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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有人一看见这个公告,就会点退出删除书籍。
首先初柒感谢一下各位小可爱能陪到这里,万分感谢。
无论你们是继续留下来还是离开,都希望开开心心的,喜欢就看不喜欢就.....
昨晚我梦见初柒0订阅,原地抹脖了,唉叹气,哎呀就这样吧敲尴尬的!
还有那啥,就是肉肉就别期待了,现在严打哈。
作为一个不断更的作者我还有点小骄傲哈哈哈哈。
【叉会腰儿】
哎呀跑题了,咱们把话题掰回来。
说到感谢要收费了对吧,啊是的没错。
好像也没啥可说的啊,对了我跟你们说,哎呀我去!
哈哈哈墨老大那么清冷被他家妖精撩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
抹鼻血了。
好啦又跑题了,这个公告将会浪费你人生中的几分钟哈哈哈哈看到这里就下一章吧。
啊?不走?
都没下一章了你想干嘛,滑稽了。
075:到时候魂都给人家勾没了
虽然是猜测,但她心里已经是八成确定了。
墨时澈做事儿向来有分寸,这回因为她而过来料理雅袖阁事宜,早些时候还与他家大人顶嘴,本就做得太过,以他那正直的性子,怕也不会等到大人把那掌门请出来才去。
“有这个打算。”
心思被猜到,墨时澈也不反驳,只是悠闲往前走的步伐微微停顿,漆黑眸子闪过一丝纠结。
磁性的嗓音略微轻缓:
“等你要休息了我就走,以后……大概只有晚些才会过来。”
三司法是没有固定假期休息的,每回都是案情结束后才会轮班得以休息,而墨时澈又是总捕快,人称小包拯。
像这次涉及到江湖中人的,也基本都点名要他处理,假期对他而言来说,是少得可怜,以前除了回家一趟,也不太需要。
可如今要是过来雅袖阁,却有点麻烦,因为有时查看案发现场都是需要很东奔西跑的,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儿,前
几天就是因为顾及到了这点,他才在宋七给他提到张大人在催促他处理案情一事上多做犹豫。
“好……”
洛蔷薇咬了咬唇,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不过却是悄悄的握紧了男人手心,好一会儿才闲聊般口吻継续说:
“那你小心点,整天跟那些犯人打交道的,别……”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小纤腿一迈绕到对方眼前,蹙眉:
“别一遇到像我这样的,就满脑子想着给她金盆洗手。”
到时候魂都给人家勾没了,就对待别人像对待自己那样可还得了?
皎洁月光笼罩在她那白净脸蛋儿上,将其中所透露的认真神色尽数呈现,明亮桃花眼更是倒映着满天繁星。
漂亮至极。
“好。“墨时澈回答的有些轻缓,视线不离面前人,没去深想某妖精言语间的真正意思,但心里却柔软一片。
享受这所剩不多的时光。
而洛蔷薇见他爽快答应,便也松了口气,犹豫着抽回手,说:
“那你回去吧,案子处理完了有时间就过来。”
???
柔软触感瞬间肖失,墨时澈有些条件反射的动了动指尖,下意识想抓回,却换来对方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儿。
心里有些复杂。
“过会再走。”
沉默须臾,墨时澈略显不自在的淡声道。
虽是一如既往带有几分霸道口吻在,可偏偏在此刻起不到半点作用。
“不行。”
洛蔷薇蹙了蹙柳眉,看着高悬于空的明亮圆月,还是动手推擦他出去:
“都快子时了,你明日又得工作,不好好休息怎么能行……”
“等下走也不迟……”
“迟,你回去也得要时间。”
“……”
话题终结。
墨时澈破天荒的头一次被某个一被他凶就怂巴巴,还总被他管教的妖精赶去三司法的路上,尽管此刻确实很晚。
可到底他自己先前就有打算待到洛蔷薇入眠再走,如今这个点被赶回去休息,对他来说是有些不情愿在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天与她在一起的时间确实长了些。
倒也没什么好不满的了。
墨时澈是这般想着,殊不知他自己以前是极少出现过这种幼稚的心理情绪,更不曾为私事儿对大人明面作对。
“老大!”
蓦地,有抹熟悉的身影突然传入视线,扰乱了墨时澈往前走的步伐,看清来者是宋七,他皱了皱眉。
“不是让你与大人去请那位掌门出来把口供录好吗?”
所谓掌门,便是刚建立起的新宗门派掌门。
早在几天前,墨时澈就在宋七这边了解到他下面要紧急处理的案子,由于顾及到江湖与朝廷界限分明,不好处理。
他便暂且将此事搁浅,单单只去了解事件起因,不过进展极不顺利,这新宗派掌门人心高气傲,不愿配合。
早些时辰说让张大人去“请”,也是存了些许心思,并非只是想让张大人离开,真正的主要目的是以权压人。
毕竟事件都己经上报到朝廷,他们多少还是得收敛几分。
只不过……此时宋七匆匆而来怕是也与此事儿有关?
“老大,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的。”
迅速瞄了一眼墨时澈身后的雅袖阁,宋七先是做了一句保证,才急忙说:
“那位掌门是被张大人亲自“请”过来录完口供没错了,但就在刚刚子时,他去而复返,还捎过来几具尸体。
怒气冲冲地说让老大你给他解决,不然此事他会联合其他门派的掌门上报朝廷,说什么都要让陛下给说法。”
???
经宋一番话下来,墨时澈剑眉瞬间皱的更深,反问:
“我在这期间是有去过他们那边吗?”
许是没料到对方会问这问题,宋七愣了下,紧张气氛莫名缓和不少,他摇了摇头,老实回答:
“并无。”
“那张大人是有以我的名义来逼迫他们其中的谁来录口供?”
“也无。”
“那关我什么事儿?”
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墨时澈提步往三司法的方向走,周身若有若无散发着他一贯的淡漠气息,拒人千里。
徒留宋七有些傻愣愣的回味这几句话,最后似觉得有几分道理,低喃了句:
“对噢,他凭什么让老大担责任?”
身为与他们不曾接触过的捕快,顶多就是案子来了便接了处理,纵然老大是三司法捕快中处事最迅速直接的。
他们闻名前来让老大处理倒也并非不妥。
但这假期还没过就去替他们处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能如今接这屎盆子乱担?
不摆明了是胡搅蛮缠嘛。
宋七越想越气不过的还骂了几句,接着才忙跟上自家老大,寻思着回去跟这莫名其妙的掌门讨个说法才舒坦。
夜里凉风肆虐,仿佛是因窗门大开而欢呼雀跃着。
早前圆月高悬的景色也在这短短须臾间的功夫消失彻底。
天气转凉过于明显,同时也将房中烛火给熄灭了去。
洛蔷薇本就没什么睡意,察觉到视线一片漆黑且周围冷飕飕的,便摸来了她早前随手丢在床尾的外衣披上。
076:好像摸着很没这么软
顺着记忆中烛台方向想去把烛火点燃。
不料,就在刚刚走近的刹那间,指尖儿似乎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像是胸口的触感,但很快又消失。
不远处有琐碎脚步声传来,其中就有衣料与空气摩擦过的声线,很细微,很容易就让人以为这是产生了幻觉。
紧接着,房间瞬间亮起。
“小姐?”
洛晚晚拿着烛火的手一抖,像是没想到洛蔷薇也在烛台这个方向,但窗外又有风吹来,她便快步去关上。
没察觉对方茫然到略微错愕的眼神儿,只一边说着:
“小姐,你怎还没睡啊?我刚还想着你门窗会不会又没关,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连烛火都……”
突然有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把洛晚晚惊得话音戛然而止,手险些让窗门给夹着了,但始作俑者却浑然不知。
洛蔷薇挪挪位置摸着感受了一下,像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困惑低喃道:
“好像摸着很没这么软,心跳更有力?”
“……”
“小姐……”
背后是门缝吹进来的凉风,前面是行为异常的自家小姐,洛晚晚顿时脸色难看,缓了一会儿,小声问
“你……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因上件案子处理不妥,被鬼怪给缠上了吧?!
“没怎么。”
洛蔷薇独自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发现洛晚晚像是被吓着的模样儿才停止了思索,自己把窗户关上边小小声嘀咕了一句。
“刚才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不说还好,一说洛晚晚瞬间脸色煞白,见洛蔷薇转身要重新回床榻,便连忙跑过去拦着,语气似乎有些艰难。
“什……什么……东西?”
没了冷风袭来的氛围到倒是暖和不少,似乎也能将人原本困意引导出来,洛蔷薇揉了揉眼睛,没去多想的说:
“没什么,刚才应该就是摸到桌子椅子了。”
“你快些去休息吧,明日还得开工赚钱呢。”
这两句话无疑是安心剂了。
洛晚晚稍稍松了松紧绷的心弦,脸色缓和不少,过去接洛蔷薇随手往床尾一丢的外衣,重新给摆放到衣架上。
“对了。”
洛晚晚下意识想转身离开,却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来朝正打算去梦里见墨时澈的洛蔷薇说:
“刚才送那几个姑娘安全回家的路上,见到隔壁烧饼大爷说有人在打听小姐你……我在想会不会是什么仇家?”
洛蔷薇开雅袖阁以来,向来都是不怕惹事儿的,想嚣张就嚣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故而上门寻仇的也不少。
按照她以前的处理方式,就是以美色诱导对方平息事儿,必要时还搭线让他们窝里反,几乎是无论男女老少,通通都得缴械投降。
而如今洛晚晚口中所猜测的“仇家”,也是她重开雅袖阁以来,还敢冒出头的仇家……
“没事儿,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洛蔷薇想了一会儿,重新往被窝里钻,声音慵懒带着困意,但下一刻又补充道:
“我相好的是捕快,他们有那个胆量就叫人抓我去呗”
“……”
……还可以再嚣张点儿吗?
洛晚晚嘴角微微抽搐,但到底拿自家自己没付么办法,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便也替她把幔帐放好退下了。
反正,小姐说的好像也是实话。
暖阳撕开薄雾而出,洒下淡淡光晕落于大地,将夜晚残留下来的冷意尽数驱散,称得上是初春明媚好天气了。
但此时三司法衙内却是无一人有闲情雅致欣赏。
“报案三天有余了,你们连处理都不处理?还硬要我们掌门亲自过来录口供?
