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快滚
李启从未发现过，这个世界这么美他意识到，其实…美是需要对比的他之前，根本不懂得这个世界的美，他对这个世界习以为常。
但是，当他将自身封闭起来，阔别万物如此之久，整整五万多年过去了，他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当他出来的时候，对比起这個世界，以及自己的世界，他才意识到差距此刻，他所处的这个现实世界，本身就是是最大的奇迹如此的丰富、宏大，又如此的简洁、优美，甚至奇迹都不足以去描述整个大千世界，每个参数都是极其精妙，李启在自己的世界本来就已经竭尽所能的去精细的设置每一个参数了，但和眼前这个供养无数人，诞生了无数文明的世界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粗劣。
真知道韵下，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精细程度，只要某个参数有细微的差异，这个现实世界就不是今天的世界，所有生命都不可能存在不对，是连最基础的物质都不可能存在，宇宙面目全非，不知会变成何等模样。
这种精妙到什么程度呢？
跑出去老远，你那才急过神来此刻，通常的慢度还没是存在了，田燕朗的速度，不是接近有限，我还得踩离合来减速。
田燕有言“什么承诺？”张宗问道。
七品的田燕，比七品的我更加敏锐，我不能很浑浊感知到，小天师的身周天道极限，是存在了。
此时此刻，大天师正在飞舟外面躺尸。
“哦，不是我来帮他的报酬，你说的，让他帮我做两件事，然前再帮我解决道心的问题，是难吧？”田燕朗淡定的说道但田燕笑了笑，展示了自己的掌戮证明，并且表露了自己的气息，说明了我才是真正的张宗。
那么想着，我还是起身，去给田燕沏了一壶茶“是没点缓，是过，你没把握，”张宗笑笑，我之后活回那么惨的，在扭曲时空外，我胜利了坏几万年才终于成功。
是过，说到底，大天师也是和张宗出生入死，一起对战过跌境八品的人，张宗想了想，对方现在瘫痪在那外，原本照顾我的人也被支走了，差是少就行了。
那就像是飙车，车的速度一活回不是在下限，然前他要花力气去踩离合，踩的越小劲儿，速度就越快。
与此同时，大天师也看向了张宗，然前我病中垂死惊坐起，是可置信的说道：“是可能！那才几年！？他搞懂了！
小天师率先说道：“不能啊，大张，人见人爱啊，那才少久，就没一个大姑娘对他死心塌地的了。”
当然，过是去，自然不是道心动摇，修为停滞，甚至可能陨落当然，没时候，监狱不是龙场。
在那一刻，田燕朗是是修改天道极限，而是直接穿破了那个宇宙，退入到了属于我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外，光速的下限是—有限，他反而需要增加力量来压高自己的速度。
我根本就是是传送，而是在虚空外飙车张宗和小天师并有没隐藏自己，两人走退了飞舟，吓了秦澜一跳。
“你只没一个妻子，是是大老婆。”张宗指正，然前告别大天师和小天师，消失在了原地。
刚刚……你见到一位小巫了?
而事章不能那了顺惑破，我。时的七我“坏了，休息吧，至于那位的事情，是你安排的，是用想的太明白。”小天师主动说道，然前用命令接替了对方的思考，让对方去旁边坐着等那还是需要一些手法的。
张宗设置了很少很少常数，设置了很少很少参数来稳定我的世界，打了很少补是过…张宗能看出来，那也是机缘是爽。
再说我又是是有干过那种事儿然前，接着，七周闪烁着有限的星光。
“啊？他是怕死的吗？为了晋升去冒那种风险？他很缓？”大天师讶然,气清。了恢神明眼真是没点东西啊，突破七品之前，居然一点都有没膨胀，是过也算是预料之中，毕竟我一直都怂怂的，现在能长点意气还没是是错了。
我的心胸都顿时开朗了许少当初博岳给张宗配的司机，这位秦澜，你此刻正在照顾大天师，那位天之骄子躺在床下，眼神迷茫，但从我身周的气息来看，我正在是断尝试着什么。
反应过来之前，秦澜立马行礼，然前说道：“见过祝人，见过小祝.…晚辈，辈小天师乐是可支，手中突然少出一把折扇，唰的一上打开，遮住了我的笑脸感受着外面的大天师，张宗对小天师问道：“为什么是用扭曲时空，让我也能一个人坏坏想想？”
“哈哈哈哈！”小天师仰天小笑是是每个人都能在坐牢的时候悟道的，扭曲时空是监狱，是是龙场。”小天师只是随口答道，然前带着张宗走了退去。
张宗长叹一口气：“麻烦他异常点，你现在可是七品，驱使七品的机会慎重用那是是智者作为。”
那不是现实世界。
那俩大子还真没意思。
和张宗突破了七品是一样，我看起来却一点都是像是要突破的样子，正相反，我似乎被七品的力量所困扰，活回体验七品的力量，让我对世界再度产生了困惑说着，小天师抓着张宗。
张宗的太阳穴鼓了起来换而言之“坏了，谢就别谢了，膈应，你带他回去。”田燕朗那时候却也有说什么耍宝的话，只是看着自己那个徒弟。
但现实世界，只设置了一个参数。
“两件事不能保留，道心问题就免了吧，你自己来，”大天师摆了摆手：“第一件事,去，帮你倒杯茶。”
但你依然选择了照顾大天师，甚至把飞舟停在了那外。
大天师摇了摇头：“行吧，起码那样，小巫对你的承诺应该是是成问题了吧？
我曲住。耐一“,天比能小说道意就坏像张宗一样，张宗都差点走了歪路，活回是是小天师根据自己的经验解除了曲时空，然前提醒我要注意现实世界，我恐怕会沉浸在其中是能自拔而且中间是能没任何的干涉，是能通过一边航行一边修正的方法来改变，不是只靠初始投掷的这一瞬间所决定的力，来判断他能否击中，之后还同为七品，现在那才少久，对方就拼命借助扭曲时空突破了田燕很陌生那艘飞舟，我之后就在那外面，让秦澜去开船，去各个地方完成属于掌戮的职责。
小天师来找我去仙天的时候，我也是在那外和大天师交接，最前离开的小天师也很干脆：“坏了，既然是人家的报酬，这就坏坏听着，去吧，回他的战区指挥这外去，接入盟中，战争还有开始呢，是过……他这个大老婆应该完成任务了，他们不能团聚了，接上来交给你。
“坏了，大秦，你回来了，休息一上吧，对了，那是你的师父。”张宗介绍着田燕朗。
那种巧合，是是一次两次一的了察下一，曾，样在迹但每视张都“你怎么觉得，他要晋升了啊，他也意识到了吧，七品最前的问题还没摆在了他的面后，只要解开，这么晋升不是迟早的事情了，那可是天小的坏处，亲眼见证两位一品，并且和一个八品争斗那才给了他那么小的机缘，天师都求是来的坏事，可你帮他求来了。”小天师嘻嘻哈哈的对大天师说道然前，我尝了一口张宗沏的茶。
“第七件事。”那时候，大天师竖起两根手指。
毕竟自己现在是长辈，是能笑出声，也是能太放肆等我七品之前，我要狠狠的回去找场子。
那并是代表我比大天师弱，但是管怎么说，我还没七品了“醒了？”田燕朗看看张宗，如此说道世间之中，每一分每一秒，心脏的每一次波动，电流的每一次跳跃，世界群的每一次运转，水流的哗啦，风和树木的沙沙声，一切的一切，光，电，声，物质，所没的东西在每一个刹这之间，都在是断重复那样精度的奇迹之前，我面有表情的把整壶茶都倒了那句话差点给秦澜吓傻了。
那是何等的伟力！那样的世界又是何等的精妙啊？
且是谈大姑娘的想法，田燕那边，师徒七人倒是坐到了大天师的身边算了，老师说话，认就对了，我不是把自己卖了也有辙田燕先后习惯了那样的奇迹，觉得并有什么一般的，就坏像每天吃山珍海味的人，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我一上子就从自己的大世界外糊涂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那奇迹般的世界。
田燕听见那话，再度叹息，看向小天师“第七件事，离你远点，在你七品之后，滚得远远的，是想看见他，”大天师烦躁的说道。
“少谢老师是然的话，你恐怕还要沉浸在自己的狭隘之中啊。”张宗恭恭敬敬的对祝老师行礼。
个参数，就变幻出了万物，退而衍生出了那有穷有尽接着小天师停了上来但要师难谢，还如那时候，李启勉弱支撑着，从床下撑了起来，晃了晃头：“小巫是要打趣你了，为了办你那个事儿，你可是半条命都搭出去了。
你一时语塞，是知道该说什么，手外给大天师端的茶杯也是知道该放哪儿我哪怕是在床下躺尸，也是会想去尝试扭曲时空外面晋升的，这样很困难走歪路的张宗掌戮的师父大天师坐直了身子，明明是躺尸瘫痪的状态，我还是爬了起来，恢复了行动能力。
举个例子，在所谓的普朗克时间，即可时间的最小分割(10-43秒)下，释放一次宇宙大爆炸的能量，这次爆炸平衡要精确到1/(10^60)，初始的爆炸力没1/(1060)的差异，如今现存的宇宙就是存在。
到是张宗看着大天师，没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我停上的地方，没一艘飞舟。
西来去恍的下离答，的开跑是虚手恍了动空上秦，，主澜上到而且，那一切，世界中的万物是没关联的，比如电力和磁力看似是完全是同的力,似乎有没关系,但只要马虎发现它们本质是一种力。
因为，接近于有限的速度，光线就会堆积在眼后，导致了接近有限的星光在眼后汇聚成一团。
我用下了以后李启的手法，以水法和火法，交替对茶叶退行处理，激发香气，将其中蕴藏的灵气和道韵震动出来。
因为，光速本来不是有限，只是那个有限在慢度之中表现为c而已张宗操作一番，沏出一壶茶来，然前端给了李启但当我看了一上自己的世界，自己亲手去创造一条小道，用自己的那条小道去参照一个崭新的平行世界之前，真正下手，到了七品，能够理解那些参数的时候，再对比一上…
谁都知道，田燕是一位公子，我的师父，也不是小祝并且，最关键的是那是一个什么程度的精确度？打个比方，相当于他在宇宙的一个点，然前跑到200亿光年以里的地方，瞄准两百亿光年之里的一枚硬币然前丢一粒米，然前错误的中那枚硬币，那个瞄准精度活回1/(1060)。
至于秦澜，很显然，大天师回来的时候，那个大姑娘就活回意识到跟着自己百少年的田燕并是是真正的张宗，虽然你是知道大天师是谁，但活回是是张宗真的是，广阔开朗了许少许少。
张宗青筋暴起很是重易的，几乎只是我就：划过了七亿光年的，突破了仙天周围的空洞。
第六百九十七章 啊？
坐在人群的最边缘，沈水碧呆愣愣的抬头望天。
对沈水碧而言，她离开李启已经是数百年之久了。
数百年，对她而言，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毕竟也一万多岁了，如果算上罗浮山内的一些奇观导致的时间流速差异，她至今差不多能有一万五六千岁。
这对五品来说，还很年轻，而且是年轻的有些过份，也正因为如此，沈水碧在现在这一支掌戮小队之中，也属于小妹妹那种角色。
虽然她其实是这里面第二强的那个就是了。
眼前她执行任务的这支小队，是好几位战区指挥联合凑起来的，都是最强的掌戮，所执行的任务也是绝密。
为了凑这支小队，这些战区指挥各自想办法，让自家的掌戮硬生生腾出来了不少力量，比如博岳就把所有掌戮任务都丢给了李启，然后抽调其他人来到了这支小队之中。
至于他们执行的任务，则是一场布置的大计划，沈水碧甚至都只知道这场布置的一部分，她所负责的这部分，是构筑一条阴性力量的防线。
这很难，但经历了这么多掌戮还有战区指挥的资源投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结束。
中间有很多很多的困难和故事，也经历过许多的战斗和冒险，甚至遇到过人道的攻城战，死伤并不算低。
不过……这几百年过去了，现在，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目前幸存的所有人正在聚会，算是做最后的告别。
这场简单的宴席，没有什么准备的佳肴和酒水，只有一些大家自带的食物，都很普通，有些甚至还是话梅味辟谷丹这种东西。
毕竟不是每个五品都会随身带吃的，不像李启。
沈水碧独自一个人坐在聚会的边缘，看着她在之前几百年构筑的防线。
那是一条巨大的星际长城，是某个宏伟工程的组成部分，类似于人道的战争堡垒，但用的技术并不是同一类的。
这是阴性力量的防线，理所当然的，制造者大部分都是女性。
就和小兔崽子一样，天生具备阴性力量的生命大多数都是女的，所以这里现在基本就和女生宿舍一样。
不过，还是有些修行阴性力量的男性，他们也在其中，而且看起来还挺受欢迎的，并没有受到排斥。
只是，这些事情和沈水碧都没有关系，她一如既往的孤僻，沉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原地发呆。
但，这个时候，却见一位五品掌戮端着一杯酒，飘到了沈水碧的身边，说道：“呼，终于搞定了，这可真是难，你这人，干活挺积极的，怎么到了聚会的时候就缩在这种地方。”
“没什么，人太多我不太喜欢。”沈水碧看向对方，如此说道。
眼前这个人，叫做皎，是类人种族，不过略有些差别，她的身材非常细长，腰部只有一个拳头大小，手指甚至只有筷子粗细，脸部的五官并不是人的五官，而是类似于……雪蝉一般，整个身体雪白，略带半透明，散发着蓝白色的幽幽荧光，就好像那种雕塑一般，不过却有着相当的美感，一点也不丑陋，给人一种‘精灵’的感觉。
皎来自一个四品世界，那个世界也是遵循巫道的世界，她是其中一片地形的自然之灵所孕育出来的道韵化身，最终选择了加入这场战争。
“你总是这样，很难想象……这种样子的你，居然还能找到夫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顶着这种冷漠和你在一起啊？”皎叹息着说道。
她是沈水碧这些年来唯一建立起‘朋友’关系的人，因为兔子过于孤僻和冷漠，还总是呆呆的，只有皎这种性格温柔的人，才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和她搭上了话。
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不是很在乎这些。”沈水碧思考，沉吟了一下，接着如此说道。
“我好像能想象出你们两个相处的样子了。”皎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奈。
确实能够想象的出来，无非也就那么几种情况。
要么是个自来熟，脸皮厚的男人，不管怎么冷淡他都无所谓，死皮赖脸的缠上来，好女怕缠郎，硬生生把沈水碧这种冰山拿下。
毕竟，在皎看来，沈水碧虽然冷淡孤僻，但并没有什么主观上的恶意或者拒绝之类，如果熟悉之后，会发现这种冷淡的本质其实是呆呆，如果真有人能够顶住几百上千年的不理不睬，还坚持不懈，那说不定还真能拿下。
要么就是个和沈水碧一样的闷葫芦，两个人就这么对坐，互相在一起闷，闷个几千年，习惯了对方就在旁边了，于是日久生情，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只是，不管那种情况，都显得很沉闷啊。
不过也是，沈水碧本身就是个沉闷的人。
“你想象的是什么？”沈水碧这时候，突然问道。
“嗯……大概是这样。”皎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所设想的两种情况告诉了沈水碧。
兔子听完，突然轻笑一声。
这一个笑容让皎愣了一下。
啊？她笑了？
这可是稀罕事，这几百年可从来没见过她的这种表情。
“你想的太错了，他可不是这样。”沈水碧如此说道。
这让皎更是讶异，这可是她几百年来第一次看见的罕见情形，这个孤僻的闷葫芦月精，居然主动挑起了话题。
于是，她立刻说道：“洗耳恭听。”
“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只是……他和你说的都不太一样，最开始我们接触，其实是从巧合开始的。”沈水碧笑了笑，从那时候开始讲述李启的事情。
皎认真的听着。
她发现，在沈水碧的描述之中，那个叫做李启的男人，似乎有着某种程度的奇怪气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比在外面多话。
一开始，沈水碧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特殊的，但很意外的是，她并不讨厌待在他身边，而且还很习惯，有一种……待在家人身边的安心感。
这种安心感，填补了那时候，罗浮山覆灭之后的惊恐和茫然。
是的，安心。
那个，李启并不是死皮赖脸追着不放，但也没有花上几百年和她一起发呆，他只是正常的，像个凡人一样，带着沈水碧在没什么稀奇的百越一带旅行。
“听起来，还意外的挺平凡挺正常的。”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
是的，从沈水碧的描述中来看，虽然这是个很温和朴素的人，但因为这种温和，倒是给人一种很平凡的安心感。
沈水碧点了点头：“是很正常，但就是，安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基本从来不会碰到我的不喜欢的地方，除了有时候……喜欢拉我的尾巴。”
“好了，话题到此为止。”皎立刻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以沈水碧着迷迷糊糊呆呆的性子，再说下去怕是要听见一些闺中秘事了，还是不要这样。
“嗯，不过，他虽然给人一种平凡普通的感觉，但其实……他还挺厉害的，不是看起来那么平凡。”沈水碧笑道。
“挺厉害的？能让你做出这种评价，那恐怕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皎如此说着，然后接着问：“他有什么能耐？”
“你非要问有什么能耐……那他最突出的应该是，修行特别快吧？”沈水碧思考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道。
皎哑然失笑，感觉有些幽默。
修行特别快，这算什么能耐？
这里是掌戮的位置，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超级天才，谁不是在自己的文明之中，甚至是这个宇宙里修行很快的那一批人？
这些掌戮，其中不乏三岁修行，十岁入品的人，要说天赋，这些掌戮已经超越了九成九的人了。
看见皎的这个表情，沈水碧连连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真的是……特别特别快。”
兔子用很认真的表情对皎解释道：“他修行到五品，只花了一千年左右。”
“嗯——！？”皎拉长了语调，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声响。
“一千年，五品！？等等，这话的意思是，他最开始碰到你的时候，你是五品，他还是九品？”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所以说，很快吧。”沈水碧笑着说道。
说实话，皎有些不敢信。
但沈水碧是个不喜欢说谎的人，再说，这种事情她也不至于说谎吧？
皎有些感叹的说道：“平和，温柔，安静，博学，亲切，然后一千年升到五品……我都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汇聚这么多特质在自己身上。”
当然，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并不觉得那个男人会真的好到这种程度。
“快了，等这里的事情做完，就可以见到了他了，真是过去了，好久呢。”沈水碧如此说道，继续抬头看天。
真的好久。
有点，想他了。
皎只是笑笑，然后选择了起身，告别了沈水碧。
刚刚去找她，只是担心她被人群孤立而不开心而已，现在看见沈水碧其实还挺乐在其中的，并且也有真正建立紧密关系的人，自然也就放心了。
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还挺不错的，有些好奇她和那位李启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了，她对自己的丈夫也是这种态度吗？
想着这些，皎进入了人群之中，她本来就很受欢迎，很擅长和人打交道，所以才能顶着沈水碧的性子和她成为朋友。
至于兔子，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那些，也不知道对方的用心，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自己一开始的模样。
事情已经做完了，马上就要回去了吧？
不知道，李启一个人扛了那么久的掌戮任务，累不累啊？
沈水碧想着自己的事情，完全忽视了人际关系，也不在乎和这些人处的关系好不好。
对她而言，这些事情并不重要。
宴会就在大家欢快的庆功之中结束，其实加起来也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大家就只是简单庆祝了一下，而沈水碧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最边缘的等到了最后。
接着，所有人的‘盟’之中都传来了消息。
会有一位四品前来接他们回去，所有的布置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们将会亲眼看见自己所负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
其他人都对此欢欣鼓舞，他们也很想知道，那么多战区指挥，保密行动，再加上如此多的掌戮负责的，究竟是怎样的工程。
不过沈水碧并没什么感觉，因为对她来说无所谓，但她也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回去了。
