！
罗宁感觉源氏加振金身躯就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压根就不怕这种咬人的怪物，也不怕什么枪林弹雨，唯独怕的，可能就是那种超出现实的力量。
起初觉得幽灵人面目可憎，现在看久了竟是产生了同情心。他们也很可怜，可是没办法……
心中这样想着，手里的刀依旧挥动，因为他们已经被残忍的科学家改造成了这般模样，已经回不去了。恐怕对他们来说，离开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解脱，索性成全他们。
当最后一个幽灵人倒在他面前，他已经把幕后主使恨到了骨子里去，拿人做这种实验和禽兽没什么区别，这种人迟早会下地狱。
收刀于鞘，罗宁如尖刀般凌厉的目光望向与铁门相反的方向，声音平淡却充满不可抗拒的力量。
“出来吧！”
躲在控制室里的女科学家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的神采已彻底黯淡，周身被恐惧的巨手紧紧攫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首例成功的幽灵人都能在外面兴风作浪这么久，为何让她引以为傲的幽灵军团还没能见见这阴冷地下以外的世界，就被人抹除了？
对手的强大，让她对未来的试验失去了期待，也让她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到底是怎样卓绝的科学家，才能改造出这么强大的基因变种？
“听着，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了我就放你出去。”
听到声音，罗宁只是微微一笑，“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吗，或是你天真地觉得它能堵住我？”
“我不觉得，但是我必须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样吧，我们公平一点。你一定能看到我的样子，不说让你与我面对面，起码要让我看到你长什么样吧，我只回答人提出的问题。”
罗宁一边说，一边观察这地方。
看起来像是个地下研究所，很简陋，除了那连接许多玻璃管的试验器皿就没别的东西了，四面都是墙壁。
敢肯定的是，与他对话的人一定就在这里藏着，她不一定是幕后主使，但一定是幽灵人的创造者。
他与不少科学家接触过，他们有一共同点，都喜欢观察实验体的变化，实验体往好的方向转变，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了不起的成就。此外，通过实验体的表现，表明试验还不完美，科学家肯定会继续完善她的试验。
当然，这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
“人？难道我讲人话不是人吗？”她气急败坏地道。
“那不一定，还可能是一只浣熊，一颗小树苗，一只大猩猩……”
她觉得罗宁在侮辱她，立刻破口大骂，“你毁了我的幽灵部队，还来羞辱我，我一定会……会……”
说到这儿，她竟是不知该拿什么来威胁罗宁，因为罗宁表现出的实力，饶是她废寝忘食地研究，短期内也改造不出比他更强的个体。
“会什么？”
罗宁专攻击她的弱点，“哑巴了？”
“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此话出口，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会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科学家怎能相信轮报应天谴之类的玄学玩意！
“哈哈哈……”
听到刺耳的嘲笑声，科学家感觉脸颊发烫，忙转移话题，“要是我不答应呢？”
“无所谓了，反正我跟你在这聊天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我已经知道你藏哪了。”
通过显示屏，虽然看不到罗宁的面部表情，但透过那狡猾的声音，女科学家还是感到了强烈的不安，想到他此前异乎常人的表现，为了确保自身安全，她赶紧从另一头通往地面的通道出去了。
“还在吗？喂！”
“听到没有？”
“又哑巴了？”
问了几句，罗宁唇角微扬。刚好证实了对方就在此处的猜测，她一定是走暗道溜了，那就很好办了。
罗宁解除变换形态，通过雅典娜发定位给暗影成员，然后用无线电通知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人。
“各单位注意，我已经把目标的大致位置发给了托马斯，黑百合和莫伊拉，你们只需要包夹过来。目标的特征我大致有了了解，是个女科学家，应该疯疯癫癫的。”
“行动麻利点，目标正在逃离此处。”
罗宁失联半天，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大家先是一喜，随即便抽身行动。在伊利斯探员的安排下，两人一组朝罗宁发的定位包夹而去。
这次行动，势在必得！
第721章 另一个莫伊拉
“你怎么了？”
与莫伊拉同行的探员见到她形体陡然变化，呈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立刻折回到她这边。
“罗宁的猜测是对的。”
莫伊拉支支吾吾，忍受着这特殊变化带来的心理恐慌。
“你说什么？”
探员听不清楚，只好把这边的情况反映给伊利斯探员。
伊利斯探员正奇怪，却也没应对的办法，只好说：“你先待在原地照看着她，等她稳定下来你们再去，你们的空缺我会找人填补。”
正值深夜，加之这几日布鲁克林被幽灵人带来的阴霾笼罩，所以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当有一人出现，自会成为惹眼的存在。
那位女科学家凭借自己的小聪明逃离地下研究室，却没有想到误入了罗宁的圈套。其实她就待在里面反而更安全，一出来，就像土拨鼠钻出洞里，立马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出来还没走多远，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夜里本该很静，前面却有异样的动静，于是她换了个方向，可没走多久，同样听到了一阵窸窣声，再换方向……
似乎每个方向都有东西朝她靠近，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就近的，她躲进一栋民宅，没来得及松口气，她的身体竟是毫无预料地产生了某种变化，这种从未有过的变化让她恐惧。
“我这是怎么了？”
一向拿别人身体做实验的人，此刻轮到自身发生某些奇怪的变化，才体会到那些被当作实验体的人的真切感受。
恐惧、无助、绝望……
她的变化似乎因为情绪的起伏而变得更加夸张，几个瞬间都感觉整个身体分离了，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像是离开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摇，风让它落到哪儿就落到哪儿，没有任何自我控制的可能。
包夹过来，众人汇合，面面相觑，都表示没看到什么人。
“罗宁先生提供的情报不会是错的吧？”最先质疑的自然是FBI探员。
“不可能，目标一定是察觉到我们存在然后躲起来了。这里建筑不少，可能就躲在某一栋里。”
黑百合虽然知道罗宁这人不咋正经，但在这种事情上，罗宁绝不会开玩笑或是玩些糊弄人的把戏，没必要，也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你们在哪，我来了。”
依据黑百合发的定位，罗宁赶来汇合，灰头土脸的，浑身落着厚厚的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震后的废墟里爬出来。
瞧得那些目光，罗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尴尬地说道：“我被困在那儿了，奈何那门太结实。为了破开那门，那地方都快被我搞塌了。”
“人呢，你们没抓到吗？”罗宁问。
“没！”他们异口同声。
“她一定就在这附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她很危险。”
回想起那名女科学家嘴里的幽灵部队，罗宁此时还是一阵胆寒。放虎归山的话，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人成为那样的怪物。
罗宁蓦然发现莫伊拉没跟他们在一起，“嗯……莫伊拉呢？”
“她好像出现了跟黑百合一样的症状，我让一个探员照看着，等她恢复了再一起过来。”伊利斯探员说。
另一探员指着一处，“瞧，他们来了！”
远看没什么，离得近了，才发现莫伊拉脸上写满了疲惫，罗宁毫不怀疑在这里摆张床她就能立刻睡去。
“罗宁，你的猜测没错，一定是平行宇宙，因为连我也有了黑百合的症状。”
