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061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
温雨瓷点头,“喜欢。”
尤其是小时候,睡前一定要爸爸讲了睡前故事才肯睡。
她忽然抬手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为什么不管说起什么都要想起以前呢?
不会有以前了,她只能往前走,努力赚钱,期待奇迹,期待爸爸可以醒过来。
谢云璟看她皱眉苦恼的样子,幽幽叹口气,“嫂子,其实我们是一类人。”
温雨瓷怔住,直直看着他。
原来他也发现了啊?
没错。
其实他们是一类人。
表面上笑的比谁都开心,其实心底藏着的心思,比谁都重。
见她发怔,谢云璟又恢复了没正经的样子,嘻嘻哈哈冲她笑,“嫂子,看在我们是同一类人的份儿上,我给讲个有关于我的故事,你答应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温雨瓷想了下,点头:“好啊!”
反正她现在能力有限,没什么好讹的,她确实有点想知道他身上藏着的故事。
谢云璟将目光从温雨瓷脸上收回,懒散的倚在椅背上,目视远方,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有点冷清又夹着几分鄙夷,“我是私生子。”
温雨瓷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下,迅速开口,“其实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是很想听。”
“没关系,”谢云璟歪头,耸肩一笑,“伤风败俗的是我爹妈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怕?”
温雨瓷看着他沉默。
谢云璟头往后倚,轻轻吐了口气,“我爸妈青梅竹马,也是同班同学,我妈是小家碧玉,我爸是豪门公子,典型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只可惜后来,灰姑娘不被王子的家族承认,王子被迫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王子婚后不久,灰姑娘查出身孕,被父母痛骂一顿,赶出家门,灰姑娘一时想不开,投了海,被修哥的母亲救下,灰姑娘昏迷了两天,修哥的母亲照顾了灰姑娘两天,灰姑娘醒了,修哥母亲劝灰姑娘回家,灰姑娘回去之后才发现,父母将她赶出家门后立刻后悔了,深夜开车四处寻她,不小心出了车祸,一场车祸,爹娘全都没了……”
温雨瓷握住他的肩,“算了,我不想听了,不要讲了好不好?”
谢云璟慵懒的冲她笑,“这些话埋在我心里好久了,压的难受,难得今天愿意跟人说,你别拦我。”
温雨瓷再次沉默。
谢云璟伸了个懒腰,长长叹口气,“爹娘一下子全没了,灰姑娘受不了打击,一下子晕死过去,幸好修哥的母亲知道她有身孕,怕她出意外,陪在她身边,又将她救回了家里,修哥的母亲帮她处理了父母的后事,又收留她住在家里,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祸害了灰姑娘的那个男人一直过的春风得意,只是他娶的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又一个女儿,就是没生个儿子,那个男人的爹娘并不知道灰姑娘替那个男人生了个儿子,以为谢家断了香火,暗地里给那个男人找了许多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那些女人要么连个蛋也不生,要么生下来就是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我听说那个男人的爹娘死都没能瞑目……”
( )
62. 062我看他是看你脸皮厚
温雨瓷听的入神,喃喃道:“这世上真有报应吗?”
“有吧?”谢云璟嘻嘻笑,“如果当年那个男人的爹娘不寻死觅活的把男人和灰姑娘分开,他们也不会死不瞑目了。”
“那现在呢?”
“现在?”谢云璟耸耸肩,“我妈去年得病去世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自己带着我过一辈子了,临死临死了,把我抖落给了老头子,老头子知道他居然有个儿子,差点乐疯了,死乞白赖的求我妈,让我认祖归宗,我妈大概是病糊涂了,居然答应了,留下遗嘱让我回谢家,不过我那个继母不是省油的灯,家族势力也很大,三天两头想送我去和阎王爷喝茶,老头子一边顾着我,一边还要应付那个恶毒的女人,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从小到大的经历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用几句话概括了一遍,但温雨瓷知道,一个未婚妈妈带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儿子,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谢云璟见她不说话,发动了汽车,“走了,故事讲完了,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温雨瓷歪头看他,“让我帮你做什么?”
“买车!”
“你想买车?”
“不是,是我帮你买车!”
温雨瓷笑,“你发烧说胡话了?给我买车干什么?”
“修哥让我帮你买车。”
温雨瓷讶异看他,“为什么?”
“吃醋了吧?”谢云璟欢快的笑,“早晨我们在路上遇到你,看到你上班车,你身后那个男的想占你便宜,使劲儿往你身上挤,哎呦,当时我们老大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
温雨瓷回忆了下,当时好像确实有个男的在她身后蹭来蹭去,她以为人家赶时间,怕上不了车,根本没往心里去,要知道那男人是故意的,非得一脚将他踹下去!
她撇了下嘴,“我被人占便宜,关他顾少修什么事?”
谢云璟看她一眼,“我不是说吗,我们老大在追你。”
“那他怎么不自己给我买,让你给我买?”
“他给你买,你肯让他买吗?”
“不肯!”
“所以嘛,”谢云璟摸摸自己的脸,“我们老大肯定知道我面子大,才特意让我出马。”
温雨瓷白他,“我看他是看你脸皮厚!”
“管他呢!”谢云璟用力踩油门,“反正我连豪门秘辛都出卖了,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谢云璟将温雨瓷载进汽车城,他直接将温雨瓷带进了东面卖豪车的铺面,温雨瓷却七拐八绕,去了买普通车辆的铺面。
转了几圈,她指着一辆黄色的熊猫,“我要这个。”
谢云璟看了一眼价格,一张帅脸垮的厉害,“你不是吧?三万八!还没我身上这条裤子值钱!”
“我就要这个!”温雨瓷拍了汽车前盖儿一下,“肯让你给我买车呢,那是瞧得上你,给你面子,万一以后哪天我瞧不上你了,这车钱我会还你,让你给我买辆兰爵我还得起吗?”
