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寒修者的出现
高脊雪山位于那顿帝国的西部极寒地,山脉纵横,常年被积雪覆盖。山脉四周长满了耐寒的白雪花树,灰红颜色的枝干上挂着如同雪花一般雪白的叶片,寒风一吹,还有诸多的雪花簌簌落下。
张扬望着四周恶劣的环境,想象不出有修者居住在这里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冬蝉,他凭借着脑海中对冬蝉体型的印象,猜测着应该在一棵很大的树杆上才能见得到它。可是张扬并没有发现特别高大的树木,所有的树木几乎都一样粗细。他很少见到雪,又没有来到雪山的经验,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大声地喊叫起来。
不得不说的是,在任何雪山上大喊大叫,都是足以致命的。喊声刚刚停下,就听得轰隆隆声响传来,似是巨雷震动,一整片的白雪从山顶上堆落下来,像是凶猛的浪潮一般。
此时的张扬正是站在山顶之上,感觉到自己脚下雪花的松动之后,立刻跳了起来。一大片白色的气浪拉扯着他,如同玉手要将他纳入怀中一般。但是张扬可不想被此恩宠。等到山顶上的雪花都滚落下去之后,他又重现站在山顶上。他本想借助着地势的优势来更好的找寻目标,没想到还会引起雪崩,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大声说话。
“究竟在哪里呢?地方也太大了吧?”张扬扪心自问,恐怕很难去找到冬蝉。
当周围又回归到平静之后,张扬释放出自己的魂息,他想要更好的感受对方存在的位置。在感受的过程中,他找到了一个陌生的魂息,而且头一次能从自己的魂息上感觉到对方冰冷的魂息。
很快,那冰冷的魂息也感受到了张扬的魂息,并且向张扬走来。借助着对于冰雪的驾驭之术,很快的就站立在张扬的面前。
张扬看清对方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白发男子,长长的白发盖住了他的脸颊,眉毛和头发一样都是雪白色,贴身的白色御寒衣显得格外的单薄。要不是能够从轮廓中隐隐看出对方的轮廓来的话,很可能就会认为他与雪面是很难区别的。
“你是谁?”张扬看到对方黑色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寒修者--锁子。”对方回答张扬的同时还带上了自己的疑问。“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
“魂修者--张扬。我是来找冬蝉的,为了给我的朋友治病。”张扬自我介绍道。
“它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远古时期存活下来的生物。”
“它是从血地空间中存活下来的。”
“我见过它,很难对付。”锁子再重复了一遍。
“能带我去找到它吗?我有很着急的事情要找它。”张扬显然是以为对方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他关于冬蝉的事情了。
“你是它的亲戚或是朋友?”锁子漆黑的眸子探视着张扬。
“都不是。”
还不待张扬说完,锁子就松了一口气般地接茬说:“既然都不是的话,那就先等一下吧,先来聊聊我们的事情。”
张扬听后很疑惑,他与锁子也不相识,有什么可聊的呢?他不知是因为什么,所以就等着对方说出来。
“是这样,刚才我找到一棵结有雪花果的白雪花树,那个果子是我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的,正当我大喜过望的时候,一阵雪崩就来了,我轻易的躲过了雪崩,但是那个果子却是丢失了。如果你能找到那个制造雪崩的修者,会去和他聊些什么?”锁子反问张扬。
“我就跟他说下次注意。”张扬隐隐感觉出对方像是在说自己。
“就这样简单?”
“我相信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还没个过失呢。”张扬更加确定是自己了。
“你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修者。不过,我觉得吧,最好还是让他吃点苦头,这样就有经验教训,下次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你说对吧?”锁子依然想听一下张扬的建议。
“同是荒芒星修者,何必难为彼与此呢。”张扬露出一副天真的微笑,试图蒙混过关。
“别装了,说得就是你!”锁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指着张扬就说到,“刚想学着有些修养,这一下子就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修养这东西得保持,挺不错的。”张扬朝着对方伸了伸大拇指。他心想自己是能不战斗就不战斗,没有必要到哪里都给自己找寻些对手,随即夸了夸锁子。
“一百年才结一个果实,而且是只有这棵树。我如果连着凑齐十个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你已经是第三个在我即将集齐第十个雪花果的时候打断我的修者了。”锁子的脸因为愤怒而变成冰青色。
“那他们两个呢?”张扬感觉自己是有些明知故问。
“都已经逝魂了。”锁子的脸上愈加冰冷。
锁子说完之后,张扬就看到他的身上开始生出一些冰晶,由脚慢慢地延伸到全身,然后开始一层层的向外延伸,不知多少层之后,只看得锁子的身体从冰晶中只能隐隐地看出一个黑色的轮廓。如若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对方是冻成了冰棍。张扬将自己自魂书殿书籍中所学到的知识搜索了一遍,找出了关于寒修者的一些信息。原来这是在将寒修者的寒修之力遍布全身,使之形成一层厚厚的寒气冰晶,一个是作为甲胄使用,另一个是为了更好的使用寒修诀。
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观看,都只能看出一个修者形态的雪雕伫立在此处。而冰晶停止蔓延之后,一片六角形的雪花出现在锁子的肩膀位置,接着身体的其它位置也都开始出现。一阵寒风吹来,那些看似无力的六角雪花都飘了起来,柔弱的像是随时都能碎掉一样。张扬知道,那些六角雪花都是锋利的利刃,向他来到也是为了划开他那更加柔弱的肌肤的,所以他有了一些防范。
双生魂火、八彩魂火、蓝色魂火、凰火,全都覆盖到张扬的身旁,未到近处便是能感觉到一股灼热。那些六角雪花没有为之动容,依然是向着自己的目标而去。可是在还未曾到达的时候,就开始融化起来,一片片六角雪花变成了一滴滴水滴,还未滴落到地面上,便是随着被魂火所蒸发的那些雪花一起变成了白色的蒸汽。
锁子自然是能感觉到的,他开始灵活的运动起来,先是往后倒退,躲开张扬身上魂火所能灼及的位置。停顿之后,身后出现一个旋风状的白色风眼,风眼中吹出肆虐一切的寒流,寒流中夹杂着风雪冰凌,使其更具杀伤力。而在这些杂乱之中,还有些冰锥、冰刺正在慢慢的形成,也都向着张扬而去。而在张扬的身后也同样出现一个风眼,也在做着同样的举动,唯一不同的是这个风眼中的旋风与另一个风眼的旋风所旋转的方向是相反的,一正一逆的旋转中间所形成的旋风形成一股扭杀的绞劲。
张扬冷哼一声,认为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招式,随即是想闪躲到一旁去。正想着,便是看到自己刚才移动到的脚下的位置有一个雪白浓厚的果实状雪花,他一把抓了起来,放进自己的魂牌中。这一动作做完之后,便是听到锁子的声音,“寒修空间--镜像境。”
声音喊完之后,张扬的面前出现一个平坦的雪域,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孤立的雪柱之上。身子前后的风眼依然还在,不想看见的是自己的头上、身子左右也都是有风眼出现,唯一没有风眼的脚下却还感觉到即将倒塌般的摇晃。
“又是修者空间,自己将来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魂火空间。”张扬心里坚定地想着。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境地,此番争斗下去的话,必定需要很长的时间,本来好言相说,不想和对方战斗,但是没想到对方咄咄相逼,此时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反击了。张扬想着要省去时间来结束战斗,所以他释放出自己的所有魂息,没有一丝保留。身上的魂火也因为魂息的释放而更加的活跃,火焰苒苒,似是要吞没周遭的一切,与那些旋风相互推搡着。正在张扬准备想要好好战斗一番的时候,脚下的雪柱开始融化,张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那些魂火的温度太高了。这一下,他不得不放弃使用魂火,因为这雪柱之下是无尽漆黑的深渊,自己跌落下去的唯一可能就是逝魂掉。
锁子的嘴角冷笑,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已经不知有多少生命失足跌落到深渊之中。他喜欢看那些生命张皇失措的样子,因为也同样有修者让他感受过张皇失措的痛苦,他依然沉浸在那时的记忆中痛苦着。他被限制在高脊雪山中,只能靠着收集白雪花树所结的雪花果才能离开这里。那个限制他在此处的修者告诉他,只要能收集齐,他还可以得到消除张皇失措的方法,而离开的方法就只能是连续千年收集十个雪花果。在这片高脊雪山中有无数的白雪花树,而这个百年一结的果实只会在其中一棵树上,可能会在任何一朵白雪花上盛开、结果。所以寒修者每天的事情就是在各棵白雪花树中找寻,而他也必须更好的照顾那些白雪花树。毁掉一棵不要紧,但如果毁掉的是那棵会生长雪花果的树木的话,那他之前辛苦收集所付出的努力都就白费了,所以他不愿毁掉任何一棵,每一棵对他来说都是可能诞生希望的一棵,毕竟他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冒着刺骨的寒风,用体温融化着那些迎面而来的雪花。没有一个修者倾听他的故事,没有任何修者可以对话,他也不敢大声说话,怕引发雪崩。夜晚的时候他喜欢抬头仰望星空。白天的时候,他闭目感受舒适的阳光。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对于锁子来说都是掺杂希望与快乐的,所以他倍感珍惜。而刚才是发现了最后一个雪花果,可是还未来得及摘下,便是被张扬喊叫所引起的雪崩给淹没了。不知有多少的重量压在了它的身上也不知雪花果和雪一起滚落到了哪里。
张扬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想了想之后,还是从自己的魂牌中拿出了不久前放在里面的大块雪花。孤注一掷地冲锁子喊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它?”
锁子听见喊声,定睛看去,一个立体的白色雪花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他凭借着自己的脑海中的印象就判断出那就是雪花果,当他确认之后,就觉得那雪花果上的白色冰凌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张扬没想到自己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心中不由得窃喜,但是脸上却是露出一副严厉的表情。“既然它对你这么重要,那你赶快撤掉你的寒修空间,带我去找冬蝉,不然的话,我就和它一起从这雪柱上跳下去。”张扬假装威胁道。
“别,千万别。”锁子赶紧撤去寒修空间,附着在身上的冰晶也都不见了,又重新看到了他那惨白色的面容。“千万别扔,我马上带你去找。别说去找,就是和你一起降服它都行,实在不行的话,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我随叫随到。”锁子说出一大堆的话,就怕张扬将雪花果给弄坏了。他实在是受够了待在高脊雪山的日子了,只要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到孤独的地方,他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是值得的。
“好,那就给你好了。”张扬不想难为他,也不想他难为自己,只要他答应自己去找冬蝉就行了。
锁子颤抖地接过张扬递给他的雪花果,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之前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呈现在眼前,眼泪没有结冰,而是被他的皮肤给吸收了进去。他擦了擦眼泪,对着张扬说:“你先等我一下,我要先做一件事情。”锁子想要做的,就是按照将他限制在此处的修者的方法来将自己解救出去。
“这一天终于来了。”锁子一边看着那十个雪花果,一边自言自语道。
第十二章 与冬蝉的战斗
张扬没有去难为锁子,他原本也是可以先让锁子带他找到冬蝉之后再将雪花果给他的。看到锁子那张充满笑意的苍白的面容,他也跟着高兴。
“我先带你去找冬蝉吧。”锁子将十个雪花果收了起来,看着张扬说。
“这可是你千辛万苦得到的果子,要是待会再丢了的话,你可不要埋怨我。”张扬笑着看了看锁子,他觉得锁子是个重情义的修者。
“其实找到它们就是我的目标,现在目标达成可,心里反而有一种空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也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却都能看到我曾经的身影。”锁子也笑着,他向四周指了指,仿佛那些身影就在那里。
我们走路的目的是接近目标,等到达到目标之后,发现没有更高目标时的那种空洞,也是足以让经历者为之恐惧的。
锁子带着张扬来到一段平坦的山峰上,站在这个山峰可以看清另一个更高一些的山峰的断壁悬崖处,上面同样是覆盖着白雪,而有一些融化了的雪花成水之后,又重新被寒气冻结,便是能看出大片的冰层,在光照下如同一面刺目的镜面一般。
而这个崖壁上还能看出一些光秃秃的粗大的树枝,树枝上看不出任何像是有过生机的模样。几只寒鹰在天上盘旋着,声音嘶鸣,似乎是在为难以寻找到可口的食物而不平。
正待思索中,只见又有诸多只寒鹰加入盘旋的队伍当中。有几只寒鹰的翅膀摩擦了一下,便是惹得它们互相撕啄,几根灰黑色的羽毛从天上慢悠悠地落了下来,像是在庆幸自己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欣赏着那些恶劣的游戏。
忽然那崖壁的镜面位置上的光亮开始移动,然后渐渐的消失不见了。天空中那些寒鹰不再打斗,而是争先恐后的向崖壁飞来,像是要与崖壁同归于尽似的。
张扬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他以为这是一群疯狂了的寒鹰,崖壁要比它们的身体坚硬的多。随着寒鹰冲向的崖壁看去,光亮消失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而此时的洞中飞出一些鸟类和昆虫。这个时候的张扬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寒鹰的目标是它们。
那些刚刚飞出的生命带着对于外界的好奇,满心欢喜地喳喳叫着。可是在发现自己身旁的伙伴被突如其来的鹰爪给抓走之后,那原本欢快的声音陡然变成了惊恐的腔调,刚刚还算是有些顺序的飞行队伍,此时已然变成了四下逃窜的杂乱。越是杂乱,那些寒鹰越是兴奋,它们用爪子,用嘴巴,将那些稍大一些的鸟类都抓住作为食物。而用铁扇般的翅膀狠劲地拍打那些剩余的鸟类,致使它们昏死之后落到地上,好作为贮备的食物。它们原本可以将所有的鸟类都击打到地上的,这样它们得到的食物反而会更多,但是它们还需要抓一些活的鸟类回去让自己的孩子辨别、玩耍。
一些侥幸的鸟类和昆虫都用尽全力地逃离此地,心中暗暗启事,今后再也不要来到这个是非之地。
“走,我们进去。”锁子用胳膊肘碰了碰正看得出神的张扬,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崖壁上的洞,并示意张扬跟着他。
走了几步之后,张扬看到锁子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用手触碰在一块雪上,只看到那原本平淡无奇的雪地上形成两只雪牛,雪牛的鼻孔中喷着寒气,晃动着脖子,口中哞哞地叫着。
“跟我这样坐上来就好了。”锁子一边说着,一边跳上了牛背,直压得那雪牛身上掉下一片雪花,似是不悦地哞吼了两声。这两个雪牛虽然都是锁子使用自己的寒修之力将雪花幻化而成的,但是却也是有生命力的。
看到张扬稍有迟疑,跳到了另一头雪牛的背上之后。锁子拍了拍雪牛的额头,那雪牛一甩尾巴,四蹄攒动,一跃跳进了崖壁洞中。张扬同样动作,也跟了进去。
落地之后,从雪牛背上下来,张扬便是开始打量洞中的景象,这里面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同,感受过外面的冰天雪地,再来到这里,简直是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这崖壁之中会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巨大的翠绿藤蔓,藤蔓上都散发着翠绿色的光芒。而顶面藤蔓延伸到宽阔的洞壁之后,开始往四周蔓延,只不过直径开始变得细小了许多,以至于整个崖壁洞的四周都是藤蔓的身影。
