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总部爆炸
莱耶斯被一拳打懵了，反应过来后也打了回去。
谁也没想到，守望先锋一明一暗两位指挥官，会在瑞士总部大打出手，并意外引发了一场爆炸。
这场爆炸，震天撼地，犹如天神降怒，来得比暴风雨还要猛烈。周边的居民区深夜齐刷刷地亮灯，玻璃窗前皆是贴着两三道身影，惊诧地望向这一边，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里，火光冲天，仿若是火焰巨人在挥舞着手中巨剑，挥过之处，皆是漫天火光与云烟。
总部警报响起没多久就平息了，但守望者们都知晓这种警报意味着什么，纷纷穿好衣服奔向总部。
这段时间很不安定，迫于各界压力，守望先锋停止了一切活动，此时通讯器响起总部危险最高级别的警报，直接牵动着他们的心脏。
都试图联系莫里森指挥官，但是没用，没一个人联系得上。联系莱耶斯指挥官，同样的，依然没人联系得上。所有的守望者，此刻都心乱如麻，两位指挥官此刻失联，不可能这么巧，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总部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越担心就越会发生。正如心中所想的那样，当他们陆陆续续赶到总部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警方保护起来，那废墟冒着烟，再没有半点守望先锋总部的辉煌。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那儿，半晌都没有话，只是眸子中流露出的惊讶神色渐渐平复，看着周围记者拿着相机咔咔拍着。
“发生了什么？”猎空惊呼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定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莱因哈特说。
“莫里森指挥官和莱耶斯指挥官恰好都在这时候失联，他们一定跟这场爆炸有关系，他们会不会……”说到这里，温斯顿猛地往废墟一望，心里已是升起了不好的念头。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们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猎空直摇头。
安娜一直无言，埋着头，深邃的眸子不曾透出什么情绪。
找警察，警察说要展开调查，目前所有的伤亡人员已经被送去抢救了，还不能确认那些伤者与死者的身份。
“就没有站着出来的吗？他们可是超级士兵，跟你们，跟我们，都不一样！”
纵然麦克雷不大待见莱耶斯，但毕竟，莱耶斯是他的顶头上司，给了他机会，也教会了他一些东西，所以当他一听到被送去抢救，一下就炸了。
只是揪住警官的领口，朝他吼着。
“冷静点，麦克雷。”
源氏表现得波澜不惊，但没人知道那副冰冷的面具下此时是怎样的神情。
“你最好给我客气点，还以为自己是大英雄吗？你们做的那些事，早就被媒体曝光了，说到底你们就是一群刽子手！”
警官当即也操了，以前处处被守望先锋压制，现在守望先锋身败名裂，他肯定不愿忍气吞声，怼完就有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畅快感。
然而他并不了解死局帮打手出身的麦克雷，要的就是快意恩仇。
所以，那把左轮的枪口，已是对准了他。
“你干什么？！”
前一刻还逞口舌的警察慌了，其他警察纷纷拔枪，双方剑拔弩张。
“麦克雷！”
这是安娜来到现场第一次开口，以一种命令的口吻。
“麦克雷，放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天使也急了。
“刽子手？那我就做一次刽子手给他瞧瞧，可能这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刽子手是什么样。”
麦克雷叼着雪茄，摆出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架势，那小警察顿时怂了。
在气势上，麦克雷把他压得死死的，连周围警察都感受到了那股凶气。
“有话好好说，把枪先放下。”警方只得暂且服软。
麦克雷放话透着一股狠劲，下手却知晓轻重。左轮绕手指一圈，枪把朝外，对着那警察右脸砸去。
“年轻人，不要火气这么盛，可能我见过的场面，你连站在那儿的勇气没有。”
麦克雷把左轮收回枪套，随即夹着雪茄缓缓吐出一口烟。
那警察捂着脸支支吾吾，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是没有人愿意为他出头。因为，其他人都知道即便守望先锋现在不如以前了，那也是一支终结过智械危机的强大队伍，所拥有的傲气不容侵犯，所受的荣誉更不容诋毁与践踏。
说他们是刽子手，确实是过分了，全然是咎由自取。
“我们会配合你们，但也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另一个警察上前与麦克雷交涉。
“当然。”
麦克雷说完就转身走了，其他守望者也都纷纷离开了，留在此处没什么用，倒不如回去等警方的消息。
可是，过了些天，他们却得到莫里森和莱耶斯双双死亡的消息。监控表明这两人最后是进入到了守望先锋总部大楼，没有出来大楼就发生了爆炸。
奇怪的是，唯独没有找到他二人的尸体，因此守望者们都不相信他们死了。可其他人相信，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两人已经死亡。离爆炸源近，被炸成肉沫也不一定。
这新闻堪称爆炸，一放出来就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较于守望先锋两位分管守望与暗影的首领死亡，大家更关注此次爆炸引起的意外伤亡，牵连到的那些无辜生命。
守望先锋本就在风口浪尖，现在更是被推到了深渊的边上，各种舆论压得守望者们喘不过气来，联合国和群众施加的压力更让他们无法挺起腰杆来。
一是理亏，二是守望先锋没了主心骨，虽不至于成为一盘散沙，但团队凝聚力无疑是消散了大半，各种事件冲击之下也再无法去面对。
至此，守望先锋只有解散这一条路可以走。
最后那面，大家都很少话，但他们都一致认为莫里森和莱耶斯没有死于那场爆炸。
散了，大家开启另一段生活的同时，都在尝试寻找两位指挥官的蛛丝马迹，哪怕一点消息都没，也都还怀着一丝期望……
第703章 死神
无法确认死者身份，或是找不到尸体的，在电影里扮演这种角色的人一般都会活着，这似乎成为了电影界的常识，或是不同国家编剧之间特有的默契。
当然，某些奇葩例外，他们恨不得把主角身边所有重要的人给你写死，或是压根就没主角，就如守望先锋这种，群像式的电影，那么，主角团成员就一个个排队受死……
正如观众料想，也如多数电影的既定规则，莱耶斯并没有在那场爆炸中死去。至于莫里森，电影没有给到镜头，所以他们无法确定，但内心里还是相信莫里森没有死。毕竟，莫里森和莱耶斯都是超级士兵，身体素质没有什么差别，莱耶斯能保住性命，那么同样的，莫里森也行。
此时，莱耶斯身处一间实验室，躺在手术台上。对上部电影还有印象的观众，一眼就认出来，这里是莫伊拉的秘密实验室。
对于曾经的老大，莫伊拉当然愿意帮助他。并且，她也有责任，因为莱耶斯身体部分雾化的症状是上次试验留下的缺陷，崇尚事事尽美的她绝不允许自己的“作品”出现瑕疵。
而她如今也想到了极好的对策，不仅能让莱耶斯血淋淋的肉身恢复，还能让他拥有强大的能力。
“嗯……”
一念到此，莫伊拉唇角勾起微笑，自顾自地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也不管莱耶斯作何想法。
视线瞥到躺着的莱耶斯，气息奄奄哪还有力气跟她说话，估计那剧烈的疼痛就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此时就是强睁着眼不让自己睡去罢了。
于是，莫伊拉就照着自己心意去做。不受控制的部分雾化是缺陷，随心意自由掌控的整体雾化就是特殊能力！
想想看，身体雾化，或者说化为虚影，可以做很多常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一针大剂量麻醉剂下去，莱耶斯对身体失去了知觉，仿佛这具躯体不属于自己，只是半清醒地知晓莫伊拉先简单对他的伤口进行了消毒处理，然后拿着调配好的五颜六色的注射器朝他身体注入着什么东西。
等他意识清醒时，试验室空空荡荡，就跟洗劫了一样。
莱耶斯晃晃脑袋，下意识地伸出之前被炸得血淋淋的双臂，瞳孔骤然一缩。拍了两下胳膊，脸上满是愕然，就跟没有受过伤一样，完好无损，甚至用力连一丝痛感都察觉不到。
下了床，穿着条纹病号服的莱耶斯踢腿摆手，尝试各种动作，竟发现没有任何痛感，好似经历的那场爆炸是一场梦。如果他没出现在这里，那他肯定就信了那是一场真实的梦，但不是。
“莫伊拉！”
他叫着，嗓子却因许久未沾水而显得沙哑，破了喉咙一般，忙倒了杯水喝了才舒服些。
任他怎么喊，都没人回应，最后才确认了莫伊拉不在这里。试验室空空荡荡的场景让他判断出莫伊拉可能是离开了，而他可能睡了不止一天，眼前浮现出的一张纸条更让他确信了这点。
打开来，正是莫伊拉留给他的：
莱耶斯指挥官，当你醒来看到这张纸条时我已经走了，我救了你一命算是报答你对我的收留之恩，但是我很抱歉。
看到这里，莱耶斯很纳闷，这么强大的恢复手段怕是连齐格勒博士都比不上，她在抱歉什么？
直到看下去，莱耶斯才终于明白了她在抱歉什么，顿时身体发毛，之前满心的喜悦被这个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次试验不算成功，却也没有失败。你的细胞以极快的速度衰老，同时也在以相同的速度再生。除此之外，你的改良都是正面的，雾化的症状将成为你的杀手锏。全身雾化，想想看，多美妙啊，你可以随意穿梭战场而保证自己不受伤害，你可以定点传送到一定距离的其他位置，你可以……”
莫伊拉的这段话是整篇文字的重点，莱耶斯也正是看到这句话才浑身发毛。比起雾化症状，他更在乎细胞衰老的同时又再生，这样说的话……
心中正升起不好的念头，他就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再衰老。拿起一面镜子，面容正逐渐变得苍老，变得让他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啊！”
镜子被他一手摔碎，可细胞衰老速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脾气而减退，甚至愈发猖獗。
到最后，他伸手去摸，脸皮竟如枯树皮一般干硬，感受不到一点皮肤的柔软，手掌也变成了皮包骨，黝黑发硬。
那段时间，莱耶斯哪也没去，就一个人窝在试验室，凭借仅存的一点水活着。
时间会冲刷掉所有的情绪，也会改变一个人对事物的态度。
重新振作起来的莱耶斯披上了黑袍，为自己打造出一副骷髅面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寸皮肤，拿上曾经的霰弹枪，走出这间救了他却又让他死去的试验室。
这间试验室救了加布里尔·莱耶斯，却也让莱耶斯的心死去了，现在走出去的，不是莱耶斯，而是……死神！
莱耶斯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守望先锋，为守望先锋操劳半生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死神，就是宣判别人死亡的主，莱耶斯要宣判守望先锋所有人的死亡！
于是，莱耶斯展开了他的报复计划。
包括守望者在内的所有特工，都在他的死亡名单中。
看到这儿，观众的心是哇凉哇凉的，曾经那么好的兄弟，怎么就反目了呢？曾经那么团结的一支队伍，怎么就破碎了呢？曾经那么顾全大局的莱耶斯指挥官，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好在的是，莱耶斯的心理变化表现得很好，并不让观众感觉突兀，报复也是有理有据。
将其身份带入自己，恐怕自己也不能原谅守望先锋吧，但自己可能会念及旧情不会去报复，但心里记恨肯定是存在的。
寻找守望先锋特工需要时间，而这期间他需要金钱生存，他选择成为一名雇佣兵。原因无二，不仅来钱快，还可以增强实战经验，让他灵活运用雾化的能力。为以后遇见“老伙计”，可以轻易战胜他们。
第704章 最强雇佣兵
一般来说，雇佣兵都有团伙，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个强大的组织作为依托对自身发展也是极为有利。可死神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依附于组织只会限制自己，行动会受到限制，并且实力也会受到限制，只有一个人随自己想法行动才能增强自身的各方面能力。
