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猫久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鱼,再不然就是凑个小热闹,像拯救苍生这种大热闹他已经很久没有凑过了。
猫久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后天都变了。
搞得猫久都想重新躺下,假装自己还没有醒。
门外的侍卫将门砸得“嘭嘭”响,也许是不耐烦了,“轰”的一声,猫久的门应声而倒。
“将这个叛徒抓起来。“
“是。“
猫久睡得正香呢,突然被吵醒,脑袋还有点发懵,所以并没有来得及反抗。
等到她的脑袋可以重新运转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
正前方坐着现任天帝,旁边还有一群身披铠甲的战将,现在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内心叹了一口气,猫久垂下眼眸,可惜了凤溪给她做的小鱼干了,她还没吃几个呢。
“叛徒猫久,你可认罪。”
这人语气这么坚定,猫久都以为她真的是干了什么了。
天帝依旧戴着面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猫久莫名觉得,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天帝。
和之前那个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这些东西,猫久掐了自己一下。
似乎听到了一声嘲笑?
绝对是自己的错觉。
“敢问天帝,我究竟犯了何事?”
天帝这还没说什么呢,旁边就有人跳出来了,
“你还有脸说,你偷偷摸摸在天帝宫殿外面晃了这么久,到底是何居心?“
“就凭这一点也不能定我的罪吧,我吃饱了撑的,不行啊?“
那人似乎被猫久气的不行,胡须一颤一颤的。
“哼,伶牙俐齿,你放心,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可能去抓人。“
接下来,那人就把猫久前几天进天帝寝宫的那段视频放了出来,关键是视频里面并没有凤溪的身影,明明她就是和凤溪一起进去的。
这么看来的话,一定是有人想害自己了,不然也不会特地把凤溪摘出来。
估计是忌惮凤家。
可怜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神官,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被这群人坑。
所以权力真是个好东西,不然她也不至于会这样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
这些人找的时机真巧,战骁去了魔界找他弟,昌姽和御离去执行任务了,而凤溪也刚好去族里处理事务。
也就是说,现在在天界,自己是孤立无援的。
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猫久不信这些人事先没有商议好。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有哪里值得这群人大费周章,折腾这么一出的。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秘密?
可惜她还有很多记忆没有恢复,不然也许就能知道了。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到底是我们冤枉你,还是真的做过,你自己心里有数。”
巧了,她心里还真的就没有什么数呢。
面前这位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做了什么呢。
猫久也委屈啊,虽然她真的进过天帝的寝宫,但她不是啥也没干么。
赶到
啥也没干的猫久淡定地抵死不认罪,反正她也只是多看了那么几眼,其他的也什么都没有做。
其实猫久也只是想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好了,退下吧。”
“可是……”
“退下。”
那人不甘心地退后,狠狠瞪了猫久一眼。
你瞪也没有用,反正她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咳咳。”
天帝咳嗽了几声,让大殿安静了下来。
猫久也抬头望向高座上的那位,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猫久很是在意。
在天帝寝宫看到的一切太过于震撼,如果天帝还是之前那位的话,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如果那些是现在的这位做的的话,她不是很愿意去相信。
猫久觉得这位不应该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也许是猫久的视线太过惹眼,天帝从高座上走了下来,站到了猫久的面前。
“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天帝这像是感概的语气让猫久可以确定,天帝与自己应该很熟悉,说不定比自己与凤溪他们还要熟悉。
她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
然而天帝终究是没能再说些什么,因为凤溪来了。
“朱雀战神为何如此匆忙?”
“拜见天帝。”
凤溪一来就站到了猫久前面,将她护在了身后。
“天帝抓猫久来所谓何事?”
“当然是因为她是叛徒了。”
先前那位又跳了出来,指责猫久,
“新上任没几天就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有辱神族的身份。“
猫久很想翻几个白眼,她到底怎么得罪这家伙了,怎么就死盯着她不放了,还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他不累吗,反正猫久自己听着是挺累的。
“证据。”
“证据刚刚已经展示过了。”
“一个视频不能说明什么。”
“那如果还死了人呢?”
听到这话,猫久看向了凤溪,凤溪也转过身来看向猫久。
两人都看出来对方眼里的凝重。
“你们无话可说了吧,本来也就没想着只凭借一个视频就定罪,但是如果加上一条人命呢?”
“那也不能说明就是我杀的啊。”
“现场有你身上留下来的毛发,这期间也只有你一个人进去过,除了你,还能有谁?”
确实,猫久也没有办法反驳。
好死不死她化为了原型,刚好还是容易掉毛的时候,不小心掉几根毛也不会注意到。
“所以就算你不是凶手,那也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猫久醒过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但是她的脑袋这时候竟然诡异的镇定起来。
寻常人遇到这样的污蔑,要不就是破口大骂,要不就是忽然慌乱,很少有能保持镇定的。
总归也不会更糟糕了。
猫久也不愿与这人多费口舌,反正别人已经挖好坑等着她往里跳了,这时候做过多的辩解也是徒劳。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当然是无话可说,话不是都被您说了吗?”
