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陷绝境洪钟异变
“先解决几个苍蝇再说!”
打斗多时,白袍徐宗虽然不落下风,但是心中依然烦躁,再加上玄气消耗,身体疲惫,若不速战速决,恐怕事情有变啊!这般想着,徐宗将目标盯着那几张远处的洪苍天兄弟身上。他知道,这两人也是出场多时,虽然贡献不大,但也是烦人的苍蝇,总是来几个安安偷袭,搅得人心烦意乱。
“乘风破浪!”
同样的招式再次使出,一道道海浪奔腾,袭击向两位长老所在之地。那两位长老见到徐宗来势凶猛,皆是全力出击回应着,一金一土两种玄气如同山岳一般,挡住了海浪的去处。
“下去吧!”徐宗冷喝一声,旋即身形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洪苍天两兄弟面前,而后双掌齐出,一瞬间两道漆黑掌影,猛然轰响那毫无防备的同胞兄弟。
“快闪开!”大长老怒喝,没想到徐宗这厮再次使诈,先是抛出强力一击,那不过是虚假攻击,而后忽然转向自己那辛辛苦苦培养长大的宝贝儿子。可是当他喊出话时,那两道掌影,已然不偏不倚地击中洪苍天两兄弟。
“碰碰”
两声闷响,但见洪苍天两兄弟,如同断线风筝一般,乍然坠地,此后只是痛苦地挣扎两下,便是再无动静,瞬间晕厥了过去。
“狗杂种!”大长老怒喝,双眼冒着火星,身体猛然冲向徐宗,不顾一切地与其撕打着,那模样,早已没了耐心和身份,只是凭着肉搏斗,开始最原始的攻击方式。
“嘿嘿,晚了!”见到洪钜一人闯进自己的攻击范围,徐宗冷笑着,旋即丢开落败的洪苍天两兄弟不管,单单对上了大长老。在二长老还未来得及支援之时,徐宗那大掌一挥,顷刻间磅礴玄气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疯狂地撞击着那犹如海中孤舟的大长老。
“我要杀了你!”大长老洪钜怒喝,眼见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奔腾而来,却又躲避不得,当下身上忽然起了一身冷汗,只得元转玄功,调动那已久有些僵硬的玄纹,迅速在身前形成致密防护罩。
可是,那海啸般的磅礴能量,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海浪翻滚声,已然猛烈袭来,而大长老那越发暗淡的玄纹,只是坚持一刻钟,便是轰然破碎,整个人更是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大长老!”二长老洪钟急忙喝道,但此时大长老已然坠地,痛苦地挣扎着,口中鲜血狂喷。徐宗那一招几乎完全被大长老承担,故此洪钜受伤最大。二长老来不及去看护大长老,只见那白袍徐宗,已然气焰嚣张地杀来。
“血债血偿!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你!”洪钟那嘹亮的大喝声,在场地上面回荡着,他此时已经变成了发狂野兽,双目血红地恨恨地望着眼眸中的白光。
“大地召唤!”
二长老洪钟低声怒吼着,随即整个人身影渐渐模糊,而在原地,慢慢形成一个土黄色的幕墙,在洪钟四周旋转着,并且不断扩大,慢慢形成一个茧状物,矗立在场地中央。
“二长老!”洪铮一声悲号,随即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口中喃喃道:“不可因此而入魔!二长老莫要走向极端啊!”
外人不知道事情真实原因,只是看到那二长老变成土茧,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但是洪铮却是知道,二长老迫不得已,使用了洪荒殿二楼的一种秘法——大地召唤。此功法一出,修炼者会变成一个巨大土茧,而后慢慢汲取大地中的磅礴能量,暂时为我所用。一时间取得的力量极为庞大,但是后遗症却是无人可以逃避,必然会伴随一生,阻碍修行。
这种后遗症,名唤‘丹田茧’,即丹田化成茧状,形成玄气内敛之势,只可炼化增强,可是那一层茧无人可以破开,故此再无玄气可用,所谓的修者,已然如同废人。
接着众人便是见到,不断膨胀扩大的巨茧,猛力吸收着大地中的能量,那土茧表面逐渐显得光华灿烂起来,整个土茧仿佛有着生命,在悄然酝酿。
恐怖的气息自土茧当中散发而出,引得人们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呼吸也凝滞了。只是愣愣地望着那怪异的土茧。
“好怪异的法门,不过我岂会让你成功蜕变?”徐宗看出了门道,当下那招乘风破浪再次动用,猛然对着硕大土茧袭击。
毁灭性的力量疯狂地打击着土茧,可是意料中的情况并未出现,那土茧只是微微颤动一下,而后再无动静。
一道攻击过去,徐宗不禁暗自惊讶,没想到这土茧如此坚韧,竟然可以敌得过他那力道功法‘乘风破浪’,嘴角抽搐了两三下,但见其双手齐出,再次发出那强力一击。然而,期待的景象并未出现,那海浪一靠近土茧,便化成散碎清波,而后消失在土茧之前。
见到这,徐宗不仅冷汗直流,他倒是没想到,这次恐怕真要在小小洪家出丑了。眼见自己的攻击无效,徐宗慢慢将视线转移到黑袍汪华身上,声音低沉道:“老汪,你也看了老半天的戏,如今帮我一把如何?只要打败他们,咱们平分洪家,绝不反悔。”
黑袍汪华眸光闪烁,犹豫片刻,方才淡淡道:“你如实反悔了,我也奈何不得你,所以——”
“呵呵,连我都无法奈何这土茧,你以为单凭你一人便可打破它吗?”徐宗冷笑,他知道汪华一定会出手,只是一直在等待罢了。
汪华犹豫着,目光盯着那诡异土茧,感受着那惊人气势,方才微微颔首,“好!”
