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年味儿来了
五点出几分,项靕开门进了罗若祎屋里,在玄关就闻到刚泼了辣椒油的味道。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伴随着罗若祎轻声哼出的小调,感觉还挺和谐。
脱了外套换好鞋,罗若祎也听见关门声跑了过来,看到项靕就满脸喜悦。
冲过去抱着项靕表功:“项靕,我今天专门学了炒羊杂和凉拌羊脸,还有红烧鱼,是不是很厉害!”
“嗯,是挺厉害的,待会儿必须好好喝两杯。”对于小女孩的积极表现,项靕很愿意给点鼓励。
而且罗若祎的手艺勉强还说得过去,专门学几个菜应该不会难吃,至少比蓝琳和小秘书等人强。
罗若祎也开心得把眼睛眯起来,非常满意的样子:“好啊,一定要喝两杯,今天我要陪你喝。”
这妞儿是不太会喝酒的,今天主动要求一起喝两杯,心情肯定相当不错。
项靕基本能猜到是为什么,笑着调侃她:“喝点酒没问题,不过你要是喝醉了,我可就不好控制会发生什么了。”
说话间,眼神和大手都开始不老实,做点什么倒不至于,小小培养下情绪而已。
他是这么想,可罗若祎就不一样了,年纪轻轻尝到极度开心的甜头,已经开始有追求。
微微抬头看着老流氓的眼睛,撅起嘴就靠了上来,脑子里还回忆着被胡茬刮在脸颊的感觉。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美人,老流氓哪能不配合,顺着也把脸探下去,满足罗若祎的小想法。
几分钟后,两个脑袋分开,老流氓就使坏地都他:“小色女,就知道想写乱七八糟的东西,快去做饭,我都有点饿了。”
“哼,人家才不是小色女,都是你先使坏的。”罗若祎红着脸娇声反驳一句,从老流氓怀里挣扎出来,逃去厨房。
摸摸刚泼好辣椒油的碗,温度还挺烫的,手指在耳垂上捏了几下,之前的小调继续哼起来,接着摘菜。
她今天是真的很开心,或者说这两天都在开心的状态中,脑子里就一个概念,项靕果然是最佳选择。
究其原因,无外乎是三百万的过节钱,和堆成小山的年货,这些都是她原本不曾想到的。
虽然项靕也说过,每月二十万只是最基本的开销,可结果仍然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钱她当然是喜欢了,毕竟这世上跟钱有仇的可不多,但更重要的是项靕把她放在了心上。
就连因为她跟了项靕而自责埋怨的父母,在看到那么多年货,得知那么大笔金额后,情绪都转变了很多。
谁家的父母不疼儿女,又有几家的父母舍得让女儿这样还债。如果他们提前知道,绝不会让女儿这么做。
可现在米已成炊,想反悔也没什么用了。好在这個男人挺良心,在得到之后还愿意继续付出。
没婚姻就没婚姻吧,只希望以后别出什么意外。要是再能有个一男半女,那就更稳妥了。
对于父母的心思,罗若祎很清楚。能让他们慢慢放下心里的愧疚和自责,是再好不过的事。
在把自己交给项靕之前,她内心也是纠结的,但无路可走的困境,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如今,她自己也很庆幸,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之前,遇到了项靕这个最佳选择。
当然所谓的最佳选择已经是之前了,现在项靕就是她的男朋友,亲口承认了的。
虽说同时还有不少姐妹,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便已经是新社会了,家人认可的重要性还是要超过那张纸。
再者项靕真的对她很好,这才跟了他多长时间啊,不但豪宅住着,豪车不止一辆,账户里还躺着五百多万。
别看罗若祎也算出生在富裕家庭,家里开着规模不小的厂子,可她还真没拥有过这么多钱。
她不止一次回想,如果自己跟了那种油肠油脑的叔叔大爷,绝对不是现在的处境。
项靕人长得帅气英俊,在阳州应该也是拔尖儿的富豪,关键身体还特别强壮,牌局感受简直美出天际。
就这种各方面都极其优秀,未来前途无可限量,对自己也挺好的男人。
说难听点,要不是因为家里的事,真不见得能遇上,就是遇上也几乎没有发展的可能。
在别人眼里看来,自己也许很不正派,甚至会有各种贬义词,但现实却如人饮水。
各种事实的冲击下,罗若祎越发觉得自己幸运,也愿意做更多的事来回报项靕。
仅仅是和他打扑克,毕竟自己也是享受开心的,不能绝对算作对彼此感情的付出。
所以要做的就是不断提高自己,包括厨艺,包括能力,等等之类,总之要对自己的男人有用才行。
现在还没什么渠道提高自己,那就先从满足他的胃开始,一起的时候也能陪他喝两杯,听说独斟自饮并不好。
计划陪自家男人喝两杯的罗若祎,其实酒量真的不行,不到三两下肚就已经快超出微醺状态了。
高度茅台可不是黄酒好比的,一顶三都要足足富裕,别说女人了,很多男人都拿不下三两。
老流氓约莫差不多到位,就把她的酒樽封了,快速吃完饭,收拾好厨房,进入牌局暖场阶段。
这一夜,又是红浪滔天,雨雪交加。路边的柳枝被压弯了,田间小道上满是白茫茫一片。
隔天早上起来,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晨间局就成了必备项目,而且是两轮。
临近十点,浑身散发着饱满滋润的罗若祎,和老流氓一起下楼,她也该回家帮母亲准备过年了。
这次可跟去年不同,头顶让人喘不过气的愁云惨雾已然散尽,再不用担心被人堵在门口要债,终于能消消停停过个年。
和罗若祎的轻松惬意截然相反,赵建平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的状态。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汽车怎么都打不着火,当时他就觉得要坏事,结果一上班还真出大事了。
有一种说法叫墨菲定律,也可以引申为华夏俗语中的“怕什么来什么”,现在他就有强烈的切身感受。
打了个车刚到单位,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下面人就带着最新的噩耗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项靕的账户在昨天下午7点17分,和今天凌晨1点22分,前后来了两笔巨额进账。
第一笔可以说极为恐怖,高达413.868亿;第二笔也达到了足够惊人的77亿多。
加上之前的余额,现在项靕账户里拢共躺着560多亿,这下麻烦可大到天上去了。
五百多亿,换成现金的重量有六百多吨,载重最大的矿用卡车都不好拉。
体积也达到了六百多个立方,可以堆满一套三百平米的豪宅,连门都打不开。
最要命的是,这笔钱如果一直放在项靕账户里,每天的利息都得上千万之巨。
如果没有别的去处,而项靕也够狠的话,硬放一年的利息将会达到恐怖的近四十亿。
四十亿啊,宇宙行通阳分行全年的利润,都远远不够,得拿出省行纯利的一大半。
这特么可咋办呀,都怪当初自己脑子抽风,非要玩点小心思,现在终于自食苦果。
求人家把钱转走吗,根本都不现实。你当初答应的利息,又要怎么去给补偿。
放着不管就更不行了,时间一久肯定会传到领导耳朵里,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
完全没有退路,只能硬拼一把。可电话拿起来,冯晓兰的号码却迟迟拨不出去。
什么女人能对标得上四十亿呢,至少他觉得没人能值这个价,什么女人都不值。
既然都不值了,那就算打过去,冯晓兰也肯定不会帮忙,这不是无端树敌嘛。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呢,连女人都值不了四十亿,自己这点本来就没啥的面子更不用提。
或许直接跟领导反映也可以吧,承认个错误,再买卖惨,自己好歹也是从单位利益考虑出发的。
问题是行长有那么大面子吗,行长他自己都没有四十亿,凭啥让人给他四十亿的面子。
赵建平急得直挠头,抓一把就是几十根头发,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天就得全秃。
项靕不知道赵建平有多发愁,但他可以肯定这家伙在发愁,在无尽头疼。
前段时间说这笔钱年后进公账,就是要留着专门吓一吓赵建平,让他尝尝瞎杰宝动小脑筋的后果。
还存款达到五十亿就给多高利息,现在直接给你在五十亿上加了个十倍,包爽。
这种事谈不上报复,就是给个小小的教训,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别觉得自己就多聪明。
能老实就老实点,老实不下来就乖乖躲开点,歪心思也许能得逞,但也许就是个雷。
不提赵建平的快被薅秃了的头,凌晨的第二笔进账倒是让项靕略感意外,略感开心。
这笔钱来自阿妹爱啃,是系统当月操作标普500波动率指数的收割获利。
一个月七十多亿,如果能以此为准稳定执行下去,抛开天数不足的八月份那段,最终也能有五百多亿。
这么算的话,收购计划还是有点保守了,也许还可以增加几个项目,得把钱花出去才行。
通过标普500波动率指数收割的财富,都是指定用于支持《超模新世代》的。
就跟定向拨款差不多意思,兑换转账的过程中,系统都没有给出是否截留外币的选项。
不过这种事说实话有点头疼,丢给女人们先讨论一下,然后直接委托尚囡囡吧,自己就别伤这份脑子了。
去公司看看没啥事,把小寡妇喊来关心一下,又把昭行的年货礼包拨出一部分来给她,过年带回家孝敬父母。
闺女在公司实习,出外勤的时候很少,想组一场牌局也不合适,干脆琢磨琢磨年后的工作安排吧。
然后把各项目的代表,需要安顿的高管,都分别喊来办公室。表扬表扬工作,鼓励鼓励未来,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
刚收拾好准备去吃饭,宇宙行陈修义的电话又打进来:“项总最近进账频繁,是要有大动作吗?”
陈修义的话带着试探,应该是赵建平及时止损了,这点魄力倒让项靕稍稍高看他一眼。
本来这个操作就是要吓吓他,项靕也不可能真的放一年吃利息,年后就会转到新成立的公司去。
但也只是到年后,这段时间的利息必须吃到。被盘算了还不做还击,只会让人觉得好说话,好欺负。
现在陈修义亲自开口了,倒也能给他个老面子:“是有点想法,准备收购几个项目,得等到年后了。”
“哦,收购业务,如果有宇宙行能帮倒忙的地方,项总千万别客气,只管开口。”陈修义语气明显松缓了下来。
项靕眼睛亮了一下,这个还真可以有:“那就谢谢陈行长了,年后我让人准备一下,咱们见面聊。”
让银行帮忙效果肯定更好,这点他之前倒是没多想,不过助理团队肯定能想到吧。
希望要收购的项目都能和自己选定的六家银行有牵连,要是在其他家可就没办法操作了。
有了项靕的承诺,陈修义算是彻底放心了:“那感情好,我就等项总的消息了,一定好好喝两杯。”
聊几句挂断电话,赵建平的这个危机算是过去了,估计要吃瓜落,但职位多半不会影响,就这么着吧。
但是还有一样,之前只在宇宙行开户的承诺也要作废了,否则持续的巨额进账能把陈修义也折腾疯。
等年后吧,让合作组几个银行的妞儿去跟她们的大领导商量,存款利率能给提升到多少。
如果只是几亿、十几亿,按五个点的利息算,每天也就十几万的样子,调整不调整也就是那样。
可一旦上了百亿,每天的利息就是一辆豪车,一星期就能在京城买房子,再让出去就是脑子有坑了。
去尚囡囡办公室溜一圈,跟她简单说了下宇宙行的合作,又调戏几句后,今天就真没啥事了。
带着闺女和小秘书去吃过午饭,赶两点出头离开,下午还有两轮大局等着呢,腊月里总是这么忙。
结结实实忙乎了一下午,又和三个刚结束了探亲假的妞儿共度良宵,腊月廿八早上起来,空气中已经能闻到年味。
农历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作为老板怎么也得露个面。不说别的,送个春节祝福也很有必要。
下午四点,全公司开会,大致说一下放假安排什么的。然后各自都收拾好东西,进入春节假期时段。
525——
1月31号,农历腊月廿九,辛丑年最后一天。
项靕一大早起来,也没顾上来一轮晨间局,就赶着去了小区游泳馆。
虽然身边的粉红女巫滋味十足诱人,可今天大家都忙,真不合适。
游完泳回来,已经是快要七点,约莫楼上邻居们应该都差不多醒了。
叫上闺女和贝珍妮,带着两挂鞭来到楼前,先闹两响惊惊鬼怪。
“爸,让我来,让我来。”等项靕把长长的鞭炮在地上摆好,闺女就嚷着要点第一挂。
项靕新点了一根烟递给闺女:“点着了快点跑,别再给你崩脚上崩出个六指儿来。”
闺女虎着脸白了她爹一眼:“哼,捻子那么长,三岁小孩都跑得及好吧。”
项靕的话肯定是逗闺女玩,系统出品的质量还是相当可靠的。
鞭炮梢上留出了近一拃长的炮捻子,是那些黑心女干商给的十倍还多。
就以闺女现在的速度,从点着到第一声炮响,约莫够她跑出去好几十米。
接过项靕手里的烟,闺女迈着大长腿走到鞭炮梢的一头,蹲下伸长胳膊探过去。
嗞……,炮捻子被点着,开始向后燃烧,冒出淡淡的青烟。
闺女的胆子像了她爹,还专门仔细看了一下燃烧程度,才起身迈腿往回跑。
炮捻子确实够长,闺女都抛回项靕身边,把烟还给她爹了,还没开始响第一炸。
又过了一秒多钟,视力相当不错的闺女抬手捂住耳朵,噼里啪啦的炮声也跟着响起来。
系统出品,绝非凡品,就是一挂鞭也很讲究,炮声够响,炸开的花也够大,却没有多少烟尘。
四分多钟过去,炮声停下,楼前的小路上也铺满了一片红色的炮皮子残渣。
好吧,大过年的,说残渣有点不好听,就像一夜之间有稀碎的殷红花瓣落了满地。
闺女放开捂着耳朵的手,表情有点兴奋:“爸,这鞭炮也太大声了,而且炸得好远啊,一点都不呛人,你从哪买的呀。”
从哪买的,这个问题就只能无中生友了:“这些炮可买不来,是爸拜托一个做爆竹的朋友弄的,都是手工制品。
等到晚上,咱们全家去滨江公园的大型燃放点,爸给你放更好看的礼花。那个才真叫厉害,保准你从来没见过。”
系统发的烟花爆竹数量太大,光礼花就有192组,家里根本没法放。
正好赵婧拿下了团结路E17地块,就先放到那座空着的楼里,闺女也就没见着。
现在听她爹说了,倒是挺想看看,可又觉得有点问题:“那到时候不看春晚了吗?”
通常情况下,每个家庭的常规操作,都是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春晚。
虽然现在的春晚越来越不好看,可架不住人们的收视习惯,春晚还是最大的舞台。
而且到了除夕夜,大部分主标电视台几乎都在转播,想看别的也不好找。
当然也有人出门去玩的,或者干脆就不看电视,全家人围在一起唠嗑的,但都不是大多数。
不说别人家,反正项家肯定是每年都看春晚,所以闺女有这么一问就很正常。
但是今年就不一样了,至少有三成的春晚时间,可以用来欣赏壮观的礼花。
项靕揉揉闺女的长发:“春晚当然看啊,不过稍微看一会儿就行,看多了对身体不好,不如去放礼花。”
“咯咯……”闺女被逗得笑了两声,亲爹也太损了点,这都能扯上气大伤身的问题。
揪着她爹的袖子晃荡了两下:“爸,你这话要是给春晚导演听见,还不得气出个好歹。”
虽然是说笑,可一定程度上的确就那么回事,广大观众基本上都是这个态度。
春晚上的某些节目和演员,确实真不咋地。以她爹的性子,说这些也很正常。
项靕也笑了:“瞎说,他们要是有那个气性,春晚就不会被那么多人骂了。”
掐灭烟头重新点上一根递给闺女:“把剩下这挂也点了,赶紧回去喝羊肉汤。”
岁末最后一天早上喝羊肉汤,是阳州本地的风俗,据说已经有近千年的传统。
基本上只要是本地土著家庭,今天早饭基本就都是这个,吃得越早过年越顺。
具体怎么来的说法,好像也没人知道,或许是源头早就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项靕不迷信,更不觉得羊肉汤和顺不顺能扯上关系,难不成喝蘑菇汤就会倒霉吗,又不是在滇州。
但是能延续千百年的传统,其中自然有他的道理,至少不会有什么坏处,遵循就对了。
看着闺女把第二挂鞭炮点了,又在单元前小路的另一边炸出满地红花,早上惊鬼怪这个环节就算结束了。
回家吃过早饭,众人合作把全家都换成大红色的装饰后,项靕带着闺女出门,去振北里给祖宅贴对联。
到了东甲巷,先去老宅把院子里简单收拾一下,保镖们也帮着把另外七座院子处理了,再把各院大门上早已在风吹日晒雨淋中残破不堪的老对联都铲干净。
接着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浆糊,从东甲巷一号开始,挨着把八座院子都贴上对联。
然后每座院子门前摆上一挂鞭,同时点着又几乎同时炸完,这个叫迎四神。
听老爹说,以前家家户户门口都要贴门神,加上福禄寿喜四方神仙,叫做迎六神。
现在传统风俗淡去,门神早就不在选择范围内,只剩贴对联,所以那两位就被抛弃了。
祖宅的对联贴完,回去还有家里的,好一通忙乎下来,总算在十二点前全部搞定。
吃完午饭,再把两对百宝宫灯挂上,这个经过系统处理后是可以加灯泡通电的,亮起来相当喜庆。
过了下午两点,其他几个女人也先后到家,开始忙乎着操持年夜饭,最重要的还有包饺子。
厨房的营生项靕插不上手,陪老爹喝一会儿茶,就带着闺女出门去拜年。
明天家里有特殊安排,以前初一和两个损友相互拜年的习惯,就得稍微改改。
先是丁明赫,然后罗刚,都是去他们父母家里,过节主要还是看老人,年轻人有得是时间聚。
礼物也不用太多,带点水果和营养品之类就好,银行送的东西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但是小孩就不一样了,丁明赫的闺女和罗刚的儿子,项靕都给准备了一块生肖玉。
过分贵重也谈不上,都是拍卖会拿下的新和阗玉雕,也就十来万的样子,再贵了影响交情。
溜了一圈回家,差不多也到晚饭时间了,电视开着放声音,全家在餐厅欢庆除夕。
闺女有特许,过节时候可以喝一小杯黄酒,也浅浅地抿着陪大家举杯。
不过年夜饭的饭桌上,最热闹的还得是吃饺子,每有吃到带特别馅的就会被大家祝福。
项靕拢共拿了五十枚金币,人均下来差不多能有三枚,按说也不算少了。
可今年不知怎么的就是特别怪,有一个人的运气就差到离谱。
收获最丰富的得算闺女,十几个饺子就吃出七枚,中奖率几乎高达二分之一。
其他人有多有少,从两枚到四枚不等。项靕紧着照顾别人,都还吃出了一枚。
偏偏就丽雅比较垮,到后面大家都帮着挑了,结果还是颗粒无收。
这下就很难受,家里只有她一个纯种洋马,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太特别了才没吃到。
项靕看着她又可怜又想笑,不得不编了一个“找财神”的游戏,作弊帮她抢到四枚,才算是让这洋马找回信心。
连吃饭带玩游戏,小两个钟头就过去了,等大家都到客厅,春晚也播了四分之一。
这会儿演的正是一个小品,内容是说网红和家里人关系,还有老年人黄昏恋啥的。
项靕看着一点都笑不出来,家里人也是差不多,撑死了给两声“呵呵”就算支持了。
现在的春晚真是没啥好说的,一年比一年烂,也不知道是不是审查的人跟收视率有仇。
说是为了照顾所有人的口味,结果审查来审查去,却把所有人都给恶心到了,就问你牛不牛。
所以坊间才会有一种调侃,说这就是审查出好的和精华的内容砍掉,只留下那些又虚又飘的。
好好的一个小品,愣是被这儿删一删,那儿减一减,就差把演员的演技都砍一截了。
小品还算好,没多大工夫又给你来个脱口秀,你完全不知道俩人的出现有啥意思,大过年的观众得罪谁了。
再往后面更遭罪,不懂方言的方言相声,过时的糟烂包袱,权力和关系网的完美结合体现,真怀疑所谓的讽刺相声就是讽刺演员自己的。
看到一半,项靕恨不得捣眼,直接去卫生间坐着抽烟,下水道味儿都比这节目好闻。
终于熬到快十一点,全家人穿戴好了,准备去滨江公园的大型燃放点。
保镖们已经提前去团结路拉货,等全家都到了燃放点,一起动手帮着搬腾。
忙乎了小半个钟头,总算把所有今晚要点的炮都摆好,等着时间准备点火。
估计省府也是考虑到,百姓们憋了两年快疯了,燃放点划得特别大。
其他的点上什么情况不知道,但通城大桥这个点是挺热闹的,而且是男女老少都有。
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摆弄礼花的时候又增加了一拨,这会儿约莫得有两千来人。
刚开始还只是小孩子们玩点花炮,到了十一点四十多,有些猴急的就憋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点了一挂鞭,后面马上就有人跟着来,二踢脚、礼花弹嗖嗖往天上蹿。
项靕看看时间,到差两分零点,拿出根烟来点上递过去:“闺女,先点一组二踢脚看看效果,当心别磕了脚。”
下午拜年的一路上,闺女就在缠着她爹不停地问,晚上的礼花到底怎么个好看法。
现在终于到了正经放的时候,闻言高兴地接过烟:“放心,我机灵着呢,大家都闪开点啊。”
蹦蹦跳跳地绕开摆好的大礼花,找到一组靠边上的二踢脚,蹲下小心翼翼点了捻子,起身迈腿就往回跑。
