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审问”
和赵婧分开后，项靕并没有急着走，就留在停车场琢磨接下来的事。
大概最迟到这个月中旬，赵婧就能正式辞职入伙了，总不能让她小将军单枪匹马上阵。
在国家正式出台相关政策之前，房产肯定是要放在个人名下的。
毕竟依法纳税就已经是先锋标杆了，谁也不会抢着去多缴税款。
那么就要成立一个小公司，作为被委托方，打理房产出租的业务。
覆盖区域不必太大，先在发展成熟的南河区试试水，然后再往未来重点发展的通湖区布局。
最大范围不要超出松林区和南城区，其他老城区和曾经的郊县地区，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前些天BTC跌了六千美元，这两天差不多快涨回来了，看看情况，不行就利索点出手。
三百枚换成红币就是一亿多，到时候条件合适的话，发发狠在同一小区买上他几十套，整体运营还是有好处的。
就找那种老一点的六层住宅小区，每户面积平均下来别超过60平米。这类户型公摊很小，相对来说最好出租。
以通阳目前的楼价，差不多的地段，一套60平米的老房子基本80—90万左右能到手。
再花点小钱“精装”一下，平均每户每月租金两千五不是问题。
空置率打高点，就算三成吧，再加上运营管理费用，四十年收回成本。
这个回报率，说起来是挺不划算的，拿几千万干啥不比这个挣得多。
这种在房价小巅峰时候投资房产的行为，也毫无可取之处。
但项靕有一个大前提，财富全部来自于系统奖励，原则上相当于零成本。
而且他个人又没什么投资技能和经验，投入股市赚那点少得可怜的分红，还不如买房子出租呢。
其实投资房产这件事，项靕同样没有多丰富的经验，只是对未来发展看好，加上有系统托底不心疼。
所以在投资房产业务上，他也只准备给出方向，具体操作都交给赵婧打理。
无非是买房子出租那点事，赵婧在中介行业干了这么久，得心应手自是不用说的。
大致琢磨出个框架，定下把第一家门市开在普阳街或金阳街，其他的就暂时先不考虑了。
着车离开政务中心，先去学院路的逸龙大酒店。
开一间套房，再把中午的菜点好，然后去阳大接姚钰慧。
经过两天的发酵，这小台妹早已经上足了发条，正是够劲的时候。
项靕到阳大美术学院的时候，提前接到信息的姚钰慧早就在等着了，根本没上最后一节课。
见熟悉的车子停在身边，姚钰慧拉开车门不等踏板放平，就抢着上了副驾位。
抱住项靕的胳膊，交换了一阵DNA，才微喘着喜悦道：“你来这么早啊，我以为还要等一会呢。”
项靕伸手揉揉她头顶的长发：“今天早点动身，带你去吃正经好东西。”
“正经好东西，会是什么？”姚钰慧也带点吃货属性，两眼明显散出微光。
项靕撇了下嘴角，给出了直击灵魂的回答：“FL榨菜！”
榨菜梗早就被玩烂了，但是对上湾湾人，依然能屡见奇效。
小娘皮果然中招，虎起一张脸：“吼，你就是这样说话吗，刚才还准备夸你够快，现在全部取消。中午要是吃不到榨菜，看我咬不咬死你。”
我艹！项靕一脑门子黑线，幸亏你没来得及夸，哪个男人能承受这种称赞？
不过说到咬嘛，还是有不少操作空间的，就看你娃技术怎么样了。
进了酒店，发现项靕直接用房卡刷电梯，而不是去餐厅，姚钰慧哪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抱着项靕胳膊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说带人家吃好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项靕才不会在乎她唠叨什么：“是不是吃好东西，吃了才有发言权。再说现在疫情还没退，你不怕在餐厅会增加感染风险吗？”
“切，说得就像你敢带我去餐厅吃似的，最好你真给人家准备了好东西吃。”姚钰慧的性格一点都不腼腆，尤其被养熟之后，什么都敢直接说。
项靕侧眼看看她，敢情这小娘皮还是个老司机，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啊。
不多时电梯到达27层，两人进了客房简单洗把手，项靕就打电话通知可以上菜了。
姚钰慧嘴上是那么说，实际并不觉得项靕会不吃饭就耍流氓，真要那样也不用等到现在，前两天早就耍了。
可等到饭菜被端上桌，她才发现项靕是半点没说谎，真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香菇油菜、糯米藕，白袍虾仁、马鞍桥，松鼠桂鱼、狮子头，再加一个汤菜文思豆腐。
没有多么昂贵，但在即点即上的菜品种，也算很不错了。
尤其是这家酒店的淮扬菜还很地道，至少不论她以前在湾湾，还是来通阳之后，都没吃过这么正宗的。
项靕开车不能喝酒，点了一份果汁代替，小娘皮却不愿意。
这么好的菜，不来点酒哪能行。而且吃过饭还有正事要办，有酒才有意思。
既然她愿意喝，项靕肯定不会阻止，打电话又要了两壶陈年花雕。
结果姚钰慧根本就是嘴上厉害，酒量差劲的很。
一壶半花雕下去，也就三两的样子，人已经两颊嫣红，举止发飘了。
项靕赶紧把后面的半壶酒拦下来，他可不想玩成捡尸的戏码。
叫了服务把碗碟收走，拉起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台妹：“一身的酒味，走，去给你洗洗。”
小娘皮抬起眼睛，略带几分迷离地看着他：“大坏蛋，刚吃完饭又想吃人家，早知道你这么不正经了，那天就不该和你说话！”
项靕笑着把台妹拦腰抱起：“那你给不给吃？”
“哎呀，给啦！”台妹努着小嘴，面似红霞：“就算人家不想给你吃，也没有能力阻止呀。”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起，没一会儿就掺杂进了甩牌的声音，还有台妹节节败退却无力反抗的“呀，你耍赖……”。
输赢的势头逐渐分明，项靕主动把场景代入“审问”环节：“淑华那个当兵的男朋友叫什么，还有辛迪那个连长男朋友……”
“呀，你好讨厌，早就说人家又不姓何，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
“我不信，谁知道你是不是伪装的。湾湾拢共才多少人。没那么巧合有两个钰慧吧？”
“好啦，好啦，人家说总可以了吧。人家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反正没你帅，没你棒，没你厉害，没你有钱就是了……”
017——琐事
姚钰慧是个好司机，有了项靕这个优秀的领航员，更是一边打牌一边开车，嗨到飞起。
项靕也是好久没有上赛场了，一下午打了三局，回回都以大胜告终。
酣畅淋漓之后，还是在客房吃了晚饭，又去附近的万达买了个包，才把台妹送回她姐姐店里。
接下来是三天的清明假期，姚钰慧得在她姐姐店里帮忙，项靕也有陪伴家人、去陵园扫墓等等不少事情，5号以前就不见面了。
这也是个人自身情况决定的，一来不愿意让闺女知道自己混上了女人，二来也不能让台妹有自己多稀罕的错觉，总之要把握住一个度。
就比如说6号去京城参加拍卖会，照已知的情况来看，姚钰慧多半是比赵婧好玩，可项靕偏偏就不准备带她去。
晚上回家，跟老爹说清明节扫墓的事，聊着聊着就牵扯出春节祭祖的问题。
以前祭祖都是老爹在操心，现在项靕肉眼可见地出息了，老爹决定索性把这件事也交给他。
“今年祭祖的贡品是咱们家负责，现在跟你说了，记着年底时候把钱给你七爷打过去。
还有那些帮忙操持的长辈，每个人都是五百，你别忘了，到时候让你七爷难做。
也不用充大头没穷尽地给，你现在是有两个钱了，可也遭不住有心人成群结队啃。”
“您放心吧，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我记性好着呢。”项靕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让老爹放心。
他记性当然很好，尤其对人生中发生过的大事，记性出奇的好。
老爹说有钱遭不住成群结队地啃，可不是看不起老家的穷亲戚，而是有过惨痛亲身经历的。
三十多年前，老爹刚当上通钢的工程师，老家不少人都找上门想求个出路。
也是当初老爹还年轻，同宗同族的抹不开面子，能帮的都会尽力想办法帮一把。
项家大族有三十多个人，都被老爹安排进了当时的通阳钢铁厂，从炉工到机修工，再到食堂都有。
全部安排正式职工肯定不可能，那都是有指标的。不过对于那个年代的县城年轻人，能进通钢当合同工也是很好的出路了。
本来都好好的，可有一次某个远房亲戚喝了酒上班，出事故落下残疾，他家人就喊了不少族人来闹事，让老爹跟厂里谈赔偿。
老爹当然不能那么做，结果对方就耍赖，说如果不跟厂里谈，就让老爹负担他们全家的生活。
虽然这么闹都是表象，真实目的也不过是想让老爹卖点力气、出点血，给闹个转正式工。
但是那种几十号人堵在家里吵吵的场面，还把老娘推倒摔成软组织挫伤，直接点着了老爹的怒火。
哪还管什么宗族、亲戚，干脆报警把所有人赶走，就算和老家人撕破脸也不在乎。
同时还放话，所有在通钢工作的项家大族子弟，以后有任何事都别来找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离开通钢另谋高就。
老爹说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只是老爹这人讲究脸面，最多也就是不管他们而已，并没刻意以针对，让别人笑话。
自那以后，老爹和老家的很多近亲、宗亲的关系都很僵。回家祭祖也从不吃饭、过夜，正事办完直接回家。
项家大族祭祖的规矩，是老爹这一辈的人按大小排行，每年有一家负责支出贡品的开销。
又因为很多族人都已经离开老家外出发展，不具备操持、打理祭祖的完整程序。
于是就有人提出，请年高望重，且留在老家的长辈代为主持。从年三十到正月十五，每人收五百块的“意思”。
贡品三天一换，简单点的几百块一轮就够。要是有人觉得自己有钱，非要往高推，也没谁会拦着你。
反正大冬天的，贡品也不容易坏，三天下来都要给老家的人分了。你弄得高档点，有些人喜欢还来不及呢。
其实根本不用老爹提醒，项靕自己也是绝不会充那个大头的。别说他自觉现在还不是豪富阶层，就算有一天富到不行了，他也不会干那事。
说实话，由下而上的亲情这种事，自己心里有谱才最重要。
长辈活着的时候不孝顺，等去世以后你就算每天唱十二台大戏，香烛元宝烧空一座金山，死者真的能收到，能享受到吗？
从人性的最根本处讲，不过是做给活人看，制造一种某某人多么孝顺的假象罢了。
项靕可不吃那套，再加上童年时全家被数十人堵门的记忆阴影，会搞奢侈才怪。
最多最多，也就是把每天的贡品标准定在千元左右，其他的一概别想。
父子俩聊了不短时间，直到快十二点时候老娘过来催促，才连带着正在做题的项玥都洗漱睡觉。
星期六上午，项靕还是没闲着。跑了一趟家政公司，请人给银河湾的房子做个大清洁，再委托一下找保姆的事。
对保姆的要求，就比较细了：四十岁以下，户籍范围不能超出本省，人必须勤快，厨艺得有保证，熟练驾驶，能长期住家，另外就是不要丑的。
用项靕的话来说，自己一家人的颜全部都是要被平均下去的档次，找个无盐级别的不但会把全家水准拉低，看着也叫人闹心。
薪水可以商量，适当提高一些，但所有的条件缺一不可，绝不允许打半点折扣。
就以开车这一点来说，谁能放心一个刚拿驾照的司机，接送自己的爹妈和女儿？
找保姆的事，回家后也和父母说了。项靕可以先斩后奏，但绝对不能不奏。
果然老娘有点反对情绪：“我和你爸都紧腿利胯的，有什么事不能自己做，让人照顾着反而难受。”
这就是还没进入全新状态啊，项靕只好摆事实、讲道理：“家里住进个陌生人，其实我也不舒服，但咱们还是要考虑现实情况。
您看啊，首先搬过去以后光室内就四百多平米，您一个人就算能收拾的过来，我们也不能忍心啊。
其次我不可能天天跟家呆着，忙起来接送玥玥就有困难。您和我爸都不适合开车，总得有个人做这件事吧。
另外您和我爸都不年轻了，出行能方便就尽量方便一点。家里安排个会开车的，有什么事都能及时处理……”
一箩筐的道理讲出来，老娘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其实别的什么都还算次要，单单接送孙女上下学这条，就让老同志无法拒绝。
018——清明小插曲
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送闺女去学琴。学完临走的时候，看到老师桌上也放着那本介绍大卫·特克勒小提琴拍卖的杂志。
项靕带着好奇心问了一下，得知那把琴主人是闺女老师的老师。因为家里孩子出了事需要大笔的钱，不得不卖掉心爱的琴。
得知事情原委，在坐实了提琴本身真伪和来历的同时，也让项靕狠狠地为自己庆幸了一把。
如果那把琴被完全陌生的人买走，后续还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要是有点牵连的人，万一对方起了贼心，说不准就会闹出事情来。
人性这东西太难预料了，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永远不要去挑战它。
小提琴买回来，绝不能在这老师面前提起，更不能带着来学琴。
