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加更被锁定了……
今天推荐收藏都涨了不少，激动之下加更一章，结果里面有什么非法关键词，这也太……
书友们就等等吧，抱歉！
关于更新
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本来每天都是三更，数据好的话还会再加一更。因为有存稿……
但是问过编辑后，知道新书期不应该这样更新。
在网上查了查，才知道这样很快会掉出新书榜的。
所以没有办法，只好每天更新两章六千字。
不过请书友们放心，等过了新书期以后，每天基本更新都是一万字保底，数据好的话还会加更。
请大佬们多多理解，顺便求一下推荐票！！
很高兴！很感谢！
刚才来的站短，通知我这周日下午开始上分类强推。
真心很高兴！
在这里真心感谢一下我的编辑蓝光大！
我的合同是上周六到的公司改的状态，一般这种情况下，我这周注定是要裸.奔的，结果蓝光大在第二天周日居然给了我一个职业强推。
正儿八经的处.女推啊……
当然，成绩显然有些不尽人意。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
粉嫩新人的第一次嘛，众客官应该都懂的，第一次总是有些差强人意，开荒难啊……
然后，今天蓝光大又给了我一个莫大的惊喜，就是分类强推了！
这个推荐的效果据说很赞很赞……
哈哈！不幻想了，老老实实继续码字吧！
最后再吼一嗓子：
客官，干完正事儿以后投个推荐点个收藏咧！
关于白娘子！
刚才删除了一个关于劝说众书友弃坑的帖子。
他帖子中的意思是，燕青羽对白娘子的岳家太好了，千万身家都给了岳家，对白娘子的儿子也太好了。他读过千万字的港娱，就这部书最狗血。还说什么港娱不是韩娱。
我不知道他从哪部书里看到的，主角将全部身家给了岳家？搞笑么？你还呵呵？呵呵尼玛。
还有，对白娘子的儿子好一点有错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只玩儿女人就好？
主角对白娘子的好，是为了后续情节的合理性。
而且我觉得主角这么做也是合乎情理的。因为构思的情节本意就是两人真心相爱，而不只是玩弄。主角的性格设定就是如此。
如果你只是弃坑，我无话可说，也不会删帖。
只是你误导我的书友，让他们跟着弃坑，是不是太过分了？
最后，你所谓的弃坑，我的收藏却一个都没减少，我看了看你的推荐票也全部投给了另一部港娱小说。
我不去猜测你的初衷是什么，只想说一声，我无意挑起争端，本书也不欢迎你。
另外就是告诉大家一声，主角对白娘子的好，在不久的后续章节中会收到回报的。
大家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我会争取构造出一个尽量合理严谨的小说。
最后的最后，弱弱的向大家求一张推荐！
感谢及说明
首先要感谢一下这周的打赏书友。
清风秦缘是第一个给我打赏的书友，今日又打赏了1888，成为了本书的第一弟子。
本书的第一个学徒是万万没想到，还有今天打赏成学徒的数字君书友。
另外还要感谢朝^^朝，叶正南，两颗梧桐树，还有山.东佬等见习书友的支持。
非常感谢！
另外就是要说明一下书评区的情况，今天删了几个帖子。
其中一个已经解释过了，就不再解释了。另外还有一个帖子，这位书友找批评说，他认为白娘子根本就不温柔体贴，认为周慧敏根本就不美。说我是无知瞎编，并且贻笑大方。
我有点很无语，若是平常的时候，这样的帖子存在也就存在了，有人骂也是一种幸福。只是现在是分类强推时期，对本书很重要，很多书友都是先看书评区再看书的。所以我就删了。
但我要解释一下，我是知道白娘子年幼的时候很调皮的，但是你觉得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而且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还离过婚，她真的还会吃饭的时候去爬树，被她妈咪喊三四遍才下来吃饭么？
至于周慧敏美不美的问题，你可以认为我的审美观不好，我没意见。不过你可以想想倪真，以及他追求的那些女人，什么李嘉欣之类的我就不说了……
但你没必要说我贻笑大方，瞎编乱造吧？而且，你觉得写的都是真实的？冷嘲热讽有几个意思？
另外还有一个帖子，是批评我用了一些白话，就是咩还有乜之类的。这个我承认，会给一些书友带来一些阅读上的不习惯，我当初这样写其实是受了一本非常好的香港小说的影响。就是那本被和谐掉的大枭雄。实际上开这本书也是因为喜欢港娱但已经看无可看了。因为港娱的两位泰斗大神，一位青蛙，一个王梓君，那更新速度……（不要吐槽我的更新啊！）
如果只这样我也能接受，不删你的帖。只是你说我也就罢了，你把上……海人评级上……海话的事情带上干吗？我胆子小啊大佬，现在书里面连地名这两个字都得打分割符号的。
另外拜托一下，各位大佬，你们写书评，讨论剧情什么的我都欢迎。能不能别搞人身攻击，我妥妥的一颗玻璃心，被人骂惨了会影响写作情绪的。真要不喜欢咱也不强求你看，对不对？我又不是人民币……
最后，诸位大佬们，有推荐的就推一下呗！推多了也好让本书露露脸！
关于本书的风格问题……
我知道有不少书友都觉得文字写的实在有些狗血，而且太过煽情。（包括本堂口的二号人物学徒级大佬，万万没有想到……）
所以我要弱弱的解释一下。
话说笔力这种东西，只有在真的写作的时候，才能切实的感觉到。
我深感自己笔力有限，还无法向大神那样写出非常凝练内敛的文字。比如青蛙在《醉枕香江》中描写《黑夜传说》的那一段。用极为凝练的文字，将故事描述的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这样的笔力，是青蛙大神写了几本书之后才打磨出来的。当然，大神神格本来就高，仰望中……
我在开书前就思量，与其学个四不像，画虎不成反类犬，还不如走一条另类一点但适合目前笔力的路。
就是煽情了……（不要骂俺）
但是我保证，我绝对不是用敷衍的态度去写，每一章每一段我都会仔细的修改，我非常会注重逻辑上的合理性和严谨性。
有很多书友在支持，像清风秦缘这位本堂口一号大佬的多次打赏和鼓励，还有万万没有想到等书友的打赏和支持，以及正南大佬的催更，汗……
正因为他们的支持和鼓励，我不得不认真的去写，否则我良心难安。
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和水平无关。但我一定会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
本书目前后续章节已经写了不少了，现在依旧还在认真的写作中。因为整本书的大脉络清晰的存在在我的脑中，所以写的比较快。
因此书友们完全不必担心，本书会断更，又或者会太监之类的。
我的编辑蓝光大对我很好，有问必答，不管问题是不是很幼稚……
我的书友对我更是很好，强忍着煽情，各种支持……
所以，我一定会认真的去写书的。
这次分强的成绩，就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昨天下午两点到现在，增加了大概六百多个收藏。比起同期大神自然没法比，因为有个令人发指的大神，一天增加了近两千收藏……
但本书在同期分强中还是处在中不溜的位置，因为下面还有几个目前还没发力的大神。
啰里啰嗦了一大堆（唉，笔力有限），估计惹的众书友不耐烦了。
所以，在诸位大佬准备回堂口洗洗睡之前，再最后弱弱的求一张推荐，求一个收藏，嘿嘿，谢谢大佬！
一鞠躬！
二鞠躬！
……
不要打俺！！
最后的最后，郑重的对清风秦缘大佬投的评价票表示感谢！也郑重的对石斑一号凌晨五点的打赏表示感谢！
谢谢！
此致！敬礼！
第一章 梦如人生
“呃……”
燕青羽感觉他的脑袋疼的快要炸开了，脑海里的画面如同万花筒一般转啊转啊转个不停，许多陌生的人，陌生的物，陌生的世界，在他脑中不断的闪现，而后消失。
燕青羽不知道这些画面是什么鬼东西，完全与他本来的人生记忆脱节，毫不相干。可是，却又似乎真实的发生在他身上，以他的视角，感同身受。五花八门的人生，光怪陆离，万象缤纷。
“呃……”
燕青羽再次忍不住的呻.吟出来，头如同要爆炸开来的痛。
“小羽，小羽，你醒了么？快睁开眼。”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燕青羽缓缓的睁开了眼，入眼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密密麻麻的铁网。
燕青羽见状一愣，甚至忘记了头疼，翻身坐起，打量了番周身环境，而后记起什么似地松了口气，用拳头砸了砸脑袋，他觉得都快被脑子里那些该死的画面搞迷糊了，还真以为自己就是梦里画面中的人物，生活在宽大的房子里。却忘记了真实的他只是一个住在笼屋的笼民而已。
燕青羽对站在铁网前板着脸的老伯道：“阿伯，我睡了多久？”
老伯闻言脸上一怔，随即又恢复严肃，奇怪道：“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王医生给你打过药水后你就一直在睡，现在醒来就好。只是我以前总是叫你说国语，你都不中意，只说粤语，如今点会开口说国语？”
燕青羽闻言一个恍惚，随后挠挠脑袋苦笑着摇头道：“大概是烧糊涂了吧。阿伯，你还是别用白话了，说国语吧，听着亲切。我做了个好长的梦，梦里好像过了好几十年，一直都说国语，现在说白话反而有点不舒服。”
老伯再次上下打量了翻燕青羽，默默的点点头道：“看来你这次生病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你眼中怨恨的戾气都消散了，人也清明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人虽然够俊，眼神却像要杀人。嗯，现在我倒是可以放心了。也算对你姆妈有个交待，你姆妈心善的和菩萨似的，自己活的艰辛还帮助那些老幼，你是她的儿子，就算不能助人行善，也不能暴戾行事。”
燕青羽闻言，本来已渐渐平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白衣女子，美貌的脸上一双明眸充满慈爱的看着他，燕青羽蓦的心里一阵酸痛，腾起一股浓浓的思念，使劲摇摇头，将画面压下。
燕青羽双眼微红的看着老伯，笑道：“阿伯，我不是应该唱一出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不然的话，这几年我就算没有饿死，这次也病死了。我记得王医生的出诊费可不便宜。”
老伯严肃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眼神有些怅然道：“你姆妈真是个好人，当年我们从大陆浮海过来时遇见了风暴，整整十八人只幸存了三个。垂死挣扎过来后，却又举目无亲，没有个落脚之处。当时身上都是伤，又累又饿，浑身都馊了，路人都嫌恶不堪避开我们走。绝望的时候，你姆妈出现了。其实当时，她身上全部家当也就那百十港币，是留着给你买奶粉的。可是在看见我们后，却帮助我们看伤，吃饭，买衣。虽然那两个终究没活下来，就剩我一个，可我们还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唉……”
燕青羽闻言沉默了片刻，将思念收敛，而后抓了抓脑袋，笑道：“阿伯，这件事你都讲了八百遍了。别再讲了，当初我见你武功那么高，和李小龙似地，求你一起把那个扑街仔干掉，你又不做。老说这些有乜意思。”
老伯哼了声，道：“你知道个屁，你以为当年我伤好后没想过干掉那个王八蛋给你姆妈出气咩？是你姆妈不愿意，倒不是为了那个混账，而是因为你。不管怎样说，他都是你爹。你姆妈死前再三叮嘱我，让你走正道，不要混社团被人砍死。就算你砍死他，那又能点样，除了给他陪命外，你对得起一辈子挂念你的姆妈咩？又点会让她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燕青羽呵呵了声，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揉了揉肚子道：“阿伯，有没有粥，肚子饿死啦。算了算了，我下来吧，这狗笼子我真是待够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住上别墅。”
嘟囔着发着牢骚，燕青羽一翻身，从笼子一样的床上翻下。
老伯看他动作利索，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前两日燕青羽的情况实在凶险。
如今看样子应该是好利落了，老伯道：“你也知道笼屋住的不舒服，别墅住的舒服。让你好好读书，你就是不听，到处乱跑。不读书，你点样会出息？”
燕青羽闻言无奈的看了眼老伯，道：“阿伯啊，你总告诉我，做男人要有担当。你说，我要是让你整天拣垃圾卖钱供我读书吃穿，我是算没担当呢还是算不是男人。你又不要耀星哥的钞票……”
