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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李相国     秦汉纵横家txt下载     秦汉纵横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9章 徐福携将永不归

    徐福随嬴政出海,心中本是惊恐,今见到果有大鱼被抓,表情倒是释然了不少,近观大鱼,和自己所述略有不同,更是放心。

    “如此一来,仙药必得,王上愿随之往否?”徐福看着船旁的大鱼,突然躬身对着嬴政说道。

    然海上四方无际,举目观望不见岛屿,嬴政听闻徐福如此说,只是摇头,“先生寻药所需之资,朕定不会亏待,安心出海便是。”

    “今朕在海上,帝国无主,恐生祸乱,不若先回咸阳,之后便在安排徐先生出海事宜,不知先生以为如何?”嬴政缓缓的说道。

    徐福此番话正中嬴政下怀,身为帝国主人出海寻药和享受帝国尊贵而言,自然选择第二个。

    嬴政于海上捕捉到大鱼之后,便返航回咸阳,将大鱼分给会稽渔夫,分而食之,众人见此大鱼,皆是惊讶。

    此次徐福回咸阳,所要的货物更是比前次多了数倍,仅童男童女又携带三千,另外食物带了三年所需,谷物菜种更是不计其数。

    由于海上大鱼嬴政亲眼所见,因此嬴政又为徐福分配了两千将士,随驾护航,此后这般庞大的中国船队直到明朝郑和方可超越。

    当日奉常司处,徐福心中大喜,特邀陆言前来饮酒,毕竟此次事情只有陆言知道全部真相,却没有将徐福说破。

    两人对坐,脸色很是淡然,“侯爷身为帝国肱骨,君房不能伴其左右,实为遗憾。”

    陆言听罢只是叹息,“公携诸多财物,踏行海上,则心无所想,身无所向,可安稳度过此生,协助一方。”

    “侯爷所言甚是夸大啊,我行三月可到平原广泽,其中地貌崎岖,其广吾更是不知,仅和周边部落稍有联系,至于岛屿中部,此次带兵前去方可知晓。”徐福有些坦然的说道。

    “如今公要离开秦地,我便将王上心中所思告知与你。”陆言故作神秘的说道,同时斟满眼前的酒杯。

    “现王上迷恋修仙,莫非还有大志,当真有些不可思议。”徐公立即反驳道,言语中不免有些鄙夷。

    陆言举杯,与徐福对敬,“子玉初来咸阳,首次战捷于百越,得胜而归,王上招之密语,诉说心中之事,其言帝国虽大,终有边境,因此吾希望秦境北至大夏,南至北户,西至三危,东至扶木,不敢乱也。”

    徐福听后脸色疑惑,并不知陆言说词所谓何事?“公在吕相门下,竟不知此意,可见学术不精啊,此扶木,便是公自名的平原广泽。”

    此番言语不由得使徐福细思极恐,“你是说王上此行命我并非求药,而是开疆扩土?”

    “如今王上神志时清时浊,我又如何得知,或许二者皆有吧,我只是想提醒先生一句,这些将领和童男童女慎选,以免有帝国委任之人。”

    “君房多谢侯爷教诲,此恩无以为报,止有一玉,乃是先祖所留一派,今赠与侯爷,望侯爷莫要嫌弃。”徐福说罢当即从腰间解下玉佩。

    陆言虽然再三辞谢,终是收下,上面用春秋字迹写着两字,名曰“鬼道”乃是鬼谷一派所用标志。

    收下此玉佩,陆言心中大喜,按照这个道理来讲,自己就目前来说,应该既是鬼谷辟谷阴阳一派,又是荀卿法家一派,就算心中无什么学识,靠着背景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楚汉之争,那个阶段,法家开始没落,唯有张苍浮丘伯一派,另外的贾谊亦属于法家祖孙辈的,而纵横家则是崛起于那四年的时间。

    两人谈话至夜深,陆言躬身告辞离去,徐福听闻陆言所说,又将所带之人稍微排查,并无任何问题,方才安心。

    诸事稳妥,嬴政将徐福送出咸阳,另外会稽郡守殷通又做大船百余艘,其中小船更是不计其数,全部都是让徐福亲自挑选而用。

    此年夏,徐福率领船舶将近五百余艘,从会稽港口出发,之后便再无任何消息,直至嬴政去世,海上仍旧没有任何信息传回。

    诸位试想,徐福已经二次出海,怎么可能还会回来,若是没有丹药,回来就是送死,据传是留在了平原广泽,也就是现在的某岛国。

    当时的某岛国已经有人类存在,徐福到时,带领军队占领诸地,成为第一代天皇,号称神武。

    若是细细想来,并不真实,神武天皇应该处在春秋战国时期,而徐福应该算于秦国初期,又在末期出国未回,时间对不上。

    神武天皇应该另有其人,但是其成为某岛国的世家大族还是非常有可能的,徐福先后两次出国带领的将士民众应该有六七千,成为一方势力绝对有可能。

    究徐福一生,则为诗一首,“漾舟雪浪映花颜,徐福携将竟不还,同舟危时避秦客,此行何似武陵滩。”

    闲言少叙,且说徐福出海之后,嬴政并未勤于国事,每日除了闲居椒兰殿,便是督促蒙毅快速修建阿房宫。

    另外若是有方士前来,定会厚赐其财物,令其寻药,这些不过都是一些小问题,而由嬴政求仙所受波及最大的就是会稽郡。

    此郡靠海晒盐应该属于富有之郡,为何会几年的时间变得有些没落,其中原因不过几点,当初九郡灾害,陆言调粮。

    而后徐福求仙问药,殷通为了讨好王上,修建的船舶皆是由大户出钱,最后赢政出海,所有物资军队全部出于会稽,加上徐福再次出海,因此使得会稽经济迅速下滑。

    国家衰落,最无奈的莫过于陆言,自公元前二百一十五年实行新法,经北定匈奴,征召民众修建仙宫,九郡灾害,徐福等方士拿钱潜逃,阿房宫督促修建,也使得新法难以运行,不得已加重各方郡县税收。

    帝国如此,不久将亡,陆言并不像放弃,毕竟嬴政现在开始已经有些不那么慕仙了,但有些事情的发展,你根本拦不住。

    公元前二百一十二年夏,徐福回朝又再一次出海,此事全国皆知,自然少不了当初求药的卢生二人。

    两人漂泊那么多天,自然挥霍了不少钱财,如今更是没了多少积蓄,今听闻徐福有了消息,卢生心中大喜。

第260章 卢生得天箓秘诀

    且说卢生二人受命求真人问仙药,遍访诸地名山,花销全部都是由嬴政解决,但是财物终究有限,不久便被两人挥霍干净。

    今听闻徐福从海上归来,亦是没有仙药,反而又得了诸多财物离开,二人遂心生回咸阳的想法。

    但是徐君房回去的时候,很明白的告诉了秦王,为何不能得到仙药,乃是在海上遇到了海妖,嬴政听闻此说,还真去了海上,捉到了海妖。

    齐地琅琊故地,卢生与侯生在酒楼之中对坐,若不是有秦王的诏书,两人早就饿死在半路上了,能来酒楼完全是诏书的缘故。

    “师兄,如此久居外地不是办法,应当回咸阳再得些钱财,之后隐秘山林,方可安稳一生。”侯生有些无奈的说道。

    此番言语,卢生何曾不知,“当初徐福回咸阳的时候,言明海上有妖,果然擒得大鱼,吾等回去该当如何?”

    海面宽广,其中有何物,今人尚不得全部知晓,更何况古人,因此捕得大鱼,以为是妖,徐福乃是大运之人,因此得以保全。

    卢生若是说山中有妖,嬴政必定前来,到时候经由村民说教,得知全部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诛三族都不是问题。

    “吾等回去亦是没有仙药,汝有何办法?”卢生自叹道。

    侯生听罢,眉头微皱,“吾等游山,前些时候不是在山顶遇到一老翁吗?他说有书与吾等,不如再去询问一番,也算是有所得。”

    此事说来,仅有他两人所知,嬴政派遣他们诸多财物,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仙药,当时身边有诸多的道童。

    也就随着本意遇到名山便攀爬而上,心存侥幸,或许真能遇到真人也说不准,但并无所获,最后几次说来也巧,竟在齐地山上遇见一老翁。

    由于二人当时钱财尚有颇多,那老翁要给卢生古籍,但是卢生并未在意,以为是装神弄鬼,而且书上所写并不是小篆,也就辞决不受。

    今日侯生忽然想起此事,也使得卢生心中有些重视,到时候将书上的内容稍加修改,献于王上,情况未可知也。

    “侯兄所言有理,今日吾等便前往那山,寻得老翁,收下古籍,回到咸阳,也有所交差不是。”卢生点头道。

    二人商议计定,也就不再耽搁,亲往齐地,山上老翁果然尚在,旁边屋舍俨然一新,卢生此次表现的很是恭敬,示意童子在山下勿来惊扰,同与侯生往山上求书。

    山中老翁坐在石头之上,面色红润,鹤发童颜,一副仙人模样,卢生见到老翁双眼微闭,不敢打扰,只得在旁边耐心等待。

    直到午时,老翁方醒,卢生立即向前跪拜行礼,“学生参见老师,敢问老师言中所说古籍今尚在否?”

    老翁见到卢生有礼,面色稍显缓和,“古籍尚在,不过只给有缘人,你在此伺候我三日,我便将书赠予你如何?”

    旁边的侯生以为这老翁故能玄虚,正要出手却被旁边的卢生拦下,老翁能说出这般话语,想必却有此事。

    今若伺候他三日也无妨,或许真有古籍,到时候回到咸阳也好交差,定能赚得一大笔钱财,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待侯生多说,卢生当即跪在老翁面前叩首,“学生愿意伺候老师三日,尽心竭力,望老师勿要嫌弃。”

    老翁听罢点头,当即起身回屋,三日的时间,侯生先行下山,卢生则是尽心尽力,丝毫不敢马虎。

    最后一日,那老翁果然从塌下取出一书,赠予了卢生,之后便向着山下走去,卢生得书大喜,遂翻开阅读,不管老翁。

    但是书中皆是春秋战国之语,卢生如何能够读懂,想要求教老翁,哪知道老翁已经离去,不知所踪。

    卢生观摩许久,只识得书名,曰《天箓秘诀》,侯生见到师兄得书,也就不再此处逗留,当即将卢生拉下山。

    “此书已得,你我即刻便回咸阳吧。”侯生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而卢生想要研究一下书中何意,但终究只是一名方士,对于古籍并不了解,就好比今人观古文,若是没有些许学问,根本不知其意。

    于是乎,便听从了侯生的意见,先回咸阳再说,有了这本《天箓秘诀》,不怕嬴政不信。

    咸阳宫中,椒兰殿内,嬴政独自坐在床榻之上,有些慵懒的看着徐福所写的谏书,心中自然是无限向往。

    卢生两人经过十多日的时间,终于从齐地赶回,并未通知平南侯等人,只是稍微贿赂赵高,请求其直接禀告嬴政。

    赵高也是挺爱财的一个人,本来和侯生等人还有嫌隙,今日收了他的钱财,自然尽心办事。

    趁着嬴政观看谏书之际,赵高从殿外突然跑了进来,嬴政见状,不觉有些惊讶,“启禀王上,卢先生回来了,现就在殿外请求觐见王上。”赵高慌忙跪拜道。

    “你是说卢生等人?”嬴政当下丢掉手中的谏书问道。

    “启禀王上,正是卢生二人。”赵高有些低声的说道。

    嬴政听罢,心中由惊讶转为大喜,“快速将他二人请进殿上,朕有话询问,可是遇见真人,求得仙药?”

