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把人踹下水
林晴雅眼前一亮,抓住这个机会就跑了过去,一把抓住阮软的手臂,暗自用力。
阮软疼的皱起了眉头,怎么都没想到有人突袭她,一抬头,林晴雅那张脸就出现在眼前。
“妹妹,疼!”
碍于边上还有人在,阮软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用孩子般委屈的眼神看着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
林晴雅手里空了的时候,还有点懵,没想到一个傻子居然能挣脱开自己的钳制。
想想上次的事情还是不甘心,只能笑眯眯地对阮软说:“我只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玩,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你想不想看?”
“好啊好啊,玩玩玩!”阮软欢快地拍着手,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不少人摇了摇头,朝阮软投去蔑视嘲讽的眼神,傅家大少是个毁了容的丑八怪,妻子是个傻子,还真是绝配。
阮软在一众人嘲讽的眼神下,跟着林晴雅去了后花园。
之所以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阮软是有打算的,这样傅温书回来的时候,就能知道她去哪里了。
而且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会觉得一个傻子能伤害到正常人?
怎么算,阮软都占据了优势。
林晴雅带着阮软到了亭子间,傅家别墅有一个人工湖,中间建了几座小亭子,据说这是根据傅老爷子的爱好来建的。
站在亭子间,林晴雅便露出了自己的本性,狠狠甩开阮软的手,把人往后一推。
阮软直接跌坐在石凳上,好在及时拉住了石桌,要不然就直接摔下去了。
“喂,傻子,我告诉你,离我家表哥远点,以后不许离他那么近!”
看到阮软吃痛的表情,林晴雅甚是得意,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恶狠狠地威胁:“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离我表哥那么近,我就废了你这双手,听见没有?”
“为什么?”阮软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的模样。
林晴雅瞬间不耐烦了,她蠢到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吗?
眼光往旁边一瞥,忽然看到了平静的湖面,瞬间笑了起来,四下看了看,找到一个没有监控的角落。
阮软被林晴雅又拉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对方指着平静的湖面。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答案就在这个湖里,你下去就能找到了。”
“真的吗?”阮软伸出脑袋,湖面倒映着她好看的脸蛋,以及逐渐褪去痴傻的眼神。
从湖面上,她能看到林晴雅站在她背后,慢慢伸出了手,她突然笑了起来,站直了身体,往旁边跨了一步。
“既然这里面有答案,那你去帮我找找吧。”阮软用正常的语气说道,朝她笑了笑。
林晴雅看着突然变正常的阮软,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阮软一点都不意外她这幅反应,抓住她的肩膀,抬起脚,直接照着林晴雅踹了一脚。
“噗通”
是重物掉入水面的声音。
林晴雅呛了几口水,不停在水面速腾着,她连救命都叫不出来。
“怎么样?找到答案了吗?”阮软蹲下来,眉目含笑,笑得人畜无害。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有一个监控对着这边,只不过那监控没有闪着红光,林晴雅真是会找地方。
林晴雅是会游泳的,只不过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立马就往岸边爬了过去。
看着她爬上岸,阮软走到她身边,好心关怀道:“妹妹,没事吧?”
“你你你……离我远点!”林晴雅还没缓过来,不停往后退,用手指着阮软,咬牙切齿。
“我一定要把你害我的事情,告诉傅爷爷!让他给我做主。”
告诉傅老爷子啊,阮软沉思了一下,认真说道:“可以啊,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说了。”
随即,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控,用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语气说道:“可是那边好像没有监控诶,你说怎么办?爷爷会相信吗?”
“你……”林晴雅气得脸都绿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阮软突然就变正常了?这压根就不像一个傻子。
不行,再继续跟她待在一起,不知道还会被整得多惨,林晴雅不顾一身的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跑了。
临走之前,还甩了狠话:“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阮软动了动嘴唇,她说,我等着你。
阮软以为这场闹剧只有她和林晴雅,没想到还有第三位观众。
傅渝霖从后面的遮挡物慢慢走出来,为阮软鼓起掌来:“刚才那场表演可真是精彩啊。”
这个人长得有点面生,阮软一时间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是皱着眉头往后退。
“不认识我?真是让人难过,我可是参加过你的婚礼呢。”傅渝霖嗤笑了一声。
他是傅翊琛的堂哥,也就是傅翊琛二叔的儿子,能力不错,只不过一直被傅家两兄弟压着一头。
所以他也是个胜负欲极强的人,手段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阮软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的确没找到这个人的面孔,她没见过这个人。
就算没见过,刚才他一出现,阮软也能看出来,他不是个善角色,重点是,他刚才似乎目睹了一切。
阮软有点后悔刚才在踹完林晴雅之后,没有装的傻一些,否则也就不会被这人抓住把柄了。
她还没有准备好,现在越多人知道她的事情,就对她越不利。
“我叫傅渝霖,是傅温书的堂哥,说起来,你现在也应该叫我一声堂哥。”
阮软不说话,傅渝霖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往下说。
都说到这里了,阮软再不说话,便有点过不去了,她张了张嘴,用乖巧的语气叫了一声:“堂哥。”
傅渝霖有点惊讶,瞬间笑了。
“你现在的丈夫,知道你会做出刚才那种事情吗?”
就是阮软踹林晴雅下水的事情。
如果傅温书知道的话,就证明他知道阮软压根就不傻,只是在装。
为什么要装傻呢?傅渝霖突然有些好奇。
这么明显的试探,阮软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现在沉默,只是在想,要怎么回应,才不会显得太突兀。
第十七章 她是个合格的妻子
“不回答吗?”傅渝霖表现得很有耐心的样子。
没关系,他很久没有遇上这么好玩的事情了,阮软越沉默,就说明这里面有猫腻。
“反正宴会还没有开始,我们有很多时间,我正好也有很多问题,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等到你愿意开口,你说怎么样?”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傅渝霖刚说完,身后就响起了傅翊琛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阮软眼前一亮,心里暗道,傅温书来得也太及时了。
阮软跑到傅翊琛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半个人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张脸。
傅翊琛的目光落在阮软身上,这样的意识明显把他当成保护者,这种保护她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凶,刚才他好凶。”阮软指了指不远处的傅渝霖。
傅渝霖没想到劝劝居然会胡说,在傅翊琛凶狠的眼神投过来之时,下意识摆手:“我可没有凶她。”
这个锅他不背!
“难道你是在说我的妻子在说谎?”傅翊琛脸色阴沉下来,嘲讽道:“难不成她还会冤枉你不成?”
阮软在傅翊琛身后用力点了点头,傅渝霖瞬间一脸黑线,没想到被人冤枉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他刚准备解释,可是阮软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拉了拉傅翊琛的手臂。
“我饿了,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嗯,爷爷到了,我们去吃饭吧。”傅翊琛一脸宠溺的模样,就连那几道疤痕都变得温柔起来。
两人说完,也不管还站在边上的傅渝霖,傅翊琛就带着阮软往大厅走去。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傅翊琛压低声音问阮软,他这个堂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怕他接近阮软,有什么别的的目的。
“碰巧遇上了,躲不掉。”阮软如实说道,
傅渝霖看着那对背影,居然出奇的般配,他眼神闪过一抹狠厉,抬脚跟了上去。
自傅老爷子出现之后,大厅便热闹了许多,傅翊琛带着阮软朝众人走来,身后还跟着黑着脸的傅渝霖。
看到自己的孙子来了,傅老爷子立马就宣布可以入座了。
原本应该按照辈分来坐,可是傅老爷子指定了傅翊琛,让他和阮软坐在自己边上。
阮软刚坐下,傅老爷子就开口了:“你就是阮软吧?”
她一愣,立马点点头,表情不像之前一般痴傻,可看起来也太过于单纯了,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爷爷好!”阮软大声叫了一句,笑容灿烂。
傅老爷子被叫得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那双浑浊却又精明的眼睛,细细打量起她来。
阮软正襟危坐,像一个正在上课的学生一样,其实她的眼神却一直落在餐桌上的食物,她是真饿了。
“放松一点,我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傅老爷子看出她的紧张,夹了块肉给她。
看着那块肉放进碗里,阮软心里一喜,以为终于可以吃饭了。
没想到傅老爷子突然来了一句:“你喜欢我家傅温书吗?”
说完,那双经历过风霜的凌厉眼神一直盯着她看,看得阮软心里发毛,在内心叹了口气。
不是说傅老爷子很容易相处吗?怎么老是喜欢问这种没什么营养的问题。
她跟傅温书才结婚多长时间?哪来的喜欢一说?
阮软眨了眨明亮水润的大眼睛,正准备开口,边上的男人抢先一步开了口。
“软软对我很好,她是个合格的妻子。”
阮软心里感激傅翊琛替自己解了围,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嘴角的笑容一僵,下意识想躲开。
傅翊琛凑了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如果不想说违心的话,就配合我。”
阮软瞬间不动了,算了,不就是被摸头吗?
看她真的没躲,傅翊琛忍不住笑了,只不过嘴角翘起一抹很浅的弧度。
可是傅老爷子看得一清二楚,在心里瞬间接受了阮软。
他并不在乎傅翊琛娶的是谁,只要那人能让自己的孙子开心,他就满足了,谁叫自己的孙子经历过那么多让他心疼的事情呢。
接下来,傅老爷子对阮软热情了不少,一张老脸也没持续绷着。
阮软一边吃着傅翊琛夹过来的菜,一边附和傅老爷子的话,心里却暗暗惊讶,傅温书在傅老爷子心里的地位。
这明明是个家宴,可是傅老爷子都把注意力放在傅翊琛和阮软身上,自然会引来其他人的不满。
“爸,阮软现在的智商可是跟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你跟她说这么多,她又听不懂。”
开口的是傅翊琛的二叔傅慎,阮软闻声,望了过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眉毛很浓,一眼望去,不免让人想到电视剧里的坏角色。
听说傅慎是个老顽固,也特别注重面子,对新事物概不接受,对他唯一的儿子傅渝霖特别严厉。
可是傅渝霖总是被傅家兄弟压着,导致他一直对傅翊琛没什么好脸色,每次都喜欢拿出长辈的气势来压人。
说白了,不就是倚老卖老嘛,这种人为老不尊,还有什么尊重他的必要。
“二叔,我不笨,你现在在说我坏话,我听懂了。”阮软一字一句说道,生气地嘟起了嘴。
身为长辈,却直接说后辈的坏话,还被直截了当的指出来,他一张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可是众所周知,阮软现在只有几岁的智商,相当于童言无忌,傅慎又不能真的计较起来。
“阮软听不听得懂,是她的事情,不劳二叔操心。”傅翊琛扫了他一眼,语气淡然。
傅老爷子看着阮软,眉头逐渐皱了起来:“阮软还年轻,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请医生来治疗了吗?”