锁子看起来是对这里很熟悉,他从一处墙壁的藤蔓上摘下一个同样翠绿色的长瓜状的果实,塞进嘴里就吃,眼睛还往四周的藤蔓上扫过,企图再找到一个。一只金黄色的小鸟儿出现在空中,对着锁子叽叽地叫着,锁子冲它白了一眼,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那黄鸟拍打着翅膀转了一圈之后,又继续叫着。锁子大概是被它的叫声给吵烦了,口中说着不吃了不吃了,眼睛却还在往藤蔓上扫略。
“冬蝉在哪?”张扬觉得不能这样再浪费时间了。
“鸟人,冬蝉呢?”锁子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对着黄鸟说着。
“叽叽。”黄鸟叫了两声。
“好吧,你为什么不说话?新朋友,不打个招呼?”锁子摆了摆手,很熟悉的往一个方向走着。
“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说话?”黄鸟落在锁子的肩膀上,小声在他的耳边说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张扬。
张扬不知道他们是在说话,只是跟着锁子的步伐走着。
“冬蝉,有修者找。”锁子抬起头,对着藤蔓上喊着。
“没有时间,很忙的。”冬蝉的声音传了下来。
“就一小会儿,揍你一顿,他就走。”锁子和冬蝉打趣到。
“那就更没有时间了。”
张扬抬起头,依然是没有看见冬蝉在哪里,声音在崖壁洞中回响,实在是分辨不出具体方位。张扬可不想听他们在这里打趣,只想更快的找到冬蝉,快些抓到它。他没有告诉锁子自己来此的目地,但在听到他们谈话之后,心里便是记住了还要提防着锁子,因为谈话中的他们显得很熟悉。
释放魂息之后,张扬可以感受到冬蝉的位置,因为之前有见过,所以它的形象也就出现在脑海中。
“魂修者?”藤蔓上传来冬蝉诧异的声音。
张扬没有废话,立刻释放出魂火,魂修之力达到顶峰,身形急速地移动,将手中魂火凝结成的火球击发了出去。
冬蝉感受到灼热的感觉,只好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汁液,振翅飞起。眼看着火球击打到藤蔓上,一堆翠绿色的汁液自击打出流出。冬蝉看后,一副心疼的模样,接着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蝉鸣声,在这崖壁洞的回声之中更是提升了蝉鸣刺耳的程度。
“臭小子,你谁呀?”冬蝉挥动着翅膀,它的模样和夏天的蝉一样,身上大部分都是冰青色,偶尔有些黄色点缀着,头顶上有三个红点,长长的吸管状的嘴巴上还沾着绿色的汁液,一双透明的翅膀快速地挥动着,两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张扬。
“我的朋友需要你。”张扬解释着,但没有说完整。
“既然是有求于我为什么还要大打出手呢?这是有求于修者的态度吗?”冬蝉气得发笑。
“需要你的身体做药。”张扬以为是要用冬蝉做药,听起来像是要冬蝉的命一样。古月说需要这远古奇兽,并不是想要将它们做药,只是需要它们身体中所保留的一些其它的东西。
“这不是要我的命?”冬蝉愤怒地说,“锁子,你这混蛋,真是插兄弟两刀。”
“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做什么,再说了,我将这个巢穴借给你用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上次被你侥幸胜了我,还真以为就是老大了?我觉得有必要再比试一番。”锁子说完之后,四周空间陡然改变,锁子的寒修空间出现。
这次是冬蝉在雪柱上。锁子也不过多废话,四周的风眼立刻显现出来。他带张扬来也是想要看一下他与冬蝉到底要做什么。这个崖壁洞在之前是他的巢穴,而自打冬蝉来到这里并击败他之后,他就被驱赶了出去,还被冬蝉称为兄弟。冬蝉占领这里之后,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吸食藤蔓的汁液,而这藤蔓的汁液还是培养诸多鸟类和昆虫的营养,这下大部分都被冬蝉给吸食了,鸟类和昆虫就少了许多。锁子在这高脊雪山有一个朋友,就是那个被他称为鸟人的黄鸟,自才锁子发现这个崖壁洞的时候,这只黄鸟就在这里了,而鸟人唯一恳求过锁子的事情就是将冬蝉赶出这里,让它的那些鸟类朋友更好的繁衍。
现在是二对一。张扬和锁子互相点了点头,魂火幻化成一道长长的火海,一道火浪向冬蝉涌去。
锁子的风眼中有诸多的冰凌出现,伴随着风眼形成的绞杀之力,向着冬蝉而去。
魂火形成的火浪没有因为寒修空间中的寒气而有所缓解,在不需要顾及自己会坠落到深渊之中的后果之后,张扬更是将火浪发挥到极致。
冬蝉发出一阵刺耳的声波,肉眼可见的是那声波竟然形成一道道绿色的涟漪,将风眼之中的风力削弱了不少。然后冬蝉挥动着那双透明的翅膀,将声波涟漪扩散到更远的地方。
“魂火浪滔天”张扬使用着魂昂所教授地操控魂火的魂火诀。这个招式跟随自身魂火的数量来增加威力,而只有一个魂火也是可以使用的。
原本向冬蝉涌去的浪潮之上,又是覆盖上一层更加汹涌的火浪。冬蝉可以感觉到自己头上有一大片灼热要将自己覆盖。
“风眼绞杀”锁子也不想拖延,越早的结束战斗,越是可以完成鸟人的愿望。
旋转风眼陡然变大数倍,而且风眼之中与之外又都形成了一个新的风眼,这也致使风眼的绞杀之力更加的强劲
“这个家伙的威力为何突然之间就增强了这么多?”冬蝉是感觉到锁子身上有之前战斗时所未曾用到过的力量。
眼看着火浪和风眼的绞杀之力就要将冬蝉吞没。冬蝉巨大的身体四周突然围绕着诸多的绿色声波涟漪,只听得一声“第五态”之后,那些波纹被白色的寒气震慑开来,碰撞在火浪和风眼之上,便是形成巨大的涟漪墙,得以暂时的阻挡对冬蝉的威胁。再看那冬蝉竟是变了个模样,那巨大的身形消失不见,幻化成了修者形态。浑身依然是青白色,脸上除了眼睛变得灵活许多之外没有太大的改变,腰间别着两把透明的翅刃。背后的翅膀依然是不停地挥动着。
“蝉鸣翅刃斩”
冬蝉喊出的时候,声波墙正好破碎。手中的两把翅刃对着火浪挥去,挥动时发出阵阵破鸣声,只见得那火浪竟被劈开,向两边翻涌而去。冬蝉毫无停留,竟是转身又向风眼砍去,同样是破风声响起。翅刃到时,风眼中的风力已是格外的强大,砍向一处风眼时,其它几个风眼却是将冬蝉围了起来。上下、左右、前后皆是被风眼围绕着。冬蝉环顾四周,双手挥动翅刃,破名声更甚。冬蝉没有慌乱,而是将在身体中的另外两对手臂也释放了出来。身后的翅膀停止挥动后,冬蝉依然是停留在空中。而翅膀却都自动地脱落下来,飞到新长出的手中,被紧紧地握住。
张扬看到火浪被砍开,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冬蝉的招式如此厉害。而再看到锁子的风眼将冬蝉包围起来之后,心中不由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要是真和锁子战斗的话,真是未必会赢。
冬蝉手中的翅刃有条不紊地挥动,风眼中的绞杀之力似乎是显得有些不足。这冬蝉原本就是耐寒之物,对于寒气是格外的喜欢。而风眼中的绞杀之力虽然强大,却有一个缺点,就是需要被风眼中的寒气带动。冬蝉利用风眼吹动时散发出的寒气来卸掉了绞杀之力。
虽然无法击伤冬蝉,可是冬蝉却也无法从风眼中逃脱。它认为自己虽然是远古时期的生物,但是在魂三石的血池中被浸泡的时间太长,被激活的灵魂并没有完全的适应身体。其实它并不知道这崖壁洞中的藤蔓的汁液中有一种惰性物质,也是渐渐地深入到它的躯体之中,甚至影响着灵魂,使它的修为增长过慢。但必须承认的是它虽然是经历远古时期,但是并没有将所有的时间都应用在修炼上,修为依然是停留在被捕捉到魂三石的血地空间之前。逃离之后到此时,也并没有太大的进步。
张扬隐约看出了一些破绽,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收起,身形陡然一跃,右手手臂上缠绕的魂火形成一条巨龙,这是它在那顿帝国的石柱上见过的,此时竟然是应用在了魂火之上,大喝一声“魂火噬魂”。手臂继续挥动,一共六条彩色巨龙向冬蝉袭去。
那巨龙只是显现片刻,接着就形成一道长绳状,冲着风眼而去。
锁子看到之后,不知是何意,但是并没有动作。他不知这魂火并不惧怕寒冷,而张扬是想借助风眼的风力将魂火与风眼所形成的绞杀之力相结合,而击倒冬蝉。
张扬猜想了一下刚才火浪为什么会被劈开,恐怕是因为魂火的力量过于分散。虽然火浪的攻击范围很大,但是力量就相对应的分散很多。魂火幻为长绳状已经收缩了甚多,而最后聚集在一处肯定会展现出更强的力量。
“给我中!”张扬大声地喊着。
只听得风力带火声,风眼中的冬蝉大叫一声:“想得美,给我破!”
魂火进入风眼之中,而张扬的招式是否能将冬蝉击倒呢?我想,很快便能得知答案。
第十三章 天脊涧中寻山象
冬蝉挥动着翅刃,它猜到了张扬的想法,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它有之前将火浪劈开的成功经验。
可是它这次失算了,翅刃劈在魂火上,魂火在刀尖前分成两道,冬蝉还以为是自己得逞了,哪能想到这魂火越过刀背之后又重新聚集成一道魂火,这使得冬蝉大吃一惊,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六个方向的魂火将冬蝉包围在了里面,火焰的炙烤如同火炉一般将冬蝉的寒气消磨殆尽,惨叫声不觉响起。
听到惨叫声,张扬知道自己成功了,但是想到古月叮嘱过要活着的奇兽,他这才喊了一声“回”。
锁子也将风眼给撤掉了。再看到冬蝉的时候,整个青白色的身体都变成了红色,但在寒修空间的寒气稍稍吹拂之后,渐渐有些成为黑色,可是片刻之后,那原本还可以停留在空中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垂落而下。
“不能让它掉入深渊。”张扬冲着锁子说。
锁子点了点头,手指向上一指,接着说了声“起”,只见那本来消失了的雪柱又重现出现,而且还托着冬蝉,冬蝉趴在上面一动不动。接着周围又有无数的雪柱出现,将深渊覆盖了起来,整个寒修空间成为一处平地。
“但愿它没事。”张扬一边走过去,一边自言自语。
锁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忍住了,他觉得不论张扬对冬蝉做些什么,他都没有为之争辩的意义了。他看到张扬从魂牌中拿出一个困古灵笼,接着离着冬蝉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伸手抛了过去。困古灵笼陡然变大,接着里面有一道寒气出现,将冬蝉给吸纳了进去之后,困古灵笼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
张扬走了过去,拿起困古灵笼看了看,将要打算放进自己的魂牌中。锁子走了过来,提醒张扬说冬蝉需要寒气休养,便是将自己的一部分寒修之力包裹住困古灵笼,这样之后,张扬才将困古灵笼放进魂牌中。
寒修空间消失之后,藤蔓又出现在眼前。黄鸟不声不响地落到锁子的肩膀上,锁子笑着对它说:“冬蝉已经抓住了。以后,你们可以在这里好好生活了。”
“这些鸟儿和昆虫都是这个藤蔓生得吗?”张扬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怎么会,这藤蔓只是鸟儿和昆虫的繁殖地而已,藤蔓的中间是空的,是这些鸟儿和昆虫的巢穴,不过看着它们从藤蔓中出现,确实是有点意外。”黄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藤蔓上继续出现的鸟儿和昆虫。
“你终于肯说话了。”锁子很高兴地说。
“只是想说些实话。”黄鸟从锁子的肩膀上落了下来,幻化成一个赤身的男子,他那湛蓝色的眸子如同海洋般清澈。
“那很好,从此以后,这个崖壁洞就需要你来看守了。我集齐了雪花果,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锁子说完之后和鸟人来了一个拥抱,而张扬也知道锁子为何会称黄鸟为鸟人了。
锁子再次看着那十个雪花果,心里想着自己很快就会知道之前为何张皇失措了。雪花果在锁子说出一段言语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就没有出现过一般。而锁子还在感受自己与之前有何不同,但是感受来感受去发现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任何的言语出现,他自己猜测是在这千百年里对于雪花果的找寻中已经将那些张皇失措都消磨殆尽了。不再为了刻意而去生活,就不会担心张皇失措的出现了。一切都是真实的,何必去过多的思考别的修者对自己是何种感受呢。
想通了之后,锁子低着头努了努嘴。然后抬起头问张扬:“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和你一起吧。”
“和我一起吗?我现在要去寻找山象,未来地图告诉我就在西边的天脊涧中。”张扬正好想找个修者作伴。
“天脊涧中?”锁子像是在思考着过去的往事。
“你去过?”
“那里有我的一个老朋友,正好去拜访她一下吧。”锁子决定要和张扬一起去到天脊涧中。
天脊涧在高脊雪山西边的百里处,温度相对来说要比高脊雪山高许多,因为再往西就会到达沙海漠地。
张扬和锁子站在落有薄薄一层的雪花上,望着眼前青黄色的天脊涧。说是天脊涧,倒不如说是悬崖般的山壁,山壁越往上越有些弧度,看起来像是一个弯腰的老者。自下而上观望的话,似乎是上天的脊背有些沉重而弯弯地垂了下来。山壁的顶端的弧度再往下就是一个不见底部的山涧,有传言说是通往第三界中,但是没有谁亲自尝试过。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上面弧度的位置上却长有一种极其受攀岩动物所喜欢的九幽笋。九幽笋是一种节状的黄绿色的植物,是天脊涧特有的植物,说来也奇怪,只有从山底下一步一步地爬上山顶的生物才有获得九幽笋的可能,所以那些投机取巧直接飞到山壁上面的生物是没有任何收获的。
远远地就看见有几只山壁羊在吃力的攀爬着,能爬上山壁的并不是路,而是一块块形成山壁的凸出的石块,以及一些极窄小的平地,而几只山壁羊就在试探着攀爬,一只山壁羊跳到一块松到的石块上,立刻身形不稳,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落到了地面上,只听得一声闷响,便是没有了任何动静。那些还在山壁上的山壁羊也只是往下看了一眼,接着使劲跳到另一块没有被踩踏过的石块上,可是很巧合的是这块石头也松动了,第二只山壁羊和第一只山壁羊有些不同的是在落下的时候,撞到了下方的山壁上,带下了几块石块。第三只山壁羊也跳了起来,但是它就很幸运,落在一块结实的石块上,口中呼呼地吐着白气。
张扬想下去找山象,却是被锁子给拉住了,锁子让张扬沉住气,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山象,他觉得现在先不要和张扬轻举妄动,而是静观其变。
越往高处攀爬,这一队的山壁羊就越少,当最后一只山壁羊落下之后,山壁底下冲上去与之前同样数量的山壁羊,而此时的它们就按照之前的山壁羊的落脚之地而攀爬,很快,它们就到了之前最后一只山壁羊坠落前停留的位置。新的队伍又按照之前的方法在探寻着通往天脊涧的路,丝毫没有胆怯与停留。
有一只山壁羊成功的登上了天脊涧上,怎奈在四周搜索,却是没有看到九幽笋。其它几只山壁羊也攀爬上去,同样四下找寻,依然是没有丝毫的收获。可是这几只山壁羊不知想了些什么,竟是开始往天脊涧的的弧度位置走去,正像是发现了什么,越来越往下。可是这天脊涧上面有一个继续往下的弧度,山壁羊猜想可能会在那里,但是越往前走,它们越是难以后退,只能是往前走,可是在一只山壁羊摔倒之后,其它几只山壁羊也都跟着倒了下去,滚落到山涧之中,不知所踪。
接着是一阵的空寂,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张扬心想着如若不是自己看到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些山壁羊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展示对于生命的漠视吗?张扬觉得并没有这样的简单,他想不明白,便是看向了锁子,锁子的脸上也同样的挂满了疑惑。锁子听说过关于天脊涧上的九幽笋的故事,但是在亲眼看到之后,却是更加的难以理解,为了这种植物而付出生命,值得吗?那些已经登上天脊涧的山壁羊为何都滚落山涧中呢?带着这些疑问,锁子也看向张扬,两个懵懂的眼神聚在一起,变得更加懵懂。
正待他们为此不解的时候,地面上一阵阵震动出现,山象巨大的身形出现在两个修者的视野当中。张扬看到之后就想动身去抓,可是锁子却拉住了他,因为锁子觉得这山象奔跑的方向正是向着刚才山壁羊攀登的山壁而去。
山象果然如锁子所想的那样,是要去到天脊涧上。山象甩了甩抻长的鼻子,小小的耳朵耷拉着,灰色的皮肤上面满是纹路,尾巴很长,可以够得着眼睛,四条瘦小的腿足够支撑着那小巧的身子。此时它抬了褐色的眼睛望着天脊涧上方,脑海中想着之前看到山壁羊停留的位置,它要和它们一样跳上去。这样的挑战对于现在的象族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而对于山象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山象之所以被称为山象,就是因为它喜欢生活在山壁之上,凭借着身体的优势在那些岩石之见跳来跳去。
找好位置之后,山象就开始向上跳跃,每一步都很仔细,它自信地踏在山壁羊曾经踩过的结实的石块上。很快它就跳到天脊涧的顶上。它和那些山壁羊一样的在找寻着九幽笋,也许是它发现了,身体开始加速的移动,可是片刻就如同之前的那些山壁羊一般的跌落到山涧之下。
看到发生的这一切,张扬沉不住气了,就想有所动作。而锁子告诉他必须要和山象一样的攀爬上去才行,一方面九幽笋会出现,一方面是找寻山象。这所天脊涧很有可能是某个设计好的机关,锁子猜想那些生命不会白白的牺牲掉的,一定是掌握了必要的步骤,才会有如此的觉悟。