行,我们掌门心地善良同意了,可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门派成员接二连三的死亡!
你们扪心自问,真的有打算接手这案子吗?还是因为此案会牵扯到其他的门派故怕处理不好损朝廷清誉?
还有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小包拯,真是徒有虚名,天天躲着。”
接二连三的不雅言论在三司法内传开,半点都没有顾及张大人是朝廷官员,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消气。
而那新宗派掌门人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着就像是不掺和此事儿,但实际上就是他原先火气撒够了在休息。
张大人哪儿在这风口浪尖上处理过事情,当即是在后堂急得团团转,只让那些捕快出去阻止,安抚他们情绪了。
同时心里也是在斥骂着墨时澈居然这么晚还不出现,这让他如何处理这烂摊子?
“来了来了,老大来了。”
突然,前方捕快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张大人瞬间一个激灵回头看去。
只不过见到的却是墨时澈旁若无人地走到了最边上的椅子坐着,手里不知道拿的什么本子在翻看着,脸色淡然如常。
至于随他身后而来的宋七,便是有条不紊的安排几个仵作查验尸体。
周遭原本吵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下来,似乎是被他们云淡风轻的模样所感染到。
众人皆是足足呆愣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张大人率先反应过来,忙跑到墨时澈边上小声说:
“你怎么到这个时辰才过来?他们都闹一晚上了,再不处理,真的是得传到皇上那边去了啊……”
估计是听多了张大人这番胆小怕事的话儿,墨时澈略显厌恶地皱了皱眉,潦草看了几眼本子上的内容便起身。
“即是如此,张大人该去拦路才对。”
撂下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儿,他便跟在仵作边上查看尸体。
徒留张大人反应过来时脸色难看的在原地。
墨时澈指的,是上一件案子他因为苏秋月自杀所以跑去拦路邀功的事儿。
当时多少是有点不满他们牵扯到苏秋月,可同时他又想到他那么久以来居然被一个小女子耍得团团转,心有气无处发。
所以才做出来的举动。
没想到如今倒成了墨时澈怼自己的理由。
“怎么样了?”
没去管不远处张大人的心情复杂,墨时澈微蹲着身子看着眼前这具年轻男尸,问刚带来的仵作。
:
077:他这样算不算是包养我
“腹中可有毒物?”
“毒物倒是没有。”
仵作反复查看了几次,确认无误后把手套拆下,朝墨时澈摇了摇头,但语气似乎有些迟缓。
“不过他身上的血管明显有爆裂的迹象,还有指甲盖,都已经裂开了。”
躺在白布毯上面的男子脸色痛苦,像是在临死之前经历了什么,深身上下都有血迹溢出,但却找不到源点。
身上穿着新宗派统一的弟子服,可如今与其他弟子一对比,倒还真是险些看不出来了。
宋七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小声说:
“看着就像是服毒而亡的,可死者亲属说死者性子温和,没轻声念头,这也未免也太奇怪了点儿?难道是他杀?”
墨时澈没搭话,从仵作手里接过特制手套戴上,将死者衣襟拉开,一直往下,从腹上轻轻按压便有鲜血溢出。
看着极为恐怖。
旁边其他新宗派的弟子不知对方意欲何为,皆怔怔看着,除了那位看起来顽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中年掌门。
反应过来他如此大不敬的手法检查,怒斥:
“大胆!死者为大,你怎能如此……”
还没开始上前拦着,墨时澈倒率先起身收好,漆黑眸子淡淡的望向了他,边脱下特制手套,边打断他言语道:
“那究竟是死者为大,还是你们所有人加起来性命重要?”
许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反问,掌门皱了皱眉,但没一会儿还是有些拉不下面子的冷声问: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堂堂新宗派会那么容易染到奇毒?
呵,可笑,这江湖中还没有几个敢于我们抗衡做对的。”
把刚才的所见所闻自我理解为墨时澈是已经确定了死者是中了什么毒物,掌门越说脸上嘲讽意味越是明显。
隐隐之中有股不屑听他的意思。
但下一刻却见他所不屑之人微微挑了挑剑眉,轻飘飘说着:
“既是如此,那您也不必知道死者真正的死因了。尸体您收回去吧,我们三司法不接。”
“你!”
掌门几乎是瞬间被惹怒,脸上难看的厉害,但像是因为顾及着什么,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挥袖:
“我倒要听听你这小包拯看了不过两下能查出什么来。”
依旧是不屑的语气,但也算是委婉表达了让对方继续接手这些案子。
而且他也认为给个台阶对方是会接的,固为三司法是位于天子脚下,通常管理的都是天下奇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退案的例子。
他墨时澈再怎么目中无人,也不会傻到做出自砸招牌的举动!
“宋七送客,让弟兄们继续上进案子的假期。”
只不过,掌门内心的弯弯绕绕对没什么耐心的墨时澈来说毫无作用,再加上刚一大早跑去了案发现场勘查,脑海中总是冒出抹熟悉身影,他倒还真想轻松一回。
“张大人你也回去吧,这新宗派掌门知识渊博,自然是能自己解决这奇案的。”
墨时澈稍作整理了下仪态,路过张大人的时候,还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回过神,只是出口言语却让他大吃一惊。
别说在场众人对这突然发生的戏剧化一幕感到懵逼,就连刚还趾高气扬的掌门都瞬间收敛起了架子及怒火,忙上前拦住他说:
“等等……刚才是我语气不好,多有得罪……”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却说的极为艰难,声音微弱,最后还像是真的怕对方走了,他憋红了一张老脸问:
“能不能替我等分析一下门中弟子为何无缘无故死亡?”
——
午后暖阳洒落身上极为惬意,洛蔷薇在走廊处随便找了个角落趴在栏杆上看后堂姑娘们习舞,眼睛一眨不眨的。
似是很认真的在欣赏他们舞姿。
“喜欢,最近这几天的收入不错,咱们要不要把以前跟着咱们的小凤,小落,小云她们都招回来?”
洛晚晚跟在他旁边看账本,越往下看越嘴角忍不住上扬,最后干脆直接用手肘碰了碰自家小姐,本是说正经事。
但不料对方却哼唔了声,语气柔柔糯糯像撒娇似的。
“别吵我……”
??
洛晚晚略显机械化的扭头看去,然后就见到洛蔷薇跟个花痴似的看着前方,由于她就在她的身侧,离得很近,她能看出她那双明亮桃花眸里并无那些姑娘的影子。
而那眼神儿……就跟在看墨时澈时是一模一样的……
“小姐……”
洛晚晚极为无奈的叹了气,突然不知该如何说自家小姐了,这才不过短短一天的功夫她就开始想那墨公子。
那要是他以后每次处理一件案子,都东奔西跑,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小姐不天天犯相思?
魂都能丢啦?
“早知道那天晚上就多留他一会儿……”
正想着,却忽地听到耳边传来洛蔷薇的一句话。
洛晚晚顿时嘴角直抽搞。
小姐,咱能矜持点吗?
“哎,你说他们三司法每接手一件案子,能获得多少酬金啊?”
洛蔷薇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又突然伸手去拉洛晚晚的袖子,明亮眼眸眨着好看光芒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
洛晚晚不解反问:“小姐,你问这个干嘛呀?”
“咱们雅袖阁都是他们出人力资源帮忙弄好重新装修的,他应该可有钱,我就想知道他得有钱到什么程度。”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洛晚晚试探接她的话儿问:
“小姐是在想,他这么有钱,以后会不会也待别人像你一样?”
这话说的委婉。
实际上的真正意思就是在问小姐是不是担忧墨时澈会金屋藏娇其她女子。
毕竟哪个有钱公子哥,不都是三妻四妾,莺莺燕燕成堆的。
“他不会。”
洛蔷薇推翻洛晚晚对自己所猜测的,声音轻缓却肯定,只不过下一刻又解释了一句:“我就是想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包养我?”
最后颜有点儿好奇与期待。
似乎是觉得这样很刺激。
“……”
洛晚晚默默扶额,果然自家小姐就不能闲着,一闲下来,
078:被那恋爱冲昏头脑的老大戏耍了
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
“要不我过去问问他吧?”
洛晚晚还没平复好思绪与小姐好好聊聊,却忽得听见她这类似于自言自语的话,瞬间心里一咯瞪,舌头有些打结似的说:
“小……小姐,你不会认真的吧?他在处理案子啊……”
“那又怎样?”
洛蔷薇反倒是古怪的瞅了她一眼,利索的起身,整个就是说干就干的模样儿:“我就说句话儿。又不打扰到他。”
“……”
见她这样,洛晚晚差点就以为她是找墨时澈有正经事要说了。
……
修长指尖轻滑过死者腹部,带着的轻微力道却足以让血渍流淌出,可墨时澈却置若未闻,出口语气云淡风轻:
“血液为暗红色,仅仅是时间过久导致,根据推测,死者在未死之前,并无使用或者是食用什么东西,还有身上血管爆裂,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武功高强之人所杀,一种是……”
“简直大胆!居然有人敢与我们新宗派做对!”
还没等完全解释完,新宗次的掌门就像是己经忍无可忍的模样。
漆黑眸子里的怒火显而易见,与他那仙风道骨的外貌形成鲜明对比。
那群跟着他来的成员似乎已经是习惯他的火爆性子,再加上眼前一幕本就对他们的打击过大,他们跟着说:
“莫不是嫉妒我们人才踊跃才这般加害?”
“掌门,恳请您让弟子回去彻查此事,至少要把混进咱们门派中的外员找出来!”
“对!绝不能轻饶他们!”
墨时澈接过旁边宋七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群闹哄哄的人物,然后往门口方向走去。
“需要录的口供让他们尽量集体参与完整,随后就让他们走吧。”
撂下了这么一句话给其他的几位捕快,紧接着身形消失在他们视线里,唯有宋七反应灵敏的迅速跟上他,问:
“老大,你是不是要去查有关新宗派近年以来所结仇的对象?”
“算是吧。”
远离了嘈杂烦躁的衙门后堂,墨时澈眉宇才称得上是完全舒展开,只不过走的方向却是捕快房。
他们平时稍作歇息的地方。
“哎?老大,资料我手里有啊,不用再去找……”
宋七是等他进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扬起手里拿了一天的本子。
只是还没说完就又莫名被推出去,所有视线被遮挡,鼻子还险些被门给夹到了。
他心存余悸地后退数步,摸了摸鼻子,心里的不满情绪还未来得及呈现于脸上,便听里面一阵知碎脱衣声。
???