“……”谢云璟无语了,朝天翻白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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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063你混蛋!
好吧好吧,熊猫就熊猫吧,管他兰爵还是熊猫,只要她不和一帮男人挤公交就行了!
将钱交了,手续办好,温雨瓷坐进熊猫里,从车窗里探头看谢云璟,“我去接明阳,你自己回去吧。”
“不是说好了请你和明阳吃饭吗?你想害我做言而无信的小人!”谢云璟不依,开车跟在她身后。
接了明阳,谢云璟不顾温雨瓷的反对,选了家法国西餐馆,偷偷给顾少修打了电话。
谢云璟不知道和明阳说了些什么,把明阳拐走了,不大工夫,顾少修出现在温雨瓷眼前。
装修雅致的包间里,顾少修坐在了温雨瓷对面,时候不大,服务员送上店里最昂贵的情侣套餐,摆上蜡烛和玫瑰花。
服务员拉上窗纱,关上灯,打开音乐退出去,屋子里乐声悠扬,烛光摇曳,和着窗外漫漫星光,说不出的浪漫。
温雨瓷觉得好笑,抬眼看顾少修,“什么意思?”
“这样还看不出来?我在追求你!”顾少修起身离座,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座位上拽起,“这样还看不出来,看来这种方式太含蓄了,不如我直接点儿!”
说话间,他微微低头,薄唇朝温雨瓷的樱唇逼过去,温雨瓷刚想闪开,被他按着肩膀固定在墙上,用力吻住。
温雨瓷蓦地睁大眼,抬手想打,双腕轻而易举都被他禁锢住,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温雨瓷又羞又怒,牙齿用力一咬,一股腥甜在她口中泛开,可他的动作只是稍稍一顿,便愈加凶猛。
她被他吻得胸口发闷,浑身无力,头脑云沉,几欲晕死过去。
他终于肯放开她,双手将她的双臂禁锢在墙上,漆黑明亮的双眸燃着足以烧毁一切的烈焰,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她,“温雨瓷,这是我第一次抱女人,也是我第一次吻女人,这里……”
他抓着温雨瓷的手贴在他胸口心脏剧烈跳动的位置,“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样跳动!”
温雨瓷大口呼吸,头晕目眩的症状刚刚缓解了些,又抬手朝他的脸狠狠抽过去,他轻轻松松抓住她的手腕,轻悠一笑,“老婆,等哪天你死心塌地**上我,随你怎么打,现在不行!”
“你!”温雨瓷气的眼前发黑,胸膛内剧烈起伏。
心知不是他的对手,她将他的手甩开,用力擦自己的嘴唇。
混蛋!
强盗!
硫氓!
想到他的舌尖曾在她口中肆虐,探寻了她从无人品尝过的美好,一股怒火在心头狂烧,她抓起酒杯朝他的脸用力泼过去。
顾少修旋了个身,绕到她的身后,红酒泼了个空,他自她身后箍住了她的纤腰,“老婆,我说过了,等你死心塌地**上我,天天让我跪搓衣板都成,现在不行!”
“你混蛋!”
温雨瓷用力挣扎,试图脱离他的禁锢,他的双臂却如铁箍一样紧紧箍着她,微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沉性|感的嗓音如迷魅夜风柔柔送进她的耳朵,“瓷瓷,我是认真的,见你第一眼,不是在地下停车场,是在俪宫大厅,你救了一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小男孩儿,自己却被划得鲜血淋漓,我看到你手臂上的血淋漓洒了一地,你的眉眼儿却那么淡漠,仿佛世上没什么东西能让你在意,那时我就记住了你,只是没想到会再次相遇,你还向我求婚,我想……”
( )
64. 064我在追求你啊,看出来了吗?
他低笑,将她箍的更紧了些,在她耳后轻吻了一下,“我想,这是我们两个命定的缘分,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上一个女人,可是我轻而易举接受了你,不知因何对你动心,只知道你就是牵扯了我的全部思绪,我想要你,想让你做我的女人,疼你一辈子,**你一辈子,护你一辈子,这一生,绝不负你!”
又在她的发上轻吻了下,他将双臂松开,温雨瓷骤然转身,狠狠一个耳光甩落。
这次顾少修没躲,被打了个结实。
他揉了揉唇角,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的笑,“真倔啊!”
温雨瓷根本没想到能得手,眼见着他的脸上缓缓泛起几道浅浅的红印,她有些懵,盯着他的脸发愣。
“现在知道我是认真的了吧?”他伸手,揽她入怀,笑声温软的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是你自己招惹的,别怨天尤人,我原本想徐徐图之,是你自己说我太含蓄,让你看不出我的心思,怎样,现在看出来了吧?”
“……!”她要杀了谢云璟!
温雨瓷觉得自己应该很生气、应该再狠狠给顾少修几巴掌、应该讨厌他、应该将他踹出去,可事实上却是,她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左手刀右手叉,冲着餐盘里的牛排发脾气。
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你明明知道他错了,明明觉得应该讨厌他,可却偏偏对他有好感,怎么也气不起来。
很不幸,顾少修就是这种人。
她瞪了顾少修一眼又一眼,顾少修却看她像看一个撒娇任性耍性子的孩子,满眼的纵容宠溺。
纵容他个头啊,明明就是他的错好吧!
她忍不住将餐巾纸揉了个团儿,朝他脑袋扔过去。
他略略偏了偏身子,纸团儿刚好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
温雨瓷撇嘴,“讨厌!”
她又狠狠嚼了一块牛排,抬眼看顾少修,“哎!”
顾少修慢条斯理切牛排,“我说过了,我不叫哎!”
“我就喜欢管你叫哎,怎么了?有本事你别理!”
顾少修略一思考,点头,“哦,我懂了。”
温雨瓷忍了忍,没忍住,问:“你懂什么了?”