“你……”
那人被气的不轻,指着猫久的鼻子,“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调查
之前在天帝面前这个老头不说,现在等凤溪来了,他才说出这个,猫久一时摸不准这人到底是不是与陷害自己的是一帮人了。
而天帝的态度也让人琢磨不透,表面看上去对这一场闹剧一点也不在意。
甚至看到有人为猫久辩解,都没有去为难她。
猫久和凤溪闯入天帝寝宫的事,想来也只可能有天帝知道,其他人应该也没那个胆子去监视天帝。
可是死的这个人究竟是巧合还是别人的设计?
“敢问死的是何人?”
“是财神皮修。”
怪不得,如果只是一个小神官,死了倒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财神这样掌管财运的神族,死了肯定是会引人注目的。
猫久抬头看向天帝,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然而却被面纱遮住了看不清。
可是从天帝转杯子的动作,依旧可以看出他对此事的漠不关心。
“财神横死净化池身边还有你身上的毛发,凶手不是你又是谁?”
“那也可以是别人将我的毛留在案发现场啊。”
看似乎又有吵起来的趋势,天帝摆了摆手,道:
“既然你认定自己是被冤枉的,那就给你一个月时间调查,如果期限到了你还没有查出来,那就视你为凶手,一命抵一命。”
凤溪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猫久拉住了。
猫久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相信自己。
天帝看完了这一场闹剧便离开了,那个老头走过猫久身边的时候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猫久心情很好地朝他挥挥手:
“再见啊。”
老头离开的步子踉跄了一下,随即离开得速度更快了。
凤溪来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了。
他本以为天帝不会这么快就出手,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天帝的心狠程度了。
猫久好歹也算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更何况猫久也算得上是天帝的救命恩人。
天帝这样也能说翻脸就翻脸,他也是太过大意了。
凤溪抱住了猫久,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示出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
又是差一点,他就要失去这个人了,幸好这次他赶上了。
凤溪不敢想如果这次他没有赶到,是不是猫久已经被人当做凶手抵命了。
“没事了没事了。”
猫久反手抱住凤溪,安慰道:
“你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你不用这么担心,我这么聪明肯定能安全脱身的。”
凤溪依旧没有撒开手,他这难得的孩子气的一面让猫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好这时候没有什么人出现看到,不然明天的天界报上面应该都是“朱雀战神撒娇所为何般?”、“朱雀战神疑似魂穿”等等之类的话题了。
自猫久想起来自己与凤溪的关系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凤溪离得这么近。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和凤溪成婚了,她顿时有点脸热。
这才发现两人姿势的不妥。
“哈,那什么,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猫久动了几下,从凤溪的怀里挣开。
凤溪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猫久。
猫久被他盯得不自在,往旁边移了移。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凤溪用的是肯定而不是疑问,猫久本来心里就有点虚,这下子内心更是慌乱无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认清
猫久很想就像之前那样,嘻嘻哈哈忽悠过去。
但是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凤溪变得异常执着,有一种如果猫久不给个答案就不放她走的架势。
猫久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掉了。
她总是以自己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来当做借口,避免去承认她已经喜欢上了凤溪的事实。
感情真的很奇妙,就算她记忆没了,也会在遇到凤溪的那一刻再次爱上他。
突然间,猫久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管它是受之前的影响还是重新喜欢上了。
总归她对凤溪的感情是“喜欢”,而不是其它的什么情绪。
而凤溪自始至终都是喜欢着自己的,那么,是不是他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呢?
凤溪以为他还有时间能等猫久慢慢想起来,然而他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耐心了。
现在并没有安全到哪里去,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还都与猫久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
凤溪不由得产生一种恐慌,他害怕这次猫久会真的永远离开自己。
所以,他等不了了,他想知道,猫久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要遇到与猫久有关的事,凤溪的世家风范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阴暗的想法。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猫久还是躺在那里比较好,至少他可以想看就能看到,想触碰就能触碰到。
而且还能在自己的庇佑下,安安稳稳地活着。
除了不会行动,其它一切都好。
凤溪被自己突如其来的阴暗想法惊到了,慌忙松开了抓着猫久的手。
搞得猫久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你……没事吧?”
见凤溪的神色不是很好,猫久便凑上前问道。
“没事。”
凤溪按了下额角,摇了摇头。
看凤溪脸色这么苍白,猫久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的想法。
“你匆忙赶来应该累了吧,要不要去歇歇?”
“好。”
猫久扶着凤溪去了自己的宫殿,再怎么着凤溪也是为了自己才丢下族中的事务赶来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请人回去坐坐。
况且,她的宫殿也离得近些。
“你这样丢下族中的事没关系吗?”
