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吸引了他的注意
“累成这个样子，昨晚还不知道怎么被男人玩弄的。”
“睡了一天一夜，踹都踹不醒。”
讥诮的笑声将柳青璃从昏沉中惊醒，她强撑起酸痛的身体朝四周一看，却猛地瞪大眼。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个女囚围了上来，满脸的嘲讽。
“怎么？以为和牢头他们睡过就能出去了？别做梦了！”
怎么回事？
她不是应该在那间破屋里吗？
想到和那个陌生男人肉体纠缠的一晚，柳青璃用力攥住身下的杂草。
前天，她得知自己的娘亲重病将死，但她深陷牢狱，根本没办法救娘亲。
绝望之下，她只好同意王家的交易，将自己卖给那个男人。
但她不是履行了交易吗？为什么会回到大牢，娘亲呢？
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柳青璃猛地扑到牢房门口，抓住栏杆喊道：“来人啊！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娘！”
“别喊了，你娘早就死了。”一旁的女囚头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出话却犹如晴天霹雳。
柳青璃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胡说！我娘不可能有事！”
女囚头子狞笑一声，一把拽住柳青璃的长发。
“你不信？那我们就送你去跟她作伴！正好王小姐吩咐我们好好关照你！”
随着女囚头子一个眼色，其他几个女囚也围过来抓住柳青璃。
“你们想干什么？”柳青璃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但双拳难敌多手，她被打的蜷缩在地，眼见着这群女人就要把她的衣衫扯落。
突然，一声严厉的呵斥从门口传来。
“你们几个干什么？”
是狱卒？女囚们赶紧放开手，女囚头子陪笑道：“大人，柳青璃好像身体不适，我们看看她。”
狱卒扫了地上的柳青璃一眼，喊道：“柳青璃，起来。”
柳青璃听到狱卒的声音，想到生死不明的娘亲，她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大人，我娘她……”
“你可以出去了！”
柳青璃愣愣地看着狱卒，满脸茫然地喃喃问道。
“什么？可以出去？”
狱卒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快走，有大人要见你！”
大人？什么大人？
柳青璃愣住，但狱卒根本不容她多想，推推搡搡把她带进一间屋子。
“大人，您要找的人来了。”
狱卒连连躬着身子，满脸卑微讨好。
找自己的人就是他？
柳青璃抬眼，正迎上陌生男人上下打量的目光。
冷漠刺骨、压迫感十足，仿佛一把尖刀直逼到自己面前。
“你就是柳青璃？”
男人开口，声音冷硬如冰。
柳青璃登时一愣，这声音......怎么和昨夜的那人有点相似？
但她并没有时间细细琢磨，因为对面男人的神色中显然已经写满不耐烦。
“是的，我就是。”
话音刚落，柳青璃就看到男人起身大踏步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满是嫌恶。
柳青璃心中一寒，下意识垂下头避开那两道犀利的目光。
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鹰隼随时要给猎物致命一击，难道，无罪释放不过是谎言，实际上等待她的，是死？
然而下一秒，又一句冷冷言语传进耳中，柳青璃的双眸瞬间瞪大了。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出去和我成亲，要么，留在牢里等死。”
第十七章 故意羞辱她
“累成这个样子，昨晚还不知道怎么被男人玩弄的。”
“睡了一天一夜，踹都踹不醒。”
讥诮的笑声将柳青璃从昏沉中惊醒，她强撑起酸痛的身体朝四周一看，却猛地瞪大眼。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个女囚围了上来，满脸的嘲讽。
“怎么？以为和牢头他们睡过就能出去了？别做梦了！”
怎么回事？
她不是应该在那间破屋里吗？
想到和那个陌生男人肉体纠缠的一晚，柳青璃用力攥住身下的杂草。
前天，她得知自己的娘亲重病将死，但她深陷牢狱，根本没办法救娘亲。
绝望之下，她只好同意王家的交易，将自己卖给那个男人。
但她不是履行了交易吗？为什么会回到大牢，娘亲呢？
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柳青璃猛地扑到牢房门口，抓住栏杆喊道：“来人啊！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娘！”
“别喊了，你娘早就死了。”一旁的女囚头子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出话却犹如晴天霹雳。
柳青璃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胡说！我娘不可能有事！”
女囚头子狞笑一声，一把拽住柳青璃的长发。
“你不信？那我们就送你去跟她作伴！正好王小姐吩咐我们好好关照你！”
随着女囚头子一个眼色，其他几个女囚也围过来抓住柳青璃。
“你们想干什么？”柳青璃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但双拳难敌多手，她被打的蜷缩在地，眼见着这群女人就要把她的衣衫扯落。
突然，一声严厉的呵斥从门口传来。
“你们几个干什么？”
是狱卒？女囚们赶紧放开手，女囚头子陪笑道：“大人，柳青璃好像身体不适，我们看看她。”
狱卒扫了地上的柳青璃一眼，喊道：“柳青璃，起来。”
柳青璃听到狱卒的声音，想到生死不明的娘亲，她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大人，我娘她……”
“你可以出去了！”
柳青璃愣愣地看着狱卒，满脸茫然地喃喃问道。
“什么？可以出去？”
狱卒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快走，有大人要见你！”
大人？什么大人？
柳青璃愣住，但狱卒根本不容她多想，推推搡搡把她带进一间屋子。
“大人，您要找的人来了。”
狱卒连连躬着身子，满脸卑微讨好。
找自己的人就是他？
柳青璃抬眼，正迎上陌生男人上下打量的目光。
冷漠刺骨、压迫感十足，仿佛一把尖刀直逼到自己面前。
“你就是柳青璃？”
男人开口，声音冷硬如冰。
柳青璃登时一愣，这声音......怎么和昨夜的那人有点相似？
但她并没有时间细细琢磨，因为对面男人的神色中显然已经写满不耐烦。
“是的，我就是。”
话音刚落，柳青璃就看到男人起身大踏步走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满是嫌恶。
柳青璃心中一寒，下意识垂下头避开那两道犀利的目光。
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鹰隼随时要给猎物致命一击，难道，无罪释放不过是谎言，实际上等待她的，是死？
然而下一秒，又一句冷冷言语传进耳中，柳青璃的双眸瞬间瞪大了。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出去和我成亲，要么，留在牢里等死。”
第十八章 别不识好歹
身后，一道放荡不羁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是跟本少爷一起来的，我看你们谁敢让她滚。”
众人一起望向柳青璃身后的男人。
王月莲瞬间认出他的身份，惊呼：“杨公子……”
柳青璃怎么会认识杨君逸？
杨君逸可顾不上王月莲。
他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柳青璃，满含深情：“是我不好，停个马车的功夫，竟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人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们如何？”
柳青璃目光闪烁了一下，没应声。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她若此刻应了杨君逸，一定会付出代价。
她可不想跟这人有太多的交集。
她没开口，倒是一旁的王月莲沉不住气了，温声问了一句：“杨公子，你跟她怎么会认识？”
杨君逸凤眼微弯，嘴角还勾着笑，语气却十分冷淡：“王小姐，你虽然马上就要跟我表哥成亲了，不过你们还没拜堂，你还不是我表嫂呢。”
言外之意，他的事，王月莲还没资格过问。
王月莲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明明被奚落了，却不敢生气。
她还主动放低身段，谄媚十足地说：“我就是怕你被她给骗了，杨公子，你不知道，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破鞋！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脏得很，你跟这种人……”
王月莲话刚说完，就感觉杨君逸的脸冷了下来，吓得她一哆嗦，不敢说下去了。
杨君逸风流之名在外，人人都说他虽跋扈，对女子却格外温柔。
怎么今日这般凶？
王月莲还没想明白。
就听见杨君逸似是好意地提点的一句：“王小姐，我表哥喜欢温婉的大家闺秀，你这般粗俗可是会被嫌弃的。”
王月莲面色一下沉了下去，拳头都攥了起来。
杨君逸一把将呆愣的柳青璃搂了过来，睨了对面的王月莲一眼，暗含不悦的警告：“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我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柳青璃不喜欢跟人如此亲密，想挣扎。
杨君逸却搂得更紧了，垂眸在她耳边低语：“别不识好歹，我可是在帮你。”
柳青璃温顺下来。
杨君逸这才满意，他就说没有那个女人能拒绝他。
正得意着，王府内走出来一个人。
夜归尘望着门口聚集的众人，眉头紧锁。
王月莲看见夜归尘，迫不及待地正了正凤冠，凑过去问：“王爷，你可算出来了，你是来接我的吗？”
“我害怕耽误良辰吉日就先自己过来了……”
夜归尘根本就没理她，看她穿了一身婚服，眉头紧锁。
王俊生还没看出不对，以为他不高兴仅仅是因为看见了柳青璃。
他赶紧凑过去解释说：“王爷，你说了喜欢低调，婚宴我们就只带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和亲戚过来，可柳青璃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恬不知耻地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看夜归尘的表情阴冷得仿佛能吃人。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王俊生瞬间噤若寒蝉。
“你们为何会来？”夜归尘难以理解地望着王家众人，目光上下打量了王月莲一圈，“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这场婚宴，他明明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想在王府简单的举办。
毕竟就是做给赵卿舒一个人看的，可王家人是怎么知道的？
王月莲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以为今天的新娘是她不成？
夜归尘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有些傻眼了。
