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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百里夜星     豪门暖婚蜜爱txt下载     豪门暖婚蜜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34. 第734章暖暖、暖暖的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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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在医院又观察了几天,一切都好,医生终于准许出院。

    谢清翌身体好,虽然泡了凉水,却并没生病。

    温雨瓷为了救他,虽然早产,宝宝却总算平安无事。

    一切有惊无险,温雨瓷带着宝宝回家的时候,顾战杰命人在大门外放了十几串鞭炮庆祝。

    虽然在他私心里,他还是想再要个重孙子,可当他看到小小软软的宝宝时,心里一下喜欢上了,爱不释手。

    顾少修给他的女儿取名顾清芽,这位顾家唯一女孩儿,一下成了顾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

    三年后。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气候和暖,阳光明媚。

    这天周末,恰逢谢云璟生日,左右无事,图个喜庆热闹,谢云璟约了几个朋友,到家里来烤肉。

    最开心的,就是家中的孩子们。

    今天六个小家伙儿都没去上学,再加上谢云璟的朋友们带来的孩子们,顾家别墅,格外热闹。

    顾家别墅的后花园里,除了种了些花花草草,为了让孩子体验到亲眼看着果子生长成熟的乐趣,还种了几十株果树。

    所有人坐在树林边的草坪上,守着烤肉的摊子,沐浴着温暖明媚的阳光,说说笑笑,悠闲惬意。

    在他们身后,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儿,使劲儿跳着,去够树上的果子。

    可是,他太矮太胖了,跳了几次,连果子的边儿都没碰上。

    他又气又累,一张圆滚滚的小脸儿涨的通红,额上冒了汗,气的狠狠踹了树干两脚。

    麦琦端着两盘生肉从他身边经过,他指着麦琦大吼:“你给我站住!”

    麦琦端着肉片停住脚步,温和的问:“小杨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圆滚滚的杨东胜,指着麦琦,趾高气昂说:“你给趴下,我要踩着你的背,去够树上的果子!”

    “这……”麦琦愣住。

    他也结婚了,妻子是顾家别墅司机家的女儿。

    他的妻子,是个高级白领,研究生毕业,长的又漂亮,为人精明干练。

    他直到今天,都想不明白,他妻子为什么嫁他。

    如果不是他妻子锲而不舍的倒追他,做梦他都不敢想,自己会娶到那么好的老婆。

    如今,两人也有了爱情的结晶。

    现在,他不但是顾家的佣人,还是一个父亲。

    他的儿子,此刻也正在和那些孩子们一起玩耍。

    如果,让他看到自己的父亲,趴在地上,被人踩在脚下,他会作何感想?

    “这什么这?”杨东胜气的不行,跺着脚吼他,“你还不快点?”

    “你敢冲我麦叔叔瞎叫唤!”顾云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将杨东胜推倒在地上,骑在他的身上,扬起小拳头,“揍你!”

    “霄!”顾温玉拿着一本书,从一棵果树后绕过来,轻声叫了一句。

    顾云霄的拳头,不情不愿的停留在半空,冲杨东胜恶狠狠的晃了晃,“再敢欺负我麦叔叔,打的你满地找牙!”

    “霄!”顾温玉又叫了一句。

    顾云霄冲杨东胜使劲儿哼了声,从杨东胜身上站起来。

    杨东胜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里带了哭腔,“你们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爸爸!”

    他拔腿要跑,被顾云霄拦住。

    顾云霄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拳头,“敢去告状你试试!”

    杨东胜被顾云霄的气势震慑住,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霄!”顾温玉把顾云霄拨到自己身后,问杨东胜:“你爸妈没教你礼貌吗?麦叔叔是长辈,你可以让他抱着你,去摘树上的果子,可是你不能让他趴在地上,你没有资格侮辱他!“

    “可他是下人!”杨东胜抹了把眼睛,理直气壮的说:“人分三六九等,我是上等人,他是下等人,他就该让我踩!”

    “你才是下等人!”顾云霄在顾温玉身后气的乱蹦,掳胳膊挽袖子,“揍你!”

    顾温玉无语,回头瞪他一眼,“霄!”

    什么时候他宝贝弟弟,才能不把“揍你”两个字挂在嘴边儿上。

    顾云霄见顾温玉瞪他,低头戳手指,小声嘟囔:“就是他的错嘛,麦叔叔才不是下等人!”

    顾温玉见他不乱蹦跶了,不再理他,转眼看向杨东胜,“你说人分三六九等,那你与我相比,我肯定是上等人,你是下等人,你该趴下,让我踩在你的背上,摘果子吃!”

    “……!”杨东胜睁大眼睛惊悚了。

    的确,虽然与麦琦相比,他占了很大优势,可是与顾温玉相比,他什么都不是。

    来顾家之前,他妈妈还特意叮嘱过了,要和顾家的少爷小姐们搞好关系,千万不能和他们打架,不然爸爸妈妈会很害怕很为难。

    他怕给他爸爸妈妈招惹上麻烦,也怕顾温玉一生气,把他家的房子汽车全都收走了。

    可他也不想趴在地上,让顾温玉踩,那样别的小朋友们看到,会笑话他。

    他越想越害怕,吓的小圆脸儿刷白,往后退了几步,倚着树直哆嗦。

    顾温玉看着他,淡淡说:“杨东胜,你记住,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你怎样对待别人,别人就会怎样对待你,只有你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你听明白了吗?”

    杨东胜战战兢兢的点头,“听明白了!”

    顾温玉问他,“人与人之间,是分三六九等的吗?”

    “不是,”杨东胜把圆滚滚的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我要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我。”

    “很好,但愿你能记住!”顾温玉的视线掠过他,落在麦琦身上,“麦叔叔,麻烦你帮东胜摘几个果子。”

    “好!”麦琦笑着将手中的肉片交给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服务生,帮杨东胜摘了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小杨少爷您拿好,记得要洗过才能吃,不然吃了会肚子痛。”

    “谢谢麦叔叔!”杨东胜抱着果子,对麦琦嗫嚅了一句,低着头跑开了。

    顾云霄站在树下跳,“麦叔叔,我也要吃果子!”

    “好,”麦琦弯腰抱起他,“麦叔叔抱着霄少爷,霄少爷自己摘!”

    “好!”顾云霄乐的在他怀里拍手,指指树林深处,“我要摘那棵树上的,那棵树上的果子大!”

    “好!哪棵树都可以!”麦琦抱着顾云霄走远,顾温玉踱步到树后的一块大石旁边,坐在大石上低头看书。

    微风轻拂,他头顶的树叶哗啦啦的响。

    他静静低着头,斑驳的阳光落在他玉白无瑕的脸上,宛若一幅巧笔难描的静美画卷。

    远处,顾少修和温雨瓷并肩而立。

    温雨瓷笑盈盈盯着自己的大儿子看了会儿,歪头看顾少修,“我们玉越来越有你的风范了!”

    顾少修笑着摇头,“我倒是觉得他太少年老成了,我宁愿他像霄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打人时,就掳起袖子来说揍你!他一直这么安安静静的,总让我觉得心疼。”

    “你是联想到过去的你了吗?”温雨瓷握住他的手,仰脸看他,“你想太多了!霄和过去的你,怎么会一样?我们夫妻恩爱,家庭和睦,霄和芽芽,都爱死了这个哥哥,把他当偶像崇拜,从小到大,他收获到的爱,比你年幼时,要多百倍千倍,他和以前的你,怎么会一样?”

    “也对!”顾少修望着儿子,轻轻笑开,环住温雨瓷肩膀,轻轻摩挲,“我是不是老了?心肠越来越柔软,总是轻而易举的就为玉和霄他们心疼,尤其是咱们芽芽……”

    他们的女儿顾清芽,因为早产的关系,从小身体就不好,体弱多病,明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性格却文静乖巧的像猫咪。

    温雨瓷轻轻摇摇头,“是啊,我也担心咱们芽芽,不知道像谁,那么文静,胆子那么小,身体又不好,我现在就开始害怕,将来她嫁人时,我要怎么办,等她出嫁时,我非哭死不可!”

    “会好起来的,”顾少修摩挲她的肩膀,“有我们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微风轻拂,阳光晴好,身上晒的暖暖的,连同心里,也暖洋洋的。

    温雨瓷情不自禁将身体偎依在他身上,轻声说:“是的,一切都会好好的……”

    顾少修歪头看她,温柔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我会就这样一直看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直到我们真正变老……”

    “会的!”温雨瓷握住他的手,踮脚轻轻吻他,“我们会一直这样,一天一天,慢慢变老……”

    ——我是萌萌的番外分割线——

    若干年后。

    清云国际大厦。

    顾清芽的内线响起,听筒中传来谢清翌霸道冷厉的声音,“顾清芽,来我办公室!”

    “好的。”清芽拿着话筒的手,情不自禁轻颤了下。

    走到谢清翌办公室门前,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慌乱的心情,敲门进去,“翌哥哥……”

    “称呼我的职位!”谢清翌扬手将一份文件扔在顾清芽脚下,清冷的眸中燃着隐忍的怒气,“这就是你交给我的东西?”

    清芽心中更加慌乱,弯腰将文件捡起,看了一眼,是她刚刚交给谢清翌的资料报表,她整整一天的劳动成果,“我……”

    “我什么我?”谢清翌冰冷的声音夹着冷怒打断她的话,“拿回去重做,今天交不出让我满意的报表,明天就不用来了!”

    清雅攥紧手中的报表,低头轻轻应了声,“好。”

    她冲谢清翌微微弯了弯腰,关门出去。

    回自己格子间的路上,各种各样的视线投在她身上。

    鄙夷、不屑、怜悯、同情。

    清芽咬唇忍着,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文档,重新做那份报表。

    她知道,她不优秀。

    小时候,眼馋家中的哥哥们上学,别的孩子七岁上一年级,她五岁就磨着妈妈给她报了名,为的就是可以和心爱的哥哥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比同班级的孩子们小两岁,她学的很吃力,几乎没什么玩儿的时间,每天都埋头在书本里,性格越来越内向。

    大学毕业,她不顾所有人反对,来了谢清翌的公司,给谢清翌当秘书。

    她知道,她是传说中的空降部队、关系户,凭她这点本事,根本不可能进入谢清翌菁英的秘书部。

    可她抵挡不了这种诱祸。

    她从懂事起就喜欢谢清翌,一晃喜欢了这么多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做他的秘书,每天坐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只要他一出门,她就可以见到他。

    可她太没用了,他交给她的工作,无论她多么努力,永远做不好。

    她忍下心里的酸楚,逐字逐行的研究她的报表。

    不吃不喝,几个小时过去,终于将所有报表重新和对了一遍,抬眼看看时间,已经午夜十二点多,所有的同事都走了,只有谢清翌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是在等我吗?

    顾清芽冰冷的心里,升起一股希望的暖流。

    她将报表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敲响了谢清翌的房门。

    “进来!”谢清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寒石般冷硬。

    “总裁!”她走到谢清翌身边,用最标准的职场礼仪,微微弯腰,将报表双手呈过去。

    谢清翌将报表接过,蹙眉看了一遍,显然并不满意,却隐忍未发,将报表啪的一声扔在一边。

    清芽等了一会儿,见谢清翌没有说话,轻轻说:“总裁,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谢清翌盯着手中的另一份文件,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没有抬头。

    清芽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深深看了他一眼, 转身离开。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磨磨蹭蹭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渴盼着他能走出来,对她说:“很晚了,一起走。”

    可是,足足十几分钟过去,谢清翌的办公室仍然亮着灯,一点动静都没有。

    清芽失望了。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钟。

    她不再抱有任何奢望,拿起自己的东西,开门离去。

    汽车开到楼下时,清芽一层层数上去,属于谢清翌办公室的那盏灯,始终亮着。

    清芽唇角弯起抹苦涩的笑,踩下油门,开车离开。

    回到她和谢清翌的公寓,坐在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里,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谢清翌也没吃。

    她自己还好,谢清翌却有严重的胃病,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但他忙了一天,晚上不吃东西,明早肯定又要难受。

    她打起精神,打开厨房的灯。

    这是一间跃层公寓,房间宽敞豪华极为精致,普通人即使努力一辈子,也买不到其中一间。

    这并不奇怪,谢家如今是京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京城一切都由谢清翌打理,这间公寓正是谢家名下的房产,距离她和谢清翌办公的地点极近。

    处于黄金地段的跃层公寓,公寓外风景极好,这在京城极为难得,清芽十分喜欢。

    而这厨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清芽一手置办,打扫的十分干净,虽是厨房,走进去,却能让人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摒弃心中不快,清芽熬了一锅养胃的粥。

    时间太晚,吃别的东西不好消化,喝点养胃的热粥最舒服。

    粥熬好,清芽盛出一碗,却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逼着自己喝完,谢清翌还没回来。

    好在,紫砂锅是保温的,她将紫砂锅和碗筷放在显眼的地方,又在谢清翌的房门上给他留了字条,这才回屋去睡。

    谢清翌回来时,已经两点多钟。

    一进屋,立刻闻到粥的香气,目光一扫,在客厅显眼的位置,看到紫砂锅和碗筷,他立刻锁紧了眉。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安排的生活,一点都不喜欢。

    以清芽的能力、资历,都没有资格进入他的秘书部,可这是他父亲的命令,他不能违抗,清芽成了他公司里唯一的特例。

    他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关系户,在他看来没那个本事就不应该占据这个位置,这是对他公司的侮辱,也是对其他秘书的侮辱。

    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他能冲所有人说不,却不能忤逆他老子。

    惹恼了他的老子,打断他的腿,绝不是说说而已。

    而清芽,是家中所有长辈的心肝肉,谁惹她流一滴泪,家里的长辈就能让那人流一桶血。

    那是一种十分恐怖偏执的爱,恐怖偏执到连他这个孤僻偏执的人都难以理解。

    不过,也不难解释清芽为什么这样受宠。

    他的父亲是顾家的养子,清芽的祖母原本只有清芽父亲一个儿子,后来收养了他的父亲,和他的二伯。

    清芽父亲、他父亲、再加上他的二伯,兄弟三个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却只有清芽这一个女儿。

    守着清一色的臭小子,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才盼来这么一个小公主,家中长辈的心情可以想象。

    而且清芽是早产儿,生下来孱弱的像只小病猫儿,从小体弱多病,动不动就生病住院,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不舍怜惜,恨不得将她供在心尖儿上,连看都不让别人看一眼才好。

    可他却不喜欢清芽,大概他和顾家三个孩子命里犯冲,几个孩子从小在一个屋檐底下长大,他和清芽的二哥见面就掐,清芽却着了魔一样缠着他。

    家里那么多兄弟,清芽大学毕业却空降了他的秘书部,还住进了他的公寓,让他心中反感到了极致。

    打开紫砂锅,清粥的香气扑鼻,他却没有一点胃口,啪的一声将锅盖扔了回去,回了自己卧室。

    第二天,清芽起晚了。

    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感冒,早晨根本没听到手机闹钟响,从床上坐起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像塞了沙子。

    看了眼时间,她顿时傻了。

    还有两分钟就要打卡,就算她现在肋生双翅飞过去都来不及了。

    谢清翌最讨厌别人迟到,上次二号秘书只是迟到三十秒,就被勒令辞职走人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出门,赶到办公室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她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她的身上。

    鄙夷、不屑、幸灾乐祸,或者同情。

    她有些难堪,迈哪只脚都不知道,抬眼间,却看到三号秘书许颜蒂在翻她的东西。

    她快步走过去,“师姐,你怎么动我东西?”

    清芽虽然老实好脾气,但毕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有很多千金小姐的小脾气,比如说,她特别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许颜蒂与她同一所大学毕业,她一直称呼许颜蒂师姐。

    但许颜蒂喜欢谢清翌,所以公司暗传与谢清翌有什么不正当关系的顾清芽,就成了许颜蒂的眼中钉肉中刺。

    许颜蒂一直看她不顺眼,冷嘲热讽不用说,工作中时不时还要给她使些绊子,但以往都是暗着来。

    清芽没想到,她今天只是晚来了一会儿而已,许颜蒂居然翻她的东西。

    许颜蒂是美艳佳人,长的好,能力佳,清高孤傲,目中无人。

    听顾清芽质问,她用一种极为鄙夷不屑的目光看向顾清芽,“顾清芽,我昨天放在办公桌上的项链不见了,昨晚你最后走的。”

    她只说了过程,没说结论,可听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顾清芽拿走了她的项链。

    清芽气愤的涨红了脸蛋儿,“许颜蒂,你别血口喷人,我最后走的,不能证明你的项链就是我拿的。”

    许颜蒂轻鄙的呵笑,“顾清芽,咱们这秘书部,个个都是凭本事吃饭的人,只有你一个,是凭脸蛋儿吃饭,像你这种女人,浅薄又虚荣,为了钱什么都肯干,我的项链丢了,你又是最后走的,你自己说,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你……”清芽气的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件事,是她理亏。

    的确,她不是凭本事进来的,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所以在这秘书部,别人永远看低她一眼。

    “无话可说了吧?”许颜蒂走到她面前,冲她伸手,“把项链还给我,那是我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是倾城珠宝的限量版,卖了你也还不起!”

    许颜蒂是许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他哥哥是谢清翌的同学,她毕业之后,不进自家的许氏,却应征成了谢清翌的秘书,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给谢云翌当秘书,许颜蒂与清芽的目的一样,都是谢清翌。

    她们不同的是,许颜蒂是凭自己的本事应聘进来的,而清芽是凭关系空降的。

    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清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是,若要说她的项链,卖了清芽都还不起,她就大错特错了。

    整个倾城国际都是清芽家的,这世上,还没有她顾清芽买不起的珠宝。

    许颜蒂咄咄逼人,清芽也不肯退让,大声说:“我没有拿你的项链,你不要血口喷人!”

    “像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女人说的话,谁肯信?”许颜蒂一直看清芽不顺眼,这次好容易逮到机会,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你们在干什么?”清冷如雪的声音响起,谢清翌的房门打开,面无表情的谢清翌出现在众人眼前。

    “总裁,”许颜蒂微微咬了下唇,露出十分委屈的样子,“顾清芽偷了我的项链,不肯承认。”

    清芽气急反驳,“既然我没承认,你怎么就认定你的项链是我偷的?”

    “因为整个秘书部,只有你会做出这种不要尊严、不要脸面的事!”许颜蒂振振有词。

    心爱的项链丢了,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时间控制不住,没了往日的分寸。

    再加上她哥哥是谢清翌的朋友,她自认在谢清翌面前高人一等,难免有些放肆。

    “你……”清芽不是擅长口舌的人,被她的气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谢清翌冷冷扫了两人一眼,眸光转向一号秘书,“补发三个月的工资,全部辞退!”