乔装打扮暗中勘察吗?
那他需不需要也去换一套?宋七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便服,淡青色布衣裹身,腰身处束着白色云雾缭绕腰带好像……
已经够普通的了。
正想着,房门却被打开了来,率先映入视线的是墨时澈那张俊朗淡漠的容颜,紧接着是……
他那修身牙白锦衣玉冠高束,腰际垂落少许墨发,衣襟处整齐干净,恰到好处的只露出半截白皙脖颈,锦衣衣料柔顺光滑极了。
怎么看都比以往那套古枚严肃的捕快服好得实在太多。
只不过……
“老大……你要跟我说你这是乔装打扮去勘察什么的,我可能不信……”
宋七沉默片刻后默默离开视线,摸摸鼻子: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狡辩,你说吧,你是不是打算去见洛小姐?”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含糊不清,从鼻子间哼出来的,像是在变相表达他心里略存的不满,毕竞这饿命关天的事。
他可是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大平时秀恩爱,他是看在眼里,虽然有点酸,但也替他开心,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他是无法看老大胡来的。
“再去一趟新宗派,听听居住在他们附近的村民怎么说。”
男人低缓如常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宋七心里各种义正言辞正准备给自家老大好好洗脑的话儿,他有些怔愣反问:
“就……这样?”
“不然?”
墨时澈挑眉,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儿鄙视。
开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亵渎了自家老大的宋七略显机械化的扭头,带路去了。
半个时辰后。
事实证明,宋七他被那恋爱冲昏头脑的老大戏耍了。
在经过新宗派附近村民的时候,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墨时澈往雅袖阁那边儿走,并且还不忘咐了他一句:
“先询河,等我回来告诉我情况。”
这时候他才猛然醒悟,新宗派山脚下就是雅袖阁,离的虽不算近,但也有小道。
“......”
“我就知道,穿那么好看肯定是去勾搭人的……”
宋七翻动着手里的本子,内心好一阵无语,嘴里嘀嘀咕咕一阵。
可也认命地往山里走,逮到了人就询问新宗派相关事宜。
由于上山路途崎岖,来来往往基本都是三二成群的捕猎者或者是砍柴者,身上还穿着补了好些个洞的布衣。
看着朴实忙碌,单纯只是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百姓。
哪儿会知道那些江湖门派之间的恩恩怨怨。
宋七接连问了好些个无果之后,就近在在快进新宗派后山等方向寻了块大石头靠着休息,看着手里相关资料。
有些郁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几位死者血管爆裂,自杀的可能性不大,可这新宗泳却没有任何人尽皆知的仇敌?是有人提前过来封口了?
还是……真的并非他杀?
如果并非是他杀,可这检验报告上面明明白白的去除了自杀,老大早上也有分析过是血管爆裂而亡……
宋七揉了揉眉心,越想越乱的感觉使他有些烦躁,正寻思着要不要再找几个人问问的时候,却听旁边有声传来。
“一年了……”
声音轻柔且带着一丝丝忧伤,听得出来是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声线,他似乎说完还轻轻叹了一句:“怕是真的有缘无份了”
???
宋七皱了皱眉,顺着声音来源往后的瞧去,只不过见到的却是一抹欣长背影。
而在那牙白双长靴轻轻踩踏过
079:老大是管不住她的
宋七皱了皱眉,顺着声音来源往后的瞧去,只不过见到的却是一抹欣长背影。
而在那牙白双长靴轻轻踩踏过的落叶旁边,有一封书信与手帕,像是百般寻找过后,所接受不了绝望光芒。
所以干脆连源头都丢弃了。
“玩忧郁?”
宋七古怪的多瞅了几眼,原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收回视线,但却在惊鸿一瞥间见到她侧颜轮廓柔和白皙,丹凤眸子漆黑无光,可却也让人惊艳。
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与自家老大有的一拼。
不过自家老大不仅是美男子,也是魅力男。
宋七没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番,也耐不住那点儿好奇心上前去将那手帕与书信捡起来,幸好没被他踩踏过,手帕与书信都是极为干净的,上面都还有着淡淡熏香。
像是被无数次拿进柜子里珍藏过的。
“既然很喜欢,干嘛丢掉?”
宋七不解地把手翻看了遍,出于职业道德,是没把书信拆出来看,随口嘟囔了一句,便犹豫着上前追人。
只是刚走了两步还没把东西还给对方,却忽地瞥见墨时澈往刚才的方向走来,周围并没有跟着洛蔷薇或洛晚晚。
并且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
“老大,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宋七瞬间忘了刚才要做的事儿,跑上前往他身后瞅:
“洛小姐怎没跟来?”
雅袖阁如同刚开业的那般热闹非凡,舞台上的姑娘也是尽力弹奏着好听的乐曲。
有看官笑着喝茶饮酒送掌声。
但偏偏在这人头攒动的场景内,并没有那抹熟悉身影。
那时候,墨时澈是已经从后台找到了前堂,都找不到洛蔷薇,由于己经十多个时辰不见,心里是想得紧。
便也难得主动找人询问。
有性子单纯的姑娘说:“老板与洛晚晚姑娘去了,早些时候还在走廊处看她们跳舞。”
墨时澈闻言,自是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这些姑娘是他千挑万选招来的,他没什么好酸的。
只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少不了胡思乱想一通。
故而导致在宋七见到他的时候,他刚好是一副脸色略差的模样,像是听到了什么难听或者是被侮辱的话似是。
“老大,是洛小姐与你闹别扭不来了吗?”
俩人往新宗派方向走去,氛围极度压抑,宋七还是忍不住询问出声。
根据洛蔷薇那偶尔来的孩子心性,宋七认为,老大是管不住她的。
不过老大在对待这感情方面又比较被动,什么正义凛然的大道理在洛蔷薇几个委屈眼神儿下,估计都得通通消失。
更别提让她老实待在老大身边了。
所以闹别扭不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无事。”
似乎是不想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墨时澈淡淡说了声,便将话题转移了去:
“问的怎么样了?他们有仇家吗?”
如果是有仇家被追杀死的话,那便是他们江湖门派中之事,他们三司法是为朝廷做事,有些是不能掺和的。
这也是最开始录口供的时候,墨时澈没主要问的原。
因为就算问了,他们不一定说实话。
“附近几户人家都是平常百姓,与那些门派也是有多远就隔多远,并未曾听说过新宗派。”
宋七摇摇头,又说:
“咱们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找几位门泳成员了解实情?或许能有收获。”
说话的时候他是下意识晃悠着手里的东西,似乎是在想着那位掌门这个点儿回去了没,等下会不会凑到一起。
“这什么?”
信封为淡黄色,本就在那本资料书上极为突兀,但真正让墨时澈皱眉问的是他手里的牡丹手帕。
针线路弯弯曲曲,颜色也不标准,看得出来是粗心大意之人所随意绣的,可也因此格外熟悉,好像在哪看过.
“这个啊?”
宗七顺着他视线看向了手里牡丹手帕,拿起来仔知翻看了一下:“不知道,我把信封拆开看看吧。”
“这个是刚才一位男子丢掉的,或许里面有他名字。”
说做就做,倒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只是在宋七开始拆信封的时候,墨时澈灵敏看清楚在那手帕尾端有朵蔷薇花,脑海中同时浮现过洛蔷薇用手帕擦嘴角糕点渣的画面。
“哎。”
指尖才刚碰到信封口,却忽地被人夺去,宋七有些愣愣的抬头,但所有困惑言语却在见到墨时澈那冰冷侧颜时戛然而止。
甚至鬼使神差地跟着看向那淡黄色的信封。
一点一点地被拉出,上面的蔷薇花也越发明显,尽管很简单,可能熟悉的程度,别说墨时澈知道出自谁之手。
就连宋七都猜得到是洛蔷薇亲手所缝。
……
“还真的不在呀……”
有些费劲地从后墙翻出来,洛蔷薇吐掉嘴角刚才随口切的青草,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
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
“都这样还说晚些时候过来找我,怕是天天得泡在杀人案里罢。”
估计是存有几分火气在的,她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吐槽了几句后才勉强撒完了气准备提步离开,只不过下一刻却突然传来洛晚晚快哭了的极小声音:“小姐,我还在墙边呢。”
洛蔷薇闻声转身看去,猛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让洛晚晚跟自己进去瞧瞧的,由于她轻功不行,墙面又是极高。
便让她蹲在角落等自己。
“那你快点起来。”
“来了来了。“洛晚晚撸起袖子重新翻过去。
估计是心情不太好的缘故,洛蔷薇略微不耐烦的拉着她手就想往上跃,丝毫顾不得人家小胳膊小腿的容易被扯脱臼。
最后还是洛晚晚脸色苍白的提醒:“小……小姐,咱们走前门。”
“还是低调行事吧。”
虽然他以后可能是捕快大人,那怎么着也得给墨时澈在弟兄们面前留好面子吧?
隔三差五的出现也不是事儿。
再加上她是青楼长大的身份较为敏感,要那些捕快知道他家老大的心上人是青楼长大的,不得传出一堆不好的舆论?
080:只调戏好看的男子
洛蔷薇是这么想的,也准备重新把对方拉上去,但洛晚晚却是被吓得够呛,连忙举着小手保证说:
“前面无人,咱们是能成功过去的,刚才小姐你不也去过后院了?那几个路过的捕快说,他们是都在后堂处理事儿啊……”
听她这么说,洛蔷薇才想起刚才有好几个捕快走过时都在说着后堂有几位尸体看着狰狞恐怖,由于怕被发现。
她是连忙躲墙角里听的,也没多注意他们说哪件案情。
或许是墨时澈着急回来处理的那件?他或许也在那里?
“行呗,咱们过去。”
洛蔷薇眸光闪了闪,利索的松手,往后堂方向走,小声说:
“不过可别被他们那张大人看见,那老家伙脾气不好。”
指的是那天张大人怒气冲天来找墨时澈回去处理案情的事情,当时洛蔷薇什么话都没说,但心里可记着呢。
并且默默将他排向不好对付行例。
“我看,那墨公子脾气也不太好吧?”
