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7. 677这主意不错
温雨瓷被儿子的贴心,感动的不行,爱的恨不得将儿子再吞回自己肚子里,搂着小家伙儿,又是亲又是闹,脑袋在小家伙儿胸前蹭来蹭去,痒的小家伙儿,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看着和儿子嬉闹的妻子,看着儿子脸上纯真可爱的笑容,顾少修的唇角愉悦上扬着,凝视着妻子和儿子的眼眸中,尽是温柔与满足。
忽然想到一句话……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个故事,是夜星梦里梦到的,梦里,就是这样的情景,两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隔着人山人海,明明知道自己的爱人脚下埋着炸掸,着急的大声呼喊示警,呼喊声却被淹没在周围鼎沸的人潮中,情急下,灵机一动,拿出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鲜血四溅,正在台上注视着爱人的男人见了,奋不顾身跳下高台,朝爱人奔去,在他身后,爆炸声响起,硝烟弥漫,然后……我就醒了……泪……)
爆炸的消息还没报道出去,回到别墅,顾战杰看三人回来,十分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按道理讲,他该去给老战友捧场,但这几天,他的心脏不太好,医生嘱咐他,不要到人多嘈杂的地方去。
顾少修不愿他去参加,才特地代替他,去给他的老战友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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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战杰留在家里,出去溜了会儿鸟,又找老友下了会儿棋,刚在沙发上坐下,顾少修就带着温雨瓷和孩子回来了。
顾少修把刚刚发生的事,简略向顾战杰说了一遍。
顾战杰吃惊不小,连忙上下打量几人,“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玉呢?玉吓到没有?”
他将顾温玉抱进怀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反复复的看。
顾少修轻笑着安慰他,“没事外公,玉胆子大,没哭没闹,安静的很。”
“太公,我不怕,”小家伙儿拍拍顾战杰的肩膀,黑漆漆的眼珠看着他,“我还可以保护妈妈!”
“是啊是啊,我们玉最乖最棒了!”顾战杰虽然没在现场,可听了顾少修的话,心有余悸,抱着顾温玉不撒手。
怕他年纪小,受了惊吓,晚上发烧,他特意把顾温玉抱到院子里去,陪他逗鸟,逗他开心,分散他的注意力。
温雨瓷看着顾战杰抱着顾温玉在客厅外的回廊下逗鸟,笑着摇头,“玉现在就像外公和我爸的眼珠,尤其是外公,谁要敢给玉个脸色看,就要跟人家去拼命的架势,隔辈疼,真可怕,幸好咱们儿子乖,不然非被他们宠成小霸王不可!”
顾少修环着她的肩膀,也看着窗外的一老一小轻笑,“是因为咱们儿子乖,才让长辈们疼在心坎儿上,如果玉是个小霸王,他们就不会这么没限度的宠了。”
“那可难说!”温雨瓷笑着说:“反正我是挺难理解的,我们两个宠儿子,至少非得轻是非轻重,可外公宠孩子,一点原则都没有,哪还有一点当年教育你们的严厉劲儿?也不知道等我们老了之后,会不会也会像外公这样,变得这样没原则。”
顾少修笑着说:“我觉得肯定会。”
温雨瓷忍俊不禁,“为什么我也是这么觉得呢?”
两人同时歪头看向对方,目光相接,相视一笑。
顾战杰抱着顾温玉不撒手,顾少修只好和温雨瓷先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温雨瓷把左手用保鲜袋包好,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想到今天顾少修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觉得从小到大,简直没比今天更走运的事情了。
害怕变成了兴奋,洗完澡,扑倒在床上,抱着也已经洗完澡的顾少修不松手。
“怎么了?”顾少修环着她的肩膀,垂眸看她。
“没什么,”她搂着他脖子,喃喃说:“只是忽然觉得,没什么比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更重要,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意外与明天,哪个先到,以后,我天天都要这么赖着你,你去哪里,我和儿子就要跟到哪里,一辈子其实很短,我们要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恩,”顾少修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吻了吻她,“我也觉得,和你还有儿子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的快,以后,我会尽量多抽时间陪你和儿子。”
“这就对了,”温雨瓷仰头笑看看,“我们的钱已经足够多了,可钱买不来时间,所以啊,我们要把有限的时间,拿来做让自己觉得幸福的事!”
顾少修摸摸她的脸,“以后你也可以带玉去公司陪我,休息室里什么都有,你们想吃什么,中午我就带你们去吃。”
温雨瓷眨眨眼睛笑,“这主意不错!”
顾少修笑着摸摸她的脸颊,“想到给老婆儿子买单的感觉就特别好!”
温雨瓷笑开,“那你太幸福了,这机会多了去了!”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笑着调侃,温雨瓷手机响了,贺星辰打来的。
温雨瓷接了电话,叫了声姐夫,贺星辰有些担心的问她:“瓷瓷,听主办方说,你和少修还有宝宝,都在现场,受伤了没?”
“没有,我们都没事,”温雨瓷听贺星辰那边,嘈乱不堪,问:“姐夫,你在现场呢?”
“嗯,我在现场。”
“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不过已经死了,”贺星辰沉声说:“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背景已经查清楚,是个在部队上犯了纪律,被强制退伍的退伍军人,没退伍前,在特种部队担任爆破手,炸掸都是他自制的,威力极大,幸好少修及时从主席台上离开,又因为他身份特殊,吸引了一大批人,追随他离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下,好奇的问道:“瓷瓷,当时是怎么回事?少修为什么会突然冲下主席台?他是知道主席台下有炸掸,还是只是其他的巧合?”
温雨瓷笑了,“这个啊,要谢谢女人准确的第六感……”
她笑着把今天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我知道这场剪彩仪式十分盛大,怕那个凶手趁乱作案,特意在现场布置了人手,我的手下,看他形迹可疑,上去查问,但他特种兵出身,身手了得,在厮打中,还是被他按下了引爆器,”贺星辰吁了口气,“瓷瓷,今天多亏你了,不然的话,不知多少人死于爆炸,你帮了我的大忙,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
“嗯,好啊,叫上我姐姐一起。”温雨瓷毫不客气的答应了。
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温雨瓷笑盈盈和顾少修说:“我姐夫夸我呢,说我聪明机灵,救了好多人!”
“他说的没错,”顾少修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特别的女人!”
温雨瓷歪着头,嬉笑看他,“那你娶了我,是不是很幸运?”
“很幸运,也很荣幸,亲爱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顾少修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温雨瓷:“……”珍惜就一定要这么个珍惜法儿吗?
又过了几天,简怀砂终于从云南回来了,直接跑到顾家来接人。
郑妍茜虽然还没被正式批捕,但她失手伤人的案件,已经被发回重审。
云南当地检察院,对这件案子,高度重视,派出专案组,监督调查。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件案子,迟早都会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郑妍茜和王依晨,一个涉嫌失手杀人,又收买朋友顶罪,一个涉嫌替人顶罪,干涉司法公正,都被警方控制。
两人都没了自由,自然再没办法威胁元云畅的安全。
温雨瓷笑盈盈将元云畅推进简怀砂怀里,“呶,人全须全尾的还给你了,自己看好,接下来的事,归你自己管了!”
“谢谢嫂子!”简怀砂半真半假的给温雨瓷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行了一个大礼。
温雨瓷搓搓自己的肩膀,皱眉,“真受不了你!畅畅眼瞎了才会看上你!”
“哪里,是我眼光好,非要缠着畅畅,”简怀砂嬉笑,“而且,我说的没错吧?背靠大树好乘凉,靠上顾大哥这棵大树,果然是我辈子,最英明正确的决定!”
温雨瓷瞅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这家伙在元云畅面前会装着点儿呢,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坦白。
再看元云畅,面色自如,没什么异样,可见简怀砂以前在元云畅面前,也没少说这话。
再仔细一琢磨,温雨瓷又佩服起简怀砂来。
这话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传到元云畅耳朵里,元云畅少不了要胡思乱想。
从他自己嘴里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倒显得君子坦荡荡,省的让元云畅胡思乱想,心里长草了。
“你们聊,我上楼看看宝宝醒了没。”她转身上楼,把空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小情侣。
眼见着屋里没人了,简怀砂把元云畅抱进怀里,先是一通狂吻。
元云畅先是推他,推了几下没推开,整个人都被他亲软了。
好容易等他把自己放开,脸红到了耳后根,使劲捶了他几下。( )
679. 679同归于尽
车上,温雨瓷和顾晓说了温华缕的住址,让顾晓先送温华缕。
眼看温华缕所住的别墅,离他们越来越近,温华缕忽然说:“瓷瓷,我现在还不想回家,你让司机给我找家酒店,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温雨瓷稍稍迟疑了下,点头,“好啊,顾晓,去俪宫。”
顾晓把车掉头,开往俪宫。
俪宫酒店前,顾晓将车停下,温雨瓷对顾少修说:“少修,你和顾晓先回去吧,我陪姐姐待会儿。”
温雨瓷见温华缕失魂落魄,情绪不好,怕她出事。
“好,”顾少修点头,“先让顾晓送我回家,再让他回来接你。”
“嗯,好。”温雨瓷照顾温华缕下车,站在路边,目送顾晓开车离去。
“你和妹夫感情真好。”温华缕站在她身边,羡慕的说。
“还好吧,”温雨瓷收回目光看她,“姐姐,你有什么打算?姐夫是不是只是一时气话?你们都冷静一下,也许就没事了,毕竟是他的骨肉,男孩儿女孩儿又怎么样?难道他还真舍得打掉她?”
“他舍得,”温华缕淡淡说:“他爸妈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他周围的朋友们,几乎每个人都有儿子,只有他没有,有时我``们一起吃饭,他那些朋友和他开玩笑,说他们那些人中,他最有钱,可就他没儿子,有子才万事足,像他这没儿子的,再有钱都白搭,最后也都是便宜了女婿,他当时不说话,可回到家之后,每次都要闹一场……”
温华缕苦涩一笑,“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明明当初,我们也是让所有人羡慕嫉妒的一对,可如今……”
“他有什么脸面闹?”温雨瓷不满的说:“他脑残吗?不知道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不取决于女人?是他自己没本事,生不出儿子,他有什么资格闹?”
“他知道这个,”温华缕苦笑着摇头,“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更接受不了吧?他处处争强好胜,处处都要压别人一头,唯独这一点,他比不过他那些朋友。”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怎么还这思想?”温雨瓷百思不得其解。
“我能理解他,”温华缕勾了勾唇角,“现在的他,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就少个儿子,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赶快抱个儿子,可我居然又怀了个女儿,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温雨瓷呆了下,“姐姐,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要听他的话,要把孩子打掉吧?”
“我还没想好,”温华缕歪头笑看她,“瓷瓷,我想和他离婚,至于这个孩子,是生下来,还是打掉她,我还没有想好。”
“啊?……离婚?”温雨瓷怔住。
“是啊,”温华缕笑笑,叹了口气,“我和他,过够了,没意思,每天对着他一副棺材脸,还要面对他妈妈的冷嘲热讽,生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又笑了笑,挽住温雨瓷的手臂,“瓷瓷,我们走走吧,我忽然想吃冰激凌,我们去那边咖啡屋坐坐。”
“哦,好啊!”温华缕这种状态,她想去哪里,温雨瓷自然是要奉陪的。
两人沿着步行街漫步,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心仪的咖啡屋。
两人推门进去,找了个幽静的位置坐下。
温华缕点了杯冰激凌。
顾少修不许温雨瓷吃冰的东西,今天他没在,温雨瓷也偷偷要了一杯。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人一杯冰激凌,看似相似,却是天差地别的心情。
温华缕不再说话,缓慢的吃了半杯冰激凌后,才抬头看向温雨瓷,“瓷瓷,我想好了,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啊?”温雨瓷抬眼回望她。
温华缕笑了笑,摸摸小腹,“既然已经决定离婚,这个孩子,就不能再要了,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多残忍?”
“可……可是……”饶是平时温雨瓷可以舌灿莲花,今天也词穷了。
这件事,实在无法开解。
她能怎么劝?
劝她姐姐把孩子生下来?
可如今温华缕真的要和张扬离婚,如温华缕所说,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会没有父亲,那对孩子来说,多残忍?
可如果真的把孩子打掉,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再有一个月,就有胎动了,她也是条小小的生命,还未出生,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利,岂不是更残忍。
她迟疑了很久,才问温华缕:“姐姐,一定要离婚吗?就没别的办法?你和姐夫,已经有两个女儿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这话,是他说的,如果不把孩子打掉,我们就离婚,”温华缕看着她,笑了下,“我要把孩子打掉,可即便打掉孩子,我也要和他离婚……不是他和我离,是我要和他离……”
温雨瓷皱眉,“姐夫说的是不是气话?你们要不要再沟通一下?”
“不用了,他说的不是气话,”温华缕淡淡说:“我们已经是七年的夫妻了,七年之痒,大概在我们身上应验了。”
温雨瓷看着她,再也无话好说了。
毕竟,温华缕虽然是她堂姐,可温华缕和张扬之间的情况,她一点都不了解。
“瓷瓷,你还吃吗?我吃不下了。”温华缕放下手中的汤匙。
“我也不吃了。”吃太多,待会儿难受的话,回家肯定会挨骂。
“那我们回去吧!”温华缕叹口气,站起身。
两人结伴往外走,温雨瓷回头看了眼,温华缕歪头看她,“怎么了,瓷瓷?”
“没什么?”温雨瓷挽住她的胳膊,“走吧,姐姐。”
两人依旧沿着步行街漫步,一路直行,返回俪宫酒店。
走进俪宫酒店的大厅,两人在前台办了手续,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走到电梯前,按下楼层,等着电梯下来。
温雨瓷忽然转身,朝俪宫酒店出口处一个穿着夹克衫,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去。
男人背对着她,手机放在耳朵上,像是在打电话。
她扬手拍了下男人的肩膀,“嗨!”
男人下意识回头,露出半边清秀的脸庞。
“你好!”温雨瓷微微挑眉,露齿一笑,“你跟着我们好久了,那么……请问,你是在跟踪我,还是在跟踪我姐姐?”
“瓷瓷?”温华缕好奇的走过来询问:“瓷瓷,怎么了?他……明尚?怎么……怎么是你?”
看清男人的脸,温华缕震惊的睁大眼睛。
“姐姐,你们认识?”温雨瓷歪头看她。
“你也认识啊,”温华缕回过头,介绍道:“他是明尚,夏明尚。”
“夏明尚?”温雨瓷微微皱眉,回忆道:“是你家管家的儿子?”
温华缕点头,“对,没错,就是他。”
“他不是坐牢了吗?”当年轰动整个云城的八卦,因为主角是她家亲戚的原因,她也耳闻了一些。
夏明尚,温华缕家管家的儿子。
她二堂伯死后,她堂爷爷嫡系一脉,只留下温华缕这个嫡孙女。
但温家是大家族,温华缕还有许多堂姐堂弟堂兄堂妹,都盯着她堂爷爷的公司,虎视眈眈,想要分一杯羹。
当时温华缕年纪还小,温华缕的父亲是死于意外,她堂爷爷重病缠身,她堂爷爷的公司,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这些如狼似虎的亲戚刮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堂爷爷会把温华缕带在身边,手把手把家族企业,交在温华缕手中的时候,她堂爷爷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送温华缕出国留学,把夏明尚留在身边,亲手教导。
没人能看懂,老爷子这到底下的是一步什么棋。
许多人猜测,夏明尚其实不是管家的儿子,而是她堂爷爷的私生子。
总之,聪颖能干的夏明尚,一下子从温家的家仆,一步登天,成了温华缕爷爷的特助。
再后来,温华缕的爷爷因病去世,留下遗嘱,夏明尚成了公司的继承人。
当时,公司四分五裂。
温华缕的嫡亲堂哥,对公司虎视眈眈。
即使温华缕的爷爷在世时,也无法驾驭他。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夏明尚与温华缕的堂哥,居然沆瀣一气,偷税漏税,非法走私,被警方查获,两人锒铛入狱。
夏明尚在入狱前,拿出温华缕爷爷的另一份遗嘱:若夏明尚无法承担重任,公司将由温华缕全权继承。
当时,温华缕已经留学回来。
没人知道夏明尚怎么把温华缕弄进公司里,但人人都知道,夏明尚喜欢温华缕,拼命讨好她,教她所有公司营运的手段和知识。
可温华缕对夏明尚,始终冷眼相对。
夏明尚入狱时,温华缕已经掌握了公司里所有的运营情况。
夏明尚入狱后,她坐镇公司,收拾残局。
她聪慧果断,从容应对公司的窘迫局面,半年后,竟神奇的将公司扭亏为盈,让公司重新在云城站稳脚跟。
人人都羡慕她命好,所有有资格、有能力和她争夺继承权的人,全部被夏明尚拖下水,成了阶下囚。
挡在她面前的拦路虎,和抢走了她继承权的夏明尚一起,同归于尽。( )
680. 680我恨你!