本来还和燕青羽啰嗦几句的老伯听到耀星哥三个字，脸色陡变，沉声道：“小羽，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叫那个孽畜哥哥了。你最好这辈子提都不要提他。他这样的人，十有八.九最后都惨死街头，你要是跟他混，会比他还先死，我死都无颜见你姆妈。”
燕青羽一边从锅里盛了一碗粥，一边道：“阿伯啊，你说的太夸张了吧。香港混社团的人有三十万，哪里会死这么多人。再说了，耀星哥还是你徒弟，身手那么好。我听说，他现在是什么新义安的什么五虎还是十虎什么的，混的响当当的。”
不过，看了眼老伯的脸色愈发阴沉，燕青羽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只好求饶道：“好啦好啦，我不提他就是了，干吗生那么大的气，我如今就你一个亲人，要是把你气死了，这世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每次惹老伯生气，燕青羽只要一卖可怜，准保无忧，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老伯闻言，脸色平和了下来，道：“小羽，就是因为那个孽畜是我的徒弟，虽然没有得到真传，但也习得三分本事。他能闯出名号我不意外，可是越是如此，他死的越早。倘若他只是一个喽啰，我倒没那么担心了。你自己也说，如今香港混社团的人有几十万。可你想想，香港这么个弹丸之地，区区四五百万人就有足足三四十万混社团的。可社团就像金字塔，越向上爬越狭窄，顶尖儿的就那个几个位置，谁不想要？在位的又有几个长寿的？”
燕青羽这次没在争辩什么，反而脸色沉了下来，他与他口中的耀星哥关系极好，只是自从三年前他的耀星哥出道混社团，老伯便和药星断绝了关系，不许他进门一步，二人就很少见面。但心里总是牵挂，燕青羽沉声问道：“那耀星哥他岂不是……”
老伯叹息了声，道：“他能再活十年都算他命大，命数如此，又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倒是你答应过你姆妈，不能走邪路，男人说过的话就不会变，你自己记好了。”
燕青羽沉默了下，而后点点头。
“吱呀……”
门声突然响起，老伯和燕青羽好奇的转过头，如今这个不大的屋子里，虽然有十几个床位，但却只有他们爷俩儿二人，其他的人都被如今已经号称“湾仔之虎”的耀星哥给暗地里赶走了。
倒不是“耀星哥”不舍得花钱买大屋，其实他都给老王伯跪下了，老王伯除了一脚踹他出门外，连话都不跟他说。所以，他只能暗中尽力做一点事。
如今笼屋里只有老王伯和燕青羽两人，几年都没一个客人，他们都奇怪这时候是谁进来了。
一张阳光的笑脸，笑容有些谄媚。
“你来干什么？我没告诉你再不许你进门么？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看清来人面庞后，老伯陡然发怒，瘸着一条腿拄着拐棍往前走去，要将来人打出去。
来人正是二人刚才说的，燕青羽口中的耀星哥，新义安五虎之一的湾仔之虎陈耀星。
这位近年来让整个香江道上闻虎色变的大亨，如今委屈的和孩子似的垂着头不说话，被老伯用手里的拐杖使劲抽也不敢动一下。只是悄悄抬头冲着看着他的燕青羽挤挤眼。
燕青羽看着面前熟悉的人，连忙放下碗筷，走上前抱住阿伯的胳膊道：“阿伯阿伯，先别打，先听听耀星哥说什么。他平日里最听你的话啦，先听听，先听听。”
老伯哼了声，将拐棍换了只手，脸色阴沉的看着高他一头的陈耀星道：“好，赶紧说，说完赶紧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陈药兴的脸色一白，眼圈微微发红，吸了下鼻子，道：“师父，我……”
“不要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也当不起你湾仔之虎的师父。有话快说，没话滚蛋。”
老伯的脾气真的很爆，瞪眼吼道。
陈耀星脸色更白了，眼睛已经彻底的红了，人有些楞住了。扶着老伯的燕青羽却感觉到老伯的肌肉在颤抖，可以想的出，老伯的心里也绝对不好受。
燕青羽站在老伯身后，冲陈耀星挤眉弄眼，摇头晃脑的做鬼样子，陈耀星见他扮鬼脸，差点笑出来，脸色倒是好了些，而后叹了口气对老伯道：“师父，我是来看小羽的。我听说他病的极重，你也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当年若不是姆妈，我早死的连灰都不晓得在不在了。听到他病重，我点样能不来看他。”
“你还有脸提你的姆妈，她临终前是怎样叮嘱你的？让你混社团咩？”
老伯的话如同利剑般刺入陈耀星的心脏，陈耀星刚才缓下来的脸色变得比先前还要白，手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万宝路，拿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后，长长的呼出了口气。
陈耀星正视着老伯道：“师父，正因为姆妈的那些话，我才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要让小羽和你过上好日子。”
老伯冷笑道：“我们有那命么？”
陈耀星摇头道：“师父，你和姆妈都教导我们要做正直的人，我一直都记得。可是，我不是小羽，我没有读书的天赋，又不够脑经商，除了喜欢和师父学打拳外，什么都不会。我这样的人想出人头地，除了混社团外，还有乜法。姆妈去世的时候，最牵挂放不下的就是小羽。小羽的性子……他又不喜打拳，身体不好，环境太差，我怕他活不长命啊。我陈耀星从小就记得师父的话，好男儿要有担当，做人要顶天立地。我欠姆妈那么多，怎么能让她最牵挂的儿子住在笼屋里，早早没命。”
老伯闻言，脸色一阵变幻，而后冷哼道：“狡辩，你就不会去片场拍戏？我教你的武功比成龙强一百倍，他一部电影赚一百万，你就不能？哼！我看你就是想混社团爱耍威风。”
陈耀星苦笑道：“师父啊，香港会打拳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比成龙身手好的至少有三千，可整个香港，也只有一个成龙啊。”
老伯道：“总之，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不过我警告你，千万不要让我发现你引小羽走你的路，若是我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一定废了你。”
陈耀星沉声道：“师父你放心，我绝不会这样做。小羽是姆妈唯一的儿子，我就算再狼心狗肺，也不会伤害他的。任何想要伤害他的人，都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老伯的脸色好看了些，道：“只要你不要引他入社团，就没人会伤害他。”
陈耀星点点头，而后对站在后面的燕青羽道：“小羽，还不肯跟师父习武么？你的身体太差，要多打拳，就算不走江湖路，也要强身健体啊。”
燕青羽点点头，对陈耀星笑笑，道：“我知道了耀星哥。今天起就把功夫拣起来。你也要保重好身体。”
陈耀星拍了拍燕青羽的肩膀，犹豫了下，对老伯轻声道：“师父，我私下在窝打老道那里置办了套别墅，你看……”
老伯摆手道：“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我是不会去住的。我怕晚上不明不白的被你仇家打死。”
陈耀星闻言，顿时有些着急，道：“师父，我保证没有第二人知道。而且，如今江湖上，谁敢动我湾仔之虎陈耀星？”
老伯冷哼道：“你果然还是不知死活，利字当前，连美国总统都被人干掉，你区区一个烂仔，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湾仔之虎，很了不起咩？”
陈耀星被教训的头皮发麻，看了眼燕青羽，而后道：“就算你老人家身强体壮，可是小羽身体弱，哪里能一直住在笼屋，吃的又差。师父不为自己，也为小羽考虑。”
老伯闻言，面色犹疑，而后摇头道：“我是肯定不会跟你去的，至于小羽……”
燕青羽见状，连忙摆手道：“阿伯不去，那我肯定也不去的。住的再好也是一个人，不如跟阿伯住。没有阿伯屋子再好也不是家。”
老伯看了眼燕青羽，点点头道：“果然是长大了，你以前不是老闹着要去找这个混账吃香喝辣的么？嫌弃住在狗笼子里吃我做的狗食。”
陈耀星也有些好笑的看着燕青羽道：“小羽，你不会和我还客气吧？小时候，姆妈总是将我穿不下的裤子改旧了给你穿，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比亲的还亲，你还跟我客气？”
燕青羽摇头道：“耀星哥，我说的是真的，这次病好了后想了很多，亲人才是更重要的。而且，我会努力尽快出人头地让阿伯住好房子的。”
燕青羽此言一出，老伯和陈耀星的脸色都变了，老伯沉声道：“小羽，这个世上没有那么简单的事，你不要奢望随随便便就能取得成功，阿伯我住惯了笼屋，一时半会都不急得搬家，你可千万不要走邪路啊。”
陈耀星也点头道：“师父说的是，在香港想要最快出人头地，只有去混社团。”看着已经怒气冲天的老伯，陈耀星连忙继续道：“就算这样，你也绝对不要想走这条路，绝对不可能。你要敢去，我就去灭了你大佬的堂口。我倒还想看看，香港边个敢收留你！”
燕青羽好笑的看着二人，虽然很火爆，但也很温馨。燕青羽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摇头笑道：“那可不一定哦！”
老伯和陈耀星看向报纸，只见报纸的一整面都一副广告：
华星新秀歌手大赛，开始报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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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周家有女颜如玉
“小羽，你准备去当歌星啊？是了，我都忘记了。小时候姆妈教过我们音乐。姆妈家以前是从大上海过来的，知道的多。不过小羽，我记得以前你不是不喜欢音乐咩？也没见你好好学啊。怎么现在……”
陈耀星边说边接过报纸看了看，然后狗腿的捧给老伯。老伯扫了眼报纸，然后对燕青羽道：“只要走正道，不管你做哪一行我都支持你。”
有了老伯的支持，燕青羽大喜，本来就俊俏不凡的脸，此刻更笑的和一朵花一样。
因为没有被直接赶出门，陈耀星心里也高兴，乐的捧场，道：“师父，你放心，小羽的一切费用都交由我这个当哥哥的负责，我……”
“砰！”
“哎哟！”
陈耀星抱着脑袋委屈的看着老伯，道：“师父，你……”
老伯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耀星道：“孽障，你要是还念你姆妈的一点好，就离小羽远远的，我不想小羽因为你而横死街头。”
陈耀星的脸色瞬间灰败了下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掉了般。
燕青羽不忍，劝慰老伯道：“阿伯……”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老伯瞪眼打断道：“你闭嘴，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
老伯又对陈耀星道：“星仔，我知道你住不了笼屋，受不了苦，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你瞒着我偷偷的跑去参加社团，我管不了你，香港这种事太多了。老头子我都要八十的人了，就是给你收尸陪你一起横死街头也无所谓。但是，小羽他是你姆妈唯一的儿子，我不愿他被牵连。道上的人都说祸不及家人，可你也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这句话有多谎话你自己不清楚咩？你愿意哪天因为你的缘故去给小羽收尸么？”
陈耀星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师父，我不会再主动联系小羽了。你放心好了。我走了，师父你和小羽保重。”
说罢，陈耀星又冲小羽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燕青羽无奈的看着老伯，语气更是无奈的道：“阿伯，你这是不是太……”
“太乜啊？太你个大头鬼！老老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只要你平安福乐，比什么都强。”
老伯哼了声，拄着拐棍走回里屋。
燕青羽无语的看了眼老伯的背影，再次拿起报纸，细细读起，他要了解报名的细节。
只是，还没读完，就听见房门再次打开。
燕青羽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他觉得陈耀星今天应该不会再来了才对。虽然刚才陈耀星的话耍了个滑头，不主动联系，还可以让燕青羽联系他。但至少现在应该不会再回来来啊。若是惹怒了老伯，那就不只是骂出去的事了……
既然不是陈耀星，那此刻来人会是谁？
房门关闭，刺目的光线变暗，一道娇俏的身影慢慢清晰。
“小敏？”