    一号秘书脸上露出一丝轻不可见的笑容,微微颔首,恭恭敬敬的应着,“是,总裁!”

    许颜蒂没想到谢清翌会丝毫不顾她哥哥的面子,竟要将她解雇,不禁大惊失色,失声叫道:“清翌哥……”

    “我没有妹妹!”正要转身离开的谢清翌,猛的转回身,如利剑般森寒的目光落在许颜蒂身上,令许颜蒂生生打了个哆嗦,“谁给你资格叫我的名字?”

    他的话,不但让许颜蒂颜面尽失,也让清芽犹如一桶冰水泼在身上,透骨的凉。

    他没有妹妹?

    他没有妹妹,那她是谁?

    一时间,无数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清芽心头,令清芽浑身发抖。

    “站住!”她忽然出声,喝住已经转过身去的谢清翌。

    谢清翌脚步僵了下,眉间锁着几分不耐,回头看她。

    “谢清翌,”从小到大,顾清芽第一次连名带姓称呼他的名字,她受伤却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告诉我,你没有妹妹,那么……我是谁?”

    她知道谢清翌脾气孤僻古怪不合群,她知道谢清翌不喜欢她、对她没感觉、不爱她,她也知道谢清翌和她两位哥哥水火不容,不喜欢她的哥哥们,甚至不喜欢整个顾家。

    但是至少、至少他们还是亲人不是吗?

    至少还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不是吗?

    可是今天,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没有妹妹。

    他没有妹妹,那她顾清芽是谁?

    叫了他十九年清翌哥哥的顾清芽是谁?

    谢清翌冷冷看她,“昨天,你还是我的秘书,但今天,不是了!”

    清芽难以置信的看他。

    昨天,她还是他的秘书。

    但今天,她已经不是了。

    难道,在他心里,她仅仅是个秘书?

    是个不要颜面、不顾自尊,死皮赖脸非要赖上他的秘书?

    心中涌上无数难言的情绪,令她死死盯着谢清翌,眼睛一瞬不眨。

    忽然,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微微点头,“秘书?原来我只是你的秘书,很好!”

    她忽然迈步朝自己的办公桌走过去,从自己办公桌经过时,拿起自己常用的水杯。

    杯子里还有昨天喝剩的半杯清水,她手掌抄起水杯,脚下步子没停,径直走到谢清翌面前,扬手将水泼在谢清翌脸上。

    哗的一声水流声后,谢清翌的头脸尽数被泼湿,水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滴答答落下,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几位秘书、特助的惊呼声和吸气声。

    清芽啪的一声将水杯摔在一边的办公桌上,眼睛盯着谢清翌,唇角弯起一抹讥嘲,“谢清翌,如果我只是你的秘书,我对你这样不敬,会是什么下场?断手还是断脚?”

    谢清翌任水滴顺着自己的额发滴下,一言不发,冷冷看她。

    清芽徐徐笑开,将自己嫩白的双手伸到他眼前,“我的双手就在这里?你敢断吗?你敢吗?”

    谢清翌仍不说话,只是眉间缓缓锁紧。

    清芽死死盯着他,看着他冰冷淡漠、一成不变的神色,清芽心中燃烧的怒焰,一寸寸凉了下去。

    何必呢?

    用这种办法,证明她在他心目中的不同,多可笑,多卑微?

    即使他不敢断她双臂,也只是不敢而已,不是不舍。

    她将双手放下,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出早已打好的辞职信,回手扔在谢清翌脸上,轻轻一笑,“谢清翌,请你记住,是我炒了你,不是你炒了我!”

    辞职信早在半月前打好,只是舍不得他,迟迟没有递出去。

    舍不得、舍不得,就是这三个字,让她吃了太多太多苦。

    如今,终于可以舍得了。

    她没再看谢清翌,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到她与谢清翌的公寓,这个原本被她当做家来打理的地方,今天看来却如此陌生。

    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她记起妈妈曾对她说过的话。

    妈妈说,痴情也要有一个时间,给自己规定一个期限,期限内是痴情,期限外就是自甘下贱。

    她想,如今,她的期限到了,事到如今,她该放手了,她顾家的女儿,不能自甘下贱。

    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将积压在心底所有过往,都从这口长长的气息中喷吐出去。

    从今天起,顾清芽再也不是傻傻爱着谢清翌、不图任何回报的顾清芽了。

    我的清翌哥哥,再见。

    她掏出手机,想了会儿,拨通夙鸣的电话,“夙鸣哥哥,你在忙吗?”

    “没有,”夙鸣温雅爽朗的笑声传入清芽耳中,“芽芽,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夙鸣哥哥,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听到夙鸣亲切爱怜的声音,清芽的心情好了许多,毕竟在整个顾家,只有谢清翌这一个异类,其他几个哥哥,都是拿她当眼珠儿宠的。

    “什么事还用的着商量?芽芽只管说,就算鸣哥哥做不到,也要去给你找个能做到的人来。”夙鸣对这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妹妹,一向爱护有加,有求必应。

    “鸣哥哥,我想从清翌哥哥这里搬出去,搬到你那边去住,你方便吗?”夙鸣的父亲和谢清翌的父亲一样,也是她祖母的养子,而夙鸣的妈妈,是她妈妈的堂妹,她与夙鸣之间有血缘关系,住到夙鸣家去,最合适不过。

    “好啊,”夙鸣虽有些意外,却还是一口应下,甚至还有点惊喜,“芽芽要来住,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方便?我们家的小公主,可是我平常请都请不来的。”

    “哪有?鸣哥哥你又笑我。”听着哥哥风趣幽默的笑声,清芽的心情渐渐变好。

    “乖,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去接你?”夙鸣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现在不行,我要收拾一下,鸣哥哥明天有时间吗?”清芽问道。

    “当然,随叫随到,明天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谢谢鸣哥哥。”

    挂断夙鸣的电话,清芽又情不自禁轻轻吁了口气。

    目光从房间里掠过,每一件东西,每一样摆设,都是她当初精心挑选回来的。

    如今,她就要离开了。

    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即使下定决心,依旧伤感怅然。

    她从懂事时就喜欢的清翌哥哥……她就要离开了。

    她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很多,一次肯定带不走,她决定先带走些证件之类重要的东西,其他的慢慢回来拿。

    她身体不好,收拾一会儿便累了,头晕沉的厉害,自己摸了摸,似乎有些低烧,吃过药,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

    她没给谢清翌打电话,自顾自做了两人的晚饭。

    回忆过去,她就像个深闺怨妇,每天傍晚下班回来做晚饭,却不知道谢清翌是不是回来吃。

    除了家里的哥哥姐姐,她没什么朋友,她的世界,好像就守着谢清翌一个人。

    开始时,她会提前给谢清翌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可后来,她发现,即使问了也白问,即便他说了回来吃饭,也可能临时有应酬,她一等等到十一二点,也不见他的身影。

    后来,慢慢的,她开始习惯,不再给谢清翌打电话,每天都做两人的饭菜,如果谢清翌回来,他们就一起吃,如果谢清翌不回来,她就将剩下的饭菜放进保鲜盒,明天带去公司当她的午饭。

    就这样,也挺好。

    她静静的择菜洗菜,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坐在桌边吃饭。

    令她意外的是,饭吃到一半,门响了,谢清翌回来了。

    以往,她会很欢快的迎过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即便他手中没东西,她也会跑过去,殷勤的递上拖鞋。

    可今天,她没动,依旧坐在餐桌边,安安静静吃饭。( )

735. 第735章可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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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翌换衣服洗手,在她对面坐下时,她已经吃饱。

    将碗筷收好,她抬眼看向谢清翌,“清翌哥哥,很抱歉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给你造成那么多困扰,我已经联系了夙鸣哥哥,明天他来接我,我会从这里搬出去,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她站起身,冲谢清翌微微弯了弯腰,不等谢清翌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在公司,谢清翌提醒她时刻恪守自己的身份,下属对上司的礼数,她驾轻就熟。

    在公司内,每人对他都是这样,谢清翌不觉的如何,可刚刚看到清芽对他恭敬的微微弯下腰去,谢清翌却觉得心上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她说,她要从这里搬出去了。

    这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不舒服?

    他嘴里还含着一口饭,却忘了咀嚼。

    清芽将厨房收拾利落,从厨房出来,经过谢清翌身边时,停住脚步,“清翌哥哥,明天我就走了,厨房我已经收拾干净,一会儿你把自己的碗筷洗干净就行了,你胃不好,以后记得要按时吃饭,你自己不喜欢做饭,我走之后,你最好请个钟点工,照顾你的生活……”

    话说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什么,愣了会儿神,忽的歉意一笑,“对不起,我好像管的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她忽然觉得神智有些恍惚,脑袋发麻,鼻子里面湿湿的,紧接着,一股热流从鼻子里面涌出来,她条件反射般摸了摸,一手的猩红。

    她又流鼻血了。

    她捂住鼻子,冲进洗手间,反手关上门。

    她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经常流鼻血,爸爸妈妈带她看了无数医生,都说是鼻粘膜脆弱,只要注意保养,不要感冒上火,没什么大碍,他们才放心。

    可每次看她流鼻血,一家人还是如临大敌。

    毕竟,鲜血这种东西,是应该在血管中待着的,一旦从鼻子里面流出来,而且是汹涌不断的流出来,总会给自己亲人带来难以接受的视觉冲击感。

    就像她得了什么难以医治的大病,让一家人忙乱的人仰马翻。

    近几年,大概是年龄大了些,已经很少流鼻血,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个毛病,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旧病复发。

    她用凉水不断的清洗鼻腔,鼻血却一直固执的流着,染红了整个洗手盆。

    她干脆不管了,俯身趴在洗手盆上,任鼻血滴滴答答落在洗手盆里。

    她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是个美人,极其出色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可她太瘦弱,因为早产,先天不足,她充其量一米六多点的个子,腰肢纤细瘦弱,皮肤隐隐病态的莹白,就像红楼梦中一走三喘的林妹妹。

    而谢清翌,足足一米八五的个子,从小健身习武的他,有一副连男模都要艳羡的身架,气质孤傲,五官绝美,走到哪里,都会让女人尖叫疯狂。

    他是雄鹰,她是孤雁,也难怪他不喜欢她。

    像他那样孤傲绝伦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她这样一个病秧子?

    鼻血依旧滴滴答答的流着,她却懒得管它,就这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砰砰!

    谢清翌在外面敲门,“芽芽?芽芽?”

    听着谢清翌叫她名字的声音,顾清芽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家里的长辈和哥哥姐姐,都叫她芽芽,可每次谢清翌叫她芽芽,她心里就会涌起一股特别甜蜜的感觉。

    就好像,她在他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

    可今天,他用他的残忍,明明确确的告诉她,她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别人这样叫,他也就这么叫了。

    她和别人,没有一丁点儿不同。

    “我没事,你先休息吧。”清芽应了一声,声音隐隐发颤。

    “芽芽,开门!”谢清翌的声音隐含着明显的不耐。

    “清翌哥哥,你先休息吧,我不方便开门。”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副孱弱的样子,她不想让他更加瞧不起她。

    外面没了声音,清芽以为谢清翌离开了,刚想松口气,门砰的一声,竟被谢清翌一脚踹开。

    门板来回弹了几弹,发出砰砰的巨响声,吓的清芽一时呆住,站直了身子。

    鼻血滴答答落在她的衣服上。

    “芽芽?”谢清翌紧紧锁眉,冰冷的语气中忽然有了丝难掩的慌乱。

    “我没事。”顾清芽狼狈的转过身子,俯身在洗手盆上,掬起凉水,大把大把的喷在鼻子上。

    谢清翌僵直的站在她身后,看着鲜血不断从她鼻腔中流下,将清水染红。

    “怎么会这样?不是很久没流过鼻血了吗?”他出声询问。

    “没关系,有点感冒,清翌哥哥,你先出去吧。”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狼狈的自己。

    “过来。”谢清翌扯过一条毛巾,将她的两个鼻腔堵住,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

    对比他的强大,她孱弱的像只病弱的小猫儿,连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他带到了沙发上。

    谢清翌用毛巾堵住她的鼻腔,让她头往后仰,快速从冰箱内拿来冰块,隔着一层毛巾,轻轻压在她的鼻翼上。

    为了稳住她的身形,谢清翌半揽着她,顾清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肌肉的力道和温热的体温。

    他们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了。

    他冷漠的,让她连一个拥抱都不敢索取。

    她小心翼翼朝谢清翌靠了靠,见他没有拒绝,心中欢喜与苦涩的感觉反复交替。

    十几分钟,鼻血终于止住,整条毛巾都红了,清芽的脸色惨白如纸。

    “明天去检查一下。”谢清翌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

    清芽摇摇头,“不了,老毛病了,从小到大,检查了足足几十遍,鼻粘膜的问题,没有大碍。”

    谢清翌皱皱眉,没再说话。

    清芽仰脸看他,“清翌哥哥,谢谢你,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缠着你,给你添了很多烦恼,以后不会了,还有今天的事,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不该拿水泼你,其实你没有说错,我也不算你什么妹妹……”

    虽然他父亲是她祖母一手抚养长大的,但如果他硬是不认,她的确不算他什么妹妹,毕竟他不是夙鸣,与她没有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

    夙鸣的按着毛巾的手,轻轻颤了下。

    他没有妹妹,这话,明明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可如今听着这话从清芽口中重复,他心中却百般不是滋味。

    他的心情,莫名古怪。

    顾清芽要搬走了,他马上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他却没有丝毫快感,反而有种淡淡窒息的感觉。

    最后,他把这种感觉,归结于清芽流鼻血的突发事件。

    毕竟,他不是冷血动物,他和清芽一起长大,清芽突发这种状况,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没事早点睡吧。”他站起身,转身离开。

    清芽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浓浓的失望。

    他竟没有挽留。

    哪怕是虚伪的客气一下都没有,好像,他早就迫不及待的希望她离开了。

    清芽轻轻吐了口气,垂着头,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这样也好。

    可以心死的更彻底一些。

    第二天,夙鸣来接清芽,见到面色惨白的清芽,夙鸣眉头皱的死紧。

    幸好工作狂谢清翌天没亮就走了,不然他肯定一个拳头就冲那张冰山脸上轰过去。

    夙鸣搂住清芽的肩膀,“芽芽,是不是清翌那混蛋欺负你了?和鸣哥哥说,鸣哥哥帮你揍他。”

    “不是,”清芽微笑,“是我有点感冒。”

    夙鸣捏了把她嫩滑的小脸儿,“小笨蛋,骗谁呢?如果不是被他伤到心灰意冷,你会走吗?”

    清芽喜欢谢清翌,谢清翌却不喜欢清芽,这在顾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情爱这种事,别人没办法插手,谢清翌不爱清芽不是谢清翌的错,谁也没办法横加指责。

    清芽冲他甜甜笑笑,“鸣哥哥,妈妈说,痴情也要有个期限,期限内是痴情,期限外是自甘下贱,我觉得妈妈说的对,我对清翌哥哥的喜欢,已经超过了我的期限,所以我决定放手了,这样对我和清翌哥哥都好。”

    “好丫头,好样的,”夙鸣怜爱的揉揉清芽的脑袋,“拿得起放的下,才是咱顾家的宝贝丫头,天下好男人多的是,鸣哥哥身边的好男人一堆一堆的,都饿狼一样瞅着我们家芽芽呢,干嘛非要吊死在谢清翌那个笨蛋身上?”

    夙鸣说的是实话。

    在与顾家交好的世家子弟中,人人知道顾家有个特别漂亮的小公主,而且清芽的小巧玲珑和纤细柔弱,正是那些保护欲爆棚的男人们最喜欢的。

    喜欢清芽的好男人很多,只可惜清芽一根筋,一条路跑到黑,自从认准谢清翌,别人谁都看不见。

    清芽以为夙鸣在说笑,也调笑道:“好啊,那以后鸣哥哥先帮我挑选,挑选到适合我的,我就去相亲。”

    夙鸣大喜,竖起一只手掌,“一言为定,不许骗鸣哥哥。”( )

736. 第736章为之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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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言为定,骗人的是小狗!”清芽将嫩白的小手,印在夙鸣的掌心。

    谢清翌再回来时,人去楼空。

    他知道清芽被夙鸣接走了,他以为他会享受这种安静的感觉,可莫名的,他却觉得心头发虚,空落落的。

    这个家,一直是清芽在打理。

    窗明几净,每天餐桌上的花瓶里都插着新鲜盛放的花,有时是玫瑰,有时是百合,有时是灿烂灼眼的太阳花。

    他习惯晨练,每早五点半起床,风雨无阻。

    他起床时,清芽也会起床做早餐,他晨练回来,厨房里飘出清粥的香气,再配上几样开胃小菜。

    晚上不论多晚,不论他吃没吃过饭,厨房里总会留着他的饭,不管是粥还是汤,清一色的滋补养胃。

    他有严重的胃病,可与清芽同住的这段时间,他的胃病从没犯过。

    清芽不太喜欢说话,喜欢安静的注视和微笑。

    他知道她总在看他,可当他的目光看过去时,她的目光会羞涩的移开。

    她不是个聒噪的女孩儿,很多时候安静的仿佛不存在,可当她彻底从这个房间里消失时,失去的感觉却那样强烈。

    他把这些感觉,归结为习惯。

    也许,他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过阵子,等他习惯了她的不存在,他的生活就会回到从前。

    他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而此刻的清芽正在忙的热火朝天。

    夙鸣住在夙氏集团大楼的附近,同样是精致的跃层公寓,只是没人打理,乱成了一团。

    清芽先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客房,然后下楼帮夙鸣打扫房间。

    夙鸣很忙,把她安置好就离开了。

    她不紧不慢的收拾,等夙鸣回来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干净整洁的房间是他以前乱成一团的狗窝。

    他搂着清芽的肩膀,大呼家中住进来一个田螺姑娘。

    清芽煲了粥,炒了两个家常小菜,夙鸣吃的风卷残云,乐不可支,连连夸赞:“芽芽,你手艺越来越好了,简直比婶婶还厉害,你就在鸣哥哥这里安心住下,谁敢来抢,哥哥揍他!”