她原本遍布荆棘的道路,一夜之间成了一片坦途。
再加上夏明尚毫不藏私的指导,温家的公司,就像一块漂亮的大蛋糕,只摆在她一个人的面前,所有有资格、有能力和她抢的人,都和夏明尚一起,关进了监狱里。
夏明尚则因为偷税漏税、非法走私,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是啊,你不是坐牢了吗?”温华缕看向夏明尚,目光说不出是伤感还是讥诮:“你是逃狱,还是提前释放?”
算一算时间,今年,是他入狱的第八年。
在这八年的时间里,她做稳了董事长的位置,并和张扬相识、相恋、结婚生女。
而夏明尚,就是她的一个噩梦。
一个她永远不愿意想起的噩梦!
夏明尚是她家管家的儿子,她和夏明尚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喜欢夏明尚,夏明尚也喜欢她,两人偷偷相恋了。
他们曾经约定好,等她长大,他们就一起出国留学,结婚生子,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
可他,却背弃了他们的誓言,为了她家的权和钱,留在她爷爷身边,做了她爷爷选定的继承人。
而她一个人,远渡重洋,去了海外,独自留学。
她爱过他。
可如今,她恨他。
“华缕,”夏明尚低声说:“我因为在狱中表现好,被减刑两次,一共减刑五年,我已经出狱三年了。”
“哦!”温华缕漠然应了一声,用表情说明,他怎么样,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拽了拽温雨瓷的手臂,“瓷瓷,我们回去吧。”
温雨瓷看了夏明尚一眼,又看看温华缕点头,“好吧。”
虽然她很想知道,夏明尚为什么跟踪他们,可看温华缕一脸漠然的样子,她又把她的好奇心按回肚子里。
“华缕……”夏明尚忽然上前一步,抓住温华缕的胳膊,“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不可以!”温华缕重重甩掉他,冷冷说:“夏明尚,我已经是有夫之妇,请你自重!”
温华缕转身要走,再次被夏明尚拽住。
“华缕,你听我解释!”夏明尚死死拽着她的胳膊,急切说:“华缕,你给我十五分钟!你就给我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好!如果以后你还是不想见我,我保证从今以后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温华缕抬眼看他。
眼前的夏明尚,比她印象中的夏明尚,成熟了一些,也消瘦了些。
毕竟,入狱时,他风华正茂,而如今,已近而立之年。
狱中的生活,想必不会太舒服。
想到两人之间的曾经,想到他的背叛,温华缕心如刀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了下心情,淡淡说:“好,我给你十五分钟,希望你信守诺言,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他们回了刚刚预定好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温雨瓷小声问温华缕:“姐姐,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温雨瓷有些为难。
如果回避,温华缕肚子里怀着孩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两人之间还曾有过恩怨,她担心温华缕有危险。
可如果不回避,万一两人需要说些她不能听的话,她在场的话,岂不是尴尬?
“不需要!”温华缕握住她的手,淡淡说:“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事是别人不能听的,更何况你是我妹妹,你陪着我!”
温雨瓷见温华缕态度坚定,点了点头,陪温华缕一起走进房间。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温华缕和温雨瓷坐在一起,夏明尚坐在温华缕对面。
“十五分钟!”温华缕冷冷看着夏明尚,“你有什么话,最好赶快说,我只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多一分钟都不可以!”
夏明尚盯着温华缕。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可他张了张嘴巴,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问:“华缕,你要离婚,是吗?”
“和你有关系吗?”温华缕讥诮的扬眉,“即便我离婚,也不可能再回头,和你在一起,你问这个,有意义吗?”
“华缕,”夏明尚盯着温华缕的脸,像是下定决心般,使劲咬了咬牙,艰难说:“八年前,和你分手,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温华缕微微挑眉,讥诮的笑,“你有什么苦衷?我们说好了的……”
想到他们的甜蜜、他们的誓言,温华缕心脏揪痛,笑了下,“算了,和你这种贪慕虚荣的人,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是这样的,华缕……”夏明尚忽然离开沙发,走到她面前蹲下,仰脸看她,“华缕,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爷爷的计策……”
他盯着温华缕的眼睛,目光中说不出是喜悦还是痛苦,“华缕,这是我和你爷爷约定好的,我们把你送走,送到全世界最好的学府,让你在安宁平静的环境里,接受最好的教育,我留在你爷爷身边,继承公司……”
他扯扯嘴角,声音轻的似一缕清风,“那时,你爷爷已经查出重病,医生说,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他让我继承公司,然后让我和你堂哥、表哥,同流合污,最后再拿到证据,举报他们……”
他说到这里,温华缕和温雨瓷全都惊呆了。
这是同归于尽的法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不止八百。
过了好久,温华缕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是真的吗?”
夏明尚盯着她的眼睛,轻轻笑开,“我有证据,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拿出证据证明。”
“所以……”温华缕轻声说:“你做这一切,是为了替我扫清障碍,是为了让我顺利接手公司?”
所以,她的爷爷才会留下两道遗嘱。
第一道遗嘱,把公司留给了夏明尚。
第二道遗嘱,夏明尚若犯错,公司就要毫无条件的转交给她。
之所以会有这样奇怪的遗嘱,是因为他爷爷知道,夏明尚一定会犯错!
而她爷爷的公司,从没想留给夏明尚,只想交给她。
夏明尚只是一个炮灰,一个牺牲自己,为她铺平道路的可怜炮灰!
可是,他们两个,凭什么为她安排她的未来、她的生活?
得到了公司,她就幸福吗?
现在的她,看似拥有了一切,可她幸福吗?
夏明尚点头,“是,华缕……如果你幸福,这些秘密,我会让它永远埋葬,可是,你……”
温华缕攥了攥拳。
她明白夏明尚的意思。
她现在所过的生活,离幸福两个字,太遥远了。
“华缕,”夏明尚仰脸看她,“你能原谅我吗?我从来都没背叛过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你堂叔堂哥表哥,掌握了公司一大半的股份,如果不扳倒他们,公司很快就会落入他们手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公司就那么重要吗?”即便被张扬要挟打掉孩子、即便决定了要和张扬离婚,都没掉一滴眼泪的温华缕,眼里瞬间盈满了泪,“钱和权,就那么重要吗?”
她盯着夏明尚质问,垂在身侧的指尖,剧烈的颤抖,“夏明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你还不了解我?我想要的,是那些吗?钱、权、公司,他们想要,就让他们都拿去好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出国留学,远离这些争斗、纷扰,我们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我们不要被名利钱权束缚!我们说的好好的,你为什么变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这么庸俗!”
“可是那时的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夏明尚忽然垂下头,闭了闭眼,鼓足全身的勇气,才轻声说:“华缕,还记得你出国前,我出的那场车祸吗?”
温华缕点头,“记得,怎么了?”
那时,他们还没分手,偷偷跑出去玩儿。
一辆醉驾的车,忽然朝他们冲过来,夏明尚只来得及推开她,自己却被撞倒在地,昏了过去。
那时,她吓的不行,哭的撕心裂肺。
她和夏明尚的恋情,就是在那次车祸时曝光的。
夏明尚抬眼看她,目光又是羞惭,又是苦涩,“华缕,医生告诉我,我被撞坏了……那……那里,我、我不能和你生……生孩子了……”
“什、什么?”温华缕一下呆住。
“我被医生诊断为……不育……”夏明尚低下头,“华缕,那时的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了……我不能和你结婚,因为我没办法让你生孩子,而你……你那么喜欢孩子……”
“所以你就答应了我爷爷的要求,给我当工具,和那些人渣们,同流合污,再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被抓到那里面去?”温华缕的情绪忽然崩溃了,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又手脚并用,拼命的撕打他,“夏明尚!你这个笨蛋!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拼命撕打他、踹他、吼他、摇晃他,夏明尚低着头,一动不动,任她发泄。
温雨瓷伸手,环住温华缕的肩膀,“姐,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过去了,姐姐……”( )
672. 672甜吗?
顾少修笑看了她眼,“我们要把郑妍茜送进监狱,但不能用我们的手送进去,因为那样,等她从监狱里出来,她一定会报复畅畅。”
“有道理,像她那种丧心病狂又极端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温雨瓷仰脸看他,“那要怎么办才好?”
“有个成语,叫祸水东引,”顾少修轻笑了她,“像郑妍茜这种骄纵跋扈的人,仇敌肯定不少,我们找个平日里为非作歹或者为富不仁的,把郑妍茜误杀了人,却让王依晨顶罪的事实,透露给他们,他们自然会拿着这个秘密,去对付郑妍茜,到时候,他们会把郑妍茜送进监狱,而郑妍茜和郑家的敌人,也会变成他们,这样畅畅就安全了。”
“好主意!”温雨瓷笑起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一嘴毛?”
“是,”顾少修莞尔,“这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实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是我们从中,给鹬和蚌制造了非争不可的局面!”
“厉害!”温雨瓷冲他竖起大指,“今天我又学了一招!”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轻笑,“如果让阿璟去处理这件事,他的办法,肯定简单粗暴,不屑用这么多手段,可自从有了你和儿子,我就不喜欢简单粗暴的法子,宁可多绕几个** 弯,也想把你们隔离在危险之外,不想为你们树立任何敌人,不想为你们留下任何隐患,以前总想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如今总想着,网开一面,天道循环。”
“那是你成熟了!”温雨瓷抱紧他,喃喃说:“只要别人不伤害我们,我们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人。”
“是,”顾少修轻轻抚她的头发,“自从有了你们,总想与人为善,不想再与任何人为敌……”
他忽然笑了下,垂眸看她,“我是不是老了?”
温雨瓷仰脸看他,咯咯笑,“是啊,你老了,都要当两个孩子的爸了,能不老吗?”
“那你呢?”顾少修捏捏她的脸蛋儿,“你都要当两个孩子的妈了,你是不是也老了?”
“我才不!”温雨瓷傲娇的仰了仰下巴,“我出门买东西,人家还以为我才十**岁呢,说什么都不相信我已经有个快两岁的儿子了,我才没老!”
顾少修凝着她,低笑了声,揽她入怀,宠溺道:“是,你还没老,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个娇娇嫩嫩的小丫头,让我总是心疼你,想要护着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温雨瓷摸摸他的脸,吃吃笑,“你的甜言蜜语说的越来越溜了!”
“你喜欢听不是吗?”顾少修笑着亲她,“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能哄的你欢欢喜喜的,为什么不说呢?”
“我也爱你!”温雨瓷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他一下,凝眸笑看他,“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在那个阴暗的地下车库中,拦下了正准备离开的你!”
“乖!”顾少修亲亲她,伸手关灯,“时间不早了,休息吧,畅畅的事,交给我处理,安心。”
“嗯。”温雨瓷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唇角依旧微扬着甜蜜幸福的弧度。
每天都过着这样自在幸福的日子,真的再无所求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气晴好,温雨瓷正在院子里,陪小家伙儿逗大黑猫,商徵羽来了。
温雨瓷把商徵羽让到院子里的凉亭下,佣人送上果汁,商徵羽把带来的精致礼盒,放在石桌上,笑着推到她眼前,“巧克力,送你的!”
温雨瓷看了眼包装,“国外的牌子,司徒大律师送你的?”
“不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商徵羽有些羞涩的笑笑,“前些日子,我和凛然去国外度假了,前天才回来,特意带了东西来看你和宝宝,怎样?我对你很好吧?”
“出国度假去了?”温雨瓷眼睛在她身上转了几圈儿,眼尖的看到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怎么?订婚了?”
商徵羽点头,抿唇笑了笑,“嗯,订婚了!”
“不错嘛!”温雨瓷笑眯眯将礼盒打开,“司徒大律师终于把你拿下了!感觉如何啊?”
商徵羽想了会儿,才笑着说:“挺好的,你知道,我只剩下自己了,可和他确定了关系了之后,就不那么孤单了了,遇到什么事情,会告诉自己,我背后还有个男人,我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像一条漂泊了许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我终于可以停止流浪,栖息下来。”
“听起来好美的样子,”温雨瓷笑着剥开一块巧克力,叫在一旁玩儿的正开心的顾温玉,“宝贝儿,姨姨送巧克力来吃了哦。”
小家伙儿听到妈妈喊他,朝这边走过来,看了看温雨瓷手中的巧克力,抓到手中,抬手塞进了温雨瓷的嘴巴里,盯着温雨瓷问:“甜吗?”
温雨瓷笑着点头,“甜!”
小家伙儿把整盒巧克力又往温雨瓷跟前推了推,“妈妈吃!”
商徵羽惊讶,摸了摸他的脑袋,“宝贝儿,你不吃吗?”
“妈妈吃!”小家伙重复了一遍,转身又逗大黑猫去了。
商徵羽讶异的看向温雨瓷,“他怎么不吃呢?小孩子不都喜欢吃甜食吗?”
“他不喜欢,”温雨瓷笑着说:“他只喜欢吃主食、水果和坚果,不太喜欢吃零食,尤其不喜欢吃甜食。”
“好奇怪哦,”商徵羽摇了摇头,“原本是买给你和小宝贝儿的,这下全都便宜你了!”
“那是我儿子心疼我呢!”温雨瓷含着巧克力,得意洋洋说:“我儿子知道我最喜欢吃甜食,全都省给我吃!”
“好啦,”商徵羽笑她,“知道你最幸福,你就别晒了!”
“你也可以晒啊!”温雨瓷笑盈盈看她,“看你这样子,司徒大律师一定是暖到你心里去了吧?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吗?”商徵羽低头看看自己,“哪里不一样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啊!”
“气质这东西啊,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温雨瓷折着巧克力的包装纸,悠闲说:“你刚刚一走进来,我就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气色好了,人看上去也自信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喜气,总而言之呢,就是看上去就是个正在被爱情滋润的女人,看起来,司徒大律师做的不错!”
“嗯,”商徵羽抿唇笑笑,“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他挺适合我的,虽然看起来很冷,但正直、有责任心,是个能靠得住的男人!”
她忽然笑了下,抬眼看温雨瓷,“瓷瓷,你不知道,去国外度假之前,我差点和他闹起来呢!”
“嗯?”温雨瓷饶有兴致的回望她,“为什么?”
“那天,我不小心摔伤了腿,被送进了医院,晚上又发起高烧,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孤苦伶仃,心情特别不好,”商徵羽微微笑着,回忆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当时我实在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回来陪我,他当时人在山西,正在帮朋友打官司,我在电话里哭了,恨不得他立刻就能出现在我身边,可他两天后才回来……”
“然后呢?你生气了?”温雨瓷听的入神,目不转睛看着她。
“是啊,”商徵羽轻笑,“他赶到医院时,我悲愤交集,我在心里想,看吧,这个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嘴上说的漂亮,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把他的工作放在了我前面,我当时气恼的不行,心想着,等他回来,一定要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和他分手,我受够了这种男人,我宁可终身不嫁,我也不要嫁给这种男人!”