“已经在治疗了,阮软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傅翊琛接过话。
“那就好。”傅老爷子松了一口气。
“爷爷不要担心,阮软有在好好看医生的。”阮软认真地说道,一双魅惑的狐狸眼却写满了快相信我。
傅老爷子瞬间就被她逗笑了,他一笑,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里有多少人,从来没见傅老爷子笑过,阮软居然有这个本事,逗得老爷子都笑了。
第十八章 赤裸裸的偏心
阮软眯了眯眼睛:“爷爷还是笑起来好看,爷爷以后多笑笑吧。”
傅老爷子笑起来,周身的严肃都消融了不少,就是一个亲切慈祥的老爷爷。
“好,那以后阮软有时间就多来陪陪我,跟我聊聊天,怎么样?”傅老爷子说完,叹了口气。
他这辈子的成就不小,打下大片江山,看惯了每个人勾心斗角的模样,阮软那副天真单纯的模样,一时间竟让他觉得放松不少。
这丫头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或者她是最合适自己孙子的人选了。
“好啊,软软陪爷爷聊天。”阮软高兴地答应下来。
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傅老爷子转了看法,这老爷子好像也没那么难搞。
这边气氛太过于和谐,导致其他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傅慎依旧不死心,继续找机会开口。
“爸,你是不是该管管温书了,他一声不吭,就停了我手里还在进行中的项目,这会对傅氏造成损失的。”
“不停才会对傅氏造成损失。”傅翊琛语气淡漠,他吃了一口菜,觉得不错,夹了一筷子给阮软。
阮软看着夹过来的菜,脑子有点懵:“我吃饱了。”
“再吃一点。”你太瘦了。
最后这句话,傅翊琛没说出口,只是用眼神点了点她碗里的菜。
阮软为难地皱起眉头,对面的傅老爷子投来看戏的目光,她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早就在心里骂了傅翊琛百八十遍了。
傅慎在谈项目的事情,傅翊琛居然还在那干着儿女情长的事,气得他一筷子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傅温书,你别太过分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傅翊琛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了过去。刚准备说话。
傅老爷子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反问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
冲着傅温书发火,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爸,我没有顶撞你的意思。”傅慎连忙解释,他还是忌惮老爷子的。
傅老爷子挥了挥手,“行了,你坐下吧,我听听温书怎么说。”
说完,看向傅翊琛,象征性地敲了敲桌子:“怎么回事?”
说起那个项目,傅翊琛就觉得好笑。
傅慎用公司的钱,投资了对方所说的建筑项目,据他调查出来的,那个项目的成功率极低,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所谓的后期回报率。
而且对方的来路不明,偏偏傅慎还执意要投资,傅翊琛劝不了他,便切断了他手里的资金链,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傅慎急得连忙解释:“压根就不是你说的那样,对方保证过了,只要……”
“保证能值几个钱?到时候对方卷了钱跑路,那么多的损失,你承担得起?”傅翊琛怼起人来,才不管你是谁。
阮软已经吃饱,在旁边吃着饭后水果,一边吃水果,一边看豪门内斗,简直不要太舒服。
“我支持温书,他是在及时止损。”听完前因后果,傅老爷子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自己的儿子,他还能不了解吗?傅慎太过于急功近利,总是想着干一个大项目,让老爷子刮目相看。
往往就是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态,反而让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爸,你这简直就是偏心!”傅慎很不甘心,脸都臭了。
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后辈,而且还是一个毁了容的病根子。
“我有没有偏心,你心里最清楚。”傅老爷子冷下脸,摆摆手:“我今天刚回来,不想跟你们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
阮软看准机会,把自己面前的果盘往傅老爷子面前一推,朝他笑得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老爷子的脸色这才好了不少。
应付完这场家宴,回了房间,阮软累得直接瘫在床上了,勾心斗角真是太累了,特别还是一群虎视眈眈的人。
阮软盯着天花板出神,最后眼皮子逐渐沉重了起来,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一只手突然推了她一下。
“先去洗澡再睡。”傅翊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其实阮软有起床气,更讨厌别人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打扰她。
嘴里不满地哼哼了两声,阮软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傅翊琛倒是没想到阮软还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意外地挑了挑眉,伸手又推了推她:“起来。”
“不要!”阮软声音里带着火气,手里的被子抱的更紧了:“不要打扰我!”
人总是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情,阮软越不起来,傅翊琛叫的更起劲。
阮软心里的怒火一路飙升,双脚在空气中胡乱蹬了几圈,忽然听到沉闷的一声,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见傅翊琛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阮软瞬间慌了,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伤到你哪了?”
她刚才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到会踹到傅翊琛,他现在可是有毒在身的人,脆弱地容不得半点折腾。
“没事!”傅翊琛声音里明显带着疼痛,摆摆手:“幸亏你踢的力道没有很重,否则就该算谋杀亲夫了。”
阮软瞬间一脸黑线,都这种时候了,还有空开玩笑,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就去洗澡了。”阮软压低了身子,看到傅翊琛明显苍白的脸色。
偏偏男人还在逞强:“我没事,你去洗澡吧。”
还嘴硬!阮软一想都知道,应该是刚才踹到他肚子,导致身上的毒素开始流动了。
阮软可不想自己的监护权还没有拿回来,还欠上一条人命。
“躺下!”阮软直接按住傅翊琛的肩膀,把人按在床上,双手刚拽住他的衣领,手腕就被男人紧紧抓住。
傅翊琛苍白的脸色有点难看:“又要撕我衣服?”
“呃……”阮软讪讪收回手,她刚才只是顺手了:“那你自己来吧。”
她转过头,低头拉开最底下的柜子,里面是那卷插满了银针的东西。
傅翊琛刚解开上衣,阮软抽起几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的穴位扎了进去。
十几分钟后,阮软把银针收了起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么一折腾,她也不困了。
“行了,你先休息,我去洗澡了。”
第十九章 拿回监护权
阮软进了浴室后,傅翊琛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他能明显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这几天那种隐隐的难受也消失不见。
深邃的目光盯着紧闭的浴室门,她之前是学医的吗?医术竟然比他之前找过的不少名医,还要厉害上许多。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阮软跟傅翊琛的相处逐渐变得没那么尴尬,她逐渐习惯了房间里多一个人。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阮软爬起来刷了一会手机,她看的都是阮氏的新闻。
自从她上次放了那个视频之后,有关部门开始介入检查,也有不少受害者选择发声,为阮氏的黑料添了不少实锤。
就算傅翊琛没提起过半句,阮软也知道,这里面绝对有这男人的手笔。
短短一个多星期,阮氏就被约谈了三四次,而且还面临着不少罚金,后面还会继续调查下去,不知道阮氏能撑多久。
应该快了,距离阮正来求傅温书的日子,阮软心想。
她预料的没有错,第二天,她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阮正那张写满了虚伪讨好的面孔。
听见下楼声音,傅翊琛转头看了一眼,对她招了招手,阮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她没叫阮正,一脸乖巧地坐在傅翊琛身边。
阮正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开始对阮软嘘寒问暖:“软软啊,你最近怎么样?爸爸前阵子太忙了,所以没来看你。”
难道不是有求于人才来的吗?阮软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客套的寒暄过后,阮正就进入正题了,“那个,女婿啊,咱们……”
傅翊琛听到女婿这两个字就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这么要好的地步。”
当面打脸,让阮正脸面一时有点挂不住,不过为了他的公司,还是不情不愿叫了一声傅总。
“我想你最近应该也听说了,阮氏集团旗下的几家医院都在被调查,无论我怎么证明自家公司没问题,可是监管局那些家伙就是死盯着我不放。”
阮正飞快地一口气说完,喘了口气,继续说。
“咱们两家也是有合作项目的,要是我这边出了问题,想必傅总那边也不会太好过,所以看在我们两家又有合作又是亲家的,你帮帮我吧。”
“你觉得要不要帮?”傅翊琛居然转头问起阮软来。
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人,掩藏在茶几下的脚,却踢了傅翊琛一脚,却没怎么用力。
傅翊琛也不躲,目光直直盯着她。
如果不是阮正在这里,阮软这会儿就想炸了,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傅总啊,阮软智商不够,可能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我们还是自己商量吧,不能过问她的意见了。”
最后,还是阮正打破了这个局面。
傅翊琛的视线才重新转了回来,节骨分明的手指在椅背上有节奏地轻敲着:“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他拖长了尾音,勾得人好奇心都起来了。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应你。”阮正连忙接话。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傅翊琛带着势在必得的神情:“我要你把软软的监护权给我。”
话落,阮软观察着阮正的表情,果不其然,他脸色逐渐难看起来,用那种复杂不甘心的表情盯着她。
像是怕把监护权给了出去,就相当于控制不了阮软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
阮正还想讨价还价,被傅翊琛直接打断。
“我只要软软的监护权,她是我的人,监护权却在你的手上,这算什么?”
这番话带了几分霸道的意味,特别是听到那句她是我的人,阮软眉心重重跳了一下,眼底泛起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阮软和整个阮氏,这明显太好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阮正沉思之后答应了,反正阮软也是个傻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还有,我绝不允许我妻子的智商有问题。”傅翊琛侧着脸,半边脸隐晦不明,更显得他脸上的疤痕狰狞可怕。
阮正其实也有几分害怕他脸上那些疤,吞了吞口水,一时间不明白傅翊琛的意思,他是想换个智商正常的妻子吗?