已经商谈妥当,两人不再犹豫,立时展开猛烈攻击,定要将那未成形的恐怖对头扼杀在萌芽之中。一时间,土茧面前,一会儿火浪滔天,一会儿海浪奔腾,任土茧如何坚韧,如何抵挡过两个太虚八重天高手的攻击?
但见土茧在两人的打几下,猛烈地震荡着,将那地皮摧毁着,而那土茧之上,慢慢出现一条条裂纹,看来二长老洪钟真个要饮恨当场了。
“哈哈哈,老夫来也,现在还不算晚吧?”
就在徐宗汪华两人打击土茧之时,一声疑问,以那清波逐流之势,迅速传开,使得每一个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何人?莫非是前来道贺的?”一人疑惑着,不断收索着说话人的方向。
“呵呵,来的真是时候啊,这混乱局面,看来够他吃一壶了。”
“眼看午时将过,这人也太不守时了吧?”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纷纷责怪来人不守时,不按规矩行事。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来人因何不早早到来。
“嗯?还有宾客未到?”洪铮苦笑,此时再有人来,恐怕也是路途遥远的远门亲戚,即使肯帮上自己一把,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瞬间的喜悦,渐渐消散而去。
“终于来了么——”洪蒙气得直咬牙,他早就去通知拍卖会的老林,让他前来参加洪家宴会,并且还送过请帖,可是这老头居然迟到。若是按照正常情况,宾客们早已吃过午饭,闲聊去了。
“老林为何现在才到?我洪家面临大难,恐怕将要不复存在矣!”洪蒙连忙奔到老林面前,叫苦道。
“呵呵,还不算晚,至少这架还没打完啊!”一见洪蒙过来,老林脸上挂着愧疚的笑容,随即将目光盯着那场中硕大土茧,“这土茧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很厉害啊!”
“哎,那土茧是我家二长老迫不得已,动用秘法化成的,如今那黑袍白袍人欲对洪家不利,欲要杀掉二长老,还望您老出手相救啊!”洪蒙苦苦哀求,眼下恐怕只有拍卖会的人,才可暂时化解危机。
“喝酒误事啊!都怪我一时酒醉,迟来了这许多时间。你等着,我去看看。”说着,老林后悔不已,真不该和一个朋友去喝酒,以至于现今的洪家无人照顾,惹得他人上门欺压。
那老林身为拍卖会药材库的管理者,自然身手不凡,当下身形闪烁之间,便是出现在徐宗汪华与那土茧中间,双臂伸展开来,“二位可否听我一言?二位此时离去,还来得及,再过一会,恐怕只有躺着出去了!”
徐宗汪华皆是微微一怔,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望着那布满裂纹的土茧,再看看突然出现的老者,冷声道:“我以为是谁,原来只是拍卖会的吓人而已,你也敢来此地耀武扬威?我们两人,皆是庆骆两家之人@”
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两家竟然开始打击洪家,并且还是联手攻击,这可怎是怪事。心中犹豫着,老林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毕竟庆骆两家的人,不好惹啊!
冷哼一声,老林只得回应道:“你们不也是庆骆两家的狗吗?为何来到此地乱咬无辜之人?”
“你——废话少说,要打便打,要是不敢,立刻滚开!少在这里碍手碍脚!”徐宗闻言大怒,虽然老林的话是最为真实不假,可是听上去太过刺耳,况且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让他下得了台?