“无事。”
猫久给凤溪倒了一杯茶递给凤溪,凤溪接过来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猫久的手。
接茶的动作不由得顿住了。
我竟然摸到媳妇儿的手了,开心,今天可以不用洗手了。
凤溪内心戏十足,然而这在猫久看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凤溪顿住的动作,凤溪就自然的接过了茶了。
“好些了吗?”
“嗯。”
“真的没事了?”
“无事。”
猫久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相同的答案。
但是见凤溪脸色红润了不少,她也就放下心来。
如果猫久知道凤溪面色红润的原因,大概不会这么快就放下心来了,她该担心凤溪是不是换了个芯子了。
“这次的事与天帝脱不了干系。”
“嗯。”
关于猫久记忆恢复的问题就这么不知不觉揭了过去,两人又开始讨论起了这次的事。
搜索
“财神皮修是个什么人?”
“他是掌管财运的神,是近些年才上任的。”
凤溪没有说是猫久死之后出现的,但是就算他不说,猫久也知道。
猫久是不在意这些的,
“原来是我死了之后才上任的,怪不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别说这个字。”
“什么?”
猫久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懂了。
她自己对于死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然而旁人却没法做到她那样。
特别是凤溪,更是接受不了猫久提及“死”这个字眼。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猫久去世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如果不是有人和他说可以复活猫久的话,他早就陪着猫久一起去了。
他经历过人生巅峰,也跌落过人生谷底,改经历的他都经历过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猫久,再也没有什么能值得他留恋了。
幸好,猫久回来了。
这次,他再也不会让猫久去做傻事了。
猫久看到凤溪这个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好……好啦,不说这个,反正我们在这里想也想不出来什么,那就去现场看看吧,应该能找到什么。”
“好。”
于是猫久和凤溪来到了事发地点,现场还维持着原样,也许是因为这次死的不是一个小官,所以闹的动静也有点大,其他人也不敢随意就处理尸体。
财神的尸体还摆在天帝宫殿的大厅里面,财神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不细看真的以为这个人只是在偷懒打个盹而已。
天帝甚至没有为难他们,还吩咐守卫放他们进来,并且可以随意出入和勘察。
也就是说,那些对天帝不利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
所以任凭猫久他们怎么找都不会有结果。
猫久还就不信邪了,盯着人家尸体猛瞧,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这一瞧还真就被她瞧出些不对劲出来。
这财神死的也太安静了吧,脸上还带着笑,正常人的死法很难会达到这种地步吧。
就像是小说里面那些大师领悟佛法后,坐化圆寂了一样。
要多释然就有多释然。
记得之前她在天廷聊天群里面还见过这位发言的啊,那种语气不像是现在表现的这种性格啊。
猫久把自己的想法和凤溪说了,凤溪点头表示同意。
自家媳妇儿不论说什么都是对的,至于真相自己之后再查就好了,他养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总归不会让猫久真的出事。
猫久他们在这里光明正大的逛遍了整个天帝宫殿,连上次去的寝宫都不放过,而天帝就像是有恃无恐一样,人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命令人拦着猫久他们。
像寝宫这样私密的地方都是任凭猫久他们调查的。
然而当初的那条密道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也是可以预料到的,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天帝都已经知道猫久他们来过了,还敢这么让他们搜,那肯定是已经处理过了。
猫久他们也不继续纠结于密室了,财神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就是不确定天帝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差距
猫久一开始还很奇怪,为什么人明明是死在天帝的宫殿,却没有人去怀疑他。
后来发现,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所有对天帝不利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
除了人是在天帝宫殿外,其他一点与天帝有关的讯息都没有。
也没有人真的敢将天帝抓起来问罪,况且,相较而言还是猫久的嫌疑更大。
一个是神界的王,一个是刚上任不久的小神官,他们当然会选择比较好拿捏的猫久了。
早点找出凶手来堵住财神家族的人的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真相,那就是之后的事了。
凤溪正是知道天界的这些规矩才匆匆忙忙赶回来,生怕猫久被人欺负了去。
然而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猫久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依旧很厉害。
自千年前猫久出事之后,天帝其实很少会出现在众神眼前。
所以凤溪虽然知道天帝的背景,但是并没有见过天帝几次。
自然也就没能发现天帝和之前的不同,也一直没有把天帝与负面形象上靠拢。
因为天帝以前对猫久是真的很好,对猫久好的那肯定就不是坏人,那自己也就应该相信他。
只是没想到在天帝寝宫会发现那么骇人听闻的事。
这也让凤溪知道天界对于猫久来说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他这次回本家也是为了清理一下内部,好让猫久能呆的舒心一点。
没想到自己这一离开就出事了。
凤溪也没想到天帝下手会这么快,还用的这么低级的手段。
“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发现,连上次的暗室都没了。”
猫久揪着耳朵上的毛,郁闷道。
凤溪阻止了她继续挠耳朵的手,
“是魇。”
“你的意思是财神的死可能与魇有关?”
