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
皮修母亲微笑着看着皮修将一整碟的酥饼吃完了,就在皮修觉得口干端起茶杯想要喝茶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酥饼是阿英做的。”
“噗,咳咳咳……”
皮修一口茶还没喝进去就喷了出来。
“咳咳,什……什么!”
“这么惊讶做什么。”
“这是那家伙做的?她手艺有这么好?”
“什么叫‘那家伙’,阿英她是你的妻子,而且为什么她就不能做出这样的酥饼。”
皮修夫人拿出手帕,轻轻为皮修擦干嘴角的茶水。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皮修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段柏英那家伙一看就不像是会亲手下厨的人啊,她不把厨房给烧了就谢天谢地了,又怎么会做酥饼呢。
关键是还做的挺好吃的。
皮修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也就比她娘做的差一点点。
“她怎么会做酥饼的,她就不像是会拿铲子的人。”
皮修掩饰性地将碟子推远些,就当刚刚吃得很开心的完全不是自己。
皮修母亲看见了他的动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你们夫妻间是怎样相处的我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了吗?”
“我……”
皮修也想起来了自己之前是怎样对段柏英的,一时间也没话说了,他玩去哪可以为自己辩解,但是看着空空的碟子,再多的解释似乎也是苍白。
段柏英应该是很努力地想要做好一个妻子的,但是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在埋怨她,甚至还觉得这一场联姻就是段柏英死乞白赖要来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皮修都没有将段柏英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
现在再回想起段柏英看自己的眼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谄媚或者是巴结的意思。
“的确,段家需要依附我们,但是这并不代表阿英就需要,出去人家说不定还比你名头要响亮一些。”
“我……知道。”
“阿英其实做的也不止这些,我见不得那孩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得到你的一通嘲讽,既然你们已经成婚,我不指望你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她,但是身为一位妻子的丈夫,最起码的担当要有。这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
“光说没有用,你哪次不是这么跟我保证的。”
皮修母亲用手指戳了一下皮修的额头,
“你要给我记住了,不要再落人口实。”
“嗯,我不会了。”
“现在你知道该干什么了吧。”
皮修茫然地看着母亲,不理解她说的是什么。
“你可真是……”
皮修母亲不知道该说皮修什么好,只得叹了一口气道:
“阿英回家了,你要去接她回来,明天一早就去。”
“啊?哦。”
皮修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急,但是既然母亲这样要求了,他就去。
他也得和段柏英好好道个歉,他混了点,希望段柏英能原谅他。
就算两人做不成一对恩爱的夫妻,但是做一对普通夫妻还是可以的。
皮修夫人见皮修答应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收拾收拾,明天去把阿英接回来。”
“都听娘亲的。”
吃饭
段柏英刚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去晨练,就有人突然来拍门了。
“大小姐,你起床了吗?”
段柏英赢了一声,
“嗯。”
“老爷和夫人让您去前厅。”
那人说完也不等段柏英回话就没声了,就像刚刚的那阵敲门声是错觉一样。
段柏英打开门,刚刚那位早就没了人影,反正她也已经洗漱好了,便按照那人说的来到了大厅。
前厅很热闹,有很多人,被围在中间的是多日未见的皮修。
段柏英远远看了几眼皮修,满足了自己的小心思,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既然皮修在的话她就不去碍眼了。
还是眼尖的皮修看见了想要离开的段柏英,挤出人群,走到了段柏英面前拉住了她。
“你要去哪儿?”
这是皮修第一次主动接近她,段柏英站在那儿,愣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皮修见她不说话,便皱起了眉头,问道:
“怎么了?”