“两位若是不听,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第九十章 闻秘辛血脉诅咒
“敢和我们作对,你们拍卖会就等着散伙吧!”黑袍人白袍人同时喝道,此时他们的组合倒是极为怪异,这本来水火不容的庆骆两家,因为共同的利益,而选择了站在一个台阶上。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两人本来是至交好友,曾经一同修炼过,去过很多地方闯荡过,最终留在这元光城。不过后来,由于两人意见不合,变各奔东西,徐宗投靠了骆家,而汪华偏偏投靠了庆家。
庆骆两家的不和,直接导致了徐宗和汪华的反目,各自为着自己的主人办事,完全不顾往日情面。此时他们站在一起,虽然对对方心存怨恨,但是多少有些往日的交情,才共同攻击那土茧。
“我对付这老头,你去砸蛋!”汪华沉声道,目光阴冷地望着老林。
两人各自行动,汪华对打老林,徐宗砸蛋,分配非常合理。那徐宗一直消耗玄气,此时早已疲惫,虽然砸蛋不累,但是一直砸下去,终究是消耗玄气。不过,见到那茧上。裂缝越来越大,徐宗安安露出喜色,看来那洪钟的计划将要破灭了。
而老林被汪华缠着,眼见土茧将要破裂,心中虽然着急,却是无法分身,只得时不时对着徐宗偷袭一下,可是那效果不尽人意啊。
“若是土茧被砸烂,洪钟是不是就完了?”老林这般想着,绝不能让他们计划得逞,否则洪钟身死魂灭不可。无奈双拳难敌四只手,他一人如何敌得过两人?
这是真正的修罗场,鲜血是主题,怒吼是战鼓。
老林一身木属性玄气,每当拳掌相交,总能以一种极为隐秘的方式,消耗掉汪华的玄气。他身法古怪,身影飘忽不定,时而出现在徐宗身旁,偶尔偷袭一下,时而出现在汪华背后,再次偷袭。
“谅你只身一人,如何敌得过我们两人?就算比拼玄气,也要打跨你!”汪华大怒,他总是捉摸不到老林的想法,更是摸不到老林身影。只能说,老林身法的确不同寻常。
“老徐,你那边怎么样了?可不能在这样下去啊!”汪华有些急了,看看时间过去多时,依然到了未时,若是再不能拿下洪家众人,恐怕再生变故。那样一来,却是有些麻烦了。“你个老不死,一个土蛋让你砸这么久也没动静!”汪华大骂道,目光不时瞅着那土黄色土茧,那里虽然裂缝如蛛网一般遍布,可就是稳如泰山,没有粉碎的迹象。
“你嚷嚷个球!你没看我正在砸蛋吗?这手都快抽筋了,别干扰我做事!”徐宗骂着,手中不停地挥动玄气,将其狠狠地砸在土茧之上。
“@#¥!这是土茧还是土蛋,还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为何这般难缠?”渐渐没了耐心,试想一个太虚八重天的高手,竟然面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土茧,毫无半点办法,简直拿土茧没办法。而看那土茧的模样,上面光泽越来越盛,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射出淡淡绚丽采光。
大堂门前,一脸颓丧的洪铮已经垮下,再也没了取胜信念。那秘法一旦动用,再不会有所退路,而前路只是变成废人一个。眼望二长老将要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洪铮更加心痛,浑身颤抖着,没了那作为一族之长的威严。
“族长,二长老到底情况怎样?你为何会如此担心?莫非其中有着难言之隐?”洪蒙看不下去了,那洪铮的绝望表情,是那么的令人心碎,令人伤感。小心问着,洪蒙再次将目光盯着那硕大土茧。
“大难不远矣!你让宾客们快快散去,不然难逃一死!二长老即将步入魔道,亦或是妖道,快快散开!”洪铮口中竭力大喝,这般说辞,也是听到洪蒙所问才反应过来,博得一小会的头脑清醒。他在地上挣扎着,推着洪蒙,定要洪蒙离开。
“什么!”洪蒙大惊,族长虽然处在半疯半颠的状态中,但洪蒙看得出,这几句话却是到处心中所想,当下连同萧万山、萧遥等人,开始劝说宾客们:“大家快开逃散,二长老即将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听闻洪蒙大喊,四周宾客皆是愣了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二长老洪钟,将会变成那嗜血狂魔,真是不可思议啊!宾客们一个个开始慌张了,纷纷向着洪家大门跑去。
然而自然有些人不相信洪蒙所言,迟疑着,虽然迈开步子,但不过是装个样子,而后继续观看洪家请人表演的好戏。
“洪!”
“吼!”
就在众宾客犹豫不定之时,那便正在争斗的场地之上,忽然间传出一声爆炸响声,众人举目望去,但见土茧轰然爆碎,那碎裂的土块陡然袭击向四方上下,强劲的能量波动,摧毁着四周一切,并且向着那些好奇的人群,无情地杀将过去。
“啊——”
一时间,土崩瓦解,片片碎裂开来的土块,穿过人群,杀死许多惊慌不已的宾客,最终轰然一声插进石板地面当中。
漫天光华飞舞,那是无尽能量在消散,在爆发,在袭击。徐宗汪华连同老林三人,离着土茧最近,当那土块纷纷袭来之时,各自形成自己的防护罩,一个个地阻挡着强劲的攻击。
“不好!”