“我是你老公,当然要有个特别的叫法,你不喜欢叫我的名字,就叫我**人的**,我是你的真**,我很欣慰!”
“……!”她很想扁人!
“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
“……”温雨瓷脑袋嗡嗡直响,她刚刚想问什么来着?
忘了!
尼玛!
这个混蛋!
三下两下把牛排解决掉,她起身,“我要回家。”
目不斜视经过顾少修的身边时,顾少修看也没看,伸长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双臂将她牢牢禁锢住,比繁星还美还亮的眸子温柔凝着她的眼,“瓷瓷,现在看出来了吗?”
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她能轻易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和怀中的温度,被那样漆黑干净又光彩博大的目光紧盯着,她有些呼吸不畅,推了他几把,他像座巍峨的山,岿然不动。
见她不语,他又问:“瓷瓷,我在追求你,看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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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065有钱就是任性啊!
她没好气的歪头,“没看出来!”
“我没追求过女孩儿,没有经验,你教给我,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他箍着她纤软的身子,嗓音轻柔。
她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她想起她刚刚想问什么,“顾少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如果哪个女人真的死心塌地**上你,让你跪搓衣板儿你也听她的?”
“不是哪个女人,”他盯着她的眼,“是你!只能是你!若是哪天你死心塌地**上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又歪过头去哼了声,“甜言蜜语!……骗子!”
他抚了下她漆黑柔顺的长发,眼中含笑,“是实话实说,绝对没有骗你。”
敢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早就看穿了她。
她这样的女人,若是哪天死心塌地**上一个人,便会死心塌地对他好。
她是全天底下最护短儿的人,他只是她挂名的丈夫,她就不忍心看他在他兄弟们面前画王八,他仍清晰记得当谢云璟拿着画笔走向他,她抬眼看他时眼中的疼惜。
只那一眼,就彻头彻尾征服了他的心。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她转过头来看他。
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对他臣服。
薛炎晟、元云泽那样的人物都愿意以他的兄弟自居,征服一个女人,恐怕是分分钟勾勾手指的事。
可偏偏的,她温雨瓷不是普通的女人。
一颗心早被伤的千疮百孔,怕再受伤,怕再心痛,她将一颗真心缩进厚厚的壳里,牢牢冰冻,想要融化它,谈何容易?
她安静下来,迎着他的目光,淡淡说:“顾少修,如果你能让我**上你,你就是缔造出一个奇迹,我会一辈子守着你!”
她已经不再相信**,如果哪个男人能让她的心重新活过来,愿意重新相信**,她一定死心塌地守着他!
顾少修的眼眸更加亮了,扶正她的身子,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认真看她,“瓷瓷,一言为定!从此刻起,我会全心全意**你,你可以站在原地,看我一步一步走向你,如果你做不到迎着我走过来,但请你至少做到不要往后退!”
她凝眸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好!我拭目以待!”
为了爸爸,为了明阳,这辈子,总要有个依靠,如果他能打动她,她又何乐而不为?
他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揉揉她的后脑,“再吃点儿吧,想吃什么随便要。”
“不吃了,已经很饱了,我从来不会和自己胃过不去,”她推开他起身,“回去吧,不知道谢云璟把明阳带哪儿去了,我要找他算账!”
都是那个家伙告密,才害她突然被强吻,可恶!
到了停车场,顾少修皱眉看她坐进熊猫,她刚想开车,他伸手又将她拽了出来,“我送你回去。”
“那我的车怎么办?”
“叫代驾!”
“……”有钱就是任性啊!
路上,温雨瓷无数次想问顾少修真正的身份,可思虑再三,终究没问出口。
( )
66. 066终于说了句人话
窥探他的隐|私,就代表正在接受他这个人,她还没做好接受他的准备,虽然他实在是个不错的对象,除了他,这景城怕是没人敢娶她了。
温洛寒也没想到吧?
景城的少爷公子人人知道她曾是温洛寒的未婚妻,恐怕她就算倒贴也没人敢娶她,普通人若是娶她,便等于是送到洛寒脚底下的蚂蚁,三下两下就被洛寒给灭了。
温洛寒只怕一直在等着她走投无路,重回他的怀抱,他一直想的应该是,这世上,除了他温洛寒,没人敢娶她。
这就是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吧?
神秘的顾少修出现了,不畏惧洛寒的权势身份,还对她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
但愿他真的对她一往情深吧!
但愿他真的能打动她,让她忘记洛寒带给她的伤痛。
她胡思乱想着,别墅到了,顾少修体贴的帮她打开车门,手搭在车顶上,照顾他下车。
这样容颜倾城,气质清贵又温柔绅士的男人,换了别的女人只怕早就扑上去了,只是她温雨瓷……**的怕了。
谢云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儿游戏,见他们进来,冲他们挤眉弄眼,“烛光晚餐吃的怎样?”
温雨瓷劈头盖脸问他:“明阳呢?”
“卧室呢,”谢云璟举手做坦白状,“我可没敢欺负他,我陪他吃了海鲜又吃了小吃,还给他买了衣服和游戏机,他一整晚都很开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信你去问他!”
温雨瓷使劲按了他脑袋一下,跑着上楼了。
谢云璟扭头看顾少修,一头雾水,“嫂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凶?”
“我正要问你怎么回事,”顾少修抱臂看他,“我让你陪她买车,你居然给她买了一辆熊猫!”
“我有什么办法?”谢云璟苦瓜脸,“人家说了,这还是瞧我顺眼才让我买的,等哪天瞧着我不顺眼了,就把车钱给我,买辆兰爵她还不起。”
顾少修摇头,眉眼间有些无奈。
谢云璟看了他一会儿,正色说:“修哥,你想好了吗?**她那样的女人会很辛苦很辛苦!”