温雨瓷好奇道:“那你为什么又原谅了他?”
这是发生在两人出国度假之前的事,所以,很显然,商徵羽并没和司徒凛然分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商徵羽笑了笑,“两天后,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病房里,脸色憔悴,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很多血丝,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过的样子,他和我解释,那场官司,事关他朋友一家的命运,如果他半路抽身走了,他朋友这辈子就完了,他蹲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和我说对不起,他目光很忐忑,很担心,因为他知道,我曾和他说过,如果他把他的工作,摆在我的前面,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看着温雨瓷,又笑了下,“你知道的,他一直是冰山脸,我从没看过他那样忐忑的样子,大概就是他那份憔悴和忐忑,打动了我,让我原谅了他……虽然和他交往前,我和他说过,只有他把我放在他工作的前面,我才肯和他在一起,可当那件事真正发生时,我却觉得,他做出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他在那种时候,舍下他的朋友,赶回来看只是生了一场小病的我,那他就不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了!他忙完朋友的事,连口气都没喘,就连夜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和我解释,给我道歉,这就足够了!”( )
669. 如669生不如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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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雨瓷坐在沙发上,她怯生生站在温雨瓷对面,有些局促。
温雨瓷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坐!”
女人在温雨瓷对面坐下,元云畅也走了过来,坐在温雨瓷身边。
“夫人,她叫王依晨,云南西山区人,这是她的简要资料!”保镖将一叠薄薄的资料,双手呈给温雨瓷。
温雨瓷接过资料,翻看了几眼,放在茶几上,轻笑着抬眼看她,“我听简怀砂说起过你,你是郑妍茜的好友,三年前,郑妍茜失手打死了人,你为了钱,替郑妍茜坐了三年牢,最近才出狱,是这样吗?”
“他是这样说的吗?我?为了钱?”王依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怔怔看着温雨瓷,眼中浮着一层浅浅的泪光。
温雨瓷笑了笑,“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什么隐情?”
“我当然不是为了钱!我怎么会是为了钱呢!”王依晨的眼泪猛的滑出眼眶,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
温雨瓷看着她,轻笑了下,“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我……”她咬了咬唇,眼泪落的更急,“我是为了怀砂……简怀砂……”
“什么?”元云畅猛的睁大眼睛,脸上一片茫然不解,“你是谁,你和怀砂是什么关系?你做过牢?郑妍茜又是谁?”
元云畅不知道简怀砂与郑妍茜之间的纠葛,温雨瓷与王依晨之间的对话,听的她一头雾水。
“畅畅,”温雨瓷握住她的手臂,解释道:“郑妍茜是简怀砂的前女友,三年前,郑妍茜在酒吧里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同学,她爸爸为了给她脱罪,买通了郑妍茜的好友王依晨,呶……就是她……”
温雨瓷用目光示意了坐在她们对面的王依晨一下,“王依晨替郑妍茜顶罪,做了三年牢,简怀砂因此和郑妍茜分手。”
“为什么?”元云畅眼中尽是不解,“怀砂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因为他看不惯郑妍茜,用钱买通自己的好朋友,所以和郑妍茜分手。”温雨瓷算是给简怀砂说了好话,心里腹诽着,回头一定要让简怀砂那个混蛋请客!
元云畅想了想,点了点头,“怀砂做的对!”
然后,她的脸上浮现一种“我果然没看错人,我喜欢的男人,果然是个好男人”的神色。
温雨瓷摇了摇头。
恋爱中的女人,果然都是傻瓜!
元云畅看向王依晨,“那么,是你发短信给我,说有人要绑架我,对吧?”
王依晨点头,“对!”
“那是谁要绑架我呢?”元云畅好奇的问。
她性子温和,很少得罪人,她很奇怪是谁要绑架她。
而且,别人要绑架她,王依晨怎么会知道呢?
她又不认识王依晨!
“是郑妍茜,”王依晨低声说:“是郑妍茜要绑架你!”
“郑妍茜?怀砂的前女友,”元云畅惊讶的问:“她为什么要绑架我?”
“因为她还喜欢着怀砂,不甘心怀砂被你抢走!”王依晨看了眼元云畅,垂下头,强压着眼底的嫉妒,“她想伤害你,你要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就有机会和怀砂重修旧好了!”
元云畅不安的动动身子,歪头看了看温雨瓷,“嫂子?”
她被元家保护的很好,个性单纯,很少遇到这种事情,不禁有些害怕。
温雨瓷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看着王依晨,淡淡问:“郑妍茜想绑架畅畅,你怎么会知道?”
王依晨低着头,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拳头,“因为我一直在盯着郑妍茜!”
“哦?”温雨瓷笑了下,微微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
“因为……”王依晨压抑的语气里,终于有了恨意,“因为她没做到她曾承诺给我的事情!”
温雨瓷又是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那她曾经承诺给你什么?”
“她说、她说……”王依晨咬了咬牙,抬眼看向温雨瓷,“她说,只要我帮她顶罪,替她去坐牢,她就把简怀砂让给我!”
这句话出口,像是把她的心脏打开一个缺口,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和委屈,争先恐后往外流。
她红着眼睛,悲愤的说:“她亲口说的!她说只要我帮她顶罪,替她去坐牢,她就把怀砂让给我,让我嫁给怀砂,做怀砂的妻子!我在牢里捱了三年,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盼望的就是出狱之后,可以和怀砂在一起,可我现在出狱了,她却告诉我,怀砂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他不会娶我!”
“她为什么说,她可以把怀砂让给你,可以让你做怀砂的妻子?”所有的事情当中,元云畅最关心的是这个,“是怀砂答应她的吗?只要你帮她顶罪,怀砂就和你在一起?”
“怎么会?”温雨瓷一下否定了她的怀疑,“简怀砂是因为看不惯郑妍茜让自己的好友为自己顶罪坐牢,才和郑妍茜分手,他怎么可能,答应郑妍茜,只要王依晨替郑妍茜顶罪,他就娶王依晨!那绝对不是简怀砂的作风!”
简怀砂诶!
那个苦心钻营,一心往上爬的人,连郑妍茜这块唾手可得的肥肉都不要,怎么可能答应娶没钱没势,给不了他任何帮助的王依晨?
他绝对不可能,答应郑妍茜那么荒谬的要求。
这一点,温雨瓷简直太信任他了!
“对哦!”听了温雨瓷的话,元云畅放心的笑了,“嫂子说的对!怀砂那么正直有担当,当然不会做那种可怕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他的!”
温雨瓷:“……”她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元小姐,”王依晨忽然哭着看向元云畅,“元小姐,你可不可以把怀砂还给我?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不能再失去怀砂,我真的很喜欢他,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求求你,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什、什么?”元云畅一下傻了。
温雨瓷皱了皱眉,淡淡说:“你这话,怕是说错了!简怀砂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你,什么叫把他还给你?畅畅和简怀砂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他们两个在一起,是简怀砂主动追求的畅畅,简怀砂追求畅畅时,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女朋友,他是个**自主的人,他不属于任何人,你凭什么说出让畅畅把他还给你这句话?”
“对啊对啊!”元云畅用力点头,“你和怀砂,根本没在一起过,怎么可以说,让我把他还给你!”
“可是郑妍茜答应我了!”王依晨哭的发抖,“她亲口和我说的,只要我帮她顶罪,替她坐牢,她就把怀砂让给我,让我和怀砂在一起!”
为了这句承诺,也为了郑妍茜的父亲给出的天文数字,她没能把持的住,点了头,替郑妍茜顶了罪。
可当时,郑妍茜和她父亲,都对她说,他们会给她请最好的律师,顶多让她在牢里待个一年半载,她就能出来了。
郑家给她的钱,是她几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看着那么多钱,她抵挡不住诱惑,向警察承认,是她失手,打死了人。
可是,判决下来,她一下傻了。
是三年,不是一年半载!
那时,她还只是觉得害怕,并没后悔。
总想着,三年而已,一晃就过去了。
只要她捱过这三年,出了狱,她就可以有享用不尽的金钱,还可以和她一直暗恋,却从不敢承认的简怀砂在一起。
可当她真正住进监狱,成了犯人,她便后悔了。
失去自由的滋味太可怕了。
她每天都过着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在监狱里,她几乎崩溃。
她每天只有想着那些郑妍茜的父亲打在她银行卡上的数字、想着简怀砂的样子,才能入睡。
她不敢让脑子空下来,一有时间,她就幻想出狱后,她怎样用那些钱,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买好看的首饰,怎样穿的光鲜亮丽的,走在简怀砂的身边。
她就是靠那些幻想,撑过了三年的时间。
她终于出狱了。
她用那些钱,买了漂亮的衣服、好看的首饰,可她并没得到她最想要的简怀砂。
她特意在沙龙,请专业的造型师,给她做了个漂亮的造型,去见简怀砂。
她等了很久才见到简怀砂,而简怀砂看到她,一脸厌烦,根本不屑与她说话,让保镖挡开了她。
她找到郑妍茜,质问郑妍茜,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好了吗?
只要她替她顶罪、替她坐牢, 她就把简怀砂让给她。
郑妍茜一脸讥嘲,嗤笑着说,简怀砂已经有了新欢,连她都不要了,怎么会要一个做过牢的女犯?
听着郑妍茜的冷嘲热讽,王依晨一下懵了。
她抓住郑妍茜的衣服质问她,怎么可以对她这样?
她帮她顶罪、帮她坐牢,她是她的恩人,她怎么可以对她这样!
郑妍茜依旧一脸嗤笑,不屑的甩开她,轻蔑的说,她会替她顶罪坐牢,完全是为了赚钱,她们两个,各取所需,她并不欠她什么。
郑妍茜毫无感激和歉意的甩开她走了,王依晨气的几乎晕死过去。( )
670.0 670难道你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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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拼上三年自由,金钱、喜欢的男人,她就什么都有了。
可等她出狱之后她才发现,除了钱,她什么都没了。
父母因为她坐牢,备受议论和冷眼,在外面低着头做人,回到家里,长吁短叹,家里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昔日的朋友,知道真相的,鄙夷她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格和自由,疏远了她。
不知道真相的,把她当成杀人犯,避之唯恐不及。
她寂寞的像个孤魂野鬼,没人愿意接近她。
她最爱的简怀砂,更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
以前她还能暗恋他,想象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儿,想象着在未来的某一天,两人有场浪漫的邂逅,然后有了契机、有了交集,可以相恋相爱,甜蜜的生活在一起。
可当她看到简怀砂鄙夷厌弃她的目光时,她一下知道,这一生,简怀砂再也不会喜欢她了!
可是,她好不甘心!
她是为了简怀砂,才轮落到今日这种境地。
她爱他。
以前郑妍茜和简怀砂相恋时,她经常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郑妍茜和简怀砂并肩离开。
她无数次把郑妍茜想象成她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可以与简怀砂门当户对的人。
她长的也很漂亮,哪里都不比郑妍茜差,差只差在,她家没钱,不像郑妍茜,有个有钱的老爸。
她是因为简怀砂,才留在郑妍茜的身边,和郑妍茜做朋友。
郑妍茜那种骄傲自大,又骄纵跋扈的脾气,根本就没几个朋友。
她处处都比郑妍茜好,只因为家里没钱,就只能远远看着,她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天天走在一起。
郑妍茜出事,主动提出把简怀砂让给她。
她心里一下燃起了希望。
郑妍茜的爸爸愿意给她很大很大一笔钱,有了那笔钱,她也成了有钱的女人。
她年轻又漂亮,又那样爱简怀砂,简怀砂一定会和她在一起!
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希望,熬过了狱中的三年。
可等她用郑家给她的钱,打扮成公主的模样,漂漂亮亮的出现在简怀砂面前时,简怀砂根本不拿正眼瞧她。
她失落极了,打电话给昔日的那些朋友们,想请她们唱k吃饭,可是,没人理她。
她孤独极了。
也害怕极了。
她手里攥着许多许多钱,可是,却没人愿意和她一起分享。
她以为有了钱,她会得到一切。
可事实是,她有了钱,却失去了整个世界。
她不甘心,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有关郑妍茜和简怀砂的一切。
等她拿到那叠薄薄的资料时,她终于知道,郑妍茜说的是真的,简怀砂真的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孩儿。
女孩儿叫元云畅,是京城有钱人家的小姐,家世好、人品好、长的漂亮,又温顺乖巧,简怀砂对她,爱若珍宝。
看着手中的资料,她满心的不是滋味。
为什么别人,生来什么都有。
而她,豁出了自由去拼、去争取,到最后,竟然什么都没得到。
她不甘心,神使鬼差般来了景城找元云畅。
元云畅果然如调查中所说的那样,温柔美丽,可爱漂亮。
她看着眼前的郑元畅,越看,心里越难受的像在被刀割一样。
她猛的起身,走到元云畅面前,半蹲下身子,手扶在元云畅膝上,满眼泪光的看她,“元小姐,我求求你,你离开怀砂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他!没有他,我会死的!我求求你,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元云畅被她吓了一跳,猛的站起身,躲到温雨瓷身边去,紧张的一把抓住温雨瓷的胳膊,“嫂子!”
温雨瓷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拽过她,让她站在自己身体的另一侧,淡淡看向王依晨,“所以……根本没人想绑架畅畅,对不对?所谓的有人想要绑架畅畅,只是你引佑我们去找你的诱饵,你布局骗我们,只是想见到畅畅,对不对?”
“不,不是,”王依晨站起身否认:“我说的是真的!我一直盯着郑妍茜,她真的派了人,一直在景城大学外徘徊,想要绑架元小姐,只是元小姐一向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也是三五个同学一起,在闹市或者商场买东西, 他们没机会下手而已。”
“好, 我明白了,”温雨瓷点了点头,“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会派人去查,如果是真的,这一点,我们承你的情,可说什么让畅畅把简怀砂让给你,那就太可笑了!你觉得,畅畅离开了简怀砂,简怀砂就会和你在一起了吗?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我……”王依晨咬了咬唇,垂下眼,嗫嚅道:“郑妍茜说……她会帮我!她说,只要我能让畅畅离开怀砂,她就帮我和怀砂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蠢?”温雨瓷皱眉,毫不留情的实话实说:“郑妍茜想嫁简怀砂,都快想疯了,你觉得她会把简怀砂让给你?”
“可是她已经结婚了不是吗?”王依晨抬起头分辩道:“她已经结婚了!她现在是有妇之夫,她已经没有机会嫁给简怀砂了!”
温雨瓷哼笑了声,“可你刚刚不是说,郑妍茜派人盯着畅畅,是因为她想让畅畅消失,等畅畅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就有机会重新和简怀砂在一起?”
“我……”王依晨被问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温雨瓷笑了下,“你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前后矛盾,漏洞百出,你让我们怎么信任你?所以,不管你今天再说什么,或者再做什么,都达不到你想达到的目的!畅畅和简怀砂,是两情相悦,他们都是**自主的成年人,是自由的,并没卖身给谁,他们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谈什么让不让,还不还,那就太可笑了!”
“可是,元小姐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偏偏和我争一个简怀砂?”王依晨情绪激动的紧盯着温雨瓷,目光却凄厉哀婉,“我呢?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是靠着以后可以和怀砂在一起的信念,才支撑到现在,你们难道就不能可怜一下我,把怀砂让给我?”
温雨瓷微微挑眉,“就算畅畅愿意把怀砂让给你,你觉得,简怀砂就会爱上你吗?”
“我会让他爱上我的!”王依晨看向元云畅,苦苦哀求,“元小姐,我求求你,你家世好、长的漂亮,要什么有什么,我求求你,不要和我抢怀砂好不好?你那么完美,那么好,以后你会遇到比怀砂更好的男人,而我……我已经这样了,除了怀砂,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我求求你……求求你……把怀砂还给我吧?好不好?好不好??”