老林大惊,眼前土块的劲道太过猛烈,当他受到三块土块的攻击后,已然有些吃不消,连忙身形一闪,远远地出现在场地之外。之后待其定睛向着中央一看,但见一个形状怪异的妖人,出现在场地当中。
“这是——”徐宗汪华两人,皆是咽了口唾沫,目光呆滞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二长老——身形干枯,精血耗尽,须发皆白怪物。“快撤!”两人一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同时向着后方退开了去,再不敢往前一步,只是愣愣地盯着那白毛怪物。
场外,没死的宾客皆是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目光呆滞,面色极为难看。他们没想到,这大难说来就来,当场便是杀死几十个宾客。望着身旁的那些无辜尸体,他们这才意识到,再不逃跑,恐怕当真要饮恨当场了。
“快跑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起,众宾客一窝蜂地冲向洪家大门,期间你推我挡,互相践踏,只为逃命,那顾得那些因故倒下的人。
大堂之前,洪铮等人皆是震惊不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纷纷疑惑道:“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以前的二长老吗?”
洪蒙心中苦涩,响起这位和蔼可亲不问世事的二长老,他一阵心痛,洪家真的要遭遇灭顶之灾了吗?这就是灭顶之灾的开始?慨叹着,他将视线望着倒地不起的洪铮,询问:“二长老为何会变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那所谓的禁忌功法的原因,肯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眼下,只有洪铮一人知道最终原因。
“被诅咒的——血脉——”洪铮喃喃,眼球泛白,像是将死之人一般,毫无生机。
“吼!”
二长老扬起那皮包骨头的脖子,仰天大吼,那吼声绝不是人类的吼声,更像是妖兽的吼叫声。伴随着吼声落下,只见二长老那干枯的头颅转向白袍人徐宗,凹陷无光的眼球锁定着徐宗的位置,而后迈开那细长的双腿,一步步走向那心惊胆战的徐宗。
“别——别过来!”徐宗怕了,双腿颤抖着,双手在身前摇晃着,做出别过来的姿势,惊恐地望着那渐渐逼近的二长老。
他想起身离开,可是脚下沉重如铅,无论他如何后退,总是毫无力气,只是两腿颤抖,挪不动半步距离。
不理会徐宗的要求,身形干枯的二长老,在接近徐宗一丈远时,那干枯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掌,缓缓抬起,五指成爪状,而后迅速抓向那白袍徐宗的咽喉处。
“啊——”
刹那间,只听得啊得一声,那白袍徐宗依然被二长老单手提起,举在空中。那干裂的五指,深深地抠着徐宗的咽喉,那里瞬间鲜血迸发,流出的鲜红血液,不是流淌在地上,而是流进了二长老的手指手掌当中!
徐宗在空中猛烈挣扎,双手狠命抓着二长老干裂的手腕,可是任他如何拼命扭动,那二长老宛若不觉,只是单手将其提起,吸收着流淌而出的血液。
血液一股股消失在眼前,徐宗心中大急,可是自己的攻势完全无效,只得扭头望着黑袍汪华,向其求救。
“妖人快快放手!”汪华震了震精神,大喝一声,手掌之上火焰翻腾,猛然拍向二长老洪钟的后脑勺。
“碰”
火焰迸飞,一击之后,但见二长老后脑勺一点伤害也没有,反而是汪华的手掌上鲜血淋漓,上面布着一层侵蚀土块。
汪华愣了愣,连忙将玄气玄纹尽数向着那开裂的手掌之上汇聚着,以消除二长老留下的土块腐蚀。鲜血蒸腾,一股烧焦糊味冲到鼻孔,可是汪华不得已,只好忍受着。
“老徐,我来救你!”拼着受伤的危险,汪华将衣袖裹着手掌,再次冲向二长老的后脑勺。
第九十一章 问苍天谁是魔君
未时,阳光中充满了杀机,洪家大堂之前,惨烈的战争持续一个多时辰,仍未有就此结束的意思。场地上面虽是遍地,土块成堆,一处处的鲜血,仿若旷野中的花朵,更加显得凄凉了。
最为让人恐怖的是,二长老那铁钩般的手指,直接抠进徐宗咽喉处,汲取着哪里的狂涌而出的鲜血。每当鲜血入体,二长老那皮包骨头的手掌,便是猛地鼓胀一丝。
然而,那并不是肌肉在生长,而完完全全是血液在流动。二长老此时的情况,不亚于吸血的恶魔,或者说,二长老本身已经化为了恶魔。
害怕受到反噬的汪华,滑稽地将衣袖包裹着手掌,而后快速冲向那已然入魔的二长老。但见汪华双掌齐出,次次击中二长老身体要害部位,比如脆弱的下体,可是这些攻击全无效果,那二长老仿若死人一般,毫无知觉。
随着汪华拳脚相加之下,二长老的身上,不断地掉落下碎土块,令汪华全身发出一层冷汗,因为那土块像是无穷无尽似的,无论他如何击打,总是能打落下来。
“该死的!在这样下去,老徐非挂掉不可!”汪华骂道,无奈的是,任何攻击都是无效,无论是火属性玄气还是密布的玄纹。眼望着徐宗那挣扎的样子,越来越慢,他只好放下尊严,两手臂搂住二长老的小腿,而后拼命向后退去,想借此搬倒二长老。
可是,二长老那干瘦的身形,却是坚固无比,任汪华如何拉扯,却是毫无半点功效。
“这太诡异了吧?难道二长老已然无敌了?”洪蒙惊讶道,看着那被生生举起,掐住喉咙的徐宗,身体不禁一阵发寒。那是最为残酷的打法,纯粹是肉体上的厮杀。而二长老完全不需太多力量,只需要将徐宗凌空举起,而后抽干血液,便是最为恶毒的报复方式。
“二长老要牺牲了。”洪铮双目呆滞,颓丧地望着二长老那变形了的身体,心中早已麻木。
“这——”一旁的萧万山,早就没了任何语言可以形容,他只能确定,洪家来历定然不凡,但看这入魔了的二长老便可知道。试问,又有哪一个小家族,能够拥有这般变态甚至自毁性的秘法?这种秘法,只有大家族可以得到,甚至也只有他们可以使用。不到万不得已,谁又能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危机?
