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开化VS野蛮
本章名:一个兵
制衣厂内,杨天正在跟几个裁缝比划着什么。
“眼看要夏天了,这短裤短袖就照着我刚才给你们说的做,上面那商标千万不能马虎,这红花标志一定要绣好。”
“老爷,小的们明白了。”
短裤短袖不难,重点就是围边多了穿扣,布带可以穿上系紧,几个裁缝自是听得明白,只是心下感叹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么个制衣法。
王金梅带着一批针线活剪裁都做得好的妇女在单独一个大的作坊里,这些妇女都在认真的做着活,手里有连衣裙,有四角内裤,还有三角女士内裤,剪裁缝扣子,不过男女内裤上部都多出大约十厘米长的布来,围边上缝上六个穿扣,方便用布带系上,看着有点滑稽,其实却实用,这年头可没松紧带穿在上面。
“小姨,剪裁,针线一定要把好关,特别是绸料的。”杨天认真的叮嘱着王金梅。
“知道了,姨会看着她们的。”事关赚钱,王金梅可是很上心,没见那羽绒服都卖出十两银子了么。
用了两天工夫,杨天去每个厂子都认真检查了一遍,有不足立即改正,活的越来越像头牛,只知道干活,无形中,给周边其他人带来了压力和动力,自家老爷都这么勤奋,他们也不能偷懒了。
不分类型,每个厂子,杨天都鼓励这些工人动脑子想新事物,如果有实用的发明,奖金最少五十两银子,还可以当管事,这下子,氛围空前高涨,谁不想挣大钱,当个领导。
“王顺,你做的不错。”
“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四月七日,杨天来到了北海盐场,他之前派王顺带人过来规划盐田,招渔民开渔场,做的不错,已经有两百多渔民愿意来渔场工作,一月五钱银子对他们可是大钱,加上五百辽民,武老蔫已经在那手把手的教他们编网放网,这些人都是熟手,上手快,已经开始下海成规模捕鱼,上岸后,分门别类,开膛破肚,清理内脏,用粗盐腌制上,那些渔民的婆娘都过来愿意做这个工作,没有工钱,但是可管饱呢。
“……记住,那些大个,品相好的海鱼,用木桶装着海水运到饭堂去,还有这海草,以后就叫海带,晾干了,成捆运回去,这东西做汤加上几片,可鲜的很,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爷。”
周边人都听傻了,这杨二郎咋什么都懂呢,就连这海鱼该怎么剖肚怎么腌制放得久,还有这什么海带等等,武老蔫更是佩服,有些方面他都不明白,可杨天却说的明明白白。
回去的路上,孙征是越想越佩服,来了杨堡一年多,自家兄弟好像啥都会,相处的越久,他越发相信,杨天就是传说中的宿慧之人。
‘传言宿慧之人无所不能,果真如此啊。’
。。。。。。。。。。
“都有,向左~转。”
咵~咵。
杨家军营训练场上,到处都是新兵队列训练的口号声。
如今已经是新兵班长的吴小,纠正着他们班唯一一个练了一个月还分不清左右的新兵。
“吴二根,看,你手脚上绑着的红布条,这是左。”
吴小耐心的给这个十七岁面相还很是稚嫩的新兵讲解队列动作。
“班长,对,对不起,俺又错了。”
吴小温声道:“没关系,不会咱们慢慢来,别人练一时辰,咱们就练两个时辰,还有,在这里要说我,不要说俺,记住了吗?”
“俺,不我记住了,班长。”吴二根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多了丝坚定。
“好,都有~向右~转。”
咵~咵。
吴二根又慢了一拍,继续训练着,到了休息时间,吴小拉着他单独练习,当了新兵连长的吴麻子远远看见两人,嗤笑一声:“这小子,怕是想起自己那时候了。”
上午训练完毕,很快到了吃饭时间,一个班为单位,一大盆肉菜,一箩筐热气腾腾的馒头,一大盆大骨头蛋花汤。
“吃饭。”
哗~狼吞虎咽,只听见一阵阵咀嚼声。
吃完午饭,各自回宿舍休息半个时辰。
宿舍里,五张桌子横排,两两坐在桌边学习,吴二根拿出一根炭笔和本子,坐在吴小身边,吴小亲自教他识字算数。
“二加三等于几?”
“……等于四。”
“不对,再算算。”
“等,等于五。”
“对了。”
吴小给他个鼓励的眼神,吴二根傻笑着挠挠头,他知道自己笨,从小在深山沟里长大,啥都不会,可吴二根知道在这里当家丁,学到那大老爷才能学的文化是多么难得,虽然笨,但是他却努力着。
学习了小半个时辰,又到了下午训练时间。
“杀!”