起初莫伊拉听他一本正经地讲，只是当个乐子，真当这诡异的事儿发生在她身上，纵然平行宇宙的理论还不成熟，她也彻底信了。
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永远都是事实。
“那个科学家……”
罗宁摩挲着下巴，搞不好她就是另一个莫伊拉，更像是一个彻底疯化的莫伊拉。
“呃……啊……”
正当此时，莫伊拉身体又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黑百合眉头直皱，在场所有人没人比他更能感同身受。
“对不住了，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们找到她。”
罗宁小心翼翼地带她走到周围的建筑边上，在每一栋建筑旁都停留数秒，发现随着位置移动，她那症状表现出来的程度都不一样。
其余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黑百合却若有所思。如果那个科学家是另一个莫伊拉的话，离得近了，反应也许会更剧烈！
之前她在刚遇到另一个自己时，同样也起了剧烈的反应。
“他在做什么？”伊利斯探员问。
“可能是在找人。”黑百合回答。
他们值得跟在罗宁屁股后面，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莫伊拉的反应几乎是达到了一个顶点，罗宁的目光紧锁在面前这栋民宅上。
“应该就在里面。”
罗宁说完，伊利斯探员带着队员持着枪，靠着墙壁轻挪脚步走进去。
似是情况稳定，或是相互间的影响达到一个相对的平衡，莫伊拉逐渐恢复正常。
没过多久，他们就带出了一个女人。她披着一件试验服，披头散发，发丝随意散在前面，又低着头，使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不过当她一出来，莫伊拉的心脏就猛跳了一下，尽管看不清容貌，但那种感觉错不了，就像是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对方似乎也有这种异样感，这种感觉促使她撩起头发想要看清带给她这种感觉的那个人。
只是一眼，她的瞳孔就猛缩了一下。太像了，怎么可能！
纵然体型略有不同，细看的话容貌也有微小差异，但整体看去眼前这女人竟和她无异，说是双胞胎姐妹都不为过。
借着路灯光亮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其余人同样震惊，但远不如这两位来得猛烈，直击心灵。
“你是谁？！”女科学家失声道。
“你又是谁？！”莫伊拉亦觉惊奇。
就在众人疏于防范的时候，一颗致命的子弹驾驭夜色而来。
夜空宁静，此地平静依旧。
黑百合倏地绷紧身子，眉心一凝，超乎常人的警惕性和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使她下意识地偏转脑袋……
第722章 我是个普通人
血光忽现，接着地面闪出一道火光，众人忙端起枪张望四周制高点，一时却找不到目标。
什么情况！
黑百合用手指轻轻点了下脸颊上的伤口，幸亏她反应快。随即她的目光朝不同于众人判断的方向而去，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能够划破黑暗，直视那躲在某处一双依旧盯着她的目标。
相距不知多远，但这一眼仿佛将她们两人联系起来。
大家相信黑百合的判断，便同样看向那个方向，有探员拿望远镜出来。
仔细瞧了一番，果然瞧见一个狙击手撤离的背影，就欲去追，黑百合却抬了抬手，“你们追不到的。”
看到探员脸上那不爽的表情，黑百合又补充了一句，“我也追不到，她是冲我来的。”
探员们仍跃跃欲试，伊利斯探员拦住了他们。
“没事吧？”罗宁问了一句。
“如果有事，你觉得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黑百合仿佛听不懂别人的关心，或是习惯性拒绝别人的好意，这让人感到不舒服，好在罗宁习惯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托马斯觉得自己穿上了这身战服，不能什么都不做，便装作侦探样问起另一个莫伊拉来。
“什么什么关系？”她反问。
“哎！”
黑百合截住他那笨拙的问话方式，转向另一个莫伊拉，“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凭你们抓住了我？呵呵……别太幼稚了！”
“不凭我们抓住了你，凭我知道怎么能让你回去，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误入这个世界的吧？”罗宁笑着说，尽量营造一个轻松的交谈氛围，不给她制造压力。
说到这儿，莫伊拉眼眸闪烁了一下，看向罗宁，“你是谁？”
“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
结果罗宁话还没说完，另一个莫伊拉就抢着说道：“莫伊拉·奥德莱恩，主攻基因工程的科学家。”
“罗宁，一个拯救你的人。”
她说完，罗宁神态自若，并未因她说出那个名字而吃惊。因为到了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推测之中，两人连容貌都有90%相似度，有个相同的名字更是不足为奇，平行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呵呵……拯救我？你拿什么拯救？”
“这需要你配合，我们需要知道你受何人指使。”
“没人指使，这一切都是我自发的行为。”
“哦，那你解释一下，你一个人闯入这样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如何拥有那样一座五脏俱全的地下实验室？别说你那里的货币能在这里使用，那简直是在扯淡！”
罗宁把她可能用来反驳的言辞都堵死了，瞬间感觉自己的秘密在这男子的审视下暴露无遗。
罗宁指着莫伊拉，“她属于这个世界，你……不属于，所以你要回你的世界，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别想唬我，我不吃这套！”
虽然她很想回去，但是这人说的话跟那个人完全不一致，到底信谁她还没个清晰的判断。兴许，这二人她都不能相信，唯有自己亲眼见过的事情才能相信。
“你不想回去吗？”
黑百合也加入到这场劝说战。
一众FBI探员听得云里雾里，这完全触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倒是提前做过一些功课的伊利斯探员稍微听懂了些。
她想回去，而她也在为回去而努力，但她此刻谁也不信，便保持沉默。
“我相信你身上也出现了某种连你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奇怪症状，我也有。如果你留在这里，我们两个都会被时空秩序当作坏掉的那部分，直接丢弃，就像没存在过一样。”莫伊拉开口了。
依然沉默。
“先带回去吧，一时半会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伊利斯探员说。
她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肯说，只好如此。
几名探员将她带回FBI分部关押起来，罗宁带着伊利斯探员去了那地下实验室，希望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其他人则休息去了。
来到秘密的地下场所，站在楼梯口就闻到了一股恶心的气味。不是单纯的臭，而是很恶心的那种，腥味很重，像是牙龈出血又混了点腐烂的生肉，和着咀嚼。
辅以这气味，即便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伊利斯探员，胃里都一阵又一阵的翻涌，这还是在尸体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的情况下，几乎看不见那憎恶扭曲的可怖面容。
罗宁也受不了，谁知道就离开一会，回来就变成了堆着腐肉的屠宰场，早知道就该戴几层口罩。
“你做的？”
伊利斯探员看到满地尸体，诧异地盯了罗宁一眼。
“我就一胆子大点的普通人，哪有那本事？死神摆平的，你应该见过。”
伊利斯探员点点头，继续深入，途中看到一颗头颅，切面平整，眼底划过一抹疑色。
“怎么不见他来？”
“他不喜欢见人，更喜欢在阴影中做事情。”
伊利斯探员没再多问，罗宁则是边走边解说：“这些都是幽灵人，那个疯女人搞的杰作。”
“里面有个有个控制室的，可我不知道在哪儿。”
罗宁望着四周光秃秃的墙壁，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很简单。”
“怎么说？”罗宁忽然觉得FBI探员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指了指被罗宁毁掉的阻塞楼梯道的金属门。