    “好呀。”清芽笑的眉眼弯弯。

    她自幼和夙鸣谢清翌一起长大,夙鸣和他们兄妹三个感情十分亲厚,不像谢清翌那般疏离,住在这里,她就像住在自己家里一样,没什么心里负担。

    “芽芽,工作方面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哥哥公司帮哥哥?”夙鸣问清芽。

    “不了,”清芽笑着摇头,“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去了也是给你添乱,我想在网上找点设计的活儿,看看能不能养活自己,如果找不到,我就回景城相亲,找个男人嫁了,让他养着我,实在不行,我就啃老,我爸妈一直盼着我回去呢。”

    “芽芽,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如果肯去鸣哥哥的公司,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让鸣哥哥每天看到你,鸣哥哥就精神抖擞,事半功倍,那可是极大的贡献!”夙辰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调侃。

    他这话夸张了点,可也是实话。

    他们兄弟几个,都巴不得能把清芽圈在自己眼皮底下,每天看着,省的被人家欺负了去,只可惜,清芽不肯选他们,选了谢清翌那个不长眼的。

    清芽被夙鸣逗的咯咯笑,不过她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再被夙鸣说服。

    夙鸣了解她的性格,劝了两句,见她不肯,只得叹息着作罢。

    第二天,夙鸣家里已经完全变了样,清芽十分满意,打算出去一趟,先回谢清翌的公司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拿回来,再买些生活必须品。

    前天走的太匆忙,她很多东西都落在公司里,没有拿回来。

    开车到了谢清翌的公司,推开秘书部的门进去,顿时所有的视线都朝她投过来。

    她微笑着冲一号秘书示意了下,“何秘,我来拿我的东西。”

    一号秘书是几个秘书里面最沉稳、最有心计的,见那天清芽对谢清翌的态度,就知道清芽与谢清翌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最好不要得罪。

    她笑着站起身,客气的说:“顾小姐随意。”

    在秘书部,清芽能力最弱,人人知道她是空降部队,瞧不起她,她始终没能融入这个集体,过的十分压抑,如今能离开,算是一种解脱。

    她又冲一号秘书笑笑,走到自己的位置收拾东西。

    她正往箱子里放东西,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浅哼,“长的漂亮有什么用,被玩儿腻了,还不是一样滚蛋?”

    清芽回头,循声望去,是二号秘书彭一梦。

    彭一梦和许颜蒂是同学,关系还算不错,她说话的语气尖酸刻薄,见清芽看向她,微微扬起下巴,一脸的挑衅。

    很显然,她这是在为许颜蒂打抱不平。

    清芽放下手中的东西,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彭小姐,我没听清你刚刚说的话,能不能麻烦你重复一遍?”

    彭一梦往后一靠,身子倚在靠背上,满眼鄙夷嘲讽,“不过是个靠身体上位的情儿,有什么了不起?男人玩儿腻了你,你什么都不是!”

    她对清芽这样鄙夷刻薄,并不单单是清芽所猜测的,为许颜蒂打抱不平。

    她和许颜蒂虽然是同学,但一直相爱想杀,暗地里彼此较劲,许颜蒂被开除,她开心还来不及,没什么闲情逸致给许颜蒂打抱不平。

    她出言讥讽清芽,是因为她嫉妒。

    哪个女孩儿不坏椿,谢清翌的女秘书女特助,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对谢清翌有想法。

    怪只怪谢清翌太优秀,这样优秀的男人,不要说身居高位,有花不完的钱以及人人仰望的地位,即使只凭容貌和身材,就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之痴狂。

    所以,袁一梦嫉妒。

    她也想做谢清翌的女人,无奈谢清翌冷硬的像玄铁,只要有哪个女人向他表达一丁点儿的爱昧,那个女人不管是谁,不管和谁有什么关系,立刻就会卷铺盖走人。

    他这些女秘书、女特助,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对他的爱慕痴狂,全都埋在心里,丝毫不敢透露半点。

    有时候她们会偷偷猜测,谢清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直到那天清芽猖狂的将水泼在谢清翌脸上,谢清翌却没什么反应,她们才知道,并不是没人能爬上谢清翌的床,这顾清芽就是个例外。

    这个顾清芽和谢清翌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然顾清芽绝没胆量将水泼在谢清翌脸上。

    谢清翌的脾气是商场上出了名的坏、出了名的狠辣,敢有人这样对他,断手断脚是轻的,不让那人跪在他脚下磕头求饶,吃尽苦头,不是谢清翌的作风。

    可今日的清芽,清清爽爽出现在她们面前,毫发无伤。

    可见,清芽和谢清翌之间必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而清芽又来收拾东西,要离开公司,说明她与谢清翌之间已经闹翻,她已经是谢清翌甩掉不要的人,袁一梦这才出言嘲讽。

    虽然清芽能力不及所有人,但因为她顾家大小姐的身份,清芽到谢清翌这里来工作时,家里长辈有话,清芽直属谢清翌一人领导,不准让任何人做清芽的上司。

    家里长辈对清芽的宠爱太恐怖、太偏执,唯恐清芽受气挨欺负,除了谢清翌,不许任何人做清芽的上级。

    事实上,如果不是清芽执意要来谢清翌的公司,家里那些长辈恨不得将清芽圈在家里,留在身边,二十四小时盯着,什么也不许她做。

    谢清翌没办法,只得服从长辈的命令。

    清芽在他的公司秘书部,是个特别的存在,不隶属任何人的领导,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别人没有任何资格和权利向她下达任何命令。

    这也是让谢清翌无法容忍清芽的原因之一。

    他这里是公司,不是玩儿过家家的地方,他讨厌一切特权主义,但偏偏清芽是一个连他也无法掌控的存在。

    清芽可以有这样多的特权,袁一梦却不能,她早就嫉妒的发疯,终于捱到清芽离开,她自认是谢清翌玩儿腻了她,赶她离开,忍不住出声嘲讽。

    清芽自幼腼腆内向,她不会打架,也不会吵架,但让她就这么心里憋屈着,任人侮辱,她也做不到。

    她掏出手机,拨通谢清翌的电话,“总裁,我在外面办公室,请您出来下。”

    没等谢清翌说话,她挂断了电话。

    如果谢清翌不肯出来,那她就进去拽他出来,总之今天,她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被人辱骂着离开。

    片刻后,谢清翌走进秘书部,眉间微微蹙着,“什么事?”

    彭一梦听到清芽居然打电话给谢清翌,立时慌了。

    她没料到清芽有这样的胆子,敢用这种琐事打扰谢清翌。

    谢清翌是出了名的冷面杀神加工作狂人,如果不是公事,没人敢无缘无故浪费谢清翌的时间。

    她没想到,清芽这个已经被谢清翌甩掉的女人,敢给谢清翌打电话,而谢清翌居然真的出来了。

    听谢清翌问什么事,她不敢再用那种目中无人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而是唰的站起,微微颔首,双手规矩的放在小腹前,标准的下级觐见上司的姿势。( )

737. 第741章大哥,第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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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急之下,清芽把苏逸尘拖出来当挡箭牌。

    “真的假的?”顾云霄有些不信。

    自家妹妹死心眼儿那么多年了,怎么说开窍就开窍了?

    还说什么遇到一个极好的人,他怎么就这么不爱信呢?

    说良心话,有他们哥儿几个比着,清芽实在很难遇到还能看的过去的男人,好在他们哥儿几个,谢清翌和清芽没有血缘关系,可以娶他们的宝贝妹妹。

    可偏偏那小子最不待见他们的宝贝妹妹,一见面就板着个死鱼脸,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每次看到谢清翌那副欠扁的样,一见面他就拳头发痒,忍不住想揍他。

    只可惜,那混蛋资质不错,他练了这么多年,两人依旧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是真的、是真的!”清芽死死抓着顾云霄的胳膊,生怕她一松劲,顾云霄又要冲出去。

    两个人从小打到大,还算有分寸,不会伤筋断骨,可每次打完,两人身上都是十分恐怖的青青紫紫。

    小的时候,就连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长大之后,长辈有命,不许打脸,可身上的伤却是更加严重。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心爱的哥哥,一个是她喜欢了很久的人,哪个受伤她都会心疼。

    “有什么证据?”顾云霄还是不信。

    清芽掏出手机,“不信你问夙鸣哥哥,昨天我还和他在一起,他还在我手机里留了他的电话。”

    清芽翻开电话薄里,找出苏逸尘的名字指给顾云霄看。

    “苏逸尘?”顾云霄大声的将苏逸尘的名字念出来,然后得意洋洋的白了谢清翌一眼,“嗯!名字不错,超凡脱俗,和我们家宝贝很配!”

    他就说嘛,凭他们家宝贝妹妹的模样,出门一趟,追求者能从京城排到景城,会喜欢上谢清翌纯属眼瞎,那混蛋居然还敢对他们宝贝妹妹鼻子不是脸不是,他只有两个字奉送:欠揍!

    听着清芽和顾云霄之间的交谈,谢清翌的神思有些恍惚。

    清芽说,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清芽说,她遇到了让她喜欢的人。

    终于甩掉了那个黏人的年皮糖,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快感,反而心里发虚,空落落的,像是五脏六腑都被人给掏空了。

    “来,好妹妹,和二哥说说,那人是干什么的,帅不帅,有多高,性格好不好,抗不抗揍?”顾云霄亲昵的将清芽圈在怀里,宠爱到了极致的样子。

    清芽有些编不下去了。

    她和苏逸尘只见了一面,这样编排人家,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顾云霄却当她是害羞,刮了一下她的小脸,拍拍顾温玉的肩膀,“大哥,快看快看,芽芽脸红了,看来这次是真遇到真命天子,红鸾星动了。”

    谢清翌再也听不下去,转身摔门离开。

    顾温玉看着谢清翌孤寂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后,转眸问清芽,“芽芽,清翌刚刚有没有喝酒?”

    清芽想了下,点头,“喝了。”

    “去看看。”顾温玉站起身。

    清芽立刻点头,随他站起。

    顾云霄有些不情愿,“我还没吃饭呢,他又不是孩子了,喝了酒不能开车,他还会不知道?”

    顾温玉没说话,只是扫了他一眼。

    顾云霄撇撇嘴巴,乖乖闭嘴,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虽然顾温玉和顾云霄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但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完全不同。

    顾温玉温润如玉,老成持重,顾云霄性格跳脱,和谢清翌一样,狼崽子一匹。

    对这个大哥,顾云霄一向服气。

    三人尾随谢清翌离开,走到谢清翌和清芽来时停车的地方,正巧看到谢清翌开车离去。

    顾云霄没好气,“那混蛋还是揍的轻,喝了酒还开车,找死吗?”

    顾温玉皱眉,“他情绪不对,开车,跟上他,让他停车。”

    顾云霄把车开出来,顾温玉和清芽坐进后座。

    酒后驾车,说是大事就是大事,说是小事就是小事。

    虽然酒后严禁开车,但酒后开车的人大有人在,出事的人有,但毕竟是少数,三个人虽然觉得谢清翌做的不对,但也没有过分紧张。

    顾温玉调出谢清翌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谢清翌冷冰冰叫了声大哥,完全是公式化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停车找代驾!”顾温玉声音不大,却是不容忤逆的威严。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谢清翌猛的挂断电话,汽车骤然加速,疯了一般朝夜色中窜出去。

    “混蛋,找死吗!”顾云霄大骂。

    清芽有些紧张,抓住顾温玉的胳膊,“大哥,怎么办?”

    对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谢清翌,顾温玉也是一千万个没脾气,无奈的微微蹙眉,“霄,跟着他,别让他发现。”

    若被谢清翌看到,再和顾云霄来个酒后赛车,那麻烦就大了。

    “混蛋!”顾云霄又骂了声,车速却是缓了,远远的坠在谢清翌的车后面。

    谢清翌没回公寓,汽车驶向偏僻无人的郊外。

    顾云霄皱眉,“那混蛋这是去哪儿?”

    “心情不好,散心吧。”顾温玉淡淡说。

    他心情不好时,也会开车漫无目的的逛,有时一开几个小时,不知名的街道一条一条逛过去,想不通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就想通了。

    “混蛋!”碍于谢清翌的身份,很多骂人的话顾云霄用不上,翻来覆去只有这句混蛋。

    偏僻的郊外,车辆渐少,坠在谢清翌后面转了几圈,顾云霄有些不耐烦,“这混蛋什么时候才回去,爷困死了!”

    “我给他打电话。”清芽掏出手机,拨打谢清翌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清芽有些失望,身子前倾,努力朝前方眺望,忽然猛的睁大眼睛,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她眼睛睁大到极致,嘴巴也大张,一声惊叫咔在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与此同时,顾云霄脸色变的苍白,嘴里狠狠骂了一声,脚下猛踩油门,朝前方的道路飞一般疯狂的冲过去。

    顾温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隐隐泛白。

    隔得太远,他们没看清楚,但模模糊糊的大致能看到,谢清翌的汽车为了躲避一辆从岔路口拐过来的车,往左一拐,狠狠撞上了左面的山石。

    他们听到了巨响,看到了火光,不知道谢清翌人怎样了。

    顾云霄的车旋风一样冲到谢云翌的车前,三个人几乎脚不沾地的飞奔过去,车头已经撞烂,滋滋燃着火花,谢清翌伏趴在方向盘上,人事不知。

    “清翌哥哥、清翌哥哥!”清芽用力拍打车窗。

    “往后退!”顾云霄找到一块山石,将右面的车窗用力砸碎。

    玻璃碎裂的声响,将暂时晕厥过去的谢清翌惊醒,他直起身子,清芽顿时惊喜的大叫:“清翌哥哥!”

    车门被打开,顾云霄冲着谢清翌大喊:“赶紧滚出来,汽车要炸了!”

    谢清翌动动双腿,钻心的疼,低头一看,双腿被卡在变形的车头中,血肉模糊,稍一动弹,就是钻心刺骨的疼。

    他摇头,“卡住了。”

    整个车身都冒起青烟,噼啪作响,顾温玉抬眸看向顾云霄,一向温润的眼中腾起一股狠气,“带芽芽离开!”

    两人是手足兄弟,心意相通,顾温玉一句话,顾云霄就知道他想做什么,顾云霄急的额间青筋都跳了起来,大吼:“不行!”

    “走!”顾温玉的双手用力掰扯着变形的车厢,坚决的声音厚沉的像暮鼓晨钟,“咱们三个都出事,爸妈还能活吗?带芽芽走!”

    顾温玉看了眼谢清翌,又看看已经双手染血的清芽,将清芽一把抱起,后退开去。

    “二哥!我不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大哥和谢清翌越来越远,清芽唰的流下眼泪,奋力挣扎。

    “芽芽听话!大哥不会有事!”顾云霄也不想这样,可大哥说的没错,他们三个都出事,他们的爸妈还能活吗?

    车头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声音,每一下都响在几个人的心上,每一下都让顾云霄和清芽心惊胆颤,浑身战栗。

    清芽已经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看着火光中的二人。

    一个是她最爱的大哥,一个是她心爱的男人,失去哪个,她都不能承受,她都会痛不欲生。

    她开始后悔。

    如果她今晚不陪谢清翌来酒店就好了。

    如果那人摸她,她忍下不出声就好了。

    如果谢清翌将她按在墙上,她没有出声就好了。

    如果有那样的如果,她的二哥就不会发现她,二哥和谢清翌就不会打架,谢清翌就不会负气开车跑出来。

    是她的错,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胸口闷疼,强烈窒息,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可在这一刻,她连晕过去都不敢。

    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汽车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虽然顾温玉已经找到车厢内的工具,撬动变形的车厢,双手依旧被划得的鲜血淋漓。

    谢清翌目光复杂,盯着顾温玉温润却坚毅的脸庞,忽然开口:“大哥,你走吧!”( )

738. 第738章我可是有7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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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头晕,又跌坐回去。

    “小心……”苏逸尘竟有些紧张,往前跨了一大步,扶住她的肩膀,“怎么样?”

    清芽苦恼的笑了下,“我从小就爱生病,身体太弱了。”

    因为她的身体,让家里人为了她担惊受怕了好多次,她很自责,却毫无办法。

    见她脸色惨白,精神萎靡,苏逸尘指指他身后,“里面是我的休息室,我有洁癖,休息室很干净,你去休息会儿,缓过来再走。”

    清芽愣住,“不好吧?”

    既然他有洁癖,她怎么好意思去他的休息室休息?

    谢清翌也有洁癖,他的床铺和衣服,从不许她动,就连房间都不允许她打扫。

    “没事,照顾病人是我的天职。”苏逸尘不等清芽拒绝,打开休息室的房门,将清芽抱进他的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的确很干净,而且极宽敞典雅,与外面的简单素净截然不同,像个精致典雅的星级套房。

    清芽见过许多豪门少爷,立刻意识到,这苏逸尘绝不是普通出身,而是位家境极好的豪门公子,看这房间的布置与摆设,其中的品味与格调,绝不是旦夕之间可以养成的。

    苏逸尘把清芽放在了自己床上,躺在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的雪白床单上,清芽有些不自然,想起坐起来,“还是不要了,我给你弄脏了怎么办?”

    苏逸尘握住她的肩膀,强硬的将她按回床上,给她盖好毯子,“赶快休息,我出去工作,有事叫我。”

    盛情难却,更何况清芽也的确昏昏沉沉难受的像是随时要晕过去,也就顺从的躺好。

    苏逸尘看清芽闭上眼,转身想出去,又快步走回来,“清芽,你的手机呢?”

    他刚刚开处方时,已经问了清芽的名字。

    顾清芽,只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莫名的喜欢。

    清芽睁开眼,有些奇怪的掏出手机递给他。

    苏逸尘输进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把手机递还给清芽,“难受不要忍着,给我电话。”

    清芽点头,“谢谢苏大哥。”

    苏逸尘要走,刚转过身去,又飞快的转回来,“清芽,你爸爸妈妈呢?”

    “我爸妈在景城,我和哥哥住在这边。”清芽老老实实的回答。

    苏逸尘用一种长辈教育晚辈的语气说:“清芽,以后做人不能这么没有戒备心理,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这样信任我,让你在这里休息你就在这里休息,让你把你手机给我,你就把你手机给我,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清芽:“……”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怎么办?

    苏逸尘见清芽有些回过神来的后怕,满意的点点头,“幸亏我是好人,乖乖休息吧,有事叫我。”

    他关门走了,清芽实在虚弱的不行,闭眼就睡过去。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傍晚了。

    坐起身,听到窗边有响动,她循声望过去。

    苏逸尘正端着杯咖啡,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书,他面容俊秀,举止优雅,十足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苏大哥。”清芽叫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

    苏逸尘立刻放下书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粲然一笑,“退烧了,感觉好些了没?”