锁子还在跟张扬解释着,忽然他们听到空间中出现射箭所带有的破风声,接着就听见箭羽抖动的声音。细看之下,是一根白色羽毛的竹箭狠狠地扎进了山壁后发出的声响。接着是“嗖嗖嗖”的几声声响,更多的竹箭扎在山壁上,每一个竹箭都是扎在刚才山象跳跃到的位置,当竹箭所涉及的位置足够到达天脊涧顶之后,便是停止了。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身着红黄相间的网格长裙短袖外衣,网格里面及手臂的位置都是深黑色的山壁黑羊绒。紫色的眼睛配着玉般光洁的皮肤,显得格外的迷人,而头上一个金黄色的发簪更是为其增加魅力,发簪两边都垂落着蓝绿色的宝珠,这更是让乌黑的头发为之傲然。那张雪白色的弓箭已经背在了身后,与她的身子一般高挑。
“这是她吗?”锁子一边看着一边猜测着。
女子几个跳起便是来到天脊涧旁边的山壁上,接着开始跳到第一个竹箭上,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达天脊涧上,飘起的长裙这才完全地垂落了下去。接着她往前走着,也是跌落到了天脊涧中。
“走,我们去看看。”这次是锁子沉不住气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很肯定的认为那个女子就是他之前的朋友,一个曾经拒绝过他的朋友。没想到几千年后竟然还可以在这里见到,锁子的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直到她落到天脊涧中的时候,才有了坚定的想法,就是去救她。
张扬和锁子也踏着竹箭往上跳跃,很快他们也到达了天脊涧上。上面和它们想象的完全不同,上面长满了光亮的油滑叶。当他们的目光看向女子跌落的地方时候,才发现那里有一棵九幽笋。这是锁子凭借着经验认出的,黄绿色的九道节状植物,如同冥火一般的出现,辨识度极高。但是那个位置却是呈一个向下的圆弧形,而油滑叶也更加茂盛,叶子上面冒出的油层也是格外的光滑,一个不留神很容易跌落下去的,锁子认为包括女子之内的生命都是因为踩在了这些油滑叶而跌落下去的。
而张扬搜索了自己脑海中的各种资料,得出的答案是:单独的九幽笋是通往第三界幽冥处的引路植物,握住它之后,不要思索,一切顺其自然过后,就可以到达。
张扬将这些告诉锁子之后,锁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毕竟之前跌落天脊涧的那些身影还在脑海中回荡着呢。而张扬也不想等锁子相信。他和锁子商量好,自己先去试试,锁子待在上面以便有所援救。张扬要去找到在天脊涧下的山象,他不想让魂铃儿就此逝魂。张扬向锁子伸出右手拇指,示意他一切安全,接着便是踩在了油滑叶上,向着九幽笋走去。
当张扬的手掌握住那棵九幽笋的时候,稍有冰凉的感觉出现,接着又有些温暖。但是很快,张扬手中的触感就不见了,眼睛看到手里拿着一颗透明的九幽笋,而身子却是不受自己的控制,被拉扯着滑进了天脊涧下。
第十四章 天脊涧下--第三界幽冥处
做好了准备的张扬,依然是很紧张的在黑暗中猜想着即将会面对些什么。他的耳边是呼呼风声,眼前是一片漆黑,脚下是不知多深的天脊涧。
天脊涧下确实是通往第三界的幽冥处。火孽尊弓长与暗孽尊双阴战斗时,荒芒星分为上界、下界、第三界。上界的存在一直是一个传说,因为未曾见过有生命出现,故统称为宇宙苍穹。下界是各种修炼者存在的地域。而第三界是排除上界与下界之外的地方,都称为第三界。幽冥处仅仅是第三界的一个地方名称,而幽冥绿水河是这幽冥处的特色,传说中的幽冥绿水河上有幽冥舟,幽冥舟载着来此的客人去到他们想要去到的地方。
寻找九幽笋的生命来到这里之后,首先是要提防绿水婆婆。绿水婆婆管辖这幽冥绿水河,凡是打扰到她的生灵都没有好下场,不知有多少生命是因为绿水婆婆的小心眼而丢掉性命。绿水婆婆时常在前往幽冥舟行的必经之路上,因为在那些地方她才能经过仔细打量之后决定是否要将来者带到目的地,也好告诉幽冥舟夫一声,要不要制造一起翻舟事故,也好趁机将那些财物据为己有。绿水婆婆经过无数次地观瞧之后,发现了一个诀窍,那些神色匆匆,脸色忧郁,一筹莫展的生命,肯定是来此有所求。诸多冥修者精通前后阴阳事,很多生命也是慕名而来。这样的家伙就成为了绿水婆婆的目标。那些走起路来就威风凛凛的生命又是她所忌惮的,因为他们是要所得。所求和所得的本质就是不同的,心情和处境也是不同的。但是经过她更加仔细地辨别之后,一些有所得的生命也很难逃出绿水婆婆的计谋,例如想得到九幽笋的生命。
说来也奇怪,这幽冥绿水河的水面上除了幽冥舟和幽冥舟夫可以漂浮之外,其他的生命都是遇水即沉。可里面依然是生存着许多的水生生物,它们的身体的颜色大多和幽冥绿水河一样,都是绿幽幽的。
绿水婆婆平常的打扮也十分的朴素,白色的发髻上插着一个银色簪子,脸上凹陷的皱纹中露出两个慈祥的目光。青白色的绸缎长褂袄裤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她那双小巧的脚上,总是穿着双尖头的白花刺绣平底布鞋。站在路旁的她经常提醒来者要注意安全,来者也都报以微笑,以示回应,可却在背地里叫她婆妪。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张面孔下,竟然包藏祸心。
张扬看着四周绿茫茫地一片,心里有些不安,可是他又不得不继续顺着路面走下去。他大喊叫了几声,没有丝毫的回应,似乎都被幽冥绿水河里的浪花给掩盖住了。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那河水的旁边还生长着同样颜色的苇草,稀稀拉拉的长得像是心不在焉似的。
“给我站住。”
张扬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一个手拿着幽冥舟撸的渔夫模样的修者在追着一个面色惨白的修者。面色惨白的修者看到张扬,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边跑着,一边伸出手,试图抓住张扬。张扬下意识的一闪身,那修者便是摔倒在地上。那渔夫般的修者看到对方倒地之后,也是放慢了速度,口中挑衅般地说着“你倒是跑呀。”
还没等张扬说话,渔夫就自报家门,他是一位幽冥舟夫,而倒地的那个魂修者是来此乘舟的,可是还没有给金票就跑了,这才追到这里,还叮嘱要张扬不要管了,他会带魂修者去幽冥舟行里去讨个说法。
张扬听到对方是魂修者,便是释放出魂息试探了一下,本来他是想将魂息掩盖的,可是他隐约觉得这个幽冥舟夫有些不对劲,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魂修者的口袋,要是眼睛中能够伸出一双手的话,肯定已经将魂修者的金票都拿走了。此时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让对方心里有数。
这招确实有用,这幽冥舟夫的目光立刻都转移到了张扬的身上,脸上稍稍露出些不能相信的样子。刚才那稍有些傲慢的语气也是缓和了许多,竟是对着张扬露出了微笑。
“你把金票给他再走吧?”张扬对着刚刚站起的魂修者说。这位魂修者的等级是在二级。
“他是个骗子,是个屠夫,我不能给他,我得去找冥修者咨询一些事情,这是我攒了许久的金票。他说是免费带我去的,在上了舟划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跟我说需要金票,还威胁我说如果不给的话,就将我丢进幽冥绿水河中,这幽冥绿水河是不浮修者的,我下去必死无疑。听到这些后,我一步从舟上跳下,跑到了这里。”魂修者一口气说完。
“划到了哪里?你一步就跳到了岸上。”张扬觉得魂修者是在狡辩。
“大约一百丈的位置。”
“他是听错了,我们之前就说是收费的。反正舟你也上了,现在给我金票,不然的话,你就不要走出这里了。”幽冥舟夫说完之后,吹了一声口哨,很快又有诸多的幽冥舟夫赶了过来,这些招式他们不知使用过多少次了。
张扬看了之后,能猜想到是什么原因。但是他还是坚持要魂修者将金票交出来,一个是为了节约自己的时间,另一个是为了让那位魂修者安全离开这里。
“朋友,给他们吧,金票可以再赚。”
张扬真诚的目光在魂修者看来是嘲弄。他愤怒,可是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个星球的生存法则,此时的他没有具备强者的姿态,只能是任其欺凌。他找寻冥修者的目地也是想改变一下自己,他想拥有更多的力量,二十五岁的他才是个二级魂修者,他想要成为更强大的魂修者。可是那幽冥舟夫坑他,以为是救命稻草的张扬又看不起他,帮着对方欺负他。他屈服了,他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但是不想在这个地方,他将金票摔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张扬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了一件还不错的事情,可是在不久之后,他就会重新思考这件事情的做法是否恰当。
绿水婆婆在远处看得清楚,她迈开步伐,由快及慢地走向张扬。
张扬看见是一个老妪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感谢自己,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幽冥舟夫说明了一下绿水婆婆的身份,这才让张扬有所明了。
绿水婆婆刚开始认为张扬就是一个普通的过客,但当她感觉到张扬释放出的魂息之后,心里才更加清楚地明白这个少年不能小觑。于是就用着自己那张布满慈祥的笑脸来感谢张扬,她打定了主意,至少在过幽冥绿水河的时候不要打他的主意。
见到对方询问自己来此的目地,张扬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就说了寻找山象的事情。绿水婆婆听完之后,摸了摸右手中指上的黑文戒,那戒指变成了一根拐棍,接着绿水婆婆用拐棍戳了戳地面,几声响声过后,远处的幽冥绿水河中出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幽冥水兽,浑身幽绿,面目狰狞,手中拿着一把鱼鳞刀,脸上的腮腺不停地张合着。等它到达绿水婆婆的跟前的时候,立马弯腰行礼。
绿水婆婆应了一声,并告诉这只幽冥水兽的统领,要寻找的山象是什么样子。
幽冥水兽抬起头看了张扬一眼,张扬看到它那漆黑的眼眸中像是有一个无底洞,凝望着有些眩晕,张扬立马收回了目光,诸多的恶念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身体有些躁动,但是在停止凝望之后,身体才好了一些。
“好,我马上派它们去找。”说完之后幽冥水兽走到了幽冥水边,将头插在水中,片刻之后,便是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等待着。
张扬没有看见,幽冥水兽将头插进水中的那个地方冒出了几个水泡,而那些信息就借助着水流传播了开去,水中所有的生物都能都得到,也都在按照指示寻找着。
不大一会儿,就有一个紫头鱼兽出现,与幽冥水兽说过之后,又重新地进入到了水中。
幽冥水兽再将消息传给绿水婆婆,张扬在一旁也听到了,接着绿水婆婆就安排好了路程,和张扬一起去寻找山象。她一个是想拉拢张扬,给他留下些好感,毕竟这个等级的魂修者是很少来到这里的。另一个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图点小利的事情。
幽冥舟夫熟练地操控着幽冥舟。绿水婆婆则是一边给张扬指着各处的景象,一边询问着张扬的底细。张扬没有仔细地说明,而是避重就轻地说着一些毫无相干的话。绿水婆婆见自己不能套出话来,就越是对张扬有所敬意。张扬也从绿水婆婆的口中得知,这幽冥绿水河上有八座桥,而即将要划过的是怎奈桥。
怎奈桥安安静静地横卧在幽冥绿水河上,张扬仔细地盯着桥下,脑海中还在想着魂昂跟他讲过的关于幽冥魂火的事情,他不停地打量着四周,而绿水婆婆则是很有兴趣地打量着张扬。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寻点讯息,也好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发掘出更多的有用的信息。
张扬有些失望地望着已在身后的怎奈桥,又转过身子,重新的看着即将达到的目的地。还未到达的时候,在舟中就看到了那几只已经被咬死的山壁羊,不久前的那些敏捷的身姿,在此时都变成了没有一丝生机的尸体。张扬猜测是山象将它们变成这个样子的。但是他忘了考虑一个问题,就是这些山壁羊为何能够跑到这里呢?
上了岸边之后,绿水婆婆让幽冥舟夫在此等待,而后就和张扬一起走向一个洞中。绿水婆婆知道这里,这是九幽笋的生长地,也是封印幽冥魂火的封印启之处。
刚进入洞中,便是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那里喊着:“赶紧认输吧,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迟早你都是要被抓走的,体面一些不是更好吗?”
“别假惺惺的了,我只是来寻找九幽笋而已,你不也是吗?你的那些山壁羊就是在错误的时间认识了我而已,就算它们能走出这里,可之后呢?它们的后果会是什么?你让它们去天脊涧的山壁上踩踏出可以通往山顶的路程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让它们帮你找寻这条路吗?你直说你想独吞九幽笋就好了,其它的都是废话。”山象义正言辞地辨别着。
“哈哈,你真是懂我,要是那个死鬼和你一般的懂我该有多好。”女子手中拉动弓弦,眼睛已经瞄准好了山象。她知道山象说得对,可是她又不想让其它生命猜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对于一切她都有否定的想法。“可是,你不对。”说完之后,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张扬在远处就大声呼喊,因为他不想让山象在这里逝魂。
“你是谁?”女子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如此隐秘的行动还是被其他修者给发现了。手中的箭却是没有丝毫停留地射了出去。
“喂!”张扬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却是无力挽救。
山象那原本灵活的身子,在此时不知是怎么回事,开始变得很笨拙,以至于都躲不掉女子射出的箭。山象艰难地移动着身子,好让羽箭避开致命之处。鲜血流出的时候,山象脑海中想着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失去控制呢?它的眼睛看向张扬身后,那个幽绿色身形的家伙正贪婪地看着它,皮肤上的松紧程度与幽冥水兽的手掌张合的频率是一样的,也就是幽冥水兽在操控着山象。山象想了想之后,便是释然了,它在淌水过幽冥绿水河之后,身上就有一些粘稠的感觉,原来是这个家伙在搞鬼。
在得知有生命在幽冥绿水河上游动的时候,幽冥水兽也是大吃一惊,它不相信会有什么生物可以做到。所以它刻意的让一些粘稠的水珠跟随着山象,先看一下它来此的目的,之后在恰当的时候将对方作为自己的餐。这幽冥绿水中经常遇到些冥修者祈祷,许多的动植物就作为祭祀品被献到幽冥绿水河中,接着就都成为了幽冥水兽的奢侈的食物,这也是它唯一可以不食用自己同胞身体的饭食。现在已经知道了山象的位置,猜想着张扬也什么事情了,他可能在找得是那个女子,所以就偷偷地下手,好趁着山象受伤的机会有所动作。而现在,幽冥水兽就开始动作起来,山象被身上粘稠的水珠给托举了起来,像是要被抛到幽冥绿水河中。
张扬看到这个情景,也来不及思考,伸手就从魂牌中掏出困古灵笼,一把扔向山象。此时的山象正在危机时刻,身体极其虚弱,便是没有反抗的就被收进了困古灵笼中。张扬晃动身形,魂修之力提升到极致,在他终于将困古灵笼放进魂牌中之后,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刚刚还想着要饱餐一顿的幽冥水兽停住了脚步,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张扬。女子手中的弓弦还在颤抖着,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山象已然成为了张扬的战利品。
绿水婆婆拍着手,叫了声好。刚要有所表达,洞中便是一阵晃动,一些不稳的石块落了下来,砸在九幽笋上,接着都变成了更多的小碎石块。
一道蓝色的空间裂痕出现在九幽笋林上,自裂痕中散落出诸多的绿色尘土,尘土散落到九幽笋上之后,那些九幽笋上的幽绿颜色更加浓郁,甚至于出现一些深黑色的勾勒。
绿水婆婆激动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想着这些九幽笋在今后将会有更多的价值了,这幽冥魂火的空间燃尽灰尘是能够激发九幽笋中的多种元素的滋生的。正在看着呢,那灰尘之中忽然出现一个圆圆的绿色火球,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便是被后面的灰尘给掩埋了。而那些灰尘继续倾倒着,仿佛厌恶许久,要来个痛快。
大家都只是看着,除了掩盖口鼻之外,没有其它动作。
在等到蓝色的裂痕消失之后,张扬能感觉到身上的魂火不受控制的出现了,而且都向着倾倒的那些灰尘的位置蔓延而去。魂火幻化成一只手的模样,轻轻地扒拉着,终于在找到目标之后,又将它轻轻地托了起来,那绿色的火球在彩色的手掌之上格外显眼。
“这是什么?”张扬一边看着,一边猜测着。
除了张扬之外,绿水婆婆也在猜测,而且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道:“这难道是......”
第十五章 相遇就是缘分
绿水婆婆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是幽冥魂火的火苗?”