罗宁一头问号。
“你怎么毁掉它的，对着墙壁照做就是，再隐蔽的地方也能给他找出来。”
“你逗我呢吧？”这蠢办法罗宁自然想过，但实在是太蠢了些，都不愿去做。
“逗你？这样做能解决问题，我逗你做什么？”伊利斯探员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认真的？”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直到罗宁掏出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超形量子炮，伊利斯探员像是抓住了某种证据，“罗宁先生，你还敢说你是个普通人。”
“我是个普通人没错，可我没说我没点高科技傍身啊。”
一阵阵轰声之下，墙壁破开。待烟尘消散，一间被笼上灰罩的控制室显现出来……
第723章 快来杀死我
另一个莫伊拉走得匆忙，现场虽然没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但那一台笔记本便是最好的线索来源，伊利斯探员把它抱回了分部。
第二天，罗宁想与莫伊拉交涉，在套话方面他绝对比FBI更有实力。可惜FBI一定要拿到首次审讯的权力，希望能从她口中问出那个杀手的所在。他们此刻还在意着是谁杀了那两名政客，反倒对平行宇宙不管不顾，真的是只办职责以内的事情，以外的事情概不过问。
笔记本也被他们交由FBI的电脑高手侵入处理了。
“他们对平行宇宙还处在一知半解的状态，能从莫伊拉嘴里问出什么来？”
莫伊拉休息了一晚，此时的精神不说有多饱满，起码比昨天好得多，她看不惯FBI的强势作风。
“他们才不在乎宇宙平不平行，哪怕垂直都无所谓，他们只想问出那个杀手的下落，就这么简单。”托马斯语出惊人，以至于其他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神特么平行垂直，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平行宇宙是什么吧？”罗宁真想对他说一句“I服了YOU！”
托马斯一头黑人问号，耿直地道：“平行宇宙的意思不是相互平行的宇宙吗？”
“愚昧！”
“无知！”
黑百合和莫伊拉都很鄙夷地瞄了托马斯一眼，虽然心里很想笑，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高冷形象不允许她们这么做，一味打压别人才是她们该做的事情。
“你们厉害，你们厉害有本事以后别坐我的车。”托马斯很不爽地道。
莫伊拉懒得理他，倒是目露疑惑地盯着罗宁，“你什么时候把死神招募来的，为什么不带他来见我们？你是怕我们合伙造反吗？”
“嘁……造反？”罗宁不屑地笑了笑，旋即认真地回答道：“死神那形象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等回基地了再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黑百合眼神老辣，似乎看出了罗宁眼神里藏着的那抹不坚定。
“我瞒你们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拉克瓦小姐说的是哪一件？”
黑百合原以为罗宁会矢口否认，结果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搞得黑百合只得气呼呼地威胁道：“叫我黑百合，再叫其他名字我就杀了你！”
罗宁耸耸肩，“别多想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另一个你和她送回她们的宇宙，这样才能解除你们被是时空秩序抹除的危险。”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托马斯问。
“等呗，还能怎么做？等他们无可奈何的时候就该我们表演了。”罗宁故意看了坐在别处偶尔观察他们的伊利斯探员一眼，不排除后者现在的任务是盯着他们。
伊利斯探员冲他一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端起咖啡杯，罗宁端起自己的茶杯，示意了下然后喝了一口。
“‘死神’文化符号已形成，‘死神’降临仪式可开启！”
雅典娜的声音毫无预料地出现，罗宁眼睛一亮。正好现在没事干，不如先回基地把死神忽悠过来，也好打消黑百合跟莫伊拉的猜疑。
这时候，信任显得尤为重要。因为随着越来越多的黑爪成员加入，这支队伍将会愈发的不可控。彼此信任，而非彼此威胁，这是提升队伍凝聚力的最好方式。
看他起身，莫伊拉问：“你去做什么？”
“我去买几个橘子，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很快就回来，FBI审讯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罗宁走后，他们几个便肆无忌惮地议论。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唉……”莫伊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指挥官，真是想不明白。
“那么酸的东西。”黑百合摇摇头，完全不感兴趣。
“你们可以为，老板就是个十足的吃货，曾经一个人在一天内把冰箱里的所有食物吃干吃净，就这还不够，还托我出去买。我一度怀疑他那几天是饿得受不了原形毕露，以前一直都在刻意压制，包括现在，他一直都在刻意压制自己惊人的食量，怕被别人知道。”
托马斯说嗨了一不小心就把罗宁的黑历史抖了出来，饶是始终摆着一张冷脸的黑百合都有点忍俊不禁，莫伊拉自然是笑了出来。
说完后，托马斯瞪大眼睛捂着嘴巴，玛德这要是被老板听到了他以后几个月恐怕要吃土。
“呃……看你们都笑了，看来我这个笑话讲得还不错，嘿嘿嘿。”
……
途中，罗宁去ATM取了些现金，独自回到基地。
这么一搞，就不能寻求黑百合和莫伊拉的帮助了，暂时还不想让她俩知道自己拥有变换形态的本事。
靠自己！
做贼似的关好门窗拉上窗帘，随即用金钱启动了死神的降临仪式。
启动了这么多次，罗宁很想吐槽这种俗气的启动方式，任何事物一旦和钱沾上关系就俗气得不行，就不能高大上一点吗？
雅典娜读懂了他的想法，用一种甜甜的语气说道：“当然可以啊，可以换成其他方式，比方说，在不依靠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做一千个俯卧撑加三千个仰卧起坐加五千个深蹲，或者跟浩克单挑，把他打趴下，或者跟黑百合耍流氓一百次，或者……”
没等她说完，罗宁忽然感慨道：“做人啊，还是俗气点好。”
待死神的印记标示亮起，罗宁很温柔地打了个招呼，“嗨！”
“谁？”
这声音很低沉，也很冷淡，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想知道黑百合和莫伊拉在哪吗？”
罗宁本想着用守望先锋特工来引诱他，后来发现用黑百合和莫伊拉来引诱更好一些，毕竟这两位都是黑爪的核心成员，估计他们的老大也正愁找不到这俩呢。
“不，我只想知道你在哪，然后杀死你，还没人敢跟我谈条件，他们的死活，我根本不关心。”死神霸气回应。
“好啊，我就在这里，快来杀死我，快来快来，不来是孬种！”
这话从罗宁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子兴奋劲，仿佛被赋予了快乐风男的乐观精神。
第724章 要搞就搞高级的恶作剧
放肆！
死神大为恼火。
对方既然知道莫伊拉和黑百合，那自然也知道他是谁。明知他是死神还敢挑衅于他，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对方敢这般嚣张，肯定是有备而来，说不定那边布下了天罗地网。
“哼，小子，在我面前耍激将法，你还嫩了些。其实，守望先锋想擒住我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告诉我位置，我会去找你们的。但是能否擒住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死神的表现让罗宁很失望，他还以为死神会直接莽过来，结果还是怂了。
“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你是孬种的事实，我就一个人，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对抗守望先锋，可笑！”
罗宁的话锋很犀利，可死神不吃这一套，他越激死神反而越不在乎。
“别像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说半天没个重点，能找上我，你肯定费了不少功夫，有什么话就直说。”死神有些不耐烦。
“我不是守望先锋的人，正相反，我透了他们。他们高举正义的旗帜，与邪恶势力作斗争，却不顾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死活。”