下午除了队列训练,还有新兵们单独的长矛刺杀训练。
吴二根双手紧紧握着长矛,眼睛直盯着对面十丈处的靶子,小跑上前,双手狠狠的把长矛推出去,“杀!”嗓门不小,长矛却刺偏了。
噗噗噗,班里其他人没忍住,笑了两声,都一个月了,吴二根还没能刺中靶子,真够笨的。
吴二根臊的脸皮通红,不过还是退回去,再刺了九次才回到队列,结果,吃了个鸭蛋。
吴小没说什么,过去拍拍他肩膀。
晚上吃完晚饭,趁着天色还好,吴二根又跟着班长学了一个时辰的识字算数。
“……”
漆黑的训练场上,借着围墙边上的火把,一个身影在那做着队列动作,嘴里小声嘟囔着:“向左~转,对,这是左,向右~转,哎呀,又错了,再来。”
一个兵,执着的努力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魏忠贤 仁祖反正
“知府大人,有劳了。”
“好说好说,杨巡检年轻有为,以后可要多来本府走动走动。”
“一定,一定,在下告辞。”
莱州知府韩石清亲自送固堤店巡司杨巡检出了莱州府府衙,实是礼遇上之,韩石清不知杨天北镇抚司百户的身份,不过有如今当红的登莱巡抚陶朗先的书信加上之前蔡士堂活动巡司时的交情,红花商会开到莱州府城就成了顺理成章,大把银子可赚,这位韩知府当然愿意了。
当初想求见知府大人都不可得,老爷却被他亲自送出门口,哎,人比人气死人啊,马朝心下感叹。
“马总管想什么呢,明日就要启航了,食水一定要准备好。”
“请老爷放心,属下已经办妥。”
四月十日,两条武装商船两条六百料的广船,扬帆起航,目标朝鲜海州港。
此时的朝鲜汉城,东城区一户二进仿照明式的宅院后宅,正堂上有几人正在小声交谈,明明外面空空荡荡没人。
一个穿着绸缎,面相扁平小眯缝眼典型的思密达说道:“金大人,如今王上跟李尔瞻关系越发亲密,李尔瞻前两日上书污蔑我等,眼看要有大祸,咱们不能再忍了,一定要加快动作。”
另一个长的差不多的小眯缝眼思密达点点头,说道:“李贵贤弟说的不错,咱们是该要加快了,训守大将李兴立已经被咱们收买,到时金大人带着七百义士直闯昌德宫,捉住……捉住那孽王,金大人,到时你可就是大功一件。”
那金瑬也是一副思密达长相,此时一脸兴奋,几人凑在一起,叽里咕噜思密达。
“就这样说定了,把殿下(此处指的是光海君的侄子,后来的朝鲜仁祖李倧)接出来,咱们就起兵讨伐孽王。”
“嗯。”
几个思密达重重点头,那金瑬想,等把光海君跟李尔瞻全抓住,到时这跟那明朝大商人做棉布生意的就是他们家了,金勾日死的好,一个庶子而已,得罪了那大商人,死就死吧,到时陪个不是,把家中养的美女送给那商人,再送些银子,不信他不跟我金家合作,想到得意处,西人党的魁首之一金瑬心里那个美啊。
。。。。。。。
“哈!”
“喝!”
京师紫禁城,校场上密密麻麻怕有万人,在那手持长矛,随着教头的动作,嘿哈不停。
仔细看,这些穿着棉甲实际就是棉袄的人,都没有胡子,原来是一群阉人。
“不错,进忠你有大功。”
天启皇帝朱由校高兴的在校场台子上看着,在他看来,这万人就是虎狼之师了,这精气神,比京营那些乞丐兵厉害多了。
李进忠弯腰谦卑的回道:“不敢当万岁爷的夸奖,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禁宫大内,竟有上万武阉,张问达赵南星等东林党人物当即炸了锅,一月之内,上书奏本无数,朱由校看了都是留中不发,统统不理会,他现在对朝堂这些文官可是没了信心,同时对京营那些乞丐兵也没了信心,身边缺乏安全感,这事被客氏察觉到,告诉了李进忠,李进忠跟王体乾李永贞他们商量来商量去,想出武阉这个办法,朱由校果然龙颜大悦。
李进忠如此懂进退,在自己面前谦卑至极,朱由校很是满意,自家的奴才,就该是这个样子。
“唔,朕记得乳娘说过,你想改回本姓?”
心中一喜,李进忠面上还是恭谨的回道:“万岁爷圣明,老奴……老奴如今蒙万岁爷恩赏,身居高位,确实想改回本姓好光宗耀祖。”
“嗯。”朱由校很是满意李进忠这一番坦诚忠心的话:“朕准了,准你改回本姓。”
李进忠顿时喜得愣住了,入宫后,阉人名声不好听,他又是个要脸的人,只好弃了爹娘给的本姓,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姓魏了。
王体乾悄默声的在后面捅捅李进忠,怎么还不谢主隆恩。
“老奴,老奴多谢万岁爷恩典,”李进忠回过神来,突然福至心灵:“老奴还想请个恩典,请万岁爷赐名。”
朱由校更是满意,想了想,道:“进忠进忠,忠心可嘉,忠字留下,朕看你可比那些文官贤德多了,就叫忠贤,本姓是魏吧?就叫魏忠贤。”
“老奴忠贤谢主隆恩。”李进忠,不,魏忠贤郑重的磕头行大礼,以后,他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了。
“忠贤你与乳娘伉俪情深,这样吧,朕准你与客巴巴结为秦晋之好。”
魏忠贤哽咽着道:“老奴,老奴谢主隆恩。”
。。。。。。。。
甲板上,海风吹的没有冬天那么冷了,杨天打了一套拳,活动活动身体,这次四条船,装的货多了,人也多了,以后海贸会占红花商会的大头,杨天这次带了有千人,都是老家丁,锻炼一下。
“马总管,这船匠到底去哪找?”
“老爷,这会造大船的船匠山咚真不好找,南直隶那边应该有会造大船的船匠,福建广咚那边也应该有,不过他们都在那些海主的手里。”
“登莱水师那边倒有些船匠,不过他们只会造渔船。”杨天很是郁闷,堂堂登莱水师,连个会造大船的船匠也没有。
“老爷,属下想到了,”马朝想起点什么,有点拿捏不定的说道:“朝鲜那边好像有会造大船的船匠,在仁川那边,当年朝鲜也有大船,就是在那造的。”
杨天感兴趣了:“那得去看看了,仁川,是个大港口吧?”杨天印象里,韩国仁川海港好像挺出名。
“老爷说笑了,就是几个渔村而已,位置倒是不错,离朝鲜的京都汉城不远。”马朝不知杨天从哪听来的大港口,那破地方,比海州都差远了。
“还有两日就到海州了吧?”
“是。”
。。。。。。。。。
四月十二日清晨天光乍亮,朝鲜汉城西郊,一批可以称之为军队的乌合之众,身上穿着破烂棉衣,手里拿着刀枪等物,没几个脸色红润的,大都面黄肌瘦。
“出发。”穿着一身锁子甲的金瑬,神气的一甩手中单刀,他身边一个勉强算是壮汉的手下,走到那伙乌合之众面前:“……叽里咕噜思密达!”
汉城彰义门一群守兵见一群人来到,视而不见,还没到开城门的时辰,彰义门却大开着。
“……思密达!”