元云畅愣了会儿,摇头,“不好!”
王依晨一下呆住。
元云畅继续说:“如果你没钱上学,没钱治病,求我帮一下你,我也许会答应,可是我不能把怀砂让给你,怀砂是人,而且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他不是东西,我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他让给谁,他爱护我、尊重我,我也要尊重他,保护他。我喜欢他,把他放在我心上,我要珍惜他,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元云畅的一番话,出乎温雨瓷的意料。
她还以为这温顺文静的小姑娘,被王依晨这阵势一下,会慌了手脚。
没想到,她条理清晰,据理力争,一点都不退让。
温雨瓷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她害羞的笑了笑,眼中的神色却很坚定。
“可是……元小姐,你这么完美,值得更好的,怀砂……”王依晨咬了咬唇,“怀砂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你和他在一起,不害怕吗?”
“害怕?”元云畅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害怕?”
王依晨看着她,缓缓说:“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怀砂的自私凉薄,是出了名的!就拿他和郑妍茜来说,他和郑妍茜从小一起长大,门当户对,早就有了婚约,可就因为郑妍茜失手打死了人,他就离开了郑妍茜,凉薄的性情,可见一斑,和他在一起,你就不怕,以后他也这样对你吗?”
元云畅发了会儿呆,反问道:“那你呢?你不怕吗?”
“我们不一样,”王依晨苦笑着摇头,“我认识怀砂许多年了,从我情窦初开时,我就暗暗喜欢他,我对他的爱,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不管他是好还是坏,是富家公子,还是落魄乞丐,只要是他,我就愿意爱他、陪伴他,不计后果,不计得失,也不介意是不是公平,这些,你能做到吗?”
“我……”元云畅看着她,眼中有了茫然的神色。
“你不要再说了,”温雨瓷淡淡看着她说:“不管今天你说什么,你都是一厢情愿,你喜欢简怀砂,大可以去向简怀砂告白,只要他和畅畅提分手,畅畅不会死乞白赖的赖着她,你不要再这里纠缠畅畅,毫无意义!来人,送客!”
立刻有佣人进来,冲王依晨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这边请!”( )
671. 6716好爱好爱他(祝大家新年快乐,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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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王依晨摇头,“怀砂根本不听我的话,我说服不了他,只有元小姐离开怀砂,我才有机会和怀砂在一起,顾夫人、元小姐,求求你们,看在我可怜的份儿上,帮帮我,好吗?”
在她的想象中,如果元云畅主动离开简怀砂,简怀砂一定会很伤心,那时候的他,肯定很脆弱,说不定还会去借酒消愁。
那时候,她就可以趁虚而入,陪伴简怀砂。
甚至在他醉的人事不省的时候,成为他的女人。
只要能做一次简怀砂的女人,哪怕第二天死了,她也心满意足了!
温雨瓷不耐烦的皱眉,“王依晨,我觉得你三观有问题,情商智商都有问题,你现在最该做的,是找家好学校,好好学学社会学和交际学,你就不会这么单蠢幼稚和不知所谓!送客!”
“是,夫人!”佣人应了声,抓住王依晨的胳膊,“王小姐,这边请!”
佣人口中说的是请,实际上,是强行将王依晨拖离了客厅。
门外传来王依晨的凄厉的大哭声,还有不绝于耳的求求你们,帮帮我。
声音渐渐小了,元云畅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一点发呆。
“畅畅?”温雨瓷叫了她一声,“想什么呢?”
“啊?嫂子?”元云畅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
温雨瓷笑了,“是不是王依晨的话,让你有些介意了?”
“嗯,有那么一点,”元云畅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嫂子,你说,怀砂对我也会这样吗?以后我要是犯了什么错,他也会离开我吗?”
“畅畅,这件事,你要先弄懂来龙去脉才行,”温雨瓷将手,搭在元云畅的手臂上,“这件事的起因,是郑妍茜失手误杀了人,她不想去坐牢,花钱买通了自己的好朋友王依晨,让王依晨替她认罪、替她坐牢,简怀砂看不惯郑妍茜的手段,才会和郑妍茜分手,你觉得简怀砂错了吗?”
“没有,”元云畅摇头,“怀砂做的很对,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喜欢这种人,可是……嫂子……我想的是,如果以后是我,不小心犯了什么错,怀砂也会离开我吗?”
“畅畅,”温雨瓷笑了下, “其实,简怀砂会离开郑妍茜,不但是因为郑妍茜花钱买通自己的朋友去替自己顶罪,还因为郑妍茜的不知悔改,她打死了人,一点悔意都没有,她让自己的好友为自己去顶罪,却没有丝毫自责,在她看来,王依晨是为了钱才出卖她的自由,她和王依晨,各取所需,她并不亏钱王依晨什么,畅畅你想一下,你能做出这种事吗?”
“我?”元云畅认真想了很久,摇摇头,“我应该做不出吧?如果是我,不小心打死了人,我一定很害怕,很后悔,可能我也不愿意去坐牢,想让人替我去顶罪,可我一定会很恐惧,很自责,做不到像郑妍茜那样若无其事,认为别人替她坐牢,是各取所需,天经地义。”
“这就对了,”温雨瓷笑着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简怀砂之所以会和郑妍茜分手,并非只是因为这一件事,而是因为他早就对郑妍茜不满,却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将就着和郑妍茜在一起,当郑妍茜做出这件事后,简怀砂终于忍不了了,无法将就了,所以这件事,只是他们分手的一个导火索,即便没这件事,他们之间,早晚都会分手。”
“那我呢?”元云畅茫然的看着温雨瓷,“我和怀砂,以后会分手吗?”
温雨瓷笑了,帮她理了理头发,“我总认为,人对待同一件事,因为做那件事的人不同,做出的反应也不同。郑妍茜误杀了人,找人顶罪,简怀砂觉得郑妍茜自私自利,怒不可遏,选择和他分手,可我总觉得,若是你不小心误杀了人,简怀砂不但不会和你分手,而是会不顾一切的,亲自找人,去为你顶罪!”
元云畅的脸一下红了,羞涩又憧憬的问:“会吗?真的会这样吗?”
“会的,”温雨瓷笑着说:“当一个人,情到深处,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是像简怀砂那种没什么原则的男人,你要是有什么事,他一定会拼了命的护着你的,你要是不信的话,等他从云南回来,亲口问他就好了!”
尽管温雨瓷说的话,都是猜测,还是把元云畅哄欢喜了。
她眉眼间都是羞涩又甜蜜的笑,憧憬又期待的说:“等他回来,我一定会问他,不过,我以后做事,会很小心很小心的,尽量不闯祸,我不会让他还有我爸妈大哥为我操心为难的!”
“这就是你和郑妍茜的不同了,”温雨瓷笑盈盈说:“你处处为别人着想,所以招人疼,招人喜爱,简怀砂也发自内心的喜欢你,而郑妍茜,自私自利,骄纵跋扈,简怀砂对她并没多深的感情,分手两个字,说出口就非常容易了!”
“嗯,”元云畅羞涩的点了下头,飞快的抱了温雨瓷一下,“嫂子,我觉得你说的对极了,你真厉害,你好棒!”
温雨瓷笑盈盈说:“好多人这样说了,说的多了,我都把它当成真的了!”
“原本就是真的!”元云畅歪头看着她,俏皮的笑,“嫂子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幸福的人!”
“好了,别恭维我了,”温雨瓷笑着拍拍她,“学校你先别去了,先住在这里,我派人查清楚,看看王依晨说的是不是真的,到底有没有人想要绑架你,等到可以确定你安全了,你再回学校。”
“好啊!”住在这里,就意味着不但不用上课,而且可以和她的小男神朝夕相处,元云畅欢喜的答应了,看了眼在地板上攒玩具的顾温玉,“我可以和玉去玩儿了吗?”
温雨瓷笑着点头,“当然!”
“宝贝儿,姐姐来陪你喽!”元云畅小跑着,坐到顾温玉对面去。
小家伙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姐姐好,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玩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元云畅也不无聊,兴致勃勃看小家伙儿的小手灵巧着摆弄手中的玩具零件,怎么看也看不够。
心里幻想着,她要是能把小家伙儿拐到宿舍里去,她那些同学们,一定会看直了眼睛。
好萌好漂亮的娃娃啊,恨不得扑上去,啃几口才过瘾!
元云畅盯着小家伙儿,爱的几乎流口水。
温雨瓷找到别墅里的保镖,吩咐下去,让他们去查郑妍茜到底有没有派人在学校外面盯着元云畅。
晚上,元云畅留在顾家吃饭。
吃饭的时候,温雨瓷把事情和全家人说了。
保镖调查回来的消息,确认王依晨的话是真的。
郑妍茜确实派了人,在学校外面守着,想要伺机绑架元云畅。
元云畅有些紧张,抓住坐在她身边的温雨瓷的胳膊,问温雨瓷怎么办。
温雨瓷让她先安心住在顾家,等她把郑妍茜那边处理好,再让她回去上学。
吃过晚饭,她给元云畅安排了客房。
元云畅陪顾温玉玩儿了会儿,直到温雨瓷带顾温玉回房睡觉,她才恋恋不舍的回了客房。
回到房间,一家人都洗过澡,把小家伙儿放在中间,一家人悠闲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无忧无虑的时光。
温雨瓷抓着小家伙儿的手轻笑,“现在流行慢生活,我觉得我们一家三口躺在床上时,就是标准的慢生活。”
“是啊,”顾少修亲亲她,又俯身亲亲儿子,将两人环在怀里,“晚上和你们这样躺在床上,一天的劳累烦恼,一扫而空,觉得不管怎样努力打拼,都是值得的!”
“你呀,是有福不会享!”温雨瓷嗔他,“你还需要打拼吗?”
“需要啊!”顾少修捏捏宝贝儿子的脸蛋儿,“我不但要打拼,而且要努力打拼,给我儿子赚老婆本儿!”
“给你儿子赚老婆本?”温雨瓷噗嗤笑了,“你儿子的老婆本,你还没赚够吗?你打算给你儿子,娶多少个老婆?”
顾少修也笑了,揉着小家伙儿的脑袋说:“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给我儿子最好的!”
顾温玉睡在顾少修和温雨瓷中间,两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他的眼睛越来越不听话,合上打开,合上打开,终于合上之后再也打不开,沉沉睡过去。
温雨瓷低头看看睡着的儿子,心底的幸福满足的像是要溢出来,低头在儿子额上亲了亲,俯身将他抱在婴儿床上,给他盖好小毯子。
盯着他看了会儿,又亲了几下,才躺回顾少修身边,偎进他怀里,“畅畅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简单,”顾少修轻轻摩挲她的肩膀,“很多时候,真相之所以被掩埋,是因为没人去追根究底,郑妍茜误杀了人,她的罪行,不会因为王依晨替她坐了三年牢,就一笔勾销。”
温雨瓷仰脸看他,“你的意思是,把当年事情的真相挖出来,把郑妍茜送到监狱里去?”
“没错,”顾少修轻笑了下,“只要把她送进监狱,畅畅就可以安全了。”
温雨瓷点头,“这法子不错,一劳永逸。”
“不,这还不能一劳永逸,”( )
6722. 672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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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修笑看了她眼,“我们要把郑妍茜送进监狱,但不能用我们的手送进去,因为那样,等她从监狱里出来,她一定会报复畅畅。”
“有道理,像她那种丧心病狂又极端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温雨瓷仰脸看他,“那要怎么办才好?”
“有个成语,叫祸水东引,”顾少修轻笑了她,“像郑妍茜这种骄纵跋扈的人,仇敌肯定不少,我们找个平日里为非作歹或者为富不仁的,把郑妍茜误杀了人,却让王依晨顶罪的事实,透露给他们,他们自然会拿着这个秘密,去对付郑妍茜,到时候,他们会把郑妍茜送进监狱,而郑妍茜和郑家的敌人,也会变成他们,这样畅畅就安全了。”
“好主意!”温雨瓷笑起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一嘴毛?”
“是,”顾少修莞尔,“这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实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是我们从中,给鹬和蚌制造了非争不可的局面!”
“厉害!”温雨瓷冲他竖起大指,“今天我又学了一招!”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轻笑,“如果让阿璟去处理这件事,他的办法,肯定简单粗暴,不屑用这么多手段,可自从有了你和儿子,我就不喜欢简单粗暴的法子,宁可多绕几个弯,也想把你们隔离在危险之外,不想为你们树立任何敌人,不想为你们留下任何隐患,以前总想着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如今总想着,网开一面,天道循环。”
“那是你成熟了!”温雨瓷抱紧他,喃喃说:“只要别人不伤害我们,我们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人。”
“是,”顾少修轻轻抚她的头发,“自从有了你们,总想与人为善,不想再与任何人为敌……”
他忽然笑了下,垂眸看她,“我是不是老了?”
温雨瓷仰脸看他,咯咯笑,“是啊,你老了,都要当两个孩子的爸了,能不老吗?”
“那你呢?”顾少修捏捏她的脸蛋儿,“你都要当两个孩子的妈了,你是不是也老了?”
“我才不!”温雨瓷傲娇的仰了仰下巴,“我出门买东西,人家还以为我才十**岁呢,说什么都不相信我已经有个快两岁的儿子了,我才没老!”
顾少修凝着她,低笑了声,揽她入怀,宠溺道:“是,你还没老,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个娇娇嫩嫩的小丫头,让我总是心疼你,想要护着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温雨瓷摸摸他的脸,吃吃笑,“你的甜言蜜语说的越来越溜了!”
“你喜欢听不是吗?”顾少修笑着亲她,“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能哄的你欢欢喜喜的,为什么不说呢?”
“我也爱你!”温雨瓷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他一下,凝眸笑看他,“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在那个阴暗的地下车库中,拦下了正准备离开的你!”
“乖!”顾少修亲亲她,伸手关灯,“时间不早了,休息吧,畅畅的事,交给我处理,安心。”
“嗯。”温雨瓷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唇角依旧微扬着甜蜜幸福的弧度。
每天都过着这样自在幸福的日子,真的再无所求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气晴好,温雨瓷正在院子里,陪小家伙儿逗大黑猫,商徵羽来了。
温雨瓷把商徵羽让到院子里的凉亭下,佣人送上果汁,商徵羽把带来的精致礼盒,放在石桌上,笑着推到她眼前,“巧克力,送你的!”
温雨瓷看了眼包装,“国外的牌子,司徒大律师送你的?”
“不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商徵羽有些羞涩的笑笑,“前些日子,我和凛然去国外度假了,前天才回来,特意带了东西来看你和宝宝,怎样?我对你很好吧?”
“出国度假去了?”温雨瓷眼睛在她身上转了几圈儿,眼尖的看到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怎么?订婚了?”
商徵羽点头,抿唇笑了笑,“嗯,订婚了!”
“不错嘛!”温雨瓷笑眯眯将礼盒打开,“司徒大律师终于把你拿下了!感觉如何啊?”
商徵羽想了会儿,才笑着说:“挺好的,你知道,我只剩下自己了,可和他确定了关系了之后,就不那么孤单了了,遇到什么事情,会告诉自己,我背后还有个男人,我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像一条漂泊了许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我终于可以停止流浪,栖息下来。”
“听起来好美的样子,”温雨瓷笑着剥开一块巧克力,叫在一旁玩儿的正开心的顾温玉,“宝贝儿,姨姨送巧克力来吃了哦。”
小家伙儿听到妈妈喊他,朝这边走过来,看了看温雨瓷手中的巧克力,抓到手中,抬手塞进了温雨瓷的嘴巴里,盯着温雨瓷问:“甜吗?”
温雨瓷笑着点头,“甜!”
小家伙儿把整盒巧克力又往温雨瓷跟前推了推,“妈妈吃!”
商徵羽惊讶,摸了摸他的脑袋,“宝贝儿,你不吃吗?”