嗵……,嗖……,嘭……,闺女刚回到她爹身边,第一根二踢脚也炸起升天。
声音响亮,飞行稳定,上升至数十米后,炸开闪出一个金黄色的“福”字。
接着就是福、禄、寿、禧四个字样轮番闪现,颜色各有不同,连字体都分了宋、楷、行、隶、草五种。
过程当中,零点早就到了,但也没有谁专门掐着表倒计时,或者齐声大喊“过年好”。
在华夏人民淳朴的的意识中,天亮之后才算新一年,很少有人会搞春晚零点数时那套把戏。
华夏节日就是华夏节日,你真要数倒计时,也应该在十一点,子时才是严格意义上一天的开始。
当然就通城大桥燃放点来说,现场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一组二踢脚太吸引人了,几乎全场都在关注。
其实早在一家人搬腾、摆放炮仗的时候,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实在是有些太多太大。
到了第一根二踢脚正式点燃上天,就不再仅仅是关注了,好多人都开始欢呼、尖叫起来。
一百根一组的二踢脚放完,项靕看看身边跃跃欲试的闺女,又点了根烟递给她:“从左边拐角上开始点,当心脚下。”
“嘿嘿,您就瞧好了吧,也不看看我是谁闺女!”闺女接过烟,风也似地跑过去。
项靕看着闺女的身影,嘴角微微翘起,这个笑有点像尚囡囡,但又不完全一样。
微笑是项靕对闺女表示满意,项家对长辈的称呼有传统,十八岁以后就要用第二人称的敬称“您”了。
闺女的农历生日在三月初四,也就是说,再过三个月又三天,她对家里所有长辈都要称“您”,包括只比她大六岁的贝珍妮和丽雅。
提前开始让自己养成习惯,避免到时候忽略出错,这份用心和谨慎,的确是非常好的品质。
不过想起这件事,项靕也有点发愁,培养组年龄最小的叶语希只比闺女大两岁,年龄跨度越来越小了。
这也是为什么闺女当初说,希望她爹别找比她小的女朋友的原因,就怕到时候很难开口称呼这个“您”字。
念头在项靕脑子里一闪而过,闺女也很快点着炮捻跑了回来,把烟递给她爹嘴边。
全套48组礼花,是可以通过备用捻子连在一起的,点着其中一组,后面就会跟着次第燃放。
第一组礼花开始起飞,先是传统的开花弹24响,非要说区别的话,也就大点、亮点。
两组常规礼花过后,接着是一组牡丹图案的,在天上炸开后面积特别大,花瓣造型整齐,朵朵排列有序,就像一幅闪光的《富贵图》。
再接着的三组,又是长城图案、龙凤图案、双虎图案,全都跟华夏传统相关。
这边礼花一上天,燃放点很多人都不招呼自己的炮了,纷纷围过来,或原地抬头欣赏。
然后,精彩的一幕开始上演,带着锣鼓和舞狮图案的“普天同庆”,带着麦穗和瓜果图案的“五谷丰登”……
什么六畜兴旺、万事如意、国泰民安、百业回春,挨个儿出现在天空,最后的锦绣中华、虎虎生风后,又是六组无文字的图案礼花收尾。
整个燃放过程,闺女都抱着她爹的胳膊兴奋地大喊:“呀……,爸,这个也太好看了……,这个胖娃娃的造型好可爱……,爸你看,那个蝙蝠翅膀还会动呢……”
大呼小叫的也不只是闺女,家里的女人们,现场的其他爆竹爱好者,以及通江两岸能够看到这个场面的,只要看到了,起码会有些激动。
大家都是在相对压抑的情绪中熬了两年,能在除夕夜晚看到这些带着吉祥喜庆,和美好寓意的文字、图案,心里总归能舒服一点。
就连一向反对铺张的老爹,也没有责备项靕“乱花钱”的行为,还给出了不错的评价:“这个弄得好,心思算是用在正经地方了。
526——春节盲盒,开展游轮业务的可能
一套礼花放完,再来一组二踢脚,闺女和女人们放点小烟花玩玩,迎春炮仗这部分也就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项靕就在琢磨,这么夸张的烟花拿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烟花爆竹行业的内卷。
毕竟时代发展的红利已经所剩不多,市场又在那儿摆着,如今的各行各业都在靠内卷讨生活。
不过都无所谓了,跟自己没啥关系。明年就算系统不发,也可以用纪念章兑换。
回到家里再放两挂鞭,一起吃点宵夜,女人们该告辞的就都告辞了,都睡婆家是不可能的。
而且她们都有自己的家人,在没有正式的名分,或者没有公开之前,真不好找借口。
最终留下来陪着项靕守岁的,就只有自由做主的乔大妞儿,不能也不愿回娘家的梁美人,和关系已经明朗化的蒋老师。
守岁也叫熬年,严格来说算是封建陋习,不但没有啥好处,还对身体有影响。
过年几乎是最忙的时候,累了一天还要熬一夜,初一又要坚持整天,能好才怪。
什么赶年兽,什么求长寿,还全家一起整夜不睡,简直就是嫌身体太健康。
小花园里,陪着三个女人和闺女玩了一阵子跳棋,差不多三点的时候,就让她们全去睡了。
项靕自己往摇椅上一趟,抽着烟刷手机。果不其然,放礼花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开。
评论里说的有,说被治愈的有,说牛逼的也不少,还有大半夜码出大段抒情散文的。
看了一会儿也没啥意思,手机一关,调出系统界面准备开盲盒。
春节是华夏最重要的节日,团圆、喜庆、吉祥、希望等等寓意都被包括在其中。
狗系统也相当大方,给出了和国庆同等的大礼包,拢共有七项内容。
第一项叫“新春大红包”,顾名思义也能知道,肯定跟钱脱不了关系。
打开红包,还真就全是钱,不过这些钱的涵盖范围却挺广,说是古今中外也不差。
从战国到秦汉,再到唐宋元明清,再到民国时期,以及建国后发信的货币,还有外币。
战国郢爰2126版,汉代金五铢2126枚,汉代马蹄金、麟趾金等共2126件……
唐宋元的各种金鋌、金牌,元初的扬州元宝,清末民初的黄金货币、民国各类银元及银元金质样币、民国中央造币厂十两金条,新时代熊猫金币等等,总数都是一样的2126。
这么多的东西,分类又太复杂,想要计算还真不容易,必须得上现代设备了。
拿起手机查查各时代的衡具设定标准,在计算器里一通加减乘除后,仅仅是金鋌和金饼一类的,就有将近二十吨。
这玩意儿你哪说理去,古代黄金货币都属于收藏品,能上拍卖会若干倍高价出手的东西,在系统手里竟然要论吨计算。
相较之下,后面跟着的华夏红币和美元、欧元、英镑各2126万,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不那么够看了。
不过对项靕来说倒是没所谓,别看他能在拍卖会上花几十亿,系统也发了不少收藏品,但在他看来钱才是最靠谱的。
反而是2126这个数字,让项靕更感兴趣,狗系统是绝不可能随便找个数就用的。
来回思忖着,再配合手机上查到的各种资料分析,狗系统这次应该是玩了個加法。
汉武帝太初元年,也就是公元前104年,正式颁布《太初历》,将春季一月一日定为一年之岁首。
从那个时候开始,华夏人才有了在正月初一过年的习俗。后来也有过多次短暂的更改,但最终都回到了正月初一这天。
104加上今年的公元纪年2022,正好是2126,可见在遵循传统这一块,狗系统果然拿捏得死死的。
除了现金,其他的黄金货币和银币之类,都没办法直接花,项靕也懒得一一端详,选个地方整体接收了。
三种外币暂时也用不着兑换,就留在海外账户里,闺女将来出去比赛,难免就用得着。
只是把2126万红币这部分选择了打进账户,项靕接着开始看下一项。
这个就很奇怪了,叫做“顶级影壁套装”,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拿在手里能干啥。
点进去看了详细介绍,还挺让人意外的,这些影壁和硬币没关系,但绝对比钱值钱。
首先是整座的部分,寿山石影壁12座,金砖雕刻影壁6座,太湖石、英德石、灵璧石的也是各6座,祁连玉、蓝田玉、独山玉、岫玉影壁各3座,高端大理石的60座。
拼接的虽然分类不多,但数量上非常丰富,金砖雕刻、太湖石、英德石、灵璧石四种各有44座。
而且严格来说,高端大理石影壁即便是整座的,也不能和太湖石、英德石、金砖这些相比,差得远着呢。
另外再说,就算七八米宽乘三米多高的太湖石举世罕见,同等规格的整块金砖史上绝无,在这个影壁套装里也不能算顶级。
真正最牛逼的,还得是排在最后的琉璃影壁。这个琉璃影壁并非玻璃制品,而是来自明朝宣德年间的陶瓷琉璃构件。
现存的陶瓷琉璃构件影壁,最著名的就要数位于晋州和京城的四大九龙壁了,妥妥的皇家气派。
可惜系统给的这些琉璃影壁中,并没有九龙壁,普通院落也放不下那么大的影壁。
6座高端影壁,分别是图案内容各有差异的团龙影壁合百鸟朝凤影壁各3座,而且都没有9这个数字的影子。
另外18座不沾龙凤的影壁,则分别是八仙过海、福寿盈门、太平有象、三阳开泰等内容。
但是这次狗系统也挺良心,同一座影壁都给了两套备用件,解决了修缮困难的问题。
把详细的介绍内容看完,项靕又要开始惆怅,发这些东西又能有什么用呢。
自己用,肯定是用不完的,308座影壁,至少要有308座大院子,那得是多大呀。
可要是拿去卖的话,又得卖到什么时候去。十二颗舍利子都得好多年,这三百来座影壁还不把人愁死。
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准备退出看下一项,脑子里却突然有了概念。
之前琢磨翻盖振北里祖宅的时候,就发愁过周围邻居怎么办,现在看来也许可以考虑一下朝房地产方向发展。
如果能把振北里那一片的房子都收了,开发成超豪华的传统院落住宅,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
怎么卖出去倒是不用发愁,有求解科技在,阳州经济腾飞是绝对的结局,到时候有钱人不要太多。
而且这308座影壁中,有72座是绝对顶级的,属于捏在手里风化了也不舍得卖出去的那种。
振北里从东壬巷到西癸巷,拢共十条街两百多座院子,数量也刚好差不多,不够的也能想办法补充。
可这里边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些老院子的收购难度不是一般大,有些老一辈是死都不愿意离开的。
不过这件事可以先谋划一下,至少项靔、项靖那哥俩,面对这种机会,肯定会逼着大爷卖掉那半拉院子。
先做个简单计划吧,完后还得找专业人士来操作,漂漂亮亮弄一座大宅院出来,以后就再也不用发愁住处问题了。
翻盖祖宅的事情肯定要做,现在规模又要扩大到整个振北里,钱也得准备好了才行。
大致盘算了一下时间,项靕退出影壁的相关页面,开始查看下一项叫“火焰珍珠小套装”的。
火焰珍珠这种东西,项靕是听说过的,以外观的火焰纹而得名。本身材质不同于寻常珍珠,来源也和寻常珍珠不同。
普通的珍珠,不论什么颜色,大小如何,全部都是珍珠贝因外套膜受异物侵入后,分泌的珍珠质包裹形成。
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珍珠,例如鲍鱼珍珠、砗磲珍珠等等,火焰珍珠就是从海螺体内产生的。
一般来说,火焰珍珠分为两种,常见产自于东南亚海域的美乐珠,和产自加勒比海域的孔克珠。
确切地说,火焰珍珠因为产自海螺类动物,并不含有珍珠质,也不能算绝对意义的珍珠,就那么个叫法而已。
但是海螺珠的产量太小了,就以孔克珠为例,大约每五万只凤凰海螺里,才能长出一颗堪用的珠子。
另外每年能够被人类从海螺中发现的孔克珠,也就那么三两千颗,其中一半以上还无法用于珠宝加工。
简单来讲,每年出现在珠宝市场上的孔克珠和美乐珠,两种加起来也就一千多颗,这还是包含了普通品相的数字。
可狗系统出手就不一样了,不但两种珍珠各有2126颗,还都是精品甚至罕有的极品。
孔克珠一般以粉色为最,美乐珠则是橙色,且海螺珍珠的精品也基本都是椭圆蛋形为主,正圆的极为罕见。
而狗系统给出的火焰珍珠,孔克珠中最好的是万中无一的靓紫色,美乐珠中最好的是更加稀有的明黄色。
在靓紫色和明黄色之外,孔克珠还有粉色、橙色、玫瑰红三种,美乐珠则包括橘红、橘黄、鹅黄三色。大風
大颗粒和超大颗粒的珍珠,分别包括寸半的珰珠、走珠和两寸椭圆、水滴珠各色9颗,寸二的珰珠、走珠和寸半椭圆、水滴珠各色18颗,一寸的珰珠、走珠和寸二椭圆、水滴珠各色27颗,八分的珰珠、走珠和一寸的椭圆、水滴珠各色36颗。
相对小颗粒的,则是次要三色的五分走珠各色188颗,靓紫色和明黄色的八分珰珠各色50颗,八分走珠各色60颗。
这玩意儿别看只是小小的珠子,却因为稀有程度而身价不菲,一寸半的珰珠和走珠更是能到天价。
如果只是在东南亚部分的太平洋和印度洋,以及加勒比海域捕捉,估计有史以来到多年以后的极品也就这些了。
这么多极品火焰珍珠,肯定是要给家人和女人们用了,老娘和闺女,再加上培养组,每个人能做两套首饰还有富裕。
做首饰的事情还有得等,年前尹慧带着人离开的时候,才刚把祖母绿吊坠和钻石戒指送过来,怎么也得下半年了。
现在还是接着看下一项吧,海上休闲娱乐大套装也不知道什么内容,该不会是游艇啥的吧。
打开详细介绍,和游艇沾点边,但也只是沾边,具体内容可比游艇丰富太多太多了。
三个小项中的第一项,游轮订单24份,交付时间从明年初到2026年中不等。
这些游轮的订单,都是转让自皇家加勒比、嘉年华等世界顶级游轮运营集团。
包括号称世界最大游轮的海洋奇迹号,还有新一代环保燃料lng动力的海洋标志号、海洋乌托邦号,这些动辄两千间客房的超级游轮。
也有隶属于皇家加勒比旗下银海邮轮的银雷号,这类只能接待几百名乘客的精致小型游轮。
这事说实话也叫人挺奇怪的,像皇家加勒比这种公司,赚钱可以说是噌噌的,咋就能把未来几年的订单都转让了呢。
项靕觉得肯定是狗系统在其中作怪了,连鬼国股市都被折腾成名副其实的鬼样子,几个游轮公司算毛线。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吧,结局是让人十分开心的。无论是东洋鬼子还是西洋鬼子,只要是鬼子倒霉的事,那就一定普天同庆、皆大欢喜。
要知道狗系统的揍性绝对非比寻常,除项靕这个宿主之外,什么人收了系统的钱,都得不少于双倍吐出来。
三大邮轮集团,没有一家是华夏的。现在诸多的订单没了,还要大出血,谈不上灭顶之灾,也能算天降横祸了。
未来几年时间里,国际游轮休闲行业绝对会出现大片的空缺,也许可以尝试着进入一下这个领域。
想来狗系统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不然发这么多游轮干啥,全家一人一艘玩海上大聚会吗。
不过想要玩游轮业务可没那么容易,不是说你有几艘游轮就可以的,庞大的运营团队和附属设施、项目,才是关键部分。
运营团队,别说项靕自己,全国都没有成熟且高品质的游轮休闲公司,这部分就只能找一批洋鬼子来摸着过河了。夶风小说
至于附属设施和项目,狗系统倒是发了,虽说不一定有三大游轮能牵扯到的那么多,但好歹是自己的。
什么高卢、呆梨、摩纳哥,什么沙特、伊朗、阿联酋,什么巴西、智利、阿根廷,五大洲二十多个有港口的旅游目的地国家。
像什么威尼斯的达涅利酒店,巴哈马的粉红色沙滩,西班牙的冒险港乐园,鹰鸡力的南安普顿港口,都有相应安排。
或是酒店产权,或是一片私人海滩,或是游乐园股权,又或者几个自有码头。
有了这些硬件的配合,只要能把团队拉起来,不说成为业内顶级,从容应对还是能做到的。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自己单打独斗肯定是不行,太容易出问题了,这个业务还是得拉合作伙伴进来。
国家船舶集团已经是合作伙伴关系,可又跟嘉年华搞了合资,就算自己愿意合作,他们的协议里肯定也有排他条款。
所以还是得选择其他公司,实在不行就一起放招商会上吧,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就别瞎搞。
527——大过年恶心人
想要上游轮业务,可不是一蹴而就的,甚至不比折腾工厂简单。
好在最早交付的两艘游轮,也得到今年春天才能到位,时间还有不少。
招商会时候先把合作伙伴弄好,然后组建管理团队,开始招人、挖人。
再培训他大几个月,期间还要把航线什么的弄好,才能满足运营的基础条件。
说起来就是几句话的事,可真正做起来,绝对是头疼死人的各种问题。
大型游轮上可并不仅仅是客房、餐厅这些场所,然后你把游客送到某个港口就行了。
首先是安全问题必须严谨,其次还有各种娱乐和演出,什么音乐、歌舞、话剧、魔术啥的都得有。
另外就是购物了,尤其那些能接待几千人的超级游轮,船身三百多米长,水线以上就七八十米,十几层的甲板,购物中心必不可少。
游轮航线跑一趟下来,短则十天八天,长则半月以上。对某些群体来说,不花钱会很难受,甚至受不了。
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细节,都得一样一样去搞定,少于百十人的团队撅死都难做到。
另外还有那些酒店、码头、游乐园什么的,也需要有单独的一个团队去接收。
系统能托管是暂时的,以后想要八面开花全方位发展,必须得有自己的人,不能光靠系统。
所以说,狗系统还是有计划的,哪怕已经到了交付期的船,也做了新的改装。
否则不用太多,三艘五艘的超级游轮停在港口上,就算你码头是自己的,一年下来也要花不少钱养着。
不过也有点小小的遗憾,如果现在就能有一艘相对大一点的游轮,倒是可以把《超模新世代》的决赛放上去,也算一個双向奔赴的广告了。
算了,想这么多都没用,运营团队还不知道在哪呢,脑子就别没事空转了。
接着看下一项吧,环球期指大套装,真是挺让人心动的,期指这东西太勾项靕的胃口了。
之前狗系统又是道指,又是恒指,又是什么标普、鬼经的,那操作简直不要太骚。
就以目前的了解,除非是遇上大坏人,否则狗系统绝不会割华夏韭菜,单纯刨外人韭菜根。
这点上项靕就很喜欢,他最见不得耗子扛枪的脑残,你特么扛个大炮又能如何,出了洞还不是被干。
真要有能耐,就别跟自己人横,别只会坑自己人,来个苍蝇馆子都得“洋人与狗不得擅入”才叫牛逼。
闲话少叙。点开“环球期指大套装”的介绍,项靕两只眼睛瞬间就变得直愣愣,竟然有六条内容这么多。
土澳的asx200指数10万手,鹰鸡力富时100指数20万手,欧洲stoxx50指数20万手,德意志dax指数2万手,高卢cac40指数10万手,李家洼msci指数30万手
这么巨大规模的期指操作,项靕看着真有点懵,愣神片刻赶紧拿起手机查看数据。
土澳指数每点25澳元,富时100每点10英镑,欧洲指数、高卢指数都是每点10欧元,德意志指数每点25欧元,李家洼指数每点100新币。
这两年全球经济都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出现大行情,想必这又是一次疯狂的收割,狗系统镰刀已经挥起来了。
镰刀挥起来到落下,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心里记着有这么回事就行,眼下还用不着想太多。
春节礼包的前面五项,都只是和日常或者赚钱相关的,项靕已经见多了,最多也就为数字惊讶一下。
他真正最关注,也是最让他们满意的,还是接下来的两项。
应该属于七彩盒分类的“音频修正器”,和应该属于黑盒分类的“石墨烯技术a(显示屏)”。
先打开音频修正器的具体内容,和预想的没多大差别,就是一个围绕音频格式的技术包。
音频格式的名称没有用外文,也没有什么数字之类的标记,就是纯汉语的两个字“甲辰”。
话说狗系统的华夏特性越来越外露,项靕是很满意的,也证明他对系统来历的判断没错。
跟之前的其他软件程序一样,甲辰音乐格式和相关软件、功能,都用了不同于现有的编程语言。
这种格式的音频文件,在专门搭配的播放器上,可以输出远超于pcm的音质。
如果是其他格式的文件,在专门的播放器上,也可以达到跨级提升音质的效果。
当然你要是直接上wav文件,同样也可以适当提升,但效果就比较有限了。
但软件的优点在于,不论是任何种类的播放器,都能通过这个播放器作为平台打开,跟滤镜还原器一个意思。
另外就是在甲辰文件的专用播放器上,任何音频文件都是无法盗录的,除非你拿个录音器在机器外操作。
最后,也是最绝的一点,甲辰这种格式的音乐文件,只能下载到播放器安装的本机使用。
也就是说,每个用户有相应的注册码,自己的音乐只能自己听,下载了也无法复制给别人。
这种软件和文件格式,简直就是为防盗版专门打造的,还增加了更好的音质作为补偿。
而且系统对于播放器和音乐格式相关技术的衍伸也有不少,耳机、音响、音效等等都没放过。
简单来说,就是这项技术下面有很多分支,包含了各种的播放端,小到手机、电脑,大到电影院和广播系统,只要你想要就肯定有。
项靕现在也很明白了,狗系统的操作就是蛮不讲理,直接把竞争对手都包起来,让人家无路可走。
不过这种说法也只是说法而已,系统在自己手里,除了一个“好”之外,还能有其他评价吗。
这玩意儿不错,又是给摩天集团增加的一件大杀器,等年后就给杨安琪发过去,必定挑翻所有同行。
也许还不仅仅是同行,那些电视、音响、播放等等设备的厂商,估计也会对相关技术趋之若鹜吧。
不过怎么说呢,现在还不适合搞得场面太大,先自己做几款耳机小推一下,等旗下有了能涉及到其他行业的项目,再考虑后面的部分。