一群人举着火把算是浩浩荡荡进了城,一路畅通无阻。
“王上,金瑬李贵等人谋逆,已经要打进宫里来了。”李尔瞻衣衫不整的跑到昌德宫,此时的光海君还在搂着妃子睡觉。
“那怎么办?”李晖有点六神无主,这些西人党怎么会如此大胆,早知今日,就悔不该提拔他们。
李尔瞻虽慌却不乱,沉声道:“王上,不用担心,快随臣去海州城,从那走海路,到上朝找天启陛下申诉。”
“对,对,海州。”
天启二年四月十二日,朝鲜国王光海君与大臣李尔瞻仓皇逃窜,金瑬李贵李适等西人党,勾结汉城训守大将李兴立,攻入昌德宫,却一无所获,查知光海君去了海州,当即大急,可不能让他们走海路到明朝去,此次光复的领头人绫阳君李倧,即历史上的朝鲜仁祖,派金瑬带兵赶紧去追,务求不要让光海君等人上船。
注:朝鲜仁祖反正,本该是于天启三年发动,因为与杨天做棉布生意,光海君无意间与狗腿子李尔瞻重修旧好,李尔瞻气焰越发嚣张,时刻都想弄死西人党那些人,光海君又借着棉布,把国内一些权贵家族笼络到他手下,西人党很多人当初都差点死在光海君跟李尔瞻等人手里,心中时时恐惧不安,加上想掌权的心思,行险谋逆,一举成功,不过就是没抓到光海君。
明末朝鲜朝堂上比明朝还荒唐,全些废物,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平反闹剧
四月十二日下午,船队到了海州港,杨天这次带了五个连队家丁加上五个狼牙小队,留两排家丁在船上看守。
李继庭刚看见这千人队伍的时候,心里一阵不高兴,这是把他李家当冤大头了?管这么多人,得花上百两银子,这胖子可心疼了。
两万匹布,两百斤生丝,一百把朴刀,值千两银子的药材,等马朝报出此次带来的货物清单,李继庭立马乐歪了,在朝鲜可都是值钱货啊,特别是这朴刀,没想到这次竟有朴刀,朝鲜冶铁打铁技术太糙,兵器质量太次,这朴刀可是紧俏货。
当下在海州城府衙,李继庭李继胜殷勤接待杨天一行人,这次直接在衙门后宅设宴款待。
“杨公子,棉布还是照五钱四分一匹,生丝一斤二两五钱银子可好?那些药材三千两,至于那朴刀嘛,”李继胜边说边看着杨天的脸色,杨天平淡的听着,面无表情,“这朴刀……一把十两银子如何?”
杨天平静的夹起面前一盘炖鹿蹄筋,别说,劲道有嚼头。
“十五两?二十两?”李继胜看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咬咬牙:“三十两!”
“成交。”
呼~~~李继胜长出一口气,终于买下了,这一百把朴刀装备到他李家,那战斗力当即就能提升一个档次。
总共一万八千两银子,这胖子兄弟两人表示需要四五日的工夫,杨天示意无妨。
回到李家为杨天等人准备的宅子,杨天洗漱的时候禁不住感慨:“没想到这不要的朴刀竟卖了如此高价,军火暴利,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啊。”
第二日清晨,吃过早饭,杨天昨日就跟李继胜说好了,今日李家派几个向导,等货卸下来后,跟着船队去趟仁川,只说去那看看,找船匠的事并没有告诉李家,到时先找到再说。
“走,出去看看这海州城。”卸货需要大半天工夫,杨天兴致颇高,打算在海州城里逛逛,毕竟上次因为那女真人的事,没出去逛逛。
正准备出宅子,李继庭急慌慌走进来,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四月天的早晨还有些凉,这胖子脸上却全是汗。
“杨爷,还有几位爷,请……请到牧守府衙,家父有请。”
“大牛,李全,吩咐下去,一级战备。”杨天沉声下了命令,事情有点不对。
“是!”
等杨天全副武装带着人把牧守府围起来后,他带着张大牛孙征几人走进昨日宴会的后宅,当今朝鲜国王光海君惊慌的在屋里打着哆嗦:“孤,孤是朝鲜国王……”
十五日上午巳时,金瑬李适带着有八百人的军队,终于赶到海州城,金瑬李适有限几人骑马,剩下八百拿着各式刀枪穿着破烂的朝鲜兵丁,有几十人还拿着鸟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些是农民多过兵的兵丁拖拖拉拉走了三天,终于到了海州城。
海州城北面沙石遍地,两边一边是高有百丈的山峰,一边是连绵的老树林子,天开始暖了,林子里这些活了最少几十年的大树吐出嫩芽,整个林子枝叶茂盛,遮住阳光,能见度不高。
金瑬在马上远望一里外的海州城,此时这位思密达心里得意非常,行险叛变成功,只要抓住光海君,以后他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即便是光海君坐船去了明朝,那也没关系,明朝如今可不是三十年前来帮着朝鲜打日笨的明朝了,到时顶多会派人来训斥一番,那些明朝来使都喜欢银子,只要他们献上几万两银子就对付过去了,当然是有些肉疼。(史实,明末明朝派官员到属国朝鲜有公干,不论是什么事,只要有银子,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金无尿,”这位金瑬思密达叫过他的手下将领,意气风发的在马上下令:“让义军原地整顿,你带人……”
话刚说到这,金瑬左手边六十米外的老林子响起一道道砰砰砰的声音。
这些朝鲜兵乱糟糟的也没个阵型,手里提溜个刀枪鸟铳,在那叽里咕噜思密达,聊的高兴,都听说等这次回去,家里地租三年不用交了,这时,砰砰砰!与老林子接壤的那面朝鲜兵,大约有十几人,当下惨叫着倒下。
砰砰砰声不断,短短不到三分钟,倒下四百多人,金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景象,前一刻他还在天堂,这后一刻眼看就要下地狱了:“快……快走,卡驾。(思密达语,走)”
李适金瑬这两位西人党的干将当先拨马转身要逃,其他二十几个骑马的也是拼命打马转身。
“……闪开!”