燕青羽惊喜道，连忙站起来，还不忘冲里屋正在听戏的老伯吼一声：“阿伯快出来，小敏来看咱们了！边个小敏？当然是周慧敏啦，还有边个小敏！你老糊涂啦！”
“小敏，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虽然是笼屋，但毕竟只有两个人住，倒也能放下两把椅子。燕青羽拉过一把椅子，放在周慧敏身旁，拉着她坐下。
周慧敏和燕青羽同年同月生，当年燕母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住公屋，与周慧敏家是邻居。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长大。不过以前燕青羽的性格暴戾，对成天跟在屁股后面的周慧敏不怎么搭理。若不是周慧敏长的确实很漂亮，也很可爱，燕青羽揍她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今见燕青羽突然这么热情，周慧敏反而有些不大适应，虽然当年她真的很喜欢这个长的像漫画里画的正太一样漂亮的羽哥哥。
“羽哥哥，我听说你病的很重，妈咪煲好鸡汤让我带给你。羽哥哥你身体好了么？”
周慧敏将手中提着的保温瓶放在一旁，然后一双清亮的明眸认真的看着燕青羽。
燕青羽闻言心中一暖，嘿嘿笑道：“好了，今天突然就好了。说也奇怪，想来是因为老天知道小敏今天要来看我，就让我突然好了。”
周慧敏闻言，抿了抿嘴，不过月牙一样弯起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很开心。
“臭小子，没有欺负小敏吧？”
老伯拄着拐棍走了出来，朝燕青羽的后脑敲了下，然后看向周慧敏，道：“小敏来了。”
周慧敏站起来，俏生生的对老伯行礼道：“王伯好，妈咪煲汤让我带来给你和小羽。”
“嗯，小敏还是那么乖，不像小羽这个混小子。”
老伯坐在了燕青羽的位置上，然后让周慧敏也坐，道：“小敏啊，小羽这次虽然大病一场，不过却也因祸得福，性子倒是变好了许多。你看出来没有？”
那护犊子的夸奖口气，就连周慧敏都忍不住捂着小口乐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嗨呀嗨呀，我也觉得羽哥哥不一样了呢，没有以前那么凶了。”
听到周慧敏的话，老伯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两人道：“好了，你们俩出去玩耍吧。记得中午回来吃饭，我去煮点鱼丸给你们食。”
说着，老伯又拄着拐棍进里屋了。
周慧敏看着愣愣的看她的燕青羽，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羽哥哥，咱们去深水埗公园扑蝴蝶好不好？”
燕青羽闻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这是当年二人年幼的时候经常玩耍的游戏，可是那时她们才多大，五六岁的毛毛而已，现在他们都已经十六岁了。
周慧敏见燕青羽犹豫，顿时嘟起小红嘴，鼓起了脸蛋儿，不乐意的看着燕青羽。
燕青羽看着她呵呵笑道：“好好好，今天我们小敏最大！”
燕青羽的家在九龙深水埗的一栋旧楼里，附近不远处有一处供市民游玩的深水埗公园，在荔枝角道。附近就是宝血会嘉灵学校。
不过寻常香港人每天都会忙着赚钱，富人又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们都有自己的私家花园。
所以，偌大的一座公园里，只有寥寥数人在散步游玩。
香港气候湿润温和，公园里花团锦簇，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周慧敏穿着碎花裙子，站在花丛中，当真是人比花娇，人比花艳。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几只蝴蝶，围绕在花中旋转奔跑的周慧敏偏偏起舞，让燕青羽感觉世界是那么的瑰丽，美好。
相比于周慧敏的靓丽，燕青羽则显得有些寒酸，他穿着一件洗的发黄的衬衣，下身穿的牛仔裤也是洗的发白，一双旧旧的运动鞋沾满了灰尘。不过，俊俏的脸和阳光之极的灿烂笑容，让周慧敏都感到惊喜。
要知道，就在前段时候她来看他，他的眼中还是充满阴鹜，让人心寒。不过如今好了，多阳光啊！
燕青羽享受着明媚的阳光，看着在花丛中围绕蝴蝶旋转奔跑的周慧敏，不知不觉，感觉似乎醉了一般。
画面微醺……
“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那一朵蝴蝶花,
它在你头上美丽的盛开，洋溢着天真无瑕。
慢慢地长大曾有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化，
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经不起风吹雨打……”
“羽哥哥，你唱的什么歌啊，好忧伤，不过很好听哦！”
不知何时，周慧敏又站在了燕青羽的身边，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悄声问道。
燕青羽神情有些恍惚的说道：“蝴蝶花儿。”
“蝴蝶花，好美的名字，羽哥哥，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首歌？”
周慧敏皱着秀眉思索了片刻后，摇头道。
燕青羽此刻已经清醒过来，心里有些激动，看着一脸小纠结的周慧敏，宠溺的勾了下她挺秀的鼻梁，道：“你当然没听过了，这是我刚才作出来的歌。”
“啊！真的么羽哥哥？”
周慧敏的眼睛亮的和会发光的明珠一样盯着燕青羽，惊喜的喊道。
燕青羽点头道：“刚才看见小敏你伴着蝴蝶在花丛里玩耍，不知怎地，这首歌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你说，这首歌算不算是我作的？”
周慧敏激动的小脸通红，连连点头道：“当然是羽哥哥作的，我以前都没有听过这首歌。羽哥哥，你好厉害啊？我记得姆妈以前教你音乐，你都不愿意学的，原来你都还记得。”
周慧敏和陈耀星一样，都叫燕青羽的母亲“姆妈”，燕母是上海人，上海话里，姆妈就是妈妈的意思。
燕青羽神情有些感慨道：“当然记得，我有经常想念姆妈的。”
“羽哥哥……”
周慧敏有些担心的看着燕青羽，燕青羽倒是洒然一笑，道：“我没事，对了，歌好听么？”
周慧敏闻言，突然有些扭捏道：“羽哥哥，你的歌词是什么意思呀？为什么会唱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经不起风吹雨打呢？你又没有拍拖过……”
燕青羽看着周慧敏绝美的脸上布满红霞，哈哈笑道：“小敏，那只是歌词罢了。你对我的启发，是前两句，后面的都是发散思维，不是事实。就像电影和小说一样，源于现实，但又超脱现实。”
周慧敏闻言，撅起小嘴道：“我知道啦，羽哥哥，我也喜欢唱歌，你也会给我写歌么？”
燕青羽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道：“我肯定愿意给你写歌，不过要等到有灵感的时候。”
周慧敏满意的点点头，道：“嗯，那就行了！羽哥哥，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么？你都没有再去学校读书。”
燕青羽笑道：“我想好了，明天我去华星新秀歌手大赛报名，参加比赛。以后争取当一名歌手。”
周慧敏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燕青羽，道：“羽哥哥，你好有理想啊！”
燕青羽哈哈一笑，然后道：“那当然，说不定以后我比罗文还厉害，因为我比他靓仔多了。”
“哈哈！羽哥哥你好不羞！”
周慧敏握着秀拳敲了下燕青羽，眼神暖暖。
……
第三章 报名
第二天一早，燕青羽就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后，拿了根油条就出门了。
从深水埗到九龙塘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要是坐巴士的话也就是十来分钟。不过要是步行的话，可以走进路不用绕圈子，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分钟。
一路上行人匆匆，有的拿着报纸，边走边看。有的像燕青羽那样，拿着早餐，边走边吃。
“小羽！”
燕青羽听到呼唤，朝路边看去，香港的街道都不宽，挤满了行人，所以一般都不会有人四处张望。
“耀星哥，你怎么在这？”
路边站着的人正是陈耀星，只是他此刻化妆的跟卖药的似的，戴着帽子低着头，见燕青羽认出他来才抬起头露出了笑脸。
陈耀星将背后的一个背包递过来，交给燕青羽，道：“知道你今天要去九龙塘报名，就在这等着喽！”
燕青羽高兴看着陈耀星，指着背包道：“耀星哥，这个是……”
陈耀星单脚支地，一只脚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看着燕青羽笑道：“送你的吉他，拜托人调好音了。我答应老头子不能给你钱，不过他没说不让我送你吉他。呵呵！看看喜欢不喜欢！”
燕青羽也不跟他客气，两人从小长大，和亲兄弟没什么区别，拉开拉链取出吉他，拨了几下，发现音色果然都很准，燕青羽高兴的点头道：“雅马哈，名牌！谢谢耀星哥。”
陈耀星冲燕青羽挤了挤眼，然后拉下帽檐，道：“小羽，好好唱，记得有事打电话给我。我有告你知我的电话，好了，你快去吧，我先走了。”说罢，陈耀星拍了拍燕青羽的脑袋，而后紧了紧竖起的衣领低头离去。
燕青羽站在街道旁，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酸……
九龙塘广播道77号，香港无线总部大楼。
“小子，站住，说的就是你，乜鬼人啊也敢往里闯，知道这是乜地方咩？讨食去别地儿。”
燕青羽听着这一连串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看。
“看乜看，大佬说的就是你，瞧你那身破烂，除了你还能说边个？”
开口的是大门边上站着的一个门卫，大高个儿，虽然没有满脸横肉，但凶相昭然。此刻正一脸不屑的看着燕青羽，眼神满是鄙视。
燕青羽眼中怒气一闪而过，沉声道：“我是来报名参加华星新秀歌手大赛的。”
“切，就你这寒酸样，也参加歌手大赛。我也不话你，看看门口那个牌子。”
门卫指了指他身边的牌子，冲燕青羽冷笑道。
燕青羽看去，只见上面写着“衣冠不整者禁制入内”。燕青羽又看了看自身，没发现有什么毛病。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呢，穷酸的下等人士就不要往里面进了，不过为了体面，不好明说罢了。小子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门卫嗤笑道。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一个看门的，还能替无线做主？我警告你，不要找事。”
燕青羽一脸怒气的说道。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人，对他和门卫指指点点了。看热闹无论在哪里都是百姓的最爱。
门卫不屑的吐了口吐沫，道：“我胡说八道？你还威胁我？哼，我告诉你，我表姐夫的二舅就是无线的高层，我看门的又怎样，比你发达就行了。赶紧滚赶紧滚，臭烂仔整天就知道白日做梦，赶紧滚回你的笼屋里本分做笼民吧。”
“轰！”
周围的人发出哄笑声，他们都是普通的白领，平时常常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如今能够体验一下人上人的感觉，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好。
这里是资本主义的香港，是富人的天堂，穷人在这里，只配被人嘲笑怒骂。这就是香港的准则。
燕青羽眼睛已经有些通红了，拳头紧紧的握住。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他友善，王伯，周慧敏，耀星哥，他们都是他的亲人，所以才会对他好。可是除此之外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冰冷。
看着周围指指点点嘲笑他的人群，燕青羽的眼神有些畏惧，有些惶恐失措，还有些绝望。
直到，他看见了那双如水明眸还有那张漂亮的和画一样的脸。
“咦，是冯程程！”
“是苏蓉蓉！”
“是赵雅芝好吧？你们这些痴线！赵雅芝小姐，能给我签个名么？”
……
只一眼，燕青羽就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只有这一个身影，只是一眼，燕青羽就觉得这世上似乎只剩下这一双剪水明眸，只一眼，燕青羽忽而觉得，似乎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