张扬听完之后又看了看手中的火球,总感觉不是很简单的火苗。魂火将火球带到了张扬的魂兽袋中,张扬感觉的出魂兽袋越来越充实了,他心里猜想着这有可能就是幽冥魂火。
手持弓箭的女子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张扬的身旁,让他交出山象。这女子本身是猎修者,对于九幽笋的兴趣比这山象的兴趣要小的多,她在天脊涧等一个修者,而且是等了很久,一直靠打猎打发时间。终于在偶然的时候看见了山象,女子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决定训练山壁羊去天脊涧上寻找九幽笋,而九幽笋又是山象所喜爱的。故此才有了之前的山壁羊与山象攀登山壁的事情,一切都是这个女子操纵的。她对于狩猎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任何她想要猎杀,她想要捕捉的野兽,她都会想尽办法,尽其所能的去做到。这一次女子虽然是击中了山象,可是在最后却是让张扬给截胡了,这让她有些恼火。至于刚才有什么灰尘出现,她都是毫无兴趣。
张扬听到对方向自己要山象,心里更是格外的不乐意,凭什么呀?自己虽然是捡了个便宜,但也是凭实力捡得呀。想到这里的时候,张扬有些心虚。“就凭你这么漂亮,这点小事一定不会计较的。”
“老娘漂不漂亮管你什么事情呢?麻利的,别那么多废话。”女子没有丝毫的退让。
“你别......”张扬正想反驳,可是身子却是格外的难受,以至于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是刚才的空间燃尽灰尘进入了他的身体中。”绿水婆婆看得出来张扬是吸入了太多的灰尘。
“你别动。”女子说完之后,用弓箭指着绿水婆婆。
幽冥水兽看到之后,想要挺身而出,却是被绿水婆婆给拦住了,并示意它不要有所动作。“看来你是第一次到这幽冥处。”绿水婆婆的声音依然如此柔和。
“婆妪,你说得没错,我是第一次来,但是我却已经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了。从这里出来的修者和我聊过关于你的事情,他们也说你只是一个矮小个子的婆妪而已。”
绿水婆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收起了自己那柔和的言语,而是以冰冷冷的口吻说着:“你要为你自己的话负责,这幽冥河水中诸多的妖兽已经太过饥渴了,你的血肉,刚好可以替它们解解馋。”
“嗖”的一声,女子手中的弓箭松开了,箭羽直向着绿水婆婆而去。
“放肆。”幽冥水兽就握住了那只飞驰的箭,在手中震为碎末,大喝一声之后,幽冥河水中爆射出几只翠绿色的长箭,直射向女子的位置。
女子见后,也不慌张,拉动箭弦,弦上虽无利箭,可是却随着箭弦的松开而发出阵阵破空声。
破空声与绿水长箭相互击中,绿水长箭散落,破空声也消失不见。
“你冲我来好了。”张扬向女子说着,声音有些微小,“那山象我是不会给你的,我需要用它给我的朋友治病。”
“那又不是我的朋友。你要么将它给我,要么就在这幽冥界战个痛快。”女子丝毫不为之所动。
“那你我可一战,不必为它们。”张扬知道这战斗不可避免,自己必须要面对,便是强支撑着身子,对着女子。
“本来也没有要跟它们浪费时间。”女子的脸上露出傲慢,用眼角看了看幽冥水兽。
“那就好。”张扬有气无力地说。
“恐怕你现在也是白扯,瞅你那副孱弱的样子,就别跟我浪费时间了。”
“好个不知趣的女子,来我幽冥处如此放肆,不知是谁借给你的胆子呢?”绿水婆婆手持拐棍,面带凌厉之色。
“别说些废话。”女子不耐烦地打着哈欠。
“幽冥忠,你去用九幽笋给他治疗,这里交给我。”绿水婆婆让幽冥水兽去帮助张扬。
“我来吧。”幽冥水兽不假思索地说。
“不,快去。这是我们女修者之间的事情。”绿水婆婆用坚定地口气命令着。
“好。”幽冥水兽有些胆怯地说。
“一个亘古时期的猎修者竟然敢在我的面前逞强。”绿水婆婆眯着眼睛,皱纹愈加明显。
听到绿水婆婆说出亘古时期的时候,女子脸上的傲慢骤然消失了,再有的就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婆妪竟然看得出自己的出身?女子一边猜测着,一边让自己重新镇定。
绿水婆婆的眼睛中透着翠绿色,那娇小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厚重的背壳慢慢地凸显出来,四肢越来越粗壮,身形也都变大了许多。它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一只幽冥龟,自远古时期就在此生存的一种特殊冥修者。
女子直感觉自身有一股威压出现,似是要将她扑倒在地一般。而幽冥龟一直在笑着,它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显露出自己的本身了,那个婆妪的样子它自己也不喜欢,但是为了让自己更适应这个年代,它只好做出了牺牲。收拾眼前的这个有些看不起它的猎修者对它来说是易如反掌,可是它想让她遭受一些大的挫折才行。在年代中所产生的等级落差中教训她,在外表容貌上教训她。正在这幽冥龟自己想着的时候,女子也找回了些自信,手中的利箭又射了出去,直向幽冥龟而去。
利箭带着寒气击中幽冥龟,但仅仅是留下一片稍存便逝的冰迹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接下来的带有炙热的利箭也未曾有太大的作用。幽冥龟没有反抗,只是一直让猎修者的招式击中它,以此来展现它的能力。
“白费力气。”幽冥龟有些不耐烦,准备还击了。
正在这个时候,幽冥龟的上方出现两个风眼,风眼中的冰刺向它击去。
“同样的雕虫小技。”幽冥龟看着那两个风眼,感受着不足以给它带来伤害的攻击。
锁子在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从天脊涧上来到了幽冥处,所有的阻挡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他也轻易地找到了张扬。当看到猎修者的模样的时候,他心里认定了,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猎修者--花运娘。恰好看到幽冥龟要反击,便是要出手帮助一下,哪成想幽冥龟竟然如此厉害。
“锁子?”猎修者看到风眼之后,就喊了出来。
“是我。”锁子听到花运娘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乐滋滋地答应着。
“你这混蛋,这几千年都去哪了?”花运娘破口大骂起来。
锁子本想听花运娘说几句思念的话语,可是一出口就是骂骂咧咧的,看来这花木娘在这么多年里是一点都没有变呀。想到这里,锁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着走了过去。
“一言难尽呀。”锁子只好是叹了一口气,“等出去再跟你说吧。”
“恐怕很难离开在这里。”花运娘指了指幽冥龟,想着这幽冥龟是不会轻易让她走的。
“你可真想得开,对了,待会儿可得和我一起将那小子拿走的那只山象给要回来。”花运娘看向张扬。此时张扬的状态要比之前好多了,幽冥水兽已经用九幽笋医治好了尘土带给张扬的伤害。
“他?那是我朋友,等先将这个大家伙制服了之后,再聊山象的事情吧。”锁子也很识趣,他知道张扬找山象是做什么,他也知道花运娘是为了什么,这两个本来就不是为了同一目标,此时要是纠缠下去的话,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所以等到能够说明的时候,再仔细地说一下。
张扬悠悠转醒,看着锁子和花运娘在一起对付幽冥龟。他问一旁的幽冥水兽这是怎么回事,等到他全部都知道之后,便是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制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别打了,都是误会。”虽然张扬还没有想出来是什么误会,但是他知道这也许能够暂缓一下此时的氛围。
“这个少年恢复的可真快。”幽冥龟在心里想着。
花运娘没有言语,转身就是一箭,直直地射向张扬。张扬没有动作,身子中陡然出现一股翠绿色的火焰,接着之后彩色的火焰更甚,一同将那只带有寒气的箭给灼为灰烬。
张扬的嘴角带着微笑,他只是想试一下自己刚刚在魂兽袋中孕育的幽冥魂火。但是他也知道会有些不足,所以就用其它魂火一起去帮忙。
“你别闹了,张扬真是我朋友。”锁子看到花运娘的招式之后,心中有些不快,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
“这上千年不见,一见面竟然敢对我发脾气,你知道我在这里有多么寂寞吗?”花运娘听了锁子的话之后,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不见了,留下的是一副娇情柔弱的样子,眼角带着泪痕。
锁子看到花运娘哭泣之后,这心里可就有些乱了。自己让花运娘在这里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还好意思责怪她,自己的柔肠在这千年间已经被磨炼成了铁石心肠了吗?不,他只是很想让花运娘改掉她那傲视一切的样子,让她去体谅除了他之外的其它修者的心情。
花运娘和锁子是一对几千年前的情侣,曾经约定在天脊涧相见,那是他们偷偷逃跑出来时的约定,并相信不论经历多少苦难,不论有多少的挫折,都会再次等待对方的出现,直到天荒地老。那时的这些海誓山盟是不会忘记的,在两个从来都不会有欺骗的少男少女的心中更是显得如此真挚,如此的应当。可是锁子被半路上遇到的一个白衣长袍的男子给拦住了。锁子至今都不知道那男子的模样,因为锁子只看到他的背影,他让锁子帮他一个忙。锁子一秒钟也不想耽误,只想赶快见到花运娘,所以很断然地拒绝了。可是在听到可以得知消除张皇失措的方法之后,就欣然接受了帮助他收集雪花果的事情。可是在经过无数次地跋涉之后,锁子依旧是没能收集齐。他得知自己不能离开这里的消息之后,愤怒、暴躁、呼吼、忧虑、绝望等等诸多的情绪都伴随着出现,可是一切都没有因为它们的出现而变得容易,相反的,思考这些会导致不能聚精会神,反而浪费了更多的时间。当他接受发生的这一切之后,慢慢的找到了雪花果的生长规律。他开始发现这高脊雪山中的有趣的地方,他开始仰望可以寄托思念的星空,想象着那被思念的生命也思念着自己。
当锁子离开家族,想要和花运娘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有些慌张,有些后怕,一路上他都像是一个张皇失措的孩子一样,害怕却依然与恐惧纠缠在一起。所以,当他听到可以得到消除张皇失措的方法的时候就答应了。单纯的他未曾想到过会有此般境遇,在那孤独的寻找中,也渐渐地磨去了他的那些复杂的情绪,包括张皇失措在内。
锁子和在哭泣的花运娘解释着,并告诉她是张扬帮助他离开那高脊雪山的,因为着急,所以才会大声地对她说话,并让她原谅自己。
花运娘在听完之后,也是消除了心中的芥蒂。在那跨越千年的再次相见里,又添加了更浓厚的思念。花运娘像是个孩子一般地对锁子说:“我不要山象了,我只要你。”
“好。我永远都是你的。”锁子一边笑着一边和花运娘拥抱在了一起。
幽冥龟见到如此情景,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粗壮的脚掌就要踏在他们的身上。
张扬在这个时候及时的发现并制止了,而幽冥龟也同意了,又幻化成了绿水婆婆的样子,脸上露出些个慈祥的微笑。
在送张扬离开的时候,绿水婆婆还不忘叮嘱让张扬在以后任何的时候,都可以来这里。这一点,仅凭张扬的魂修之力便是可以确定。绿水婆婆依然相信张扬在今后会有不凡的成就。但是一切都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理想与现实也在变化着角落中侥幸地生存着。“希望你不要沾染荒芒星里的戾气。”绿水婆婆最后和张扬说了一句。
“好的。”张扬答应一声,再说了一些夸赞的言语之后就转身和锁子等修者离开了。
天脊涧上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当张扬看到那在之前未曾出现过的一棵枯枝树上时,心中有些诧异并喃喃自语道:
“他怎么会在这里做这样的糊涂事呢?”
第十六章 沙海漠地
枯枝树上挂着的那具逝魂不久的尸体便是在幽冥界遇到的那位魂修者的,此时苍白的脸色依然挂着不甘的忧伤,没有谁知道他是谁,没有谁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等到他被风沙撕碎之后,那些仅存在熟悉者的记忆中的印象也最终会模糊不见。
张扬看着魂修者的尸体,心中有些忧郁,一番说不出的苦涩在嘴角蔓延。一阵风将魂修者手中的纸张给刮吹了起来,刚好贴在张扬的胸前。张扬拿在手中,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心里更是难过,因为他从文字中找到了自己的言语,看到了那个间接促进魂修者逝魂的自己的身影。张扬怎么也想不到,在幽冥界见到的是一个正处于绝望中的魂修者,他正被世俗冷漠着,正被孤寂给吞噬着,正在黑暗中禹禹独行着。他的悲伤与羡慕交替出现,他的感叹与嫉妒彼此往来,所有的时间都被他当做无力的呼唤,正如那些挡住了月色的冗冗乌云一般。他始终没有留下姓名,只是一个如同众多无名魂修者一样,在希望中破灭,在绝望中磨灭。张扬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如同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准确无误地压在了逝魂的魂修者的身上。如果再让张扬选一次的话,他不再是为了节省时间,而让对方留下金票以求安全。他要上去和那些幽冥舟夫理论出个所以然,用那些自认为珍贵的时间,去做些真正值得珍惜的事情。
将魂修者的尸体从枯树枝上解下来,身上还能感受到余温。张扬试着想要找到他的灵魂,可是魂息搜索了许久都未曾见过。张扬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着,又像是不知所措。直到锁子提醒他可以将对方安葬,好离开这里。张扬若有所悟一般,试着将魂修者的尸体装进魂牌中,而结果果然和他想得一样。而张扬又借助了锁子的寒修之力,用寒气将魂修者的尸体储藏起来,他相信有朝一日,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他发誓自己不能自以为是,杜绝像是这个魂修者一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现实的结果未必会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
锁子和花运娘没有再言语,就只是默默地看着张扬做完所有的事情。
等到一切妥当的时候,张扬起身和锁子点头示意。锁子和花运娘也说出他们之后的打算,想要在重新相识之后的日子中,去看一看这个变化了许久的荒芒星。
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张扬只身望着远处,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他已经搜索好的枯鱼的位置--沙海漠地。张扬已经深切的体会到未来地图的好处,他利用它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想到未来地图又想到了古刹,不禁让张扬感慨那个已经像是消失了的同伴的灵魂在忙些什么呢?
自从古刹说自己要重新修炼魂修之后,他与张扬的联系也是越来越少了,但在古刹的脑海中依然没有忘记张扬,甚至于他的所作所为都在古刹的掌握之中,此时的他依然没有和张扬言语。
越往西边走越荒芜,地上的草木似乎是被这荒芜给带走了性命,毫无生机。风中时常带着沙子悬在天空,等着遇到另一股风的时候,它就迫不及待地去追逐,将沙子丢在了地上,送还自由。沙子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张扬的身上,而张扬闭着眼睛,抿着嘴,用胳膊捂着鼻子,以此做抵挡。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烈日下的风沙,打在身上都有一种灼痛感。
等到这阵风沙过后,张扬用舌头抵了抵嘴唇,啐了一口黄沙,接着用胳膊抹了抹脸,然后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只看见远处有十几二十几座黄泥屋,远看着都摇摇欲坠的样子,烟囱上却还冒出几缕白眼,给这无垠的沙海漠地添加了一丝生气。
张扬便是迈开步子,想去这最近一处的黄泥屋中询问一下关于枯鱼的消息。虽然未来地图显示着枯鱼在沙海漠地,可是这地方实在是太大,要想找到一条游动的枯鱼,简直是不可思议。所以张扬打定了主意,站在黄泥屋前,轻轻敲了敲有些干裂痕迹的黄色木门,木门上落下一些沙尘,里面传来了东西跌落的声音。“请问一下.....”张扬嘹亮地声音传到了屋子中。
“你是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在这荒芜之地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我想问一下关于枯鱼的事情。”张扬说着。
里面仍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只听得声音继续传来。“我不是很了了解,要是我父亲在家就好了。他是一个猎修者,虽然猎得是......”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声音虽小,但张扬却也听得一些,虽然没有太多的价值。张扬又问了一下在这里有没有出售在沙海漠地使用的防护品的。女子听到之后,让张扬等一下,接着屋子中就传出挪动脚步的声音,脚步声渐远。过了一会脚步又由远及近的响起,停顿了片刻之后,女子轻轻挪开了门闩,木门打开了一个缝隙,张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睛看着木门处。
一只与那干裂的木门形成对比的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兽皮斗篷,往前递了递,让张扬拿着。这时候张扬才看出对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便是走上前去,接过了斗篷。张扬接过斗篷的第一感觉就是很重,第一个想法是可以用来抵挡风沙烈日,第一个问题是这看似柔弱的手掌,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拿起这斗篷。张扬没有说出这些,脱口而出了一句谢谢,还没有问及金票的事情。女子听后,立刻将门关上,插好了门闩。又听得屋中女子说:“这是我父亲出猎时披的斗篷,现在有好几年不穿了,就先借给你穿,等到你回来的时候再还回来好了。”声音中能透出一点羞怯。
“好,只是得挺长时间的了。”张扬还不确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回来,害怕她父亲要用得时候自己还不上。
“没事的,他还有很多斗篷。”女子似乎听出了张扬的心思,“那个斗篷的前面内侧位置有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一块水石头,是专门用来存水的。这水石头还会自己生水,所以你喝完水之后隔一段时间再喝得时候就会发现水还是满的。不过你最好还是将它放在你的魂牌中,因为它很容易碎。”
“还有这么神奇的石头?”张扬忍不出将水石头拿了出来,仔细地打量着。
一块水滴形的脂玉石,上面小的地方有一个用拔插堵的出水口,越往下越像是一个挺起的大肚腩,最底下用来放置的地方是一个平面。张扬拿起水石头,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然后放在左手的手掌上,转动手掌,来仔细地打量着其它的地方。在转动到另一个面的时候,看到了两个金色的文字“文刀”,这又使得张扬脑海中浮想联翩,猜测着是何含义。却是猛然想起,女子怎么会知道他有魂牌,接着便用带有猜测地口气问:“你怎么会知道......”
“你是说魂牌吗?因为我能感受的出你是魂修者,而魂牌基本上是各个修者都会有的东西吧。”女子轻描淡写地说。
但是张扬听后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自己已经将魂息给隐藏起来了,哪能想到这个地方会有这样一个听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能将他识破呢。
女子接着说:“你也不必惊讶,因为我也是一名修者,只不过是一个被遗忘了的匠修者。”女子说完之后笑了笑,“那个水石头就是我的作品,我作为匠修者,就喜欢将那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变得有其价值,让那些只有观赏意义的东西变成具有实用价值的东西。无中生有、创造、改造,就是我们匠修者为之存在的意义。我最喜欢的就是将那些悄无声息的石头,变得具有我认为有的价值。匠修者都是要很细心的去观察,但是观察的范围可就不仅仅在于我们的匠修范围之内了,这个荒芒星上的看似有用或者无用的东西,都值得我们去观察。”
“你可真有创意。”张扬想着自己也不必去感受对方的魂息了,在这些善于仔细观察的修者面前,任何藏匿都是无用的。“我一定好好保管它们。”
“你是第一个夸赞我的修者,除了我父亲之外。”女子的声音中透着开心,“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去沙海漠地找寻你所要找寻的东西去吧。”
“好,再见。”张扬将水石头收进了魂牌中,然后看了看木门,隐约感觉缝隙中有只眼睛在看着自己。张扬道别之后,披上斗篷,便往认准的西方走去。他现在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股莫名的信念,相信自己顺着这个方向一定能够找到枯鱼。而其它的黄泥屋中的修者,一定也是和这个女子一般都是隐蔽世俗的匠修者,就算是询问他们也未必能够得到答案。既然一切都是未知,何不带着期盼在行动中去打开心存的疑惑。
听到张扬走后,女子打开了木门,她的双眼紧闭,身后一片漆黑。
站在沙丘上的张扬看着远处,同样的一座座沙丘起起伏伏,看不到尽头。可隐约地看到远处有一串长长的黑点正一点点的移动着,张扬猜测是在沙海漠地中行进的某种修者队伍。心里想着他们在这里行进,在路途中也许会有些新奇的发现,如若是知道点关于枯鱼的消息的话,自己也不必再多费时间了。
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围坐在一起。十几个修者和十几条漠地骆兽全都无声的待着,眼睛看向突然闯入的张扬,各自在心中思忱着言语。
“请问你们有见过枯鱼吗?”张扬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每一个修者。
“枯鱼?”“没有听过。”“你谁呀?”听到张扬的询问之后,几个修者互相看了看,各自说着。
“枯鱼就是一种在沙海漠地中游动的鱼。”张扬一边介绍枯鱼,一边介绍自己。
“怎么会有?”一个修者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修者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这沙海漠地商修者在这里行走这么些时日,还真没有听过什么枯鱼呢,这要是这么干巴的沙子里都能有鱼的话,我们这不就成了傻子了嘛。”一个头戴白帽的修者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抓了把沙子,任它们从指缝中流走。
“就是,你这要说是幻水洲中有也行,我们兴许还信,可是在这风一吹就到处乱飞的黄沙中找游动的鱼,那是白扯。”另一个同样带着白帽子的修者说。
接着大伙又都笑了起来,只有一位柔弱的老者从头至尾都没有言语,只是偶尔打量着张扬。直到老者说话的时候,张扬才发现这个脸色黝黑、眼神深邃的老者。
“你为什么要找枯鱼呀?”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张扬过去坐下。
其他的修者听到老者说话之后,也都停止了笑意。很显然,这老者是他们的领长。
“我的朋友遭受了影修者的影毒,药修者说需要枯鱼,所以我来找它。”张扬坐在老者旁边,如实地说。
“原来是这样。”老者说完之后,看了看其他的修者,停顿了片刻之后接着说:“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沙海漠地在许久之前并不是现在这副荒凉的景象,而是真的有生物存在的,且像海中一样的丰富。不同的是沙海漠地的上面长着许多的植物,和陆地上又没有什么不同,即像海又像是陆地,所以称之为沙海漠地。许多的货修者和商修者在此通船,那时的沙海漠地舟极其盛行,整个地域十分繁荣。”
讲到这里,老者的眼睛中流露出对过去景象的欣喜怀念,可是在讲到后面的时候却是多了些许忧伤。
“可是后来,不知为何,有很多的渔猎修者和赏金修者出现在这里,而且数量日益增多,他们使用一种可以潜入沙底的器灵,从沙海漠地之下找寻许多的宝物。那阵时间,沙海漠地之上经常看到许多鱼兽的尸骸,它们有的成为猎修者的食物,有的成为渔修者换取金票的交换。当其他的修者看到他们在此得到利益之后慕名而来,也都加入了这个行列,他们将沙海漠地翻了个遍,许多生物都被宰杀殆尽。最终导致沙海漠地的环境严重破坏,但修者们非但没有一丝的怜悯,还集体地抱怨着环境的恶劣,诅咒着那些看似是凭空而来的扰乱他们利益的风沙。当他们确信无法从这里得到好处之后,也只能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也有一些忏悔者在默念着自己的罪孽,可是他们也只是在不能挽回的时候才开始真正的思考曾经认为不值一提的事情竟是如此的珍贵。一直到现在,正如我们看到的,只能从沙子中偶尔露出的鱼兽骨头中窥探一丝过去的消息。而比之前要好许多的是这沙海漠地中也迁徙来了诸多的爬行兽类,就如同这......”老者还未说完,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短刀,接着砍在了沙子中,抽出短刀后,将刀尖朝下插进沙子中,再将短刀从沙子中拿出的时候,刀子上多了一只黑白两色极其分明的蝎兽,舞动着爪子挣扎着,挥动着早已失去尖刺的尾巴,使劲地向刀子上戳着。
老者将蝎兽放进嘴中,一边咀嚼着一边说:“就如同这展罗蝎。它们是盗取沙漠骆驼的好手,沙漠骆驼在现在叫漠地骆兽。展罗蝎的尾部毒刺进漠地驼兽的腿部,那其中的毒液将会改变它们的身体构造,使之成为一只比这些展罗蝎还小的驼兽,借此以盗走它们。以前有发生沙漠驼兽队一夜之间莫名消失的事情,都是因为被这种展罗蝎给注射了毒素的原因,所以大家都要小心点。以前还听说这展罗蝎是师从一位乐修者,可后来因为盗取了乐修者的什么曲子而心中愧疚,幻化成了这般,迁徙到此苟活。现在也是繁衍成了一个群体,不容小觑呀。但愿你所要找寻的枯鱼不要碰到展罗蝎,不然的话,还不知会如何呢。”老者说完之后,从口中啐出几块展罗蝎的硬壳,抱怨了两句之后,接着说,“希望你呀,能够找到枯鱼,帮助到你的朋友。在这里生存很难,找寻个东西就更难了,所以还是劝你少费些无用功吧。生命轮回,你已经尽力了。”老者略带试探地说。
“不,我还没有尽全力,任何东西只有找到了才算是尽全力。”张扬反驳着,他认为自己应该如他所说的那样。
“许多东西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得到的。”老者看着张扬,摇了摇头接着问,“她是个女子?”