阮家除了阮软,也就剩下一个阮青玉了,难不成真要把青玉嫁给他?
可是如果不答应,他这大半辈子打拼下来的事业,就全部都没有了。
咬咬牙,阮正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还有个二女儿,聪明伶俐,绝对不会有智商的问题。”
傅翊琛一脸的不耐烦,谁跟他说要换个妻子了。
“我要的是精神证明,软软精神恢复正常的证明。”
原来只是一个精神证明,阮正瞬间松了一口气,看了阮软一眼,想要造假一张精神证明还不容易吗?
这回,阮正一口就答应下来:“行,你放心,这个很快就能给你办好。”
“什么时候办好了,把东西送到我面前,我再帮你解决那些事情。”傅翊琛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转身朝阮软伸出手:“走吧,吃饭。”
阮正一大早就来了,导致他们现在连饭都没吃。
阮软全程看傅翊琛为她争取利益,心情也很不错,她果真没看错人,他是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管家悄无声息出现在阮正身边,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阮软以为阮正还要拖一段时间,没想到他竟用了短短一天,就把精神鉴定和监护权的相关资料,全部交到傅翊琛手里。
这办事速度令阮软咋舌,这大概是阮正这辈子办事最利索的一次了。
“傅总,我已经拿出我的诚意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阮正脸上还挂着汗水,可见他有多着急。
“你已经做到了答应我的,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失望。”傅翊琛朝身后的林毅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林毅点点头,带着傅翊琛的命令出去办事了。
阮正顿时喜开颜笑,连连道谢。
他走了之后,阮软才从二楼下来,刚才的一切,她都看见了。
见阮软下来,傅翊琛将那些东西全部塞在她手里:“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吗?
阮软攥着手里头的东西,心里是压制不住的开心,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傅翊琛的手,异常真诚地道谢。
“傅温书,你真是太靠谱了,跟你合作太愉快了,谢谢你。”
第二十章 再次给他治疗
这还是除了给他治疗之外,阮软第一次主动握住傅翊琛的手。
傅翊琛能明显感觉到那抹温热透过肌肤,一点点渗透过来,瞬间变得炙热起来。
他压下心里的异样,抽回自己的手,冷哼了一声:“口头上的感谢还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实际行动?阮软转念一想,傅翊琛说的应该是他们之间的合作吧。
当时她承诺傅翊琛,只要他能把自己的监护权从阮正手上拿回来,她就给他治疗。
治疗还不简单嘛,阮软双手一拍,爽快道:“今天我会给你进行一次针灸治疗,不过这次需要一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傅翊琛疑惑。
阮软双手一摊,对管家说道:“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
管家立马给她拿来,阮软白皙的手指握着笔,在纸上一番龙飞凤舞,然后把纸递到傅翊琛面前。
“今天晚上,让人准备好这些草药,熏洗要用到的。”
傅翊琛接过纸,大致扫了一眼,都是比较常见的中草药,他不明白这些加起来能有什么作用。
只不过他很相信阮软,她既然都这么说了,就肯定有大作用。
当即就让管家去准备好这些草药。
傅家的人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中草药很快就准备好了。
阮软拿着药碾碎,往里面加了一点细粉,放在一个小炉子里,在给傅翊琛进行针灸的时候,点燃了炉子里的东西。
一股浓重的中草药味往外蔓延开,却不显得难闻。
傅翊琛闻着那味道,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他躺在床上,双眼朦胧地看着阮软忙来忙去,一根根细长的针插在他身上的穴位上。
阮软看傅翊琛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先别睡,待会儿会有点疼。”
“嗯。”傅翊琛轻轻应了一声,每次阮软一靠近过来施针,他就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味,淡淡的,像花香。
这次施针比以往耗费的时间都要长,将针全部从傅翊琛身上取下来的时候,阮软已经满头大汗了。
这次她给傅翊琛进行的是深层次的治疗,也是为了将毒素彻底清除做准备。
阮软让管家进来放了热水,抓着一大把草药往水里丢,看着水的颜色变了,才让傅翊琛进去浴缸里泡着。
管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这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他好奇地盯着那水看。
阮软站直身体,累得她伸个懒腰都有点费劲,她看管家一脸好奇的模样,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神奇是不是?”
管家疯狂点头。
“那接下来这两个小时,你就陪着你家大少爷,好好看个够吧。”阮软留下一句魔鬼的话,就从浴室出去了。
这两个小时,水温要一直保持着,不能让水变冷。
管家表情呆滞,最后还是在浴室里待了两个小时。
浴室里的两个人被药味熏得难受,而浴室的阮软选择睡觉,一觉醒来,傅翊琛正好从浴室里出来。
随着两人出来,一股浓郁的药味也扑鼻而来。
阮软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傅翊琛的时候,肯定地点点头:“气血看起来好多了。”
其实阮软看到的并非傅翊琛真实的脸色,只不过他的确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这次的轻快不比之前那种感觉。
这会儿,傅翊琛甚至觉得自己恢复到了之前没中毒的时候。
傅翊琛看到阮软眼底的疲倦,光是给他治疗,就花费了一个下午,他动了动唇,异常难得说了一句:“谢谢。”
阮软摆摆手:“没事,你做到了答应我的,我自然也要尽力。”
“那我身上的毒,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清除?”谁都渴望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阮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看你身体的恢复情况,如果恢复得好,下次就可以为你拔出毒素了。”
傅翊琛身体脆弱的时候,贸然清除毒素,只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傅翊琛身体轻松了许多,等到阮软睡着之后,再一次起身往外走。
门刚合上的那一刹那,床上原本熟睡的人便睁开了眼睛,阮软看着紧闭的门,原本想跟上去的,突然又顿住了动作。
沉思了半天,又躺回了床上,她这么跟上去,或许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不过,阮软突然想到,傅翊琛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他尊重她,她这么贸然跟上去,倒有点冒犯别人隐私的感觉。
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她还是尊重一下别人吧。
不管傅温书身上有什么秘密,只要不影响她复仇就行了。
抱着这个想法,阮软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今晚没有月光,周围一片漆黑,傅翊琛轻车熟路来到了后花园,抹上那块早就不知道摸了多少次的石头。
面前的石头缓缓移开,他往后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进去。
虽然是地下室,可是傅翊琛却为傅翊琛将周围装饰的尽量温暖一些,走到傅温书床边。
面容残缺不全的男人原本正熟睡,一听到有声音,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立马扯开笑容来。
“阿琛,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怎么醒了?”傅翊琛以为是他动静太大,吵醒了傅温书。
拉过旁边的椅子,在床边坐下,拉着傅温书的手,那只手上面坑坑洼洼,同样是被火烧过的痕迹。
“你也知道,我睡眠本来就不深。”傅温书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嗓音沙哑得厉害。
听到这,傅翊琛的眼神瞬间复杂起来,应该说,自从六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一有点什么动静,都会吵醒他哥。
傅温书看他那副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立马扯开话题。
“你别老是往我这里跑,待会弟媳起疑心了怎么办?”
“放心吧哥,她不会的。”说到阮软,傅翊琛脸上有了一抹暖色,紧紧拉着傅温书的手。
“哥,或许,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救你的人。”
“什么意思?真的吗?”傅温书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苦涩地看了一眼自己动都动不了的身子。
第二十一章 这把小提琴不对劲
“阿琛,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我这幅身体,怎么会有人能治好。”
这些年,傅翊琛为他找了不少医生,有的甚至是国际上的权威,都没能治好他这幅残缺的身体。
现在哪里还有能治好他的人,傅温书就当傅翊琛是在安慰他了。
“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到我让她来给你治疗的时候。”傅翊琛目光坚定。
他失去的家人已经够多了,绝对不会让他哥再离开这个世界。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傅翊琛这么有把握的样子了,傅温书的内心也逐渐动摇了,心里冒出一丝丝名叫希望的东西来。
“那个人是谁?”
“阮软,我现在的妻子。”傅翊琛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嘴角都是向上的。
傅温书愣了,这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
“她是学医的?”
“应该是吧。”傅翊琛也不太确定,之前调查出来的资料,上面完全没有提到阮软学过医的事情。
可是她给自己治疗的成效不假,甚至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医生都要厉害。
现在这些事情,就算去问阮软,也不见得她会回答自己,再等一些日子吧。
“阿琛,你真是遇上了一个好妻子。”傅温书笑了起来,既然他弟弟遇上了这么一个好姑娘,就算他死了,也瞑目了。
“嗯。”傅翊琛没有否认,跟傅温书又聊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他看着傅温书一天比一天脆弱,心里更加难受,他得加快速度了。
前两天,阮软给乐团请了假,这两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又回归了乐团正常的排练。
每个人都有存放自己乐器的地方,这天阮软打开自己的柜子,拿出小提琴刚准备去排练,就听见有人叫了她一声。
阮软转身,就看到有人朝自己跑了过来,是负责大提琴的女生,在乐团里跟阮软关系还算不错。
“怎么了?”阮软看她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连忙问道。
“我的大提琴好像坏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女生一脸着急,待会就要排练了。
原本之前的排练进度就慢了,要是今天再耽误了,周老肯定要发脾气的。
“你别着急,我去帮你看看。”阮软又把小提琴放了回去,将柜子的门虚掩上,便跟着她走了。
两人刚走没多久,乐器室的门就被人打开,阮青玉和另外一个男人偷摸摸进来,慢慢靠近那扇虚掩的柜子门。
“青玉,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男人打开柜门,看着里面那把精致的小提琴,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不怎么做,怎么保住我的地位?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帮我?存心想让我成为乐团里的备胎吗?”