    赵高立即起身,片刻便将卢生带到殿中,当即赐座备茶,“卢先生,多年求仙寻药,莫非已经求得长生之药。”

    卢生与侯生听闻相视一眼,“启禀王上,吾等在山上确实遇见真人,真人说修道只能渡自己,不能给予仙药,但又感王上心诚,遂赠书一本,请王上示下。”

    趁着卢生说话之际,侯生从胸口处取出竹简,递给赵高,转而呈给嬴政。

    “真人修道难成,如何肯助他人,今赠古籍,可谓天机,你二人先行领赏去吧。”嬴政拿起《天箓秘诀》,有些无奈的说道。

    两人当即叩谢离开,暂留奉常司任职,嬴政将古籍摊在案牍之上,并不知其中所写何意,稍微看了片刻,不觉有些皱眉。

    旁边的赵高当即为其斟满凉茶,“启禀王上,不如将此书交于相国,他读书学问颇为精通,定能破解其中奥秘。”

第261章 书语****也

    卢生将书献上之后,嬴政久思不得其意,遂依照赵高之言,将《天箓秘诀》送与相国府,由李斯等人研究其意。

    陆言亦是听闻此书,但并没有把这当作一回事,以为又是某个方士学习徐福,过来骗点钱财的,对这样的事件,陆言表示已经麻木。

    相国府中,李斯得到《天箓秘诀》时,心中很是忐忑,上面的字迹他亦是茫然,最后只得找来咸阳学宫的诸多博士,前来商议。

    殊不知,此书前后卷不过千字,至于其中记载的何物,更是无人知晓,偏偏这帮博士自诩学识高超,待在相府认真研究。

    不过几日的时间,这些博士还真搞出一个所以然来,当下便将李斯请到书房,告知其意,李斯听得此事,心中大喜,慌忙前往书房之中。

    “诸位博士乃是帝国最高学问研究者,可知此书所言何意?”李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其中一名博士当即将帛书展开,“此书乃是五国时期所著,上面所言类似燕国字迹,相国请看这每行首位。”

    李斯心中懵懂,有些踌躇的走向案牍,然而那些自己又不是他写的小篆,如何能看得懂,“字迹确实很像燕国的,只是这个意思何解?”

    “启禀相国,所有字迹连在一起便是*****也!”为首的老博士有些皱眉的说道。

    旁边的李斯当即拿起帛书,无论如何观察终究不知其意,而这些个老家伙说是****也,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是国家最高的学术代表者。

    “诸位博士暂且先回学宫去吧,待我禀告王上,全部有赏。”李斯倒是很爽快的说道。

    送走诸多学术代表,李斯将《天箓秘诀》放在袖中,直接赶往咸阳宫,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不可疏忽。

    诸位试想,李斯这个年纪也是糊涂,明知是方士送来的帛书,还偏偏这般认真研究,若是真的为国,说出几条利弊也就算了,何至于如此。

    嬴政在宫中亦是苦等李斯的消息,听闻李斯前来,嬴政立即将其请到椒兰殿之中,赐茶备座。

    “相国,书中所谓何意?”嬴政握着李斯的手臂很是神秘的问道,就是赵高都被请出宫殿之中。

    李斯慌忙将袖中的帛书取出来,铺在案牍之上,“启禀王上,此书开篇首字,正是一句谶语。”

    “此书乃是山中老翁得来,应属天书,上面所说乃是未卜先知之语,没想到相国竟能破解,速速讲与朕听。”嬴政很是期待的说道。

    “*****也。”李斯很是淡然的说道,旁边的嬴政听罢很是惊讶,额头微皱,只是沉默不语。

    “相国所言可是真的?”沉默良久的嬴政有些怀疑的问道。

    李斯见状慌忙跪拜,“启禀王上,这些都是学宫中诸多博士一起研究,几日的时间才得出如此结论,应该属实。”

    “赵高!速将群臣请来,朕有事要商议!”外面的赵高听到呼喊,忙不迭的从外面进来,脸色略写惊恐。

    “王上,如今已经是酉时初了,要不明天再议如何?”赵高很是低声的说道。

    “我让你去就去,难不成你想抗命不成!”嬴政喊罢,旁边的赵高哪还敢回话,当下便出了咸阳宫,前往召集大臣。

    本来在宫教府中无事的陆言,听闻嬴政有诏,前往咸阳宫议论,不由得大惊,早晨上朝乃是惯例,何由来晚上入殿的。

    惊讶的不止陆言一人,酉时中,百官齐聚咸阳宫殿,唯有李斯面色飘忽不定,陆言也猜测事情和他有关,当下便走到李斯的旁边。

    “相国大人,此事该不会和你有关吧?”陆言很是低声的问道。

    “师侄啊,你有所不知,卢生等人从仙山上带回一本天书,上面所言不过五个字,****也。”李斯有些着急的说道。

    陆言听罢心中甚是惊恐,“我的师伯啊,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你还敢禀明王上,真是让人惆怅。”

    两人谈话间,嬴政也从后殿走了出来,手中紧紧地攥着《天箓秘诀》,“诸位爱卿可知酉时让你们前来所为何事?相国,你且说与他们听听。”

    李斯遂将书中之事全部说出,众官听罢无不骇然,“启禀王上,此事不过一本古籍而来,不可全信。”王绾首先出列道。

    “王右相所言有理,但****也,何意?殿上可有人知晓?”嬴政并没有反驳,只是问起此话如何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许久不见的一个人再次粉墨登场,那便是周青臣,就在众人似乎思考之时,仆射周青臣首先出列。

    “启禀王上,****也,字重胡,乃为人,因此损我大秦者,必是胡人,何为胡人?乃北方匈奴也。”言语间很是得意。

    嬴政听罢,略微点头,“朕觉周爱卿所言有理,诸位可有其他看法。”

    陆言素问此事,只不过李斯没有通知他,竟然先一步禀明王上,如今王上知道此事,定然难以绝他心意。

    “启禀王上,书不过是古书,字迹乃是燕语,诸多博士又说此书著作于战国,试想当初秦、晋、燕皆与匈奴打交道,而那时最弱者秦也,故有此书所言,如今天下既定,此书言论未免有些不符其时也。”陆言稍显淡然的说道。

    “臣等附议平南侯所言。”李斯等人亦是出列答道。

    周青臣见状有些冷眼相对陆言,“启禀王上,此等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匈奴经常扰我边境,应当出兵击之。”

    然而距离上次出兵不过两年的时间,如此再出兵的话,当真是穷兵黩武了,如今匈奴确实稍微有些气势,却不足以构成威胁。

    这时后面的王离亦是出列,“启禀王上,如今蒙将军在边境修筑长城,已有多年,并不见匈奴来犯,且上次出兵已经将匈奴赶走至贺兰山以北,何来扰我边境之说,倒是周仆射,本是宫中博士,又如何懂得军中情况,莫非与将官有所勾结?”

    周青臣听闻王离所说,心中惊恐,当即退回队列,不再言语,唯有殿上的嬴政来回踱步,不知如何决策。

第262章 再出兵复击匈奴

    嬴政如今求仙,对于天书的事情尤为重视,见到朝堂之上诸位大臣意见不一,心中亦是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北定匈奴,将其赶至贺兰山以北,匈奴亦是剩下几万兵马,今又有古籍书云****也,朕心如何能安,遂议发兵,诸位爱卿以为可行否?”嬴政面色很是沉稳的说道。

    李斯等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启禀王上,莫不如明日将卢先生等人请来,再作计议,不知王上以为如何?”旁边的王绾亦是劝慰道。

    “殿中酉时议事,不合古法,以臣等愚见,明日议事最为稳妥,王上还需早些休息才是。”李斯亦是补充道。

    嬴政本想出兵,奈何群臣却不表达意见,因此只得将天书之事延后再议,毕竟北击匈奴乃是大计,不可鲁莽行事,遂下朝再议。

    说来这本天书很有渊源,名为《天箓秘诀》,其实还有一本名曰《素书》,亦是那名老者所持,年轻的时候赠予了一位友人,人称黄石公。

    今老翁年事已高,又在高山问道,恐自己所持古书绝迹于世,所以想尽快赠与来人,然却遇到卢生等人,首次鄙夷,二次恭敬,老翁本不愿将书赠予方士。

    奈何年纪甚高,又见卢生毕恭毕敬,虽无才学,得此书去,亦可教人,不成想却送与帝王,得出谶语****也。

    说来事情皆是缘分,前者《素书》张良所得,学的兵法谋略,识人相面,助汉兴刘,后者《天箓秘诀》卢生所得,只知其中三言两语,便叫嬴政北攻匈奴,穷兵黩武,致使秦朝亡国灭族,可见都是奇书,但人心各异。

    闲言少叙,陆言等人下殿之后,还未赶往宫教府,李斯便差人将陆言请至相国府议事,兹事重大,身为平南侯自然不敢耽搁。

    而此时的相府之中,诸多文臣武将全部聚在一处,为首的乃是公子扶苏,见到陆言赶来,立即备茶赐座。

    “如今方士误国,不过得此妖邪之书,便古惑父王,实属罪责难逃,吾欲直言禀明父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扶苏开门见山的说道。

    诸多大臣本为国家效力,却不如一方士被王上信重,心中如何不烦闷,今又听闻扶苏如此说,皆是点头称善。

    唯独陆言面色飘忽不定,“公子,子玉觉得此事不妥,如今王上慕仙,自然喜信此等鬼神之事,吾等呈谏本无用处,不若公子趁机立之。”

    不待陆言说完,扶苏当即起身,“平南侯莫要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我虽为子,但也是臣,君有过,不当以子之名,应当以臣之责,劝君改过,何敢有非分之想。”

    一番话说的陆言无语,想来先秦皆有君子风范,身为侯爷说出此话,实属不该,遂当即叩首谢罪,不再多说。

    扶苏议定,连夜赶回东宫,亲写谏书,便与明日呈于王上,殊不知扶苏虽然性情温良谦恭,但是直言劝谏,已经使得嬴政不喜,不但没有思为何如此,反而继续这般行事,实在太过君子。

    次日清晨,诸位大臣依次前来议事,扶苏为首先将谏书呈上,君臣叙礼完毕,嬴政方才通读谏书,没想到读罢脸色陡然阴沉。

    原来今日所议事乃是否北击匈奴,反观扶苏所言谏书,竟是痛斥自己的父王慕仙不顾百姓,求长生不顾社稷,宠信方士,当真误国误民。

    这事情大家都明白,但是说出来总归不好,当着百官,嬴政不便发作,只是命令赵高将卢生等人待到殿上。

    诸位试想,此天书乃是卢生所得,他们所说自然是相信自己,奉承君王,否则岂不是欺君罔上,招来他们议事,定然双手赞成出兵。

    卢生被带入大殿,当即跪拜行礼,“启禀王上,召臣来莫非是说天书一事,臣敢保证,此书乃是山中云游老翁所赠,很似真人风范。”

    “王上,书中寓意更是诸多博士研究,何能有假,谶语为真,帝国将亡,还请王上深思,莫要贻误真人指点。”

    一翻话语说的嬴政连连点头,“诸位爱卿可都听到了,天书乃是真人所赐,寓意明示朕,若不服仙人指点,大祸将至。”

    “王上英明,理当出兵。”旁边的周青臣亦是出列答道。

    陆言听罢眉头微皱,“启禀王上,如今帝国灾情初消,不宜大兴兵伐,况九原、燕地又有秦将八万之众,驱逐以北匈奴,自然不再话下,出兵无益啊。”

    嬴政在宝座之上,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看向陆言,“陆爱卿此说甚是,奈何八万之众皆是修筑长城之人,如何敌得过匈奴蛮兵,朕欲出兵十万,以御匈奴,使其百年不敢侵犯吾国之边境。”

    百官听闻嬴政此话,心中无不大惊,出兵十万,怕是匈奴未定,国内先反,李斯闻言正要出列反驳,谁知扶苏首先发话。

    “父王,当初匈奴已经被赶至贺兰山以北,本无危害,况且国内九郡初定,何来十万将士,待到蒙将军修好残城,便无后顾之忧,父王如此,只会使得君臣离心,滋生匪宼,帝国何以复加此事。”

    旁边的陆言见状,只得用手去拽扶苏衣袖,示意其莫要再说下去,以免使得嬴政大怒,事情更是难以解决。

    “如此征兵,国将不国,大秦诸君余烈在天有灵,父王又有何面目去掩饰此过,实在是有悖为君之道!”扶苏满怀壮志的说道。

    此话说罢,嬴政大怒,“朕欲平四方,皆是为了大秦子孙可传万世,汝不知为父之心,反而加以污蔑,实属可恨!”