“嗯。”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能这样悄无声息杀掉一个人的方法现阶段也就只有魇能办到了。”
猫久就算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办法把魇联系到现实生活中。
毕竟魇听起来太过于诡异,更何况在天帝寝宫看到的场景太过毛骨悚然,以致猫久下意识就想忽略那样的场景。
当然也就不会往魇身上想了。
“那咋们去财神的宫殿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两人来到财神的宫殿。
财神明明是掌管财运的神,照理说宫殿应该也是很华丽的。
就算不是用金子堆起来的,那也是会很气派的。
猫久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是没有想到,财神的宫殿会这么破旧。
也不能叫破旧吧,就是与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儿大,以至于猫久没办法立即反应。
没想到一个掌管财运的神官会这么低调,低调到都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猫久独自感慨了一番,凤溪由于早就见过,倒是没有太大感觉。
对于凤溪来说,这就是一个房子而已,是华丽还是破旧都没有太大关系,只要是房子那就是能住人的。
猫久和凤溪走了进去,里面也和外面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神官只有一个宫殿吗?”
“嗯。”
凭证
每个神官竟然只有一座宫殿,这倒是让猫久很惊讶,她还以为像财神这样地位高一点的神族会有很多宫殿呢。
“宫殿只有一个,但是会有其他住处。”
凤溪补充道。
猫久忘了这茬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宫殿对于一个掌管财运的神来说都太过寒碜了,这不得不让猫久想多。
“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财神的宫殿与其他神官相比笑了不少,甚至都比猫久这个才上任的神官的宫殿都要小。
这也方便了两人的搜索。
然而地方小了也就意味着没法藏很多东西,虽然找起来是很方便,但是找到的东西也真的是很少。
不过还是让眼尖的猫久发现了一些好东西。
“凤溪,凤溪,看看这个。”
猫久找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有财神和一位女子的合照,不过奇怪的是,这张合照很像是一个本子,上面还有字。
“诶,这是合照?”
猫久拿着相框,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似乎与她在人界看到的那些相片有些不一样。
“这是结婚证。”
凤溪看了猫久手里的相框回答道。
“结婚证?”
“嗯。”
“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能证明两人是夫妻,在人界每对夫妻都有,我们……”
凤溪原本想说“我们原本也应该有的”,但是他却没能继续说下去。
他们差一点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了,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每次想到这些凤溪都恨不得吧猫久藏起来,这样外界的一切就不会打扰到他和猫久了,而猫久也没法离开自己。
“嗯,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
既然凤溪不说,那猫久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猫久知道如果自己继续问下去的话凤溪是不会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的,但是她知道有些问题能问,而有些是不能问的。
就比如她一直逃避的前世的问题,那段成亲之前的记忆让猫久现在总觉得自己是亏欠凤溪的。
她不敢想象凤溪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换个身份想一下,如果自己是凤溪,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成婚前死去,她肯定得疯。
所以猫久有预感刚刚凤溪没有说下去的话大概是与自己的前世有关的,如果那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会是在凤溪心里扎刀罢了。
“你知道财神身边的那位女子是谁吗?”
“是财神的妻子,在昌姽手底下做事,也是她的得力助手之一,名为段柏英。”
“还有这事,那为什么我来天界这么久都没有见过?”
“她已经去世了。”
“这样啊。”
原来是已经去世了,猫久看着相框,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相片中的两人并没有寻常夫妻那样的甜蜜感,面无表情地穿着白衬衫站在一起,像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样,拍完意思意思就行了。
“财神和他的妻子关系不好?”
“不知。”
“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猫久觉着自己问错了对象,这种事情应该问战骁才对。
心机
相框内的财神与他的妻子之前隔着一拳的距离,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浓浓的硝烟味,仿佛这两人不是夫妻,而是敌人。
只是又有某些原因不得不在一起。
这就很奇怪了,难不成还有人会强迫他们不成?
而且如果财神真的和他的妻子之间关系不好的话,那财神为什么要把这个结婚证放在自己的宫殿里,还保护得这么好,这不是很矛盾吗?
无论怎样,猫久都想不通这点。
凤溪这里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所以她准备回去问问战骁,那家伙说不好会知道些什么,像这种八卦的事,战骁应该是了解的最清楚的。
看财神家这近乎家徒四壁的样子,应该也找不到什么了,于是猫久就和凤溪离开了。
本以为天帝的寝宫已经够干净了,没想到财神的寝宫也不遑多让,晃了这么久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两人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什么都没有给猫久留下。
她就说天帝怎么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这心机,果然配的上他们的身份。
虽说猜测财神是因为魇附身才是死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啊,如果就这么说出来的话别人只会以为自己是在敷衍。
而且搞不好那群人并不是想要一个真相,他们只是找个理由来针对自己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猫久就没那么积极了,而凤溪也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对这件事也没有过多了解。
之前找东西的时候还一边发信息,也不知道是准备干些什么。
“看来又是白费工夫了,咱们先回去吧,在这里无论呆多久都没有用,该处理的都被处理的都被处理掉了,咱们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走吧。”
“好。”
【懒癌晚期患者】:你知道财神的事吗?@天下第一帅
【天下第一帅】: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懒癌晚期患者】:就是突然想起来问问。
【天下第一帅】:你想问的是关于哪方面的?