阮青玉咬牙切齿地说道,生气地瞪了男人一眼,最后又叹了口气,自说自话起来。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大不了就是我这么久的付出全部付诸东流。”
说完,阮青玉佯装一脸失望,深深看了一眼男人之后,转身就要走。
见她要走,男人立马就急了,一把拉住阮青玉的手臂:“青玉,先别走,我没说不帮你。”
“那你现在就按计划行事。”阮青玉抽回自己的手。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液体和一把小刷子,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转头又看了一眼阮青玉。
“那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你说只要我帮你,你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约会。”
现在的男人怎么那么磨磨叽叽的,阮青玉心里满是不耐烦,要不是面前这个男人是乐团里最老实的,又爱慕她,比较好使唤,她才不会跟他说话呢。
“放心吧,我记得,你抓紧时间,别待会儿被人发现了。”
想到自己的约会,男人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坚定,拧开瓶子,小刷子沾上里面的液体,一点点均匀地抹在琴弦上面。
抹完之后,外面正好传来声音,阮青玉和男人脸上闪过慌乱,连忙收拾好东西出去。
两人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阮软正好和刚才的女生从相反的方向走过来,说说笑笑地进了乐器室。
“Sally,还好你今天没请假,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谁帮忙了。”女生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不用客气,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阮软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小提琴,注意力全部被女生吸引了过去,没发现小提琴的不对劲。
“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可得请你好好吃一顿,说吧,你今天想吃什么?”女生打定了主意要请客,阮软也没推辞。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直到坐上各自的位置,才停止了聊天。
阮软调了调小提琴,在舞台明亮的光线下,琴弦的颜色好像有点古怪,此刻她的食指正好按在一根琴弦上面。
指尖传来点点麻痹的感觉,阮软眼神瞬间变了,手指立马离开琴弦,在排练开始前,急忙喊了停。
“周老,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周老连指挥棒都拿起来了,此刻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我的乐器有点不对劲。”阮软将小提琴抬高,正坐在她身后的男人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从周老的角度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阮软走到周老身边:“这上面被人抹了东西,手指一旦沾上这个东西,便会变得麻痹不灵活,会影响演奏进度。”
“你确定?”听完之后,周老一脸的不可思议,谁会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不信的话,你可以将这琴弦拿去检测。”阮软直接将小提琴塞给了周老,又温馨提示了一句。
“哦对了,记得别碰到上面琴弦的位置。”
周老顿时恨不得把小提琴扔出去,阴着脸打了个电话,对方承诺很快就会到。
“还有几把备用小提琴,你去看看吧。”周老把小提琴放在一边,抬头对阮软说道。
阮软点点头,去备用的乐器室里挑选。
当她经过阮青玉身边时,对方的神情明显不对,之前总是用怒火冲冲的眼神盯着她看,今天出奇地回避了她的眼神。
第二十二章 揪出幕后真凶
阮软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也是,这个答案太显而易见了,在这个乐团里,也只有阮青玉看不惯自己了。
阮软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去挑选完小提琴回来,配合着其他人的演奏。
阮青玉坐在备用席的位置上面,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不会被发现吧?
如果被发现了,她就把锅全部推给那个男人,反正也是他动的手,更何况,Sally又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干的。
乐团排练了两次,周老叫来检测琴弦上物质的人很快就来了,用最快的速度把检测报告送到周老手上。
看完报告,周老怒不可遏地一拍大腿:“这到底是谁干的?”
检测报告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琴弦上面沾有渗透性的麻药,如果皮肤长期接触该药物,会导致手指行动迟钝。
阮软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谁最容易接触到药品类的,就是谁干的了。”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阮青玉身上,她脸色都变了。
众所周知,阮家就是搞医疗行业的,从自家医院拿一点麻药,简直不要太容易。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你们跟我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阮软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端着认真的腔调问道:“青玉啊,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的演技很差啊?”
“Sally,你抢我的位置就算了,我忍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诬陷我?”阮青玉说着说着,语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颇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模样,但是这年头,哭是最没用的东西,至少阮软是这么认为的。
“是不是诬陷,看监控不就知道了。”阮软懒得看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看监控是最快的手段了。
阮青玉是阮正推荐进来的,虽然平时会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他认为那些无伤大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老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如果她真的做了这种残害同僚的事情来,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好,那就去看监控!”周老当下就宣布了。
乐团里有一个男人默默往后退,想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离开。
刚转过身,就撞上了阮软那张精致好看的脸蛋,对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敢问这位兄台要去哪里啊?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是谁干的吗?”
阮软一双眼睛好看极了,可是却没有半点笑意,甚至带着一股压迫感。
被那双眼睛盯着,男人瞬间出了一身汗,心虚地笑了笑:“我就是有点急,想先去一下厕所。”
“不用这么着急,等看完再去也不急。”阮软手掌搭上他的肩膀,用力压了一下:“你说是吧?”
周老让保安把监控调出来,阮软直接让保安调出几个小时前的监控录像。
实不相瞒,她刚才去挑选备用小提琴的时候,顺带去保安室看了一眼监控,所以才知道除了阮青玉,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参与。
进度条准确无误拉到阮软刚被人叫出去的时候,后面就是阮青玉和男人进来,以及给琴弦上药的场景。
随着两人的对话和画面暴露在大众面前,周围响起了一阵唏嘘,纷纷朝他们投来蔑视的眼神。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阮软双手环胸,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
“我我我……”男人一时语塞。
周老老脸一沉:“你们都知道我的脾气,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更何况是这种背后捅人刀子的事情,他语气十分沉重:“既然这件事情是你们联手干的,那就
阮青玉眼神一转,立马就变了语气,想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面:“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
阮青玉指向那个男人:“我当时生气,我说想给Sally一点教训,这只是气话。但是他找到我,说可以帮我,这个办法也是他想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这前后的反转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被指着的男人也懵了,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眼里写满了受伤。
“青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明明是你找上我,要我帮你的,说只要我帮你,你就会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分明就不是这回事。”阮青玉一脸真诚地拉住阮软的手臂。
“Sally,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阮软看着她卖力的表演,尽管脸上好像在道歉,可眼里并没有真的想要道歉的意思。
再看看那位被利用的男人,很是懊恼为什么现在才认清阮青玉的真面目,看起来更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对阮青玉有好感。
但是阮软并不同情他,被人一串说,就失去了自我,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怜的。
监控里的对话那么清晰明了,阮青玉还在狡辩,周老对她更加失望了:“阮青玉,以后你跟乐团没有半点关系,你走吧。”
“什么意思?周老,你要赶我走?”阮青玉很不甘心。
明明她想要摆Sally一道的,没想到居然坑了自己。
“我爸可是……”
阮青玉刚想搬出阮正来说事,周老立马打断了她:“你爸那边我自然会说,你现在就给我离开这里!”
“走好不送。”阮软朝她挥了挥手,还投入同情的目光。
她故意的,知道阮青玉最受不了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
阮青玉一把甩开她的手,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走,阮软觉得她幼稚得很好笑,看向旁边几个保安。
“还愣着干什么?履行你们的职责吧。”
阮青玉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两个保安架起来了。
不给她一点挣扎的余地,就把人强行赶出去。
男人没有否认自己做过这件事情,只不过他还是恳求周老给他一个机会。
“对不起,周老,是我被人蒙蔽了双眼,我对不起你的栽培,我更对不起Sally,我恳请你们原谅我。”
周老知道他是个老实人,要不是被阮青玉利用,也不会这样,一时间犯了难。
阮软看周老的眼神缓缓投向自己,她叹了口气,对周老说道:“我不会原谅他,但是这跟他留不留下来没关系,留人是你的权利。”
说完,阮软转身就走了。
第二十三章 以一敌十的武力值
阮软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新小提琴,准备回去的时候,却被周老叫过去喝茶聊天。
刚进门,看到周老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她瞬间就明白了,坐了下来,率先开口。
“把人留下了?”
周老顿时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Sally,我知道你是个大气的人,所以你应该会理解我吧,我会给你更多上台机会的。”
反正现在阮青玉被赶出去了,乐团里只有阮软能够担任起出去演出的角色了。
“用我的几根手指,换来更多的演出机会,我看周老你比我更大气吧?”阮软端起泡好的茶,吹了吹热死,浅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难为周老今天拿出这么好的茶来招待自己了。
周老被讽刺地有点下不来台,但是自己理亏在先,也只能默默承受了。
那个帮助阮青玉给琴弦上药的男人,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
原本就是觉得他有实力,人又老实,没想到如今做了这等糊涂的事情,但是要周老亲手把他赶出乐团,他还是有几分不忍心。
“Sally,看在我的面上,你……”
“茶不错,那我就先走了,周老。”阮软站起身,浅浅一笑,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摆摆手就走了。
但是周老知道,她对自己的决定很不满。
“唉……”
门关上之后,周老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只能后面找机会弥补她了。
阮软从乐团里出来,径直走向停车场,因为她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傅翊琛干脆给了她一辆车,方便她出门。
阮软不想拿傅翊琛的任何东西,可是男人却直接把钥匙甩给她,说不要就把钥匙扔垃圾桶就行。
这可是一辆好车,这么扔了也太可惜了,她就干脆接受了。
反正后面有机会,她会用别的东西报答回去的,她不想亏欠任何人的人情。
现在有了车,方便得很,阮软心情有些烦闷,便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悠起来。
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空旷地带,阮软刚调头,准备回傅家,不远处突然跑过来一群人,黑压压地围住了她的车。
阮软坐在车上,为首几个人拿着铁棍用力砸在车上,车皮立马凹进去一大块。
这可是她今天第一次开出来的车啊!
阮软脸色当下就冷了下来,那双狐狸眼渐渐冒出冷意来,死死盯着砸她车的几个家伙。
“给我下来!”外面的人叫嚣着。
阮软黑着脸从车上下来,对方一群人看到是一个美女,立马开始吹起猥琐的口哨声。
“哟,没想到居然是个美女啊,兄弟们,这回我们赚大了。”
为首的微胖一些的男人猥琐的目光在阮软身上流转,他一说完,周围立马响起刺耳的笑声。
“你们堵我车干什么?”阮软丝毫不畏惧,懒懒地斜靠在车边。
余光瞥见凹下去的车头,心里的怒火唰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年头,自然都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了,就是没想到这次的对象这么好对付。”男人露出发黄的牙齿,就想上手来摸阮软的手臂。
他想象中的女人,当然是柔弱无力的。
就在那只恶心又油腻的大手就要碰到阮软的时候,她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腕,缓缓向后掰。
男人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直到手上传来疼痛。
“啊!”男人大叫了一声,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给阮软一巴掌。
阮软不屑地嗤笑了一身,一脚踹向他的老二,用力一个过肩摔,人瞬间飞出去一段距离。
看着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命根子的男人,阮软甩了甩手,冷眼看向其他人:“还有谁要上的吗?不打我就回家了。”
“可恶,居然敢动我们大哥!”有人愤怒地吼了一声:“都给我上!”