段柏英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皮修见她没有反应竟然也不生气,拉着段柏英就到了前厅。
“你这孩子,皮修和你说话呢,也不知道回个话。”
段夫人状似很亲切,走到段柏英的身边,暗地里掐了她一把。
疼痛让段柏英终于回过神来,她默默把自己的袖子从皮修手里抽出来,甚至走到了离皮修远一点的位置上。
段夫人瞪了段柏英一眼,随即笑着对皮修说:
“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平常要你多多照顾了。”
“她很好。”
皮修很郑重地对着段夫人说了这么一句。
而另一边的段柏英觉得自己一定还是在梦中,只有在梦中皮修才会这么夸她,真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哈哈,贤婿能喜欢我家英儿是她的福气,先吃饭先吃饭。”
段家主出来打圆场,众人便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来吃饭。
皮修自然是坐到了段柏英身边,然而当他坐下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段柏英的僵硬。
当众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段家的小少爷才姗姗来迟。
“娘,你们怎么不等我就先吃了。”
段家少爷埋怨道,满脸不开心地走到桌前坐下。
段夫人拉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他有客人在场,段家少爷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撇撇嘴坐下吃饭。
“让贤婿见笑了,我儿睡得晚了这才起得晚了些,平常可是起得比谁都早的……”
段夫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夸起来,说了很多段家少爷的辉煌成绩。
皮修也就听听,并没有真当回事,段家少爷到底是怎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总归是没有段夫人说的那样完美就对了。
“还请贤婿能多提拔提拔我家耀儿。”
“像贤弟如此优秀的人才,天帝是不会让他的天赋埋没的,一定会为他安排一个好差事的,哪里还用得着我来提携。”
“这说的哪里的话,贤婿你这么厉害,只有你在一旁帮衬,我家耀儿才能寻得一份好差事啊。”
皮修算是明白了,段家这真的就是想要赖上他们家了,也不看看那位段家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要他提携,提携进监狱么。
偏心
皮修含糊其辞,并没有答应段夫人的要求,而段夫人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段家主制止了。
“贤婿难得来一趟,一定要让小女陪你好好逛逛,我们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地方,但是也还是有很多可以玩乐的东西的。”
皮修笑着答应了,反观段柏英,连提到自己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儿地夹着自己眼前的那盘菜,碟青菜都要全被她吃光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段柏英的头都快要埋到碗里去了。
皮修第一次发现段柏英竟然会有这么好玩的一面,不由地就想多逗逗她,但是显然不是现在。
就这么一顿饭,皮修也差不多明白了段柏英在段家的地位。
几个侍奉的仆人都围在段夫人、段家主和段家少爷那边,段柏英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他可以理解为是个人习惯,段柏英那家伙估计也不会喜欢有人服侍她,但是段夫人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段家少爷要继承段家,受宠一点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段柏英好歹也是他们亲生的,可是段夫人夹菜的时候看都没有看段柏英一眼,不停地给段家少爷夹菜。
段家少爷碗里的菜都快漫出来了,而段柏英却还是死盯着一盘菜在吃,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吃的是什么。
皮修默不作声地夹了一块肉放到了她碗里,段柏英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飞快地低下头,埋头吃饭。
那一瞬间皮修似乎看到了段柏英眼角红了一圈。
这绝对是错觉。
段柏英很快就吃完了,她轻轻放下碗筷就准备离开,要不是皮修拉住了她,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已经离开了。
吨夫人看到了被皮修拉着的段柏英,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你真是太没礼貌了,客人还在这里你怎么能先离席,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段夫人语气很是严厉,与刚刚给段家少爷夹菜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段家主也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起身的段柏英,
“坐下!”
这一时刻皮修发现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我也吃完了,就和阿英先离开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皮修就拉着段柏英走了。
一顿饭下来,皮修也没有吃多少,但是也没有多饿就对了,反正那样的饭局他是无福消受的。
段柏英就像是没有注意到皮修一样,直冲冲地往前走,步伐慌乱,皮修怀疑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要往哪里走。
难不成段柏英还在为以前的事讨厌自己,所以现在连见都不想见到自己?
皮修想到这儿,没来由地一阵心虚,好吧,段柏英讨厌自己也是应该的,如果有人敢像他这样对自己说话的话,现在坟头的草估计都老高了。
“别走那么快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然而皮修这话下去段柏英走得更快了。
皮修没办法,运用神力到了她的面前,段柏英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说来段柏英也是傻了,都忘了自己可以用神力直接离开了。
酒酿
皮修也没想到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两人抱在一起,都没有想过要分开。
“你……没事吧?”
最后还是皮修最先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没……没事。”
说完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
“你……”
段柏英刚想说什么,但是没有想到皮修也同时发出声音。
段柏英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笑,她也真的笑了,皮修也跟着笑了。
笑完之后段柏英发现她还被皮修抱着,脸红通通地,轻轻挣开了皮修的怀抱。
虽然皮修能亲近自己让段柏英觉得很开心,但是她也知道皮修对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皮修突然对自己的态度变了这么多。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段柏英一通乱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但是好歹他们也是走出了段府。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刚刚闹出的动静已经惹了很多人频频回头看了。
段柏英的脸顿时更红了,拉着皮修走到了一个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这才没了那些目光。
“停停停,别走了。”
皮修制止了段柏英继续往前走的步伐。
两人停在了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里有些黑,不注意话完全不能发现这个地方。
“抱歉。”
段柏英也没想到自己会把人带到这么个地方,走到这里完全是她下意识的行为。
以前她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跑到这里来,坐在台阶上发呆,发完呆也差不多就可以回到家里去了。
所以段柏英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个小巷子比段府来得更亲切些。
皮修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的,但是看段柏英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连下意识选择的地方都是这里,应该是个比较重要的地方。
尽管皮修完全没有看出来这条巷子特殊在哪里就是了。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不应该你领路吗,怎么还问我?”
“抱歉,我不清楚你喜欢什么?”