    清芽点头,“谢谢苏大哥。”

    苏逸尘倒了杯水递给她,“多喝水,好的快些。”

    “谢谢苏大哥。”清芽渴了,一口气将水喝光。

    “今天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苏逸尘接过水杯,又给她倒了一杯,“说点别的。”

    清芽腼腆的笑,“苏大哥,你真好。”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极软糯好听,甜甜的,听到耳朵里,说不出的动人。

    苏逸尘又忍不住抚了下她的脑袋,清芽却盯着他倒好的第二杯水。

    他失笑,“高烧过后是比较容易口渴,不过你现在空腹,不适宜喝太多水,我熬了粥,盛给你喝。”

    眼见着苏逸尘要让她在床上吃饭,清芽连忙起身下地,“我已经没事了。”

    “那好,你去洗手,我去盛饭。”苏逸尘朝隔间走去。

    他的隔间是个小厨房,所有厨具,一应俱全。

    他熬了易消化的粥,但他有洁癖,不喜欢油烟味,没有炒菜,在楼下买的外卖。

    清芽洗了把脸,又洗净双手,走出洗漱间,苏逸尘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句话,他看到过许多次,直到今天,才看到与这句话匹配的女孩儿。

    清芽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自己的脸,“苏大哥,哪里不对吗?”

    “没有,过来吃饭。”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苏逸尘失笑,他没想到,他都奔三的人了,居然会看一个**臭未干的小丫头看到失了神。

    “谢谢苏大哥,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今天欠了苏逸尘许多人情,清芽特别不好意思。

    “好,我等着。”苏逸尘没有客套虚让,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他觉得心情特别愉悦,时间也过的特别的快。

    吃完饭,清芽抢着收拾碗筷,苏逸尘却不许她动,“乖乖坐着,病号要多休息。”

    清芽更加不好意思,觉得欠苏逸尘的人情越来越多。

    苏逸尘进厨房刷碗,清芽有些不自在,走到窗边的,拿起苏逸尘丢在沙发上的书看。

    刚翻了一页,她的手机响了,夙鸣打给她的,她立刻接起来,“夙鸣哥哥。”

    “芽芽,你在哪儿,怎么还没回家,我给你买了好吃的。”夙鸣的声音轻快又关切。

    “我……”清芽下意识不想告诉夙鸣自己在医院,她不想家人为她操心担心,但她又不擅长撒谎,只是这一迟疑的功夫,夙辰已经觉得不对劲。

    “芽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许撒谎!”夙鸣的声音有些紧张。

    “夙鸣哥哥,我没事,我有点感冒,在医院拿了药,正要回去,你等我会儿,我很快就回去了。”清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轻松欢快。

    “笨蛋,”夙鸣恼火,“感冒怎么不打电话让我陪你去?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多危险?”

    他知道清芽的脾气,从小到大她生病无数次,普通的头疼发烧从不去医院,自己在家吃点药忍过去就算了,既然去医院,一定是十分严重了。

    “你工作那么忙,我自己就可以了,我真没事,一会儿鸣哥哥看到就知道了。”清芽软声细语的说着。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夙鸣不由分说的下令。

    “我还在医院,鸣哥哥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清芽最不愿意给家人添麻烦。

    “傻话!在第一医院吗?”夙鸣那边响起脚步声,“乖乖等着别动,到了医院我打电话给你。”

    “嗯,”清芽无奈,“鸣哥哥路上小心。”

    苏逸尘洗完碗筷出来,清芽挂断电话,“我哥哥,一会儿来医院接我。”

    苏逸尘点头,“好,这样比较安全。”

    刚刚洗碗时他还在想,一会儿他送清芽回家,刚好看看清芽住在哪里,没想到计划泡汤,他竟有些失望是怎么回事?

    “谢谢苏大哥。”清芽再次道谢。

    苏逸尘失笑,“你快成复读机了,一直在说这句话。”

    清芽羞涩笑笑,“我不太会说话。”

    苏逸尘微笑,“你很可爱。”

    清芽又想说谢谢苏大哥,话到嘴边,又觉得好笑,结果话没说,自己倒笑了出来。

    那笑容,害的苏逸尘又是一阵心神摇曳。

    “我送你下去,刚好不冷不热,散散步,对你身体有好处。”苏逸尘拿起他的外套,很自然的给清芽披在身上。

    第一次看到这样轻灵纤弱的女孩儿,仿佛童话故事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忍不住三百六十度没有间隙的呵护宠爱。

    “谢谢苏大哥。”清芽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复读机,来回重复这句话。

    两人步行下楼,一路上,又是许多医生护士,恭敬颔首致意,称呼苏逸尘苏院长。

    清芽忍不住好奇的问:“苏大哥,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能当院长呢?我还以为院长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院长的确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苏逸尘笑,“院长是我爷爷,是位快七十岁的老人家,我是副院长,年轻一些。”

    清芽歪头看他,“苏大哥是关系户?”

    她微微歪头,清澈水灵的大眼像只求知欲强的小鹿,干净无瑕,可爱懵懂,苏逸尘觉得心中一块又一块领地轰然崩塌,在一瞬间被这女孩儿攻陷的一塌糊涂。

    他大笑,“对,我是关系户,不过不要怀疑我的本事,我可是有证的男人。”

    “有证的男人?”清芽重复。

    “怎样?要看吗?”苏逸尘含笑看她。

    清芽摇头,“不用了,我信。”

    看她认真的样子,苏逸尘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大笑。

    他外表是很温和的人,脸上一年四季挂着温暖如春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是习惯,而今天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

    夙鸣很快到了,见到清芽笑的开开心心,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他总算松了口气。( )

739. 第739章在作死的路上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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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里只有他的宝贝妹妹,苏逸尘那么一枚金光闪闪的大活人被他华丽丽无视掉,苏逸尘忍不住咳了声,“夙鸣?”

    夙鸣这才分出心思去看清芽身后站的人,“苏逸尘?”

    清芽看看夙鸣又看看苏逸尘,“你们认识?”

    “我们是高中校友,”苏逸尘微笑着解释,冲夙鸣伸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和我妹妹……”夙鸣指指清芽。

    “她来医院看病,身边没人陪同,差点摔倒……”苏逸尘话没说完,被清芽用力摆着小手阻止。

    夙鸣看到清芽的小动作,双手捏上清芽的脸,柔柔捏捏,“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告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自己一个人跑来医院,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没错,”苏逸尘附和,“而且她对陌生人一点戒备心理都没有,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太危险了。”

    清芽:“……”这样出卖我真的好吗?

    “走走走,和哥哥回家,今晚咱们好好聊聊人生。”夙鸣勾住清芽的肩膀,往车旁带她。

    走了两步,夙鸣回头,冲苏逸尘挥了下手,“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苏逸尘微笑着摆了下手。

    夙鸣将清芽带回公寓,好一通说教。

    能把在公众场合下一向慵懒贵气,不怎么爱说话的夙鸣,逼成话痨,清芽自知有罪,乖乖听着,听一句,点点头。

    夙鸣没脾气的拍拍她的脑袋,“芽芽,你在哥哥这边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少根头发,一飞机的人来和哥哥算账,知道了吗?”

    清芽听他说的有趣,欢畅的笑着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夙鸣弹了下她的额头,“快回去休息吧,有事叫鸣哥哥!”

    “鸣哥哥晚安!”清芽飞快的在夙鸣额头上亲了下,冲他摆摆手,跑回了自己房间。

    大概是吃了药的关系,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这边,她好梦香甜,另一边,谢清翌却孤枕难眠。

    忙碌劳累了一天,回到家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冷锅冷灶,没人再温一锅养胃的粥在电饭煲中等他。

    他以为他会喜欢这种生活,哪知道,真正得到时,却是说不出的空虚。

    花瓶里的花儿已经枯萎,他似乎总能听到清芽用软糯动听的声音叫他清翌哥哥,可回头看时,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孩儿已经如空气一般渗入他的生活,无处不在。

    她骤然离开,他总觉得像被什么卡住喉咙,连呼吸都不畅快。

    寂静的夜里,他坐在床边,没有开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

    他点了根烟,却并不吸,看着袅袅青烟从他指间升起。

    他从不吸烟,他只是太寂寞了,需要陪伴。

    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如此陌生。

    他在寂寞里长大,享受寂寞,何时,他竟怕了寂寞?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和衣而眠,一觉天亮,竟连风雨无阻的晨练时间都耽误了。

    自从清芽走了,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给清芽。

    接到他的电话,清芽很诧异,“清翌哥哥,有事?”

    谢清翌冷冷说:“今天到公司一趟,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

    “哦,是。”清芽有些意外,她以为她的工作并不重要,不需要交接。

    谢清翌比她还意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她的工作直接对他负责,并不需要交接。

    他只是想见她,莫名其妙的就是想要见她。

    真是见鬼!

    他扔了手机,又躺回床上。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讨厌自己的情绪被顾家人掌控。

    他讨厌一切姓顾的人!

    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感到愤怒,胸膛失控的微微起伏。

    闭上眼,脑海中不期的出现六岁那年,偶然间书房看到的那一幕。

    他的父亲,跪在书房中间,双手将一个铜盆高高举过头顶,顾家的大家长、清芽的太爷爷将拐杖狠狠抽在他父亲的脊背上,水盆的水洒出来,洒了父亲满头满身。

    父亲狼狈的跪着,却隐忍着,一声不吭。

    那一幕,如刀子一样插在他心里,刻下了一笔又一笔的仇恨。

    他想起其他谢家人偷偷骂他的话,他是顾家养的一条狗,就连他父亲,也是顾家养的狗!

    过去的一切在脑海中打转,他猛的站起,哗啦啦将床头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他讨厌顾家人,他厌恶所有姓顾的人。

    他不会喜欢顾清芽。

    他绝不会喜欢顾清芽!

    早饭没吃,根本一点食欲都没有,换了衣服,开车到公司,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打给清芽的那通电话。

    清芽会来。

    一会儿,清芽会来。

    他一向心若磐石,八风不动,很少有什么能打扰到他的心境,可今天,他却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自从被骂做顾家狗的那天起,他就狠命逼迫自己,他要勤奋、他要刻苦、他要努力,他要比顾家所有人都强,有生之年,他一定要超过顾家所有的人。

    他得天独厚,聪明过人,接手谢家京城的公司之后,很快成了同龄人中身价最高的一批。

    只可惜,对手太强大,时至今日,提到京城几位豪门公子的排名,他始终排在顾清芽两位哥哥的后面。

    京城四少,粗俗到让他无比讨厌的称呼,但更让他讨厌的是,他只能排第三!

    第一是顾清芽的大哥顾温玉,第二是顾清芽的二哥顾云霄。

    都是他最讨厌的顾家人!

    一直死死的将他踩在脚下的顾家人!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的顾家人!

    他真想说声该死。

    但他是的良知控制着他,让他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不管他怎样不喜欢,顾家人是他爸妈的亲人,他可以以超越他们为目标,却不能诅咒他们。

    他没办法专注公事,倒了杯咖啡,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外,眺望远处的海景。

    他已经是人人艳羡的人上人,拥有无数人几生几世也无法企及的名利和权势,可他依旧无法满足。

    被最讨厌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像虫蚁,时时刻刻噬咬他的心。

    偏偏的,他的爸妈把所有顾家的人,都当成他们最亲厚的人,他在他们面前,不敢说顾家一个不字。

    他是孤独的,没人可以理解他,他越来越孤僻,也越来越寂寞。

    没人能理解他最爱的亲人把他最讨厌的人当成亲人是什么感觉,他厌恶这一切,却无法逃离。

    敲门声响起,打断他的思绪,他冷漠开口:“进。”

    清芽开门进来,双手放下小腹前交叉,微微弯腰颔首,标准的觐见上司的礼仪,“总裁。”

    “过来。”谢清翌心情极差,语气也更加冷硬,迈开长腿,在办公桌后坐下。

    清芽走过去,在他对面站好。

    谢清翌扔给她一叠资料,“今天下班之前,把这些整理好。”

    “是。”清芽将资料收好,转身想走。

    “站住!”谢清翌喝住她。

    “您还有什么指示?”清芽回头看他。

    “外面已经没有你的位置,”谢清翌指指窗边的沙发,“坐那边!”

    清芽有些诧异,但还是服从,“好。”

    她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打开文件,茶几上放了一台手提电脑,应该是为她准备的。

    她将手提电脑打开,看了一眼谢清翌,见他没什么反应,将电脑开机,认真完成谢清翌交给她的工作。

    中午只简单吃了点外卖,做到傍晚时,清芽已经头晕眼花,脑袋昏沉的不行。

    沙发上打电脑姿势不对,腰酸背疼,脖子也不好受,可她见谢清翌一直埋头工作,她也不敢吭声。

    她知道她身体羸弱,更不愿别人瞧不起她,尤其不愿意让谢清翌觉得她没用,咬牙强忍着。

    电话铃声划破屋中的寂静,谢清翌按下内线,一号秘书甜美的声音响起,“总裁,今晚七点,帝美佳酒店。”

    “知道了,”谢清翌挂断内线,抬眼看向清芽,“做完了吗?”

    “还没有。”清芽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尽力,但实在能力有限。

    谢清翌站起身,“跟我去帝美佳,吃完饭回来加班。”

    “啊?”清芽站起身,却站着没动。

    去帝美佳?

    帝美佳是京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很多公司大佬都在那里应酬请客,谢清翌带她去帝美佳干什么?

    “还不走?”谢清翌皱眉看她,十分不耐。

    “去帝美佳……是有应酬吗?”虽然谢清翌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清芽还是想问个清楚。

    “没错,快走。”谢清翌的神情更加不耐烦。

    “可是……你不是应该带李秘和韩秘吗?”清芽诧异的问他。

    商场之上,酒桌上的应酬在所难免,李秘和韩秘是谢清翌的五号秘书和六号秘书,能力不及前面几位,但优点是长的漂亮,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酒量特别好。

    能喝酒的美女,在酒桌上的能量十分强大,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谢清翌是那种和陌生人连一个字都欠奉的性格,全凭这两大美女,左右逢源,酒桌之上才从不冷场。( )

740. 第740章我遇到一个极好极好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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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成功的领导者不必事必躬亲,懂的用人就好,谢清翌在这一点上,一直都是最出色的。

    清芽问完之后,见谢清翌并不回答她,自己猜测:“呃……是不是李秘和韩秘一起去?”

    “不,就你自己。”谢清翌打开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可是……可是我不会喝酒呀。”清芽无奈,只能在后面追他。

    “这是工作!”谢清翌猛的回头,“在你的辞职申请还未批下去之前,我所有的话都是你必须执行的命令!”

    清芽走的太急,他猛然停步,清芽差点撞在他身上,吓了一跳,急慌慌停住脚步,点头,“知道了。”

    虽然她不是那种能干的商场菁英,但有始有终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谢清翌忽然带她去应酬客人,但既然他说是命令,那她只好执行。

    帝美佳酒店包房,酒过三巡,几个男人开始原形毕露,铯迷迷的目光时不时在清芽脸上梭巡。

    清芽个子不高,骨架小,模样青涩,看起来像个十六七岁的青涩小女生,这种稚嫩青涩的女孩儿,对这些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有一种致命的佑惑力。

    在商业圈里,见惯了风情万种,热情伙辣的美人,冷不丁看到清芽这种轻灵毓秀、不染纤尘的青涩佳人,对他们来说,视觉上的冲击力,不亚于一头饿绿了眼睛的狼,见到一头肥嫩鲜美的小绵羊。

    头几轮,几个男人还算矜持,没怎么为难清芽,清芽只喝了几口红酒,苍白的小脸染上几分晕红,更加迷人。

    坐在清芽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喝的有些多了,状似不经意的拍拍清芽小手,“顾秘,和你这样的美人坐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来,我敬你!”

    他粗糙的大手拍在清芽嫩滑的手背上,立刻眯起眼睛,无比享受的神情,而清芽却蹙起眉头,闪身躲开。

    她虽然没有像谢清翌那么严重的洁癖,但她也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尤其是这个男人浑身酒气,眼中写的都是不怀好意。

    中年男人摸过清芽酥嫩的小手,食髓知味,恨不得立刻将清芽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好好把玩一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伸手去抓清芽的手,“顾秘,来,陪我喝一杯。”

    “别碰我!”清芽恼了,唰的站起身,躲开他摸过来的手。

    当着这么多的人,被下了面子,中年男人下不来台,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在桌上,也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清芽,“顾秘,装什么清高?你们谢总带你出来,就是让你来陪我们喝酒的,你还是雏儿吧?这么不懂规矩!”

    这中年男人已经有了酒意,平时三分胆儿,这时候已经壮成了九分,也就是谢清翌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不好惹,让他潜意识里仍存着忌惮,不敢太放肆,不然绝不会这样客气。

    他觉得他已经十分客气,给足了谢清翌面子,可清芽却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谢清翌,而此刻的谢清翌,正在看那个中年男人,眉间拧着一股戾气。

    与中年男人一起来的朋友见势不妙,拽拽中年男人的衣服,“杨总,顾秘年纪小,不懂事,你消消气、消消气。”

    清芽站在这位杨总的对面,整个纤细曼妙的曲线尽数落在他的眼中,他居然觉得一股热血上涌,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反应,让他激动的忍不住微微颤栗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激情四溢的感觉了,仿佛又找到他最年轻时的感觉。

    他按捺不住激动,扭头看向谢清翌,“谢总,让顾秘单独陪我到贵宾间喝几杯,咱们之间的合作,我再让三个利!”

    三个利,对他们这种大合作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用三个利的天文数字换清芽这样一个**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看都是谢清翌赚了,杨总说这句话时,信心满满,仿佛清芽已是他囊中之物。

    谢清翌却没说话,只是冷冷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

    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太冰冷、太强大,让杨总不得不把贪婪的目光从清芽身上收回来。

    与谢清翌的目光触碰时,他忽然感受到一种类似死亡的威胁,让他五脏六腑骤然紧缩,浑身忍不住颤栗。

    谢清翌忽然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一下砸在他的头上,哗啦一声,酒瓶碎裂,鲜血四溅,杨总一声惨叫,肥硕的身子摔倒在地。

    清芽也忍不住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她惊魂未定时,谢清翌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强硬的将她拽到身边,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屋内人,看看昏倒在地的杨总,面面相觑。

    谢清翌力气极大,清芽纤细的手腕几乎被他攥的碎裂掉,大声呼痛:“总裁,你放开我、放开我!”