洛晚晚揉了揉被扯的有些生疼的胳膊,跟在她身后小小声的嘀咕着:
“就小姐你被迷的神魂颠倒。自已不顾及外界那些舆论,还总想着替他护好名声……”
其实洛蔷薇就是如此一人,名声与利益对她来说,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或是性格开朗,或是幼时遭遇。
这都导致了她对坏名声没有多大的感触,甚至觉得只要有了财富就可以改变所有。
可如今她却对一突然闯进她世界里的男人百般护着,连她以前所丢弃的名声都默默给他拾起,就怕给他丢了颜面。
“你搁那嘀咕什么呢。”
少女沉闷的声音压得很低,洛蔷薇只隐隐约约听到墨公子这几个字眼,但也没时间跟她扯,就挥了挥袖子。
“快点跟上。”
偌大后堂内安静异常,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使不怎么习惯闻见这味儿的张大人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似乎是怕自己所说之言成为导火线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洛蔷薇刚悄悄躲在墙角,见到的便是如此压抑的一幕,不过真正让她诧异的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极为眼熟.
“诶,这老男人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门派里的?”
她努力探着小脑袋想看清楚,声音也有点儿没控制好。
把好不容易跟上来的洛晚晚吓得够呛,特别是灵敏瞧见那位掌门似乎余光有往这里瞄过来,她忙把自家小姐拉走。
所幸对方情绪不怎么好,瞧见了一抹身影路过,便误以为是这里后厨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童跑过来凑热闹。
略微不悦的皱了皱眉,就将视线转开了。
“不是,我问你话呢,你那么着急拉我干嘛?”
回到了刚才所呆的后院,洛蔷薇便不耐烦的甩开了手,说着:
“刚才那个人,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确认无人跟过来,洛晚晚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听到她的话儿,差点就给她跪了,这何止是见过!
“小姐,你不觉得他特别特别眼熟吗?特别是他穿的那套淡青色的长杉?还有就是他的脸,他那张……老脸……”
洛晚晚夸张的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来比划,还扯了扯自己脸蛋儿,试图唤醒对方的记忆,只可惜换来的却是她一句
“我还调戏过他吗?”
“……”
洛蔷薇皱着好看的秀眉仔细回想着,如玉白净的指尖儿挠了挠脑袋,颇有种替自己以前的眼光感到了嫌弃。
“不应该啊……我一般调戏也只调戏好看的男子。”
“……”
听着这小小声的嘀咕,洛晚晚嘴角抽了又抽,无奈却干脆道:
“你是没调戏过他,但你调戏他最亲爱的大弟子了。
就是那个长得温文尔雅,开口闭口就是在下失礼,在下愚笨的那位男子……”
经过一提醒,面前的洛蔷薇倒有几分恍然,而洛晚晚也适当加了一句:
“也就半年前的事儿,小姐当时是收他方敌派送过来的订单。
内容是说得让他名誉净损,最好是被判出师门……”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她又说了一句:“钱不少呢,但小姐你失败了。”
半年前的洛蔷薇比现在还要贪财,几乎是收到了钱就立马去做事儿,而且还是亲自出马,只可惜第一次遇到的就是洛晚晚口中的那位新宗派大弟子。
由于他性子实在太好,也没什么坏心眼儿,所以洛蔷薇失败了。
她向来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开口闭口就是说脏话的。
可谁知道,这位被所有门派看之不爽的男子,竞是如此的没有半点缺陷,从她第一次的主动设计与他相遇。
他把她捡回门派,便是细心照料于她,还多次因为洛蔷薇与他那掌门舅舅闹掰。
说他不孝吧,倒也不是,因为每次闹掰之后他会去面壁思过,直到他自己认为合格了才出来,谁请都不行。
脾气好的无可挑剔。
最后反而是洛蔷薇自己看不下去偷偷走了,那笔钱亦是原封不动的送回他那个敌派,并且给手底下人发出指令。
有关于暗杀此男子的,一律不接单。
时间久了,这些记忆也模糊了,不过,洛蔷薇隐约记得自己当时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是蠢的无可救药。
“啧,原来是这个傻二愣子的舅舅。”洛蔷薇摇头感叹:“想当年他怕他侄子被我勾搭走,卯足了劲儿想把我赶走呢……”
“最后还是我大发慈悲亲自走的,不然他侄子这会早被我勾搭走了。”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儿,十足自恋。
洛晚晚:”……”
小姐还真好意思说?
夜色深沉,繁星点点。
有风肆意的次过男子垂落在腰际的墨发,吹乱了少许飘向他肩上,借着凉薄月光笼罩,添了几分寂寥感觉。
墨时澈斜靠在屋檐边,看着底下的万家灯火,漆黑眸子却少了几分光亮,而他修长指尖微微攥着的是那封信。
上面字迹经过时间损耗己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再加上很潦草的缘故,只能勉强看出:
081:就是这家伙抢老大媳妇
“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男子,我本不该在你这里住那么久的……
总之以后,有缘再见.......”
这些字眼都是来自某妖精写的。
这些他不曾对墨时澈说过的话,却对其他男子说过。
“老大,不然我亲自过去一趟吧?我问问洛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宋七有些看不下去的从另一边挪过来,语气略微纠结:
“或许,这只是她以前,她现在不会这样了……”
洛蔷薇开雅袖阁接单,是为了谋生没错,但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乐趣在,比如恶整人,戏耍男子,等等这些。
宋七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她也是了解一些,但却不够透彻,他无法确切的知道她对待感情是否认真专一。
不过……他知道的是自家老大对她是全身心的投入。
这段感情从最开始到现在,最不公平的就是墨时澈。
或许,喜欢上了如此满身劣迹的女子,后果便是如此吧?
“走吧,去一趟新宗派。”
空气沉默有须臾,墨时澈突然起身将东西藏于袖袋中,若非是他声音略哑,倒险些让人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大?”
宋七面露讶异跟上:“你不去问问洛小姐吗?”
宋七想,俩人感情再怎么好,也经不住这白纸黑字的寥寥数句,更何况那张手帕就己经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了。
而洛蔷薇她又常年待在风月场所……难保不跟着那些人一样存有肮脏心思……
他原本想着只要老大亲自找人聊聊,或许事有转机,能将她性子扭转回来,可是现在……
“我利用雅袖阁让她与我在一起,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墨时澈往前走的步伐微停顿,随后就得下了这一句。
没有人发现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暗淡了几分,连走路都略微机械,声音被空气中的凉风过滤,显得有些低哑。
也隐隐带着几分自嘲意味。
宋七一愣:“利用?”
难道之前洛小姐与老大在一起,是被老大他逼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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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宗派是位居江湖门派排行榜前三,武力资源都称得上是佼佼者,但此次出了这门派弟子无缘无故死亡一案。
那些有意讨好的各大门派领首皆是安静待在门派中,像是生怕来于此处沾染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故而导致墨时澈与宋七便服前来看到的就是这般安静的一幕。
往日需夜间打坐的弟子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说话,也有些许闲的没事儿做的开始打扫卫生。
而现在个个面露忧愁,似乎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前去休息。
“我过去问问,你留在这。”
墨时澈压低声音撂下了这么一句,便寻了处较为人少的角落跟着位青杉少年走。
估计是有了时间缓冲,他己经逐渐调整思绪,全身心投入案子里了。
宋七只好老实待在原地等着,当然他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落时纷飞,偶有欲归巢的燕子在树丛上方飞过,发出极其轻微的声线,而在那树下,是有抹淡青色身影直立。
被淡淡月光笼罩,衬得极其出尘不染。
“有一美人兮,念之不忘。”
男子握着卷轴的手紧了又松,看着上面的诗词出神,似乎是联想到了遗憾的事儿。
浓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了那双漆黑眸子及其中情绪。
“师兄,为何你近日总是在看这些?”
旁边有年龄较小的男子伸长了脑袋看了一眼,终究是没忍住困惑出声:
“是想洛小姐了吗?”
少年单纯,想到什么就说了,不加任何铺垫,反倒是拿着着轴的男子眼神不易察觉的闪躲了下,随后轻声道:
“没有,就是在想,咱们门派近日为何出了那么多的事……”
男子声音温温柔柔的,犹如三月暖阳,明媚和煦。
见少年跟着搭拉着眼皮,似乎被成功转移到了这件事情有些伤心,男子才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欲揉他脑袋。
但下一会儿却听有脚步声传来。
“你就是昨日那男子?!”
宋七从他们二人身后出现,面露诧异的模样儿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男子皱了皱眉,收回欲揉自家师弟脑袋的手,转身看去:
“请问……你是?”
这里属于新宗派弟子成员休息院落,是距离后门比较近的。
若非是有特殊情况,基本不放外人进来,而这特殊情况,只会是这一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并且时间是在年末。
如今不过剂春中阶……
“新宗派不是普通小门小派,擅自闯入者需废除武功,严重者则留守与此作苦力,你可知道?”
男子像是理清楚了什么,警惕地看着宋七,然而对方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甚至越走近越确定了什么。
“还真就是你啊。”
宋七上下打量着这周身隐隐有股子书卷气的男子,视线在他侧颜上驻足有片刻之久,似恍然又点儿火气道:
“我说刚才怎么提到了洛小姐,原来就是这家伙抢老大媳妇了?”
还长得如此一张小白脸儿。
“你知道她?”
闻言,男子眸光亮了亮,瞬间忘了自己之前警惕言辞,有些激动的上前:
“你知道她如今在何处吗?为何我在京中大小的书院都找不到她,嗯啊……”
话音未落,反倒硬生生挨了宋七一拳。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的,还敢抢老大的媳妇。”
宋七早些时候待在外面等待老大信息,本就憋了一肚子郁火。
正寻思着老大会不会是陷入情伤困局无法解决地找个地方呆着,正事儿也不处理了,便犹豫着进来打探打探。
可岂料一偷偷溜进后院来,就让他听见了这么震撼的消息。
讶异之外就全都是火气了。
如今打起人来更是半点都不含糊,也可以说是把旁边站着的少年吓得够呛,瞬间忘了以前学过的招式,上前就是用手拦:
“你……你怎可如此大胆?不许再动手了啊!”