虽说是准备惊喜，可这都到门口了，还装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吧……
“什么？”王月莲直接就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夜归尘，“王爷，今日不是我们……”
“马上回去！”
夜归尘根本不想听她废话，他不能让赵卿舒看见王家这些人。
不然他跟柳青璃做戏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王月莲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
夜归尘盯着她的眼神冷若冰霜：“听不懂吗？马上离开！”
王家人以及一众亲朋好友统统傻眼了。
夜归尘根本不需要跟这些人解释什么。
他看柳青璃跟杨君逸亲密地站在一起，目露不悦。
杨君逸还没反应过来，就觉怀中一空。
“给我过来！”柳青璃被人攥着手腕拽了过去，迎上夜归尘那张阴鸷冰冷的脸。
她吓得一抖，不敢反抗。
夜归尘阴沉的脸，怒气难抑：“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第十九章 聘为妻奔为妾
杨君逸见状不妙，赶紧出面解释：“表哥，你别生气，她是陪我去鉴定……”
一听说柳青璃不在这段时间，是跟杨君逸待在一起，夜归尘脸色更难看了，呵斥了一句：“闭嘴。”
杨君逸不敢在废话了，立刻乖巧地在嘴巴上做了个缝起来的动作。
他从小最怕的，可就是这个表哥了。
真怕惹怒他被丢去池塘喂鱼。
夜归尘生气起来，对待柳青璃的动作也极为粗鲁，不耐道：“我娘等急了，马上去换喜服！”
说着，就将她推给王府的一位嬷嬷。
柳青璃还没反应过来，不愿意跟嬷嬷走：“你什么意思？”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夜归尘压根儿不想过多解释，没好气道：“你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他干脆亲自拖着柳青璃的手往王府里走。
留下王府门口众人大眼瞪小眼，纷纷傻眼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将柳青璃送过来的杨君逸。
他手中折扇一把拍在自己脑门上，暗暗懊恼：“完了完了，我竟然调戏了未来表嫂，表哥一定会杀了我的！”
他赶紧追上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夜归尘好好解释清楚。
他虽风流花心，可也不是傻得谁都敢招惹的。
听到杨君逸这话的王月莲这才堪堪回过神来，迟钝地张口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爷……”
她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杨君逸回头看她一眼，难掩眸中的轻蔑。
他就说他表哥眼光不可能这么差，会看上王月莲这种女人。
原来是她自己倒贴啊，哪儿有人自己穿上喜服跑到男人家里来的，真不要脸。
王月莲已经顾不上难堪和丢脸了。
她已经惶恐极了，追上去就质问起来：“柳青璃，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勾引王爷？”
王月莲哭得满脸都是泪，“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报复我？可我们家养你多年，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这么做会毁了我的……”
柳青璃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方才王家人的侮辱和谩骂在她脑海里回荡着。
她忍了半晌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驳斥回去：“王月莲，请问王爷去王家给你下聘了吗？”
下聘？
自然是没有的……
王月莲一怔，红着眼睛去看夜归尘。
夜归尘还没开口，倒是柳青璃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们自诩高门侯族，却连聘为妻奔为妾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王爷未曾下聘，你就巴巴地贴上来，我可是有婚书的，究竟是谁不要脸，谁下贱？”
“我可真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迫不及待跑过来给人做妾的高门嫡女。”
她冷冷清清的一番话却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直接捅进王月莲的心窝子。
柳青璃也不想这般咄咄逼人的，实在是王家先出言不逊。
王月莲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你撒谎，你怎么可能有婚书，王爷说过两个月后会娶我的！”
王月莲根本不信她的话，扭头跟满脸阴郁的夜归尘求证：“王爷，你说过会娶我的，你怎么能让这个女人这么羞辱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如今全诚的人都知道她要嫁入镇西王府了，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她如何跟爹娘还有外面的一众亲友交代？
这不是让她整个平宣侯府，都成了笑话吗？
这一刻，王月莲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礼义廉耻她都不要了。
她扑上去流着泪抱住了夜归尘：“王爷，是你亲口承诺的，你不能言而无信，你不能抛弃我……”
王府的人都在看着，夜归尘简直想将王月莲捏死！
他铁青着脸，铁臂拽住王月莲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开，咬牙切齿道：“本王说了是两个月后，你此刻休要纠缠不休！”
什么意思？
王月莲迟疑地眨了眨眼睛……
也就是说，两个月后，她还有希望？
赵卿舒还在等着，夜归尘不想让王月莲在王府闹起来。
他让府里的嬷嬷带柳青璃先去换嫁衣。
两人一走，夜归尘就回头恶狠狠地睨了王月莲一眼。
王月莲吓得直哆嗦。
夜归尘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当初是柳青璃献身救了他，而她王月莲不过是冒名顶罪，那他现在，岂不是想弄死她？
如果他真知道了，恐怕光弄死她也难消恨，整个平宣侯府都将覆灭。
王月莲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道：“对不起，王爷……我，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就滚……”
话音刚落，夜归尘直接一把拽着她的衣领往外拖。
他冷着脸，拖犯人一样拉着她，直接一路拖拽到大门口。
第二十章 我可是很贵的
王府门口，王俊生夫妻二人还在等着王月莲。
看她被夜归尘直接丢出来，更是吓得双双白了脸。
王俊生硬着头皮走上去，十足谄媚又卑微地恭维：“王，王爷……”
夜归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咬着牙关冷嗤一声：“若不是她救过本王，凭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死一百次了！”
王俊生和刘娇月吓得腿软，差点儿当场给他跪下。
夜归尘格外不耐烦，一直在压着火气，怒斥道：“本王说过会娶她，就不会食言，你们日后若再这般自作主张，婚约就作废！”
在他看来，王家这么急不可耐将女儿送上门的行为，实在是恶心！
王俊生本来以为夜归尘是知道了真相。
一听这话，又觉得不像，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后怕地悄悄松了一口气，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切但凭王爷安排。”
夜归尘扯了扯衣领，满目焦躁地呵斥：“那还不快滚？”
王俊生不敢再耽搁，一只手拽着王月莲，一只手拉着刘娇月，灰溜溜地走了。
虽然冒名顶罪柳青璃的事没有暴露，可王月莲今日也算是丢尽了颜面。
而这一切都是拜柳青璃所赐！
王月莲发誓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打发走王月莲后，夜归尘就去找柳青璃。
他来到事先放嫁衣的房间，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瞬间一怔。
柳青璃被两个丫鬟扶着站了起来，身上不再是刚刚那身棉麻布衣，而是精致的绣着祥瑞图的红色喜服。
红色将她衬得肤白貌美，纤细腰肢宛若盈盈一握，眸含春水眼波流转。
穿在王月莲身上略显俗气的喜服，却衬得柳青璃清丽端庄。
平常没注意，此刻，才觉得这个女人有种浑然天成的美貌。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茫然又无辜的看着他。
夜归尘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个女人，刚刚就是以这种示弱的姿态，勾得杨君逸垂怜的吧？
真是不要脸！
想起她跟杨君逸抱在一起的画面，他的眼睛仿佛要烧起来：“柳青璃，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镇西王妃。”
他恶狠狠地威胁道：“这两个月内，不准你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只是让你忍耐两个月而已，你若是耐不住寂寞，惹出了事，仔细你的脑袋！”
柳青璃脸色也一下冷了下来，淡定自若地接了一句：“那王爷是不是也该以身作则，跟王月莲保持距离？”
柳青璃看得通透，语气颇为冷淡：“你今日当着王家的面办这场婚宴，王家人肯定恨死我了，我可不想卷入你的感情恩怨之中！”
“呵，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夜归尘也不知该讽刺她天真还是愚蠢，讥讽道：“女人，别以为我答应娘娶你，你就能操控我，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他对王家跟柳青璃的恩怨不感兴趣，王家要如何对付柳青璃，他也不关心。
只要柳青璃在赵卿舒面前演好戏就够了。
柳青璃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不紧不慢地开口：“王爷若不怕事情闹大被赵姨知道，尽管为所欲为。”
夜归尘突然闪身过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威胁我？”
她要是敢把这些事告诉赵卿舒，他有一千种方式弄死她。
下巴被捏得生疼，柳青璃冷着脸与他对视：“王爷，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赵姨不傻，她没你想象中那么好糊弄。”
“你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别指望我再替你遮掩，我可是很贵的。”
“说了半天，不就是想加价吗？”夜归尘眸中的轻蔑一闪而过，讥讽道，“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
他目光瞥见桌子上的点心盒子，眸色更冷：“可你若再敢接近杨君逸，再敢从外面带回别的男人买的东西，本王定不轻饶。”
话音还未落下，他提起食盒就要往地上砸，
那是给赵卿舒买的点心！
柳青璃脸色一变，扑过去抢了过来，食盒侧翻，滚落出来的点心将她手背都烫红了。
夜归尘微愣。
柳青璃却恍若未觉那般，仔细将食盒拿了起来，护住了里面为数不多的糕点。