    一声总裁,将原本燥怒的谢清翌叫的更加狂怒,他冷不防停步,用力将清芽推在墙上,双手圈住清芽,漆黑阴鸷的双眸死死盯紧她。

    清芽背脊撞的生疼,忍不住又是一声痛呼。

    隐忍的痛呼声,吸引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注意,他正抬脚想进走廊尽头的一间包房,听到清芽的声音,敏感的朝这边望过来。

    目光落在清芽脸上时,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如猎豹一样,闪电般朝这边窜过来。

    结实矫健的身躯冲到谢清翌面前,一刻未停,一记冲天拳,朝谢清翌脸上狠狠轰过去。

    拳头夹着风声席卷而来,谢清翌不敢大意,闪身躲过,两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

    来人太熟悉,清芽一眼就认出来,着急的大喊:“二哥,别打了!”

    来人,是顾清芽的二哥顾云霄。

    顾云霄与谢清翌是宿敌,从小打到大,好在两人身手相当,不相上下,谁也没办法压对方一头,家里的长辈全当历练,视而不见。

    两人打的激烈,那真如拼尽全力的决斗一般,很快就引得许多人从包房中探出头来看。

    顾温玉从其中一间包房中走出来,笑着走到清芽身边,圈住她的肩膀,“芽芽,你怎么在这儿?”

    “大哥,你先别问,先让他们两个不要打了。”清芽急的抓着顾温玉的衣服直晃。

    顾温玉打开一间包房的门,包房很宽敞,房内无人。

    顾温玉抬眼看打在一起的二人,“进去打!”

    二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清芽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后,拳脚的声音便在包房内响起,然后是一阵恐怖的桌椅翻倒碎裂的声音。

    顾温玉也环着清芽的肩膀走进包房,将房门关好。

    只不过几十秒钟的功夫,包房内桌倒椅翻,一地残屑,惨不忍睹。

    清芽抓着顾温玉胸前的衣服晃,“大哥,你让他们别打了、别打了。”

    “没事,这是他们的健身方式,不用理他们,”顾温玉带着清芽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告诉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陪清翌哥哥来的。”清芽含糊不清的说。

    顾温玉蹙眉,“他让你来陪酒?”

    顾温玉完全遗传了父亲的高智商,堪称天才之中的天才,他不用听清芽说什么,只看清芽的表情,就能将清芽话里深藏的含义,猜个大概。

    “不是,没有。”清芽自然不肯承认。

    顾温玉扫了谢清翌一眼,悠悠然开口,“霄,揍狠点!”

    “好咧!”顾云霄忙里偷闲应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一拳砸死一头牛的狠劲儿,“你就瞧好!”

    “大哥!”清芽不满的摇晃顾温玉的胳膊。

    太过分了!

    弟弟打架不但不劝架,还添油加火,哪有这样当人家大哥的?

    顾温玉轻轻捏捏清芽的脸蛋儿,“芽芽,大哥二哥来的急,原本想办完事再去看你,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惊喜。”

    呵呵,谢清翌那小子,居然敢带他们的芽芽来陪酒,他还真是被“惊喜”到了。

    “大哥,你别让二哥和清翌哥哥打了,我已经离开清翌哥哥的公司,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你别让二哥和清翌哥哥打了。”清芽见两人打的越发的狠,急的小脸通红。

    她有心冲过去,站到两人中间阻止两人,可自打一见面,顾温玉的手臂就一直圈在她肩膀上,铁箍一样,她根本挣脱不开。

    “芽芽,你说什么?”顾云霄和谢清翌打的不可开交,耳朵却极好用,清芽的每句话他没有漏掉。

    “二哥,我已经离开清翌哥哥的公司了,我不喜欢清翌哥哥了,你别和清翌哥哥打了。”清芽冲顾云霄大喊。

    她知道,两个哥哥都不支持她喜欢谢清翌,主要是谢清翌对她态度太差,两位哥哥心疼她。

    她肯放手,相信最开心的就是两位哥哥。

    果然,顾云霄的注意力立刻被她吸引,晃了谢清翌一招,跳过满地的狼藉,在清芽身边坐下,将清芽从顾温玉怀中抢过来,“宝贝,来,和二哥说说,你怎么忽然开窍了?”

    “是啊是啊!我现在遇到一个极好的男人,我很喜欢他,我不喜欢清翌哥哥了。”( )

745. 第745章芽芽、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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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不停清洗鼻血的清芽,他觉得好像正有什么东西在和他抢夺她,也许哪天,她会消失,在他眼前彻底消失。

    这个想法,让他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指尖都在颤抖,猛的扯下一条毛巾,堵住她流血的鼻子,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芽芽,堵住鼻子,我送你去医院。”

    舒心宁还僵立在门口,手上起了一层水泡,钻心的疼。

    谢清翌抱着清芽径直越过她身边,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的眼里,只有他怀中的清芽,再看不到任何。

    看着谢清翌抱着清芽,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舒心宁双腿一软,猛的坐倒在地,双手痛苦的捂住脸。

    天差地别!

    这就是天差地别!

    她以为她在谢清翌眼中与众不同,她以为谢清翌讨厌清芽、十分讨厌,可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以为而已。

    都不是真的。

    都是她的臆断。

    谢清翌眼中的惊恐、彷徨、紧张那样明显,很难相信在被称为冷面杀神、即使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谢清翌眼中,会出现那样的神色。

    那是爱到怎样,才会出现的神情?

    谢清翌竟是爱着清芽的!

    怎么可能?

    他不是一直讨厌她吗?

    她痛苦的揪紧垂落的长发,不愿意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

    可她的眼睛和她的心都告诉她,这是真的。

    谢清翌爱着清芽。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将清芽看的那样重要。

    可是……可是那是她从小就爱着的男人啊!

    在顾家,所有少爷们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星辰一样的存在,只有谢清翌,不知为何,对她另眼相待。

    她一直以为他喜欢她,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可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她悲愤伤心到不能自抑,连手上的钻心的疼都感受不到了,而谢清翌的车上,清芽的鼻血一直不停流着,将米白色的毛巾染的通红,看的谢清翌心惊胆战。

    车开到极速,一路狂飙到医院,谢清翌将清芽抱进急诊。

    车上,他已经将医院那边安排好,他到了之后,立刻有医生接诊,一系列检查后,原本头晕目眩的清芽更加难受,睁不开眼睛,稍微一动就想呕吐。

    谢清翌见她病恹恹的样子,心急如焚,问给清芽检查的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说:“有很多检查结果,要等明天才能出来,建议先住院观察,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确定检查方案。”

    谢清翌立刻让下属办好住院手续,自己带着清芽住进医院的高干病房。

    清芽身体一着床铺,立刻昏昏沉沉睡过去。

    好在医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总算是将她的鼻血止住了。

    她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和雪白的床单差不多颜色,纤细瘦弱的,好像随时会在他眼前消失。

    谢清翌坐在清芽床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芽芽……芽芽……”

    他好像骤然之间,明白了顾家的长辈为何那样疼她宠她,只要她开口的,有求必应,绝无二话……她太让人揪心了。

    她这样纤细、这样弱小,就像雨后虚幻的彩虹,美则美矣,却不知何时就会在他们的视线里消失。

    这是极恐怖的事情,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恐怖的事情。

    他将清芽的手掌紧紧贴在他的脸上,不断念着她的名字,“芽芽……芽芽……”

    他不想失去她、永远不想。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摸摸她的额头。

    她的额上渗了一层的虚汗,他立刻拿过干毛巾,轻轻擦干,然后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

    又等了会儿,清芽手指又有些凉,他给清芽往上拉了拉身上盖着的单子,又把温度往上调了两度。

    清芽一直昏昏沉沉睡着,傍晚时醒了,吃了点东西,又沉沉睡去。

    一整晚,谢清翌一点睡意都没有,时不时的摸摸她的额头,试试她的温度,将空调温度调低又调高,调高又调低,反反复复的来回折腾。

    后半夜,清芽醒了几次,每次醒来,都看到谢清翌在她床边坐着。

    她迷迷糊糊嘟囔着,让谢清翌去睡,谢清翌满口应着,却并不动地方,等她再醒来,谢清翌依然坐在她床边。

    早上五点多,清芽睡不着了,坐起身。

    谢清翌抓着她的手,趴在她床边。

    她身子一动,谢清翌立刻醒了,像是被梦魇到,唰的一下坐起身,目光慌乱,脸色惨白,失声大叫:“芽芽!”

    “清翌哥哥,你怎么了?”清芽关切的看他。

    谢清翌缓了会儿神,恢复以往的冷漠,“我没事。”

    一整夜都在清芽可能出事的恐惧里,他睡的极不安稳,清芽动时,他正梦到清芽猛然从高空坠洛,纤细的身体像断翅的蝴蝶,在空中飘舞,他追着她的身影飞扑而下,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就这样惊醒,心脏怦怦直跳,那种恐惧到极致的心悸仍滞留在胸口,挥之不去。

    他不喜欢这种连他自己都不能掌控的感觉,暗暗平缓呼吸,让自己冷静。

    清芽哦了声,看着谢清翌,非常感激的说:“翌哥哥,谢谢你。”

    昨晚有段时间,她睡的不沉,只是浑身无力,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但她能感觉到谢清翌一直留在她床边照顾她。

    今天早晨一睁眼,谢清翌睡在她床边,可见他一直守着她,没有离开。

    从小到大,这是谢清翌第一次这样关心她、照顾她。

    她觉得甜蜜,又觉得苦涩。

    她很开心谢清翌不再讨厌她,只可惜,这种不讨厌的前提是,她不再喜欢他、不再纠缠他。

    只有她退回到妹妹的位置上,才能得到他的关心和宠爱。

    以前她很遗憾,遗憾全家人都对她疼宠有加,只有她喜欢的谢清翌,对她冰冷漠然,不屑一顾。

    现在她才知道,其实,她也可以得到谢清翌的关心和疼爱,前提是,只能做妹妹。

    她暗暗难过,却还是下定决心,为了大哥和二哥不再和谢清翌起矛盾、为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她愿意只做妹妹。

    下定这样的决心,心中酸涩难言,她忽然伸手臂,抱住谢清翌的腰身,脸颊埋进他的胸膛,喃喃说:“清翌哥哥,你放心,以后我会乖乖的做你妹妹,不会再烦你、打扰你,以后你可以放心去找你自己喜欢的人,爸爸妈妈、叔叔哥哥、还有我,我们都会支持你,等你有了妻子和孩子,我会像对你一样对他们好,我也会很努力的寻找我喜欢的人,不会再给你带去任何烦恼,我保证!”

    谢清翌低头看着怀中纤小的清芽,心中滋味莫名。

    如果是以前,清芽和他说这番话,他肯定会有解脱的感觉。

    可不知为何,今天听到,心中堵塞烦躁的厉害。

    他轻轻推开清芽,“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我去找医生,看看检查结果。”

    他漠然说了声,转身出去。

    心乱如麻。

    他的心,从没这样乱过。

    她说只做他妹妹。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为什么心情骤然糟糕透顶?

    清芽注视着谢清翌的背影在她的视野中消失,在心中默默说:再见了,翌哥哥,我的初恋……或者说……单恋。

    她轻轻拍了拍脸,弯起唇角笑了笑,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

    原来,只要她在乎的人都可以幸福,放手,也没多么艰难。

    她有些口渴,想下地倒水喝。

    房门敲了几下后被推开,一行穿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人,居然是苏逸尘。

    “苏大哥?”清芽有些惊喜。

    苏逸尘笑吟吟走过去,极自然的摸摸她的脑袋,“你这身子太弱了,这才几天没见,你又来报到了。”

    清芽嗯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头。

    房门再次被推开,谢清翌走进来,见一屋子的医生护士,稍稍一怔,快步走到清芽身边。

    他到外面转了一圈,没找到大夫,原来查房去了。

    他站在清芽身边扫了一眼。

    站在最前面的人,显然职位最高,最受人尊重,手里空着,身后有医生拿着一摞病历,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那人,极年轻、极帅气,气质优雅矜贵,脱了白大褂,便是一个样貌气质俱佳的豪门贵公子。

    谢清翌看着苏逸尘,微微蹙眉,“昨天不是你给我妹妹检查的。”

    苏逸尘身后有人代为解释,“这是我们副院长,突击检查我们的工作。”

    清芽也为苏逸尘介绍:“苏大哥,这是我哥哥。”

    苏逸尘看着谢清翌微笑,“原来是芽芽的哥哥,我叫苏逸尘,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幸会。”

    他冲谢清翌伸出手去。

    苏逸尘这个副院长,只是挂名的,偶尔过来帮爷爷检查医院的管理。

    他是管理方面的天才,目光极为犀利,哪怕一个月只来医院三五天,医院管理方面如果有什么漏洞,他一针见血,直中红心。

    他爷爷就是看中他这方面的才能,给了他一个挂名副院长的位置,严令他一个月至少要抽出三到五天,到医院来抽查医院的管理工作。( )

746. 第746章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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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正职,是他家族企业的总经理。

    他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整个苏家迟早都是他的,他父亲母亲结婚早,父亲上大学时,就和青梅竹马的母亲偷尝禁菓有了他。

    如今他的父亲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男人不爱显年岁,他父亲爱运动,保养的又好,和他站在一起就像他的大哥,他父亲还有大把的劳动力供他压榨,让他在医院这边躲清闲。

    让他惊喜的是,他今天抽查病历时,一眼看到了清芽的名字。

    那天和清芽分开后,他给清芽打过电话,请清芽吃饭。

    清芽说家中有事,等忙过这阵子,再和他联系

    这些日子,清芽的身影总会不时的窜入他的脑海,他一遍又一遍回忆两个人在一起时的一言一行。

    他怕死缠烂打引起清芽的反感,没再给清芽打电话,只是偶尔发条短信,提醒她多喝水,注意休息。

    清芽每次都会回复他,短信最后会放一个小小的笑脸,让他想起清芽可爱的模样。

    想见她的感觉越发强烈,他又约了清芽一次,清芽依旧说走不开。

    他不敢再约,操之过急,让那小丫头觉得他孟浪不稳重就糟糕了。

    他耐心等待着,没等来清芽的邀约,却在抽查病历时,看到了清芽的名字。

    病例薄上,密密麻麻那么多名字,他一眼就看到了“顾清芽”三个字,就像那三个字闪着光,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一样,和其他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如此不同。

    他心脏一揪,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迫不及待找出清芽的病例翻看。

    看完之后,他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大病。

    将病例放回去时,他惊觉自己手心中竟出了一层薄汗,不由得暗暗苦笑……在医院这种地方,看到心爱之人的名字,真不是件能让人欢喜的事。

    ……心爱之人?

    他自己也被猛然窜入脑海的这四个字吓了一跳。

    他微微怔住。

    什么时候,他竟已经将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小丫头,列成了心爱之人?

    他出了会儿神,唇边微微露出一抹愉悦的微笑。

    没什么好奇怪,那么可爱的小丫头,他会爱上,一点也不奇怪。

    从不和医生护士一起查房的他,美名其曰检查工作,和医生护士们转起了病房。

    直到推开清芽的房间,看到依旧轻灵秀美的清芽,他的脸上露出更加愉悦的笑容。

    既然谢清翌是她哥哥,苏逸尘自然要格外又好,冲谢清翌伸出手去。

    谢清翌却只是冷冰冰看了一眼,没有握住他的手。

    清芽有些不好意思,踮起脚尖,凑到苏逸尘耳边说:“苏大哥,你别介意,我哥哥有洁癖,非常严重的洁癖。”

    清芽这个小动作,刚好缓解了谢清翌没有回握他的手的尴尬,苏逸尘将手放下,偏头笑看她,“是吗?”

    “嗯嗯。”清芽用力点头,生怕苏逸尘会生气。

    苏逸尘亲昵的探了探她的额头,“这次有发烧吗?”

    他已经看过清芽的病历,知道清芽这次并没发烧,是因为流鼻血、原因待查而住院。

    但他就是想亲昵的摸摸清芽的额头,就是忍不住想碰触,才想出一个这样的借口。

    医生摸病人的额头,试试有没有发烧,很完美的借口。

    清芽摇头,“这次没有发烧,是流鼻血了。”

    清芽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身体太弱了,动不动就病秧秧的,给大家添麻烦。

    “没事,以后我好好给你调养,肯定能把你养的生龙活虎一样。”苏逸尘笑着打趣。

    他明显开玩笑的语气,谢清翌却觉得刺耳。

    还有他亲昵抚摸清芽额头的动作,让他恨不得他的手骨一根根掰折。

    他猛的想起苏逸尘刚刚自我介绍的名字……苏逸尘!

    那天在帝美佳酒店,清芽和顾云霄说,她有了喜欢的人,当时她说出的喜欢的人的名字,不就是……苏逸尘吗?

    谢清翌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掌,骤然紧握成拳,目光瞬间变的冷箭般犀利。

    苏逸尘感受到他气场的变化,有些诧异,看了他一眼,

    谢清翌唇角动了动,冰冷凌人的气势,“我想知道芽芽的病情。”

    “她没事,”虽然苏逸尘下意识觉得这位“哥哥”有些不寻常,但毕竟是他心上人的哥哥,得罪不得,他很和悦有礼的说:“芽芽经常流鼻血,是因为鼻粘膜生来比较薄弱,只要天气干燥, 或者她本身感冒上火,就会引起鼻粘膜破裂出血,只要为她好好调养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清翌原本微皱的眉头,缓缓锁紧。

    重点他听到了……清芽的病没有大碍。

    可更刺耳的他也听到了……这个苏逸尘,居然称呼清芽为芽芽!

    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

    苏逸尘见谢清翌眉头锁紧,身上的气息十分骇人,有些不解。

    他已经说了,清芽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这位“哥哥”的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

    难不成,他还盼望着清芽有事不成?

    他好奇的偏头看向站在他身侧的清芽,就在这时,他身后一位年长的医生轻咳了医生,“苏院长,时间紧张,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下一位病人?”

    苏逸尘应了声,回头看向那位年长的医生,“林主任,你带大家去吧,我今天就查到这里。”

    他身后的医生护士集体汗了下……他们这位副院长,这泡妞儿的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不过,他们汗也只能心里暗暗汗,人家是副院长,还是院长的亲孙子,还是管理专业毕业的天才,人家喜欢做什么决定就做什么决定,他们没资格置疑干涉。

    那位林主任领着一众医生护士离开,清芽问苏逸尘:“苏大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随时可以。”苏逸尘微笑着说。

    “太好了!”清芽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

    那笑容,照的苏逸尘心里从未有过的欢畅明亮。

    苏逸尘在房间里扫视了圈儿,“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清芽昨晚也没吃什么东西,听苏逸尘这样一问,一下觉得有些饿了。

    “去我休息室,我给你煮粥喝,你现在适合吃清淡、比较好消化的东西。”苏逸尘微笑着提议。

    “呃……”清芽犹豫了下,抬眼看谢清翌,“翌哥哥,不然……你去忙好了,我和苏大哥去吃早餐。”

    既然决定不再给谢清翌造成困扰,那她就应该结识一些新朋友,她的世界,不能再围着谢清翌一个人打转。

    一股冲天的狂怒猛的从谢清翌心中狂飙而起,却又被他的自制力强硬的生压下去。

    他冷冷说:“随便!”