“弱者，才会寄人篱下。”
这是死神常向对他发出邀请的雇佣兵所说的话，以至于遭到了很多人的不爽，许多雇佣兵组织都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知晓这个被大家叫做“死神”的男人究竟有多么恐怖。
关于这个黑袍恐怖分子的传闻并不多，只知道大家都称他为“死神”。虽然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动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的出现意味着死亡。
经历无数场搏命战斗，死神对自身能力的运用愈发的驾轻就熟，也慢慢淡忘了这具身体所受的伤害，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没有感情只懂杀伐的死神，偶尔再提到加布里尔·莱耶斯这个名字，竟是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世界各地雇佣兵的圈子里都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有一个不知是何来历的雇佣兵极其恐怖，他就像一个黑色的幽灵，能毫发无伤地穿越即便是最可怕的战场。被他杀死的受害者尸体苍白无血色，任何生命迹象都被从躯壳中抽出，显示出极其可怕的衰老迹象。
没人愿意与这样的人结仇，饶是那些强大的雇佣兵组织，对死神发出邀请也只得客客气气，不敢采取强硬手段。因为你不知晓什么时候背后就会出现一个幽灵，然后毫不留情地吸食你的生命。
请他行动的报酬，也随着名声的扩大而增多。现在，那些富豪们为干掉死对头，为确保行动万无一失，不出任何纰漏，都会想尽办法联系上死神。
只要钱给到位，那么就没有这位死神勾不走的魂儿。
在过去的数十年间，他参与了许多武装冲突，在世界各地犯下多起恐怖袭击案件。以至于世界各地的人听到“死神”这个名字，就会想到一名极其不稳定、残暴、冷酷的雇佣兵，然后毛骨悚然，做了亏心事的人就会害怕这个幽灵来索命。
所谓枪打出头鸟，由于其风头太盛，加上没有任何组织的庇护，便遭到了联合国的通缉，将其视为国际头号恐怖分子，悬赏金额是以千万为单位。
纵使这般，死神也一直逍遥法外，即便是找到踪迹实施逮捕，也总能让他安然逃脱。
仿佛真如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让联合国都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死神也一直在追寻守望先锋特工的下落，每找到一个，他都会痛下杀手，好似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完全不念旧情。
或许从他离开实验室的那一刻起，莱耶斯就不复存在了。而今他以新的身份出现，就是为了报复，死神这个称呼也一直在提醒他自己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活着没别的目的，就是要将守望先特工赶尽杀绝，让这个组织彻底地消失在世界上。
奈何，自己一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收集起情报来困难重重。由于被联合国通缉，加之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也就没办法寻求情报机构的帮助。
让守望先锋彻底消失，注定是一项“任重道远”的任务。
而这些年来所做的努力，似乎白费了？
情绪低沉，死神只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任务来麻痹神经，让自己在杀人之中得到点现实对他的回馈，若能遇到棘手的敌人，还能调动起他那早已变得麻木的情绪，起一丝波澜。
就在这时，时隔数十年，死神在一次偶然间遇上了莫伊拉。
兴许别人不知道死神的真实面目，但莫伊拉知道，而且没人比她知道得更详细。当她听闻“死神的”消息时，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并敢肯定这位死神就是她曾经的上司加布里尔·莱耶斯。
只是现如今再遇见时，二人都是以沉默为开场白。
“看来你适应得不错。”莫伊拉淡淡道。
死神很淡定，他知道莫伊拉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不然她为何会在这幽黑的小径与他对视这么久。
“你现在在做什么？”
死神没有责怪莫伊拉为什么把他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时他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权力，现在倒也适应了这具幽灵化的躯体，这具躯体所赋予他的能力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试验就是我的生命。”
“你在为谁效力？”死神不相信她一个人的资金可以支撑起那种试验需求，其后必然有势力支持着他。
莫伊拉的眸子闪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干脆，最后只是笑了一下，“怎么，你想加入我们？”
死神阴恻恻地笑了声，“我不会加入任何组织，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现在需要帮助。”
莫伊拉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我们老大想见你一面，你给个准话我好回复。”
本着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她没想把这个麻烦角色拉入黑爪，就是给上级一个交代罢了。
这种破事还非得找她，真是麻烦……心里嘀咕着，但她知道在这世上能让死神有点信任的就只有暗影守望的那几人了，尤其是她。
毕竟，是她见了他最后一面，而且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尽管那次试验不是很完美。但如果莱耶斯肯让她再在他身上做一次试验，绝对会是十全十美，就是不知道莱耶斯肯不肯。
“在哪见面？”
莫伊拉怔了两秒，没想到死神会主动询问，难道他真有这个想法？
“墨西哥。”
“我还有个任务，两天后的现在，这里见。”
死神说完就走了，留下匪夷所思的莫伊拉。
莫伊拉双眸呆滞，中了邪般杵在原地。本想着收到一句拒绝就离开这烂地方，结果莱耶斯是抽风了要跟她去墨西哥？神经病吧，卧了个大槽！
第705章 诡影
死神将这一次行动作为华丽的谢幕，不是说以后不做雇佣兵了，当然也可能不干了。但为了能早日完成目标，他必须借助外力，而能让莫伊拉留下来的组织，定然具备强大的实力与财力，这是他所看中的。
如果那个组织与预期不符，那也没人能留得住他，是去是留，还不是他说了算。
死神用棉布擦拭两把霰弹枪，擦到漆黑发亮才满意地将其插在腰间的枪套上，随后捋了捋黑袍，拍掉散落在肩头的灰尘，这才昂首阔步地推门出去。
生活需要仪式感，执行任务更需要。因为只有你重视了，你才能圆满地完成任务，或许还能从此次行动里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此次任务是摧毁一家兵工厂的服务器，拿到地图的死神觉得不要太容易。
这个容易，或许只对他个人而言。在其他人眼里，那里就是龙潭虎穴，别说一个人了，哪怕派一支小队去，成功率都奇低。
月黑风高夜，死神缩了缩衣领，骑着摩托疾驰在冷风中。
快到目的地，死神丢下摩托，借着夜色掩护缓缓靠近。离得近了却是发现，如此重要的兵工厂却没人在周边巡逻，门口也没人把守。
他眉头紧皱，以为有埋伏，或是对方知道了他的行动，想来个瓮中捉鳖。
种种不正常的情况都让死神感到一阵不安，哪怕此时这里有重兵把守，都比现在的情况好，起码能让人知道敌人数量有多少，都有什么武器装备，而未知因素，总让人感到恐惧。
饶是死神这般，心里也稍微忐忑了下，毕竟执行了这么多次任务，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场面。
怪哉！
不过，死神终究还是死神，他相信自己的生死把控在自己手里，所以腿一迈，还是走了上去，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觉。
依然是蹑手蹑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不能大张旗鼓，有勇气不代表他是个莽夫。
死神自诩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所以在他安然无恙来到门前的时候就判断出了里面绝对布下了天罗地网！
可能会有无数把钱对准门口，想要把他射成筛子；也可能刚一进去就触发爆炸，把他炸得血肉模糊；还可能设下陷阱，一脚踩空掉下地牢……
凡此种种，对付普通人确实绰绰有余，但是……
“哼哼……”
死神轻哼一声，对可能出现的危机表示不屑，纵然知道了他今晚会行动又如何？死神从来不惧这些！
猛地推开门，双枪掏出，气势汹汹的指着两边。却是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
他环顾四周，确实没见一个人，又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周围摆放的物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发什么奇怪的东西。
缓步向前，突然从一个铁皮箱旁发现一具尸体，稍一端详才发现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发现这点后，他猛地抬起头来，一道迅捷的身影从他的视线里闪了出去。他立马撕裂自己的物质形态，化作一团黑雾，引导自身锁定位置瞬移了过去。
瞬间来到二层，踩在厚厚的铁板桥上，目光落在那道身影离开的地方，追了上去。
刚才出现的那人是谁？绝不是眼花了，真有个人，好像还穿着紫色的外衣。
难道有人在他之前行动了，可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怎样，必须抓到刚才那个人！
追的同时思考着这些，以至于死神的视线很快再次捕捉到了那道身影，超级士兵的身体素质不是开玩笑的。
谁知那道身影竟是突然模糊了一下，再然后就又消失在了视野里。
死神重重眨了下眼睛，虽说细胞会衰老，但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怎么就把目标追丢了呢？
“不管你是谁，最好现在就给我出来，要是等我抓到你，结果就不一样了。”
死神边寻找蛛丝马迹，边出言威胁，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用。
“哦，是吗？没本事的人只会威胁别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但是你大言不惭的样子真让人讨厌，所以我决定对你施以小小的惩罚。”
女的？
死神怔了一下。
喂！老兄你关注点错了诶！人家都准备对你施以惩罚了，你还男的女的？
死神最终还是反应过来了，当即冷冷地扯着烟嗓说道：“你干扰了我的任务，所以我要杀掉你。”
似乎这样说话能让他变得更加阴森，更符合死神神秘诡异的气质。
“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充斥着不屑。
“杀我？来吧，抬起你的头来，我在你上面！”
死神抬头一望，那道身影确实在上面的铁板上，而且奔向了别处。
立马再次撕裂物质形态，瞬移上去跟过去，可是越跟越不对劲，总感觉那婊子想引他去一个地方。
念头刚落，就看见地面出现一枚黑紫色的装置，吓得他立马进入幽灵状态，化作一团黑雾凭借意识的控制继续前行。
结果那枚“炸弹”并没有爆炸。
定时的？
死神回到原形态，扭头看了一眼，那装置仍旧没什么反应，便认为是这兵工厂用的废弃玩意，便没在意。
“不敢跟过来吗，胆小鬼？”
听到那一阵阵嘲讽，死神一阵火大，绕半天见她进了一间仓库，二话不说也进去了。
“走死路，真够蠢的。”
见她走到里面的墙角无路可去，死神顿时哂笑道。
这时他也终于看清了背影，一身哥特式打扮，紫色裹杂着灰银，头发梳得跟个杀马特一样，除了身材不错以外似乎没了可圈可点之处，也不知正面的风光。
“呵呵……”