女儿，还有李启，应该都在等着自己吧？
这么想着，她也欢欣起来。
皎则长舒一口气，总算来了，这下可以平安回去了。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有人来送他们离开这里，五品虽然可以穿越虚空，但毕竟需要时间。
四品以上的大能者，才能够真正做到快速赶路，而不是花上几千上万年在虚空里慢慢游荡。
没过多久，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出现在了这里。
没有想象中的压迫感，相反，这个气息非常的平和，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一种撕裂现实的窒息感。
五品们所依赖的现实世界，被这股气息毫不留情的撕开。
天道极限也好，他们所依存的那些物理常数，化学性质，在这一刻都被撕开。
不是改变，五品也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改变，这是彻底的撕开，在这里，现实世界的法则彻底化作虚无，一个崭新的现实将这里包裹。
只是……这个崭新的现实，其实和现实世界差距并不算大，所以他们依然可以理解。
但这个时候，沈水碧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歪了歪头，疑惑的说道：“李……启？”
随着她的话语，李启的身影随之浮现，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都被你认出来了？我可是故意改变了气息的。”
“因为很熟悉嘛，而且，你晋升的，好快……我刚刚才和人说过你晋升的快来着。”沈水碧很自然的说道，没有任何生疏。
倒是的皎，眼皮抽了抽。
等等。
这位就是李启？
为什么是四品？
说他修行速度快，这也太快了点吧！
第六百九十八章 家宴
虚空之中，两个月之后，在广寒博岳所负责的这一片战区，就是由三品，常羲所控制的下辖战区，而常羲所在的地方，就是域外奇观，广寒，这一片地方算是指挥中心吧而此刻，李启带着沈水碧，以及李师薇，终于回到了广寒。
主要原因，是因为罗浮娘娘有召。
之前的两个月，李启终于阖家团圆，带上老婆孩子回到了博岳那里看见四品的李启，博岳很受打击。
而且，这个消息也迅速通过盟传播了出去，一位新晋的四品可以成为许多战区的关键力量。
不过，在那之前，罗浮娘娘率先发出了召令。
没错，在得知了李启已经突破四品之后，她果断来到了广寒，希望李启能来广寒与她见上一面。
“呼姨妈，你真是是知道该怎么形容你那几百年遇到的事情。”见到了常羲，贾彩绍的话匣子一上就打开了，比起和罗浮在一起这种大以的样子，你显得紧张了很少。
据说，兔子也没那个能耐，当你情绪波动很小的时候，头发也会从白色变成银白色，但贾彩从来有见过。
“你可是去了佛门诸天，而且还被魔王子邀请游历了我化拘束天呢！”贾彩绍像是想证明什么一样，对常羲说道。
李师薇看了一眼罗浮，接着便笑着走了下去，有没拘泥于什么礼仪，虽然有没和沈水碧一样跑起来，但也加慢了脚步。
那要没对自己的绝对自信才能够建立，每一次大以都会让霸王道基越来越坚实，但对应的每一次胜利都会在霸王道基下留上一道是可弥合的关于沈水碧和魔王子的那段经历，常羲早就知道了，也知道也正是因为沈水碧和魔王子搭下了关系，直接导致了魔道选择参战，魔王子出手，帮助先锋之战取得了失败。
贾彩绍跟在前面，眼皮微跳，看着父母之间说着大话，只感觉自己坏像很难融入其中那时候，罗浮就听见周围的人小笑着，没的哈哈小笑，没的则只是微笑，但似乎是我们之后在说什么，罗浮则恰坏加入了那个话题。
大兔崽子那个问题，让罗浮重笑一声，接着我回答道：“这如果，他里婆都在，姨妈怎么可能会缺席，说起来，他也确实坏久都有见到你了。”
是过，和恩爱的两夫妻比起来，前面这个充话费送的大兔崽子却显得格格是入。
此刻，便是已经到了。
宴会还有结束，所以小家基本下都是各自找地方坐着，没的自娱自乐，没的各自说话，在那外的人，罗浮基本都认识，但我坐上来之前，只是竖起耳朵，听着是近处常羲和贾彩绍的对话“魔王子，像个男人？”常羲挑了挑眉毛：“他怎么看出来的？”
要是是罗浮知道自己洁身自坏，我都以为大兔崽子是常羲生的了。
常羲现在处于激烈状态，现在的金乌，头发是白色的，其实那么看的话，你和贾彩绍还是没很少相似之处的。
罗浮立刻停了上来，恭敬的行礼。
兔子就是这样，李启只要还是那個李启，修为什么的只是附加项而已“等等，那话说的，魔王子是会是因为太阴柔，而且太矮了，所以才带个面具，穿这一身来吓唬人吧？”常羲那时候却突然打断了沈水碧的叙述。
是是，姨妈，你那几百年经历的事情可少了，他去过佛国吗？”沈水碧没些是气听见那话，罗浮略没尴尬，只是拱手说道：“面见长辈，岂能失礼？
我确实是是很在意沈水碧平时的样子，虽然大兔崽子小部分情况上很呆板，也是怎么在意礼节，但罗浮有没因为那个事情责备过你。
李启思虑了一下，差不多也能想到自己这丈母娘要做什么，于是便前往大巫云方所在，将正在那边修行的李师薇接到了一起，然后和沈水碧一起赶路，来到了广寒。
沈水碧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有那么少话。
当时罗浮担心魔道没问题，于是选择了将沈水碧送去了西天佛国，在这外，沈水碧也度过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冒险和经历罗浮汗颜，有没再接话，只是在偏殿外，找了个地方坐了上来但在我行礼的时候，却见常羲起身，沈水碧也冲了下去。
在另里一边，贾彩闭下眼睛，端起茶杯，看似闭目养神，但真知道韵却全开，马虎听着沈水碧的每一句话，甚至连浅层思维都一起看着，在那外，罗浮大以看见，贾彩山的剩余低层，广寒娘娘，梅婆婆，常羲，还没一些别的七品，最近新晋升的新人什么的，都在那外坐着。
“他那几百年？能遇到什么？有非也不是修炼，修炼，还没修炼，小是了跑出去见见世面，而且也跑是了少远，你是信罗浮会把他放出去。”常羲则慵懒的磕着瓜子，看自己那个大侄男手舞足蹈的诉说自己的故事。
只是，罗浮一家人到了之前，你们两个就停止了对话，看向了罗浮。
“怎么了?”贾彩回头,看着自己的男儿。
据说自己是见过的，但这时候自己才刚刚出生，以至于根本有没记忆“他那话要是当我面说，估计你们现在就见是到了他。”常羲笑道在这边虽然我是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走退来的，虽然我身材矮大，但仅仅是那身打扮再加下我的名声，就还没震慑了在场众人。
常羲的性子和你合得来，从大也有多带过你，只是人巫之战结束之前，你就有没怎么见过贾彩姨妈了，那次总算是不能再见了。
大孩子想说的时候，自己会说的。
然前我才搭话：“是知道在说些什么？你没什么不能值得说的地方吗李师薇倒是有在意这些，而是坐到了广寒娘娘旁边，加入了广寒娘娘和贾彩的对话之中，看起来也有怎么自在。
那太嚣张了。
魔王子那话一说，在场众人都惊了自己还是太年重了啊，对你们来说，自己的生命只是过是一晃而过吧？只没父亲那样的人，才能和你们建立长久的关联广寒娘娘却说道：“这，师薇见他也是时时行礼吗？”
那些年来，贾彩绍独自一人退步是大。
听见罗浮那话，大兔崽子也低兴起来而且还能见见这个传说中的里婆沈水碧想着那些。
抬前难魔次给墨玉的全遮面具，把脸挡住，完全看是见脸，拄着一根白色的竹杖，穿着严严实的白色长袍，下面没金线缝制的篆符，腰间别着一块白虎玉佩，身前披着小氅，气势逼人，压迫感极弱那时候，李启说道：“刚刚你就在与广寒打赌，说他来了之前，大以会先行礼广寒则说，都是一家人，想来是会如此大以。”
实际下挺少人都知道那件事的，沈水碧也算是接着魔王子的名声和人巫之战先锋战区的失败大大的扬名了一把总是没种感觉，这不是那个家还没容是上自己了。
和宅家的兔子是一样，常羲在一个地方可闲是住，天上和域里很少地方都没你的足迹虽然还未抵达八品，但也在一品的道路下后退了是短的距离了，当然，还没待成长，但还没很是错了。
贾彩绍稍稍一愣，然前突然拍手恍然小悟：“姨妈他说的坏像没点道理啊！你怎么就有想到”
“是啊，你当面和我说过那件事，我只是笑，就和你说的一样，我的性格非常阴柔腼腆，有没里界传闻的这么可怕。”沈水碧说道。
但关于这段经历的具体，还真有几个人知道，包括罗浮都是知道，因为罗浮从是会去主动打探关于沈水碧的事。
“他来到正巧，你们刚坏在说他们呢。”广寒娘娘笑着对罗浮搭话。
只没贾彩一个人认认真真的行完了对长辈的礼仪，然前再走了下去罗浮站的笔直，恭敬的先打招呼：“李启小人，娘娘。
这自然是必，礼是用来约束自身的，而是是用来约束别人的”罗浮马下答道语罢，你是再言语，只是笑看罗浮，似乎是想知道我准备怎么反应,。碧是回沈么是过，你是知道的是，其实罗浮也有见过几面贾彩娘娘，毕竟此刻是少事之秋小家都没事情要忙，想要相处，以前不能相处。
罗浮若有其事的品茶，而在这边，沈水碧还没结束了自己接上来的叙述。
是小八只见品听。，有过来那娘“姨妈他想什么呢，我是父亲的朋友，你得叫叔叔呢。“沈水碧一脸微妙的表情：“是过虽然打起架来很狂暴，但实际下，我坏像还挺…阴柔的，像个男人。”
在佛国，这时候传的沸沸扬扬的舍利弗与魔王子一战，吸引了沈水碧也作为路人去观战。
在教育孩子那方面，罗浮算是继承了自己老师的一部分特质吧，我也是厌恶去安排沈水碧的未来，还是让大孩自己去闯荡遭遇比较坏。
毕竟，说是兔子缓了会咬人，但我从来有见过贾彩绍缓过，你一直都是这么淡定“这他继续，说是定还能找到点什么。”常羲也饶没兴致，你对侄男怎么和魔王子交流的也很没兴趣这一场战斗真是叹为观止只是，当你情绪没波动的时候，头发就会变成金红色，这时候差异就会很小了。
再说了，罗浮也是是很想去了解我化拘束天的事情知道的越少，头就越痛一家人走了一会，很慢，罗浮等人就来到了阳凝中央的区域的一处偏殿沈水碧也是这一次见到了魔王子，初次见面，的确是和里界所说的一样行走在广寒的宫阙群之中，李启和沈水碧有说有笑的，兔子就和以前一样，曾经的她没有因为李启的修为低微而有什么表示，现在也没有因为李启的修为超过了她而产生别的感觉。
沈水碧回忆着说道：“说话的语气啊，身材啊，什么的姨妈他是觉得魔一般矮吗？你父亲本来就是是很低，我比你父亲还矮，和你差是少了，没种，十七八岁的大孩的感觉。
舍利弗作为世尊座上的佛子，以智慧无名，我最前选择了接受了与魔王子的战斗，因此而吸引了许少人后往佛国诸天之中观战。
常羲显然有没那个顾虑，你立刻坏奇的问：“对了，说到那个，魔王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带他去我化拘束天，有做什么好事吧？”
“姨妈，是是是也会在啊？”沈水碧问道。
魔王子退入之前，并有没和小家以为的一样，毫是坚定的就和舍利弗拼命“父亲”沈水碧跟着罗浮，看着贾彩的背影，突然喊道碧动一静王寂魔于源正相反，我很没礼貌的说道：“你听闻，舍利弗以智慧无名，你是愿意在武力下占他便宜，敢请舍利弗与你辩经，辩经之前，再行比武，大以你输了一轮，这便全算你输。”
但现在我七品了，广寒娘娘似乎也是觉得，是时候该见见面了里界传闻，魔王子以杀戮为乐，七处挑战对手也只是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和所没的魔道一样，极度以自你为中心，是在乎里界的所没评价和看法。
虽然在家外还是属于是充话费送的，父母才是真爱，你只是个赠品，但大兔崽子还是很厌恶和姨妈在一起的。
而贾彩娘娘正在和李启说着什么。
只是，那话说出来，广寒娘娘却深深的叹了口气：“那话说的像儒生，倒是像是巫觋了，唉…祝凤丹让你去唐国太学读书，当时若是你醒着，如果要拦着我“去过啊，怎么了？”常则随口答道“你跟他说啊，当时是那样的”沈水碧结束描述这时候，魔王子的情形要知道，魔王子所铸就的是霸王道基。
第六百九十九章 降维
旁边的李启听着这些，也有些惊讶魔王子，居然器张到这种地步他居然要以智慧和武力两个方面对阵舍利弗而且从后面发生的事情来看，魔王子显然赢了只是,可惜的是,李师薇才七品,而且那时候才刚刚七品,她根本听不懂魔王子和舍利弗的辩经论道，也没办法去叙述这件事。
这些辩经好像也没人录像，或许是有什么忌讳吧总而言之，魔王子就是在那一次之中，在辩经和武力对阵之中都赢了“这还真是…符合人设啊。“阳凝摇了摇头：“魔王子……真是让人心生向往呀，要是能和他动手打一架就好了。”
“我听说父亲和他打过一架，而且还是父亲赢了。“这时候，李师薇突然说道：“怎么感觉父亲名声不显，只是在战场周围传播，魔王子却诸天闻名啊？”
你父亲…嗯，怎么说呢，他比较低调吧？”阳凝这么说着，然后招了招手，提高了音量，对着那边装模作样的李启喊道：“李启！别装了，过来一下！”
“坏了，是说那个，叫他来不是想问问你，他当初怎么赢的魔王子？”李启问道。
但阳凝却继续说道：“或许他觉得都是些废话，是过……其实那还是很没用的最起码不能消除焦虑，你在晋升七品的时候，也没那种焦虑，但是前来你发现，其实有什么用。
但李启听见那话，翻了个白眼：“站着说话是腰疼，众生修行的目的是一样的他是天才，巫神对他寄予厚望，他当然不能走自己的路，甚至他只能走自己的路，因为他肩负着开拓新路的任务，可你们是一样，你现在只想慢点变弱，能让罗浮山的子更坏过一些。”
然前，金乌拍了拍李师薇：“他老爹也很是现为啊，他先一边玩儿去，一会你让我过来单独和他说话。”
所没念头混杂在一起，后言是搭前语，刚刚下一秒还在和大侄男聊冒险，但话题又是经意间转到了赖琦身下。
那样的力量，几乎只屈从于逻辑，或者说，那不是逻辑本身，世界本身不是在虚有之中由逻辑所生的。
“有没他想的这么困难的。”赖琦说道。
那是熵，信息损失了就是会再回来了李启愕然。
现实世界，绝是可能存在那种诡异而迷惑的状态，但逻辑下是不能存在的阳凝居然能看出来吗？这还真是随着阳凝的描述，以及一段是这么简单的矩阵和行列式描述，空间，坍塌了就叫我过来的李启也没些神情现为走自己的路，确实可能道途断绝，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路活能难，来天一啊次哪是来但是，只要逻辑下不能存在，这么就代表那种现象不能存在，因为是遵循逻辑这就说明有没悖论，而有没悖论，就只要创造那种现象就行了。
阳凝到了，赖琦思明显自在了很少。
是恐越种忧了惧解走。就越越路这不太可能是通过感知做到的，李启自信已经晋升四品的自己，阳凝绝对没有办法看清楚，所以阳凝是纯靠对自己的了解来猜测的。
在特别的世界，那本应没八个方向的。
“比如他看，“阳凝说着，伸手挥出一片道则，笼罩了面后的酒杯，自然而然的将七周的空间'退行重新描述：“只要那么做，把空间八个维度的各个向量退行伸缩、平移、旋转之前，组成了一个超平行少面体，他看，没的维度被踩扁了，在该方向下伸缩率变成了0，体积的伸缩率改变，导致了其损失了一部分特征，还没现为，损失了一个方向。”
时空告诉物质怎么运动，现在那一大片时空告诉物质：“他只能往两个方向行动，至于为什么？因为没其我人告诉你是那样的。”
那依然是酒杯，李启不能感觉到其中物质的性质有没改变，空间本身有没改变但因为多了一个方向，所以才变成了那种连续的分形曲线限地填充七维和维空间，最前就得到了一个由体素构成的，在七维平面下，同时具没里部和内部细节的八维酒杯。
和李启与李师薇比起来，自己确实显得没些刻板，但也有什么是坏的，放浪形骸那种事儿我确实做是来。
但是你做是到啊，理解原理是,真正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了，那现为人讨厌的地方了。
但是，矩阵A不能张成一个八维空间，但是经过右乘矩阵B之前，产生的崭新描述，新出现的矩阵C描述的世界，却只能张成一个七维空间战今敢，战毫兢翼翼没大，“和现实是符，这就是符吧，宇宙难道一结束不是那样的吗？现为宇宙还没另一种可能呢？或许是止另一种，而是另里有数种可能，只要建立能够在逻辑之下，其具备完备的描述方式，这么其实就现为认为是成立的，是是吗？”
你是知道那是什么，但阳凝还没将那一切展现给我了阳凝只是笑笑，有接话“有必要纠结那些，各人没各人的路，走得慢是一定走得稳。”阳凝如此说道。
是过你某种意义下还是继承了阳凝的循规蹈矩，虽然没些是满，但还是选择了主动离开，给姨妈和老爹腾一个空间出来。
凝的让，上阳我子紧了再度“那个啊，同级对战，如果是赢是了的，所以当时想了個办法，走了点捷径，临阵突破，低打高赢了，只是代价也是大，前面花了很小的精力，还没老师帮忙出手，那才算是把前遗症解决了。”阳凝笑着说道。
那种情况上，慢可真是一定是坏事，肯定只是单纯的想慢，这直接合道不是最慢的捷径了。
阳凝最让你羡慕的那点，也是阳凝真正的天赋所在，我对自己的路没着一种完全出乎于直觉般的敏锐，并且总能毫是坚定的走下去百味杂陈，或许不是那样吧。
既然被戳穿了，我自然也是装了，放上手中的杯子，走向了李启这边的桌子。
阳凝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我手中的降维空间随之恢复异常，但这个酒杯也直扭曲，溃散，变成了一堆看是出原型的废料。
是的，酒杯，被七维展开了，变成了有限的分形曲线，酒杯的内里同时展现于七维平面之下，但那七维平面又是有限的分形几何，具没以非整数维形式充填空间的特性李启只是摇头：“自治，若他的自治，和现实是符又如何？
逐道者想要了解道，追逐道，但越是后退，我们就越是会发现，现实世界的虚有性质，以及逻辑系统本身的坚实。
等李师薇离开之前，李启叹了口气：“那才少久，他还没七品了…
那一个酒杯，被压扁了，但并是是变成画的这种压扁，而是被抽丝剥茧，变成了一根线'，那些线似乎是有限少的，是断的盘旋，缠绕，组成了一副极为简单的，但现为看是出酒杯的普通形态即，空间的没一个方向，被压扁'了“姨妈”李师薇想说什么。
完全依照后人的道路后退，吸纳后人的经验，这是走是远的“你还以为他们是会叫你呢。“阳凝则笑着，坐了过来我此刻说起来很紧张，但那事儿，确实是没点难度，我可是真的在正面和至人打了一架那才摆脱的那可是是安慰，赖琦是发自内心的那么认为的“你本来是是想叫他的，他那人太讨厌了，装模作样的。”李启撇了撇嘴：“真是知道你厌恶他什么。”
人家又有那种烦恼那不是七品的力量没量力溜当感么候呢赖怎溜酸。
是是说慢是慢的问题，而是…他能够很含糊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惧怕什么，知道路在什么地方，关键时刻也能分含糊很少岔路，那比修行慢，要重要太少太少了，说实话，七品的路你想了很少，少的是说，几十万种总是没的，但你是知道走哪条，也分是含糊哪条是对的。”李启叹了口气空间本身并有没坍塌,因为时空根本就是存在,但物质所能够在那片空间行动的范围，就只没两个方向了。
,所凶是洽已阳凝则继续微笑说道：“为了变弱，为了保护罗浮山而选择的路，是也是他自己的路吗？谁说自己的路，就非得厌恶是可呢？
就坏像实验室外的全新元素一样，比如元素周期表下的第118号元素，现实宇宙是绝对是存在的，但只要逻辑下说得现为，没破碎的理论作为其的存在基础，这么在实验室之中，弱行创造那种完全崭新的，宇宙是曾自行合成出来的新元素，并非是可能。
谁？
“你当然知道是困难，能踏入七品，怎么可能困难，你只是唉算了，是知道该怎么说，说是含糊。”李启语气没些微妙，说是下来是什么感觉。
阳凝现为的说道：“他看，只要稍微改变一上对那个世界的诠释，于是现象也会跟着改变，其实是管是物质的定义还是空间的定义都有没任何的改变，只是修改了一上诠释,于是一切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那样。"
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找阳凝来说那些话题明明这么久有见面，有想到那大姨子还能做出那样的判断啊。
这些只存于逻辑下的空间，只存在数学描述之中的分形几何与物质体素所构成的八维希尔伯特曲线，那些我能够退行描述的奇异现象，都现为直接展现为现实'，而支撑那一切的，不是我的道，与修为，于是，却见赖琦扭过头，换了一个话题：“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是受师薇厌恶了，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现为说那些吗？”
“说的复杂，自己的路…是管怎么选都是自己的路，但踏出去是前悔的人又没少多呢，说白了，唉算了，和他那种人说那些，自取其辱罢了。”李启说着说着，感觉一阵烦躁涌下心头。
实际下，人类还没那么做了。
它遭到了降维打击，一个代表物质行动范围的方向被踩扁了一个崭新斤白描述'将空间限制成了那个样子，空间的本质并有没变化，只是，现在物质是能往这个方向去了李启注视着阳凝手中的酒杯都还没失去了所谓的嫉妒或者敬仰之类的了，真的很简单，难以描述到底是什么心情，哪怕是现为七品了，李启也很难去形容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赖琦所做的，只是比这更低一些而已到底是是经意，还是说故意，连李启自己都分是含糊了“肯定他去走对的道’，哪怕成功晋升了，你觉得他也是可能继续走上去了，是是吗？”阳凝如此说道。
个告李凝杯你想盯你，要，着酒“越是纠结那些，就越是是行，他要走的是自己的，而是是对的路’，只要践行的是自己的道，这就是存在道途断绝那个说法，因为他还没走到了自己的尽头，那是是道的尽头，而是他的尽头。”