“一场大战，无辜的百姓遭受牵连，他们就在我家旁边开战。我清晰记得那是一枚印有守望先锋标志的火箭弹，它就静静躺在我们家的地板上，我们不敢动，害怕触发它，可它最终还是炸了，父母用血肉之躯替我挡住了大部分伤害，我侥幸活了下来……”
罗宁讲了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貌似这个故事还是从某部电影看来的。哪部电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故事很真实，而且深刻表现出主人公对守望先锋如何的恨之入骨，挖心掏肺都不足以平息内心的愤怒。
“哦，然后呢？”死神说得轻描淡写，但似乎对这个故事有些感兴趣。
“如今守望先锋莫名其妙重新崛起，我费尽心思打入他们内部，得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相信对你们黑爪很有帮助。”罗宁说，“现在我马上到关押她们的地方了。”
“小子，故事很感人，可你别忘了一点，凡事讲究眼见为实，凭你一张嘴，我是不会信的。”死神说。
“我来到她们身边了，错过这个机会，守望先锋就会严加防范，再想接近她们就不容易了。”
罗宁说完，立马变成了黑百合，嘲讽道：“死神，你算什么男人？以前见你大话不断还以为真有本事，现在看来就是一张嘴厉害。”
然后又变成莫伊拉，用一种虚弱的口气道：“死神，这个年轻人把守望先锋特工都搞定了，但是我很虚弱，走不了多远。时间不等人，我们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了。”
死神一听，怔了半晌，来真的？
“快点，没那么多时间等你。”罗宁催促道。
死神又想了会，按照计划，这会奥古迪姆是在跟守望者们纠缠，内部空虚应该是真的。如果能救出莫伊拉和黑百合，相信奥古迪姆会记他大功一件，等获取到足够的信任，他的计划就可以开展了。
“我根本赶不过去。”死神说。
“接受，那颗绿色按钮。它能将你传送过来。快，没时间了！”
说完这句话，罗宁心脏直突突，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铺垫这么多，相信已经攻破了死神的心理防线。
罗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枚光亮依旧的印记，期待它绽放出无尽的光芒。
“没时间了？那就等下次吧！”
？？？
卧槽，你这人有毒吧！
罗宁的表情逐渐扭曲，脑回路如此清新的人还真特么是第一次见。
“喂！我就是想让你有点紧迫感，没别的意思，时间肯定足够。但你要是再磨叽，可能就不够了。”罗宁说。
“时间足够？那我先把我手头事情忙完……”
闻言，罗宁明白了。
“莱耶斯指挥官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傻子吗？点一下这颗按钮就能传送过去，这世界的科技树还没那么茂盛。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口中的知道，自然是莱耶斯指挥官这个身份，罗宁微微笑道：“凭我对毁灭守望先锋的执着。实话跟你说了吧，莫伊拉和黑百合不在我身旁，刚才你听到的，是一种语音合成软件的杰作。”
“我就知道，年轻人，跟我玩这些花招，你实在是嫩了些。”死神有些小得意。
“是，那颗按钮无法让你传送过来救走她们，但是你可以收到一份守望先锋临时据点的内部地图，而她们就被关押在里面的监牢里，我相信你会用到的。”罗宁说。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了，我要看到守望先锋覆灭的那天，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做到。黑爪是守望先锋的死对头，我帮你们，就是在帮我自己。”
听到一个共同的目标，死神忽地被触动了。他拖着这幅身躯活到现在，不也是为了让守望先锋彻底覆灭吗？
“好，你听着。如果我这里没收到地图，而是你搞出的一场恶作剧，相信我，不论你躲到哪儿，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把你碎尸万段。我平生最讨厌欺骗。”死神无比郑重地道。
罗宁心里说着“我好怕怕呦”，嘴上却是一本正经，“如果你拿到这份地图而不作为，我也会用我的方式报复你，你可以瞧着，我知道关于你的很多事情。”
“你敢威胁我！”
死神气势十足，罗宁也不甘示弱，语气强硬如铁，“就是威胁！”
死神忽然笑了，笑得很轻蔑。
随即，他的手指悬到那颗绿色按钮上，想起什么似的淡言道：“最好别让我看到一头粉红色的猪，然后介绍自己和她的家人。”
原谅罗宁不厚道地笑了，死神到底经历过什么，除了他还有谁敢整蛊死神？
“我不屑于搞低级的恶作剧。”罗宁说。
潜台词就是要搞就搞高级的恶作剧，只有高级恶作剧，才符合他高贵而优雅的身份。
带你领略另一个宇宙的广阔与精彩，就问你这个恶作剧高不高级？精不精彩？刺不刺激？哈哈哈哈！
请一天假！
卡文卡到窒息。
死神降临不太好写，整一天都在写写删删，憋不出来几个字。
所以，明天早起，趁头脑清晰的时候写。（手动狗头）
第725章 镜像空间，任君发泄！
罗宁用胳膊遮着眼睛，那枚印记陡然泛起的强光，赫然是死神将要降临的预兆。
心里不忐忑那是假的，死神这暴脾气一上来，那地狱火霰弹枪释放出的子弹怕是能把他的狗窝轰成一片碎渣。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罗宁这时候的脑袋飞速运转，提前想好对策，这样也不至于等到死神站到他面前时手足无措。
光芒渐渐黯淡，地上那复杂的印纹路记也渐渐散去，仿佛这些光汇成了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的身躯高大挺拔，一眼看去就颇具威慑力。
待得氤氲之光彻底幻灭，死神便实实在在地出现在罗宁面前，罗宁正考虑要不要变成莫伊拉先稳住他的情绪，起码不要让他把自己家给拆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本来就欺骗了人家，再骗上加骗万一被识破那就不好玩了。
干脆就拿自己的真实面目去应对，这样才符合一位指挥官的气量。
刚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出现处于一阵短暂的懵逼状态，死神也不例外。
面对陌生环境，警惕的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拿出武器，死神依然不例外，他掏出了两把巨大的地狱火霰弹枪，绷紧心弦朝四周打量。
一切都按照预期发展，罗宁忐忑的内心渐渐平复了。可见死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离奇的境况同样会表现出普通人应有的慌色。
直到死神看到了罗宁，赶紧将枪口对准了他。
“你？”
“是我，跟你对话的那个人。”
罗宁故意装作淡定的模样，其实早就做好了变身源氏的准备。一有不对就变身，你来打老子噻？难不成振金身躯还怕你的霰弹枪？
“你骗了我！”
不知死神是故意压低嗓门还是故装深沉，这声音听起来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还带着些许愤怒。
“是的。”
“你根本就没有打入守望先锋内部！”
“是的。”
“你甚至就没站在守望先锋对立面！”
“是的。”
不知是罗宁一脸淡然回答他问题逼急了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死神瞬间就抑制不住心中怒火，地狱火霰弹枪那狰狞的枪头瞬间昂首。
在此之前，一只戴有悬戒的手扬了起来，将这块地方划为了镜像空间。
镜像空间，漫威正统法术，从至尊法师古一那里习得，可谓是正统中的正统。里面的一切与现实无异，造成的破坏却不会影响到的现实世界。
所以，任君发泄！
罗宁则是凝出两面金光灿灿的盾牌，自己好歹也是一位正统法师。除了变身借助守望者的力量，还可以凭借法术与对手抗衡一二。
奈何死神正在气头上，感觉地狱火霰弹枪在死神手中展现出的威力比在他手中强得多，盾牌根本抗不了几下就要破碎。他对法术的运用还没到法盾破碎立刻就能重新凝聚的地步，只得四处逃窜，被逼得狼狈不堪。
果然是个暴脾气！
突然间，罗宁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溜呢？只有佩戴悬戒的人才能自有出入镜像空间，没戴悬戒的人就会被困在镜像空间了。想到这点的罗宁立马从镜像空间里钻了出去，死神猛追过去，却发现一面无形的空气墙将他隔开，无论他怎么费力砸或是用霰弹枪轰，那空气墙就是屹立不倒。
“你跟我在这耍什么把戏！”
“等你出来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残忍！”