告别了老师下楼，正商量着去超市买点什么贡品，就看到董怀卿正站在一辆前面气鼓鼓地打电话。
大致意思就是她的车胎被人扎了，结果保险公司竟然不理赔。
但凡这类的事，基本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也论不出个长短来。
项靕不懂保险，也不准备参与。但是看在董怀卿给闺女送水的面子上，帮她换个备胎还是可以的。
拉着闺女过去，等董怀卿和保险公司讲完道理，项靕问道：“董老师，需要帮忙吗？”
“呃……”，董怀卿早就看到项靕妇女过来了，多少有点尴尬：“项靕，不好意思，你能帮我换下轮胎吗，我一个人真弄不来。”
“小事情，不用这么客气。”项靕简单回了一句，让董怀卿打开后备箱，掀开底板取出备胎和千斤操作起来。
一边干着，一边听董怀卿大致讲述经过。轮胎怀疑是同楼的另一家舞蹈培训班扎的，可惜这个地方是监控死角，找不到证据。
项靕也穿插着劝两句，不外乎再停车找个有监控的车位之类的话。
别生气、不值得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东西，项靕是不会说的。
就算你自己被扎了车胎，而且还没生气，也不代表你有资格让别人和你一样选择。
备胎很快换好，董怀卿拿出一瓶水给项靕洗了手，再三表示感谢。
然后看着父女俩上了停在不远处的GLS，心里也为项靕的遭遇略做感慨。
以前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通钢集团的正式职工，比大多数普通人条件都要好。
刚出狱就离了婚，又落到给人开车的地步，想想也挺让人同情的。
林惠茹不管再怎么说，毕竟事业风生水起，项靕除了家人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善良的董怀卿热心肠发作，甚至还准备找机会和闺蜜林惠茹说说。
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支持一下项靕，也许就能从侧面挽回婚姻呢。
不过她要是听到了项家父女俩上车之后的交流内容，就不知又会是个什么感想了。
项玥：“爸，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出去？”
项靕：“没啥特别的安排，扫过墓就回家，准备好好吃一顿。时间允许的话，再陪爷爷奶奶打几圈麻将。”
项玥：“那也挺好的，其实只要不赌博，奶奶并不讨厌玩麻将，那咱们明天吃啥大餐？”
项靕：“嗯，咱吃海鲜大餐，爸已经下单了，有一只帝王蟹，还有龙虾、红魔虾、金枪鱼……，还有你最爱吃的山竹和西瓜……”
“MUA……”，项玥闻言抱着她爹又赏了一口：“爸爸你太好了，就知道你最疼我！”
把自己的购物清单跟闺女汇报一番，两人一路咽着口水到了超市，购买明天扫墓需要的贡品。
晚上回了家，又给赵婧转了两万，让她买一下六号去京城的车票，顺便定好酒店。
就项靕这个状态，不只是经济方面滋润得很，私人生活更是不干燥，董老师纯粹瞎担心了。
隔天就是清明，一家四口吃过早饭就出发去墓园，好早点祭奠完了回来。收海鲜快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项靕也不想看到某些人。
九点出头到达墓园停好车，父女俩扶着老两口来到小山半腰处，发现爷爷奶奶的墓前已经有人在祭奠了。
人都上来了，总不能再返回去。而且还有老爹在呢，折下去搞得好像自己这边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不合适。
走至近前，对方之中一个年龄偏大的看见了，丢掉手中的烟头打招呼：“二伯，二婶。”
这人叫项靔（tian），是项靕大爷家的儿子，也是这一支的长子长孙，惹人讨厌的技能满值。
老爹点点头：“好，你们早过来了。你爸妈最近怎么样，身体还挺好吧？”
“精神都不错，吃饭也挺好。”项靔答了一句，又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项靕啥时候回来的？”
一句平常的问话，项靕却担心老爹对自家侄子不够防备，抢着开了口：“一个多礼拜了，没想到这世界变化还挺大。”
他说变化大，是指大爷家的孩子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早来扫墓，以往可都没在前半上午出现过。
对方就像没听懂似的，假笑两声变得语重心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现在的社会一天一个样，有段时间不关注，就得和别人脱节。
你以后可不能那么冲动了，遇事多想想你爸妈，想想孩子。这一年多，他们在外边可是吃不好睡不香的，就惦记着你了。”
呵呵，跟谁装大尾巴狼呢。自己是个窝囊怂包，还有脸说别人不冷静，那就祝你闺女也遇上那种人，你搬个马扎助威叫好吧。
这话只能在心里腹诽，但该还击的也不能落下：“你别说还真是，起码对孩子的教育就跟不上了，弄得现在都没礼貌。”
说完把闺女拉过来：“玥玥，咋这么没礼貌，赶紧喊人啊，这可都是咱家关系最近的血脉至亲。”
项玥那可是完全继承了她爹的“坏”，往前蹦了一步，声音甜甜地叫人：“大爷！大娘！姑姑！姑父！二大爷！二大娘！我可不是没礼貌，刚才爷爷正说着话呢，我哪能打断呀。”
项靔家的孩子，是标准的没礼貌模板。两个姑娘分别比项靕大两岁、小一岁，却从来没喊过叔叔；连跨辈的老爹老娘，都没听她们喊过二爷爷和二奶奶。
在项靕三十多年的记忆中，项靔家的两个女儿就跟他说过两句话，还都是在同一天说的。
老大项琳结婚敬酒的时候说了一句“给你满上吧”，老二项璐在酒宴前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去旁边那桌”。
非要硬找的话，还有半句，勉强能算是和项靕有关。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春节，跟着父亲去大爷家拜年，正好是项琳开门。
看到人后冲着屋里喊了一句“通钢的来了”，属于给她家长辈报信。
而且不只是项靔的孩子没礼貌，项靔他们姊妹三个也同样特别没礼貌，尤其不会做人。
同在一座城市，自己和父亲每逢年节都要去看望大爷、大娘，他家三个孩子有记忆的就只有老大项靔来过家里一次，姑娘项静来过一次，老三项靖从没来过。
项静上门，是因为那年她求老爹帮忙，不感谢一下太说不过去。
项靔上门，则是纯粹蓄谋着来闹事的，目标还是冲着老娘。
原因就是他想找老爹给他老婆的外甥安排个工作，但是老爹最终没有给办，于是他就认为是老娘从中阻挠。
项靕当天不在家，正好跟老娘通电话，听到这货借着酒劲说什么“家里不能让女人掌权”啥啥的。
这不是扯淡吗，就他那个怂样子，老婆一瞪眼就能吓尿的货色，也敢觍着脸说这个。
本来项靕从小到大也只是觉得这门亲戚并不亲，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想法。
可自从那次之后，态度就从“不亲的亲戚”，变成了“这家人绝对欠得慌”。
自那以后碰上大爷家的孩子，对方老实点还好，但有敢翻毛撅刺的，项靕绝对不会留半点情面。
正如此时此刻，项靕只是来给爷爷奶奶扫墓的，甚至还早出发了近半个钟头，就是不想跟他们碰面。
可到头来不但碰面了，项靔还主动释放出信号，要把战火从项靕身上点起来。
之前一年多没有任何表示就不说了，左右彼此也只是顶着个“一家人”的帽子而已。
但是你见面就问“啥时候回来的”，而不是正常交流的“项靕也来了”，这就叫没事找事啊。
问题是你搞事情之前也不想想清楚，项靕是那种任由你挖苦恶心，还憋着吃下这个亏的人吗。
直接把闺女拎出来，放个“老子进去一年多，女儿礼貌欠缺了，也比你家强一万倍”的大招，项靔姊妹三人及配偶和几个晚辈彻底哑火。
反击当然是想的，但自己方面真的不具备相关实力。而且人家这么讲礼貌，难不成还错了吗。
多少年来接受的教毁，就是要把通钢那一家当仇人，从来就是瞧不上、看不起、合不来。
现在却变成惹不得、过不去，说实话心里是真火大，可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憋着。
项靔讨了个没趣，索性也不再说话了，招呼着众人祭奠完了赶紧离开。
其他人见状，知道自己参与了也落不到好，只是跟老爹老娘打个招呼，把装作看不到项靕父女俩当做报复。
老爹瞅了项靕一眼，并没有出言训斥。这小子的性格有时候的确不太好，不过他们这一辈别说亲情，能保持基本的交情就不错了，干脆由着他爱咋地也好。
老爹不是不明白，更不是对自己的嫂嫂、侄子、侄孙们没意见，可上面还有个哥哥呢。长兄如父，小时候的哥哥还是不错的。
自己当初坚持要考大学，坚持拒绝娶嫂嫂的堂妹，维护了自己的利益，肯定就会得罪嫂嫂，被针对也就正常了。
如今大家各过各的生活，除了年节和大事不要碰面，能维持这种关系，也算是万幸了，没必要再横生枝节。
只是老爹能为了他哥哥不吭气，项靕却不会惯这一家人的臭毛病。
等对方临走时候又来了一句：“要是忍不住乱扔烟头，以后就把烟戒了，万一引发火灾，你这锅可不一定能甩出去，人家现在都有摄像头呢。”
019——第二项技术
其实自从当年老爹拒绝了大娘的安排，放弃去工厂当工人，坚持要考大学开始。
两家人的矛盾就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且是难以调和的那种。
大娘那种人，你不老老实实当工人，赚钱帮她养家，不记仇才怪。
再到后来，老爹大学毕业进了通钢，又拒绝和大娘的堂妹结婚。
然后选择了同事给介绍的老娘，组建自己喜欢的家庭。
两家之间的矛盾，更是走上了完全无法缓和的路线。
在他们家母子看来，老娘就是个狐狸精，破坏了大娘相当看好的姻缘。
根本没想过，当时老爹和老娘还没认识，更不会记得老爹上大学这件事，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支持过。
这么多年过来，早就习惯了大爷家孩子们的各种不着调。
在墓园发生的小插曲，也半点没有影响到一家人的心情。
项靕甚至因为听到那几个小辈的低声交谈，在心里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
如果大爷家的孩子们，从此以后每年清明都要早来，他就得考虑自己家是不是晚一点了。
幸好今天只是例外，那一大家子这么早来扫墓，就是为了赶出时间不要耽误春游。
庆幸是有些庆幸，可项靕心里也为爷爷奶奶有些悲哀。
往年间来得晚，只是为了不跟自己家撞上，总算认真来扫墓的。
今年能为了春游改变时间，再往后就有可能为了其他事不来，据说爷爷奶奶当年可是最疼项靔。
平时还不出去玩呢，现在形势这么紧张反而要出去，这一家子可越来越不做人事了。
说来说去，都是人家的事，跟自己扯不上太多关系，自己也管不着，认真扫墓才是正经。
一个多钟头后，在老爹的主持下结束了祭祀，把贡品收拾收拾，全家离开墓园。
清明是个重要的节气，适当讲究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晚上要吃大餐，中午回家就不开灶了。路上买点熟的，就上老娘昨天做的面糕，也算一顿寒食吧。
午饭吃的简单，一下午收快递却着实有点忙，只是往冰箱里分配，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东西肯定不止跟闺女说的帝王蟹、金枪鱼那么一点，项靕把接下来整个星期的肉全都买好了。
什么竹节虾、三文鱼、石斑鱼，牛羊肉、排，鹅肝、整鸡等等之类的，塞满了冷冻室。
六号他去京城，前后得个三天时间才能回来。能提前买的就提前买好，省得老娘再辛苦了。
想到六号自己要出门，项靕觉得要提前跟闺女报备一下：“玥玥，等清明假期过后，爸要去一趟京城，大概得三天时间。你要不想赶班车就自己约个车，当然晚上最好还是坐班车。”
闺女当然明白项靕的意思：“爸你不用担心，我早晚都坐班车，反正打车也不见得比班车快多少。你去京城干啥，回来时候能捎几盒稻香村那种点心吗？”
去干啥，现在肯定不能透露啊：“噢，去谈点业务，就那个科技公司的事。你要点心做什么，送给同学吗？”
“诶，你别误会啊爸爸！”项玥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我每天学习都忙不过来呢，哪有什么心思早恋啊，至少在大四之前，我是不会处对象的。
蒋老师你知道吧，就教我们英语的老师，一直都特照顾我，我还是她的课代表呢。所以我就总想着要回报人家，去年送过两盆爷爷培养的花，可也不能总是送花吧。
这礼物太重了不合适，太轻了又没诚意。她爸爸正好是京城人，当初留在阳州的知青。既然你要去京城，我就琢磨不如买点京城的东西。
现在这个季节，也就点心比较合适了。快递送过来一不小心就是碎的，而且你亲自从京城带回来，心意不是更足嘛。”
闺女的人情世故倒是挺溜，但项靕心里却不是滋味，这都是家长该做的事啊。
老爹和老娘肯定不会忽视，可以闺女的性格，轻易也不舍得劳动爷爷奶奶。
好在自己如今也算有钱了，很多事情自动就会避开。
即便偶尔有什么，也可以通过其他人和手段解决，轻易不要拿自己犯险。