退出这部分介绍,最后一项叫“石墨烯技术a(显示屏)”,这个可得仔细看看。
详细内容通篇看下来,项靕除了牛逼之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总之就是牛逼。
自从2004年,两个受雇于鹰鸡力的大毛科学家用胶带粘出二维状态的石墨烯以来,这种存在了亿万年的“全新”材料,就开始备受瞩目。
稍微了解点情况的都知道,石墨烯在晶体管、传感器、显示屏、水处理等等若干方面,都有着极其变态的作用。
但所有人也知都道,石墨烯的制备太难了,不论伱用剥离法、还原法、附生法、沉积法,还是其他各种手段,都不能实现工业级制备。
所以哪怕已经研究了近二十年,开发出了诸多的利用方向,在实际应用上却几乎没有多少进步。
用现在所有的石墨烯制备及产品制造技术,跟系统技术做个对比,就能发现大家都把路走歪了,或者说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首先从制备方面来说,系统给的技术叫电解法,可以轻松实现石墨烯的工业制备。
电解法制备石墨烯的难度在于,需要用到一种叫做“炎黄16”的全新金属元素。
这种金属制成的电波扩散器,可以产生一种电磁射线,将石墨粉碎为只有一层碳原子的超微粒。
然后再用一种类似于3d打印的“原子喷涂叠层覆盖技术”,将超微粒状态的石墨烯结合,成为一张显示屏。
而且在整个制造过程中,完全不需要用到任何的粘合材料,全部是高温高压生效。
相对于3d打印来说,不但更加环保,产品的质量也会更加结实稳固。
再与其他的石墨烯产品制造技术相比较,这种技术还完美解决了石墨烯材料只在二维状态下最坚硬,三维状态就远远不及的问题。
另外还有一些技术和功能,也是其他传统及现有的显示屏无法做到的,可以说有明显的断层。
就拿常见的折叠屏手机来说,用久了肯定会出问题,什么裂呀、崩呀之类的,总是在所难免。
但系统这个技术就不存在,因为制造的时候有相关设计,不管你折叠多少次,结果都是比纸还要平整。
再比如有一个叫“次全息投影”的小项,就能够做到远超裸眼3d的视觉效果,且足够逼真和震撼。
现有的裸眼3d技术,都是通过两块屏幕制造立体视觉效果,市面上能够看到的设施都带着拐角。
观看者只有站在面对拐角的位置,才能看到完整的画面效果,而且画面都不会超出显示屏的面积范围。
但是系统给的这个“次全息投影”技术,却可以通过石墨烯显示屏的特性,投射出超过屏幕边缘不少于五至十米的光线。
这些光线被显示屏的组成部分设定了颜色,相互进行组合及变化,就成了类似全息投影的效果。
毕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投射,无法达到真正的全息那个级别,所以就加了个“次”字,但也足够震撼了。
这种技术可不只是能做广告大屏,像医学方面的解剖和观察,精密工业制造等等方面,都可以有广泛应用。
总而言之,原材料廉价,制备工艺简单,生产技术便捷,应用范围广大,系统这套石墨烯显示屏技术优势都得快数不过来。
不用多吹牛地说,一旦实现批量生产,足以把全世界的显示面板厂家干趴下。
那么问题又来了,如今华夏才是全球最大的显示面板出口国,砸自己人饭碗说不过去啊。
所以还得说回重头,只针对华夏供货的决定,在很多方面还是极有好处的。
那就只吃国内市场吧,剩下的国际市场,让那些led、lcd之类的落后技术去冲击。
但是话说回来,国内的显示屏市场也是千亿级别,未来还要不断扩大,足够一家企业吃饱的。
再者有了系统的技术,很多在传统显示面板上不好操作或无法执行东西,也都可以变成现实,能展开的业务就多了去了。大風
等什么时候有了更好的技术,再把过时的东西淘汰给海外市场,也算是对这个世界做点贡献。
项某人可不跟有些厂家似的,一等品出口,二等品官用,三等品才拿来割消费者的韭菜。
华夏本土的企业,面对华夏本土的自己人,当然是最好的产品官民平等消费,次品丢到国外捞金。
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那些东洋西洋鬼子们,只能剩下羡慕嫉妒华夏人的份儿,然后乖乖当舔狗。
而在那个时候,华夏作为正经的爷爷,被舔爽了就丢块碎骨头,不爽直接一脚踹飞。
想想那个画面,躺椅上的项靕都禁不住轻笑出声,这事就主打一个解恨,心旷神怡管够。
畅想了有个几分钟后,项靕退出系统界面,看看时间已经过五点,再熬一会儿差不多也该去游泳了。
既然已经养成了好习惯,那就没有特殊情况绝不中断,大年初一也得坚持不懈。
先把早上要放的两挂鞭和一组二踢脚准备好,等着到时间去点了,大年初一就得抢个头炮。
他惦记着,闺女更惦记着,五点四十多就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走路的架势明显还在犯困。
摇摇晃晃出来到小花园:“爸,咱们是不是该放炮了,我都没敢睡死。”
项靕捧着闺女的脸揉了揉:“对,差不多到点了,赶紧去洗个脸,把牙刷了,爸等着你。”
闺女回屋洗漱,没几分钟三个女人也起来了,不用说肯定也是想着起早赶年兽。
幸亏有系统给供药,不然就她们这只睡了两个多头,大过年还不得迷里麻乎的。
又是几分钟过去,闺女也洗漱好出来了,四千二百响炮声直接把附近好几座楼都炸醒。
接下来就是常规操作,游完泳回家,初一早晨必须吃昨晚剩下的,这个叫年年有余。
上午八点多,其他几个已经进门的女人前后脚到家,跟着项靕一起给老两口正式拜年。
拜了年,肯定是有压岁钱的,老娘早就准备好了,九个儿媳妇每人一万块红包。
钱多钱少的意思不大,主要表达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和爱护,给闺女的也是一万。
另外过年这么重要的节日,礼物肯定不能少,项靕就获赠一幅老爹亲笔作品“大谨”。
只有两个字,是对儿子的劝告,也是对他的鼓励,做人做事要慎重且郑重。
儿媳妇们和义女刘艳萍就不一样了,每人一枚蛋面白玉戒指,完全就是美好的祝福。
收获最大的肯定是闺女,每个小后妈一万红包,再加上爷爷奶奶和她爹,以及她萍姨的,现金就能有十三万。
收完了钱,项靕又送她一套首饰,正是八月份盲盒开出来那套克什米尔矢车菊蓝宝石的。
目前整套的顶级首饰就这么一份,送哪个女人都不合适,最终归处就只能是闺女。
矢车菊蓝宝石的珍贵程度,注定了这套首饰价值连城,也合乎闺女是项靕掌上明珠的身份。
晚辈们都拜过年,接着就轮到一众保镖和小仆人们了,齐祝爷爷奶奶福寿安康。
这些妞儿都是系统改造过的,起码项靕很清楚,她们拿出来的诚意,可丝毫不比儿媳妇们少。
家里的仪式全部走过,欢乐的大年初一也正是开始,有的去厨房忙乎,有的就陪老两口打麻将。
偶尔还会有老爹老娘相处不错的邻居串门,也有以前的老邻居、老同事电话过来问候。
如今项靕发了的消息,在通钢早就不是秘密,太多的人想要套套近乎了。
包括集团的几个领导,也都赶在九点多的时候,上家来专门给老爹老娘拜年。
不过也有让人恶心,专门给你添堵的货色。项靔就很臭不要脸地打来了电话,弟兄俩轮流电话拜年。
还说什么抽个时间一家人聚聚,以前虽然有点不愉快,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过年得热热闹闹的。
某些人的道德水平真是烂透了,只要你有钱有权,哪怕是热脸贴冷屁股,照样上赶着蹭。
还特么一家人,还特么热热闹闹,你知不知道本来很热闹的场面,硬是让你们这两坨大粪给熏臭了。
还好后面又来一拨拜年的,把气氛拔高了不少,也让全家走出了恶心的情绪。
528——恶客登门
十一点出头,接到大门口保安的门禁通话,说一个叫费斌的人到访。
项靕给了确认后,就安排准备茶水,费斌肯定是陪着大佬的,不会自己来。
别的府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但阳州府的大佬们早有惯例,过年必定有亲民之举。
程大佬作为高官,仍然愿意遵守小区的安全制度,这是让项靕最高兴的。
有这样的领导,阳州人民的的福气多大不好说,但肯定不至于会多差。
几分钟后程大佬进门,随行的还有几个省府的工作人员,以及电视台的人。
领导们大过年体察民情,这种事是必须要上本地新闻的,当然目的也不仅仅是作秀。
互道过年好后,程大佬把家里打量一番:“这满屋红通通的,确实很喜庆,项靕你们家这个做法好啊。”
项靕只当是客气的开场白,也笑着回应:“华夏人最注重过年,如今新时代,也就剩传统节日还能有点气氛了。”
寒暄两句,也不用项靕介绍,程大佬跟着就和老爹握手:“项工,过年好啊!我得祝你身康体健,老当益壮,虎虎生风再为通钢做贡献!”
老爹才是今天这個拜年的主要目标,项靕再是牛逼,卖卖做得再大,也不符合领导亲民的选择,更别说还要上电视。
老爹在通钢工作那么多年,不说有什么权力,也是重要角色,当年省里两任大佬都是见过的。
此刻见了新任大佬,言辞之间并无拘谨:“谢谢领导关心,我这把老骨头,就剩下糟践粮食了,可当不得贡献二字,勉力而为吧。”
老爹说的是常规实话,也是客气话,程大佬接起来很流畅:“项工过谦了,你早年间就是通钢的技术骨干,阳州重工业发展史上都得记录你的功绩。
如今又是通钢的董事,这就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时代虽然进步了,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可老一辈总结出来的经验,还是不可多得的宝藏。
去年的招商会,给通钢带来了新技术,也给阳州带来了大量的投资和高新产业。这都是托你的福,培养出了项靕这么优秀的人才,同样功不可没啊。
我比项工小二十多岁,今天讨个便宜,喊一声老哥哥。说句实打实的心里话,我是真盼着老哥哥你和老嫂子能永远健康,这也是对阳州发展的贡献。
只有伱们两位都健康平安,项靕才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事业上,给咱们阳州经济建设带来更大的推力,为咱阳州百姓谋利益,这事还得拜托二位了。”
程大佬的话听起来带着客气,本质上却真情实意。而且以项靕如今的贡献,就是比他更上面的大佬,这么做也不过分。
老爹属于相对老派的知识分子,多少有些旧文人的义气,还是很吃程大佬这套的。
双手抱拳微笑着道:“那我就托大,喊一声贤弟。我是从小喝阳州水、吃阳州饭长大的,如今以昏迈老朽之身,还能为家乡做点事,实为荣幸。
只不过项靕这混小子,就谈不上什么优秀了,说句招人耻笑的话,逆子啊。好在他还算有些良心,懂得回馈家乡,否则我早把他赶出家门了。”
项靕为啥成了逆子,不用说程大佬也清楚,生活作风太成问题了,给谁家大人也不好接受。
自己每天不是开会就是调研,接见下属都得抽时间,忙得脚打脑后勺,也一样没少听说他的风流韵事。
就说眼前吧,大过年的家里就一群女人,还没算外面的那些个呢,整个儿一屁股两胯的风流账。
可这种事情又能怎么办呢,作为本省的父母官,别说项靕还没重婚,就算真的重婚了,他也得帮着遮掩。
现在还当着项靕的面,更是没法批评:“成大事不拘小节,老哥哥你得放宽心,项靕本质上还是非常优秀的。
在他这个年龄,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已相当出色了。除了那些为国捐躯的,我真找不出几个能比他做得更好。
俗话说人非圣贤,谁还能没个缺点。难得的是他有颗赤子之心,对国家报以高度的忠诚,老哥哥你该欣慰啊。”
可能实在不想讨论项靕私生活方面的问题,也担心有闲杂人等在场,坏了项靕的名声。
程大佬把项靕夸了一气后,就转过来和老娘握手:“老嫂子,我也祝你福星高照,万事如意,笑口常开,一天比一天精神。”
话题被转移,接下来就开始了正常过年的内容了,出于礼貌,闺女和家里几个女人也都给程大佬送上了春节问候。
当然这部分肯定是走公事公办的模式,项靕介绍也是只说了各人的职务,毕竟有那么多外人在呢。
尤其这些人还是电视台的,难免要跟蓝琳打交道,在问题没有最终解决前,必须考虑到她的脸面和名声。
好在基本都能跟公司的业务扯上关系,蒋溪也有三中老师的身份,总算还能将就着遮掩一下。
程大佬要走的地方不少,坐了半个来钟头,就婉拒了午饭邀请,留下一份礼物和给闺女的一千块红包,继续去下一家慰问。
这时候厨房早就忙起来了,女人们也都帮着各种操持,准备酒水的,端盘子的,各有营生。
老娘看看没人注意,拽着老爹回了主卧:“老项,你要是不会说话,以后家里再来人就不要出面接待了。”
“你这老太婆,大过年的跟我怄气。”老爹觉得自己很冤枉,语气还带着抱怨:“我都说错什么了,连招待客人的资格都要被你剥夺?
老话说‘当面教子’,你儿子自己有问题,别人都看见了,你让我怎么来。跟人家说我们对这个现状很满意,然后给所有人留下笑柄?
而且我也没说错啊,他不是逆子能干出这种事吗。一个个都多好的姑娘,被他花言巧语给蛊惑的,也就是我老了,要不早打断他双手脚。”
老爹今天是真觉得有点丢人,哪怕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被程大佬当面看到,还是很没面子。
并且对之后的情况做了脑补,至少一个教子无方的罪名肯定逃不掉,这就叫家门不幸了吧。
话是有道理,但老娘并不满意:“那你有必要当面说出来吗,让孩子们怎么想,你这就是主动表达不认可,破坏团结。”
看着上纲上线的老伴,老爹也不知道说啥才好了,慈母多败儿这种话是绝不能出口,否则就是无尽的麻烦。
“唉……”,重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出自己本来的计划:“她们又不是傻子,能听不出我的话在针对谁吗。
待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也会在饭桌上专门澄清一下。如果说明白了还是有人误会,那她也就不配做我的儿媳妇。”
老娘对儿子也不满意,但事实已经是事实,你该做的就是让结局变好,而不是增加无谓的压力。
见老伴是这个态度,也不想多刺激他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再说这种话,我可当场给你不。”
到了午饭桌上,老爹也专门提了一嘴,说对程大佬的话只针对项靕,和其他人无关,而且表示自己对儿媳妇们都很满意。
就像老爹说的一样,能被项靕带回家的女人没有脑子缺弦的,都清楚那种情况下给谁也不好说其他。
公公婆婆为了这点小事,专门在饭桌上声明,也让女人们内心感动,挨着起身敬了一轮酒。
老爹这下可就抖起来了,斜着眼瞟了一眼老娘,看样子是多少有点飘,忘记了谁才是这个家的大领导。
项靕早就发现了小危机,吃饭时候一直眼观六路。见老爹竟然这么冒险,也不敢出声提醒,只能在心里祝他平安。
一顿午饭欢欢乐乐地吃完,下午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拜年,先来个传统尽孝项目乐呵乐呵。
麻将摊子刚支起来没半个钟头,又有意外访客来了,而且是恶客加不待见的身份。
林惠茹很鸡贼,也很没责任感,项靕的电话她打不通,也没打给老爹老娘,直接找上了闺女。
看着来电显示,这个时候来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打的什么算盘,闺女真的很为难。
大过年的捣什么乱嘛,真是什么漏洞都要抓一把,连初一不撵客人这条都没放过。
你这一出现,让我九个,不对,还有一个正在走程序,让我十个小后妈多尴尬。
项靕看闺女拿着手机犹犹豫豫,也猜出什么情况了:“你妈的电话该接就接,她又吃不了我。”
他一句话,麻将摊子也安静了,都把目光投向闺女,这事不大不小总算个唐突的意外。
尤其老爹老娘,同样也考虑过,这个让人不喜的前儿媳,会不会在今天登门。
闺女缩了下脖子,又撇撇嘴,很不情愿地接通:“林总过年好,你找我有事吗?”
林惠茹就怕闺女不接电话,只要接通就什么都好说,项家最讲究礼数,今天必然不会空跑一趟。
而闺女的态度,也正好给了她发挥的空间:“你这孩子,过年了妈妈给你打个电话,还必须有事呀。
你平时学习忙,妈妈不想打扰你,可是也想我的女儿啊。正好趁今天过年,也给你爷爷奶奶拜个年。”
林惠茹说话的口吻听起来很轻松,就像完全没有其他意思似的,这也是她惯用的套路。
可要是够熟悉,也够了解她的人听了,这一个字都不敢提项靕态度,少说能找出八百个疑点来。
偏偏好巧,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也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就只有吃够了她苦的项靕父女俩。
听着她通篇的谎话,闺女能做的就只有再次撇撇嘴,很不舒服地做了个深呼吸,转头看向她爹。
那眼神里的意思,就剩下直接问出来,怎么想个办法,才能拒绝林惠茹进家。
“大过年的,去接下你妈。”项靕给闺女一个放心的笑,又看看屋里的一众女人们,林惠茹自找刺激,谁又能拦得住呢。
闺女只是不想因为林惠茹的出现,让小后妈们尴尬,可她爹都同意了,那就肯定没问题。
给了大家一个“我很尴尬”,又带着点小阴谋感的微笑,穿上外套出去接林惠茹。
等到大门口看见林惠茹,果然不出所料,带的水果家里没一个人爱吃,还有一只盒子是从没见过的洋酒。
林惠茹看见闺女,脸上努力做出喜悦的表情:“呀……,我女儿可真漂亮,完美遗传了妈妈的优质基因。”
闺女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拥抱:“快别,快别,我都十八岁了,接受不来这种哄小孩子的热情。”
“瞎说,你到八十岁也是妈妈的孩子。”林惠茹从来不懂什么叫尴尬,把无名洋酒递给闺女:“家里都有谁在啊?”
“也没外人,就爷爷奶奶,我爸,还有我后妈。”要不说是项靕的闺女呢,小坏心眼儿发起来,能把你从头到脚扎穿。
“你……后妈?”林惠茹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忽青忽紫的极不稳定,当下就想把礼品扔了转身离开。
纠结片刻后,还是不甘心占了上风。我要的是项靕的钱,管他再婚不再婚,又不是没离过。
努力控制表情恢复正常,试探性地问闺女:“你爸,他们已经结婚了吗。是不是那个模特,好像比你大不了几岁吧,能处得来吗?”
这种问题,闺女当然实话实说:“挺好呀,我们大家相处都很不错,爷爷奶奶也特别高兴。结婚的话,目前还没有,毕竟也不是图我爸的钱。”
还没结婚就叫后妈,闺女的称呼让林惠茹非常不满意,感觉对后妈比对自己都亲,话都不想多说了。
可她哪知道,这才算什么啊,闺女没有在后妈的称呼上加“们”,就是要让她接受一个现场打击。
和亲妈不亲妈的无关,单纯为了给她爹出气,实在忘不掉林惠茹当年对她爹的各种不好。
你当初那么折腾我爸,对我爸各种嫌弃,今天就让你看看有多少人稀罕我爸的好。
结果,刚进门,林惠茹就有点傻眼了,要不是看到项靕一家,都得怀疑自己走错门。
十来个美艳不凡的大美女,几乎没有比自己差的,到底哪个才是项靕的女朋友?
529——出发京城
刘艳萍她是见过的,肯定不是;贝珍妮她也见过,还专门去攀谈套过话,可能就是这个吧。
她看贝珍妮,贝珍妮也看着她,马上就跟早先那个邻居重叠起来,就说咋那么热乎呢。
于是心里的厌恶就更重了,还真是个坏女人,幸亏当初没有多接触,不然多半得吃了暗亏。
林惠茹进入了恍惚状态,但正事也没忘,还刻意把礼品放到了显眼的电视机脚边。
保持着微笑和谨慎的表情:“爸,妈,我来给你们拜年了。知道妈爱吃水果,这个是菠萝蜜,特别好吃。还有这个,是给爸买的酒,很多人都说好喝……”
毫无根据地把自己的礼品乱夸一顿,根本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觉得好才送你,你们不喜欢是你们的问题。
然后才像是刚看见其他人似的,带着点意外“小心”地问道:“我听玥玥说,项靕的女朋友也在,这几位……”
明知道喊爸妈会被反对,也很可能被纠正,但还是要坚持这么喊。不得不说,林惠茹的小心思是真多。
她就是要给项靕的女朋友知道,自己这个前妻可没有放弃复合,而且态度很坚决,你如果扛不住就趁早退出。
而她故意忽略其他人的操作,也是暗戳戳的小计策,主要营造一个项靕前妻很不好惹的感觉,也许就能搅浑水。
应对这种事,根本不用项靕做什么,闺女就看不下去她的阴阳做派,这是还想毁了我爸后半辈子幸福咋的?
不满之下,主动揽过了原本该是她爹的工作:“林总,你不是想认识下我后妈么,现在就给你介绍一下吧。
这位是我玫姨,我爸的初恋;这位是我薇姨,二十多年前就喜欢我爸;这位是我溪姐……;这位是我萱姐……”
介绍到一半,林惠茹就再也忍不下去了。没良心的东西,这是要当着外人的面,把亲妈气死吗。
恼怒之下,彻底撕掉面具:“你特麻痹到底是谁生的,倒了八辈子霉才几把有个你,咋就这么……”
这才是真正的林惠茹,不管在什么场合,不管周围什么人,想发疯就发疯,只恨自己不是精神病。
嘴上骂着,手也跟着扬起来,作势就要对闺女动手,却被反应更快的乔玫拦住:“你想干什么?”