“妈妈吃!”小家伙重复了一遍,转身又逗大黑猫去了。
商徵羽讶异的看向温雨瓷,“他怎么不吃呢?小孩子不都喜欢吃甜食吗?”
“他不喜欢,”温雨瓷笑着说:“他只喜欢吃主食、水果和坚果,不太喜欢吃零食,尤其不喜欢吃甜食。”
“好奇怪哦,”商徵羽摇了摇头,“原本是买给你和小宝贝儿的,这下全都便宜你了!”
“那是我儿子心疼我呢!”温雨瓷含着巧克力,得意洋洋说:“我儿子知道我最喜欢吃甜食,全都省给我吃!”
“好啦,”商徵羽笑她,“知道你最幸福,你就别晒了!”
“你也可以晒啊!”温雨瓷笑盈盈看她,“看你这样子,司徒大律师一定是暖到你心里去了吧?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吗?”商徵羽低头看看自己,“哪里不一样了?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啊!”
“气质这东西啊,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温雨瓷折着巧克力的包装纸,悠闲说:“你刚刚一走进来,我就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气色好了,人看上去也自信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喜气,总而言之呢,就是看上去就是个正在被爱情滋润的女人,看起来,司徒大律师做的不错!”
“嗯,”商徵羽抿唇笑笑,“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他挺适合我的,虽然看起来很冷,但正直、有责任心,是个能靠得住的男人!”
她忽然笑了下,抬眼看温雨瓷,“瓷瓷,你不知道,去国外度假之前,我差点和他闹起来呢!”
“嗯?”温雨瓷饶有兴致的回望她,“为什么?”
“那天,我不小心摔伤了腿,被送进了医院,晚上又发起高烧,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孤苦伶仃,心情特别不好,”商徵羽微微笑着,回忆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当时我实在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回来陪我,他当时人在山西,正在帮朋友打官司,我在电话里哭了,恨不得他立刻就能出现在我身边,可他两天后才回来……”
“然后呢?你生气了?”温雨瓷听的入神,目不转睛看着她。
“是啊,”商徵羽轻笑,“他赶到医院时,我悲愤交集,我在心里想,看吧,这个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嘴上说的漂亮,可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把他的工作放在了我前面,我当时气恼的不行,心想着,等他回来,一定要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和他分手,我受够了这种男人,我宁可终身不嫁,我也不要嫁给这种男人!”
温雨瓷好奇道:“那你为什么又原谅了他?”
这是发生在两人出国度假之前的事,所以,很显然,商徵羽并没和司徒凛然分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商徵羽笑了笑,“两天后,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病房里,脸色憔悴,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很多血丝,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过的样子,他和我解释,那场官司,事关他朋友一家的命运,如果他半路抽身走了,他朋友这辈子就完了,他蹲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和我说对不起,他目光很忐忑,很担心,因为他知道,我曾和他说过,如果他把他的工作,摆在我的前面,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看着温雨瓷,又笑了下,“你知道的,他一直是冰山脸,我从没看过他那样忐忑的样子,大概就是他那份憔悴和忐忑,打动了我,让我原谅了他……虽然和他交往前,我和他说过,只有他把我放在他工作的前面,我才肯和他在一起,可当那件事真正发生时,我却觉得,他做出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他在那种时候,舍下他的朋友,赶回来看只是生了一场小病的我,那他就不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了!他忙完朋友的事,连口气都没喘,就连夜赶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和我解释,给我道歉,这就足够了!”( )
673. 673大女人就是这么傻(感谢大家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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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雨瓷看着她,笑着打趣,“你这是不是在变相的向我夸奖你自己,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
“我原本就是嘛!”商徵羽也笑起来,“然后,等我腿好了,作为补偿,他把手头上的案子,都交给了他的合作伙伴,带我去了国外散心,这是我第一次出国,站在陌生的街道上,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他给我买冰激凌,给我披他的外套,我们两个一起站在广场上喂鸽子,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他用他的手机为我拍照……”
商徵羽甜蜜的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这样美好……后来,他向我求婚了……”
她冲温雨瓷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再后来,我就戴上了这枚戒指!”
“所以……”温雨瓷笑着问:“你现在已经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了,对吧?”
“嗯,”商徵羽点了点头,“现在,我觉得我的心和他的心,已经贴的很近很近了,我觉得我从没像了解他一样,了解一个人,甚至我觉得,即便以后,他把工作放在我的前面也没关系了,只要他可以拿出合理的理由,我愿意理解他,甚至支持他!”
“所以说啦,女人就是这么傻!”温雨瓷耸耸肩膀,“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把男人追求女人,比作钓鱼的原因!男人娶老婆,就像钓鱼,没钓到时,下大本钱,往鱼钩上挂鱼饵,等钓到之后,男人就变成了铁公鸡,一点鱼饵都舍不得往鱼钩上挂,因为他们知道,女人都是傻瓜,死心眼儿,只要哄的她们咬上了钩,她们就会死心塌地的死咬着不放,不给饵也没关系!”
“你又瞎说!”商徵羽嗔笑着轻捶了她一下,“那只是一小部分男人,大部分男人,都是好的。”
“是啊是啊,”温雨瓷探手过去,捏了把她的脸颊,“知道你找了个好男人,行了吧?”
“算了,不和你说了!”商徵羽推了她一下,站起身,“你一点都不可爱,我去找你儿子玩儿,还是你儿子最可爱最讨人喜欢了!”
商徵羽跑到小家伙儿身边去,和他一起,拿着大黑猫的玩具,逗大黑猫玩儿。
精力旺盛的哈士奇,二的上天入地,无犬能及,丢出去一个球,他能给叼一块石头回来,笑的商徵羽前仰后合,直不起腰。
而小家伙儿一点都不笑,一丝不苟的教给他的爱犬,什么是球,什么是石头。
哈士奇瞪着二二的眼睛,盯着小家伙儿手里的玩具。
小家伙儿扬手一扔,他嗖的转身朝玩具跑过去。
哈士奇的样子,绝对威武雄壮,帅的像狼,可他二缺的智商,与它帅气的外表,根本不成正比。
小家伙儿又教了它好几次,它才终于成功的找到小家伙儿丢出去的玩具,兴奋地前窜后跳的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儿,才把玩具叼回小家伙儿跟前。
小家伙儿赞赏的拍拍它的大脑袋,它得意洋洋的在小家伙儿身上拱了几拱,又一溜烟儿的转头跑了。
商徵羽在院子里了,和小家伙儿玩儿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觉得累。
中午留在顾家,吃了一顿午饭,下午两点多,司徒凛然上门来接人,温雨瓷才知道,原来两人是一起来的。
司徒凛然来景城办公事,商徵羽来看她和宝宝。
温雨瓷和司徒凛然无话好说,司徒凛然跟温雨瓷更是没话可讲,两人只打了个照面,司徒凛然就带着商徵羽走人了。
温雨瓷带着儿子,把两人送到大门外,司徒凛然帮商徵羽打开车门,商徵羽冲他盈盈一笑,个中的幸福甜蜜,不言自明。
她回过头,冲温雨瓷和小家伙儿挥了挥手。
温雨瓷笑了笑,也冲她挥挥手,目送他们开车远去。
阳光明媚,照在她身上,柔柔的,暖暖的。
她牵着儿子的小手,滑滑的,软软的。
她低头看看儿子,俯身将儿子抱进怀里,亲了亲他嫩呼呼的脸蛋儿,笑嘻嘻说:“宝贝儿,妈妈好开心啊,你开不开心啊?”
小家伙儿将小手贴在温雨瓷的脸上,宝石般漂亮的眼珠,认真看着她,“妈妈开心,玉就开心!”
“哈哈!”温雨瓷大笑,使劲儿在儿子的脸蛋儿上亲了口,“我家宝贝儿真贴心,妈妈爱死你了!”
“玉也最爱妈妈!”小家伙儿吧嗒一声,在她脸上亲了口。
“宝贝儿乖!”温雨瓷大笑着又使劲儿亲了亲儿子,眼睛笑成了漂亮的月牙儿。
这句话,是她锲而不舍教了小家伙儿很多次,才教会小家伙儿的。
以前,别人问小家伙儿,你最爱爸爸还是最爱妈妈,小家伙儿就会回答,两个都爱。
温雨瓷便会纠正他,妈妈最爱玉,玉也最爱妈妈。
久而久之,小家伙儿便习惯了,不管谁再问他,他最爱谁,答案永远是最爱妈妈。
有人逗他,你最爱妈妈,你爸爸会伤心的。
小家伙儿不屑一顾。
爸爸才不伤心!
每次他说最爱妈妈,爸爸就会看着他和妈妈,宠爱的笑。
他喜欢爸爸看向他和妈妈的目光。
长大后,他也要做爸爸一样的男人!
几天后,温雨瓷正在客厅里陪小家伙儿玩儿,谢云璟从楼梯上走下来,叫她:“嫂子。”
“嗯?”温雨瓷转眼看他,“有事?”
谢云璟走过去,将小家伙儿抱在怀里,“嫂子,和你商量件事。”
温雨瓷点头,“说!”
谢云璟一边和小家伙儿玩闹着,一边和温雨瓷商量说:“嫂子,过几天是欢儿的生日,我给她办个派对,你和小筝能参加吗?如果你们能参加,那就我们一家,你们要是不能参加,我就叫别的朋友。”
“当然能参加,”温雨瓷说:“欢儿的生日,我为什么不能参加?”
“你这不是又怀孕了吗?”谢云璟说:“派对我想在我们倾城会所的大本营办,欢儿最喜欢那里了,你和小筝都怀孕了,我怕修哥和辰哥,不准你们去。”
“怎么会?”温雨瓷笑了,“倾城会所是我们家自己的地盘,过去给欢儿半个生日宴,怎么会不让去,你想太多了!”
“那行,那就我们几个,再叫上云泽、代旭几个,我就不叫别人了。”
“嗯,行。”温雨瓷知道,为什么谢云璟想好好给尚明欢般办次生日派对。
这一次,她和温华筝一起怀孕,给了尚明欢很大的压力。
虽然所有人都尽力开解她,可有些事情,会让人始终耿耿于怀,无法开解。
唯一解决的办法,只有她能尽快怀上个孩子。
谢云璟大张旗鼓的举办生日派对,不过借这次机会,哄她开心罢了。
她和尚明欢,既是闺蜜,又是妯娌,尚明欢的生日派对,她没理由不参加。
如果刻意避开,尚明欢心里肯定会更不舒服,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尚明欢生日这天,温雨瓷把小家伙儿也带去了倾城会所,让小家伙儿长长见识。
小家伙儿到哪里也不怕生,倾城会所他们专属豪华包房里,有许多新鲜的东西,小家伙儿一样一样认真的看。
后来代旭和元云泽逗他,要和他玩儿牌。
代旭教了他两次,他就会了,小大人儿一样,一本正经的和代旭几个玩儿牌。
玩儿了几局,小家伙儿居然下的有模有样,代旭几个又是惊讶,又是赞叹,连连大呼不得了,对着小家伙儿一通猛夸,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温华筝看到小家伙儿一板一眼的和几位疯起来完全没了商场菁英样儿的大男人玩儿牌,嗔笑着推了温雨瓷一把,“姐,你也不管管他们!这么小就教玉玩儿牌,他们要把玉教坏了!”
“放心吧,不会的,”温雨瓷对儿子,向来持放养的态度,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宝贝儿子说:“他只喜欢新奇有挑战的东西,那几个一直在放水,总让他赢,他一会儿就腻了。”
果然,温雨瓷话音刚落,顾温玉就眼前的牌,使劲往谢云璟面前一推,转身就走。
谢云璟叫他,“玉,干什么去?”
“你们太笨,不好玩儿,你们自己玩儿吧。”顾温玉头也不回的朝远处一台立式游戏机走去。
谢云璟:“……”
代旭:“……”
元云泽:“……”
几人玩闹了会儿,菜上齐了。
众人围桌而坐,酒过三巡,谢云璟站起身,打开大屏幕,拿起话筒,站在大屏幕前,装模作样的给众人微微鞠了一躬,模仿草台班子的主持人样,对着话筒,慷慨激昂的说:“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谢谢大家来捧场,给我老婆过生日,现在呢,我为大家献上一曲, 为大家助兴,大家鼓掌欢迎!”
代旭、元云泽和薛炎晟几个,敲着桌子嗷嗷叫,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
温华筝惊悚了,歪头凑到温雨瓷耳边,悄声说:“嫂子,他们几个怎么这样?”
往日里她见到的代旭几个,无不高贵冷峻,处处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凌人气质,或紧绷着脸,不苟言笑,或看似散漫清贵,实则深不可测。( )
687. 687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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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没事,”小家伙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仰脸看着温雨瓷,“我可以的,我是男子汉,我很勇敢。”
“乖!”温雨瓷低头亲了亲儿子,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医生看向顾少修:“顾先生,我看您还是先派人把您太太送回去,您太太和您儿子,越早隔离越好,还有您家中小少爷用过的东西,也要和您太太隔离开,彻底消毒之后,才能继续使用。”
“好!”顾少修将顾温玉从温雨瓷怀中抱过去,安抚的揉揉温雨瓷的后脑,“乖,听话,我会好好看着儿子,你先和顾晓回家!”
他又看向顾晓,“路上联系李医生,让他把家里的东西,都消毒处理一下,好好照顾少夫人。”
“我知道了,少爷,”顾晓小心翼翼的看向温雨瓷,“少夫人,我们在走吧!”
虽然温雨瓷满心不舍,但她知道,这时不是她能任性的时候。
万一她现在传染上水痘,就有可能传给腹中的孩子。
到时候,高烧、出痘,谁知道会给腹中的孩子,造成怎样的后果?
虽然挂念儿子,但有顾少修和专业的医生陪着他,儿子一定不会有事。
反倒是她,若是传染上水痘,对腹中的孩子,是不可逆转的伤害。
权衡利弊,她只能忍痛随顾晓离开。
她一步三回头的朝门口走去,顾温玉在顾少修怀中,目不转睛的安静看着她,冲她摆了摆小手。
走出房门,扭回头,温雨瓷捂住嘴巴,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生下顾温玉之后,她的生活一直平安顺遂,她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心如刀割的滋味。
儿子烧的小脸通红,身上已经冒出了大个儿的痘子,一定很难受很难受,她却不能陪着他,而是要远远躲开。
以前,曾有人和顾温玉开玩笑,说妈妈有了小妹妹,就不疼你了。
她曾信心满满的说,即便再有一个孩子,她给顾温玉的爱,也不会少一丝一毫。
可是很显然,她没做到。
为了腹中的宝宝,她在儿子生病的时候,无奈的远离了他。
车上,她一直哭一直哭,眼泪像是打开了阀门的自来水,怎么也止不住。
顾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提心吊胆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尽力把车开到最快,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温家别墅。
尽管顾少修不想惊动家里的人,但他一家人,又是下楼,又是开车,还是把家里人惊醒了。
今晚夙辰和温华筝没在,顾战杰和谢云璟、尚明欢都在家。
给顾少修打电话询问了下情况,得知小家伙儿高烧出水痘,顿时担心不已。
顾战杰要去医院看小家伙儿,被谢云璟劝住。
谢云璟带人去医院帮助照顾顾温玉,让尚明欢等温雨瓷回来。
顾晓把车开到客厅前,尚明欢迎过来。
温雨瓷开门下车,尚明欢见温雨瓷哭的满脸是泪,吓了一跳,“瓷瓷,你怎么了?玉病的很严重吗?”
顾战杰原本站在客厅门口,一听这话,更加沉不住气,三步两步迈下台阶,“雨瓷,玉到底怎么样?”
“没事,”温雨瓷忍着泪摇摇头,“医生说,玉打过水痘疫苗,不会像没打过疫苗的孩子那样厉害,过几天就好了。”
尚明欢环住她的肩膀,“那你哭这么凄惨干什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玉病的很厉害,被你吓死了!”