“师兄......你没事吧?”
“我打几下过分吗。”
到底抵不过对方拼命拦着,宋七勉强站稳身子,但还是盯着
082:过去偷偷见墨时澈
被猝不及防换了两拳的男子。
“谁让你这么久还惦记着洛小姐的?你有什么资格?”
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可以让人联想到先前聊的话题。
在场除了那名懵懂少年还在扶着男子站起身,便是当局者瞬间清楚为何平白挨了几拳了,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
周遭便隐约有嘈杂声线传来。
宋七亦是察觉到了,他有些不解气的狠瞪了对方一眼,大脑迅速地规划好了先跑路线。
只不过当他一转身看到的却是墨时澈与几名新宗派弟子成员站在他身后,视线更是转到被搀扶起来的那名男子身上,脸色如常。
只是宋七却还是心里一咯瞪。
若说等下俩人不打起来,他死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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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直至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那位中年掌门像是已经等不下去的挥袖起身,因睡眠不足导致的眼周微黑,脸色看起来也是极为差的,他道:
“张大人,这是皇上让你们处理的案子,你们可得仔细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别说皇上会怪罪,就算我……也不会将此事轻易翻篇的。”
周围数十名候着的捕快昏昏欲睡,有的甚者是己经趴在桌旁进入梦乡许久了,所以当掌门有意压低的声音落下。
他们自然也是听不进去的。
“这……”
想起几天前皇上把奖金分配下来的时候,还让人捎给了他这么一件事,张大人就已经是面露苦色,支吾说:
“下官……自当尽力……”
自从他管理三司法以来,都是稳稳当当,前途顺畅,可谁曾想到今年招了小包拯墨时澈……原以为是上天送给他的左膀右臂,但这还不到半年呢,竞是让皇上如此“重视”。
总隔三差五的丢给他这些怪案处理……
再这样下去,他老命不得迟早丢在这上面?!
张大人默默擦了一把额前薄汗,心中叫苦不迭,不过却也是得笑着恭送那掌门出去,毕竟门派中人不好惹,对方又是与皇上多少有着几分联系的……
重返回来的时候,见到那些横七竖八的捕快,张大人忍不住拍桌:
“一个两个的光顾着睡,还不快出去找找墨时澈!看看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带着火气的低吼成功让那群捕快脱离梦乡惊醒过来,不过由于是张大人近日里刚提拔起来做事儿的,没宋七他们那么懂衙里规矩,有个揉着眼睛起来就反问他:
“大人,我们去哪找啊?”
“……”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大人那张略显肥胖的老脸几乎有抽搐的迹象,他咬牙切齿道:
“本官要知道的话,还能有你们什事情?”
话落,众捕快瞬间吓得一个激灵,纷纷七手八脚地从地上坐起身,找帽子的找帽子,找随身配刀的找配刀,正当他们万事俱备,即将出门之际,墨时澈却突然从外面进来。
由于下巴紧绷,勾勒出俊朗面部轮廓略微冷硬,显而易见心情极差。
众捕快纷纷下意识给他让道,连跟着他身后匆匆进来的宋七都像是没看见。
“老大,你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啊,实在不行我带你去打他几拳?要还不行的话……咱们就不接他案子了!”
宋七小跑着才勉强跟上墨时澈那大步流星。
满脑子更是刚才对方在见到那名男子后沉默离开的画面,他就这么扔下了一众聚集过来问事的新宗派弟子。
心情也是让人琢磨不透。
可把宋七吓得一路念叨着过来。
“老大,你就别气了,咱们不接他家案子就成,咱们急死他……”
幼稚的说法传入墨时澈耳中,使他剑眉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但他还依日沉默着路过从三司法前堂往捕快房走。
徒留宋七愈发担忧的想要跟上去。
只不过下一刻手腕就被人拽住。
“你说什么?”
张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宋七视线里,脸色难看到不行,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不接案?你敢!”
“……”
由于三司法内有新宗派成员在,便打消了过去偷偷见墨时澈的念头,老实地在雅袖阁“修身养性”。
殊不知那边己经闹翻了天……
“什么?”
听着来人前来说着墨时澈待在房中约莫有数个时辰,张大人是瞬间从椅子上惊起,声调不由得加重:
“他究竟还想干什么?!”
“那个……大人,新宗派那边又有人过来了,说是请大人尽快解决此事。”
旁边有位候着禀告事情的男子硬着头皮不合时宜地加了一句,成功让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张大人脸色难看极了。
周遭几位前后过来禀告事情都捕快更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等下就触碰到让他怒火爆发的导火索。
好在氛围僵持没多久,就见宋七从门外跑来,脸色比原先出去时稍微好了些,语气中也带了一抹庆幸意味。
“老大出来了,他让咱们几个先在这里等着,有事要说。”
这番话从字面上来理解是没什么毛病,但张大人最近自认有点管控不了墨时澈,于是几乎是立马想歪了去。
他情绪难以自控地上前问:“他能有什么事情要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清楚吗?啊?他还敢撂摊子不成?
去,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把他找来,让他给我讲清楚。”
宋七猝不及防被他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清俊的脸明显有微黑的征北,可却在他即将打断对方的同一时刻,身后有道熟悉声音传来。
“我是来讲清楚的。”
墨时澈悠悠地从他们身后走来,脸色平淡如常的模样像是在说什么吃饭之类的话题。
迎上张大人错愕后怕表情,他把手里的东西递向他,继续说:
“不过不是撂摊子,而是彻查新案派一案。
一共四张纸,白纸黑字的写着案发现场时所有看似不是证据的证据。
第一,地点,都是极为孤僻的地方,如暗室,藏书阁。
第二,血管爆裂而亡。
死者身上没有半点中毒迹象,还有其余几张第一目击证人所写的供词,
083:英雄难过美人关
看似相同,皆表达他们是早晨前来才发现死者的,那么问题来了。
他们是如何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情况下过来告知他们破案的?
为什么不是从门派内彻查或是找来大夫给死者进行全身检验?”
“这……”
张大人木讷的接过看了没一会儿,低声喃喃:
“确实疑点重重……”
墨时澈微敛眉眼,用鼻音轻嗯了声权当咐和,随即又从他手中抽回纸页,表明来意道:
“所以请张大人莫要掺和。
在这案情未有所突破之前,切勿与新宗派内任何人有所接触,无论是他们过来与您交谈什么,都要拒之门外。”
“好。”
许是他的命令口吻用的太过于自然,张大人鬼使神差的应声,什么都没问,更是目送着墨时澈离去。
最后还是宋七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小跑着跟着出去:
“老大,等……等下……”
按住腰回配刀避免被磕碰到,宋七跑出走廊才勉强拦在墨时澈面前,有些急忙气喘的问:
“你……你待在房中那么久,就只是为了破案?”
墨时澈脚步略微停顿,随后绕过他:“不是,我花了两个时辰在想那男子与洛蔷薇有什么关系,最后想明白才去处理案子。”
“……”
估计是极少见到他这般坦诚,宋七一愣,但又立马感兴趣地追上去问:
“那老大,你想明白什么了?你原谅她了?”
虽然他更想问他是如何在剩下的一个时辰内理清这案子的所有线索,但权衡之下,还是觉得这些比较重要。
“她没错。”
低缓却又肯定的一句话传入耳中,成功让宋七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与此同时。
墨时澈扭头,看了他一眼,说:
“那封信己经证明了她的清白,且不说她是不会做出为了混吃混喝而丢弃自尊,就说上面模糊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想与那男子划清界限,即如此,她又有什么错?”
好像,有点儿道理?
宋七渐渐舒展开眉宇,在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墨时澈收回视线,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清冷地说:
“就是不明白那男子为何在找她。”
……这是……强行转移目标?
只因不舍得对洛蔷薇生闷气?
宋七抽搐了下嘴角,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默默在心里叹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还以为是想开了。
结果倒好……
有了线索,案情倒比较好查。
墨时澈与宋七再次去了新宗派,将那些第一目击证人的口供推翻,说是笔记丢失要重新再查,果然一下就查出了不同寻常。
所有第一目击证人的口供都与原先的对不上。
于是乎,那三位目击证人就都被“请”到了三司法,待重审重查。
当然也因此闹得沸沸扬扬,新宗派掌门是气的整天黑着脸,若不是张大人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不接见任何人。
他倒是想领着弟子去讨说法了。
“舅舅,不然,我亲自去一趟吧?”药香弥漫的房间里,男子终究是将手里的医书搁置,看向旁边黑着脸掌门略显迟疑的语调恰到好处带了抹认真:
“这样下去也无法解决根本,不过短短几天,就好几位师兄弟死亡。如今他们三司法更派了人过来带走第一目击证人,连个说法都没给,若如此任由他们,怕……派内有人不服。”
“少宇。”
本来就静不下心来教他医术,现在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掌门那张老脸瞬间又黑又臭,憋了好一会儿,只好道:
“那你去吧。”
随手拨弄了下药罐子里的药草,就让旁边的药童给放回原位,他似有些烦闷地寻了张椅子坐,停顿片刻又说:
“但这传闻中的墨时澈,你见到最好别与他起冲突。”
被唤作少宇的男子闻言,有些不解,轻眨了下那双温润的眼眸,但语气却像是随意的问:
“为何?”