二十几骑刚才在阵列最前方,此时他们转身面对的是乱糟糟跟无头苍蝇似的四百多手下,真是寸步难行。
不到十分钟,这场一边倒的屠杀结束,杨天走出老林子,冷酷的下令:“除了那两个带头的西人党,一个活口不留。”
“是。”
李继庭李继胜敬畏的看着杨天,这杨家军也太强了,前几日光海君想借杨天的船去明朝,问了问原因,杨天一力担保帮光海君平反,光海君虽然不信,不过还得用人家船,只能嘴上答应,反正他看杨天有这些家丁,到时护着他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杨天认真准备,没想到等了将近三天,对方才赶到,而且也不派人打个前哨,不派人到林子里看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了,这么给面子,杨天只好下令开火。
战场自有李家人打扫,杨天带人押着金瑬李适两人回了海州城。
第二日,四月十六日上午辰时,杨天的船队到了仁川,仁川周边小岛林立,有个天然泊口,不过水位浅,只能用小船划到岸上,有出海打渔的渔民见到如此庞然大物,惊的赶紧划回去。
几十个舰板放下,用了半个时辰工夫,杨天他们才上了岸。
“走吧。”
“杨……杨将军,孤还是在船上等……等你们凯旋。”光海君此时穿着一身青布棉袄,跟在杨天身边,脸色苍白说话磕磕绊绊,明显不想跟着去汉城,实在是太疯狂了,这杨天虽然强,不过也不能就这样直接去汉城啊,他们是有鸟铳不假,可汉城不大不小也算朝鲜第一雄城,光城墙就三丈高,城头上也有几门铁炮,连个攻城的装备都没有,就要直接去攻城,疯了,一定是疯了!
杨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国王殿下,走吧。”
“好,好吧。”
汉城,昌德宫里,绫阳君李倧正贪婪的看着这几天搜出来的一箱箱金银财宝,怕不有二十多万两。
“还有,再给孤搜!”
“王上,王上!不好了,城外来了一千明军,说是要帮那孽王平乱。”
“什……什么!”李倧惊得从龙椅上跳起来:“怎么会!不可能,一定是假冒的,走,去看看。”
说完,李倧带着一干惊慌失措的西人党大小官员,急匆匆的出了王宫,往南城那边走去。
“不要慌,那孽王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请到明朝来使,一定是假的。”
李倧也顾不得坐轿子,边走边跟左右臣子说道,绝对不可能这么快,这才几日,连京城都没到,光海君怎么会请到明军。
“……叽里咕噜思密达!”
南北大道边上的百姓看到李倧这一身大红蟒袍的打扮,纷纷跪下磕头高呼王上。(朝鲜国王服制大约等同明朝亲王)
浩浩荡荡上百人,李倧今年不到三十岁,年轻人走的快,把那些上了岁数的西人党落下好大一块,几十个禁卫也是慢吞吞的跟在李倧后面。
眼看就要到了南城门那边,路两边磕头的百姓中突然冲出几十个大汉,一个高大威猛,一脸络腮胡的大汉从三丈外急冲几步,李倧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跟小鸡一样被人拎在手里了。
“王上!”后面四五丈外的众西人党同声惊呼,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几十个大汉两两一组,嗖嗖嗖!
一阵惨叫声,六十名禁卫当场倒下一半,其他人魂飞魄散的四散奔逃,也顾不得被人拎在手里的王上了,十几个西人党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七八个大汉,不,细看是些年轻人,拿着寒光闪闪的连环弩指着他们。
“国王殿下,请吧。”杨天右手一摆,做请的手势。
光海君李晖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大开的汉城南城门,城门口一个大汉手里提个人,看那打扮依稀是朝鲜国王才有的打扮,一定是他那侄子李倧。
“这,这就光复了?”李晖犹自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是啊,光复了。”
注:本来想写番有点厮杀的场面,不过朝鲜经过日笨侵略,加上萨尔浒之战,再加上朝堂比明朝还腐败,实在是没什么战斗力了,算了,就这样砍瓜切菜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事后 租界
叛王李倧跟李贵等西人党都在杨天手里,又有光海君这个正牌国王回来,从十二日到十七日,不到五天,汉城重新掌握在光海君手里。
北城东边一座颇有规模的宅子,此时大门外站着两个排的杨家军,李继胜神气活现的站在孙征身边,高声道:“李兴立,你勾结乱党,妄想谋逆篡位,有大罪,赶紧出来……”
洋洋洒洒说了一刻钟,宅子里传出妇人的哭声,大门紧闭,看这架势是要顽抗到底了。
孙征下了命令:“攻进去。”
“是。”
叠人墙,二十个家丁上了墙头,手里端着连环弩。
“啊啊……”
七八声惨叫后,家丁们跳下去,从里面打开大门。
“记住,把妇人孩子赶到一个房间,其他的,跪地双手抱头不杀。”
“是!”
家丁们有序的进了宅子,只遇到些零星的抵抗,杀了几人后,就没有再敢反抗的了。
“呜呜,阿布计(思密达语父亲)五嫂喔(害怕)。”
后宅一个穿着黑纸皮甲的算是大汉抱着一个小孩子,孩子正在呜呜哭闹。
“李兴立,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李继胜走进来,得意洋洋的看着脸色灰败的大汉。
“带走。”孙征手一挥,让家丁把朝鲜汉城训守大将李兴立带走,把两个排长招过来,小声叮嘱他们:“记住,好好审问府里这些人,把值钱的都弄到手,懂了没?”
“懂了。”两个排长小声的回道,同样的场景,在汉城二十几座宅子里上演。
昌德宫,光海君李晖紧紧抱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妃子,他动情的道:“介屎,你受苦了。”(史实,金介屎,光海君最是宠爱的妃子之一)
王宫四处都已经被杨家军控制,昌德宫大殿门口,一箱箱之前李倧搜刮的金银财宝还摆在那里,杨天正在琢磨,是不是搬回去。
这动情也动不了多久,李晖还是心疼银子,小心的走到殿门口,看着在那沉思的杨天,有点肉疼的指着这些箱子:“孤多承杨将军大恩,这,这一半箱子就当作谢礼了,还请将军莫要推辞。”李晖那个心疼啊,一半就是十万两啊。
“国王殿下,在下说过,我是商人,不是将军,”杨天正色的看着李晖:“本人做生意一向公道,这些银子是殿下的,我不会拿。”
“这……这怎么可以,杨公子对孤有如此大恩,那公子有何要求,就请说来。”李晖顿时眉开眼笑,自家金银保住了,嗯,这杨天真是好人,可不像之前那些明使,来了就要银子,没有万两以上还打发不了。
“在下是商人,之前在海州说好了,我帮殿下复国,殿下答应我几个条件。”
“公子请说。”
“那我就说了,一,我要仁川方圆一百里地,五十年的使用权,我想殿下不会不答应吧?”