林惠茹是野路子的不讲道理,俗称泼妇,能被她吓住的,不是胆子小的,就是身边的人。
可乔大妞儿却是天生虎骨,她要是真的发个怒,林惠茹这种级别的只有瞬间秒怂。
乔大妞儿对项靕的感情那是什么成色,一直都在后悔因为当初分开,才让项靕找了这么个女人。
现在不但把闺女视为亲生的疼爱,对老两口也极为尊敬,怎么可能容得下林惠茹撒野。
她这么做完全出于感情,项靕却不能让她过于感情,几个大步跨过来站在前面挡住。
伸手把林惠茹腕子一捏,用的力气不小:“林惠茹,你想撒野就找你家人去,别在我家发疯,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另外正式通知你,鉴于你的暴力情绪极其严重,我会到法院申请取消你的探视权,从今天开始,不许接近我闺女。
记住了,决不允许你接近我闺女。但凡被我发现,你进入距离她一百米范围,别怪我下狠手把你扔非洲种麦子去。
现在,拿着你这些东西,马上离开我家,以后也永远不要再来。大过年的给自己留点脸面,别等我喊人过来轰你。”
林惠茹能看到项靕眼睛里的凶光,她是真的害怕了,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闪开。
和项靕做了十几年夫妻,还从没见他有过这么冷的眼神,刀子似的像要杀人。
不断在心里埋怨自己,明知道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咋就又控制不住脾气了呢。
这下是真要完了,彻底把项靕惹怒,后面可怎么办啊,还能从他手里弄到钱吗。
要是真的弄不到钱,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还不如当初多骗点钱跑路呢。
可现在已经山穷水尽,想要过上豪富的生活,不再藏头露尾,项靕就是唯一的指望。
那就豁出去吧,只要能从项靕手里弄到钱,管他什么面子不面子,有几个人知道呢。
脸上做出一副悔恨的表情,再憋着气硬挤出两滴泪,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真实一些。
语气也变得慌张而诚恳:“项靕,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要打她,就是习惯性动作。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性格不好,着了急就憋不住,可我真的没有坏心,更不会打自己的女儿。
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改,再也不会乱发脾气,你就相信我这次,我都已经……”
“歪脑子就别动了,你没那个智商。”项靕对她的话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林惠茹就是那条被农夫救了的蛇,被东郭先生救了的狼,表面可怜,内心狠毒。
要是被她骗心软了,对她生出同情和怜悯,那就等着倒霉吧。
打断林惠茹的狡辩和伪装,转身拍拍乔玫和闺女:“丫头,和你玫姨回去坐着,爸去送送你妈。”
说完又转回身,把电视机脚边上的水果和酒提起来:“我是不会给你留面子的,如果你不想把最后那点母女血缘关系都耗尽,就赶紧老老实实走。”
林惠茹现在是垂死挣扎,项靕的话虽然够重,却也压不住她那颗满是贪欲的心。
想到今后凄惨的生活,项靕这么有钱,却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林惠茹的灵魂都在疼。
不怕你太绝情,就怕自己没尽力,既然已到这个节骨眼儿上,那就把所有的的招数都用出来吧。
横下一条心的林惠茹也不求项靕了,跑去麻将桌前,“扑通”就朝着老爹老娘直直跪下去。
心里想着自己的各种惨,这回眼泪是真出来了:“爸,妈,你们原谅我吧。我知道我以前不好,很多时候不懂事,也没做好本分。
可我现在真的后悔了,也想明白了,那么多年都是我不对。我对项靕缺乏关心,没有好好孝敬你们,对玥玥也没尽到母亲的责任。
求你们帮帮我吧,帮我给项靕说说,让他别再生我的气。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对项靕好,对玥玥好,更会把你们当成亲生父母。
项靕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没关系的,我可以接受。只要她能原谅我,愿意给我个机会,他在外面做什么我都能接受,真的……”
这样一个场面,项靕是真没想到,不过鉴于对林惠茹道德底线的了解,倒也不觉得意外。
不过也算是好事,她连这种套路都用上了,显然是已经黔驴技穷,今后估计很难再玩出什么花样。
结局是值得高兴,但也不能让她这么闹腾,气氛尴尬还在其次,关键是老爹老娘受不了这个恶心。
“曼妮,温妮,把她架起来弄出去,”吩咐完小仆人,还得给林惠茹一句硬的:“林惠茹,你再恶心我爹妈,我可把你送林惠晋家去了。”
林惠茹当初诓了她兄弟姊妹们不少钱,现在连红利都给不了,最害怕见的就是家人。
前几天她哥哥姐姐还发微信催债,说再不还钱就上法院告她去,态度相当正式。
都是一母同胞,相互还是很很了解的,她能下狠手骗钱,别人也不会手软。
而项靕刚才冷冰冰的眼神,也让她相信,这话说出来是绝对能做到的。
要说恨不恨,那肯定是恨的,心里都快把项靕祖宗十八辈骂翻了。
但也是真的怂,因为项靕已经拿出了手机解锁,眼见着就要把电话拨出去。
可贪念哪是轻易就能压下去的,左右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不拼到最后她绝不甘心。
起身扑过来抱住项靕的腿:“项靕,你别这么对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最后一次……”
项靕对她早没有一丝同情,按下林惠晋的号码就拨出去:“林惠晋,我是项靕,你妹妹……”
电话是真的拨通了,林惠茹能听到对面接电话那声“喂”,就是她哥哥林惠晋。
她本来还幻想着,项靕只是吓一吓自己,两人都离婚这么久了,哪还能留着前大舅子的电话。
项靕手机里的确没有林惠晋的号码,可是经过生生丸改造后,恐怖的记忆力几乎能让他记起幼年尿炕的潮湿感。
林惠茹不知道项靕什么情况,但她最后的所谓尊严,就是不见家里人了,哪能让项靕真的说点啥。
绝望的力量有时候也挺强大,惊恐中的林惠茹猛地窜起身,夺过项靕的手机就把通话挂断。
但是她不敢扔项靕的手机,小心地递了回去:“我走,马上就走,项靕你不要再逼我了好吗,我求你了。”
确实无可救药,这个局面了还想扎针,给家里的女人们,或者还有闺女,制造项靕薄情寡义的错觉。
项靕再次冷冷看她一眼,毫不留情地直接拆穿她的小阴谋:“小聪明可真不少,你这是逼着我再拨给林惠晋吗?”
说完就不再理她,走到门口腾出一只手打开大门,两个小仆人也是略有身手的,把林惠茹弄出门来轻而易举。
当然小仆人不可能真的强行动手,好歹是大小姐的亲妈,开始还得以劝为主:“林阿姨,老板已经出去了……”
不敢招惹项靕,不敢招惹老两口,也不敢招惹闺女,可两个伺候人的算什么东西,林惠茹的怒气又来了。
冷哼一声:“要你们说吗,这家里是你们做主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迟早得滚蛋。”
骂了两句,心里总算舒坦了那么一点点,留下个鄙视的白眼迈步离开,招呼都不带打。
到了单元门外,项靕指指放在地下的菠萝蜜和酒:“拿着,赶紧走。以后记住,不要再来我家,也不要再骚扰我闺女,但凡有一次,我饶不了你。”
林惠茹是真感到委屈了,也是想给自己留下哪怕一丝机会:“项靕,你难道就一点也……”
可项靕完全就铁石心肠似的,冷声打断了她的预谋:“要是走不动,我叫两个保安来扶着你?”
“那我走了,以后肯定不来打扰你,你也好好保重。”林惠茹失神地看了项靕一眼,拎起东西离开。
今天算是彻底失败了,不但没有达到半点想要的效果,还把事情闹得无法挽回。
可要就这么放弃了,她又很不甘心,项靕这么有钱,凭啥自己就一分都得不着?
问题是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当时真不该扬那下手啊,把路都给断了。
不过话说回来是真气人,***戈壁的老娘咋就生出这么个东西,简直忤逆不孝。
按说她从小挺善良的啊,以前就算打她一顿,最多也就是哭,从来没有这么反抗过。
对了,肯定是项靕身边那些***教的,让她跟自己的亲妈对着干,然后她们就能霸占项靕。
太冲动,今天太冲动了,咋就没想到呢,或许以后可以从这个方面想想办法。
也不是,刚才我想什么来着……,哦,善良,一家子傻不拉几的就知道个善良,这才是真正的突破口啊。
以前不都是对他们的善良下手,所以才百试不爽,才能把项靕死死拿捏住的吗。
最近怎么回事,好像脑子不够用了啊,连最基本的手段和弱点都能忽略掉。
肯定是被项靕影响的,这王八蛋现在太有钱了,潜意识就把他跟那些大佬画了等号。
但实际上他还是当初那个废物,一点都没变,只要牵扯上他身边的人,一点智商都没了。
就像刚才,都还没打上他闺女呢,就冒出那么大的火,他还是那个打人住监狱的***。
不过他现在有钱了,身份也有了变化,身边还跟着妖艳***保镖,以前的手段怕是不好用。
说来说去,还得是用软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或者干脆弄个狠点的,一次性解决大问题。
想通一切,林惠茹的信心又回来了。老娘当初能捏死你,现在就还能,咱么就看到时候你咋办。
想着未来的收获,林惠茹也重新开始表演,抬手捂住嘴角笑意,肩膀一抖一抖的,留给项靕一个貌似在哭泣的背影。
530——出发京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些许成为人生最大的助力,也许成为最大的缺陷。
林惠茹的性格,就是那种最典型的无知又无畏,或者说是无知到癫狂。
她也没觉得自己就天下第一,潜意识中却又认为连法律,甚至是天意,都得按自己的意志来。
这种思想,不能用幼稚来形容,也很难准确概括,大致就相当于一个有正常行为能力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就像现在,明明项靕已经是这种态度了,可她就是能“淳朴”地认为,自己玩点小手段就能重新拿捏项靕。
却不知道项靕根本连看都没看她,早已经转身大步往回走了,家里那些人才是他最关心的。
回到家里,首先要安慰的,肯定是闺女。当着后妈被亲妈打,可想而知心里得多委屈。
一进门,项靕就坐到闺女身边,揉揉他的马尾:“刚才爸说那些都是吓唬***,不会不让你见她。”
话肯定是半真半假,后面要怎么安排和操作,主要还是看闺女的态度。
闺女倒是挺坚决:“爸,其实我也不想见林总,我和她真没什么话说,她见我也只是为了你的钱。
其实现在我并没有多难受,甚至还有点庆幸。她要是能永远不和我见面,也许我还能更开心一点。
她是妈妈,就算打我几下,我也不能反抗。可是我也会疼,会觉得委屈,但还得强迫自己原谅她。
爸,您真不用闹心,她本来就不喜欢我,以失去她为代价,换来更多疼我的人,难道不是好事吗。”
闺女能这么想,可见是真被林惠茹伤透心了,否则一个孩子怎么会对亲妈如此排斥。
项靕也没啥再好劝的了,捏着闺女鼻尖扯了两下:“傻丫头,爸有什么好闹心的,你开心,爸就开心。
你不想见她就不见,反正咱们家有得是人疼你。大过年的笑一笑,等吃了晚饭,爸再带你去滨江放花。”
闺女心里肯定多少还有点不舒服,可她又是个懂事的孩子,大过年的总不能让全家都跟着郁闷。
听到她爹说去放花,也努力把自己的心情转换过来:“好啊,爸,我喜欢昨天的礼花,还有那个小火车也特别好玩。”
“行,那晚上咱们就多来几个小火车,一次全给他放了。”闺女情绪见好,项靕也就放心了,想玩几个花炮还不是小意思。
安慰玩闺女,还得照顾下老爹老娘,女人们也得逗几句,今天林惠茹的出现着实挺膈应人。qδ.ne
好不容易,家里恢复了之前的笑声,跟着两个损友也过来拜年,这茬总算是揭过去了。
老丁和罗刚玩麻将也不错,都自告奋勇上场陪着玩玩,放几个大炮哄老人高兴,应当应分。
两个女眷跟女人们闲聊,两个孩子交给闺女带着去小花园玩,项靕的情况不瞒着损友,大家见面倒也不至于尴尬。
玩到五点多,每人留下两百块告辞,给闺女的礼物是一人一件金器,看样子少说在200克以上。
这个项靕就不好反对,由他们给了就好,要不然两个损友心里会不舒服,尤其还没发财的丁明赫。
当然老爹老娘也不会没有表示,跟闺女去他们两家时候一样,都给个一千的红包。
二十多年交情的好兄弟,待遇肯定跟别人不同,项靕亲自把两家人送到停车场。
还没等回家呢,电话又响了,看看来电人,有点小意外,又不能算意外。
点下接听:“董老师,过年好啊,这个点钟给我电话,是约晚饭吗?”
董怀卿有点受不了他的流氓劲儿:“我在你家小区门口呢,你现在在家吗,出来一下。”
从她收下年货的时候,项靕就知道这妞儿没跑了,现在果然自己送上门来。
不过看这个情况,应该还是没有完全想通,那就逗逗她呗:“来都来了,哪能不上家坐会儿。”
董怀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决定来看看项靕,但是上家肯定不能够。
她是林惠茹的朋友,还是几十年老邻居,到了家里让项靕父母怎么看。
另外她也真的怕项靕硬拽她进家,语气却硬不起来:“我待会儿还有事,你不出来我就走了。”
“别呀,我马上过去。”项靕装了个怕,但接下来的话还是撩:“说真的,家里太热了,我刚才想你想得浑身冒汗,现在正跟院儿里吹风降温呢。”
明知道这种鬼话不能信,董怀卿却偏偏觉得脸上一阵滚烫,就跟项靕趴在她耳朵边似的。
羞恼地跺了两下高跟鞋,又怕保安看到,赶紧停下动作:“你再胡说我真走了啊。”
说完就发现,这哪是什么威胁,跟男人撒娇还差不多,今天到底中什么邪了。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补一句,项靕的声音又过来了:“我真在外面呢,现在都能看见你了,穿着黑大衣是吧。”
“那你快点”,催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这坏蛋的话暗藏歧义,专门解释没在屋里,那不就是说前面的话没误会吗。
果然是个坏种,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胡说八道,必须给他纠正过来:“我没问你在那儿,我说的是其他意思。”
项靕越来越喜欢董老师的说话方式了,纯纯的助攻啊:“你刚才明明问我在不在家,现在又说不是,难道我理解错了?
董老师,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啥文化,咱说话能不能直来直去啊。你弄这么隐晦,我还以为是不能想你呢,太容易误会。”
董怀卿气得直咬嘴,躲到旁边车后面,一脚跺在地上,差点把鞋跟崴了:“你没有误会。”
“啊?”项靕貌似听不懂地发了个疑问,接着继续装傻充愣:“那我就更不懂了,你到底啥意思,我该在家还是不在家?”
董老师素手握拳,气得跟什么似的:“项靕,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这样真不理你了啊。”
“你咋不讲道理呢”,董怀卿话刚说完,项靕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吓得她猛地就是一跳:“呀……,项靕,你吓死我了。”
老流氓眼瞅着是个机会,伸手就把董老师拉过来,在耳廓上来回捋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专门躲的。”
被项靕捏着耳朵,董怀卿心跳得厉害,俏脸开始泛红:“我又不是小孩,你放开我,不然叫保安了。”
“你觉得谁说话管用,我每月好几条华子是白给的吗?”项靕嘴上逗着她,手却还是放开了,现在还不适合过分耍流氓。
不能动手动脚,眼睛倒没问题,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董老师,好像饿了几天急着吃点什么的样子。
董怀卿仿佛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炙热,俏脸不由得更红了几分:“项靕,你正常点行不行,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老流氓再一次高兴得想偷笑:“噢,我就说不可能嘛,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这样,那表现得正经点?”
这下董怀卿是真扛不住了,跨开一步往自己的车走过去:“东西在车上,你来拿一下。”
后备箱打开,抱出一盒车厘子,还有一个酱肉礼盒:“先说清楚,这是我姐让我送的,跟我没关系。”
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嘴就胡诌了一句,把事主按在了姐姐董安萍头上,可说完又觉得心里好像不情愿。
项靕才不管谁的主意,没有董怀卿,谁知道她姐姐是哪个,而且这妞儿的表情早已经把自己出卖了。
董老师真是让人越逗越想逗,比小孩都可爱:“得,那就谢谢董姐姐呗,你工作室初八开课?”
“不知道,也许过完年就关门大吉。”董怀卿真扛不住了,把东西递给项靕,转身就跑去开门上车:“我还赶时间,就先走了。”
董老师今天过来已经足够有意思了,项靕也不拦她,看着车上了大路,就拎着东西进小区。
董怀卿把车开出去快二里地了,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比项靕大两岁多,那句“谢谢董姐姐”原来是指自己。
不禁有点小羞恼:这个坏蛋,总是处处抢一步欺负我,下次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同时也有点小羞怯:好像被这坏蛋拿住了似的,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能谈恋爱啊。
接着又开始惆怅:可是万一呢,万一他坚持死缠烂打怎么办,真的是很难拒绝。
董老师单身近二十年年,别看已经三十多岁,在男女感情方面,却不见得能比现在的大学生懂得多。
她这种心理,简单讲就是有点看不清自己了,遇上项靕这个级别的老流氓,沦陷是迟早的。
项靕拎着礼物回了家,随便扯个借口,就说是罗刚车上给拿的。
下午林惠茹才刚折腾出事,董怀卿现在真不便提起,老爹老娘和女人们都会敏感。
今天该拜年的基本这就算都来过了,快六点的时候,几个女人也都结伴离开,初一总得陪陪家人。
蒋溪没有走,明天项靕和她一起回去,现在只有她是跟家里公开了的,这个事别人都没法抢。
不过项靕肯定也会做到公平,明年或者再往后,总要挨个都在初二去一趟。
虽然不见得会有谁闹意见,可自己总得勉强把水端平些,这就是当流氓的苦恼啊。
吃过晚饭,陪着老两口聊聊天,九点出头又带着闺女去了燃放点,玩到十一点多才回家。
隔天起来吃过饭,陪蒋溪回娘家,蒋爸蒋妈已经彻底没辙,只能热情招待这个不省心的姑爷。
初三没什么要紧事了,女人们也再次聚过来,全家到电影院去支持主旋律大片。
上午看了《水门桥》,中午索性也没回家,就在涮肉管吃一顿,下午接着看《狙击手》。
还是那句话,主旋律影片不是用来挑刺的,只要剧情没有什么大问题,记住有哪些国仇家恨就好。
这天是星期四,下午有常规盲盒也没顾得上开,回家后吃过晚饭后才有时间溜到卫生间操作。
东西价格不是特别高,但很有意思,也有纪念意义,是冬奥纪念品套装。
冰墩墩大礼盒两个,都是装了85只,其中包括所有的盲盒款,这个真不容易收集到。
项靕去京城的时候,就让人买了好些盲盒,都没凑齐,给闺女肯定能让她高兴。
另外就是什么背包、挎包、羽绒服等等,都是能够用得上的,冰箱贴、纪念币、邮票之类的就没见。
最后还有两套如意,两套金镶玉瓶,一对五环珐琅尊,但是没有纪念玉玺和文君瓶。
没有玉玺很简单,那东西实在不具备收藏价值,摆家里都会嫌碍眼。
文君瓶也可以理解,至少项靕能理解,庚子大学美术学院老师设计的,狗系统会要才怪。
别说狗系统没发,就是发下来,他也只会打碎当垃圾扔掉,都不带让别人捡。
东西现在不能给闺女,所以还是选择在京城南官房胡同的四合院接收,等明天去了再给她。
隔天起来,事情还挺多,晨间局也就没了,连立春的节气盲盒都是去游泳馆路上开的。
又是酒,立春梅花酒,系统老规矩的百年陈酒,旧制30斤装,拢共50坛。
立春正是梅花开放的时候,狗系统总是这么应景,不过中午就没办法品尝了。
今天京城那边机场比较复杂,飞机预约的起飞时间是十点半,午饭得到京城再吃。
不过倒是可以带一坛子过去,冬奥在立春这天开幕,理当庆祝一下才好。
九点四十,全家集合出发准备去机场,但是保镖就只能带十个,飞机坐不下那么多。
少点就少点吧,去了京城有办事处的人安排,再说晚上难免遇见什么人,搞太嚣张了也不好看。
老爹老娘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还挺稀罕的,趁着时间富裕专门参观了一下,然后感觉好像也就大同小异。
但在得知飞机的造价后,还是有些咋舌,好几亿美元弄这么个东西,比传说中的也贵太多了。
好在老两口对儿子现在的财富已经麻木,管他神奇还是怎么的,不违法就比啥都强。
而且以项靕的身家和地位,确实应该多注意安全问题,配那么些保镖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驾驶舱里,佩妮和南希接到塔台许可,操纵飞机缓缓滑入跑到,然后加速冲刺,直上云霄。
531——这是给世界看的
一个小时后,飞机稳稳降落在京城机场,滑行到指定停机坪。
舱门打开,项靕扶着老爹,闺女和赵婧扶着老娘,缓步走下舷梯。
老爹抬头看看还算晴朗的天空,再打量打量四周:“唉呀,真有年头没来京城了。”
这个感慨,只有老娘能接:“上回来还是奥运会哪年呢,这一转眼就十几年过去了,又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京城对老两口是非常有意义的,人生中很多重要的事都和京城有关。
最早认识是在京城,确定恋爱关系在京城,包括项靕都是在京城怀上的。
项靕很清楚老爹老娘的心情,马上抓住机会讨好:“爸,妈,晚上开幕式结束时间还挺早的,咱们全家绕着京城走一圈看看吧。
反正也不急着回去,等明天起来,再整个故地重游,照照相、拍拍视频啥的,中午到护国寺吃小吃,纪念一下你们的革命友谊。”
老娘初听还有点兴趣,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都一把年纪了,有啥好纪念的。现在又这么个大环境,安全第一吧。”
一顺不成,当然是接着顺:“也对,时间太短还真品不出个啥滋味来。那就等大环境好起来以后吧,您和我爸再来京城住几天。
我给您安排得妥妥的,把当年留下你们足迹的地方都走一走。完后再弄个环球旅行,您和我爸辛苦这么多年,也该享受享受了。”
自己的儿子,哪能不知道他是啥心思,老娘也懒得拆穿他:“到时候再说吧,你爸还不一定有时间呢。”
老爹没时间,是指着通钢说的。过完元宵节,就要签署投资协议,老爹也会正式进入通钢董事会。
估计这段时间来,老爹没少跟老娘念叨通钢的事情,就老爹对通钢的感情来说,想认真做点事太正常了。
老爹想为通钢发光发热,当儿子的肯定要支持,而且嗑药之后的身体状态也让老爹有这个精力。
不过旅游这种事嘛,即便是环球旅行,也没必要非得一次性完成,分批来也是可以的。
每年拿出三四个月的时间,二三十年下来,也能把全球主要旅游区玩个差不多了。
年龄问题不用担心,健体丸和养安丸的药效超绝,足够保证老两口精精神神活到120岁以上。
这些都是以后的安排,现在大环境还把每个人困在小区域里呢,短期之内没有实现的可能。
项靕把心思甩开,先伺候老爹老娘上车,眼看就要中午了,别给老两口饿着。
上了豪华改装的斯普林特摆渡车,老爹来回打量几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通阳机场时候就问过了,摆渡车都是项靕私人的,原因就是不想坐鬼子的车。
这也算个合适的理由吧,虽然德国鬼子也是鬼子,起码没东洋鬼子那么大仇恨。
机场内的路并不远,很快就到了公务机航站楼,京城办事处的管家佩蒂·朱已经在等。
简单给老两口问过好,又见过一众女人们和闺女,大家分批上车抓紧出发。
办事处安排的是爆改版福特E450,刘艳萍和和闺女同车照顾老两口,其他人随意组合。
到了半路,老爹还是忍不住念叨起来:“就这个奢靡程度,真怕他堕落了。”
老娘倒是看得很开:“你快别瞎操心了,他能堕落到哪去,现在社会就这样,难不成弄个小面包接送你才舒服?”
老爹没脾气,老娘也不再多说。毕竟车上还有刘艳萍和闺女呢,很多话不合适说出来。
要是私下里,肯定还会跟一句:私生活都堕落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指望他在别的方面能好吗。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南官房胡同的大四合院门前,这回过来不打算住办事处,一家人就得有个“家”的环境。
下车后,老爹看看眼前跨度四十多米的南墙,不用老娘说,他也能感受到自家混小子没救了。
跟这院子比起来,区区几辆豪车算个屁呀,加起来都不够买里边两间房的。
之前在飞机上,项靕说在京城的住处是一座四进的四合院,哪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四进。
都不用等进去看,光这院墙的跨度,里边没有两千多平米肯定下不来。
心里感慨着,抬手指指南墙东面的另一个大门:“那是什么地方,围在一起没有麻烦吗?”