活动了一下筋骨,阮软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这群人正好碰上她心情不好,可以发泄一通了。
阮软娇小的身体灵活地游走在他们一群人当中,下手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含糊,招招致命。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地上就躺满了各种痛苦哀嚎的人。
先前吼了一声的那人站在他们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他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样?还想打吗?”阮软朝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吓得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打了不打了!”说完,他拖起刚被阮软踹过老二的男人,就想跑。
阮软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等一下!”
男人一脸惊恐地吞了吞口水:“女侠,还有什么事情吗?”
“把我的车砸成这个样子,就想一走了之?”阮软指了指自己的车,该讨回来的,她一分都不会少。
男人立马掏出钱包,双手颤颤巍巍地递给阮软。
阮软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银行卡,全部抽了出来:“密码!”
男人立马报了一连串密码,阮软这才松了手,在男人想走的时候,一脚照着他屁股,用力踹了过去。
看着两人双双倒地,阮软才潇洒转身离开。
阮软开车离开后,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阮青玉看着地上倒了一片,气得快吐血了。
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真是没用,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看着已经开远的车子,阮青玉充满了不甘心,没想到Sally居然这么会打,暴力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啊。
阮软回了傅家,傅翊琛还没有回来,她连忙抓紧时间收拾自己。
收拾完之后,傅翊琛刚好回来,一回来就盯着她看,阮软被看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那车,怎么回事?”
“呃……”原来是看到那辆车的惨状了,阮软心思飞快转了一圈:“就是在路上出了点意外状况,明天我就把车子拿去修。”
听到意外两个字,傅翊琛顿时皱起了眉头,走过去,拎起阮软的手臂,四下看了看:“有没有受伤?”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阮软看他着急的模样,心情有一点复杂。
“我没受伤。”阮软抽回自己的手,还站起来转了两圈。
看她活蹦乱跳的,傅翊琛才放下心:“明天你开另外一辆吧,会有人拿去维修的。”
第二十四章 少夫人心疼您了
这似乎不太好,怕又是要欠下一个人情,阮软在心里将自己的东西和傅翊琛的东西分的很清楚。
面上却点点头,一口应下来:“好。”
然后,第二天,阮软选择了打车出门。
阮软原本以为这种小事情,傅温书压根不会注意到的,结果晚上的时候,男人问了一句:“没开车出去?”
“今天要去的地方不远,就没开车去。”阮软有种谎言被戳穿的感觉,心虚也说不上,就是觉得她跟傅温书,还没有到那么要好的地步。
傅翊琛瞬间沉默了,也没说什么,阮软便摸不清他问那句话的意思了。
“明天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吧。”傅翊琛嗓音淡漠,他翻着手里的书,其实没看进去多少。
边上的这个女人,那种不是很明显却又执意跟他划清界限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什么宴会?”阮软顺口问了一句。
“商会主席给他母亲举办的生日宴会。”傅翊琛回答道,自从阮软嫁过来,他还没带她出去参加过什么活动。
身为傅家的儿媳,在外抛头露面自然是少不了的。
“好啊。”这些道理,阮软并不是不懂。
阮软参加这场宴会的礼服,是傅翊琛专门让人订制的,他傅翊琛的女人,绝不能失了面子。
合身的线条紧贴着阮软的纤细的腰身,将她的好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浅紫色的礼服显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光滑。
发型师给阮软烫了大波浪,成熟中又透着一点小俏皮,整个人灵动得像只小精灵。
特别是那双狐狸眼,眼里带着光,像会说话一样。
傅翊琛看到阮软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嘴角慢慢翘了起来,他就知道这身衣服很适合她。
“很好看。”傅翊琛走到阮软面前,毫不吝啬地夸奖。
“谢谢。”阮软笑了起来,眼里仿佛装下了这个世界的星辰一般。
傅翊琛一时间看得失神,直到一只娇嫩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走吧,宴会该开始了。”
“嗯。”阮软跟了上去,仔细打量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身材高大匀称,从背影看,那双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挺拔有精神,电视里的模特都比不上他。
如果那张脸没毁容的话,该迷倒多少少男少女啊,阮软心里觉得可惜。
车子在一栋富丽堂皇的房子前停下,傅翊琛下了车,等阮软也下车之后,弓起手臂,等着她搭上自己的手臂。
阮软看了看他,寻思着,这个动作会不会让自己暴露,毕竟傻子会知道这些吗?
“放心,我会说是我教你的。”傅翊琛看出她的疑虑,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阮软瞬间就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金钱气息,不愧是商会主席,有钱也是真有钱。
傅翊琛一进来,就吸引了一大批目光,毕竟大家都觉得很可惜,一个俊郎少年竟变成了这幅模样,只能配上一个傻子了。
那些视线过来的瞬间,阮软立马隐藏了眼里的精光,变得单纯好奇,开始左看看右看看。
期间有人开始上来敬酒,阮软只能用懵懂的眼神,看傅翊琛一杯接着一杯,而她手上却端着果汁。
她抓住傅翊琛的酒杯,摇了摇头:“喝酒,不好不好。”
对方立刻笑了起来,起哄道:“原来傅少夫人开始心疼丈夫了。”
“既然我的妻子都发声了,那就失陪了。”傅翊琛举起酒杯示意,带着阮软去了别处。
“你刚才……”
“不想毒发身亡,就少喝点酒。”在无人的角落,阮软语气冷了一点,含了一点警告的意味。
她是把傅翊琛当成自己的病人,出自基本的医德才提醒了这么一句。
傅翊琛却显得心情还不错,立马点点头:“好,那就不喝了。”
阮软对傅翊琛的顺从感到意外,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了那熟悉又令人讨厌的声音。
傅翊琛和阮软同时转身,看到了傅渝霖和别人在交谈,而傅渝霖旁边的女伴就是阮青玉。
看到那个女人,傅翊琛脑海里闪过一张脸:“那不是阮家的女佣吗?”
说完之后,又想起了上次看过的阮家资料,那是阮软后妈生的孩子,怎么跟傅渝霖勾搭在一起了。
“她是阮正的女儿。”阮软嗓音里带着冷意。
那两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阮软松开傅翊琛的手臂:“我去上个洗手间。”
阮软从隔间出来,正在洗手,镜子里却出现了阮青玉那张脸。
“怎么样?来这种地方是不是很高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吧?”阮青玉眼里全是讽刺。
阮软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听懂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听不懂。”阮青玉一脸不耐烦,凑到阮软面前,大声说道。
“我说,你这个傻子,嫁给傅温书那种丑八怪,内心应该很高兴吧?毕竟你终于找到了同类人,你们俩可真是绝配啊。”
说完,阮青玉便笑了起来,绕着阮软走了一圈,看出她身上的衣服价格不菲,心里很是嫉妒,嘴上说出来的话更是不饶人。
“刚才你也看到站在我旁边的男人了吧?那可是傅温书的堂哥,长得多帅啊,跟傅温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你嘛……”
阮青玉故意停顿了两秒,用蔑视的眼神盯着阮软看。
“你就更不用说了,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啪”
阮青玉刚说完,脸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捂着刚被打过的脸。
“你居然敢打我?”
“不是,是你脸上有蚊子。”阮软摊开手掌,上面安静地躺着一只已经死了的蚊子,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我只是想帮你打蚊子,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你……”
看到那只蚊子,阮青玉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她原本以为阮软就是故意打她的,结果还真有一个蚊子,她顿时没了语言。
“我出来太久了,温书该找我了。”阮软愣愣的,有种刚反应过来的感觉。
刚才躺着蚊子尸体的那只手拍了拍阮青玉的肩膀,友好笑了笑:“我先走了哦,拜拜。”
阮青玉愣愣看着她离开,直到看到衣服上那只死蚊子,才尖叫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恶人先告状
按照阮青玉那个性子,怎么能忍得了这种委屈,直接冲了出去,一把抓住阮软的手臂。
“你这个傻子,打我就算了,居然还敢把这种脏东西蹭在我身上,看我怎么教训你。”
阮青玉抬起手的时候,阮软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计策,却没想到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出现了。
傅翊琛抓住阮青玉的手臂,直接甩开,将阮软拉到自己身后:“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阮软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微愣了一下。
傅渝霖早就注意到了傅翊琛,一看到这边起了争吵,立马走了过来,护住自己的女伴。
“怎么回事?”
如果让阮青玉先说话,她肯定是恶人先告状,所以阮软抢先开口。
“我帮她打了蚊子,然后她说我打她,我才没有。”阮软的语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是这样吗?”傅渝霖看向阮青玉,他可是见证过阮软没装傻的样子,自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阮青玉想开口说话,又被人打断了。
“你这话是说我妻子冤枉别人?”傅翊琛冷下脸来的样子,再配上那几道狰狞的伤疤,显得有几分可怕。
被那双犹如来自地狱般的眼睛盯着,阮青玉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嘴巴像被人封住了一般。
阮青玉一言不发的样子,更坐实了她冤枉阮软的事实。
傅翊琛冷嗤了一声,嘲讽道:“堂哥,以后找女伴的标准不要那么低,只不过是阮家的一个女佣,也配上这种台面?”
他明明知道了阮青玉的身份,却还是拿之前佣人的事情来嘲讽她。
“我才不是女佣。”阮青玉急忙证明自己,表明身份:“我可是阮家的千金小姐。”
“傅温书,你凭什么说别人是女佣,现在你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傅渝霖要强的性格,自然不会让人这么污蔑自己,特别是傅家兄弟。
“教养这种东西,是相互的,不是吗?”傅翊琛不痛不痒地说道。
两人之间气氛紧张,阮软却伸出手,指着阮青玉的脸,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是小三的女儿啊。”
气氛瞬间掉到了冰点。
阮青玉气得想发火,可是这边的对峙已经惹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她刚想发火,被傅渝霖按住了,把人拉走:“今天不适合起冲突,下次再把这仇报回来。”
“亲爱的,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阮青玉委屈起来。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傅翊琛才转身看向阮软:“刚才在洗手间是不是受欺负了?”