舅舅可不曾让他与谁不起冲突过……
“他不好对付。”
掌门搁置在桌子旁的指尖微缩了下,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异样,他沉吟道:
“虽说咱门次属于被害者。可如今出了这事儿,最好还是早将案子了结,免得多出事端,毕竞,对咱们门派成员虎视眈眈的有太多了。
自古都是门派将散,众人分之,更何况是这位于江湖武力值排行前三的新宗派,怕是有好多掌门长老盯上了。”
莫少宇呆在门派也有十几载,哪儿会不懂这道理,只是……
“若不妥善解决,怕是师兄弟们那边会引起不满,而且,每隔几天就有一位与咱们相处多年的师兄弟逝世。这其中怕也是不简单。”
他皱了皱眉,还是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只是下一刻却被掌门的一番话儿堵了回去:
“我知少宇你向来心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事情己经闹大了,咱们只能想办法制止,再闹下去,到时候可不是那皇帝老儿给我条件了,至于这案件。
还是由他们三司法解决,给他们几天时间,解决不了咱们就上奏给皇上便是。”
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
即能让众门派弟子以及死者家属找到一个控诉的目标,更能让他们门派众人回归以前安稳。
虽说这事是解决不了,可也算是别人的责任了。
莫少宇被这么一分析,眉头皱的更深,可到底找不到任何有理话儿可说,只好极其轻微地叹了声,起身行礼:
“那舅舅,我先去一趟三司法。”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与他们起冲突就是了。”
那皇帝与掌门的谈话,莫少宇是没参与,但也明白掌门一心为门派,他便只好任由他安排了,更何况……他自己也是有私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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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潮湿的地牢里,忽地亮起一束光晕。
宋七下意识瞅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墨时澈,见他神色如常,便眼神示意旁边几个新来的衙役将烛台拿远了去。
免得让对方察觉他们连这知微基础都做不好。
不过也因此困惑地皱了皱眉,忍不住问:
084:老大的洛妖精过来了
“老大,这都两天了,你老往这个地方来审问……心里能痛快吗?”
其实事实就摆放在面前了。
若真是心里痛快,也不会真到这个时候开始魂不守舍。
“处理事情吧。”
墨时澈被唤回了神儿,不过也避开这个话题,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的冷漠气息拒人千里:
“就看这一晚了,只要再多施以压迫,他们会说清楚的。”
身上的黑红相间捕快服整齐干净,腰间佩戴着长刀,随着走路的步伐微微晃动,可却如同他本人一般清冷。
哪怕此时在说案子,他神情间还是少了几分前几天难得有的柔情,又恢复原先的冷面无私状态。
宋七无奈叹了声气,但也亦步亦趋的跟上,心里就只盼着那消失了好些天都没来找过自家老大的洛妖精过来了。
毕竟有些事儿,她该说清楚的不是?
“都已经三天了,你们到底招还是不招?究竟是谁让你们录统一口供的?”
宋七寻了根鞭绳拿在手里晃悠着。
眼尾轻轻一撇,将那三个待在角落里的新宗派弟子不安神情收入眼底,故作无所谓般悠悠然走过去,又道:
“不说的话,我们老大只能按照自己原先的处理方式解决了。”
深棕色檀木宽椅被搬到了牢房对面正中,经过摇曳的烛火照应,显得冰冷威严,与上面所雕的张牙虎豹相衬。
太容易就让人胆怯了。
可偏偏与此同时,墨时澈缓缓渡步坐于上面,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冷硬出奇,那双漆黑眸子仿佛是夜晚深潭。
让人深陷其中冷得哆嗦。
这三名新宗派弟子几乎是在对上他视线的刹那间立马低下了头,多日呆在这里导致有些污垢的指尖微微卷缩。
像是在纠结什么。
“宋七到好处的挑眉提醒了句:说完立马就可以走,无关人员我们也不会牵扯到,你们大可放心,毕竟,咱们都是为了案子能尽快解决嘛。”
说到最后还有点儿笑嘻嘻的口吻。
只是在场的新宗派弟子无一人能敢松懈下来咐和。
“那小包拯不会办错案子的,不然……”
角落里,有年纪较小的新宗派弟子稍稍吸了吸口气,似乎是这样能壮胆。
语气略带纠结且很小声的问:“不然……咱们说了吧?让他处理?”
声音仅仅是在场的几入俩人可以听见,小的不能再小了。可惜下一刻却遭到同伴反驳。
“不妥,说了咱们回去也得受罚的,况且这说不说的也没用。”
“明明也没有什么线索可查的……”
几人如同蚊子嘤嘤的声音传来,辨别不出言语字句,不过,能察觉到动摇了,宋七朝老大那边看了一眼。
眼神传达:效果显著了,可正当他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忽的看见有捕快从门外匆匆跑来,来人边叫道:
“老大,新宗派大弟子莫少宇说有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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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英姿挺拔,身上穿着统一的捕快服,腰间也是佩戴着长刀,可却比任何人都还透露着一股拒人冷清气息。
面色俊朗淡漠,衣襟处整齐干净。
恰到好处只露出半截脖颈,肤色是健康小麦色。
若以一个词汇来形容他,那只能是.....标准型禁欲系美男子。
“都说这小包拯长得极为帅气,今日一见,果然是……”
有极少出过门派的弟子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但说到一半,却灵敏发觉自家师兄微垂眼帘,似是在想着什么。
他忙迅速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跟在师兄身侧过去。
今日是来处理正事的,哪儿能议论起人家容貌来?
这不是给门派丢人嘛……
那名小弟子开始低头惭愧,殊不知正踱步过去的莫少宇却在同一时间抬眸打量着墨时澈,薄唇似乎是微抿。
眼神若有若无带着几分探究,但须臾间又让人捕捉不到。
端的一副温文尔雅模样。
“原来他就是那位新宗派大弟子……”
宋七小声嘀咕了句,不过见自家老大神色如常的坐到主位,似要与他交谈。
便只好将心里各种弯弯绕绕重新收拾好。
按照对老大的了解,他把茶水送上去就先行离开了给足他们自行交谈的空间。
“墨捕快。”
氛围一度微妙,最终还是莫少宇浅笑着与秦捕快打招呼,似乎也对那天被宋七打一事不放心里。
甚至是连半句困惑都没有。
然而墨时澈却直接掠过了他友好的态度,将原先好的口供推向他那边,淡然道:
“这是你们门派弟子的第二次口供,请问有怎么解释的吗?”
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搭在白纸黑字上面,仿佛像是无形之中将人弱点轻而易举压制,特别是那股淡淡火药味若有若无。
莫少宇嘴角挂着的笑意渐渐收敛,但须臾,温声道:
“墨捕快做事倒也迅速,只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门派师兄弟众多,掌门怕事情闹大,便将口供统一了去……本来也是小事一桩,可却不料素捕快如此兴师动众……”
说到最后压根没给对方反驳的时间,他只稍作停顿,便又轻声说:
“在下此次行来,是有要事想问墨捕快。”
墨捕快皱了皱眉,而在莫少宇身边的小弟子听到他的话,更是整个茫然的小模样,似乎对他们此行来意不明。
不过他也没有询问的时间。
莫少宇走到墨时澈边上,微俯身,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捕快知道洛小姐现在居住在何处的对不对?可否告知?”
厅堂内安置有暖炉,淡淡雾气飘渺而上,可却起不到半点的温和作用,甚至可以说是在他声音落下的刹那间,空气如同凝固起来般阴冷。
“身为大弟子,却将公事搁下来处理私事……”
沉默有片刻,墨时澈避开他的凑近,将那份口供收回的同时开口。
嘴角若有若无带着嘲讽,只是无人发现他那指尖微攥。
被这番话堵了回去,莫少宇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到底是想了好些天想要解决的,他便顾不得那些礼仪廉耻赶在对方不想与他
085:有本事你真出现啊
交谈欲走的时候,再次出声询问:
“墨公子,你可知道?”
这一回,没等他说完,墨时澈便眸光冷冷地对上他视线:
“凭什么告诉你?”
“……”
淡淡月光透过小窗沿落进了牢里,消散了些许阴冷潮湿气息,再加上突然热络起来的氛围,例险些让人忘了这里是关押犯人之地。
“你们不知道,就在刚刚,老大特别特别霸气的说了一句,凭什么要告诉你?”
宋七手里拿着杯子,喝了口。
又开始绘声绘色地讲着刚才偷偷趴在门缝处所见到的场景。
全然不管那被关在牢里的几位新宗泳弟子脸色红了又紫,紫了又黑,特别是听到某些宋七口中的“精彩“之处。
例如他们大师兄被堵的哑口无言,他们大师兄羞恼之下不顾他们的死活,他们大师兄落荒而逃等等一系列。
然而这些,他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并不属实。
可偏偏他们想解释的话一说,就被淹没在他们热络聊天中……
在将近有半小时之久,宋七也把茶水喝完了,便抹抹嘴,下了句总结:
“你们等着看吧,他们那什么大师兄迟早有一天会红着眼眶,跟在他们掌门身后过来讨要说法的。”
“七哥……你这话,没毛病哈哈哈哈。”
有不少人笑闹成一团,特别是经过原先宋七所描述过莫少宇的长相偏柔,看起来弱不禁风,如同那些只知道捧着书卷的书生样。
他们就越发如此认为了。
“哎,不过老大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啊?不告诉他什么啊?”
宋七晃了晃茶壶,正寻思着出去接水回来继续喝,免得说话说的口渴的时候,却忽地听见有道困惑的声音。
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其他捕快也纷纷地看向了宋七,似乎是这会儿才猛然发觉错失了重要信息,被宋七带偏着去看莫少宇不爽。
结果连个缘因都没有。
“……”
宋七是本身就替老大看不惯莫少宇的,所以才闲的没事过来这边吐槽吐槽,实际上他也没听清他们谈什么。
如今被这么一问,他是愣了一会儿。
“……还能不告诉他什么?”
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宋七立马煞有此事的扯来几句话说:
“就他那小白脸样儿。
肯定是想着从老大这边套话,看看能不能网开一面,把他们家几个崽子得拎回去他们自己管教。”
“原来是这样啊。”
众捕快恍然大悟。
而被称之为崽子的新宗派弟子默默用手捂脸。羞的?
不。
他们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怕等下忍不住就把鞋拍到宋七脸上了。
若非是良好的素质,哪儿忍得了他们如此胡说八道叮当,牢房外门开锁的声音突兀的传达进每人的耳中。
宋七还没来得及往声音来源看去,却忽地发现面前一黑,几张带有手印的白纸黑字书页轻飘飘的落在桌面上。
至于挡住他视线的那道欣长身影亦是利索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证据暂且不足,把他们全都送回去。”
惊鸿一瞥瞥见的侧颜依旧冷硬,说话声音更是没有半点温度,差点就让宋七给吓得站直了身子,打个冷颤。
不过,当他把桌面上的东西看清楚后,也是沉默了……
老大难道不应该是殃及池鱼,让他们师兄弟几个窝里反吗?
怎么在那莫少宇来了一趟后,还要把人放了?
涉及到私事还如此公事公办?