仁川那边就几个渔村,破破烂烂,朝鲜海贸港口一个在海州,一个在东莱都护府(今韩国釜山),分别跟明朝日笨做生意,仁川那破地方既然对方要用,李晖考虑一下:“好,孤答应了。”
“殿下爽快,这二呢,听说朝鲜有会造大船的船匠,我想,殿下把他们给在下当仆人,没问题吧?”
“好,孤答应了。”李晖答应的挺痛快,那些船匠对如今的朝鲜没什么用处,朝鲜水师早在当初日笨侵略时候就赔了个干净,李晖也没有再起水师的心思。
“这三嘛,就是大家一起发财了,我红花商会诚邀殿下入股,到时我商会会在朝鲜开厂做生意,殿下会有三成的份子,殿下看如何啊?”
“好,孤同意了。”
李晖对这事有点迷糊,就他们朝鲜这破烂地方,还有啥生意可做?不过既然能跟对方加深关系,合作挣钱,先同意再说,跟这杨天搞好关系才是真的,就杨家军表现出来的实力,以后要是再发生此类事情,那就不用愁了。
杨天笑呵呵的跟李晖握手:“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一起发财。”
“对,发财。”
杨天只谈生意,绝口不提朝鲜朝堂上的事情,这让李晖更加安心,他怕就怕对方万一入住汉城,把他当傀儡怎么办,眼看对方没这意思,双方当然越聊越愉快。
费了两日工夫,曾经造过龟甲船的几十名船匠被光海君扔垃圾一样扔到杨天手里,这些人加上他们的家属,杨天打算把他们都带回去。
把仁川那边划出来,官方文书盖上李晖的王印,仁川方圆一百里五十年内就全属于杨天了,当然,目前这只是个名义上的,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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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县县城南面五里处,有个沈家庄,闻香教左相沈智的大本营就在这里,庄中除了百十来户庄户外,还有将近千人的精壮汉子,天天在打谷场上拿着刀枪嘿哈训练不停,庄户们都见怪不怪。
庄东头一户三进宅院,是沈智沈老爷的宅子,此时是午时,后宅正屋里七八人围着一桌酒席在那吃喝正酣。
主位坐着一身员外袍白白胖胖的沈智,其他人形态各异,有的穿着短打打扮,像个行商,有的一身劲装打扮,一脸横肉,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有的弯腰驼背一脸老褶子,像地里刨食吃的老农。
共有七人,喝的都不少,沈智举起酒杯,醉醺醺的说道:“诸位,还有不到一个月,我神教就要为民请命了,打倒这万恶的朝廷,让咱们人人都能活在地上神国,到时教尊,嗝……称帝,嘿嘿…咱们就都是开国功臣,来,喝一个!”
“喝。”“干!”
其他人纷纷举杯响应,人人脸上兴奋激动交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也要跟着教尊开创一番大业了。
一桌酒席喝到接近傍晚才散场,沈德,一个有些富态的老农,穿着身跟他黝黑的肤色不相配的绸缎,喝的五迷三道,晃晃悠悠回了自家那一进宅子。
“哑巴,给俺水。”
进了家门,沈德就在那吆喝要水,晃晃悠悠走到东屋炕头上,等着他叫的人给他递水。
“呃…呃。”
一个穿着一身旧棉袄,面相憨厚的年轻人端着一大碗温水递过去。
咕嘟咕嘟,沈德一口气喝干,感觉好受许多,他睨着眼看着站在他身前这年轻人:“哎,长的跟老子年轻时候真的很像,咋就是个哑巴呢。”
沈德的婆娘生急病死了三年,这些年也没落下个孩子,三个月前,沈德去县城路上看见这个年轻人,浑身脏污一身破衣烂裤,长的跟他年轻时候是真像,上前问他话,年轻人就只是眨眼看着他憨憨的笑,哦,原来是个哑巴,沈德如今靠着沈智日子过的不错,可自家是老光棍,寂寞,动了恻隐之心,把这哑巴领回了家,没想到这哑巴除了不会说话外,做饭打扫样样勤快,渐渐的,沈德就把他当儿子看了。
“哑巴,坐这来。”
拍拍炕沿,沈德示意哑巴坐在他旁边:“哑巴啊,你说你会说话多好,老子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连个种都没有,”
“呃…呃。”哑巴拍拍沈德后背,好像在安慰他。
“哑巴啊,你知道吗,自打俺那堂弟在神教取得真经,与俺讲解,俺才明白,不是俺造了孽,是这大明皇帝,他朱家造孽,才害的老子绝了后啊,”
“呃,呃。”
“这皇帝天天吃大白馒头,老子从小就没吃过饱饭,凭什么?他朱家做得孽,凭啥让俺替他担着,亏了有教尊啊,传俺真经,嘿嘿,哑巴,用不了一个月,教尊就会带着俺们造反,不,不对,应该说是打倒他朱家,灭掉这只孽龙气,让世间人人都能在神国,顿顿吃大白馒头。”
“呃……呃。”
“嘿嘿嘿……”沈德说着说着酒意上头,脱了鞋袜,哑巴殷勤的给他盖好被子,迷迷糊糊间:“哎,你要不是哑巴就好了,儿啊。”
“……”哑巴站在炕边上,静静的看着沈德睡着了。
第二天。
“哑巴,去河边洗衣杭(衣服)要小心。”
沈德叮嘱拿着一盆衣服出门的哑巴。
“呃……呃。”哑巴憨憨的对他笑了笑。
“哑巴怎么还不回来?”到了午时,该吃午饭了,哑巴还没回来,沈德很是担心的看着门口,想想还是出门去河边找找吧。
到了哑巴经常去的河边上游一个很宽的大石板那,一盆衣服凌乱的散在河边,石板边上的河沿有一行凌乱的脚印,看那方向是向着湍急的河里深入。
“哑巴!”沈德嘴唇哆嗦着,哑巴八成是掉进河里了,这苦了半辈子的老农脸上老泪纵横:“哑巴,儿啊!”