又是那熟悉的笑声。
死神刚收起轻蔑的笑容，正欲踏步向前，瞳孔却骤然猛缩。因为他愕然发现，那女特工的身子照旧模糊了一下，然后凭空消失了。
“拜拜了您嘞！”
听到声音，死神迅速回头，却见那女特工在门外向他挥手，另一只手叉着腰，露出讥讽十足的笑容。
而铁门，正在迅速关闭……
第706章 死神彩蛋
死神倏地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装置，才明白过来那是一个传送装置。
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人，也是雇佣兵？或是被什么组织派来执行任务的特工？
等他走到门前，“哐”一声就合上了，透过那最后一道缝隙，那个女人竟还嚣张地眯眼笑着，仿佛把他当成了玩弄于鼓掌的玩物。
在那女特工正洋洋得意之时，背后忽然浮现出一道暗影，一团黑雾在凝聚成形。
见门合上，里面没了动静，女特工正欲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猛地袭来，将她的脖子勾得死死的，仅仅能够保持低频率的呼吸。
她努力挣扎着，却发现自己上半身像是被泥塑固定住了，动弹不得，这时候她知道双方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也是，一个黑客跟一个莽夫比什么力气，莽夫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臭婊子，在我面前玩这些花样，你还嫩了点。说！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死神右手的霰弹枪指着她的脑门，让她稍微有点慌了神，但还不至于被吓到失去思考能力。
“听说这里服务器的安全等级很高，勾起了我的兴趣。”
她依然表现得从容不迫，虽然不小心落在了别人手里，但她还是有机会逃脱的。
“老实说！”
死神勒紧了些，让那女特工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实说，你就是个憨憨！”
下一刻，用胳膊勒住的人却凭空消失了，只有那满含嘲讽的话语回荡在死神的耳畔。
憨憨？
死神哪里受得了这般蔑视，从来都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而那些喜欢耍嘴皮子的，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他的“食粮”。衰老的细胞可以通过汲取别人的生命力来提高复原的速度，本来他还想着对方老实交代从而放其一马，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全自动手枪的子弹扫来，死神当即进入物质撕裂状态。通过对方的表现，他现在也不敢轻视，好在对方现在显形了。但凡是肉眼看得到的敌人，都有击败的方法。
女特工咬咬牙，也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难缠，跟她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不一样，幽灵似的在面前晃来晃去，偏偏你还无可奈何。
待虚影实化，死神掏出两把擦得锃亮的霰弹枪，朝那女特工所在的位置射去。
女特工行动也是非常灵活，总能在有限的范围里做出规避动作，两人就在这交叉层叠的铁板桥上辗转腾暖，响起一连串的子弹打在金属板上的声音，带起绚烂的火花。
随着解锁地点增多，死神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特工，愈发诧异，难不成这些人都是这婊子弄晕的？有点强啊！
用药？
愈发谨慎的死神跟那女特工如此往复了几个回合，未分出胜负。死神有身体改造的优势，可那女特工也有高科技的优势，斗起来都能通过自己的技巧接下对方的招，不相上下。死神虽说是超级士兵，力量尤甚却无可用之处，身体的灵活程度反倒不如那女特工。
相斗正酣时，躺在地上的一个人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阵阵枪响让他瞬间激灵起来，忙摸起手边的枪，瞄着其中一个。
只是对面那花里胡哨的战斗让他瞄不准人，本来就没彻底清醒，只看到两道残影移来移去，就跟看加快版的皮影戏一样。打半天谁也没受伤，心里则认为是两个深得描边枪法精髓的菜鸡在互射，当即有点小膨胀，有种教他们打枪的冲动。
已经摸清楚她的行动轨迹了，接下来就是决胜负的时刻。死神握着霰弹枪，眼底流转着自信的精芒。
来来回回就这些路数，还以为会有多高明的战斗技巧，下来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女特工亦是摸清了死神的战斗方式，他战胜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化作暗影从其他方向对她发起攻击，可是有用吗？
就是现在！
两人几乎同时改变了自己一贯的动作轨迹，并对将要到来的攻击进行预判，做出克制的行为。
砰！
一声枪响，二人都分辨出这不是对方的枪声，稳妥起见顿时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再露出半个脑袋循声望去，霎时火上心头，你妹的！本来可以将对方拿下，结果被第三者破坏了这难得的机会。
死神气得吐血，眼看其他人逐一醒来，只得暂时放弃拿下对方的想法，现在还是赶紧突围出去才好。
他跟那女特工对视一眼，彼此眼中似乎产生了一种不打不相识的默契，很和谐地将枪口指向其他人，在所有人醒来之前冲了出去。
只是出了门，死神便跟着她的脚步，直到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死神才沉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么巧，我也是。”
对方回应得轻描淡写，仿佛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可现在二人都没了力气，死神身为超级士兵倒是还继续再战，但频繁地撕裂物质形态已让他有些虚弱，那女特工身上则是没了那些可供自己瞬移的科技武器。
“你到底为了什么？”
刚才没注意，死神现在才发现这女特工长得还挺标致，紫色眼瞳如同星空般深邃，左眼斜下侧一颗痣也是恰到好处，就是这妆容……好像跟紫色干上了，眼影和唇膏都是紫色的，头发末端一片也是紫的。
“你又为了什么？”她现在似乎也不想再打下去了。
“这是我的任务，我要摧毁他们的服务器，毁掉他们研究高精尖武器的数据。”死神说。
“呦呵，看不出来……”她一惊一乍的，然后忽地平静下来，“你要做的，我已经帮你完成了。”
“什么？！”死神不明白。
“摧毁数据你以为可以用蛮力？除非你能把那里炸得连渣都不剩。”
她无不在取笑死神的门外汉操作，随即从兜里取出一枚紫色的U盘，稍显得意地道：“服务器端的所有数据，我已经毁掉了，这是留存在这世界上的唯一备份。”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目的，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证明，我可以黑掉任何东西……以及任何人！”
……
电影到此结束，观众们纷纷猜想这个女特工是谁，看样子是个黑客，还是个会玩高科技武器的黑客。
座位上的程序员们此刻都激动了，特别是那些接触过黑客知识的程序员。再怎么着，黑客也算是同行了，同行出现在电影上，怎么能不激动？
到了彩蛋，接上一幕，死神和那女特工保持安全距离聊着和自身利益相关的东西，然后不远处走来一个人，看那造型轮廓是莫伊拉没错了。
在她看到那女特工跟死神待在一起后，顿时惊讶道：“黑影？！”
彩蛋很短，观众却深深记住了黑影这个名字，那个女黑客，是叫黑影没错了，起码外号是……
第707章 你这是在玩火
“你真是……死神已经够麻烦了，还来个黑影，你想要做什么？”
黑百合完全不知道罗宁那脑瓜子在想些什么，想整合力量可以理解，但黑爪有那么多特工，就非要找这些难缠的家伙？黑影她是知道的，向来都是表面上看起来严格遵守上级的命令，实际上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而且若是惹得这货不开心了，她能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崩溃，尤其是对于拥有一家企业的大老板来说，何况他不仅是大老板，还曾是守望先锋的指挥官。
什么重要数据啊，统统都能给你抹除，别说防火墙级别高，也别说有各种形式的加密，在黑影的世界，就不存在这些，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做到。
那么大一家电影公司数据丢失，罗宁恐怕要哭死，亏损的可不仅仅是钱财，还关乎着公司未来的发展。
罗宁想说他也很无奈啊，下个英雄出谁不是由他决定啊，不然的话在奥创诞生之前，把黑影请过来，恐怕她也能黑掉奥创的系统吧，何必费那么大劲。那种傲视群网的大佬，只要是在现实力量的界限里，不借用无限宝石的力量，想来可以搞定99%与互联网有牵扯的东西。
“死神……又要见面了么……”
莫伊拉低头呢喃，眉眼之间跳动着沉思的紫色火焰。
“罗宁恭喜你，你的队伍又要壮大了。”托尼笑着道。
“你感觉他们怎么样？”罗宁问。
“嗯……很酷，一个活跃在暗影中的死神，另一个看样子是个搞技术的黑客。”托尼点评道，随即拍了下罗宁的肩膀，“你这支队伍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如果能把莫里森他们再召回来，复仇者联盟可能就要给你们打下手了哈哈。”
“我想，罗斯那老家伙也不愿意啊，他之所以处处刁难，还不是怕我们凝聚出一股他无法控制的力量。”
罗宁耸耸肩，守望者们去守望世界这事，是属于守望内部的秘密，其他人不能知道得过早，否则很可能会引来麻烦。
观影结束又去了狂欢派对，在欢腾的新年气氛中互诉衷肠，借此机会一股脑将压在心中的事情倾诉出去。
“好好给你们老板开车，前途不可限量。”托尼又拍了拍托马斯的肩膀。
“开车？飞机我都开过，战机练练也不在话下。”
托马斯觉得自己现在干劲十足，休息够了有一身精力无处宣泄。
“毕竟是守望先锋的王牌驾驶员。”罗德上校露出那白得发亮的牙齿。
托马斯接着醉意，一点不谦虚地拍着胸脯大喊：“没错，就是我！”
“别的不评论，电影很不错。”
奇异博士小酌几杯，随便问了问其他人情况，起身就要离开，似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处理。
其他人没什么事，则围绕暗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为暗影铺路、出谋划策，提出各自想法来为暗影规划发展的路线。
守望先锋解散是为时代之殇，暗影作为后起之秀决不能步了后尘，尽管大家潜意识里是把暗影当做是守望先锋的延续，内核不变，只是外观变了。
“期待与守望……额……暗影合作。”
……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莫伊拉毫不客气地对罗宁说：“你这是在玩火。”
罗宁满不在乎地说：“说得好像我现在是在玩过家家一样。”
“这不一样，你试图分解黑爪在那边的力量，但你想过没有，当黑爪的主力都来到这里，会发生什么？我和莫伊拉暂时可以帮你，他们呢？你认为各怀鬼胎的他们会效力于你？顶多就是表面服从罢了。”黑百合说。
“黑爪会渗透到这个世界，难不成你还想继续把黑爪转移到另一个世界？”
莫伊拉此时与黑百合站在绝对的统一战线上，皆认为罗宁这个想法太过天真，不是谁都愿意寄人篱下，更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卖命，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能被黑爪看中的人，都不是傻子，个个狡猾似狐狸。
“你们就别在这件事上纠结了，我之前已经表过态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把他们招募过来的，不仅是他们……”罗宁重重地点头，表现出决心。
“随你吧，我们反正是无所谓，我有我的试验做就可以了。”
说着，莫伊拉也撤了。
“希望如你所愿。”
紧接着，微醺的黑百合也离开去休息了。
一地空酒瓶，酒水洒得到处都是，遍地弥漫着酒的清香，仿佛为这片土地赋予了另一种意义。皎洁的月光为基地拉起微光帷幕，象征着这一幕戏剧结束。
折腾半晚，罗宁回到卧室也倒头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只是不起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激活死神的变换形态。