项靕赶紧应声:“呃,那是停车场,也能直接进院子里。您和我妈第一次来,得从大门进,所以才停在外面。”
能通院子里,那就肯定也是自己的了,老爹稍微接受了一下,视线又转向西边。
也是一堵墙,要比南院墙超出来不少,直顶到南官房胡同路边:“这里边呢,刚才路过我看没有正门。”
来的时候只说是一座四进院,项靕也是担心被老爹批,虽说迟早要知道,可晚两个钟头被骂也算赚。
现在已经到大门口,该承担的就得硬着头皮站出来:“爸,这其实是一座三路四进的院子,西边一路改成了园林式的果园。
东路的前面是停车场,停车场再往后是一个小花园,花园再过去还有个泳池和网球场,方便平时锻炼和健身,省得往外跑。
将来您和我妈要到京城住几天,这地方就挺好的。前后是街,左右也没打扰,闹中取静,悠闲惬意,进出交通也特别便利。”
“呵呵……”,老爹才不会信他的邪,留下两声意味明显的轻笑,迈步朝大门走过去。
没有被教育,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嘲讽什么的全当没听到好了,谁让这是自己的爹呢。
有了心理准备再进院子,就没那么容易被刺激到了。
别管是清一色红木的抄手游廊,还是比想象中更大的入深,单纯欣赏就好。
项靕逃过一劫,这时候必须献殷勤,免得待会儿再被骂。
跟着老两口很狗腿地当起了导游:“爸,您看这排倒座房,其实也是新设计的,屋顶上还可以放点花花草草和小型景观树。
一进的东西两边没有设计厢房,我觉得如果有需要在京城多住,这部分就可以当做办公室用,也能跟后面的内宅部分隔开。
您看这后边,除了中堂这段,两边都种了杉树,虽然没有全挡上,也差不多七七八八了,在前后两进之间起一个遮蔽的作用。”
过了一进院正房后的两排高大杉树,项靕又小跑着往前一段:“爸您看,从二进开始,院子的入深就更大了,不像传统宅院那么逼仄。
加游廊十七米,不算游廊的话,南北有十三米,小心点都能打羽毛球。您年轻时候不就挺喜欢打羽毛球吗,完后我给您专门弄块场地。
从二进开始,中堂两边就都是住人的屋了。楼上楼下拢共是八间套房,左右各四间,面积都是七十二平米,吃饭之外的其他功能全有。
东西厢暂时做了库房,后面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收拾出来当简单的茶水房和点心房。不过估计是用不上,在前院留出一间来就够了。
三进和二进布局一样,也是拢共八个套房。前后四进的二楼游廊也是统一形制,外缘设计美人靠,廊道外还有一段放花盆绿植的地方。
四进入深要更大一些,不算游廊宽度,也有十六米。后面三进的石榴、葡萄、无花果这些,都已经是成年的,我算了下能结不少果子。
四进只有四个屋,面积都一百四十多平米。东边楼上让玥玥用,您和我妈住楼下,西边楼上是影音室,楼下是大餐厅,中堂还有钢琴。
东西厢房也比较大,有四十来平米,分别是中餐和西餐厨房的设计,一应用具都很齐全。正经摆开场面干的话,操持个普通宴会没问题。
地下还有一层,占了中路的差不多三分之二,三进和四进都有入口,主要就是库房。另外有三个挺大的酒窖,正好能把各种酒分开储存。
说起酒窖,爸,我前段时间我弄了一批梅花酒,结果忘记给家里拿了。今天专门带来两坛,要不咱们待会儿就尝尝吧,我还没喝过呢……”
又是梅花酒,又专门提到四进院堂屋的钢琴,可不就为了拍老爹老娘的马屁嘛,老人家一开心就容易忘事。
不过项靕今天真的多虑了,慢说还只是这座宅子,就是去了京城办事处,也不可能给他不好看。
其实近一年来,老爹老娘聊过很多次,他是怎么有如今这个成色的,凭啥一出狱就开始大富大贵。
只是聊来聊去都没得出结果,最后只能有个模糊的猜测和怀疑,他应该是跟什么大人物或者团体有合作。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积极的,实业回报家乡也好,还是各种慈善捐款也罢,都证明他没走在歪路上。
所以到后面,老两口也放弃研究了。只要他别干坏事,别有亏于良心,其他的就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前后四进院转一圈,东西跨院暂时就先免了,大家分配了各自的房间后,就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闺女带着她的贴身小仆人安娜·包上了四进的二楼,刚推开门就看见客厅当地一个小山堆,被一块彩色的绸布苫着。
想起上午出发的时候,亲爹说了要送自己一份礼物,闺女双眼晶晶一亮,跑过去就把苫布揭开。
“呀……,这么多冰墩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运动员的身份,闺女对冬奥会吉祥物特别喜欢。
惊讶片刻,哪还顾得上洗漱,蹲下就开始摆弄:“这些是一代盲盒,这些是二代的一起向未来,这是三代,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镀金特别款。”
念叨着分完类,就招呼小仆人:“安娜,你来和我一起拆吧,这些盲盒有四十多个,要不待会儿连午饭都吃不上了。”
小仆人是绝对忠心的,闻言搬了两只小凳子,过来和闺女一起拆盲盒,说实话她也挺喜欢冰墩墩。
两人这么拆着,没多大功夫就堆了一片包装。这些都是要自己收藏的,又不是等升值了卖钱,包装要不要没所谓。
四十多个包装拆完,花了不短时间,但结果也相当让人满意,所有盲盒冰墩墩,包括特别款都有了。
闺女坐在凳子上擦了擦额头,语气多少有些自嘲:“安娜,你说是不是傻,拢共四十二只盲盒,其他的也都是双数,可不就每样两只嘛,纯粹瞎耽误工夫。
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为啥我爸就能肯定是每样都有两个,他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他肯定是专门找了什么人,然后从特别渠道弄到手的,你觉得呢?”
这事小仆人上哪知道去,就算知道也不能对主人之外的任何人说呀,哪怕问她的是大小姐都不行。
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过老板一下就捐了十亿,还是大会的翻译软件服务供应商,应该能有些优待吧,今晚的邀请不就是吗。”
闺女点点头,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亲爹连工作服都能给自己弄来,再弄几个冰墩墩好像也不算啥。
笑着跑出屋子,趴在美人靠上,冲前面的三进院大喊:“爸,我爱死你啦,你是最伟大的,我现在有了全部的冰墩墩……”
这话传到周围其他邻居的耳朵里,说不得要引起一些羡慕,能集齐冰墩墩可不是件容易事。
早在几个月前的时候,冰墩墩就已经卖疯了,所以才会接连推出了二代和三代盲盒。
想要全部集齐,不但考验个人的财力,运气也是很重要,两者缺一不可。
三进院某间套房里,贝珍妮正伺候项靕换衣服,闻言忍俊不禁:“这丫头太喜欢冰墩墩了,前些天还网购了不少,一直没有镀金款的,那个急呀。”
集齐冰墩墩,是满足了闺女的小心愿,项靕也很高兴,他从来都愿意为了闺女做任何事。
午饭很快就到,全家人热热闹闹吃完,又把果园和小花园参观一下,再次被老爹的知识广博碾压。
很多的植物,到了冬天叶子一落,能认出来的少之又少,更别说还有些稀罕品种的。
可老爹就是能耐,管你有没有叶子,树枝、树干看两眼,再比划比划高度,说得一字不差。
亲生的父子俩,一个是博学的超级知识库,一个是见书就困的超级学渣,这个事已经让老爹头疼了二十多年。
还好果园和花园都不算大,个把钟头就能转下来,项靕也终于摆脱了老爹满脸嫌弃的表情。
接下来没有什么事,当然要把麻将摊子支起来,逢年过节总是传统尽孝的最佳时段。
玩到六点钟,散了摊子简单收拾一下,换好衣服准备出发,今晚的北四环怕是要堵车。
一路上过去还算顺利,到地方还有交通管制,有号的车反而更方便了不少。
今天来观赛的贵宾中,有不少国家的头头脑脑,项靕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早早带着全家进了包厢。
到了七点一刻左右,包厢外面就热闹起来,应该是受邀的各类贵宾来了,项靕也懒得去关心。
八点整,大屏幕开始二十四节气倒数,这点上真的不吹牛逼,洋鬼子撑死能有十个数,底蕴还是很重要的。
画面不用说,真的是又美又柔,却透露着力量,实景表演这一块,必须吹爆国师。
倒数至秋分节气,全场观众都越发兴奋和激动起来,跟着数字高声大喊最后的十秒。
这个声音,就是华夏人的底气,是华夏人民勇于拼搏,迈向世界的动力和源泉,足以让四海颤抖。
随着一声声的倒数,“立春”终于出现了,是礼花的形式,热情、奔放、温暖,又满含着希望。
中心场地里,一根根绿色的“青苗”开始晃动,这个就叫希望,在春天的土壤中成长,最终会变成茁壮的力量,和顽强的种子。
今天,表演者是华夏,观众则是世界,我们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看到,华夏正在成长为真正的华夏。
我们有服章之美,我们有礼仪之大,我们有璀璨的文明,我们还有打败一切敌人的铁拳,我们是世界的中心。
532——这也太巧了
开幕式上的节目并不多,精彩程度却堪称顶级,标准的超越式存在。
不论冰雕五环,还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又或者后面的AR雪花。
都像是有磁力一样,紧紧吸引着观众的眼睛,让人不舍得挪开。
不过项靕最喜欢的,还是国旗进场的那段,对华夏人来说比任何科技都好使。
必须得承认,国师是懂开幕式的,一首《我和我的祖国》拿捏得太准了。
小小少年吹响的清脆号声,却能扎进人的心里,眼眶不由得就湿了。
传递结束后的升国旗部分,最牛逼的终于来了,你就找不到比华夏升国旗还帅的。
当然精彩之处不仅这些,运动员入场后的表演,也有一个大大的惊喜。
小朋友突然迷茫离队,然后被小姐姐带回队伍中,这是彩排中出现的意外,结果被放入了正式环节。
摩天集团在组委会有人,翻译软件的支持工作早纪展开了,对这些内容多少都能知道点。
闺女听说之后,就一直在等着这段,举着手机从表演开始拍到结束。
接着就有些按耐不住似的,跟他爹商量:“爸,我能发个动态海报吗?”
“当然可以啊,正能量必须传播。”项靕知道,她是在犹豫能不能透露自己的行踪。
毕竟是现场看开幕式,有时候会被人觉得显摆,在学校她已经够招人眼的了。
得到她爹的同意,闺女抱着手机快速操作,把视频剪一下传到摩讯上发出去。
配文:一“鸽”都不能少,没办法再酷,我说这就是今年最美的画面!
三中早已经全员使用摩讯,闺女发的海报很快就被同学看到,并给出回复。
闺女最好的朋友杨韵辰排在首位:呀……,出去玩不带我,人家生气了(??へ??╬),没有一包辣条哄不好。
然后接着又加了一条:真的是这个意思吗,导演也太敢了吧!!!
跟在她后面的是小丫头苏茉:好羡慕玥姐在现场,我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咱们是一挂的(#^.^#)。
孙静瑶消息来得也很快,还圈了一下杨韵辰:我觉得玥玥理解正确,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可能有低级失误。
然后又单独圈了闺女:o( ̄ヘ ̄o#)……,未经组织许可擅自进京,如果回来没有带礼物,后果你是知道的!
闺女看着小姐妹们的回复,大眼睛扑闪了两下,从像册找到中午拍的冰墩墩照片。
发到一个叫“都是淘气包”的群聊里:除了镀金特别版,其他每人一个随便挑,明晚聚会时候发奖。
之前拆了不少盲盒,就镀金特别版的没有,别的少说都有两个,给大家做过年礼物也挺不错。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马上就炸开了,十来个群成员纷纷冒头表示喜欢。
沈小玉:玥哥威武,我要那个红的,看着太喜气了。
刘子轩:玥哥霸气,我缺一个首代特别款,谁都不许抢。
赵玟茵:可不可以等两天,我刚预定了一组,万一有特别款也好换个别的。
李蓁蓁:你们都傻的吗,我从反光中看到了玥玥,只要有了她,还不是要啥有啥,对吧玥姐?
孙静瑶圈了李蓁蓁:太放肆了,玥玥是本宫的,今晚梦中赐你个容嬷嬷。
一帮小女孩疯起来也是相当快乐,可惜开幕式已经结束,闺女暂时不便聊天。
现场观众并不算少,得抓紧退场,回去洗漱了早早睡觉。
明天一早起来还要和亲爹出门,去给爷爷奶奶买早饭呢,这可不能误。
闺女想走,可项靕却走不了,刚准备打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保镖把门拉开,进来一个带着领导款金边眼镜的中年人。
看看包厢里的情况,表情稍见诧异后,很快恢复正常:“项总你好,我是向廉首长的秘书杨升,首长要见你。”
章向廉,比程大佬还大的大佬,之前在电话里交流过几句,现在要见面也不知道为啥。
想来也不可能是坏事,项靕点点头:“好,地方远吗,我要不要先把家人安排了?”
杨升是知道项靕身份的,言辞间还挺客气:“首长就在那边包厢,不过老人家应该困了,先回去休息也好,需要让人送吗?”
“谢谢,不用了,也就二十多分钟路。”项靕应了一句,转身看向老两口:“爸,那您和我妈就先回去吧,我这儿完事就回。”
安顿好家人,只留下两个保镖等着,项靕跟杨升去了隔着十来个的包厢。
这包厢之前不知道是谁用的,现在里面只有一个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健硕老人。
项靕也没有见到超级大佬的紧张和局促:“首长您好,我是项靕,喊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章向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上下打量几眼,伸手拿起烟盒:“呵呵,是个风流种子的模样。坐下说,我这烟也不知道你抽不抽得惯。”
项靕倒是不客气,接过来给对方点火:“就是个偏好,没啥习不习惯的,反正都是伤害身体。”
“哈哈……”,章大佬被他逗笑:“抽烟的人呀,都知道这东西对身体有害,可想要忌了又做不到,你对烟草涨价怎么看?”
大晚上的把人喊过来,就为了聊这个?项靕觉得不可能,约莫是随便找了个话头吧,估计后面有大事。
但是人家问了,不给点理解也不合适:“怎么说呢,要是单纯讨论价格,对我就没啥意义,哪怕翻了倍,该抽也得抽。
可要对普通工薪收入阶层,涨个一块两块就不少了,算少点每天抽一盒,全年就是好几百,都快够全家一个月买菜的。
很多人都说,涨价可以促进戒烟,其实真不至于。抽不起好的,还抽不起孬的吗,那股子乏劲儿上来,烟屁股都稀罕。
我看网上还有人说,实在贵到抽不起的时候,就自己在家种烟叶。真到了那一天,估计又得打击民间贩卖烟草的事了。
当然这都是段子一类的说法,现在国家富强了,但凡有手有脚,到不了那一步。真穷到去种烟叶,只能是自己有问题。”
章大佬对此不置可否,接着又问他:“那戒烟呢,有没有什么科学的办法,能让人彻底杜绝对烟草的依赖?”
科学戒烟?项靕算明白了,这位哪是在闲聊啊,根本就是在试探,而且好像还不在乎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和大人物交流,果然是得把脑细胞备足了。万一遇上个别具用心的,稍有疏忽就会吃亏。
不过这种问题倒是很好回答:“烟瘾属于心理上的问题,至少目前的科学还做不到,甚至不如信仰治疗。”
上位者的传统技能,不管你说的对与错,在非必要的时候,绝对不给与评价。
章大佬弹了下烟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今天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下芯片,上次程疆应该跟你说过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希望吗?”
这就是项靕不喜欢和官员打交道,并且拒绝接受相关好意的原因,有话总是不能直说,非得绕个弯子。
也许大佬们都有各自的用意吧,不管那么多了,自己保持直来直去就好:“目前看来希望还挺大的,就是操作需要不少时间。
特别是高端芯片,想要做手脚的话,得从原料环节就开始计划,然后才能在生产环节制造漏洞,最终通过其他渠道进行出口。
上次谈过之后,我就安排人大致计算过,估计应该能有四亿或者再多点,大概率不会超过五亿枚,这已经是短期之内的极限了。
当然这是寻常情况下,如果有万一的小概率意外,数量还能再多。总之请首长放心,于国于民的大事,我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项靕给出的数字,基本就是按照购系统给出的兑换价来计算的。
阿妹爱啃的高端芯片出口单价,差不多在两美元左右,系统给的价格要低很多。
一枚纪念章可以兑换一千万枚高端芯片,也就是大约一美元的均价。
四亿枚芯片,要用四十枚纪念章兑换,他现在有160多枚纪念章,计划最多动用60枚。
一下子拿出超过三分之一,已经是很不小的数字了,总得给自己留下防身的本钱。
而且这些芯片拿回来之后,他也没准备赚国家的钱,什么价格买的就什么价格出手。
如果按照满格的六亿枚来算,只计整数都能给国家省下六亿美元。
跟华夏每年上千亿的芯片进口额相比,的确不是啥大数,还不到三百分之一。
但是这还得分怎么看,就像程大佬说的,这个弄回来也算战略储备,意义可就不同了。
旁边章大佬也没想到,项靕所说的不会太多,竟然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的。
虽说四亿枚芯片还不足每年进口量的五百分之一,问题全国的芯片消耗大户也不止三五百家。
几亿枚芯片都能从阿妹爱啃弄出来,可见项靕背后的确有能人呀,也幸亏他是心向祖国的华夏人。
这下章大佬是真的满意了,也是真的非常意外,之前的面如平湖也没法再保持下去。
“呼……”,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眼睛里闪着微光:“好,好呀,这么大的量,能办不少事情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呀。
项靕,我还是得感谢你,代表华夏,代表人民,也代表我自己。虽然知道你的心思,可还得问一句,真没有个人诉求?”
好处项靕肯定是不要的,人品得攒到关键时候用,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把手里的烟头掐了,语气一如既往的肯定:“真没有,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只要钱财够用,无病无灾,其他的都没所谓。”
项靕坚持不要任何好处,章大佬也不会硬给。就他这种做法和态度,放古代少说是个义士,搞勉强了反而不美。
有些事记在心里就行,等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国家自然不会辜负,那时候给出的回报才更有意义。
正事意外地快速谈完,章大佬准备的时间还富裕,就闲聊着关心起项靕的家庭情况,老人身体健康之类的话题。
两人聊到十一点出头,体育场里边拆除设备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才结束了交流。
临分别的时候,章大佬拿出一只画盒递给项靕:“大首长今天接待外宾,没办法见你,写了幅字委托我转交。”
画盒不是特别大,约莫两尺长,厚度不到两寸,里面装的应该是一幅横轴,领导们题字大多都是这种。
项靕接过来,也不方便现场打开,只能盲夸:“这可是宝贝呀,比任何的奖励都好,谢谢首长了!”
东西收好,和章大佬告别,到外面坐车回了南官房胡同,家里人都还没睡呢。
取出大首长送的宝贝一起看看,主要内容就八个字“侠肝义胆,布衣雄世”,相当高的评价。
落款下面还有篆书印章,在书画方面,这个就叫防伪凭证,不过想来也没几个人敢伪造吧。
有了这幅字,不能说等同于封建王朝的尚方宝剑,但至少比满清时候的黄马褂要厉害。
老爹是正经内行,看到字不会去想有什么作用,只给出一句评价:苍劲有力,笔走龙蛇。
没想到来趟京城还能捞着这么个好处,项靕对这份收获也是相当满意。
东西放好,洗漱了准备睡觉。今晚上要辛苦一点,没休探亲假的女人集体来两局。
隔天大早上起来,游泳暂时中断。只用一次,就要消耗几百吨水,太浪费了。
带着闺女出门,炒肝、面茶、糖油饼给老爹老娘买回来,不能常住也得意思到了才行。
吃完早饭就没什么事了,全家去前门外逛逛,下午两点一刻的航班回通阳。
到家后休息一会儿,女人们各自散了,留下破五不回家的乔大妞儿和梁美人。
两个人都住婆家,项靕也不敢明目张胆主持牌局,干脆找个借口出去混。
正好闺女和同学约了开课前小聚,那就打着送她的旗号,顺便办点私事吧。
出了门,晚饭还得吃,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涮肉馆,阳州人永远不会讨厌。
车停门口,项靕和俩妞儿进店,一边商量着吃完饭该去谁屋里开局。
店里客人挺多,就没让陈苗往楼上送,结果刚到二楼,还没等服务员打招呼呢,意外就先来了。
卫生间门口,一个短发的中年妇女出来,正好看见梁美人:“诶,薇薇,你这是赶回来了吗?”