顾少修淡淡看他,没有说话。
“修哥,她被人狠狠伤过,她不信**,更不信男人,你想要她的心,要跋山涉水,要披荆斩棘,说不定还要遍体鳞伤,也未必能得到,你是不是真的考虑好?”
顾少修依旧清淡看他,“你觉得我还来得及回头吗?”
谢云璟呆了下,无奈摇头,“我承认嫂子确实不错,但世上好女人多了去了,也未必非她不可,你何必这样死心眼儿?”
顾少修轻轻笑开,“世上好女人很多,但她是最好的那个,我顾少修,当然要最好的!”
“……”真狂啊!
谢云璟摸摸鼻子,“好吧,修哥,我再说一句,从本质上讲,我和嫂子是同一类人,以后她要是有什么小心思你琢磨不开了,你可以问问我,也许我能懂。”
顾少修悠然笑着朝他走过去,拍了他后脑一下,“啰嗦了一晚上,终于说了句人话!”
( )
67. 067意外
谢云璟嗷呜叫,“你刚刚明明和我聊的那么乐呵,我要刚才说的不是人话,那你怎么听懂的?”
顾少修睨他,“我懂兽语,不行?”
“……!”行!谁让人家是老大呢!
……
温雨瓷很喜欢设计师这份工作,也很喜欢倾城珠宝的工作环境,她和倾城珠宝五位设计师共用一间大办公室,彼此的空间都用隔板隔开,典型白领工作者的格子间。
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空间,有一份可以施展自己才华的工作,温雨瓷很珍惜这个机会。
工作之余,她认真研读了倾城珠宝的公司简历、发展过程和方向,看了公司其他极为设计师的代表作品,翻阅了倾城珠宝历年来备受好评和推崇的作品,了解市场、了解材料、了解价位,一整天,除了吃午餐上厕所,她一直埋头在她的格子间,头都没抬起过。
下班时,同办公室的同事吴丹友好的和她打招呼:“嗨!大美女,别忙了,下班了!”
“好,”温雨瓷抬头冲她笑笑,“马上走!”
她又将手头上一份资料看完,才不紧不慢的离开公司。
开着她的熊猫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满脑子钻出来的都是设计方面的灵感。
她已经很久没碰设计了,再重新触摸,数不清的灵感从她脑子里冒出来,拦都拦不住。
她很兴奋,车开的稍微快点,手机铃声响起时,她的车刚好过马路,她只不过低头看了一眼放在右手边的手机,连摸都没摸,再抬头时,看到一辆电动三轮车闯红灯,而她的熊猫正朝那辆电动三轮车直直撞过去。
来不及多想,她猛的往左打方向盘,砰的一声,她的熊猫和一辆右转的大货车撞上,因为惯性作用,她的头狠狠撞在玻璃上,左边车窗碎了,碎玻璃飞溅进她的胳膊,扎的她鲜血直流。
她撞的眼前发黑,脑袋嗡嗡直响,仿佛看到西陵越按住她的双肩强吻她,被她一把从楼梯上摔下去,鲜血染红了地面,西陵越一动不动……
西陵城跑过来,狠狠打她一个耳光,她摔倒在西陵越的血泊里,沾的满身鲜血……
西陵城带着西陵越决绝离去,目光决然冰冷,有愤怒有仇恨,笔挺的身子背对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她疼的胸口憋闷,场景变幻,毛团儿朝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冲过去,咬住男人的小腿不放,男人恶狠狠将它一脚踢飞,它摔在冰冷的地砖上,小小的身子剧烈痉挛,眼睛睁到最大,又往她的方向蠕动了几下,才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动了……
老管家将撕扯她的男人推开,那男人将老管家推倒在地上,老管家头上流了好多血,倒在血地里,睁大眼睛不舍的看着她……
温洛寒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冰寒刺骨的声音如魔音穿脑:“温雨瓷,十三年前,温雄害我家破人亡,今天,我让他血债血偿!你是我仇人的女儿,但看在你十三年前救我的情分上,我可以让你做我的晴|人……”
( )
68. 068顾少修,我闯祸了
一幕一幕,一幕一幕,她伏在方向盘上,心脏一阵一阵紧缩,疼的她几乎以为会在这时候骤然死去……
有人拽她的头发,她撑着身子抬头,身形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正隔着碎裂的车窗,满脸愤怒,唾沫横飞的说些什么。
交警赶过来,将他劝到一边,温雨瓷大脑中混沌一片,什么都不能思考,木然摸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顾少修,我闯祸了……”
温雨瓷的电话打过去时,顾少修已经回到家里。
空旷的别墅响起空灵如梦吟的声音:“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是那晚在倾城会所,温雨瓷躺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唱歌时,他偷偷录的,他把录音设成了她来电时的个性铃声,她的手机号在他手机薄的名字是“老婆”。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她甜甜软软的歌声让顾少修又想起在倾城时那欢乐的一夜,她看着他时,怜惜的目光,唇角愉悦的勾起,他绕过吧台,迅速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手机。
电话刚接通,没等他喂一声,就传来她毫无生气的声音,“顾少修,我闯祸了……”
他愣了下,随即微笑,“没关系,我马上就到,你在哪里?”
温雨瓷看了眼街边的路牌,木然将路牌上的字念了一遍。
顾少修拿着手机快步出门,“发生什么事了?”
“我撞了一辆车,”她撑着嗡嗡乱响,又昏昏欲睡的脑袋,“我的错,我要负全责。”
顾少修眉头跳了下,“你呢?你伤到了吗?”
“我没事,”她费力的歪头看看车窗外暴怒不已、不依不饶的高大男人,“对方人也没事……车撞坏了……”
顾少修松了口气,柔声说:“人没事就好,我马上就到。”
风驰电掣般赶到出事地点,不几分钟的时间,看到她脸色惨白,半身染血的趴在方向盘上,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上头顶。
自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震慑住了大货车司机,他将车祸现场扔给随后赶来的手下处理,将温雨瓷送进了医院。
车在医院前厅停下,他将温雨瓷抱下车,温雨瓷已经半昏迷。
他心中从未有过的慌乱,低头不断的叫:“瓷瓷?醒一醒,瓷瓷?”