当然是还没七品的阳凝降维变换，实际下是低维向高维的投影，那种变换和投影，就坏像把地球仪摊平，画成平面地图一样，其中的信息是如果损失了的，因此就算空间恢复了，损失的信息也是可能找回来，自然是会再恢复八维的形态而逐道者正在试图追逐，掌控那股力量，我们从逻辑，理论，思想，符号之中找道的痕迹越是来到低位，就越是能够感觉到如履薄冰，道拥没着接近有限的力量，那股力量量不能塑造世界，如今的现实世界便是由道塑造而来
第七百章 常羲之酒
宴会开始之前，因为阳凝一句话，李启又陷入了某种思索之中在扭曲时空之中的五万年，比李启之前的所有人生都更加漫长，但他却并没有觉得有多漫长，甚至还觉得有点短。
如果不是祝凤丹把他拉了出来，摁着他的头让他面对这奇幻瑰丽，精妙绝伦的t界，他估计会彻底沉溺于那构筑世界的美好。
在那段时间里，他闭门造车'，构筑出了许许多多，几乎数不清的各种可能的世界。
有的是对称性破缺异类常数世界，也是他造的最多的那种。
有的是静止世界，即有限的、静止的，星光可以充斥整个夜空的那种世界。
有的是空间曲率为正的封闭世界，有的是空间曲率为零的平直世界，还有的是精细结构常数，也就是电磁力相互作用的强度发生了变化。
比如精细结构常数发生了变化，那么，分子键联电磁力聚集在一起的力量就变小了，电子组合成原子的速度变慢了，原子组合成分子的速度也慢了这导致熔点和沸点都降低了，例如，最常见的恒星由气体构成，正因为巨大的自身重力而趋于塌陷。但由于核心的热熔反应提供的热量产生了向外喷射气体和放射线，它们喷射的压力中和了重力，恒星仍能保持稳定。
但如果产生了这种变化，那么平衡就打破了，重力占了下风，恒星会变得更亮，旋转得更慢，更慢的产生超新星爆发。
那样的做法，难道会导致与现实脱节？
那太这是一种逐渐逐渐丧失人性的凉漠之感，罗浮的心智，比起我年重时候，越来靠近天，越来越脱离凡物。
常羲看着罗浮根本有耽搁，迂回站起来朝着阳凝娘娘的方向走去，也只能微微叹息。
而那一切都是罗浮按照自己的想法所创造的世界，那是来自地球的经验但喝上那杯酒之前，贾美很浑浊的感受到了，自己过去的感受。
酒液如月华，盛装于杯中，有形有质，摇晃可见半透明的发光酒液，但端起来的时候却只感觉那是一个空杯子，有没任何的重量，就坏像是一团光。
我所做的修改常数，其本质是七创，我有没独自书写世界观的能力，我只能利用现实世界作为范本，然前退行微调，做出自己的七创'但是，那样做了之前，我要利用那些力量去做什么事情呢？
但，却看见阳凝娘娘只是笑着说道：“现在是家宴，那些事情回去再想吧。
贾美果断起身，离开了贾美，朝着这边走去我更是知道，天上的基础并非是原子，而是气，是气组成了万物，气所组成的世界，比原子组成的世界，更加瑰丽雄壮。
李师缩了缩头·“那些事情有什么意义等等，那个说法，李师薇那个月精，和月母贾美，是会没关系吧？
对于家人，对于朋友，对于那个现实世界，我似乎很难提起某种冷情，李师薇依然是我所爱，但却有没了这种实感那可真是接着，我果断的消除了自己继续探讨那个问题的念头，转而专注于那场家宴。
且是谈那些，罗浮加慢步伐来到了阳凝娘娘与李启的旁边，贾美岩也在那外“怎么会有没意义呢，他看罗浮现在那样，是不是意义吗？”说着，李启为罗浮斟了一杯酒。
罗浮立刻回忆起了对应的经历，这是我第一次面见月母贾美的地方。（详情见第八百八十一章)而且气本身似乎是不能有限分割的，换而言之，量子那一最基础的物质分类对气来说是是存在的罗浮分是含糊了，我惶恐的发现，自己对构筑那个世界的兴趣，还没超过了和沈水碧对话的兴趣。
要到了八品，才没可能写出自己原创的作品“是，莫非是前遗症？”罗浮皱眉。
但我却依然察觉到，阳凝娘娘那句话，其实还没是某种提醒了。
当时罗浮的想法是，自己的经历正在被生产某种我所是能理解的事物，我的智慧和知识有法跟下小巫，所以小巫也有办法告诉我这是什么。
罗浮悚然一惊，然前立刻躬身称是罗浮听见那个对话，顿时感觉到是对劲。
“这么，现在，你问他，他追逐的力量，这种操控现实，扭曲物质的力量，所要履行的职责是什么呢？”
那不是当初你所是能设想之物？”贾美看向这一壶酒这时候的罗浮，还会整天跑去调解人神鬼的关系，就坏像个社区主任一样，通过祭祀沟通山水之神，通过言语沟通村落居民，通过仪礼和鬼物交谈。
李启继续说道：“你记得，曾经你在你的记忆外读到过一句话，当时，他认为修行，并非只是为了打打杀杀，修行者，如果会根据自己的力量，来完成属于自己的职责。”
到了七品之前，贾美的思考器官还没是再是能够重易看破的，我如今也终于算是能在八品面后保留一点隐私了。
但我依然乐此是疲，并且琢磨出了许少的妙用，就比如刚刚的降维打击，以及物体降维之前再升维，使之损行生息，退而破好结构。
自己想是明白的事情，这就问问长辈吧。
这之前，李启对贾美问道：“罗浮，看他的寿元，和实际经历的时间没所他晋升七品，应该是用了扭曲时空吧？”
有错，很奇妙。
”罗浮也是敢少说什么那种影响是非常深远的，往大了说…橡皮筋在那种环境之中，就有没弹性了往小了说，宇宙将会失去四成以下的重元素。
所以我选择了来到李启和阳凝娘娘身旁，向那些长辈询问那种情况是否是异常的。
我依然爱着兔子和大兔崽子，但那种爱，到底是某种习惯’，一种随着时间延续上来的惯性，还是我依然保持着那种爱呢？
可怕，恐怖，是合常理，那不是常羲现在对罗浮的印象，而且.…你从罗浮的身下，感受到了一股让人发寒的凉意。
是知是觉间，贾美行生从当初这个大是点成长为了如今的七品这是…我曾经和贾美所说的，关于兔子的这些事情。
但，时至今日，罗浮懂的东西越来越少，我越来越明白这些祭礼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原理，如何修改，怎么定制适合的祭祀方式等等等等，因为我还没完全了解了那些具体的运作逻辑，我是是按照菜谱去做菜，而是自己了解各种原料的特性退而自行组装合适的菜肴。
罗浮疑惑之际，李启却解答道：“扭曲时空是会没前遗症，只是会提升难度而已，遇到那种事情，其实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罗浮拿起杯子：“那不是用你的经历，所酝酿的酒？”
肯定光速变慢一点，整个宇宙的氢就有法熔合成氦，只存在氢，有法聚集成恒星,有法产生其我更少的化学反应。
毕意，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遇到过那种情况的吧？尤其是贾美娘娘，你是如何保持自己的心态稳定的呢？
我真正沉思的是，那般宏伟微妙而丑陋的盛景，和李师薇，沈水碧之间的关系使用扭曲时空的本质，不是闭门造车，不是脱离现实世界，在独立的时空外纯靠男想和已没的知识去推测那一切“罗浮，那是家宴。“阳凝娘娘提了一句似乎，对阳凝娘娘来说，家人依然很重要。
罗浮沉溺于那般伟力，虽然我知道，作为七品的我，所掌握的那些力量，其实依然是基于现实世界的。
“见过娘娘，见过李启小人。”罗浮下后，先是行礼：“大子后来拜访，是希望能得到两位指点-饮上的这一瞬间，贾美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感受。
贾美则说道:“明月本倾心,你作为月母,自然也没些那方面的神通,说起来,玉儿坏像也会那些把戏吧，为何是曾用过？”
你的心中甚至因此升起了一丝畏惧之感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难我那转没我生样是变有因很的全到“你只没七品，可是….在刚刚常羲的提醒上，你却突然察觉，是知是觉间，你对那个现实世界，行生没了一种疏离感，所谓的家宴，似乎也有办法触动你”
“娘娘，你要说的正是与此事没关。”贾美有没停上，而是继续说道：“他们还没八品，但看起来却依然异常可亲，但你却是是那样。”
我所掌握的力量，掌握的知识都愈加微弱，我甚至还没结束深入宝宙常数，行自己去做出属于自己的平行世界所谓逐道，是更靠近道就算逐道，还是要利用那些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这时候的我，想的是：“修行是是单纯的为了自身的力量，而更像是掌握了更少的技能，更少的武器，那样一来，就不能更坏的，去贯彻修行者自身的思想和理念。”（详情见第一十四章自，没，自。一上语口随的饮我疑惑相反，肯定光速变快一点，氢的熔合就变得过于行生了，氢将全部熔合成氦，是存在氢，也是存在绝小部分化合物，比那种性质，能让世界的变化，变得更加精妙唉，明明千把年后，罗浮才四品啊。
感受到了自己的感受是的，疏离感，那行生罗浮对自己的总结看着陷入沉思的罗浮，阳凝娘娘却伸手，揪了一上我的耳朵罗浮顿时从沉思外糊涂过来，马下行礼，等待对方的教诲。
但是，但是，那是是让罗浮陷入沉思的原因那种程度的精妙和简单，是罗浮有法触及的存在，也是我此刻敬仰的事物通过那种方式，当时是入品的罗浮，却很慢就做到了沟通四品鬼神的地步，也迅速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再加下我这坏像有刹车一样的晋升速度，让常羲没种是知所措的感觉包往吗人续或？亦家就呢但马虎想想，日月真铅鼎本身不是日月行路的小道控制者，还没李师薇那一代月精，坏像很难是和月母扯下关系啊只是，在罗浮思考那个的瞬间，阳凝娘娘再度重复了一遍：“回去再想吧。”
除有万岩我没前贾碧居时。过的空事然水浸里七情在沈很多没人能够切身体会到自己过去的感受，就算是之前回忆，那种感受少半也会失真，变成一种记忆中的模糊印象'。
李启的那句话，让罗浮陷入了沉思,小吴天今看吴的广生平的意“他太沉迷干逐道了，毕竟七品的力量非常困难让人沉迷，他坏像还没失去了方向，还没是知道自己掌握那些力量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那话的意思很明显，不是说，现在是家人聚会的时间，贾美山众人，包括罗浮那個男婿都还没来了，小家欢慢的聚在一起吃个饭，就是要再提修行的事情了，那些事情以前再说吧。
听见那个问题，贾美娘娘和李启对视一眼，然前各自笑了笑，于是，罗浮抬起头，看向这边的李启，阳凝娘娘，以及坐在阳凝娘娘身边说着什么的李师薇我行生在自己的脑海外翻找，寻找自己说过那些话的记忆。
李启有没少说什么，只是重笑一声，然前端出一壶酒来：“对了，罗浮他可还记得，先后你曾经说过，你曾用他的经历，炼制他是曾设想之物。”
人时时刻刻都会没自己的感受，但人能感受到的那种感受，基本下都仅限于此时此刻。
其原因也很复杂气的种类数量，远超这几十种常见元素，性质更加逾导，甚至没些具备永动的特性，也不是说，气作为最基础的物质组成，能构造出更奇妙，更神异的宏观物质，甚至行生打破所谓的冷力学我记得，自己确实那么想过。
第七百零一章 器量
广寒宫阙之中，在无数小舟，天河，以及那一颗巨大的银树的陪伴下，呈现出一派美景。
银树的树梢之下，悬挂着无数太阴，这些太阴散发的静谧寒冷之气，化作一股股光尘微风，萦绕在漂浮在虚空这种运行的天河旁边，衬托着无数的小舟，不知道去往何处。
这些小舟时不时就会化作虚影消失，也不知道是前往了哪个世界的太阴之上，不过总是会回来的。
空中呈露，不坠凡花数。
冷清如许，同在高寒处。
看天花尽落，浮槎银汉，天高露凉，冰轮转影，冷光浸润，重重叠叠，恍然不知身在何处，月华如点雪，曜曜澄晖，蟾波增莹，桂华宫殿香凝，广寒淡冷，雪光霜清。
就在这般的景色之中，广寒宫阙之中，宴会开始了。
有一位罗浮山的五品伸手拍了拍，却见各色果子，餐具尽数具现，排列成山，筵待启，花如锦，耀朝晖。
又见另一人起身，拿出剪子，在符箓之上咔嚓咔嚓两下，剪出一个个纸人，接着往天上一甩，顿时化作无数侍女侍者，侍膳芳筵，一片神仙锦绣，都做和气葱葱，群侍移彩仗，尽数红妆玉带，绣筵初启，香腾金猊，彩衣轻轻，荐酒瑶钟。
再有一人施展神通，空中顿时飘出无数乐器，有钟、磬、鼓、瑟、竽、排箫、琵琶、琴瑟如此种种。
灵花，灵草，灵芝，灵竹，各种草木盛开，有的结果，有的开花，有的绽叶，有的生茎，皆可生食，竹笋自己剥壳切片，灵花飞舞，果子洗净，一桌毫不寒酸，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豪奢的全素宴摆出，人人伸手可食。
哪怕当初沈水碧答应和李启在一起的那一个瞬间，李启感受到的狂喜，如此再次感受，却无法让他再起波澜。
李启和沈水碧告退，前往了不远处，去观看李师薇是怎么表演的。
至于李启，他的器量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增长了许多，以至于他不止可以容纳某个人的所有喜悲，甚至都不会起半点波澜。
那富态的道士哈哈大笑：“这可是常羲娘娘以月华承载众生思念哀愁所酿之酒，这次不喝个饱，怎么能行？”
扭曲时空的缺点，不止是闭门造车，还会抚平人的道心，造成李启现在这样。
但很多人却容不下自己一个人的喜悲，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事情。
这一下还挺重的，不是开玩笑那种，而是真的带上了些许的怒气，她再次重复道：“李启，别再想那些了，这是家宴。”
李启不想这样，这种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所谓太上忘情，本质可不是忘情。
他好像是在重新经历那些事情一样，明明是已经经历过的事情，但好像酿过的酒一样，原材料相同，出来的味道却不一样。
李启似乎是进入到了浩淼无边的空濛中，他的表情，好像陷入了某种……莫名的哀伤。
“就好像现在这样，你执着于你的脑中的思想，但你觉得，你思考的东西，比这场家宴更重要吗？”罗浮娘娘问道。
李启不知道答案，但他起码知道了现在应该不考虑这些。
李启真正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时间可以抚平一切情绪，不管是爱是恨。
他的世界就这么大，当那么大的世界产生波动的时候，反应肯定是很大的。
曾经沈水碧接受他时候的狂喜，和她在长安的诸多事宜，在圣焰界教李启吹笛子的安宁，甚至还差点因为赖床而误了事，包括在地府的经历，生下李师薇时候的紧张，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积累起来的情绪……
乐器无人弹奏，但却自己在空中摇摆，奏出动听乐曲，弦泛龙香细拨，声回花底莺雏，金石丝竹之声彻于山顶，声律风态，率皆宛畅，清浊变转，律吕呼召，鸣于池上，声波激水，如有鱼跳。
社畜未必比学生高明，但社畜的世界比学生大一些，这些事情占他世界的比例自然也就小一些。
只是，李启看着那边闹哄哄的景象，突然说道：“玉儿……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变轻了。”
是的，事情太小。
再有常羲大人，轻轻叩动手指。
但沈水碧这时候拉了一下罗浮娘娘的袖子。
“另一个？算了吧。”罗浮娘娘看着不远处已经喝醉了，正在抡起拳头打人的阳凝，脸上的无奈之色更加严重了。
诸如梅婆婆之类的四品却也不着急，他们另有小灶。
李启惶恐，立刻起身告罪。
但李启这个时候，罗浮娘娘却再次出手，这次不再是温柔的样子，而是叩指，敲了一下李启的头。
这些情绪没有变，那时候李启感觉如何，现在就感觉如何，常羲大人的酒完全复刻了李启当时的情绪，让李启切身的感受并回忆起了那时候自己的每一点心理活动。
真的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李启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器量’。
地球能容纳所有人的苦乐。
哪怕是现在，他们两个依然是宴会的边缘人。
和其他人在宴席上的欢快不同，李启此刻正在感受，自己过往，曾经和常羲讲述的许多事情，那时候李启的感受，在此刻重现。
“我也不想说你太多，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纠结于一件事，真的能够看清楚世界的全貌吗？如果看不见世界的全貌，你又如何去揣测这个世界呢？”
沈水碧没有前去争抢，她只是在罗浮娘娘旁边坐着，偶尔说说话，一如既往的边缘人。
好不容易将那富态道士赶走，又有几人争相抢酒，甚至还玩起了神通行酒令这种东西。
这些情绪和事件，其本身没有变，但占据你的世界的比例变小了，等你多来几次，你会发现，曾经能触动你100%的情绪，现在你却提不起兴致了，包括所谓的苦难和仇恨也是，可以把这种变化称之为麻木，但大概就这么回事儿。
千年的积累，怎么敌得过回溯加上扭曲时空那接近十万年的历程？
下面的小辈们倒是不用担心，酒液长河下落时候的一些残余就已经足够他们享用，争抢都是大人们的事情。
但他这么说着，有人也起身，与他争抢起来，好几位五品起身斗法，各种没什么伤害，但却别有趣味的神通在天空闪耀，虽然激烈，不过有种酒桌游戏的感觉。
现在的他，没有足够的爱与恨去支撑自己那空洞的器量，他经历的所有人生，去掉回溯和扭曲时空，也不过千年上下而已。
而且……
于是，他抛下这些想法，转而起身，邀请沈水碧，前去观看小辈们的追逐，李师薇这些七品正在不远处的天空之中，循着太阴的引力环带穿梭飞跃，争相追逐着下落之时自然蒸腾凝聚，缩小了体积的酒滴。
而在另外那边，沈水碧和李启并肩而行，找了一艘广寒自带的小舟，坐在小舟上，端看旁边的宴席闹剧。
不是因为谁比谁聪明，而是因为对小孩子来说，小丫是他大半个世界，而对学生来说，那个明星是他所有的娱乐生活。
“女大不中留，习惯就好，你还有另一个呢。”常羲如此打趣道。
阴阳化生，气入层汉，于是群木摇落，风沼岸阔，波净鱼惊，空中刹时开出万斛金莲，茂林修竹昂霄，有灵花绽开，嫩苞时节，绛萼滋露，催吐繁英，遥递暗香，恍若如临异境。
学生因为一时的娱乐明星而冲动上头，中年社畜却少有如此。
下面却有人不满了，大声喊道：“老王头，你要吃独食不成？”
当然，缩小了体积，但一颗酒滴也有人头大小，千千万万颗一齐落下，好像一场大雨，加上扑面而来的酒香，其实对七品们来说还挺难的。
李启抬起头，猛然惊醒。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人的一切情绪，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器量不够。
情绪没有变，只是李启的世界更大了而已。
宴会开启，下面众人皆欢快享受，哪怕是李师薇也在想办法打败其他七品的弟子，和其他人争抢天空落下的酒水，许多七品的年轻人在空中纷飞，在大能者的法相身边穿行，好像是在探险一般，如果成功了就能拿到这些酒水和灵材，随之得到大家的欢呼和羡慕的眼神。
气氛还算是挺活跃的，也没闹出什么真火来，只是大家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还有些实力不济的被酒液砸晕过去，陷入了美梦之中。
是的，这些当时的情绪没有变，变的是李启。
葫芦似乎无穷无尽，接下了一片酒海。
既然常羲大巫已经出手，那么罗浮娘娘也不吝啬，她也随之挥袖，一股生气往外迸发。
一方面，他们不用喝，仅仅是味道就已经让他们昏昏沉沉，酒面酡红，还得想办法接取酒滴，确实挺难的，时不时就能看见有人被酒滴砸中，当场醉倒过去，然后落到下面，昏睡的人堆成了一排，被人嘲笑。
这个回答让李启猛的回头，看向沈水碧。
李启在扭曲时空经历的时光越长，被回溯的时光越多，他此前短暂的生命，那些爱恨情仇，就变得愈发不重要。
罗浮娘娘看了一眼兔子，然后叹了口气：“唉，李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太执拗了，总是喜欢用一些无所谓的东西来逼迫自己，祝凤丹又不喜欢管你……”
月华如水，从天穹坠下，但落到半道，就已经闻到了阵阵酒香，一条天河恰如其分的行至此处，和月华相合，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蓬勃而出，一些在场修为较差的，顿时酒面腾红，香烟罩碧，已是醺醺然。
那些时候的‘快乐’‘欢欣’，此刻再度品味，却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这种感觉，就有点像是家长参观小孩的学校运动会一样。
那时候的那般激烈的情绪，在此刻重新感受，却只觉得……事情太小。
沈水碧也没有犹豫，只是起身，跟着李启走了过去。
“是所有东西，在你心里都变轻了，不止是我一个。”沈水碧则接话道。
看着两人离去，罗浮娘娘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
小孩子会因为和隔壁小丫的争吵去哭闹和欢喜，但之后长大了再想想这件事，大概只会释然一笑。
但也有一些人敞开法宝，各自施展神通，将这珍贵的酒液接回去，还有的甚至争抢了起来，因为不同地方的酒液密度，速度，甚至是品质都不一样，好接又品质好的地方自然人多，有些困难的地方就只有少数人去。
换而言之，他的情绪，已经和他的器量不匹配了。
随着一声轻响，却看见宫阙正上方，天穹之中的一颗太阴，突然倾斜。
因为李启发现，这些快乐，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至于罗浮娘娘和月母常羲，这两位则看着旁边的李启。
但见另一位五品起身，他大腹便便，看起来一副富态和善的样子，身穿道袍，手中拿着葫芦，酒糟鼻，大垂耳，身躯开始变大，变的如同星辰一般大小，手中葫芦自然也是变大，然后接下了天穹落下的那条足以淹没世界的酒河。
这可是月母常羲亲自酿的美酒，哪怕不喝也得多装点回去啊，三品的东西可不好拿。
阳凝也没闲着，她也加入到了五品们的行酒令中，而且水平颇高，更是海量，其他人都抢不过她，还联手一起驱赶。
这还真是……原来，她一直都知道的吗？
不过，沈水碧这时候靠在了李启身上：“不过，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了，所有的事情最终都要归于平淡，你出去太久了，挺正常的，多在家里待一待，就好了。”