死神气得直叫唤，可惜罗宁一句都听不到，反倒是泡了杯绿茶，怡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外面等着，等死神将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再带他出来。
他知道不让死神发泄是不行的，这暴脾气说来就来，索性就给他提供一个发泄的场地。
死神果然受不了，将肉眼可及的一切都毁了个干净，直到没什么可以毁了他才冷静下来。被骗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没什么心计的年轻人给骗了。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按了那颗按钮怎么就能瞬间来到另一个地方？真的是远程传送？
死神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科技根本就没这么发达。饶是以此闻名的费斯卡集团，尤其是秩序之光掌握的传送科技，也不可能通过触碰按钮这种方式完成传送。
也许是一种幻境？
但幻境形成一般都是自我想象造成的，受药物影响才会这样。回想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可想半天也没想出来谁有机会在他的饮食里下药，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在他思考各种可能的时候，罗宁出现在他面前。
“气可消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谈谈了？”
见到那张带着微笑的白净面庞，听到那风轻云淡的言语，一股气血上脑，死神猛地抬起地狱火霰弹枪。但理智告诉他暴力可以解决很多事情，但唯独解决不了这件事，于是他收回了武器，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暴躁。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譬如，这是哪儿？我用什么手段把你弄过来的？我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不用你开口，我会一一告诉你。从现在起我对你坦诚相待，也希望你能听得进去，明白我的用意。”
“这是一场浩劫，你我只是这场浩劫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又特么在这讲故事！
死神很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可他现在完全没力气去整，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只得听罗宁娓娓道来。
“嗯，这个故事编的比刚才那个故事高明多了。”
对死神表现出的不屑，罗宁一笑置之，“嗯……故事，就算这是一个故事，你现在也成为了故事里的一个配角。”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你已身在另一个宇宙！”
罗宁解除镜像空间，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家具以完好的姿态重新出现在死神面前，死神瞬间怔住了，此前所有的不屑在此刻化为了凝重，这种手段闻所未闻！
“还要我给你展现点别的吗？”
随即罗宁画出一扇火红的传送门。
罗宁恨自己没古一那本事，如果能带死神的灵魂遨游这瑰丽无垠的宇宙，他接受得会更快，也更能相信。
不过，传送门通往的地方，也能让死神惊讶半晌。倒不是那地方有多奇特，而是那里有他十分想见的人。
第726章 大胃王
死神强压心中的疑虑与震撼走到传送门前。
与其说这是一扇传送门，倒不如说是马戏团供狮子跳跃的火圈。
FBI纽约分部同样出现了这么一扇传送门，搞得探员们紧张兮兮。
黑百合出言消除了他们的紧张，但他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几十双眼睛都盯着那所谓的传送门，就怕从里面钻出来个怪物。
“你在害怕。”
见死神站半天不行动，罗宁随便说了句。
“我从不害怕任何事物，只有别人害怕死神的份儿。”死神不承认这点。
“对未知事物，人类的第一感觉就是恐惧。你不用刻意掩饰，越掩饰越让人觉得你这人虚伪。”
“我只是不相信你，仅此而已。你能把我骗到这鬼地方，同样可以把我骗到另一个地方去。”
罗宁笑着道：“这么说，你是觉得你的智商不如我喽？被我骗来骗去的。”
死神懒得跟他叨叨，反正情况不可能比现在还糟，加之罗宁刚才说了那么多，结合目前的现实来看不像是在骗他，所以他就走进了传送门。
罗宁紧随其后。
“真的是传送门。”
死神惊疑不定，然后第一眼瞥见的人更让他震惊不已。
“黑百合？！”
瞧见是死神和罗宁，各处伸着脑袋的探员才解除防御状态，各忙各的去了。
“你终于来了。”黑百合一抬眼皮，显得波澜不惊。
“你真是黑百合？这是哪儿？”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黑百合皱着眉，这时去洗手间的莫伊拉回来了，见到死神也不是很惊讶，全靠罗宁做好了铺垫。
“莫伊拉，你也来了？”
“什么叫我也来了，我一直在这儿。难道过了这么久，黑爪就没发现守望那儿根本就没我们的消息吗？”
“行了，你们叙叙旧，我去看看他们审讯得怎么样了。”
罗宁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在这儿反而让他们无法敞开了说话。
“先别走，你买的橘子呢？”莫伊拉问。
“恐怕自己饿得受不了吃光了。”黑百合轻轻扯了下嘴角。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忽然对橘子感兴趣了？罗宁一脸懵逼，虽然临走找的是这个借口，但把死神带来远比带几个橘子过来重要吧？
“也是，不然怎么担得起大胃王的称号呢？”莫伊拉继续调侃。
坐一旁的托马斯越听越慌，看二楼的美女探员都心不在焉，生怕被老板发现自己不小心抖出了他的黑历史。
听到“大胃王”这个词，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罗宁将目光放在托马斯身上，越看越不对劲，这家伙一定是背着他跟黑百合和莫伊拉说了什么。
激活温斯顿变换形态的时候他确实很能吃，但那只持续了几日……托马斯一定是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我们来日方长。”
罗宁冲托马斯微微一笑，随即走向伊利斯探员。
托马斯僵硬地扯嘴微笑，心里难过得一批，养眼的美女探员都无法让他快乐起来，除非他们之间能发生点什么。
罗宁走后，出于警惕，死神不愿意在这满是眼睛的地方说话，便把黑百合和莫伊拉叫了出去，走了很远，接近郊外才停下。
“你们跟他很熟吗？”
这时，死神才打开了话匣子。
“不算很熟，对彼此各有价值罢了。”莫伊拉说。
聊了许久，发现她俩说的跟罗宁讲的故事一模一样，死神炸毛了。
“我要杀了他。”
“还不能，他知道怎么回去。如果你杀了他，你的目的将永远无法实现。”
莫伊拉知道死神在得知真相后为什么会炸毛。
因为让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守望先锋，只要守望先锋还有一个特工活着，他就能承受这具身躯带来的痛苦，竭尽全力对他们赶尽杀绝。但如果没了守望先锋，他的信念也就没了，活着也就没了意义，自然愤怒到了极点。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死神骂道。
“对，他骗了我们很多，但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骗我们。你跟他认识不久，多相处你就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况且，我们现在别无选择，是他把我们带来的，除了他再没人知道我们是如何来的，他向全世界隐瞒了这个事实。”
黑百合难得说这么多话，也很难相信一个人。她的话让死神思虑良久。
“所以，他也应该有办法让我们回去，只好先听他的。如果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发展，我们大可离他而去自寻方法。凭他一人，又怎么能跟我们抗衡。其实我不大明白罗宁是怎么想的，明知我们是一伙的，还敢一个接一个地拉拢。死神你如今来了，接下来将会是黑影，全是我们的人，他就不怕我们背地里计划什么吗？”
虽然她一天到晚都在搞试验，但每次睡前她都会想很多，导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刚来的那几天更是整夜整夜睡不着，现在接受了这一切倒是好很多。
“你们比我来得久，就先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等到回去的那天，我一定不会轻饶罗宁。”
死神还是对被罗宁欺骗与戏弄的过程耿耿于怀，也是为了在她俩面前撑撑面子。