“我想陪着他,可医生不让。”说这句话的时候,温雨瓷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此时此刻,她多想陪在儿子身边,搂着他,寸步不离。
可是,为了腹中的宝宝,她只能远远的离开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以为妈妈不爱他了。
温雨瓷越想越难过,眼泪唰唰往下流。
尚明欢安慰她:“家里这么多人呢,而且修哥也在陪着他,玉不会有事的,你别哭了。”
“我不是担心玉会有事,”温雨瓷擦着泪说:“我就是难过,我想陪着他,我怕他伤心,以后我只爱肚子里的宝宝,不爱他了。”
“你别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添堵,”尚明欢晃晃她的肩膀,“玉那么聪明,那么懂事,他会明白的,你别哭了,哭的我心都慌了。”
“是啊,雨瓷,”顾战杰也劝慰她:“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总这样哭,对你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少修和阿璟都在医院陪着玉,过几天就好了,明欢,你陪雨瓷上楼休息去吧。”
“好的,外公。”尚明欢搂着温雨瓷的肩膀,陪她上楼了。
温雨瓷和顾少修的卧室,要消毒处理,尚明欢带着温雨瓷回了她的卧室,陪在她身边,不住宽慰她。
等温雨瓷的卧室收拾好了,顾晓敲门请她,“少夫人,您的卧室收拾好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尚明欢起身,陪着温雨瓷回了她的卧室。
推开门, 看到顾温玉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的床上也全部换了新的床上用品,温雨瓷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一下涌了出来。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是觉得心慌害怕又委屈,恨不得立刻扑进顾少修的怀里大哭一场。
尚明欢给了扯了几张纸巾擦泪,无奈的说:“瓷瓷,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能哭,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心肠,怎么折腾都没事呢。”
温雨瓷默默流着泪,一声不吭。
不管她平常怎么乐观坚强,但只要一涉及顾温玉,她的心脏一下就变得柔软脆弱。
小家伙儿十一个月就可以独自走路,没少挨摔,有次把膝盖摔破了,她就忍不住心疼的想哭。
而她自己,爬山时,把腿上划个大口子,缝了好几针,她还嘻嘻哈哈,没事人一样。
可在小家伙儿身上,哪怕只是跌倒摔一下,她就会心疼的心脏打颤。
她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顾温玉的小床发呆。
过了好久,发现尚明欢还在陪她,她轻轻推了尚明欢一下,“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我陪你吧,”尚明欢摩挲了几下她的肩膀,“你这个样子,我回了房间也要担心。”
“没事,”温雨瓷笑笑,“我也要休息了,吃好睡好,才有抵抗力,等玉好了,我才能继续照顾他。”
“这么想就对了,”尚明欢松口气,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回房间了,你有事叫我,赶紧躺下睡会儿,你不休息,肚子里的宝宝还要休息呢!”
“知道了。”送走了尚明欢,温雨瓷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管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儿子安静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睛。
小家伙儿真是特别省心,特别招人心疼,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折腾过她,是最好养活的孩子。
很小的时候,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自己掰着手指玩儿。
再长大些,会坐着了,给他几个玩具,他可以自己坐在那里,安静的玩儿一两个小时,直到她抱起他,给他喂奶,哄他睡觉。
再后来,学走路,摔的鼻青脸肿,都不会哭闹,顶多委屈的趴在她怀里,让她抱一会儿。
她从没见过这么好养的孩子,如果是养顾温玉这样性格的孩子,真是养上十个八个,都不会受什么累。
小家伙儿有专属的私人医生,从小精心喂养照顾,很少生病。
这是他第一次生这么严重的病,小脸都烧红了,他一定很难受很难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默默想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房门推开,顾少修轻手轻脚走进来,她唰的坐起身子,抹了把脸,“回来了?儿子呢?”
“睡着了,我把他安置在侧楼了,”顾少修见她满脸泪痕,快步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帮她擦干脸上的泪,低头亲亲她,“怎么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我想陪着儿子!”温雨瓷心疼又委屈的偎进顾少修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哭出声。
“儿子有我陪着就行了,”顾少修抚她的头发,“有我陪着儿子呢,难道你还不放心?”
“不是,”温雨瓷哽咽着说:“我怕玉伤心,以后我不喜欢他了。”
“不会的,”顾少修揉她的脑袋,“咱们儿子那么聪明,他会理解的,我会和他解释清楚,他不会误会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好对不起他!”他还那么小,生那么严重的病,她却不能陪着他。
“不会的,你那么疼他,他明白的!”顾少修把她放在枕头上,给她盖好毯子,轻轻拍抚她,“乖,闭上眼睛,赶紧睡一会儿,天快亮了,等明天,玉睡醒了,我让玉和你视频。”
“不想睡,睡不着。”温雨瓷泪眼盈盈的看他。
“睡吧,”顾少修抚她的额头,“我看你睡着,还要过去陪玉,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过去?”
“哦,好吧!”温雨瓷知道顾少修说的有道理,乖乖闭上眼睛。
不知道时间太晚,她确实困了,还是因为有顾少修在她身边陪她,心里安心,这一次她很快睡过去。( )
676. 676妈妈不怕
顾少修心脏抖了下,一秒的迟疑都没有,撩开身前的绸缎,跳下主席台,奋力拨开面前的人群,朝温雨瓷冲去。
主席台上的人愣了,看他那样急切的用力拨动人群,努力往会场中央走,主席台上的人,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追了下来,“顾少、顾少……你这是做什么去,来人……”
顾战杰的战友愣了下,也从主席台上下来,招呼会场里的保安,“来人,过去帮帮顾少!”
他一下台,台上的人也都站不住了,陆续往台下走。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火花四溅,硝烟弥漫。
会场中先是静了一下,紧接着伴随着第二声、第三声陆续响起的爆炸声,恐惧的尖叫声,如潮水一般疯涨起来。
刚刚还在疯狂往前挤的人们,转过身,发疯一般朝身后的会场出口处涌去。
温雨瓷却逆着人流,发疯一般朝前冲。
爆炸了!
真的爆炸了!
如果不是顾少修看到她发疯一般的动作,毫不迟疑的跳下了主席台,那么此刻,他也许已经消失在了那弥漫的硝烟里。
想到这个,温雨瓷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立刻冲到他怀里,抱》 紧他,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
她不顾一切的拨开面前的人群,迎着顾少修的方向冲过去。
终于,她看到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她已经满脸是泪,用力扑进他怀里。
顾晓护着顾温玉,跟在她身后。
一边想要保护顾温玉的安全,一边又担心她出事,没办法向顾少修交代。
正为难间,看到她与顾少修会和,连忙转过身,抱着顾温玉往出口处跑。
顾温玉扭回头看着顾少修和温雨瓷,着急的大声叫:“爸爸、妈妈……”
在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嘈杂声中,顾温玉的叫声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计。
可似乎是有什么神奇的心灵感应,两人都往顾温玉的方向看去。
看到儿子急切的冲他们挥舞小手,顾少修将温雨瓷环在怀中,“走!”
他护着温雨瓷,顺着顾晓撤离的方向,撤离宴会厅。
随着人流,涌出宴会大厅,刺鼻的浓烟,仍旧从出口处涌出来。
温雨瓷被呛的弯着腰剧烈咳嗽,顾少修拍了她后背几下,俯身去抓她的左手,“伤的怎么样?”
“当然没事!”温雨瓷直起腰,冲他笑笑,“自己划自己,还舍得划重了吗?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顾少修将她的左手托在掌心,细瞧了会儿。
果然,只是划破浅浅的一层表皮而已,伤口很浅,血早已止住。
顾少修松了口气,用力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下亲吻她。
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想出这种出人意料的办法,如今他与她,已经阴阳两隔。
如今的他,很怕死。
他有妻子,有孩子。
他要保护妻子、哺育孩子。
还有顾战杰,青年丧妻,中年丧女,他怎能残忍的让老人家在白发苍苍时候,再失去他?
如今,他的命,不止是属于他的,更属于他的家人。
他要好好活着。
必须好好活着!
温雨瓷虽然对他扯出一个笑,身体却仍在发抖,心脏仍跳的厉害。
想到就差那么一点,她险些就失去了他,她的双腿抖的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劫后余生的感觉,那样强烈。
她用力回抱着他,一刻都不想松开。
顾晓抱着顾温玉走到他们身边,顾温玉在顾晓怀里,伸出小胳膊,搂住顾少修和温雨瓷。
顾少修连忙腾出一条手臂,将儿子抱在怀里。
温雨瓷含泪笑着,伸出双手,拥住他们。
警笛响起,消防车和救护车先后赶到现场,冲进宴会厅,大火被扑灭,死者和伤者,陆续被抬出大厅。
他们退到角落里,顾晓低声请示顾少修:“少爷,我们回去吗?”
顾少修目光在院子里梭巡了下,“你去找找李老,看看他有没有伤到。”
李老,就是顾战杰的老战友,今天剪彩仪式的主人。
“是,少爷。”顾晓匆匆离去。
顾少修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危险,让温雨瓷和儿子靠墙等着,自己跑到离他最近救护车,要了碘伏棉棒和绷带,又迅速跑回去。
“没事,回家洗洗就行了。”温雨瓷满不在乎。
顾少修没说话,径自托起她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消毒,给她将伤口包扎好。
小家伙儿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等顾少修给温雨瓷包好之后,扯下温雨瓷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几下。
小家伙儿虽然没有说话,温雨瓷却在他漆黑的眼珠里,看到了明显的心疼。
心里一下溢满了,感动的不行,她蹲下身,将小家伙儿拥进怀里,一通猛亲。
小家伙儿搂住她的脖子,偎在她怀里,舍不得放开。
小家伙儿虽然还没两周岁,但一向**,从不黏人。
可今天,小家伙儿偎在她怀里,舍不得离开的样子,温雨瓷享受着儿子的贴心拥抱,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顾少修也在温雨瓷和小家伙儿身边蹲下,将两人拥进自己怀里。
摩挲几下温雨瓷的后背,又揉揉儿子软软的头发,眼眶竟有些湿热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几分钟后,顾晓回来了。
李老没事,主席台被炸塌,主席台上的人,因为大部分都离开了主席台,伤亡不大,具体数字,还在统计中。
顾晓汇报完后,又请示道:“少爷,我们还是吧,小少爷毕竟年纪还小,少夫人又受了伤……”
想到刚刚的惊险,顾晓恨不得立刻护送顾少修三人离开。
顾少修习惯轻车简从,今天只有他一个人随他出来,不管他们三个谁出事,他都是顾家的罪人,回去之后,无法和顾战杰交代。
顾少修扫了凌乱的大院一眼,只剩下抢救和善后工作,他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派些人来,帮李老收拾善后比较实在。
他点头,“我们回去。”
“是,少爷!”顾晓如释重负,转身冲到停车的地方,把车开到三人身边。
车上,顾少修给华为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些人过来,帮李老处理善后事宜。
挂断电话,他伸手臂,将温雨瓷和儿子一起揽在怀里,揉揉温雨瓷的头发,又俯身亲了亲儿子的脑袋,心中百感交集。
现在还可以活着、还能搂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真是侥幸,也幸亏了温雨瓷的奇思怪想,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想出那么奇怪的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然的话,他实在想不出,当时还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那样迅速的离开主席台。
他歪头看温雨瓷,“瓷瓷,你怎么知道主席台下埋着炸掸?”
“我并不知道,”温雨瓷把看到那个可疑人的情形,简单解释了一下,笑着说:“我只是胡思乱想,结果越想越害怕,又想到昨晚手机上,那些死于爆炸的人的惨状,一下了觉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觉得就好像主席台下真的埋着炸掸,随时会爆炸一样,我一下就慌了,只想着让你快点离开那里,回到我身边来,可当时人太多,我怎么也冲不过去,打你手机,结果在顾晓那里,我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么个法子,鲜血刺眼,又代表着危险,我就想着,你那么聪明,看到血,肯定会联想到什么,只要你离开那里,我管它下面有没有炸弹,就算没有又怎样?我没伤害别人,也没做违法乱纪的事,顶多闹场笑话,我不怕!”
“你好机灵!”顾少修亲亲她的发顶,“只是你想太多了,看到你挥手往自己掌心上割了一刀,我还哪有什么聪明?脚步比脑袋的反应更快,直接就冲向你了,哪还来得及联想什么?”
温雨瓷扑哧一声笑了,仰脸看他,“这样说来,是你对我的紧张和爱,救了你自己,所以说,疼老婆的男人,都会有好运,以后要再接再厉!”
“嗯,”顾少修宠溺的应了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拥的更紧,低声在她耳边说:“疼老婆的男人,都会有好运,以后,我会再接来历!”
“老公……”温雨瓷仰头,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下,痴痴看他,“想到刚刚我和宝宝,差点失去你,我现在还在全身发抖呢!”
“乖,以后不会了!”顾少修使劲亲了亲她,“这样的意外,我们都能避开,足以说明我们的幸运,以后我们都会好好,乖,不怕!”
一直没说话的小家伙儿,忽然仰脸,漆黑的眼珠看着温雨瓷,将两只小手,贴上温雨瓷的脸颊,认真的说:“乖,不怕!”
温雨瓷一下被他小大人一般的样子萌翻了,低头抱住宝贝儿子,又是一通猛亲。
小家伙儿顺势搂住她的脖子,又说了一遍:“乖,不怕!”
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涌上了温雨瓷的眼眶,她含泪笑着点头,“嗯,有玉在,妈妈不怕!”
小家伙儿似乎受到了鼓舞,挺了挺胸膛,清澈的眼珠,黑的发亮,“嗯,玉保护妈妈,妈妈不怕!”( )
678. 678情到深处
简怀砂又使劲亲了她一下,按着她的后脑,抵住她的额头,使劲儿顶了顶,“可算见到你了,想死我了!”
两人距离那么近,元云畅可以真切的感受到他说这话时,情绪的激荡。
元云畅红着脸,小声说:“我也想你啊!事情办好了?”
“差不多了!”简怀砂按着她的后脑说:“等我把云南的事情彻底摆平了,我就天天陪着你,哪儿都不去了!”
“是不是很麻烦?”元云畅仰脸看他,“如果需要帮忙,你告诉我,我去求我哥,我哥最疼我了,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帮我的!”
“我知道!”简怀砂揉着她的脑袋嬉笑,“我的畅畅是我的贤内助,是我的坚实后盾,不过暂时不需要,等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嗯!”元云畅偎进他怀里,不放心的嘱咐:“有难处一定和我说啊,不准自己扛着!”
“一定一定!”简怀砂笑着拍她的后背,“和自己老婆怎么会客气呢?你说对吧?”
“讨厌!谁是你老婆?”元云畅娇嗔着捶打他的后背。
“当然是你啊!”简怀砂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下去,“这辈子,非卿不娶!我会死死盯着你,你除了我,谁也别想嫁!”?
这话说的狂妄霸道,但元云畅听了,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舒服。
她低头把玩简怀砂胸前的纽扣,红着脸说:“怀砂,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嗯?什么事?”简怀砂笑着摩挲她的脸蛋儿。
“我是想问……”元云畅被这个问题憋的,心里痒的像是百爪挠心,可又有些不好意思启齿,吞吞吐吐了会儿,脖子和耳后根都红了,才小声问出来:“要是我……我不小心失手杀了人,我爸给我找人顶罪,你也会和我分手吗?”
问出这句话,她心里一下觉得很难过,仰脸看简怀砂,眼里盛了忧伤,清澈的大眼睛像是汪了水,怔怔看着简怀砂。
看着那样的目光,不知怎么了,像是有什么在简怀砂心上狠狠戳了一下,让他一阵没来由的心痛。
“当然不会!”这个答案,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简怀砂按住她的后脑,用力亲吻她的额头,“不会的畅畅……不会的!如果真有那样一天,我宁可自己替你去顶罪,也不会让你去坐牢的!”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简怀砂的心,一阵毫无来由的刺痛。
此刻偎在他怀中的这个女孩儿,是他见过最干净、最纯洁的女孩儿。
他愿意倾尽一生,付出一切努力,去守护她这份纯洁和干净。
坐牢?