其实段柏英知道,但是皮修应该并不希望他的秘密被自己知道吧,所以段柏英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听说你们这儿的酿酒挺好喝的,走吧,喝酒去。”
段柏英带着皮修来到了卖酿酒的地方。
既然是一个地方都特色吃食,那肯定是有不少的人在那里排队的。
段柏英和皮修到的时候那里早就围满了人。
两人也没想过要用身份去压别人,老老实实地到了队尾去排队。
虽说平常段柏英总是一副谁欠了她几百万的样子,但是她的能力却是不弱的。
所以受到段柏英庇护的人们也都认得这位保护他们的战将。
有人认出了段柏英,于是人群便自动为段柏英让出来了一条路,店里的掌柜见到了,让店小二拿了一坛酒给了段柏英,省的他们还要继续排队。
“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啊。”
皮修感慨地说了一句。
段柏英没有说话,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人很好,这也是她还继续守着这里的原因。
“喝喝看。”
“好。”
皮修接过了段柏英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
“果然是好酒。”
皮修赞叹了一句,段柏英发现皮修喝得很开心,自己也笑了。
喝醉
段柏英和皮修两个人难得像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所以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对……对不起啊,我……当初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也许真的是喝多了,许多平日里没法说出口的话,这时候也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皮修嘴一直没停,不是在喝酒就是在道歉,和以往嚣张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段柏英也而有点醉了,但还没有皮修那么夸张,还带她也是以为战将,酒量自然是好得没话说的。
听到皮修的道歉她先是愣了一会儿,后来就笑了。
“真的,你别不信,我当初就是不满意家族给我决定好了婚事才会那样的,换谁我都是那副语气。”
见段柏英还是在笑,皮修一下子就急了,拼命想要解释,结果却越解释越乱。
喝醉了酒的他本来脑子就有点发懵,现在更是乱成一团了。
“我信。”
段柏英看到皮修这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原来皮修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你……别笑了,我知道我错了。”
皮修红着脸,趴在桌子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这酒虽然好喝,但是也不能贪杯。
段柏英拿走了皮修手上的杯子,而皮修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甚至连手上的杯子没了都不知道,还在机械性地往嘴里倒。
都说酒后吐真言,段柏英相信了皮修酒后说的话。
而她也宁愿相信这个,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真的讨厌自己的。
皮修酒品很好,就算喝得这么醉也照样没有撒酒疯,段柏英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然段柏英也不可能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偶尔让皮修抬一下手臂,好让段柏英能够把他带回去。
段柏英并没有把皮修带回段府,而是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
艰难地将人带回了房间,段柏英的酒也醒了,本来她也就没喝多醉,倒是皮修,这么折腾都还没有醒,看来是真的不擅长喝酒。
段柏英忘了不是人人都有像她们那样恐怖的酒量的。
店小二见到喝醉了酒的皮修,贴心的送来了擦洗的毛巾和热水还有醒酒汤。
段柏英给皮修擦了擦脸,接着就想把他叫醒喝醒酒汤。
但是皮修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哼哼了几声就没动作了,甚至还在段柏英想要继续叫他的时候翻了个身。
这样孩子气的皮修段柏英从来都没有见过,于是便多看了几眼,直到皮修自己慢悠悠转醒,段柏英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人家看了好久。
于是她掩饰性地走到桌子旁,端起了店小二送来的醒酒汤,递给了皮修。
而皮修直接就着段柏英的手喝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段柏英也沉浸在刚刚偷看被抓包的尴尬中,竟然也没有注意到,甚至还为了让皮修更好地喝还凑近了一点。
“嘶,酒果然是个误人的东西。”
皮修捂着脑袋,说道,
段柏英将碗放下,并没有说什么。
皮修看着一旁的段柏英,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喝醉之后没有干什么吧?”