“刚才你们待的那里，那是什么地方？”他忽地问起这个。
“FBI纽约分部，我们正在处理一件平行宇宙开启导致的紧急事件……”
莫伊拉给他讲述了当下他们要面对的棘手问题，死神听了也在想办法，事关两位老伙计的安危。成为死神后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感情，可毕竟他们一块行动过。
这个宇宙，比“老家”危险得多！
死神第一次感受到事物发展的不可控带来的不安，以前他对平行宇宙的说法不屑一顾，现在亲身经历便是深以为然，便有一股莫名的恐惧牵绕着心头。
“速速回来，有线索了。”
相聊正酣时，莫伊拉和黑百合接收到雅典娜传来的消息。
“有线索了。”莫伊拉言语里带着一丝惊喜。
黑百合螓首轻点，眼底掠过一抹欣喜之色，然后三人即刻回返。
第727章 自古真情留不住
通过那台笔记本，FBI找到了很有用的线索。这位科学家与一人有密切的往来，通过邮件。
而通过IP地址，确认了对方的所在区域。
但目前，还不宜打草惊蛇，得先从另一莫伊拉的嘴里问出一些话来。
FBI对另一莫伊拉进行审讯，没有问出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他们主要就是为了抓住杀害政客的凶手，但她咬定自己不认识什么杀手。对于那天晚上袭击黑百合的人，她也表示不知情。
“换我来吧。”罗宁对伊利斯探员说。
伊利斯探员点了下头，“先生，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罗宁走进审讯室，她坐在那儿不安地揉搓手掌。罗宁坐到她面前，她更显狂躁，要不是彼此间有一隔板，罗宁敢说她会直接扑过来对他使出女人打架惯用的招式，抓、掐、咬等。
“冷静点女士，我能帮你。”罗宁说。
“我不认识什么杀手，就算你问千遍万遍，那个杀手也与我没任何干系。”她愤怒地道。
“我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能让你回到自己的家乡。”
“如果不是你，我本该达成了目标，还用得着你在这装好人？”她揭斯底里地喊道，充分让罗宁见识到了一个疯子是怎样的。也正因她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暴露了一些东西。
“目标？什么目标？”罗宁问。
“没什么！”
科学家注定是一批不擅长随机应变的人，前后矛盾的话语更让罗宁证明了其中有猫腻。目标，谁定的目标？达成目标会有什么奖励？
之后不管罗宁怎么问，她都绝口不提“目标”二字，心里防范更加严密，简直无懈可击。
他只好出去找到了莫伊拉，较于他这个陌生人，显然另一个宇宙的自己更能让她放松警惕。
“博士，你有我不具备的优势，所以得麻烦你去。需要注意的是，先不要急着问她各种问题，先随便唠唠攻下她的心理防线，之后再慢慢地，旁击侧敲，不要那么刻意，自然而然地从她嘴里套出一些话来，并表示我们一定能帮她。”
“所以要怎么个旁击侧敲？”
罗宁差点忘了她也是个科学家，在问话方面根本就不擅长。
罗宁只得一句一句教他，大忽悠的本事彰显无遗，精妙绝伦的嘴遁技巧令莫伊拉叹服。
“你只需这样……这样……再这样……方可得到我们想要的，都记住了？”
莫伊拉点头示意，在记东西上，她没有半点问题，不要怀疑一名科学家的记性，因为在许多试验中，记错一点都可能导致危险发生，哪怕只是剂量偏差微毫，就算没有危险，试验也会失败得很彻底。
临走时，她对罗宁说：“我怀疑你学过心理学，总能在短暂的交流中分析出对方的性格特点，然后利用这些来思考相对应的话术。”
罗宁摇摇手，“可别抬举我，没看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用此法的前提是对方要对你有点信任。”
“抬举你？想多了！我只想少沾染点你的坏毛病，做个纯粹的科学家。”
撂下这句话，莫伊拉就转身朝审讯室走去，罗宁很无语。
死神在一旁听得肝火上冒，罗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善良单纯的人总会中招！
要不是还有点利用价值，他真想为社会做点贡献，将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赶尽杀绝。
“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点真诚？”黑百合说。
“喂！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好吧，我也想做个诚实的好孩子，可你们压根对这些真话不感兴趣啊，所谓‘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罗宁委屈巴巴，谁不想做个诚实的人？可现今社会潜在的规则总是对诚实的人充满恶意，因此他们不得不用一副漂亮的面具来伪装自己。可能时间久了，自己就活成了面具的样子，忘记了本来的纯真模样。
不可否认，套路在很多情况下能够出奇制胜，让你短暂获得你想要的，但只有真挚的感情，才能将你想要的维持下去。罗宁也正是这样做的，如果真心换不来真心，那他可能就会用各种套路把守望者及黑爪成员忽悠过来。他们一旦来了，他就会付诸200%的真心去对待。
“歪理！”黑百合瞪了他一眼。
死神则是一脸嫌弃，对罗宁厌恶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说，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是对自己眼睛的惩罚。
半晌后，莫伊拉出来，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应该是成了。一问，果不其然。
原来那个莫伊拉口中的目标是神秘人为她设立的目标，为社会制造恐慌，让幽灵人的足迹遍布各地。还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死另一个她，也就是站在这里的莫伊拉。
“由此推断，另一个黑百合其中一个目标就是杀死你，这样结合那天晚上的袭击也就成立了。”罗宁转向黑百合，随即她又看向莫伊拉，“目标达成的奖励呢？”
“回家。”
“那她知道另一个黑百合的存在吗？”
莫伊拉皱了皱眉，“好像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对他发号施令的人是谁。”
“那她怎么会相信他？”
“因为那个人是当时唯一知道她的情况并联系到她的人，我们是后来的，所以她才不肯轻易相信我们。”
“那么事情就明了了。”罗宁此时胸有成竹。
“刚才不是说找到那个人的所在区域吗，现在就走，杀死他，一切麻烦就都解决了。”
死神难得开口，或许是因为被这件事烦得不行，想早点了结。
“还不行，我们得先找到另一个黑百合，别急着打草惊蛇，谨防情况有变。”
越到这个时候就越要稳扎稳打，罗宁就怕中途那个黑百合再整个幺蛾子出来。
黑百合也觉得这样稳妥些，“既然她的目标是我，那就给她做场戏好了，我当诱饵。”
“我来写剧本。”
再怎么说也挂了个编剧的身份，虽说自己压根就没写过几个剧本，但常看雅典娜精心编排的剧本，渐渐也会了。何况还有策划编写电影彩蛋的经验，以及《钢铁侠》剧本编写的经验。
第728章 文武双全
“如果是你自己，你会怎么做？”
关于剧本规划，黑百合给出的建议是关键，因为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二人虽然略有差异，但在杀手这份职业上，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有相同的判断。
“如果我知道目标被FBI抓了去，那我近几日一定会待在FBI分部的附近观察动向，伺机而动。”黑百合想了想，说。
“这就对了，我们故意演一出戏，制造出莫伊拉趁机逃走的假象，随后你紧追而出，从而引出她来！”罗宁说。
“不能这样，演戏痕迹太重了。一定是探员先追出来，然后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会出手，这样我才会相信。”
“就照你说得做，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确认她会在哪儿攻击，提前部署人员。否则凭她的能力，开一枪知道自己中计后肯定能逃走。”
“给出一个范围，我会考虑在我刺杀目标的情况下，会选择在哪个点位对目标进行狙杀。”黑百合说。
于是，他们出了FBI分部，故意换了身行头隐匿在人群当中，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另一个黑百合在做什么，说不定就蹲在某处观察出入FBI分部的人员。
由于范围涉及较广，黑百合一共选了五个点，皆是视野宽阔且便于逃跑的制高点。
“这五个点是最合适的狙击位置，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开枪，所以演戏要做全套，她会根据目标移动而随机应变，这就导致了位置的不确定性，但肯定离不开这五个点。”