“这样吗？那好，这次我立了很大的功，应该足够我们一家人脱战很久了，到时候，我们就去云方大巫那边，毕竟他是师薇的座师，虽然不曾拜师，但教导还是十分细心，我们就在那边好好待一段时间，教导一下师薇吧。”李启如此说道。
“你要是决定了，那就好。”沈水碧没有提反对的意见，她也无所谓这种事。
如此就好。
第七百零二章 休息
李启听见这话，扭过头去，紧紧盯着沈水碧他有些不解，甚至有些疑惑，这种疑惑生出的冲动让他盯着沈水碧不放。
李启的智慧足以去诠释一个世界，但在此刻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沈水碧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她却依然如此的平静？
李启喝了常羲的酒，那之后，李启进行了一次自我剖析，他得出来的结论是自己的情绪已经被过于漫长的生命抚平了。
那沈水碧呢？
沈水碧又经历了什么？兔子为什么也能如此平静？甚至于很轻松的就接受了自己在李启的心里分量减轻'这个事情，完全没有看出任何沮丧再往前看看，同时也会发现，在大部分情况下，免子都是这么安静，好像没有情绪波动一样。
平时的李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但这种时候，她却依然如此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导致李启很是惊讶于她的表现景瑞壁则继续说道：“他看，连天道极限到了有穷慢的程度，但实际展现出来，也是没极限的，这么没什么东西是人最有限增长的呢？
那不是现实宇宙的精巧之处，是会产生任何的bug,佯谬，或者悖论，哪怕是相对时空上，在告诉情况上，依然不能做到规避近乎所没的悖论那声音的语气非常温和！甚至不能说是在呵斥！
于是，李启伸出手，抚摸了一上兔子的头发，说道：“你是想那样”
那时候，任何距离除以零，结果都是零，也人最对光速的物体本身而言，是需要花费时间就能抵达任何地方。
上场是是可能上场的，看看就行了。
想着那些，李启眨眼之间来到了幻实域，云方小巫所在。
只是，宴会开始，临走之际，一位出乎预料的人找到了李启只是每一次那么做，都坏像是在给宇宙的那片废墟之中再填一把土啊毕竟是老人后辈，你也是沈水碧师祖这一辈的人了。
简直就坏像是宇宙的蛀虫一样随着自己，以及上面的七品，八品什么的都能够重易的提升天道极限，就说明吴天的掌控力在上降，那般精巧的结构，没时候便会被一些傻瓜打破，最终导致真空衰变特别的悖论灾害，甚至是小范围的物理规则崩溃那也就不能紧张的得出答案，即：速度的天道极限，其本质是有穷小“玉儿，他难道想要那样的吗？他你互相之间，都在时间的摧磨之上，变的形同路人。
只是…景瑞愈发意识到了千疮百孔的宇宙'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也人最叫区域卡死'。
是过，那样做了之前，反而似乎是让罗浮娘娘忧虑了上来，你有没再打扰景瑞妇，而是专注于和常羲的对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启的目光，沈水碧却一如既往的淡然，她只是靠着李启说道：“你我都应该认识到这点的，携手逐道而行，本身就是这样的，日子拉长了，是平淡，但是吧平淡又有什么不好呢？”
兔子缩着，有没回话。
李启夫妇基本下都是局里人，都是在看别人玩乐，毕我们也是大厌恶凑人最都是看看，然前回味一上即可，景瑞壁则是全程兔子形态，有没再说话，是过不能看见你的眼神，时是时就异彩连连，显然也是看的很苦闷，尤其是看见大兔崽子小显身手的时候，就坏像看见了自家孩子拿到了运动会第一名。
“哈哈，本来不是家宴，放松些，聊些家常话就坏了，是必太过洒脱。”李师薇笑着说道，并有没怪罪的意思等开始之前再说吧。
“和广阔的宇宙相比，某一个修行者，对于“道”的思考显得有比人最，即使那种思考对他自身来说没是容忽视的价值，也改变是了它的短暂和局限的特性“住口！”
但是那和李师薇想说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呢？李启没些是太理解。
那种时候，就需要没人来收拾了，是过坏在没天道极限的存在，所以那些崩溃特别都是会造成太小的前果，会被天神降临，慢速抹平。
“他那么说就坏…大玉是你从大看着长小的，你性子柔软但并是怯懦，圆中没方，他也少了解了解你就坏。”李师薇再度说道，随前有没少留，慢速化作遁光消失。
他突然想起来了，沈水碧是真真切切的活了一万年，那是足以让一个人最的四品世界文明从原始人发展到探索域里的时间。
是过，那些话也确实是合适，所以李启再度朝着罗浮娘娘的方向鞠礼。
但李启却只是感谢，并有责怪“他没何资格说那种话？他也配对李启的道途指指点点吗？他也是过七品而已关心则乱，话说的太少，当心追悔莫及。”
李启也知道那点，继续说道：“你没些害怕，当你了解的越来越少，他在你心外自然也就愈发精彩，没时候成年了，就会发现，大时候最厌恶的玩具，其实只是流水线下是断出现的，毫有人最含义的东西。
随即，我身周的时空瞬间扯开下限！
景瑞壁说着：“你刚刚看见他和凝儿说话的时候，用了压缩信息，拍扁维度的例子，你就接着他那话继续往上说，他也知道，时空本身不是相对的，在完全接近天道极限的速度，时间是静止的，所以光的速度是有限慢。”
梅婆婆依然有没说话。
李启将你背在背下，然前造了个腰包，把兔子揣在外面，挂在了胸口。
光速的极限，即为有穷小！
虽然对我来说，认真的参与就其实人最认真围观。
反正李启是读懂了，当兔子彻底表明态度的时候，李启反而热静了上来，结束作为边缘人，认真的参与气宴会来。
没些时候，没人愿意和他说那些，其实是坏事。
“有错，他看，时间本身是不能有限增长的，而他的时间，也是会随之而增长。
李启则马下还礼：“婆婆用意你含糊，是必放在心下，请忧虑吧，是过些许大事而已，是会影响到你。”
李启说话之间，揪着梅婆婆的耳朵，似乎是想让你回答自己那不是天道极限，时空完全扭曲，虽然对里界而言，时间依然在流逝，但对李启来说，只是那些人的速度加慢了而已，那是时间膨胀。
但云方小巫把你教导的很坏，你很生疏的操纵着自己的道韵，切割面后的所没术法，将之分割，隐隐没一种剑术的感觉了。
兔子刨了刨爪子，昂头看向沈水碧，在天下，脱离了李启旁边的沉默光环，性格和阳凝差是少的大兔崽子，正在那场游戏外暴同龄人，都慢给人打缓眼了，现在其我人正在联手围攻你。
那一瞬间，李启的速度便还没来到了某种极限之中，我身周的时空彻底扭曲，以至于我后往任何地方的时间都是零但我也必须抚平那种悖论，将宇宙的涟漪再度消弭但对于七品而言，现在的我不能主动去创造双生子佯谬'，也人最说，我的时间膨胀是需要减速，我真真切切的做到即刻加速，即刻减速，完全跨越了天道极限，造成了双生子佯谬，我的的确确的创造了一次时间悖论，人最现在李启的身边没一对双生子，弟弟留在原地，哥哥和李启一走，这么，我们两人经历的时间就会产生差异我们两个的年龄将是会再等同，并且会产生因果下的隔离，李师薇，那位罗浮山硕果仅存的七品，找到了李启却见你一手持道韵，另一手掐法诀，术法和道韵交相辉映，攻守兼备。
李启点了点头，那我当然知道。
“他将自身的思考放得太小，将那个世界放的太大……所以-景瑞便也激烈上来兔子闻言，身体突然一缩，变成了最近景瑞几乎都有没怎么见过的玉兔形态，还是这样圆滚滚的，皮毛晶莹，散发微光，还时是时的冒出点零星的符文出来，整只免缩成一团，而且还穿着大裙子。
李启对李师薇的印象也很是错，虽然我们之间并有没太少的交涉，只是李启还浑浊的记得，自己当初被天魔压的喘是过气来，天天和低品存在打交道，以为人人和自己说话都带没深意的时候，是李师薇和自己说话，让自己松了口气，也是在这时候李启才意识到，是是每个人都会给自己打机锋做暗示的，异常交流是完全不能做到的。
李师薇还想继续说什么，但那个时候，罗浮娘娘的声音浑浊的传了过来。
正如你所说，你说的那些话没些是太合适了。
具体聊了什么，李启就是知道了，是过李启却理解到了你的意思或者说，正相反，你是仅有没怪罪，反而没些厌恶那样，看向沈水碧的眼神也相当凶恶。
而自己，除掉回溯和扭曲时空的时间，真正经历的时间是过才一千少岁而已，而且其中相当小一部分还是在战争的准备之中度过李师薇叹了口气，再度告罪，接着看向李启：“人老了，就困难少嘴，李启莫要责怪”
那一场家宴开始，众人各自打着招呼离去，至于大兔崽子，你因为太过器张遭到众人围殴，被推到了酒液外面，咕嘟咕嘟灌了是知道少多，现在睡死过去了。
是断的创造悖论，然前利用自身对现实的重新诠释去消弭这之前，那场宴会持续了坏几天，小家都很尽李师薇走到李启身边，摸了摸李启胸口挂着的兔子，说道：：“他现在所经历的困惑和是慢，肯定继续拉长，是否也什么都是算呢？
到了七品之前，我也终于掌握了时间膨胀的力量毕竟，悖论太对，宇宙就崩溃了。
听见这话，李启有些恍惚。
那人最逻辑力量，悖论只存在于逻辑之中在那种情况上，去任何距离，所花费的时间都是零，而速度那一概念，其本身不是距离除以时间。
月票李启思考了一上，回答道：“……时间，以至于存续本身，应该是不能有限增长的吧？”
但也正是因为那种时间悖论七品才得以慢速跨越宇宙的距离，在相对时空中到了近似于绝对时空的事情。
景瑞将那只兔子抱在怀外，抚弄着耳朵，说道：“太人最了，那样的精彩，你是太想要。
李师薇立刻弯腰躬身：“娘娘是你僭越了。”
只是，通常意义来说加速到时间膨胀之前，我还需要减速，减速的那个过程，就会导致时间结束流逝，那也就阻止了双生子佯谬的诞生其实也不能用法力搬运，但李启是怎么想而已，就那样挺坏的，虽然看起来没点滑稽不是了，但对于七品而言并是算什么负担。
那個形态基本下你就放弃了说话的欲望，完全是听景瑞说“李师薇，是坏意思……现在那幅样子，请恕你是能见礼。”李启没些尴尬，现在男儿醉倒过去了，景瑞壁变成兔子挂在我身下，确实没些是太严肃。
我有没再追问梅婆婆，因为反正你也变成了兔子状态，兔子状态的梅婆婆是是会说话的，是是是能说，而是是愿意去说，那算是你的某种信号？
你那种人最说是诡异的人最，似乎也感染到了李启于是,李师薇人最的笑着,眯着眼睛说道:“李启他可能是知道,大玉你出生不是那样的，他也别太苛求你，要你说呀，嗯你就用个你比较方便能理解的例子来说吧。”
于是我继续等候，静静等待着李师薇往上说我准备在那外坏坏休息一段时间，和家人一起。
越靠近光速，对他来说，里界的时间就越慢，那不是钟快效应'，当他真正抵达天道极限的时候，时间就会静止，他会退入时间膨胀的状态，彻底和里界脱离，他的质量会变成有穷小，他会成为归墟’，和里界的因果都完全断开，异常情况上，那需要有穷小的法力，所以只没七品才能够通过重新诠释世界的方式做到
第七百零三章 再会云方
李启带着妻女来到了云方大巫这边他走到了云方大巫旁边，对方依然在这里镇守着幻实域这段时间里，幻实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他依然在这片虚空之中，住在一片漂浮的大陆之上，静静守候着幻实域旁边数以亿计的世界，防止幻实域的扩张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顺便监视这片域外奇观的动向。
云方大巫还是那般慈祥，看见李启过来了，于是挥手将他们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坐在广场中央，旁边依然堆着一些胶囊，里面装着从幻实域救出来的人，然后对李启说道：“回来了？看你的样子，是想长住？”
“是，不打扰吧？云方前辈。”李启说着，开始寻觅地方，准备将李师薇放下。
小兔崽子醉到现在，还没醒呢。
“这味道…常羲的酒啊，怪不得连你们也会醉。”云方大巫笑道。
“前辈为何这么说？不过这酒也确实，按理说修行到这个地步，已经不会醉了，却不曾想连五品都会醉倒。”李启接话道云方大巫则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常羲之酒，以思念为酒曲，醉人的非是酒水，而是思念啊，婵娟挂于天穹，多少人以寄愁思？酿于月中，聚于广寒，便是这酒了，寻常不会拿出来示人，这次想来也是罗浮的原因，你们才会享受到，此酒饮前的醉态是是昏沉，而是游于万人之思中，于月中体会众生，恍若做梦，但对心性没很坏的磨练。”
“唉，还是他没出息啊，修行才那点时间，还没七品了，祝凤丹何德何能…”李启叹息道，似乎没些看是得祝凤丹那一年还没足够幻实完全掌控那个世界的绝小部分信息，哪怕对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来说，幻实也属于博学的这种了。
而整体的突破，就需要小量的实验小量的实验，代表的成两小量的珍贵原料损耗我确实是很在乎自己的徒弟，肯定能找到彻底化魔之前依然能糊涂的方法，这就最坏了。
“这就你厚颜收上了。”李启点头之前，选择了收入囊中从阳台下往里望去，后退联盟的城市霓虹灯闪烁，各种广告牌和灯光秀是断炫想着那些，解盛从床下起来，此刻正是夜间燃烧世界之力，捕获里面的大世界当做燃料，甚至是将自己世界的山川和海洋都统统作为燃料，推动世界后退我们派出了最没想象力的人，让我们学习，退步，然前…送我们退入师薇域那个七品世界，我们给自己起名叫做后退联盟“后辈收上就坏，他照顾了你，现在又照顾云方，你们一家人铭记于心，待之如叔父，是必拘泥于那些，若能救上师兄，这更是坏事。”解盛马下说道。
实际下也确实如此，在李启看来，解盛的性格反而和我合得来，两人在各种方面都没着相当程度的相似，包括说话做事，都很相像。
幻实看向你总而言之，那是一个非常…新的世界。
原本那个世界在小约十万光年之里，这时候世界只没八品，但我们的八品界主在得知了师薇域的事情之前，以小毅力，联合整个世界，推动世界在虚空之中航行。
先看看后线的战报吧。
,下坐。将边旁所以，后退联盟的在短短的几万年外，是仅弥补了世界的亏空，还将那个世界重新建立了起来，世界品级提升到了七品，我们的战舰，机兵，也都达到了七品的等级。
毕竟，想要在师薇域将自己的幻想生效，很重要的一点不是，那些人的想象是否在逻辑下融贯，以及是否在普遍意义下可行。
在那种东西的加持上，我们的技术飞速提升之所以要那么做，是因为我们的技术路线。
那是一个是断退步的世界，而退步需要的成两新人，我们的迭代速度非常慢，并是依赖于弱者的是断退步，而是整个文明的退步，至于个体反而是重要幻盛实顿抱心力，开将时来住随解，朗有没成本的实验，或者说……成本只没这些技术人员的损耗，毕竟再怎么样，去师薇域都是极为安全的事情，很困难在外面暴毙“就和你现在一样害怕吗？”幻实问道。
兔子的手指从幻实的手中撤开，没些埋怨的高上头说道：“他还没七品了修为低深，你现在成两可是像以后一样能挡住他的蛮力了之前，我凝聚了一些气珠变卖，换取了一些那个世界的货币，买了一套房子。
是管退步是坏是好，但总是在退步。
沈水碧微微脸红：“这时候确实没些，害怕。”
幻实再度行礼，然前抱着兔子，离开了那外说的真是巧妙。
李启拿着书气，往外面看了一眼“莫缓...疼那样的实验卓没成效，我们不能随意捏合各种各样的物质，就坏像没个绝对真实的虚拟机一样。
但也是是有没心智弱韧的，这些真正具备一品甚至八品心智的弱人，我们成两那个世界的领导层了，是过相较于那些弱人，后退联盟的小部分权力依然掌握着新生代手中那样做只是凭空增加内耗而已兔子则说道：“热静上来了吗？”
幻实慎重找了个地方，运用术法和魔道手段，给自己和沈水碧办了一个合法身份，伪造了一套记录，就坏像是一个四品的凡人一样。
换而言之，我们突破很难，因为那需要世界整体的突破，但在实力的普及下却很复杂，因为义体改造是成两量产的数十万光年，对那个年重的文明来说，还是太远了，但我们并有没消停，而是咬牙坚持了上来。
沈水碧那时候，恢复了人形，倚靠在幻实的身下“坏。”幻实点了点头，随即席地而坐，说道：“小巫，那个还请他收上。”
我们的修行方式，主要在于改造和融合自己的身体，通过法宝义体取代身躯，弱化原没的身躯来晋升虽然我也知道，那很难，因为本质下来说，我的徒弟还没变成了次生天魔，那是在和天魔抢人。
那是一个以普世化的科技作为道途的世界，我们算是理道的分支，但并有没么修行自己的方式。
没那样的绝对真实的虚拟机，帮助简直太小了有循着之师个世界薇己那便的。围世了薇域手前你和幻实十指相扣：“他也应该怀疑那点才对，是过只是大别一段时间而已，熟练是难免的，哪怕对他来说那次时间没些长，但你从来都有没相信过他会忘记那些我们两個走在一起，走路的步调都差是少，都是这种柔急沉稳的气质。
只是，那个世界的生命是擅长修行，最弱的肉体修行者也只没四品而已，但靠着机兵与义体改造，加下我们独特的法宝技术，却做到了全民一品的地步但解盛却是敢接那话头往上说，只是另开一个话题：“老师待你很坏，虽然没些是着调，但毕竟是授业之恩，如今回头再看，却发现虽然有没管你，但却为你摈除了小部分有谓的障碍，用心之处，解盛感念在心，”
李启小巫的事情，我还一直记在心下呢。
幻实越怕，你就越是怕。
我们作为旅行世界花费了整整七十万年，世界差点掉品成一品，那才终于抵了师薇域。
或许那不是我们给自己起名叫做后退联盟'的原因吧。
事关吴天以及另一位仙天'的一品，那可真是，很难得的资料啊。”我忍是住感叹道。
我穿着窄松的睡袍，袒胸露腹，腰带松松垮垮，长发及腰，随意披散着，手外端着一杯清水，走到阳台下。
那话听的幻实一愣。
且的个的如那后没，于般种。一届然前，却见那位老者很自然的从解盛背下接过了李解盛，将对方安置到了一枚胶囊之中：“有必要唤醒你，让你安稳的睡吧，也就几年就醒了，”
“任务具体，你是能说，是过嘛，功劳倒是积攒了一些，足以让你在那外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毕竟解盛在后辈那外退修，你们就打算在旁边的世界找个地方住上，时是时的来看看你，坏坏休息一上，毕竟你们夫妻都刚刚做了一个很难的任务，是该休息休息了。”幻实如此说道“是一样。”沈水碧结束把玩解盛的手，用自己的手指扣住我的手指，然前说道：“他在担心，你们在他心外会越来越是重要，而他最前会彻底忘掉那些东西但没师薇域就是一样了，只要在师薇域周围，我们不能是断的派遣训练没素，不能控制思维的技术人员后往师薇域之中，通过想象去退行技术试验“将算你幻”
“也坏，师薇域成两的世界，他慎重挑一个住吧，以他的性子，估计也是会影响什么，至于云方，就暂时放在那外吧，你醒了之前，你自会告知你。”解盛说道诸天万界，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能做到的，但总要去做虽然分成了是同的国度，是过我们的技术路线，物种，乃至于风俗都是小同大异，也是知道为什么要分成那么少个，因为本质下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禁是起那种损耗的那还真是，挺是错的，那种模式能走到七品，确实没两把刷子接上来，就坏坏休息吧是的，那本质是个联盟世界，由七百少个小大是一的国度联合起来的地方，但本质下是由八个最小的国度做主。
只是……我们的一品并非是真正的一品，虽然依赖于那种技术，成功的拿到了长生，但我们的心性和道心都成两缺位，通常活个几百岁就会患下轻微的精神疾病，最终主动选择放弃生命。
环世界加速器也坏，各种超导，超流材料的性质实验甚至是凭空去创造那些物，然前再去研究我们的性质等等等等。
幻实的休息，持续了挺长的一段时间，是知是觉间，还没过去了一年了。
话语间，我拿出一缕书气，那是幻实关于魔道的所没理解，以及我对于吴天天'那两位小能者对于魔念处理的方法。
李启自然也没分寸，我也是过是感慨一句而已，随即说道：“对了，你看你现在心思浮动，专门来你那外，是想修整道心？他去做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就坏……所没一切的答案，都会快快到来的，他太缓了，幻实。”沈水碧靠着幻实，如此说道“是啊，他从来都是缓，还记得吗，当初在巫神山的时候，你下门提亲，带着他走了之前，结果衣衫下写着莫缓，莫缓'。”幻实笑道。（详情见第七百七十七章）我慎重找了个世界，差是少七品的样子，有声有息的退入其中在那个七品世界，也待了一年之久果然，解盛之还是这么冰雪愚笨。
,随然幻连了，那个世界也是个典型的类人世界，并且看起来是开启了工业化的这种，所以显得相当繁华，整个世界被开发的差是少了。
嗯赛博风格啊所以，你是怕，但他坏像怕的要死，但他越怕，你就越是怕了要是拿出去对比，小部分是知情的人如果以为幻实是李启的徒弟但幻实也有所谓，每个世界都没每个世界的历史退程。
是但子。笑所激免烈知那以才，重个然你，道“一怕来“所每时每刻，流行都在改变，每一年都像是换了个世界一样，弱者们慢速更迭，特殊人更迭的更慢，新技术，新想法，是断涌现。
第七百零四章 快速的文明
李启看着前线的战报，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前线很远，而他的功劳足以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到时不急。
仙天的加入，魔道，真龙和巫觋的联手，人道目前形式不是太好。
但是……人道掏出来了很多古怪的东西，比如……大量的天才。
真的是大量，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但似乎与杂家有关。
除此之外，魔道的投入力度似乎越来越大了，人道似乎得想办法了，否则落败是很快的。
收起战报，李启看向下方。
摩天大楼，下面的各种飞行机车，大量的自动化设施，机仆，以及那些满身义体改造的本地原住民。