【懒癌晚期患者】:和她的妻子之间的事。
【天下第一帅】:额,这个吧,不太好说。
【懒癌晚期患者】:怎么了?
【天下第一帅】:额,估计昌姽会炸。
猫久这才想起来凤溪似乎说过,那位段柏英是在昌姽手底下做事的。
看战骁这态度,昌姽和段柏英关系应该还不错,不然战骁也不会这样遮遮掩掩了。
【大内总管】:不用顾忌我,他们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天下第一帅】:哈哈,那什么,你不是在忙着出任务吗,怎么有空聊天啊。
【大内总管】:已经完成了,现在正在赶回来。
【天下第一帅】:哦。
战骁“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了,像是不愿提起昌姽的伤心事。
【大内总管】: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等我回去说给你听,毕竟我知道的多一点,对你现在的状况还能有点帮助。
【天下第一帅】:什么状况,猫久出什么事了?
【懒癌晚期患者】:小事,不用在意。
线索
【天下第一帅】:怎么觉得你说的小事,不是小事儿呢。
【大内总管】:你现在不在天界?怎么连那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天下第一帅】:我这不是工作得太忘我了么,哪里有时间去关注天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内总管】:我看你是因为之前欠的债太多了,所以才没有时间出来晃的吧。
【天下第一帅】:……瞎说什么大实话。
【大内总管】:[无语]
【天下第一帅】:我家军师都没有告诉我,那看来应该是不严重了。
【大内总管】:是不严重,就是搞不好只剩一个月寿命罢了。
【天下第一帅】:什么情况!
【懒癌晚期患者】:小事小事,你看我现在还有闲工夫聊天,就知道事情不严重了。
【天下第一帅】:也是,真出了什么事也有凤溪在,他也不会让你有危险。
【话题终结者】:嗯。
【天下第一帅】:……
这种该刷存在感的时候就应该吱声,凤溪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刷好感度的机会。
可猫久这时候却不出声了。
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人就在旁边,她就只是想去问一个故事而已,谁想到凤溪还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猫久抬眼用余光看了凤溪一眼,刚巧他也在看自己。
于是猫久慌忙将视线移开,连路都不看就直冲冲地往前走。
结果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人带入了怀里。
猫久抬头,就见到凤溪那张格外帅气的脸,迎着霞光,仿若救世主一般。
猫久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就这样一个人,谁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啊。
凤溪肯定是不会主动放手的,而猫久似乎也呆住了,都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弥漫着的粉红泡泡。
猫久也似乎忽然反应过来了,连忙推开凤溪,看到来人,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凤溪怀里的温度一下子没了,连带着脸上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度。
好不容易摸到自家媳妇儿,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打扰了他的好事。
凤溪盯着来人的眼神很是不善。
感受到凤溪的眼神,昌姽觉得,自己今天怕是不会好过。
“哈哈,好久不见。”
猫久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打招呼。
昌姽也回了一句:
“好久不见。”
之后两人便相对无言了。
猫久是羞的,昌姽是冻的。
在场唯一脑子还能运转的就只有凤溪了,然而人家却是个花少的。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最后还是猫久回过神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哦,我都忘了正事儿了,是关于我的手下段柏英的,也许会对你有用。”
“那敢情好,我还想着去找你呢。”
“这些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吱个声,是不把我当朋友么。”
“哪敢啊,不是小事吗,我可以自己解决,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猫久挠了挠头,说道。
“你怎么总是喜欢自己扛,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想办法啊。”
“嘿嘿……”
猫久不说话了,遇到事情她总是觉得自己解决比较好。
交谈
昌姽好不容易才顶住凤溪的目光,拉着猫久来到了她的宫殿。
两人许久未见不知不觉就说了许多话,而一旁的凤溪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守在一旁,时不时在手机上敲几下,敲完再看猫久几眼。
昌姽也是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的,然而她却没有把握,猫久到底想起来了多少以前的事,所以就算她看到了凤溪的眼神,也要当做没看见。
这小两口之间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她可不会掺和进去。
昌姽绝不承认自己是对凤溪不爽了。
“好了,言归正传,这次的情况我还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你被冤枉杀了财神,就赶回来了。”
“被人设计了。”
“奇怪,天帝怎么会不帮你呢?”