恰好此时，赵卿舒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进来。
人未到，声先至：“我来看看我们美丽的新娘子……”
夜归尘反应极快，一脚将地上的散落的糕点踢到桌子底下，上前搂住了柳青璃的腰。
柳青璃不习惯这般亲密，浑身一僵。
第二十一章 没有任何关系
赵卿舒缓缓走进来。
在这儿看见夜归尘，她颇为意外，瞪了他一眼数落道：“你这孩子，怎地这般急色，新婚夜之前，新郎和新娘可是不能见面的。”
夜归尘面不改色地说：“娘，你就体谅体谅我吧，一刻不见青璃，我就思念得紧。”
赵卿舒又瞪了他一眼，可见他如此在意柳青璃，心里又是高兴的。
柳青璃趁机送上点心：“娘，这是我给您买回来的。”
夜归尘这才知道柳青璃之前为什么出去，原来不是为了去找男人……
赵卿舒笑着接过糕点：“你还真去买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主要是为了支开你，给你一个惊喜，青璃，你喜欢这个惊喜吗？”
原来，这就是赵姨所谓的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柳青璃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她不忍驳了赵卿舒的好意，赵卿舒准备这个惊喜，都是为她考虑。
她很领情。
柳青璃觉得心里暖暖的，笑着说：“喜欢的，谢谢娘。”
赵卿舒正想拉着她的手说说话，一低头就看见她手上烫红的痕迹。
赵卿舒顿时心疼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她飞快命令下人：“快去拿膏药。”
柳青璃余光瞥了夜归尘一眼，面不改色地说：“不小心烫伤的，不碍事，娘不必担心。”
夜归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色复杂。
良辰吉日快到了，赵卿舒也没多待，嘱咐人继续给柳青璃上妆。
夜幕降临，柳青璃盖上红盖头，从王府的厢房慢慢走到正厅。
堂上就坐着赵卿舒这一位长辈。
夜归尘也换上了喜服。
他们就在王府为数不多的几人见证下，拜了堂。
这般简陋，赵卿舒总觉得委屈了柳青璃。
敬茶时她就一直拉着柳青璃的手说话：“青璃，本来我是想敲锣打鼓，八抬大轿让尘儿风风光光迎你进门的。”
她遗憾地叹息一声：“可我身体不好，尘儿怕我操劳，不想铺张，你们的婚宴就简单在王府办了。”
“没有外人，只有我对你们的祝福，愿你们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柳青璃心里明白，夜归尘不想大肆办婚宴，绝不仅仅是赵卿舒身体不好这么简单。
他们不过是协议而已，这场婚宴，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以后闹笑话。
她心里清醒得很，面上却不显，只垂眸委婉一笑，贴心地说：“这是我跟王爷最重要的时刻，有娘您给我们做见证，就足够了。”
赵卿舒听了更是满意和高兴。
她牵起柳青璃的手，将手上一直戴着的一只翡翠镯子褪下，戴到柳青璃纤细的手腕上。
青绿色的翡翠衬得柳青璃的手格外纤细白皙。
赵卿舒越看越满意，含笑道：“这是我的传家玉镯，跟了我很多年，以后就让它跟着你。”
她轻轻拍了拍柳青璃的手背，忍不住叹息道：“我啊，是没福气陪你们太久了，就让它代替我，见证你和尘儿一路恩爱到白头。”
柳青璃心里感动，突然涌起一股欺骗赵卿舒的愧疚。
赵卿舒以为她真嫁给了夜归尘，对他们的祝福都是真的。
可她却没有勇气将真相告诉赵卿舒。
柳青璃扑过来抱住她的腰，撒娇道：“娘，大喜的日，我不许您这么说。”
两人这边亲亲热热，倒是夜归尘这个亲儿子被冷落在一旁。
不过夜归尘也乐得清净。
他本来也不擅长哄赵卿舒，看柳青璃一个人就将母亲哄得如此开心，他也觉得松了口气。
趁两人说话的功夫，杨君逸也瞅准时机，凑到夜归尘身边。
他讨好地围着夜归尘解释道：“表哥，今日的事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我就是碰巧遇见表嫂，送她回来而已，我发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夜归尘表面毫不在意，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必跟我说这些。”
杨君逸愣了一下，迟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用解释吗？
可他怎么记得，他表哥方才在王府大门口，可是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夜归尘撂下这句话，却没立刻离开，而是又回头冷冷地盯上了杨君逸：“你看上她了？”
这个她是指谁，不言而喻。
杨君逸心里咯噔一声，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夜归尘这是要秋后算账，当即想说不敢……
可他还没开口，就听夜归尘面无表情地说：“你想怎么风流我管不着，但这两个月之内，不准靠近她！”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留杨君逸一脸意味深长。
两个月？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不会被他回过神来的表哥杀人灭口吧？
杨君逸突然觉得脖颈一凉。
新婚夜，应付完赵卿舒后，柳青璃被安排在了夜归尘隔壁的一个小房间。
次日一早。
柳青璃很早就醒了，还等着跟夜归尘一起去给赵卿舒敬茶。
可她等了半晌，也没见夜归尘出来。
柳青璃耐着性子问门外伺候的人：“王爷还要睡到什么时辰？老夫人已经在等了。”
让赵卿舒等着，可就是做小辈的不是了。
门外伺候的下人纷纷摇头。
镇西王府这些人，怎么都跟鹌鹑和闷葫芦似的？
柳青璃叹了口气，压住心中不耐，对其中一个下人说：“你，进去把他叫醒。”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奴婢不敢！”
有这么可怕吗？
柳青璃没办法，只好自己进去叫醒他。
她轻轻推开房间的门，走到床边，还没开口，却看见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他眼底猖獗的冷冽凶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像是蛰伏许久的老虎突然露出锋利的獠牙。
柳青璃被吓得一怔，刚想解释：“我……”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把掐住脖子，用力甩到了床上。
第二十二章 付出代价
“谁让你进来的？”
夜归尘扼住柳青璃的脖子，那力道几乎要掐死她。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冷得像是冰渣子。
此刻的柳青璃没了昨日那种倔强和冷清，惊慌失措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轻颤的睫毛上挂着莹莹泪珠，发抖的嘴唇，将她内心的恐惧一一展露出来。
柳青璃红着眼睛望着他，眼底的惊恐纯粹浓郁。
她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王爷，敬茶该晚了，我只是想来叫醒你。”
夜归尘怀疑地审视着她，冰冷的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眸色深邃。
他凑得太近了，身上有股熟悉的香味钻入她的鼻腔。
柳青璃恍惚地想起那荒唐萎靡的一夜……
她心一慌，手脚并用地推开他，狼狈地夺门而逃。
怀里突然落空，夜归尘怔怔地看了刚刚掐住她脖子的手一眼，起身。
门外侯着的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起他洗漱更衣。
敬茶时，赵卿舒不可避免地看见柳青璃脖子上的红痕。
她脸色一沉，重重放下茶杯，训斥道：“尘儿，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新婚夜，你怎么能……”
能对新媳妇下这么重的手。
夜归尘神色还有些阴郁，不满地暗中瞪了柳青璃一眼。
柳青璃会错意，上前主动解释道：“娘，您……”
赵卿舒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不用他替开脱，青璃，嫁给尘儿是委屈你了的，如果不是我存了私心，你该配得上更好的男儿。”
这话是赵卿舒的心里话。
她不否认自己的私心。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交给谁她都不放心。
只有真诚善良的柳青璃，才是她儿子最好的归宿。
赵卿舒看着柳青璃的目光多了几分慈祥柔软的愧疚，弱弱道：“青璃，我们母子俩前半身在夜府艰难求生，吃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苦。”
“尘儿为了保护我，为了不受欺负，防备心一直很重，无法接受别人近身，我以为你们成亲后会好一点，没想到，唉……”
“人人都只看见他如今风光无限，可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柳青璃心情一时也有些沉重。
夜归尘成功上位有多艰难，她是听说过的。
他那些残酷暴虐的手段，如今想起，都能让人毛骨悚然。
可他如果不这么做，恐怕现在死的，就是他了。
她也明白赵卿舒跟她说这些，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包容夜归尘。
柳青璃意味深长地看了夜归尘一眼，随即乖顺地搂着赵卿舒的胳膊，软软地承诺道：“娘，您放心，王爷以后有我。”
她纤长的睫毛微弯，笑容恬静而温柔，字字句句都透着真诚：“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无论遇到什么困境，我都会陪着他，我们一起面对。”
“好孩子，娘果然没看错你。”
赵卿舒满足地拉着柳青璃的手，越看越喜欢这个儿媳妇。
夜归尘将在这一幕看在眼中，心底微微有些触动。
两人陪赵卿舒用了早膳后，就离开了。
从赵卿舒当即出来，柳青璃一抬手才看见手腕上挂着的翡翠手镯。
这镯子质地细腻，颜色上乘，绝非俗物，一定价值不菲。
柳青璃平时也没戴过镯子，生怕自己不小心磕碰给撞碎了。
而且她不认为夜归尘最终会将这个镯子送给她。
她将镯子取了下来，追上夜归尘：“王爷，等等……”
夜归尘回头一看，看见她双手将镯子递过来。
柳青璃抬头望着他，目光依旧虔诚又干净：“赵姨的这个镯子一定很贵吧，她说是你家的传家宝，意义非凡，你还是收回去吧，以后，可以再送给你的妻子。”
夜归尘没想到她竟会主动交出镯子。
之前看她那般唯利是图贪财好利，还以为这镯子一定会被她占为己有。
她如今来这一出，是为了试探他，还是真心不想要这镯子？
夜归尘眼眸微凝，敛下心中思绪，不急不缓地开口说：“戴着吧，镯子只有在你手上，我母亲看了才会开心。”
柳青璃抿了抿嘴唇，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那……那好吧，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这么贵重的镯子若是在她手上碎了，夜归尘会将她碎尸万段。
夜归尘转身走了。
回去后的王月莲一直心有不甘，派人盯着镇西王府的一举一动。
这日，还真让她的人，听到了王府几位管事的碎嘴闲话。
“其实这新王妃也挺可怜的，王爷并不喜欢她，却为了哄老夫人开心，将她接来府中。”
“虽说是正经拜了堂，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做给老夫人看的一场戏，不伦不类的，像个笑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王爷孝顺，老夫人也就两三个月的寿命了，王爷当然是得事事以她为先。”