    说完之后,他拔腿离开,头也没回,再没看清芽一眼。

    苏逸尘觉得谢清翌这位“哥哥”的脾气,简直怪异到了极致。

    清芽不好意思的冲他笑,“苏大哥,你别介意,我翌哥哥就是脾气有点怪,其实他人很好,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苏逸尘摇头,“没事,我当然不会介意。”

    既然是清芽的家人,都是他日后要讨好笼络的对象,巴结还来不及,自然不会介意。

    苏逸尘带着清芽回了他的休息室。

    自从清芽上次从这里离开,他总觉得清芽还会再来,往休息室的厨房里添置了许多东西,尤其五谷杂粮类,几乎应有尽有。

    他照顾清芽在沙发上坐下,将果盘放在她眼前,叮嘱道:“虽然饭前吃水果营养比较容易吸收,但你身子弱,要少吃,我去给你熬粥。”

    清芽有些局促,站起身,“苏大哥,我帮你。”

    “煮粥而已,电饭煲煮,又不是我煮,不用帮忙。”苏逸尘拒绝她的帮忙,转身朝厨房走去。

    清芽扬声说:“那我中午请苏大哥吃饭!”

    “好啊。”苏逸尘立刻回头看她,一口应下。

    这次清芽请他吃饭,下次换他回请清芽,这样周而复始、周而复始,他和清芽之间的关系便会越来越亲密。

    想到这里,他心情好的几乎笑出声。

    苏逸尘煮了滋补爽口的水果粥,很合清芽的口味。

    苏逸尘已经吃过早餐,坐在一边,看她小口小口的喝粥。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就连看她吃东西都是种享受,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如同入了画,巧笔难描,神级匠人也难以勾勒。

    吃过早饭,苏逸尘要拿清芽的碗筷去洗碗,清芽连忙躲开,“我去洗。”

    苏逸尘拦住她,“你是客人,还是病号,我要好好照顾你才对。”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清芽逃跑一样端着碗筷到厨房,刷碗筷,整理厨房。

    让苏逸尘给她做饭吃已经很不好意思,怎么可能再让苏逸尘给她刷碗。

    苏逸尘跟过去,站在门外,看着清芽站在盥洗台前刷洗碗筷。

    她的动作很熟稔,一看就是做惯了的,苏逸尘唇角露出欢悦赞赏的笑意。

    据他所知,夙鸣家境不错,这样说起来,清芽的家境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如今许多千金小姐们,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看清芽的表现,很明显不是。

747. 第747章女孩儿家,不用多么能干,乖巧懂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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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清芽,简直觉得十全十美,难得至极,越看越满意。

    他已经开始幻想,以后如果能娶到清芽,他在外打拼工作,清芽给他做饭洗衣,闲暇时两人去度假郊游,站在游轮迎风的船头,他将清芽圈在怀里。

    那感觉……一定美好到难以想象。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问清芽:“芽芽,我记得那天你介绍夙鸣是你哥哥,可是他姓夙,你姓顾,你们是表兄妹吗?”

    “差不多,”清芽回头冲他解释:“我妈妈是鸣哥哥妈妈的堂姐,我也不知道这算堂哥还是算表哥,总之我从小就叫他鸣哥哥。”

    “哦。”苏逸尘点头。

    不管是堂哥还是表哥,总归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还是比较亲近的血缘关系,这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你现在和你哥哥住在一起?”苏逸尘想多了解一些有关清芽的事。

    “嗯,是的,”清芽回答:“我现在和我哥哥住在一起。”

    “你还在读书吗?”苏逸尘又问。

    他看了清芽的病历,十九岁,应该大学还没有毕业。

    “没有,我毕业了。”清芽将刷好的碗筷收好,洗净双手。

    “毕业了?”苏逸尘有些惊讶,“我看你病历上,只有十九岁。”

    “我小时候想和哥哥们读同一所学校,上学比较早,五岁就上一年级了,中间还跳了两级。”她没好意思说,其实以她的成绩,根本没办法跳级,她是走后门跳的级,而且跳级后,她的功课十分吃力,每个暑假寒假都要上补习班,成绩也一直吊车尾。

    最后上大学,还是因为美术方面的天赋和成绩被特招,不然她连大学都考不上。

    “哦,”苏逸尘点头,笑着说:“那你一定很聪明。”

    “没有,”清芽走出厨房,不好意思的笑,“我成绩很差,一直吊车尾,上大学也是因为画画拿过几个奖,被大学特招的,我是早产儿,可能脑袋在妈妈肚子里还没发育好就生出来了,有点小笨。”

    “你是早产儿?”苏逸尘对所有与她有关的话题都赶兴趣,不断的引着她多说话。

    “嗯,”清芽点头,“我只在妈妈肚子里待了七个月,生下来时只有三斤多一点,医生说我有可能活不了,让我爸爸妈妈有心理准备,我妈妈说,那时我要躺在保温箱里,她只能在旁边看着我,天天背着我爸爸偷偷哭。”

    “还好,你活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苏逸尘忽然有些心疼,还有些伤感,怜惜的摸了摸清芽的脑袋。

    “嗯,”清芽灿烂的笑,“所以我爸妈对我也没什么大的期望,只要我开心健康的活着就行了,从不要求我考多优秀的成绩,而且,我资质也太差,我背二十分钟都背不过的古诗,我大哥二哥二分钟就能背过,我爸妈说,这是天生的,不能强求,只要我开心就好。”

    提起她的大哥二哥时,她的语气里带着极明显的骄傲,笑容灿烂明亮。

    “你还有两个哥哥?”看着清芽灿烂的笑脸,苏逸尘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恨不得把从清芽出生到现在的事,一下问个清楚。

    “嗯,”清芽点头,“我爸妈三个孩子,我、还有我两个哥哥,我两个哥哥都是天才,聪明的不得了,除了我爸妈外,他们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他们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他们长的不是很像,性格也不一样,但是一样的聪明能干。”

    提起自己的哥哥,清芽满脸自豪。

    “是吗?听你这样一说,好好见见他们。”苏逸尘表面清雅,实际上骨子里是特别好胜的人,听清芽将自己哥哥夸成这样,忍不住起了好胜心,想要见上一见。

    “好呀,”清芽笑的眉眼儿弯弯,“等有机会,我介绍我哥哥们给你认识。”

    “那你现在做什么?在哪儿工作?”苏逸尘又问。

    “我暂时失业中,”清芽眸中粲然的光彩黯淡了下,“我能力一般,交代下来的任务总是做不好,被炒了鱿鱼。”

    虽然是她主动递的辞职申请,但追根究底还是她没办法胜任,如果她能像舒心宁那样能干,她就不会总被谢清翌训斥了。

    苏逸尘发现自己的心情,随着清芽的神情跌宕起伏着。

    清芽开心,他浑身舒泰,清芽眼神黯下去,他竟泛起心疼的感觉。

    “女孩儿家,不用多么能干,乖巧懂事就行了。”苏逸尘连忙安慰。

    “嗯,”清芽点了下头,展颜一笑,“我爸妈也这样说,其实,他们希望我能做大学老师,工作环境比较轻松,每年还有长长的假期可以陪他们,只可惜我成绩太差,没办法当大学老师。”

    依着她爸妈的能力,给她托关系,让她当个大学老师,绝对没问题,只是老师不同于别的职业,不管是她,还是她父母,都不想让她混进大学老师的队伍,误人子弟,所以她爸妈的希望也就永远成了泡影。

    “你?大学老师?”苏逸尘忍不住笑起来,亲昵的摸摸她的脑袋,“你看起来顶多是个高中生,哪里像大学老师了?”

    清芽也摸摸自己的脑袋,微微低头,不好意思的笑,“我可能是先天不足的事,长的比较矮,骨架也很窄,怎么吃都不胖,我爸妈给我买了好多补品和营养品,不管怎么喂我,我都不肯长肉。”

    “没事,你这样就挺可爱,而且一米六多的个子,在女生里面是中等个,根本不算矮。”苏逸尘的目光牢牢凝在她身上。

    眼前的女孩儿轻灵毓秀,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仙子一样,身上还有淡淡迷人的清香,只靠近一点,便觉心旷神怡。

    她已经很完美、很完美。

    清芽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她性格腼腆内向,不喜欢与人交际,宅的厉害。

    以前全副心思的围着谢清翌转,身边除了几个哥哥连个同龄的玩伴都没有。

    上学时倒是有人给她写情书、送鲜花和巧克力等各种礼物追求她,但都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掉,根本不给别人一点靠近她的机会。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她和一个不是自家亲人的男人,独自待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她被苏逸尘看的有些不自然,往后退了几步,“那个……我们能出去走走吗?”

    “当然,”苏逸尘微笑,“你多走走,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两人一起出门,苏逸尘开车,问清芽:“想去哪里?”

    清芽想了想,“去清湖吧,那边景色很好,附近有家不错的鱼馆,滋味特别棒,你吃鱼吗?我请你吃鱼。”

    苏逸尘将车拐往清湖的方向,“吃,我非常喜欢吃鱼。”

    两人在清湖旁走了一会儿,天公作美,风和日丽,气温怡人,湖边不少游玩的人们,碧波浩渺,绿柳如烟,清芽手扶栏杆眺望,苏逸尘咔嚓一声将她出神看着远方的样子拍了下来。

    清芽被手机的咔嚓声吸引,偏头看过去,“苏大哥,你……”

    “美吗?”苏逸尘将他刚刚拍的照片亮给清芽看。

    根本不用修图,轻灵绝俗的少女瓷白的肌肤没有一丁点儿的瑕疵,青丝如墨,在风中轻轻飘舞,荡出一**黑亮的弧,闪着迷人的微光,让人心神摇曳,把持不住。

    清芽看了会儿,有些羞涩,抿唇笑笑,“好像还行。”

    苏逸尘被她的样子逗笑,“岂止还行,像个小仙女一样。”

    “哪有!”清芽腼腆的笑起来,但可以看得出,被人夸了,她十分开心。

    苏逸尘与清芽并肩站着,清芽的长发不时被风撩拔的飘到他的脸上、肩上,搔的他连心尖儿都痒痒的。

    鼻端若有若无的可以嗅到自她身上传来迷人幽香,那样独特的香气,清幽,淡雅,任何香水味都难以比拟,让人着迷。

    站在她身边,苏逸尘觉得自己的每个毛细孔叫嚣着快乐。

    原来喜欢一个人、迷恋一个人的感觉,这样欢喜,这样美妙。

    这一刻,苏逸尘无比清晰的知道,他被这个只见了两次面的小丫头,彻底迷倒,不能自拔了。

    两人逛了一会儿,中午时分,进了清芽介绍的那家鱼馆。

    鱼馆不是那种顶级豪华的餐厅,环境尚可,两人没要雅间,只能坐在大厅。

    以苏逸尘的身份,平时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吃饭,但清芽带他进来了,他虽然对这里的环境不太满意,但怕打击清芽的自尊,只得强自忍下。

    清芽将菜单递给他,“苏大哥,这里有鱼、有蔬菜还有肉片,都是在锅里煮,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苏逸尘扫了一眼菜单,又递还给她,“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这里是鱼馆,先上的鱼锅,鱼吃完之后,可以再放菜和肉片,清芽点了几样蔬菜,两盘肉片。

    量很多,他们两个肯定吃不完,但因为是清芽要请客,她特意多点了些,怕苏逸尘不好意思敞开吃。

748. 第748章他是太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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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逸尘见她很娴熟点菜,料定她必定经常到这种餐厅来吃饭,再看看她浑身上下一件首饰都没有,穿的也不是什么奢饰品的品牌,不禁猜测,她的家境应该一般。

    他和夙鸣只是高中校友,对夙鸣,他也并不是十分了解,他只记得夙鸣家境好像不错,不过,十根手指还有长短,夙鸣家境好,不代表清芽家境也好。

    看清芽的穿着打扮,她应该是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但家教极好,一举一动,能看出极好的素养。

    在苏逸尘心目中,并没什么门当户对的观念,他妈妈虽然一直希望他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但在他们家,他爷爷说了才算。

    他爷爷是杏林高手,当了一辈子医生,创建京城第一医院,古板正直,德才兼备,早早就和他爸妈把话摆明了,他的婚姻要他自己做主,绝不能把他当做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这一点,他很有信心,即使清芽的爸妈是普通工人,他爸妈也不能阻挡他娶清芽。

    如果他爸妈不同意,将他爷爷往外一搬,什么事都解决了。

    他眼睛看着清芽,脑海中天马行空,竟连两人以后有可能遇到的阻碍都想到了。

    清芽被他含笑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脸,“苏大哥,我脸上脏了吗?你怎么总盯着我的脸看?”

    苏逸此刻正想到她的爸妈和家庭,有心想问她爸妈是做什么的,又觉得刨根问底好像在意清芽家庭似的,万一清芽反问,知道他的家庭那样显赫,也许会自卑,就换了个话题,“芽芽,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名字就好,叫我苏大哥,总觉得有点怪。”

    “是吗?叫你的名字……”清芽有些迟疑。

    “对,你叫我逸尘、或者尘,都可以。”苏逸尘努力拉近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可不想当什么大哥。

    “好吧,”清芽从善如流,“那我叫你逸尘哥。”

    她家中哥哥很多,还有很多世家哥哥,比她大点的年轻男子,她已经习惯了带上哥哥二字,亲切又尊重。

    “不用,叫我逸尘就好。”虽然古代夫妻间也有称呼哥哥妹妹的,但现代还是习惯称呼名字,苏逸尘坚持让清芽叫他的名字。

    清芽有些奇怪,但见苏逸尘坚持,笑了笑,又改口道:“逸尘。”

    “嗯,芽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从清芽口中说出来,竟让苏逸尘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为什么她只是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就像烧起来了,仿佛一下子有了使不完的劲儿。

    鱼馆环境虽然一般,味道却不错,有清芽坐在他的对面洗眼,苏逸尘克服了一些心理障碍,吃了一些鱼和菜,但还是吃的不多。

    清芽问他:“逸……逸尘,是不是不和你口味?你吃的好少。”

    第一次见苏逸尘的名字,清芽觉得怪怪的。

    “没有,”苏逸尘微笑,“我饭量一直不大。”

    其实,他是不习惯这种嘈杂的环境。

    他身边的亲人朋友,非富即贵,即使中医世家出身的爷爷,上了年纪以后,也喜欢幽静典雅的地方,从不来这种小饭馆吃饭。

    周围的人,有人说笑,有人吸烟,他实在没什么食欲,如果不是对面坐着清芽,他根本连一只脚都不会迈进来。

    清芽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她虽然天资一般,但她很细心,情感十分细腻,她能察觉到苏逸尘对这个地方的厌恶和隐忍。

    她想到苏逸尘那间奢华干净到夸张的休息室,发现自己做错了决定。

    她不该请苏逸尘到这种小餐馆吃饭,应该请他去高档的西餐厅才对。

    虽然她最近刚刚失业,花爸妈哥哥的钱,总有那么一丢丢的负罪感,但是请人吃饭,不该吝啬的。

    想到这里,她展颜一笑,“逸尘,一会儿我请你咖啡厅吃下午茶,我知道有家咖啡店甜点特别好吃……对了,你喜欢吃甜吗?”

    看苏逸尘这样子,必定吃不饱,只好让他用甜点垫垫肚子了。

    苏逸尘口味有些清淡,不太喜欢吃甜,但听清芽这样说,他求之不得,“好啊,不过你请了我中饭,下午茶应该我请。”

    “不用不用,我请你就好,下午茶我还是请的起的。”清芽灿烂一笑。

    听她这样说,苏逸尘更加确定她家境一般,囊中羞涩,而且比较会过日子,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女孩儿。

    他是无论如何没想到,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儿,爸爸是京城首富,妈妈是景城首富,随便一张卡上的钱后面都挂着长长一串的零。

    只是清芽爸妈教导儿女的方式很独特,都是从小放养,既读万卷书,又行万里路,只要有时间,什么荒郊野外都带他们去,爬到还没开发过的山顶,支个帐篷、铺个睡袋,倒头就能睡。

    顾家的孩子,没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都是三教九流,到哪儿也能如鱼得水的人物,即使身子极弱的清芽也不例外。

    在清芽身上,除了气质和修养,没有一点豪门千金的那种骄娇二气。

    这样的清芽,实在没办法想象是豪门首富的女儿,但依旧让苏逸尘喜欢。

    两人吃饱之后,苏逸尘提议和清芽一起去逛商场。

    到了商场里,清芽只看不买,苏逸尘更加确定清芽家境必定十分普通,也就绝口不再问她家中的事情,唯恐她反问他,让她觉出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觉得自卑,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男装部逛到女装部,又从女装部逛到黄金饰品,苏逸尘拉着清芽在倾城珠宝的专柜前停住脚步,“芽芽,选件喜欢的首饰,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不用,”清芽摇头,“我从小就不喜欢戴首饰,买了也是浪费。”

    妈妈曾是倾城珠宝最厉害的首席设计师,每一件设计品都炙手可热,妈妈最心疼她这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女儿,从小到大,送给她的珠宝足可以开个小型珠宝展,件件都不是凡品,可她从不喜欢戴,那么多漂亮的首饰,只能呆在保险箱里,偶尔参加什么重要宴会,才拿出来配一下衣服,偶尔戴一戴。

    苏逸尘劝了清芽几次,清芽执意不肯要,苏逸尘看着她,更觉怜惜。

    这丫头,肯定是家境一般,买不起昂贵的首饰,以她的眼光,普通货色又看不上,所以才养成不戴首饰的习惯。

    像清芽这样年纪的女孩儿,哪有不喜欢衣服首饰的?