“怎么可能?我像是会被欺负的样子?”阮软挑了挑眉头,阮青玉还不是她的对手。
“没事就行。”傅翊琛松了一口气。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商会主席为了满足自己母亲的愿望,特别设置了一个才艺表演的环节。
今天来的都是上流社会人士,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才艺,这个环节就是让想表演的人上来展示的。
这种表现的机会,阮青玉自然不会放过,立马就上去表演了小提琴。
阮软坐在底下,吃吃喝喝的简直不要太舒服。
傅翊琛看她吃的那么高兴,又去拿了点吃的,往她那边推了推,心想自己是饿着她了吗?
阮软正在兴头上,音乐慢慢停了下来,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听说傅家少爷的妻子阮软,在小提琴上面也有很高的造诣,不知道今天的场合,能不能让你表演一曲。”
众人没想到阮软还会小提琴,那个看起来傻乎乎却很漂亮的女人,真的会小提琴这种高贵的东西吗?
阮软刚好吃了一口蛋糕,此刻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们,商会主席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没见面之前,阮软以为商会主席是个男的,现实却与她想的相反,此刻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如果她不上去表演,摆明了就是不给人家面子。
“不想上的话,我可以替你推掉。”傅翊琛递了一张纸巾给阮软,示意她嘴角沾到了奶油。
其实刚才傅翊琛是想帮她擦掉的。
“不用,不就拉个小提琴嘛。”阮软擦了嘴,走上台去,接过侍者手里的小提琴,坐了下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小提琴了,所以可能会不太好听。”阮软露出一抹天真无害的笑容。
说完,便开始了她的演奏,每一个音符都把控得极好,跟专业的小提琴手没区别,甚至更胜一筹。
一曲完毕,底下响起了一阵阵掌声。
底下的也议论开来:“能弹奏出这么好的曲子的人,真的会是一个傻子吗?”
“就是,刚才演奏的时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傻子啊。”
“这演奏的丝毫不比傅渝霖的女伴差啊。”
阮软放下小提琴,在底下的人群中,准确无误找到了那张不完美的脸。
傅翊琛似乎在对她笑,可是距离有些远,她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能看到他也鼓掌了,似乎肯定了阮软的能力。
阮青玉本来是想给阮软难堪的,此刻她却在众人面前大放光彩,难堪的人最后竟然是她自己。
看到阮青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阮软心情大好,一步一步走下台。
此刻,台下的掌声也停了,阮青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不愧是从精神病院里待过五年的人,人一闲下来,练习的时间自然就多了。”
阮青玉充满挑衅的眼神盯着阮软:“你说是吧?”
阮软走向傅翊琛的脚步一顿,看着周围像炸了锅一样,抿紧了红唇,正想不顾一切反击回去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忽然牵住她的手。
她一抬头,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傅翊琛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立马怼向阮青玉。
“阮软是我的妻子,她经历过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胡说八道了?”
傅翊琛周身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一步步逼近阮青玉,压迫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警告你,我的妻子容不得半点污蔑和欺辱,你这种心思肮脏的人也配待在这里?”
这句话,不仅是对阮青玉说的,也是对在座的所有人说的。
傅翊琛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女人,那人就是商会主席。
“罗董,这种人,你还想让她继续待在这里吗?”
话里话外,都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第二十六章 真的是个傻子吗
阮青玉的行为确实充满了挑衅,她跟傅家的合作很多,人家都这么开口,她要是没有任何行动,也说不过去。
但是今天是她举办的宴会,闹得这么不愉快,也相当于间接打了她的脸。
“保安,把人请出去。”罗董黑着脸吩咐,嘴上说的是请,可是保安下手可没那么温柔。
阮青玉被保安带走的时候,还不停叫着傅渝霖的名字:“渝霖,你快帮我,帮帮我,我没有诋毁阮软,我说的都是真的。”
傅渝霖带来的女伴被这么对待,心里也不高兴,却没开口护着阮青玉。
一旦护着她,就显得自己也不明事理的样子。
“这就是一场小插曲,大家继续。”罗董面上维持着得体大方的笑容,让大家继续玩。
人和人之间若非有利益牵扯,大多数人都是冷漠的,也就当自己看了一出剧,没人会放在心上,顶多当成饭后谈资,拿出来嘲笑一番。
阮软已经站到了傅翊琛身边,罗董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朝她丢过去一个略带厌恶的眼神。
也许是察言观色多了,阮软能轻易看出她眼底的情绪,她大抵觉得自己脑袋有问题,还在宴会上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人们的偏见往往只在一瞬间,
但阮软才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讨厌她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这一个。
宴会举行到一半,阮软就觉得有些无聊了,那些东西也吃够了,她有点想回去了,可是傅翊琛还在跟那群人虚与蛇委。
她只能继续陪着他一起。
就在她心想能有办法溜走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罗董,罗董,你没事吧?”
一群人立马围了过去,阮软和傅翊琛对视了一眼,也过去看了看,刚看到罗董,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她是哮喘发作了。
罗董呼吸急促,脸面红得像被人勒住了脖子一样,她嘴里不停喊着:“药,药……”
罗董的秘书翻遍了她全身,也没发现有药,急得都快哭了,大声朝着周围的人喊:“快叫救护车啊!”
来不及了,等到救护车来,人都没了。
阮软立马冲上前,对那个秘书说道:“我能救人,但是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快把她带上去。”
秘书愣愣地点头,却还没有行动,她吓傻了。
傅翊琛没想到阮软会这个时候出面,没多想,也上去帮忙了。
几人一起把罗董带到一间安静的房间,阮软扯掉腰间厚厚的缠带,露出里面的东西,是那卷装着银针的卷带。
手起针落,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房间里的人都被傅翊琛赶到了外面,此刻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每次傅翊琛都作为病人,被阮软治疗,从来没有看过她施针的样子。
此刻阮软目光专注,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上垂落下来,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脖子,看得傅翊琛口干舌燥。
他立马移开目光,心里暗骂了自己两句。
正在忙着救人的阮软完全没有注意到傅翊琛的目光,十几分钟后,罗董的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
阮软收起针,对傅翊琛说道:“可以了。”
“那我让他们进来了。”傅翊琛看了一眼罗董,打开了门。
外面着急等待的人立马冲了进来,看到罗董缓缓坐了起来,瞬间震惊了。
不可思议的眼神纷纷朝阮软投了过去,先是展现了高超的小提琴技艺,后又是救了哮喘病人。
这真的是一个傻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吗?他们这种正常人都做不到。
那些目光由不可思议逐渐变成了怀疑,阮软只是站在傅翊琛身边,微低着头不吭声。
男人意识到她的沉默,低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好像有点露馅了。”阮软幽幽道,刚才情况紧急,她压根来不及想太多。
“没事,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我会帮你想办法圆过去的。”傅翊琛信誓旦旦地说道。
每次傅翊琛保证过的事情都能做到,所以他在阮软这里的可信度很高,他说,她便信。
罗董现在还有点虚弱,眼神复杂地看着阮软,她发病的时候很痛苦,意识却是清醒的。
她知道是阮软救了自己,前一秒还是自己讨厌的人,后一秒这人就救了自己的性命。
这种时候,罗董怎么还能讨厌得起来,对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可是,她刚才救人时那般睿智沉着的模样,真的是一个傻子吗?
“傅少夫人,我罗某人欠你一个人情,只不过你刚才医术了得,难道之前学过医?”
“嗯,软软确实学过医,只不过精神有点损伤后,用的不怎么多。”傅翊琛替阮软把话接了过来。
明显就是替她挡了别人的回答,其他人有太多的疑问,傅翊琛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顶着那张人见人怕的脸,仿佛一尊恶煞。
阮软看着他那副为了护着自己,故意凶巴巴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心里却是暖暖的。
虽然他平日里也是这幅面孔,但今天就是不一样了。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一件接一件的,阮软被搞得有点心累,特别是别人拿着怀疑的目光看她,她还要继续装傻,更累了。
“我累了,咱们回去吧。”阮软凑近傅翊琛耳边,小声说道。
阮软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傅翊琛耳边,有些痒,他还注意到阮软说的是咱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牵住她的手:“时间也不早了,罗董,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罗董态度一改之前,变得好说话起来,看着阮软:“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阮软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句“好”。
从宴会厅出来,阮软瞬间松了一口气,上了车之后,整个人瘫在椅背上。
“很累吗?”傅翊琛从另一侧上车,一上车就看她瘫坐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嗯,挺累的。”她倒不是身体累,而且心累。
阮软转头看向窗外的夜景,心里明白,她这装傻是装不了多长时间了。
今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定会被传出去,到时候阮正和刘雪芳肯定会起疑心。
第二十七章 新奇的体验
到时候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现在的她不再是六年前任人宰割的砧板肉了。
思绪逐渐飘出窗外,阮软眼皮子缓缓往下。
傅翊琛叫了她两声,发现她没应,才确定她睡着了,让司机把车窗关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车窗里有些暗,阮软大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叫人看得不真切。
傅翊琛凑近一些,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盯着睡着了的阮软看,她那眼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又浓又密。
睡着了的阮软完全没有攻击力,反倒比她可以装出来的乖巧更乖几分,让人想要好好保护起来。
傅翊琛的思绪也是满天飞,最后保护那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最后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个想法从六年前,想要对阮软负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到了傅家,阮软还没醒,傅翊琛叫了她两声,她嘤咛了两声,没有要醒的意思。
傅翊琛失笑,之前怎么没发现她睡觉能睡得这么沉,他下了车,打开车门,将人抱了起来,手上的重量轻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阮软一看就是很瘦的身材,但是傅翊琛没想到她这么瘦,感觉摸到的都是骨头,压根没几两肉。
男人皱了皱眉,这阵子也没见她吃得少,怎么就是不长肉。
晚上的空气总透着几分凉意,正好一阵风吹过来,阮软身子缩瑟了一下,下意识往更加温暖的地方靠近。
傅翊琛低头看着努力往自己怀里钻的女人,她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低头凑近一听,阮软用孩子般撒娇的语气说道:“妈,我吃不下了……”
原来是做梦了,傅翊琛深深看了她一眼,将人抱回了房间。
阮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香醒的。
一阵阵食物的香味使劲往鼻子里面钻,阮软从床上坐起来,正好看到王管家端着两碗刚出锅的拉面进了房间,摆在桌子上。
“醒了?”耳边传来低沉熟悉的嗓音。
傅翊琛合上手上的文件:“醒了就吃点吧。”
他们没吃晚饭就去赴宴了,虽说阮软在宴会上吃了不少东西,但那些东西哪里抵得上一顿正餐。
“嗯。”阮软早就饿了,宴会上那个甜品点心甜的她牙疼,匆匆忙忙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就往桌边一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傅家的一日三餐都是专门的厨子负责的,那手艺好的没话说,就连一碗拉面做的都比外面的好吃。
“慢点,没人跟你抢。”傅翊琛见她吃得狼吞虎咽,怕她被噎到,忙倒了一杯水给她。
好在阮软虽吃得快,但也没被噎到。
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汤,阮软打了一个很轻的饱嗝。
傅翊琛听见了,轻笑了一声,阮软轻咳了一声,端起刚才傅翊琛给她倒的水,用喝水掩饰尴尬。
她坐着看傅翊琛吃面,男人吃饭的速度其实也不慢,但看起来就是慢条斯理的,那动作看着很赏心悦目。
同样都是吃饭,有人就能吃得如此优雅。
佣人进来收了碗,两个人面面相觑,没话可说,氛围隐隐有点尴尬。
阮软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今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
今天晚上可是他全程护着自己,替自己挡了不少怀疑,他能做到这份上,阮软已经很感激了。
“你是我的人,护着你不是很正常吗?”傅翊琛语气自然,似乎在说阮软大惊小怪了。
听到那句你是我的人,阮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哪来的你的人我的人。”
把刚才傅翊琛话里的深意立马填平了。
傅翊琛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反应这么大,这么排斥我?”