“他不但没有帮我,估计这次也是他设计的。”
“什么!你没开玩笑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我还是长话短说吧。我们在天帝寝宫发现了一条密道,直通净化池,还有许多魇。估计是潜进去的时候没注意被发现了,所以他现在想灭口了。”
“怎么会,不应该啊。”
昌姽似乎难以相信,瞪大了眼睛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天帝可是神族的王,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更何况你还是天帝一手扶持的,就算一千年没有见,也不应该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又能怎样呢,人总是会变的,更何况都一千年过去了。”
猫久难得惆怅了一回。
听到猫久这样的语气,凤溪抬眼看了猫久一眼,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猫久醒过来之后和以前一样,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让凤溪忽略了,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怎样都会感到慌张的,更何况她醒来的时候还是个人,自己也没有在她的身边。
而猫久却一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甚至还在遇到所谓故人的时候熟稔地聊天,仿佛那一千年的空白是不存在的。
怎么可能是不存在的,失去猫久的这一千年他都快疯了。
然而凤溪却什么也做不了,猫久没说他就只能当做不知道。
像猫久那样坚韧的人,是不可能将自己的伤口露出来的,只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慢慢疗伤。
凤溪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猫久会被海妖的声音迷惑这么久,那种蛊惑人的声音对于心里有伤的人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疗伤药。
猫久被迷惑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可笑的是他这个伴侣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真的是太失职了。
然而就算凤溪现在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样也不能消除伤害。
凤溪只有不断地对猫久好才能让她一点一点消除心里的不安。
昌姽聊着聊着,视线没注意往凤溪那边一瞥,没想到就见到了凤溪眼底的坚定。
而这样的坚定肯定是对着猫久的,昌姽也知道两人不易,但是看到这样的凤溪突然有些不忍。
她都想直接把事情告诉猫久了,但是,不行。
联姻
猫久和凤溪之间的感情容不得旁人去置喙,就算是身为他们的好友,昌姽也不能说些什么。
于是昌姽继续和猫久叙述关于段柏英和财神皮修之间的恩恩怨怨。
其实他们俩之间的事在天界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猫久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千年都在沉睡,而凤溪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一直在寻找猫久吧。
要说段柏英与皮修之间,说简单也很简单,但是要说复杂也很复杂。
这就要从猫久死后财神上位的那段时间说起了。
猫久死后,白虎神殿就交由昌姽打理。
然而昌姽也正在为猫久的离开而悲痛不已,哪里有功夫去打理这么大的宫殿的事务,于是表招募了一些新人来帮忙。
而段柏英就是这个时候被招进来的。
段柏英本就是大家族的子弟,本领自然是不用说的,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处理问题起来竟然井井有条。
于是昌姽也有意栽培段柏英,将殿中的很多事务都交由她去打理,甚至在知道猫久还在人世的时候,都想着将白虎宫殿整个交给段柏英。
段柏英长得颇为英气,又常年是一副果断决绝的样子,别说男子了,就连女子都很少有愿意与她亲近的。
昌姽算是段柏英为数不多的能说上话的人之一。
所以她有什么事也会同昌姽讲,毕竟段柏英也只是个堪堪成年的,在昌姽看来就是个小女孩,昌姽也乐意去多提携提携她。
只是段柏英是在不是个会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的人,如果昌姽没有察觉到的话,她宁愿憋死也不愿说出来,这也让昌姽蛮头疼的。
白虎殿本来就没法与其他神殿比,想青龙朱雀这类的,都是有着家族在背后作支撑的。
而这个白虎殿完全就是猫久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她一点也不想毁掉猫久的心血。
白虎殿的神官相较而言并没有多少,所以如果没有猫久那强大的武力支撑和天帝的扶持的话,白虎殿早就不存在了。
现在猫久一死,那些一直看白虎殿碍眼的家伙就开始出来处处刁难了,昌姽光是应付这些人就头疼不已,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段柏英的状况。
所以她对段柏英与皮修是什么时候相识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只是听说段柏英的家族要与皮修的家族联姻。
昌姽以为段柏英是不愿意的,甚至还想着去帮段柏英拒绝这门亲事。
但是段柏英却阻止了她。
“为什么?”