闺女自己做到这个程度，项靕自然赶紧应承：“没问题，爸给你买最好的。另外你再选个时间，咱们请人家老师吃顿饭，爸亲自表示一下感谢。”
说完又想起什么，继续问闺女：“只是这一个老师吗，其他的老师要不要也表示表示？”
闺女果然摇头：“不用了，其他老师都属于正常，只有蒋老师对我特别照顾。以后我也用不着别的老师特殊关照，有爸爸你在，我只要不是差生，谁也不敢对我不好。”
这倒是实话，当初防卫过当的威慑力，足以维持到闺女高中毕业都不会消失。
不过这丫头也没全说实话，一年多时间里，难免会有个别没脑子加不长眼的老师出现。
闺女是担心自己再次发飙，闹出个二进宫来，爷孙三人都接受不了那结果。
当然了，闺女的担心是一回事，项靕管不管又是另一回事。
现在问不出个长短，以后还可以找别人了解。比如那位很照顾她的蒋老师，还有她的同学。
如果真有哪个老师刻意针对闺女，那就不好意思了。作为一个有钱人，报复也可以很疯狂的。
后事按下不说，忙乎了一下午，海鲜大餐终于赶着和新闻乱播同时上桌。
老爹老娘年龄大了，晚上不适合吃刺身，项靕就把金枪鱼做了香煎，把红魔虾做了蒜蓉。
帝王蟹买来本就是熟的，鳕鱼做个酸菜的，再加一份青菜大瑶柱和小炒牛肉，配两个素菜。
老爹埋怨两句项靕乱花钱，结果还是拿出了珍藏的好酒，父子俩对酌起来。
一顿饭吃得舒服自在，为了不浪费粮食，项靕最终还是吃撑了，拉着闺女下楼转了两圈消食。
九点半前返回家里，洗把手就进了自己屋，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安静等待。
时间来到21:34:58，系统的提示音果然想起，看来节气盲盒都是准点发放的。
打开盲盒分类，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盒子，项靕止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上次黑盒开出超级化肥技术后，他就觉得肯定还会有这类的盲盒，没想到今天就又来一个。
怀着期待的心情打开盲盒，和预想的差不多，也是一项被系统归属为“超级”系列的技术。
超级缝合线技术——多肽蛋白凝合制造，不同于现有任何缝合线，人体可完全吸收，且无任何毒副作用，并自带基础级别的祛除瘢痕功能。
只是这项技术跟超级化肥比起来，就有些小巫见大巫，市场级数差得太远了点。
网上可以查到的资料显示，华夏缝合线市场规模，基本盘是百亿左右。
就算有了新功能，还免除了所有毒副作用，这块市场也绝无可能达到超级化肥那种千亿规模，甚至短期内都别想达到两百亿。
可回头再想想，千亿规模的市场又不是大白菜，哪是说有就能有的，自己有点贪了啊。
再说了，手里拿出来的都是千亿规模市场的技术，好像也不那么合适，均衡发展才更实际嘛。
020——抵达京城
缝合线的市场规模仅在百亿左右，这个是谁也无法强行拔高的。
不过，虽然规模不大，但利润率却相当可观。
尤其这种系统技术的多肽蛋白凝合线，与现有的其他产品相比，毛利可以达到八成以上。
刨去项目运营和各种营销开支，以及各项税收，纯利至少可以达到四成。
如果能占据全国一半的市场，每年也有二十亿左右的收入。
放在国家整体的工业和经济数据中来看，二十亿只是个无不足道的小数字。
但是放在一省一市层面，放在一家医药企业层面，这点钱能带动来的就不只是钱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可以通过这项技术，一举将长期垄断缝合线市场大头的外资给捅翻。
对于项靕这个顽固的国家主义，和公民民族主义者来说，这无疑是具备致命诱惑力的。
既然自己能够有这个机会通过系统的渠道，获得更加高端和先进的技术，不搞反封锁就见鬼了。
所以不管是今天的缝合线技术，还是前面得到的化肥技术。
项靕都没有考虑过，短期之内会走向国际市场的问题。
而相关配方和原材料的专利期限，在系统手中毫无约束力。
且不说申请专利时候可以给配方“瘦身”，关键的核心生产步奏和成分也是系统独有的。
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力量，根本不可能通过反向工程破解。
在网上查完缝合线的相关资料，已经快十一点了。
去闺女屋里看了看，催促她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一天呢，用不着大晚上的还肝试卷。
回屋躺下，开始在脑子里过涮肉馆装修的设计要点。
明天要看平面设计图，合适的话就能定下来。等立体图出来没问题，随时开工。
其实前提要求的限制已经在那摆着了，三家公司的平面图出来，差距不可能大到哪去。
项靕要看的，一个是他们对空间的利用，再一个就是哪个性价比更高一些。
餐饮服务行业的装修不可能长期使用，再好的设计到了陈旧期也一样叫人不喜。
谁知道十年八年后，涮肉馆是会换地方，还是项靕买下了这处门面。
三家公司的设计师用了一个多钟头，分别阐述自己的大致思路。
项靕在心里做一个评价后，从报价中选了一份五百至六百万的。
榆木和大理石为主材，现代中式风格，后期可循环利用率也很高。
疫情闹得很多行业都萎靡不振，能接到这么一份业务并不容易。
乙方再三表示，一定保质保量按时竣工，也希望以后再有什么业务可以考虑他们公司。
对这种承诺，项靕自然是不会信的。身为外行就要有外行的觉悟，很多装修行业的人可是比乌骨鸡都黑。
监理公司这一环必不可少，还要聘请不公开的第三方检测机构对所有材料进行检测。
如果这样都能被他们钻了空子，那就只能说技不如人了，被坑也是人家手段更高明。
不过说起其他业务，还真有一桩，而且是急需处理的。
恒润国际大厦的科技公司正在铺设地毯和墙布，门口的企业背景墙还没定。
本来就是想着谁接了涮肉馆的装修，顺便就一起弄了，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公司的名称“求竭科技”，项靕不知道怎么翻译，也没打算翻译，外文名称直接用了“QiuJieKeJi”。
LOGO则是取用拼音首字母“q”和“j”，把q做成向下劈的斧子模样，j做成一把被斩断的尺子，与惠子的理论正好相符。
搞定了装修工程，去购物中心买了两只旅行箱，下午又和台妹约了两局牌。
晚上给赵静送过去一只旅行箱，约好明天早上在火车站的见面时间，出行之前的安排基本就是齐活了。
回到家里，老娘又给安排了任务，从京城回来时候捎一对千元左右的景泰蓝瓶子。
下个月有个老同事的儿子结婚，这些年小圈子里形成的风俗就是送礼品，正琢磨送点什么好呢。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了，很多东西在网上就能买到。但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总觉得要亲眼看到才好。
老娘的心理项靕很明白，他自己有时候也觉得，需要过手过眼的东西，还是面对实物更好选择。
网上坑爹的商家有不少，万一买回来不合适或者不满意，退换一次说不来就误事了，徒增烦恼。
确定老两口没什么其他要捎的东西，又和闺女聊了一阵子，再次安顿一遍上下学的事，这才躺下睡觉。
第二天早起打车把闺女送学校，再到火车站的时候，赵婧已经在站前广场等着了。
两人进大厅先买点水和小零食，以备路上不时之需。稍等十几分钟后，开始检票上车。
商务座超出来的六百多块真不白花，比二等座宽松舒服太多了，关键是特别安静。
列车行进四个钟头，时间十二点半，终于抵达伟大的华夏都城。
出站乘坐预定好的专车，四十分钟后才到达东三环的国贸大酒店，大城市的堵车就这么闹心。
办好入住手续，上楼进了房间，已经是一点半。这个点钟，吃不吃饭都会觉得很尴尬。
项靕当然是要吃的，否则下午饿得五脏庙出声抗议，岂不是更尴尬。
赵婧从早上开始就是紧张的，到现在还没进入角色，但也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趁着项靕点餐的工夫，主动打开两人的旅行箱，把衣服和清洁用品之类都安置起来。
项靕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对此表现倒还算满意。要是一上来就应对自如，他反而会失望了。
下午还有正经事要办，项靕也没打算猴急。两人简单吃点东西，先后洗漱一下，换了衣服去嘉保拍卖公司。
今天是小提琴预展的最后一天，他得先把保证金交了换入场号牌，然后再近距离观察一下。
三百多年的琴，除了该有的历史斑驳痕迹之外，其他各部位保养得都很不错。
可见项玥那个老师的老师，的确是个爱琴之人，如果没有遇到大事，绝不可能出手。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老辈人辛辛苦苦攒下一点家当，后辈子孙但凡出了那么一个半个不靠谱的，就要打了水漂。
021——梁美人
败家子家家都会有，只是不定出在哪一代而已。
项靕稍作感慨后，就把心思拉回正事上。
家家一本经，自己家的还没念懂呢，哪有资格关心别人家。
除了这把小提琴，也不准备再买别的东西。只看了十几分钟，项靕就带着赵婧离开了。
来一次京城不能说不容易，但也绝不是常规行程的安排，名厨和老字号的馆子必须选几家吃一吃。
什么厉家菜、程府宴、白家大院、京兆尹，还有一堆看不懂名字的所谓拍照餐厅，听听名字就好。
羊房胡同十一号吹牛逼都吹出散逸层了，也没见他家哪道菜比退休国宴厨师的徒弟做得更好。
晚上八点半，从大董烤鸭出来。
项靕抿了抿舌头上最后一点甜面酱配葱丝的味道，多少有点意犹未尽。
看看身边的赵婧，估计还是没到状态，情绪得继续培养啊。
一边拿出手机叫车，一边道：“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现在回去还太早了。”
赵婧也知道，这不是和自己商量，而是直接作出安排的决定，于是点了点头。
去什么地方，项靕是早有预案的。国贸就有一家不错的红酒吧，最适合此时的需求。
夜店什么的就别想了，项靕当初上学的时候，就能在里边睡着，实在没感觉。
半个小时后，国贸红酒吧。
项靕在服务生称赞的眼神中，点了一瓶2016年的武当庄，和蓝纹乳酪、烤小羊肉、烟熏鹿肉、柠檬渍虾四种小食。
红酒的各种名头有很多，诸如新、旧世界，五大庄、八大庄、超然装，1855列级名庄，北美五大庄，加州十二庄等等。
最耳熟能详的就是拉菲、罗曼尼-康帝，一般人也就知道这两个，其他五大庄都弄不全乎。
实际上都是给电影闹的，港村大佬爱喝82年的拉菲，《美人鱼》之后又变成罗曼尼-康帝。
而其实呢，年份不对了再好的牌子也不敢吹牛逼，好年份的超级名庄往往又没那么多陈酒。
2016年是武当庄新世纪以来最好的年份，最著名品酒大师罗伯特·帕克给出了100分，其次是2019年的98—100分。
你要严格来说，长城的赤霞珠也很不错，品质并不比武当庄差太多，价格的力度足以弥补品质带来的缺憾。
只不过出门在外，花钱不能弱了气势。左右现在也不缺钱，多花大几千享受一下品质，还是能承受的。
这个可不是项靕多喜欢装逼，而是当初上班时候不得已才研究的。
基建处嘛，搞招待是主要的业务之一。正好当时集团有几个领导甚爱红酒，你不好好研究哪能行。
赵婧对红酒是基本不懂的，看着项靕把一小块蓝纹乳酪放进嘴里，享受着咀嚼的样子，也跟着如法炮制。
结果还没来得及合上牙，就被一股类似臭袜子的味道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用微波炉加热过的臭豆腐，抹在陈年霉变的桃酥上，又在太阳下暴晒了好几天。
她敢发誓，自己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闻的东西，真不知道项靕是怎么做到那副享受表情的。
项靕闭着嘴笑了笑，端起酒杯来喝一口，把化成浓汤状的青霉菌尸体咽下去。
又拿起一块给赵婧示范：“这种蓝纹乳酪的味道特别刺激，你得像是吃臭豆腐或者榴莲那样，刚开始不能用鼻子。
要闭着气放进嘴里，让它慢慢融化开，让你的味蕾适应和接受。这么几次之后，味蕾就会拉动嗅觉系统一起加入。
然后你再尝试着咀嚼，慢慢品味，才能感受到其中的香气。赤霞珠葡萄酒的口感浓烈、复杂，和这种刺激又凌厉的味道最搭配。
你先吃个虾，把嘴里的味道清一清。再按照我说的方法，让舌头充分感受乳酪的味道，接着喝一口酒，吃一块鹿肉。这么循环两三次之后，应该就能稍微适应了。”
赵婧按着项靕教的方法做了两遍，果然感受大不相同。嘴里的乳酪变得不再那么刺激，而是带着浓郁的香气，直冲心脾。
嘴巴得了好处，赵婧的情绪也活了起来：“项哥，你懂的可真多，我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些呢。”
项靕举起酒杯示意：“呵呵，这算什么懂得多啊，撑死了算个懂得吃。其实我更喜欢咱们华夏的酒，这些洋玩意儿都是当初在单位被迫接受的。
你尝尝这个烤小羊肉，别看它略微有点肥，味道还是真不错的。尤其是这时候的温度，配红酒相当标准。”
两人越聊越上劲，赵婧也逐渐恢复了本有的灵动。说到今天下午去拍卖公司，还能稍作几句点评。
正聊得开心呢，左侧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把话题打断：“项靕，你跑京城干嘛来了？”