温雨瓷半睁着眼睛,痴痴看他。
他的怀抱好温暖啊!
好想有个人,一辈子这样抱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她闯了什么祸,都会不离不弃的陪着她,**着她。
可是,没有了。
爸爸**她,昏迷不醒。
毛团儿**她,被人踢死。
老管家**她,死不瞑目……
她曾以为西陵城**她、曾以为她是西陵城最心**的妹妹,可当西陵越被她失手推下楼梯后她才知道,西陵城只**他的弟弟,他对她动起手来,可没半点怜惜。
她曾以为温洛寒**她,她会是温洛寒的妻子,温洛寒会疼她宠她,一辈子只**她一个人。
也不是。
温洛寒毁她时,比西陵城更狠,斩草除根,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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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069再也不会有
她迷蒙着视线,看着顾少修,痴痴傻傻的笑。
她亲手所救,用尽心血浇灌,相依相守十多年的哥哥们都能那样狠绝,怎能奢望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毫无保留的**她?
她终于闭上眼,沉沉昏睡过去。
……
等她再醒来时,顾少修握着她的手,坐在她病床边,见她醒了,他立刻欠起身子,温柔抚她的额头,“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她动了动,感觉了一下,除了头有点痛,胳膊疼的厉害,其他没什么。
她摇摇头,“挺好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好,”顾少修轻轻吁了口气,“已经全面检查过了,只是胳膊被碎玻璃扎伤,头有点轻微脑震荡,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的熊猫呢?”
“还熊猫呢!”谢云璟推门进来,将一篮水果摔在她床头桌上,一脸鄙夷,“你开着辆熊猫就真以为是自己国宝,别人都不敢撞你了?你就算要撞也看看对象好吧?人家是五十多吨的大货车,你撞的起吗?”
温雨瓷看了他几秒钟,忽然捂头,“头疼……”
“怎么了?”顾少修有些慌,坐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她摇头,冲谢云璟撇嘴,“他凶我我就头疼。”
顾少修清淡的眼光立刻朝谢云璟瞥过去。
“……!”谢云璟高举双手投降,“好好好,现在您是伤员,您是老大,我服了还不行吗?”
她看着谢云璟,“我想吃好吃的。”
“就怕你不想吃好吃的,”谢云璟收起晚娘脸,眉开眼笑,“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想喝粥,紫米粥,放糖的。”
“好,马上给你买。”
谢云璟匆匆走了,顾少修依然揽她在怀中,轻轻抚她的额头,“还疼吗?”
温雨瓷贪恋他怀中的温暖,舍不得将他推开,闭着眼睛偎着他的胸膛摇头,“不疼了,就是有点晕。”
顾少修低头,轻轻吻她的发顶,“脑震荡的后遗症,明天就好了。”
“嗯!”她闭着眼睛,脑海中想的却是她车祸后,打给他的那通电话。
她说:“顾少修,我闯祸了。”
他说:“没关系,我马上就到,你在哪里。”
像爸爸!
有一次,她和人家打架,被警察抓了,关进了警察局,她给爸爸打电话,也是这样说:“爸爸,我闯祸了。”
爸爸说:“没关系,你在哪儿,爸爸去接你!”
她的叔叔伯伯曾说她的爸爸不是个好爸爸,因为爸爸太宠她,叔叔伯伯说这样不好,会把她宠坏,爸爸说,我的瓷瓷那么善良那么乖,怎么宠也宠不坏。
爸爸……
爸爸……
忽然之间,撕心裂肺的疼,泪如雨下。
顾少修有些无措,笨拙的抚着她的后背哄她,“乖了,没事了,不会有事,我在呢……”
她哭的更加厉害。
一下一下捶打他的胸口。
不要模仿我的爸爸说话!
世上不可能再有个男人像他一样疼我!
再也不会有!
( )
70. 070你只能是我的
顾少修不知道哪里惹了她,只当是她劫后余生在后怕,将她的身子揽紧了,愈加温柔的拍她哄她。
房间空旷,只有他柔声劝慰和她压抑哭泣混合的声音。
忽然,门被推开,洛寒闯了进来,脸色苍白:“瓷瓷?”
温雨瓷从顾少修的怀中抬头,侧身看他。
亲眼看到她偎在顾少修怀中,洛寒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双手在身侧死死攥起,在门口僵立了片刻,还是不受控制的走过去,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眸盯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瓷瓷,你没事吧?”
温雨瓷看他半晌,唇角浮起讥嘲的笑,“不好意思啊季总,我竟然还没死呢,让您失望了!”
刚刚还哭的绵软无力的她,一瞬之间坐直了身子,脊背挺直,眼眸冷亮,纤弱的身体仿佛蕴藏了无限的力量。
洛寒铁青的脸色又唰的变白,攥了攥拳,“我从没想过让你死。”
“是啊,”温雨瓷讥诮弯唇,“死有什么可怕?您净想着怎么让我生不如死了!”
“……”温洛寒语塞,过了好久才空洞的回了句:“我没有……”
从没想让你生不如此,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只是命运捉弄,你偏偏是仇人的女儿……
温雨瓷哼了声,不再看他,回头搂住顾少修的脖子,撒娇的用头顶蹭他的下巴,“老公~我想吃苹果。”
顾少修看了洛寒一眼,宠溺的揉揉她的后脑,“我去给你弄!”
他从谢云璟带来的果篮里掏出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洗净之后用水果刀仔细将果皮削掉,递到温雨瓷唇边,“吃吧。”
温雨瓷咬了一口咽下,眯起眼睛,“真甜!”