知道这个消息的王月莲彻底按耐不住了。
她嫉妒得发疯：“柳青璃居然能得王爷母亲的青睐，还得到传家玉镯。”
“这一切本来都该是我的，她凭什么跟我抢，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按耐不住的王月莲派人找了一群街痞流氓，给了钱，让他们教训柳青璃。
而她想要的，自然不是单纯的教训她那么简单。
这一次，王月莲是真动了杀心。
本来她先前是没打算要了柳青璃命的，她想留着柳青璃慢慢折磨。
想要成功嫁进王府，坐稳王妃宝座后，亲口告诉柳青璃。
她现在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柳青璃替她换来的。
柳青璃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可现在王月莲等不及了。
两个月的时间会发生太多变故。
柳青璃在王府跟夜归尘朝夕相处，那晚的秘密迟早会暴露的……
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只要除了柳青璃，就没有人阻止她了。
而在夜归尘眼中，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知道她杀了柳青璃，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她要立刻送柳青璃下地狱！
第二十三章 柳青璃的相好
柳青璃是在药铺出来时被绑架的。
她手里还拽着刚刚抓好的保胎药。
被人捂着嘴丢进一辆马车里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蒙住了眼睛，嘴里塞进来一块布，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她连一丝求救的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绑到人，二强子就立刻对身边的兄弟说：“去请王小姐过来认认人，这个女人刚嫁进王府，怎么就来买保胎药，别是认错人了。”
他小弟闻声就转头去了平宣侯府。
柳青璃惊恐极了。
她刚刚只匆匆扫了其中的一个绑匪一眼，对方皮肤极为黝黑，眉骨处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吊梢眼，眼神很凶，一看就是那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恶棍。
落入这些人手中，下场一定……
她被丢进马车后，还听到一道猥琐的声音：“老大，反正这个女人都要死了，我看她细皮嫩肉的，不如先让弟兄们爽一爽。”
柳青璃吓得一阵哆嗦，身体颤得更厉害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完了……
柳青璃绝望到恨不得咬舌自尽，免受屈辱。
可她嘴被堵住，连求死都没有办法。
二强子对着说话那人的脑袋一巴掌拍下去：“肯定会让你们爽个够的，不过不是现在，等王小姐来验了货，收了钱，你们想怎么做都行，在这之前，谁也不准碰她。”
几个小弟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刚刚负责捆柳青璃的一个瘦子将从她手上撸下来的镯子递给二强子：“大哥，你看这镯子质地真好。”
他试探着说：“王妃手上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不如我们把它当了，不告诉王小姐。”
二强子闻言有些心动。
他们干这一行的，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马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废弃巷子里，二强子命人拿着镯子去当铺询问价格。
这一问，才知道这镯子竟价值百两，而且店铺老板还不问镯子来历，直接就付了银票。
二强子还以为赚大了，得了银票立刻驾着马车出城。
而他不知道，他们前脚刚出城，后脚就有人跟了上去。
当铺的伙计立刻就去了镇西王府，面见夜归尘禀报道：“王爷，您让人在各大当铺留意的镯子果然出现了。”
他将那翡翠镯子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双手捧到夜归尘面前。
夜归尘认出的确赵卿舒的镯子，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眸中满是阴鸷：“当镯子的女人呢？”
他一定要将柳青璃碎尸万段！
之前假惺惺说要把他镯子还给他，原来是为了确保他不会将镯子要回去，好背地里出手。
这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还好他早有防备，不然弄丢母亲的镯子，十个柳青璃也赔不起。
当铺伙计迟疑地回了一句：“啊？来当铺当镯子的是个男人。”
“男人？”夜归尘脸色更难看了。
莫非是柳青璃的相好？
她答应嫁进王府，就是为了骗钱跟她相好远走高飞不成？
他又想起初次见面时柳青璃身上暧昧的痕迹，表情越发阴郁。
当铺伙计被他吓得战战兢兢，说话都在哆嗦：“掌柜的给了他一百两银票，他拿了银票架着一辆马车出城去了。”
“掌柜按照王爷先前吩咐，盯紧当镯子的人，已经派人跟着他们的马车了，稍后就会有飞鸽传信回来，就能立刻知道他们的位置。”
“有消息后立刻通知本王。”
夜归尘无比冷硬地命令道。
他要亲自把柳青璃抓回来，当着她的面宰了她的奸夫！
此时，柳青璃已经被带到了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寺庙里。
而寺庙外面，早就停了一辆马车。
他们当镯子耽误了一些功夫，王月莲已经先到了。
其实王月莲大可不必亲自来的。
可一想到柳青璃不过是夜归尘用来哄赵卿舒开心的工具，她就迫切想让柳青璃在死之前知道一些真相。
一些足够让她死不瞑目的真相。
一想到能亲眼看见柳青璃愤怒、不甘、痛苦、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死的模样，王月莲就兴奋不已。
另一边，得到消息的夜归尘已经带着一队人马秘密从王府出发，朝着这座废弃寺庙而来。
而此刻寺庙内，王月莲正怒不可揭地瞪着柳青璃。
她没找到玉镯，还以为柳青璃没戴出来，也没多想，只是盯着柳青璃身边的一包保胎药，目露阴狠。
她一把将保胎药抢过来摔在地上，还觉得不解气，狠狠地用力踩了两脚。
“你居然怀孕了，柳青璃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娼妇，你真的该死，该死！我不可能让你生下这个孩子的！”
她冲上前抓住柳青璃的头发，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柳青璃被打过得歪过头去，尝到了口腔中淡淡的血腥味。
她舌尖微抵上后槽牙，惨白着脸吐出一口血沫，望着王月莲的目光带着卑微的祈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这个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可她还是想留住他。
这毕竟是她在这冰冷的世上，唯一的羁绊了。
王月莲蹲下身，冰冷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样盯着柳青璃的肚子，阴毒道：“呵，我怎么可能放过这孩子？”
她伸手掐住柳青璃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的狼狈和痛苦。
王月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一样审判道：“这个小杂种就不该存在，还有你，也该死，该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这个孩子，一定是柳青璃伺候夜归尘时怀上的。
一旦孩子出生，当初她撒谎假冒柳青璃的事可就瞒不住了，王月莲可没这么蠢。
她对身后的男人会招招手：“过来，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了！”
她要亲眼看着这些男人将柳青璃玩弄至死。
柳青璃手脚还被捆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强子正朝着她走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
柳青璃绝望地大叫起来：“滚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至极的哀求。
二强子盯着她俏生生的脸，被五花大绑也难掩曼妙的身材，目露痴迷，动作急切地去扒她的衣服。
王月莲抱着手臂在一旁围观，欣赏着柳青璃脸上绝望痛苦的表情，只觉无比畅快。
“柳青璃，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你吗？”
第二十四章 王妃怀孕了
“都是因为你没有自知之明，非要跟我抢。”
“夜归尘是我的，镇西王妃的位置也是我的，你就跟你这贱种，下地狱去吧！”
柳青璃完全听不清她的话了，趴在地上挣扎着往后躲，满脸眼泪，狼狈不堪。
王月莲看得心中越发得意，命令剩下的几个流氓：“你们几个一起上，给我轮了她，然后再杀了！”
流氓一听这话，顿时两眼冒光，朝着柳青璃就扑了过去。
柳青璃绝望地瞪大眼睛，瞳孔涣散……
不行，绝不能让这些肮脏的人碰她，她宁愿去死！
她咬紧牙关，突然力气暴增，用肩膀撞开身边的二强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她腿被绳子绑着，刚爬起来又狼狈地倒下去。
周围人看笑话一般嬉笑起来，他们认定柳青璃逃不掉，此刻，也慢条斯理的欣赏她宛若困兽一样挣扎。
柳青璃趴在地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男人，他们脸上的表情皆猥琐又淫荡。
她的眼神逐渐有些恍惚，仿佛看见无数张淫秽的脸在围着她打转。
那种恶心的嬉笑更是让她浑身发冷。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救命，啊！”
眼泪已经模糊了柳青璃的视线，大腿上爬上一只大手，正肆意揉捏着她的软肉。
她恶心得几乎吐出来，曲腿踢了过去，趁人吃痛的间隙，柳青璃拼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寺庙的供台上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
鲜血直涌，柳青璃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没想到她这般英勇，一时迟疑起来。
倒是王月莲依旧冷静，垂眸嗤骂了一声，怒道：“真以为撞死就能躲过去了吗，呸，想得美。”
她招招手，示意几个流氓继续：“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反正人还没死透，还能让你们好好爽一爽！”
就算柳青璃死了，她也要亲眼看着这些人奸辱她的尸体，她休想这么便宜的死去。
一群地痞流氓却一时有些犹豫。
王月莲冷着脸咒骂起来：“快去啊，你们可是收了钱的，拿钱办事的规矩不懂吗？”
二强子推开身边的小弟，走到柳青璃面前：“他娘的，让我来！”
虽然她撞得一脸血，也掩不住国色天香，鲜血反而为她苍白的脸添加了几分凌虐的妖艳美感。
二强子早就忍不住了，一把褪下了裤子……
哐当！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破庙本就残破不堪的木门朝着他们飞了过来，重重砸在地上。
满屋子尘埃纷飞，众人眯起眼睛细看过去。
站在门外的夜归尘身穿黑色长袍，眉目阴鸷，他身后，是无数架起拉满的弓箭，冰冷的箭头对准了屋内的人。