    就像他阿姨家的表妹,和清芽差不多年纪,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在他家里,吃喝用的都是他家的,每年也要花上很大一笔钱,买一大堆的首饰。

    到最后,苏逸尘不顾清芽的拒绝,指了指他看中的一串儿玛瑙手串,对服务员说:“给我拿这个,刷卡。”

    刷过卡,服务员问他要不要包起来,苏逸尘说不用,抓住清芽的左手,拿起手串,强硬的将手串戴上清芽皓白的手腕。

    握住清芽小手的那一刻,苏逸尘觉得好像有股电流从他的手掌穿过,一下酥麻到了心里。

    他有些飘飘然的想,原来书上所说的,并不是骗人,是真的,与喜欢的人肌肤相亲的时候,真的会有过电的感觉。

    清芽有些着急,想把手串而摘下来,却被苏逸尘强硬的抓住手,“芽芽,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东西已经交过钱,退不回去了,你不戴就等于浪费了,你舍得浪费吗?”

    清芽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服务员,服务员连连点头,“您男朋友说的对,珠宝不是普通商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服务员很识相,这种情境下,即使是能退,她也要说不能退的。

    清芽看看苏逸尘,再看看晚上的玛瑙手串,只好作罢。

    好在不是很贵,以后遇到合适的东西,还礼就是了。

    看到清芽不再拒绝,苏逸尘满心欢喜。

    红艳欲滴的玛瑙珠子,戴在清芽雪白的皓腕上,相得益彰,怎么看怎么漂亮。

    就连那纤长细软的小手看起来都那么佑人,苏逸尘一时把持不住,握住了清芽的手。

    柔软滑腻的手掌,仿若无骨,握在掌心中,说不出的感受。

    清芽猛的被他抓住手,愣了一下,连忙挣脱,小脸腾的一下红了。

    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除了她亲人之外的男人抓住她手,她反应很大,像被什么烫到似的,往后退了几步,眼中甚至有点惊恐。

    看到清芽的样子,苏逸尘有些懊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才好。

    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这才第二次见面而已,他居然去抓她的手!

    她一看就不是随便的女孩儿,万一被她认为,他要用一串儿玛瑙手串儿收买她就糟糕了。

    他懊恼的要死,一向从容有度的他竟然有些结巴:“芽……芽芽,对不起,我……我只是……”

    真糟糕,他脸颊发烫,竟然想要脸红了!

    卖给他们玛瑙手串儿的服务员忽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冲清芽说:“小姐,您男朋友只是情难自禁,他是太喜欢你了……”

749. 第749章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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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芽原本涨红小脸更加爆红,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服务员笑着说:“现在不是,很快就是了。”

    在她眼中,苏逸尘长的极帅,举止优雅,气质超好,这样的男人看她一眼,她就觉得小鹿乱撞,出手还那么大方,有几个女孩儿能抵挡的住这种男人的攻势?

    用不了几个回合,清芽就会缴械投降了。

    清芽不再说话,转身朝扶梯的方向走去。

    苏逸尘立刻追过去,“芽芽,你别生气,我、我……”

    他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差点急出汗来。

    清芽见他着急,放缓了步子,红着脸说:“我没生气。”

    苏逸尘大喜:“那是不是说,我以后……”

    清芽再迟钝,也看出苏逸尘在追求她,她心里很复杂。

    只能说,苏逸尘运气比较好,出现的比较是时候。

    如果是几天以前,苏逸尘绝对没有一点机会。

    可现在,清芽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喜欢谢清翌,退回妹妹的位置。

    而彻底结束她对谢清翌的感情,不再让她的哥哥们和谢清翌之间有嫌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只要她不再喜欢谢清翌,谢清翌就不会讨厌她,谢清翌不讨厌她,就不会再和她的哥哥们吵架了。

    而她,纠缠了谢清翌这么多年,早已经过了自己告诉自己的期限,是时候该放手了。

    对苏逸尘,她说不上喜欢,最起码不是当初对谢清翌那种刻骨铭心的喜欢,但也不讨厌。

    而且,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单独和一个不是自己亲人的男子逛街、吃饭,感觉很新奇,她想,也许她可以试着尝试一下,也许有一天,她可以像喜欢谢清翌那样,喜欢上苏逸尘也说不定。

    毕竟,她和苏逸尘认识的时间还短,未来还有无数可能。

    她迟疑了下,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问:“你是在追求我吗?”

    她不喜欢玩儿爱昧,感情方面更不是什么高手,她不想雾里看花,她想问个清楚。

    在她看来,送她东西、趁机抓她的手,这应该是追求她的表现,如果苏逸尘回答不是,这个男人,以后她永远不会再见了。

    苏逸尘迟疑了下,犹豫着点了点头,“芽芽,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你可能觉得我很轻率、很孟浪,但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发誓。”

    清芽看着他,徐徐笑开,“你不用发誓,我现在也是单身,没有男朋友,我可以试着接受你的追求,但我不希望我们发展的太快,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见了第二次就趁机抓她的手,如果仅仅这样还好,但如果照这个速度往后面发展,清芽接受不了。

    苏逸尘大喜过望,用力点头,“没问题,我可以做到!”

    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以准男友的身份,追求清芽了!

    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如烟花般在他的头顶绽开,甚至让他的头脑都有些晕眩。

    已经很久没尝试过这样惊喜的感觉了,就像饿了几天几夜的人,当头一个超级大馅饼砸在他的脑袋上,砸的他头晕眼花,却依旧狂喜到不能自抑。

    “芽芽……”他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狂涌的惊喜的感觉,伸手去抓清芽的手,清芽却躲开了。

    清芽红着脸看他,“我刚刚不是才说了,我不想发展的太快。”

    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啊,就到了牵手的地步,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和谢清翌都认识二十一年了,他还没正经八百的牵过她的手呢。

    也许……这一生,他再也不会以那种身份牵她的手了。

    妹妹,她只能是妹妹。

    在苏逸尘带给她的一种陌生而奇异的感觉里,猛地夹杂了几分若有所失的怅然。

    两人离开商场,去吃下午茶,清芽执意付了帐,吃过下午茶之后,苏逸尘送清芽回去。

    汽车按照清芽说出的地址,在京城最高档的精品公寓住宅区前停下。

    没有蓝牙,小区内禁止汽车出入,苏逸尘只能将车停在小区外面,帮清芽打开车门,“芽芽,是这里吗?”

    清芽点头,“嗯, 我暂时住在哥哥家里。”

    苏逸尘点头,“明白。”

    就像他姨妈家的表妹,他姨丈和姨妈空难去世后,一直寄居在他的家里。

    他记得清芽说过,她爸妈在景城,想必与他表妹的情况一样,寄居在亲戚家里。

    “那……我就不请你上去了。”她带苏逸尘来的,是谢清翌的公寓,为了照顾受伤的谢清翌,她暂时搬回了谢清翌这边。

    想起谢清翌对苏逸尘那糟糕的态度,清芽由衷觉得这两个人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苏逸尘了然点头,“明白。”

    清芽不像他的表妹欧彤彤,那么跋扈任性,住在他的家里,比他还像主人,像清芽这种细腻敏感的性子,寄人篱下必定小心翼翼,不会轻易带客人回去。

    苏逸尘自动给清芽找好了理由,却不知道他所想的与清芽所想的,天差地别。

    清芽和他说了再见,挥手道别。

    看着清芽纤弱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忽然很想买个房子,金屋藏娇。

    他心爱的女人,哪能寄人篱下?

    他要再多加几把劲儿,努力把清芽追到手,然后带她去看房子,她说买哪里就买哪里,她说怎样装修就怎样装修。

    苏逸尘看着清芽消失的地方,整个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畅想中。

    回到谢清翌的公寓,休息了一会儿,清芽开始给谢清翌准备晚饭。

    谢清翌胃不好,为此清芽照着食谱,学了许多养胃的粥和汤,做起来程序很繁琐,她却并不觉得烦。

    她很喜欢为心爱的男人下厨的感觉,打开音乐一边听一边做,她觉得是种享受。

    唔……不过……现在谢清翌已经不能算是他心爱的男人了。

    哥哥也一样。

    她也喜欢为哥哥和爸妈下厨,总之,只要是她爱的亲人,她愿意为他们力所能及的做点什么。

    毕竟她是家里最没用的,能做到的,也就这么点事情了。

    今天心有点乱,静不下心,她没开音乐,手中忙着,脑海中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一会儿想和谢清翌之间的过去,一会儿想今天和苏逸尘之间的种种,有点遗憾,也有新奇,忽喜忽悲,总之,她发现,今天的自己,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她觉得放开谢清翌是很难的事。

    可那天,看到大哥和他在生死线上徘徊,她忽然觉得,没什么比她在乎的人好好活着更重要。

    只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她是不是能得到他,好像也没什么重要。

    以前的执念,在生死面前,豁然开朗。

    她不求得到,只求她爱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幸幸福福的活着。

    她煲了粥、炖了排骨汤,这些不容易凉,都提前做好。

    青菜洗净切好,在盘里备用,如果谢清翌七点半之前回来,谢清翌洗漱换衣服的时候,她下锅炒菜,谢清翌洗漱完,她的青菜刚好出锅,盛好粥和汤,就可以吃饭。

    如果谢清翌过了七点半还没回来,她也会将青菜炒出来,自己一个人吃,吃不了的,用保鲜盒封起来,放在冰箱里,第二天带到公司去当午餐。

    这就是她和谢清翌之间相处的模式。

    这么久了,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捱了那么久,现在决定放手,一下连等待的感觉都变了,不再那么忐忑、那么难受、那么让人窒息。

    也许,当一个人不再把另一人当成她的整个世界时,自然就不会患得患失,可以平静的,以平常心对待了。

    让清芽没想到的是,谢清翌今天居然还没六点钟就回来了,这还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

    打开门,谢清翌听到从厨房里传来的脚步声,还有清粥和排骨汤的香气,冷冽的唇角紧绷的弧度松弛了一些。

    听到关门声,清芽从厨房走出去,见到正在换鞋子的谢清翌,十分惊讶,“翌哥哥,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谢清翌淡淡嗯了声,“今天公司没什么事。”

    事实上,自从他从医院甩手离去,一整天,心神不宁。

    往常工作狂的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不管看什么,眼前都会猛的晃过清芽轻灵秀逸的小脸。

    他脾气越发的暴躁,无数人被他的台风尾扫到。

    到了下班时分,被下属在暗地里称为加班狂魔的他,一分钟也没多待,从专属通道离开办公室。

    可坐上他的限量兰爵,他却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恐惧。

    如果……如果回去之后,不见清芽,他该怎么办?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回去了,心情极其复杂的打开门,嗅到屋中飘出来食物的香气的那一刻,他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

    还好,清芽回来了。

    “翌哥哥,你去洗手换衣服,饭菜马上就好。”清芽转身又进了厨房。

    谢清翌洗漱换了衣服,清芽在往餐盘中盛菜,谢清翌打开电饭煲,帮清芽盛饭。

    清芽有些诧异。

750. 第750章没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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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谢清翌都是当甩手大掌柜,什么都不做,只管坐在桌边等着。

    她一样一样都端上桌子摆好,筷子放在他面前,他才会拿起筷子吃饭,由始至终,冷冰冰的,一句话也不说。

    她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奇怪。

    她到底喜欢谢清翌什么呢?

    他冷漠、狂傲、不会怜香惜玉、不会关心人,而且还非常讨厌她。

    把谢清翌从头看到脚,清芽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喜欢他,而且是死心塌地,一根筋的从小喜欢到现在。

    最后,她只能把她的喜欢归结为太浅薄了,被谢清翌那张迷人的脸缩迷惑,还有他的身材,真是好到没话说。

    她从没见过比谢清翌还有自家那几位哥哥更帅的男人,可自家几位哥哥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她是肯定不能嫁的,所以只好盯紧了谢清翌。

    她翻来覆去的想,觉得只能这样解释。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她觉得苏逸尘其实长的也挺不错的,虽然好像比谢清翌还差那么一点点,但是苏逸尘喜欢她呀。

    苏逸尘温柔、体贴、笑起来让人觉得温暖,被谢清翌用冰冷厌恶的眼光看了那么多年,偶尔被一个像苏逸尘那样优秀的男人,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着,清芽感觉还不错。

    给别人让开一条道路,自己眼前也多了一条道路,清芽很喜欢现在和谢清翌之间的相处模式。

    自从她决定做妹妹,谢清翌对她越来越好了。

    果然,她的决定是对的。

    虽然她平时有点小笨,可在这种大事上,她没辜负爸爸妈妈平日的教导,没有自甘下贱,把别人纠缠无法容忍,也把自己折磨的疯掉。

    她放手了。

    她很自豪!

    饭菜端上桌,两人面对面坐着,开始吃饭。

    谢清翌看似漫不经心的问清芽:“身体好些了没?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我已经好了,没事了,我中午还到清水湖附近的鱼馆吃了鱼。”谢清翌一向奉行食不言睡不语的准则,她和他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说的话寥寥无几,谢清翌主动和她说话,清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到清水湖附近的鱼馆吃了鱼?”谢清翌抬眼看她。

    “是呀,我和逸……”清芽想说和苏逸尘一起去的,但想起谢清翌对苏逸尘的恶劣态度,好像谢清翌对苏逸尘有什么偏见,没有好感,话说了一半,清芽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难得谢清翌肯和她主动说话,有这么好的气氛,她不想平白破坏掉。

    谢清翌是绝顶聪明的人,清芽的话虽然说了一半,他却瞬间听懂了。

    和逸……苏逸尘,清芽是想说和苏逸尘!

    在医院时还叫苏大哥,吃完一顿饭回来,已经称呼逸尘了!

    谢清翌忽然觉得平日里特别好吃的饭菜,每一口都像混进去了钢针,咽一下,浑身难受的要命。

    “我吃饱了!”他丢下碗筷,回了自己房间。

    清芽看了眼他只吃了一半的饭,莫名其妙。

    怕他生气,她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没敢说,他怎么还是生气了?

    清芽无奈的扁扁嘴巴,又好歹吃了几口,将餐桌收了、碗盘刷洗干净,然后将排骨汤和粥热了热盛好,放进托盘里,给谢清翌送过去。

    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敲门,“翌哥哥。”

    谢清翌正站在床边喝酒,烈性的xo,一口半杯。

    听到清芽敲门,他冷冷说:“进来!”

    清芽将托盘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空出手打开门,又将托盘重新端起,给他送进去,“翌哥哥,你晚饭吃的太少了,我给你热了一些,你再吃点。”

    谢清翌见清芽专门给他热了饭菜送进房间,糟糕透顶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放那边。”他指了指茶几的方向。

    清芽将饭菜放好,看到他在喝酒,而且是烈性的xo,快步走过去,将他的酒瓶和酒杯都抢了过去,“翌哥哥,你胃不好,在家就不要喝酒了。”

    以前,清芽是绝对不敢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谢清翌说话的,更不敢抢谢清翌的东西,只能好言好语轻声的劝。

    而谢清翌,是从来不听的,而且会用一种不屑又嫌她多管闲事的目光看她,看的她非要回屋偷偷哭一场,心中的那种难受欲死的感觉才能排解过去。

    她冲谢清翌低眉顺眼,谢清翌冰冷的眼神就能杀死她,她再这样强势,谢清翌不把她轰出去才怪。

    可现在,她是妹妹了,她不怕谢清翌把她轰出去了。

    管他呢,先管了再说!

    他要敢冲她吼、敢轰她出去,她也不会对他客气。

    而且最严重,不就是赶她走吗?

    走就走,她也不是没地方去,没什么了不起!

    让她意外的是,谢清翌没用鄙视不屑的眼光看她,也没轰她出去,而是默默的进洗手间洗手,然后坐在沙发上,吃饭喝粥。

    清芽诧异无比,心中幽幽的叹……做妹妹,果然好处多多,谢清翌对她这态度,与之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算了、算了。

    做妹妹就做妹妹好了,虽然只做了几天,但她好像已经有点习惯了。

    就这样,挺好的。

    清芽坐在谢清翌身边,等谢清翌吃饱之后,将餐具收好、洗净,然后将厨房收拾好。

    一切弄好,她准备回自己房间,谢清翌突然推门出来,盯着她看了会儿,又退回去,将门关上。

    清芽莫名其妙。

    今天的翌哥哥,好奇怪呀,中了邪一样。

    而谢清翌,也觉得自己中邪了。

    就在刚刚,他忽然控制不住的打开门走出去,就是想看清芽一眼,看看她是不是安然无恙,有没有又流鼻血。

    想起昨天清芽流鼻血的样子,只是一瞬之间,他的心又慌又乱,他简直是从床上鲤鱼打挺的跳起来,冲出门去,迫不及待的要看到清芽。

    无关任何,只想亲眼看她,安然无恙。

    看到神清气爽的清芽,他狂跳不止的心,才安稳下来。

    退回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清芽盯着谢清翌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脸上莫名其妙的神情迟迟没有散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自己卧室。

    她刚洗完澡,换好睡衣,想要躺下睡觉,房门在外被敲响。

    她走过去开门,“翌哥哥?”

    虽然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敲响她房门的只有谢清翌,她依然很诧异。

    她住进来这么久了,谢清翌从不主动和她说话,她上赶着和他说话,他也是能嗯就嗯,能点头摇头就点头摇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更别说主动敲她卧室的门找她。

    谢清翌今天到底怎么了?

    怎么这么反常?

    谢清翌看着清芽,冷冷说:“我手机一直开着,晚上如果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说完之后,不等清芽说话,他就冷冰冰的转身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清芽。

    打电话?

    他们就住隔壁,如果她不舒服,她跑过去找他就行了呀。

    而谢清翌想的却是,怕她不舒服,自己在房间里忍着,不肯告诉她。

    想到今夜不能再像昨夜那样,守在她身边,看着她休息,他百爪挠心一样难受。

    他极度讨厌这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感觉,可是,讨厌也没用,讨厌他也控制不住!

    回到房间,他又倒了杯烈酒,面窗而立。

    辛辣的白酒顺着咽喉滑入胃中,他闭上眼,体味着其中的感觉。

    只有将注意力从清芽身上移开,他才能感觉到,他还是他。

    他还是以前那个冷心冷情,冷面杀神的谢清翌!

    清芽疑惑了会儿,很快把谢清翌的异样当成想做个好哥哥。

    虽然表情依旧冷硬,语气依旧冰凉,但好歹在关心她,有个做哥哥的样子了。

    哥哥,哥哥,她争取了这么多年,到最后,他仍然只是哥哥。

    清芽有些怅然,但一次又一次的体会到做妹妹的好处、一次又一次的开解提醒自己,她也渐渐释然。

    好在,她还能做他的亲人,他还是她的哥哥,比起那些成不了夫妻就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男男女女幸福多了!