“我是愿意的。”
段柏英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女儿家的娇羞。
昌姽只当这两人是情投意合,这才会联姻,哪知道这完全是单相思。
这边段柏英是开心了,可皮修那边可是闹了个天翻地覆。
“我不管,我不同意。”
皮修和战骁一样,都是家族里面受宠的。
但是战骁没有养成的骄纵在皮修这里却得到了充分的发展。
但凡遇到点不顺心的就开始发脾气,但是却也不会拿其他人发脾气就是了。
恶言
皮修这个时候还没有登上财神之位,但是名声却也是很响亮的。
与他的武力值相对应的是他的骄纵。
这种在家里被宠着长大的,自然会有些小毛病。
但好歹皮修还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然而年少轻狂的他有怎么会甘心就这样服从家族里的安排呢,一顿大吵大闹后,皮修被他爹绑了个结实,给送到了房中。
就等着成亲的时候再放出来,连吃喝都是由佣人送过去的。
就这样皮修怎么可能会对联姻对象有好感。
所以当他见到段柏英的时候,脸色是肯定不会好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段柏英对他似乎没有那么排斥。
皮修也知道这件事是没有办法改变了,于是就服个软,这才被放了出来。
两家的联姻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段家不甘心没落,想要借这次联姻重回辉煌。
在段家还没有没落的时候,两家也是世交,甚至皮修和段柏英在小时候就定过娃娃亲。
现在段家就借着这个由头来搭上他们家。
皮修是有点看不起的。
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没有办法反抗。
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和那个女人结婚。
段柏英是真的喜欢皮修的。
其实当初神魔大战的时候,皮修曾经救过段柏英一命,只是他不记得了。
那时候两人还小,段柏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当初救自己的那个人。
所以当她被当做联姻对象的时候,她都没有反抗。
随着家道没落,段柏英也知道自己早晚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也早就做好了所嫁非良人的准备了。
但是没有想到,她这么幸运。
她将要嫁的正好是她喜欢的。
虽然皮修对她脸色很不好,但是段柏英也能理解。
她知道像皮修那样的人是不会喜欢被家族拘束的。
就让她子嗣一回吧,她像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那人不喜欢自己她也认了。
每次看到皮修的臭脸色,段柏英心里其实也很伤心,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有着身为一个战将的尊严。
所以只能在每次皮修羞辱完之后,脸色显得更加不近人情罢了。
这也是他们后来的结婚证上会出现那样的状况的原因。
硬是将一个热爱自由的人拘束在身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当时的段柏英还没能领悟这个道理。
“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皮修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跟了自己一路的人。
“母亲让我们一起回去吃个饭。”
段柏英生硬地说着。
“我说我知道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母亲说现在就让我们回去。”
“你少拿我母亲出来压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进了我家的门我就会承认你,没门。”
听到这段话,段柏英的心不可抑制地抽了一下。
“不管怎样,你得和我回去。”
“回去,回哪儿,那是你家吗?”
段柏英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睁开了,
“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服了你了。”
裂缝
皮修的母亲对段柏英这个儿媳妇儿和满意,段柏英人长得俊又有能力,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四大神殿中的白虎神殿殿主的赏识。
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皮修的母亲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不满,而且段柏英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品性也很了解,所以当自家的儿媳妇儿完全放心。
段柏英嫁进他们家还能帮衬着皮修,两人一起肯定能将家族事业发展得更大。
奈何自家儿子就是看不上人家那么好的一个闺女,反正就算现在不喜欢,以后处着处着也会喜欢的,就像她和皮修他爹一样。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皮修的母亲热衷于给段柏英和皮修创造二人世界。
不是这天哪个庆生就是干脆来个家宴。
一开始皮修就算不情愿也还是会回去的,就算不是和段柏英一起回去。
而每次他回家都能看到段柏英,他的母亲还总是借口离开给他们留下空间。
如果只剩他们两个的话,不是冷场就是吵架,让人头疼得很。
后来皮修知道了他母亲的意思后就不想回去了,经常找借口不去。
他母亲更绝,竟然让段柏英来找他,还让他们要一起回去。
皮修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本来联姻就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再让他和自己讨厌的人呆在一起他会疯的。
可奇怪的是,每次无论自己躲到哪里,段柏英总是能找到他。
也不知道段柏英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说实话,皮修并不讨厌段柏英这个人,但是既然段柏英成了那个联姻的对象,那他就没办法对这个人有好感。
更何况他以为段柏英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不喜欢这么亲事的,他还想着两人说好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后来他发现段柏英明明就是自愿的,这就让皮修恶心到了。
段柏英在皮修心里的印象就从同是可怜人变为了倒贴的。
而且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愿意听长辈的意见,段柏英却一直拿自己母亲的话来胁迫自己,所以皮修才会对段柏英说出这样狠的话。
段柏英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皮修心里的印象竟然这么差,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会惹得皮修的厌恶。
她也在努力地去学怎样做好一个妻子,甚至还厚着脸皮去问皮修的母亲。
段柏英一直以为只要皮修的家人认可了自己,那皮修也会认可自己,所以对于皮修母亲的话她是每句都听在心里。
包括让自己和皮修一同回家。
这样的要求段柏英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是很开心的。
因为这样她也能多接近皮修一点,多了解一些皮修的喜好。
只是段段柏英没有想到,她与皮修成婚这么久,皮修竟然一直都没有把她当做是家人。
段柏英就算再坚强也抵挡不住自己心爱之人的恶言恶语,更何况这人还从来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
段柏英忽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坚持下去了,她发现皮修与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救命之人一点都不像了。
回门
纵使有皮修母亲这个神助攻在,可段柏英与皮修之间的关系依旧如履薄冰。
两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是私下里却是一点交流都没有。
家宴上那人就算见了面也基本上是全程无交流,仅有的交流就是吵架。
通常段柏英是不会愿意去与皮修争论什么,除非是皮修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
皮修果然不愧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口无遮拦,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明明对着别人还能和颜悦色的,只要一碰到段柏英就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炸,而且还炸得两败俱伤。
天界成婚并没有回门这一说法,但是总归是要一起会女方家里吃一顿饭的。
经过这么些天皮修的冷言冷语,段柏英现在是有点怕见到皮修的,她害怕皮修嘴里又突出一些伤人的话来。
她喜欢皮修是不假,对皮修的感激在这么些年也转化为了爱恋,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段柏英就能受得了皮修这样的语气。
成婚之后的生活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她也认了,也不指望皮修能够喜欢上自己了,她就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
所以当她的父亲让她回去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回去了。
然而当段柏英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围在那边像是在等待什么。
为首的就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二人一见到她就热情地上前,嘘寒问暖。
这是段柏英这么些年从未有过的待遇,一下子就让她慌乱起来,站在一旁任由她的母亲拉着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寒暄够了,段柏英母亲像是不经意间问道:
“皮修呢,还在后面吗?”