“您怎么知道?怎么大家都能猜得到呢?”张扬挠了挠头。
“那个问你的修者是不是也是女子呢?”老者微微一笑,看着张扬稚嫩的脸庞说。
“您怎么都知道呢?”张扬露出吃惊地表情。
老者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地看着张扬,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你记住,枯鱼喜欢在孤零木处存活。孤零木是沙海漠地中特有的树木。直直一根木,无叶无枝树,看似无生机,矗立永不羁,如果你能找到一些裸露在漠地之上的沙海漠地舟的话,最好去仔细地查看一遍,孤零木和枯鱼就有可能存在那里。”老者停顿片刻又语重心长地接着说:“你有在这沙海漠地中行走的能力,就有潜入漠地之下的潜能。去吧,年轻修者,你会成功的。”
张扬还在回味着老者的话,老者起身招呼着其他的商修者赶路。
看着远去的老者,张扬在心中默默地感谢着。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老者赠送他的长方铁,黄白色的铁身上没有任何标志,看似小巧的它,却是出奇的重。老者没有告诉张扬他的名字,仅仅是说了说他给长方铁起的名字叫白钢方,本身就是出自这沙海漠地。老者赠送张扬是希望他在这沙海漠地可以存活下去,也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助到它。张扬看着白钢方上隐隐有些击打过的痕迹,只是不知道是为何会如此的。
张扬用左手使劲地捏紧白钢方,心中想着一定不能泄气,老者给他的那么多的关于枯鱼的消息,他一定会找到的,正如老者相信他一般的相信着自己。
“一定会找到你的。”张扬大喊着,身体中的魂息四散开来,他要加速寻找。就在魂息四散出去的一处,他感受到了一股魂息。顺着魂息,张扬快速地跑了起来。
也许这是一个契机,张扬在心里这样想。
可契机,会往哪一方面发展呢?
第十七章 孤零木处枯鱼现
张扬看到一个趴在地上,身穿黄褐色衣服的修者正仔细地盯着远处,脸上被风沙吹得通红。张扬站在原地往对方看去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有一只旱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口中“飒撒”地叫着。
旱鸭走到一个放有食物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瞪着眼睛看了看四周,长长地脖子抬起,扑扇了几下灰翅膀,用分明的爪趾划了划沙子。
那是一块新鲜的铃尾蛇肉,这旱鸭已经很久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了,以前吃得是沙海漠地的一些小昆虫,现在也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可是它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食餐,于是它警惕地看着四周,在没有发现危险之后,挥动着翅膀想从上面飞过去,用爪趾将食物抓起,带到别处吃食。就在旱鸭的爪趾抓到铃尾蛇肉的时候,那个趴在地上的修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手中一拽,那铃尾蛇肉下面弹射出一张蓝铁网,将旱鸭困在了里面。接着修者站了起来,向旱鸭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像是在为自己庆贺。
看到修者脸上的笑容,张扬也笑了起来,可在想到旱鸭的后果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了。
“你找我做什么?”修者一边笑着收网,一边向张扬说着。
“你有见过枯鱼吗?”
“枯鱼?没有听说过。”修者想了想说,“我在这沙海漠地中行走了很多年,可是却没有听说过枯鱼。这个蓝铁网可真难解,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修者说道蓝铁网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小,因为他想到自己不应该说这个。
“是这样啊。你是一位猎修者是吧?”张扬看到修者在抓旱鸭,便是以为对方是猎修者。
“啊?啊,是啊,我是一位猎修者。”修者听到张扬说话之后,磕绊了一下,顺茬说道。
“好吧,那不打扰你了,我得去找枯鱼了。”张扬说完之后就打算告辞。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吧,我作为猎修者也很希望去捕捉一下未曾见过的猎物。”猎修者看着张扬,没有从他身上发现的魂息,便是断定张扬没有太强的力量,就要趁着去找枯鱼的机会来捞一把横财。
这个自称为猎修者的修者的真实身份是盗猎修者,专门从别的修者设好的圈套中获得现成的猎物,现在听到张扬说枯鱼的消息之后,认为必定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猎物,所以自告奋勇地想要跟随张扬去见识一下。这个盗猎修者是一个团体,还有其他几位盗猎修者在别处,他们有特殊的召唤口令,只要是有一个修者说出口令,其他盗猎修者就会出现。他们虽然是盗猎修者,但是并不会去伤害其他修者,也不会难为商修者,只是对猎修者有着特殊的感情,就是不愿意让他们设下的圈套抓住猎物。
张扬当然不会反对,有和他一起去寻找枯鱼的修者,他心里还很高兴呢。他们在沙海漠地转了很久。盗猎修者都想放弃了,他可没有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听见张扬大声呼喊起来。
“看,远处......”张扬一边惊呼着,一边拍了拍到盗猎修者的肩膀。
盗猎修者顺着张扬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巨大的沙海漠地舟的残骸,在这无垠的漠地中孤零零的倾侧着。枯黄的木头上因为风化的原因而变得异常脆弱,盗猎修者将一块刚刚掰掉的脆弱的黄木扔在了地上,接着摇了摇头,双手环抱在胸,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反观张扬,他心里可是高兴极了,对着沙海漠地舟极其的感兴趣,用手抚摸着那些带有历史感的黄木,企图从中获取过去的回忆。能够看到沙海漠地舟,就说明之前老者讲得故事是很有依据的。张扬小心翼翼地翻遍这个残骸,一株小小的的木头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它很符合老者所说的孤零木的样子,张扬用魂息延伸到沙海漠地中,企图探寻一点关于枯鱼的信息。隐隐的,张扬感受到了一股游动的魂息,这让他更加兴奋,对着外面的盗猎修者说着自己的发现。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盗猎修者也很高兴,可是他不会设置陷阱,也没有抓捕的工具,他建议张扬下去将枯鱼抓出来。他只想在漠地上坐收其成,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口才已经让张扬对他足够的放心。
张扬听到这个建议之后,心里觉得很不错,可是他并没有潜入下去的经验,心中正踌躇的时候,记起了老者对于他的期望,他开始提醒自己可以做到,可以做得很好。想法是不错,可是办法却没有。他用脚踩了踩沙海漠地,可是仅仅只是能踩出一个浅坑而已,身子根本就下不去。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影子,他可以用影子潜入到沙海漠地的下面去。张扬盘坐在地,试着操控影子,果然如他所想,影子顺利地进入到沙海漠地之下。
影子下去之后,张扬就能从脑海中窥探到影子在沙海漠地之下所遇到的一切。
一片黑暗中,看到有无数错乱着的发亮的根茎,自孤零木向下蔓延着,一条黄木色的腐朽掉一般的枯鱼在自在地游动着。谁能想到这枯鱼还会重新出现在沙海漠地之中,这种曾经羡慕修者而逃离此处的枯鱼又回来了,只是现在这沙海漠地中没有其它鱼兽与之嬉戏了。当时不想离开此处的枯鱼也都被猎修者给捕杀殆尽了,其实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它们生存了,这最后一只枯鱼的归宿也不应该是这里,至少现在不应该是。
枯鱼也发现了张扬影子的存在,但它并没有反抗,而是静静地待在原处,任其影子将它抓起,游动的尾巴没有丝毫的停留,却是没产生一点前进的力量。张扬做梦也不会相信枯鱼就这样的被他给抓住了,他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激动,想着抓住这枯鱼之后,就只剩下一个奇兽了。
盗猎修者看到张扬的影子手中捧着一条枯鱼,心中不免又活动了心思,一步向前,抓起枯鱼之后,就往一个方向跑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当影子与张扬重新汇合之后,那盗猎修者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见其速度是如此之快。
过偶尔一会儿,他想明白了,这个盗猎修者可能是个骗子,想到这里,他掰开腿,向着盗猎修者跑去的位置追赶着。
“你给我站住!”张扬大声地向盗猎修者喊着。
第十八章 漠地下的藏匿(上)
当再次环顾四周的时候,盗猎修者已经消失不见了,张扬只能是唉声叹气许久,他使用魂息探测也未曾找到盗猎修者的痕迹。这让他十分的沮丧,心里还在想着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也许过一会儿就会回来,可是张扬站在原地等了许久,那盗猎修者依然未曾出现。
枯鱼被抢走了,自己在这里有什么用呢?可是又应该去到哪里呢?张扬在心里不时地向自己提问,但他得不到任何答案,只能是用脚狠狠地踢了踢那些沙子,大吼了几声而已,当一切做完之后,他又不知要做些什么了。
沙海漠地舟的残骸依旧是岿然不动,风沙时卷时停,光亮已经渐渐消失,黄红色的彩霞在天边不舍地告别着白日。张扬坐在是黄沙上望着远处,眼神中尽透着失望之色,现在的他才开始相信,那个称之为猎修者的修者是个骗子,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会骗他。
黑暗真的到来了,皮肤上的灼热换成了冰冷,停住风沙之后的沙海漠地很安静,连一个虫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张扬心里想着要是遇到展罗蝎该有多好,刺痛一下之后,他可以变得很小很小,小的让任何生命都找不到,小到任何修者都发现不了,小到他自己都忘记自己的存在。但是再小的生命都会有烦恼,而唯一不是解决烦恼的办法就是逃避。
哭泣解决不了烦恼,却能让伤感有个宣泄的地方。张扬的眼泪落到了沙地上,他真的不想再看到朋友离去了。玄铁、司南的离去还历历在目,现在他想到魂铃儿在不久后可能会和他们一样,心里的忧伤感就更强烈了。
这个时候,张扬忽然听到一个更响亮的哭泣声,不知什么时候,一间亮着黄色灯光的小屋出现在张扬的身后,他吓得连忙起身,呆呆地望着那个屋子。从灯光中看出屋子中有一个来回踱步的身影,喃喃自语的声音从屋子中传了出来。“孤舍翁,情寥落......”
断断续续的言语中还有与哭泣声相互交错的咳嗽声。张扬看着那个屋子,心中有些莫名的想法,他想去安慰一下这个听起来格外孤独的老者。便是慢慢地走了过去,想去敲一敲门,可是手掌落下的时候,却发现这屋子并没有门,绕着屋子环顾一周之后,依然是没有发现。张扬只好敲了敲窗子,很有礼貌地问:“您是不是有心事?”
屋子中的身影听到张扬的话之后,显然也是吓了一跳,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事情似的,用力地在屋子中拍打着窗户,虽然声音比之前要洪亮了许多,但是也时常被咳嗽声给打断。但张扬还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要让张扬帮一个忙。他说自己不知在多少个夜晚中期盼,有一个像张扬一样的修者出现在小屋外面,因为他离不开屋子,只能呆在里面,而要与之传话的对方虽然就在不远处,可是声音却到不了那里。他愿意倾尽所有,只求得张扬的一句肯定的承诺。
“谁?在哪?”这是张扬先想到的两个疑问。
“孤零木,就在那个沙海漠地舟中。”屋中的声音说道。“它可以将我的话带给我想要的修者。”
“不要去给他传话。”一个妇人的声音出现在张扬耳边。
张扬又是吓得不轻,回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在另一边,又有一间屋子,昏黄灯光里面也有一个身影,而那个老妇人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老丫,你不要乱说话。”张扬近处的屋子中传出的声音说。
“老痴,你还是忘不了她。她现在也许都已经去到轮回处了,你就别白费心机了,你每天给她念得轮经,不就是为了祝福她吗?”远处屋子中的声音很大。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老痴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我可以不管,那你将我从这屋子中放出去好了,我永远都不会再去管你。”老丫的声音中带着怒火。
“不,我不能,这样就没有谁和我吵架了。”老痴似乎是被戳中了短处,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
“你这个自私的老家伙,为了得到我用尽花言巧语。我轻信了你之后,你却又和你之前的老情人联系,被我发现之后,说是为了惩罚自己,就困在了这个没有门的屋子中。可你自私的将我也困在了这里,还说是为了我好。哈哈,天晓得你这样的家伙竟然还没有逝魂。”老丫抱怨般地说给老痴说,又像是说给张扬听。
“你不懂,你不懂,我没有......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危机,我真的不想让你陷入危机之中。”老痴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语无伦次。
“你就是占有欲太强。你当年引领你的沙海漠地舟队伍去跑商的时候,是多么的威风。可却不甘心让那些财物落入其他的商修者的手中,就想到了联合猎修者和赏金修者来帮助你,到头来他们不还是背叛了你,而你的那个情人也是在混乱中失去了踪影的,这一切不都是你引起的吗?你想找到她,无非就是想当面向她忏悔而已。”
“你明明知道,却还......”
老痴还未说完,老丫接着说:“我要是不知道的话,会甘愿在这里陪着你吗?”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对她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把她当做是权利和金票的筹码,那些可恶的猎修者根本就不是真的,他们是盗猎修者,是一群盗贼。”老痴听到老丫说完之后,说起话来有些激动,他们在这里不知如此的吵闹过多久的时日了,直到今日才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将屋门打开吧,正好今日遇到这少年,也好为你做个证明,你确实是真心的想要道歉。”老丫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好,好,只要你理解我就好。”老痴笑了起来,他很高兴自己的爱人理解自己。
屋子消失了,显现出老痴的身影。而老痴的身影比黑夜还要漆黑,张扬也只能是看到这个漆黑的身影在移动,正向着沙海漠地舟而去。张扬跟着走了过去,但听到残骸中传出老痴的声音之后,他停止了脚步。他听到老痴说了句“替我将话带到,谢谢。”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任何的声响。最后听道老痴叹了一口气,然后是起身往外走的声音。
“也许就如你说的,她已经不在了。”老痴向着老丫的位置说。老丫的身影同样漆黑,她听到老痴的话之后,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拍了拍老痴的肩膀。老痴却是哭了起来,像是一个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
“哭吧,哭完了就好了,你已经迈出这一步就很不错,总比将自己封闭在这个屋子中要强很多,面对现实要比逃避强很多。”老丫说完之后,老痴的啜泣声也渐渐地消失了。“这个少年也看到了,你已经很勇敢了,丢掉过去的包袱吧。”
老丫像是在安慰孩子一般地安慰老痴,这对历经了千万年时间的情侣,将自己心里那不愿意说的话说出来之后就又重归于好了。一个懂不挑破,一个懂不愿说,爱情不是欺骗,更不是隐瞒,而是深处武林中,不做江湖事,言情仍温热。
老痴转身去握住张扬的手,说了些感谢的话,而张扬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些什么,只是在听着他们两个吵架而已。
“我之前听到你也在哭,是为了什么?”老痴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晰,可是声音确实很清楚。张扬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番,为什么而来,怎么遇到猎修者,又怎么被他给骗了。老痴认真的听完之后,义愤填膺的说张扬可能也是遇到了盗猎修者,而他也很愿意帮这个忙,而且现在就可以。
老痴也是说到办到,在得到老丫的许可之后,他施展起古老的商修者的技能,将那沙海漠地舟的残骸给重新的唤醒了,那残骸上亮起灯光之后,展现在张扬面前的是一个崭新豪华的精雕细做的巨大沙海漠地舟。老痴邀请张扬去到沙海漠地舟上,走进舱室的那一刻,张扬望向沙海漠地舟前方的漆黑漠地,恍惚是在行进中。
老痴告诉张扬,那孤零木不会被轻易的碾压到,而它的根茎可以延伸很广,直至于与任何的植物根茎都有所交流,所以才会让它带话,这也显得它有足够珍贵。老痴之前有和真正的猎修者打过交道,他们说过关于捕捉枯鱼的消息,所以他现在要开动这行潜两用的沙海漠地舟,让它潜入到沙海漠地之下,然后用猎修者和赏金修者发明的潜下捕捉器来捕捉枯鱼。就在这孤零木的附近等待着枯鱼的出现,老痴相信那个盗猎修者带走的不是真正的枯鱼,因为枯鱼为了防止自己被轻易的抓走,一般是不会停在原处的,而它时常用它褪去掉的皮囊来做障眼法,借此来躲避抓捕。以前枯鱼很多,可是后来少了许多,主要就是因为猎修者知道了枯鱼的这个方法。
张扬听过之后,思绪豁然开朗。现在却一直在想着,这沙海漠地之下是什么样子的?