转头看过去，是一个身着套裙的大长腿美女，五官柔和淡雅，眼睛像宝石一样。
小立领外边包裹着半烫的大卷发，配上清纯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就生出一股想要征服的念头。
“嚯，这不是我校校花梁美人嘛！”对这种颜和身材都达到9.5级别的美女，项靕从来都是过目不忘的，更何况还是老同学。
“这位是？”梁薇看看坐在项靕对面的赵婧，颜值比自己略差半分，身材应该不相上下，但人家够年轻，这是自己不具备的。
女人嘛，尤其是美女，见面都会打量一番。在心里先做个对比，然后才能定下交谈的方向和风格。
项靕对这些不是多懂，但也大致明白一些：“赵婧，我女朋友，一起来京城办点事。坐下说话，我脖子不行。你呢，现在混京城了？”
梁薇拉开椅子坐在侧面，白了项靕一眼：“我混什么京城啊，通阳都还混不出个行情呢，到京城捡破烂吗？”
等项靕喊来服务生，加了只杯子，倒上酒碰一下，小声解释道：“我是来偷师的，准备在通阳开一个这种的酒吧。”
小城市的流行风潮和审美，很多时候都是跟着大城市走的。至少在通阳，近三十年里的大多数新兴项目，都模仿自北上广。
项靕点头表示明白：“那你可以呀，在通阳开一个这种酒吧，没有大几百上千万可拿不下。”
022——循循渐进但不要太久
项靕的话明显带着夸张，梁薇也不会往心里去。
男人的吹捧和恭维她从来不缺，开玩笑还是有目的，她心里分得清楚着呢。
闻言再给项靕一个白眼：“该不是我曾经得罪过你，现在才这么笑话我吧？”
简单的埋怨后，又觉得该解释一下：“我的情况你也大概知道，坐吃山空不至于，但好也好不到哪去，这么多钱得把家里房子抵押了都不一定能凑够。”
莫名其妙，但就是觉得应该，而且心里感觉舒坦了很多。
再接着说话，连多年不联系的陌生感都消散了不少：“你呢，最近忙什么，在通钢升官了吧！”
梁美人的回应，让项靕有点意外。
是这些年锻炼出来的，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他不得而知。
不过除了系统之外，自己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举杯示意后喝了一口：“我瞎忙呗，已经不在通钢了，这不刚开了个小公司，做点技术代理的业务。”
“离开通钢了吗，还真是够可惜的，你也真舍得。”听到项靕的话，梁薇也有些意外。
家里有个通钢的大工程师老爹，哪怕已经退了，也能给他铺不少路的。
可再一想，项靕能放弃那么好的前途，必然有更高的追求，总不可能专门往低处走吧。
笑了笑表示理解：“技术类的企业现在尽是大热门，难怪你刚才笑话我，敢情你才是隐藏的大佬啊。”
这话就是半开玩笑半试探了，项靕刚毕业就结了婚，现在却带着“女朋友”来京城，还来这么高档的地方消费，里边没故事才怪。
只是这份好奇心项靕真没办法满足，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公司的发展情况呢。
给出的回答只能是谦虚两句含糊过去：“刚开始做，小打小闹而已，这不才来京城谈业务的嘛。”
接着又把话题转移回梁薇身上：“对了，你要做红酒的话，可以找找庞涛，他现在好像就是卖这个的。”
听到这个名字，梁薇马上摇头：“那种人还是算了吧，敬而远之都来不及呢，你遇上了也别说我的事。”
庞涛就是为人爱装逼了点，喜欢把AA搞得像他自己请客似的，不至于这么排斥吧。
项靕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庞涛为啥把梁美人得罪成这样。
不过既然有矛盾，那就换个人来聊好了。建校一个年级的同学有三四百人呢，还找不出个有共同话题的？
老同学在京城相逢，也算他乡遇故知了。只要找到话题切入点，自然是越聊越投机。
梁薇桌上那瓶2010年的鲁臣庄，和搭配的小食也都在中途被转过来。
鲁臣庄，全称叫鲁臣-赛格拉城堡，国内多以“鲁臣世家”称呼。
1855年法国波尔多官方分类的二级名庄，好年份的品质可列入一级。
是香奈儿大老板韦特海默家族旗下的产业，两者也因此产生出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全球范围，尤其是国内，很受一些香奈儿拥趸的追捧。
梁薇的经济实力，完全消费得起香奈儿，选择这款酒也合乎情理。
两人聊得热闹，时不时也把赵婧带入话题，不知不觉就到了快十一点。
时间已经差不多，赵婧的情绪也没问题了，项靕就不打算再消磨时间。
结账肯定是项靕的事，老同学多年不见，哪能让一个女人请客喝酒。
前面聊天时候已经知道，梁薇住的酒店在望京，项靕就提出送一下。
网约车出问题虽然只是个例，可人在异乡总是多点安全感更好，来回也就半个多钟头的事。
当然，项靕这么做绝不是因为梁薇成年后变的肥美丰硕，而且又是单身的身份，心里起了啥念头。
完全就是出于对老同学的关心，和身为男人应有的礼貌，纯正义。
安排赵婧先回房间，项靕和梁薇一起下楼等车。
到楼下，梁薇猛不防就问了一句：“项靕，这女孩是刚跟着你吧，打算结婚吗？”
离婚的事项靕并不瞒人，更无意给赵婧立一个“插足他人婚姻的小三”人设。
他能感觉到梁薇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心里并不好确定。
毕竟是生意场上混了十多年的女人，从小又在官宦家庭长大，心思没那么好揣摩。
眼神尽量平淡地看着梁美人：“是啊，没多久，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
“没有，挺好的。”梁薇摇摇头，抬手把耳边的长发向后挑过去：“就是觉得人生无常，纠结于朝阳和晚霞之间，往往却无法看到心中渴望的风景。”
这特么该不是文青病发作了吧，项靕赶紧把话题扯开：“啥早不早晚不晚的，万物生长靠太阳，正当间才是最好的时候，至少他够暖和。”
“唉，算了！”梁美人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项靕：“压根不在一个频道，男人真是都长不大。”
这句话才真叫项靕乐了，男人总是长不大，却好过女人总口是心非。
你心里想什么，在此刻已经暴露无疑了好吧。
只是彼此的身份、关系、性格已经注定，这种勾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
循循渐进但不要太久，才能制造出一番有意义的，且高品质的际遇。
约好的车很快过来，两人继续一路闲聊，把梁薇送去她住的酒店。
看着那道娇倩的背影走进酒店大门，项靕才让司机上路，自己也闭上眼睛胡思乱想起来。
要说这梁美人，也不知道该定义成幸运还是不幸。
总之她的人生经历即便称不上波澜叠起，也算是颇有波折了。
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就是通阳市政的小干部。
等到她上建校，父亲已经升到了市政集团项目部部长的高位。
在学校的时候，梁薇也是老师们都要用心维护的对象。
又因为人长得漂亮，唱歌跳舞俱佳，还写了一手好字，在学生中备受追捧。
校广播站每天下午那些毫无营养的朗读节目，都成了男生们的最爱。
毕业后直接进入市政集团审计部工作，嫁了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说是顺风顺水一点都不过分。
然而就在她结婚后没多久，父亲不幸去世，所有的美好几乎瞬间打破。
在单位边缘化不说，还被审计部长打上了主意。
之前怎么看怎么好的丈夫，面对部长的权力和威胁，连个屁都不敢放，甚至表示出愿意退让的态度。
梁薇是从小在奉承、追捧中长大的，当然受不了这个气，直接把部长给举报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在单位的境况愈加复杂，无奈之下只能辞职离开。
不知道是梁薇自己不愿意，还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反正从那之后，就和当初的同学不怎么联系了。
项靕也只是后来听人说，她傍了个做茶叶生意的老板，开了一家茶楼。
今天再次相逢，聊了那么久才知道，做茶叶生意的大佬是她姨父，开茶楼的钱是她老爹的遗产。
梁薇在通阳的生意，也不只是一家茶楼，还有一家美容会所，和一家健身房。以资产而论，妥妥的小富婆了。
让项靕更没想到的是，时隔这么多年在京城相遇，梁薇的变化并不只是财富。
此时的梁美人，早已退去青春的稚嫩，举手投足间满是成熟的糖分。
身材也远非青春期时候可比，该胖的地方丰腴十足，该瘦的地方纤若垂柳，简直是一等美味。
唯独那股子知性气息，和那双宝石般的眼睛，被很好地保留着。
宝石一样的眼睛，用在别人身上可能只是形容。而梁美人的眼睛是真的像宝石，半点不带夸张。
面对这种完全符合自己审美的大美女，项靕食指微动也是不可避免的。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这口美味需要一定的时间烹制，否则营养流失太严重。
眼下来说，还是赶紧回到酒店去，把嘴边的先吃下去再说。
023——竞拍
回到酒店房间，已经十一点四十多了。
赵婧正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刷手机，心里不断重复着想象中自己该做的事。
听到房门刷卡的声音，忙起身走过来，迎着项靕帮他把外套脱了挂好。
等项靕洗了手出来，又问：“项哥，我刚刚给你泡了杯茶，温度应该正合适，你是先喝点水，还是先洗漱？”
称呼从项总改为项哥，是昨晚给她送旅行箱时候项靕要求的。
赵静不是秘书，老是喊“项总”，容易让人产生自己抢女霸女、抢女霸女的坏印象。
虽然自己这么做的确不能算好事，但自己做和被人说还是有区别的，主流共识也不完全都是不好。
茶水的温度正合适，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掐着时间泡的，这丫头还挺有心。
既然是一片心意，项靕就不愿意辜负了：“正好我也有点渴，先喝口水再说吧。”
说完坐到沙发上，赵婧把泡好的茶递过来，端在手里喝了两口，茶叶还不错。
感受着微烫的茶水从食道顺入胃里，项靕眼珠一转，不如借机把气氛再调动一下。
又喝了一口水，装作做感慨道：“茶不错，温度正好。这是怕我喝多了酒，晚上不精神吗？”
赵婧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底：“项哥你瞎说什么呀，就知道拿我打趣。”
效果还是不错的，项靕顺势转身，把已经背对自己掩盖羞意的赵婧抱过来。
嘴贴到耳边上：“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项哥哪舍得打趣你呀。”
女人不管老中青幼，都有几分天生的小性子，赵婧同样不能免俗。
小性子耍好了就是乐趣，耍不好则有可能变成事故。
以她并不丰富的感情经历，却也能察觉出，至少这个时候的项靕，能接受自己耍小性子。
被粗壮的胳膊带动，半躺在项靕怀里：“就有，人家好心给你泡茶，你还诬陷人家不正经。”
虎狼之词她是说不出口的，但此情此景之下，这点味道已经差不多够了。
项靕也不可能无限纵容她撒性，直接弯腰抄手把整个人抱起来：“好吧，你批评得对，是项哥糊涂了，现在就罚项哥给你洗澡好不好！”
赵婧还能说什么，早在酒吧里项靕介绍她是“女朋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回答只能是一声轻轻地“嗯！”
即便她心里也清楚，那样介绍更多的是一种对外人的敷衍，可谁又能说不是一种认可呢。作为一个被动接受者，感动就是她唯一能做的。
又是一场水中牌局，京城的夜淅沥沥地下起了一阵春雨，夹杂着婴儿被雷声吵醒后呜呜嘤嘤的呓语，一下就是半个多钟头。
趁着雨停的间隙，项靕抱着擦干了的赵婧返回卧室，躺下才说了一会儿话，小雨又开始笼罩夜空，这晚上是安静不下来了。
早上七点出头，赵婧挽着项靕的胳膊走出酒店，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丝毫不见因为被夜雨和雷声吵了半宿的疲态。
就像一只花妖，在北方不那么湿润的春季里，唯有一场一场的小雨，才能唤醒她体内潜藏的无限活力。
所以，为了奖励这只花妖在战斗力等各方便令人满意的表现，以及她隐藏的嘤嘤怪属性。
项靕准备带她去享用一种当地特色美食，以动物的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为主料，搭配多重辅料和香料，远近闻名，俗称卤煮。
项靕的习惯就是，只要非会议和固定行程，人在外地尽量不吃酒店早餐，各种特色小吃才是首选。
有些喜欢装犊子的京漂，常在网上装本地土著，说什么京城人早餐不吃卤煮，京城没有早餐卖卤煮的。
那些话全都是扯淡，项靕来京城不少次了，每回都能在早上找到卖卤煮的，而且还有不少本地人早上就吃卤煮。
早上吃卤煮，唯一的不好处就是不能吃蒜，当然你要吃完了直接回家睡觉的话，那就不在此列了。
吃过早饭，晃晃悠悠回到酒店，时间刚八点出头，趁着大早上的阳气未散，索性再打一局求雨牌。