第一百四十章 且等着
“殿下留步,在下告辞。”
“杨公子慢走,孤就不远送了。”
“殿下客气了,告辞。”
四月二十日,朝鲜国王光海君依依不舍的看杨天他们出了汉城,这可是个财神啊,光海君很是舍不得,在汉城这几天,杨天跟他就生意方面定了几个合作项目。
由于杨天没有在日笨的合作伙伴,况且听马朝说,那边手里有千条船只以上的大海主太多,自家就只有两条武装商船,那两条广船还是借的沈有容的,海上实力太弱,东莱都护府跟日笨很近,是朝鲜跟日笨的通商口岸,杨天经过考虑后,决定通过光海君这个中间商,以登莱朝鲜日笨这个流程做生意,光海君能在里面平白吃差价,当然乐意了。
经过一番商定,目前生丝在日笨那边一斤是四两银子,杨天卖给光海君三两二钱,光海君转手就有八钱银子赚,当然乐意做这生意,其他的丝绸棉布等物也是照此商定,以后要是再上别的商品,到时再议。
光海君依依不舍的看着远去的杨天一行人,有心满意足也有些肉疼,这杨天是没拿他的金银,可李贵金瑬等叛乱的二十多大小官员的家底全被杨天给搜刮了去,以他的估计,起码得有二十万两,想想就肉疼。
“来呀,”李晖转身往王宫走去,冷酷的下了屠杀令:“李倧李贵金瑬李兴立李适……竟敢犯上作乱,大逆不道,明日午时,满门抄斩!”
“臣,遵旨。”李尔瞻乐颠颠的躬身应道,这些政敌终于要死干净了,以后朝堂上,大北派再无敌手。
史上本该死的光海君跟李尔瞻等人活了,李倧这个仁祖跟李贵金瑬等人,却全部被咔嚓了。
“禀老爷,要做大船,这大木必须要先吃水,才,才能做船的木料。”
“听你的,朴实,好好做,我那里可比你们住的地方好多了。”
甲板上,三十几个黑黝黝的中年思密达弯腰恭敬的听杨天训话,他们就是曾经造过朝鲜龟甲船的那些船匠,明朝帮朝鲜打退日笨后,朝鲜水师几乎损失殆尽,朝鲜朝堂本身腐败无能,没有财力也不想再起水师,所以这些船匠这二十多年日子过得很是凄惨,如今有机会去向往的上朝生活,而且卖身的这个年轻老爷看来很是重视这造船,这些船匠都觉着好日子要来了。
“你们做过那龟甲船,咱们乘坐的这西式商船你们会做么?”
那朴实是这些船匠里面最有经验也是最有才的,其他人的汉语说的不怎么流利,他说得倒是挺溜,听了杨天的问话,躬身说道:“这船构造比龟甲船简单,老爷,小的想问一句,是一定要造的跟这船一模一样么?”
“怎么说?”杨天来兴趣了。
“回老爷的话,这船确实不错,炮挺多,不过依小的看来,海战更多应该靠着这船炮的数量跟精准度,而精准度更多是靠操作船只的灵活性跟速度,所以小的大胆有个想法,那就是结合广船龟甲船还有这种软帆船的优点……”
朴实自信的侃侃而谈,杨天听得频频点头,他的大体意思是说让这船两边有几十只船桨,在二层的位置,同时三层两边放炮,再加上其他细节方面的考量,到时这船做出来,海战时既有炮多的优势,又能在海上更快更灵活的转身或者加速,杨天虽不懂具体,不过却听明白了。
这朴实上来就说造的船将来要海战,而且对海战如此有研究,对广船也很熟悉,看来不是普通船匠。
“朴实,你参加过海战?”
“小的曾有幸在陈璘将军的麾下……”
朴实一脸回忆的说道他年轻时的经历,当初日笨侵略朝鲜,明朝水师提督陈璘奉旨抗日援朝,带着当时朝鲜的李舜臣带领的水师一起,最终击溃日笨的海上力量,朴实曾经跟着明军水师参加过几次海战。
人才啊,这就是人才啊,可惜这时代不论是明朝还是朝鲜都对人才不重视。
杨天当即拍板:“以后朴实你就是这些人的主管,一年领一百两银子,做得好会有奖金,我这赏罚分明,做事公正,好好干。”
“多,多谢老爷的赏识,小的一定会好好干。”朴实有点心潮澎湃,自己一身本事看来遇到伯乐了。
船队当天就到了海州,李家恭敬的把这次交易的一万八千两银子奉上,杨天下了船,跟李继庭提了个要求。
海州城第二天满城都是敲锣打鼓的衙役。
“……叽里咕噜思密达。”
意思就是谁要是能把城外那些大树砍倒,一颗一两银子,哗~城里这些思密达沸腾了,一两银子啊,可够一家四口过两个月的日子了。
只看见海州城外东北跟西北两个方向,思密达们拖家带口的拿着斧头菜刀砍柴刀等各式工具,往那两个方向涌去,那边是参天的老林子。
四月二十七日,杨天这四条船拖着二十根大木回到莱州,不过没在莱州那边停下,径自沿着海边往西走,到了北海盐场附近。
“老爷,这里水位深,咱们可以在这建个自家的港口。”马朝指着的区域在北海盐场往西十里处,岸上杂草丛生,五十里内没有人烟,不过确实水位深。
“朴实,你看如何?”杨天对这方面不是很懂,身边有专业人才,那就问他们。
朴实没有立即回话,从大船下去,坐着舰板到了岸上,来回走了半个时辰,这才回到船上,恭敬的道:“回老爷的话,这里确实可以建港口,而且这里周边无人烟,造船也适合,不过,这港口要是建成,不瞒老爷,这花费却是得要上万两银子。”
“既然你们都说能建,那就建,银子不是问题。”
杨天说的很是干脆,自家造船对朝廷来说是明令禁止,在登莱那边的港口要是造船,备不住就被人拿了口实,这里正好,自家地盘,就是几万两银子杨天也做了,他不知的就是,这地方跟后世的潍坊港位置大体相同。
马朝凑趣的说道:“还请老爷给这港口赐名。”
“嗯……我从潍县起家,就叫潍港吧。”
“好名字,老爷高明。”朴实这思密达在旁边竖着大拇指拍马屁,在朝鲜可不能光有能力,这逢迎的功夫也要有。
马朝异样的看了他一样,潍港这么简单的名字被这思密达说的好像有多深奥,真尼玛马屁精。
“咳,咳,回家。”杨天有点不自在的干咳两声,他这马屁拍得,可不高明。
把二十根大木留在如今起了厂房的北海渔场那边海域放着,船队又回了莱州港,下了船,马不停蹄的回家。
“哇,依布达(思密达美丽漂亮),潍县,好地方。”
“……思密达。”
到了潍县,这些船匠跟他们的家属看着这繁荣的景象,快要乐疯了,这里怎么会如此繁华,朴实也是开心的在路上看来看去,就是汉城,也没有这里繁华啊,看看来往的明朝百姓,脸色红润穿着体面,让这些思密达即兴奋又羞愧自卑。
等到了杨堡,大小思密达更是要乐疯了,这就是将来他们要住的家了,每户一家白墙黑瓦的砖瓦房,完了,乐晕了,这里就是天堂啊。
“你是说,闻香教五月中旬就要造反?”