至于死神的印记标示，早就准备好了。罗宁觉得死神的印记标示是最好画的了，可以用毫不费力来形容。就一个骷髅面具，图案简单不说，配色还贼简单，就黑白两色。虽然简单，但这图一呈现，绝对会让人联想到死神。
倒是激活变换形态难住了罗宁，撕裂物质形态是一种考虑，可是那种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带个面具到处装逼，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还是先归为下策吧。
毕竟，装逼遭雷劈。
考虑点有深度的，莱耶斯与莫里森曾是一对好兄弟，一起参与了强化士兵项目，一路走来也同生共死过，生死之交绝对算得上，到头来却落得反目成仇的结局，很悲戚。
好兄弟反目的话……
罗宁咧咧嘴，这种事情还是忍一手，反目很容易，想和好就难了，他还不想跟谁撕破脸皮，假装的话肯定过不了关。
除此之外，死神还有一个特别牛掰的招数，那就是可以发家致富的无限掏枪秘技！
但是吧，这种东西……emmm，光是想想就觉得不靠谱，真用这办法激活了才有鬼，只能证明雅典娜是傻的……
第708章 无法承受
思来想去，罗宁决定还是先稳一手，先尝试那种不会危害自己危害朋友危害社会的办法。
先从戴面具假扮可怖的死神开始，然而……想象很好，戴副面具轻松地激活死神的变换形态，奈何现实的骨感直教罗宁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信心。
戴一副骷髅面具在街头耍着双枪，嘴里喊着“die!die!die!”，却被人当成傻逼，这是罗宁第一次自信心受挫，深刻地认识到他这连死神的coser都算不上。
尝试其他办法，也都不能如愿激活死神的变换形态，这让罗宁一时有些焦躁。
好在他一直都是在逆境中生长，并么有因此而放弃。倒是晓得在独处时冷静分析，但这东西，可能集思广益会更有效果一些。于是在他一筹莫展时，趁着一顿丰盛的午餐，旁击侧敲地从黑百合和莫伊拉嘴里套话。尽管罗宁自认为很了解死神了，但是他更觉得黑百合和莫伊拉比他更了解死神，尤其是在死神身上做过试验的莫伊拉，她跟死神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可能知道死神的一些小心思。
但可能是他问话的方式较为笨拙，一下就被敏感的黑百合猜到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被当面戳穿的罗宁只得尬笑一声，没办法，谁让他不是那种舌灿莲花之人，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需求。
罗宁倒是承认得大方，没错，他就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死神。变换形态这种事情，他并没有跟黑百合和莫伊拉提过，所以她俩只是认为他是在为忽悠死神做准备。毕竟，死神是那种目的性很强的人，而且很狡猾，若是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让他心动的条件，他是绝不可能被忽悠过来。
可这样想……岂不是证明她俩是傻的，不如死神机智？
“我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若死神就因为我知道了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就过来，那就证明他不过于此，和你们无异。若他不来，不就合了你们的心意？”
罗宁在察言观色上是有自己的一套，很容易就看穿对方在想些什么，尤其是在对方没有任何心理防备的情况下，若对方把他当成敌人，那肯定不会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
黑百合虽永远都是一张冷脸，但莫伊拉作为一名直爽的科学家，常常就将各种情绪写在脸上，或是语气动作上。
“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为了能早点完成这边的事情，然后送你们回去。‘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这句话我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可你们要么不当回事，要么就是以为我在瞎扯。外星文明你们也见过了，宇宙境况怎样你们大概也有了了解，选择权在你们手里，配合我还是拒绝我，你们自己决定，但我相信你们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也许是长时间的相处，让莫伊拉卸下了心防；也许是莫伊拉早就看清了罗宁的为人；也许……总之，莫伊拉愿意诉说关于死神的一些隐私，从而让善于从言语中提取有效信息的罗宁找到了攻破激活变换形态的方式，也更加地了解死神，为启动死神的降临仪式做好铺垫。
这绝对是最有价值的一顿午餐，就是最后托马斯一脸懵逼地进来问为什么吃饭不叫他……
感觉自己是受到了排挤，罗宁的回答也让他怀疑起了人生。
“你才回到基地，还没习惯你的存在，见谅见谅哈哈。”
最后是用一顿更丰盛的大餐弥补了他那受损的小心灵，在胡吃海喝之中渐渐忘却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
第二天，罗宁就将罗列的几种方法一一尝试。前两个失败，罗宁有点慌，好在第三个成功，直接让罗宁那惆怅许久的面孔涌起了有些夸张的喜悦之色。
历经无数挫折最后收获到“胜利”的果实总是那样让人激动，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却是无法让人心生波澜，哪怕这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比那枚果实更有价值。
第一时间，罗宁就锁上房门，进行如同在妻子眼皮子底下偷情的令自己惊心动魄的事情，整个过程是那样紧张刺激，又让人心情愉悦。
后来还是无意看见桌上那本萌宠图册，罗宁才想起自己是个孤狼，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妻子，妻子都没有偷个毛线情……
只是这单方面的想象很刺激。
可是变过身来，一切又变得索然无味，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满脑子的仇怨与杀戮，努力维持的那点理智也只为了更好地完成那用无数人鲜血浇灌的血腥愿望。
仿佛这个人就是为了杀戮而生，延续生命也只是为了复仇。
突然而来的意识冲击，罗宁差点没扛住，适应了一会才慢慢让自己的意识成为主导，这才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如果这就是执念，那这股执念也来得太过强烈，这具身体俨然就是仇恨的聚集体。
在自我意识占主导的情况下，罗宁发现这身黑袍打扮确实帅气，森然的骷髅面具在黑夜具有警示世人的作用，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两侧，根本没有备用的霰弹枪。也就是说，现实里无法实现游戏里无限掏枪的绝活，实属一大遗憾！
没过一会，罗宁忽然感觉身体无力起来，就是忽然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就好像自己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慢慢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
这种变化让罗宁惊慌失措，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他只觉得恐怖，几乎是潜意识主导他立马解除变换形态，这样才能让散去的安全感重新汇聚。
空气里飘着粗重的呼吸声，罗宁确实吓了一跳。缓了一会才恢复思考的能力，这才从死神特殊的身体状况分析出原因。
感同身受的结果就是让他同情起死神来，没什么比变成那个人本身更能了解那个人。
那种可怖的变化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的心理和身体瞬间崩溃。
“原来他一直承受着这种……”
罗宁坐在那儿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大腿根处感受到手机猛烈的震动，才猛然回过神来……
第709章 凶手是谁？
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警方已经保护了现场，而罗宁却是被托尼单独叫了去。
说来也巧，托尼·斯塔克凑巧在街边买芝士汉堡，听到那一声枪响后便看见受害者在严密的保护下倒了下去，后知后觉的保镖举起枪来已是于事无补。
本能使他朝东北方向的楼顶望去，却只看见在月光下跳跃的一抹残影，隐隐觉察到那人他见过，所以才叫来罗宁确认。
“你看到了，有人死了。”托尼指着警灯闪烁、警笛鸣叫的现场，眉宇间散布着忧虑。
“所以？”
罗宁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现在这时代死个人不足为奇，虽然说这话有些不负责，但现实就是如此，每天都有无数仇杀发生，往往只会有那种知名人士死亡才会引起社会关注。在他眼里，知名人士和普通人死去没什么两样，同样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
“我看到了杀手的身影，有点像……黑百合？”
闻言，罗宁带有疑虑的目光忽地紧张起来，“话可不能乱说，你是看错了吧？”
“希望如此……”
明明很饿，托尼此时却失去了吃汉堡的兴致，只因死的那人是个政客。
罗宁眼睛骨碌碌地转动，这段日子他没给黑百合安排什么任务。但他知道，依她本人的个性，肯定闲不下来，她会主动找事情去做，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有一点可以保证，死在她枪下的人，一定是作恶多端之人，这点毋庸置疑。
现在看托尼的表现，很明显，死的那人身份不一般。
所以他问了几句，得到托尼的答复之后，罗宁也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是政客，还是一个表面上没任何污点的政客，那他死去必然会引起巨大轰动。
而杀他的那个人，必定会成为通缉犯。
“所以你知道了吧，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被杀手一枪爆头，而我又恰好看到了一道身影，所以我才说很可能是黑百合，处于那么刁钻的位置，而且躲掉了所有摄像头……”
托尼越说就越觉得这事是黑百合做的，罗宁则越听越慌，暗影还处在积蓄力量的阶段，若现在就做出一桩政治不正确，有反动倾向的事情，很可能又会重蹈守望先锋的覆辙。
别了托尼，罗宁第一时间没去案发现场，而是尝试联系黑百合。
然而，对方主动断掉通讯的行为更让他着急，只得先回到基地，新闻很快在网上传开了。死者的身份也证实了，正是美国zf的官员，案情还在进一步调查。
罗宁坐立不安，去找莫伊拉，莫伊拉还对他找她询问黑百合去向的行为表示不满意。
“黑百合不见了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她的保姆，我能一天看着她？真奇怪！”
“事关重大，如果你知道最好告诉我。”
“不知道，我正在做一项很需要全神贯注的试验，别打扰我了，要是你还在这扰乱我的思路，出了危险我可不负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见她这副痴迷于试验的状态，罗宁很识趣地离开了。
在偌大的基地走来走去，茶饭不思，倒是遇上托马斯，恰能跟他聊天解解闷。
得知这件事，托马斯也表现得焦虑不安。盼着组织能重新壮大，若是捅了这般娄子，就算鉴于他们力量不敢对他们太过分，但暗影肯定是要胎死腹中了。
“没那么巧吧？”
托马斯勉强扯着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自我安慰着，同样也想让老板镇定下来，不要自乱阵脚。
“就是太巧了，托尼说他看见那道模糊的身影很像黑百合，那种情况只一枪爆头，如果是我，我也会猜到是黑百合，况且现在我联系不上她。”