“先生，你还好么？”
温柔动听的声音唤醒了有些沉醉的燕青羽，燕青羽看见赵雅芝居然站在了他的身边，脸色瞬间通红。
燕青羽此刻深恨自己的蠢笨，竟然连话都不会说，只能点点头，示意自己还好。
“先生，你站在这里是要进去么？”
赵雅芝看着满脸通红的燕青羽，没有笑话他，俊秀的脸总是不会女人感到厌恶。
燕青羽终于平静了下心湖，点头道：“是的赵小姐，我要进去报名参加华星新秀歌手大赛。”
赵雅芝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地方么？你叫我芝姐就好了。”
燕青羽沉默了下，点头道：“门卫不让我进去，赵……芝姐。”
赵雅芝看了眼门卫，摇头道：“算了，我带你进去吧。华星唱片部在北楼，刚好我顺路。”
燕青羽大喜，感激的看了眼赵雅芝，狠狠的点点头。
门卫有些不干了，开口道：“赵小姐，无线规定……”
话未说完就被赵雅芝打断，道：“你若是不满可以去找六叔投诉，我会和六叔谈的。”
门卫闻言瞬间缩了缩脖子，他算哪个牌位上的人，能和无线大亨邵逸夫邵六叔谈话。
周围人见热闹没了，也就各自散去。
“先生你贵姓？”
赵雅芝领着燕青羽进入大楼后温和的问道。
“芝姐，我叫燕青羽，燕子的燕，青色的青，羽毛的羽。你叫我小羽就可以了。”
燕青羽自我介绍道。
“燕青羽，你的名字很好听，是你的艺名？”
赵雅芝好奇问道。燕青羽有些挠头，道：“不是，就是我的名字。我姆妈有些文艺。”
“姆妈？你祖籍是上海人？”
燕青羽点头道：“对，姆妈是上海人，不过已经去世了。”
“小羽，对不起我不知道。”
赵雅芝停步看了眼燕青羽，真诚的道歉道。
燕青羽笑了笑，道：“没关系。”
走过拐角，燕青羽看见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无线华星唱片部，他知道地方到了。
果然，赵雅芝指了指地方对燕青羽道：“呐，这里就是了。你往里走就好。唱片部的经理是李进，他人不错的。”
燕青羽郑重的对赵雅芝鞠了一躬，语气诚恳的道：“芝姐，谢谢您！”
赵雅芝倒被燕青羽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弄得有些无措了，连连摆手道：“好了小羽，不要那么客气。老实说，我看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不愿意让你在那里难堪。可不是为了你的感谢哦！”
燕青羽摇头道：“阿伯和姆妈都有教育我，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淮阴侯一饭之恩百金偿，我日后但有所成，一定不会忘记芝姐今日带路之恩。”
赵雅芝被他文绉绉的话弄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摆摆手就要离去，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有些犹疑，不过还是转过身来，对燕青羽道：“小羽，你知道报名表格要十港币么？”
本来还一本正经大言不惭的燕青羽瞬间被打垮，沮丧着脸摇头道：“我不知啊……”
赵雅芝看他这幅模样，倒是抿嘴笑了起来，从包里取出钱夹，掏出一张纸币，递给有些扭捏的燕青羽，道：“日后发达了，可要还我百金哦！”
燕青羽再次满能量复活，昂首挺胸扬下巴，斩钉截铁道：“好男儿必定一言九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芝姐，您就等着吧！”
“哈哈哈！”
赵雅芝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好半天才收住笑意，摆手离去。
等到赵雅芝离去，燕青羽收敛的脸上的笑容，也不理会进进出出的人对他的指点，昂首迈步进入……
“阿伯，我回来啦！”
甫一进门，燕青羽就欢呼道。
“嗯，点样啊？报上名了没？”
老王伯还是那张严肃的黑脸，看了眼燕青羽后，开口问道。
燕青羽连连点头，道：“报名了，明天是海选初赛，今天多亏了遇见赵雅芝。阿伯，侬个晓得赵雅芝不晓得？”
或许太过开心，燕青羽用半吊子的上海话开起了玩笑。
老王伯淡淡的看了眼燕青羽，而后道：“轻浮。”
燕青羽俊脸瞬间充血，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下，然后道：“阿伯，今天多亏了芝姐，要不然我连门都进不去，她还借给我十港币报名表格钱。”
老王伯拿报纸的手瞬间凝固了，良久后才叹息了声，低沉的说道：“小羽，都是阿伯没用，不能照顾好你。”
这话说的燕青羽简直无地自容了，一下站了起来，对老王伯道：“阿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老王伯摆手打断燕青羽的话，道：“好了，男人不要说那么多，要做。你今年也十六岁长大成.人了，将你拉扯这么大，我能做的也不多了。记住，以后要顶天立地做人，要有担当。既然赵小姐有帮过你，你就不能忘。男人就算不自诩为英雄，但总要懂得感激。从里屋匣子里拿十港币，明日还给赵小姐。”
燕青羽点点头，沉声道：“阿伯，我记得了。”
……
第四章 传奇
“请下一位选手入场。”
没有主持人，没有观众，只有三个评委，三个华星唱片内部的工作人员。
自从去年第一届华星新秀歌手大赛举办梅艳芳一举成名后，大赛也瞬间成为了整个香港都知晓的赛事。对于歌唱爱好者来说，简直可以媲美无线的培训班了。
而海选范围也扩大到了整个香港，港岛，九龙，新界，三地都有海选赛区。每个赛区又划分了许多小的赛区进行海选。
所以，评委不会一开始就是大拿。
“各位评委老师你们好，我是编号528号选手燕青羽。”
燕青羽带着他的吉他，站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对台下的三位评委老师说道。
“ok，你今天唱的是什么歌？自弹自唱？”
其中一位老师开口说道。
燕青羽点头道：“是的老师，今天我要唱的歌是自己写的一首歌，歌名叫做蝴蝶花。”
“咦？”
三位评委老师瞬间来了精神，海选工作其实真的很不好做，甚至可以说很辛苦。许多唱的简直比锯树还难听的人，往往自我感觉唱的比罗文还强，而且报名只需要十港币，所以他们的参加让海选工作的难度增加了很多。
不过原创歌曲的却很少，精品就更加少了。三人不由得有些期待。
“ok，你可以开始了。”
一位评委点头说道，其他两位也坐直了身体。
燕青羽再次鞠躬，然后拨动了琴弦。
“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那一朵蝴蝶花,
它在你头上美丽的盛开，洋溢着天真无瑕。
慢慢地长大曾有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化。
痴守的初恋永恒的誓言经不起风吹雨打……”
从燕青羽唱出第一句起，三位评委老师的眼神就亮了起来，无论他们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燕青羽创作的竟然会是一首国语歌，而且还唱的那么好听。要知道，从七十年**始，许冠杰罗文那一辈歌神天王级别的人物将粤语歌唱红整个东南亚后，香港本地原本的主流国语歌就彻底靠边站了。
代表着农民，土气的粤语歌反而成了潮流，尤其是在年轻人群中，这个潮流愈发洪大。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年轻居然将国语歌唱的这样好听。
“谁能够保证心不变看得清沧海桑田。
别哭着别哭着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
谁学会不轻易流泪笑谈着沧海桑田，
别叹息别叹息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
当最后一个音结束后，三位评委老师还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久久不愿醒来。
“好听，真的非常好听。你的歌让我回忆起了我的中学时代，美好，初恋，泪水和红颜。很好，非常好。最重要的是，你在用心唱歌，感情很到位。perfect！”
居中的评委老师睁开眼后，大加赞赏的说道，他的眼睛很明亮，似乎看见了明珠一般。
“没错，感情真挚，如果不是原创歌曲，很难唱的那么感人动听，perfect！加油！”
“perfect！完美！”
三位老师全部通过，燕青羽大喜，连连鞠躬，道：“谢谢，谢谢评委老师。”
“蝴蝶花，你叫燕青羽对吧，编号528，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下周六晚七点半，铜锣湾波斯富街99号利舞台，将进行华星新秀歌手大赛的初赛，请不要忘记时间地点，准时参加。我个人很希望能够再次听见好听的音乐。”
居中的评委老师站了起来，郑重的对燕青羽说道。
燕青羽连连点头，笑脸充满阳光之色，道：“谢谢老师，我记得了。下周六晚利舞台，我会好好准备的。”
“嗯！去准备吧！顺便帮我通知下一位选手进来。谢谢。”
……
出来的路上，燕青羽甚至都有些神情恍惚，通知下一位选手的时候，还被人拍着肩膀安慰了两句。
任谁看都以为是受不了失败的打击。
可燕青羽自己知道他成功，成功，多么遥远的两个字啊。没有住过笼屋，没有睡过狗笼子，没有混混沌沌度过数年的人，无法体会他此刻的心情。
尽管，这只是海选成功。
燕青羽此刻静静的站在无线大门口，眼神丝毫不向一旁对他横鼻子竖眼的门卫看去，他在等人，等赵雅芝。他的口袋里装了十块钱的港币。
来来往往的行人，各种名人，或者不出名的人，各种普通员工，或者气场很大的高层。
燕青羽似乎都没有看见，只是静静的等着，他渴望再看见那一双剪水长眸，他渴望再看见那张如画美脸。他想告诉她，他成功了。
行人越来越少，当灯火通明，人群散尽后，燕青羽转身，离去。留下观察了他一天的门卫在他身后比划着中指，骂了声“我挑！”
“唔，回来了？过了没有，没过也没关系，以后可以做别的事。你长的那么靓仔，可以报考无线培训班的。男人嘛，不跌跌撞撞的怎么能长大。”
老王伯还是一张包公脸，不见丝毫笑意，不过话里关心之意却一丝也不少。
燕青羽笑道：“拜托啦阿伯，连你都说了我那么靓仔，点会不过。下周六晚利舞台，你要不要去观看啊？”
老王伯意外的看了眼燕青羽，道：“我虽然不懂唱歌，但我听的懂戏。你的声线虽然不说难听，但也没有太好听。你不会扯谎欺我吧？我警告你，一个随便撒谎的男人算不得男人。”
虽然被怀疑，被念叨，不过燕青羽却是很感动，他走上前去抱了抱老王伯，道：“阿伯，你安心啦，我没有撒谎。真的过了！多谢你教育我做人，不然我肯定也会去当一个烂仔。药兴哥虽然混社团，但我相信他的为人也一定是个大丈夫。我们虽然都没老豆，阿伯你比老豆还称职。”
“好啦，感激不是用来说的，等你出人头地，记得经常来看我就行了。既然你都考过了，怎么还不开心？遇到咩事了？”
老王伯看着燕青羽问道。
燕青羽无奈的道：“上次不是借芝姐十港币嘛，今天等了好久都没遇见，所以觉得不开心。”
“哼，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是想对赵小姐炫耀一下你的成绩，想让她知道，对不对？”
燕青羽发现，老王伯似乎真的是包公转世，把他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没出息，你才取得多大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人家小赵是什么人啊，港台最红的明星，无线的当家花旦。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取得这点成绩就去炫耀，只会让人家觉得你这人肤浅，上不了台面，让人看轻你。”
老王伯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燕青羽的头上。
燕青羽被骂的来了脾气，也不说话，直直的走到床边，脱鞋上床，钻进了笼子里。
他知道老王伯的话是对的，他知道他这样做的确是肤浅，可是，他还是非常想非常想见到赵雅芝，想亲口告诉他，他过了。他想再看见那双动人心弦的明眸，那笑脸……
晚饭老王伯也没有喊燕青羽，他教育孩子，从来不会溺爱。
这一夜，燕青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要一闭眼，他的眼前全是赵雅芝的笑容。就算睁着眼，脑海中还是赵雅芝的身影。
最难忘的，还是当他被众人嘲笑时，看到的那一眼温柔的明眸。
实在睡不着，燕青羽翻身起床开灯，从角落里拿出尘封了好久的纸和笔，唰唰的写了起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
从未走远……”
一气呵成！
写完后，燕青羽长长的呼了口气，笑的灿烂非常。青春的萌动，化成了音乐的力量，燕青羽相信，这首歌一定比《蝴蝶花》还要好听。
其实老王伯说的没错，他的声线并没有多么出色，也就是不难听罢了。