很快,老痴操控着沙海漠地舟潜入到了沙海之下,灯光照亮着舟前的空间,张扬看清了孤零木的根须,许多的根茎延伸到地下,似乎没有个尽头。而灯光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张扬的视线中,那是一条正在游动的枯鱼。
“就是它。”张扬高兴地说着。
“果然是它。”老痴也笑了起来。“它应该是刚刚褪去皮囊,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所以是最好的捕捉时机,我们试一下猎修者和赏金修者的捕捉器。”老痴说完之后,操控器沙海漠地舟上的操纵器,两条巨大的筒状捕捉器从沙海漠地舟的两侧延伸向枯鱼的位置,枯鱼发现了危险,哪能轻易的被抓住,游动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很多,从捕捉器的空隙中游了出来。可老痴哪能轻易地让它逃走,继续操纵着捕捉器。不知为何这枯鱼竟是如此的虚弱,游动了几次之后,终于还是被捕捉器给抓住了,这让老痴有些疑惑,猜想这枯鱼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将枯鱼抓进船舱中,老痴才看清枯鱼身上已是有些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利刃给挤压过一般,已经奄奄一息了。老痴拿出可以医治的药粉,想要给枯鱼涂在伤口上,却是被张扬给拦住了,张扬先用困古灵笼将枯鱼给收了起来,然后才将药粉涂在了枯鱼的身上。张扬满意地冲老痴笑了笑,老痴用一根指头挠了挠头,不知是何意。张扬解释过之后,老痴才明了。借助着灯光,张扬看到老痴的面貌,那是一个冰冷的面具,张扬有些好奇,但是没有去刨根问底,而是如同面对着真实的脸面一般交流着。
但是他们没有笑很久,沙海漠地舟发生了严重的颠簸,一股巨大的力量似是要将这船身击碎一般。
“快走。”老痴说完之后,加紧操控沙海漠地舟往漠地之上行去。
一道带有文字的光链击碎沙海漠地舟的舟身,直卷向张扬,缠绕住他的腰部之后,狠狠地将他从沙海漠地舟上拉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之中。老痴看着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沙海漠地舟伴随着黄沙从沙海中涌了出去,跌落在漠地之上。
第十九章 漠地下的藏匿(下)
张扬用手拉扯腰上的光链,可却无济于事,根本拉扯不动。沙海中没有空气,张扬只能是屏住呼吸。幸好那光链很快就停住了,它将张扬拉进一个金黄色的空间漩涡中,漩涡中与旁处不同,这是一个刻意建造的圆弧形透明长廊,长廊两旁的管道上安装着换湿器和换氧器,使得这里可以自由的呼吸,而且温度适中。
那光链将张扬放在方格石板的地面上,比划了一个跟他走的动作,便是往长廊的深处收缩回去。张扬环顾了四周,圆弧形透明长廊的外面是诸多流动的黄沙,再看向前面的光链,伸向无尽的远处。既然无法离开,就去看看好了,张扬的好奇心又被勾引了起来。
长廊的尽头是一道金黄色的门,门上有一个长长的凹陷格外起眼。而光链在门的中间位置停止了移动,旋转了一个方向后,弯折着贴近门上,陷入到那凹陷之处。接着金黄色的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没有尽头般的长廊,而光链又出现在张扬的眼前。就这样重复了十几次之后,张扬眼前着实是换了一番景象。
一块巨大的石碑出现在他的眼前,石碑上刻满了文字,张扬想过去近一些,仔细地看一下石碑上的文字。刚一迈步,那石碑上的文字就开始移动起来,然后集聚一处,在张扬的面前反射出来一道投影。
张扬从投影中看到一连串的故事,从中也得知这是一个修者葬地,而碑文上的文字是一位魂修者刻下的,可是并没有提及到那魂修者的名字。葬地埋葬的是一位魂火修者,在一次吞噬时被魂火反噬,最终逝魂此地。而撰写碑文的魂修者将魂火修者从神秦陵中盗取的魂火作为陪葬品而放在了这葬地中。而魂修者将光链制造出来,是为了将来到此处的合适的修者带到这里,起灵魂火给带出这里,这是它的旧的使命的结束,新的使命的开始。
投影中并没有太多的说明这魂火修者的其它事迹,毕竟这魂火修是一个很偏们的修炼方法,所依赖成长的方式就是不断地吸收其它魂火,而魂火的获得又是格外的艰难,吸收吞噬魂火的危险系数也很大,所以能有志成为魂火修者的修者,一般是有什么可以让他坚持下去的特殊动力的,而这坚持与动力之间的渊源也一定是极深的。
光链再次出现的时候,投影刚刚结束。光链的前方有一个淡青色球状的火苗,光链将这起灵魂火放置在张扬的面前,上下晃动两下,示意让张扬接住。
张扬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之前得到的幽冥魂火在行走的路途中刚刚适应了魂兽袋,这起灵魂火就出现了。那被诸多修者觊觎的稀有的魂火,在张扬的身旁接二连三的出现,这让他倍感惊奇。
这起灵魂火尚是娇嫩,张扬很轻易地就将它纳入魂兽袋中。这起灵魂火在魂昂所整理的八种魂火中排名第三,是目前张扬拥有的最高级的魂火。张扬现在还是只能靠魂火来作为攻击或是进攻的招式,而魂火隐藏的一些其它效果并没有展现出来,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魂昂并没有将他往这上面引领。
张扬盘坐在地,在确定这起灵魂火已经足够安静之后,他站起身来,开始思索要如何离开这里。
一阵“咔咔”裂痕声传来,张扬看到圆弧形透明长廊的四周缠绕着诸多的红色铁链,张扬的脑海中一下子想起来在月交城时看到的那些红色铁链。而这些红色的铁链正在使劲的勒紧这修者葬地,眼看着上方开始出现裂痕,裂痕的数量和范围还在不停的增加。
一个圆形的墓柩出现在石碑的后面,上方露出一个缺口。光链重新抓住张扬的腰部,将他抓紧缺口中之后,缺口合闭在一起。就在片刻之后,这修者葬地便是被挤压破碎,与那些流沙融合在了一起。
老痴还在和老丫说着刚才的经历,就感觉脚下有奇异的声响,接着更是阵阵轰鸣声,正当他们想离开此地的时候,一个圆形的墓柩出现在漠地上,接着露出缺口,光链将张扬给放在沙海漠地之上,又重现进入墓柩,潜入沙海之中,永远的消失在沙海漠地。
张扬看到老痴和老丫,笑了笑。接着便是向他们挥手,示意要赶紧离开这里。很快,他们三个就坐在一个稍小一点的沙海漠地舟上,快速地移动着。
第二十章 紫海的海
在墓柩中的时候,张扬听到一个声音,要他交出那粒种子,那粒两色的种子。这个时候的张扬才想起来在无门之门当中得到的那粒种子,终于有生命记起了。张扬从魂牌中找出了那粒种子,按照指示留在了墓柩当中。
墓柩重新返回到原地,沙海停止了涌动,捏碎的透明长廊又恢复了原状。而光链将那粒种子拿了出来,放在一个等待许久的器机人的脑壳上,机器人的脑壳上有一个凹槽,将种子带入到脑壳的核心位置。这个由白色和蓝色铁皮组成的外表,由蔚蓝星球提供技术支持,经过强大的代码驱动而成的艾特器机人,很轻易的就将两色种子分裂成为两个,之后又继续分为四个、六个......
老痴和老丫在沙海漠地的边缘地带停住了,他两个想要在这沙海漠地中继续航行。张扬从舟上下来之后,和老痴夫妇道别,然后望着眼前这无边界似的的紫海,心中无限惆怅。他先是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从魂牌中找在墓柩中得到的一本魂诀,打开魂诀之后,张扬才得知这是一本闭气诀法,修炼之后可以在自己的身体中形成一个封闭式的循环呼吸系统,这样就不需要用口鼻去呼吸,在空气稀薄甚至于没有空气的地方,这种法诀尤其适用。
张扬站在一个高地上向下望去,紫海与他也就只几百米的距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紫海的海边上有许许多多的水坑,坑中的水在光照下有些刺目。忽然看到一只鱼兽,自紫海中跑出,一边跑还不时地回头张望。当鱼兽跑到一个水坑前面之后,企图跳跃过去。恰在此时,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口自水坑中冲出,正好咬在鱼兽的身上,任鱼兽如何的摇晃,都不能摆脱,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入水坑中。
发生的一切有些突然,张扬觉得有些懵,那么一个看似平静的小水坑中,竟然隐藏着如此恶毒的鱼兽,看来想要轻易到达紫海中,找到海蛙是有些困难。
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下。张扬从高地上下来,小心翼翼地绕着水坑走着,偶尔能看到几条游动的鱼儿在水坑中不知危险的游动着。真正站在紫海边的时候,才发现这紫海的海水并不是在远处看到的那样紫,而是一汪透明的水流在经过海中植物的折射而发生的光差错移。
这时候,又有一只青色鱼兽出现在张扬的不远处,也是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张望着。张扬大叫了一声,可是这鱼兽此时正跳了起来,却是在空中转头看向张扬,眼神中透露出些不屑。而在这鱼兽的身后出现一个手持钢叉的花脸鱼兽,正恶狠狠地望着青色鱼兽,手中的钢叉“嗖”的一声扔了出去,直对着青色鱼兽的背脊而去。青色鱼兽刚刚跳起的身形还未落地,钢叉就穿过了它的胸前,它眼神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敏捷的身体,此时也只能是绵软的瘫倒在地了。
那花脸鱼兽看到之后,大笑起来。然后走过去,用脚抵着青色鱼兽的背脊,用手将钢叉给拽了出来,放进浅坑中清洗了一番。清洗完毕之后,看向张扬,大大的眼珠像是在瞪着张扬一般。
“你来这里做什么?”花脸鱼兽还是忍不住问张扬,。
“来找海蛙。”张扬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这里怎么会有海蛙,海里会有蛙吗?更何况这是紫海,不是茫海。”花脸鱼兽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张扬。
“没错的,一定是在这里。”张扬坚信脑海中的未来地图是不会出错的。
“我以我们海族的信誉做担保,这里一定没有。”花脸鱼兽满脸傲慢地说。
“你是海族的?”张扬听到花脸鱼兽说到海族,他的脑海中迅速的出现一个手持黄色长鞭的身影。“你知道秀雪吗?”张扬想起是那个在月交城遇到的女孩子,他记得她是来自海族。
“秀......”花脸鱼兽没敢说完,而在之后接着说道:“您怎么会认识她?”花脸鱼兽说话的时候还用眼睛四下张望。
张扬看到对方脸上带着的笑容,便也是确认了秀雪是在这里,要是这样说下去的话,自己可以去找秀雪帮忙找一下海蛙。
“我是她的朋友,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张扬的语气不紧不慢。
“您有什么信物吗?”花脸鱼兽没有因为对方说出这紫海的公主的名字而忘记自己的职责。
“我找一下......”张扬开始在身上找寻着,最后在魂牌中发现了那颗黑色的珍珠。“这个行吧?”说完之后还拿出来,让花脸鱼兽仔细地看清楚。
花脸鱼兽看得很清楚,那颗黑色的珍珠就和它们的公主秀雪在不久前丢的那颗一模一样,这花脸鱼兽觉得自己要得个大功了,但想到自己在这里与对方战斗太吃亏,要引对方到紫海中,也好找其它帮手来。想到这里,花脸鱼兽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它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备受尊敬的模样了。
张扬听得花脸鱼兽要带他去找秀雪,又听得花脸鱼兽说些个紫海中的故事,不知不自觉就有些松懈了。正好张扬也想试一下自己刚刚学过的魂诀--闭气诀法,在这紫海中是否真得有用。
下到紫海之后,不仅张扬感觉意外,连那花脸鱼兽也十分的惊奇,因为彷若是其它的修者来此,都要背负一些辅助装备,但此时的张扬却是除了在刚下水时有些不适应,在之后的游动过程中完全就像是一个娴熟的紫海生命。
张扬一边游动一边感谢着自己的遭遇。一切似乎都像是被什么给计算好了一样,随着各种变化而有了其它的一些相对变化,在变化中总有一些不确定的事情出现,也许它在某一段时间中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用处。但不知多久之后,再在某段时间中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顺其自然。
紫海下面有许多的发着光亮的植物,诸多种色彩的鱼儿在其间嬉戏着。花脸鱼兽将张扬带到一个立有铁柱的亭子中,亭子的四个角上分别有一个紫色的水兽。这里没有凳子,没有桌子,甚至是没有长廊,唯一使它不至于孤单单的就是那根两边金黄,中间银白的如腰粗的一根铁柱,直直的立在亭子的一旁。
花脸鱼兽让张扬在此等候,说是去并报通信,实则是去召集兄弟,好来将张扬擒住,得个奖赏。张扬在亭子中坐了一会,便起身去到铁柱旁边,想去仔细地看一下,这个总感觉有些特殊的铁柱。
正在张扬想直直身子,看得更仔细些的时候,才感觉脚下被什么给缠住了。低头一看,是一根紫色的宽扁海藤正蠕动着,一部分根茎缠绕在了张扬的脚上,张扬想弯下腰将它拿起来,可是弯腰的那一瞬间,就感觉整个身边都有一股冰凉,这才让张扬警觉起来。打眼一看,是诸多的宽扁海藤垂在身边,数量之多,让张扬有些咂舌。
宽扁海藤将此处围绕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紫色圆形包围圈,而张扬就在其中。那些宽扁海藤很有顺序的转动着,一条穿着一条,仿佛是在编织一个没有提手的篮子一样。
两根十分宽厚的宽扁海藤出现在张扬的视线中,很明显它们是想将张扬卷在里面,可是张扬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一个翻身,一个起跳,就躲了过去。
躲过两条之后,还有许多的宽扁海藤尚在观望,等候时机,伺机而动。
张扬的身上已经开始出现魂火,本想好好的战斗一番,却是听到在这宽扁海藤围成的圆形包围圈之外传来花脸鱼兽的声音:“宽扁海藤们,抓住他重重有赏,黑色珍珠就在他身上,抓住之后,一定要交给秀雪公主好好拷问。”
听到要交给秀雪拷问的时候,张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就是假装被抓住。想到的原由一个是他刚来紫海,不想将紫海弄得乱糟糟的。另一个是只要秀雪见到他就一定会澄清这个误会的。
想到这里张扬就停止攻击,而当他停止之后就又听见花脸鱼兽说:“宽扁海藤们停手,小心有诈。”
张扬停在原处很想笑,可是又不能笑出来,只能是在心里压抑着,然后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花脸鱼兽见张扬没有丝毫动作,便是又发起号令。“谁敢上,我给它十个金票。”
听到之后,却依然没有一条宽扁海藤动弹。
“二十。”“三十。”没有应答。一直到喊道一百的时候,才有几条宽扁海藤稍稍移动。在之前没有金票作为引导的时候,那些宽扁海藤都很活跃。在听到金票的时候,它们都为之动容了,可是想着数值还会再上升,它们谁都没有动作,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值的时候,便是出现了动容者。
“一百二。”花脸鱼兽将价格再提高的时候,声音也加大了。
只见更多的宽扁海藤有所动作了。
第二十一章 提及到被交易的海蛙
宽扁海藤有两种形态,一种是将宽扁的身体卷成圆柱形,在合拢的位置留出一道缝隙,用这样的方式来节省能量和偷袭接近者。另一种便是如同张扬看到的,宽扁海藤展开成又宽又扁的带状,以此来攻击它所想要攻击的任何生物。
张扬假装反抗几下,就被些个宽扁海藤给包裹了起来,这让花脸鱼兽的脸上露出笑容,便是撤去包围圈,带着被包裹住的张扬游向一处偏僻的寓所中。
从外面看这寓所就像是一处被荒废掉了的漆黑破屋子,外面杂乱的生长着些海草,几只瘦小残弱的鱼儿在慢慢地游动着,惨白的沙地上卧着几只不愿移动的蟹,一些寄生在岩石上的葵在毫无节奏的吐着泡泡。
当花脸鱼兽的脚步踏在这漆黑破屋外的时候,海草整齐了几分,鱼儿和蟹藏匿到了岩石后,葵也收齐了触手,像一个安静乖巧的婴孩。
花脸鱼兽大口吸了一口海水,然后极其谨慎地敲了敲寓所的门,门上的一道通音口中传出了懒洋洋的声音。“谁?”