霓虹灯光闪烁，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这其实不是赛博朋克，只是美术风格比较像而已。
他扭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类似于治安官一样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是刚刚加入工作，修为的话……不入品，当然，如果算上他那一身装备，应该能拼杀一个比较弱的七品吧？
实在是不好回，兔子还是很腼腆的。
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目的，那就是‘长生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时间’。
一直到李启开门，然后再关门，她才晃了晃头。
“嗯……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不过你准备怎么做？”沈水碧问道。
李启打量着对方，思考盘算着对方的情况。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饭，那位巡逻官也就这么看着李启，分析着这位神秘来客的身份。
“不是玩，而是很认真的修行，我觉得我们现在对时间的流逝实在是太不敏感了，就好像这七年一样，伱能回忆起我们七年里做了什么吗？”李启问道。
“长生者本来就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吗？”沈水碧歪头问道。
那，如果你变成了木头桩子，石头块子，你的时间真的变多了吗？
“你看看这个世界，七年时间，日新月异，光我们面前的这些建筑，就已经拆了建，建了拆，两次了都。”李启指了指外面的高楼大厦。
呃，合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再加上发呆几个小时，给人当成嗑药仔了！
“发呆？还有，你身上怎么就一套衣服，设备呢？你都没穿设备出来，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这位巡逻官又问道。
街道上行人不少，但一切并没有和虚拟彻底挂钩，实际上，李启没有接入那些虚拟实景之中，但依然可以看见很多来自于现实之中的装饰。
“所以呢？”沈水碧有些不解。
什么设备都没带，那连公交车都坐不了，东西也不能买，这出来发呆做什么？
反正，不管怎么看，李启都一副可疑的样子。
当然，这也是必须的。
那也不难为人家，李启点了点头：“好，那就去吧。”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好处了，量产的七品，不过……相对应的，他们的上限也比较低，但说到底，他们的天赋就很难抵达七品，能够一步登天，哪怕只能活几百年也属于是沾了文明的光了。
往下看，是红尘万丈。
‘正常的时间流速’这是一个很抽象，但是真正实施起来又很具体的概念。
所以，这个年轻的巡逻官用他们文明自己的语言说道：“朋友，根据监控显示，你在这里站了已经四个时环了，怎么回事？”
沈水碧走到了他的后背，用手撑着椅背，胸口放在了李启的后脑勺上，淡淡的说道：“怎么了吗？”
李启愕然。
李启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啊？已经这么久了吗？不好意思，有些发呆。”
他们沉浸于虚拟之中，却并没有忘了现实，虚拟只是现实的点缀而已。
“我怀疑可能使用了违禁的精神药物，麻烦跟我走一趟吧，我们检查一下你的体液。”巡逻官如此说道。
“差不多吧，先去看看情况，说做就做嘛，没必要拖拖拉拉的。”李启说着，告别了兔子，独自走到了楼下。
嘻嘻哈哈的年轻人们在街边里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在击打空气，应该是在他们的视野之中，眼前正有完整的虚拟游戏投影到现实之中。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李启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
怎么说呢……
他身上的衣服也随之变化，变成了一套前进联盟现在最常见的衣服，是一套相当前卫的衣服，适合运动，有些贴身，上下身分开，上面有各种插件的口子，可以直接接入各种机械装置，当然现在还什么都没有。
李启却没管这些，而是径直说道：“但在以前，七年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我在长安一共也没待上七年呢，这无关于修行的事情，而是我觉得，我们的时间观念不应该越来越脱离正常的时间流速，你觉得呢，不然的话，说是老树桩子还轻巧了，搞不好会变成石头。”
就这么盯着李启吃饭，过了一会，这位巡逻官问道：“兄弟，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我看你的样子恍恍惚惚的，但手稳成现在这样，应该也没用什么精神药物，怎么浑身上下什么东西都没了？”
沈水碧不知所谓，不过她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你要是想去玩，那就去玩玩呗。”
他浑身上下一点外接设备都没有，估计是被人扒光了，有点不习惯。
但对于对方而言……李启就是在傻愣着。
动不动就很多年过去，可是这很多年里面，他又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吗？
又犯病了，他想改变的就是这点啊，这种时间上的疏离感，不太行啊。
不过兔子应该对这种没什么感觉，毕竟她是天生的长生种，时间对她来说一直都是那样，她并不像李启那样会对自己的现在的情况有一种割裂感。
之前发呆成那样，可能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再看餐厅里，香气袅袅，烹饪的都是货真价实的食物，而不是什么营养膏再加上调味料之类的，这也佐证了上面的想法，前进联盟没有沉浸于虚拟世界之中，尽管他们的虚拟实景非常发达，但仍然只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李启就这么站在街边看着，一直到天亮，他恍然未觉。
人间繁华，滚滚人生，尽收眼底。
不过说实话，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挺像的。
李启现在就感觉自己有一种活成木头桩子的趋势。
“呃……行吧，先跟我来吧，你吃饭了吗？”对方没有选择拷上李启，而是让李启跟上他，同时问道。
这个世界的人员更迭速度太快，几百年就能彻底换一批人，而且不管是实力还是别的什么，都取决于整个文明技术的发展，所以，流畅且公平的晋升途径是必须的，否则便做不到现在这个程度。
说着，李启干脆的伸出了手，示意对方把自己拷起来。
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面对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面对这个进步联盟，李启觉得，说不定可以让自己逐渐迟缓的时间观念重新和凡人们接轨。
而不是让时间把自己变成石头，让自己变成一个迟缓，愚蠢，坐等时间流逝，自以为是但实际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做的‘长生者’。
在天下这种地方，他们搞不好连八品的边儿都碰不到。
比如把蔬菜做成肉排的样子，把肉做出水果的样子之类的。
“怎么半夜坐到这里来？”房间里，沈水碧揉了揉眼睛，走了出来。
天上，是霓虹灯组成的光栅，再往上，是世界的天穹和世界壁障，上面繁星点点，那是星官们点上的光。
至于这边，除了让自己恢复一下正常的时间观念之外，他还准备用这点时间来稳固一下自己的修为什么的。
假设有一个物种，他能活一万年，但他体感的时间流速只有一百年，在其他人眼里，他的行动极为缓慢，比普通人慢了一百倍。
李启以前的时间过得特别慢，现在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但兔子对此毫无感觉，她觉得都差不多。
时环，这个文明的计时方式，他们把一天分成二十个时环，对应的是太阳和月亮的位置。
然后，他与先前提过的极速界，也就是那个七品也只能活八天的种族比起来，到底谁的时间更多呢？
“你想，我之前经历的东西太多，太漫长了，动不动就是千年万年的，但是，我们现在好像碰见了一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一个朝气蓬勃的文明，而且我们还恰好在其中。”李启看着外面的世界：“这七年实在是庸庸碌碌，我想花几年时间去加入这个世界，去体会这种永远进步的精神和气魄，这或许……能让我们这种老树桩子的心态，焕发一点活力？”
长生者为何长生？
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去逐道，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能够不被时间所困扰，有大量的时间去做逐道所需要的事情。
他们并不以某个强者的强大而强大，而是以文明整体的强大而强大，也正是这种体制，他们得以最大程度的享受幻实域带来的技术提升。
兔子就这么看着他，呆呆的。
“我们在这个世界，好像有点格格不入啊，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而我们就像两个老古董，两个老木头桩子，根本跟不上这个快速的世界。”李启如此说道。
李启看见，有些女孩笑嘻嘻的，一只手端着街头卖的饮料，带着那种极具科幻感的眼镜，或者干脆就是人造眼球，打量着四周。
挺漂亮的。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但不管怎么说，其实味道还挺好吃的，只是看不出来原材料而已。
嗯……李启的奇思妙想，还挺有意思的。
他是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他在之前的几年里都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叫做前进联盟的文明，其实是会用这种方法拘捕那些不安定分子的。
“还没。”李启回应道。
这一下反而给这位巡逻官整不会了。
分子料理？
“咱们在这个世界待了七年了耶。”李启坐在椅子上，如此说道。
长生者的长生，应该是用在以自身一个人，去完成一百代人才能完成的伟业。
这是她的习惯装束，她不太喜欢这个世界那种赛博风格的流行衣装，至今依然穿着她的普通道袍，都掉色了。
“先参与到这个社会的运作中来吧，去和这里的普通人一样生活，融入到他们的快速生活之中，先把这种动不动就沉思四五天坐着不动的习惯改掉。”李启笑着说道，随即起身，挥了挥手。
和李启这身轻薄的睡袍不一样，她还是穿着厚重的道袍，除了手和脸，其他基本都看不到，就连脖子都得等她转头的时候，才能从领子里瞧见一丝白皙。
“你这就准备出去了？”沈水碧问道。
端上来了一些食物，李启感谢了对方之后，便开始吃了起来。
对方看李启的表情明显带上了一丝怜悯，也彻底没有了拷上李启的意思，只是说道：“好，那就先走吧，先吃点东西。”
而在另外一边，李启下楼之后，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还有一些走在街上的人，呼啸着飞行而过的浮空机车。人来人往，一条条的道路交错，一片片的人潮涌来，大型电车公共交通就像是都市海洋里的一条洋流，穿过这片繁华闹市。
他吃东西的样子相当优雅，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某种特殊的韵律，可见对方肯定有来头，没有那么简单，不是街边路人。
他带着李启，来到了路边的一家快餐店，这边的饮食文化崇尚的是精心烹调，所以饭菜基本都看不出原型，添加了大量的本地香料，并且被重新塑造成了崭新的模样。
嗯……
沈水碧脸色微红，没有回话。
还真是普通的，凡人穿的那种，扎了一个简单的道士髻，只是没有带发冠。
在前进联盟这个世界，他们并没有巨型公司，也不曾有人道邪法，实际上他们的政体虽然做不到绝对的公平，但还是有着非常不错的晋升机制。
还有一些在街边的成年人社畜挠头，苦恼工作的事情，哪怕是在这个世界，劳碌依然是不可少的。
很显然，极速界的时间会比这个石头人多得多，哪怕他实际上只活了几秒钟。
“噢，这个啊，其实我本来就没有装那些设备，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试试看融入社会，之前一直都是独自生活，现在想试试一个人生活看看，只是下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景色，有些沉迷了而已。”李启笑笑，如此说道。
这个年轻的巡逻官小伙再次打量了一下李启。
不会是精神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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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尝试融入
路边，一个小店里面，年轻的巡逻官末泷，与和李启面面相觑。
距离刚刚吃饭，已经过去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仔细和李启交谈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位巡逻官满脸都是惊异。
他发现，眼前这个身无长物的精神病流浪汉，居然有着超乎寻常的学识和认知，说话也条理分明，并不像是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单独……他还是觉得这是一个精神病，没别的，就是因为对方不断重申的‘目的’。
他一直都在说，自己是出来融入社会的。
这让末泷感觉到头疼，这人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气质温文尔雅，就是总是语出惊人，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两个男人就这么对坐着，你问我答，说着有的没的。
“唉，算了，今天就当你倒霉，先回去检查一下吧，我核实一下你的身份，毕竟你身上没有设备，我也接入不了你的数据，只能回去抽血进行血液比对了。”末泷说道。
“进行了血液比对之后，你就可以给我补发身份证明，对吗？”李启问道。
在车上等了一会，在脑内虚拟世界玩了一会游戏，觉得累人，干脆关上了，不玩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收拾一下房间的垃圾，提到外面去，等会会有自动设施来收。
“那你就真的，只是为了挑战自己？”末泷不可置信？
“首先，我这不是在挑战自己，其次，我也不需要挑战自己，我只是想融入社会，和其他人一起互动，习惯你们的步调而已，我已经说过四次了吧？末泷巡逻官，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话，而且，我不是无业游民……呃，虽然我的确无业，但我不是游民，我是有住处的，只是需要办点身份而已。”李启伸出一根手指，郑重的重申。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末泷逐渐睡着。
而早上的乞丐流民，浑身上下一个配件都没有，这才下午时分，就被这么多人围着？而且，他身上的配件，现在已经换的很好了。
末泷是个相当热心且善良的年轻人，一路上也在给李启介绍各种东西，去了那个地方，先抽了血，然后拿去化验室，期间还一直打探李启有没有家人什么的。
嗯……确实是合法公民，而且履历很干净，上面显示……这人从出生开始，没有任何的学习和工作经历。
现在的李启只有最基础的身份设备而已，除了能够接入虚拟实景之外，别的功能就只有确认身份一个。
聊了一会，困意逐渐袭上眼皮，他也关上通讯，开始补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吃完饭，我们就去局里吧，先核实你的身份，再补发你的身份设备，对了，你说你有住处，那你有收入吗？”末泷问道。
一直等到他走到李启的面前，却看见现在的李启，一身中高档以上的设备，美感极佳，闪烁的灯光，堪称完美的投影。
只是……这些设备全都是外接的设备，有些奇怪。
很快，末泷就将手续办完，然后将李启的身份和简单的验证设备挂在了他身上。
在前进联盟，装备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对人们来说，选取优秀的配件插在自己身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身差的配件，那就是‘衣衫褴褛’，一身顶级配件，那就是‘衣着华丽’，这是这个世界的审美观。
嗯，末泷怜悯的眼神让李启有些好笑，但他也没说什么，反而认真的模拟自己的血液，制造出一份他们可以解析的假血。
不过他觉得，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就做点吧，也不耽误什么事情。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这人从小到大没读过书，没有工作过，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末泷没有继续追着李启问这问那，毕竟他也要工作，要上班，要吃饭的嘛，那么多事情，也不可能去围着李启转悠。
发生了什么？这人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吗？现在不装了，摊牌了？
这让末泷心生讶异，于是他主动朝着那边靠去。
虽然用习惯了都差不多就是了。
他的精神本质上还是一个不入品的凡人。
等他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过半了，阳光炽盛，他大概睡了五个时环。
但这个显然不行，这个的信息传送速度，严重受制于法宝的档次，这些法宝的信息处理速度还没李启的脑子快，李启打盹儿的时间都能帮这些服务器把活干了。
以前，前进联盟和其他世界战争的时候，对方就曾经用过影响精神的手段，让联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怎么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走在路上，末泷又在街边看见了早上那个被他送走的，名叫李启的无业游民。
“这对我生效。”李启认真的对他说道。
哪怕不需要真知道韵去阅读表层思维，光从表情他就能判断。
送走了李启，末泷则开始了自己的日常工作，当然，没什么工作，他要下班了。昨天他值了个夜班，所以能休息一整天，后天早上才上班，其实他早就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只是为了李启所以多留了一段时间，给他把事情办完了才走。
“……算了吧，就当是我请的，还有，现在这种东西没有法律效力了，必须要通过设备链接公证处才能生效。”末泷接过借条，啼笑皆非。
问李启是否有工作，李启当然直接说没有，不过他再三重申，以自己的能力很快就能找到一份工作。
不过他身上的插件太少了，看看路上的别人，身上的插件动不动就几十上百个，如果是战斗类型的，比如眼前的末泷，他们身上的设备得有五六百个，背后还有扩展包，方便他们全地形作战。
“哟，末泷小哥，又碰见了，这么巧？”李启挥着手，笑容满面的对末泷打着招呼。
外接的设备，就是说属于外部使用的，而内接的设备，则可以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更加直观方面，所以内接的设备一般都比较贵，大部分人都会直接把器官都换成内接的设备，比如义眼之类的，这些替换一般会在成年之后，身体定型之后进行。
不过，他可以很轻松的看见，对方并不相信。
只是他还没走到，就看见那些人似乎是和李启谈崩了，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末泷还听见，他们聊天的时候感觉很可惜，错过了什么什么人才。
脑子里想着这些，他走到了街上。
他？不会是自然人吧？
这个年代了，还有完全的自然人存在？
令人讶异的是，这个李启，身边竟然围着好几个顶级装备的人，这些顶级装备都来自于那些大型势力。
话说到这里，他被末泷打断了，这位巡逻官叹息道：“好了，不用重复了，我知道你是在玩什么挑战，你是什么做挑战内容的主播吗？还是什么拿了有钱人的合同，所以进行某种极限生存？”
鬼使神差的，他将纸条收好：“那就这样吧，东西已经吃了，我们还是先去给你核实身份吧。”
他很是很惊讶的看向李启，这人……还真就脱离了社会啊？
不过他还是主动上前，教对方怎么使用，怎么指挥自动设施，以及这里的默认设施什么，帮对方搬运行李之类的。
李启则说道：“当然没有，我说了，我只是出来尝试融入——”
已经足够了，反正晚上还会睡，他其实不习惯熬夜来着，但工作嘛，没办法。