段柏英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皮修了。
之前皮修母亲还想着去撮合他们俩,后来连她都不想与皮修待在一起了,家宴也是能推就推。
估计皮修母亲也是猜到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经常找她一起聊天,说些皮修的小秘密。
段柏英听到了也会配合地笑笑,但是更多的表示就没有了。
至于皮修母亲话里的意思那就更是当做不知道,任凭皮修母亲怎样暗示都没有用。
所以这次回来,她也没有告诉皮修的母亲,一个人回到了家。
这里是她自己的家,就算没有她喜欢的人,那这里也是她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他没有过来。”
听到这个回答段家主脸色顿时就黑了,还是段夫人出来打圆场,才让段家主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哈哈,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吧。”
门口围着的人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的人捂着嘴角幸灾乐祸地笑着,而有的人低下头生怕家主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
进门的时候就没有刚刚那么热闹了,该走的都走了,连段家主和段夫人都借口离开了。
就像刚刚的温暖只是错觉一样。
段柏英看着忽然就冷清下来的大门,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说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酥饼
段柏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走远了还能听到下人的议论声。
“咱们小姐这是被姑爷讨厌了吧,都没有和小姐一起过来吃饭。”
“肯定是,就小姐那副板着的脸,谁看了能有胃口。”
“本来小姐在府中就不讨老爷夫人的喜欢,没想到连姑爷都不喜欢我们小姐。”
“呸,还小姐呢,除了身份比我们高一点,哪里有个小姐的样子。”
“就是,像个男人婆一样,整天喊打喊杀的,谁敢娶这么个老婆进门啊,我看那个姑爷也是倒霉,才要和小姐联姻。”
“是啊是啊……”
段柏英的神力远远超过他们,所以仆人们自以为很隐蔽的话全都入了她的耳。
然而段柏英并没有计较。
这样的话她早就听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不讨喜就不讨喜吧,总归自己还是有用的。
至少家族需要她来联姻,昌姽需要自己帮她处理白虎神殿的事宜。
她还能有两个作用已经很满足了。
段柏英的院子不大,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世家小姐的院子。
就算段家没落了也不至于如此。
而且她的房间里连一个女孩家的饰物都没有,最为贵重的大概就是那一柄剑了。
那柄剑还是她上任的时候昌姽送给她的,一直好好收藏着,都没有舍得用。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当然要好好收藏起来。
段柏英刚收到这柄剑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抱着它入睡的,嫁到皮修家之后也带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皮修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家人,这柄剑自然是不能放在一个不是家的地方,所以段柏英只好把剑又带了回来。
等到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拥有自己的府邸的时候,她再将这柄剑带走。
另一边的皮修远没有段柏英这么凄惨,他正游玩回来,吃着他母亲做的酥饼。
“阿英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娘,能别提她么。”
皮修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脸色就不好了。
“你们都是夫妻了,要学会包容对方。”
“娘,你就别为难我了,就她那个样子每次说不过我就动手,你让我怎么好好和她说话。”
“你也真是的,对自己的媳妇儿要温柔一点,阿英有不会平白无故动手,肯定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皮修知道自家娘亲说的没有错,心里也有点发虚,于是就吃着酥饼也不回话。
“阿英这些日子去哪里了,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问下人也说阿英最近都没有回过门。”
“腿长在她自己身上,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你就不能问问吗,好歹也是做丈夫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人。”
“我最近也没有遇到过她啊,想问也问不到,再说,就算我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啊。”
皮修母亲见皮修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是被她和老爷宠坏了,阿英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自家的混小子呢。
“酥饼好吃吗?”
“好吃,娘做的肯定好吃,就是味道和以前不太一样,娘,你改配方了?”
“哈,好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