九点二十，穿戴整齐的项靕和赵婧出现在三楼A厅，准备参加当天的首场拍卖会。
项靕对其他拍品没啥兴趣，但也可以观摩一下别人是怎么竞拍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看了快一个钟头，还真给他瞧出点门道来，这场拍卖会很可能有托儿，也就是传说中的“虚灶”。
而且疑似托儿的还不止一个两个，有对不同拍品喊价的，也有只针对某一件拍品的。
项靕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出来，如果能看出来，为什么又不声张，反正这里边肯定不干净。
暗暗提醒着自己小心注意，时间也飞速流逝着，很快就到了小提琴的拍卖环节。
大屏幕出现小提琴的画面，拍卖师也开始了忽悠：“这是一件由著名制琴大师大卫·特克勒于1708年制作的小提琴……，拍品将从200万开始起拍。”
竞价开始，项靕还是想看看再出手。前面的观摩只是学习，现在他要做的则是分辨。
可能是对这把琴比较有信心，二百万的拍品就出了两个疑似的托儿，每回都是小量加价，很快就喊到了275万。
项靕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出手了，举起“0782”号牌，直接喊了一口300万。
一般来说，这样喊价并不合适，因为还没有完成前期角力的过渡，他的做法会把很多人都压下去。
但是项靕管不了那么多，他就是要用彪悍的报价，把那两个疑似托儿的人赶出局。
可惜的是，这个300万喊出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把其他买家给震得不轻。
其中一个疑似托儿的1133号，估计是被激起了火气，马上就跟了一口310万。
到现在了还喊，这人难道不是托儿吗？
项靕心里来回疑惑着，等了有快半分钟，也没有其他人出价。
办法不奏效，要么是自己的分析有误，要么就是出现了自己也搞不清的意外。
左右自己对这把琴是志在必得，索性不管那么多了，其他人爱喊不喊吧。
一直耗到拍卖师准备落槌叫号之前，项靕才再次举牌报出320万。
这时候所有人都很清楚了，0782号对这把琴的兴趣很大，也不太在乎别人的感受。
不过这人也不是啥都不懂，价格到了接近市场可接受底线310万的时候，也开始犹豫了。
台上拍卖师比场下众人看得更清楚，从项靕的表情中，他隐约发现这人还有些气势。
本来准备好喊号的话，也临时改变：“320万，320万，0782号先生出价到320万……”
没过半分钟，还是那个1133号，在拍卖师口中那句“失之交臂”的引导下，喊了一口325万。
别管这人是不是托儿，火气都在上一轮喊价后褪了，已经没有再喊高价的底气。
竞价到了最后，项靕还是准备用老办法。面做纠结地犹豫着，比之前用的时间还要久一点。
等到拍卖师喊出“第二次”的时候，才咬着牙报了个340万。
项靕不是毫无准备的，他为了了解古董小提琴价格，还专门买了个包月的梯子，到外面查了不少资料。
价格喊到这个程度，已经刺中国内买家能接受的底线了。
除非有资金实力雄厚的专业机构出手，能把琴压在手里三十年等升值，其他普通卖家没几个愿意再加钱。
这也就是他打定了要买琴送女儿的心思，但凡还有别的选择，超过三百万的时候就考虑跟不跟了。
拍卖师也懂事地不再挑逗，很快落槌叫号：“340万，感谢0872！”
024——回到通阳
拿下小提琴，项靕并没有急着离开。剩下的拍品就几件了，他还想再观摩观摩，以备今后再用得到。
其实也没什么太重要的，就是看看别人的出价逻辑。
上午场的拍卖很快结束，项靕也没去做交割取琴。
明天才会离开京城，放在酒店保险箱里还得再买一份保险，而且哪有放在拍卖公司安全。
约好了明天上午做交割后，就带着赵婧去吃午饭了。今天中午的目标是东兴楼，号称京师八大鲁菜之首。
一百多年前的东兴楼是什么滋味不知道，但现在的滋味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达不到对百年老字号的期望值，总体来说还算说得过去吧。
下午就没什么事了，吃完饭就近找个工艺品商店，把老娘要的景泰蓝买了。
顺便再多买几样其他的，以后再有类似的需要，挑一样送人就是了，省得再麻烦。
接下来就是逛街，来京城一趟，自身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不去SKP实在说不过去。
只是这一路上，工艺品商店里那些香炉就不停在脑海中浮现，好想要提示什么似的。
直到进了SKP，被一个洋鬼子身上的香水呛到，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很有必要买几只香炉和香。
自己找了女人的事，每天都要藏着太辛苦了。再说就闺女那越来越灵的小狗鼻子，藏不了多久准得露馅。
如果能够在家里长期使用熏香，让她们也放弃香水改用熏香，不就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了吗。
而且燃香这种事情，可比香水高雅多了。遮蔽信息的同时，还能陶冶气质，一举多得啊。
价格倒不是什么问题，沉香和龙涎香最贵了，每天燃三次也不过才几克，以自己的财力还是能负担的。
这件事得定下来，回到通阳后就马上抓紧实施，争取半个月内弄妥。
心里的事情琢磨清楚，人也跟着放松下来，和赵婧在SKP开始买买买。
当然也没那么夸张，项靕对服装穿戴类的奢侈品兴趣并不大。
加上最近的局势，很多大牌都主动申请加入黑名单，消费的空间缩小了很多。
一圈逛下来，钱主要都花在父母和闺女身上。
夏天就要到了，暑假也不用穿校服，少女系、甜美风、阳光范的都给闺女来几套。
老爹老娘的衣服，还得选择简约风格，不能花哨是基本要求。
跟着一起来的赵婧也没忽略，两套裙装加一个包，以及化妆品若干。
逛完了结账，总计78万多，商场直接给开成了黑卡。
不过也就只有这样了，这点钱双倍积分后换礼金，撑死了一万多的样子。
夸张点说，在这个消费级别的商场，一万多能叫钱吗？
结束了SKP的购物，地下层还有个巨壕的超市，这次就不去了。
东西太多携带困难不说，买回去的意思也不大。
晚饭准备去南门涮肉解决，据说这家是被小料成就的涮肉。自己要开涮肉馆了，有必要去尝尝看。
不过也没抱太大希望，阳州人对涮肉的热情丝毫不差于京城，历史也不比京城短，难不成就京城人能调出牛逼的小料吗？
下午买东西的过程中，梁薇打来电话说要回请，今晚去吃烤鸭。
项靕毫不犹豫就婉拒了，借口是晚上要和客户见面，明天就回通阳，下次有时间也不迟。
回请吃什么不重要，只是不应该发生在今天，更不应该发生在京城。
刚尝到他乡遇故知的老同学重逢暖和劲儿，接着马上就要再尝，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得让梁美人的情绪冷一下，等回到通阳之后，还是会怀念那一晚红酒吧的温度。
这才是对今后彼此关系进步最有利的做法。
都说女人是一所大学，项靕在林惠茹班里读了十几年。
阳光的内容不说了，半点没有，学的全是负面教材。
但也让他明白了很多，知道了哪些是错的。
如今的他再和异性接触，做一些涉及到感情层面的事，避开不好的方向几乎就成了本能。
“不能让女人吃饱”这句话有歧义，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可以用在几乎所有人身上。
简单来讲，就是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会珍惜。只有尝过失去的味道，才会明白拥有的幸福。
撇开梁薇不谈，两人把战利品送回酒店稍作休息后，下到负二层吃涮肉。
品尝的结果和预想差不多，这家的小料确实有特点，但远没到神奇的程度。
吃完饭回房间的路上，项靕也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和搞笑了。
一家饭店要红火，靠的是整体品质，而不是以某一种调味料做噱头。
单项调料或菜品哪怕能成功吹出天际，照样撑不起一家高档酒楼。
想要把业务做好，用心经营、保证品质才是王道，不能走邪路子。
看那些所谓的网红餐厅就不难明白，除非你想半年一载的捞笔钱就跑，否则此路不通。
把心咽回肚子里不再焦虑，上楼回房间洗个澡继续求雨牌局，今晚的京城，比昨天更需要滋润。
晚上十二点半，怀抱着数轮求雨后依然嘤嘤落泪的小花妖，项靕以一个极为舒坦的姿势缓缓入睡。
一觉醒来洗漱好了，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打包，带着最佳状态的赵婧出门觅食。
下午就要回通阳了，上午这几个小时的安排也很简单。
早餐吃炒肝，然后在国贸消费一波，中午去吃另一家老字号柳泉居。
饭后把闺女点名的稻香村点心买了，到火车站正好不耽误。
晚上7点20，列车稳稳停靠在通阳南站，项靕和赵婧带着大包小包走出车厢。
随着人流来到出站口，意外地再次遇上了梁薇。
梁美人就没有项靕这么狼狈了，轻装简行的她只带了一个旅行箱。
看看项靕手里两大一小，赵婧也是一大一小的累赘。
梁美人淡淡一笑：“你们，这是去抢购战略物资了吗？”
项靕也顺着她的话玩笑：“小门小户的，过日子肯定手紧。京城很多东西相对便宜，难得去一趟。”
一副伪装到八成的穷酸相，把梁美人逗得肩膀都颤了：“哈哈，项靕你能正经点吗！我现在好怕长皱纹，今天要笑出来，你可是得负责的。”
“笑一下就得负责，送你把电烙铁要不要？”项靕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不由分说把架在大旅行箱上的小号取下来推过去：“看我这么累不说帮忙，还好意思笑，我祝你今年夏天就能用表情捉蚊子。”
梁美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项靕的祝福有多恶毒。
桃红色的唇彩下，两排牙咬在一起：“要捉也先把你捉起来，能被活活打死最好。”
项靕才不在乎这点微量级诅咒，撇撇嘴：“切，你捉我关活活什么事，教唆犯也是要判刑的。”
“又不正经了，真不知道赵婧你怎么受得了他。”短暂交锋没讨到好，梁美人果断选择迂回诋毁，把目标换成赵婧。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对项靕推来的旅行箱却没拒绝。腾出一只手来拉好了，一边聊着一边往外走。
留下后面排队准备出站的人，或怒目圆睁，或咬牙切齿。
这男人也太过分了，竟然祝女人的皱纹能夹死蚊子。
不过这女人脾气也太好了点，被那么调侃都不生气。
唉，狗世道太不公了！
025——花式讨好
出站之后，三人就要分开了。梁美人再次发出回请邀约，项靕也满口答应下来。
人情世故嘛，现在答应了并不代表肯定赴约，怎么也得火候足了才行。
送走梁薇，第二辆车是赵婧约的。
项靕帮着把旅行箱放进去，又叮嘱她尽快找一套合适的房子，然后拥抱分别。
剩下自己一个，他也不多等了，加价约了辆专车，还想敢时间去接闺女呢。
回家的路上，在车里打开手机，看了眼最新关注的ETH和LTC价格。
阿妹爱啃时间4月7号，ETC收盘价格是1971.08美元，比开盘跌了146美元多，跌幅高达6.92。
LTC在204.11收盘，比开盘上涨了7.41美元，涨幅3.34。
关注这两种虚拟币的原因很简单，今天是星期四，系统发放常规盲盒的日子。
这次又开了一只金色盲盒，内容也是量大管饱，ETH四千枚，LTC五万枚。
以昨日收盘价计算，这次的盲盒奖励总价值超过了一千八百万美元，以今日汇率核算，就是红币一亿一千八百多万。
原以为除了绑定系统当日的八千万现金，和BTC、期指合约之外，不会再有直接现金或者可兑现现金的奖励。
哪知道这次的奖励，竟然比当初的300枚BTC还高。
项靕也是在分析，系统再一次给出大额可兑换金融资产奖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机制和原则。
如果真的有迹可循，那今后自己是不是可以寻机会设计一下系统，在需要现金的时候薅把羊毛？
把三天京诚之行的各种细节罗列出来，一路上在脑子里来回过着，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能契合的地方。
哪怕把可能性放宽一些，也只有这几天花了不少钱，才能勉强贴得上边。
一直琢磨到车停在楼下，照样是毫无头绪，系统的羊毛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薅的。
暂时把这件事放开，项靕拖着三支旅行箱上楼进了门。
和老爹老娘打了个招呼，先把小提琴拿出来放自己屋柜子里，生日惊喜的保密性很重要。
对老两口的解释，也只说了是给闺女买的生日礼物，并没把真实价格相告。
价值小四百万的提琴，一旦说出来，肯定免不了要详细解说一番。
老爹老娘也不会想到，儿子去京城就是为了花好几百万买一把琴。
毕竟这种东西都是可遇而难求的，不能以常规论之。
提琴放好，然后就是老娘交代的任务，花开富贵加双喜纹饰的景泰蓝灯笼瓶。
这一对瓶子原价一千六，看在项靕一次性买了上万块工艺品的份上，得了一个九折。
这件礼物得到老娘的认可，项靕又把其他备用的雕漆、仿古瓷、料器之类都拿出来。