她欠了欠身子,凑到顾少修唇边轻啄了下,甜笑,“老公你真好!”
洛寒全身都在发抖。
那是他的女人啊!
那是他从小就宠在心尖儿上的女人!
他洛寒,自家破人亡那一日便没心没肝,冷血无情,唯有对她,忘不了抛不开放不下,甚至到了今天这种境地,他亦没想过要放弃她。
他身边只有她,眼中只有她,心里只装着一个她,二十多年,七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没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没碰过别的女人一根头发,如今她却在他眼前叫别的男人老公,和别的男人这样卿卿我我!
浑身的血液都冰冻住了,他听到自己冷酷麻木,似地狱传来的声音,“温雨瓷,你好久没联系林静了吧?”
温雨瓷的身形顿时僵住,骤然回头,漆黑明亮的眼眸里烧起熊熊烈焰,恨不得瞬间将他化为灰烬。
“季洛寒!”她一字一字叫他,“别动林静,别再动其他人,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死了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洛寒凄然冷笑,“好啊!我等着!我就是不要你放过我,我就是要你死了化作厉鬼也不放过我!”
他停了笑,死死盯着她,漆黑湛寒的眼睛似望不见底的黑洞,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她的灵魂吸入进去,“温雨瓷,你是我的,做人是我的,死了做鬼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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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071这是什么情况?
他带着生死决绝的气息骤然转身,大步离开。
温雨瓷攥紧双拳,不住的颤栗。
洛寒、洛寒、温洛寒,为什么要逼我这样恨你!
她颤抖着指尖找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很快通了,电话那边清脆的声音格外惊喜:“瓷瓷!瓷瓷!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瓷瓷!”
“小静,”温雨瓷死死攥着手机,嗓音有点哑,“你和小笛最近好吗?”
“好啊,挺好的,你好不好?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上次那么凶的让我们不要找你,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我都担心死你了,你没事吧?叔叔怎么样?瓷瓷,我好担心你!”林静的语速那么快,几十秒的时间,说了好几次她很担心她。
“我没事,我挺好的,就是忽然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我还有事,先挂了!”不等林静说话,她将手机挂断,穿鞋下地。
顾少修拽住她,“干什么去?”
“去看林静。”
顾少修微微皱眉看她。
她回身解释,“林静,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死**之一。”
甩掉顾少修的手,她不顾一阵又一阵袭上头顶的晕眩,开门冲出去。
走廊拐角处,她差点撞翻谢云璟手里的粥,谢云璟见了鬼一样瞪她,“你不在屋躺着,跑出来干什么?”
温雨瓷一言不发的拨开他,朝电梯冲过去。
顾少修追上她,拽住她的胳膊,她想挣扎,顾少修沉声说:“我送你。”
她终于安静下来,沉默的看着电梯。
电梯到了,谢云璟拎着粥一头雾水的也跟了进去,看看温雨瓷又看看顾少修,张张嘴巴又闭上。
汽车在夜色中飞驰,二十几分钟后,在一片半旧的居民区前停下。
温雨瓷轻车熟路的拐进居住区最后面的一排楼房内,敲开其中一间房门。
林静见是温雨瓷,先是一愣,继而大声欢呼,将温雨瓷抱进怀里又笑又跳,“瓷瓷,我不是做梦吧?你终于来看我了,瓷瓷!”
顾少修温雨瓷从她怀中拽出来,温言道:“对不起,她身上有伤,请你暂时不要碰她。”
林静这才察觉温雨瓷额上一大块青紫,左手臂包着厚厚的纱布,赫然变色,“瓷瓷,你怎么了?”
眼泪迅速涌上来,她抓住温雨瓷的手,颤抖着声音问:“怎么会这样?是洛寒吗?他……他怎么这么狠?”
“不是,”温雨瓷勉强笑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车。”
“检查过了吗?没事吧?”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轻轻抚上她额头的青紫,“一定很疼吧?瓷瓷……”
温雨瓷笑笑,抓住她的手,“我们进去说。”
“哦,对对,我们进去说。”
林静拉着温雨瓷往院子里走,走了两步才想起顾少修和满脸问号的谢云璟,刚想开口请他们一起进,温雨瓷回头冲他们淡淡说:“你们先回去吧。”
不等他们回话,她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谢云璟看着紧闭的门板很无辜,看看门板又看看顾少修,“修哥,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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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072作弊
门口有一棵树,顾少修走过去,轻轻倚靠在树干上,“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
谢云璟又看了眼门板,再看了眼顾少修,“我还是陪你吧,回去也惦记得慌。”
林静拽着温雨瓷往屋子走,温雨瓷却停住脚步,拉着她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小静,我们谈谈。”
“好啊,谈什么。”看温雨瓷明亮的目光逼过来,林静故作镇定,视线却不敢与温雨瓷的目光对接,四下闪躲。
“小静,家里还好吗?”
“好啊,”林静故作轻松,“我刚刚在电话里说了,家里挺好的,我爸妈、我还有小笛,我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我们。”
温雨瓷看了她一会儿,静静垂眸,“小静,你别骗我了,洛寒已经都告诉我了……”
林静身子震了一下,唰的站起来,指尖剧烈颤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到底还要逼你到什么地步?他怎么可以这么狠?瓷瓷!你不用管我们,没有工作怕什么,退学又怕什么?我们有手有脚,有思想有头脑,还会饿死不成?景城待不下去我们就回乡老家,天下那么大,我就不信他温洛寒可以只手遮天!”
温雨瓷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谁工作没了,谁退学了?”
林静呆住,张了张嘴巴,“你……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
“我想再听你说一遍,谁工作没了,谁退学了?”
林静呆了半晌,“我爸妈的工作都没了,我被退学了……”
温雨瓷浑身冰凉,抓着她肩膀的手剧烈抖着,“理由呢?理由是什么?”