紧接着,对方脸上就挤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这,不是,你们,你们咋……”
看着梁薇身边的项靕的乔大妞儿,使了很大劲儿才冷静下来:“项靕,乔乔,真没想到你们也会来,十几年不见了呀……”
这人叫唐蕾,就是梁美人说,嫁给了当初建校老师的那个,年前给梁美人打电话的也是她。
项靕不但意外,还挺郁闷,这也太巧了点,同学聚会涮什么肉啊,以后出门高低得翻翻黄历。
533——花花·春天·会同学(1)
正常情况下,吃饭碰上不想参加的同学聚会,多数人都会顺势加入。
左右也没什么要紧事,一起吃个饭而已,没必要弄得彼此都不好看。
可项靕的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就算最后肯定要接受,也不能给别人误解的机会。
他对这帮老同学本来就很寡淡,十几年不见,平时连最简单的来往都没有。
更别说今天这个聚会,还是专门为了捧某个人的臭脚弄的,他才不会那么自甘堕落。
唐蕾这人,说实话真没啥眼力见儿,只以为项靕三人都是冲着韩磊来的。
连项靕和乔玫这么傲的人都来,尤其乔玫可是从毕业后就一直都没联系。
不由更觉得自己没做错了,语气也满含热情,言辞间对韩磊各种鼓吹。
正说个不停,却被项靕打断:“那个啥,我们也不知道聚会在这儿,今天是有别的安排。”
“啊?”唐蕾突然就愣住了,不是来参加聚会,敢情自己热乎了半天根本没找对方向。
不过也没关系,遇上就是有缘,庆祝老同学高升,肯定是越热闹越好。
思想一通百通,唐蕾热情依旧:“那还真是巧了,注定咱们老同学要在今天相聚,一起高高兴兴的,总比几个人冷冷清清的好。
你们就别找位置了,智金明定了这儿最大的包间,咱们一起过去吧。要说还得是老同学够意思,前前后后都是他和苏勇在忙乎。
乔乔你今天能来,韩磊肯定特高兴。上学时候他就喜欢你,可惜你总是不爱搭理人家,十几年后再见,估计能把他给兴奋坏了……”
典型的毫无情商,哪壶不开提哪壶。乔大妞儿的性格,就是讨饭也不会找到韩磊这种人门上。
还有智金明和苏勇,照罗刚的说法,这俩货就是靠着舔韩磊挣钱的,到了唐蕾嘴里硬是能说成够意思。
项靕本来就不喜欢参加什么同学聚会,明明是追忆同窗之情的活动,很多人非得搞成小型名利场。
要么装逼给别人看,要么看别人装逼;要么恭维别人,要么被人恭维;没实力还想玩个性的则被众人鄙视。
怎么想都毫无意义,真要为了同学情谊聚一聚,不如找几个关系好的小范围交流,怎么也比强忍着恶心看别人演戏舒坦。
更何况这种集体跪舔式的聚会,更是要拒绝:“今天真不行,事情挺重要的,还约了朋友呢。”
然而,他严重低估了唐蕾的不聪明程度:“那喊你朋友也一起呗,正好介绍韩磊认识一下,将来也许就会打交道呢,多个朋友多条路,对吧。”
项靕真想告诉她,我特么根本就是无中生友,介绍个毛线给你们认识。
就这个智商,比当年上学时候还退化了不少,真怀疑她教出来的学生得多差。
眼下的情况,只能是不跟傻子计较,说多了觉得自己的智商都在往下掉。
摆摆手给出迂回套路:“这不合适,你们先聚吧,我这边结束了再过来给大家敬酒。”
说完见唐蕾还不让路,项靕是真的不愿意再搭理她了,跨一步从旁边绕过去,带着俩妞儿继续往前。
站在原地的唐蕾好像反应过点什么来,又觉得思绪很混乱,搞不清楚到底咋回事。
楞登片刻后,才转身对着项靕的背影追过去:“那可说好了啊,你们一会儿别忘了过来。”
项靕一点都不想再跟她说话,甚至都懒得回头,就那么背对着摆了摆手。
还是梁美人好心,给她留了一句不加保险的承诺:“放心,结束早的话肯定过来。”
唐蕾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怎么想都觉得非常奇怪。
老同学升了官,难道不是应该抓紧贴上去巴结吗,咋他们好像就不当回事呢。
项靕在学校的时候就目中无人,乔玫也是傲得厉害,他们俩还好理解。
可为什么梁薇也变成这样了,她以前在学校人缘很好的呀,上次见面还特热情呢。
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是看见项靕进了哪个包间,还在门口跟服务员说了几句。
算了,不想那么多,先回去包间去吧,这种场合可缺不了自己这个组织气氛的小能手。
另外也可以跟韩磊说一下,十几年不见的乔玫露面了,他肯定喜欢这个消息。
话说两头。项靕跟包间门口的服务员说话,是在问刚才从自己身边路过的服务员叫什么名字。
听到自己拒绝别人,就装作不认识走开,这姑娘脑子一定够用,以后可以提拔。
同时作为鼓励,这个月给她多发五百块当奖金,发现人才就得想办法留住。
进了包间,吩咐服务员按照常吃的上菜,再配两瓶在自己存的五粮液。
服务员去准备菜品,三个人也聊起了刚才的事,唐蕾这个老同学实在雷人。
乔大妞儿面对自己男人,情绪放得很松弛:“世界变化太大了,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怎么都不会相信,唐蕾逆生长这么严重。”
梁美人多少了解点情况:“应该是和她身处的环境有关吧,咱们那时候中专老师还说得过去,现在都不如小学老师了。
她嫁给吕鸿卿,也是想沾沾光。可现在中专学校这个等级不上不下的,两头都拿不着好处,她心里着急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这人眼神差了点,韩磊的情况我可听过不少,只给对他有用的人办事,你要是没利用价值,撑死也就是个熟人。
陆艾琳当初生意刚起步的时候,就想让韩磊他爸帮着走走门路,结果人家嫌她买卖小,给不了什么好处,直接就推了。
后来她公司越做越大,韩磊反倒开始主动联系,给她介绍业务。不过要价就有点狠,陆艾琳到头也没跟他合作过一次。
唐蕾想靠着他得好处,说实话我真不看好。她两口子就是普通中专老师,不能帮着办事,又给不出利益,多半是空欢喜。”
项靕没当过公务员,但也在通钢这种大企业干了十几年,对类似的门门道道还是有了解的。
“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就这么个世道,所有的关系都可以变得跟利益挂钩,谁也改变不了。
这些东西说太多实在没啥意思,聊点开心的话题吧,两位爱妃都想好没有,今儿晚上寡人到底去谁的寝宫?”
“呸”,俩妞儿约好似的,同时啐了他一口,梁美人还补充点评:“臭流氓,话说不了几句就往歪处想,项靕你真没救了。”
项靕的自留包间里,很快就开始冒起粉红色泡泡,吃着火锅撩着妞儿,好不快活。
另一边同学聚会的包间里,坐在主位上的韩磊,听着周围不断的奉承声,心里却不是滋味。
二十年前还上学的时候,他就对乔玫喜欢得不行,可惜乔大妞儿眼界太高,压根看不上他。
后来毕业参加工作,听说乔玫也上大学了,就把心思转到花花世界,权当她是个抓不住的梦。
可这快二十年过去了,乔玫又突然出现,心里那点念头也被翻了出来,开始蠢蠢欲动。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春年少时的心动肯定是没了,现在只留下对美色的贪婪。
而让他最不满意的就是项靕,碰上了都不来敬杯酒,还以为是上学时候,可以对谁都不在乎吗。
还一个人带着当初建校的两大美女,着实可恨又该死,老子都一个没碰过呢。
不过也没关系,如今自己身居高位,项靕再猛又能怎么样,女人真正需要的,他根本给不了。
普通臭老百姓,在官面前屁都不是。只要自己稍微漏点意思,那两个女人自然知道谁轻谁重。
虽然这么想了,可心里就是气得不行,项靕他凭什么呀,一个劳改犯,连普通百姓都算不上。
越想心里越气,然后就忍不下去了,开始给自己的狗腿子发信号。
端起酒杯轻轻在桌上敲两下:“各位,这项靕也太不够意思了,明知道大家在这儿聚会,也不说露个面。
该不会是发了大财,看不起咱们这些老同学了吧。我算是发现了,如今社会的人心,真的经不起考验。”
不远处的矮胖墩苏勇秒懂内含,马上接话:“谁说不是呢,我就搞不清了,多大事能比老同学重聚还重要。
他就算发爆了,也不能看不起老同学吧,太不懂事了。我看咱们那两大美女,跟着他也都得学坏,可惜呀。”
另一边智金明也跟着架秧子:“大勇这话真没错,不管你是什么情况,十几年的老同学,这点面子总得有吧。
你要是不知道,或者真的在外地赶不上,也没人怪你,毕竟大家都忙。可你特么玩大禹治水,就不合适了。
说实话真不是我看不起他,当初上学时候就整天牛逼轰轰,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逼样,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咱们就说老韩吧,建校近三十年来唯一上了处级的,够牛逼了吧。还不是该请客请客,就指着跟大家聚聚。
不行,这事我看不下去。蕾蕾你知道他们进哪个包间了吗,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做人不能总这么装逼。”
智金明话音刚落,挑起事端的韩磊就表示反对:“诶,老智你话不能这么说。都是老同学,就算有意见也别落人家面子。
我看这样吧,他们不是约了人谈事嘛,待会儿咱们派几个代表过去敬杯酒,也算给老同学壮壮声势,兴许还能帮点忙呢。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项靕的性格虽然不太好,但也是建校一脉同源。再说也不止他自己,俩大美女总值得帮吧。”
好赖话都让他说了,但是也有反对的:“人家自己乐乐呵呵的,咱们跑去算什么,上赶着去捧臭脚吗,不给自己添堵就难受?
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想掺和。梁薇当年据说是跟领导有不正当关系,才被她老公踹了,又被开除的,我看着这种人吃不下饭。”
说这话的人叫曹雪,因为嫉妒梁薇的家世和美貌,上学那会儿就各种不对付。
现在不当着面,肯定是扯开腮帮子想怎么胡说怎么胡说,哪怕很多人都知道她在胡说。
当然她眼下的态度和表现,也不仅仅是因为和梁薇不对付,主要还是对韩磊刚才的话。
所有人都知道,苏勇和智金明是靠给韩磊当狗腿子发财,她的身份却少有人了解。
曹雪的颜差梁薇很多,也就是个7分左右,但也有个有点,就是特别的马蚤。
当初毕业后,她找了一家建筑公司工作,没几年又跟单位同事结了婚。
丈夫也是个打工的,收入方面就不太让人满意,偏偏曹雪这人又爱花钱。
于是在结婚两年之后,跟当时还没起来的韩磊混到了一起,经常能得点小恩小惠。
再接着,因为她把韩磊伺候得很舒服,就给她安排了个养挖机的买卖。
以她的名义贷款买挖机,韩磊负责把挖机放到工地上,挣的钱两人按比例分。
也许是有点玩腻了吧,这两年韩磊对她也开始冷淡,而且买卖也受大环境影响很不好做。
曹雪本来就已经感觉危机重重了,韩磊言语间又隐隐露出对乔玫和梁薇的觊觎,这让她哪还能淡定。
乔玫还好,最多也就能说个傲。可梁薇身上有故事啊,那脏水泼起来不要太痛快,怎么恶心怎么来。
韩磊听着她的话也头疼,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你又不是我老婆,哪来那么大醋劲儿。
要不是因为她手里捏着不少视频,早特么一脚踹到天边去了,还跟老子在这儿玩拽。
老婆差点闹离婚,也是因为要掩护她的存在,才不得不把一个买水泥的女人供出来。
真是造孽呀,别人怎么玩都没事,为啥自己就遇上这个丧门星呢,赶紧死了算逑。
“道听途说,人家根本没事。”递给曹雪一个暗含“别搞事”的眼神,韩磊开始点人头:“也不知道他们包间的大小,所以还是别去太多人了。
就我和大勇、老智,还有赵建龙、贺伟、陆帆这几个男的,唐蕾、高梅、张昕昕三个女同学,咱们一起过去吧,人太多放不下还掉他们面子。
不过去之前咱们先说好,过去敬杯酒,是给老同学站台助威,谁也不能闹意见,更不能阴阳怪气。否则我这人可爱记仇,以后就不跟你玩了。”
534——花花·春天·会同学(2)
韩磊可谓是装逼装到了极致,根本不管有没有破绽,就硬装。
在他的认识中,这个就叫底气,这个就叫地位的体现,别人不敢揭穿才能装得爽。
看他喊的这些人,在场同学哪个还能不知道,这就是要去给项靕拆台的。
苏勇和智金明是他的狗腿,不用说肯定时时刻刻跟他站一边。
贺伟是造价站的,属于住建厅下属机构,而且当年就跟项靕有矛盾。
赵建龙和陆帆这两个,今天一进门就目的明确地舔他,等下过去肯定配合。
女的就更有意思了,虽然不见得会舔他,但都是有明确矛盾或攻击性的。
张昕昕现在在高管收费站工作,为人贪财势利,尖酸刻薄。
身高不到160,貌似无盐,对梁薇和乔玫这种顶级美女,心里的恨意不要太茂盛。
高梅也是丑得一批,人性特别次,从上学的第一天就开始针对乔玫。
因为两人的名字中都带“i”这个发音,所以新生自我介绍时候就抢先宣布“大家可以叫我梅梅”。
也正因为她抢了先,后来大家为了把乔玫和又丑又坏的“梅梅”区分开,就专门用了“乔乔”这个称呼。
美女天生就更受欢迎,而且高梅的人性还挺次,后来越发不受待见,也让她对乔玫的恨意与日俱增。
唯独唐蕾跟乔玫、梁薇没有矛盾,但今天的表现舔意十足,带她过去也是让乔玫和梁薇看看,什么叫大人物的影响力。
就这么一套组合班子,项靕要是真的没权没势,他谈什么事都得给搅黄了。
韩磊就是要用当面侮辱和击垮项靕这个当年建校风流人物的方式,让乔玫和梁薇见识到他的实力。
原本也没啥恩怨,却要下这样的狠手,用心可以说相当恶毒,人性之丑陋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可惜他上位稍晚了点,所在的单位也跟项靕没什么交集,也就没有听说过这个老同学的威名。
组织好人手,韩磊就信心满满地准备出击了,起身后还不忘吩咐狗腿:“大勇你拿瓶酒,万一项靕他们没准备呢。”
“好嘞,要我说也就是你老韩了,助攻还自带酒水,仗义!”苏勇太明白韩磊的想法了,违心地捧了一句,跑去拿了瓶井台。
九个人各自拿着杯子和酒,由唐蕾领路,来到项靕的包间门前,却被服务员拦住了。
服务员这个行业,其实有很多聪明人,至少脑子得够灵活,否则一辈子受苦受累。
之前在楼道里,项靕和唐蕾的交流就不是很愉快,这点小话题早就在包间服务员之间传开。
跟自家老板不对付,那就是跟大家伙不对付,所有人都盯着聚会那个大包间呢。
而且项靕包间门口这个服务员,更是分析出了老板询问同事姓名的原因,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现在和老板不对付的人来了,还成群结队的,这就是机会啊,必须把握住。
小姑娘抢在智金明敲门之前,伸手把人拦住:“先生,这个包间已经有客人了。”
智金明倒是没有多想,大剌剌地推了服务员一把:“里边的我都认识,没看见是来敬酒的吗,你边儿上凉快去。”
小姑娘才不管他认不认识,抢了一步迈回门前:“我们店要保证客人的隐私和安全,客人进去之前说了不让打扰,我得先帮您问一下。”
“诶,你这丫头片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智金明有点不开心了,他觉得这服务员就是在顶撞自己,晚点一定要投诉。
又是一把推开服务员,怒意升腾中,也不敲门了,直接推开进去:“项靕你可以呀,明知道都是老同学,还专门吩咐不让打扰,看不起谁呢?”
项靕早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可他就是懒得搭理,这些所谓的老同学,就算闹僵了又有什么关系。
看了眼还没进门就兴师问罪的智金明,继续低头对付碗里刚煮好的鹿肉:“随便闯别人包间是要挨揍的,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吗?”
“我艹,你咋这么能装逼呢。”智金明如今小有家资,又背靠韩磊这棵大树,说话也比上学时候硬气不少:“你不是有客人吗,咋看不见呢,被放鸽子了吧,哈哈……”
刚才韩磊定好的,是当着项靕的客人落他面子,现在连客人都没有,那就直接来吧。
项靕抬头看***似的看着他:“谁告你我有客人呢,我也没跟你妈说呀,老大不小的了,稳当着点,别听外面人胡咧咧。”
这波强行喜当爹,差点把智金明气得吐血,王八蛋还是和当初一样损。不过也就剩那张嘴还硬点,没钱还装逼是很遭罪的。.ne
韩磊是带头大哥,这会儿肯定要出面了,他的目标是乔玫,然后是梁薇,必须表现高姿态。
拨开智金明来到桌边,拉出椅子自己坐下:“项靕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不过这种嘴上占便宜的事,跟老同学玩玩就好,在外面可别瞎说。”
接着又奔向主题:“两位大美女,十几年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说实话我是真想你们,经常还能梦到当年同窗时候的青葱岁月……”
通阳本地方言,窗和床是同音,初阶流氓们很喜欢用这个来调戏女人,特别贱,但很多人都不好发作。
但项靕就不一样了,对这种***他从来不给面子:“你谁呀,进来就装熟人,脸蛋子特么比屁股都大,我刚才的话是不是没听到。”
如果这帮人是正常过来说话,项靕虽然不喜欢,也会勉强着应付一下。
最多也就头前那句,给韩磊的狗打上一棍子,后面怎么的也能坐下来聊几句。
可韩磊这个***,竟然敢调戏自己的妞儿,那就真不能客气了,脸直接抽肿。
被项靕一句话怼得差点喘不过气,韩磊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就想真给抽了一巴掌似的。
另一个狗腿苏勇刚准备出头,就被急着要舔韩磊的贺伟抢了机会:“项靕,你这就过分了,发疯也该有个度吧。
老韩听说你有客人,连同学聚会都顾不上参加,觉得肯定是大事,还主动带大家过来给你撑面子,你就这态度?
大家都是看在二十多年老同学情分的面子,才听老韩的过来给你捧场,你一见面就满嘴喷粪,也太让人寒心了。”
项靕撇他一眼,这个货当初上学时候就被自己揍过好几次,从来都记吃不记打。
这会儿又蹦出来,估计是病情多年都没有好转,觉得现在机会不错,想傍上韩磊来压自己一把。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记性是有了,但是没有舔韩磊的渠道,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投名状。
当初真应该好好读书来着,高低上个正经大学,哪怕二本呢,同学里估计也很少这种脑残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项靕也不是真的后悔,要是当初上了大学,哪还能有乔大妞儿和梁美人呢。
心思一闪而过,慢条斯理地夹起一个撒尿牛丸放碗里:“你又是什么狗,新品种吗,难怪把什么好东西都当成自己爱吃的。
想摇尾巴讨好主子,你先得找对方向,找对时间跟场合。见个人就龇着牙乱叫乱咬,当心被打狗队当称疯狗给人道处理了。”
被项靕连着完胜了三场,这帮老同学的脸上就挂不住了,韩磊更是一口老血几乎要喷薄而出。
作为韩磊的头号狗腿,苏勇很不开心,脸上表情大有“主辱臣死”的意味。
肉球似的身体轱辘到桌边,把手里的酒“咚”地往桌上一放,两只绿豆小眼对着项靕玩命攻击。
好几秒过去,总算憋足了气:“项靕你是不是脑子有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蛋,枪管子就知道朝着自己人捅。
都是老同学,谁不知道谁的斤两,你出来进去的整天装逼,就不觉得腻吗。你这性格要是不改改,迟早得吃大亏。
人家老韩主动招呼大家来给你捧场,这是多大的面子呀,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非得把人都得罪光了才能满意吗。
你说你,住了两年出来,工作也没有了吧。放着老韩这棵大树,赶紧靠过来呀,都是老同学,还能不照顾着你点。
太多了不敢吹牛逼,老韩如今的位置,稍微照顾照顾你,怎么不得一年几十万收成,痛痛快快挣两个好钱不香吗。
我说这么多,也是看念着老同学的情分。来,我给你倒上,你给老韩敬杯酒,赔个不是,今天这段就算过……”
“电打得你胡说,孙子跟谁装大尾巴狼呢。”苏勇打开瓶盖就要倒酒,却被项靕一句讥讽拦住:“既然当了狗,就有点狗的自觉,别特么找着往人堆儿里凑。”
又被项靕怼回来,苏勇倒是不像前面三个那么崩,他做人一向揣女干把滑,刚才的话可不只是说给项靕听的。
什么韩磊的面子要珍惜,稍微照顾照顾一年几十万,赔个不是就算过去了,目标根本就是乔玫和梁薇。
主打一个凸显韩磊的势力强大,懂事的就赶紧选择该怎么站队,别等到后面想舔都来不及。
项靕的态度,他也是早有预料,跟着就能把话接上:“你这就给脸不要脸了吧,说你是个***你还别不高兴,一点都……”
话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看着站起身的项靕,学生时代的畏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不是,你要干啥,项靕我告诉你,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要敢……”
“就你这逼胆儿怂狗,打你都脏了爷的手。”项靕居高临下俯视着苏勇,大手揪住领子把人拽起来:“这是我的包间,谁特么允许你坐的。”
说完把他往边上一推,又如法炮制把韩磊也拽起来:“还有你,当小小的副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跑爷面前耀武扬威,你想瞎心了吧。
你也说了,老同学嘛,总要给点面子。现在就给你个善意的提醒,有条件的话,抓紧给你们厅长打个电话,就说你得罪项靕了,听听他的意见。”
韩磊也被丢到了一边,项靕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吱”地喝了下去。
然后才再次抬头,看着还没发言的几个老同学:“你们几个,谁还有看我不顺眼的,或者想要教育教育我的,想说的赶紧说,晚了别怪我不给机会。”
说话又直又冲,连个好脸都不给,目的相当明显,就是要把关系彻底搞僵。
明知道韩磊来干啥,还跟着给他助威,这些所谓的老同学,是个人就不想要。
还有那边包间里的其他人,项靕都敢打赌,刚才肯定没有一个劝说的。
甚至有些还赞盼着韩磊发威,把自己好好镇压下去,然后他们就能结结实实捧臭脚。
人心呀,真是太容易变了,在利益面前别说道德,尊严都能塞到裤裆里去。
二十年前在学校,那时候还都年轻,不太懂社会上的东西,哪个不以自己马首是瞻。
就说眼前的赵建龙吧,刚入校一年级的时候被老生欺负,自己还带着人帮他出过头。
可现在倒好,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副处,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跨过通往正处的那道天堑呢。
一个两个的都开始躁动上了,恨不得能让韩磊把自己踩在脚下,他们拜主子的时候也能更跪得更姿势优美点。
所以对这些人,必须是能离多远离多远,把关系搞僵到不能再僵硬,那才是最佳选择。
否则就他们的人性,用不了几天就会找上门来,赔个不是,再痛骂韩磊几句,接着就开始讨好处。
反正肯定都是拒绝,那为啥不提前解决了,给自己腾出点时间呢,打发讨厌的人可是个力气活。
项靕的态度这么呛,其他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但今天这趟血亏却是能肯定的。
这家伙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两年多以前还是上了电视的阶下囚呢,如今咋就连副处都不放在眼里了。
要说后悔,是真的很后悔。为一个不见得能有用的副处,得罪了不把副处当回事的大人物,肠子都悔青了。
而且这个大人物还是自己的老同学,当初就以豪爽仗义著称,关系处好了绝对比韩磊有用得多。
做人真得谨慎啊,随随便便抱大腿,换来的不一定是利益,也许就是更大的亏损。
535——花花·春天·会同学(3)
其实在刚进包间的时候,这些人就看出来了,项靕根本没约客人。
或者说,乔玫和梁薇就是他的客人,只是找了个托词,不想参加聚会而已。
虽然都明白,可当时脑子里全是怎么舔韩磊,要么就是怎么给项靕坏事。
人这种生物,一旦动了邪念,就很难把心思用在正经地方。
特别是自己没什么实力,还盼着得到额外好处的,智商就剩下朝着负数狂飙了。
已经在项靕手底下吃了亏的四个,谁不是专门挑着项靕约了客人说事。
包括没开口的几个,也都是心红到眼瞎,恨不能给韩磊捧哏。
现在明显是站错了队,他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左右为难拿不准主意。
项靕应该是挺牛逼,但具体什么情况又摸不准,可韩磊也是真的很有用。
尤其陆帆和赵建龙,他俩都在房地产公司工作,太需要在住建局有个关系了。
别管韩磊这个副处的权力大与小,起码很多事情都能说得上话。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一个在住建局当副处的老同学,对事业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于是,第一个想通的人很快就站出来了,两边都不得罪,又偏着点韩磊,是最佳选择。
赵建龙迎着项靕的眼神上前两步:“咳,这玩笑有点开大了,给不知情的看到,还以为咱们真的起内讧呢。
项靕你脾气别那么冲,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挺怵你的。老韩你也太不经逗乐,不会一个玩笑就恼了吧。
要我说呀,都别愣着了,项靕你屈尊移个驾,那边还有不少老同学呢。多少年不见,大家相互都挺惦记的……”
“你要不会说话就别张嘴”,赵建龙的话也被项靕打断,这个货脑子还不如苏勇好使呢,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赵建龙有点懵,项靕却完全不给面子:“还想安排我呢,你怕是忘了当初被牛波追着打的时候,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了吧。”
揭了赵建龙的老底,项靕又把事项转到其他几个人身上:“行了,真不想多说,都赶紧走吧,别在我包间挤着了。
你们告搞的聚会,我们谈我们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今后再见也不用打招呼,更不用说话,相互保持陌生就好。”
“小宋,你来一下。”嘴上赶人还不算,又把外面服务员也喊进来:“把这几位请出去,他们要是不配合,就喊保安。”
服务员小宋也很机灵,听项靕的话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好的,我知道了项总。”
项总?为什么服务员会喊他项总,通江一品的常客吗,还是他跟这涮肉馆有什么联系?