“男人心,海底针啊。”
宋七摇头感叹,认命的去把那几张纸收拾好,再打算去把人给放了,但下一刻转身时对上的却是众捕快探究的目光,仿佛是无声询间:
不是说那小白脸惹老大生气了吗?
这是老大生气的态度?
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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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顺光滑的乌发披散在浴桶边缘,留有少许调皮的发丝儿还绕在洛蔷薇白皙颈侧,被他她指间轻轻松松的拂过了去。
雅致房间里只有她偶尔翻身时的潺潺流水声,安静出奇,也仿佛有种奇怪的力量将她内心思绪逐渐放大了些。
无论是闭眼,挣眼,看向摇曳水面,都似乎浮现过墨时澈那张冷酷俊脸,但很快又消失彻底,如同昙花一现。
“啧,有本事你真出现啊。”
洛蔷薇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将整个身子都蔓进水中,可那桃花眸却是盯着水面。
被水滴弄湿的微卷睫毛一眨不眨的,摆明了在等着看刚才的幻影。
只可惜等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反倒换来洛晚晚在门外边敲门边说:
“小姐,你洗好澡了没呀?姑娘等着你教舞呢。”
“知道啦。”
洛蔷薇有些烦躁的回了一句,便从浴桶里出来,房间里都是水汽蒸腾,到也不冷,她光着脚丫慢吞吞地走到屏风处。
上面摆放着她今日需要穿的雅致薄纱衣,洁白如月色,襟口微敞,看似大胆,实际上保守的很。
稍略带贴身的设计。
符合她一贯的穿着。
“要让他看见我又穿这种,估计该不高兴了吧?”
洛蔷薇把才刚仲出去又默默地缩了回来,指腹蹭了蹭下巴。
整个人傻气十足的光着身子嘀咕着话儿,桃花眼更是飘呀飘的,最后把目标锁向了衣柜左边那套宽大衣衫。
是墨时澈以前给她买着穿的那套。
“大就大吧,等习惯了就好。”
她低喃了句,还是过去把那套衣服拿来穿,淡青色的,可她穿着还是风情。
特别是那松松垮垮的感官触感。
洛蔷薇自己就着铜镜看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衣襟遮不住白皙锁骨,腰带还要掉不掉的:
“之前怎么穿来的?”
洛蔷薇干脆把腰带重新解下来,皱着柳眉仔细想着以前墨时澈把这套衣服给她后,他是用什方式束腰带的。
好像那会儿也折腾了好一会。
“到底怎么穿来着?”
看着铜镜里自己的穿着若有若无透露着一股风尘气息,洛蔷薇莫名觉得头疼,特别是联想到墨时澈若是看到她这副模样。
都不知该气得如何说她。
或许连洛蔷薇
086:耍酒疯的男人
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她默认与墨时澈在一起后,她开始注重自己以前不以为意的妆容打扮。
满脑子都想着,要规规矩矩的,不能露出半点不保守。
“先打个死结,再拿其他腰带替上吗?”
洛蔷薇啧了声。,把衣服脱了又穿的,在铜镜面前左右摆弄,边嘀咕着:
“好像也不是.......”
当时操作太繁琐,再力加上墨时澈与她就只有一墙之隔,她情急之下就没太记住是怎样穿才显得衣服不会松垮。
这会儿硬想,她更是想不起来了。
只能卯足了劲儿随便摆弄。
殊不知,在她衣杉褪换之间,窗外有抹身影略微僵硬,他那双被酒气渲染的眸子暗了暗,最后悄无声息潜入房中。
腰带正中间绣着的出尘莲花标志映入眼帘,成功唤醒洛蔷薇丢到脑海最深处的印象,她恍然醒悟般拍下脑瓜。
“这个绕两圈对齐,然后尾部藏到里边衣内,不就看不出来了嘛……”
她稍作整理了下衣襟,心里感叹自己大概是被某男人灌了迷魂药,这些天满脑子都是他,连这事儿都记不住。
可当她把手探进腰处,准备开始系腰带的时候,身后却有股力道猛然袭来,把她带进结实胸膛里,砸得她小背生疼。
紧接着是突然放大的俊颜,衣杉随之也被扯落。
“唔……你……唔……”
墨时澈按着洛蔷薇腰身,带着不让她逃离的力道,狠狠吻着她,隐约有酒气萦绕在她周身,呼吸很是不稳。
“你……”
勉强以自身那点儿力气推开他,洛蔷薇琅跄着退到浴桶那边,本想问你为何在这儿,但话一出口就成了:
“你……喝酒了?”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还穿着他那套修身严肃的捕快服,可衣襟处却明显有水渍,从刚才闻见的味儿看。
不难猜出是酒水了。
不过,在洛蔷薇记忆里,墨时澈是那种喝口酒水都会认为是在浪费生命,浪费时间,做特别没有意义事的人。
怎会……
“是发生什么了吗?”
洛蔷薇皱了皱柳眉,没去计较刚才被强吻一事,就随手从旁边浴桶拿来浴巾先遮着身子,走过去的时候都犹豫着该先问是不是与案子有关,还是问他来时这副醉醺醺的模样有没有招惹到人被打。
周围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在洛蔷薇真正走到墨时澈身边的时候,还是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烫到不敢对上他视线,总感觉那眼神有什么。
不过她也没时间去想。
就近去拉着他手掌翻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伤口后,又准备抬头去问点儿什么,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
上一刻还老老实实任由他翻看手掌是否有伤口的墨时澈在下一刻,突然将她整个人扑倒在地,力道极其大。
都能听见“砰”的一声。
把洛蔷薇吓得小心脏一颤。
只是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等她反应过来是墨时澈双手护着她的时候,他己经开始吻她了,没有任何征兆,更是没打招呼。
带着他一贯的霸道强势。
只是这次明显有想将她彻底霸占的趋势。
“你……等……等下……”
洛蔷薇想推开无果,只能伸手随意乱抓一通,碰到了浴桶边缘,就猛地用力一扒,想着弄点水给他清醒清醒。
不料却是直接把整个浴桶都给扒倒,哗啦啦的泼了俩人一身水,而墨时澈却仍旧就是我行我素,就这样吻着她。
“小姐?怎么了吗?”
突然,门外传来洛晚晚略带困惑的声音,直接是把洛蔷薇雷的里嫩外焦,大脑深浑沌沌的,想要出声说点什么。
却又顾及那正对着自己“耍酒疯”的男人。
攥着墨时澈衣袖的手紧了紧,洛蔷薇稍稍侧过脸,睫毛颤动着缓缓合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自然:
“无事,让那些姑娘先回去,我困了,明日再教……”
“……”
门外之人似乎有片刻踌躇,但又顾及里边的洛蔷薇困意一来谁都阻挡不了,所以没一会儿还是回了一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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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缕光线透过层层白云散落,如同在地面镀上了一层金黄,彰显着日上三竿的时间点。
而此时,雅袖阁主卧房里。
洛蔷薇费劲地从地面上抄起自己的衣服,随意的往身上一披,余光瞄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侧睡得正熟的男人。
她有些愤愤的想用白皙脚掌去踢醒他,想让他好好跟自己讲清楚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跑了过来。
还对她这样那样的……
可是,才刚侧身,见着男人抱着自己不久前硬塞给她好换来自己自由的软被,那副好不容易安下心的样子,洛蔷薇又是没忍住去弄醒他。
“算是败给你了。”
看了片刻,洛蔷薇小小声的嘀咕了句,俯身去帮他把被角掖好,在瞧着面前那俊朗的容颜时,她还偷了个香。
接着她又蹑手蹑脚地下床。
随着她缓缓关门的动作,将外面所有光线遮挡,亦让因喝过多的酒导致熟睡未醒的墨时澈不适的皱了皱眉。
他像是出于条件反射的伸手找着什么,直到碰触到洛蔷薇走时刻意放在他身边的软枕,闻着那上面淡淡的清香味。
他才去拥紧着,放心似的沉睡过去。
……
临近秋李,凉风徐徐。
哪怕暖阳高悬于空,有暖意在周身萦绕,洛蔷薇仍觉不及夜里被墨时澈抱在怀里温暖,甚至不及他十分之一。
想着想着,她干脆蹲下了身抱住双膝,虽真没那脸皮去回味昨晚所发生的事儿,但也忍不住再去想墨时澈那张看似禁欲的俊朗容颜下,是颗怎样灼烫热情的心?
“开玩笑吧你们?”
“这大清早的,你说老大在门口等我去处理事情,我还相信,你要说洛小姐来找我,我就……”
不远处,宋七挠着乱糟糟的墨发,睡眼朦胧的跟旁边几个弟兄们说话,可当看到捕快房外,那个蹲在地面,好像也衣杉不怎么整齐的洛蔷薇时。
话音戛然而止。
087:偷偷溜出去干坏事了
他就差点一个腿软给跪下了。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在几个捕快冲他挤眉弄眼之时,宋七才猛然回神,然后洛蔷薇也似听到声音回头。
这下子,什么都看清楚了。
的确衣衫不整,不过也恰到好处的把衣襟扰得严实。
除了那白皙颈侧间遮挡不住的红印,那便剩双小脚露在外。
看着像是匆忙出来的,连发冠都没束。
“咳……”
宋七尴尬的扭过了头,顺带把其他几位弟兄们的视线挡住,小小声问了一个他认为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啥,老大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好像是……”
几位捕快很有眼力劲儿的跟着背对着洛蔷薇,小声应道:
“昨儿夜里,送走了那三位新宗派弟子,老大情绪就不太对,想着应该是那莫少宇跟老大说了什么案情的事儿。
哥几个又不懂,就没掺和。不过现在想想,应该不是了……”
捕捉到了最后一句重点,宋七默默用余光瞥了眼洛蔷薇,声音越发小声:
“此话怎讲?”
“因为老大昨晚还喝酒了。”
“……”
夜半三更,禁欲了二十多年的成年男子突然饮酒……若不是因情所伤,怕就是借酒壮胆,偷偷溜出去干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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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房间里,飘渺雾气蒸腾而上,而在这其中,就有名俊美男子正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眼前药罐,连药都没添。
从外面看来,是一副很美的景象没错。
男子犹如画中仙,白衣出尘,墨发高束。
只是那番行为却真是让人心中一惊。
“师兄!”