目前的状况,只能用瞠目结舌和震惊不已来形容。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汪华对于皮包骨头的二长老,完全没有一点办法,那二长老只有一丝生机,身体上的攻击,不能伤害到他。令人震惊的是,二长老使用秘法之后,竟然短时间内,无敌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汪华无语,望着年轻时的好友,即将命丧他人之手,这让他如何接受?
一股悲凉之色,出现在汪华那苍老面庞上,一辈子的朋友就要殒命与此了吗?他心中凄凉,虽然后半生一直为敌,但是多少有些凉意。况且是亲眼看着徐宗慢慢走向悲剧。
然而,正当洪家众人欢喜之时,变故突起,但见那枯瘦如柴的二长老,身体上簌簌地向下掉落土沫,整个身体显得更加单薄了。那高高举起的手臂,却像是焉了的茄子,无力地垂下,扼住徐宗咽喉的手掌,也是承受不住沉重的徐宗身体,一把松开。
“嗯?这是怎么回事?二长老,你千万不能倒下啊!”
“快杀了他们两个,不然洪家大难临头矣!”
“快跑啊,二长老不行啦!”
各种叫喊声响起,不单单是无望的洪家人,还有那些惊恐不堪的宾客,一个个灰溜溜地跟着跑开了。此时的情景,倒是怪异,当二长老发狂之时,他们好奇地观望着,此番二长老眼看是油尽灯枯,他们却是随着逃散的洪家下人,一同离开。到底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怕的是谁。
“吼!”
野兽般的吼叫声,再次响起,出乎意料的是,那入魔的二长老并未倒下,反而向着黑袍人汪华追去。刹那间,二长老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惊得黑袍人汪华一怔一怔,不过他早已不似徐宗那般恐惧,撒开退就向着众宾客逃散的方向跑去。
“别过来!快快散开!”
一见到黑袍汪华朝着这边本来,那些逃散的宾客以及洪家下人,皆是怒吼着,大骂汪华卑鄙无耻,可是顾不得许多,只好向着外围跑去。
二长老飞速奔跑着,身上袍子显得尤为宽大,在那风中猎猎地响着,更加增添了众宾客的恐惧。他的身上,不断地飘散出土黄色粉末,弥散在天地间,形成一种极为诡异的场面。
汪华左突右闪,拿着宾客当做挡箭牌,抓起附近的宾客,就是抛向二长老洪钟。此番,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痛下杀手,将阻碍自己的人,尽数杀掉,或是直接投掷向二长老。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二长老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不管碰到谁,皆是五指穿心,将那阻碍之人杀死。哪怕是洪家下人也不例外。
”二长老着魔啦!“
人们惊呼,目光恐惧地望着二长老,皆是准备退开。如今只有大堂门口的洪铮等人未受到二长老袭击,但是为保证洪铮的安全,只好退到大堂里面,而后时刻关注外面的情况。
本来气势越来越盛的二长老,随着身上土沫的掉落,他的速度依然比先前慢了许多。追逐着汪华的步伐,由奔跑变成行走,由行走变成了挪移。一切原因,都在那掉落的土沫之上。
看出二长老已经油尽灯枯,那吓得气喘吁吁地汪华,已经停下脚步,离着二长老三丈远站着。他目光阴冷,面色狐疑地望着二长老,不敢确定这魔头是否真的气数已尽了。
“杀!”
等待片刻,汪华不再犹豫,他确定二长老已然无力反抗,那苍老的布满汗水的手掌上,猛然间火焰升腾,透露出非常霸道的气势。
“去死吧!”汪华大喝一声,发泄方才的被追逐的恨意,而后足尖猛然蹬地,身形快速飞舞着,刹那间出现在二长老身前。在这关键时刻,他双掌齐出,含着无穷尽的力量,猛然拍向二长老头部两处太阳穴。
“二长老!”