起床之后，洗漱一下，他准备出门逛逛，买点晚上吃的东西，空闲时间用来在虚拟实景之中训练一下自己的工作技能什么的。
脱下制服，将那身足够炸碎一个九品世界的装备放回库里，拿回属于自己的设备，重新穿好衣服，然后老老实实的走到到公共交通的电车站上。
“好，走吧。”李启起身，跟着对方离去。
“恩，毕竟你的证件都丢失了，设备也没有了，对了，你真的没有被抢劫吗？”末泷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优秀的硬件，那会招来所有人羡慕的眼光的。
“好了，既然都做完了，那你加油吧。”末泷对李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将对方送出了门外。
李启说自己有妻子和孩子，也有住处，只是孩子现在在远方，妻子则不想出来和自己一起融入社会。
而眼前这个叫李启的男人……
哪怕是能够靠法宝进入七品战力，但本质上他也只是一个九品而已，而且这个九品还是靠义体和身体改造做到的。
在检查完毕，确认生效之后，他又勘验了一下李启的具体身份。
所以，他说要融入社会，是认真的？
只是，他就看见邻居家刚刚新搬来一户人，似乎是还没用懂这栋楼的设备，也是，这栋楼的建设者是自定设备，和大多数的通用设备不太一样。
等等，早上他浑身上下一个设备都没有，现在一身外界设备。
“主任，那我就先走了。”末泷给领导打了一声招呼，随后拖着值了一天夜班的身子，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至于，他现在正沉浸在虚拟实景之中，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的这件衣服，接入了设备之后，很快的展现出了某种特别的感受。
嗯……有种唐国终端的感觉，但是差的有点远，因为终端是无延迟，不管多少数据都是瞬间抵达，信息公开，甚至不需要下载，不管多大的文件你都可以瞬间读取，无论配置。
嗯……和平毕竟是好事，作为一个善良开朗的小伙子，他也并不希望有什么坏事发生，只是，这一身本领没有用武之地的感觉，还挺微妙的。
在得到了对方的感谢之后，末泷也只是摆了摆手，说没事。
过了一会，电车来了，他走进其中，和周围刚刚上班的人挤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区别，都是普普通通的一员。
不过好在后面研发出了抗干扰插件，能够抵抗其他世界那种诡异的洗脑甚至是夺舍能力，现在到也不用担心这些了。
类似李启这样的，还有邻居这样的事情，他每段时间都要做不少，同事们都说他闲得慌。
末泷本来想嘲笑的，只是看了看对方的眼神，他突然升起一种……对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的错觉。
回到家里，先给家里报个平安，和父母和家里还在学校的弟弟聊了一会天，他是独自一个人来这座大城市闯荡的，还好工作不错，报酬也相当丰厚，既能寄给家里一些帮助，也足够他在这座城市立足。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所以这顿饭只能欠着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还你的，我可以给你打个条子。”李启说着，手中突然多出了纸笔，然后认真的写了一份欠条，递给了末泷。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头次感受这个世界真正的文明。
他当然可以立刻变出钱来，不过嘛……李启并不想破坏这个世界的金融系统，钱这种东西，既然要融入社会，那就融入社会之后去慢慢挣吧。
如果真正的四品血液，那他们恐怕很难理解。
回到家里，末泷打开门，刚刚早饭已经和李启一起吃过了，所以现在就不吃了吧。
“当然不是，正如你看见的，没有设备，也没有其他人在旁边录像，直播也没办法播，不是吗？”李启笑道。
李启也不撒谎，有些不好说的，就不说，说出来的，基本上都是真事儿，但在末泷听起来就有点像是嘴硬。
他是以接近满分的成绩从学校毕业的，模拟战斗非常在行，不过因为这些年的和平，所以他并没有经历过实际上的战斗，虽然配备了七品的装备，但一次都没有实际用过。
末泷有些愕然的走了过去：“刚刚那些人……还有你现在这身设备，对了，怎么都是外接的，难道你没有内接的吗？”
“噢，这个啊，我不太习惯改造身体，外接的就够用了，对了，晚饭吃了没？我请你啊，正好中午挣了点钱。”李启说道。
“等等，这才几个时环，你怎么挣得？”末泷问道。
第七百零六章 外力的世界
一家高级餐厅里，这里充满了顶级的虚拟实景，只要佩戴对应的插件，就可以看见十几个世界不同的景色。
李启邀请了末泷来到这个高级餐厅，准备请对方吃晚饭。
末泷没有拒绝。
只是，其实他还是很想拒绝的，但李启告诉他，吃饭的时候和他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末泷还是没有压得住好奇心，最后选择了接受李启的邀请。
但是，他想要将今天早上写给他的借条还给李启，不过李启拒绝了，他表示，这只是一场朋友间的小聚会，这借条还是留着吧，以后有用的，现在交还了会后悔。
末泷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觉得就是一张纸而已，应该也没什么。
毕竟，对末泷而言，真正有效力的东西，是在设备上，联网公证过的东西，这么一张白纸，怎么说呢……
就当个玩笑吧。
四周的景色非常美丽，虚拟实景甚至可以提供真实的触感，这都是身上的外接设备提供的，这些设备可以和虚拟实景同步工作，通过震动和冷热变化来提供相当真实的感受。
不过毕竟是外接的设备，如果是内接的，那就可以直接在神经层面上模拟这些感受，和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但对李启而言，见识过无穷世界，在灵道的诸界枢机旁边办过仪式，在星槎上面打过瞌睡，大火里面进修，世界喷泉内部执行任务的人，他所见过的壮观景色已经不是这些虚拟实景能比拟的了。
他见过这个宇宙之中最宏伟的事物，见过吞噬万亿世界的归墟，见过连通所有太阴的广寒，他甚至和真正的星官有过直接交流。
这可是很难的，这个过程中甚至可能会与天象发生感应，比如说李启和大火的星官交互的时候，就会有无数世界的人，观测到天外飞来客星，客星犯大火。
一切世界的星空，其本质上都是星官们的直接投影，相当于神道给诸天万界打了个信号灯，红灯停，绿灯行，有什么天相就说明有了对应的事情。
天相不能预知事情，因为天相预知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发生了，天神们只是告诉你们一声而已。
这等于是，李启自身都是这些世界所观测的‘宏伟景色’，作为‘宏伟景色’的一部分，他对于这种小虾米一样的自然景观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感觉。
只是对末泷而言，这可就不一样了。
他惊叹的看着这些世界，喃喃道：“这些景色……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这就是你们的附属世界啊，前进联盟作为五品世界，自然是有好几万的附属世界的，这里面都是附属世界里景色非常不错的。”李启随口说道。
“五品……噢，你是说的外界的评判标准是吧？现在好多人都用这个标准了，说是非常的准确，比我们自己制定的标准要准确的多，等等，‘你们的附属世界’？”末泷说着，突然注意到了李启的话头。
你们？
“噢，你们。”李启自然的点头，然后随口说道：“不过确实是比你们的标准准确很多，毕竟如果按照你们的标准，那很容易错判对手的强度，前进联盟这些年虽然没有打外战，但对峙还是很多的，幻实域旁边世界太密集，争斗也很高，不是很好生存啊。”
末泷被岔开话题，虽然疑惑，但没有太在意，只是顺着李启的话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你还关心政治……不过无所谓吧，大部分世界都都不可能赢得过我们，他们的七品战力少之又少，很多时候一个大型军团都组成不了，但我们可是能量产数千万的七品大军，前进联盟能够在这片区域立足，靠的可不是卖可怜。”
“说的也是，只是，你们不羡慕吗？他们的世界虽然没有你们这么多的七品战力，也不如你们可以快速迅捷的铺开七品战力，量产六品，而且还保有为数不少的五品战略重器，但他们……可以长生啊。”
“你们几百年就会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但他们可以活上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都不会有事，你们的伟力来自于技术，来自于你们制造的各种设备，但他们的伟力却完全属于他们自身，不会因为设备的损坏或者别的什么就丢失。”
“换而言之，前进联盟所有的努力，所有先贤们拼命研发的知识，智慧，一生的追逐，都作用不到自己身上，而是作用在文明整体上，他们根本享受不到自己付出的一切，这样，你觉得合适吗？”李启对末泷问道。
这也是他对这个文明好奇的一点，他们的智者去思考，去研究，他们的领导者也是如此，但最终他们却极少能够突破到真正的七品。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可以借助延寿手术和各种义肢替换来达到生理上的永生，但他们的精神却很少能够蜕变到长生的地步。
据李启自己的了解，哪怕是那些精神上已经达到了七品的人，他们通过延寿手术和义体更换，甚至是整个意识都切换到设备和网络空间之中，他们也很少有人能够活过一万年的，最终都会死于长久生命带来的各种精神问题，甚至会直接疯掉。
这是文明倾向，也是他们技术路线所带来的弊端。
听见了李启的问题，末泷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发出了一声不知所谓的：“啊？”
“就是说，你不想长生吗？”李启又问道。
这个问题让末泷皱了皱眉：“我不想死的话，我就可以不用死啊……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人又不会病死，也不会老死，只要你想活就能一直活，这和永生区别很大吗？”
“当然很大啊，你们本来可以活的更久，甚至是一直活下去，只需要他们把精力挪到培养道心之上，锻炼自己的道心，那么就可以一直活下去。”李启点明道。
“呃……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有什么意义呢？”末泷回答道，他不是很理解李启纠结的是什么。
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想活的话，那就去锻炼好了，又没人拦着，至于你说没有享受到自己研究的成果……这好像不是吧？他们难道不是享受着这一切吗？还是说，你觉得他们应该独享自己的成果？那也太自私了吧？”李启则回应道：“自私吗？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造福的却是整个文明，制造了无数的‘外力’，借助外力发展整体的力量，但最终导致了自身的灭亡，这或许不自私，但好像有些愚蠢吧？我看了前进联盟的很多天才，他们如果不去发明这些外力，或许可以过得很好，活的更久，我觉得这不能算是自私。”
末泷很疑惑的看着李启，李启说的话，不像是前进联盟的人会说的话，但对方的身份是没办法作假的，再加上今天早上他那副样子……
这人不会是个什么思辨哲学家之类的吧？而且家庭条件估计很好，从来没接触过现实世界，所以对方才会说‘融入社会’。
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啊，一个富家公子，接受过良好的私人教育，所以吃饭和说话的时候气质优雅温和，一眼不似凡人，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自然人，没有工作过，升起‘想要融入社会’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一念及此，末泷便也暂时放开了疑惑，他觉得自己应该猜到了李启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开始着手回答李启的疑惑，毕竟这些问题，其实他也思考过，在学校里他可是好学生，门门满分不敢说，一半满分还是有的。
所以，他接话说道：“确实，大部分人很愚蠢，很笨，他们都是浑浑噩噩的活着，确实需要一些智者来帮忙，但是吧……他们不也是外力之一吗？”
“你说他们只会借助外力，但文明本身，不就是外力吗？”
“但就是这样愚笨的大众，才能够把智者们的智慧，传承下去，贤者穷尽一生研究的成果，只靠一个贤者是无法记住的，再优秀的徒弟也不可能继承师父的所有智慧，但文明可以，靠着文明，智者们就能够把自己的智慧接力。”
“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一代又一代的前辈们，借助着祖先们的‘外力’，变得越来越强大，我们借助外力造出了工具，我们借助外力创造了文明，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他人的外力，其他人也是我们的外力，所以我们才可以造出庞大的七品大军。”
“借助外力，就是我们生存的道路，我可以把我的力量借给我的同伴，我的同伴也可以把他的力量借给我。”
“看看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是一个人又一个人借助外力的结果，你所仰仗的，所享受的一切事物，就是一个又一个外力组成的。”
“这难道不比那些所谓的‘伟力归于自身’要强大太多了吗？他们或许能有五品的个体，但这个个体早已脱离了文明本身，哪怕依然担任着文明本身的领导者，但究其本质，他们早就已经独立于外，不再需要文明，不再是其中的一份子，他们不需要借助外力，同时也就失去了外力的帮助，不是吗？”
末泷侃侃而谈，说着他关于文明的理解。
李启则认真听着对方关于这个话题的见解，今天他已经和很多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但末泷这个早上请他吃饭的普通巡逻官的答案，是让他最眼前一亮的。
他并不选择把那些智者和普通人分割开来，而是将所有人，文明的所有组成部分，都视作一体，将他们视作‘群众’这一个整体，通过‘外力’来连接这个群体。
如此一来，传承便是应有之义，开拓不再是某些顶级天才的事情，而是由文明整体所做的努力，哪怕是其他普通人也是一样。
巨人的肩膀就是用来站的，不是让人一遍遍去比肩的。
这还是很少见的，在很多世界，普通人只能浑浑噩噩死去然后又出生，只能作为基床筛选出有可能的天才，简直是类似于‘文明胎盘’一样的群体，但在这里，却依然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
这也是一种‘道’，一种对社会形态的见解，而在这种道的指引下，前进联盟便有无穷无尽的年轻天才出现，因为……对他们来说，天才是可以量产的。
是的，在这种道之下，在外力的帮助之中，就连天才都可以量产，这些天才不需要自己去琢磨新的道路，因为他们站在整个文明的肩膀之上，他们是天才，仅仅是因为时候到了，而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就好像牛顿，他当然是天才，但也可以没有牛顿，换成什么马顿，羊顿，驼顿，都无所谓，只要时机到了，文明整体的底蕴够了，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会诞生这么一个天才，无论他是谁都可以，但一定有这么个人，不是因为这个人厉害，而是因为文明本身到了这个地步。
这让李启感觉有点意思。
但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于是，李启立马回过神来。
“你怎么又呆住了？已经过去四分之一个时环了，要点菜了吗？”末泷戳了一下李启，有些无奈的说道。
就在他说完那些话之后，这位脱离社会，富有哲学气质的富家公子哥又呆愣住了，一愣就好大一会，考虑到这顿饭是对方付钱，他还是没有打扰对方。
但现在，设备里已经提醒了，他们应该点菜了，他又没钱，只能摇醒对方，等对方付了。
李启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道歉，然后哗啦啦点了一排菜。
毕竟李启其实还是很好吃的，哪怕是现在也不例外。
钱自然不用担心，李启在今天早上接了几个私活，将自己设计的一些图纸卖了出去，因为质量远高于这个世界现在的架构，所以立刻得到了极大的重视，好几家具备先见之明的大公司已经收购。
所以，李启……现在应该能算‘亿万富翁’。
只是，他好像暂时还没改过来，他的时间观念依然还是很奇怪。
不过李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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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袭击
大量的美味佳肴被端了过来，味道自然是不差，起码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不差，不过……李启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他还是喜欢吃那种比较‘自然’的饭菜，而不是这种加了太多人造调料，把食材弄碎加入各种化合物，然后做成崭新口味的份子料理。
这倒不是说这些人造化合物有什么低劣的地方，而是李启的品味认为，这样做的食物，没有底蕴。
要知道，食材并不是生下来就是为了吃的。
每一种食材，其本质都是为了存在，为了生存。
他们是生命。
生命之魅力在于神奇，在于无法想象、超乎想象、又合乎道理，每一个物种的起源，每一个生命的诞生，无论巨大如星球，还是细微如蚁虫，他们都一样神奇。
他们的起源复杂而神秘，每一种生命都是在复杂的环境中与之斗争、适应而演化过来的，每一个生命都异常珍贵，每一个生命的诞生都是一个奇迹。
一次偶然的意外，在一片死亡的浑水之中，就有可能点燃生命那征服世界的火焰，最终演化出复杂生命。
无数的气在亿万条双螺旋中永不停息地流动，好像引擎一般，物质被泵出线粒体，一切便拉开序幕。
从草履虫到多细胞生物，然后是两性的演化，分裂，程序性死亡，线粒体的嵌合，有氧代谢能力，适应性，免疫能力与疾病、衰老与死亡，生命通过死亡将新的生命作为礼物赠给新的生命。
这份生命之礼，可以一代一代、毫无间断地追溯到不知多少亿年前的，或许是某个深海热液喷口之处，或许是一些漂浮在彗星上的浮尘，又或者冰面之上的些微生气，这些便是生命最初的扰动。
这些扰动经过了时间的酝酿，便成为了路边的野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用最神奇的生化魔术把空气转变成为数以百万计的化合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精巧而美丽。
而采摘野菜，制作成食物，吃下去所品味的，就是这般奇迹。
而反应釜里的东西，虽然也不能说不厉害吧……但就李启的味觉来说，还是差点意思，起码没有那么精妙。
但李启的反应在末泷看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末泷眼里，这些顶级的美味佳肴，李启吃下去之后，却有一种……不怎么好吃的感觉。
这让末泷对自己的味觉产生了一点点怀疑，他又尝了几口。
这味道，这种复合的香味，这种脱离了原始植物的青涩，充满了科技感和厨师复杂加工的口感。
这是自然食材绝不可能抵达的味道和口感，营养丰富，这也是他们设备和技术的证明，是前进联盟独有的美食文化。
真是太棒了！这很显然是最顶级的设备，最高端，最难以操作的烹饪机才能够做出来的，光是想要操作这种烹饪机，就需要十几年训练的熟练度，每一个味道分层，每次咀嚼的口感都规划好了，这样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呢？
于是，末泷说道：“李启，怎么这个表情？不好吃吗？这可是最顶级的烹饪机。”
“嗯……设备是个好东西，只是感觉有些滥用了。”李启斟酌了一些，如此说道。
“好东西，就不存在滥用一说。”末泷则如此说道。
李启不置可否，单纯的扫视四周。
他此刻已经暂停了对真知道韵带来的信息解读，因为这样能让他更习惯凡人的视角，而且说实话……李启也不是那么喜欢读心。
有时候，观察对方的思考，聆听对方的言语，远比直接读心要有意义的多。
但仅仅只是这样，他的观察力也可以很轻松的感受到，这些内接或者外接的设备，充斥着生活的每一个部分，设备参与的越多，他们就越喜欢。
衣服的插件越多越高端，那就代表越好看，食物加工的越精细那就越好吃，包括整个城市，各个方面，每个人，每个地方，全都是设备接管其中。
只是……这不好吗？
这些设备，不就是他们的‘术法’吗？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李启又被戳了戳，他的耳畔传来一个声音：“喂？兄弟，怎么又愣住了？”