但是，他写的歌却非常出色。而且每首歌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周围的事，所以他又能唱的很有感情，不会矫揉造作。
“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赶紧睡觉，开灯不要电费么？”
老王伯的声音传来，燕青羽赶紧拉灭灯，又爬进笼子里趟下。
“小羽，我教你的马步你还记得么？”
老王伯的声音又传来。燕青羽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记得就是记得，只是……”
“只是个屁，明日起，你每天扎马半个时辰，你看你的身子骨，弱不禁风。你要知道，想上进，想作出一番事业来，没有一个好身体是万万不可能的。男子汉连这点坚持都做不到，你还敢妄想赵小姐，你不是癞蛤蟆想天鹅是什么？”
燕青羽闻言火气腾的上来，哼道：“不就是扎马步么？我扎，明早五点我就起来扎，我扎扎扎扎！”
“臭小子发什么癫，赶紧睡觉。”
……
第五章 起始
虽然被老王伯痛骂了一通，虽然觉得这样做是没多大出息，可接下来的一周，燕青羽都会到无线门口转一转，等一会儿，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赵雅芝。
只是，似乎赵雅芝再也没来过无线，整整一周的时间，赵雅芝连面都没露过。倒是让燕青羽出了点小名。
“痴线！”
这个词在粤语里和白痴是一个意思。
他能出名，那位门卫当然是居功至伟了。无线的人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任谁天天看见一个生人在无线大门口成天徘徊，时间久了也会好奇，这个时候，门卫总会殷勤的上前解惑。
哦，原来又是一个白日做梦的人。
直到这周六，在波斯富街与霎东街交界处，面向礼顿道的利舞台，众人才真正的认识了他们眼中的“痴线”是边个。
由于去年的华星新秀歌手大赛的大火，收视率爆棚。所以今年，无线特别重视这个比赛，海选完毕后，从初赛开始就要进行直播。支持人也挑选了无线的当家司仪郑裕玲和黄子华。
“今夜星光灿烂，今夜群星璀璨。嘟嘟啊，你知道今年唱片界除了罗文许冠杰这些老辈歌神外，边个新人最厉害？”
一身西服的黄子华对他身旁的郑裕玲说道。
郑裕玲作为无线的当红花旦兼主持人，自然应答得体，道：“是边个？莫非你是在说你自己咩？”
黄子华摇头道：“虽然你说出了我梦中所见之事，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no！嘟嘟，这么广而人知的事你居然不知，你信不信今天在场的几千观众朋友每个都晓得。”
郑裕玲摇头道：“是咩，我不信。”
黄子华哈哈一笑，然后忽然大声问道：“是边个？”说着，将话筒对准台下观众。
只听数千观众齐声高喊道：“梅！艳！芳！”
“耶！欢迎安妮塔，梅艳芳，风的季节！”
黄子华高声呼喊道，台下观众的气息达到了本次的第一个高峰。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
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我有百感生
记挂那一片景象缤纷……”
这首徐小凤原唱的《风的季节》，也是梅艳芳去年夺得比赛冠军的歌曲，让她唱的端的是柔情万种。一曲完毕，掌声雷动。
“安妮塔，你好你好！首先，我们要恭喜安妮塔你的唱片大卖，一白金！！真的非常非常的厉害！当然了，这一点大家都已经知道，可你知道咩？今天我们这里来了许多的新秀歌手，其中有些歌手好像都很厉害，甚至不比你差耶，安妮塔你信咩？”
黄子华开口说道，话的内容虽然吹捧但后面却有些不大温和。
台下的梅艳芳歌迷都有些不满了，谁料梅艳芳竟然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啊！你知道，你点会知道？”
嘟嘟郑裕玲“吃惊的”看着梅艳芳问道。
梅艳芳笑道：“我真的知道啊，而且我知道至少有两个两个。其中一个不比我差的呢，是我的小师弟吕方。他的声音真的很棒。另一个，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的老师戴思聪对我说，有一个叫燕青羽的靓仔，唱了首非常好听的歌，叫做蝴蝶花。都有感动他，这点我都没有做到。”
“等等安妮塔，你说戴思聪先生是你的老师？”
黄子华好奇的问道。
梅艳芳点头道：“是呀，戴思聪老师对我帮助真的太大了，所以我拜他为师。”
“哇！安妮塔你果然敬师道，好，那么今夜我们就先从安妮塔的同门师弟吕方开始，来见证我们香港音乐的新秀实力，有请，吕方，我是中国人！”
黄子华郑裕玲高声喊道。
吕方今年十九岁，个头不高，大概只有165，一脸的青涩，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紧张，大家都有些好奇，这样一张其貌不扬的脸，尤其还穿着一身中山装，土的不能再土。然而，当他唱出第一句“有人曾问我:你是哪里人?”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台下三位评委老师则纷纷专注起来。
因为吕方的声音真的非常非常的纯净，质朴，如涓涓流水一般，非常能打动人心。
一曲结束，满场雷鸣。
“哇！果然不愧是戴老师的弟子，安妮塔的师弟，唱的真的非常棒。那么我们请下面三位评委老师评价一番！”
黄子华刚说完，便被嘟嘟打断道：“子华，我发现你真当得起狗胆包天这个称呼啊！”
台下轰的一声爆笑开来，就连一直绷的紧紧的吕方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黄子华闻言顿时惊慌失措，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呀！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哪里，你简直无可救药了。你难道看不见台下坐着三位德高望重，名满香江的香江才子咩？”
嘟嘟郑裕玲不满的摇头道。
黄子华闻言不禁跳了起来，对着台下最前面坐着的三位评委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连连道歉道：“三位大才子，你们就原谅无知小辈这一次吧。我虽然不懂事，没有隆重介绍三位前辈，但我有将三位深深的放在了我心里……”
“哈哈哈！”
台下笑成了一团，气氛愈发好了。
“我虽然对你很不满，但我更不喜欢被一个男人放在心里。所以我原谅你，只求你把我忘记。”
台下剧中坐着的一位大脸戴眼镜的男子开口说道。说毕，笑声隆隆！
黄子华闻言顿时大喜，再次鞠躬作揖道：“黄沾老师，你尽管放心，看到你的容颜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会将你放在心底了。”
一场哄笑后，嘟嘟郑裕玲开口道：“黄沾老师大家都知道，香江四大才子之一，创作出了无数脍炙人口的歌曲。接下来，我们介绍第二位德高望重的评委老师，顾家晖老师。还有我们的蔡澜蔡老师。其实刚才我是跟子华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当真了。以三位老师的名望，哪里还需要我们多舌去锦上添花。在香港，有不认识港督的，有没听说过英女王的，但不认识三位老师的，真的一个都没啊。”
所有人都对这位无线的当家花旦重新有了认识，也再次认识到成功的确是不会没有原因的。前面黄子华光彩炫目的主持，在这一刻被她连打带削的，压制了下去。不但弥补了之前的弱势，而且主导地位回归，举重若轻！
不过，却没人反感，反而觉得郑裕玲聪颖伶俐。黄子华想要向无线头牌司仪发起冲锋，自然要有被教训的觉悟。
“那么现在有请三位评委老师点评我们吕方的歌曲！”
黄子华没有再延伸，老老实实的按规矩主持，嘟嘟则是有些妩媚的看了他一眼，让黄子华哭笑不得。
三位评委与吕方老师戴思聪的关系都不错，况且吕方唱的也确实很好，因此，即使口舌不羁的黄沾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表示吕方的声音很纯正质朴，也很清亮，总之就是很不错。
其实，无线举办这个所谓的新秀歌手比赛，真正本质的目的就是为了捧红自己的歌手。它又没那么伟大，替整个香港选出优秀歌手。
无论是上一届的梅艳芳还是这一届的吕方，他们都已经拜在了音乐大拿戴思聪的门下，而戴思聪，则是无线华星唱片部的人。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一届华星新秀歌手大赛的冠军，就是吕方。圈内的人其实也都明白，不过无线家大业大，整个香港娱乐圈差不多都要仰其鼻息，虽然也有不怵的，不过那些人却未必看的上唱片界，也就没有多事了。最重要的是，无线捧的人，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
等点评完吕方后，实际上评委和主持都有些松懈下来了，接下来的事，基本上就是可过可不过，比赛之后力捧的也只有第一，至于第二第三什么的，他们以后到底去哪家夜总会卖唱，随他们去吧。
“子华你还记得，刚才安妮塔说了，就她知道，今晚至少有两个人不比她差。一个呢，自然就是她的小师弟吕方先生。另一个呢，你还记得叫什么么？”
嘟嘟郑裕玲笑着问道。
黄子华囧着一张脸道：“嘟嘟姐，我虽然看起来很老，但我真实年龄还很青春的。记忆力点会这样差？安妮塔说了嘛，有两个不比她差，一个是吕方，确实名副其实。另一个呢，是一个叫燕青羽的靓仔，他到底有多靓仔，他到底有没有我靓仔呢？那么下面就有请我们的新秀靓仔，燕青羽！”
两位主持搭着梅艳芳和吕方的名号，总算引起了观众的注意力，将气氛掀起，不然的话，估计没几个人会在意边个是燕青羽，听都没听过……
“哇！哇！哇！果然是靓仔！好有型啊！”
燕青羽相貌酷似其母，颇为俊秀，虽然着装简朴，但神态不凡，不拘束，所以很有些光彩夺目的感觉。
郑裕玲和黄子华为了衬托气氛，自然卖力的哄抬气氛，其实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
不过观众却不管这些，见到出来的这位果然很靓仔，第一印象就很好，然后也跟着大声欢呼起来。
……
第六章 震撼
燕青羽自然也不知道这里的行行绕绕，他此刻已经有些懵了。
他今年不过十六岁，又没见过世面，而且正是热血时。若非以前姆妈从小教诲他，老王伯又时刻提点他做人，此刻说不得已经失态了。
强行将老王伯平日里教导的关于“男人要有担当”“男人要顶天立地”之类的话心底默念了无数遍后，燕青羽终于平静了下来。
“嘟嘟姐好，子华哥好，评委老师好，诸位观众你们好，我是编号528的燕青羽，很高兴见到大家。”
燕青羽一一鞠躬行礼问候道。
“哇！羽仔你好有礼貌啊！”
看见燕青羽面对众多热情欢呼居然很快冷清下来，郑裕玲眼中闪过一抹激赏，赞扬道。
“羽仔，我们已经知晓，在海选的时候，你是自弹自唱了一首原创歌曲，叫做蝴蝶花，对唔对？对啊！好，那么今天，你给我们带来的是乜歌呢？还是原创的歌曲咩？”
黄子华站在燕青羽身边问道。
燕青羽点头道：“是的，今天带来的还是原创歌曲，名字叫做《传奇》。”
“还是原创歌，是国语歌咩？”
“是。”
“ok，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靓仔燕青羽，为大家带来他的原唱歌曲，《传奇》！”
燕青羽上台前将简谱交给了乐队，此刻，前奏响起，燕青羽缓缓的闭上了眼，他的眼前脑海，只有那一双剪水明眸……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
从未走远。”
从第一句开始，台下就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位支持，三位评委嘉宾，五人的眼睛几乎同一时间看向了燕青羽。原本只是随意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
从未走远。”
第二遍唱完，郑裕玲的眼睛都湿润了起来，歌为心声，任何一个感情丰富的人，面对至情至诚的这首歌时，都难免情.动。而黄沾和顾家晖两人则彼此对望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激动和赞赏之色。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
从未走远。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收尾！
安静，寂静，宁静，而后……
全场哗然！
“燕青羽！燕青羽！燕青羽！”
“燕青羽！燕青羽！燕青羽！”
整个利舞台广场，数千人齐呼一个人的名字，在香港来说，场面堪称宏伟。
然而，面对这种场面，燕青羽却并没有太多欣喜若狂，因为他的脑海中，如今依旧是赵雅芝的影子。