有小弟子经过药房,忍不住想瞧一眼远近皆知医术精湛的莫少宇,也就是他们派里被传为医术天才的师兄。
可谁知这惊鸿一瞥,瞥见的却是对方如此心不在焉的状态,吓得连忙小跑过去,也把还没做好的药转了方向。
“师兄,你在制什么药啊?”
小弟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也算是成功唤回莫少宇思绪,他后知后觉的把药材放下,似惭愧的摇头一笑:
“闲得无事,想把舅……掌门教我的制心药练熟一点儿。”
莫少宇自小父母双亡,是舅舅带大的,可正因为舅舅是掌门,做事有太多人盯着,再加上新宗派近期扩大,他言行举止也逐渐注意起来。
虽说派里的人都知道这一层,但也谁都没捅破,毕竟,这么温柔俊美的师兄,他们心里是没有任何排斥的。
相反的来说,正因为师兄身上所带着的温柔气息,让他们忍不住靠近,想多了解他一点,只可惜,如此谪仙之人。
说话做事也是极有分寸。
“你且先下去吧,制心术主要靠的是穴位,药物控制不怎么常用,我就挑着几件无毒的做着玩儿,无碍的。”
连下逐客令的口吻都是极为温柔的。
弟子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瞧着面前似准备重新倒腾药物的莫少宇,还是恭敬地点头应声:
“那师兄我先走了,勿闻过久药气,注意身子。”
“好。”
新宗派主攻武术,药房是早些年建好的,但也没什么弟子来,平日里除了爱医术的莫少宇,就是掌门偶尔来。
至于过来的原因也很简单……教莫少宇医术。
许多年前,门派里的众多弟子曾私底下聚集闲聊,想着掌门是不是想将大师兄培养成少盟主。
可自从有人看见掌门教莫少宇医术时,他们也全都闭了口。
毕竟哪儿有培养武林少盟主是专教医术不教武的。
如今,药房里只有师兄艺一人,怕是掌门光顾着去处理前几位师兄弟突然暴毙而亡的事吧。
什么舅侄关系好,看来也就如此罢。
从药房里出去的那名弟子心里弯弯绕绕着一大堆,殊不知里面他认为目光柔和的师兄此时正逐渐敛眉闭目。
周身温柔气息不复存在,手掌上方覆盖的位置,是一个小小淡棕色药罐,随着内力运输操作,竟将那些飘散出来的雾气重新吸收回去。
片刻,宽白的袖子轻轻一挥,药罐回归原位。
而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掌里,是颗黑色小小的药丸。
“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我做的糖果。”
端详了须臾,莫少宇轻叹,出口声音温柔眷恋,如同湖面荡起的涟漪。
柔和缓慢却又控制不住轻卷波浪。
手掌心里放着的是当下千金难买的制心丸,能缓解心脏内的各种疾病及预防,简单来说就是无病之人吃了亦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莫少宇跟以往一样想将其放进瓶子里,可回身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药瓶已经满了,上面字迹模糊。
是早些年前洛蔷薇见他那药丸香,偷吃了,怕被他数落,便说上面字不好看,想亲自给他写,字迹极为潦草。
莫少宇看了有一会儿,拿着药丸的指尖缩了缩,轻声低喃:
“该好好保管的才是。”
无论人还是东西,他都应该好好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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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了跟自己尺码不同的黑色牙白边长靴,洛蔷薇没忍往小小晃悠了两下,漂亮的桃花眼里带有几分困惑视线是落在她那双笔直的纤长腿上,看得出来是在想……这是墨时澈的鞋嘛?
“咳……从老大房里拿出来的,好像有点儿大……”
宋七适当的轻咳了一声,便把话题转了去:
“洛小姐,你刚说老大状态不对,是怎么一种意思呢?他怎么了?”
余光没忍往撇了一眼某人那带有一些许暧昧痕迹的脖颈。
宋七嘴上问的跟心里困惑的是两种意思。
不过洛蔷薇显然没发现,她蹙眉,想了想说:
“有点儿怪怪的,跟前阵子与他见面不一样,他看我的眼神。好像也特别复杂……”
复杂?
宋七越发困惑,但下一刻又听对方补充了一句:“他连睡觉都不老实。”
“……”
空气沉默了一瞬。
宋七尴尬的低着头,再次轻咳了一声,有种想问洛小姐是过来秀恩爱的吗?
捕快房里的摆设简约干净,估摸着是墨时澈日常办公居地,干净的不染一丝灰尘,连地面上的毯子极为洁白。
088:做了不该做的就得负责
洛蔷薇想着想着,桃花眼也随着咕溜溜的转,随即视线瞥见宋七那副看见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又问了句:
“你们最近那案子是不是很难处理啊?”
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宋七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老大近日确实为此事发愁,还有那个新宗派的大弟子,洛小姐你……”
说到这里足足停顿了好片刻,才接着委婉补充:“
“你是不是认识啊?那人我有去查过,叫莫少宇,长得挺俊秀,性子温文儒雅……”
听到莫少宇三个字,洛蔷薇立马停下那闲得无聊晃悠着的纤长腿,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带着的讶异显而易见。
她惊悚反问:“不要告诉我墨时澈那木头与他见过了?”
“……见过了。”
宋七脸色也是复杂:“还见过了两次,那男子好像正在打听你的事……洛小姐,你和那个男子是什么……关系啊?”
最后的话儿,洛蔷薇是真的没打算继续听了,蹦的一下就从椅子上下来,还因鞋子太大导致走路跟跟跄跄的。
“我知道原因了。”
“先走了啊。”
临出门的时候勉强记得冲身后人挥挥爪子。
然后一溜烟跑的干净,徒留宋七风中凌乱地张着嘴。
似乎是想问什么却无从出口。
……
日上三竿。
墨时澈是被阵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的,由于未曾触碰过酒水,昨日又突然饮得太过,此时悠然转醒脑袋晕疼他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太阳穴,但门外有些声音却强行闯入耳中:
“小姐,现在都这么晚了,该起来带舞了,不然我也没法给这群姑娘个交代啊……”
紧接着是突兀的敲门声。
墨时澈停下揉太阳穴的修长指尖,昨晚喝醉酒后的某些琐碎片段亦是断断续续的在脑海中重复播放,心跳骤然停了半拍。
他后知后觉的垂眸。
狼藉的床榻,凌乱的衣服,还有……褶皱的被褥。
都一一映入眼帘。
“奇怪,小姐平时虽睡得晚,但也不至于到这个点儿还没起来……”
洛晚晚敲了半天的门没得到回应,不由皱眉。
暗自嘀咕了一句。
身后跟着的那群姑娘也是面面相觑,有人接她话问:
“会不会是小姐昨儿个过于晚睡,所以现在起不来?”
???
怎么可能?
昨晚她过来叫她的时候也不过是刚入夜。
洛晚晚摇摇头,准备问一句“小姐昨晚很早就休息了”却忽地听见楼下有啪嗒啪嗒的走路声传来,极为熟悉。
她下意识回头看去。
撞见的是洛蔷薇从楼梯口跑进来的画面。
身后同时也有开门声传来。
洛晚晚来不及多想,就微微侧身,然后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让她下巴都快惊掉了。
只见衣杉不怎么整齐的洛蔷薇被突然跑出门来的墨时澈抱了个满怀,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带有不安等情绪。
不过显然后者这副样子更让人心中震撼。
这这这……墨捕快怎么在这?
那一向俊朗淡漠的脸上居然还会出现这种表情?
洛晚晚默默地揉了揉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结果手才刚松开两人却还是抱在一起,看上去似乎……
是墨捕快更为开放?
外面不远处传来悦耳的乐器声线,缓解了这诡异的氛围,某洛妖精没忍往悄悄瞧了眼那神色恢复如常的男人。
动了动白皙指尖,扯扯他袖子,又碰碰他手的,然后问:“你刚才咋了?”
莫名其妙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若非她剩有一丝理智把他强行拉回房中,指不定他得被那群姑娘们看个清楚。
到时候传出小包拯墨时澈逛青楼抱女子的各种舆论来。
那她真的是没法替他洗白了。
毕竟那一半是事实……
“昨夜……”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墨时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反手握住洛蔷薇那纤瘦的手腕,低声说了一句。
“找个时间去我家吧,我会与母亲说明情况。”
“……”
外面有风吹过,乱了洛蔷薇垂落在额前的碎发,似乎也将她那双明亮桃花眸中的情绪吹的飘散让人辨别不清。
周遭安静的只有两人的轻缓呼吸声。
“每月俸禄有五十两,加上案子完结时都有奖金发放,数目应是不算小……往年俸禄,是家母收拾保管的。”
墨时澈不明白对方的沉默是什么意思,所以又把自身情况讲了一遍,很难得耐心的与她说着自己身家财产。
颇有点办案时的样子。
刻板严肃且认真。
“等等……”
洛蔷薇好不容易缓过神儿来,皱了皱眉,打断问:“……你是在求婚吗?”
最后的反问显而易见,并且其中蕴含的困惑极深,但换来的却是对方毫不犹豫的点头。
估计是刚出来匆忙,墨时澈身上穿的并并不算整齐,衣襟处可见牙白里衣。
若换做以前,他哪而会如此不成体统?
怕是衣领高的都能把脖子遮住了,浑身上下每时每刻都会透露出高冷。
但是现在却……
“……昨晚的事儿……”
洛蔷薇压下心里的弯弯绕绕,面无表情的提了这几个字,果然不出意外地看见他睫毛颤了颤。
然后默默把视线转过去,榆木脑袋是开窍了,但也傻乎乎的,以为做了不该做的就得负责。
把他平静外表下的紧张收入眼底,洛蔷薇撇了撇嘴,悠悠然的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椅上,也正是他对面,挑眉说道:
“那我不同意呢?”
明明知道对方余光是有注意着自己的,但洛蔷薇却故意换了个位置,说话间,还隐隐透露着丝丝幽怨不满。
俩人气场自然而然的转换。
如今看来倒像是墨时澈理亏,让人没法再去纠结他醉酒起因。
“........不同意?”
墨时澈珉了珉唇,估计刚睡醒脑子还是混乱的很,对方又利索的给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跟着低喃了声,搁在膝边的修长指尖微微收缩,似乎泄露了一丝无措的情绪,但很快,他又看向洛蔷薇。
“.......为什么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