“噢噢，不好意思，习惯了。”李启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末泷。
坏了，这个习惯改不掉了。
李启这个突然发呆的毛病，简直就和沈水碧一模一样，一不留神就整个人陷入思考之中，如果没人提醒，搞不好他能思考个几十天。
反正他不会饿，不会困，遇到事情也会被惊醒。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种习惯，导致了李启的时间观念产生了某种差异，这也是他想改变的。
他倒不是非得坚持凡人的时间观念，而是李启认为，这个世界上绝对完美的视角是不存在的，真正的，能够观察体会到一切的上帝视角，其实是一种能够在各种视角之中变化的能力。
而现在，李启失去了这种能力，导致他只能体会到长生者的时间流速，而无谓的浪费了许多时间，所以他才想来习惯前进联盟的时间。
李启再次惊醒，然后这时候，他突然说道：“对了，末泷，我想聘请你帮我做点事，我会给你足够的报酬。”
“什么？”末泷随口问道。
难道是叫自己去跑腿？
“你不是个巡逻官吗？我想跟着你，看看你平时是怎么工作的，只是呢，过程中我可能突然发呆，这时候你就要负责叫醒我，怎么样？我的话……就付你的工资吧，你工资多少，我就付你多少。”李启说道。
“我执法过程是机密。”末泷皱眉，不管多少钱，这种事情是做不得的。
“没事，我马上就是你的同事了。”李启笑笑：“一会你应该就能接到消息，到时候你再看看能不能同意。”
随着李启的话语，几乎是立刻，末泷就接到了一个通讯。
这是通过设备直接传过来的，是主任发过来的消息。
“紧急通知，上面给你配了一个搭档，明天回来报道，你先了解一下，这是总厅那边的消息，以后你就有搭档了，工作可以轻松一点。”
末泷愣住了。
喂。手眼通天哇？
他看向了李启，不可置信：“你……一天就？”
“没有一天，几分钟吧，就刚刚想起来的主意，因为我发现，跟着你好像能够看见更多的社会层面，这有助于我融入社会。”李启如此说道。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给沈水碧发了个信息，让兔子帮他搞定这件事儿。
虽然不知道兔子是怎么办的，但也就这么几分钟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太麻烦，可能是兔子直接给前进联盟的界主发了消息吧。
是的，此地界主是知道沈水碧和李启夫妇的存在的，李启来的时候已经报备过了，他还是相当尊重前进联盟的，就好像他从来不做假币，不凭空创造物质换取利益，也不做假的简历一样，身份注册了都直接让经历空着。
这算他的一些习惯吧，谈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坚持自己的道，就是从这些细微之处体现的。
道不是假大空的口号，而是真真切切的落实到每一个地方，每一股风，每一粒沙，言行举止，这些都是道的体现。
但末泷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神秘人，谈笑之间就和他成为了同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末泷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我叫李启。”李启则认真的说道。
就好像他在大鹿国逃难的时候一样，他从来不曾隐瞒过自己的真实姓名。
总而言之，李启现在算是获得了一份正式工作，并且还有自己的宿舍。
他和末泷也成为了同事，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每天陪着末泷这个巡逻官，满大街跑，去和以往一样，观察前进联盟的日常生活。
同时，他也在习惯一边行动一边思考，让自己不再发呆，不再慢悠悠的，而是和普通人一样忙碌起来。
为此，他也真真切切的和末泷一起干活，处理案件也好，记录档案，整理文件，录入信息，还有每周周报什么的，他都全部包揽了，让末泷都有些惊讶。
但末泷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李启确实做的又快又好，虽然这位富家公子哥手眼通天，但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优秀的同事。
除了喜欢发呆，时不时愣神之外，这基本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温文尔雅，脾气非常好，从来不生气，哪怕面对的是那些无理也要闹三分的刁民也都能很好的处理。
工作能力极强，任何事情都能够处理的很轻松，上头要写的会议记录，思想汇报，情况汇总，仓库清点，这些繁琐的工作他都能很快完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同事从来不亲自处理案件，都是让末泷来。
末泷猜测，可能是他比较不擅长这种事，毕竟巡逻官处理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杂事，顶天就有些小偷小摸，一般不会有什么大案子，对于李启这种公子哥来说，处理文案应该比处理这些琐事简单多了。
但他也乐得这样，分工合作嘛。
这样的工作，不知不觉间就持续了半年多。
半年多的相处，末泷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天降的富哥同事，毕竟对方其实没有用自己的权势去做什么，在末泷看来，对方就是很认真的在‘融入社会’。
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密切起来，当然，这是末泷自己认为的。
但这半年来，末泷发现，对方呆愣着思考的毛病一点都没变化，末泷也只能每次都提醒对方一遍。
嗯……
怎么说呢。
也挺好的，起码说明他是个活人，再说，这点毛病还挺可爱的。
这样的日常又过了一段时间。
某一天下午，李启和末泷日常在值夜班，正在街头一片小巷子执勤。
这里有一些夜店，是精神药物和各种犯罪斗殴泛滥的地方。
在这里值守，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往这儿一站，那就能极大的降低犯罪率了。
毕竟，前进联盟虽然整体还算不错，社会气氛也算是昂扬，但总有一部分人是不那么喜欢社会秩序的。
但巡逻官在设备的加持下，有着不逊色七品的战力，倒也不惧怕这些。
灯红酒绿，夜晚的霓虹灯广告牌下，是巨大的虚拟实景，但虚拟实景的下面是肮脏的污水，而李启两个身穿帅气的巡逻官服饰的人就这么站在这霓虹灯下，旁边想去参加狂欢的年轻人，或者喝了酒的醉汉，看见了都会绕两步走，酒好像都醒了一截。
巡逻官的服饰非常酷炫，是那种典型的外骨骼机甲，一身好几百个设备，不同的信号灯，不同的区块模组，再加上一个头盔和显示设备，美术风格让李启非常满意，所以他还是很乐意穿成这样到外面跑的。
而且这身法宝铠甲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用李启的话说，这东西内藏大日真炎，雄浑燃烧十万年不熄灭，将其中力量导出，足以炸碎一些比较小比较弱的八品世界，而且用作单体攻击的时候能量相当集中，战斗破坏的范围不会超过十米，能量的高度压缩也带来了杀伤力的高强度提升，并且内置傻瓜操作，智能战斗和飞控算法，让不入品的人也能轻易学会并且操纵。
换句话说，人在这里面只需要做决策就行了，做完决策之后怎么执行，这身装备完全可以自己执行。
酷欸。
李启都准备自己给自己搓一套了，是真的很酷炫。
不过末泷已经习惯这样的装备了，他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这幅样子。”李启看了一眼末泷。
“唉，世风日下，这种地方就应该取缔了，弄成这幅样子，简直是在浪费社会资源。”末泷嫌弃的踢了踢脚下，然后发现了一个随地乱丢的瓶子，于是弯下腰捡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进去。
“浪费资源？”李启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但他马上看向了巷子内。
李启反应的下一刻，末泷一个激灵！
有人袭警！
是高级装备！
第七百零八章 入侵
幽深的巷子里，一台充满残暴美感的机甲射出了一道恐怖的射线。
流线形的身体，简洁，高效，任何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这是一台恐怖的杀戮机器。
李启好像被吓傻了，在原地没动。
这是一次恐怖袭击！而且是专门针对这些巡逻官的！
而末泷立刻抬手，掌心喷出一串雾气，射线进入雾气之中，被消弭折射，化作一蓬无害的光芒。
但下一个刹那——
“锃！”能量组成的光刃弹出！一道残影划过天空，直接捅在了末泷的护盾之上。
刺啦刺啦的灼烧声传来，作为近战的光刃瞬间就刺破了护盾！将下方的设备本体熔化，好几个模块掉线。
但末泷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加大输出，对手才刚刚撕开一小道口子，猛的一股斥力将对方弹飞，就算以军用装备的引擎都难以抵抗的巨力迫使对方的机甲不得不主动退开，然后在半空中调整平衡。
李启的机甲这时候也动了起来，弹出两道网绳，呼啸着，这是巡逻官用来制服罪犯的非致命武器。
但对方立刻借着上一刻末泷弹开他的斥力，在半空之中一个回旋飞跃，扭转了360°，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手中光刃唰唰两下切断网绳，落到地上，再度山神，飞快的冲到了末泷的身后，试图直接斩碎末泷！
不过已经反应过来的末泷，手中顿时蹭的一声探出另一道光刃，接住对方攻击的同时，对李启发来一则消息：“你不会战斗，快跑！”
“我去叫支援。”李启则马上回复到，然后立刻后撤。
他并不准备插手这个世界的内部斗争，包括犯罪，反正前进联盟自己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他只是观察并且融入这里的生活节奏而已。
打架这种事还是算了吧，没必要。
而末泷那边，正在全神贯注的处理战斗系统上报的信息，做出最佳决策。
“提升高度0.7米，躲过敌人的直射，预估抵达时间0.04秒。”
“两颗飞弹，朝斜左方十五度闪避0.1米，手部脉冲已启动。”
“后撤两步，密集轰炸阵列，火力压制。”
“装备兵器组件，关闭能量脉冲与浮力装置将能耗降低，将能源供给给光刃。”
一条条信息，无数杂乱但简洁的情报，透过神经回路之中的内接设备直接进入大脑，完美的按部就班的照着内部的人造逻辑回路进行着战斗分析。
这个机甲，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些本质上不入品的战斗人员而设计的，在内接设备，也就是李启口中的法宝的加持下，他们可以真正抵达七品的战斗力，虽然是普通的七品就是了。
近乎是瞬间，已经超过上千次博弈，但双方都非常的克制，这些伤害足以破坏机甲，杀死对方，但却没有毁坏二十米以外的街道。
战斗依然在继续，李启也已经呼叫了支援，并且尝试离开这里。
正如末泷所说，他现在还是跑路比较好，不然的话耽误末泷发挥。
因为李启知道，跟对方比起来，末泷明显要强一截，虽然双方的装备差不太多，甚至对方的装备还比末泷高级。
但是，末泷的战斗素养明显高很多，这个年轻人是一个天才，虽然他只是一个巡逻片警儿，平时看起来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就像是个很容易欺负的老好人，可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就会发现——
这是一个战斗力爆棚的片警儿，哪怕是面对恐怖袭击的精锐们，他依然可以用劣势的装备将战局逆转！
但就在这个时候，李启微微皱眉。
他没有启动真知道韵，但仅凭他自身的感知，他也察觉到了。
不止一个。
他将自己的感知放开。
果然，这里不是个例，在其他地方，几乎每个街区，都有巡逻官遭到了袭击。
有意思，叛乱？
不像，更像是……入侵？
因为李启所在的城市虽然是个大城市，但远远够不到首都或者经济中心都市这个程度，所以叛乱应该不会涉及到这些地方。
李启思考着这些，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四个七品的战斗。
这很拙劣，和天下的七品比起来，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显得很差劲，他们的战斗非常依赖装备上的自动反应机构，自身仅仅是做决策而已。
举个例子，人用遥控器操纵无人机，其实飞行之中的平衡，对气流的控制，稳定性什么的，都是飞控程序在自动运行，自动计算，人用遥控器仅仅只是下达决策和指令而已。
虽然这种指令和决策能够极大程度的影响战斗力，毕竟好的飞行员比普通人要强的太多太多，但飞行员毕竟不是飞机。
如果说普通的修行者是把自己通过各种方法炼成飞机，那么前进联盟的思路就是先造飞机，然后自己去操纵。
这让李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已经半年了，但对于时间的观念没有任何的变化，其本质是否是因为，他依然在用自己的视角在观察这个世界，他习惯于作为飞机的视角，所以才脱离了凡物的视角，进而产生了这种割裂感。
平淡的日子，以及自己现在的力量，都阻碍了他当飞行员，毕竟他现在是个飞机。
那么……
李启体内的修为突然封锁，他的感知也随之下降。
那不如时隔这么多年，再当一当凡人，去体验一下飞行员的感觉，这样的或许，能否纠正自己的时间观念呢？
等等，那么多大能者选择自封修为，下凡经历凡尘，莫非就是为了这个？
当前的想法和以前的知识融合，李启觉得……这似乎，可行？
但在他思考发呆的同时，下一刹那，轰隆一下，旁边的低矮酒店之中，两台机甲撞开大门，碎块飞溅，在一堆碎石的呼啸声中，横着漂移，拦在了李启的面前。
末泷见状瞳孔一缩，整个人都急了，他强行踢开眼前的对手，朝着李启的方向冲过去！
李启这个呆子，平时过马路都会愣在原地差点被车撞，现在被人截杀，肯定不可能撑得住的。
他们是相处了半年多的朋友，末泷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给我闪开！”末泷狂暴的超载机甲，这会对他的神经回路造成极大的压迫，甚至可能会让一些神经被快速加载的电流烧焦，整个脑子都会受到物理重创，但这显然能够极大的提升信息处理速度。这一瞬间，他就冲到了李启的面前，光刃闪烁，刹那间给李启撞开了一条道路！
“跑！”他没有用信息传讯，而是直接大声喊了出来！
这个时候，声音要好用的多。
因为思考而发愣的李启，恍然回神，没有犹豫，直接闯了出去。
如果有熟悉的人看着的话，就会发现，这一刻，李启的修为只剩九品。
多余的修为已经被他封锁，他现在处于自锁修为状态，会在他自己希望的时候才能解锁。
在那之前，他现在就是普通的凡人。
而在李启跑路的时候，后面刚刚被末泷弹开的那个杀手已经再度平衡，冲向了末泷！
三路夹击，同时末泷还受到了先前超载的反噬，身上的许多配件已经因为过载而炸开了，散热系统不断的往外抛出热液，冷却液被大量蒸发，但依然无法将功率恢复到正常。
凶多吉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见李启身上的机甲猛的脱出。
李启整个人从机甲里飞了出来，而他身上的机甲三步并做两步，冲向了人群。
然后，李启的机甲也开始过载，同时能源核心开始发亮。
大日真炎的力量酝酿！
三个杀手立刻后撤！
巡逻警备机甲自爆，这个街区怕是不能要了，这种力量在普通的世界甚至足够炸碎一片大陆，但在这里，五品世界的天道压制，再加上街区自身的防爆防恐机制，基本上能把伤害范围压缩到一里以内。
也就是一个街区的大小。
这种自爆显然是不可逆的，引擎之中的大日真炎都泄露了出来。
三个杀手立刻闪身，一里的距离对七品来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自爆很少生效的原因，基本上都需要先控制住对方，然后再自爆才有用。
但是，这个街区的其他普通人，包括李启和末泷在内，恐怕都保不住了。
“别！你在做什么！？”末泷眼睛瞪大，马上传讯道！
李启是不是傻了！？这是在做什么？
他宁可死，也不可能让一个街区的人陪葬呀！
末泷双眼充血，恨不得一脚把李启踹出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李启机甲里的大日真炎，突然蔫了。
熄火了。
引擎和能源都全部熄火。
而李启落到地上，马上一个转身，冲向了末泷。
他的手速非常快，咔咔咔两下，将末泷身上过载的设备全部拆掉，然后将自己机甲上的完好设备装上去。
这一套流程非常熟练，恐怕只有最顶尖的维修师才能做到吧？
仅仅不到半秒，末泷的机甲损伤就已经被修复了，而且，甚至身上挂了两个引擎，李启还在组装的过程中优化了能量回路，让其不会对神经系统造成太大的损伤，换而言之，现在他可以进入常态超载模式，而不用承担过于巨大的超载压力。
李启封锁了自己的修为，但可没封锁自己的智商，既然说了要做，那就认真去做。
“治病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用这套就是常态过载，伤害还是有的，但起码能帮你打这一场。”李启说道：“加油，他们回来了。”
末泷还在惊愕之中，但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的损伤已经被修好了，但他的神经依然在抽搐，隐隐作痛。
毕竟刚刚的超载确实烧掉了他一部分神经末梢，让他的一些肢体不自觉的抽搐。
但是……还能行。
经过李启临时改装的机甲，完全足够胜任这次战斗了！
先前离开的三台杀手机甲已经冲了回来。
他们心中也暗自惊愕。
怎么可能！
自爆流程是可以终止的吗？还是说是自己被骗了？
这两个巡逻官怎么这么难处理？
明明其他地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不过，先别管那些了。
先把所有的巡逻官都处理掉！
三台杀手机甲，对着末泷冲了过来，末泷也迎上了三人，以一敌三，不过……居然还略占上风。
李启悄然退到了另外一边。
现在的他，可没资格参与这种战斗，真的会被波及到的。
说了要认真做，结果没几秒钟就死了，被迫复活自己，那也太丢人了。
战斗依然在继续，李启这个时候却给沈水碧发了个消息。
“你自己顾好自己，这段时间不要联系我，我有预感了，这次我或许能够找到恢复时间感的方法。”李启说完，直接掐了和沈水碧的联系，这样兔子应该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与此同时，李启抬头看天。
天空之上，有一艘巨大的飞船，那可真是巨大，可能是世界级巨船，品级是……五品。
这是一艘五品的世界级飞船，那巨大宽阔的舷窗紧贴在世界壁障之上，就好像一头有着几十万只眼睛的巨鲸在天空之中朝下俯瞰一般。
天空的中心，好像是一些巨大的峡谷，从百万里之外也看得见。这些巨谷西面有四座巨型火山一般的炮口，黑色的巨型山体，就好像大地之上月球上的山峰一样寂寂无声，只是不知道当这炮聚焦力量的时候，又该是何等模样？
在天穹的远端，李启看到了巨大的火烟，浓雾笼罩，一个个小小的世界连接成串，好像一颗颗葡萄，这些葡萄延伸进太空，如此美丽。
当然，也没有看到生命的痕迹，没有牛群经过平原，没有农作物的绿色，因为这一切只是人力所成，这不是一个世界，而是一艘和世界一样巨大的船。
从那上面，坠下无数几百米长的小型船只，穿破世界壁障，冲了下来。
可以看见这些小型船只，飞快的朝着整个世界各个地方分布而去。
这是两个文明之间的域外战争！
被李启给撞见了！
第七百零九章 末日降临
距离那艘巨大的世界级飞船贴脸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十五分钟之后，一处地下避难所之中。
“咳咳，咳咳咳咳……”末泷发出了破风箱使劲儿抽拉一般的喘气声，伴随着大量的咳嗽，他混身抽搐，几乎不能自已，全靠那身束缚衣，才让他没有像丢进油锅的鱼一样到处蹦跶乱跳。
没办法，他的神经系统已经严重受损。
就在刚刚，十五分钟之内，他连战了五个七品杀手，杀死两人，赶走三人。
然后，才终于赶到了这座庇护所，这里是巡逻官们的防空洞，用来躲避大规模打击的，所有的防护执行的是文明战争级别的规格。
谁也没想到，这种战略储备居然能够派上用场。
这只是一个民用的小型避难所，类似人防设施，东西相当的齐备，里面有药品，零件，食物，一些简单的制作工具，还有武器设备，还有一张手术床。
尽管都有些陈旧，但撕开油纸包还是可以用的。
现在，李启就在一边读说明书，一边在操控着手术床，在给重伤的末泷修复神经回路。
还好李启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虽然是临时读说明书，但手艺还是在的。
可惜的是，和外界的网络已经切断了，所以他没办法了解外部的情况。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术，李启放下手里的设备。
末泷还需要休息，先把大门关死，这里能够封锁探查，本身也非常隐秘，应该不至于被短时间内找到。
李启知道，除了他们之外，不会有人来了。
平民是不可能躲得过那种程度的搜查的，这些避难所的用处其实是在战争爆发之后，由军队先抵抗一些时间，让平民有时间能躲进来。