他怎么舍得呢?
只是想一想,心就痛了。
元云畅仰脸看他,下意识先追问一句,真的吗?
可当她再抬眼间,看到他注视着她的目光时,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需要问了!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她就知道,不需要问了!
他说的是真的!
他看她的目光,那样深情,那样痴迷,夹着一抹难以言述的痛。
她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目光带给她的感觉,但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宁可自己去坐牢,也不愿她受到伤害。
她猛地抱住他,脸颊紧紧的埋在他颈窝,双臂用最大的力气抱紧他。
“别怕,”简怀砂抚着她的后脑,哑声说:“畅畅!我不会那样对你的!如果有天,你不小心闯了祸,我会努力替你摆平的!你要相信我,我也很聪明的,我也会想好法子,比如……我们可以去找做了坏事,又逍遥法外的人,我们给她很多很多的钱,让她替你去顶罪,这样,那个坏人得到了惩罚,我的畅畅又能安然无恙,你说好不好?”
“好!”元云畅忽然觉得很想哭,哽咽了声音。
简怀砂挑起她的下巴,皱紧了眉,垂眸看她,“怎么了?”
“没事!”元云畅眼中含了泪,摇着头笑,“没什么,是我太笨了,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其实我知道,你像爸爸妈妈和哥哥一样对我好,我不该那样问你的!”
“傻瓜!”简怀砂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声音轻如一缕梦喃:“畅畅,其实,我也是遇到你知道才懂,什么叫情到深处……当年,郑妍茜犯错,让王依晨替她顶罪的时候,我怒不可遏,我还以为,我虽然表面卑鄙顽劣,实则清高有原则,遇到你之后才明白,什么狗屁的清高有原则,不过是情未到深处,她轻易就可以割舍罢了……”
他垂眸看郑元畅,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眼中泛起笑意,“若犯错的人是我的畅畅,我哪儿还顾的什么清高什么原则,只要有办法,哪怕让我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我也会在所不惜的!”
“我不会犯错的!”元云畅抱紧他,仰脸看他,“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小心翼翼的活着,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知道!”简怀砂吻了下她的额头,眼中笑意更加温柔,“正因为如此,我的畅畅才这样讨人喜欢啊!”
元云畅红着脸轻轻捶他一下,“你怎么回了一趟云南,变得更加油嘴滑舌了?”
简怀砂先是大笑,止住笑后,一脸无辜的问:“怎么?你不喜欢?”
元云畅仰脸看他,目不转睛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认真点头,“喜欢……怀砂……只要是你,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
转眼,温雨瓷孕三个月,又到了该孕检的时候。
这一次,温雨瓷还是有孕吐反应,但不像上次怀顾温玉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难受。
这一次,吐时犹如狂风暴雨,不吐时,好人一个,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影响胃口。
胃口好,吐完之后,营养能补上,人也不像怀顾温玉时那样瘦,白嫩丰腴,玉人一样。
顾少修特地空了时间,陪她去医院。
检查完之后,从彩超室出来,温雨瓷一眼看到了温华缕。
温华缕正坐在彩超室外的长椅上,看样子,像是在等着检查。
温雨瓷兴奋的走过去,拍了下温华缕的肩膀,“华缕姐姐,好巧!”
“瓷瓷!”温华缕正坐着出神,被她吓了一跳,猛的站起,“瓷瓷?”
“姐姐,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温雨瓷笑嘻嘻问她:“你怎么自己?姐夫呢?”
温华缕怔了下,垂下眼睛,“他有事,先走了。”
温雨瓷皱眉,“不是特地陪你来做孕检吗?怎么先走了?”
温华缕低着头,没有做声。
温雨瓷四下打量了下,“有带保镖和司机吗?”
“没有,”温华缕低着头,轻声说:“只有我自己。”
温雨瓷眉头皱的更紧,目光紧盯着她,“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是在等着做彩超吗?”
“不是,”温华缕摇头,“我已经做完了。”
她低着头,问一句答一句,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温雨瓷急躁的不行。
她最不喜欢和这种讲话不痛快的人说话了,太磨人了!
有话痛痛快快说不行吗?
问一句讲一句,烦死了!
但不管怎样,对方是堂姐,又怀着孕,在医院里撞见,她不可能一走了之,只能耐着性子说:“姐姐,我也检查完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温华缕迟疑了下,点头,“好,谢谢你了,瓷瓷!”
“自家姐妹,不用客气!”温雨瓷笑嘻嘻挽住她手臂,“我们两个预产期只差一天呢,多巧,到时候,不知道是一对小兄弟,还是一对小姐妹,又或者是姐弟、兄妹,好有缘分!”
“我是女儿,”温华缕低声说:“你没查吗?”
温雨瓷一愣,脚步顿了下,皱眉看她,“姐夫是因为这个,才先回去的吗?”
温华缕发了会儿呆,点头,“嗯,他让我把孩子打掉,我不肯,所以……”
“把孩子打掉?”温雨瓷一下火了,“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有两个女儿了,”温华缕轻声说:“这一胎,他想要个儿子。”
温雨瓷:“……”人渣!
碍着对方到底是她姐夫,她没好意思骂出口,只在心里狠狠啐了句。
温华缕抬眼看她,“瓷瓷,你们查过了吗?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
“我们没查,”温雨瓷下意识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顾少修,“儿子女儿,我们都喜欢。”
“也对,”温华缕摇了下头,“你们第一胎是男孩儿,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当然都没有关系。”
“不是这样,”温雨瓷微微蹙眉,认真说:“姐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我们自己的骨肉,男孩儿女孩儿,我们都喜欢!”
温华缕笑容苦涩的看了她们眼,那笑容,像是在说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温雨瓷一下无语,顿了下,“姐姐,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嗯。”温华缕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大厅,顾晓把车开到他们身边,温雨瓷和温华缕坐在后面,顾少修坐在了副驾驶座。( )
681. 681可以重新开始吗?
“你怎么这么傻?”温华缕停手,身子一下瘫软下来,呜呜的哭,“没有孩子又怎样呢?我们两个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我不要公司、不要钱、不要孩子,我只想要你啊……只想要你陪着我、只想要你不背叛我……你知道你背叛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每个晚上都在失眠,我每个夜里都在哭……我去看心理医生,我用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把你忘掉,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华缕,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夏明尚抓住她的双臂,痛苦的锁紧双眉,“你爷爷知道我们的事情之后,他找到我,和我谈话,我说我爱你,我会对你好,可他告诉我,我只是下人的儿子,我配不上你,你是他的嫡孙女,血管里流着温家最高贵的血液,他要给你最好的未来,而我……我甚至不能给你一个孩子……华缕……”
他仰脸看她,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怕,我可以去争取,可以去努力,可唯独这个,我没办法……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孩子,没办法给你一个完美的人生……”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牺牲自己,为她扫清障碍,为她去拼一个完美的人生?
他遵从她爷爷的意愿,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那是他最爱的女孩儿。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虽然她是主、他是仆,她却从没有因为他的身份低看他。
小时候他们互相作伴、一起玩耍。
情窦初开后,他们情意萌动,牵手、拥抱、亲吻。
他父亲过世的早,他所获得的大部分温情,都来自于她。
在他的生命中,她的幸福,胜于一切。
可他没想到,他付出了一切,名誉、身份、地位,甚至是自由,却仍没能为她赢来幸福。
她什么都有了,却没能嫁个深爱她的丈夫。
他终于悔悟。
原来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如他一样,捧她在手心,深爱她,珍视她,把她的幸福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上。
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
看她和丈夫吵架、看她失魂落魄、看她一个人躲起来,偷偷饮泣。
他知道她今天孕检,他知道她丈夫想要个儿子,他关心她孕检的结果,所以今天他一直在偷偷跟踪她。
老天没帮她,她再次怀了个女儿。
她的丈夫压不住失望和盛怒,在检查室外就和她吵了起来,让她把胎儿打掉。
她不肯,她丈夫愤然离去。
他躲在暗处,咬着牙,攥紧拳,使出浑身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让自己没有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他无法理解张扬。
为什么非要儿子呢?
他没有生育能力,只要能给他一个孩子,不管是儿是女,他都会欣喜若狂。
只要是和自己心爱女人的骨肉,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男孩儿女孩儿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非要男孩儿?
他怕温华缕做傻事,一直在暗处观察温华缕,直到温华缕和温雨瓷巧遇,两人一起去喝咖啡,一起回到俪宫,他被温雨瓷发现。
如果不是被温雨瓷拆穿,他也许依然没勇气站到她面前,告诉她这一切。
他偷偷想过,既然她不幸福,既然她要离婚,那他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可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是个曾经坐过牢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再和温华缕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傻?”温华缕哽咽着说:“有孩子就会幸福吗?我现在有孩子,我幸福吗?”
她不幸福。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与张扬之间,只剩下无休止的争执、冷漠、吵架。
张扬的生活,好像只剩下一个重心……儿子!
他疯魔了一般,张口儿子,闭口儿子。
还有她的婆婆,动不动就在她耳边念叨,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什么他们张家,三代单传,不能到了张扬这一代,断了香火。
她受够了!
她生的是孩子,是她的骨肉、她的亲人,不是张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家庭,有还不如没有。
她要离婚!
她一定要离婚!
“我以为有了孩子,你会幸福,”夏明尚喃喃说:“你那么喜欢孩子,可我不能给你一个孩子……我总是想,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你会后悔的,你不但会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你还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我不想那样,我爱你,所有的一切,我想让你拥有最好的,我不想你的人生,残缺不全,连最起码的做妈妈的权利都被剥夺。”
“我现在做妈妈了,我的人生圆满了吗?”温华缕使劲推了他一把,凄然一笑。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命!
他不顾一切,甚至豁出了自己的自由,想让她幸福,可最终,她还是没能得到幸福。
“对不起,华缕,”夏明尚抓住她的手,脸颊埋在她掌心,“我后悔了……如果早知是今天这样,我宁愿当初带你远走高飞……”
温华缕大哭着捶打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
“有!”夏明尚猛的抬头,死死攥紧她的手,“华缕,你不是要离婚吗?你离婚吧!我们重新开始,下半生,我照顾你,我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
温华缕止住哭,泪眼朦胧的看他。
可以吗?
她在心底问自己。
她可以吗?
和张扬离婚,和夏明尚重新开始!
毫无疑问,她还爱着夏明尚。
她与夏明尚从小一起长大,夏明尚一直关心她、宠爱她、保护她。
就算嫁给张扬之后,她也经常梦到以前她与夏明尚在一起的时光。
她恨夏明尚的背叛,自从夏明尚和她分手,成了她爷爷选定的继承人,她就再没和夏明尚说过一句话。
可当真相揭开,她才知道,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原来这样深情。
如果,如今她与张扬恩爱美满,那他是不是准备把所有的秘密都永远深埋在心中?
五年的牢狱之苦,只为了为她扫平挡在她路上的障碍,值得吗?
他现在看着她说,等她离婚,他愿意娶她,下半生,他会好好照顾她,不再让她掉一滴眼泪。
“可以吗?”她怔怔问他,“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温华缕了!即使我不要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有两个女儿,虽然我对她们的父亲已经心灰意冷,可我爱她们,她们的抚养权,我一定要争取到手,我绝对不能失去她们!”
“为什么不可以呢?”夏明尚握紧她的手,“这辈子,我已经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好你们……华缕,你不信我吗?”
她不信他吗?
她怎么能不信他呢?
在这世上,除了他,哪里还有第二个夏明尚,可以傻成这样,为了她,牺牲了那么多,只想让她幸福。
“这个孩子,也不要打掉,”夏明尚的手,抚上她的小腹,“流产很伤身体,到底是一条生命,生下她,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
温华缕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肚子里怀的是张扬的骨肉,张扬却想让她把孩子打掉,因为他想要儿子。
她肚子里的胎儿,与夏明尚毫无关系,可夏明尚却说,让她把孩子留下来,因为流产伤身体。
从小到大,他一直对她这样好。
上学时,有男同学欺负她,即使对方人多,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他们打架,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毫不在乎。
下雨时,她打伞,他背着她,她要下地自己走,他小声说她碰了凉水,那几天会肚子痛。
爷爷的性格,古怪严厉,她闯了祸,不敢承认,他替她背、替她受罚,挨了打骂,还笑着安慰她。
妈妈过世的早,爸爸的性格像爷爷一样古怪严厉,她生命里大部分温暖,都来自于他。
她忽然开始痛恨自己的愚蠢。
当然他毫无预警的背叛了她,她为什么没有去深究,就一门心思的认定,他为了钱财权势,背弃了他们的誓言。
她为什么没有信任他,没有去追查!
如果那时她知道真相,她一定会阻止他。
她不要他那么傻,用自己最宝贵的自由,去换取那些毫无用处的身外之物。
她不要钱,不要什么继承人的位置,甚至可以不要孩子,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好!”她止住泪,抬眼看他,“我答应你,我回去离婚,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们重新开始!”
她和他,已经错过了那么久,已经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
可以再回到从前,是命运对她的恩赐,她没理由把还可以幸福的机会,推出去!
“华缕!”夏明尚叫了她一声,又惊又喜的将她拥入怀里。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温雨瓷无声的轻轻吐了口气,蹑手蹑脚的站起,悄悄往房门口退去。
开始时,她留在这里,是怕温华缕受到伤害。
后来,她没离开,是被他们的故事吸引住。
现在,到了两人二人世界的时候,她应该识相点的消失了。( )
688. 688太幸运
这一觉,她睡的并不安稳,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醒了,洗漱完,下楼去厨房,给顾温玉做饭。
麦琦正在厨房忙碌,见她进来,十分惊讶:“少夫人,您不是闻了油烟味会不舒服吗?您赶紧出去,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我没事,忍忍就行了,我想亲手给玉做点吃的!”昨晚她想过了,虽然她不能亲自陪着儿子,但她可以给儿子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让儿子知道她很关心他,很爱很爱他。
她想的很好,可她走进厨房时,麦琦刚好在烧油准备放小菜上浇。
闻到那个味道,她顿时一阵无法忍受的恶心,捂着嘴巴跑出厨房,冲进洗手间。
一夜没吃东西,胃里早就空了,她干呕了会儿,呕的脸色通红。
好容易等胃里那股难受的翻腾劲儿过去,她打开水管,用凉水浇脸。
擦脸的时候,顾少修推门进来。
她立刻回身看他,“宝宝怎么样?退烧了没?”
“放心吧,退烧了,”顾少修捧住她的脸,“麦琦的手艺你还不放心吗?还要自己到厨房去找虐!”
温雨瓷懊恼的皱眉,“我只是想亲手给儿子做点吃的而已,谁知道肚子里的小东西这么不争气!你说,他该不是在和玉争宠吧?我想给他哥哥做点吃的而已,他就这么折腾我!”
“我明白你的心情,”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这样好了,等吃过早饭,麦琦把厨房收拾干净了,你去给玉做些他平时喜欢吃的甜点,把dv放在身边,把过程录下来,我放给儿子看,让儿子知道,你很爱他,好不好?”
“嗯,这个主意好!”温雨瓷眼前一亮,立刻表示赞同。
虽然她不能亲自陪伴儿子,但她一定要让儿子知道,即便她再生一个孩子,在她的心目中,他依然是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
她对他的爱,只会增,不会减。
“好了,没事了,”顾少修捏捏她的肩膀,“出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给儿子做甜点。”
“玉醒了吗?”温雨瓷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你过来这边了了,谁在陪玉?”