正说着，黑百合毫无预料地出现在在此。她像往常一样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冷漠得跟一根冰柱一样，见了人也只是盯一眼，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罗宁很纳闷她怎么会如此从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倒也符合她的个性。
等到她从身边走过，罗宁才忙转过身，“黑百合，你不打算交代一下吗？”
黑百合也转过身来，瞧得两道略带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感难受，听到罗宁那莫名其妙的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今天吃错药了吗？”黑百合秀眉紧蹙。
“也许吧。”
托马斯双臂抱胸，用很轻佻的口气说着。
黑百合顿时火上心头，“你这什么态度？！”
罗宁稍稍往前站了些，挡住托马斯半个身子，然后认真地对黑百合说：“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黑百合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为什么要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她也纳闷了，她每次外出必定会选好一个目标，然后直到杀死目标才会回来，这不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见她表现得无所谓，罗宁还是尽量表现得心平气和，只是言语稍微激烈了些，“毫无意义？你觉得这毫无意义？你知不知道这关系到暗影的发展？”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就影响到暗影了？”黑百合觉得他是在没事找事，太闲的缘故。
“你知不知道自己杀的是谁？”
“怎么会不知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什么调查工作都不做，全凭个人感觉行事的人？我杀的那人，不过是一个黑心企业家，卖假药害了很多人，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黑百合说完就转身走了，冷峻泛紫的面孔浮现出一丝丝因恼怒产生的红晕。
罗宁愣在了原地，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难道说杀死那位政客的人不是黑百合，另有其人？
望了托马斯一眼，托马斯连连摇头，“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侦探，就是一开车的。”
没过多久，FBI登门拜访了，这让罗宁始料不及。
当对方出示证件的那一刹那，所有猜疑都化为虚无，罗宁断定是黑百合骗了他。
FBI不会平白无故找到这里，一定是从尸检、环境分析等各方面因素找到了某些与他们有牵扯的证据。
第710章 栽赃？
FBI办事从不绕弯子，尤其是在他们掌握足够的证据，并且有足够权力行使的时候。虽然言语具有强烈的针对性，但语气足够缓和，让人听了起码不会大动肝火。
情商倒是加分项。
可，种种迹象都指向黑百合，这让罗宁听了依旧是大为恼火，倒不是气FBI秉公执法，而是气黑百合明明杀了人却向他隐瞒。
最让人担心的是，黑百合不曾掌握死者做了坏事的证据。据他对死者已有信息的了解，死者并没有做什么恶事，相对应的却也没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挺本分一人。
这些证据当中，最强力的证据之一就是子弹，它与黑百合所使枪支的子弹几乎一模一样。
听到FBI探员斩钉截铁的语气，即使没亲眼见到那颗被FBI妥善保管的子弹，脑海又不由自主浮现托尼的推测，罗宁也相信了这事是黑百合干的。
只是不理解为什么黑百合要瞒着他，他们明明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彼此之间应该互相信任才对。就算是调查不仔细杀了不该杀的人，也该向他诉说。毕竟，他在这世界待得时间要比她多得多，这种事情他会有更多的应对办法，而不是天真地以为自己谁都不告诉就可以瞒天过海。
女人在爱情的事上犯蠢就行了，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还要犯蠢，搞不懂搞不懂。
“先生，如果她在这里，请让她配合我们工作，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保证，如是冤枉，或是她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我们很快就会把她送回来。”
为首探员是一个面相看起来有几分书卷气的中年男子，那高大的体躯却也证明着他拥有不俗的力量，穿着便装，此时他的态度足够诚恳。
罗宁深深望了他一眼，暗想若是对待别人，FBI怕是不会这么客气。他又不是没见过FBI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抛开那些官方证件，和强盗几乎没什么区别。
一批有原则的强盗，不过应该要比以前的神盾局低调些。
罗宁眉头紧锁，眉心凑紧形成一个竖纹，仿佛开了天眼。
倏然，一点很容易被人忽视的问题被他掘了出来，结合方才黑百合那番没有任何伪装痕迹的表现……
“很明显，这是一桩栽赃陷害！”
罗宁眉心一舒，即刻下了断言。
“罗宁先生，这不是凭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如果每件案子都凭一张嘴来决断，恐怕这社会就乱成一锅粥了。”FBI探员有点沉不住气了，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托马斯也没明白自家老板是哪来的底气，他在旁边听得很认真，明明就是黑百合做的，莫不是老板要强行保下黑百合？
“我问你，黑百合的职业是什么？”
罗宁忽然问了句，探员懵了两秒，又思考了两秒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在你这里是一名出色的特工，但在外界看来，她就是一个职业杀手，一位可怕的狙击手。”
“好，你提到了特工，还提到了杀手，而且前面所加的修饰词都表明她是顶级的。”
罗宁直视着探员的眼睛，后者这一刹仿佛明白了什么。
罗宁接着说出了探员此时的想法，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既然是顶级的，那她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明知自己以前用这种武器杀过人，现在要去杀一个不当诛之人，怎么会不知道掩饰一下？”
此话一出，压得那探员不知该如何反驳。
事实似乎就是如此，黑百合是个职业杀手这是公认的，但她一向是为民除害。所杀之人要么是一些被维和组织加入危险名单的人，要么就是各个国家的通缉犯，抑或激起民愤却无人敢动之人。
现在死的却是一位没有任何黑点的政客，哪怕他无作为也不该落得这般下场。
“对没错！顶级的特工会不懂得用手段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托马斯差点就想鼓起掌来，想想却不合时宜，也就忍住了。
“先生，你的推断的确有些道理，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需要嫌疑人出来证实，如果有人栽赃，那她一定是得罪了某些人，FBI有强大的情报网，可以根据她提供的线索来顺藤摸瓜，从而找到那个始作俑者。”
“我跟你们走，我一定会亲手杀死那个栽赃我的人。”
话音刚落，黑百合就走了出来，左手叉腰，右手把狙击枪架在肩头，潇洒帅气，显得对此事很感兴趣。所说言语更是霸气，像是一头受到挑衅的狮子在宣告自己的主权。
原来她不曾走远，一直听着FBI探员与罗宁的交谈，才知道为什么她一回来，罗宁跟托马斯两人就莫名其妙地问她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原来是有人杀了政客故意栽赃给她。
一天天的任务索然无味，正愁没事可做，终于来了个似乎有些挑战性的任务，这让她此刻热血沸腾，尽管她的血液并不是那么热，甚至有些冷。
探员微笑道：“这样就好办多了，请吧！”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主动，但这无疑减轻了FBI的破案难度，同时心想这黑百合也是个明理之人，就是张口闭口杀人让他们有些受不了，明明是个很特别的性感美女，怎么戾气这么重呢？
“我也去一趟。”罗宁自告奋勇。
探员转过身来，他接着道：“或许我能帮到你们，我保证不影响你们正常的办案流程。”
考虑到他是黑百合的上司，探员点了下头同意了。不论怎么说，罗宁也算是个人物，也很聪明，刚才抓住的那个极易被忽视的细节瞬间就让他们转变了破案思路。
其实罗宁要是晚说几秒，恐怕他也就想到了。
嗯对的，就是这样！
探员暗思后便答应了。
“我也去。”托马斯喊道。
“你去什么去？留下来看家，顺便盯着点莫伊拉，别让她把基地给弄成隔离区了。”
“她做的那试验我也看不懂啊。”
“时刻提醒她就对了，每时每刻在她耳边敲响警钟她自然就知道分寸了。”
叮嘱一番后，罗宁和黑百合上了车，同探员们去了FBI纽约分部。
第711章 意外变化
去往的路上，罗宁和黑百合坐在后座上，期间进行了简短的交谈，自然是些不在乎探员听的话题，也多是与案情有关的，探员们感兴趣的。
行驶到中途有些乏了，罗宁便双手托着后脑勺，靠着闭眼休息起来。
可是没过两分钟，黑百合忽地像鱼儿在枯竭的河水边上蹦跶一般，引起的动静不仅让罗宁倏地惊醒，前座的两名探员也拧过头来，无不提心吊胆，就怕黑百合突然反悔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令他们费解。
黑百合的身体宛若被分解一般，似处于一种神奇的物质解离状态，又如卡带的影像，变得那样不真切。
两名探员有些慌了，不知黑百合有什么怪毛病，心脏不时起伏，把车辆开得跟过山车一样，晃得罗宁简直受不了。
“好好开车，我知道怎么回事。”
此般说，是罗宁为了让FBI探员冷静下来，不过谁也没注意到他的手心也是捏了一把汗。因为黑百合的这个表现一点也不正常，不论是他从哪了解到，黑百合都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症状，这让他响起了猎空。
是的，二者有些相似，但黑百合表现得更为强烈，身体撕扯得好像下一瞬就会被一股神秘力量分割成无数块。
通过黑百合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罗宁知道，她也不知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何种变化。
一向面无表情的黑百合，此时的脸上竟是痛苦得扭曲起来，眼底那抹发自内心的慌色，更让罗宁心脏“突突突”地跳动起来。他从没见过黑百合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起码接触的这段时间从没有过。
“怎么回事？”
两名探员本来平复了些，其实训练有素的他们不该有这种惊慌的反应，只因为发生异动的人是黑百合，一个冷血的杀手，而且目前还是一位涉及一桩影响恶劣的凶杀案的嫌疑犯。谁也不知道情绪失控的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直到警惕的他们听到罗宁小声询问黑百合，才知道罗宁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乎心里又不自觉地慌了起来。
“队长，黑百合有情况，我建议我们先靠边停车。”
坐副驾的探员当机立断向头儿汇报这不寻常的情况，驾驶车辆的探员也迅速靠边。
罗宁没有说什么，只竖起耳朵听黑百合在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好像这些字也被那股神秘力量撕扯开来。
听不大清，只能让罗宁听出那语句当中的恐慌，内心更是忐忑，却又无可奈何。
车缓缓靠边停下，探员们很快下车，围在车窗边。瞧见黑百合的症状，个个眼底都掠过一抹异色，不知发生了什么。
似乎随着颠簸的车辆停下，黑百合身体的剧烈变化竟也慢慢平复，那被怪力撕扯的身体部分逐渐恢复正常，不停开合嘴唇所发出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罗宁摇下车窗，让急切的探员们了解情况。