“王爷……”
王月莲直接吓愣住了，她没想到夜归尘会这么快追出来。
她还以为夜归尘不在意柳青璃，等她除了柳青璃还有时间去遮掩，却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夜归尘的手下三两下就将那群不成气候的流氓绑了起来。
王月莲吓得瘫软着跪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夜归尘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着柳青璃走过去。
本来是来兴师问罪，可夜归尘没想到柳青璃居然是被绑架……
还受了这般折磨。
看她满脸是血昏迷不醒，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
他将柳青璃抱了起来，抱进怀中的那一刻，柳青璃似是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
顷刻间，她眼底浮现出强烈的感激和喜悦，夜归尘在里面看见了柔软的依赖。
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多久，她又昏了过去。
夜归尘抱着柳青璃，眼底是化不开的凶狠冷意。
他犹如地狱修罗那般缓缓走到王月莲面前，抬起腿毫不犹豫对着她胸口狠狠踹了过去。
“啊！”
这一脚真是十分干脆利索，一点情面都没留。
王月莲摔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她拼命挣扎起来，跪在地上爬过去，试图抓住夜归尘的裤脚：“王爷，你听我解释，王爷……”
夜归尘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门口又面无表情地吩咐手下：“除了这个女人，这屋内的人，统统杀了。”
“是，王爷。”
夜归尘又回头看了王月莲一眼，清冷的眼底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你不是喜欢看吗？那本王就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死的！”
手下目送夜归尘抱着柳青璃离开，转身进了破庙。
刚开始，里面还能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求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王府的人鱼贯而出，很快就离开了。
王月莲扒着门槛，浑身湿透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她脑门上全是冷汗，双眼涣散又空洞，想起屋内那血腥残酷的画面，没忍住趴着门槛吐了出来。
吐得眼前一阵阵带黑。
夜归尘真的是太狠了，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王月莲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恐惧得双腿依旧还在打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离开。
夜归尘将柳青璃带回王府，请了大夫看。
大夫给她包扎了伤口，把脉以后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摸着胡须眉头紧锁。
夜归尘在一旁看得蹙眉：“伤得很重吗？”
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柳青璃，不然母亲知道了，又要忧心。
夜归尘不想让这些琐事分了赵卿舒的精力，她需要的，是静养。
大夫站了起来，行了个礼，说：“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伤得不重。”
夜归尘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冷声呵斥了一句：“伤得不重有什么好恭喜的？”
“王妃已有身孕，自是该恭喜的。”
第二十五章 心软原谅她
大夫这话一说出口，明显感觉到夜归尘的气场一下就变了，阴鸷冰冷的脸让人不敢直视。
夜归尘转身一脚踢在桌子上，满目化不开的阴鸷，冷冰冰的警告了一句：“柳青璃怀孕的事，不可声张，滚。”
大夫吓了一跳，连声保证不会走漏风声，哆哆嗦嗦地拿着药箱跑了。
人一走，夜归尘立刻走到床边，满目阴郁地盯着床上的柳青璃，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腹部。
“柳青璃，你究竟怀了谁的孩子，你当初同意嫁给本王，莫非是指着本王给你这来历不明的野种当爹不成！”
柳青璃依旧昏迷不醒，自然是没法回答他的。
夜归尘正怒不可揭，外面有下人进来通报。
“王爷，王小姐跪在大门前，说您不出去，她就不离开。”
“她非要见您，外面下着雨，她再这么跪下去，会被人说闲话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夜归尘抬眸看向窗外，果然下雨了。
他走了出去，府里的管家立刻拿了把油纸伞在后面撑着。
“王爷，王爷，你终于肯来见我了。”王月莲跪在地上，浑身都湿透了，嘴唇冻得发紫。
她不住发抖地朝夜归尘爬过去，拽住了他的裤脚：“你听我解释，王爷，我真的没想把柳青璃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让她离开你而已，是那些人见色起意……”
反正那些流氓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怎么说都行。
王月莲面不改色地继续哭诉道：“我本来想阻止他们的，然后你就来了，真的，你相信我。”
夜归尘望着匍匐在脚边，卑躬屈膝，奴颜婢色的女人，眸色微冷。
他真的很难将王月莲跟那晚倔强又坚韧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一时心情极为复杂。
心中对王月莲的厌恶也到达顶点。
要不是她牺牲女子最宝贵的贞洁救了他，现在根本就没命出现在这里！
这个女人，早就没了那晚的乖巧贴心，他明明承诺过会娶她，她还是做出了令人如此恶心的事。
真是该死。
见夜归尘始终沉默不语，王月莲更慌了。
她开始不停地磕头，直磕的脑门都红肿起来，才委屈地说：“王爷，我做这一切都是我太爱你了，我看不得柳青璃那个肮脏的女人玷污你，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王月莲格外激动，语速飞快：“王爷有所不知，柳青璃从小就不自爱，一直跟很多男人暧昧不清，不知道爬过多少男人的床。”
如果王月莲以前说这种话，夜归尘多半是不信的。
可此刻，他心里的天平却逐渐倾斜了。
王月莲审视着他的表情，继续说：“她水性杨花，出了大牢后跟一位富商有染，以为富商会带她去过好日子，没想到却被富商抛弃。”
夜归尘想起柳青璃失踪的那一个月。
她的确是跟着商队回来的。
难道柳青璃的男人，就是那商队中的其中一个？
王月莲看夜归尘没有阻止她说下去的意思，继续不留余力地编排起来。
她说得格外真切：“富商不要她了，她就转头回来找你，想让你当这个野种的父亲。”
“王爷，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是为了利用你！”
“我气不过，这才找人去教训她的，我想让她主动离开你，别再缠着你。”
王月莲讨好地晃了晃夜归尘的裤腿，跪在地上红着眼睛哽咽道：“王爷，你别生我的气了，我这么做，也是因为实在心里没底，你娶了别人，我怕你以后不要我了……”
她垂目盯着地面，嗓音带着几分淡淡的自嘲：“要不是因为阴差阳错救了你，我知道以我如今的身份，是绝对配不上你的。”
王月莲不敢说错话，每个字都说得极为谨慎。
“我本来也不敢奢求，哪怕我不能嫁给你，也是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
“我不怪你，可柳青璃那个贱人凭什么这么糟践你，让你蒙羞，我气不过！”
看夜归尘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动容，王月莲心底悄悄松了口气。
她知道，她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她故意放了手，撑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笑得极为勉强：“王爷，我想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也认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却又突然身形一晃，眼看着就要朝一旁摔倒。
夜归尘瞬间上前一把扶住她。
王月莲就顺势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王爷，呜呜呜，我真的错了，我刚刚都是撒谎了，我根本不想离开你，我喜欢你……”
王月莲认定自己曾经献身的事，夜归尘一定会弥补她，故意期期艾艾地说：“你若是不要我了，我就只能剃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了，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
她趴在夜归尘怀里抽泣着：“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要我这个失了贞洁的女人……”
夜归尘心软了。
王月莲毕竟救过他。
他平静地搂着王月莲的腰，低声道：“本王承诺会娶你，就一定会信守承诺。”
“不过是让你等两个月而已，作为本王的未婚妻，你不该频繁给本王添乱。”
要是今日柳青璃真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向赵卿舒交代？
装柔弱这一招果然有用！
王月莲听到夜归尘还有娶自己的想法，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她悄悄松了口气，在夜归尘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面上却是装得极为乖巧：“知道了，我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王爷说什么我都听。”
过了今日，王月莲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管她做错什么，夜归尘都会娶她的。
因为夜归尘认定她就是那天晚上失了贞洁拯救他的女人。
看来她当初冒险顶替柳青璃这步棋，虽然冒险，好歹是下对了。
有了这张免死金牌，就算不能直接杀了柳青璃，要折磨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等着吧，她绝对不会让柳青璃好过。
而在她成功嫁给夜归尘之前，柳青璃怀了夜归尘孩子的事，绝对不能被他知道。
不然整个平宣侯府，都会被连累的。
夜归尘回到王府后，柳青璃恰好醒了。
她额头上缠着白布，还亲自去找夜归尘，当面道谢：“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第二十六章 误会再度加深
若不是夜归尘及时赶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已经死于非命了。
这个感谢，柳青璃是发自内心的。
可夜归尘似乎并不领情，冰冷的眸子审视着她，质问：“为什么要当掉镯子？”
“镯子不是我想当的，是哪些流氓抢走的。”
一想到镯子丢了，柳青璃的表情就极为低落，愧疚道：“对不起的王爷，我知道那镯子意义非凡，现在恐怕也找不回来了，都是我不好，我会跟赵姨解释清楚的。”