“我会提前派人蹲在这五个点，一旦某处开枪，就能当场抓获！”罗宁胸有成竹。
黑百合哼了一声，仿佛被他的自大逗笑了，“FBI那帮人可不行，别到时候人没抓到反而还丢了性命。”
罗宁略作思考，似乎就是这么回事，FBI探员是比常人强得多，但与黑百合比起来还差得远，不找点帮手还真是不行。
“你准备找他们？”
黑百合看他拿出手机，便知道他要找谁做帮手，无非是复仇者联盟那帮子。
“不然呢？”
“凑活吧，比FBI探员靠谱些。”黑百合说。
五个点，稳妥起见，一个点安排两人，共要十人。暗影能派四人，莫伊拉、黑百合、死神，还有自己。剩六个，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罗曼诺夫特工、罗德上校、幻视。
差一个！
这种事情不太好意思麻烦奇异博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托马斯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本来是不打算叫他的，因为他已经太久没参与过战事，不知体力是否跟得上，靶子还准不准。但是没人了，只能叫他上了。或许他没自己想象得那么不堪，无论怎么说他以前都算是一名合格的“士兵76”模仿者，随自己经历过几次战役。
稳妥起见要给他搭配一个综合实力最强的搭档，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就是托尼，托尼综合实力是不错，能打能抗能飞，但是有点率性而为，不行！
幻视呢，打架厉害，就怕收不住伤了对方。再怎么说对方也没有错，只想回家，是被歹人利用，所以必须要有一个能制约他力量的，托马斯显然不行，所以幻视也只能pass！
剩下的人就不用考虑了，都无法扛下这面大旗。
所以就只剩自己了，从各方面审视自己一番，觉得自己还蛮优秀的。全能型人才说得就是自己了，果然这种事情还是得自己上。
文能把人忽悠瘸，武能把人打到瘸。
文武双全啊简直是！
“啧！”
越想越觉得没人配得上这么优秀的自己。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黑百合见他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好事，值得这样。
“呃，没什么，我现在就找帮手，明天就执行。”
罗宁收敛心神，径自走去，“我们先回基地，明天再过来，如果她忍不住这时候动手，刚好……”
“刚好什么？就算动手了你也抓不住。”黑百合一本正经地说。
“……”
回到基地，给死神腾了个房间出来。
虽然罗宁请人把基地清理过一次，把关于守望先锋的东西都整理起来放仓库，可地方这么大，依然留下了不少守望先锋的痕迹。看到这些，似是触景生情，搞得死神一直闷闷不乐，精神颓丧。
罗宁注意到了，知道这就是死神一时的伤春悲秋，很快就能回到冷漠无情的常态。死神的内心已经很强大了，不会因为看到某物想起以前而落入负面情绪的陷阱走不出来。
倒是他自己陷入了负面情绪，纠结半晌也不能平复。
“我明天要参加一个科技博览研讨会，各国科技巨头都会来，那绝对会影响到世界科技未来的走向。”
“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我要洗衣服，堆了一大堆脏衣服真是的，麻烦死了。”
“我要去趟华盛顿，那里似乎有一股不安分的军事力量在骚动。”
……
搞什么！他罗宁就这么没牌面的？
可能他没把事情的严重性讲述清楚，让他们产生了不过如此的想法。于是他换了种说法一一打了过去，这下，全特么来了，迫不及待，都等不到第二天。
果然是“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平行宇宙什么时候开启，会发生什么？”
“其他宇宙的物种会入侵地球吗？”
“如果一个宇宙出现了两个不同的自己，结果会是这样？”
面对七嘴八舌的问题，罗宁一一解答。
有时候，同样一件事情，不同说法说出来产生的效果就不一样，罗宁现在深谙此道。
得亏事先黑百合给死神讲了许多关于复仇者联盟的事和成员，死神这才没有掏出霰弹枪“欢迎”来客，倒是对方的热情让他心生厌烦的同时招架不住。
“呀！死神兄弟！比电影里演得霸气多了！”
“真有一股幽冷的死神范儿，都不敢跟你离太近。”
“嗯，拿一把勾魂儿的镰刀就更有范儿了。”
……
第729章 照着剧本走
“你让我跟莫伊拉蹲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职责？”黑百合忽地问道。
罗宁一想，哎呀漏了这点，黑百合又不会分身，她是要追捕另一个莫伊拉的。那蹲点的位置就有了空缺，起先还对托马斯这个位置犹豫不决，考虑要不要换掉，现在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本来人手就不够，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倒是这空缺的位置，该找谁来填补呢？
看到罗宁那满面愁容，似在纠结人选。于是死神自告奋勇，他本就不喜欢跟别人配合，现在刚好有了独自行动的机会。
“我一个人！”
“不行！”
正在思考人选的罗宁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来否决了，可能是游戏玩得多了，第一预感就是会坏事。死神就只能欺负欺负那种“充电宝”式的英雄，温斯顿、D.Va、路霸等，遇到黑百合这种机动性强的英雄怕是没辙。
“我说一个人就一个人！”
死神哪里受得了被别人命令来命令去的，能听从他指挥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还敢得寸进尺。要不是为了黑百合和莫伊拉，他才懒得参与这项与他毫无关联的行动。
“老哥脾气有点暴躁啊，来喝一口，没什么不是一罐啤酒不能解决的。”
罗德上校看这气氛不对，忙将手中的啤酒递过去，谁知死神一巴掌，啤酒飞了出去。
死神这暴脾气说来就来，毫无预兆。你特么长眼睛出气的？没看老子没脸见人所以才带着面具，还让老子当着大家面喝啤酒？
罗德上校重重点了下头，气愤地转过身去，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决定以后不跟这种性格乖张、脾气古怪的人打交道了。
黑百合双手抱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臭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外人面前都不知道收敛点。随即她转向罗宁，“就让他一个人，要是抓不住他背锅就行了。”
死神偏过头看着他，骷髅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黑百合耸耸肩，“没别的意思，只要到时候你能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失败而不找各种借口就行了。”
“那就这样吧。”罗宁顺着说下去，看向死神，“您……没意见吧？”
死神默不作声，他继续道：“希望你能以成功者的姿态凯旋而归，而不是像个战败的弱者一样铩羽归来。”
这话说得死神压力山大，前半生带来的傲气却又不容许他低头。
“希望你不是在说你自己。”死神沉声说完便踏上走廊，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托尼自始至终没说话，偶尔嘴角扬起，仿佛从死神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张扬、骄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
翌日中午，晴空万里。
经过前几日的阴郁天气后，街道上攒动的人头明显增多了。只是这片温暖祥和的气氛中，暗流正悄无声息地涌动。
很快，罗宁就分配好了每人的职责，除死神独守一点外，每两人蹲守其余四个点。
只要没有意外，另一个黑百合便插翅难逃。
一切都按照剧本发展：
第一幕，莫伊拉伺机而逃，FBI探员穷追不舍！
第二幕，莫伊拉略施巧计，甩掉FBI探员！
第三幕，莫伊拉自以为安全，没料到黑百合拦路杀出！
第四幕，故意选择在迷宫似的巷道，让莫伊拉有发挥的空间，不至于被黑百合当场擒获……
剧本发展到这里，给另一个黑百合留足行动的时间，她也该现身了。
蹲守在五个点的人，都用自己的方式隐藏其身，不善于隐匿自身气息的只得换种方式，以免打草惊蛇。
罗宁和托马斯就提前躲在通往天台的楼道一角。以黑百合的不走寻常路，不想被人发现的特性，如果她选择此地为狙击点，势必会通过抓钩一跃而来。
黑寡妇从小就接受残酷的特工训练，隐匿自身气息很有一套。这个点位恰好是高楼中层的一处闲置仓库，她便躲在一个大箱子里，屏息凝神。与她搭档的托尼不擅长这套，只得待在隔壁，以他的机动性，只要隔壁枪响，下一秒他就能出现，所以不存在支援不及时的问题。
幻视与伊利斯探员身在酒店露台，利用假山喷泉、绿植盆景、沙发靠椅等现场陈设物隐藏自身。伊利斯探员处事谨慎，委曲自己趴在沙发底下，吃了不少灰。