“我感觉那一瞬间我的意识消失了，我处在一片混沌的星海，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冲我发笑的星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罗宁听清楚的第一句话，黑百合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后来的每句话都让罗宁和探员门感到匪夷所思。
“如果你是猎空的话，我会认为你时间解离症复发了，但你不是，而且你的这种表现比时间解离症还要夸张。”罗宁用一种惊诧的语气说道。
黑百合额头直冒冷汗，狙击枪被她死死地攥在手里，越是不安，她就握得越紧，只有这杆狙击枪能带给她些许安全感。
“冷静点，你之前究竟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
罗宁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亦让黑百合感到恐惧，说明她此前绝没有过这种离奇的变化，肯定是近期遇到了什么事儿或者什么人儿。黑百合做事基本不计后果，只要她认为对的事情她都会去做，难免会损害到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想要害她的人绝对不少。
面对他的问题，黑百合那空洞的眼神里多了些神采，竟是难得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之前的行为。这是她头一次无力地感到未知的胁迫，在那一刹她深深感受到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生命，这种无法掌控生命的感觉绝不允许发生在一名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的杀手身上。
可是，通过她所说的，罗宁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疑惑的眼神对上围在车外的探员，他们似乎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因为黑百合表述的整个过程，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没接触过任何人，暗杀的过程更是行云流水。除了外出行动，其余时间都待在守望基地。
“莫伊拉该没在你身上做试验吧？”
“开什么玩笑，我好端端的干嘛找她做试验？”
黑百合终于平静下来，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
“那你这是……”
罗宁连连摇头，也不知为何。如果天使在就好了，温斯顿在也可以啊，看样子她这症状与时间解离症有点相似，说不定就是它的变种。
探员们摸不着头脑，有人以为是罗宁和黑百合在演戏给他们看，为了摆脱嫌疑。还有人则感觉事情越来越棘手，表面上看起来是有人栽赃陷害黑百合，背地里到底牵扯着什么谁也说不准，只求不要跟外星人扯上关系。
这世界的变化之快，使他们FBI的存在感越来越低，很多事情他们都插不了手，只因多次危机都是神仙打架。FBI越来越像是一个情报组织，在搜集情报的路上越走越远，而与执法渐行渐远。
“还能坚持吗？”
那名面相带着书卷气却身材魁梧的FBI探员忽地问道，他是队长自然要做出决定。
黑百合决然地点点头，冷厉地道：“这变化一定与栽赃我的人有关，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我必须抓住他，无论他逃到哪里！”
似乎只有这样解释才合理一些。
探员们又上了车，加速行进，在夜幕彻底笼罩前赶到FBI纽约分部。
第712章 三天之限
在黑百合的绝对配合下，整个调查过程显得那样流畅，她何尝不想提供有用的信息然后借助FBI的力量揪住栽赃她的人。奈何，因为她是黑百合，行动起来不会轻易给人留下证据，她所选择动手的地方都事先来过，尽可能地选择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也无人知晓。
所以，她没有不在场证据，等于说她还是摆脱不掉嫌疑犯的身份。
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背上嫌疑犯的身份，黑百合自然是心里不爽，也为FBI这群人的智商感到无语。她不会为别人设身处地的着想，所为的，只是自己。
罗宁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劝黑百合配合FBI的工作。凡事讲究证据，空口无凭普通人都不会信，何况是FBI呢。
好说歹说下，黑百合愿意暂时留在FBI，这段时间哪也不去，让FBI继续调查。
“我说好了，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如果调查不出什么来，就让我自己去调查，别想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即便是疑犯的身份，黑百合也不低头，言语的霸气依然是让FBI探员抹了一把汗。较之疑犯，这位姐更像是他们的上级。
“交给我们吧，三天若是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亲自送你回家。”
罗宁现在知道这位探员的名字，叫作佛罗多·伊利斯，除开身份，他更像是一位文质彬彬的绅士，待人温和有礼。
恐怕正因他态度不错，黑百合才能收起她那暴躁的性子，否则来硬的话罗宁毫不怀疑她会上演一出黑百合大闹FBI分部。
就是这样，黑百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留在这儿。”罗宁说。
黑百合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不知他什么意思。
“先生，你这可是为难我们了。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但现在，她确实有嫌疑在身，你作为她的老熟人留在这儿，不太好吧？”伊利斯探员露出为难的神色。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又出现刚才在车上的情况，你们能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吗？或是你们能保证能稳住她的情绪？”罗宁说。
见他哑口，罗宁继续道：“我相信这里有360°无死角摄像头，我们在做什么你们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在说什么你们可以听得一字不差。”
“行吧。”
伊利斯探员有点不情愿地开口答应，能让黑百合心甘情愿留在这儿实属不易，若因为这个把关系闹僵了，不好收场，那就坏事了。
他们走后，罗宁打量起四周来，环境不错，像是一间办公室。
“你觉得那是什么？”
无形间，黑百合感觉自己和罗宁的距离拉近了些，起码不像之前那样每天只是眼神交流，最多再说几句客套话。
罗宁思考半晌，说出自己的猜测：“猎空的时间解离症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你的这个症状和那个很像，就怕你会被带入时空乱流。”
“猎空？她？！”
黑百合眼睛稍亮了一下，就像是灯泡忽闪了一下。
第一次提到猎空的时候她并没有这种反应，可能那时还处在神经高度的紧张状态。现在再次提到，黑百合那冷淡的面容竟是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不知是因猎空把她骗来这世界而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喂！拉克瓦女士，你抓错重点了。”
闻言，黑百合又恢复绝对的冰冷，不知是刻意还是习惯性地瞪了罗宁一眼，“叫我黑百合。”
“好的，但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重点在于时空乱流，而不是猎空。”
黑百合似乎也不愿再提及猎空，便是用一种不懂的语气问道：“时空乱流？”
“那地方你绝对不会喜欢，猎空曾经差点永远地迷失在那儿。”
“那真是一大遗憾。”黑百合刻薄地道。
话音刚落，她蓦然觉察到不对劲，身体便又出现了此前的解离状态，吓得罗宁一下站了起来。幸运的是，这次在持续了不到五秒钟，饶是时间短暂，黑百合光亮的额头上又是冒出一层细汗。
罗宁顺手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然后嘴角微微勾起，“盼点别人的好吧！”
“我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
黑百合气得不轻，表现刚强，心里却是忌惮。
罗宁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思索起来，越看越觉得她的症状像是某种时空波动引起的……
FBI连夜行动，三天时间显得是那样紧张，容不得浪费一分一秒。
两天过去了，罗宁和黑百合在里面吃得好睡得好，倒是伊利斯探员每次回来都憔悴了一分，脸本就白净，现在却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听到没有任何进展，黑百合只是嘲讽。
“还有一天了。”
她吃着可口的餐点，最后甚至还调戏起伊利斯探员来，叉起一块蛋糕，傲娇地道：“要不要吃点再走？”
伊利斯探员有苦说不出，忙转身继续调查，派遣人员四处搜集线索。
可是到了最后一天，还是没任何进展。
这是约定的第三天，伊利斯探员灰头土脸地过来，黑百合用一种不带感情的笑眯眯的表情望着他，直教后者恨不得钻进土里，却又心生更重的疑虑。
旁边的探员却不知哪来的勇气，指着黑百合道：“没有别人，就是你，你就是杀人凶手！”
黑百合立刻板起脸来，要是她手里有枪，她的枪口绝对会瞄上那个探员，她绝不容许自己被污蔑。
“那颗子弹就是证据，和你所用的子弹一模一样，别狡辩了！”那名探员瞅见黑百合那双冰冷的眸子，依然壮着胆子继续说。
“你再胡说我会杀了你的。”黑百合竖起眉毛，冷冷地道。
伊利斯探员示意他不要再说，然后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道：“黑百合，调查到现在，你的嫌疑很大，可能我们还不能立刻放你出去。当然，我们也不能就凭一颗子弹就认定你是凶手，就请你再安分地再在这里待几日，等我们……”
“等等等！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们这帮饭桶没能力就别逞强，让我自己来调查！”
黑百合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罗宁作为中间人很难办，争吵半天，直到有人来报才迅速平息下去。
“你是说，又有人死于那种子弹，就发生在不久前？”
来报的探员重重点头，伊利斯探员的眉心一下舒展开来。
第713章 势均力敌的对手
这次的死者依然是名政客，在前往旧金山的路上被一枪爆头，作案手法极其相似，所留下的子弹也表明凶手跟之前在曼哈顿行凶的人是同一个人！
得到这个消息，自然证明黑百合是清白的，确实有人在栽赃陷害她。伊利斯探员身边的探员立马羞愧得低下头去，很抱歉地打开门。
黑百合从其身边走过，脸上只带着紧迫感，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拿起狙击枪就往外跑。这时候容不得去计较这些，抓住栽赃她的人才是头等大事，她一定要给那个人点颜色瞧瞧！
伊利斯探员即刻备车带他们前往案发现场，和前几天的景象没有什么区别，警车围绕，警笛鸣响，围观者不在少数，唯一的区别就是死者不是同一个。
黑百合赶到后急冲冲地跳下车，直接跳进了被保护的圈子，搞得那些警察慌里慌张地掏出枪对准她。
“快，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几乎的下意识的，警察说出这句几乎在任何紧急情况都能用到的话。说完话才发现闯入现场的人是黑百合，但现在她不再有任何光环加身，她是上次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靠你们破案，一辈子都别想！”
黑百合满目鄙夷，她从来只相信自己。
伊利斯探员忙拿出证件给警方看，见是FBI，警方这边的紧张气氛才减少了些，但并不妨碍他们把枪对准黑百合。就算她洗清了罪责，此时也有故意破坏犯罪现场的动机。
“黑百合，快出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糊涂事！”伊利斯探员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