“没有。”
就是说了一大堆。
“那就好,那就好。”
皮修放下心来。
承诺
接着便是相顾无言,皮修是因为醉酒后还要人照顾觉得丢人,而段柏英就真的是单纯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说两人不再想之前那样针锋相对,但是要他们一下子就像普通夫妻那样相处还是有些难度的。
再说,总归是不可能都完全放下的,皮修觉得说不定段柏英现在心里还是在为自己说过那些话而介意,只是现在装作不在意罢了。
照顾醉酒的丈夫在一对夫妻之间本应该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在段柏英和皮修这里怎么看都怎么怪异。
皮修无法想象一个整天舞刀弄枪的战将照顾人的样子,正如段柏英没有想到皮修会有那样孩子气的一面。
皮修在段柏英面前的形象越来越鲜活,段柏英对皮修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都说先爱上的那个就输了,段柏英先爱上了,所以才会在皮修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甚至甘愿为皮修做出改变。
一个从未下厨过的人为了做出一盘能让心爱之人满意的酥饼,难以想象那是花了多大的功夫。
然而皮修只把这个当做是段柏英在负起一个妻子的责任罢了,完全没有想过她是真的爱自己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了。”
“我都睡了这么久了。”
皮修没想到自己会醉酒,差点就把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忘了。
“你……随我回去吧,我保证,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皮修完全不敢看段柏英的脸色,生怕看到她脸上的厌恶。
但是如果皮修能好好看看的话就会发现,段柏英的脸上除了喜悦再无其他。
醉酒听到了是一回事,现在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况下听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段柏英无法描述自己心中的感觉,只觉得现在就让她死去就已经很让她满足了。
皮修没有想到自己出于责任说出的这一番话会对段柏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他等了很久都不见段柏英有任何的回应,便转过头,发现段柏英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你倒是吱个声啊,我都这么说了。”
皮修也不是个脸皮厚的,道歉都已经快到他的极限了,更何况还说出了要对别人好这样的话,他自己都已经羞得没脸看了,但是没想到自己作出承诺的对象竟然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皮修不由地有些恼怒。
段柏英听到皮修的话慌忙的抬起头来,眼角红红的,让皮修还要继续说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段柏英会哭啊啊啊。
皮修完全没有想到段柏英会有这样的反应,明明自己之前就做了更过分的事,现在就算感动也不至于这样啊。
但是皮修忽然想到段柏英在段家的遭遇,也就理解了。
段柏英是真的很强大,被那样对待还能有这样的成就,现在小小的脆弱一下也是能理解的。
皮修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段柏英,段柏英接过来,擦了擦眼角。
“你别难过了,我保证,在我们家你觉得可以过得很开心。”
“嗯。”
“那一起回去吧。”
“好。”
吸引
之后两人也不再在段府多留,回到了皮修的住处。
皮修母亲见人真的被自家儿子带回来了,还不由地对皮修高看了几眼,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这个混小子能这么快把人带回来。
但是看到一旁段柏英眼中对皮修掩藏不住的爱慕的时候,皮修母亲内心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果然是最难理清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过日子,琴晚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是是是,好好好。”
皮修达英德很快,而段柏英也朝着皮修母亲点了点头。
然而得到了两人回答的皮修母亲却不知为何没有一点开心的情绪,反而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洗漱一下吃饭吧,我们一家人好久都没有聚过了。”
“好。”
饭桌上难得的平静,皮修没有再露出之前的不耐和厌烦,而段柏英也心情很好地没有露出招牌式的冷脸。
在这样的气氛下,连皮修母亲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饭后三人一同散步,皮修与母亲聊得很开心,段柏英就在一旁,看着皮修的笑脸她也觉得很开心。
有时皮修母亲也会问段柏英一些问题,想要让她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往往是段柏英回答完问题之后就不做声了。
段柏英实在是不适应这样的氛围,要她去对战她肯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了,但是要她多说一点话简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皮修母亲也知道段柏英是个什么样的性子,知道现在还急不得,等到两人都渐渐熟悉了之后也许就能好些了。
现在两人的关系才刚刚改善,很多东西不是那么快就能改变的,等等就好了。
接连几天没怎么睡好,皮修走着走着也有些累了,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住处,而皮修和段柏英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吗,并没有住在同一间房间。
皮修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将段柏英当做自己的妻子,还好段柏英似乎也忘记了夫妻之间是要住在一起的,与母亲分别后就径自走到了她原本的屋子。
不知道为何,看到段柏英这浑然不在意的样子,皮修心里却有些憋闷,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的,他却开心不起来。
段柏英怎么可以比自己还要平静。
想到最后皮修也没了睡意,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段柏英的院子。
院子里的等还亮着,看来段柏英还没睡,不对,她睡没睡关自己什么事。
想到这儿皮修只想甩自己几巴掌。
然而皮修说要离开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这么晚还没睡到底在干什么,不会是除了什么事吧。
皮修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凑近了看,发现段柏英正在桌前处理公文。
如果不是今天皮修都快忘了,段柏英还是白虎神殿的掌权者之一。
段柏英向昌姽告了几天假,现在回来了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
都说认真的人最有吸引力,段柏英这认真处理公文的样子是皮修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不知不觉就看了很久。
救美
段柏英在门前驻足了很久,但是在里面喝上头的皮修他们并没有发现门外的身影。
走廊里人来人往,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段柏英的状况,但是也只是在一旁当做故事看看的,并不会给段柏英什么实际上的帮助。
昌姽见人很久没有回来,便差人出来找。
段柏英回到了包厢内,只是兴致一直不高,由于她一直都是那样的表情倒是也没有人能看的出来。
直到吃完饭段柏英都是恍惚的状态。
“怎么了,不走吗?”