    她辗转反侧了一会儿,酣然睡去。

    而谢清翌,半夜不成眠。

    过了几天,谢清翌伤势全好,清芽向他提出,再搬到夙鸣的公寓去住。

    毕竟,她和夙鸣有血缘关系,和谢清翌没有。

    以前死皮赖脸的住进来,巴不得发生点什么,可现在既然只能做兄妹,她住在这里就有些不方便。

    虽说是一起长大的兄妹,毕竟没血缘关系,以后谢清翌要娶妻,她要嫁人,需要避嫌。

    谢清翌当时没说什么,清芽便说第二天搬走。

    头天晚上,谢清翌突然胃疼,脸疼的煞白,额上密密麻麻一层的冷汗,显然疼的极厉害。

    清芽被吓的不轻,先给他熬了点稀粥让他喝了,然后让他喝了胃药,照顾他躺下,给他按摩胃部。

    谢清翌胃病好几年了,很严重,但自从她搬来这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还从没犯过,这次这样来势汹汹,清芽归结为前几天谢清翌喝的那些烈性的xo。

751. 第751章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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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不知道,她早晨说搬走,谢清翌一天水米未进,喝了一整天的红酒。

    红酒瓶就放在办公桌上,烦躁时,放下手中的工作,猛灌上几口,完全拿红酒当水喝。

    他酒量大,一天下来,喝了三瓶多红酒也没什么醉意,胃却受不了了,刀割一样疼。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可清芽坐在他身边守着,他却觉得安宁。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他就像被困在一团漆黑混沌的迷雾中,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谢清翌忽然犯了胃病,清芽搬走的计划只得搁浅。

    照顾了他半夜,清芽捱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床上。

    她吓了一跳,猛的坐了起来,惊醒了还在沉睡的谢清翌。

    “你、你、你……”清芽环视了圈儿,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谢清翌的床上,整个人都惊悚了,“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爬上来的!我……”

    要知道,谢清翌的洁癖已经严重到便态的地步,他的枕头他的床,一向不许任何人碰的,更别说她居然爬上去睡了一觉!

    谢清翌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起身下地,锻炼去了。

    他当然知道清芽不是故意爬上去的,因为是他把清芽抱上去的。

    看她熬不住,趴在自己身边睡过去,他凝视着她的小脸儿看了许久,忽然开始弄不懂,自己以前为什么会那么讨厌她。

    她是极乖巧的女孩儿,虽然家中长辈宠的上天入地,没边没际,她却没有养成骄纵跋扈的性子,反而腼腆内向,从不鼓噪,也从不无理取闹。

    可他过去就是讨厌她,讨厌她的一举一动,更讨厌她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可现在,她放手了,后退了,他却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快感,反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难道,这就是可怕的习惯?

    他将清芽抱到他身边,安置她躺好,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睛开始打架,与清芽面对面的睡过去。

    她的身上有淡淡清雅的幽香,不时窜入鼻孔,像最佳的可以安眠的香薰,让他睡的无比安稳。

    早晨被清芽的动静吵醒,看到她小脸儿上一片的惊慌失措,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如果他对她说,昨晚是他把她抱**的,她一定会以为他是神经病吧?

    所以,他什么都不说。

    清芽见他没发怒,只是冷着脸走了,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又砸砸脑袋,骂了自己一句笨蛋。

    不是照顾病人吗?

    怎么可以居然糊里糊涂的就爬上了病人的床呢?

    幸好谢清翌最近对她好了许多,不然不把她从窗户里扔出去才怪!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不是自己迷迷糊糊爬上去的,是被谢清翌抱上去的。

    在她的意识里,即便公鸡有可能下蛋,谢清翌也没可能抱她上自己的床。

    吃过早饭,谢清翌要去公司,清芽叮嘱他中午不要吃外面的饭菜,她会做好饭菜给他送去。

    清芽嘱咐他时,谢清翌正在门口换鞋,背对着清芽的脸上,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谢清翌去了公司,清芽将厨房收拾干净,休息了会儿,出去买食材,然后回来准备午饭。

    她煮了粥,熬了养胃的肉汤,又炒了两个比较容易消化的小菜,装进保温桶和食盒里,开车给谢清翌送过去。

    她由专用通道,直接进入谢清翌的办公室,神不知鬼不觉。

    敲门进去,谢清翌却没在,她将饭菜放在谢清翌的办公桌上,想起她那天遗失的手机吊坠,又开始在谢清翌的办公室里翻找。

    “芽芽,你什么时候来的?”舒心宁忽然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进来。

    “心宁,”清芽抬眼看她,“我在找我的手机坠子,那天掉在翌哥哥的办公室里了,怎么也找不到。”

    舒心宁将文件放在谢清翌的办公桌上,“我帮你找吧,你不要乱翻翌少的东西,一会儿他回来,又该发脾气了。”

    “没关系,翌哥哥好几天没冲我发火了,而且,你的手……”清芽看到舒心宁裹着纱布的手,想起那天的事,歉意的说:“对不起心宁,那天是我不小心,害你伤了手,结果我一流鼻血,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把你给忘了,也没带你一起去医院,真对不起。”

    想起那天的事,她十分歉意。

    她开口道歉,完全是因为心里过意不去,舒心宁却把她的致歉,当做示威和挑衅。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刺激人吗?

    她的确是流鼻血,也许脑袋昏沉,可谢清翌呢?

    谢清翌总没有流鼻血,脑袋没有昏沉吧?

    可谢清翌也没理她!

    抱着清芽从被烫伤的她的眼前消失,连个电话都没有,回来后,看了她烫伤的手一眼,只是不冷不淡的说了句可以休工伤假!

    她烫的那么严重,钻心的疼,只是为了休工伤假吗?

    真是好笑!

    她一直以为她和谢清翌至少是朋友,是童年的玩伴,在谢清翌心目中,她与外面的那些秘书和特助都是不同的,她是谢清翌的心腹,是谢清翌的左膀右臂,是谢清翌最信任的人。

    可如今,她才知道,与外面那些人比,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拥有许多特权,可与顾清芽相比,她什么都不是!

    她知道清芽的身份,知道清芽的背景有多强大,知道清芽是她惹不起的人,所以她决定忍气吞声。

    天知道刚刚她见到清芽的那一刻有多气恼,多怨恨,她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强颜欢笑着和清芽打招呼。

    她没想到,她已经决定忍气吞声了,清芽却出言挑衅她!

    她嫉妒清芽拥有的一切,嫉妒的发疯。

    可这是她和清芽各自的命,她已经非常努力了,却依旧得不到清芽生来就得到的。

    命运是不公平的,太不公平了。

    清芽生下来就是首富的女儿,拥有一切,她却一无所有。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是清芽?

    她再也隐忍不了心中的仇恨和愤怒,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她既想努力隐忍,不让清芽看出什么,又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和仇恨,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

    清芽觉得她的神情有点吓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心宁,你怎么了?”

    “没事,我……哎呦……”舒心宁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哎呦一声,像是被什么绊了一脚,朝清芽摔过去。

    她的双手准确无误的推在清芽身上,清芽被她推的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倒退着摔在地上,顿时一声惨叫。

    “啊!芽芽,你怎么了?没事吧?”舒心宁慌忙去扶。

    清芽结结实实坐在地上,掌心火烧火燎般疼。

    她举起手掌看了眼,鲜血淋漓。

    摔下去时,她的手掌刚好从一边的仙人掌上划过,白嫩的掌心被利刺划出好几道深深的血痕,还有几根扎进了肉里去。

    清芽欲哭无泪。

    这仙人掌,还是她前几天亲手搬过来的。

    她听说仙人掌和仙人球可以吸收电脑的辐射,想到谢清翌经常对着电脑,她就给谢清翌买了两盆。

    她挑了好久,特地挑了两盆又大又漂亮的。

    她觉得大的,肯定作用大,至于漂亮嘛,仙人掌和仙人球能有多漂亮?

    她只能尽量找那种看上去比较像艺术品的,以免这么怂的东西,被那么高大上的谢总裁给扔出去。

    现在谢清翌对她态度好了,而且前几天他腿受伤,指望着她照顾他,她才敢擅自往谢清翌的房间里放东西。

    不然谢清翌房间里的东西,她是一动也不敢动的,既不敢拿出去,也不敢拿进来。

    即使这样,她将两盆仙人掌搬进去时,心里还是忐忑不已。

    这东西太危险了,万一谢清翌发怒,把这东西扔在她脸上,她就死定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谢清翌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由着她折腾,什么都没说。

    她大喜过望,上午搬过去一盆仙人掌,下午搬进去一盆仙人球。

    谢清翌是没说什么,可如今,报应来了。

    白嫩嫩的小手被划的像个棋盘,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疼的她想哭。

    舒心宁在她身边蹲下,抓着她的手腕道歉,“对不起芽芽,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我太不小心了!”

    她当然不是不小心。

    她是故意的。

    看到清芽的手和她的手一样带了伤,她的心里生出一种复仇后的快感。

    只是遗憾的是,清芽没像她料定的一样,摔在仙人掌上,将整个仙人掌都压在身子底下,那样才有好戏可看,只划破点手,她的运气未免太好了!

    清芽将手腕从她手中挣脱出来,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

    她天资不好,并不聪明,但她感情细腻,十分敏感。

    谁对她是善意,谁对她是恶意,她有种接近动物的苯能,很轻易就分辨的出。

    虽然舒心宁看似是不小心,脸上也是一副歉疚关切的模样,可清芽的直觉告诉她……舒心宁是故意的!

    她没理舒心宁,先到洗手间将手掌清洗干净,然后从谢清翌的办公桌底下找出一个小医药箱,给自己上药包扎。

752. 第752章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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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心宁想帮忙,被她躲开了。

    舒心宁站在她身边,皱眉看着。

    她一直以为清芽是个笨蛋蠢货,可今天看来,她也不是太蠢。

    她自认做的天衣无缝,可清芽却仍像是发现了什么,刚刚还对她十分热情,现在已经特别冷淡了。

    她心中有些敲鼓,想着要怎么挽回清芽对她的印象。

    毕竟,清芽是她得罪不得的人,她不能让清芽发现她对清芽的恶意。

    好在只是仙人掌的利刺,有点疼,但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伤害,清芽将伤口处理好,坐在谢清翌的位置上给自己粘创可贴。

    “芽芽,这是你给翌少带的饭菜吗?”舒心宁没话找话。

    她必须确定,清芽是确实发现了她刚刚所动的手脚,还是只是因为受伤,一时心情不好,不想理她。

    清芽看了保温桶一样,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很显然没有和她交谈的浴|望。

    舒心宁将保温桶打开,一股香气扑鼻,她称赞道:“好香啊!”

    清芽又嗯了声,这次盯着自己的手掌,连看都没看她。

    舒心宁不死心,又说:“芽芽,你这是熬的当归砂仁汤吗?”

    清芽点头,嗯了一声。

    舒心宁关切的说:“芽芽,当归砂仁汤养胃护肝的效果很好,但是性属燥|热,我听翌少爷上午一直在咳嗽,像是有些肺热,喝了这汤,怕是会更严重。”

    她这番话,倒是没有私心。

    毕竟,对谢清翌,她是真正关心。

    不希望谢清翌喝了清芽的烫,咳嗽的更加厉害。

    “是吗?”清芽仰脸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将保温桶拿到自己眼前,“那就不要给他喝了。”

    她将汤倒进汤碗里,拿着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

    她有个坏习惯,只要生气不开心的时候,就特别想吃东西。

    现在她很生气,很不开心,刚好这汤谢清翌不能喝,那就由她来解决掉好了,反正还有粥和菜,谢清翌一个人吃足够了。

    舒心宁见清芽就这么坐在谢清翌位置上,旁若无人的吃东西,心里那种又嫉又恨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是她万万不敢的!

    即便她觉得自己在谢清翌心中是特别的,与其他人不一样,她也不敢坐在谢清翌的位置上吃东西。

    谢清翌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即使自己吃东西,也会在茶几那边,他绝对没办法忍受别人在自己办公桌上吃东西!

    她一方面为清芽这种仿佛把自己当做主人的态度而愤恨,一边又恨不得谢清翌立刻推门而入,亲眼看到这一幕。

    她可以想象的道,谢清翌看到这一幕会如何愤怒,也许会震怒的将保温桶扔在清芽脸上。

    仿佛听到了她内心强烈的呼唤一般,谢清翌推门而入。

    她心中大喜,立刻恭恭敬敬的颔首:“少爷,您回来了。”

    清芽只抬眼扫了他一下,又低下头去继续喝汤。

    谢清翌走过去,盯着汤碗,冷冷开口:“这不是我的?”

    清芽又抬眸看了他一眼,懒懒的低下头去,“是你的,可心宁说你肺热,不适合喝这当归砂仁汤,我只好自己喝了。”

    谢清翌眼中忽然射出一道寒光,森冷的落在舒心宁身上。

    那样森寒凌厉的目光,让舒心宁有种想要转身夺门而逃的冲动。

    她费了好大力气,控制住那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深深垂下头去,“少爷,我听您上午总是咳嗽,所以……”

    谢清翌冷冷盯着她,许久没说一句话,而舒心宁的全身,很快被冷汗打湿。

    他的目光太可怕,如同实质的刀锋一样,冰冷的割在她的身上。

    他喜怒无常,即便是她,也永远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下一刻想做什么。

    没错,她没有猜到。

    下一刻,谢清翌居然走到清芽身后,长臂绕过清芽的肩膀,夺过她手中的汤匙,舀起一勺,优雅的送入口中。

    清芽目瞪口呆!

    不带清芽呆了,舒心宁也呆了。

    两人都知道,谢清翌有严重到便态的洁癖,别说是用别人用过的餐具吃饭,即使是在酒店请人吃饭,他也会让酒店安排公勺公筷。

    如果是别人请客,酒店没有安排公筷,他只喝酒和自己面前那盅汤,绝不动桌上一口饭菜。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今天居然抢过清芽手中的汤匙,喝清芽剩下的半碗汤!

    清芽凌乱了,即使是妹妹,也不用这样吧?

    这不是……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而舒心宁,更如同被天雷劈中一样,五脏六腑都碎裂了。

    她不是被谢清翌打击过无数次、认为谢清翌就算会喜欢上一块石头也不会喜欢上自己的清芽,她也不是感情迟钝的可以堪比一块顽石的谢清翌。

    她看的十分清楚……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谢清翌……必定是喜欢上顾清芽了!

    怎么会这样?

    以前顾清芽是谢清翌最讨厌的人,可为什么现在,谢清翌居然喜欢上了顾清芽?

    没人比她更清楚,他们是世上最匹配的一对。

    门当户对,家中的父母感情好的比亲兄弟还亲。

    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管是顾家,还是谢家,估计都会欢喜到疯狂,放上几百挂鞭炮庆贺都嫌不够。

    可是,他们都欢喜了,她呢?

    她怎么办?

    这些年,她一直追寻着谢清翌的脚步,好容易才等到大学毕业,能和谢清翌近距离接触。

    她努力让自己出色、让自己优秀,让自己成为谢清翌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成为谢清翌身边,不可或缺的特别的存在。

    她原本以为,她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近,总有一天,日久生情,她会成为谢太太。

    可没想到……没想到,谢清翌居然喜欢上了顾清芽!

    这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她的心中泛起滔天的愤怒和恨意,可她却无能为力。

    她只是个普通人,她没有权势,没有金钱,她一无所有,即使她恨死了清芽,也没办法对付清芽。

    她只能忍耐、蛰伏,寻找对付清芽的机会。

    她不会把谢清翌让给清芽,绝不会把谢清翌让给任何人!

    她要做谢太太,她一定要做谢太太。

    眼前的一幕几乎刺激的她要晕厥过去,她将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强自忍着。

    而清芽就那么僵硬着身体,傻怔怔的看着谢清翌俯身半圈着她的身子,一汤匙一汤匙的优雅喝着汤碗中的汤。

    过了好一会儿,汤都见了底,清芽才回过神来,推开谢清翌按在桌子上的手臂,从他怀中钻出去。

    “那个……这里还有粥和菜,你坐下吃。”清芽把饭盒打开,推到他眼前。

    谢清翌坐下,也不看清芽,慢条斯理的吃东西。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十足一个斯文俊俏的贵公子,只是太冷了,太冷了!

    清芽傻傻的看了他好半天,脑袋乱成了一锅粥,实在想不通谢清翌为什么这么反常。

    妈妈曾经告诉过她,想事情就像找东西一样,有时你丢了一样东西,怎么找也找不到,可等你不找的时候,它自己就冒出来了。

    想事情也是这样,有些事情你怎么想都想不通, 可等你不再钻牛角尖一样,冥思苦想的时候,有时它会水到渠成般自己就通了。

    她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想。

    不过,想到丢东西,清芽一下想起了二哥送她的手机坠子,忍不住问谢清翌:“清翌哥哥,二哥送我的手机吊坠好像丢在你这里了,你有没有看见?”

    谢清翌拿着竹筷的手一顿,却没抬眼看她,而是径直伸手,拉开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锦盒,放在桌子上。

    清芽又惊又喜,“翌哥哥,原来是你捡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让我找的好辛苦。”

    她欢喜的将锦盒打开,却一下愣住。

    里面并不是她二哥送她的珍珠吊坠,而是一个红宝石的吊坠。

    红宝石外面是一个铂金打造的圆形镂空,两粒红宝石被圈在镂空里面,轻轻一晃,滴溜溜的转,宝石色泽红艳欲滴,晶莹剔透,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凡品,十分漂亮。

    清芽拿起吊坠翻看了会儿,疑惑的看向谢清翌,“翌哥哥,这不是我吊坠……”

    谢清翌盯着饭菜,头也不抬的说:“别人送的,你先拿去用。”

    “别人送的?”清芽注意到镂空上刻着两个字母,大写的q和y。

    q和y……会不是清芽的首个字母缩写?

    再翻看了一下,另一边刻着四个小字,“健康平安”。

    清芽有些疑惑,别人送谢清翌的,怎么会刻她名字的缩写?

    但是,很快她就想明白,她差点忘了,谢清翌的名字缩写也是q和y。

    这样一想,她就释然了。

    大概是别人送给谢清翌的,可谢清翌觉得这红宝石太女气,不喜欢,刚好她的珍珠手机坠丢了,就转手送给了她。

    这还是从小到大,谢清翌第一次送东西给她,小时候逢年过节还有过生日,家里的长辈和哥哥们都会送礼物给她,只有谢清翌,什么都没送过她。

    可以收到谢清翌的礼物,尽管只是别人送他,他不要才转手给她的,清芽还是十分开心,掏出手机,将手机坠挂上去,还不忘了嘱咐:“翌哥哥,你要是看到的珍珠吊坠,记得拿给我,那是二哥送我的,我很喜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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