在茶几上一字摆开：“考虑到您以后还会有这类的场面要应付，我就多买了几件，都是带吉祥喜庆寓意的，您瞧瞧怎么样！”
儿子如此贴心，已经是很让人满意了。选的东西还都不错，老太太更是乐在心中，笑在脸上。
老爹在一边坐着，看似脸上古井无波，项靕却知道，老头还是有些酸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老娘才是这个家里的一号首长，总得有个顺序才行吧。
几分钟后，看着项靕变戏法儿似的，掏出好几双纯手工布鞋，还有两罐龙井茶叶，老爹的脸上终于恢复神态自若。
实际上老头生活中什么都不缺，之前心里腻歪，只是出于老小孩的好胜心。
现在看到儿子拿出来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的，微微的失落也变成暗爽，只是不便于表现在脸上。
再后面衣服、鞋子啥的拿出来，老两口就只剩下欣慰和欢喜，奇怪心思已经没意义了。
把老爹老娘的东西分好，再把自己的一份收起来，剩下给闺女的都先不拆，等她回来亲自动手。
喝杯水简单说几句话，看时间差不多了，项靕又下楼开车去接闺女。
这孩子懂事，有些想法不会说出来。但项靕这个做父亲的却得看得到，闺女肯定希望第一时间见到她爹。
项玥从小就没享受过多少母爱，现在父母离了婚，机会就更少了。
项靕不至于当爹又当妈，但比起别的父亲来，做得更多是基本需求。
这也是为什么他有了女人还要瞒着闺女，还想方设法各种遮掩的原因。
爸爸有了新妻子，往往就是敏感孩子崩溃的开始。
哪怕是小孩，只要智商正常，就明白新的家庭很快会迎来什么样的变化。
本来就只有父亲了，还要多一个女人分享关爱，甚至多出一个弟弟或妹妹来抢。
人性中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自私基因，好点的会选择默默承受，差的就有可能走向自闭了。
好在项玥虽然敏感却足够开朗，项靕也在她不那么幸运的童年时光里，洒下了足以帮她治愈人生阴暗的阳光。
很多事情项玥都能自我心理调节，偶尔的失落和彷徨，总能够顺利渡过。
就拿项靕找女人这件事来说，项玥肯定是更愿意独享父爱的。
但她能想得通，只要项靕对她有足够的关心，她也更愿意父亲能快乐一点。
一路盘算着闺女的大事小事，赶在九点五十到了三中门口。
和几个已经有点熟悉的家长闲聊片刻，就看到闺女和那两个要好的同学走出校门。
自从嗑了育正丸，项玥感知度好像都变强了。出了校门没几步，很快就发现她爹正在不远处笑看着她。
稍微一愣后，迈着大长腿快跑过来，蹦到项靕身上：“爸，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在家休息就好了嘛，我可以坐班车。”
说着心疼她爹的话，人却挂在脖子上不肯下来：“爸，我要的东西你买了吗，有没有给我买其他礼物？”
“呵呵，买了五份，够用吗？”项靕宠溺地揉了揉闺女的长发，吊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其他的礼物肯定有，不过得等你回家亲自看，现在就要卖个关子了。”
上车回家，路上倒也不闷。闺女就像多久没见似的，兴奋地说着这几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叽叽喳喳的欢快之极。
回到家，也顾不上肝试卷了，抱起一堆包装盒挨个拆起来，一边拆还一边大呼小叫。
“呀，爸爸，这个带彩虹色流苏边的连衣裙也太好看了，不愧是我爹，眼光一流！”
“哈哈，这个碎花直筒裙颜色好嫩啊，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会不会穿不出去啊！”
这句是等着夸的，项靕自然不会让话落在地上：“瞎说，你才多大呀，我闺女至少在大学毕业以前，都是小少女。”
“嘻嘻，人家本来就是啊，可惜没考验到你。”说完接着拆盒子：“咦，爸你怎么还买这种的啊，格子长袜很容易显腿粗，幸好我的够细。”
026——赵婧的心理变化
回到通阳的第二天上午，赵婧打电话提醒项靕，开云紫闰府的房产证今天下来，问他什么时候过去取。
什么时候取，这个问题就很有意思了。带着试探和摸索，还带着两分表现欲，又不会让人难以接受。
果然女人都不是简单生物，小心思的制造力仿佛与生俱来。即便表现不同，也只是各擅胜场罢了。
对于这种小心思，项靕不但可以接受，而且还有些喜欢。没有想法、没有上进心的女人，终究只能做个庸脂俗粉。
当然各中心思和想法，甚至于是野心，还得有相应的实力和性格匹配。像林惠茹那种毫无底线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一下。
怎么应对这些小心思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能让她屡屡如愿，大致就是“不能吃饱”那个理论的意思。
起码就现阶段来说，赵婧受限于出身、眼界、地位等等方面影响，她的小心思只是处于初级阶段。
这个时候项靕要做的，就是让她的首场演出失败，让她主动认识到小心思并非百试不爽的灵丹妙药。
无关于什么控制套路，单纯就是为了今后能相处得顺顺当当，这个也是项靕从林惠茹那里举一反三来的。
也有一种可能，她并没有用什么小心思，但那个可能的概率相对很小。
而项靕的做法，也不会让赵婧在思想或者精神上遭受打击、创伤。就像系统奖励的药丸一样，无毒无副作用。
上午先去恒润国际大厦看看，墙布已经贴完了，正有两个工人在复查接缝。
再过个一两天就能上地毯，然后进办公家俱和电器设备。
背景墙也做好了，效果挺不错，比在视频和图片里看到的更好一些。
下午三点，和赵婧在政务中心碰面。拿到房产证后，找个地方边喝茶边等着晚饭，同时给赵婧安排具体的工作。
开云紫闰府的过户完成，代表赵婧的提成可以保证到手，接下来就是等着离职，不用再操心中介公司的工作了。
项靕给赵婧安排的第一步工作，就是在金阳街或普阳街寻找合适的临街门面，注册一家不动产运营和服务的公司，名字就叫开阳置业。
第二步，以公司驻地为中心，在南河区收购符合条件的老式住宅房产，这些房子最好在同一个小区，或者相邻的小区。
开阳置业的第一期项目，投资大约在五千万，争取半年之内把这些钱都花出去换成房子。
赵婧的薪水已经说过了，每月二十万。公司全权由她负责，只需到期给项靕汇报业务就行。
听了项靕的安排，赵婧心里多少有点懵，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点不争气地紧张起来了。
第一笔就拿出来五千万巨资，多半还属于是能力考验阶段。
如果这件事能做下去，后续自己手里掌握的财富得多大啊。
要是做不好怎么办，数以亿计的资金和资产，自己真的能玩得转吗？
别看自己动不动就几百上千万的豪宅交易着，过手的业务加起来要数以亿计。
可自己真正花过的最大一笔钱，也只是买车的不到十万。
且不说再往后了，就眼前的五千万，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运作呢。
惆怅地低下了头，目光正对手腕上那块玫瑰金镶钻的手表。
卡地亚蓝气球，价值十七万多，是在京城时候项靕卖给她的。
只是一瞬间，心神就被跳动的表针给打正了。
如果是在自己跟了项靕以前，怎么犹豫，如何不自信，都可以。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难道现在才要说做不来吗？
不能，绝对不能！
自己和项靕可不是夫妻，分开就代表着什么都得不到了。
就算为了自己的付出不能白费，也得咬着牙把这桩事做漂亮了。
再想想自己之前敬佩的那些女强人，大家谁也不比谁多一个脑子，我为什么做不来？
一定要做，而且一定要做好。
背靠着项靕这座大山，一定能做好的！
完成心理建设的赵婧，马上恢复了信心蓬勃的状态。
抿了抿嘴：“项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做这件事，不让你失望！”
项靕一直在观察她，赵婧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大概也能猜到她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斗争。
从一开始被巨资砸晕的彷徨，到快速地把信心堆满，这份韧性实在值得为她叫好。
有的对金钱财富畏惧之心，有对自己不足之处的正视，还有强大的心理建设能力，基本靠谱了。
其实在房产投资这件事上，项靕的野心和要求都并不高。
具体的成与败，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甚至可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
系统奖励的钱，要么花掉，要么拿来投资生钱。
偏偏他在投资方面没什么技能，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业内人士。
最初的目的，只是把系统奖励的钱变成可以制造收入的工具。
正好赵婧出现了，项靕也正好对她产生了兴趣。
所以才会在几番盘算之后，生出规模化运作的念头。
现在赵婧带着几分立军令状的表现，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接话了。
天地为证，他可是连营收指标都没要求过，更别说什么激进的运作建议。
在他看来，这些投资即便五、六十年都没能回本，到时候买房子总不能亏了吧。
不过既然赵婧建设起了信心，他也不能搞无厘头泼冷水。
点点头，努力做出打气鼓劲的表情：“嗯，我既然让你负责这摊子事，当然是因为相信你。所以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就对了。
短期内受疫情影响，行情肯定是不行的。等啥时候疫情过去了，项哥相信你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项哥绝对给你个大大的奖励。”
说着话，手已经伸过去，把赵婧的小手捏过来。一边抚弄着，一边用小指沿着手腕滑动。
这是一只有故事的手腕，在京城打牌期间，经历过一泼来自掌心大雨的洗礼。
赵婧哪能不知道，项靕的动作代表什么。虽然是在包厢里没有别人看着，还是被羞得低下了螓首。
一双凤目来回瞟动着：“项哥，你别逗我啊，待会儿服务员进来看见怎么办！”
项靕呵呵一笑：“又害羞又爱乱想，你这小脑瓜子到底怎么构造的？放心，项哥今天不动你，晚上还有事要办呢。”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管放出了多大的好处，还是托付了多重要的事情。都只能是给，而不能要。
027——优秀的保姆人选
正事说完，赵婧又拿出手机，把自己选中的几处房子给项靕看。
不仅是项靕让她搬个新地方住，她自己也不太合适住现在的房子了。
同屋有一个公司的同事合租，同一座楼还有个认识家里人的老乡。
就算她和项靕都能接受差一点的居住环境，短期内也不能让老家的父母知道自己的情况。
赵婧选中的房子一共有五处，项靕看过后没有一处是满意的。
通阳的房产分层，是以一万五和两万二为分水岭。
精装修作为基础，一万五是刚需门槛，两万二以上是高端盘。
在这个基础上，低于一万五的都分布在边困区域，两万六则是豪宅的起步价。
赵婧选的这五套房，平米价全在两万以内。
项靕相信，这并不是她为了表现什么而故意选的，以赵婧的智商也不至于玩这么LOW的手段。
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或者对自己的价值没有绝对信心，这一点也能从她对五千万巨款的犹豫看出来。
项靕倒不是看不上刚需级别的房子，他一个臭老百姓，哪来的资格嫌弃。
之前和林惠茹的房子，老爹老娘的房子，价格都在刚需范围内。
可现在不是有钱了嘛，不抖起来怎么能算有钱呢。
更何况这还是给自己的妞儿选房子，房价档次直接决定了自己的档次。
在项靕最朴实的观念中，不论物质还是精神上，女人所能够直接表现出来的，都代表她身后的男人。
天天点外卖的男人，也许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但偶尔点外卖，且只是点外卖的，必然是因为自身条件够不到档次更高的妹子。
男人的妞儿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就是这个男人所处生活档次的最直接体现。
赵婧住在刚需等级的房子里，是对他的一种降低。
即便他本身并不是多在乎，也没有在多少人面前装逼的需求，但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起来。
退一万步来说，房子是华夏每一个家庭最重要的资产，往往需要掏空六只口袋都不一定够。
而房价的涨跌，直接取决于购房群体的规模。
这里多一个，那里多一个，买房子要用到的钱就会跟着变多。
你一个背靠有钱男人，月薪二十万的人，跑去买刚需房，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思忖片刻，项靕觉得还是给赵婧定一个范围标准吧，按图索骥总不会有问题了。