林静咬了下唇,“我不知道,我爸妈都是老实人,在公司工作了十几年,兢兢业业,从没出过错,可是一个月前,他们经手的项目先后出了问题,我们家不但赔了公司一大笔钱,爸妈还被公司辞退……”
“你呢?”温雨瓷睁大眼睛看她,“你为什么被退学?”
林静沉默了会儿,“作弊,我的罪名是作弊。”
作弊?
林静是高材生,勤奋刻苦,聪慧过人,年年拿一等奖学金,她怎么可能作弊?
温雨瓷松开她的肩膀,脱力一般跌坐在石凳上,用力捂住脸,“对不起,小静,是我连累了你……”
泪水从指缝中渗出,她无声哭泣,哭的全身发抖。
被洛寒逼的走投无路时,已经见识过洛寒的手段,谁出手帮她,谁就会跟着遭殃,她不怕无家可归,不怕三餐不继,她怕的是因为她,连累她的亲人朋友无家可归,三餐不继。
为了保护林静一家,她和林静绝交,当着温洛寒的面说林静不再是她的朋友,以后和林静一家再无关系,可温洛寒还是冲林静一家下手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
怎么可以这么狠?!
“瓷瓷,别这么说,”见温雨瓷哭的伤心,林静到冷静下来,蹲在她面前,掰开她的手,认真看着她的眼,“瓷瓷,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但我一直都知道,三年前,爸爸重病住院,我们凑不齐手术费,医院不肯给爸爸手术,我和妈妈四处找人借钱,医院又忽然打电话给我们,说医院研究之后,认为我们家确实比较困难,愿意为我们免去手术费,爸爸手术很成功,我和妈妈很开心,当时只觉得我们幸运,对医院感恩戴德,还送了锦旗,又过了一年,小笛意外车祸,医生说小笛颅内淤血,会变成植物人,手术危险系数高,医院不肯为小笛手术,我们一家几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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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073你若能做到
“过了一段时间,医院又找到我们,说刚好国际上最优秀的颅内专家来景城开会,研究了小笛的病例,愿意为小笛做手术,并且说因为有学术研究的成分在内,手术费全免,医院还免费提供看护和术后康复……”
林静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泪光闪闪,“小笛的手术很成功,医院将我们待为上宾,将小笛照顾的无微不至,那时我便怀疑了,我偷偷去找小笛的主治医生打听,医生经不住我软磨硬泡,告诉我,颅内专家是你请来的,小笛的住院费手术费一切一切的费用都是你交的,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只是求证一下,我又去找当年给爸爸做手术的医生,那位医生也告诉我,爸爸当年的手术费也是你交的,是你千叮万嘱告诉他们,不要和我们一家人说……”
她握住温雨瓷的手,“瓷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偷偷做一切,不肯和我说,但是我知道,爸爸和小迪的命是你救的,工作没了没关系,我被退学了也没关系,我们不要荣华富贵,不要出人头地,我们只要一家人平安喜乐的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你给的,瓷瓷,不管为你做什么,或者不管因为你连累了我们什么,我们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温雨瓷静默良久,抬眼看她,脸上犹有泪痕,眼中却已没了泪。
她挣脱开林静的手站起,目光向院方眺望开去,淡淡说:“小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你和叔叔阿姨还有小笛,会过平安喜乐的日子。”
林静重新抓住她的手,满眼急切,“瓷瓷,洛寒是不是在利用我们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瓷瓷,你不用顾及我们,爸妈没了工作我们可以回老家,我被退学了可以出去打工,我们可以离开景城,到洛寒威胁不到的地方去,你不要为了我们牺牲什么,我不想看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没事,我没事,”温雨瓷忽然笑了,回眸看她,“我是温雨瓷啊,一向都是我逼别人,谁能逼的了我?放心吧,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瓷瓷!”林静紧紧抓住她,不肯放,“瓷瓷,我们还有小笛啊,小笛那么优秀,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他会对我们好,他可以养活我们,别为了我们做你不喜欢的事!”
“小笛……小笛怎么样?”
“你忘了?小笛还在德国留学啊,明年秋天就可以工作了,前几天还打电话问起你呢。”
还在德国啊!
只是,凭洛寒的性子,即使他身在德国,又怎么可能放过?
那个报喜不报忧的少年啊!
“哦!替我问小笛好,”温雨瓷反而平静下来,冲她笑笑,“小静,放心吧,我真没事了,看到你们平安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林静拗不过她,只得送她出去,再次不放心的嘱咐:“不许做傻事,不然我知道一定和你翻脸,听到了没?”
“知道了,快回去吧!”温雨瓷不由分说,把她推回院子里。
林静还是送出来,见顾少修和谢云璟仍等在外面,有些意外,小声问温雨瓷:“他们是谁?”
温雨瓷犹豫了下,“同事和同事的弟弟。”
“哦。”温雨瓷从小到大一直不乏追求者,只是桃花还没开好就被洛寒斩了,林静见顾少修和谢云璟都气宇轩昂,气质非凡,心里认定是温雨瓷的追求者,稍稍安心了些,又嘱咐了温雨瓷几句,将门关上,不打扰他们独处。
温雨瓷盯着她闭合的房门看了半晌,回身朝顾少修走过去,在他身前几米处站定,静静凝望他的眼睛,“我和小静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吗?”
顾少修点头,“听到了。”
院子隔音效果非常差,她们两人的对话在院子外面听的清清楚楚。
“顾少修,”她看着他的眼,轻声说:“你若能帮我安排好林静一家,我就认认真真接受你的追求,你若不能……”
她咬咬牙,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艰涩的开口,继续说:“我会回到洛寒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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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至少还能抱着你
她站起身,一把将谢云璟手中的黑笔夺了过去,“不许给他画!”
谢云璟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不乐意了,“为什么?”