“嘿,我白脸大哥,我,老花呀。”花脸鱼兽一边摩擦着手掌一边诚恳地说。
“呵,我当时谁呢?紫海王现在没时间,里面正忙着呢。”门里的声音又传出。
“这忙什么呢?”花脸鱼兽想探点口风。
“有完没完,忙什么是你能问的吗?”门里的声音有些愠怒。
花脸鱼兽熟练地往通音口处塞了两张金票,就听得里面传出了相对温和了许多的声音,“你这是,真不用这样客气,每次来都这么破费。其实里面也没啥事,就是紫海王最近不知从哪里招来了一些娇脸母鱼兽,正在里面调教呢。嘿嘿。”门里的声音接着说。
“紫海王最近的状态可好?”花脸鱼兽还是用询问的口气说。
“它未来的女婿去世了,心情不好,这才招了些娇脸母鱼兽。哎,这事谁摊上谁难受。”门里被称为白脸的叹了一口气,回应道。
“有劳通报一下,说花脸带着偷窃秀雪公主珍珠的窃贼来了。”花脸鱼兽又往通音口中塞了张金票。
很快就听见应答的声音,“等一下,我去问问。”
“麻烦了。”花脸鱼兽继续笑着。
花脸鱼兽脸上的笑容随着渐渐接近门旁的脚步声而越加灿烂,只听得白脸的声音说道:“紫海王让你进去。”说完之后,大门打开,里面被称为白脸的鱼兽也同样的笑着。
“多谢,多谢。”花脸鱼兽一边往里走,一边拱手。
这寓所里面竟然如此的华丽,与外面的冷清相对比简直就像是天堂一般。金灿灿的镶玉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山珍海味,水果佳肴,红色的灯笼依次挂在四根飞龙柱上,让这宽阔的大厅增加了许多的喜庆。而红毯台阶上,王储金座前,站立着一个红色长发的男子,脸上挂着诸多的忧虑,而它此时左右踱步,似乎是为什么事情而焦急。
“花脸,你把那偷黑珍珠的家伙带来了?”紫海王看到花脸鱼兽之后,脸上的忧虑立刻就不见了。
“回紫海王,已经抓来了,就在这里,不过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凶残了,我只好将它裹在这宽扁海藤中。”花脸鱼兽脸上因为笑容的浓厚而又多堆积了两条皱纹。
“放出来好了,它都能败给你了,还能有什么本事,莫非还能是上天族的修者吗?哈哈,不可能的。”紫海王大笑起来。
“好,既然紫海王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花脸鱼兽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还是没有底。
张扬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宽扁海藤开始撤去,他在这里面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机。可是当宽扁海藤完全撤去的时候,他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身影,心里还在纳闷,猜想着这是谁。可是在听完对方的自我介绍和对于自己的谩骂,他知道了这紫海王是信了花脸鱼兽的话了。甚至于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说,就要让张扬交出那黑珍珠,甚至于振振有词地说着那些无中生有的话。
“秀雪呢?”张扬没有解释那些凭空臆想的指责。
“你是贼?怎么会认识我女儿?”紫海王皱着眉头说。
“我不是贼。”张扬如实地说。
“不是贼,怎么会有这黑珍珠?你那颗明明就是我们公主前些日子刚刚丢失了的。”花脸鱼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张扬说。
“这是她在之前送给我的。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相信,让秀雪来到这里好了,她会认识我的。”张扬自信地回答。
“她现在很伤心,就算是不伤心的话,也没有必要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修者,乖乖地交出黑珍珠,让你体面地离开。”花脸鱼兽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紫海王大笑着,看着张扬。“臭小子,你知道有多少的修者和你这般做法吗?且不说多少,就和你说说他们的下场好了,我送他们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我不见秀雪也无关紧要,我只要找到海蛙之后就会自己离开的。”张扬似乎没有听出紫海王的言中之意。
“你竟然还知道海蛙?看来秀雪和你说过不少话呀,好小子,我待会儿去问一下,至于事情的真相,我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花脸,这里交给你了,我只要那颗黑珍珠,你想办法好了,我记得我还缺一名贴身侍官。”紫海王不愿再过多言语,只是叮嘱了一下花脸鱼兽就离开了。
花脸鱼兽得到命令之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贴身侍官这个头衔可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张扬可不想让紫海王离开,立马就想追上去。花脸鱼兽可不想,它看到张扬有所动作,立刻招呼宽扁海藤,自己也召唤出了鱼兽空间。
感觉到四周的变化,张扬也无心观赏,身上的魂火开始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延伸到各处。花脸鱼兽看着张扬,觉得很有趣,它很少离开紫海,但是却听从来到紫海的修者提到过关于外面世界的模样,里面有许多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当它见到张扬使用魂火的时候,它又有一种想去看一看外面世界的看法。在这紫海中,它所能做得就是去接近紫海王,成为一个得力的手下,可是它觉得自己的抱负不是这个小小的紫海就能满足的了的。它现在在紫海的职责就是抓捕那些想要逃离紫海的鱼兽,而且紫海王也在紫海附近的紫海滩上步下了水坑阵,里面藏有水坑兽。它只听紫海王对众鱼兽说过,外面的世界只是诱惑居多,生存的可能性也比紫海小多了,四周的沙海漠地就足以将鱼兽的水分吸干,紫海才是最好的家园。即便是如此,也会有许多甘于冒险的鱼兽去尝试,花脸鱼兽其实也想和它们一起离开,可是紫海王曾经说过对于花脸鱼兽的肯定,所以才会派它来执行抓捕工作。就凭着这件事情,花脸鱼兽一直牢记于心,不敢越过雷池一步,等待着自己可能会有的升迁机会。现在,它想要的东西来了,所以必须要去抓住机会。它摇了摇头,想使自己迅速的忘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使出浑身的鱼兽之力来对付张扬。
张扬看到对方执迷不悟,心中还想着要去找寻海蛙,不想耽搁时间,便是将魂修之力提到最高,战斗开始。
紫海王郁闷着呢,刚刚藏起寓所中娇脸母鱼兽和花脸鱼兽扯了一番,接着又听到张扬说起与秀雪的关系,那黑珍珠是哪里来的呢?海蛙的事情秀雪为什么会告诉他呢?紫海王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秀雪所在的秀雪阁。这秀雪阁中的秀雪二字在秀雪公主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紫海王就想好了,可是那里面住的姑娘却是与它所想的有所不同。
虽是父女,但紫海王还是要侍官通知了一番,在得到准许之后,紫海王走了进去。看到秀雪的时候,紫海王是真的伤心了,这个被它百般宠溺的姑娘在长大之后开始叛逆,连她与女婿海弦的婚事都不同意,这可是自己说了很久才促成的媒妁呀。可在秀雪同意之后,那海弦却是莫名地去世了。此时的秀雪正在梳妆打扮,丝毫没有因为海弦的离去而伤心,看到紫海王来到的时候耷拉着脸,秀雪就笑着对紫海王关心地问道:“父王,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紫海王看到女儿笑得那样真诚,心里反倒是越伤心,心里暗骂着这不懂世事的女儿,嘴上却是说着:“没事,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你说你听到海弦逝魂的消息怎么就一点都不伤心呢?还有心思在这里梳妆打扮。”
“我不是说过了嘛。”秀雪一边对着影净镜,一边回答着紫海王的话。“自打没能找到金童玉女救治海侃,我就不打算嫁给任何修者了。后来吧,您跟我说海侃有个弟弟叫海弦,我听了之后没同意,可是我后来想了想,觉得可以试一下,可是还没怎样,就逝魂了。这让我觉得,我真的需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这几天我也想好了,我们这紫海虽然不大,可是也没有必要去高攀东海海地的海皇子吧,备不住在其它地方就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呢。”秀雪并没有说自己找到了金童玉女,而是在那残酷的找寻之中找到了自己一直要找寻的一个答案,那个在紫海海眼处为自己讲故事的他不见了,也许是冥冥注定的。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话,只能是让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即便曾经如此美好,当下未来过客糙孬?都是未知的,只有去经历,去遇到。于是她劝说自己要重新开始,与海弦的相处让她重新感觉到生命的美好,可是这美好并没有持续太久,都在一夜之后成为了泡影。她接受了,所以她没有对亲人掩饰真实,不是不痛,而是看开了。可是它们会理解吗?
紫海王没有理解,而是打破了往日的慈祥,十分震怒地拍了拍桌子说:“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们紫海与东海海地的战争虽然已经消停几年,可是在没有新的血液注入我们的友谊的话,只能是重新撕裂开来。到时候再和它们战斗,我们必定会是失败者,我们已经没有和它们对抗的能力了,即使战斗不分胜负,也只能是持续地苟延残喘而已。海侃的逝魂它们没有太过追究,可是这海弦的逝魂,它们还会是如此吗?你说你要找个其他的修者,在其它的地方找个合适的,你为什么只为你自己考虑呢?”
紫海王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声音有些太大,于是就降低了一些声音:“所以你就将黑珍珠赠送给了那个听你说过海蛙消息的少年了吗?”
紫海王是兽,而秀雪的修者,这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秀雪的母亲,同样也是一个叫秀雪的修者,这秀雪修者才是秀雪阁为之建立者的所思,可是在将秀雪生下之后不久就消失了,除了紫海王之外没有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都渐渐忘却,只记得秀雪公主的母亲是在生出秀雪之后就逝魂了,而秀雪是一个拥有特殊体质的鱼兽。紫海王时常在梦中想起秀雪修者,可是也时常在惊醒之后想起海族鱼兽训中提到的禁止与修者通婚的信条。
秀雪看到自己的父亲和自己这样说话,着实是吃惊不小,自从记事开始,秀雪就没有想到过发生这样的事情,时至今日都未曾想到过。虽然东海海地逝魂的两位海族皇子也和自己一样是特殊体质,可没能和自己结永世之好这事情的最终后果不应该都是自己承担的吧?
紫海王没有听到秀雪搭话,便是看了看秀雪,它看到了那个受到惊吓的姑娘,就如同看到了曾经的秀雪修者一般,也加上心中对秀雪修者的愧疚,便是彻底的静下心来,平和地同秀雪说着:“刚才有一个拿着黑珍珠的修者来找你,说是认识你,还说到关于海蛙的消息。刚才有些被冲昏头脑了,原谅父亲,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脑子乱糟糟的。”紫海王说着就想离开。
秀雪听到黑珍珠,再听到自己父亲温和的话语,便是从震惊中醒悟了过来,接着问道:“他在哪?”
紫海王听完之后,又有些愤怒,可是随即便是被理智给压了下去,继续平和地说着:“在那边寓所那里,花脸鱼兽在教训他呢。”
秀雪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停止了梳妆,从影净镜前站了起来,快速地向寓所跑去。她虽然还没有想起是谁,可是她知道这一定是一个误会。因为她之前所说的丢失了的黑珍珠是她在一阵思绪的混乱中给砸碎了,在后来想起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会有谁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失误而带来危险,所以在听到花脸鱼兽在教训对方的时候,急忙跑了出去。而她却忘记了刻意地问一下紫海王说得那寓所是在什么地方了。
“她知道寓所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海蛙被当作交易的事情也告诉他了吗?”紫海王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跟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得到最后一个远古奇兽
秀雪从紫海王离开的地方进入了寓所,此时的张扬还在和花脸鱼兽战斗,也恰在此时击破了花脸鱼兽的鱼兽空间,正待要下狠手的时候,却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张扬,你是张扬吗?”
张扬从远处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秀雪,便是停止了与花脸鱼兽的战斗,冲着秀雪招了招手。花脸鱼兽在张扬的背后不远处慢慢地倒在了地上,不知怎样。
紫海王看到张扬和秀雪的那个高兴劲,心里又开始难受了。
正当紫海王要发飙的时候,秀雪转身跟它说起关于张扬和金童玉女的消息,至于海蛙的事情她并不清楚,但是黑珍珠确实是在海湖给张扬的,自己的那一颗是不小心砸碎了。黑珍珠是有两颗,海侃在逝魂之前将他那颗黑珍珠给予了她。
听完秀雪的这一番解释之后,紫海王便是有了重新的认识,也解除了自己心中的担忧,他们俩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想起躺在地上的花脸鱼兽的时候,赶紧打断了交谈,将它送到紫海药泥滩地中,尽受那些药泥虫在它的身上修复身躯的舒痒。
紫海药泥滩地是紫海生物用来专门医治伤痛的鱼兽的地方,但并不是所有的鱼兽都有资格来到这里,这个地方是需要紫海王同意才可以来到的,花脸鱼兽凭借此次是为了抓捕盗窃秀雪黑珍珠的事情而受的伤,才得以来此。
紫海王仔细听完张扬说道海蛙的事情,它才若有所思地将事情由头至尾地说了一番。它第一次从紫海中发现海蛙的时候,正是在做一次正常的巡游。紫海王和它的随从们在一处岩石上发现一处洞口,而原本此处是没有哪个鱼兽搬来的,很明显这洞中的生物是想在此挑事,这紫海虽然不是东海海地那样大的地域,可是这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有紫海王的批准谁敢私自圈地造洞,还有将王法放在心上吗?还有法律为此伸张正义吗?紫海王便是去到洞中,将那只已经快要逝魂的海蛙给抓了起来。这海蛙有时间,有力量去做这么一个洞,在洞中为何是一番如此的形色,这让紫海王很好奇,等到将海蛙的伤口治疗好后,交谈之中透露出了原由,这沙海漠地中有一股压制远古力量的新的力量正在蔓延,只是还没有谁能够说得清楚,它本想在此处等到枯鱼归来,无奈在被压制力量后被抓了。到现在为止,枯鱼都没有出现,很有可能便是凶多吉少了。
东海海地王在听到这个事情之后,就很果断地在海弦和秀雪的婚姻问题上附加了一个条件,就是将海蛙作为娘家回礼带来,而紫海王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谁都没有在意海蛙的感受,它仿佛只是作为一个交易的砝码,成了一个物件。东海海王在远古古籍上见到过关于海蛙的消息,它可以作为诱引,引发出东海海地寒冰蝇,一旦这寒冰蝇在这海蛙的尸体上产下卵,便是可以滋生海蛙体内的潜在菌,使这海蛙成为一个治疗噬体症的药材。而这个药材刚好可以治疗海弦的极寒病,极寒病就是一种噬体症,东海海地的寒气侵入到生命的身体中,会一点点的蚕食掉体内的明阳之气,而这明阳之气一旦缺失就会使感染者发生病变。海侃与海弦都是这样的病症,东海海王明知很难寻找到海蛙,它已经派出过许多的亲信,打听过许多的族群,都没能找到。它答应了海弦迎娶秀雪,也是想让两个同族异种有所连接,不必再为战争而备受煎熬。东海海王知道秀雪的真实体质,也知道海侃和海弦与她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结合并不会破坏海族的信条。它不想和任何海兽解释,它知道自己的权利可以让自己粉碎这些非议。东海海王与紫海王之间原本就有些隔阂,真正让它们有所缓和的就是这三个孩子的出生,他们特殊体质的诞生,就是和修者的相互结合。
还未来得及使用海蛙,这海弦就逝魂了,这对于东海海王来说简直就如晴天霹雳般,可是这也是它不能左右的。它也听说过关于金童玉女的消息,但根本就是幻想,连一向对灵魂特别在意的魂修者都没有办法做到,一个故事中的美好向往,又怎么实现的了呢?可是东海海王依然是想要得到海蛙,对于这依旧没有促成的亲事,也只能是有缘无分。自己的两个孩子逝魂了,而紫海王的女儿还活着,这原本缓和的关系也再次的紧张起来,
海蛙此时依旧是无力地趴在地面上,它脑海中也时常的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它变成了现在的状态,失去了往日的活活生机。看到一条条游动的紫海蚊蝇,想试着吐出舌头来捕捉这些美味的食物,却是只能任凭舌头在口腔中晃动几下,连嘴巴张开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眼睛也闭上了,因为力量也不足以支撑眼皮的张开。可是它并没有逝魂掉,而是继续的呼吸着,继续无力的待在原地,等待着未知。
紫海王带着张扬来到放置海蛙的地方,也能看出海蛙那原本紧致的皮肤,此时竟然变得有些皱巴巴的了,颜色也由原来的蓝绿色变成了灰黄色。紫海王想起自己之前还可以和海蛙交流,可是到了现在,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此时的海蛙对于它已经无用,而东海海王也不知要去做什么,但是想到这海蛙即将逝魂而去,权衡利弊之后,想着不如让张扬带走,或许还可以救助他的朋友,不然就算是一直放在这里,也能是看到海蛙的状态继续恶化下去。紫海王在之前担心秀雪告诉张扬关于海蛙交易的消息是因为它与东海海王在口头上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不能告诉任何生物,关于交易海蛙的事情。紫海王自然是守口如瓶,它既然想到过让秀雪公主与东海海族海皇子联姻,就一定不能自私的只是让它们生活幸福,也同样要让紫海中的鱼兽的到安宁和祥和。
“把它带走去医治你的朋友吧,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对谁都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海蛙,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因为还有生命盯着海蛙。”紫海王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再连累到紫海的海族生命,它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扬自然是不会拒绝,它得到枯鱼时觉得自己足够幸运,而这次将海蛙收起来,觉得自己更加幸运了,在心里也暗想着魂铃儿也是一个很幸运的修者。用不了多少时间,张扬已经将海蛙放在了困古灵笼中,直到这时,那五个远古奇兽就都收集齐了。
刚刚将一切做好之后,就听得紫海外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声。紫海王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暗叫了一声“不好”,因为它知道这声音来此何处,那来者又是为了何事。
“少年,海蛙既然送给了你,你就帮我一个忙吧。将秀雪带走,离开紫海。我已经为这紫海的海族想到通往好的方向的办法了,可是最终的走向却是向着最糟糕的行进的。秀雪,你既然相信他就跟着他走吧,紫海......”紫海王还未说完,就听得又有一声波动自水上传到水下。然后紫海王转身大声地对着张扬说:“紫海很危险,快走!”说完之后,身形闪动,向着发出声响的方向而去。
第二十三章 变故
张扬能感受到紫海王的焦急,他很想过去帮忙,他看向一旁的秀雪一脸的坚韧,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而镇住。反而是很镇定地让张扬不要担心,那只熟悉的黄色长鞭出现她手中,向着紫海王离开的地方追去。张扬踌躇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他还是如同在月交城里一般的对秀雪充满敬佩之意。
沙海漠地西边包含着紫海与海湖,而在南方连接着东海海地,东海海地并非在东边方向,它的由来是因为此地盛产东海寒晶石,是一种极其冰冷的晶石。有诸多修者是靠开采这些晶石而谋生,这些晶石大多都是在与天脊雪山交汇处因寒气而诞生。这些采修者没有太多的诀法,只能是靠着从树木或是兽类身上剥去的毛皮来御寒,越是在极寒的天气,越是往交汇处行进,这样的天气会有更大的几率获得好的东海寒晶石。东海寒晶石中可以提炼出得以增强其它修者体魄的雾气,而这种雾气可以排挤出修炼者体内的燥气,从而增加修为。而寒晶石也可得到药修者的青睐,在体骨受损者的伤口处敷点寒气,可抵御炎坏症。要是有猎修者的到的话,也会想办法将这寒晶石中的寒气放到箭中,以达到在触碰到猎物时,给以更多的伤害。这东海寒晶石的作用要取决于使用者,如若是想有些新奇的招式,都可以用此来尝试一番,而且不会有丝毫的副作用。这就使得一些商修者打起了主意,他们雇佣采修者来采取东海寒晶石,将这一片区域划为商修者的地盘。商修者将其中一些成色好的东海寒晶石都献给了东海海王,借此来某得更多的利益。
东海海王的右手手掌中正拿着用东海寒晶石制作成的两个圆球转动着,眼睛斜瞥着紫海的海面。左手伸出食指,身旁的一位侍官就甩出了手中的线杆,线杆的前头用绳线系着一个冰钩,冰钩落入紫海中,所到之处,寒气向下将海流给冰冻了一段长长的海水冰锥,那冰锥下触碰到的鱼兽或海草都不一例外的变成了结冰状,永远地停止了移动。一根线杆出现,东海海王的身边又有几千只线杆出现,都甩射向紫海中。
这些冰海水冰锥在结成一段时间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不稳定的爆炸点。紫海王听到的那些声响就是来自于这些爆炸的冰锥。此时的紫海王在紫海中左左右右的躲避着,防止触碰到那些尖锐的冰锥。紫海中的紫藻跟随着紫海王从海面上腾空而出,向着东海海王悬在空中的位置飞去。而东海海王旁边的侍官也因为冰钩被拉扯进紫海海中。其中一个侍官在被拉扯着腾空飞起时因为身体乱动而不小心踢掉了东海海王手中拿着的珠子,那随着紫海王离开水面的张扬和秀雪刚好一手一个。
东海寒晶石制作的珠子落在张扬手中的时候,张扬的脑海中就出现了寒晶石这三个字,脑海中思索着,最终找寻出它的功能之后,就毫不迟疑地放进了存放海蛙的困古灵笼中,试图以此来缓解海蛙的病痛。而秀雪在看到张扬如此做后,也将她手中的寒冰石扔向了张扬,张扬熟练地将它放进了枯鱼的困古灵笼中。
“东海海王来此有何指教?”紫海王对着空中的东海海王说着。
“就是来钓钓鱼兽,顺便看看你。”东海海王笑了笑回答,将刚才被踢的手藏在了身后。
“不像是来消遣的吧?”紫海王笑了起来。
“哪有时间消遣,只不过是想和你聊聊天。”
“那来我的宫殿吧,好好聊聊。”
“还是在这里吧。我一直有一些事情想不清楚,你曾经找过我说想将你的女儿嫁给海侃,可是后来逝魂了。过了一段时间,你又想将她许配给海弦,我也答应了......可是他们都逝魂了,我想不明这是为什么?”东海海王说完之后,瞪着眼睛看向紫海王。
“我也想不明白。”紫海王是只能是想到这是意外,是巧合。
“你们是不是在他们身上施展了什么魁术?”东海海王义正言辞地说。
“不,怎么会。这一定是一个巧合,只能是说两位皇子的命......”