“没有,你想多了。”排斥你就不会选择跟你合作了,更不会躺在一张床上。
阮软心里的想法没说出口,连忙扯了别的话题。
“明天我帮你把身体里的毒素彻底清出来吧。”就当做感谢这些天,傅翊琛为自己所付出的。
傅翊琛没想到这么快,不过能越快,自然是越好的。
“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傅翊琛问,说不定还需要上次那些中草药。
“真聪明!”阮软打了个响指,找了纸和笔,照例将需要的都写在上面,这次需要的比上次更多。
第二天,王管家一大早就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阮软这天懒得没赖床,起床开始摆弄那些中草药。
那些中草药需要绞碎,最后再煮上一个小时,煮出来的药水,要给傅翊琛进行药浴。
阮软叫了几个佣人过来帮忙,重要的部分自己上手,她也不顾形象,直接坐在草地上,累了抬起头,还能顺带欣赏一下美景。
她低着头认真干活,头顶忽然投下来一片阴影,傅翊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需要我帮忙吗?”
阮软抬起头,只见他背着光,看不清那被毁的脸。
阮软也不知道是忙累了,还是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会帮忙吗?”
说完,她就有种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傅翊琛已经率先坐了下来,靠她很近。
“你教我。”傅翊琛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中药材。
“你把这些丢进这里面,然后捶出汁水,再丢进那里面,继续锤新的就好了。”阮软指了指男人旁边的小篓子。
傅翊琛点点头,将衬衣往上挽了挽,露出精瘦的手臂来。
他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干这种活,这体验让他感觉很新奇。
傅翊琛用的力气大了,汁水从石盆里溅出来,准确无误地溅到他洁白的衬衣上面,他脸色顿时一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眼神死死盯着衣服上那几处黑漆漆的地方,嫌弃两个字写在就脸上。
刚想说他去换身衣服,阮软悠悠的语气飘了过来。
“要干活就不能嫌脏。”阮软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洁癖的话,就不用帮忙了。”
傅翊琛正准备起身的动作顿住,内心挣扎了好一会,重新拿起小锤子,一言不发,像极了憋屈的孩子。
第二十八章 我疼的没力气
阮软看他的表情,好几次差点想笑出来。
折腾完,傅翊琛火速想去换身衣服,又被阮软按住:“待会就要治疗了,你现在换衣服……”
就是多此一举。
阮软后面的话没说,傅翊琛看她的表情猜都能猜到,一把拿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别管太多。”
说完,快步走回了房间,阮软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不是麻烦到她。
一切准备工作都弄好,阮软在浴室里叫傅翊琛进来,他刚推开门,扑鼻而来的中药味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这味道比上次浓太多了,而且还有点难闻。
“忍一忍就好了。”阮软一脸淡定,仿佛经历过许多回了。
当初跟着师傅学医的时候,比这还难闻的味道,她还闻过许多次,这对她来说压根没有任何杀伤力。
傅翊琛站在浴缸旁边,看着那一缸黑漆漆冒着热气的水,皱了一下眉头。
“我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场面还真是有点难为人,阮软耳根子微红,努力淡定:“脱掉衣服,坐进去。”
傅翊琛挑了挑眉,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速度快的阮软都没来得及反应,她连忙转过身。
等听到傅翊琛入水的声音,她才转过身来,男人大半个身材完美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阮软轻咳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浴缸边上,抽过一条浴巾递给傅翊琛:“那个,你遮着点。”
不知道是被一室的热气熏的,还是她的确害羞了。
傅翊琛看到她红透了的耳根,以及透着粉红的脸颊,心里觉得好笑,接过浴巾的时候,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阮软手腕上的肌肤。
故意调侃了一句:“你害羞起来的样子,终于有了几分女孩子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不像女生了?”阮软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敢讽刺她,那她待会就不给傅翊琛打麻药了。
阮软深呼吸了几次,在内心告诉自己要淡定,她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么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阮软真的冷静下来不少,拿起一旁的银针,一根根扎进傅翊琛身上的穴位。
银针不断扎进去又拔出来,傅翊琛的后背出现了一块黑色的肌肤,那是将毒素全部聚集起来了。
最后阮软拿起了一把小刀,消过毒之后,对准那块黑色的肌肤。
提醒了一句:“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
“嗯。”傅翊琛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阮软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毛巾,那是让他咬的,他碰都没碰一下。
阮软聚精会神,手起刀落,刀子划破肌肤的声音,一团凝胶一般的黑血缓缓流了出来。
飞快拿了瓶子接住那团东西,阮软接完后,连忙给傅翊琛处理了伤口。
等一切弄完,她才发现傅翊琛没咬毛巾,全程连哼都没哼一声,她愣了一下,突然挺佩服他的。
王管家一早就在外边等着了,门一打开,傅翊琛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阮软很吃力地扶着他。
“快帮忙。”
王管家连忙扶住傅翊琛,把人搀扶到床上。
把毒素取出来之后,傅翊琛的身体尤其虚弱,需要静养几天才行。
傅翊琛仅剩的力气全部撑着他从浴室里出来,身体碰到床的那一刻,彻底晕了过去。
阮软坐在他身边守着,手里还拿着那个装着毒素的小瓶子,眉头死死皱着。
她见过这个东西,因为这是她师傅研制出来的,她怎么会不认得?可是师傅研制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傅家?
师傅可是有什么话都往外说的人,也没听说他跟傅家有什么过节啊,而且还到了下毒的地步。
算了,下次找机会去探望那几位的时候,再顺便问问。
阮软收起瓶子,看傅翊琛脸色惨白的,心想她刚才那报复是不是有点狠了。
算了,反正这位也是个硬汉,生生挺过来了。
阮软去给配了中药,让佣人熬好了送上来,又去晃悠了两圈,估摸着时间,人应该快醒了。
果然,阮软一回房间,傅翊琛已经醒了,睁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有麻药,为什么不用?”
傅翊琛以为阮软没有准备麻药,直到他出来的前几秒,瞥见了浴缸边上有一瓶开封了但没用的麻药。
被当面揭穿还真是有点尴尬呢,不过阮软脸皮也是可以适当厚一厚的。
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谁让你嘴巴不饶人,现在都有轮回报应的。”
说完,佣人正好送药上来,阮软摸了一下碗边,温度正好,她端起药递到傅翊琛面前:“把药喝了。”
傅翊琛无动于衷,看了她一眼:“原来你这么记仇。”
阮软挑了挑眉,没反驳。
“喂我。”
“什么?”阮软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疼的没力气。”傅翊琛一脸认真,那几道伤疤看着都变得无辜起来。
阮软深呼吸了一下,正想发火怼他,傅翊琛凉凉来了一句:“如果你当时给我用了麻药,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疼。”
好,就是赖她身上了呗,刚才心里还觉得理亏,外加有些愧疚,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就是喂个药嘛,阮软憋着火,动作粗暴地喂完了药。
被那么粗暴对待,傅翊琛始终没生气,似乎还挺享受的。
阮软在心里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受虐狂!
傅翊琛被阮软告知,这几天都只能待在家里养伤,林毅只得每天都跑来送文件。
等伤口的疼痛逐渐褪去,傅翊琛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真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轻松有力,不再是那种有力气但使不出来的状态。
看到傅翊琛身体慢慢恢复,林毅也替他高兴,打心里觉得阮软就是傅翊琛的福星。
傅翊琛在家里休息的这几天,阮软几乎每天都出去,因为乐团里有训练,她就算天赋再高,一直不去训练,也会落人口舌。
她也算着日子,距离顾清风帮自己治疗的事情,也快接近尾声了。
这天她从乐团回来,看到沙发上瘫着一个人,走进一看,是顾清风。
第二十九章 这都能认出来?
“你怎么了?”阮软疑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没事,就是闪着腰了。”顾清风摆摆手,他今天想不来的,偏偏傅翊琛还不让他请假,非要压榨他。
明明每次过来也没有真的治疗,聊聊天而已,硬要他拖着这幅残缺的身体过来,要不是好兄弟,真想一拳挥上去。
“需不需要我帮你?”这段时间下来,她跟顾清风的关系也算融洽。
“你?”顾清风一脸怀疑:“你要怎么帮我?”