温雨瓷攥着画笔藏到身后,“不为什么,我输了,我自己来。”
“嫂子,这你就不对了,”谢云璟着急,“喝酒之前说好的,你输了算老大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了,怎样?”温雨瓷冲他做鬼脸,“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都是擅变的,擅变是女人的权利!”
谢云璟:“……”他还真没听说过!
老大脸上画乌龟这么千载难逢的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代旭、薛炎晟、元云泽三个都跟着起哄:“嫂子不带这样的,你敢说话不算话,我们和老大没完!”
“谁说我说话不算话了?”温雨瓷眼珠儿转了转,“我刚刚不是说了‘我输了他替我喝酒,当然也是他替我画乌龟’,现在我输了,他替我喝酒,然后他替我画乌龟!”
她将画笔塞进顾少修手里,冲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替我画,这里!”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尼玛这是文字陷阱啊!
古代的文字狱都是这么来的吧?
他们发誓,刚刚她的意思是她若是输了,他们老大代替她往自己脸上画王八,而不是他们老大拿着笔往她脸上画王八。
温雨瓷瞥了他们眼,得意的笑,在顾少修面前蹲下,双手放在他的膝上,“我准备好了,画吧。”
顾少修浅笑着看她,将黑笔放下,探手拿了枝红色的画笔,停在温雨瓷额前。
温雨瓷微微垂眸,唇角轻弯,双手放在他的膝上,安静不动,这一刻的她,没了往日的飞扬跳脱,乖顺无比。
顾少修向来冷硬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的崩塌了一角,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继续崩塌下去,直至化为一池春湖,柔波**。
凝了面前佳人良久,他手腕轻动,寥寥几笔勾勒在温雨瓷额间。
谢云璟迫不及待想看温雨瓷脸上的王八,紧着凑过去瞧了温雨瓷额间一眼,立刻嗷嗷怪叫:“老大你别欺负我没文化,你画的这王八要是有一点儿像王八,我把全天底下的王八全都带壳给吞了!”
那不是王八,而是一朵小小的桃花。
她微微低着头,满头青丝瀑布般垂落,额间一朵小小的绯红桃花,双眸似明月清泉,羊脂玉色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粉,清新的好似桃花瓣上凝结的新露,干净明澈。
代旭几个也凑过来看,温雨瓷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朝他们偏过头。
他们眼前的温雨瓷,容色清丽,肌肤胜雪,额间一朵小小的绯红桃花,荡人心魄,这一眼不免瞧的仔细了些,代旭咦了一声,疑惑的歪头看顾少修,“老大,嫂子脸上怎么有巴掌印?你该不是家暴吧?”
温雨瓷的皮肤虽然娇嫩,恢复能力却一直很好,顾少修给她做了几次冷敷,又涂了些消肿化瘀的药,今天脸上痕迹已经不是很重,加上房间内灯光迷离,几个人又没有细瞧,才一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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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你能追得上算你本事
她站起身,一把将谢云璟手中的黑笔夺了过去,“不许给他画!”
谢云璟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不乐意了,“为什么?”
温雨瓷攥着画笔藏到身后,“不为什么,我输了,我自己来。”
“嫂子,这你就不对了,”谢云璟着急,“喝酒之前说好的,你输了算老大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了,怎样?”温雨瓷冲他做鬼脸,“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都是擅变的,擅变是女人的权利!”
谢云璟:“……”他还真没听说过!
老大脸上画乌龟这么千载难逢的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代旭、薛炎晟、元云泽三个都跟着起哄:“嫂子不带这样的,你敢说话不算话,我们和老大没完!”
“谁说我说话不算话了?”温雨瓷眼珠儿转了转,“我刚刚不是说了‘我输了他替我喝酒,当然也是他替我画乌龟’,现在我输了,他替我喝酒,然后他替我画乌龟!”
她将画笔塞进顾少修手里,冲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替我画,这里!”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尼玛这是文字陷阱啊!
古代的文字狱都是这么来的吧?
他们发誓,刚刚她的意思是她若是输了,他们老大代替她往自己脸上画王八,而不是他们老大拿着笔往她脸上画王八。
温雨瓷瞥了他们眼,得意的笑,在顾少修面前蹲下,双手放在他的膝上,“我准备好了,画吧。”
顾少修浅笑着看她,将黑笔放下,探手拿了枝红色的画笔,停在温雨瓷额前。
温雨瓷微微垂眸,唇角轻弯,双手放在他的膝上,安静不动,这一刻的她,没了往日的飞扬跳脱,乖顺无比。
顾少修向来冷硬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的崩塌了一角,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继续崩塌下去,直至化为一池春湖,柔波**。
凝了面前佳人良久,他手腕轻动,寥寥几笔勾勒在温雨瓷额间。
谢云璟迫不及待想看温雨瓷脸上的王八,紧着凑过去瞧了温雨瓷额间一眼,立刻嗷嗷怪叫:“老大你别欺负我没文化,你画的这王八要是有一点儿像王八,我把全天底下的王八全都带壳给吞了!”
那不是王八,而是一朵小小的桃花。
她微微低着头,满头青丝瀑布般垂落,额间一朵小小的绯红桃花,双眸似明月清泉,羊脂玉色的肌肤泛着微微的粉,清新的好似桃花瓣上凝结的新露,干净明澈。
代旭几个也凑过来看,温雨瓷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朝他们偏过头。
他们眼前的温雨瓷,容色清丽,肌肤胜雪,额间一朵小小的绯红桃花,荡人心魄,这一眼不免瞧的仔细了些,代旭咦了一声,疑惑的歪头看顾少修,“老大,嫂子脸上怎么有巴掌印?你该不是家暴吧?”
温雨瓷的皮肤虽然娇嫩,恢复能力却一直很好,顾少修给她做了几次冷敷,又涂了些消肿化瘀的药,今天脸上痕迹已经不是很重,加上房间内灯光迷离,几个人又没有细瞧,才一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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