更多的疑惑绕上心头,猜测和想象不断涌现,再一次提升了他们的求知欲。
可惜项靕项靕已经下了逐客令,继续赖着只会惹人嫌,那可就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说实话,有这么一帮子老同学,真的挺闹心,你根本就感受不到传说中的同窗情谊。
不过这也算社会常态吧,持续增长的竞争和压力,很多人眼睛就只能看到利益了。
但是话说回来,追求利益本身并没错,连国家都是追求利益的,又怎么要求个人呢。
问题在于,你追求利益用的是什么手段,能不能在设置了底线的前提下追求。
这个底线是需要智商来评定和设置的,你首先得有脑子才行,否则全都白费。
就跟今天这几个货一样,盲目跪舔的结果,只能让自己更尴尬,丁点好处没有。
建校两千级有几百号人,有脑子的却不多,约莫就是不到百分之二的比例。
项靕不敢吹太大的牛,这不到百分之二的人,至少一半在自己身边。
原来只有两个损友,现在还多了乔玫和梁薇,如果把陆艾琳也算上,怎么也是一多半。
所以不管过去的十几年,还是现在,项靕对同学聚会都没什么兴趣。
勉强能打交道的,那就遇上了说说话,有什么事人家通知了,他也会参与。
即便不愿意参与,份子钱至少是不会落下,这玩意儿事关人品,不能小气。
其他的就一点都不想接触了,用网上流行的话来说,纯粹无效社交。
还好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相信以后不但没有无效社交,不那么有用的估计也不会有了。
说起来好像还得感谢韩磊呢,要不是他狂热的装逼属性,自己可搞不来这种场面。
所以后面准备给他上眼药的计划,是绝对不能忘记的,一码归一码,膈应就是膈应。
顺便也通过这件事给别人留下印象,自己是很记仇的,以后别得罪自己,更别觉得自己会大度。
一帮老同学离开后,包间里总算清净下来,项靕夸了服务员小宋几句,继续和俩妞儿大快朵颐。
提前离开肯定是不可能的,在自己的店里碾压了几个臭无赖,应该喝两杯庆祝才对。
再说刚才过来的才几个人呀,后面肯定还会有,不把脸皮彻底撕碎,今天就不能算完美。
项靕在包间里继续大吃二喝,每樽酒端起来都会撩着和俩妞儿来个小互动,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另一边那帮同学出了包间,韩磊就随意扯了个去卫生间的借口,让别人先回去。
自己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拿出电话先给他爹拨过去:“爸,你听说过项靕这个人吗?”
他爹新年过后刚退休,对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你说的这个人,是项羽的项,青字边那个靕吗?”
韩磊听着他爹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陌生人的名字脱口而出,都得是特别关注了的。
这下可完逑了,住建局的老处长都要特别关注,可见项正的确是个大人物,自己这都什么命啊。
更要命的是,今天把项靕得罪得太狠了,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他要是针对自己可咋办。
眼下情况已经是十万火急,韩磊也不敢胡扯了,全盘实话实说:“对,就是这个项靕,今天不是我们建校同学聚会嘛,我不小心把他给得罪了……”
听完韩磊的陈述,他爹比他还要着急,血本都撒出去了,才给他换了个副处,这才几天就出事。
心里上火,说话更是带着炸药:“你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同学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去挑衅人家,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儿子……”
电话里好一通骂,末了也给韩磊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取得项靕的原谅,否则就等着倒霉吧。
北山县的事才过去多久啊,还历历在目呢。
挂断电话,韩磊的脑袋都快愁炸了,一半是被这个消息刺激的,另一半就是对自己未来人生的担忧和恐惧。
得罪了能和省里大佬谈笑风生的大人物,的确是要恐惧,同时还伴随着深深的后悔。
可现在要去给项靕道歉,请求他的原谅,根本就不现实。人家话都说那么绝了,能有用吗。
韩磊陷入了后怕和恐惧的情绪,其他的同学没他那么强烈,但也差不多就那个意思。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能通过他爹了解消息,别人努努力也能从犄角旮旯打听到一些情况。
同学聚会的大包间里,挂断电话的庄小凡,和同样刚结束通话没多久的乔国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惊讶。
这个结果真的让人不好接受,自己本以为泯然众人的老同学,竟然是个需要坐火箭才能够得上的超级大佬。
边上其他同学早等不及了,尤其做梦都想往上爬的唐蕾,拽着她的袖子就问:“小凡,到底什么情况,给大家说说啊。”
“呼……”,庄小凡重重吐出一口气,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今天咱们可出大洋相了,说是人生中最大的走眼也不过分。
咱们这位老同学呀,现在的地位简直高不可攀。我这么说吧,阳州历史上所有的生意人加起来,都达不到他现在的高度。
马路对面的恒润国际金融广场,大家都知道吧,那是项靕产业,而且还只是他诸多产业中一块很的小业务,震惊不震惊。
说到这儿,你们也应该都能想到了,从去年秋天开始,搅动了阳州经济和工业格局的求竭科技,就是项靕他自己的公司。
一出手就给阳州带来了几千亿的投资,省里大佬的座上宾,走到哪儿就被追捧到哪儿的超级大佬,阳州银行业的活财神。
还不止这些,最近开始走红的那个摩讯,相信大家之中有不少人在用吧,那个公司也是项靕的企业,未来的科技界大佬。
我老公他们政务中心早就接到了口头通知,对求竭科技和相关企业的业务,只要不涉及违法,每个窗口都得给大开绿灯。
诸位,咱们的老同学里是真的出了个大人物,而且是天花板级别的大人物。但是很可惜,搞好关系的机会谁都没把握住。”
同样打听到消息的乔国伟,接着给出了补充:“小凡已经说得已经很详细了,我再说个市面上的猜测吧,绝对劲爆级。
北山县首富王明大家肯定都听说过,在阳州全省也是数得上的人物,去年年底不是刚被判了嘛,就是因为得罪了项靕。
当然这不是重点,他之前投资了凤凰古城,现在股份全都到了项靕手里,加上宇宙行转让的,项靕现在是第一大股东。
原来王明手里的所有生意,前前后后都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只留下规模最大的通天石材,一直悬着没有给个结果。
现在建材行业的人都在猜测,这部分就是给项靕留着的,等到合适的机会,也一样会被项靕拿下,变成他名下的产业。
实话实说,你们都还好,我才是最惨的那个。我就是做石材生意的,项靕真要成了下一个石狮子,我得失去多少机会。”
乔国伟的话还真没错,他以前是在一家建筑公司当项目经理,近几年才自己出来做石材生意,规模还不大,正是需要有人扶持的时候。
项靕拿下了王明的石材业务,几乎等于是统治了阳州的石材市场,指头缝里流出来一点也够他吃撑了。
现在倒好,得罪人在看到希望之前,以后再怎么努力拉近关系,也无法弥补今天造成的裂痕。
当然也有人不觉得:“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老同学之间总归是有些情分的,项靕也不是绝情的人,你诚意和态度到了,应该问题不大。”
黄晓玲任职于本省最牛的鼎兴地产,企业文化就是做生意全靠关系网,在她看来这无非就是个重建关系的事,并不复杂。
比较清醒的庄小凡却有不同意见:“换了别人也许可行,但项靕就真不一定了,他这人是非分得很清,想缓和关系难度极大。
你想想,项靕是什么人。对你好可以掏心掏肺,校外混混欺负别的班女生,他都能带着人去出头,最后自己受伤了都不吭声。
可要是他讨厌的人,再上赶着都没用。还记得测量班那个背后告项靕黑状的刘兴吗,在外面差点被人打死,项靕都不看一眼。
所以我就说呀,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咱们都是傻子。哪怕刚才有一个人出声阻止,就算没能拦住,也能留下个修复的机会。
乔国伟,我不是专门打击你啊,包括我自己也在内。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绝对,毕竟人是会变的,你努力努力兴许也能成。”
庄小凡的这番话,算是把所有人都点透了。你能为了巴结韩磊不考虑老同学,就要做好也被人家忽视的准备。
如今社会,大家都是向钱看齐、顾权大局,同学们大部分都从事建筑行业,对住建局的领导天然就会重视。
两个老同学,一个是三十多岁就升了副处,一个是刚出狱不到一年,捧高踩低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个捧高踩低出了点问题,把脚丫子踹到了真正高的那个人身上,那就安静接受这个结局好了。
乔国伟还是拎得清的,并不觉得庄小凡话里有什么不对:“的确是这样,以后也不求能得项靕什么照顾了,就本本分分做自己的生意。
项靕这个人其实还是仗义的,以他内心的骄傲,只要没有正面得罪他,想必不会专门针对我。只不过以后要长个记性了,人生无常啊。”
这话把所有同学都打击得够呛,好听的叫判断失误,不好听的就是瞎了眼,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
但是也有人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项靕再有钱,买卖做得再大,还能管得了住建局的事吗。
得罪就得罪了,大不了今后少一个大富豪同学,只要能把韩磊这条线维护住,今天就不算失败。
种种样样各不相同的心思中,庄小凡看了乔国伟一眼:“没意思,好好地聚会搞成这样,实在扫兴,各位,我要先撤了。”
536——花花·春天·会同学(4)
庄小凡说走就走,她对这些老同学彻底没兴趣了,甚至还有点害怕。
趋炎附势也好,捧高踩低也罢,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算人之常情。
她自己也是,刚才一样没有帮项靕的想法,这方面大家彼此彼此。
可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要算计别人,就真的让人毛骨悚然了。
乔国伟看似洒脱和认命的话里,实则却带着对其他人的煽动和怂恿,
他专门把项靕的大度和仗义拿出来说事,就是要给别人建立希望。
然后他就能看看,有哪些同学在刺激下按捺不住,先去找项靕了。
等到这些排头兵出了结果,他再根据结果判断,该怎么缓和跟项靕的关系,或者做点更缺德的事。
她不知道还有几个人也是同样心思,但肯定不会只有乔国伟一个。
就这种气氛和环境,哪怕你足够聪明,只要运气不好,也很可能吃亏。
难怪项靕那么排斥同学聚会,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敢情人家早就看透了。
以后自己也别参与了,尽量离这些人远点,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至于说和项靕处好关系,自己本来就高攀不起,现在更是没啥希望,随缘吧。
庄小凡选择离开,另外有几个自觉不需要巴结韩磊的,很快也相继做出同样选择。
然而,就在大家都一片愁云惨雾,兴致完全提不起来的时候,曹雪开口了。
而且说的话让这些留下的人都有点鄙视:“大家是不是忘了,我刚才就反对去找项靕来着。”
说完就丝毫不见羞耻地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出包间,她要去试试看能不能抱上这条大腿。
韩磊实在太抠了,挖机是自己贷款买的,他只是介绍一下工地,就要拿一半的钱。
要不是没别的路子,谁愿意伺候他呀,钱弄不下几个,那方面也差劲得要命。
项靕就不一样了,千亿富豪,身体又那么强壮,要是能傍上他,这辈子就啥也不愁了。
来到项靕包间门口,很识趣地没有直接敲门,而是先跟服务员说话:“美女,麻烦跟项总说下,我叫曹雪,想见他一面。”
服务员小宋打量她一眼,还算有两分姿色,但跟老板身边的女人就没法比了,肯定没戏。
不过谁知道她什么心思呢,也许就真的有事跟老板说,自己可不能跟那些傻子一样狗眼看人低。
“那您稍等,我帮您问问。”应了曹雪一句,小宋敲门进包间:“项总,外面有个叫曹雪的,想见您。”
门外是什么情况,项靕在里面听得很清楚,倒是对这个老同学略微高看半分。
这个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能单独找过来,还是第一个,需要不小的勇气和魄力。
当然也就仅仅是稍微高看一点,在其他方面造不成任何影响。
今天参加聚会的所有人,都会列入无效社交对象黑名单,今后就不会打交道了。
曹雪在门外,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项靕那句“让她进来吧”,无异于天宫玄音。
接下来就要看自己这份投名状,能不能打动项靕了,希望有个好的效果吧。
等到小宋出来转述了项靕的话,就努力做出最甜的笑容,还特意敲了下门才进去。
“项靕,乔乔,薇薇,好久不见。”边走边打招呼,来到桌边也不多废话,开口直奔主题:“我先声明,刚才我是坚决反对他们过来的。
只是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阻止不了他们。人微言轻,就算在同学这个小圈子里,也没有话语权,说多了反而会被别人当成异类看。
我现在过来,韩磊肯定恨死我了,不过我觉得值,因为我也讨厌他,又傻又丑还特别好色。项靕,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能单独聊两句吗?”
这种套路,是女人惯用的,简单粗暴,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往往能见奇效。
尤其是稍微有点姿色,又不懂得怎么吸引异性的女人,对类似的路子都能无师自通。
要说也不能算夸张,毕竟像曹雪这样能有7分的颜,对普通男人来说已经很够用了。
寻常的普通男人,是很难找到曹雪这个级别女人的,7到8分这个档次里的出茶率最高。
再高的就更不用想,8分以上的美女,基本都只会出现在有钱或者有社会地位的人身边。
无钱无势还能把大美女拴在身边,不能说绝对没有,但也绝对是极少数。
所以在曹雪看来,自己找项靕说悄悄话,还是挺具备诱惑力的。
可惜盲目自信的她不知道,项靕身边都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矫揉造作的勾引,只有醒酒功效。
项靕现在没喝醉,当然也不需要醒酒,所以给她的话也很直接:“别整那些没用的,有什么话直接说,我最讨厌鬼鬼祟祟,乔乔和薇薇我都信得过。”
勾引无效,那就不勾引了,反正自己的底牌也不是这个:“那我就直说了,我手里有韩磊的黑料,如果你想对付他,我可以给你。”
这话的信息量可不少,韩磊怎么说也是个当官的,能拿到他的黑料,两人是什么关系不言自明。
大多数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这话还真没说错。泡妞儿不擦屁股,迟早要毁在妞儿手里。
不过黑料这种东西也不是说给就能给的,项靕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看能不能付得起。”
“我把这些黑料给你,就是……”曹雪本来想说没条件,给项靕下个钩子,可看到梁美人的眼神,突然就顿住了。
梁薇和乔玫肯定有一个是项靕的女人,搞不好还有可能都是,当着正主的面来这套,自己这不是犯傻吗。
勾引男人,还得是背地里来比较好,现在只要让他知道,自己喜欢钱,无所谓其他就够了。
调整好思路,再开口话音就改了:“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和效果肯定没问题,我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弄到的。
不过我把这些黑料给你,就是想把韩磊彻底拉下马,所以也不多要,你给我五百万,不是,你给我八百万就行。”
“呵呵……”,项靕实在忍不住,给了她一声讥笑:“你还真敢要啊,你是觉得你值八百万呢,还是韩磊值八百万呢?”
他要收拾韩磊是没错,可要是让他花几百万去收拾韩磊,除非失心疯了还差不多。
想弄韩磊的黑料,更不用曹雪提供,随便安排两个保镖出手,弄到的黑料也比她这儿多。
“不是,项靕,我……”,曹雪有点急了,从项靕的语气和表情也能看出来,他对自己完全没兴趣。
可事情已经到这步,根本没有后退的空间,干脆拼了:“我给你的东西很重要,里边还有我的视频,丢这么大脸还不值八百万吗?”
项靕很明白,曹雪要的根本不是把韩磊拉下马,她是想找长期饭票呢,
问题她这样的自己根本看不上,就算她能比乔大妞儿还美,比梁美人还文艺,自己也不能接受一个有丈夫还在外面鬼混的女人。
不过这女人是真够狠的,连打扑克的视频都能拿出来,话说她该不是想借此在网上走红吧。
管她是什么目的呢,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些事听多了只会让人恶心。
端起酒樽来一口喝下去,开始赶人:“这黑料我是买不起,你要真想把韩磊拉下马,我建议你考虑自己去给相关部门送材料。
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掺和,也不可能出钱帮你办事。我能做的就是不拆穿你,其他的劝你别有任何想法。
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出去吧。顺便告诉其他人,什么同学情分,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弄不来也没必要强行维持,挺***的。”
***,这是在说自己吗?连那种视频都愿意拿出来,好像是挺***的。
曹雪做了所有的努力,却没有收到半点效果,反而被项靕一顿刺激,都开始对号入座了。
此刻的她,心里只剩下失望和遗憾,项靕这根大腿抱不上,那就还是伺候韩磊吧,好歹能挣几个钱。
话也不多说,留下一声带着脾气的冷哼,转身走出项靕的包间。
楼道里,正好遇上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唐蕾,曹雪马上就开始调整表情。
说话也是一副愤愤的语气:“什么人嘛,好心给他和韩磊做个和事佬,结果还骂我多管闲事,就是个不懂好赖的神经病。”
现在还留着的人,基本都愿意跟韩磊站在一边,她可不想让韩磊对自己产生什么意见。
其实唐蕾根本顾不上考虑这些,只觉得曹雪的表现太欲盖弥彰了,项靕包间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刚才她看着曹雪出去,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厌恶和嫉妒,紧跟着就找了个去卫生间的借口也离开包间。
她倒没有觉得自己今天的言行有多愚蠢,只是不想看着曹雪投机取巧抢了先。
曹雪自己能臭不要脸地说,她出言阻止过韩磊,可当时谁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
所以必须要阻止她,得拆穿她的谎言,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就占了便宜。
唐蕾很不死心地去了卫生间,找出梁薇的号码拨过去,听到的已经是长忙音。
也许是正在通话把,唐蕾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继续给梁薇拨电话。
但她注定要失望而归,连续打了好几分钟,听到的都只有长忙音。
无奈地收起电话,正想着怎么才能和项靕恢复下关系,就听到了曹雪的埋怨。
唐蕾心里越发不平衡了,骚不拉几的还想两面讨好,我非让你两头落空不可。
定下必须把曹雪的行为悄悄告诉韩磊,心里总算有了些得意,都懒得搭理人了。
老同学们表演的这出人心、人性大乱景,并没有影响项靕的食欲。
拉着两个妞儿吃到了快九点,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两位爱妃,咱们回宫就寝吧。”
换来的自然是两对没好气的白眼,除了荒Yin无度,这家伙整天就没个正经时候。
穿好外套起身,拉开门就看到韩磊犯痔疮似的站在外面,这是害怕了呀。
韩磊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和心理建设,总算下定了决心,准备抛开面子当众给项靕道歉。
见项靕出来,对面包间也出来好几个外国女人,这时候道歉应该让他最有面子了吧。
马上收起便秘表情:“项靕,刚才的事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不是,反正肯定是我不对,有眼不识泰山,现在……”
“你哪位?”项靕说过,以后见了面就是陌生人,那就要说到做到,谁知道这个脑残是谁啊。
韩磊很清楚,想让项靕原谅肯定不简单:“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真的是很有诚……”
“你别靠近我啊!”项靕还是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接着又吩咐对面的外国女人:“南希,这个人可能想行刺我,你们赶紧控制一下。”
“好的,老板,交给我。”项靕的情况保镖们时刻都在关注,当然也知道前面都发生了什么,答应一声就拦在项靕和韩磊之间。
脸上再没有刚才的甜美笑意,一瞬间就换上了冰冷:“这位先生,我现在怀疑你妄图行刺我老板,请你配合一下靠边站。”
韩磊有点懵,他从来没遇上过这种情况,但内心的求生欲还很足:“项靕,我真的没想得罪你,看在多年同……,你特么要干啥……,我艹,你把我放下来……”
话说一半,就被南希揪住领子按在墙上,然后一点一点顺着墙面举起来,跟电视里演的没啥区别。
韩磊真的吓坏了,这外国女人咋这么大劲儿,她为啥喊项靕老板,为啥要听项靕吩咐,她到底是什么人?
挣扎着想要扑腾,却听到南希的警告:“老实点,你的脏手要是敢碰到我,哪只碰了剁哪只;你的鞋子要是敢踢脏我衣服,就把腿全都砍下来喂狗。”
韩磊的喊叫声很大,好几个包间的客人都被惊动,纷纷跑出来观察外面发生了什么。
结果就看到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娇滴滴的小姑娘揪着领子举起来,这奇观说实话挺罕见的。
项靕可不想给自己的店里留下个“危险”的坏印象,赶紧抱着拳来了个罗圈作揖。
声音提高几度给出解释:“各位,各位,实在不好意思,遇着个神经病要行刺我,搅扰大家的雅兴了。
那个什么,待会儿让苗苗代我给大家道个歉,每桌送一份黄羊,再送两张贵宾券,我得赶紧去趟医院。”
黄羊肉一份三百多,贵宾券也是偶尔送给消费高的熟客,能兑换一份每日特推的精品,这个补偿可以说相当高了。
众人大赞项靕豪气的同时,几个出来看热闹的老同学,也听到了项靕的补充:“对了,苗苗,六号包间就不送了,这人跟他们一伙的。”
得,前面装逼后面讨好地弄了半天,连饭店都是人家的,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537——自己也得组个队
项靕表达过了自己的歉意,就带着俩妞儿潇洒离开。
别说路过同学聚会的包间了,连出来外面的几个老同学都没多看一眼。
等项靕的身影消失,南希也把韩磊放下来:“再敢靠近我老板,就不会今天这么客气了。”
韩磊一脸茫然的懵逼表情,话都吓得不会说了,就感觉裤裆里温度和湿度在不断增高。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么侮辱和警告,而且对方还是个女的。
这个女人简直恐怖,项靕身边带着这样的人,那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档次?