“玉醒了,阿璟在陪他,”顾少修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儿子有事,过几天你就能见到儿子了。”
“嗯。”纵然有千分不甘,万分不愿,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儿,也只能如此了。
吃饱饭,麦琦把厨房收拾干净,温雨瓷准备好食材,把dv放在身边,录下她给顾温玉做甜点的全过程。
平时陪顾温玉一起玩儿时,她经常笑嘻嘻的搂着儿子,一口一个宝贝儿妈妈最爱你,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dv却说不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开口就要落泪的感觉。
她做好甜点,派人送过去。
回到房间,和顾温玉视频。
侧楼距离主楼很近,等她回到卧室,开了视频,小家伙儿已经在吃她做的甜点了。
小家伙儿不爱吃甜食,她给小家伙儿做的无糖曲奇,酥酥脆脆的,浓浓的奶香味,但不会很甜,是小家伙儿平时最爱的甜点之一。
“妈妈,好吃。”小家伙儿对着镜头,很认真的说。
温雨瓷忍着眼泪笑,“宝贝儿,从今天开始,妈妈每天都为你做一种甜点,直到宝贝儿可以和妈妈见面,好不好?”
顾温玉点头,“好!妈妈,我没事,我可以保护妹妹,我是男子汉!”
“啊?”温雨瓷有些不明白顾温玉什么意思。
站在他身后的顾少修,轻笑着说:“我告诉我们儿子,现在他不能和你见面,因为他身上长的痘痘有传染性,如果传给妹妹,妹妹就可能会生病。”
小家伙儿看着镜头,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妈妈,我很勇敢,我不难过,我和妈妈一起保护妹妹!”
“宝贝儿,你真棒,你是最棒的!”温雨瓷灿烂笑着,眼里却含了泪。
“妈妈不哭,玉很坚强,可以保护妈妈,保护妹妹!”小家伙儿对着镜头,小大人一样安慰温雨瓷。
温雨瓷像个傻瓜一样,看着屏幕里的儿子,又哭又笑。
从这天开始,温雨瓷每天吃完早饭,都要给顾温玉做一款甜点,然后和顾温玉视频。
一连七天,天天都不重样。
第八天,顾少修带着顾温玉去医院检查,顾温玉痊愈,警报解除,顾温玉可以搬回主楼了。
顾少修在医院里,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温雨瓷。
顾少修带着顾温玉回家时,温雨瓷就等在别墅门口,车门打开,温雨瓷迫不及待迎过去,把儿子抱进怀里,亲了又亲。
她抱着儿子往客厅走,顾少修怕她累,想要接过去,她抱着不肯撒手。
抱着顾温玉在沙发上坐下,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顾温玉仰脸看顾少修,“爸爸,我的礼物。”
顾少修秒懂他的意思,站起身,“我去给你拿!”
“宝贝儿,你想要什么礼物?妈妈买给你好不好?”温雨瓷搂着儿子,柔声细语的问。
现在这一刻,她对小家伙儿绝对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孩子,被父母宠坏。
做父母的疼爱自己的孩子,如果不刻意警醒着自己一些,真的会对子女,予索予求,任他们为所欲为。
因为就是心疼他们,希望他们开心快乐,舍不得他们受一点委屈。
还好顾少修的教育方式很正常,把顾温玉教育的聪明懂事,不然她肯定会是个失败的母亲。
“不是玉要礼物,是玉送给妈妈的礼物!”顾温玉仰脸看着温雨瓷,很认真的解释。
“哦?玉给妈妈准备了礼物?”温雨瓷又惊又喜。
“嗯,”顾温玉点头,搂着温雨瓷的脖子,仰头在她脸上亲了下,“妈妈,玉最爱你,玉会保护你,保护妹妹!”
听着儿子的“表白”,温雨瓷藏在心底的担心儿子会伤心、会失落的忐忑,一扫而空,抱着儿子,又是一通狂亲。
几分钟后,顾少修拿着一个漂亮的铁盒子进来,铁盒子上,还绑着漂亮的丝绸。
顾少修把盒子递给温雨瓷,“这是儿子送你的礼物!”
温雨瓷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一幅画。
温雨瓷把画拿开,画的下面,是七块甜点。
小巧精致的甜点都用小包装仔细的封好,均匀的摆放在盒子里。
温雨瓷仰脸看顾少修,“这是我做给玉的甜点?”
“是,”顾少修爱怜的摸摸儿子的头,轻笑着说:“这是玉特意留给你的,每一样甜点,他都特意留起一块,装在小袋子里,说要等和你见面的时候,让你也吃。”
顾温玉剥开一块,递到温雨瓷唇边,“妈妈,很好吃哦!”
温雨瓷张嘴咬了一口,忽然舍不得往下咽,有把这七块甜点,做成化石,永久保存的冲动。
顾温玉看着她咀嚼,伸着小手喂她,等她把一块都吃完了,又要拆第二块。
温雨瓷按住他的手,“宝贝儿,妈妈太喜欢了,留着慢慢吃好不好?”
“好!”顾温玉把盒子盖上,回手递给顾少修,“爸爸收好,都是妈妈和妹妹的!”
顾少修笑着把盒子接过去,温雨瓷搂住儿子,又是一通猛亲,“宝贝儿,你怎么这么暖心呢?妈妈的心都被你暖化了,妈妈爱死你了!”
使劲儿在儿子头上脸上亲了几口,温雨瓷打开那幅画。
画里是一大片绿油油的田野,阳光明媚,照着一望无垠的田野,田野上,两个大人,两个孩子。
两个男人,是一男一女,男人抱着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女人抱着一个看上去两三岁的男孩儿。
“这是爸爸、妈妈、玉和妹妹!”顾温玉用小手挨个指着画上的人物,然后用力搂住温雨瓷,“爸爸、妈妈、玉和妹妹,永远在一起!”
温雨瓷的眼睛,再次没出息的红了,眼里盈了泪,仰脸看顾少修,“你教儿子的?”
“不是,儿子自己画的!”顾少修爱怜的揉揉儿子的小脑袋,满眼赞赏。
他这个宝贝儿子,真是贴心又懂事。
他们夫妻俩真是好命,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危机过去了,小家伙儿身上的痘痕也渐渐消失。
恢复期,小家伙儿身上的痘痕会很痒,小家伙儿很有自制力,医生说不让碰,他就忍着,痒的厉害了,就出去和大黑猫跑一圈儿,出了汗,到浴室冲冲澡,从不哭闹着去抓。
他体质好,因为接种过疫苗的原因,痘子出的也不多,只有零星的十几个,渐渐的全都褪干净,又成了白白净净的小王子。
他很体贴,很懂事,不但没像温雨瓷担心的那样,埋怨她在他生病的时候没陪他,还反过来总是安慰温雨瓷,说他是男子汉,要保护妹妹,保护妈妈。
温雨瓷由衷觉得,她上辈子肯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这辈子才能生下顾温玉这样的儿子。
小王子彻底恢复了健康,温家又开始处处欢声笑语,时间又像是插上了欢快的翅膀,一掠而过,转眼到了温雨瓷的预产期。( )
689. 689我也心疼啊!
温雨瓷的预产期,比温华筝早半个月。
两人怀孕相差不过半月的时间,可肚子足足差了好几圈儿。
温雨瓷怀顾温玉时,瘦的像非洲难民,肚子也不大,快生的时候,还没别的孕妇七八个月的肚子大。
而这次,温雨瓷的肚子,比温华筝大了好几圈儿。
而且,温华筝肚子里的宝宝,胎动就像书上所讲的那样,很有规律,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偶尔才动一会儿。
而温雨瓷肚子里这个,在温雨瓷的肚子里,就像哪吒脑海一样,一天没多少安分时候,一动就是半个小时,在肚子里游来游去,不是把上面的肚皮捅起一块,就是把下面的肚皮顶起一个包。
温雨瓷总觉得这胎动不正常,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医生都说胎儿发育很正常,可能就是胎儿活泼了点,让她放轻松,不要胡思乱想。
到了临近预产期的几天,小家伙儿动的更加欢快。
这天晚上,温雨瓷在睡梦中,觉得肚子里的宝宝使劲翻腾了下,连她的身子都震动了,接着下面一湿,羊水破了。
她一下睁开眼,推推顾少修,“少修,羊水破了。”
顾少修唰的起身,拍拍她,“没事,全都准备好了* ,你穿衣服,我把玉送到阿璟房间去。”
顾少修抱起儿子,小家伙儿睁开眼睛,“爸爸?”
“玉,爸爸要陪妈妈去医院生宝宝,你去三叔房里,和三叔一起睡,好不好?”顾少修和儿子之间,一直是这种平等自由的交流方式。
“玉不可以一起去吗?”小家伙儿期待的看着顾少修,“我也想看妈妈生妹妹!”
“不可以,”顾少修一边抱着儿子往外走,一边柔声解释:“妈妈生妹妹的时候很疼,爸爸要照顾妈妈,就没办法照顾玉了,玉听话,让叔叔明天带玉去医院看宝宝,好不好?”
“好!”顾温玉乖顺点头。
等顾少修回来,温雨瓷已经换好了衣服。
顾少修也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拥着温雨瓷的肩膀下楼,乘车赶往医院。
病房和医生早就安排好,到了医院,先住进病房,等宫口开到三指,又推进产房。
这已经是温雨瓷第二次进产房,相比上次,心里镇定了许多。
按道理讲,第二次生,应该比第一胎快一些,痛感也要轻一些。
可这自然规律,到了她身上,就失灵了。
这一胎,比三年前生顾温玉时还疼,还费力。
她疼的死去活来,一次又一次用力,可肚子里的小家伙儿就是赖在里面不出来。
生了一个多小时,医生实在没办法,用剪刀在下面侧切了一下,温雨瓷疼的拼命用力,终于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恭喜顾先生、顾太太,是个小王子!”医生笑眯眯的用软布裹了小家伙儿,把他托到温雨瓷的眼前。
温雨瓷疼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看了眼孩子,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顾少修紧紧攥着她的手,问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没事,孩子头围太大,生不下来,侧切了一刀,缝几针就好了。”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说的轻描淡写。
可对温雨瓷来说,却是疼的撕心裂肺。
当时挨那一剪刀时,疼的整个人都不行了,并没觉得剪那一刀有多疼。
可现在,腹中的疼痛过去,下面的疼痛就清晰起来。
不打麻药,直接用针一针一针的缝,疼得她死去活来,浑身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顾少修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抚着她的额头,不住的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好了,你听到了吗?我们又生了个儿子呢!外公肯定高兴坏了!”
虽然顾战杰嘴上不说,但家里人都知道,这一胎,顾战杰还是盼着两人能再生个儿子。
这下遂了他的心愿,他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侧切的切口不大,只缝了两针,痛感渐渐小了些,温雨瓷握着顾少修的手,勉强笑笑,“可是玉要不开心了,玉一直想要个妹妹的!”
顾温玉一直坚信温雨瓷的肚子里是个小妹妹,兴致来时,就要拍着温雨瓷的肚子说几句妹妹乖,妹妹听话。
可是结果生出来却是个小弟弟,不知道顾温玉要多失望。
“没关系,”顾少修轻笑道:“玉那么聪明,认真解释一下,他会明白的!”
在产房恢复了下体力,顾少修把温雨瓷抱进病房。
小家伙儿称完体重,洗完澡,裹着洗的香香软软的小被子,也被抱进病房,放在温雨瓷身边。
当初顾温玉生下来,只有六斤二两,这个小家伙儿比他哥哥沉了差点两斤,八斤一两,难怪温雨瓷怎么也生不下来。
小家伙儿洗了澡,白白胖胖,干干净净,一点不像刚刚生下来的孩子。
护士把他抱进病房的时候,他哭声震天,整个楼道都响着他震耳欲聋的哭声。
温雨瓷把他接进怀里,撩开衣服,他立刻钻到温雨瓷的怀中,小脸儿使劲在温雨瓷怀里蹭。
温雨瓷被他逗的咯咯笑,顾少修帮他找到**投,他立刻卖力的吮息起来。
初**很少,没几口就被他洗干净了。
他吐了**投,闭着眼睛,放声大哭,小脸儿不大会儿就哭的满脸通红。
温雨瓷一边抱着他摇晃,一边惊讶的看向顾少修,“你看他,好急的性子,和他哥哥一点都不一样,玉刚生下来那会儿,吸不出来都不哭呢!”
“很正常,”顾少修抱起他,把他换到另一边,笑着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即使双胞胎兄弟,性格也不一定一样。”
小家伙儿的嘴巴碰到**投,立刻停止哭泣,再次卖力允吸起来。
吸了几口,又没了,他吐出**投,闭眼要哭,顾少修把准备好的奶瓶,放进他嘴巴里。
哭声咽回去,他这次吸了个够,含着奶瓶睡着了。
顾少修把他放在温雨瓷身边,温雨瓷摸摸他的小脸儿,虽然是二胎,仍旧很新奇的感觉,“好可爱!”
“我们的儿子,当然可爱!”顾少修亲亲她,又亲了亲儿子。
温雨瓷往旁边靠了靠,“你也睡会儿吧!”
因为是二胎,一切有了经验,两人都比上次放松。
床是两米二的大床,睡他们三个,绰绰有余。
顾少修在她身边躺下,抚她的头发,“是不是很疼?”
“嗯!”温雨瓷脸苦成一团,“疼,疼死了!”
不打麻药,硬生生在下面剪一刀,不疼才怪。
可是,虽然这样疼,看到出生之后的孩子,却觉得怎样疼都值得,这就是妈妈的伟大之处了。
顾少修怜惜的亲亲她,“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在产房里,她疼的浑身都在打颤,他在她身边看着的滋味也不好受,恨不得以身相代,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一生,能和她有两个儿子,已经足够了,再舍不得让她再受一次这样的苦了。
“嗯,不生了。”温雨瓷也疼怕了,有这个小的和顾温玉作伴,以后兄弟两个,可以相互扶持,相互陪伴,足够了,她也不想再受一次这样的罪了。
毕竟刚生产完,消耗了太多体力,刚开始的兴奋劲过去,聊了没几句,她的眼皮就撑不起来,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顾少修轻手轻脚下床,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和儿子。
虽然是二胎,可此刻的心情,和当初刚生下顾温玉,初为人父的心情,没什么两样。
还是很兴奋、很激动、很感恩。
看会儿儿子、再看会儿妻子,忙碌操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家伙儿睡到凌晨六点多,挥舞了几下小手小脚,还没睁眼,就放声大哭起来。
温雨瓷被他吓的一个哆嗦,一下醒了。
睁开眼,懵怔了会儿,才记起她又当了妈妈,身边躺着她的二儿子。
她刚想起身抱孩子,顾少修已经飞快的把小家伙儿抱进怀里。
顾少修轻轻摇晃他,试图让他那似乎可以冲破云霄的哭声小一些。
可小家伙儿丝毫不买账,闭着眼睛,哭的惊天动地。
小手小脚拼命舞动着,脸涨的通红,卖力的像是刚刚谁偷偷扭了他一把一样。
夫妻俩人,没见过这种阵仗,都被他哭的又是着急又是好笑。
温雨瓷连忙侧过身子,把衣服撩开,顾少修把他放进温雨瓷怀中。
小家伙儿的嘴巴碰到**投,立刻不哭了,大口大口的允吸起来,一边吃着,小肩膀还偶尔抽动几下,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见他吃的香甜卖力,温雨瓷猜他刚刚是被饿哭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抬眼看顾少修,“你看他啊!和玉一点都不一样,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哭的惊天动地的!”
“这不是挺好?”顾少修摸摸小家伙儿后脑,笑着说:“当初你总说玉太安静了,看着让人心疼,这个如你所愿,会表达了,不是很好?”
温雨瓷扁扁嘴巴,“可是看他哭,我也心疼啊!”
顾少修笑了,揉揉她的脑袋,“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