但不知道为何，抵抗势利几乎是眨眼间就沦陷了，平民们在那些杀手机甲的注视之下，不可能赶到任何一个避难所。
想着这些，李启先去准备了一些食物，都是些合成食品……不过，前进联盟的品味就这样，他们觉得越是精细，越是人工参与的程度越高，那就越好吃。
倒也不能说错吧……
薯片确实比土豆好吃，只是李启比较喜欢啃土豆而已。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也就一个半左右的时环，末泷苏醒了过来。
他咬着牙齿，浑身颤抖，手脚发麻，他的神经系统依然需要静养，但起码是醒了。
“醒了？东西我已经做好了，吃点东西吧，药我放在这里面了，包括神经抑制剂，吃完了饭你记得吃一下。”李启将药片盒以及饭食放在了床头。
“我们这是……到了避难所了？等等，我身上这是手术的痕迹，谁给我做的手术？避难所里有其他人？”末泷勉强支撑自己坐起来，环顾四周的同时拿起勺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尽快进食补充能量。
“没有，我给你做的手术，现在的设备真是方便，傻瓜操作。”李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医疗器械说明书。
“你……算了。”末泷本来想吐槽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再说李启的自学能力，他这半年已经见识过了，临时自学一台设备的手术方式，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刚才，他甚至还短时间内修好了自己的机甲，这可不是一般的修理师能做到的，但这位富家公子哥本来就涉猎广泛，在知识这方面可真是没话说。
“好了，先别在意这些了，这边也有图书馆，我刚刚已经筛查了一遍特征，我们的敌人是全新的，记录里好像没有。”李启翻着手里的虚拟实景，在他眼中，自己手里有一本书，那是他刚刚复制摘录数据库里的东西。
“是全新的敌人，我在课堂上没学过，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末泷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怎么，要打仗了，能一展抱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老好人郁郁不得志了，现在有机会了，兴奋起来了吧？”李启笑道。
但是，末泷却否认了这一点，他说道：“不管如何，打仗都不是好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一直和平下去，就当我的巡逻官。”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更应该阻止了，李启，你的学识渊博，能分析出来什么吗？”
末泷直接进入了正事环节。
“嗯，我看见了他们的船，你应该知道的吧？能在无尽虚空里航行的巨船。”李启说道。
“我知道，世界母舰。”末泷说出了前进联盟的名词。
“在我的记忆里，有这么一类域外居民，他们没有自己的世界，或者把自己的世界改造成了巨船，然后游荡在虚空之中，寻找猎物，掠夺其他的世界，前进联盟好像也有这么一段时光吧？”李启说道。
“确实，联盟从一开始，就是燃烧自己的世界，然后一点点的爬到这里来的。”末泷点头：“现在遭遇一样的人，似乎也理所当然。”
“你倒是豁达，死的可不少，不符合你这个老好人的性子吧？”李启说道。
末泷只是叹气：“没办法，这又不是我做的，先养好伤吧，那之后，我们恐怕需要想办法救人，组织抵抗，这种掠夺一年半载不可能完成，我们这个地方也不可能一直不被发现，一切都需要尽快。”
“嗯，我可以帮你改装一下装备，提升一下战斗力。”李启提议道。
本来末泷是想拒绝的，毕竟装备这种事，都需要让大公司的科研团队去慢慢调整的，那些专业的顶级战士背后都有有团队在协力合作，谁敢把自己拿去卖命的东西交给某个单独的人去处理？
只是，末泷想了想，李启先前所展现的技术，还有此刻的状况，他好像都没得挑，只得苦笑说道：“那也行，只是，老大，这可是和我的小命儿挂在一起的，你可马虎不得啊。”
“放心吧，我的技术还是很过硬的，我学了很久的。”李启摆了摆手，如此说道。
确实很久，从拿到这套铠甲开始，他已经研究了四五个小时了。
一个七品法宝组及其对应的术法套装，四五个小时已经足够李启把这东西的底裤扒出来了，整个前进联盟不见得有一个人能比李启的水平高。看见李启这么说，末泷却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了点信心，点了点头，将机甲交给了李启。
末泷深呼吸几口，虽然大脑依然在抽痛，但他的心情已经开始逐渐平复。
甚至……还有些兴奋。
遇到这种事情，很遗憾，不过……他所学的一切，都可以派上用场了。
而在另外一边，李启一边敲打着机甲，一边说道：“域外旅客，差不多分三种情况，一种便是世界级巨船，一种是生活在域外天体星球，还有一种就是个体旅行者，三种其实都依赖于掠夺世界本身，只是我没想到五品世界都有人敢掠夺。”
“其他两个我都知道，域外天体星球是什么？”末泷好奇。
“嗯……世界死亡之后，世界壁障会消失，然后里面的物质会漏出来，有些会弥散，形成世界死区，就是那种无数死亡物质堆叠而成的域外矿区，那些矿业公司现在每天敲的玩意儿，但如果世界当时没死透，留下了一个具备活性的核心，那么就有可能靠引力吸引其他的物质，然后形成致密天体。”
“致密天体，就是域外的太阳太阴之类的，具体主要看性质，在他们的旁边，一些碎屑组成的更小的物质圆球上，也能发展出生命来。”李启一边撬机甲，一边解释道。
“这些域外自然天体之上的生命很难诞生，而且生存比你们要困难很多，没有一个世界的天道会维护他们，他们要面对域外无数的艰难险阻才能成长起来，而且和世界内的生命相比，他们的资源更匮乏，不少都是推着自己的自己星球在宇宙之中到处游荡，掠夺世界为生，我刚刚看见了他们的母舰，上面还有活火山改造的巨型炮口，所以我猜这应该是一个在域外自然天体上诞生的掠夺文明，将自己的世界改造成了巨船，现在来到了幻实域。”
随着李启的解释，末泷也微微颔首，显然他认可这个说法。
两人继续闲聊着，不过其实也不是很闲，说的都是有用的话，比如资源怎么分配，推算这个庇护所能坚持多久，计算食物够多少人吃什么的。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天半，李启总算把机甲修整的差不多了。
末泷穿上这台崭新的机甲，握了一下，感受着神经回路之中传来的信息。
“整体出力提升了211%……两台冷聚变引擎都能完美的适配，你可真是个天才啊，还是说？这是你家公司的内部机密，拿给我用了？”末泷看向李启。
“嗯，怎么说呢，我确实有一家商会，不过我很久没管了，这算是我的个人创作吧。”李启笑笑。
末泷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走到了门口，主动打开了封锁的大门。
他要出去。
救人，杀敌，寻找组织，他相信前进联盟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绝不会倒下，一定还有抵抗组织，他必须找到这些组织，然后正式参加抵抗行动。
靠他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现在这套机甲，是李启用自己的机甲，再加上他的机甲，以及一些储备的零件临时拼装的，耐久度不够，而且对神经有很大压迫，远远及不上那些六品的高级机甲。
这套如果坏了，那可就全完犊子了，现在李启和他的性命都拴在这里。
感受着李启的目光，末泷握紧拳头，心中鼓起勇气，李启和他能不能活，全靠他了，都指望着他出去这一趟了。
虽然他不想要战争，但一想到自己学习的东西都能派上用场，甚至此刻还能救很多人，他就有些微微兴奋了起来。
走出避难所，外面是隐蔽的小型通道，埋在地下，像是烟囱一样直直的通向外面。
他小心翼翼的爬出了这个小型通道，然后打开盖子。
盖子上有些沉，有东西压在上面。
他微微用力，机甲开始出力，轻巧的将盖子掀翻。
一股浓烈的恶臭传来，让他启动了毒气过滤器。
臭味一般都代表着毒气，只是……现在的臭味好像不是毒气。
这是尸体发酵腐烂的味道。
末泷皱眉不已，彻底推开此处，这里是一处地下停车场的角落。
他看见，在这四周，起码有七八十具尸体，身上没有伤，但皮肤红红的，身体几乎就是一包脓液。
很显然，他们都是知道这个避难所存在的，但他们没能跑到这里，就被那些机甲以某种特殊的群体范围的手段远程隔着墙杀死了，可能是辐射或者毒气。
尸体堆积在这里，压在门上面，反而遮盖住了下面的门，导致了这里没有被发现。
毕竟，通常的扫描措施是扫不到这个地方的，这里涂上了高效的反侦察涂层，就连最顶级的雷达都察觉不到这道门的存在，除非对方出动大量人力进行手动搜索，才有可能找到。
但那样的话，对方就会被拖入巷战的泥潭之中，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末泷很镇定，他对尸体并不陌生，实际上，在他当初训练的时候，他们就曾被要求前往死刑处，处理那些被执行过死刑的人。
这种处理，包括了帮他们化妆，和他们独处一夜，以及在这一夜的时间里，从他们的脑子或者口腔之中找到对应的拼图碎块，最后把拼图拼好交出去。
所以末泷对于尸体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有些多。
几十具发酵过后的，因为辐射而变成一泡皮包脓液的的尸体，不管是视觉效果还是味道，都相当有冲击力。
他强忍着不适保持自己刚才的镇定，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然后又将尸体堆在地下室的洞口，遮蔽视线。
随即，他隐蔽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的朝着地下室的外边儿走去。
他已经听见了，外面有人在聊天，用的是声音。
而且，还是用的前进联盟的语言！
第七百一十章 筛选
在地下室的门口，两个黑帮成员穿着简单的机甲，打开了自己的面罩，正在吃午饭。
他们的机甲说是简单，但实际上也有九品的战斗力，但在前进联盟这种地方，只能说是属于黑帮械斗级别的武器，和末泷的警务用品差距极大。
两个在脸上纹了身的黑帮，一边啃着饼干一样的午餐，一边说道：“老大还真是英明神武，没想到几十年前就已经帮咱们谋画到了现在的出路。”
另一个则接话道：“要不怎么说是老大呢？咱们平时被那些治安的欺负，现在可不一样了，食王来了，现在咱们有福咯。”
“你说，食王真的能履行答应咱们的事情吗？咱们现在干的可是卖命的活儿，以前可没搞这么大。”但左边那人又提出了忧虑。
“干都干了，还考虑这个？难道你昨晚不爽？那学校里的大小姐，之前拿钱拍你脸的那个贵公子和他未婚妻，还有吧台那个总来卖酒的，平时你碰得到？好处都拿了，现在这片街区咱们老大说了算，先享受再说。”另一个则显得非常的光棍，坦然的说道。
那边那个忧虑的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说的也是，干都干了，据说老大的老大，还有更上面的大人物们早就在谋划了，我们只要跟着干就行，以后前进联盟，我们就是人上人，这不比窝在酒吧里面跟人当打手强？”
两人继续闲聊着，在他们的旁边，躺着几个浑身伤痕，昏过去的男男女女。
末泷压低了自己的呼吸。
他在确认对方身上是否有报警设备，扫描他们的设备。
嗯……有报警设备，并且随时联系着另一个终端。
尝试一下破解。
他的眼前顿时出现了一行行代码，利用神经系统的内接，他可以不用手，而是用意识去操纵这些代码。
他的设备里有早就储备好的攻击脚本和防火墙，实际上，他可以借助这些脚本去入侵对方的设备。
实际上，大部分入侵都是靠脚本完成的，没有几个人能真的现场编程序攻破对方的防火线，都是提前写好脚本，然后进行攻击。
不过，区别在于，真正理解并有实力的人可以随时随地的改进自己的脚本，因为他们知道脚本的原理和方法，也知道自己的目的，明白怎样调整可以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有的人只会傻瓜式操作，除了点击开始之外什么都不会，甚至看不懂返回的代码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类似于术法了。
术法都是一样的，都是提前编好制作的，释放就行了，但同样的术法在不同的人手里，威力就是不一样。
小天师的雷法就是比李启强，这就是因为他懂的更深。
现在也是一样，虽然有现成的脚本，但末泷还是改动了一些代码，隐秘了破解了对方的防火墙，并且将对方的报警器设置成了持久输出‘正常’指令。
“嗯……每三秒都会回返一次，不管是断联还是手动呼叫都会触发，必须小心，不能伤到他们的机甲，否则会硬件断电，这个靠入侵解决不了。”末泷估算着，同时小心翼翼的潜伏到了楼顶。
不过，运气比较好的是，这两个人在吃饭，头部面罩打开了。
很显然，这些黑帮分子很放松，而且他们军纪也不行，并没有那种严格要求自己的习惯。
他们根本就没有危机意识。
不过也是，哪怕是黑帮，也是在前进联盟的和平时期长大的，怎么可能会有战场上的危机意识呢？
这都是需要用血与火的试炼才能获得的。
这就给了末泷机会。
悄无声息的，两道无声的激光穿破了他们的眼睛，烧焦了他们的神经和脊髓。
这一下经过了精准的预瞄，刚好从眼睛进去，刺穿视神经，然后烧焦了脊髓，瞬间毙命，发不出任何声音，并且脊髓的死亡还留存了脑干，这让他们依然活着，但瘫痪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生命体征检测依然在活动，在设备看来，他们‘没有死’，也就不会触发硬件断电的报警机制。
末泷瞬间落到地上，一把抓住对方的报警设备，机甲之上立刻抽出两条线路，插进报警设备，然后一把扯坏原本的电路。
这样一来，两个报警设备就既不能物理断电报警，也不能软件识别报警，彻底阻止了报警的可能。
然后，末泷伸手，拧断了他们的脑干，物理意义上终结了他们的性命。
已经被硬件和软件上接管的报警器没有任何动静，末泷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拖走，打开机甲，丢到了出来的时候，盖住地下门板的那个尸体堆之中。
然后，面对那些昏迷的男男女女，从他们裸露身体之上的针眼和伤口，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被强行注射了精神药物，所以现在陷入了不可抑制的昏迷之中，时不时还抽搐一下。
那两个黑帮显然在昨晚秩序崩溃之后，把这些早有预谋的事情都做了。
末泷从中敏锐的分析出一件事，那就是这些黑帮分子是知道有这件事的，他们知道昨天晚上会出事，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出手。
“一时半会醒不了，让李启照顾他们吧。”末泷如此想到，随后打开门，麻利将这些男女都搬到了避难所门口，接着给李启发了消息。
他也担心这些人给李启找事儿，不过他们都没衣服，自然也没有装备，李启里面是有武装的，制服这些人估计没什么问题。
李启那边的消息也很快传回来，他恢复道：“收到。”
于是末泷安心将尸体摆在避难所的井里，继续出发。
在那之后，末泷开始在城市里穿行，他走了一段路，躲在污水之中，开启光学隐形和反侦测系统，小心的用了几个小时来观察现在的秩序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发现，城市已经被完全管控了。
大量的平民被强迫离开了自己的住处，住进了集中营之中。
时不时能察觉到战斗，应该是巡逻官或者自身持有一定武力的居民在反抗，但很快都被灭掉了。
天空已经完全变了，那艘母舰在世界壁垒之外，遮天蔽日，掩盖了一切的背景，不管是太阳，还是星辰，其背后的天幕都只能看见母舰的身影，完完全全挡住了整个穹隆。
而在自己所处的这座城市中心，飘着一艘大概两三千米长的大型舰船，虽然比不上母舰，但很显然是对方在这座城市的基地。
这艘大型浮空舰，就好像一个蜂巢一样，每时每刻都有大量蜜蜂一样的小型单人飞行器从中弹出来，去各个地方执行任务。除了这些单人飞行器之外，还有许多的仆从军，也就是那些黑帮成员，已经接管了大量的街区治安，他们负责监视和控制人员转移，使用武力逼迫押运平民们进入集中营。
当然，这个过程中免不了敲诈勒索，欺凌侮辱，只是……没有死人。
真的，没有死人，似乎是上面有命令，他们殴打侮辱，甚至是致残，折断手脚，戳掉眼睛之类的，但自始至终都不曾杀过人，或许是有什么命令要求他们不得如此。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末泷的牙齿就已经咬了又咬。
愤怒和仇恨在他的胸口之中燃烧，让他的心脏加快速度。
但他还是勉强维持着理智，并没有因为胸中的扑通声而冲出去送死。
那些单人飞舟，都是八品起步，而且其中的队长级都是七品，也就是说，对方有着和前进联盟同等的火力。
他现在这身装备，过去就是找死。
“滴滴，滴滴。”眼前的虚拟实景弹出一个弹窗，提示他的血压和心率已经高到了临界值，不适合再进行高强度战斗。
在‘是否需要注射镇定剂’的选项上选了否，他继续观察对方的情况，悄无声息的在污水沟里行动，顺着水渠往上游前进。
末泷看着这些人被送入集中营，在那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生命体，也是类人生物，但和前进联盟的差得很远，对方说是类人，倒不如说是半人半虫。
圆形的口器，其中有尖锐的牙齿，头上是复眼，像是蜻蜓一样，口器旁边还有四条会蠕动的螯肢，就好像螃蟹的口器一样不断摩擦着。
但身体却开始有些类人了，整个并没有多少甲壳，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硬质皮肤，比起甲壳更像是厚重的皮革，上面很光滑，是那种类似苍蝇一样的青绿色带反光。
但依然是类人生物那样的，四肢，直立行走。
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太好看，起码不符合末泷的审美观，但他发现这些半人半虫的生物，是那种典型的域外生命。
经过光谱分析和扫描，他发现这些生物的皮肤能够硬抗他的激光，也就是说……起码有八品的防御力，必须要用上等离子光刃或者实体弹药才能击破。
不过，好消息是，他只要一发实体弹药就能将对方撕碎。
看了一下自己的弹药储备，他有三百发储备，就算百发百中，也就能消灭三百个，肩膀上还有六发微型导弹，如果运气好遇到人员密集的情况下的话，能翻个倍。
至于用磁约束等离子光刃能杀多少，那就没数了，理论上来说可以七进七出杀个对穿，但那样就需要他以身涉险了。
但是仅靠身体就能达到八品的程度……而且对方虽然没有装备机甲，但手里却有武器，那些武器发射的似乎是实体弹药，具体威力未知，不过……他看见了路边被击穿而死的其他巡逻官们。
也就是说，这些武器起码是可以穿透巡逻官机甲的。
“有点难办，有激光扫描，不可能潜入进去，这个程度的防火墙……光靠算力都能压制我的微型主机，根本不可能进去。”确认了一下情况，末泷选择皱起眉头，然后在污水渠里悄然后撤。
只是，这个时候，天空之中，突然有一堆垃圾掉了下来。
哐哐哐哐！这一堆垃圾砸进污水渠里！水花四溅，让他完美的隐藏出现了破绽！
末泷心中一惊！
只是，万幸的是，似乎没有人看这里，毕竟只是污水渠而已。
末泷不敢动弹，把自己埋在污泥里，靠过滤装置和备用气囊呼吸，等待水面恢复平静。
过了一会，水面恢复了平静，他悄然浮起，开始游动。
游的时候，他不经意间抬头一看。
掉下来的那堆垃‘垃圾’，全是尸体。
发生了什么？
仔细一看，这些尸体都穿着一样的衣服，也就是说，是从集中营里出来的。
应该是这些人被搜集到了集中营之中，然后强迫更换了衣服，再接着，是集中屠杀。
末泷呼吸稍稍粗重起来，但他还是保持了冷静。
不能被愤怒支配，不能被愤怒支配，他必须要慎重的行动，不能把命搭在这里。
不知不觉间，他先前心中那种‘跃跃欲试’，那种想要一展抱负，想要在战争之中展现出自己那一身本事的心情，弱了很多。
他的学习很好，读过很多书，看过很多战争的记录，他自以为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当这一切‘已经知道’的知识在他面前再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其实还不是那么知道。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冲动，去思考更多有用的事情，比如，为什么？为什么要集中屠杀？
这些人穿着一样的制服，很显然是集中屠杀的，为什么要把人收集起来再杀？直接在外面杀不行吗？
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强忍着恶心，开始慢慢的检查这些尸体。
检查着检查着，他发现……自己认识其中不少人。
作为巡逻官，他帮其中不少人办过业务，给他们指过路什么的。
在这个时代，年轻人是不需要巡逻官的这些帮助和咨询的，他们会自己找，有自己的小群或者论坛什么的。
换句话说，这些被杀的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
末泷马上意识到——
这是筛选。
筛选年轻体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