洪蒙等人叫道,声音中满是悲凉,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二长老就此命丧黄泉?
可是此时,汪华两掌依然拍打在二长老的太阳穴处,巨大的力量,使得二长老的身体猛然震动,整个头部剥落一层厚厚的土块,在空中摇晃了三两下,那人称魔头的二长老,便是轰然倒下。
残风吹起,刮起漫天灰尘,惹得众人眯上了眼睛,那二长老倒下的一幕,许多人都未看到。可是躲在大堂中的洪家众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二长老已然落败。
“哎,无人应战,就让我去陪二长老!”洪铮捶胸顿足,而后从地上挣扎起来,一把挣脱洪蒙的拉扯,便是直接冲向那傲然独立的黑袍汪华。
“你也来送死吗?”汪华微眯着双眼,蔑视道。随即准备好了凌厉杀招,毫不留情。对于儿子的痴呆,他伤到痛处,故而不管是谁造成的,这洪家依然断送了前途。
“族长!”洪蒙急忙喝道,随即立时冲出去,跟在族长那摇晃的身影后面,生怕族长洪铮再出事故。若是如此,洪家整个就会像是垮了天一般,再也扶不起来。
然而,汪华哪里管得上他人之事,只是随心报复着,不待洪铮走进,直接飞速跃上大堂门前的台阶,对准洪铮的心脏便是猛力一击。
“快快住手!难道你今天到此,只是为了摧毁洪家,而不是拉拢洪家吗?”远处,目睹着一切的老林,见到洪家族长冲了出来,而汪华欲对其不利,便是直接欺身近前,挡在汪华面前,怒吼道。
“闪开!不然连你一块杀!”汪华杀红了眼,言罢毫不留情地运转玄纹,猛然拍向挡在身前的一脸慌张的老林。
“我知道打不过你,可是你也无须这般放肆!看你回到庆家,如何交代!”老林大怒,口中呵斥着,也不得不运转玄纹,对抗那火浪奔腾的汪华玄纹。
一青一红两道玄纹在空中僵持着,但见那火红逐渐侵蚀青色玄纹,慢慢扩大着玄纹攻击范围,僵持持续片刻中,只见老林那玄纹影像在空中轰然爆碎,紧接着他那苍老身影,如同秋叶一般,向着后方飘落而去,轰然坠地。
“老林!”洪蒙大喊,心中怒火越发强盛,双目中尽是火焰,整个人独立在台阶之上,迎着午后凉风,恨恨地望着那不可一世的黑袍汪华。
不待洪铮有所反应,那黑袍汪华再次出击,一瞬间袭到洪铮面前,在洪铮那惊恐的目光中,火焰手掌,依然拍在那高挺的胸膛之上。
“噗——”
鲜血狂喷着,洪铮那孱弱身形,猛然倒在台阶上,那时他一腿还未着地,此番倒下,竟是在台阶上滚翻着,向着下面滚去。
“族长——”洪蒙举着腥红双目,杀意正浓,也不顾这实力差距,随即缓缓抬起双手,同时运转所学三种玄功。
但见洪蒙右手之上火焰升腾,那不是一般的火焰,那是深入骨髓的火焰,上面的火苗,受到阳光照射,更是翻腾不息,像是吸收着阳光中的能量,越长愈大,其中的能量更是令人发颤。
左手之上青光大盛,五环青色玄气在其上慢慢凝聚,那正是洪蒙所学的破轮功。此番对敌,不是儿戏,只有拿出最后的底牌,才能制胜。
这还不够,洪蒙从汪华儿子汪德那里得到过一本撼地魔牛功,此番,洪蒙将其作为防御功法,在身体四周形成一层致密土黄色防护墙。
三种玄功,三种属性元气尽数暴露,惊人的气势在不断攀升,那无穷无尽的阳光,那浩瀚无边的大地,皆是洪蒙汲取能量之所。
“撼地魔牛功?果然在你这里!”汪华眼神一动,看着那熟悉的功法,怎能不认得?
“今日,就让你有去无回!”洪蒙那扭曲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第九十二章 猎黑白大快人心
“小辈也敢如此猖狂?”黑袍汪华愁了洪蒙一眼,并不以为意,反而将视线转向正在痛哭的新娘子马云禄。他双眼中露出些许阴狠之色,心道,斩草定要除根,要让这洪家丧失全部反抗之力,哪怕是一个女流之辈也不能放过。
望着汪华那离开的脚步,洪蒙顿时勃然大怒,这不是明显得无视自己吗?而看汪华去的方向,正是铜叔仰面朝天之地,那里婶婶马氏正在痛哭,对于汪华的袭击毫不知觉。
“婶婶快闪开!”洪蒙大喝一声,提醒马氏。他脚步不停,已然不再去关注受伤的族长,只想着拼死也要废掉汪华这恶贼不可。
“这厮如此丧心病狂,连女人也不放过!”缩在大堂中的萧万山等人,见到汪华那无恶不作的没良心行径,皆是破口大骂,可是谁也不敢出去帮助洪家。
大堂一角,一道猥琐的身影,战战兢兢地躲在大堂后面,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以及堂中人的议论声,吓得更加畏缩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大长老手下得意助手洪著名。先前他见到大长老出战,还吆喝几声,为大长老助威,可是见到族人一个个落败,他便找个角落躲了起来,再不敢抛头露面,生怕外面两尊恶神找上他的麻烦。
大堂外面,当马氏听到洪蒙的喊叫,扭过头来之时,那汪华的身影恰好赶到,而后一个突然袭击,便将其打翻在地,晕倒在洪铜身旁。
“恶魔,有种冲我来!”