把手机调到地图APP，在金阳桥东点了一下：“以青创城为中心，方圆别超出五公里，面积在两百平米以上，装修不能差了，按这个标准找。”
项靕突然的严肃，让赵婧有点怕，也在心里有点小埋怨和小委屈。
她原本的意思是自己应该自觉点，别乱花钱，想要的别太多。
哪知道和项靕的概念完全相悖，有钱人的思维都这么奇怪吗？
现在项靕给出了硬性要求指标，她当然不会不乐意，谁不想住更好的房子啊。
当然她也是真不明白，项靕这么大手大脚，不仅因为钱都是刮风逮来的之外，还有另外一重考虑。
项玥上学的三中就在金阳大桥南面几百米，五公里方圆的区域中心，应该是三中才对。
他目前买的两套房子，银河湾和开云紫闰府，以及涮肉馆和恒润国际大厦，直线距离三中全没超出五公里。
从这四个地方的任何一处到三中，就是在堵车情况下，也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车程。
离婚散了家，又找了新的女人，还不止一个。
这些所有不应该的事，都得用更多的关注和付出来补偿。
大概率上，闺女在三中剩下的一年多时间里，应该不会出任何事。
但项靕必须要保证，哪怕只是一点小事，他都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
这些东西不足为外人道，却是项靕心里不可跨越的底线。
没多久到了晚饭时间，半下午灌了不少茶水，两人都饿了。
这家茶楼的饭菜还是不错的，项靕点了五个菜四碗米，堪堪喂饱两只肚子。
饭后，项靕也和之前说的那样，并没有做其他事的想法。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和赵婧分别离开了。
他有色心，也有色胆，更不缺的则是坚韧。
没事的时候可以各种荒唐，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无限克制。
离开茶楼，路上给台妹打了个电话，约好在她姐姐的洗车行见面。
今天是周五，不出意外姚钰慧都会在她姐姐店里帮忙。
到地方把钥匙留下，被台妹带着去了二楼的一个空房间。
打牌是不可能的，关键是打完了不好清洗。
他可不想闺女的小狗鼻子闻到不该闻的味道，虽然闺女很可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
进了二楼房间，就是做点不那么刺激，但也不合适在人前的小游戏，比如交换DNA之类。
台妹越养越熟，胆子逐渐放开，动作也越来越猛，很多时候真得关起门来暗中行事。
掐着时间，等车差不多洗好了，又约了过几天带她出去玩，在台妹满足的笑容相送中离开。
至于说去哪玩、玩什么，当然是找个安静没人打扰的空间玩牌了。
其他吃饭、看电影啥啥的，调剂性小配菜而已。
正宗老流氓，谁会认为看电影能比打牌还重要。
这次肯定还是要找个酒店，下一次就可以去开云紫闰府了。
近些天BTC的价格都在起伏波动，项靕准备再观望个把星期，不行就选择套现出手。
以今天的最低价55879.08美元计算，刨去三位零头也能到手超过一亿。
所以他才敢在下午说拿出五千万，作为第一期收房的投资。
前些日子看家俱时候，给开云紫闰府看中的那套大红酸枝，也就敢放手拿下了。
再过一段，等开阳置业注册下来，还要去给赵婧买辆车，门面装饰不能缺。
台妹的表现不错，也可以考虑奖励一辆车，不过档次上是不能和赵婧相比的。
正想着给俩妞儿配车的事呢，电话又响起来了。
按下方向盘右杠的接听键，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是项先生吗，我是……”
电话是家政公司打来的，通知他需要的保姆人选已经找了几个，如果明天有时间，可以去见一下。
想想自己也没安排什么事，项靕就约好了上午九点到家政公司。
隔天项靕准时到达家政公司，进门就看到有五个没穿统一工作服的，应该是她们没错了。
经理简单介绍一下，项靕也看了几人的资料，算是基本符合他的要求吧。
只是其中有两个，短短六七年时间换了多户主家，让人本能就觉得不靠谱。
第三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闲下来也是因为之前照顾的老人去世了，但有一点就是颜值偏低。
交朋友也好，还是平常的同事、下属、员工，项靕都没有特别在乎对方的美丑。
可天天在家里见面的保姆，你很难拿她和别人等同对待，颜值不过关就成问题了。
第四个的颜值倒是过关了，可驾照到手才半年，而且对方希望可以在保姆间供奉佛像。
有宗教信仰，项靕是尊重的。不能说全部吧，有那么一部分有信仰的人，还是很好的。
但是项靕自己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家里老爹老娘也没有，贸贸然的就把佛像供到家里，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另外就是能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基本都是相当虔诚的信徒。万一哪天跟家里搞起了传教，你说尴尬不尴尬。
最终定下的人选叫刘艳萍，一个普通到有点俗气的名字。今年37岁，本省云城人，离异无子女。
干了十六年的保姆，只服务过两家人。单单是这一点，就把九成九以上的同行远远抛在身后。
颜能有85分，相当不错了。身材更是略为夸张，项靕这个坚持了近三十年的大仓库守护神，都有点觉得吃不消。
另外这个女人还有很多其他优点，比如说她拿到B类驾照已经有九年多时间，还自学过一些国外的管家课程。
的确是个优秀的人选，只要资料真实，傻子才会选择别人。
项靕基本确定，也把自己的要求讲出来：“我家事情不复杂，父母身体都很好，不需要特别费心护理，你的工作就是做饭和收拾家。
家里有点大，工作量肯定比其他家要多。不过我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她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干活，多少分担一些没问题。
另外我女儿还在上学，每天早中晚需要接送四趟。学校距离家里十来分钟车程，用不了太多时间。
我需要有驾照的，这也是原因之一。再有就是我父母如果需要出门，你得担当司机的工作。
我看你要求的工资是九千，我家的工作量稍微大一些，偶尔还有点琐事，可以给你涨到一万二。
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要是觉得可以接受，现在就跟我去试下菜，也见一下我父母。只要我父母没问题，就算定下了。”
028——这个保姆不简单
刘艳萍听完项靕的话，在心里简单做了下计较。
这家的工作量有点大，她是提前就知道的，五百多平米的房子真不小。
但也就那么回事了，现在有各种先进的家用电器设备，人力早就不是主角了。
接送孩子上下学，也不算啥太麻烦的工作，一天加起来也就个把钟头。
但是这里边有个问题，孩子中午下学正好是做饭的时间。
自己跑一趟没什么，但午饭肯定就要稍微被耽误了。
主家挑保姆，好的保姆也会挑主家，畸化的相对论无处不在。
对刘艳萍这个问题，项靕早就想过了，其实根本不是问题，自己家里也没有那种硬等着别人伺候的。
这个保姆应该是挺尽责的那种吧，有什么事、什么问题，都提前摆在明面上说清楚，而不是用小聪明耍滑头。
刘艳萍越是这样，项靕反而越觉得她可用：“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母亲厨艺普通，但帮你点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唯一的小担心解决，刘艳萍再没什么好挑的：“那我没问题了，现在就可以跟您走。”
家里以前没用过保姆，项靕也不知道别人家都是个什么流程。
但保姆的主要工作就是收拾屋子和做饭，试菜应该肯定在其中吧。
当然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试菜了，其他人品、性格之类的，要工作一段时间后才能了解，光看资料是没用的。
不过试菜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看看刘艳萍的车技。
别误会，真的是看车技，驾驶的那种。
项靕再饥渴，也不至于对一个刚见面的保姆动什么心思。
长轴距古斯特车长五米七，一般司机刚上手总会有些不习惯。
而女司机群体的普遍表现，也实在无法给人太大的信心。
别看刘艳萍有B类驾照，那只能证明她通过了相应考试，或者干脆就只是拿到了驾照。
除极少数个例外，谁家的女保姆有机会开卡车啊，最多也就开个小车买菜和接送孩子了。
来到银河湾的地下停车场，项靕把古斯特的钥匙交给刘艳萍：“你先试试看，以后就开这个车。”
他的想法很简单，并没有要刁难的意思，就是想着如果刘艳萍不熟练，可以给她几天时间适应。
刘艳萍看到眼前的劳斯莱斯，说实话是有点犯怵的。
B类驾照是自己考的没错，以前也开过货车，可这么贵的车就真没上手过。
前后看看，大致目测一下车长和轴距，刘艳萍忍着咬牙的冲动坐进驾驶位。
很快发现项靕也坐进了副驾，刘艳萍更紧张了：“项先生，我是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有点紧张，您别介意。”
紧张是在所难免的，项靕觉得自己应该引导一下：“你别去想这车多好，当骑个电动出门买菜就行，碰了不是还有保险嘛。”
这种心理大多数人都有，不是自己的车，或者咬牙才舍得买的车，开起来自然会小心翼翼。
越是这么紧张和小心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发声剐蹭和碰撞，有的上了路还会违章。
就像你穿了一双新的白鞋去坐地铁，一路上常想着担心，总在提醒自己躲避，最终还是会和别人的鞋底亲密接触。
墨菲定律，其实可以分拆为概率学和心理学。
每一次开车都有可能出事故，人们只是对事故的记忆比较深。
而往往不那么在意的时候，你的心态就会自然而然放松下来，即便出了点小问题，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项靕的话还是有作用的，一句“碰了还有保险”，足以说明这个主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不近人情的性格。
不再那么紧张的刘艳萍松开踏板，让车子开始缓缓前进。过一会儿人彻底放松下来，操作也更加自如了。
地库里绕几圈，逐渐熟悉了车辆后，项靕也不换车了，就让刘艳萍开着去通钢一宿舍。
对豪车的熟悉过程，就是要去掉紧张感。
就这一会儿对刘艳萍的观察，老爹老娘应该是能接受的。
只要做饭不差，项靕肯定雇用她。
能在十几年时间只服务两家人，想来起码应该说得过去吧，索性让她提前开始练手。
刘艳萍在熟悉了新车的驾驶后，脑子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个自己开奔驰，却给父母配劳斯莱斯的人，孝顺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能培养出如此孝顺孩子的家庭，父母多半也是很好的人。
这么好的人家，如果性格上也能合得来，自己又可以安稳生活很多年了。
到家正是做午饭的时候，刘艳萍进门和家里的三个人打过招呼，就到厨房忙乎起来。
话说这手艺还真不错，光看精干利落的动作，就知道没少下功夫。
白灼一个黑虎，烧了条大黄鱼，三黄鸡做白切鸡，再来个鱼香肉丝和小炒牛肉。
外加土豆丝、手撕包菜、拍黄瓜三个素菜，前后一个半小时搞定。
虽然都是家里现成的食材，这个时间也相当可以了。
传说中三四十分钟一桌菜的那种，纯属就是扯淡，那点时间连洗菜都不一定够。
做得了饭，就要尝尝味道了。不过也就是走个过场，闻香味也知道不会差。
老爹老娘都没什么高高在上的讲究，让刘艳萍一起上桌。
后者推了两次无果，也不矫情扭捏了，开始动手给人盛饭。
边吃边喝之间，老爹老娘也问了些问题，对刘艳萍可以说很满意。
事情定下来，刘艳萍表示明天就可以上班。
实则是她看到银河湾没住人，估计很快就会搬过去，想着自己可以提前去收拾准备一下。
项靕当然乐意这样，正好明后天他也准备采购一番，有个人在家里照应着更好。
说是明天上班，其实从下午就开始了。
还是让刘艳萍开着车，先送闺女去学琴，然后项靕跟着她一起去把行礼取了送到银河湾，今晚就开始在那住。
半天时间下来，刘艳萍的表现都非常得体，有些地方还要远超一般保姆的见识。
以紫檀家俱为例，她见到后只是短暂的惊讶，然后很快就提出让项靕买一套麂皮和蜂蜡这些回来。
红木家俱代表的可不仅是贵，还有复杂的保养。毛巾、水布子啥的绝对不能用，软棉布擦拭只是基础，定期上蜡也必不可少。
项靕没有多问，刘艳萍的表现已经说明，她之前服务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从中午做饭、吃饭，饭后收拾看来，这个保姆的性格也能和父母、闺女合得来，绝对的优选啊。