“就来。”
段柏英应了一声,就跟在昌姽后面一同走了出去。
然而大厅的一阵骚动却引起了段柏英的注意。
似乎是有人在英雄救美,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引起段柏英的注意,但是当那个救美的英雄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的时候一切就不一样了。
昌姽很明显也看到了皮修在干什么,而她也知道自己属下的事,想都没想就拦在了段柏英面前,不让她看到下面发生的事。
皮修等人本来是喝酒喝得好好的,就想着找个人来唱唱小曲或是跳个舞乐一乐,一般的酒楼也会专门有这样的歌女和舞女。
他们也早就订好了以为歌女,但是他们等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于是就有人等不及了,下去催老板,只是没想到会让他们遇到这样的事。
大家族里总是会有那么几个败类,不巧的事刚好被皮修他们给遇上了,还刚好看中的是他们预定好的歌女。
几个人都是从小被家里娇宠惯了的,哪里有忍让的道理,皮修更是二话不说就冲上去给那人来了一拳。
可那人也不是个吃素的,身边更是有一群护卫,而皮修他们因为喝醉了无以至自然是不敌对方的。
就算是这样,皮修还是将那个歌女牢牢地护在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才是他的妻子呢。
昌姽也正是看到了皮修的动作才拦住了段柏英,生怕她会多想。
“底下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从另外一边走吧。”
就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皮修的吼声:
“你这样算什么本事,有种我们单挑啊。”
对面显然没有把皮修的话当回事儿,依旧躲在侍卫后面,还挑衅地朝着皮修比了个中指。
“该死的。”
段柏英听到了皮修的声音后是怎么也不肯离开了,
“抱歉,您先走吧,我能应付的。”
段柏英看到皮修陷入了困境,就直接下去帮忙,也不知道是看见还是没有看见被皮修护在身后的女子。
“唉。”
昌姽叹了一口气,这是小辈之间的事她又不好插手,只能让段柏英自己一个人去处理。
皮修看到段柏英出现后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地从歌女身边离开,想要到段柏英身边。
可是段柏英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加入了战局,这让皮修还晕着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大半。
有了段柏英的加入对方自然是很快就败了,也顾不上歌女了,慌忙地往酒楼外面冲,边跑还不忘放狠话: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动摇
纨绔子弟放下狠话就带着侍卫跑了,留下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你,还没有从刚刚的窘迫中回过神来。
段柏英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过,轻飘飘地就结束了这场在她看起来估计是笑话的闹剧。
“谢……谢谢这位公子。”
还是那位歌女打破了安静,众人的视线也不由地转到了她的身上。
也许是被这么多的视线盯着有些害怕,歌女往皮修的身后缩了缩,想要躲过众人的视线。
其他不明状况的人只当这位公子又多了一个艳遇,纷纷朝着皮修暧昧地笑笑。
然而和皮修一起的那几个朋友却是知道段柏英的身份的,看到歌女的动作,都恨不得将自己缩起来,生怕这位战将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任谁看到自己的丈夫去维护另外一个女人都会生气的吧。
几个世家子弟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与段柏英对视。
皮修这时候只想把身边这个女人扔出去,他有些后悔刚刚冲动了,现在他想向段柏英解释,可是段柏英似乎并没有想要听他解释的欲望。
皮修可没有忘记段柏英刚刚望过来的那一眼,什么都没有,仿佛自己只是个陌生人一样。
段柏英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弃自己丢人想要撇清关系?
也不知道皮修是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总之脸色很不好。
可是就算这样皮修也还是想要向段柏英解释的,但是段柏英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抬脚就要离开。
“你别走,听我解释。”
段柏英并没有因此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
“你难道不想问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
“无所谓,你若是要带回去也随你。”
段柏英留下这句便消失了,而皮修也像是赌气般将人带回了府中,想要给段柏英添堵。
前段时间皮修与段柏英的关系有所缓和,于是皮修母亲便带着财神也就是皮修的父亲一起云游去了,想要给这两个年轻人留下相处的空间,但是没想到她这一走却让皮修做事更加放肆起来。
将歌女带回府中也只是皮修一时的赌气行为,后来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可是他又拉不下面子去向段柏英道歉。
于是又这样拖了几日,直到他憋不住了先去找段柏英。
这几日段柏英似乎很忙,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很快就会离开,甚至有时候还连续好几天都不回来。
皮修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一下段柏英,他们之间还是在闹着别扭的,别一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那天段柏英离开后其实状态并没有很好,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诱惑她与之交易,放在平时段柏英肯定会嗤之以鼻,然后将这个诱惑人的摸头找出来除去。
只是这个魔物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正好在段柏英心智不稳的时候出现,而且提出的要求还那么具有诱惑性,段柏英一时间竟没能摆脱。
“你不想得到皮修的心吗,你不想得到幸福吗……这些我都可以帮你,而你只要在死后将你自己交给我就够了,这不是很划算吗?”