夜归尘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嘲讽道：“解释？你这套谎言就不必拿去脏我娘的耳朵了。”
柳青璃一愣，像是被人掐住了心疼，难受得几乎窒息。
柳青璃没想到夜归尘对她的偏见如此深，认定她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
他明明亲眼看见她被绑架了，却还是认定是她被绑之前当了镯子。
夜归尘根本不想听她狡辩，面沉如水：“反正那些地痞流氓都死了，死无对证，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
柳青璃还想继续解释，一抬眼却看见夜归尘从怀里将那块镯子拿了出来。
冰凉的镯子从新套上她的手腕。
夜归尘的声音透着一股冷冽，威胁道：“下次你要是再敢当掉镯子，我就剁了你的手。”
既然镯子找回来了，柳青璃也不想再解释了。
她平静地将镯子从新取了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王爷，这镯子太贵重，你还是收回去吧，免得下次再丢了，卖了我也赔不起。”
夜归尘看着那个镯子，深邃的眼眸禁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她脸色平静，不卑不亢，眼底没有任何波动，似乎当真不在意这个镯子。
那般无波无澜的眼神，就像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仿佛一潭死水。
夜归尘突然觉得压抑，不爽地质问起来：“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他就是想亲手撕碎柳青璃脸上的伪装。
想看她惊慌失措，期待她还能编出怎样的谎言。
怀孕的事果然瞒不住了。
柳青璃下意识警惕地伸手护住肚子，望着夜归尘的目光满是戒备：“这是我的孩子，他的父亲是谁，与你无关！”
夜归尘微眯了一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质问道：“是与我无关，还是你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他怎么知道？
柳青璃目光闪过了一下，没有开口。
她的沉默，在夜归尘看来就是默认。
夜归尘的表情瞬间变的无比讥诮，眉眼中满是轻蔑和厌恶：“果然如月莲所说，你就是一个放荡形骸，不守妇道的女人。”
恐怕真是不知道伺候了多少男人。
才会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
柳青璃当场怔住了。
她没想到亲眼目睹王月莲派人绑架她，羞辱她之后，夜归尘居然还会选择相信王月莲的话。
发生了这种事，王月莲在她心里，竟还是高洁单纯的小女孩。
他不仅宽容了王月莲，还依旧相信她。
真是讽刺啊。
柳青璃微垂着眼眸，实在没忍住泄出一声自嘲地笑。
心中对夜归尘的感激之情，也慢慢变成了失望。
她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不让自己露出难过的神态，冷着脸一字一句道：“王爷，你别忘了，我们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我没有必要为你守贞，我也的确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你要如何误会我无所谓。”
她停顿了一下，压下心中的畏惧，对上夜归尘的眼睛，佯装平静地继续说下去。
“但请你以后处理好你跟你王月莲的关系，我不想因为你，再陷入这种危险当中了！”
她就不该感激夜归尘。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被绑架。
“交易？你别忘了，交易期间，一切都得听从本王的安排。”夜归尘突然暴怒地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开口，“本王要你，打掉这个孩子！”
他绝不允许柳青璃顶着镇西王妃的名头，却怀着野男人的贱种。
“不可能！”
柳青璃眼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坚韧，定定地迎上夜归尘的目光，咬着牙道：“除非我死！”
“否则，你别想伤害我的孩子！”
夜归尘勃然大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在床上：“你就那么爱那个男人吗？”
都已经被抛弃了，居然还要拼死护住这个野种。
这是有多情根深种？
柳青璃怒目瞪着他，脖子被掐得生疼，快要喘不上气来，还硬撑着不肯服软：“你根本就不懂！”
夜归尘永远不会明白这个孩子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不爱那个男人，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可孩子，却是她唯一的骨肉。
柳青璃挣扎起来，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不小心磕在床柱子上，顿时头昏眼花。
夜归尘看她痛苦的白了脸色，眼底浮现出几分湿意，却还强撑着不肯服软。
倔强的模样让人动容。
他松开钳制她脖子的手。
柳青璃捂着脖子咳嗽起来，嗓子干涩发哑，声声泣血。
可夜归尘心里的怒火还是难以消除。
他急促地喘了一口气，胸腔剧烈欺负着，满目阴沉地低斥道：“你别指望本王替你养这个野种！”
柳青璃胸腔中怒火渐起，对夜归尘的失望到达了顶峰。
一口一个野种，他果然跟王月莲没什么区别！
她垂着眼眸不再看他的脸，语气冷漠却坚定：“他不是野种，王爷放心，我没打算让你养他。”
两个月后，她自会带着孩子离得远远的。
夜归尘看她一副恨不得立刻就离他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中更为不爽，正想开口嘲讽，门外却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王爷，王妃。”
丫鬟进来给两人行了礼，对着柳青璃说：“王妃，老夫人想请你过去，跟你说说话。”
现在吗？
柳青璃眉头微蹙，脱口拒绝：“我不去，麻烦你去告诉娘，我稍后……”
再去看她。
夜归尘阴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悦质问：“柳青璃，你又想耍了什么花样？”
他不过随口训斥了几句，她又想趁机托大拿乔，讨要好处了不成？
第二十七章 替她撑腰
夜归尘不等柳青璃解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床上扯了起来，不管不顾道：“现在立刻陪我去见娘。”
柳青璃存在的作用就是为了哄赵卿舒开心，他绝不允许这个女人再以此要挟。
柳青璃被拽得一个踉跄，脑袋一阵阵眩晕，视线模糊。
她一只手拽住床柱子，喘着气语气急促地说：“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我没有说不去看赵姨，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适合去看她吗？”
她脸上还有伤，额头上缠着纱布，脖子也被夜归尘刚刚掐红了。
这个样子去看赵卿舒，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吗？
“赵姨看见我这样会担心的，大夫已经说了，她不能受刺激，等我情况好转，自然会去陪她。”
她用力甩开了夜归尘的手，怒目瞪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谴责和不满。
夜归尘眸中闪过一起羞赫，他又误会了柳青璃。
不过也怪这个女人不把话说清楚。
无论如何，赵卿舒召见，她就应该去。
夜归尘吩咐身后的丫鬟：“你们过来，给王妃从新梳妆打扮，务必将她脸上的痕迹都遮住。”
丫鬟听命给柳青璃化妆，用厚厚的胭脂遮住了她脸上的巴掌印，发饰遮住了头上的伤疤，又给了她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住了脖子上的红痕。
一切准备妥当后，夜归尘带着柳青璃去看赵卿舒。
赵卿舒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坐在床上对柳青璃招手：“青璃，你过来……”
她刚握住柳青璃的手，一抬眼就看见她脸上的妆容有些古怪，还好奇地问：“青璃今日怎么换了妆容？”
她温柔慈祥的眼神注视着柳青璃，温声说：“你啊，本来就长得漂亮，素雅的淡妆就很适合你了，浓妆艳抹反而落了俗套。”
夜归尘警惕地看了柳青璃一眼，暗自警告她不要说错话。
柳青璃感受到身后强烈的目光，脊背一僵，硬着头皮对赵卿舒笑了笑，温声说：“是我想尝试着换一个风格，娘您若是不喜欢，下次我换回来就是了。”
赵卿舒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依旧慈祥温和：“别这么说，不要什么都紧着我这个老太婆，我啊，老了，眼光跟你们年轻人不一样，你觉得好看就行，不必迁就我。”
她手触上来的瞬间，碰到了柳青璃脸颊上的伤痕。
柳青璃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嘶……”
她疼得倒吸口凉气，察觉不妙，立刻收了回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赵卿舒捧着她的脸凑近了看：“怎么回事，你的脸……”
她冷冰的目光顿时盯上夜归尘：“尘儿，你是不是又对青璃动手了，你这孩子……”
柳青璃见状不妙，生怕夜归尘以后生气又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赶紧解释说：“娘，您别误会，不怪王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赵卿舒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
柳青璃凑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娇：“真的，娘，你别怪王爷……”
软软糯糯的嗓子配上她清明的眼神，的确不似撒谎。
赵卿舒紧绷的脸色放松了几分，抬眸瞥了夜归尘一眼：“你先出去，我有话想跟青璃单独聊聊。”
夜归尘有些不放心，怕柳青璃说错话：“娘……”
“出去。”
赵卿舒态度格外坚决。
夜归尘没办法，只能先出去。
等他一走，柳青璃就感觉到赵卿舒脸色明显冷了下来，似是不高兴了。
柳青璃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无措地松开手，迷茫地望着她：“娘，您想跟我说什么？”
赵卿舒看她一副无措惊恐的模样，顿时更心疼，摇头叹息道：“青璃，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她看似生气的语气中，却藏着对柳青璃无尽的维护和关心。
柳青璃心一暖，更不想让赵卿舒知道真相担心，柔声道：“娘，我没受委屈……”
赵卿舒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别想骗我，我也是蹲过大牢的人，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不知见了多少。”
“你头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柳青璃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赵卿舒看她受了委屈还是一个人咽下去强撑着，颇为恨铁不成钢。
她多希望柳青璃能够强势一点，知道找人撑腰。
这样，她能少受多少委屈？