    “儿臣所讲句句属实,还望父王慎思。”扶苏亦是俯首跪拜道。

    诸位大臣见到父子成仇,君臣反目,却不知如何是好,嬴政又见到扶苏执迷不悟,亦是怒极。

    “将扶苏押往廷尉司审讯,另外发兵十万复击匈奴,若有异议者,勿报于我,皆于东市斩首示众!”言语中止不住的愤怒。

    陆言本想劝慰嬴政,却因扶苏几句直言,使得王上大怒,诸事又要从长计议。

第263章 飞蝗成灾覆八郡

    当日嬴政下诏,纵使相国也缄口不语,陆言见到扶苏将被送往廷尉司,慌忙出身制止,“王上,扶苏公子言语直快,不应加罪。”

    “陆爱卿刚才也听到了,此子竟说我误国误民,不稍加惩戒,朕之威严何在!”嬴政怒气未消的说道。

    “但扶苏毕竟是公子,押往廷尉司终究不妥,依臣愚见,囚禁东宫即可,如今最为重要的是征兵十万,而非送审公子。”陆言略显圆滑的说道。

    嬴政闻言,也不多说,当即将示意侍官将扶苏带往东宫,“至于出兵的事情,全权由相国和平南侯处理吧。”

    “可是王上,如今何来十万人可以征调,还请王上示意。”李斯根本不想承接此事,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各地郡守府兵皆可征调,念在当初已经征伐匈奴,此次兵马**万亦可,朕不做强求。”嬴政略显淡然的说道。

    李斯身为老臣,素知王上脾性,如何敢讨价还价,只得受命而去,纵使八万人马,对帝国而言,依旧是苦不堪言。

    相国府中,李斯眉头微皱,陆言就坐在旁边,身为帝国肱骨,如今却不能违背圣意,当真是为君一句话,为臣命可搭啊。

    “师侄,此事如何是好?你且说说吧。”李斯手中拿着诏书,颇为无奈的说道。

    “各地郡尉手中皆有兵马,征调咸阳可有三万,加上北征匈奴带回来的三万,共有六万,因此还要征民两万。”陆言略作思考的说道。

    就在两人思考之时,八郡突然有快报传来,陆言慌忙起身接过奏报,心中有些忐忑,看罢奏折,纵使陆言心中抵抗能力很强,不免后退两步。

    李斯见状,心中疑惑,遂从陆言手中将奏报拿了过来,“当真是岁末积凶,国难当头啊!”

    所谓何事,如此惊慌,原来是八郡所呈上来的灾情,公元前二百一十二年秋初,各地飞蝗涌起,无论草木将熟之粮,飞蝗而过,遍地荒凉。

    话说当年大旱初好,皆因农民祈求雨水,奈何多日雨水不降,反而招来无数青虫,飞掠田中,将未熟粮稻,枯黄草树,尽情吃去,不消片刻,田中似荒年,不存的一物,此青虫便是飞蝗。

    当朝所说害虫,本名蝗蟲,因为在空中善飞,因得名飞蝗,其形状乃前翅稍窄,带黄褐色兼有黑色粗纹,后翅甚阔,略微透明,前胸有脊线突起,口大且锐,其快如剪,每次都是成群结队而出,最喜田间觅食。

    飞蝗秋末产卵,雌虫将卵生于地,至春其子而出,名曰蝻,百姓若要除之殆尽,唯有毁掉其生卵之地,或用水灌,淹死卵虫,若是成虫,须织网捕捉,除此古代并无他法。

    本受旱灾,又遭飞蝗为灾,田园如洗,秋末颗粒无收,富足人家虽然有田地,但是并无收成,贫困人家,更不消说,以至于难民徒增,却无管理之法。

    秦重刑法,郡守失察,皆有大罪,因此前些时候,只是小灾,并未禀报咸阳,如今灾情势大,郡守亦是不敢隐瞒,纷纷禀告相国与平南侯。

    陆言本以为九郡灾情既然解除,征调两万士兵,自然不是多大的问题,因此也就由相国做主。

    今看到八郡之中又遭蝗灾,民生难以维持,若要广征士兵,到时候处处皆有百姓揭竿而起,帝国如何不乱。

    “师伯,如此还能征调两万士兵吗?”陆言面色沉闷,稍微抿口温茶,坐在案牍旁,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这兵必须征,这民就由王上来管。”

    “八郡灾害,如何能管,为今之计,就是缓修阿房宫,从徭役之中选取两万士兵,用来北击匈奴,另外,相国为首,将家中衣食捐出,稳住民心,方为上策。”陆言稍微镇定的说道。

    奈何李斯如今已经七十岁,对于财富自然是想留给子孙,心中根本就没有捐献的意思,哪怕是不要名声也不愿意。

    “师侄,这件事情你禀告于王上,我们只管征调士兵,这八郡的飞蝗,由他们自己制止。”李斯很是决绝的说道。

    陆言听罢眉头微皱,钱财捐不捐可由不得你,“既然师伯如此,那就征调两万士兵吧,我先将此事禀明王上,之后再做定夺。”言罢便快速离开相府。

    而此时的嬴政正在仙宫之中求仙问道,忽闻陆言来报要事,立即让赵高赐座备茶,将周围的青纱帐全部挂起。

    “陆爱卿,早晨命你和相国征兵,为何现在前来宫中,莫非有什么事情禀报?”嬴政有些慵懒的问道。

    陆言并未答话,而是直接将八郡奏报呈上,赵高接过,慌忙于嬴政面前摊开,“原来是八郡蝗灾,陆爱卿着手去办就行了,何必又要禀报与我。”

    见到嬴政这般表现,陆言当即俯首叩拜,“启禀王上,此事重大,臣心中已经有办法,只是怕百官不愿意而已。”

    “你且说说看。”嬴政脸色略显惊讶的问道,丝毫没有关心民生疾苦之感。

    “臣以为应当让诸臣子捐献家财,稳住百姓,另外百姓于田中捕到蝗虫者皆有赏,商人所盈利之物,全部收缴官服,以慰百姓之心,为今之计,只有损商利民,不知王上意下如何?”陆言缓缓的说道。

    嬴政听罢,略微点头,“可还有其他的计策?”

    陆言并不知嬴政此问何意,于是便将心中所想道出,“启禀王上,九郡之危刚解,八郡又乱,此乃上天谴责,应当停修阿房宫三月,以示天下,表王上爱民之心。”

    “陆爱卿所言甚是,但朕恐刁民不知其意,因此阿房宫暂且缓修,其他的事情皆按陆爱卿所说,另外转告相国征兵勿慢,来年春便发兵匈奴。”嬴政若有所思的说道。

    见到嬴政如此说,陆言不禁叹息,如此时刻,竟然还念念不忘阿房宫的修建,当真是深居九宫,不知民间疾苦啊,作为臣子,陆言本想力荐,但是仔细琢磨,活着挺好。

第264章 赵高进谗计扶苏

    相国为人略显狡诈,按照陆言所说确实可以征调八万兵马,不过最后用阿房宫的徭役,李斯却不以为然,此事若被王上知道,必定责罚。

    莫不如直接征调民夫来的爽快,到时候各地稍微镇压,但凡有点怨恨的,全部就地惩罚,以儆效尤,百姓对此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宫教府中,陆言何曾会管李斯如何,若不把八郡灾情解决,终究是个隐患,就在陆言握着诏书无奈之时,陈平与英布却从外面赶来。

    此刻陆言正愁闷没有人可以去官府之中征钱调粮,英布倒是来得准时,“兄长,此事正要着你去办,今日前来,正好我去请你了。”

    陈平在旁心中诧异,首先夺回诏书,“没想到还有英布能做的事情,当真是有意思,我先看看是什么差事。”

    英布听罢,眉头微皱,“我能做的事情比起你要好多了,如今太平,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只能藏起来。”

    陈平看罢,随即将诏书递给了英布,“英博士,你别说这个差事还真适合你,你可要好好办呐。”

    待到英布看罢,陆言方才开口问道:“兄长,这乃是王上的诏书,你按照上面的去做,绝对不会有事情的,只是你心中觉得如何?”

    “不就是让他们捐钱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等着就行,这件事情定然让侯爷满意。”英布颇有自信的说道。

    陆言听后心中大喜,“兄长,当初九郡灾事,这些咸阳官僚并未有任何钱财流出,这次不妨多要点。”

    “侯爷这话就说笑了,我一个武夫,如何能够多要点,而且这些重臣不都是爱民如子吗?岂会少捐。”英布挠头说道。

    陈平见状只是偷笑,“这件事情还不好办吗?你且去收粮,第一次让他们报上数来,最少的几名官员,就说不惜民生,交由廷尉司查办,那些都官心中恐惧,定会多加,这个时候不是又出现最小的了吗?依次询问个遍,再不然,真交到廷尉司不就得了。”

    “此计甚妙,不愧是学宫的博士。”陆言在旁故意打趣的说道。

    英布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英布就先下去办事了,只不过张御史、王右相、李相国、冯太尉该当如何?”

    陆言听罢只觉好笑,当即对着英布摆摆手,“兄长,都是官员,一律照办,只要不是王上就行。”

    听到陆言这般安排,英布瞬间来了气势,头也不回的出了宫教府,“先生,不妨将这些告示贴出去吧,劳烦了。”

    “哎呦,侯爷当真是累了啊。”陈平说罢将案牍上的布帛拿起,脸色颇有些担忧。

    听到陈平如此说,陆言亦是叹了口气,“若是这大秦因我与相国治理不善亡了,汝等该当如何?”