黑百合却置若罔闻，离尸体越来越近。
“再敢靠近我就开枪了！”
警方跃跃欲试，冷汗却是浸湿了脊背。
饶是如此，也阻挡不了黑百合坚定迅捷的脚步，罗宁忙站出来面对警方，掷地有声地道：“我相信她能抓住凶手，但现在她需要通过死者的枪伤来判断一些东西。如果错过当下这个机会，那个凶手很可能会永远地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就算你是罗宁，也不能插手警方的事情，我们自有一套破案流程。万一她破坏了现场，因此造成的恶劣后果，谁来承担？”一名看起来老实稳重的警察说道。
罗宁正欲开口，伊利斯探员却率先一步说道：“FBI愿意承担此次事件带来的一切后果。”
罗宁望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斥着些许不解。
伊利斯探员把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弧度，“冤枉你们让你们浪费了三天时间，这点信任，我还是给得起的。”
罗宁点了下头，心里自是感激。
“好，既然FBI愿意接受这烂摊子，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祝你们破案顺利！”
那名警察说完立马向上级汇报情况，得到命令后拍了几张现场图片便带着一众警员警车撤离了。
来到尸体边上，只是一眼，黑百合便瞳孔一缩，感到不可思议。
然后她的目光如疾电般锁定上西南方向那座仿佛由无数钻石堆砌而成的写字楼上，没有任何交代，只是身形一动，便挑出了圈子。途中抓钩灵活探出，俨然化身成了蜘蛛侠，在高楼大厦之间飘来荡去。
“她做什么去？”
伊利斯探员忽然后悔了，黑百合行事完全不按规矩，全然由着自己性子，这样很容易出差错的。
罗宁摊了摊手，也是无奈。
伊利斯探员一拳砸在自己手掌上，饶是愠怒的姿态也显得格外安静，可行动当机立断，立马驱车朝黑百合去往的方向追去。
随之而来的探员们从各个方向追去，为的就是能截住黑百合。
现场空落落的，除了几个看护现场的探员和拿着相机拍不停的记者，就只剩了罗宁一人。
抬头一望，黑百合荡来荡去的身形逐渐缩小成点，罗宁又看了尸体一眼，蓦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先离开熙攘的人群，找了处僻静的角落，变成了黑百合。
随后来到现场，也跳进圈子望了尸体一眼，瞧见子弹穿过的伤口，以及尸体倒下的方向与姿态，脑海里竟是不由自主模拟出了行凶的过程，继而判断出子弹射来的大致方位。
而再次一望，竟是惊奇发现，这般手法，竟与自身无二致！
当周围几个探员反应过来，罗宁已是凭着直觉跳出圈子。
通过刚才的判断以及直觉的提醒，他把凶手当成了自己，而凶手也极有可能是一个与黑百合不相上下的人，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如果自己执行这样一个暗杀任务，得手后会怎样规划撤退路线？
罗宁几乎不用刻意去思考，变成黑百合后，她的杀手意识在这种环境下被放大到了极致。
如果有人能细致地观察这段时间此处发生的一切，那么这人一定会惊奇地发现有两个黑百合，而且她们的行动路径完全一致，借助抓钩荡的方向与距离，几乎分毫不差！
“黑百合在我们头顶！”
坐副驾的探员指着天空，伊利斯探员纳闷了，明明黑百合跑得比他们快，怎么会从他们后来追来？
来不及思考太多，他立即下命令道：“抓住她，但别伤害到她。”
探员们换上了麻醉枪或是电击枪。
身边飞过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罗宁回头低头一望，瞧见下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FBI探员，直教他在心里破口大骂起来，好感顿时减半。
变成黑百合的他切身体会到黑百合哪里是不按规矩办事，只是根本没时间让她坐下来制定计划，行动越快就越有机会抓住凶手。
“真碍事！”
罗宁凭借矫健的身手躲过一枚带电飞镖，然后顺手丢下一枚剧毒诡雷，拜拜了您嘞！
当汽车行驶到诡雷上方，立马触发了诡雷。然后让罗宁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尼玛车窗闭得严严实实，毒气根本钻不进去。
抓钩一探，牵引身体往前的途中，罗宁被电击飞镖打了下来，如同一只被子弹命中的鸟儿，径直飞快地掉了下来……
第714章 真假黑百合
罗宁被电得全身麻痹，无力反抗，只得被FBI探员五花大绑。
“你应该有点纪律性，FBI给你做保证，你也该为我们考虑。”一个探员忍不住说。
“你如果发现了什么线索，起码要先告诉我们，同我们商量。而不是像个独行侠一样我行我素，FBI既然为你担保，就有这个知情权。”伊利斯探员也有些恼火。
然而罗宁此刻的脑袋似乎被电得迟钝，只听到几只苍蝇“嗡嗡嗡”地在耳边飞来飞去，直到几只胳膊抓住他，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奈何浑身酥软没有力气，此时的反抗是那样无力，好比螳臂当车。
“别挣扎了，没用的，你现在还以为你是那个神勇特工黑百合吗？”
“先把她带回去，从长计议。”伊利斯探员说道。
“从长计议？等你计议出来黄花菜都凉了！”罗宁软绵绵地道。
“那也比你冒冒失失冲上去强，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简直太莽撞了。”
另一探员以一个经验丰富的探员的身份对她说话，带着一点教育批评的语气。也是，连黑百合都栽在了他们手里，心里自然不禁升起一种“黑百合也不过如此”的念头，尤其是在把她的狙击枪拿走的情况下。
黑百合没了狙击枪，就跟老虎没了牙齿一样，再构不成什么威胁。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伊利斯探员瞪了他一眼，随后客客气气地对罗宁说：“先回去，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好制定周密的计划来逮捕凶手，这才是万全之策，免得打草惊蛇。”
“好啊。”
罗宁随口答应，然而脑海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在他们以为绑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前提下，一团黑雾毫无预料地升起，绑得结结实实的绳子瞬间软了下去，堆在地上如死掉的蛇一般。
瞧见这变化，探员们慌了神，镇定下来也只是掏出枪来自卫，却不知那团黑雾是什么东西。
“黑百合呢？”
在前面走的伊利斯探员蓦然回首，发现人不见了，顿作惊异之状。
“不知道，它想逃！”
见那团氤氲黑雾朝远处移动，探员们赶忙追去，奈何车辆妨碍，那团黑雾却不受影响，自然是追之不及。
见这团玩意儿溜进小巷里，开车进不去，一众探员只得大眼瞪小眼。
“别追了！”
伊利斯探员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望着看守黑百合的两人，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得到无奈：“我说你们把人看哪去了？绑得那么结实还能让她跑了？”
“不知道啊，她是不是变成那团黑雾了？”两个探员都很委屈，觉得莫名其妙。
“你给我变个试试！”
伊利斯探员一只手扶着额头，要不是他脾气好，他可能当场就发作了。都什么事啊，向警方做保证，本以为黑百合会配合，结果仍是我行我素。要是她能抓住凶手还好，抓不住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此时那个一言不发的探员忽然破天荒地开口：“你们看过守望影业的新电影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提电影？”伊利斯探员大呼着气，似要把一肚子怒气排出。
另一个探员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激动地道：“对，死神！刚才那团黑雾是死神，是他把黑百合带走了！”
闻言，伊利斯探员说不出的愤慨，只是走到车边，喊道：“上车，回案发现场。”
他的心里一直默念着“罗宁”这个名字，猜测肯是他指使死神这样做。只是想不通为何，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存在一点信任吗？
见后面没人追了，罗宁又变回黑百合，无力的肌体恢复了些，能够满足基本的行动，便重新依据之前的推断朝那栋钻石般的写字楼奔去。
少了FBI的阻碍，一路顺畅许多，直接凭直觉和判断来到写字楼的十七层卫生间的窗户前，玻璃是碎的，果不其然。
根据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做出何种反应，罗宁脑海重演那一幕。而后目光一抬，也从窗户跳下，钩爪探出勾住上层的棱角，把高楼当成高山攀登，来到顶层后直接朝着隔空跳跃，跳到另一栋低矮的建筑上。然后顺势往下，溜到地面，凭本能朝巷子里钻去，隐于幽径。
迷宫般的巷子，让罗宁绕了半天。
听到打斗的动静，他倏地刹住脚步，身子贴着拐角墙壁，侧耳倾听，缓缓探出脑袋张望。
两个黑百合！
罗宁怔住了，而他出现在此，哪怕是很小的动静，凭黑百合那过人的警惕性……
两个黑百合不约而同停下了拳脚，很默契地朝他这边望来，然后眼睛都瞪得浑圆，仿佛看到了更让她们感到惊奇的事情。
罗宁的第一念头是溜，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溜得掉？他现在身体状况不佳，哪能躲开黑百合的追击，还特么是两个！
这让他更加确认是有人冒充黑百合作案，可哪个是真的让他分不清楚，简直太像了！
而且能和真正的黑百合丢下枪近战肉搏，可见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搞不好是什么集团公司的王牌特工。
再次变成死神，两个黑百合与他撞了个满怀。
“死神？！”
“幽灵？！”
两人反应都很惊讶，但嘴里喊的名字却不一样。
喊“死神”是真的黑百合没错，于是罗宁直接一霰弹枪朝假的黑百合喷去。
假百合朝一侧扑出，随即抓钩一探，黑百合紧追上去。罗宁自然也不能拖后腿，于是短程传送过去。
结果由于传送较快，刚穿过去站稳脚跟，黑百合就撞了上来，两人站在墙沿摇摇晃晃，勉强稳住身体，假百合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真会坏事！”
黑百合很嫌弃又很恼怒地盯了罗宁一眼，竟是忘记了“死神出现在此”这样蹊跷的事情。
罗宁也很无语，却借此认识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原来死神和黑百合在一起执行任务，会产生一种奇特的BUFF，那就是不管如何，总能降低黑百合执行任务的成功率……
第715章 平行宇宙开启的可能性
以死神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确不合时宜，而且黑百合了解招募流程，所以就更显诡异。为了不穿帮，罗宁抽身而去，许是黑百合跟假百合相斗体力不支，便是追不上他的脚步，让他成功脱逃。
罗宁脱身后，黑百合才猛然回过神来，罗宁不是还没开启死神的降临仪式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都还好吧？”
回到基地，见到托马斯，罗宁问道。
“很好。”
不久后黑百合也回来了，她气势汹汹地找到慵懒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罗宁，一开口就是责备的话语，“罗宁，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罗宁缓缓睁开眸子，将提前想好的对答话语一股脑从嘴里抖出来：“我还想问你呢，FBI没追到你，反倒找我麻烦。你说你也是，FBI信任我们，我们也应该配合他们，你说你一个人莽撞行事……”
言尽于此，他稍一停顿，眉头一抬，有些怪罪地道：“凶手呢？你抓到没，还是说被你气愤地一枪处决了？”
“别装了！还不是因为你，你偷偷摸摸把死神招募过来，让他跟踪我，以为能帮到我。可他只会给我添乱，明明差一点我就能抓住冒充我的那个肮脏的贱人，结果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黑百合双手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
“他人呢！叫他出来！”她这副母老虎的姿态分明就是想找死神麻烦。