别说这一局还真有几分运气，项靕以前没用过保姆，可也听人说过，想找个合适的保姆有多难。
029——再次进账
保姆的事情解决，搬家就进入倒计时了，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大采购。
星期天父女俩出门，买的都是米面粮油、锅碗瓢勺这些分量重的餐厨用品。
养了这么大的闺女，也顶得上半个劳动力了，总不能让父母上阵吧。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晚上回到家里死丫头佯装抱怨，说她爹把她当搬运工使唤。
老太太一听，顿时心疼不已，揪着儿子的耳朵就是一顿数落。
数落归数落，老娘心里跟明镜似的。自从项靕离婚，老两口时不时的就会通过各种方式给孙女解心宽。
孙女要心疼，儿子也不会落下，礼拜一的采购，老娘就要求必须参与了。
用老同志的话讲，搬新家自己完全没有参与感，这让人很难受。
于是，项靕只能改变采购计划，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往后推，换成家纺、衣物分类，还把老爹也带上了。
然而一上午的买买买下来，老娘心情却并不怎么好。
儿子花钱太大手大脚，压根没有哪样会考虑一下性价比。明明同等品质有便宜的，也看都不看。
说儿子没用，老太太只能找上老伴：“老项，你也不说说儿子，就他这么花钱，金山银山也得花空了，到时候你就眼睁睁看着孙女遭罪吧。”
“你说都不管用，我说能行吗？”怎料老头心思坚定得很，根本不吃这套：“再说他都多大人了，心里能连这点数都没有？你个音乐老师，管那么宽干啥。”
话里明显带着气，爷俩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反倒弄得自己像个阶级敌人，老娘干脆也放弃努力了。
直到后面买家居鞋的时候，项靕很狗腿地半跪在地上为老太太换鞋，一副谁也别跟他抢的嘴脸，老娘才顺下去半口气。
当然这还不够，项靕一边换鞋一边又开导起来：“老同志，您得相信自己儿子呀，我就算没那么聪明，起码也能赶上您的一半吧！
您仔细琢磨，我都有您一半那么聪明了，还能连这点事都不知轻重吗！儿子有了钱，不孝顺爹娘是要天打雷劈的，我且想活着呢。”
老娘也被逗笑了：“你这个祸害呀，从小到大就这张嘴会说，也没见你把老婆哄成什么样，全拿来对付你妈了。
赶紧起来吧，我还没老呢，你也这么大人了，不知道注意点影响。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你妈是慈禧太后呢，我可丢不起那脸。”
项靕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继续哄老娘高兴：“这位老同志，我这可就得批评您了。您是伟大的人民教师，老妖婆是祸国殃民的毒妇，能比吗！”
他给老娘换鞋，可不是卖乖讨好。养儿方知父母恩，自己对闺女什么心，当年父母对自己就是什么心，这点小小的回报算得了什么。
老太太年轻时候脚受过伤，左脚的大脚趾不能太用力触碰。站着走着都没事，就是遇到外力会很疼。
服务员收了不合脚的鞋回来看到，也忍不住称赞：“大娘，您可真有福，儿子这么孝顺。我卖货也有十几年了，从没见过这么贴心的。”
这话老娘还真是认同，儿子、孙女都孝顺，是她和老伴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只是面上还得装作谦虚一点：“是啊，也就这点还说得过去了，其他方面难尽人意。”
项靕只管低头伺候着，同时用力忍住不笑出声。
敢情您老才是高端玩家，一句话把该显摆的都讲尽了。
一天时间下来，也采购了个差不多，被褥铺盖、洗漱用具、家居床品啥的基本齐活。
买家居服的时候，老娘还特意给刘艳萍打电话，要她了尺码。
保姆虽然有服务性质，但在老娘看来，那也是当做一家人相处更好。
不只是家居服，包括一应被褥铺盖，买的时候都有刘艳萍一份。
最后给老两口买几件衣服，老娘想了想也给刘艳萍带了一身。
老两口只有一个儿子，之前的儿媳还不如没有。
现在家里来了一个年龄合适的，总会带着点稀罕劲儿。
晚上在外面吃了饭，把东西送到银河湾去。
刘艳萍看到每样东西都有自己一份，心里的感动自是不用多说，眼眶都有点红了。
她之前服务过的两家，人也都很不错，但也没到刚见面就对她这么好的程度。
东西放下又聊了一会儿，项靕和老两口就去接孩子了。
临走时又吩咐刘艳萍，明天开始就会有电器陆续送过来，让她关照着安装调试。
如果老爹老娘要过来，就去家里接一趟，到饭点正好一起回去吃。
家里都安顿合适，外面的事也正好接上。
求竭科技在恒润国际大厦的办公场所，已经完成了墙布和地毯铺设，也该上各类电器和招募人手了。
涮肉馆的装修效果图出来，项靕看过后觉得还行。
地面放弃常见的光滑如境，改用略显粗糙的沙粒模式。
和新中式风格的装修相互辉映，也最大限度避免了顾客被地面油渍滑倒的风险。
项靕只给了两条修改意见，音响系统全部隐藏起来，包括门头在内的所有木质部分全部去掉大弧度。
有了现在的效果做基础，修改起来并不费事，三几天工夫足够了。
如果一切顺利，一周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正式展开工程。
公司招人的事也妥了，还被人力资源网站的业务忽悠着开了个大会员。
忙过这几天，项靕自己也该放松放松。
吃过晚饭去银河湾看了看，电器设备都已经安装完毕，随时可以搬家。
从银河湾出来，就给赵婧打电话，让她明天上午请了假在家等着。
等着干嘛呢，肯定不是为了打牌。白日宣那个啥，也太浪费大好光阴了。
呵呵，狗主角没有自知之明，说得他和台妹好像都在晚上似的。
约赵婧是要给她买车，白天刚刚进账一亿一千多万，敢大把花钱了。
原本项靕是计划观望一个星期左右，结果今天上午系统就发出了提醒。
说BTC价格即将到达短期峰值，要不要套现离场。
项靕对这个一窍不通，当然是听系统的建议。
结果就在下午两点半多，系统消息显示已经在64863.1美元的高位套现。
接着没多久，BTC就开始大幅下跌，直接干进去一千多美元。
比起这段时间每天的涨跌幅度来说，这一千多并不起眼。
但系统的操作却让项靕麻了，简直就是精准的代名词好不好。
030——两种表现和如此内卷的社会
给赵婧买车，主要还是看她自己的喜好，项靕也没什么好推荐的。
又是刚上班就来到君合汽贸城，高端车品牌挨个看。
最终通过对赵婧表情的判断，项靕在玛莎拉蒂莱万特和保时捷卡宴之间选了后者。
这两款SUV的造型款式，都挺受女孩子喜欢，可惜玛莎拉蒂跌起价来比股市都可怕。
有了目标，其他的就不用赵婧管了，这妞儿花钱真的不排场。
项靕直接做主，在现车中选了一辆最新款的蓝色2.9T-S-Coupe。
整车加上选装拢共186.8万，专卖店找人上了一张阳A73A73号牌，落地价245万。
顺便还选了一辆白色马坎，现车只有3.0T的版本，加选装84.5万。
交定金后，预留一张阳AHG021的车牌，约好了明天来提车。
等着新车上牌的时间，项靕也没闲着。
在赵婧这几天选出来的几套房子中，定下一套学院路滨江胜境的242平米平层。
房子是精装修的，单价两万八，房主要价680万，赠送两个车位。
上午十一点半，从汽贸城出来，赵婧开着她的卡宴跟在项靕后面。
这时候的她还有点懵，决定跟了项靕的时候，她可没想过。
自己这么快就能开上落地两百多万的豪车，住上小七百万的豪宅，就像做梦似的。
项靕给自己的越来越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单靠自己这个人，别说开豪车、住豪宅，连二十万一个月都不敢想。
于是在下午陪着项靕把公司的家俱和电器定下来后，赵婧难得彪悍了一把。
就在开云紫闰府没家俱的房子里，以站姿打了一局求雨牌，最终成功变身花妖嘤嘤怪。
牌局结束冲洗的时候，赵婧委婉地提出，不想那套新房子写自己名字。
这才刚开始，项靕也没打算把房子写在她名下，但赵婧的态度让他很认可。
拍拍柔嫩的后背：“写谁都没所谓，不过项哥也给你个保证，要是有一天你不打算跟着我了，这套房子还是要过户给你。”
赵婧没说话，抱着强壮的身躯，脸颊在胸膛上缓缓磨蹭着。
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但就现在的情况看，自己还能离开这个男人吗？
洗漱好了一起去吃晚饭，分别时候项靕让赵婧明天去一趟公司，帮忙盯着家俱和电器设备的安装。
赵婧高兴地答应下来，这是项靕对自己的信任，比豪车什么的有价值多了。
晚上接了闺女回到家，项靕躺在床上，也开始清点今天的收获。
赵婧的收获，来自于项靕的赠与和信任。
项靕的收获，来自于新一周的系统盲盒。
今天的盲盒有点大，不是说在价值方面，而是说数量。
蓝色盲盒，腕表套装，拢共是十五块。
男款的是四块，女款的则有十一块。
最贵的一块是百达翡丽超复杂5002P，最便宜的是卡地亚帕莎WHPA0012。
款式方面，镶钻的不镶钻的，白金的玫瑰金的，不一而同。
项靕大概猜测一下系统给这个盲盒的意思，是要给所有人分一分吗？
可你为啥不早点放这个盲盒，前些天在京城买表花了不少钱的好不好。
可惜系统的事自己做不了主，只能努力分析其中规律，盼着有机会薅系统羊毛。
今天是15号，所以发了15块手表？
这说法有点牵强，难道遇上31号就给31件吗？
那自己绑定系统那天，就不该开出300枚BTC，而是18枚，180枚，1800枚……
要不就是因为最近花了不少钱，持续大手大脚做派？
……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唯有不把钱当钱这个实在不靠谱的方向，还算勉强靠谱。
想不出来就先不想了，考虑一下手表该怎么分配吧。
一块粉红色表带的，一块镶钻金猴表盘的，一块蓝色波纹表盘的，都非常适合闺女。
黑表盘的百达翡丽超复杂适合老爹，满镶钻的积家翻转适合老娘。
另外还有一块百达翡丽的女士超复杂，和一块伯爵黑带收腰款，也很适合闺女。
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这些表只适合老娘和闺女。
赵婧或者台妹，都不适合送这么名贵的腕表。
还是以后再说吧，先把最适合老娘和闺女的挑出来，闺女的可以当做另外一份生日礼物。
一夜好睡，早上起来把闺女送了，去阳大接上翘课的台妹，到汽贸城取车。
姚钰慧得知项靕送自己一辆保时捷马坎，在展厅里就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抱着项靕的胳膊一个劲地蹭：“项靕，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好，人家都要开心死了！”
在台妹翘挺的小瑶鼻上刮了一下，项靕打趣逗她：“那可麻烦了，我要退车的话，得损失不少钱呢。”
“你说什么嘛！”台妹的脸颊就像启动了开关似的，瞬间塞进两只包子：“人家只是形容好吗，夸张的形容！”
说着还把怀里的胳膊松开：“不要理你了，刚刚还觉得你好，两句话就要气死人，人家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无非就是小女孩撒娇而已，台妹也不比自家闺女大几岁，项靕当然不可能在乎她说什么。
在后圆上拍了两下：“快上车去看看，喜欢的话就马上办牌照，中午带你去吃好东西。”
台妹撇撇嘴，对这老流氓的路数，她已经很熟悉了，好东西无非就是那个而已。
不过滋味倒是很不错，自己也挺喜欢吃，就不跟他计较了。
转身进到驾驶位，一会儿摸摸方向盘，一会儿拍拍扶手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保时捷店里的工作人员，此时也是各种混杂不一的心态和看法。
这位和昨天那位的差别有点大，一个是安稳娴静型，一个是活泼外放型。
但身材和颜都足够出位，都是放在人群中绝不会被埋没的。
昨天的很明显带着事业范儿，很可能是秘书、助理一类，能给他提供帮助的。
今天这个完全小女孩，好骗好哄，估计也不知道，她这辆车比昨天那辆的零头还要便宜点。
这男人也不是啥好货，把两个女人的车安排在同一家店，还前后脚两天内提车，算艺高人胆大吗？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天，两个女人在店里遇到，发现彼此的身份后闹出事情。
也有一少部分男性员工，对项靕充满了羡慕和敬佩的。
羡慕他有钱，能一举拿下两个这么爆的女人。
敬佩他给大陆父老争光，以前都是湾男折腾大陆女人，总算亲眼见到一个反转的真实案例了。
项靕可没心思考虑这些人会想什么，更不会担心赵婧和台妹之间会有什么事。
大家都是公开、公正的牌友，最多是谁比谁更接近主桌而已，闹不起来的。
购车合同签好，给专卖店刷卡转钱后，把手里的小纸条装进口袋，就等着完成上户了。
小纸条上是一个电话号码，后面跟着一行娟秀的字迹：月色洒满大地，却总有映不到的角落。
这种电话号码肯定是相对私人的，否则完全可以直接给名片。
只是现在的社会都已经这么卷了吗，妹子们传小纸条都得来两句抒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