    “侯爷多虑了,亡国者非人臣也,乃人君也,况且若是这大秦真的亡了,吾之辈,不受波折。”陈平忽然低声的说道。

    “先生计谋超群,自然不受波折,可惜官大职责越大。”陆言说罢,当下便示意陈平先将告示贴出去。

    正所谓国末岁凶,赵高见到嬴政身体每况愈下,心中如何不担忧,倒不是担忧王上,而是担忧自己以后的前程。

    若真的是扶苏为二世,赵高的命数也就到头了,就是一个蒙毅都能让他死个几百次,根本不用扶苏动手。

    而赵高曾经侍奉过胡亥,没有学宫之前,赵高素知胡亥为人孩子气,若是驱逐平南侯,胡亥为二世,则大秦还有何人可惧。

    今闻扶苏三番两次顶撞嬴政,赵高心中自然大喜,每次谏言扶苏定会被囚禁,当日若不是平南侯求情,扶苏早就发配到廷尉司问审去了。

    因此赵高心中遂生一计,并没有与人商量,便直接来到椒兰殿内行使心中计谋,而嬴政此时正在观看各地进献的道士升仙图。

    赵高在旁,很是小心的为嬴政递上一杯温茶,“王上,已经戌时末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将这道士升仙图收起来吧。”嬴政有些疲倦的说道。

    说来这赵高也是聪明,如今案牍上放着的图纸无非三种,一为鬼神升仙之图纸,二为皇陵朝宫建造之图纸,三为边疆长城防御之图纸。

    赵高收图纸的时候,故意将边疆防御图纸露在最外面,之后便撤去诸多谏书,命宫女服侍嬴政入睡。

    次日清晨,嬴政醒来,首先看到的便是边疆防御图纸,心中忽然想起征兵攻打匈奴之事,遂命令赵高将李斯请来,询问征兵事宜。

    李斯得召,丝毫不敢怠慢,更衣束发当即赶往椒兰殿,至于士兵的事情几乎算是完全筹备完毕。

    殿中,嬴政直接赐座备茶,“相国,征调士兵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月余,不知道有无阻碍?”

    “启禀王上,所有士兵已经征调完毕,只待训练完毕,明年便可出发北击匈奴诸族。”李斯颇有信心的说道。

    嬴政听后心中大喜,而赵高在旁便借此机会说道:“王上,如今诸事已定,不知派何人为主将,前往匈奴击杀敌军?”

    “相国觉得何人可行此事?如今平南侯正在处理八郡灾情,暂不与军同行,朝中可还有其他将士?”嬴政经赵高询问,亦是来了兴致,转而问向李斯。

    而李斯心中的人选就是平南侯,没想到还没说出口就被嬴政否决,因此在旁亦是踌躇不定,不敢作答。

    赵高抓住机会,上前答道:“启禀王上,臣以为扶苏公子即可,当初扶苏公子反对出兵,不知边疆劳苦,匈奴可恶,今随大军出征,戍守边疆,定知王上用心良苦,从而对王上更加尊重,不敢多加置疑,况且旧燕之地,有蒙恬将军,扶苏公子此去定无危险,还能学习诸多用兵之道,实乃一举两得也。”

    此番话语正中嬴政下怀,其听罢心中大喜,“赵府令所言甚是,扶苏久居东宫,不知边疆匈奴可恶,此去跟随蒙恬将军朕也放心,亦可知道朕之用心。”

    李斯手握茶杯,心知不妥,却不知如何反驳,而赵高早有预谋,因此陈列出来条条是道,嬴政见到李斯不语,以为默认,当即下诏书于东宫。

第265章 陆敬随往镇边疆

    扶苏被囚禁东宫,对于朝政也算用心,诸多事宜皆交于平南侯处理,本来无事,却听闻宫中忽有诏书下达,不免有些惊讶。

    遂出宫接诏,行至宫内才将诏书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只是皱眉,“父王竟让我去戍守边疆,当真是奇怪。”

    而嬴卫与玉婉就在院内,见到扶苏面色略显愁容,立即上前询问,“父亲,何故如此?”嬴卫很是好奇的问道,年龄尚不足六岁。

    扶苏见状立即将诏书收了起来,“卫儿,每日有没有认真学习啊,你的老师又是何人?”言语间很是宠溺。

    “卫每日都诵读礼仪之书,老师全部都是舅舅安排的,父亲莫要担心。”嬴卫略显自豪的说道。

    扶苏稍微点头,示意玉婉将其带进宫内,“夫君,那诏书到底何意?”玉婉将嬴卫抱了起来,很是担忧的问道。

    “日后这东宫之中,只有李氏和你了,我奉命戍守边境,汝莫要担心,若是有什么事情,和子玉叙说就行了。”扶苏认真道。

    玉婉故作点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夫君何不向王上求情,免去边疆,王离等人皆可担任。”

    “父王是君,而我扶苏是子更是臣呐,父王此意定是想让我见识一番边疆之苦,我岂能无故不受王命,此乃不忠不孝。”言语间颇显大义凛然。

    次日朝堂之上,李斯先奏请十万士兵之事,随后嬴政说出主将乃是扶苏,下方众臣无不愕然。

    王绾见状首先出列,“启禀王上,臣以为此事不妥,扶苏向来在宫中处理诸郡事宜,如何能去边疆,况且蒙恬将军已在修缮长城,二人主次何分?”

    “王右相未免多虑了,朕不过是想让扶苏出去历练一番,当初十八已去百越,岂不比匈奴远险,况蒙恬为主,扶苏只是学习而已,并无变卦而言。”嬴政很是淡然的说道。

    陆言得知此事,心中亦是大惊,殊不知,扶苏若是离开咸阳,那掌权者自然是嬴政,而如今嬴政每日慕仙,如何能够处理军政要事,到头来定是择子而为事,纵观咸阳宫中,能够得到嬴政宠溺者,唯有胡亥公子。

    事到如今,唯有自己揽下此事,方可让扶苏留在咸阳,以至于国家还有延续可言,陆言心中计定,当即出列。

    “启禀王上,扶苏公子深于国事,对于边疆之族素来不知,不若臣替公子前往匈奴备战,不知王上以为如何?”

    嬴政听罢只是摆手,“陆爱卿年少便难定百越,其次又北定匈奴,朕知平南侯善于战事,不过现如今匈奴不过是残余之势,陆爱卿前去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陆言听罢有些茫然,这嬴政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还不允许,陆言怎么知道嬴政的意思,此次让扶苏前去边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算陆言说的天花乱坠,亦是没有多大的效果,李斯心中最是明白嬴政的意思,因此在殿上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臣推荐兄长与扶苏一同前往边疆,不知王上以为如何?”陆言突然转而说道。

    旁边的陆敬突然有些懵比的看着陆言,这是什么个意思,非得搭上陆氏成员一个人才算完吗?

    座上的嬴政已经拒绝陆言出征,若是不让陆敬一同前往,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乎,便答应陆言的请求,让陆敬前往边疆。

    至于廷尉司的事情全权交给章邯,而咸阳禁军则是由董翳和司马欣负责,陆敬本想辞决,但是并不知陆言何意,因此只得在队列中领命前往边疆

    数万将士待命,主将副将皆已安排完毕,嬴政心中长舒一口气,随即与赵高卢生等人前往仙宫之中修仙问道。

    陆言前脚刚回宫教府之中,陆敬后脚便跟了过来,怎么说现在陆子文也是有家室的人,不比陆言独身一个。

    见到自己的兄长跟了过来,陆言当即备茶请坐,“兄长,你不前往廷尉司,为何来我这宫教府了。”

    陆子文当下喝了一杯温茶,“子玉,王上不让你去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让我前去,莫非害怕扶苏公子有危险不成?”

    “兄长,你有所不知,扶苏公子日后乃是何人,二世也,你且跟随他前去出征,加强关系,敢问兄长在廷尉司与扶苏公子可有什么交集?”

    被陆言这么反问,陆敬只是挠头,“这个倒还真没有。”

    “扶苏公子虽然为人温良谦恭,任人唯贤,然子文兄长虽勇武,却不和扶苏共事,别人举荐未免有些生疏,不若趁此机会与扶苏公子结交,日后扶苏公子即位,你我皆是重臣,何乐而不为?另外十公主以及侄子我会命人好生照顾,兄长勿忧。”

    陆敬听罢亦是觉得有理,“想来子玉思考问题着实细腻,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意思,兄长甘拜下风。”

    “如今边疆皆是匈奴残兵,并无任何危害,子玉兄长久不出征,官爵如何延续,此次出兵,立战功,结交公子,实乃一举两得也。”陆言很是笃定的说道。

    经过陆言一番劝导,陆敬欣然同意,愣是感谢陆言助兄长之意,殊不知陆言,此番安排,不为其他的事情,而是怕日后政变,免得扶苏一死。

    如今已经是公元前二百一十二年秋,帝国表面上很是平定,其实已经暗潮汹涌,诸郡灾害,还尚未解决,因为阿房宫却又加收赋税,今飞蝗掠过八郡,虽然捐献了很多财物,但是嬴政迟迟不松口减赋税的请求,因此只得命治粟内史多存稻米,以慰灾民。

    刚刚送走陆敬,身为平南侯还没有喝口茶水,东门相国府又送来加急快报,原来李斯征兵已经揽下许多麻烦,因此奏报还没有拆开,李斯便命人直接送到宫教府来。

    陆言无奈,只得拆开查看,上面的事情又使陆言皱眉,信上的内容还是飞蝗灾事,如今所有的郡县都已经初步解决,最起码可以延续到来年开春。

    唯独一个泗水郡属于楚地,与齐地相近,灾粮未分发到此郡便全部用完,其余无非差一个乡县,当地郡守可以调粮支援。

    偏偏一个泗水郡缺粮,着实让人费心。

第266章 亲往泗水抚民心

    陆言看着泗水郡的奏报,心中相当烦闷,如今已是深秋,并非春夏,若是无粮,百姓一个冬天如何过活,简直就是逼民造反。

    此事相国不问,却来交于我办,试想泗水郡周边郡县皆有未被水淹蝗灾侵犯之地,迟迟不肯借粮,无非觉得泗水郡乃是外郡,因此不加重视,须得亲自前往催接粮食,另外视察周边郡县,是否真的受灾。

    陆言心中计定,便只身赶往咸阳宫殿诉说此事,嬴政因为徐福出海,对于仙人的事情也就搁置,却对真人推崇备至,但由于卢生等方士赶不尽,杀不绝,陆言也逐渐变得麻木,对于这种事情不在过问。

    仙宫之中,嬴政对于国事几乎属于怠工状态,见到陆言前来,稍微叙礼,便坐下饮茶,“陆爱卿,难不成又有什么事情?”言语略显懒散。

    “启禀王上,泗水郡因蝗灾缺粮,臣决定亲往调粮,不知王上以为如何?”陆言俯首说道。

    “前些时候九郡的可解决了?”嬴政有些好奇的看着陆言,以为他这是要推脱公事,想要出去游历,故而如此问道。

    陆言慌忙跪拜,“那九郡的事务已经完善,而泗水郡也是当初的九郡之一,因此受害最为严重,若不前去调粮,恐怕民心不稳啊。”

    “陆爱卿言之有理,民心似水,应当尽快解决此事,只是其他郡县是否还好?”嬴政颇显淡定的问道。

    听闻嬴政如此询问,陆言趁机答道:“启禀王上,如今诸郡民生举步维艰,应当减少赋税,方可度过灾年。”

    “我知陆爱卿之意,如今赋税随重,百姓却付得起,若是有所下调,之后再行加重赋税,那帮刁民定然不从,反而因此败坏国家,既然诸郡尚可过活,就先如此,若是陆爱卿前往泗水郡,就将十八也带上吧,我见他整日于宫中,只知吃喝玩乐,应当知民生疾苦才是。”嬴政缓缓的说道。

    对面的陆言有些茫然,这如何又扯上胡亥公子了,毕竟皇命难违,陆言只得躬身谢恩,莫敢推辞。

    此时的胡亥,虽然每日都前往咸阳学宫,但是却不学无术,稍微有点兴趣,就是和学宫之中的武夫切磋剑法,仅此而已。

    陆言下殿之后,心情很是复杂,而此刻张苍已经在宫教府中等候多时了,多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师傅,陆言表示也很惊讶。

    慌忙吩咐随从备茶,“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有心思来我这宫教府中了?”说着便将茶水递到了张苍的手中。

    “如今你也有二十多岁了,和文儿的婚事也可以考虑下了。”张苍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原来自从陆敬有了子嗣之后,陆夫人每日央求张苍,莫要在耽搁张文儿的婚事,毕竟都快二十的人了,再不出嫁岂不是徒留他人口舌。

    张苍自思,亦是觉得老夫人说的有道理,遂思量之后,决定来找陆言商量一下,尽快将婚事办了,也算是圆了老人家的念想。

    倒是陆言听罢此话,心中怏怏难决,“师傅,如今帝国虽无外患,却有内忧,我已经禀明王上前往泗水郡调粮了。”

    “我和文儿的婚事,要不然在等些时日如何?等到多郡的事宜解决,我自会向文儿说明。”陆言面色难堪的说道。

    张苍亦是点头,他身为御史,岂不知如今局势,虽是灾年,但征召民夫不断,修仙宫招徭役,因为一本书又要出兵匈奴,国家内忧实在严重。

    今听闻陆言如此说,张苍心中亦是同情,“陆夫人那边我会好好商量一番,文儿通情达理,亦是明白你的苦心,你且忙吧。”

    “多谢师傅谅解徒儿。”陆言立即躬身行大礼,以表自身尊师之意。

    张苍慌忙扶起陆言,恰巧陈平进来,见到陆言为张苍行礼,不觉有些惊讶,“侯爵为三公行礼,倒也少见,张老此来所谓何事?”