等到两位主持人再次登台，台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的天哪，老实说，原本我看见燕先生之后还在想，这么年轻的靓仔，点会作出乜好歌？对唔对？你看我们香港乐坛的宗师人物黄沾先生和顾家晖先生，作出那样好的歌，然后长成这种鬼样子，才对的嘛。”
郑裕玲一本正经的话，让刚刚平息的观众瞬间爆笑。而两位音乐大拿倒也不以为忤，只是摇头笑了笑，然后目光又落在了燕青羽身上。
黄子华在一旁点头道：“虽然嘟嘟姐说的很直接，但也说出了我的心声，然而，燕先生却用歌声实实在在的给我们上了一堂课，那就是人不可貌相。”
“嘟嘟姐，子华哥，你们过奖了。只是一首歌而已。”
燕青羽有些平静的说道。不是他爱装，只是在享受了巨大的欢呼后，他的内心却更加渴望见到芝姐了。
郑裕玲盯着燕青羽道：“燕先生，我忽然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你了。你就是上周每晚都会在无线门口徘徊的那个奇怪的人，对吧？”
场面瞬间有些乱，在香港，很多时候说别人奇怪和说人变.态没什么区别……
燕青羽却苦笑着点头道：“对，那是我。”
“冒昧的问一句，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郑裕玲继续问道。
“等人。”
燕青羽没有惊慌，也没有紧张，依旧很平静的回答。
郑裕玲见状有些气不顺了，觉得这小子不上道，你最起码惊慌失措一下也好啊！郑裕玲眼神不大友好起来，继续追问：“等乜人啊？”
燕青羽还没回答，倒是台下的三位嘉宾坐不住了，率先开口的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蔡澜，这位的才华亦是名满香江，公认的香江四大才子之一。
“嘟嘟小姐，我先打断一下你的寻根问底。这些私事你完全可以下来再问。我想先提几个问题。ok？”
虽然郑裕玲可以在台上拿三位大拿开涮，但大拿真的开口了，香江娱乐界敢不给面子的屈指可数。
郑裕玲自然不在五指之数内，连忙点头道：“当然，请蔡老师点评。”
蔡澜也没有客气，眼睛看着燕青羽道：“我不会怀疑这首歌是不是你做的，因为从你唱第一句开始，我就相信这是你写的歌。我只是奇怪，情感这么丰富的歌，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你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还有，你的乐理知识是谁教的，我很好奇，香江除了黄顾以外，居然还有卧虎藏龙之辈。”
燕青羽思考了下，道：“音乐方面的知识是姆妈教的，不过她已经去世了。至于写这首歌，是因为歌词就是写我自己，所以就写出来了。”
蔡澜没有说话，细细的看了眼燕青羽后，点点头道：“很好，我问完了。”
居中的黄沾开口道：“这首歌词，其实没有什么稀奇的。就语言功底来说也是非常一般。但是，就是这样平淡直白的词，却让人感动莫名，可以说感人至深。因为这位小燕先生是用真情书写。我要八卦一下，到底是哪位女神，让你如此魂牵梦绕，才能书写出如此歌曲？方便讲讲咩？你大概不知道我，写词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的专业是看美女。”
“哈哈哈！”
观众大乐！
燕青羽点点头道：“我阿伯曾告诉我说，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所以黄老师的询问我可以回答。是芝姐，赵雅芝。”
“哗！”
全场几乎暴.乱。
为何如此？自从上演苏蓉蓉和冯程程后，赵雅芝自然可以说的上是全民女神，可是她此时的风评说实在的，并不是太好。婚外恋，离婚，家暴的丑闻缠身。而且就相貌而言，她的确是天香国色，可问题是，她今年差不多三十了。而燕青羽多大？十六！
“这个，小友很不错，很磊落。能再冒昧的问一下，你歌中写道，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这个有什么典故么？方便回答么？”
待到人群安静后，黄沾继续发问。
燕青羽点点头道：“可以。上周我去无线报名，只是因为家境落魄，着装寒酸，因为被门卫拦在大门外，并且大家嘲讽辱骂，周围的人群也大多看热闹，嘲笑奚落。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双眼睛，没有嘲笑，没有奚落，只有温柔的关心。那就是芝姐。然后，她带我进了无线大楼，并且告诉我行事不要怕失败，要看前方。并且还借了我十港币的报名表格钱。”
“你上周一直在无线门口等的人就是angie么？”
郑裕玲突然插话问道。
“angie？”
燕青羽有些茫然的看着郑裕玲。
郑裕玲拍了下脑门，道：“就是赵雅芝！”
燕青羽点头道：“对，我想还借芝姐的十块港币。”
“哗哗哗！”
掌声自发而起。
黄沾似乎很满意，再三看了眼燕青羽后道：“羽仔，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不介意，那好，羽仔，等会儿散场了别走，我要请你喝酒！”
“哇！”
场下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一个音乐人，能如黄沾的眼，基本上可以说已经迈上了青云路。
“那我再多说几句。”顾家晖也不甘寂寞的开口道：“我也称呼你一声羽仔吧，是这样的。你的声音，你的声线，其实很一般，远远不如吕方。但是，你唱歌的感情，要远超吕方。他是用嗓音唱歌，他的声音是真诚，但不如你。因为你是在用心，在用感情唱歌。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词曲都是一气呵成吧？”
燕青羽点头道：“是，当天晚上，怎样都睡不着，就起来用一刻钟写了这首歌。”
……
暂且不说燕青羽在前台是如何的风光，只说后面，吕方差地把牙齿给咬碎了。
吕方这个人唱歌有个毛病，就是极其紧张，虽然他自己对人说这样也有好处，就是会全身心的投入。但不得不说，他的台风简直，应该说完全没有什么台风。更别说与人交流了，除了唱歌外，说话估计都是打颤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骄傲，对他自己声音的骄傲。他师从音乐殿堂级人物戴思聪，师姐是红遍香港的梅艳芳，这次华星新秀歌手大赛本来内定的冠军就是他。
可是谁能想到，居然出现了燕青羽这个变数。香港人哪一个没有名利心，哪一个不梦想富贵功名。
而如今，定好的荣华富贵，眼看着就花落别家。
淫人妻女，杀人父母，这二个人间至恨之仇，在阻人富贵面前，都要退舍三分！
第七章 约定
“羽仔，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能现场原创一首歌，而且要好听动听，那么嘟嘟姐为你做主，下一星期的比赛，我会请angie赵雅芝来观看。你可以不可以？”
郑裕玲使坏，看着燕青羽偷乐道。
燕青羽看了眼郑裕玲，正色问道：“当真？”
郑裕玲拍了拍胸脯，道：“比真金还真。你出去问问，我嘟嘟的信誉在无线是响当当的。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哦，angie，也就是你芝姐，现在在外面拍戏，你别说在无线门口站一周，你就是站半年都未必能见到她。你也知道的，angie现在是单身，可是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拍拖了，到时候你……”
郑裕玲一副你好可怜你惨了的样子看着燕青羽，她的话倒是让燕青羽心中一紧。
而后燕青羽点头道：“我试试。”
“哇！电视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你们有福了。大家都听说过才子，也听过七步成诗，但是谁见过当场写歌的才子？在这里，我们无线的华星新秀歌手大赛，这里将会告诉大家，什么是惊才艳艳的歌坛奇才！”
黄子华跟着又掀起了全场的气氛，不过黄沾和顾家晖还有蔡澜却有些皱眉不喜了。
一是觉得嘟嘟郑裕玲有些不知轻重，要知道这是现场直播，不能出一点事故的。而且这样逼迫要挟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实在有失厚道。
另外就是针对燕青羽，觉得这少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能够一气呵成的歌曲向来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恍若天成，不过妙手偶得。像这样刻意为之，殊为不智。若是所作的歌曲不出彩甚至做不出，那么前面一片大好的局势就会全部毁于一旦。
后台的吕方此刻差地就跳了起来跳桑巴，他从来没觉得世上还有这么痴线的衰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自己个儿给掀翻了。
然而，台下的观众却屏息声息，数千双眼睛都静静的盯着燕青羽。
其实，燕青羽在答应的时候就有些慌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无论是《蝴蝶花》还是《传奇》，都是有情而起，有感而发，可是此时此刻，他怎么办？
不过，老王伯多年的教诲终于让燕青羽镇定了下来，闭上眼，开始想念他的芝姐。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片刻钟后，燕青羽忽然睁眼，对一旁已经有些忐忑的郑裕玲道：“嘟嘟姐，这里可有钢琴？”
郑裕玲闻言一愣，而后连连点头，道：“有的有的。”
随后，指挥工作人员推出一台钢琴来。
燕青羽虽然现在是住在笼屋，可是在燕母还在世的时候，却是住在公屋的，和周慧敏家是邻居。两小曾经一起学过一段时间钢琴。
所有人都满心期待的看着燕青羽。
燕青羽深吸一口气，坐在钢琴前，伸出手按下了第一的音阶。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
爱真的很简单
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决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ohiloveyou
无法不爱你baby
说你也爱我ohiloveyou
永远不愿意baby失去你”
一段结束，全场都疯了！甚至，所有电视前的香港观众都已经疯了。因为他们见证了一个音乐天才的崛起。
“不可能更快乐
只要能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世界变个不停
用最真诚的心让爱变得简单
让爱变得简单
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决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ohiloveyou
我一直在这里baby
一直在爱你iloveyou
ohyesido
永远都不放弃这爱你的权利
如果你还有一些困惑
请贴着我的心倾听
听我说着爱你yesido
iloveyouohyesido
我一直在这里baby
一直在爱你iloveyou
永远都不放弃这爱你的权利。”
这一天，这一刻，燕青羽名动香江！
一曲完毕，燕青羽久久的坐在钢琴前，没有起立，他累的有些虚脱了。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燕青羽暗自感慨：看来自己的身体果然是不大行，从明儿起，一定要好好向老王伯讨教讨教，不然以后连演唱会都开不了，唱一半就得体力不支。
此刻台下的欢呼声根本停不下来，燕青羽的曲风完全不同于现下香港任何一个歌手，旋律优美动听，歌词也是明媚感人。最重要的是，如此出色的一位歌手，是他们亲自见证的。这种荣誉感真是倍儿爽！
“燕青羽！燕青羽！燕青羽！”
“燕青羽！燕青羽！燕青羽！”
“燕青羽！燕青羽！燕青羽！”
后台中，吕方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双眼几乎喷火。
“算了戴维，今天这只是初赛，还有半决赛和决赛，笑到最后才会赢的嘛！”
梅艳芳站在吕方身边，劝慰道。其实连梅艳芳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就目前的形势看，燕青羽已经一飞冲天了，即使接下来只是中规中矩，没有那么惊艳，他的人气也会一浪接着一浪的升高。
吕方摇头道：“梅姐，我求你件事。”
梅艳芳道：“什么事啊？你说。”
吕方沉默了下，道：“能不能找道上的人……”
梅艳芳闻言面色大变，眼神中浮现出怒气，道：“戴维，你想害死我么？现在燕青羽这么火，谁敢此刻害他？”
吕方沉默了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先查清他的底细。梅姐，他如今声势那么旺，注定要大发，社团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他这棵摇钱树的。还不如梅姐你现在就主动邀请。”