“别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段柏英心里已经动摇了。
入梦
接连几天段柏英都在忍受脑海中的声音的诱惑,连白虎神殿都不怎么去了,而昌姽只以为段柏英还在为那天的事情伤心,也就顺势给她放了几天假。
所以皮修这几天看到段柏英匆匆忙忙出去并不是去工作,而是在躲着他们。
段柏英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的异状,只好在外躲藏,而随着时间推移,脑袋中的那人似乎越来越放肆,有时连段柏英入睡时都不得安生,偏偏她又没法向别人说。
现在最亲近的也就是昌姽了,可自己是为情所困,昌姽也帮不了自己,皮修就更不必提了,自己被困的直接原因还是他。
再加上上次出任务时还受了些伤,虽然不严重,但是好起来也是很慢的。
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段柏英终是扛不住了,被魇钻了空子,签订了契约。
签订了契约之后段柏英的生活反而没有什么变化了,只是睡觉的时间多了起来,而且整个人都是一种萎靡的状态。
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看来的,相反,段柏英只觉得自己很开心,因为每天在睡梦中的她都是幸福的,所以她也不排斥魇让她沉迷在梦中的世界。
皮修见段柏英的神色很不好,总是会变着法子旁敲侧听地打探消息,不知不觉他对段柏英的关注就越来越多了。
而随着段柏英脸色的越来越差,她的笑容却多了起来,见到皮修还会笑着和他打招呼,让皮修想要说什么都忘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皮修渐渐被这样的段柏英吸引了。
反正他们是夫妻,爱上对方也没什么的吧,皮修这么想。
皮修这才发现段柏英之前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想来,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皮修很兴奋,迫不及待想要和段柏英表明心意,然而都没能找到机会。
可能是被段柏英的笑脸给迷惑了,皮修竟然忘了要向段柏英解释的事。
“哎,等等,你去白虎神殿吗,我也顺路,咱们一起吧。”
段柏英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同出府了。
路上皮修一直想要和段柏英搭话,但是段柏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眼皮微耸,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段柏英根本就没有听到皮修在说什么,她现在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做完做的梦,梦里皮修与自己很相爱,父母也很好。
可是现实的巨大反差让段柏英有些受不了,甚至想尽快处理完公务就回来入梦,有魇在,想要做一个美满的梦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皮修说了半天都不见身旁的人有什么反应,不由地有些挫败,也许是太累了吧,皮修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
将段柏英送到白虎神殿后他便回去了,顺路只是借口罢了,他就是想和段柏英多呆一会儿,这么些日子他都没能和段柏英好好吃过一顿饭,更别提像这样有独处的机会了。
接下来他得好好了解一下段柏英究竟喜欢什么,总不至于以后每次聊天都像这样,他一个人说多尴尬啊。
发现
院子像是很多天没有人打扫了,树叶落了一地,这让皮修看得直皱眉。
家里那些下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连打扫都不会了吗?
多日来的烦躁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如果有人此刻出现在皮修面前的话,肯定会惹得一顿骂。
这样的皮修与往日见到的是不同的,有了些往后财神的气势。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皮修推开了段柏英的房门,走了进去。
段柏英房间的风格和她在段府的一样,简单毫无格调可言,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女子的房间,皮修自己的房间都是有装饰的,可段柏英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大致看了一眼房间,皮修也能猜到段柏英在府上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是他的错,没想到手底下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吧段柏英当做是女主人看,光是房间都是这样了,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皮修自以为自己没有亏待过段柏英,才能在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喜欢上段柏英,还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其实他就一直在伤害段柏英。
“啪”地一声,皮修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接着又抬起手甩了另一巴掌。
可能是觉得这样就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然而,皮修飞弹没有觉得好过,甚至心里更疼了,自己怎么就这么混蛋呢,还恬不知耻地和段柏英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全是在放屁。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段柏英床上的被子动了一下,接着又动了第二下。
那不是他的错觉。
皮修快速跑到段柏英的床前,只见床上有一团鼓起,还有几缕发丝露了出来。
这时候的皮修内心非常激动,他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甚至不敢确定床上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
最终皮修还是伸出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了段柏英的侧脸。
段柏英以一副保护自己的姿态蜷缩在被子里,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就发现不了。
看到段柏英,皮修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然而当他好不容易扬起笑容想要叫醒段柏英的时候却发现段柏英的呼吸很微弱。
皮修以为段柏英是受了什么伤,连忙轻轻推了段柏英几下,可是段柏英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的都没有。