    “原来是陈博士,我多日未见子玉,今特来看看,你若有事,你们先聊,我就先离开了。”张苍笑着说道,同时向着府外走去。

    陆言有些皱眉的看着陈平,“先生少些痞性,他毕竟是我的师傅,还是多些尊重好些。”言语中略有责备。

    陈平故作慌忙行礼,随即在旁边坐下,“侯爷啊,我听闻你要前往泗水郡,此事不妥啊!”

    “有何不妥?”陆言不如陈平考虑周全,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今扶苏公子每日练兵,虽说是来年开春,就目前开看,秋末就有可能出兵,你若再去泗水郡,朝中肱骨唯有李斯和赵高,国将乱也。”

    “李斯为官几十余载,很是圆滑,而赵高伺候嬴政,又有十几载,深谙帝心,而且卢生等人皆在朝中,你若离开咸阳,怕是这帝国的天要变啊,侯爷因为一个泗水郡,却丢了一个秦帝国啊。”陈平言语间略显担忧的说道。

    陆言本就没有陈平考虑周到,听到陈平如此说,心中亦是觉得有理,可转念一想,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前往泗水郡。

    “那泗水郡何人能胜任?若是此郡不治理好,恐怕帝国之乱先由此郡开始,相国久居咸阳,定然不肯前去,而且官位不大,不足以慰民心。”

    陆言话罢,有些无奈的坐在一旁,稍微抿了口温茶,“哎,侯爷所言甚是,如今果然难以解决啊。”

    “我前往泗水郡的时候,你好好管理学宫,另外在众多的博士中,唯有叔孙通可用,你若是有时间便通知公子将闾,将公子高的师傅周仆射调往学宫,之后举荐叔孙通,到时候学宫中的周青臣我自有办法收拾他。”陆言眼神微冷的说道。

    帝国昌盛的时候,留着周青臣倒也没有什么,如今帝国将危,这种溜须拍马的官员还是解决了好。

    陈平受陆言安排,也就不再多说,随即起身告辞,剩下陆言独自一人,随即将茶饮尽,然后又派人通知胡亥公子和英布,让他们做好准备,择日前往泗水郡。

第267章 淮阴县韩信受辱

    英布得令心中自然无限欣喜,身为武将,整日待在学宫亦是无聊,今闻随陆言前往泗水郡,也算是出去游历一番。

    唯有那胡亥公子,听闻此事心中烦闷,留在咸阳来往于学宫与望夷宫不胜快活,偏偏却要赶往泗水县,做这些苦差事。

    陆言心知胡亥公子脾性,便将诸事放下,亲自来请,这才使得胡亥心中稍显宽慰,于是乎,三人秋末便向着泗水郡赶去。

    泗水郡地处东南,今江浙地界,当时并不算繁华,又加上此次蝗灾,使得郡中灾民随处可见,路旁尽是白骨森森。

    而自从陆言离开咸阳之后,扶苏受命训练士卒,大权旁落到李斯手中,遂与赵高通谋,只顾享乐,至于嬴政,完全由卢生谄谀,这亦是陆言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咸阳朝政暂且不提,且说陆言等人一路由三川、碭郡,直接来到泗水郡,郡县之中虽有房屋,但多是破旧不堪,无人居住之所。

    原来不知是谁误传谣言,说是赢秦已经放弃泗水郡,不再运粮救济泗水郡灾民,因此使得许多百姓,舍弃房屋,迁往其他郡县。

    陆言所过皆用钱粮安慰助民,告知他们并无此事,方才稳住部分想要迁往他处的居民,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来到泗水郡,陆言忽又想起淮阴县,此乃泗水最大的县城,韩信葬母之事已经过去多日,亦是不知韩信过得如何,便想着前去探望。

    便在泗水郡边境与英布道别,让英布前往周边诸郡借粮,若是不借,直接通禀咸阳廷尉司审讯,亦或是押往当地郡牢之中。

    英布平生莽撞,最喜这种惩办官吏的事情,因而爽快答应,在泗水郡旁边与陆言作别,至于胡亥公子,虽然年龄和陆言相仿,但是这个心性还有待提高,陆言只得带在身旁,以免又惹出诸多是非来。

    陆言安排好诸事便启程前往淮阴县,而如今的韩信生活并不如从前那般快意,当日陆言虽然留下许多钱财。

    但此事所知者甚多,众人都贪恋韩信家中钱财,毕竟一个丧母的独身,有何可惧,且韩信当日不过十七八岁,无牵无挂。

    因此淮阴县地痞趁着韩信熟睡家中,竟将其诸多财物掳去,财物流出,大家皆知此乃平南侯所赐,但是大家却都不言。

    当时的陆言已经回到咸阳,而淮阴县令又被调离,韩信独在淮阴县之中当真是举目无亲,虽然知道钱财是被地痞所盗取,只得忍气吞声。

    经此劫难,韩信家中霎时间一贫如洗,唯有腰间玉佩与背上长剑,而韩信从小无地,不知耕种,只得略制鱼钩,在本县郊区捕鱼为生。

    诸位试想,每日钓鱼如何能够充饥,此种技艺虽然简单,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饥寒不定,温饱难说。

    然世间总有善人,河流下游有诸多漂母,为富人清洗衣物,见到上流巨石上终日蹲坐一少年钓鱼充饥,只觉可笑,唯有一慈眉善目老妇,亦是乡中漂母,见到韩信如此,心中却觉得可怜。

    于是乎,此漂母每日清洗衣服之时,必带干粮,与韩信充饥,韩信因此大为感动,遂与漂母约定。

    “吾若成侯,千金谢之。”漂母听了此言,只觉得韩信年少狂言,何曾记在心上,只是劝韩信早务正业,莫要如此荒废年华。

    韩信整日在溪涧钓鱼,亦是觉得怠惰,因此便来到淮阴集市,希望寻找一份工作,奈何韩信每日干粮充饥,样貌虽然清秀,但是终究有些虚弱,诸君看罢,只觉得韩信难做劳工,无人敢收留,毕竟害怕砸在自己手上。

    这也使得韩信每次晚间必来集市询问,希望能够打动主家,收留做工,然世间不乏恶人,街东头有一屠夫。

    见到韩信每日背剑游荡于街市之中,心想此人定是一个无用之辈,需当面羞辱他一番,让他滚出此处,免得惹人心烦。

    那屠夫心中计定,便在街东头等着韩信到来,果然韩信午时之后必来此处,不是卖鱼,便是询问是否有称职的劳工。

    见到韩信来此,屠夫将肉摊交于下手,遂走到韩信跟前,故意用手肘撞向韩信后背,欲使韩信倒在街市上,失礼于众人。

    偏是这韩信虽然身材显瘦,但略有体力,被屠夫撞了一下,只是前进几步,并未倒地,屠夫见状,心中自然不甘。

    也顾不得旁人眼光,直接将韩信拦下,众人见到屠夫站到韩信身前,遂聚众观看到底因为何事。

    “敢问阁下可是有事?”韩信略惊,颇有礼貌的问道。

    “我观你身材高大,不过是面黄肌瘦罢了,为何每日还要游荡于街市之间,不去寻找谋生之道?”屠夫语气阴沉的问道。

    “吾作何?汝作何?本不相干,汝乃屠夫,何必多问?”韩信略带戏谑的说道,

    说来屠夫性情本是易变,听闻韩信此言,当即大怒,直接拔出韩信后背的长剑,作势要砍韩信。

    然屠夫手握长剑,如何敢下手去砍,但已然如此,若是将剑插回,岂不徒留旁人笑话,成为街头谈资。

    于是便对着韩信说道:“今日你若想离开此处也可以,要么用剑将我刺死,要么从我胯下钻过,二者选一。”

    韩信听此言眉头微皱,心想我在此处举目无亲,和一屠夫在街头较劲必不得好处,暂且忍下此事,日后再做定夺。

    “你倒是快做决断啊,怎如女子一般。”屠夫见状略显嘲笑的说道。

    旁边的韩信当下抽回自己的长剑放入剑鞘之中,从那屠夫胯下爬过,那时候谁能受得如此大辱,皆言韩信此生无望。

    屠夫羞辱过韩信,心中大为快意,遂洋洋得意回到自己的摊前,“那小儿果然是无用之人,竟甘愿受吾胯下之辱。”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多时,楚地之人皆将此故事当作饭后谈资,韩信之名因此传遍万户,竟有人还用韩信受辱当作自家孩儿的教育之语。

第268章 巧用策赚救济粮

    韩信受辱之事虽然传遍乡里,但当地亭长并未因此拒绝韩信居住其家,其中原因也是可想而知,韩信素来受到平南侯照顾,关系自然不一般,亭长也是看中这一点,遂将韩信留在家中,每日三餐供足。

    但是时间长了,亭长的妻子却对此事非常的反感,平南侯当初只是因为韩信家贫所以资助,如今事隔多年,身为大官,如何会记起这种小事情。

    加上韩信先前胯下之辱,若是被平南侯知道,也会嗤之以鼻,如此善待韩信,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亭长听到妻子的此番言语,心中亦是琢磨不定,总觉得韩信和陆言的关系不一般,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亲自为其母守灵。

    然事隔多年,韩信家财被偷之事,就是当地县令也不多管,想必平南侯已经将他忘却,于是亭长便和妻子商量,暂时将韩信收留家中,住在隔壁草房之中,每日供给饭菜。

    韩信初安置在草房之中,三餐尚能供给,久而久之不闻平南侯音信,亭长对于韩信亦是不管不问,有时多日不给其食物。

    对于此事,韩信亦是心知肚明,见到亭长已经无意收留,便折身又重回到自己的老家,靠着钓鱼苟且过活,不常与人打交道。

    此次陆言从咸阳过来,亦是听闻韩信胯下之辱的事情,没想到在当时传的比现如今还要火,简直就是当时的娱乐话题。

    胡亥公子坐在马车之上,必是陆言充当马夫,这些几乎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子玉,你说我们这么简便的出行,别人会重视吗?”