梅艳芳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吕方道：“就算他进入社团又如何，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吕方冷笑了声，道：“梅姐，这个人的声线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最让人忌惮的，是他的心。他的心有点像佛教所说的赤子之心，心无旁骛，一心想着他的芝姐，所以才能作出那么动听感人的音乐。如果他被逼着进入社团，成为社团的摇钱树，你说，他还能不能有这么纯净的赤子之心？还能不能作出这么好听的音乐？”
梅艳芳脸色再变，看向吕方的眼神有些忌惮，这个人，长的青涩，其貌不扬，却心如毒蛇。
不过，梅艳芳内心也不大想看见一个这么出色的歌手诞生，香港的市场就那么大，每年被有数的歌手垄断，再多一个分蛋糕的，她的份额显然就会减少。看燕青羽的势头，想必他能拥有的铁杆粉丝不会少。
毕竟，如今的梅艳芳，还不是什么百变天后，天皇巨星。她也担心自己的市场。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逝。
更重要的一点原因是，梅艳芳这个人对自己人很讲义气，吕方是她恩师看中的人，就是她的小师弟。虽然她现在已经有点看不上吕方的为人，但毕竟有这层关系在。她不可能不向着吕方。
犹疑了下，梅艳芳还是点点头道：“有机会我会找他谈的。”
……
“羽仔，你放心，我嘟嘟说话算话，下一周的半决赛舞台，我保证angie一定会到场，希望你能够在下周的舞台上，为我们带来更好听的歌曲，谢谢，谢谢我们的羽仔，燕青羽！”
燕青羽费尽力气才站了起来后，对着观众一再鞠躬，然而观众的掌声却始终不停，不得已，嘟嘟郑裕玲则提高声音，将掌声压了下去，让燕青羽告别了舞台，走了下去。
无线大楼里，工作人员此刻已经弹冠相庆，欢呼万岁了，因为，到目前为止，无线的收视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在《上海滩》之后，无线已经很少有节目能够达到这个收视率了。此事甚至惊动了邵逸夫邵大亨，邵大亨亲自指示华星唱片的总经理李进，无论如何，都要将燕青羽这个新秀歌手签到手。
接下来的歌手完全没有了状态，即使平常表现不错，但如今珠玉在前，他们实在压力山大，表现不佳。观众们也不在意，就是新歌手上台也没多少人注意，依旧纷纷讨论着燕青羽和他的歌。
因此，后面的比赛也就草草结束了。
等到燕青羽大汗淋漓的回到后台，一群人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西装革履，戴无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燕先生辛苦，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是华星唱片的总经理李进，受六叔所托，特来见见音乐界的天纵奇才。”
这位中年男子李进很有香港成功人士的风范，温文尔雅，却又不失进取之锐气。
燕青羽闻言连忙笑脸相迎，道：“李经理您好，实在没想到区区无名小子能进入六叔和李经理的眼里，实在惶恐。”
李进摇头笑道：“你现在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子了，五百万人的香港，如今至少有两百万人认识你。如果你没有别的事，不如由我请你喝杯晚茶。如何？”
燕青羽点点头道：“我也想叨扰李经理，不过今夜恐怕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黄沾老师和顾家晖老师，等比赛结束后要见一面。如果李经理不介意，明天我再叨扰李经理一番，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进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明早八点钟，我在无线华星唱片部恭候燕先生。”
说罢，李进大步离去。
“哇！羽仔，你好有型啊，居然敢让李总经理等你一天。”
李进刚离去，梅艳芳便围了上来，豪爽的拍了拍燕青羽的肩膀说道。
然而却不知为何，燕青羽看着豪迈洒脱的梅艳芳，潜意识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厌恶感，如跗骨髓。……
感谢清风秦缘的打赏，见之非常激动，感谢万分，因为是第一次收到读者的打赏。无以为报，特此加更一章，以示感激。
第八章 威胁
燕青羽自己都不明白，他心里的这股嫌恶究竟为何，平白客观的说，梅艳芳是一个很豪爽洒脱的人。按理他应该能够可以和她成为好友。可心头的那股厌恶感怎样都挥之不去，燕青羽只好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行将厌恶感压了下去。
“梅小姐，你……”
燕青羽的话还没说，就被梅艳芳挥手打断了，只听她豪气云天的道：“羽仔你叫我安妮塔就好，我的朋友都这样叫我。”
尽管燕青羽知道，如果换个人这样说，燕青羽一定觉得此人是一个十分豪爽可亲的人。可偏偏是梅艳芳，却让燕青羽心底的厌恶又加三分，不过燕青羽脸色却依旧没变，点头道：“安妮塔，你还没走啊？”
梅艳芳笑道：“既然来了，就要等比赛结果嘛。羽仔真是大才，不知我有没有机会唱羽仔的歌？”
燕青羽闻言一愣，道：“安妮塔，你的意思是……”
梅艳芳见燕青羽似乎并不大高兴和他说话，如今又在装傻，她眼中的不快一闪而没，笑道：“就是邀歌啦！羽仔你这么有才，歌那么好，哪个歌手不想有这种荣幸。”
燕青羽摇头道：“安妮塔，不是我不识抬举。我的歌都是由我的心声所发，都有契机而成。凭空所写，我可能做不出来。”
“梅姐，算啦。咱们算哪个牌位上的人，就向别人邀歌，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人家不是要赴黄沾顾家晖的约，就是要赴李进总经理的约，哪有时间给无名小辈写歌。”
梅艳芳身后的吕方阴阳怪气的道。
梅艳芳闻言脸上怒气闪过，而后笑道：“戴维你就会开玩笑，羽仔哪里会是那种人。噢？羽仔。”
燕青羽没有理会梅艳芳，而是直直的盯着吕方，冷冷的开口问道：“你听不懂人话么？”
吕方闻言大怒，别看他个子小，但脾气委实不小，指着燕青羽横道：“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燕青羽面无表情的道：“我刚才没说么？那我再说一遍，我写歌是由心而发，凭空创作不出。我说的不清楚么？你东拉西扯些什么东西。”
“你……”
吕方额头的青筋暴起，看样子就要忍不住出手了。
“好了好了，戴维你先去那边坐，我和羽仔说会儿话。”
梅艳芳拉住吕方，眨了眨眼，劝说道。
吕方本来暴怒的样子忽然平静下来，用手点了点燕青羽道：“扑街仔，做人别太嚣张。”然后昂着下巴转身离去。只是他任凭他将下巴昂的再高，身高还是过不了一米七……
燕青羽连看他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对梅艳芳道：“梅小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梅艳芳勉强一笑，道：“倒是还有一些事想和你谈谈，咱们去边上坐着说吧。”
燕青羽看了看梅艳芳，心道也不好把关系弄的太僵，主要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那么厌恶她，燕青羽点点头道：“好吧，不过梅小姐你要快一点，比赛结束了我还要去见见两位前辈。”
梅艳芳觉得肺都要炸了，可是脸上却还不能有什么变化，她笑道：“安啦，你放心好了。”
两人走到一边安静的角落里，梅艳芳开口直言道：“羽仔，梅姐今天给你掏心窝子说几句话，你且听听。”
燕青羽微微点头，道：“梅小姐你说。”
梅艳芳沉吟了下，而后道：“羽仔你知道新义安么？”
燕青羽脸色骤然一变，沉声道：“大名鼎鼎的新义安，香港不知道的恐怕不多，不知梅小姐你什么意思？”
梅艳芳笑了笑道：“我就是新义安的人，现在，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新义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
梅艳芳话没讲完，燕青羽就要起身离去，不过梅艳芳却一只手搭在燕青羽肩上，道：“羽仔，你先听我讲完。”
燕青羽强压住心中怒火，冷冷的看着梅艳芳。
梅艳芳也不在意，语重心长的道：“羽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社团势力进入娱乐圈不是一天两天了。无论你愿不愿意接受，你都得承认这个事实。没有人愿意进入社团，谁愿意将到手的利益分出去。我自幼无父，全家靠家里的一个歌厅养活，四岁跟着我妈和姐姐登台，可是你知道么，就是这么一个歌厅，社团都不肯放过。我家也是清白人家，怎么肯入社团。结果就是，一场大火烧光一切。不入，我就活不下去。周润发风光不风光，成龙风光不风光，他们还不都是拿社团没办法。除非你不想在娱乐圈里混，否则，你只能选择一个社团加入。加入我新义安，虽然也要被拿走分成，但多少还会留一些。要是被14k或者和胜和那些人拉进去，有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被他们拿枪逼着没日没夜的干。这样的艺人，香港太多了。艺人看着光鲜，可是背地里……唉！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进入新义安，我会为你说话，不会让你太吃亏的。言尽于此，羽仔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梅艳芳不再多言，站起身来扭身离去。
“梅小姐！”
没走几步，梅艳芳就被身后的燕青羽喊住，嘴角含笑，梅艳芳转过身来，道：“点样，是不是想通了。梅姐就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燕青羽淡漠的看着梅艳芳，道：“梅小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决定，我此生，绝不会加入社团。”
梅艳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脸色铁青，冷冷的看了眼燕青羽，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燕青羽有些可笑的看着梅艳芳的背影，心中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她居然让自己加入新义安，还跟她混，她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自己如果要加新义安还需要她来多嘴威胁。
燕青羽也根本不怕道上的人来找自己麻烦，大不了去找陈药兴，陈药兴可是新义安堂堂五虎之一，江湖地位之高，别说梅艳芳，就是龙头向氏兄弟都要给几分面子。
如果梅艳芳真的要找新义安的人对付他，燕青羽可以肯定，她会很惨。
只是，燕青羽搞不懂，他为何会如此厌恶梅艳芳，没有道理啊……
湾仔。
湾仔的一家夜店包厢内，坐着六七个彪形大汉，一个个胳膊上都露着片片刺青，看上去就不是什么良家子。居中坐着的，正是赫赫有名的湾仔之虎陈耀星。
而他们的面前，则是一台20寸的大电视，电视内正在直播华星新秀歌手大赛。
“大佬，你点会看这种电视？又不是港姐选美。”
“就是，大佬，不如去钵兰街找几个马子来，大家爽一爽啊。”
“是啊大佬，咦，刚才那不是梅艳芳么？大佬，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看上这个鬼妹，一点都不够靓。”
“大佬，这个叫燕青羽的小子不错啊，我看可以收进门，有搞头，我看不比一条街的收益差。”
听闻此言，其他马仔也都不说话了，眼睛发亮的看着陈耀星。其实混社团，说穿了还不是为了利。
能够坐在身边的，自然都是心腹中的心腹。陈耀星坐馆湾仔那么大的地盘，手下兄弟加起来有三千多人，然而真正的心腹兄弟，也就眼前这几人，无一不是可以为他挡刀去死的人。
他们自己也知道，所以也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嬉笑打骂毫不见外。
陈耀星看了一圈，点了根眼道：“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啪！”
整个包厢内，除了电视中传来的歌声，就只有杯子落地跌碎的声音。
“大佬，你开乜鬼玩笑？”
良久，一个看起来相对斯文一些的眼睛仔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药兴道：“他姓燕，你姓陈，他点样会是你亲弟弟？”