“胡说。”东海海王打断了紫海王的话。它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态度如果不强硬的话,来此的目的就完不成。“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你要是没有做亏心事的话,就让我去紫海中搜索一番,要是找不到还则罢了,要是找到了,你可得知道其中的后果。”东海海王放狠道。
“这恐怕不妥,我想要我的女儿嫁过去,是想让她幸福,怎么会用魁术陷害皇子。”紫海王解释道。
“那我就去搜一下好了。”东海海王说完之后就想行动。
“你要是真的想要搜寻的话,那就只有你自己来好了。”紫海王想试探一下对方。
“哈哈,我看你是图谋不轨。”东海海王大笑着。
“您可不是这么简答的想要搜一下。”紫海王也笑了起来。
紫海王和东海海王互相对望着,谁也没有言语,互相都很清楚,这是战斗开始前夕的宁静。接着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两个身上开始出现浅蓝色的能量壁。
正待大战将要发生的时候,一阵沙尘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沙尘中陡然出现一阵阵同频干扰,声声震动下,许多张望的鱼兽湮灭成碎末。
第二十四章 潜藏的恶意
同频干扰是这沙尘中所发出的一种攻击音波,这声音极其微小,隐藏在沙尘的巨大的声响之中。这音波已经在沙海漠地周边徘徊很久,经过长期的潜伏已经足以匹配其它的鱼兽音波。每一个生物的体内都会有一种特殊的声波,它代表着这个生物的独特,而这音波在相同的情况下就会出现同频干扰这样的状态。状态初始并不能感受到有何不同,但在使用干扰者的恶意之下,就会从胶着演化成压迫,最终将同频音波中的生物湮灭。
当着同频干扰的音波停止之后,这紫海之上的鱼兽除了东海海王和紫海王之外都已经变成了碎末。这时候的沙尘之中飞出几块带有拉扯尘尾的石块,如同急速的弹子一般向紫海王和东海海王袭来。
东海海王和紫海王也顾不得之前的恩怨,一左一右跳开了去。石块碰撞在一起,化成了尘土,随风飘扬一阵之后,缓缓落下。
再看那沙尘中出现一个旋眼,旋眼中出现六只飞行的器机人,黄色的外表与那娇小的体型相互映衬着,后背的翅膀发出嗡鸣的声响。这是黄蜂器,在其头部中枢位置存放着致命武器,此时它们是作为先遣试验部队出现,主要是收集一下数据和测试一下性能,它们此时的目标就是东海海王和紫海王。
东海海王和紫海王各自施展着招式,可是无论是水火还是土流,都无法完全解除这六只黄蜂器的行动,只是暂时的缓解而已。
一只黄蜂器落在了东海海王的肩膀上,爆炸声及那忽然而来的痛感,让东海海王大叫一声,侧头一看,那有痛感传来的肩膀处出现一个血红色的窟窿,原本的肌肉骨骼都消失不见了。
天空中还剩下五只黄蜂器,却都是停留在空中没有再动作。此时那风眼之中出现一个身着黑色齐膝的羽绒袄的修者,搭配着他那黑色的粗布裤,白色的鞋面上有三个红色的点,看起来像是三只眼睛一样。只见他看了看四周,又望向紫海王和东海海王,笑了笑之后说道:“你们就是紫海王和东海海王吧?”
“你是谁?”紫海王警惕地问。
“我是你们的邻居呀,一直在这沙海漠地下面。”来者笑了笑说。
“不可能,我们在这沙海漠地中生存了这样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听说,也没有见过你。”东海海王更是直接地说。
“我可是一直在观察你们呢。还记得在令帝统治之前的战乱时代吧?你们这相对要安静许多的沙海漠地不是有过一次强烈的沙海运动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这里的。”来者继续说。
“你到这里做什么?”紫海王已经去搀扶起了东海海王。
“因为蔚蓝星球的环境已经太恶劣了,我作为探路者出现在这荒芒星。从来到现在,一直在沙海漠地的下面学习你们的文字和修炼方法。现在是想让你们帮一个忙,不知道能不能答应。”蔚蓝星球的生命看着紫海王说。
“未必有能力办到。”紫海王面色沉重地回答。
“其实很简单的,就是和我们一起将这个荒芒星上的修者一网打尽。你们不也是讨厌他们的吗?我知道你们鱼兽和修者之间存在着分歧,不然的话也不会生存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了。但是我有办法让你们为之改变,甚至可以成为比其他修者更好的修者。”蔚蓝星球的来者继续说。
“我们是有分歧,但我们至少都是荒芒星上的一员,你这个蔚蓝星球的家伙也敢命令我们?”东海海王依然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没关系,在之前也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只是你们要受点苦了。”蔚蓝星球的修者脸上继续挂着微笑。
“放马过来好了。”紫海王与东海海王异口同声地说。
“好。”
就在话音刚落,天空中的沙尘停止了动作,接着出现的是隐藏在沙尘中的千百个模样相同的蔚蓝星人。
“怎么会有如此相同的蔚蓝星人?”紫海王喃喃道。
“这些家伙有可能是一些其它地方的生命。”东海海王说。
“为了嫁祸吗?”紫海王接过话茬。“那我们可能不会逝魂掉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相对于这个星球的领袖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又不会有鱼兽为我们报仇,所以我们身上是有它们想要的东西,或者是只有我们能帮助它们做成一些事情。”紫海王继续猜测着。
“你们不必白费些脑筋了,我们只是想要你们去找几个修者而已。你们并不是最初的选择,我们是打算自己去找,而现在提前暴露的原因是要将你们的东海海地和这紫海都吞并于沙海漠地之中。让你们去寻找,只是想让你们多活些时日而已,若不是你们有些修为,恐怕也和你们手下的鱼兽一样了。沙尘中的千百个我,都是我们蔚蓝星球的最新科技,称之为新代艾特器机人,它们可以帮助我轻易地摧毁你们的住地,你们想离开还是继续呢?你们想一下。”蔚蓝星球的修者说着。
“它们在说些什么?”秀雪小声地问张扬。
张扬将自己的魂息收了起来,就连呼吸也都变得细微了。而为了保险起见,他拉住秀雪的手,让她也和自己一样隐藏起来,好不被发现。张扬在下面尽力地去倾听天空上的对话,隐隐地听到了蔚蓝星球,这让他感到好奇。他的父亲告诉过他说他是来自蔚蓝星球,而吴畏也是,这蔚蓝星球与这荒芒星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渊源呢?自己又是因为何事来到这里的呢?张扬一边仔细听,一边猜测着,直到听到了秀雪的说话,这才将思绪收了回来,并小声地回答道:“那个蔚蓝星球人想要将紫海和东海海地变成沙海漠地一样的荒凉之地,而且在威胁着你父亲和东海海王,要它们帮忙做些事情。”
“会是什么事情呢?我父亲曾经跟我提过一点关于蔚蓝星球的消息,它说过令帝在当初统治荒芒星的时候曾经借助过蔚蓝星球的力量,最终也是一个蔚蓝星球的修者和他一起统治了其它族群,但那个蔚蓝星人却没有贪图财富与令帝分享天下,而是选择了隐居,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里了。会不会是那个蔚蓝星人重新归来,想要得到原本有一半是属于他的富贵呢?”秀雪借助着紫海王曾经告诉过她的故事而联想着。
“也说不准。可是那个蔚蓝星人如果是想要得到的话,当时名正言顺地接受不就好了吗?何苦要在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莫非是另有隐情?还是当时的他被软禁或是被抛弃,现在想要复仇?”张扬也发挥起他的想象力。
“待会就知道了,但是在知道之前,我想要去帮助我的父亲。”秀雪说着就要抽出放在张扬手中的手,并且准备着要站起身子来了。可一旁的张扬能感受到也能猜到一些关于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依然想着紫海王让他带秀雪出去的样子,紫海王不愿意让它的孩子和它一起逝魂。所以张扬紧攥着秀雪的手,蹲下身子,用力向下拉了一把秀雪,好让她不至于站起来。用右手食指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秀雪也停止了动作,和张扬一起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变化。
“你们想好了吗?”蔚蓝星人的双手交叉,搓着掌心说。
“想好了。”紫海王说。
蔚蓝星人点了点头,看向东海海王。
“想要你们都滚回你们的星球。”东海海王说完之后,幻化成一条浑身湛蓝的长角龙,原本手臂上受伤的地方也恢复好了。龙爪一伸,那紫海中的海水亦是幻化成海水壁,对着那蔚蓝星人倾倒而去。
紫海王也是大喝一声,身形斗转,幻化成一条通身红紫的长须龙,那浑身的鳞片闪着与光照下的紫海同样夺目的深邃之色,尾部一摆,紫海的海水夹带着黄沙一起席卷而去,正对着那蔚蓝星人,与东海海王的海水壁一左一右相辅相成,呼啸声不绝于耳。
蔚蓝星人嗤之以鼻,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那些新代艾特器机人便开始有所动作。
第二十五章 蔚蓝星人的器机人
那群新代艾特器机人的身手都很灵活,眼看着一些器机人跳起之后,直接越过了紫海王的招式。转眼之间,它们就骑在了紫海王和东海海王的背上,开始用拳头狠狠地击打着。紫海王和东海海王可不想就此被欺压,身形转动,如同烟花般地向上飞去,仿佛要将这穹顶撞碎。一些因抓持不出而被甩出的器机人摔落到地上,在这沙地上击出一个凹坑。从凹坑中伸出的手臂上看到因刮蹭而露出的钢铁骨骼,除了有些变形之外,仿佛是没有什么其它的不足之处。可是当那个艾特器机人站起身子想要再次行动的时候,身上有许多地方都冒出了火花,接着便是无力的倒在了沙地上。
还有一些新代艾特器机人在阻挡着紫海王与东海海王在之前发出的招式。它们聚集成一排,向前伸出手掌,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它们的手中窜出,而化成一道有形的绿色壁障,壁障上不断的显示着“I”与“O”的符号,那海水壁遇到着看似无用的壁障,竟然是停住了来势凶猛的浪头,反被撞出无数的水花,散碎地落到干枯的沙地上,停留片刻便消失不见了。水花在空中停留的片刻时间,从张扬所在的角度能看到一条九彩的虹。
很快,那海水壁和卷起的沙尘都被器机人给释化而去。紫海王和东海海王也从空中摔落到地上,那些原本骑在它们背上的器机人在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都跳了下来,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秀雪在远处看到自己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使劲地抽出手来,拿着黄色的长鞭跑向紫海王。
张扬也跟着跑了过去,他唯一不想过去的顾虑就是不能更早的将远古奇兽送回那顿帝国给魂铃儿。可眼前的事情也不能不管不顾,柔弱外表中的坚强使他的责任感更强,依旧秉持着不做坏事,不怕坏事的行为准则。
蔚蓝星人看到秀雪和张扬跑了过来,原本脸上带有的笑容开始慢慢地消失,眯起眼睛看着他们。
器机人看到新的目标出现,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等到它们开始行动的时候,张扬才切实的感受到这成群相同模样的器机人的战斗力有多强。对方并没有使用魂诀,甚至是没有武器,仅仅是双拳双脚就将这称霸一方的紫海王和东海海王击倒,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当张扬身旁的魂火开始蔓延的时候,蔚蓝星人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猜想着对方可能就是那个和自己有过交易的那个修者所说的家伙。于是就下了一个小试身手的命令,不要伤筋动骨。
秀雪挥动着长鞭,鞭声一响,那地上就出现一只巨大的独角鲸鱼,一副跃然于水面的姿态冲向器机人。
器机人并没有将此当回事,它们身上都涂有放水的物质,可以完全将那些水都隔离开去。可是此时的独角鲸鱼却是自独角的地方释放出冰冷的寒气,后背上的喷孔喷出带有雾气的海水,经由头上的独角而变成了寒气遇结流。
寒气遇结流是将带有雾气的海水经独角喷拭后,喷洒到任何生物身上,只需过一会儿,就如同强力的冰冻胶一般,限制甚至是扼杀掉击中者的行动力。
这独角鲸本是由水组成,此时的在空中出现时的模样如同真实的一般。但是这庞大的身躯在器机人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他们没有恐惧,只是被批量生产的仿生物而已,现在的它们还是需要蔚蓝星人输入一些简单应变的程序,大部分的指令都是蔚蓝星人输入。它们接受了小试身手的命令,看着独角鲸自上而下的袭来,那些经过独角喷拭的水打在了它们的身上,器机人的身体虽然是用特殊的钢材制作,可是再厉害的钢材都有一个低温临界点,一旦超过这个点,那钢材的性能就急剧的下滑,直到失去作用。而此时独角鲸喷出的水的温度已经严重的超过了这个临界点,在前面的那些器机人都被冻成了冰块。
在沙海漠地,被烈日灼炙的地方温度烫伤都很正常,可是突如起来的寒气遇结流,生生的将这一小片地方变成了冰凌之地。
“哦,还有这样的招式,看来还需要改进。”蔚蓝星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认真的记录着器机人身上的不足之处。接着蔚蓝星人又给器机人下指令,将它们身体中的钢材分子改变,由操纵中枢重新计算出适合这种温度的分子成分,然后改变现有的分子结构,重新组织拼凑成接近于计算值的分子。这些钢材也是蔚蓝星人近几年探索出的新成分组成钢材,而中枢计算是器机人身体的重要分辨零件,可以将指令转变成行动。
张扬将魂火甩出,甩在那些冰冻的器机人身上。那些已经超出临界点的器机人在之前并未转换分子,此时的中枢计算也是被冻的停止了运作,再被这魂火突然的爆烈灼热,瞬间炸碎成无数的碎块,四散而去。
“和他说得一样,这种火果然非同一般。”蔚蓝星人看到张扬的魂火,口中喃喃道。他想起了那个在许久前告诉过他这个消息的修者。
一些转换完成的器机人去到寒气遇结流可以击打到的地方,亲身试验一下转换之后的成果。结果就是它们可以如同在往日的生活中一般自由的行走。
秀雪见到自己的招式在这片刻的时间中就没有了作用,心中着实有些惊奇。而器机人手臂变化成喷射口,从各个方向对着独角鲸就是一番喷射,喷口中就是从寒气遇结流中提取的一些寒气,而独角鲸竟也是受不了这寒气,慢慢凝结成了冰状,失去控制后落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张扬的魂火喷在了器机人的身上,有一部分已经融化成了铁水。有一些只是喷到一点火焰,而它们是刻意被喷到,主要是为了将收集到的火焰存在了身体中。这蔚蓝星人想要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些这些冰与火,好在以后可以仿制制造出来。
“停下吧少年,我们谈谈。”蔚蓝星人笑着对张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