    听到后面胡亥公子的质疑,陆言有些皱眉的看向了一旁,两列共有五十名骑兵,皆是嬴政下令保护胡亥的,当然了,对于公子们来说,千名护卫队才算正常。

    “公子莫要忧虑,马上就要到淮阴了,那里是泗水郡最大的县城,我会派人将你安置的舒舒服服的,另外我会在此办差,只要你不惹事就行。”陆言很是无奈的说道。

    “父王不是下令让你带我前去视察民情吗?你若是让我住好的吃好的,还如何了解百姓之苦?”胡亥在车内有些愧疚的说道。

    陆言听到此话心中很是惊讶,莫不是这胡亥公子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点拨开窍了,当即停下马上,看了车中的胡亥一眼。

    “公子,难道你想随我一同在县城内办公,用度节俭?”言语间充满了期望。

    胡亥当即摇了摇头,“子玉误会了,本公子的意思是,你应该给我多点钱,我想四处溜达,以便于赏赐那些穷苦百姓,也好博取个名声不是。”

    “你们这些将士,定要看好胡亥公子,若是有半点闪失,拿你们是问,还有就是公子自入淮阴县之后,只得在县中游玩,不准前往郊外,以免生出祸端,所有钱财皆在公子身上,若是不够,你们来凑,但若被我发现你们私自拿去百姓物品,不予钱财,全部按照军法处置。”陆言说罢,立即策马赶往淮阴县城。

    旁边的将士皆是在马上点头,就是胡亥听此,也只得叹气,“子玉当真是不讲情理。”陆言听后无奈,又将腰间玉佩取下,递与胡亥。

    “这样总行了吧,赠玉之美,胡亥公子莫要在胡闹了。”胡亥接过玉佩,心中大喜,立即收在袖内,故作镇定。

    两人不过午时,便来到淮阴城内,四十名将士入住客栈,用来保护胡亥公子的安全,而陆言则是亲带十名校尉,赶往淮阴县府。

    而此刻城中陆续得知平南侯驾临,无不出街观看,唯有韩信,心知受过胯下之耻,不忍拜见陆言,怕是侮辱了其名声。

    陆言急于调粮之事,哪里有时间去拜访韩信,只得之后再议,淮阴县令更是不敢怠慢,慌忙免冠出迎,很是恭敬。

    殿堂之上,陆言居于首位,县令、三老皆在其中,气氛略显尴尬,县令首先上前敬茶,“侯爷,此县郊外并无迁离之人,唯有粮食欠缺而已。”

    陆言眼神微眯,这老小子当真是圆滑,自己还未开口,便先说明县中情况,“我且问你,这淮阴县缺粮多少,这泗水郡又缺粮多少,你可能估算出来?”

    县令被问,心中惶恐,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慌忙看向旁边的三老,其中一名秩老见状立即起身。

    “启禀平南侯,淮阴县缺粮万石,泗水郡其中县城三座,因此粮食需要四万石左右,不知侯爷可有办法?”那老者缓缓的说道。

    “那敢问一人可吃多少粮食,一县令所有官员又需多少粮食?”陆言紧接着问道,众官皆不知其何意。

    那老者继续答道:“一人入冬吃粮两石有余,一县令月俸五十石,仅此而已。”

    陆言听罢,稍微点头,“秩老所言有理,来人,将县令以及三老家中多余的粮食全部搜出来,先填补空缺,待到来年再行偿还。”

    旁边的将士听后有些茫然,但如何敢违抗陆言法令,立即分头去搜粮食,那县令见状,只得跪下求陆言开恩。

    “县令大人,诸位乡老,如今国家有难,藏私粮有何用,不若捐给国家,来年月俸送来,亦是无忧。”陆言很是淡然的说道。

    几位县中官员因陆言此番话语,并无人敢反驳,心中却很难受,身为官员竟然还要被剥削,这帐一定要算回来。

    诸位试想,上级官员压着下级官员交粮,下级官员愤恨,不敢得罪上级,自然需要压榨,而百姓本是救济对象,不好下手,因此只得去勒索商人,让他们交粮,来满足自己被强纳粮的心情,正所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高兴。

    陆言这计策虽然阴险,但最起码那些富商交粮最后骂的人不是平南侯,而是淮阴县令,但是当地百姓却颂扬的是平南侯。

    安排好县中诸多事宜,陆言这才想起巷子中的韩信,如今韩信受胯下之辱,不知心情几何,须得好言安慰才是,心中既定,遂辞别众人,赶往巷口。

第269章 重言心怀天下事

    陆言安排的这些将士倒也实在,算好县中官员家属人数,每人两石粮食,多余的全部充公,慰劳本县灾民,泗水郡其余乡县皆是如此。

    而本郡富商大贾全部由县令前去购粮,好言相劝不交的,直接派官府拿人,如此软硬兼施,仅泗水郡就收集了一万石的余粮。

    这些富贾如何会有这么多的粮食,原因很简单,他们也知道飞蝗成灾,心想朝廷若是不管,便可稳赚不赔,因此从各地购粮,然后瞅准时机,买给农民,有钱拿钱买,没钱拿人和田来换,如此,为商便可以发一笔横财。

    奈何万万没想到,泗水郡缺粮的事情闹这么大,竟然惊动了咸阳的官员,这哪是拿钱就能买通的,只得交出自己所存余粮,按等价买给朝廷。

    闲言少叙,且说陆言多日不见韩信,又从淮阴县传出诸多耻事,心中自然有些担忧,待到韩信家中时。

    只见小院已有荒草,不过尚有一条小路通到内室,陆言有些疑惑的向着房中走去,并无韩信踪影,止有一床和诸多古籍摆放旁边。

    陆言稍微在室内翻看,仅有一些干粮在破木桌上,用竹编盖着,“莫不是韩信已经离开此处,去咸阳寻我?”

    就在陆言诧异之时,门外亦是传来脚步声,“何人在吾家中?”声音略显沧桑,陆言并未急于出门,依旧驻在原地。

    原来韩信并未搬走,每日很少回到家中,大部分时间皆在山间捕鱼,唯有午时回家吃些干粮,将大鱼拿到街市上卖些钱财过活。

    “外面的可是重言贤弟?”陆言思索片刻,颇显疑惑的问道,同时缓步向着院外走去,此刻的韩信听见是陆子玉的声音,亦是有些发愣。

    陆言刚出门,便看到外面的身影果然是韩信,不过略显面黄,又让陆言心中多少有些五味杂陈。

    如今的韩信不过十**岁而已,“重言,为何会沦落至此,我当初不是让你去咸阳找我吗?”

    院内的韩信听到陆言的责备,心中又惊又喜,慌忙跑到陆言的跟前,“兄长,韩信愧矣!”言罢,直接跪拜在陆言身前。

    陆言见状慌忙将韩信挽起,“哎,你还在此就好,这些年吾忙于政事,着实有些怠慢重言了,从今天起不若跟着我去咸阳如何?”

    “兄长好意,我岂能不知,此乃我父故乡,重言不忍如此离去。”韩信脸色飘忽不定的说道。

    陆言亦是觉得有理,“我刚来咸阳便听闻你的诸多事情,你且与我说来,有账算账,有恩报恩!”

    韩信听罢只是踌躇,“你不说为兄也知道,那街东头的屠夫,那溪涧边的漂母,那淮阴县郊的亭长,还有他人否?”陆言紧接着说道。

    “兄长,这是我今天刚钓的鱼,要不先吃顿饭吧,我有事想与兄长说。”韩信转而说道。

    陆言不知其意,只是点头,韩信虽然受恩于陆言,但是并不想什么事情都靠他,这些是非恩怨日后他自会解决。

    若是陆言今日帮他算账,只会让淮阴县人更加憎恶他,说他依靠官势,反而起到了负面的效果,而且这些事情他心中已是暗下决定自己完成,何敢在劳累自己的兄长。

    内室之中,韩信很快将草鱼做好,并无任何调料,简直就是开水煮鱼,另外还有一些干粮,纵是韩信见状亦是觉得尴尬。

    “吾为兄弟,自不嫌弃,你若是这般面貌,岂不是和为兄客气了。”陆言故作戏谑的说道。

    “兄长见笑了,家中钱财被人盗去,每日只有这些东西下肚。”韩信亦是挠头道。

    陆言也是头一次吃这种纯天然,不加任何佐料的鱼肉,除了有些腥味,其他也没有什么,当然,有时候鱼腥是最难受的。

    稍微吃点饭菜,陆言脸色逐渐变得认真,“重言,日后你准备如何?难不成一直留在这淮阴县中?”

    韩信听到陆言如此说道,亦是放下手中的筷子,“现下度过荒年再说,我一人自然无事,倒是兄长这些年可真是受累了。”

    “此话怎么讲?”陆言亦是好奇的看着韩信。

    这韩信虽整日垂钓,但是对于帝国的事情还算有些了解,“自两年前北定匈奴开始,帝国虽有新法,亦是不断衰落,如今始皇帝慕仙,不管是否灾年,几乎每年都要征召徭役,重言若不是和兄长有牵连,或许也早就被抓去了。”

    “自前年九郡旱涝,百姓多流失,相国又征召三万徭役,今年八郡蝗灾,似乎又招收了不少士兵,而今始皇帝慕仙不止,帝国之中能够挑起大梁的恐怕只有兄长一人吧。”韩信略有深意的说道。

    “重言所说甚是啊,无奈王上心中所惦记的依旧是长生这条路啊,我官职再高,终究是不能一手遮天。”陆言亦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始皇帝呼风唤雨,诸位大臣招风惹雨,唯有平南侯在咸阳宫中遮风挡雨啊。”韩信亦是故作戏谑的说道。

    陆言看韩信脸色很是飘忽不定,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言明,“重言,你不会想要劝我走武王之路吧。”

    韩信也是惊讶,自己心中所思竟然被陆压看破,不过脸色故作镇定。“重言心中所想,亦是兄长所说。”

    旁边的陆言只是摆手,“重言有才我心自知,奈何我不如武王贤良,王上不如商纣残暴,若是举兵不成,徒遭天下骂名。”

    韩信听罢亦是觉得有理,遂不再多说,饭毕,陆言心知韩信不想离开,便又取出诸多财物赠予韩信。

    “重言,我思当日你有钱不能守,皆是因为无权也,自明日起,你便可取淮阴县府任职,至于何位?你尽管提出,我已经交代县令,他不敢不从。”

    “就是你要取而代之,亦是无妨。”陆言很是低声的说道。

    韩信听此话,心中大喜,当即跪拜道:“兄长当真犹如重言之再生父母也。”

    陆言当即起身挽起,“为兄还是要告诉你些话语,日后做事千万要留情,莫要恃强而骄傲。”

第270章 回张府探访老母

    韩信听了陆言的告诫,心中并未多想,只当是临行劝谕,随口便应承下来,两人又叙说多时,才依依作别。

    而此时的英布前往周边郡县已经将所有的粮食筹备完毕,大概三万多石,陆言也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反正有粮食就行。

    然后将所有粮食分发各县,解决好所有的民生问题,陆言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毕竟百姓吃饱了才不会想着造反。

    淮阴县中,也是时候该去看看胡亥公子了,自从将他带来,民间疾苦没有体会到,本地的食物倒是吃了个遍。

    客栈之中,几十名将士并列站在外面,根本不敢有来往行人靠近,陆言见状不禁有些皱眉,这也是太强势了一点吧。

    “兄长,你去将这些人撤去了吧,我亲自将胡亥公子带回来,如今寒冬腊月的,也该回咸阳了。”陆言颇为感叹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咸阳由着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陆言来到泗水郡,咸阳城可就真成了一个原始的封建管理状态。

    英布领命退下,而客栈之中略显寂寥,主家见到陆言走近,慌忙上前行礼,“启禀侯爷,公子正在上面安息。”

    “这月余的时间,胡亥公子每日都做些什么?”陆言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这些天一直忙于粮食问题,确实有些疏忽胡亥了。