莫伊拉与罗德上校也是在一栋高楼上。
至于死神待的地方，就在FBI大楼的楼顶，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排除黑百合会在此狩猎。
五个点，大家各司其职，静候目标现身。
到此时，托尼等人还怀疑黑百合的判断，确定是这五个点而不是别处？就算是另一个宇宙中的自己，也不可能如此精确吧？
勉强配合他们出演的另一个莫伊拉在巷道绕了许久，绕得自己都神魂颠倒了，也没等到目标出现。
“她该不会睡过头了吧？”托马斯小声对罗宁说。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罗宁白了他一眼，“别说话了，等着，总会来的。”
死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未有过的小心谨慎。他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给那些无知的家伙看，自己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实力。
轻微的一声，让死神警觉起来，像是墙壁凿动的声响。
行至半途，忽地，眼前一道疾影闪过！
死神脑袋“嗡”的一声，意识到情况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无论你身在何地，周围有多么复杂的障碍物，我总能找到最佳的狙击点。”
赫然，另一个黑百合突然现身，她目光锁定在巷道乱窜的另一个自己。此时如果处在固定地点，必然绕不开那些讨厌的障碍物，但如果是在空中飘荡，某一瞬间必会形成一条没有任何阻碍的直线，像是豁达的通路，这时候便是射击的最佳时机。
一只手拽着绳索，另一只手抬起狙击枪，枪尾抵在前肩。
透过落下的红外目镜，再透过狙击镜，瞄准了正处在墙拐角另一头的一道红色身影。
“没人能躲藏！”
……
第730章 你这是谋杀！
再往外走一点点，对，就是这样！
看着拐角处的红色身影朝外移动，黑百合依然面无表情，时刻保持平静，是作为狙击手的基本素养之一。
但上次与成功失之交臂，她心存不甘。
上次让你侥幸躲过，这次，绝对不会了！
她依然在空中荡着，贴着墙壁，角度也在随之变换。这些，她都提前考虑到了，下一秒的位置，就是“猎物”探出头的瞬间，也是她仅此一次的开枪机会。
错过了，不知何时再让她遇上这种难得的机会。
拐角处，黑百合正追着莫伊拉，左脚刚踏出去，耳朵里的无线电设备却突兀地响了起来，这让她暂时停在了原地。
另一边，杀手黑百合预判式地开了枪。
这一枪，直接让黑百合惊了一跳，子弹直接射在她左侧后面的墙壁上，浮现一个弹孔。
她缩了缩脖子，身子靠后了些。
“小心！”耳朵里响起了死神的声音。
从子弹射来的方向，黑百合瞬间判断出是从FBI分部大楼射来的。
“死神！你这是谋杀！”
她骂骂咧咧地道，昨晚还一副老子无所不能的模样，现在就搞出这种纰漏，真是飘得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差点，差一点，差一点点，只要她伸出脑袋，那颗子弹绝对会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脑袋上，那画面就像是被飞镖击中的西瓜，红色的汁液混杂着果肉飘洒。
猪队友！
“我这不是提醒你了么。”
死神还一幅很无辜的样子，但他很快就走到了边缘，低头看见了荡秋千似的毁他名誉的婊子——另一个黑百合！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喽。”
黑百合没好气地道，跟莫伊拉一起朝FBI大楼赶去，这时候已经没有演戏的必要了，接下来将是剧情的第五幕：堵截黑百合！
各点人员皆是行动起来，朝FBI大楼靠拢。
为了挽回点面子，死神使出浑身解数。如果能靠自己擒住她，也算是有了交代，如果再让她跑了，那以后他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peng！
满含愤怒的一枪，射向绳索，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只想着怎么把她留下，却不管她是死是活。
崩！
绳索当即就断了，但黑百合身子一挺，在断裂的刹那用力荡了上来，一个翻滚缓冲掉落地冲劲，一双冰冷的眸子直视死神。
“幽灵！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黑百合不解，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跟她作对，看他表现甚至想要她的命。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跟自己认识的那个幽灵不是同一个！就跟现在这宇宙有两个自己一样，这个宇宙同样有另一个幽灵。
“我是死神！”
死神拿起双枪就朝她欺身而去。
她没想来硬的，只是躲闪，想着如何能从这里逃走，可抓钩绳索已断，没什么好法子了。
难道束手就擒吗？
不！
绳索虽然断了，但还有一节被抓钩挂墙上的。
她一个狙击手明着来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倒不如放手搏一搏，被抓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对方为了保下己方的黑百合，定然会牺牲掉她。她们两个，注定只会有一个存在。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扑向护栏，纵身一跃。
死神一枪落空，追上去一瞧，她竟然顺着那绳索滑到了十层左右的高度，不过绳子已经到了尽头。
“就不信你敢松手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死神心里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就见黑百合朝墙壁斜蹬了一角，朝左侧荡去。
什么是优秀的狙击手？
就是无论在多恶劣的情况下都能利用已有的事物来为自己创造地形优势。眼下，左手边二十米左右的正下方，有一块挡板，再往下是一处池塘。掉下去凭她的落地技巧，存活的几率很大。
死神在第一时间锁定了那块挡板，知道她想做什么，立马定位传送到挡板处。
这种节骨眼，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更顾不得计算什么时间，赶得上最好，赶不上……
死神刚踩在挡板上，只觉得晴朗的天陡然转黑。抬起头来，神色慌乱，就欲撕裂自己的物质形态，吧唧！
肉体的碰撞总是那么带感，死神感觉骨头都快散了架，脖子差点歪了。几乎是落下的瞬间，挡板就裂了，两人齐齐下坠。
为什么这么巧，要是再早一点，撕裂物质形态后也不用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这种感觉就像是弱小无助的自己被天上掉下来的大象砸中了。
死神撕裂了自己的物质形态，进入幽灵状态。脑子里正计划着，待会黑百合肯定会摔得七荤八素，到时候他无伤落下，定然手到擒来。
然而计划来得不如变化快……
一个钢铁飞人，“唰”的一下从他面前闪过，将黑百合揽入怀中，平稳落地。
死神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什么鬼玩意！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待得落地，他处在池塘里，下身被打湿了。
走出来拖着湿漉漉的下半身来到钢铁飞人身前，只见其褪去面部装甲，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这人他昨晚见过的，好像是什么钢铁侠，托尼·屎大颗？
托尼用钢铁胳膊勒住挣扎黑百合，“老实点！”
“她是我抓住的。”死神说。
托尼撇了撇嘴，“可她现在在我手上。”
很快，其他人也赶了过来，黑百合一脸抱怨，“死神，这就是你盯的人？”
“要不是斯塔克先生及时赶到，你是想让她变残废吗？”莫伊拉也觉得死神做起事来不计后果。
“没我，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抓住她？”
死神试图挽回点尊严，人没抓到反而把自己搞湿了，真狼狈。
“没你我可能会少受点惊吓。”
黑百合现在都还心有余悸，真是差点就要跟这世界说拜拜了。
“算了算了，人既然抓住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赶紧找到幕后那人，谁也无法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被时空秩序抹除。”
罗宁就怕他们吵起来，尽管死神确实有些意气用事，倒也不全怪他，谁能想到那个黑百合会采取这么刁钻的狙击方式。
“老板说得对。”托马斯嘿嘿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