陈耀星没有抬头，只是大口吸烟，沉声道：“我自幼无父无母，是他妈收养了我，供我吃穿。一个鱼蛋姆妈都会切开分给我和小羽，两人一样多。买衣服都是买大号的，新衣服给我穿，我穿不下了再改小了给小羽穿。没有姆妈，就没有我陈耀星。你们说，他点会不是我亲弟弟。”
眼镜仔看起来就是个白纸扇的角色，扫视了圈众人，见众人都有些沉默，而后问道：“那大佬你，怎么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我看他的条件，好像不大好。”
“姆妈临终前再三叮嘱，不要我们兄弟走上邪路。我已经这样了，自然不能看小羽再进来。否则，不用师父打死我，我死都没颜去见姆妈。”
陈耀星沉声道，对于自己生死兄弟，他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眼镜仔沉默了下，又道：“大佬，小羽如果默默无闻倒也罢了。如今他参加了这个比赛，还如此出色，想低调都低调不了。过不了一天就会有社团的人去找他谈，他想避都避不了。”
陈耀星深深吸了口烟，直到烟的尽头，而后扔掉烟头站了起来，吐出眼圈，沉声道：“放话出去，就说燕青羽是我陈耀星看中的人。边个不服，就让他来找我陈耀星谈。边个要是敢不打招呼去动燕青羽，我湾仔三千义安兄弟，一定与他不死不休。”
其他六人纷纷站起，沉声道：“知道了，大佬。”
陈耀星见状点点头，而后对众人道：“我陈耀星自出道以来，你们六人就跟着我，除了奸狐是白纸扇外，还有鸡毛鸭血龙虎狗，你们六人是我心腹中的心腹，我也当你们是我亲兄弟。不过，我有言在先，小羽的事，绝对不允许有丝毫泄露出去。不然的话……”
六人闻言顿时嚷嚷起来，这不是信不过弟兄么？
白纸扇奸狐摆手制止了鸡毛鸭血等人的叫嚷，对陈耀星道：“大佬，小羽是你的兄弟，自然也是我们的兄弟，你放心，我们不会露出马脚的。只是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秘密，而且近来英国和大陆谈判日益严峻，对道上的监管也越来越松，社团势力的雄起就在眼下。小羽那么出色，我怕就是龙头坐馆也不会放任不管。到时候会不会闹出麻烦来？”
陈耀星闻言沉默了下，然后道：“十哥那里我会亲自解释，这个面子他不会不给，至于14k和和联盛那边，我放出话在先，边个若敢碰小羽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这些个扑街含家产。”
第九章 天堑
“扑街正家产”是白话，它的意思用国语来解释呢，大概就是要让这个混账倒霉鬼死全家云云！
没人会怀疑湾仔之虎是否能做到这一步，区区三年，能从刚入道的四九烂仔，成为整个香江道上都要敬畏的湾仔之虎，死在他手上的“全家”之数，远远超乎其他人的想象。
“奸狐，你派两个绝对可靠的小弟，吩咐他们长期守在小羽身边，不要联系他，也不要让他知道。当然，更不要告诉他们我和小羽真正的关系，就说是我看上了小羽，要收他入门。如果有人要动小羽，让他们第一时间传回消息来。不得已的时候，让他们用命去保。如果他们出事，我不会亏待他们家人的。如果小羽出事，呵呵。”
……
这一边，燕青羽刚刚见完黄沾和顾家晖还要蔡澜三位才子，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便约好了改日吃饭。因为时间太晚的话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
出了利舞台大门，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燕青羽就朝地铁口走去，没走几步便顿住了脚步，猛然回头。
“阿伯！”
燕青羽兴奋的高喊道，然后三两步追赶了上去。
老王伯脸色淡然，依旧严肃，看了眼嘻哈跑过来的燕青羽，淡淡的道：“轻佻。大街上喊那么大声搞乜鬼啊？”
燕青羽嘿嘿笑道：“我来时喊你一起来，你说你不来。点样会一个人来？”
老王伯哼了声，道：“我是不放心你出丑，怕你在台上被人嘘呀。”
燕青羽闻言得意的道：“点会咩？我是不是够有型？”
老王伯再次哼了声：“有型，有屎的型啊，你坐在钢琴前都快站不起了，这也叫有型？明早起扎完马我教你打拳。看看你的身子骨，当烂仔别人都不要。”
“我拜托你啊阿伯，你嫉妒我比你靓仔你就直说，干吗说这些古里古怪的话。台下几千人都中意我，就你不中意。”
燕青羽不服气的嘟囔道。
“你比我靓仔？哈，简直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知道我当年有多靓仔咩？当年我驻军上海滩，就连周旋和蝴蝶都倾心于我，还有陆小曼，你晓得陆小曼不晓得？我……”
“我拜托你啊阿伯，吹法螺也吹的靠谱点好吧！”
“我吹法螺！我告诉你，当年为了陆小曼，我把徐志摩的屎都快打出来了，他为什么写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因为他的衣袖上都是屎。是被我打出来的！要不是张爱玲拉着我，哼！我……”
“哈哈哈哈！”
“臭小子，你笑乜笑，再笑我就打出你的屎来！”
……
“羽仔，来来来！今天我和阿辉请你食香港最正宗的美食小吃。为了这些东西，我和阿辉昨晚忙了好久的。呐，年糕，粽子，鱼蛋，蛋挞，小桃酥，杏仁饼，盲公饼，鸡仔饼……”
黄沾拉着燕青羽的手，指着一大桌的美食给他介绍道，一旁的顾家晖则是点头笑看着。
“沾叔，你这是……沾叔，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我一定会用心做的。”
燕青羽被黄沾的热情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顾家晖在一旁摆手道：“羽仔，不要多想。昨晚我们大概打听了下你的情况，知道你的环境不大好，但是却有惊天之才，而且品格高洁，光明磊落。所以我二人才起了爱才之心。詹姆斯呢，一向嬉笑怒骂随心所欲，喜欢就是喜欢，想要收你做徒弟。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燕青羽闻言一愣，看了看黄沾，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不是受宠若惊，而是感动。
他不在乎黄沾和顾家晖的地位有多高，也没想成为词圣的弟子会有什么好处，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被人如此关心，如此关爱，真的很心暖。
燕青羽从桌上拿起一盅茶，走到黄沾面前跪下，道：“师父，我阿伯曾告诉我说，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亲师。我的亲人自然是阿伯，而今天，我跪恩师。”
“好！好！好！好孩子！”
黄沾颤声连说了三个好字，接过茶杯，扶起了燕青羽。
“哈哈哈，良师佳徒，他日必成为香江一则美谈！黄老邪，今日你可不要拿这些小吃来糊弄我，我要上顶级龙虾，澳洲鲍鱼，还有鱼翅和燕窝！”
顾家晖一旁羡慕的有些嫉妒，不由大声喊道。
“边个怕你啊，我如今有了衣钵传人，别说区区龙虾之流，就是去钵兰街找马子都随你！”
黄沾高声笑道。顾家晖闻言倒也罢了，只是燕青羽纯正的稚子鸡一个，听闻这话，俊脸登时通红。
其实香港并不禁情.色报刊，甚至在许多中学附近的报刊上都有卖一些很露骨的报刊杂志。
只是燕青羽虽然无父无母，但老王伯的家教太严，已经十六岁了，还没有接触过这些两性话题。
看出他真的有些不适应，黄沾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道：“羽仔，你不过十六岁，就敢在全香港人面前向二十九岁的美少妇赵雅芝高调示爱，怎么看都当的起风.流二字。难道你还是雏不成？居然听不得风.月。”
燕青羽愈发面红耳赤，低声道：“我就是喜欢芝姐，没想过其他。”
黄沾闻言干笑了两声，然后道：“羽仔，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想要和赵雅芝拍拖吧？”
燕青羽虽然依旧脸红，但眼神非常坚定的看着黄沾点了点头。
“我……挑！”
黄沾有些无奈的和顾家晖对视了一眼，其实他知道，赵雅芝这种美艳绝色少妇对燕青羽这种十六岁的青少年来说，诱.惑力无穷。他以为燕青羽顶多是**一二，了不起拿着画报打打飞机罢了，谁知道他居然想玩儿感情。
黄沾咳嗽了下，认真的看着燕青羽道：“羽仔，你就没考虑过你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她的年龄几乎是你的一倍之多。你十六，她快三十二了。等你二十，她快四十，等你四十，她都要八十了！你想想不觉得可怕咩？”
燕青羽闻言，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黄沾。
黄沾看着燕青羽的眼神，有些恼怒的拍了燕青羽脑袋一下，道：“看乜啊你，臭小子，难道为师说的不对么？”
顾家晖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黄沾一把，也懒得解释，对燕青羽道：“羽仔，我知道你心中的感情很美好，很纯真。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世俗的看法？”
燕青羽摇摇头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顾家晖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你有没有想过赵雅芝？她会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要知道，她已经是离过一次婚的女人，还有两个孩子。哪怕是为了她的孩子，她都要考虑别人的看法。你是好孩子，你不会告诉我们，你会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想法，不管赵小姐的处境吧？”
燕青羽闻言顿时垂头丧气。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办法。”
黄沾终于拜托了麻烦的数学疑惑，端起茶杯悠悠的说了句。
燕青羽腾的一下抬起头，双眼放光的看着黄沾，道：“师父，你有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黄沾“嗯”了声，挥手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看着燕青羽抓耳挠腮的样子似乎很让他满足，不过一旁的顾家晖脸色愈发不好了，顾家晖是厚道人，见不得装腔作势的人。黄沾本来也不是如此，只是太喜爱自己这个徒弟，便想出手逗一逗。
不过看顾家晖快要发飙了，小徒弟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黄沾连忙道：“很简单，你们二人不被世俗接受，是因为你们这样做不合规矩，不符世俗之理。但是，如果你足够强大，强大到让世人服从你的规矩。你强大到言出法随的境界，那么，我想谁都不能阻拦你了。”
燕青羽闻言，只觉得此言犹如天籁般，简直是真理中的真理。可惜，他没看见一旁顾家晖有些恼怒的瞪了黄沾一眼，黄沾也不顾形象的对顾家晖挤眉弄眼。
燕青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对黄沾深深的一鞠躬，道：“师父果然是高人，徒弟决定一定要发愤图强，早日成为能够制定规则的人。不过徒儿年轻不懂事，还请师父指点，什么样的人是能够制定规则的人？港督么？可是港督好像只能是番鬼。”
黄沾觉得自己嘴角有些发麻，求助似地看了眼顾家晖，却见老友只顾强忍住大笑，不由心中暗怒，可是又不得不回答，若是实话实说告诉燕青羽为师在逗你，那估计二人的师徒缘分今天就要结束。
干咳了声，黄沾道：“想成为制定规则的人，很简单。首先，在香港能够制定规则的人并不是港督，也不是政府，是什么呢？首先，我们要了解香港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香港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羽仔你知道么？”
燕青羽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知道啊，天天有人在说的嘛，香港是一个自.由，民主，富有的社会。”
黄沾闻言摇摇头道：“错，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我告诉你香港的本质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香港真正的本质，是一个资本主义社会。你明白了么？”
燕青羽发愣道：“什么意思？”
黄沾道：“意思很简单，资本主义社会，能够制定规则的，唯有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