南希见他就剩下发呆,也懒得等听他回话,喊了自己的小伙伴辛迪·杜一起去追项靕。
这时候再看她精致的脸蛋上,哪还有什么寒意和冷酷,早就换回了人畜无害的甜美。
正主全部离开,其他人也都散了回到自己包间,话说今天意外得到的补偿还挺不错的。
一帮建校的老同学,也都回到包间里,但心思却再也放不到聚会上。
有人开始猜测,哪些统一穿着牛仔裤和皮夹克的美女,应该都是项靕的保镖。
女保镖,还都是美女,还那么厉害,还是十来個之多,什么样的人才能用到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保镖。
也有人开始分析项靕和乔玫、梁薇的关系,会不会是一王俩二的浮夸局面。
毕竟那可是顶级美女,一个建校最美校花,一个建校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女生。
能把这两个女人收在身边,别说少活十年这种屁话,少活三十年都有大把的人抢着愿意。
当然,要是能把建校另外一朵花也收了,三十年算个啥,过完今年就嘎嘣儿都能接受。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孙晓红早就嫁给了阳州的大地产商连顺煋,已经没希望了。
连顺煋也许不如项靕这么牛逼,但也是阳州鼎鼎大名的人物,孙晓红的日子滋润着呢。
这部分人,完全没有歪了楼的意识,早把自己代入成项靕,做起了春秋大梦。
众人各种心思,各种猜想,有些之前还准备铁了心捧韩磊的,思想也开始动摇。
唯独韩磊,一个人尴尬又呆傻地站在楼道里,连他的两个狗腿都没过来贴身照顾。
有些人可能情商不足,有些人可能智商不够,但摆在眼前的事,大多数还是能看明白的。
都说看一个人多牛逼,只看本人还不好确定,还得看他身边的人牛不牛逼。
虽说这话指的是交际圈子,但用在项靕身边那些中的、洋的美女身上,倒也算合适。
试想连项靕的保镖都这么牛逼了,那项靕本人得牛逼到什么程度,不到顶尖配不上啊。
这么牛逼的项靕,被韩磊这个小人物找上门侮辱,要说他不在意、不生气,鬼都不会信。
韩磊的未来,好像已经能够看到,项靕也许不能在官面上把他怎么样,但报复是肯定的。
那既然都已经能猜到结局了,哪怕对的路目前已经没法走,也不能走明显是错的那条吧。
一帮老同学,上演着今天的第二次众生相大秀,慢慢地越演越没意思,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不过这些人都是鸡贼流的,心里对韩磊再是不抱希望,也会在临走前说句安慰的话,万一项靕不报复他呢。
本来就是荒诞剧形式的同学聚会,这下彻底变成了悲惨闹剧,也算是种瓜得瓜吧。
而之前被好几个同学短暂幻想过的建校第三朵花孙晓红,此时的心情也很糟糕。
她倒是没有被别人恶心,她丈夫怎么说也是省内屈指可数的大富豪,很少有人够资格恶心她。
让她闹心的人,就是她丈夫连顺煋,这会儿睁正醉醺醺躺在沙发上等着人伺候呢。
外界都觉得,她嫁给了连顺煋,过得一定是天上神仙般的日子,花不完的钱,换不完的包。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的风光外表下,要承受多少的煎熬,多大的压力。
丈夫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就不说了,绝大多数有钱人的通病,为了维系婚姻该忍都能忍。
可今天,连顺煋醉醺醺地回到家,提出了一个让她很难接受的要求。
这两年房地产公司不断暴雷,她丈夫的安明地产也在其中,并且从去年末就成了被执行人。
公司债务两百多亿,其中有近两百亿属于连顺煋,这已经就在破产的边缘了。
各种债务堆上头,过去的一个多月里,连顺煋几乎就只有到处筹措资金这一项工作。
天天下了酒局上酒局,到头来却没什么成效,愿意借给钱的人一个没有。
另一边前两年刚投资的电池业务,几个合作伙伴也想趁此机会把他踢出局。
前年刚投资养殖公司,一点收入没带来不说,还得贴着钱支撑,卖都卖不掉。
银行和债权方也都是极为现实的嘴脸,得知他三个大项目都不稳定后,一天比一天催得紧。
大过年的,也就初一当天意思了一下,初二都没陪她回娘家,想着各种借口拜年求支援。
今天又是连着两顿酒局后,连顺煋再也没有可找的人,终于打起了老婆的主意。
梁薇和孙晓红是闺蜜,跟项靕在一起的事情,也没怎么瞒着她,只是选择性略掉了其他人的部分。
然后孙晓红就把这件事当称新闻给连顺煋讲了,很开心自己的闺蜜能有一个好归宿。
所以现在连顺煋惦记的,严格来说也不是他老婆,而是他老婆的老同学项靕。
求竭科技刷了几千亿的投资,项靕现在可是阳州首屈一指的企业家,有钱是必须的。
如果能得到项靕的帮助,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哪怕是让他入股自己的公司也可以。
最后这条没办法的路,连顺煋一点都不想选,他不愿意放下老前辈的高傲,去求自己老婆的同学。
可现在没办法了,一旦债务彻底压下来,他可没有超级地产商那样的手段和脸面,垮塌是必然的。
但是自己出面肯定不能够,最后这点尊严说什么也得守住,让老婆去跟闺蜜走夫人路线就不错。
晚上回了家,晕晕乎乎地把事情了,连顺煋一头栽到沙发上开始大会周公,留下孙晓红一个人惆怅。
孙晓红是真的犯愁,她就梁薇这么一个真正的闺蜜,不想因为钱的事情,给多年的友情埋下雷。
闺蜜也好,兄弟也好,因为钱闹出矛盾的太多了,她也见过、听过不少,知道有多大的隐患。
而且她也很想学习梁薇,做一个不给别人添麻烦,不在别人眼中自降形象的女人。
梁薇的生意并不算大,却也遇到过几次困难,但从来没有跟她开过口,也没找任何人帮忙,都是坚持着挺过来的。
现在跟梁薇求救,还一开口就是数以百亿计的天文数字,这让她有种自己不够格做闺蜜的感觉。
但现实就摆在眼前,安明地产已经无路可走,再耗下去就只剩下破产拍卖了,丈夫肯定扛不住那种打击。
虽然他在外面有女人,这些年下来感情也淡化了,可毕竟是一个家呀,总不能就这么散了。
嫌弃地往旁边沙发上看了一眼,孙晓红还是无奈地拿起电话拨出去:“薇薇,过年忙完了吗,咱们约个时间吃顿饭吧……”
有些事再急也不能当下说,得认真考虑两天,然后再面对面详谈,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闺蜜一起吃个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梁薇也没多想,挂了就继续腻进项靕怀里。
这年的正初五,注定会是热闹的一天,不止建校00级办了聚会,田英芳今天也在同学聚会上。
只是她的同学聚会要温和很多,没有人升官,也没有人极限装逼,虽多就是些常规的套路。
再说以她现在的条件,经济实力跟得上,穿着打扮奢侈化,只有别人羡慕她的份儿。
如果非要挑出一点不满意的地方来,就只有她的追求者还在努力坚持这件事让人很头疼了。
追求者是她大学时候的同学,自从知道她离婚的消息后,就一直在试图拉近关系。
但有过一次离婚经历的田英芳已经很现实了,不能给她带来生活上有效改善的人,绝对不多接触。
她不知道这位老同学为啥能坚持这么久,可一个还没自己挣得多的男人,她是真的接受不来。
如今她跟了项靕,就更不可能再对别的男人有兴趣,也不愿意让别人再对自己留着暧昧的希望。
所以今天聚会结束后,她特意找那位追求者认认真真把事情说清楚,直言自己已经有男人了。
为了让对方死心,她还特意高调了一把,打扮得浑身珠光宝气,满身贵妇范儿,哪怕自己开车不喝酒,也专门带了两瓶白马庄。
追求者死没死心,现在还不好确定,但一帮同学却都兴奋了,各种苟富贵勿相忘的桥段轮番轰炸。
身边对她情况比较了解的好朋友马慧珍,看着同学们你来我往的阿谀奉承,心里的念头就忍不住再一次升起来。
她现在也是单身,而且没孩子,漂亮程度跟田英芳不相上下,还多了两份妖媚,身材也要比田英芳好一些。
马慧珍有信心,只要自己能接触到那些有钱人,愿意不求名分,田英芳现在有的一切,自己也可以拥有。
然后到吃完饭分开的时候,马慧珍就提出了去田英芳家里留宿,理由是大过年的一个人睡太凄冷。
田英芳解决不了她的凄冷,不过孩子有父母帮忙带着,她倒是很愿意给好朋友一点温暖,当初人家可是也挺照顾她的。
一上车,马慧珍就这儿摸摸,那儿按按,说不出的喜欢和羡慕:“哎呀,这好几百万的车坐着就是不一样,怎么都感觉舒服。
芳芳,你咋不开那辆法拉利呢,多拉风啊,跑起来就一道红闪电,唰……,闫庆要是看见,保证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追你的心思。”夶风小说
田英芳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今天有什么想法,只是顺着她的话回应:“跑车就是看着惹眼,真开起来没有suv舒服,我可不想遭那个罪。”
“你这么凡尔赛,不怕没朋友吗?”马慧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接着又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你是因为有才不稀罕,没有的人就做梦都想。”
田英芳瞥了她一眼,总觉得话里有话:“你这话也没错,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凡尔赛,绝对的亲身真实感受。
我以前没开过,看着别人的也喜欢。等自己有了才知道,耍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开得时间少长点就腰困。”
腰困算什么,浑身疼都没问题好吧,马慧珍继续输出羡慕:“那伱也是有啊,我倒是做梦都想要呢,可惜没那个命。”
这一路上,在马慧珍的刻意引导下,话题就没有离开过关于享受的范围,吃喝穿戴、衣食住行全往高端上拓展。
到后面田英芳也反应过来了,这妮子怕是被自己刺激得动了心,想要踏上走向美好人生的捷径了。
可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自己也是因为跟项靕有不浅的渊源,又把胆子放大了,才最终如愿的。
卖房子这么些年,见过太多的有钱人,项靕这么舍得给外面女人花钱的,可以说少之又少。
自己跟了他还不到一年呢,名下光豪车就有三辆,加起来已经超过千万,其他礼物、零花钱啥的更是不断。
一辆法拉利sf90,加上选装的裸车价就是差不多六百多万,落地就超过七百万了。
这种豪车别说在阳州本地,就是在全国又有几个人买呢,法拉利全系列在华夏每年的销量也就几百而已。
马慧珍话里的意思,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想让自己给她介绍一个,这想法也太大了点。
这样的人,自己只认识项靕一个,总不能把项靕介绍给她吧,那成什么了,往外推男人吗?
诶,不对,好像还是可以推一推的,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对自己还有那么点好处呢。
冯晓兰、秦银凤、李云芳三个人就都是宇宙行系统的,秦银凤还住在冯晓兰的楼下。
这三个人是同单位的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看得出,彼此间有一定的默契。
虽说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可谁不想自己更受宠,更讨项靕欢心呢。
而且就算自己介绍了新的小伙伴加入,也不代表要跟她们有什么实际的竞争。
没事的时候约着一起逛逛街,出去看个电影,或者开一摊子麻将,不也多个人手嘛。
项靕左右都已经是那么好色了,未来肯定还会不断有新的姐妹加入,那为啥不把未来的姐妹弄成自己人呢。
田英芳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正确,自己也得组个队才行,哪怕只是为了让项靕更高兴,也是值得的。
538——双桥镇之行(1)
田英芳有这种小念头,实在不足为奇,也很符合她身份的需求。
要知道项靕身边所有的妞儿里,只有她离婚带着个孩子,这是劣势。
而且她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脸蛋要比冯晓兰、舒圆等人差一点。
想要在项靕身边长久待下去,总得投其所好,来点新花样给他刺激。
于是就在这个晚上,项靕和建校两大美人斗地主的同时,田英芳也在拼未来。
当然现在还不能跟马慧珍直说,就是先用自己的生活品质给她进行心理培养。
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环节,还得往后放一段时间,太唐突了容易把人吓着。
晚上的牌局只进行了一轮,项靕就和两个女人回家了,还要带闺女去放花呢。
通阳市府给的春节燃放烟花爆竹规定,拢共有四个时间段,系统发的数量也是四拨。
楼下把鞭先点了,又去燃放点闹腾了一个来钟头,等闺女玩过了瘾,就回家准备睡觉。
今天虽然有两个女人住婆家,但他只能睡素的,梁美人去了刘艳萍屋里,乔大妞儿则是和闺女睡。
打破传统概念之前,是最关键的阶段,试图挑衅规则的心思想都别想,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等什么时候老爹老娘习惯成自然了,再慢慢考虑小规模试探,最终才能实现重建制度的可能性。
一个人躺床上,暂时也睡不着,脑子里琢磨起明天回老家祭祖的事情。
说是回老家祭祖,其实严格来讲已经不能算老家了,就是祖宗在那儿埋着。
从项靕的爷爷开始,就是在通阳出生长大的,老娘家里也是通阳本地人。
以华夏普世价值中,父母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就是老家这个标准来算。
项靕的老家应该在通阳,再往小区域严格说,按现在的行政区划就是南城区。
还在童年的时候,项靕就已经这么认为了,他并不觉得双桥镇是老家。
无法认同双桥镇是老家,主要还是源于当初那些人来闹事,给他留下的怨念太深。
门口被一片人堵着,就像违法拆迁的工程队,老娘的脚也因为受伤落下了终生隐患。
要不是因为有了系统给嗑药,每年从入秋到春末,老娘都得和疼痛作斗争,严重时候还得吃药。
而这一切,都是拜双桥镇那些姓项的同宗所赐,项靕能对他们有好感才怪。
双桥镇项家的人,也因为早些年的那件事,有不少都对老爹意见挺大。
觉得老爹不帮自家人,反过来去帮工厂,简直就是背叛祖宗,不可原谅。
所以这三十来年里,两边的关系并不好,哪怕有七爷等几个明理的长辈坐镇,也没有多少改善。
倒是大爷一家跟双桥镇走的比较近,项罗氏偶尔会安排两个废物儿子到双桥看看。
后面这些年,一些双桥镇五服之内的亲戚到通阳,都会去民安路混吃混喝。
据老爹的说法,是因为大爷和项罗氏将来准备回老家土葬,打好交道很重要。
不过在项靕看来,这么做完全就是在瞎扯淡,而且还涉及到了违法。
在华夏,土葬的对象只能在农村,城镇户口居民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不可能让你享受了城镇居民的福利,还去享受浪费土地的待遇。
现在还算好了,退休人员领取福利金需要每年验证,钻空子越来越难。
放在以前,很多人去世后选择土葬,不但占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资源,还能持续领取多年退休金。
大城市里和很多地方的公务员,丧葬补偿款都很高,这种情况出现的不多。
但是对于一些小城市里有想法的工薪阶层,一年几万的退休金连续领十年,诱惑是相当大的。
而且这都不算啥,每年挣着几十万,还亲戚之间相互假租房骗取低保的,也是大有人在。
嗯,说起这个,项靔好像就是这么干的,和他舅舅家的一个表弟,两边相互勾结,每年也能捞个两万左右。
每次社区上门走访的时候,就去对方家里装样子,拍个照啥的,然后心安理得地薅国家羊毛。
这也是项靕看不起两个所谓血缘堂哥的原因之一,什么钱都放在眼里,什么钱都想捞,太下作。
另外就是他们家和双桥镇那些人的亲近,完全不在乎老爹老娘这里的感受,说胳膊肘往外拐都是夸他们了。
当然,项靕不把大爷一家当亲人看,什么心冷了、委屈了之类的情绪也就不会有。
大爷和项罗氏不跟爷爷奶奶葬在一起,到时候清明上坟,还能免去很多烦恼。
不然你说都要上坟扫墓了,旁边杂草半人多高,处理或者不处理,都让人闹心。
说回正题。明天去祭祖,麻烦肯定不会少,某些没底线的人,总会在这种时候出来秀人性。
项靕也早有心理准备,任何请求和威胁都别想让他答应,大不了今后一拍两散,永远不见面才好。
真要有能耐,就把自己这一支的祖辈全都赶出祖坟,看看其他同支的人会不会跟他们闹翻天。
实话实说,项靕对祭祖这种事,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无非是一部分人借着祖先的余威欺压另一部分人罢了。
人都死上百年,甚至几百年了,还被不肖后代拿来利用,而且是欺压同宗同族。
如果先人真的在天有灵,恐怕给出的就不是什么保佑了,不诅咒、惩罚都算好的。
把明天的大致安排,和可能出现的情况都简单过一遍,盖上被子倒头就睡。
转天起来去游了泳,回家吃过早饭,八点出头跟老爹动身,准备前往双桥镇。
两地之间距离并不远,出了小区沿滨江路往南,一个小时出头的车程就到。
祭祖活动的地方每年都不同,在双桥镇本地的项氏本族后代家里轮流进行。
今年是在一个叫项志军的家里,这人是项靕刚出五服的族侄,他爹和项靕是同一个高祖,算五服的族兄弟。
项靕对双桥镇姓项的认识并不多,但是对这个项志军却很有印象,当年上家里闹事的就有他。
如果不是顺着老爹的意思要祭祖,这辈子他都不会迈进项志军家门一步。
老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路上还不忘叮嘱:“到地方别犯冲,上过香磕过头,直接离开就行了。”
“您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项靕给老爹一个肯定的回复,他只是不喜欢把祭祖当工具,又不是不尊重祖宗。
父子俩一路聊着沿途的变化,双桥镇很快就到了,双桥村的村口上乌央乌央围了一大片的人。
项靕远远看着就皱眉,这种完全***上的做派,太让人讨厌,太膈应人了。
其结果也总离不开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然后讨要好处的功利心,纯纯的毒瘤。
他能有这个想法,可不是自视甚高什么的,今天的这套场面,不可能为了别的。
双桥镇下辖十二个行政村,其中双桥村、东平村、南平村、卫庄、上庄五个村,八成以上的居民都姓项。
双桥村作为项氏一族的起源地,更是几乎没有外姓人家,外姓的到了双桥村也是二等公民。
每年过年姓姓项的祭祖,别说其他大活动了,就是家里孩子过满月,也得挪到元宵之后再办。
这条不成文的规矩,连本家都不敢违反,不敢有什么怨言,外姓人还想再双桥镇混下去,就更是得遵守。
所以根本不用多想,眼前的这套场面,肯定是为了迎接自己和老爹,才专门破例弄出来的。
这就是有钱、有权后容易迷失和堕落的一大原因呀,所有人都愿意捧着你,为你破坏规矩,改变规则。
心理上稍微有点飘,马上就会被抓住,并且无限扩大,最终发展到想收都收不住的下场。
别人为了你各种违背禁忌,真当是出于尊重和爱护吗,哪个不是想通过让你爽了,然后破坏更多的规矩给自己捞好处。
自己还只是有钱,远远没到程大佬那种封疆大吏程度,都已经这样了,可想而知那些大佬们要面对什么样的诱惑。
还好跟双桥镇姓项的已经积攒了几十年的恩怨和矛盾,否则没有这股子心劲儿撑着,今天多少得吃点亏。
谁叫你有钱呢,有了钱不给大家花,不给同族同宗的打秋风,你还是人吗,将来有脸见祖宗吗?
“南希,先停一下。”距离村口还有百十米,项靕把车叫停:“佩妮,安排人过去问问,如果没有特别情况,就让他们都散了,然后再进村。”
佩妮应了一声,就安排人去做事,项靕身边的老爹并没有阻止,他对这套东西也很反感。
企业单位上折腾是无奈之举,毕竟有各种牵扯,现在连回来祭祖都要闹,就太过分了。
而且当年那件事闹得挺过分,老爹再是大度也不可能不往心里去,落落他们的面子也能省些麻烦。
双桥村的村长项士杰,从早上八点就开始在村口观望了,今天可是项氏一族有史以来最重要的祭祖。
自从得知双桥镇是因为项靕的关系,才被划进省里的经济产业示范区,他的脑子就没有闲下来过。
他自己已经57岁,未来是没啥盼头了。但儿子才三十多岁,比项靕还要小,抓住机会还是很有意思的。
年前去通阳的时候,听项靔兄弟俩说,项靕如今发了财翻脸不认人,全然不念往日恩情,项士杰就越发惆怅了。
当年是真糊涂啊,为了几十块钱,傻了吧唧的跟别人去闹事,结果丢了通钢的工作不说,现在还得面临困境。
不知道薅掉多少头发后,项士杰终于从数十个方案中,选出了一个最折中的,稍微破坏下规矩给项靕弄个迎接仪式。
既能让项靕感觉到自己的诚意,又不至于被别人过分说三道四,还多少能保住点脸面,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话说项靕也就三十多岁,当初他还是个孩子呢,这么些年过去了,总不至于太记仇吧。.z
再说自己这么给他面子,姓项的祖上谁享受过这种待遇,就算有点小恩怨,也应该放下了。
可是眼看着车队就要进村,却突然停下来,然后也没见项靕或者自己的从兄下车,反而下来一个女人。
等女人走进了,发现还是个洋人,项士杰有点懵。难道不是项靕的车队,是有什么外资来考察的?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漂亮的洋马走近,表情和声音都没什么感情:“我是项先生的助理,老板说了,如果这些人是为他而来的,就都散了吧,别影响祭祖的时间。”
说完都不给项士杰问个话的机会,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转身就往往车队方向回去。
作为项靕的私有物品,保镖们都很厌恶对主人一家不友好的任何人,哪怕有亲缘关系。
项士杰站在当地一个劲儿发愣,所有人都喜欢的场面,为啥项靕就不喜欢,他到底是不喜欢呢,还是不喜欢自己呢?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当年那件事等于在项靕一家和双桥镇之间,隔出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除了少数几个站在公理上说过话的人,双桥镇其他姓项的都不会得到项靕一家的善意了。
但双桥镇被划入示范区这件事,又给了项士杰不该有的期盼,总觉得项靕或者自己的从兄项准对双桥镇还有感情。
现在看来,哪有什么感情啊,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划进示范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不过想想也是,他项靕再牛逼也就有几个臭钱,还能影响省府的政策决定吗,自己有点太天真了。
给你脸你不要,那就不给了呗,真当谁非要上赶着巴结你似的,也不看看自己算个老几。
摆谱摆到村口上,打脸打在眼跟前,项靔说的还真对,一点都不念及情分,老子还就不伺候了。
想了这么多,不外乎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可以说是极限拓展阿Q精神,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在项士杰本心里,对项靕已经是恨得牙痒了,手里要是有枪的话,估计都能给项靕来上一梭子。
心里既然是恨的,就更要给项靕败败名声了,反正我要的你也不给,那就别怪我缺德。
转身对着一众姓项的开始放黑水:“都听见了吧,人家是通阳的大老板,看不上咱小地方的穷亲戚。
家伙事儿都撤了,赶紧滚蛋吧,免得人家过来刹不住车再撞你一下。看清楚了,人家那是豪华车,你们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