这让皮修的心又揪了起来,
“大夫,找大夫。”
皮修慌不择路地冲出了院子,想要找人来就段柏英,可是他还没走出门段柏英的呼吸就突然断了。
顿时皮修的步伐就凝住了。
皮修转过身想要去确认,段柏英是没死的,可是越来越颤抖的手已经让他失去了前进的勇气。
神族没那么轻易受重伤,也没那么容易死亡,所以段柏英肯定还没有死。
皮修跌跌撞撞地跑到段柏英身边,不停地给她输送神力,以为这样就能让段柏英睁开眼睛。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等到皮修的母亲和父亲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和一个没了灵魂的躯壳。
真相
段柏英去世后,皮修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上进了,处理起事情来井井有条,人也变得圆滑了许多。
本以为段柏英的事情会给皮修带来不小的影响,但是没想到他会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除了段柏英刚死的那天像是整个魂都丢了一样,其余时间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
“想哭就哭出来吧,没有人会笑话你。”
皮修的母亲看着吃着酥饼的皮修,担忧地说道。
听到母亲的话,皮修顿了顿,随即答道:
“我没事。”
只是吃东西的速度很明显慢了下来。
皮修母亲只当他是在掩饰,感情的事情向来是最男理清的,他们好不容易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段柏英那孩子如果没有嫁到他们家的话也许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
这时候的皮修母亲万分后悔答应了这门亲事。
“娘,你别担心了,我会好好的,凶手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唉,只要你好好的,怎样都行。”
看着自家儿子眼里的恨意,皮修母亲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更何况段柏英是死在他们家的,胆敢犯到他们头上就要做好被追杀的准备。
他们还没有要忍气吞声的道理。
只是段柏英死得很诡异,愣是什么痕迹都查不出来,皮修是最后和断奶有呆在一起的人,就算是这样他知道的也不多。
然而经过他这几天的调查,也算是有了些苗头。
现在的他只能靠着悔恨和报仇才能活下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另一个人会让他行动了。
段柏英很爱他,他也很爱段柏英。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为段柏英报仇。
皮修继承了父亲的财神之位,财富让他获得了便利,也让他离真相更近一步。
之后的皮修更是致力于找出段柏英死的真正原因,甚至做了天帝身边的一条走狗,只为了能借助天帝的力量。
可是到最后他才发现,罪魁祸首正是他所依靠的那位天帝,准确来说是天帝造出的那些东西。
与天界神力最强大的王作对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皮修只能暗地里做些小手段,可奇怪的是天帝就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在等着一样。
有时候皮修都能感觉到天帝根本就对这些事情不在意,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是好气一样,单纯就是为了找乐子。
多年来的寻找真相的经历已经让皮修感到了疲惫,真相到眼前的时候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苦苦追寻到底算是什么。
皮修最终还是没能逃过魇的迷惑,得到了与段柏英一样的结局。
也许这对皮修来说是个很好的归宿,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他看到了段柏英,看到了她给自己做酥饼的样子,也看到了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难怪段柏英没法逃脱魇的诱惑,皮修算是明白了,这么美好谁又舍得醒过来呢,只是不知道段柏英所认为的幸福里有没有他的身影。
掩饰
昌姽知道的关于段柏英和皮修的故事也就只有这些,至于皮修究竟发现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他们现在能确定的就是皮修的死应该是和天帝脱不了干系的,甚至有可能是皮修发现了天帝的阴谋才会被灭口的。
“猫久,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昌姽比猫久心思细腻许多,也更能察觉到猫久的变化。
很明显,在谈到天帝的时候猫久的神色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亲近,甚至还有些古怪。
“我没事啊。”
猫久笑了笑,拍着昌姽的肩说:
“放心吧,我都能应付,需要你的时候少不了你的。”
昌姽能信猫久才有鬼了,如果猫久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会向朋友求助的话,那之前猫久就不会死,也不会睡了这么久。
知道问猫久是问不出什么了,昌姽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凤溪身上。
从自己和猫久聊天开始,这人就一直盯着自己,像是怕自己把猫久吃了一样。
但是,要说他们之中有谁是最担心猫久的,那就只能是凤溪了。
错过了这么多,昌姽不相信凤溪会由着猫久胡闹,肯定早就将一切危险排除在外了。
凤溪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看凤溪并没有很焦急的样子,那应该事情还没有严重到哪里去,只是昌姽没有见到猫久被抓后凤溪那副要吃人的样子罢了,现在的淡定只是因为怒火已经撒完了而已。
“那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实相告呗,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猫久并不知道有多了一个人来看着自己不要找死了,还在这边嘻嘻哈哈,想要带过这个话题,不想把昌姽也牵扯进来。
然而她的心思在场的另外两位都知道,但是也没有人去戳穿她,只是这次他们也不会再让猫久一个人去冒险了。
猫久在心里默默计划这什么,完全没有要告诉身旁两人的意思似乎是又想像千年之前那样,一个人去承担一切。
凤溪走到了猫久身边,什么也不说就是看着猫久,而猫久也亲昵地靠在了凤溪身上,仿佛他们本就应该这样亲近。
事实上也的却是这样,合该成为夫妻的两人却硬生生分别了近千年。
昌姽看到两人的动作,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况且凤溪从一开始就是以一副“你很碍眼”的表情看着自己,自己再不走怕是要被凤溪的眼神冻死了。
也就猫久那家伙能受得了凤溪这样的脾气,她大度就不和凤溪计较了。
“那我就先走了。”
“不多坐会儿吗?”