“大姐，你可省省吧，一会FBI就会来‘请’我们，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他们吧。凶手一天抓不到，我们就一天不得安稳，这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他们的饭碗，还关乎着FBI的信誉和脸面，想想警局那边此时正对他们如何的冷嘲热讽吧。”
罗宁故意不在死神上多做纠缠，但是让黑百合彻底转移注意力并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一阵诡异的地面震动。
震动只是一瞬，而后一声巨大的响动从外面传来。
此前发生在黑百合身上的变化再次出现，反应更为剧烈，罗宁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得原地打转。
但很快，就又平复了。
然后她俩警觉地跑出去，借着回荡的余音判断出大致方向。托马斯本就在外面，所以一眼就盯上那个方向最有可能搞出动静的地方——莫伊拉的实验室。
“她真是疯了！”
黑百合知道莫伊拉是个什么样的人，沉浸试验就忘我的人，全然不顾所做试验如何的危险。
罗宁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本来黑百合的事情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结果莫伊拉还在瞎搞，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阵浓烟从实验室门缝窜出，莫伊拉捂着口鼻推开门出来，呛得直打喷嚏。洁白的实验服像是在墨水了滚了一圈，脸上也是白一块黑一块。
“你在做什么？”
黑百合感觉那一瞬间身体的变化就是由那震动引起的，便觉得莫伊拉的试验联系起来。
“你是基因工程方面的专家，不是造武器的专家，斯塔克造战衣也没见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托马斯皱着眉头。
他这一说立马让罗宁想了许多，是啊，莫伊拉最多会把这里变成寸草不生的毒圈。朝实验室里瞅了一眼，浓烟未散，依稀可见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全倒了，还有些不规整的金属块。液体混杂，气体交汇，营造出五彩缤纷的朦胧感，煞是好看。
好看归好看，但这特么绝对是毒气！
远离实验室，莫伊拉缓了好一会才怒目圆瞪地说：“骗子！”
“骗子？谁骗你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会比黑百合更在乎莫伊拉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那只猩猩！”莫伊拉说。
黑百合第一时间还没想到她所说的那只猩猩是谁，而罗宁却迅速惊异地开口：“温斯顿？”
“我翻看了他的诸多关于平行时空的资料，了解到超级粒子对撞机可以开启平行宇宙……”
罗宁算是知道了，莫伊拉就没打消回去的念头，但她的所作所为简直不负责任。
“你真是胆大妄为，温斯顿的理论根本不成熟，而且这只是一个假设，你都敢拿来乱试，何况你根本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是，我不是。但你不是也没有办法？我不自己尝试难道就这样干等着，直到我的生命耗尽？”
莫伊拉的反驳很有力，竟让罗宁无言以对。
“等等，你是说，你刚才试图开启平行宇宙？”相对冷静的黑百合抓住了重点。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不想回去吗？”莫伊拉反问道。
“你想到了什么？”罗宁疑惑地望了她一眼。
“刚才那震动引起了我的身体变化，在我遇到冒充我的那个贱人的时候，我们的身体都产生了那样的变化。而且刚碰面时，她的表现就跟我看见她一样惊讶，打斗过程中招式路数都没什么区别，完全不分高低。她暗杀别人的手段与我无异，枪法也是顶级。甚至连任务完成后的逃脱路线……我就是凭借这个找到她的！”
“外表可以假冒，但这些东西，如何假冒？她就像是另一个我！”
细思恐极，黑百合说得自己也有点怕了。
“由此可见，我身体的变化就是时空的某些变化导致的。”
莫伊拉听得脑壳疼，不知她在分析什么，托马斯更是一脸懵逼。倒是罗宁一口说出黑百合料想的结果：“她没有假冒你，她是平行宇宙里其中一个空间的你。”
由此让罗宁联想到更为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说，有人出于某种目的成功开启了平行宇宙！”
“但为什么是我？”黑百合想不通。
“你……本就不属于这个宇宙。”罗宁眼皮耷拉着，补充道：“这也许是个漏洞，某种力量的牵引……”
“那她呢！”黑百合指着莫伊拉。
“没人能保证这个世界没有出现另一个她。”
罗宁越发觉得事情棘手起来，本来一桩简单的杀人栽赃案，却被赋予了平行宇宙开启的可能性。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被提升到了最高的危险级别。
莫伊拉听懂了些，又没完全听懂，只得继续默默听着，也意识到这世界好像发生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变化。
第716章 根本所在
还没理出头绪，FBI就找上门来，那昂首阔步的姿态，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罗宁想着是告诉他们自己的推测还是不告诉，告诉他们怕他们承受不了，不告诉吧，FBI还天真地以为这就是一件杀人栽赃案。
左思右想一番，罗宁还是主动告诉了伊利斯探员黑百合身体变化最有可能的原因。
“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
饶是素来平和的伊利斯探员，现在也有些忍无可忍了，但他还是尽量保持平静，语气也很柔和。
“罗宁，你是编剧，富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破案可不需要这些，破案最需要的是谨慎的思考和严谨的逻辑推断。”
旁边探员也是认为罗宁胡乱编了个故事在搪塞他们，就是为了庇护黑百合。
“你觉得我是在讲故事？”罗宁好气又好笑。
“跟他们说什么，井底之蛙怎知宇宙何其广阔？”黑百合更显不耐烦。
伊利斯探员耐着性子说：“黑百合，你现在必须配合我们，不要擅自行动，然后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好帮你抓住那个人。”
“你们抓不住的，我们努努力也许可以办到。”
“你就这么肯定？”
“因为只要我想，你们一辈子都抓不住我。那个女人，就像是我的影子，我会的她都会，我不会的，她可能还会。”
“胡言乱语。”
那些FBI探员自然不信她的论调。
“我现在没有信息提供给你们，她从我手里逃掉了，这是我的责任，而我一定会把她抓住，我保证。”
“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凭我自愿让你们关我三天，这样，同样给我三天时间，到时我给你们答复。”黑百合胸有成竹地道。
伊利斯探员目光闪烁一阵，微微沉吟之后抬起头来与黑百合深深对视，仿佛是将最后的一点信任交付给她，“不是不可以，但是FBI要能随时取得你的联系，你要汇报进度。”
“没问题。”
……
虽然得到了FBI的暂时信任，但罗宁直觉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莫伊拉洗漱完后，一直跟黑百合谈论着平行宇宙，但二者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黑百合想的是怎么把另一个她抓住，莫伊拉却想着怎么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以至于莫伊拉遭到了黑百合的嫌弃。
“她根本不知道情况有多复杂。”黑百合向罗宁抱怨，然后她的秀眉忽地蹙起，盯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这种离奇的事情从我嘴里说出来你怎么一点都不怀疑？”
罗宁反应也是极快，“这么快就把死神忘了，他可是亲眼看见了。”
“果然是你指使的，他人呢？”
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死神会这么快就服从罗宁的命令，简直匪夷所思，但事实让她不得不信。
“另有安排。”
什么另有安排，就是不想告诉她罢了。黑百合干脆不扯死神了，提起就是一肚子气。
“除了她，还有一个我，等于说，除了我自己，还有两个我。”
黑百合蓦然想起那场战斗她与对手共同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此时想来更觉怪异，也更加相信平行宇宙开启这一说法。只有这样，才能合理地做出解释，纵然这个假设本身就很不合理，还没有足够的科学理论证实平行宇宙的存在。
罗宁有点心虚，却是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还有？！那肯定是有人开启了平行宇宙，引来了两个宇宙的黑百合。”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黑百合束手无策，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一样。
“找线索，从根本入手。”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跟没说一样，直教黑百合认为他也没什么好法子，便转身离开自己想对策去了。
通过询问莫伊拉，罗宁找到了温斯顿关于平行宇宙的研究理论。如果真开启了平行宇宙，那么温斯顿研究的事物就很有考察的必要，这便是此次事件的根本所在。
平行宇宙的开启必然伴随着不稳定因素，抑或别的什么。
翻阅了一大堆资料，看得脑袋发胀，但罗宁也整理出了有用的信息。
“平行宇宙开启会导致事物错乱，若同个宇宙存在同一生命的不同体现，时空秩序就会紊乱起变化，这两个或多个个体会产生异常反应，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其一永远消失在整个宇宙。只有这样，时空秩序方可维持正常运转。”
纵使这是温斯顿的推论，但结合现实，罗宁越读这段话越觉得后果严重，若不快点找到法子，很可能黑百合会因此永远消失。
不知另一个黑百合是否了解，如果知道，大家就应该一起想办法把她送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当然，这也只是他现在的猜想，尽管可能性很大，却也有猜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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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政客死亡的新闻登上热搜，但就是没有关于那个黑百合的一点信息，罗宁忽然很后悔自己变成死神插手那场战斗，如若不然，现在就应该抓到了另一个黑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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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惊现‘幽灵人’！他们常在夜晚行动，嗜杀成性。据一名目击者形容，他们黑漆漆的与夜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清面容，跟幽灵没什么区别，他们会吸食活人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生命。提醒广大群众……”
点开那几张模糊，黑糊糊的图片，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那团漂浮不定的黑影。而死者的死法出奇一致，肉身萎缩，皮肤惨白无血色，双眼凸出似弹珠。
“这都什么鬼？”
罗宁一个脑袋两个大，黑百合的事情还没个头绪，又来了个什么？
好奇心驱使他继续看下去，看到网友评论，竟有人说这玩意儿像死神……
罗宁差点破口大骂，死神哪里像这阴森的鬼玩意儿，人家死神行动可不分白天黑夜。倏地转念一想，一下就坐不住了，貌似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