“是的,老爷。”
一间普通的房间里,杨天任贤还有手下一个绣衣卫,那绣衣卫正在禀报着什么。
这绣衣卫年纪轻轻,面相憨厚:“属下当初到了邹县那边,想打听一下那沈智的消息,没想到阴差阳错,沈智的堂兄沈德误以为属下是哑巴,看我可怜,领我回了他家,属下将计就计,到了他家三个月,平时他只要有什么事就在属下面前毫无顾忌的讲出来,两月前,听他说那闻香教教尊徐鸿儒要在八月十五中秋造反,没想到前几天他说不到一个月就要造反了,属下分析过真假,沈德最近一直骂骂咧咧,说眼看这今年没收成了,大家伙家里都没余粮,眼看要活不下去了,属下大胆猜测,也许是这个原因,闻香教才会提前造反。”
“你是绣衣卫三队食指沈明吧?”
“是的,老爷。”
“阿贤,看见了没?”杨天指着沈明,对任贤笑道:“这就是人才,收集情报,分析情报,人才啊,要重点培养。”
“好唻,天哥。”
“多,多谢老爷夸奖。”沈明有点激动了,杨天别看平时和和气气,可很少夸人。
“兖州府那边今年二月份有场地震,加上今年这庄稼几乎颗粒无收,百姓们没有余粮,就会饿死,人到了要死的地步,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民间这种邪教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老爷就是老爷,说的比自家清楚多了,沈明佩服的看着杨天。
任贤问道:“那,天哥,咱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
“不急,出去的绣衣卫都回来了没有?”
“都回来了。”
“且等着吧,咱们静观其变,现在第一要紧的,是把商会开到登州府。”
注:主角基础基本开始打牢,开始往外发展,顺境,逆境,请书友们拭目以待,作者相信后面的章节会越写越好,请书友们继续支持,本书一百五十万字打底,绝不太监。
作者的座右铭:只要有一个看我作品的书友,我都会努力越写越好。
第一百四十一章 粮食危机
天启二年前三个月,山咚极寒,到了四月底五月初,天气突然开始极热,温度已经到了三十度以上。
兖州府滕县一处普通的村子,周边的庄稼地,稀疏的人进去,光看见人了看不见麦秆。
“贼老天,你娘个腚的,这是要把俺们饿死啊。”有村民咒骂着这老天爷。
“狗日的朝廷,有水不让俺们用,狗日的皇帝,天天吃大白馒头,俺们连个面汤都喝不起。”
有的村民开始骂开朝廷跟皇帝了,滕县离运河不远,可朝廷为了使漕运畅通,运河沿线府州县不能随便挖井打水,当然这是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沿线那些有权的士绅跟那些朱家藩王,他们家的田地想用多少水就用多少水,这样两下一比较,百姓们心中更是不岔。
“狗日的贼老天,狗日的皇帝,狗日的知府,狗日的县太尊,不,县太尊个屁,狗日的芝麻官。”山咚西三府民间百姓们的怨气开始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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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今年的麦子算是毁了。”
马家村周边的庄稼地里,杨天一行人在地里考察,杨天手捻着一根矮小枯黄的麦秆,去年这个时候,地里的麦秆应该能长到齐腰这么高,今年不行了,马家村周边还是好的,有足够的水浇地,可这一年的天气不是极寒就是像今天这样热的人大汗淋漓,这庄稼再怎么伺候,这长势也是了了。
“阿天,怎么办,看这势头一亩地能出八十斤就算是好的了。”马红玉在一旁跟着犯愁,去年一亩地还能出一担(约一百六十斤)的麦子,今年这收成直接减半,可人口却增加了一倍,十六万人口啊,有八万辽民可是直接由杨天负责的,再加上如今为红花商会工作的得有三万人,十一万人口,这一天三顿管饱,可是极大的消耗。
马春娘把她的建议说出来:“哥,要不改成一天两顿饭吧?以前大家伙一天能吃两顿饱饭,那已经够知足的了。”
“是啊,老爷,马姑娘说得对。”马瘸子跟王顺等人也是纷纷附和。
“阿天,家丁们可以一天三顿,其他的工人,我看……就依春娘所说吧?”马红玉也是同意道。
“不行,一天三顿管饱,”杨天沉声道:“收成不好,咱们可以想别的办法,饿肚子却不行,”马春娘有点尴尬,杨天微笑着示意她别多想,继续道:“民以食为天,咱们商会的宗旨就是让人人最起码能吃饱,既然缺粮,咱们就花银子买!”