“不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猫久听到昌姽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脸就红了,而这时候昌姽已经跑没影了。
“这家伙。”
嘴里抱怨了一句,猫久斜眼偷偷看凤溪,却正好与凤溪的视线对上了,于是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咳。”
猫久就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
“我们继续找线索吧。”
“嗯。”
转过身的猫久没有看到,凤溪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满的深情。
温馨
新的财神很快就上任了,这人也是皮修那个家族的,只不过是旁支一脉。
这人看上去和皮修一样,整天笑眯眯的,和谁都能说上话,任谁看到那一张笑脸都不好意思摆着臭脸。
似乎人们都已经淡忘了皮修这么一号人了,很少再听人说起上任财神的事。
人走茶凉大抵就是这样了。
猫久靠在凤溪身上,刷着手机,悠闲的搜索着神界的各大八卦。
凤溪端正地坐在一旁处理公务,时不时会抬眼看猫久几眼。
有时猫久看到好玩的还会笑得浑身颤抖,连带着凤溪拿着笔的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而这时候凤溪也舍不得责备猫久,只是眼含笑意,无奈地等猫久笑完了再继续下去。
这样的生活让凤溪觉得很满足。
就算是在猫久陷入沉睡之前,他们都很少这么温馨的相处模式。
两人都是一殿之主,还是神界的四大战神,平时光是处理手头的事务都忙得不可开交,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了。
这样的生活让凤溪都快上瘾了,每天都可以见到猫久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甚至他都不知道,原来他们还可以这样相处。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的话,他愿意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门外凤挽弓急哄哄地走过来准备直接开门进去,却被凤斯羽拦了下来。
“嘘,别进去。”
“不是,这是干嘛呀,我又是找老大,你快让开。”
“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不然后果会很惨。”
“什么毛病。”
凤挽弓茫然地看着凤斯羽。
凤斯羽示意他看房间里面,凤挽弓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就见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那种温馨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
饶是凤挽弓这样的糙汉子也察觉到了,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打扰自家老大。
“你有什么事?”
“本来是有的,不过现在没了,这份文件给你,回头再交给老大吧。”
接着凤挽弓就急匆匆地走了。
只是没想到走了一个凤挽弓,却来了一个更难缠的。
战骁被家里的军师按在书桌前处理公文,连喝口水都要报备,连续几天都这样,让战骁憋的哪哪儿都难受。
战骁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从家里溜了出来,想要放风,就听到有人在说新上任财神的事情。
于是他就听了一会儿八卦,但是没想到这个八卦还和猫久有关系。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战骁急匆匆就往凤溪这边赶来,想要给他们撑场子。
但是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状况。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腻歪了。
战骁顶着凤溪不善的目光,艰难地移到了猫久的面前。
“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朋友了。”
战骁突然这么说,猫久还没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接着就搬出了搪塞昌姽的那套说辞。
“我没事,有事儿肯定会和你们说的。”
“猫久,我信你才有鬼了。”
突然智商上线的战骁不依不挠的说要帮猫久。
猫久实在被他说烦了,
“凤溪都还没有急呢,你急个什么。”
不离
等到猫久说完才发觉不妥,还像自己不应该把凤溪也给拖下水。
战骁也一时间也沉默了,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凭他的智商有想不出来,纠结了很久也没有纠结出个结果出来。
只有凤溪一个人心情颇好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眼前的猫久,眼里全是笑意。
战骁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凤溪的额头,
“没发烧啊,怎么回事?”
他都多少年没有看见过凤溪笑了,这突如其来的笑只让战骁觉得惊悚,怀疑凤溪是不是出问题了。
结果凤溪的视线转到他身上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温度。
“看来是没事了。”
战骁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做的动作有点危险,不动声色地将搭在凤溪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转身去和猫久插科打诨。
“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对了,你可别小看我,我肯定能帮上忙。”
“是是是,你厉害,你最厉害。”
猫久顺着他的话说,不走心得很明显,只不过战骁是感觉不到的。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呗。”
战骁见凤溪和猫久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并不严重,所以八卦心理作祟,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猫久就把财神和段柏英之间的故事说给他听,战骁一脸兴奋,丝毫没有在听一个悲剧故事的自觉。
这样的故事在战骁这个老妖怪看来就是个很平常的故事,丝毫不能打动他,只是习惯性地想去听八卦罢了。
“没想到财神身上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我说呢,为什么昌姽身边的那个心腹会不见了,原来和他有关系。”
“这事你竟然不知道?”
“这我还真的就不知道了,那段时间刚好也有事,不经常在神界晃,所以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财神和他的妻子之间不恩爱罢了。”
猫久也没有多嘴去问战骁那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依他的性子,如果是能说的话早就抖出来了,根本就不用别人去问。
但是既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那猫久就不问了,虽然猫久的好奇心一点也不比战骁少就失了。
关于天帝的事情猫久并没有告诉战骁,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她和凤溪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凤溪也不要知道,让自己一个人去解决的话,就不用把别人也牵扯进来了。
但是凤溪巴不得能被猫久牵扯进去,只要买酒不在想千年前那样,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就好,现在有他看着应该也不会乱来。
凤溪根本就不把这次的污蔑当回事儿,只要他在猫久身边,那就不会让她有事,神界除了天帝外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之前那样生气只是因为神界那群人竟然使诈让自己离开猫久,明明都在神界了,他竟然还会让猫久出事,虽然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总归,以后不会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他要一直一直和猫久在一起,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