赵卿舒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质问道：“那分明是巴掌印，你告诉我，你怎么摔的，能摔成这样？”
柳青璃沉默了，以她的这点儿小手段，还真骗不过赵卿舒。
赵卿舒语气中夹杂着无奈：“娘是老了，刚刚老眼昏花才没看见你脸上的伤，可不是傻了。”
“既然不是尘儿欺负你，那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王家又刁难你了？”
柳青璃：“……”
她该如何跟赵卿舒开口？
她脸上的伤的确是拜王月莲所赐。
可这王月莲，才是赵卿舒真正的儿媳妇，是夜归尘的未婚妻啊。
看她没有否认，赵卿舒几乎已经认定了，怒道：“一定是他们看你从大牢里出来了，又嫁入王府，心里气不过，妒恨你，又来找你麻烦了。”
在大牢里的时候，她就知道王家虽收留柳青璃母女，却对他们极为苛责。
她那个时候就气不过了。
没想到现在，王家还敢来招惹柳青璃。
赵卿舒一向慈祥温顺的眉眼中，此刻却敛着无尽冷鸷，厉声道：“这些仗势欺人的杂碎，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凭他们也配？”
她一定要替柳青璃，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第二十八章 夜归尘再次误会柳青璃
柳青璃不想让赵卿舒再为她的事烦心了。
赵卿舒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养病。
柳青璃逞强一笑，扑进赵卿舒怀里安抚道：“娘，真的不是他们，王家现在怎么可能敢对我下手啊？”
柳青璃面不改色地敷衍赵卿舒：“他们现在知道我嫁入王府，讨好巴结我还来不及，怎么敢打我。”
赵卿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没继续追问下去了，却对身边亲近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老嬷嬷得了指示，在柳青璃没留意的情况下，悄悄退出了房门。
赵卿舒其实并不指望柳青璃跟她说实话。
柳青璃性子她了解，死倔死倔的，受了再多委屈，也只会打脱牙齿和血吞。
与其问她，还不如直接让人去查。
赵卿舒虽生了病被困在这四方宅院，可好在手底下这些人，还算有点用。
打探个消息于她们而言，不算难事。
柳青璃什么都不知道，还继续说：“娘，您就别生气了，大夫说您需要静养，这些不过是小事，再说了，就算我真受了委屈，还有王爷在呢。”
赵卿舒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温声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青璃，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她是真心喜欢柳青璃，此刻这番话，也颇为推心置腹：“以前那些瞧不起你、轻慢你、侮辱你的人，现在给你提鞋都不配。”
“你永远不要委屈了自己，谁敢招惹你，直接抡圆了巴掌抽上去。”
柳青璃心里很暖，这段时间无处倾诉的委屈，像是被一双温柔的大手慢慢抚平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熨帖和温暖。
赵卿舒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含笑道：“你不让娘替你出头，娘听你的便是，好了，你去把尘儿叫进来吧，我有些话嘱咐他。”
柳青璃将夜归尘叫了进来。
赵卿舒煞有其事地叮嘱他：“尘儿，如今你跟青璃已是夫妻，夫妻之间荣辱与共，你以后要好好保护她，不能让人欺负她，知道吗？”
柳青璃没想到赵卿舒会特意叮嘱夜归尘保护她。
一时心情极为复杂。
夜归尘听了这话脸色同样有些古怪。
他倒是小瞧柳青璃了，三言两语，又哄骗了他娘替她说话。
真是好手段，好心机！
夜归尘迟迟没有说话。
赵卿舒看他愣神，有些不满，抬手抽了一下他的手背：“发什么呆，跟你说话呢。”
赵卿舒颇为埋怨地撇了他一眼：“以后再有不长眼的欺负青璃，你还视若无睹帮着隐瞒的话，我定不饶你。”
坏了。
柳青璃心里咯噔一下。
听了赵卿舒这似是而非的话，夜归尘估计会误会她把什么都说了。
可她刚刚什么都没说……
夜归尘满目清冷，强压下眸中的不悦和冷冽，淡淡应了下来：“我知道，娘，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柳青璃总觉得“好好”这两个字，是被他咬着牙说出口的。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语气里更是藏着无尽的不情愿和厌烦。
偏偏赵卿舒没听出来。
看着儿子点头，她才松了口气。
两人陪赵卿舒一起吃了饭。
饭后没多久，赵卿舒派出去打探消息的老嬷嬷就回来了。
她俯身在赵卿舒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卿舒脸色未变，不动声色对柳青璃说：“青璃，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让尘儿再陪我说说话就行了。”
柳青璃猜到他们母子俩大概有话要说，起身先走了。
赵卿舒看着她走出了房间，这才沉下了脸。
她微微垂眸，周身的气压很低，肉眼可见的不悦。
夜归尘正想关心一下，骤然听见她开口说：“你派人，去平宣侯府，把他们家大小姐给我请过来。”
夜归尘脸色一顿，瞳孔微缩，眸中闪过一丝迟疑：“您怎么突然想见她？”
难道柳青璃还说了王月莲的坏话？
赵卿舒端起手边的茶杯缓缓抿了一口，淡淡道：“想见就见了，怎么，我不能见她吗？”
赵卿舒不动如山，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更看不出破绽。
夜归尘一时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照做。
“没有，母亲想见我派人请来便是。”
说罢，他就退出了房间。
一出来，看见柳青璃等在廊下，像是有话要说。
柳青璃一回头，看大步走过来的夜归尘面沉如水，像是在隐隐压着怒火，心底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她下意识想解释：“王爷，我没想到赵姨还会看出来，如果她因此责怪你，我愿意跟你道歉……”
“你都跟我娘说了什么？”夜归尘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声音里透出几分狠劲，“谁让你把月莲牵扯进来的！”
王月莲？
她何曾在赵卿舒面前提到过这个人？
柳青璃眉头紧锁，望着夜归尘眼底赤裸裸的怀疑和批判，心底微冷。
她知道自己是不被人信任的。
可这种无时无刻都在被怀疑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柳青璃垂下眼眸，倔强地反问一句：“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说，王爷相信吗？”
“你觉得本王还会相信你吗？”
夜归尘冰冷地嗤笑一声，讽刺道：“你这么诡计多端谎话连篇之人，竟还有脸祈求别人的信任？”
柳青璃心如刀割，又屈辱又难受。
夜归尘欣赏她脸色复杂的表情，只觉她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装模作样。
他的语气更冷：“柳青璃，本王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骗得我娘如此信任你，可若你再敢说故意告状生事，本王……”
“王爷。”
柳青璃突然出声打断他的威胁。
她仰头盯着他，眼底满是倔强和坚韧。
她淡淡开口：“王爷，我和赵姨刚认识的时候，是赵姨主动来找我说话，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你母亲。”
柳青璃一向话少，特别是每次遇到毒舌的夜归尘，恨不得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可现在她却破天荒地解释起来：“赵姨善良，看我一个小姑娘在大牢里受人霸凌，可怜我保护我，一来二去，我们渐渐熟了。”
“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坦诚相待，是狱友，更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无论她是不是你的母亲，我都会跟她往来。”
柳青璃的目光澄清赤诚，不似作秀，夜归尘心尖微微触动。
第二十九章 得你王家照拂
夜归尘静静听着柳青璃的话。
如果她现在还是在演戏的话，那她的演技，真的太好了。
柳青璃看他没有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就继续说了下去：“王爷，我知道你看我坐过牢，又从王家人的口中了解我，觉得我就是个烂人。”
她缓缓抬眸，注视着夜归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我从来不是你口中图谋不轨的骗子，我也没想过要从赵姨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我现在只想好好陪赵姨走完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请你不要再用那些难听的话来玷污我们的这段友谊。”
夜归尘迎上她明亮坦荡的双眼，突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无地自容的羞愧。
另一边。
此时，平宣侯府。
王月莲听到下人说王爷的母亲召见，喜得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反复确认道：“你确定没有听错，真的是王爷的母亲想要见我？”
通报消息的丫鬟一个劲儿点头：“是的小姐，派来接你的马车已经等在府外了。”
王月莲喜不自胜，转起圈来。
“太好了！”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接触赵卿舒，没想到赵卿舒就主动来找她了。
一定是赵卿舒也看穿了柳青璃的不堪，意识到柳青璃配不上王爷，这才主动来找她。
她的机会来了！
王月莲特意让丫鬟给她挑了一身张扬至极的流彩暗花礼物流云裙。
合身裁剪的流云裙衬得她身俏姿盈，绫罗抹胸，长袖飘飘，精心拾掇一番，倒是个美人。
王月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举一动都是风情，满意地勾起来了嘴角。
她一定要在赵卿舒面前好好表现。
很快，马车将柳青璃送到了王府门外。
王月莲还想等着人出来迎接，已经在门口摆好了架子。
结果王府的管事只平淡瞥了她一眼：“王小姐快请进吧，王爷在书房等你。”
王爷？
王月莲一时有些迟疑，缓缓问：“不是说，是老夫人想见我吗？”
管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说是按照夜归尘的吩咐办事。
王月莲以为是夜归尘想她了，想先见她一面，没有多想，跟着过去了。
进了书房，王月莲看着坐在书桌前眉目俊郎，气势逼人的夜归尘，止不住的心动。
她乖巧地走到夜归尘面前，撒娇般软着嗓子问：“王爷，你看我今日这身份打扮，适合见老夫人吗？”
她提起裙摆在夜归尘面前转了一圈：“我打扮了许久，还是有些不放心，王爷帮我看看，这一身会不会显得不太端庄持重？”
夜归尘蹙眉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
王月莲也不在意，反正在她看来，夜归尘永远板着脸。
她也不觉得下不来台，自己很快自顾自地说：“王爷，你特意让我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叮嘱我？”
“你放心，我懂得规矩，一定会哄得老夫人开开心心的，让她同意我们的婚事！”
“住嘴！”
夜归尘突然出声呵斥了一句。