杨天这句话就定下基调,上次从那些盟友手里低价买粮,这次不能再低价了,现在时价是一两二钱一担,商会如今有登莱两府十几个州县地的盟友,通过他们跟当地的地主买粮,这粮食一定要囤够,杨天计划里还有别的用处。
“这次最少要买十万担。”
杨天手下十一万人口,三万人口各自都有工钱跟家里的地,这个消耗不多,可那八万刚来不到三个月的辽民却是外地人,一人两天耗费一斤粮食,一月就是十五斤,八万人就是十二万斤大约八百担,等到来年开垦的地出粮食,一年就要耗费将近万担粮食,再有登莱两府这些没有余粮的百姓。
“好机会。”杨天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商会大肆扩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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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兄,那杨二郎要用一两二钱的价格买咱们的余粮,你说咱们该不该提提价?”
“糊涂,那二郎神是什么人?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是不是还没听过从登州府城那边传来的传闻。”
“什么传闻?”
“登莱总兵跟巡抚两位大人因为安置辽民跟砍杀了一百多那女真鞑子人头,皇上特此明旨嘉奖,可实情是那二郎神带着手下家丁去辽东砍了一百多鞑子人头,那两位大人只是沾了杨天的光而已。”
“那二郎神竟如此厉害?”
“你说呢,勇武仁义,做生意还公道,那红花商会要进军咱们登州府,找到咱们做盟友,盟友盟友,互帮互助才是盟友,杨二郎用时价买咱们手里的粮食,已经是让咱们发财,你要是不知好歹,还想再占他的便宜,那你自己去占吧,别拉上我。”
“别,别走啊刘兄,我这不跟你商量么,好好,咱们一两卖给他如何?也算结个人情。”
“这才是咱们该做的,等商会开到登州府,你就知道跟着杨二郎做生意的好处了。”
“哈哈,兄弟等的都心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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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堡养殖场东南方向一里外,湍急的潍河边上不远处,月前起了个有三亩方圆的池塘,引水灌溉进来,堵上口子,武老蔫已经在这忙了有二十日,带着五十来人天天起早贪黑的忙东忙西。
“武主管,这河鱼养的如何了?”
五月三日,杨天带着人来到这鱼塘,这天是真热,烤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发干,身上出汗出的粘乎乎的。
武老蔫光着脚穿着如今潍县时兴的大裤衩,手里拿个木把渔网往鱼塘里一捞。
扑棱扑棱!
三只力气不小的巴掌长的河鱼在网里使劲扑棱着。
“老爷你看,这鱼再有半月就是个头最大的时候,到时一条鱼怕不起码得有四五斤。”
“做的不错,真的不错,”杨天看网里的鱼应该是鲤鱼跟草鱼,这东西好养活长的大,“杨修,记下,等回去支五十两银子,这是武主管的奖金。”
“是。”
“多,多谢老爷打赏。”武老蔫激动了,五十两啊,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这第一个鱼塘开了,武主管还要加把劲,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鱼塘要开,到时不光是银子了,我保你个黄花大闺女做媳妇。”
“这,这,这,老老老爷,您看着吧,俺一定好好干。”武老蔫开心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媳妇啊,婆娘啊,做梦都想抱媳妇。
“老爷,最近饭堂推出的炖鱼很火爆,很多人排队都吃不上。”
回去的路上,杨修给他禀报最近各项生意的情况,说到这炖鱼,民间百姓很少吃肉,更别说吃鱼了,特别是海鱼,那可都是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
“唔,不错,等将来这河鱼上了,应该会更好。”杨天兴致颇高。
“老爷,我看这河鱼……”
“怎么?”杨天奇怪的看着他。
“小生斗胆说了,这河鱼民间几乎没吃的,有股又苦又涩的怪味。”
“放心吧,我有解决办法。”前世开小饭店,要是连个水煮鱼都做不好,还开啥呀。
“小生孟浪了,请老爷恕罪。”
杨天笑叱道:“别给我酸溜溜的,以后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问,对错不论,光做个应声虫,我带着你干什么。”
“是,小生明白了。”
回到军营,杨天让人把杜老虎叫过来。
“杜生,你带人再去逄猛堡那边看看,多查查那那巡检李本跟盐场管事方国华手下有多少人,他们的运盐路线。”
“是,老爷,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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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贤弟亲启,兄在此祝贺贤弟改回本家,……家里一切都好,对了,杨天给兄写信,说是兖州府民间那边好像有异动,有个什么闻香教据说要造反,不过他也只是耳闻并无实证,只是托为兄跟贤弟你提一句……兄此次随信附去两千两金子,权当贤弟大婚的贺礼。”
五月八日,洞房花烛夜,由天启皇帝赐婚,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跟客氏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虽是无根之人,身在宫中,不过该有的还是要有,走完成亲流程,魏忠贤读着今日刚到了他手里的这封信,没当回事,那闻香教二月份就有折子说要造反,区区民间无知村夫村妇,能成什么气候,东林党魏忠贤天启都没当回事。
“嘿,这等事也值当提?大惊小怪,不过那杨天确实是个能干之人,吾兄给吾找了个好手下啊。”
把信撇过一边,魏忠贤走向早在床上等着他,一脸喜色跟满足的客氏。
“娘子,为夫来了。”
今天晚点更
如题,抱歉,还没写完这一章。
苦逼上班,晚点更
如题,作者苦逼的上班中,晚点更。抱歉了,书友们。≥﹏≤
没写完,七点更
如题,书友们抱歉。
十一点左右发
如题,还没写完,抱歉啊。≥﹏≤
没吃饭,今天就一章吧
如题≥﹏≤
想喝羊肉汤,老地方竟有事早关门了,只好自己买点菜,做着吃,吃完饭估计就十点了,明天继续
对不住了书友们(╯3╰)
今天有事,十点更
如题,书友们抱歉,一会要加班,今天抽空才写了两千字,等晚上回家再写。
临时有事,抱歉
如题,同学打电话要我过去帮忙,才写了不到两千字,今天就一章吧,抱歉,各位书友
这一章会晚一些
郁闷,丢存稿了作家助手也太不靠谱了吧。
今天十点更
如题,先告诉书友们一声,刚下班,今天忙的一个字还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