    主家见到陆言询问,只是挠头不搭,“你且说,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在这般忸怩,我必治罪。”

    “小的不敢,那位公子爷每日无非吃喝玩乐,有时会遣人寻找歌姬前来起舞助兴,彻夜不归。”主家听到陆压威胁,遂将所有事情全部抖落出来。

    陆言听罢只是叹息,“行了,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行,另外公子在此所有的开支,你去淮阴县府要账,他若不给,你就说明天陆侯爷还来此处。”

    这主家倒也是个机灵人,陆言话罢,便向着淮阴县府跑去,毕竟陆言在此地的时候,要账是最为明智的。

    而此时的胡亥公子还在客栈上房中酣睡,陆言推门进去的时候,满地的酒杯,佳肴全部被撤回,剩下的食物残渣遍地都是。

    这些公子哥在宫中生活富足,平时穿着打扮很是光鲜亮丽,一旦被叫到这种地方,没死就算是不错的了。

    陆言当下傻眼,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胡亥公子面前,遍地皆是酒食,没想到身上穿的还挺干净。

    “公子,公子?启程回咸阳看了。”陆言在旁边很是低声的叫道。

    胡亥眉头微皱,眼睛还没有睁开,又闭了回去,“子玉,你容我再睡片刻,便和你一起回咸阳。”

    陆言见状立即将胡亥拉起来,“得了,睡觉也行,须得换间房屋,这里着实有些不符合君子风范。”

    胡亥被陆言左拖右拽,精神也是清醒了不少,“子玉,本公子已经醒了,莫要如此,未免太有失君子风范了。”

    旁边的陆言只是茫然,这小子竟然还敢教训自己,不过就目前来看,人家是皇室,忍着点还是应该的。

    “公子我也不想啊,马车什么都备好了,你需要移步过去才是啊。”陆言没有底气的说道。

    胡亥却是来了精神,“本公子刚醒,并未洗漱,你且去打水来,还有就是你要背我到车上,不得有任何埋怨。”

    身为侯爷,却要为公子服务,当真是有些憋屈,还好陆言低调,半个时辰才将胡亥公子安排妥当,就胡亥这个样子,当了皇帝,完全是看身边是什么人了,若是忠良,国家有望,若是佞臣,国家必亡。

    公元前二百一十二年冬,陆言归咸阳,嬴政对于真人的渴望有增无减,还好李斯有点良心,朝纲还算正常。

    如今陆言已经多日未回张府,突然从泗水郡回来,不免有些思念府上老母,便转而来到张苍府上,

    此时张苍府邸,已经被分三份,陆夫人一处,陆子文一处,剩下的张苍一处,三家各通府门,倒也热闹。

    陆言并未赶去书房看望师傅,而是从偏门来到了陆夫人的房中,透过窗影可以看到陆母正在与人交谈,那人正是张文儿。

    两人听到门外脚步声,当即停下谈话,“外面何人?还请进来说话。”张文儿说着便从室内走出。

    见到陆言站在门外,不觉有些惊讶,二人四目,久久对视,竟不知如何开口。

    “文儿,老母尚好?你可安好?”陆言说着便向前抱住了张文儿。

    “好,都好,只是子玉久不归家,甚是挂念。”文儿亦是声音微颤的说道。

    “最终朝中政事繁忙,天灾不断,难以脱身,老母由你照顾,我心亦安。”陆言缓缓的说道。

    门旁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只是寒暄几句,便进到内室拜见老夫人,陆母虽然快古稀之年,但是身体依旧硬朗。

    唯有冬季腿寒,不便下床,到了夏季就会渐好,“我儿子玉终于回来啦,我以为你将老母忘了呢?”陆母很是激动的说道。

    陆言当即上前叩首,“孩儿不孝,多日未来看望,还请老母恕罪。”

    老夫人很是仔细的打量着陆言,又看向了一旁的张文儿,致使得两人面色微红,“我托张先生的事情,也不知他说了没有,我只觉文儿和子玉很是般配。”

    “娘,此事孩儿已有定夺,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亲自提亲。”陆言见到文儿娇羞,有些遮遮掩掩的说道。

    “如此甚好,不知文儿意下如何?”老夫人转而又问向张文儿,然毕竟是女儿家,被老夫人询问,不免有些含羞,跑回自己的闺房。

    陆言见状只得低头侍奉老母,“娘,孩儿年龄还不算大,等上几年亦是无妨。”

    “吾知我儿心事,你忙你的便是,府中有张苍,你大可不必担忧,不过这婚姻终究是大事,你应该早做打算。”老夫人两句话不离陆言的婚事,也使得陆言有些无奈。

    在古代,二十多岁不娶妻生子,你这是要上天的节奏,简直就是大不孝,陆言经老夫人询问,只得搪塞过去。

第271章 卢生携财影无踪

    陆言心忧国事,与老夫人略微交谈几句,便起身告别,只望老夫人莫要担心自己的婚事,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就好。

    老夫人本是知书达理之妇,也相当理解陆言,反正这张府的儿媳妇已经早晚会收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扶苏公子训练将士已经有两月时间,由于天书的事情,嬴政愈来愈疑神疑鬼,遂命扶苏春初便前往边境,佐助蒙恬将军。

    于是乎,公元前二百一十一年元月,扶苏便率领八万士兵,与陆敬二人赶往上郡,与蒙恬军队合兵,欲再次北追匈奴。

    扶苏离开咸阳之后,新的政治格局很明显,嬴政好真人,内由赵高卢生二人把持,外由李斯陆言管理,帝国尚可运行。

    卢生在四人之中最为胆怯,毕竟其他三人无论何种技艺,都是真才实学,唯有这卢生靠着真人上位,再就是去外面求药,结果求出来一本书,搞的帝国穷兵黩武,难有可战之兵,陆言心中最为反感此人。

    但是由于卢生只是谄谀王上,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至于那本天书,他应该是从高人手中得到,只不过被那群自称博士的人误解而已。

    但卢生心中并不好过,像徐福这种人在咸阳待了半年心中都杞人忧天,何况卢生,每日都需要不断用谗言稳住始皇帝,甚是劳累。

    于是趁着嬴政每日跪拜仙人之时,便和侯生商议计策,说来这个事情也是侯生最先提起,两人谋略,侯生比较长远,因此最为忧虑自己的前途。

    仙宫偏殿之中,二人对坐,眼神很是惆怅,侯生当即为卢生斟满一杯温茶,“师兄,如今吾等在咸阳待得时间有点长了,不如离开此处吧。”

    “你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只是此事还需斟酌,毕竟王上目前依旧是求仙心切。”卢生有些不舍的说道。

    “师兄啊,你在朝中如何只想到王上啊,那陆言李斯之辈,赵高之流,哪个不比我们强上百倍,万一稍有疏忽,你我便性命堪忧。”侯生很是认真的说道。

    卢生听罢,亦是觉得有理,“那吾等该如何是好?侯兄既然如此说,想必心中已是有了定夺。”

    “自然是和徐福一样,也说前去求仙,之后便再不回咸阳,岂不是一举两得。”侯生颇显低声的说道。

    “如此甚好,明日我便禀明王上,离开咸阳,想必侯兄那里已经收了不少好处吧?”卢生略显深意的说道。

    “都是诸位大臣送的,其实也没有多少,已经全部运到了齐地,到时候你我隐姓埋名,自然享乐无穷。”侯生很是得意的说道。

    这些方士本就没有什么才学,那么多大臣为其送礼,只是希望两人能在王上面前美言两句而已,毕竟如今的王上又不是什么人都见。

    两人计定,便将自己府中所有的行头打理妥当,直接来到仙宫之中,嬴政自慕真人以来,并无任何效果,但卢生一直告诫其勿要着急,也使得嬴政相当淡定,亦是认为真人有仙药,强求难得。

    仙宫内室,嬴政有些慵懒的躺在床榻之上,身体略显憔悴,见到卢生前来,慌忙起身迎接,丝毫不敢怠慢,慕仙如此,乃是执迷。

    “先生近日为何来的这么早?”嬴政让旁边的赵高搀扶,方才缓缓做起,脸色尚好,但看上去稍显虚弱。

    卢生当即上前,“启禀王上,前次求仙,遇见真人,赐我天书,如今王上每天拜真人,想必真人心中有知,决定将仙药送于王上,卢生不才,愿为王上去山中取来仙药。”

    “先生所言可是真的?”嬴政听罢心中大喜。

    “自然是真的,我与侯师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为王上求来仙药,只望王上准吾等离开咸阳,前往求药。”卢生故作认真的说道。

    “赵高,快去写诏书,赏赐卢先生等人金银财物,先生何时出发,全部由他做主,不可有任何的怠慢。”言语间很是激动。

    “启禀王上,此事明天殿上议会如何?”赵高尝试着问道。

    “先生即答应求药,有何可议,这等小事就不必让陆爱卿等人知道了,你速着手去办,莫要耽搁。”

    赵高见到嬴政已经求仙成痴,也就不再多问,当即下去安排,同时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卢生。

    两方士收拾的挺利索,马车十多辆,全部都是自己的随从看守,很是招摇的离开了咸阳,陆言见到二人如此,亦是不解。

    你说在咸阳住的挺好,怎么就忽然搬家了呢?细细想来定是王上不那么慕仙了,因此两人见到形势不对,便离开了咸阳。

    如此一来,扶苏去了边疆,卢生去了仙山求药,赵高在内虽然素有强威,但是终究不如李斯与陆言二人权利过大。

    加上嬴政虽然慕仙,但是脑袋有时候还挺清醒,曾三番四次提醒赵高,在宫中好好伺候,莫要想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虽然卢生等人走了,咸阳之中依旧还有着诸多的方士,而这些方士所依附者何人,那便是曾经跟着韩终入职奉常司的石生。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按照方士排名的话,徐福第一当之无愧,其次便是韩终、卢生、侯生,之后才是石生。

    如今前几个走的走,死的死,这石生就莫名其妙成了奉常司的老大,平常虽然有些贪财慕利,最起码平常还比较老实,丝毫不敢再人前卖弄。

    但是你不惹人,人偏惹你,也怪这石生命该如此,只是享受了几年的好时光,却落了一个活埋的死罪。

    此事从何而讲,自然是卢生等人离开咸阳两月之后,嬴政便差遣奉常司方士每日进宫两人讲授经书。

    这种事情,只要是方士都会,但是有些方士就是不老实,每次讲解的时候总要奉承几句,望得到始皇帝的恩赏。

    在平常人看来,这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情罢了,不就是骗嬴政几个钱吗?然赵高却对此事耿耿于怀,总觉得是心中之刺。

    诸位且想,下回分析。

第272章 下诏方士互揭发

    赵高见到每日都有方士讲经,心中自然担忧,当初能够觐见嬴政的方士不过寥寥几人,而且全部红极一时,现如今天天都有方士面见王上,难保没有像徐福韩终之列,故而担心自己在宫中的权利被方士分去。

    就在赵高欲除方士无法时,偏有外地方士不知轻重死活,在宫外妄议嬴政是非,殊不知宫中随从皆是赵高所派,他们的言论如何可以瞒得过赵高。

    听闻方士非议嬴政,赵高听后心中大喜,立即前往仙宫拜见王上,这绝对是解决一班方士的好机会。

    嬴政每日在仙宫之中倒也没有什么觉察,见到赵高前来,眉头微皱,平日里赵高很少出宫,最近却频频消失了踪影。

    “赵高,莫非你也觉得朕如此有些昏聩?”嬴政颇为不悦的问道。

    旁边的赵高听闻此说,慌忙下跪,“启禀王上,臣一直认为王上德比天高,何来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嬴政听闻此话,心情这才稍微有些缓解,“你平日常在宫中,可有什么心愿?亦或是想多回府上?”