王月莲被他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又迟疑地问：“怎么了，王爷，我是说错话了吗？”
夜归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十分冷冽地警告了一句：“本王今日让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要成亲的事，不可在我娘面前透露一个字！”
什么？
王月莲一时接受不了。
她还以为赵卿舒想见她，就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接受她了。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她有些不高兴，试图说服夜归尘：“为什么？王爷，我会努力让老夫人接受我的，我不想藏着掖着……”
“你的话太多了。”夜归尘冷眼看着她，眼里也彻底没了笑意，“王月莲，你没有跟本王讨价还价的资格。”
“做好你该做的事，要是敢说漏嘴刺激我娘，唯你是问。”
王月莲心中自是藏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可她不敢跟夜归尘硬碰硬，只能委屈地答应下来。
警告过后，夜归尘才派人将她送去别院见赵卿舒。
王月莲到的时候，还在别院门口遇到了刚被请来的柳青璃。
柳青璃一看见王月莲，脸色就沉了下去。
她冷下脸，冲上前躯赶王月莲：“你来这里干什么，赵姨需要静养，就算你迫切想嫁给王爷，也不应该来这里打扰她！出去！”
王家怎么对她，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可她接受不了王月莲为了一己私欲来打扰赵卿舒。
王月莲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嘲讽道：“呵，你以什么身份躯赶我？”
她的脸上满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道：“柳青璃，我告诉你，我可是老夫人专门请来的客人，你敢赶我走？”
柳青璃觉得不可思议，迟钝地重复了一句：“赵姨请你来的？”
怎么会？
赵姨怎么突然想起来见王月莲？
柳青璃想起夜归尘之前生气地质问她，为什么要把王月莲牵扯进来，顿时有些明白了。
赵姨多半是想秋后算账。
可怜王月莲，竟还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柳青璃缓缓摇摇头，没再管王月莲。
王月莲兴奋地进了别院，一路到了赵卿舒的房间。
可见了赵卿舒后，王月莲才发现一切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赵卿舒看她的脸色完全没有丝毫笑意，反而透着一股明显的不喜和厌恶。
她略微病弱的脸上有种不容人威抗的威慑，十足渗人。
王月莲只看了她一眼，就吓得有些腿软，之前想好的讨好之词统统卡在了喉咙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卿舒端坐在主位上，柳青璃坐在她的旁边，可谁也没说要让王月莲坐下。
王月莲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憋屈地站在厅堂中间。
赵卿舒一直很柳青璃说话，故意晾了她半天，冷落得差不多了，这才问：“王小姐，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请你来吗？”
为什么？
现在看来肯定不是同意她跟夜归尘在一起了。
看这架势，明显是兴师问罪了。
王月莲不敢应，已经吓得腿软了，如临大敌般满头冷汗：“老夫人，我……”
赵卿舒根本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第三十章 王月莲自作自受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清冷的目光淡淡瞥了王月莲一眼：“青璃嫁给我儿之前，一直住在你们家，得你王家照拂！”
照拂这两个字，几乎是明晃晃地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嘲讽。
王月莲尴尬得抬不起头来。
赵卿舒胸腔中的怒意难消：“她在你家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替你担了什么罪，那都是过去的事，我如今不想再提！”
“可是现在，她是我选定的儿媳妇，是明媒正娶的镇西王妃。”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让人绑架她，不仅让人羞辱她，还敢动手打她，怎么，你当我镇西王府是没人给她撑腰了？还是当我这个老太婆已经死了不成！”
她突然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
上面的茶杯摇摇晃晃地抖动着，最终还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裂在王月莲脚边。
王月莲吓得哆嗦一阵。
她的心不断往下沉，身上的冷汗冒得更凶了，径直跪下，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老夫人，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
王月莲怎么都没想到，赵卿舒对柳青璃的了解竟会如此深，居然知道她在王家的这么多事。
那王爷，是不是也知道了？
王月莲不敢往下想……
她也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赵卿舒当着柳青璃的面把她叫来，根本不是承认她的身份，多半是想教训她给柳青璃出气。
不久之前的得意荡然无存，王月莲吓得双股颤颤。
完了，她若是得罪了赵卿舒，夜归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其实王月莲不傻，她知道夜归尘一点都不喜欢她。
如果不是她顶替了柳青璃的功劳，夜归尘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
若是她今日惹赵卿舒不高兴了，夜归尘更是找到了一个绝妙的解除婚约的理由。
所以，不管赵卿舒说什么，王月莲都只能老老实实听着，不敢替自己辩解，更不敢说自己才是夜归尘的未婚妻。
柳青璃无比诧异地看着赵卿舒，缓缓问出口：“娘，您都知道了？”
赵卿舒握住柳青璃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我都知道了，知道这贱人派人绑架你，打你的事儿，委屈你了。”
她心疼地伸手摸了摸柳青璃的脸颊，叹息道：“你还替这种人遮掩瞒着我，要不是我让人去查，岂不是又要你平白受了这委屈。”
柳青璃想着赵卿舒身体不好还在操心这些事，心中很不是滋味：“娘，我的事又让你烦心了。”
赵卿舒缓缓摇头：“不必觉得愧疚，你若是受了委屈强忍着，我还不管不顾，那我就不配当你娘。”
赵卿舒眼神复杂地望着柳青璃，眸中满是心疼：“我知道，你一直不想我对付王家，当年你和你母亲住在侯府，你觉得他们对你有恩。”
“可我跟他们没有任何恩情可言，她敢踩在我脸上欺负你，就应该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赵卿舒的语气很轻，表情也很淡，可周身却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威慑。
“她敢让人糟践你，我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什么！找人糟蹋她？！
王月莲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吓得当场哭了起来，梨花带泪地认罪：“对不起，老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柳青璃，念在我是初犯，饶我一次吧……”
柳青璃看着这一幕心情极为复杂。
该怎么告诉赵卿舒，王月莲才是她未来的儿媳妇。
她若真让赵卿舒找人糟践了王月莲，夜归尘恐怕会杀了她的。
王月莲还在哭着恳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道歉，您最是菩萨心肠的，求求您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月莲深刻地知道，现在谁也救不了她。
她只能靠自己，只能自己跟赵卿舒求情。
她跪在地上朝着赵卿舒爬过去，抓住她的裤脚：“老夫人，求求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把我交给那些男人。”
“让你做什么都可以？”赵卿舒目光一顿，沉沉地盯着王月莲，眼底是化不开的深邃冷意。
王月莲用力点头：“是的，只求老夫人给我一条生路。”
“那你就自己抽自己，抽到我满意为止。”
“什……什么……”
王月莲一瞬怀疑自己听错了。
赵卿舒面无表情地垂眸扫了她一眼，轻飘飘地开口：“听不懂吗？你怎么打的青璃，就怎么打在你自己脸上。”
王月莲委屈地咬住了嘴唇。
让她自己打自己，这如何下得去手……
可她不敢不听。
犹豫许久后，王月莲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她举起的手臂几乎已经僵直了，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打下这一巴掌，屈辱比疼更甚。
“没吃饭吗？用力打。”偏偏赵卿舒还觉得不解气，“一边打，还要一边说，对不起，你错了，以后不敢了。”
王月莲一口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她满脸都是泪，狠下心又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我……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赵卿舒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看她打了十几巴掌后，突然没了耐心：“看来你果然舍不得对自己的脸下重手，茯苓。”
赵卿舒唤了身边的老嬷嬷：“动手。”
茯苓得令，面无表情地上前，一只手抓着王月莲的衣领，一只手狠狠地几个巴掌抽了过去。
她动手又快又狠，几乎不停歇。
只听到传来一阵阵响亮的巴掌声。
王月莲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直接就被抽肿了脸，嘴角还有鲜血缓缓流出。
看她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赵卿舒才觉得畅快了些许，又问身边的人：“青璃，可解气了？”
“够了，娘，谢谢您。”
柳青璃脸色凝重，心中并不绝觉得多畅快，反而还十分沉重。
倒不是因为同情王月莲。
只是再继续打下去，王月莲毁了容，夜归尘一定会杀了她的。
赵卿舒冷冷地掀起眼皮睨了王月莲一眼：“既然青璃开了口，那就到此为止吧，滚！”
王月莲是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别院，一直低着头不敢以猪头面目示人。
一直到走出府邸，她才满目阴沉地咒骂起来：“柳青璃，今日这事没完，这笔账我一定会加倍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说话间，又扯到脸上的伤，疼得她不住倒吸凉气，龇牙咧嘴。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要去找王爷，让王爷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