洪蒙举着腥红双目,朝着汪华怒喝,想将其引来,而后与其决战。此刻,洪蒙同时运转三种不同属性功法,那丹田内的扭曲冲击,已经开始反噬,使得整个丹田支离破碎,眼看就要崩盘了。
“杀你,一根手指足矣!”汪华倒还真的看不起洪蒙,事实上,洪蒙也不过元气中期而已,而汪华可是太虚八重天的实力,人谁碰到向洪蒙这样的对手,也难以抹去蔑视心态。
不需多言,洪蒙左手破轮功,右手阳炎掌,一木一火,同时向着黑袍汪华夹击而去。但见空中掠过两道青红,那磅礴的能量使得空气震荡,甚至压迫着周围的空气,进行开道,轰向黑袍汪华。
那汪华打心眼就没把洪蒙放在心上,只是随手一挥,两道火焰光团对着洪蒙的攻势回应过去,而后静静地等着洪蒙那凄惨的下场。
空中,四道能量光团双双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气势,那闪过而变得呼啸声,简直让人震耳欲聋,大有不可遏制的趋势。
大片火雨纷纷散落,向着四面八方扩散着,预示着大战即将来临。两道火焰相撞,但见洪蒙的火焰简直不堪一击,况且洪蒙的火焰不过是元气所化,而汪华的火焰乃玄气所化,其中结果更是可想而知。
望着自己的火焰攻势被轻易化解,并且还受到汪火焰攻击的余威,他不得不加速运转魔牛功,同时右掌再次发出攻击,对上那道残余火焰。
同时,洪蒙注意到汪华那本来不可置疑的神色,慢慢变成了惊讶,再看看自己的破轮功劲道,洪蒙才知道,那破轮功劲道竟然和汪华的火焰不相上下,在空中僵持着。
“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你以为单凭这,便可扭转洪家覆灭的败局吗?”汪华眼神一凛,像是下定了决心,他那如魅身形,在几个闪烁之间,便是瞬间出现在洪蒙身旁。
洪蒙眼神微微震惊,随即双手结印,形成火木交融之势,以木养火,以火温木,此番动作恰好迎上汪华那出其不意的一击。
“碰——”
一声闷响,但见洪蒙整个身体被汪华打得倒飞了出去,然而,他并未向其他人那样,直接倒地不起,反而是单膝着地,双掌紧贴着地面,以缓冲那庞大的能量冲击。
受到这一击,洪蒙整个身体里面,如同翻江倒海,元气流通错乱,丹田中三种玄功开始暴乱,本来摇摇欲坠的丹田,此刻仿若摔烂了的西瓜,惨不忍睹。
咳着鲜血,洪蒙忍下身体的反抗,慢慢站立起来,而后目光恨恨地瞪着汪华,一见到那不可一世的黑影,洪蒙就有一种心肺撕裂的感觉。
“铜叔、两位长老、马婶婶、族长被这两人所伤,此仇不可不报!”
洪蒙心中怒吼着,旋即猛然喷出一朵血花,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暗暗检查自身伤势。眼下只受到汪华一击,便是这等狼狈模样,若是在不动用底牌,恐怕自身难保。
这般盘算着,那久久未曾开启的下丹田,终于传来一丝震动,那是强烈的攻击的震动,那是战斗的渴望。
混沌之气缭绕整个丹田,使得整个下丹田看上去混混沌沌,模糊一片。还有那为数不多的寒气,如同薄雾一般,朦朦胧胧。星星点点的死气早已被寒气和混沌气排挤,失去了存在空间,只能猥琐地躲在各个角落。
慢慢地,洪蒙运用灵识,那庞大的灵力,强行将寒气拖离下丹田,使之分布在各大血脉当中,为了保险,洪蒙甚至将它们塞进肉体,以强化肉身。
丝丝寒气渐渐露出体外,在这午后阳光充裕之地,显得尤为怪异。寒冷慢慢向外扩散着,半丈、一丈、两丈。。。
莫名其妙的汪华,突然感到周围温度下降了不少,扭头望了望那已然刺眼的太阳,不禁心中纳闷,好好的天为何这般寒冷?只是,当他看到洪蒙的衣服上,布满寒霜,那飘然长发之上,却是如同霜华,不禁大惊,难道是这小子搞的鬼?