    “老臣伺候王上乃是福分,如何敢整日思家,然老臣长居宫中,却听闻一些大逆之话,还请王上明察才是。”赵高语气微变,有些不善的说道。

    “大逆不道之话,何人所讲,讲的何话?”嬴政有些好奇的问道。

    赵高遂不隐瞒,“每日前来的方士出宫都会说王上不重用贤臣,只会修仙问道,乃是昏君也,帝国终将覆灭。”

    嬴政听罢心中大怒,平时如此善待汝等,竟然还会说出这般言语,当真是没有丝毫的感恩戴德之心,此番人留之何用!

    然如此抓来未免有些仓促,方士如此之多,说我恶话的岂非就一二人,须让他们自行招供,方能得知还有何人言语。

    嬴政心中计定,便对赵高说道:“汝速去下诏,让咸阳一班方士自行揭发说吾恶语者,之后再做定夺。”

    赵高闻此言,心中大喜,立即执笔写诏书,颁发到咸阳各个地方,陆言在宫教府亦是听闻诏书之事,只是付之一笑。

    咸阳方士大概有百人,见到各处的诏书,心中惶恐不已,皆以为自己的口语被宫中窃去,王上如此必是让吾等揭发他人,方可自保。

    是时,廷尉司处挤满了方士,全部都是举报他人的,章邯遂命随从将此事一一记下,半天的时间,竟然记下了百十人的名字。

    由于牵扯的人过多,章邯亦不敢擅自决定,当即将名单呈于赵高,转交给王上,赵高接过诏书时,并未急着赶回咸阳,而是转而来到咸阳学宫外。

    陆言听闻赵高求见,心中略显惊诧,这中车府令竟然冒大不韪来到学宫,想必应有要事,当下秘密请入府中。

    内室之中,二人对坐,“赵兄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敢问是有什么事情吗?”言语中很是恭敬。

    赵高见状亦是回礼,“陆贤弟,前些时候你我略有嫌隙,还望贤弟莫要放在心上,今日前来,乃是除去咸阳方士的大好机会。”

    “哎,兄长心中所想我岂不知,当日公子之事,我并不知情,皆是胡亥公子一人自作主张,以至于兄长不得接近于胡亥公子。”陆言淡然的说道。

    赵高听闻此言,脸色即羞且愧,“兄弟休说往事,为兄之过,应当尽释前嫌才是。”赵高说着便将袖中的名单拿了出来。

    陆言有些惊讶的看着方士名单。“这些全部都是招供的名单?那兄长为何不去交给王上,而来到我宫教府,难不成让我加把火?”

    “贤弟果真聪明,至于如何做?想必你我心中皆有定夺。”赵高略有深意的说道。

    “这名单虽有百人,但子玉觉得还是有点少,不若将奉常司的那几个掌职者也加上吧,另外我随兄长一同进宫,有要事禀报,也算是助你一臂之力了。”陆言说着便取出墨笔,很是恭敬地递给了赵高。

    “有要事禀告?现下还有什么好事情吗?”赵高脸色疑惑的问道。

    “我派人打听了卢生等人的行踪,兄长可知他们现在如何了?”陆言说话间,赵高又在诏书之上添了诸多名字。

    “王上派他们出去求药,无非是游山玩水,还能如何。”赵高闻言不免有些叹息,未能将二人置之于死地。

    “兄长此言差矣,卢生二人离开咸阳之后,在齐地改名换姓,买了地娶了妻。”陆言脸色略显高兴的说道。

    赵高忽然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贤弟所言可是真的,快与我速速面见王上,如此方士必能大绝。”

    陆言被赵高拉起,有些茫然,“兄长,你这是?”

    “哎呀,这个事情宜早不宜迟,和此名单一并禀告于王上,怕是那卢生有九条命也不够活的。”赵高说罢很是匆忙的向着府外走去。

    身后的陆言衣冠都没有整理,就被赵高拉到府外,“兄长,我乃宫教首,又是平南侯,衣冠且正,衫带且齐。”

    “为兄知道了,过了东门就是仙宫,在那整理便是了。”赵高很是激动的说道,由此可见,所谓忠奸,有时候还要看自己的利益倾斜。

    当初陆言有碍赵高的前途,二人不睦,如今方士有碍赵高的权利,二人相合,看似大忠,无非大奸。

    闲言少叙,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仙宫之中,赵高慌忙进去禀告,陆言紧随其后,嬴政见到陆言,立即命人赐座备茶。

    “赵高,事情办的如何了?”嬴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丝毫不介意旁边的陆言。

    “启禀王上,诸事已毕,还请王上奏阅。”赵高说着便将袖中的名单交给了身前的嬴政。

    嬴政眉头微皱,当即便将名单摆在案牍之上,看到共有百十人的名字,嬴政心中自然大怒。

    “我本以为只有几人,没想到却有如此之多的方士诋毁污蔑于朕,当真罪不容诛!”言语中很是愤懑。

    又见旁边还有陆言,嬴政方才稍微收敛,以免失了君臣礼仪,“陆爱卿,你有何事,暂且奏来,到时一并查办。”

第273章 嬴政怒坑埋方士

    陆言见嬴政大怒,心中不由得一惊,当即俯首叩拜道:“启禀王上,臣所奏之事,和方士卢生有关,望王上莫要动怒。”

    “卢先生朕已经派出去寻访仙药,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嬴政怒气渐消,反而多了些许疑惑。

    “还请王上恕罪,其实那卢生并未前去寻药,而是在齐地改名换姓,买了良田,娶了美妻,过起了逍遥自在的日子。”陆言缓缓的说道。

    本来脸色稍好的嬴政,听闻此事,转而又变得面色阴沉,“陆爱卿所言可是实情?”

    “千真万确,当日我有家奴,曾被我派去侍奉卢生,之后便与他离开咸阳,近日却来报说明此事,子玉听过亦是诧异,因此特来禀告王上,已决定论。”陆言面色很是认真的说道,同时略显慌张。

    嬴政当即攥紧手中的名单,只觉头疼,“这帮方士,欺我甚矣,当真是不知好歹,陆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王上的天下当由王上来管,王上的子民当由王上来罚。”陆言颇为淡定的说道。

    “赵高,速去派人将卢生等人抓回来,另外咸阳及周围的方士全部拘禁在廷尉司,待到卢生被抓回的时候,一并埋在慕仙台之下,用来祭天!”言语中道不尽的愤怒无奈。

    “臣这就去办。”赵高当即领旨,向着外面走去,宫中只留下陆言和嬴政二人,气氛稍微显得有些尴尬。

    “陆爱卿,这些年帝国如何变化?你最为明白,你觉得这是朕的过错吗?”嬴政脸色飘忽不定的说道。

    旁边的陆言有些茫然,随即为嬴政斟满温茶,“启禀王上,此并非君之过也,而乃方士与臣等之过也。”

    “诸多方士受到王上礼遇,却不为王上尽心尽力,此为错也,吾等不能明谏王上,使王上重归国事,此为错也。”陆言缓缓的说道。

    反正就是天下人都有错,就皇帝没有错,嬴政听过陆言的话语,只是稍微点头,“爱卿先回去吧,十日之后慕仙台召集百官,朕要将这些妖言惑众之人全部活埋。”

    陆言无语,只得退下,咸阳方士被抓暂且不提,且说卢生与侯生二人,自从离开咸阳之后,以为再也不用受嬴政制约。

    就近便在齐地琅琊附近买了诸多府宅,侯生自从出了咸阳,又有诸多的财物,当真是解放了自己的天性,吃喝玩乐样样不缺。

    而卢生心知嬴政不会如此,徐福出海不好查办,他们出山很容易就能被查到方位,因此每日都会派人前往十里处守看。

    至于什么时候可以撤销这个站岗的,那就是等到嬴政去世,说来也巧,咸阳的军队前往捕拿二人,对于地势不是很熟悉,全部由陆言的家奴带路。

    卢生所派的监视人员,见到有军队前来,立即向着府中赶去,此时的卢生正在饮酒作乐,忽见探察员回来,立即屏退左右。

    “难不成有什么消息?”卢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探子慌忙下跪,“启禀老爷,咸阳有军队正在向着这边赶来,恐怕来者不善,还请老爷早做决定。”

    卢生听罢,心中大惊,“这个事情可还有其他人知道。”说话间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脸色亦是有些焦灼。

    “难道还要禀告与侯老爷?”那探子丝毫不会察言观色,颇为实在的说道。

    “你当真是傻子,这件事情谁也不要告诉,我先行离开,这里的财物暂由我夫人保管,至于你,过会前往夫人屋中拿些钱财离开吧。”卢生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这件事情只能委屈侯生了,嬴政若是前来抓他们,此刻心中定然大怒,若是抓不到一人,定会全国搜查。

    倒不如先将侯生抓去,缓解嬴政心中的郁气,这样的话也方便卢生跑路,不至于被嬴政这么的看重。

    咸阳军队的速度很快,卢生安排好事宜刚离开不到片刻,由董翳带队的士兵便来到了侯生的府邸。

    此时的侯生丝毫不知将要大祸临头,仍旧在厅中可歌可舞,忽见到有士兵进来,不觉有些大惊,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侯生是吧,骗了帝国那么多的钱财,就来此处消遣?”董翳有些鄙夷的看着侯生说道。

    “大人饶命,饶命啊。”侯生有些紧张的说道,根本没有办法辩解,旁边的士兵也不与他废话,家财全部查抄,家奴夫人全部押回咸阳。

    卢生只带了稍许钱财,不知所踪,董翳也没有闲工夫去追他,只是将他的一家老小,所有家财全部查抄了而已,带不走的直接一把火解决。

    咸阳宫殿之中,嬴政听闻侯生被捕,卢生再逃,只是稍微叹息,“卢生素来狡诈,朕受骗于他,没想到时隔日久,他还不忘惦念的朕对让他的关怀,跑了是他的运气,朕就不在追究了。”

    旁边的赵高并不敢言语,片刻之后,嬴政亲自来到慕仙台上方,下面用麻绳铁链拴着百十人,其中有咸阳外的方士,也有奉常司的大佬,反正被人举报,只要是方士,概不盘查,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你的名字。

    文武百官皆在,监察官示意士兵将方士驱赶至坑中,那坑长九米宽五米,深有两米五,士兵丝毫不管那方士是否疼痛,全部踹下坑去。

    其中侯生不断叫喊着王上饶命,奈何嬴政站在高台,根本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待到所有的方士入坑,赵高拿起诏书前来宣旨。

    大致意思就是,朕以前信奉仙人,有误国误民之嫌疑,今天就将这些方士全部坑杀,表达以后开始对帝国关系,其实真正的意思就是他们骂我,我想杀了他们。

    诏书宣读完毕,李斯与陆言同时跪拜行礼,“王上英明,既寿永昌!”

    “诸位爱卿免礼,且随朕祭天。”嬴政表现的很是高兴,诸多礼仪完毕,下面的将士才开始动手。

    不到片刻的时间,那些方士直接被泥土压在下面,渐渐没有声音,脸上也逐渐浮现出绝望的表情。

    而现在已经是公元前二百一十一年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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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纵横家介绍:
【以小人物为切入点,书写了始皇帝统一六国到汉惠帝登基几十年的历史,故事亦真亦假。】
以时间为主线,书中人物为副线,描述了秦汉交汇之际所发生的历史故事。
参考书籍《史记》《西汉演义》《西汉野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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