阮软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来:“这是我的独家秘笈,你待会就知道了。”
看到针的那一刻,顾清风才知道阮软是要帮他针灸,立马一脸惊恐地想要跑路,却被阮软及时揪住了衣领。
“你跑什么?”她有那么可怕吗?
阮软看顾清风不跑了,才松开他的衣服。
“嫂子,你你你真的会针灸吗?”看着那尖锐地泛着银光的针头,顾清风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他从来没听傅翊琛说过阮软会针灸啊,她怕不是拿自己当实验品吧?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阮软睨了他一眼,信心满满的样子。
顾清风的表情比刚才更加生无可恋,将脸深深埋进沙发里,算了,死不了就行。
片刻之后,阮软拍了拍顾清风的肩膀:“好了,起来吧。”
顾清风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温度:“我居然还活着?”
“你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阮软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幽幽传来。
顾清风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不用了不用了。”
他还想多活几年,末了,他突然顿住,摸了摸自己的腰,脸上表情又惊又喜的。
“你居然真的会针灸?”
阮软收起针卷,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这算什么,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罢了。”
“你这医术要真这么高超,不去当医生真是可惜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阮软笑眯眯地朝他靠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如我去你家医院,当个中医坐诊专家,你看怎么样?”
“不行,你还是算了吧。”
顾清风扭了扭腰,还真恢复正常了,他休息了那么久,都没恢复过来的腰,在阮软的几根针上就这么恢复过来了,太神奇了。
“为什么?”阮软急忙问:“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
“我相信。”顾清风可是刚见识过她的针灸术的。
“但是你现在对外的智商还没有恢复正常,突然去当坐诊医生,不怕暴露吗?”
到时候,之前所有的努力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阮软细细想了一下,顾清风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她要复仇,单靠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可以说是以卵击石。
她需要积攒力量,然而现在医术就是她手里最好的武器,靠医术结交人脉,也是她一开始的计划。
自从上次在宴会上面救人之后,外界就有了各种猜测的声音,想必这个时候也要已经传到了阮家那群人的耳朵里才对,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起了疑心。
如何能让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又不暴露自己装傻的事情呢?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脑袋飞速转动着,突然灵光乍现。
“我有办法,你等我一下。”阮软收拾好自己的针,小心翼翼放好,这可是她的宝贝。
顾清风看她急急忙忙的,愣了一下,有点着急地说:“嫂子,你慢点,我不急。”
这要是摔了,傅翊琛不会放过自己吧?
顾清风也不知道阮软要干嘛,就看她坐在化妆台前一阵捣鼓,他等得有点无聊,一只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手掌没撑住下巴,脑袋猛地往下一滑,吓得顾清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他缓了一下。
见阮软还坐在化妆台前,他有点好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朝她靠近。
阮软正好在进行最后一个收尾工作,一个流畅勾线动作,放下眼线笔,看着出现在镜子里的人,嘴角挑起一抹狂傲的笑容。
“如果我以这幅模样出现在医院呢?你觉得还会暴露吗?”
“你这……”顾清风看清楚镜子里那张全然陌生的脸,震惊得嘴巴差点合不上。
不可思议地走到阮软面前,仔细打量着她,阮软平日里不爱化妆,粉黛未施的模样就已经很漂亮了。
这回在她精致立体的五官上面描绘出另外一张脸,这张脸更加惊艳,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如果不是顾清风全程在这里看着,还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呢。
“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阮软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顾清风这才从震惊中走出来,朝她竖起大拇指:“嫂子,你太牛了,这样子绝对可以!你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阮软看着镜子里精致的面容,但五官依旧跟之前相似,露出一抹满意的神情。
没有六年前那些事情之前,她就对化妆挺感兴趣的,一直拿假人模特练手,没想到这项技能帮了她这么多。
顾清风盯着阮软那张脸看,越看越觉得不像原本的她,化妆术不愧被称为当代邪术之一。
不,这应该是魔术吧。
两人想着找另外一个人来看看效果,刚说完,傅翊琛就回来了。
傅翊琛看着那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愣了一下:“你弄成这样干什么?”
“你知道她是谁吗?”顾清风咋咋呼呼地跑上去。
被傅翊琛一脸嫌弃地伸手推了回去,瞥了阮软一眼,淡定道:“除了我刚娶进门的妻子,还能是谁?”
话落,不要说顾清风了,阮软都有些惊讶,转头看了一眼镜子,的确不是她技术不行的问题,而是傅翊琛眼力过人。
“你这眼力不错啊。”阮软朝他抛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顾清风直接拍手叫好了:“你们俩真不愧是夫妻,这都认出来。”
“折腾成这样,你想做什么?”傅翊琛无视顾清风拍马屁的话,阮软打扮成这样,肯定有别的计划。
“当然是去做好事了。”阮软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傅翊琛眉心一跳,看向顾清风,顾清风立马就招了,丝毫没有保留。
第三十章 去医院坐诊
“这个节骨眼上,去医院工作是不是有点冒险了?”听完,傅翊琛有些不太赞同。
“所以才有了这个妆啊。”阮软顺着自己的脸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
阮软都决定好了,谁说她都不会动摇的。
傅翊琛不好过多干涉阮软的决定,她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她以后的人生。
“那你注意安全,为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放心吧,我会随机应变的。”阮软倒不怕暴露,她变装的技术还是挺成熟的。
等顾清风把一切都安排好,亲自带阮软到门诊部熟悉了一圈,还给几个科室都介绍了一遍。
最后停留在中医门诊的门口:“嫂子,你说你擅长中医,我就给你安排到这了,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阮软探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整洁干净,跟她预想的没差太多。
顾清风看了一眼周围投过来的八卦眼神,那些人立马把脑袋缩了回去。
他凑近阮软耳边,小声说道:“嫂子,我给你安排的身份是专家号,能帮你的,我都帮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嗯,谢谢了。”阮软朝他笑了笑。
顾清风站直了身体,朝中医科室的人介绍:“这位叫阮软,自小学习中医,擅长针灸,以后就是中医科室的一员,大家欢迎新同事。”
顾清风的身份在这里,他说完,便响起了阵阵掌声。
中医科室的人不算少,阮软粗略看了一眼,也得有小二十号大夫和实习医生。
还有差不多数量的年轻小护士,看到顾清风的时候,眼睛都快放光了,就属她们鼓掌最起劲儿。
有几个没动的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是主治医师了,恨不得拿后脑勺来看人。
“你先忙你的,就不用担心我了。”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真名字面对大家,是她要求的,不过在她出名前,大概率不会有人留意才是。
顾清风那边的确还有事情要忙,带阮软过来看看的时间都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
“那你自己先适应一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顾清风说完,带着自己的助手匆匆忙忙走了。
顾清风一走,刚才聚集的人立马就散了,几个老头倒是很团结地并排从阮软身边走了过去,完全忽视了阮软。
有一两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面孔,走过来跟阮软打了一声招呼,算是欢迎新同事了。
阮软微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看诊的时间开始,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在选择挂号的时候,一看到阮软是新来的,也没什么资历,便纷纷避开了她,挂了别的医生的号。
以至于别的医生办公室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而阮软门口,空无一人。
在办公室坐了一个上午,一个病人都没有,阮软坐得屁股疼,站起来走了走,又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快到中午时间了,门诊部的病人也逐渐少了下来。
阮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牌子,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她名字起的不太好?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阮软的肚子便叫了起来,还是先去吃饭吧。
阮软一边往食堂走去,一边参观医院内部,吃完饭回来,她就看到好几个人凑在药房窗口边上,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阮软正觉得无聊,便往门口一站,光明正大的加入这场茶话会。
几个人都背对着她,聊得热火朝天。
“今天上午的场景,你们都看到了吧,她办公室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太好笑了。”
“对,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笑的,她估计就是因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走后门进来的,这年头没实力的人多了去了。”
“可惜人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能当花瓶,你说她那张脸给我多好啊。”
几人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直到有人从药房走出来,正好跟阮软打了个照面。
吓得她立马咳嗽了两声:“行了,别说了。”
“干嘛啊?这年头没能力的还不让说了呗。”
“人家就在门口呢。”那人压低了音量,跟阮软对视了一眼,匆匆跑了。
刚才说风凉话的几个人一脸僵硬地转过身来,阮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端起手里的杯子缓缓喝了一口水。
淡定道:“怎么不继续说了?我听得正起劲呢。”
阮软语气平缓,似乎没生气,可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挺吓人的,几人连忙道歉,然后一溜烟,各自跑了。
阮软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起来很凶吗?她都没生气,她们跑什么?
如果让那群人知道,阮软因为太无聊了,听别人在背后谈论自己居然觉得有趣,那些人肯定会以为她疯了。
唯一的乐子就这么没了,阮软觉得无趣,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待着。
下午的时候,门口有两个身影一直在徘徊,阮软望出去,两人的面貌看的不是很真切。
“这么大的医院,怎么只有一个女医生啊。”其中一个人抱怨起来。
“没办法,那只有一个女医生,咱们是看还是不看啊?”另外一人往办公室里瞄了一眼,看里面的人特别年轻,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那么年轻就是专家了,假的吧?都不知道会不会看病呢。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总不能让我给那帮老头检查吧?”
两人说的话,阮软听得一清二楚,原来只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就诊专家,算了,来一个总比一个都没有强。
这个想法刚闪过脑海,两人便敲了门进来。
阮软抬起头,是一个年轻女人和年轻男人,两人看起来像刚结婚不久的小夫妻,女人坐了下来。
阮软借过他们递过来的就诊卡,在机器上刷了一下,患者的信息便全部出来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女人扭扭捏捏的,似乎很难说出口的样子,犹犹豫豫地说道:“最近肚子一直很疼,做了检查,但都说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他们才会来中医这边看。
“就只是肚子疼?”阮软看了看女人的脸色,面色枯黄,嘴角周围泛黑,怎么看都不像只有肚子疼这一项。
“对。”男人抢先替女人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