“小子,快把洪家所有人叫来,就此宣布,从今日开始,元光城再无洪家一族!”汪华背着双手,完全无视洪蒙身上的变化,却是嚷嚷着要毁灭洪家。
洪蒙只是不理会汪华的大言不惭,继续调动下丹田的寒气,为自己增加力量。可是,虽有着绝对震撼的力量,他那身体也是受到寒气侵蚀,整个身体形同僵尸,动作非常缓慢,每向前走动一步,都是准备许多时间。
“还不快去?”见到洪蒙不听自己号令,汪华那疲惫的老脸上,顿时现出不悦之色。
“你去死吧!”洪蒙费力张开嘴巴,吐出生硬的几个字,而后使劲浑身力量,猛然一震,将身上寒霜尽数震飞,整个身体再次回复灵活自如的状态。
双手抱着那其妙无双的寒气,主动发起攻击,在那汪华错愕的眼神中,身形陡然转移,带动着四周无穷尽的寒冷。
“不知死活!”汪华怒骂一声,随即举起右掌,掌上立时火焰大盛,待其欲要冲着洪蒙杀将过去之时,却见掌中火焰,一遇到洪蒙身旁的寒气,便是立刻蔫了,无精打采地晃动两三下,便是化归寂灭。
“你这是——”汪华大惊,随即身子依然落入那寒气范围,整个心神站颤不已,行动也僵化了。
“今日就送你去死!”洪蒙再不给汪华任何反击的机会,恰好此时汪华步入寒气侵蚀范围,洪蒙迅速闪到汪华身后,一脚便是猛然向着那厮后腰踹去。
“小子,你敢伤我?”汪华感受着身后的劲道,大骂着,却是足尖猛地一点地,而后整个身体便是迟缓地向着一侧闪避过去。
“我这寒气,即使庆钊来了,也要躲避三分,何况是你?”
不给汪华任何机会,洪蒙在汪华惊诧的一刹那,瞬间将自己那磅礴的灵识尽数杀向其人,但见整个空中扭曲着汪华身影,那好似无穷尽的灵力,瞬间击中汪华那毫无防备的灵魂。
“啊——”
一声惨叫,汪华灵魂受到重创,再加上大战的消耗,他整个人玄气枯竭,身体疲惫,早经受不住寒气的侵蚀,还有洪蒙那变态到极致的灵识。
与此同时,洪蒙的整个头部,也是受到强烈的灵识反击,他那灵识过于强大,强行动用太多,必然会伤人伤己。双手猛然击打着太阳穴,以消除部分疼痛,洪蒙右掌竭尽全力向前探出,直取汪华后心。
“碰”
一声闷响,刹那间汪华的身体,向前滑动了几步,便是轰然倒地。他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头部和后背相顾不暇,一会儿双手抱头,猛地向着石板撞击。一会儿一手按着胸口,五指紧紧地抓着心口上的肌肉。
“去死!”忍着头部疼痛,以及丹田崩碎的危险,洪蒙艰难地行走几步,来到汪华身前,奋力踢着他那捂着的胸口。
“碰碰”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洪蒙再无力气下脚,他才停止攻击,而后整个身体瘫软在地,开始承受着各种反噬,各种疼痛。
地面上的汪华,大口吐着鲜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痛苦滴嚎叫几声,便是晕厥了过去。
此时,残阳如血,西风渐紧,整个洪家在大战之后,已经不成样子。
而大堂中的人们,还处在那愕然的表情中,口中喃喃着,仿佛眼见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那不可一世的汪华,就此倒下了?”
第九十三章 心绪不宁人独立
婚宴转瞬变成大战,这不仅对洪铜打击甚大,就是整个洪家也开始变得不景气,人心涣散,渐渐有着脱离家族的趋势。那些势力的下人,以及他们的家属,见到洪家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一个个偷偷顺出一些东西,远离了元光城。
大战之后,洪家一片狼藉,那些无辜死伤的宾客,那些叫苦连天的下人,无不期盼着洪家能够给予补贴,甚至人命赔偿。对于这些要求,洪家人没有办法,只好全部答应,慢慢解决。
整个洪家已然乌烟瘴气,高层崩溃,下层松散,再也不是以往的威风凛凛的显赫家族。而今,高层当中没有一个能够上得了台面的,一切都靠着拍卖会的老林,在支撑着。
那老林吃过黑袍人汪华的亏,不过还好并无大碍,在整个洪家高层受到打击之后,挺身而出,毅然担起照顾洪家的责任。但是,当他翻开洪家总账簿之时,既惊讶有叹息。
“这洪家年年收入如此之多,可是年年存款却是少得可怜,这是为何?”
一番查证之下,老林从各方调动人才,查办大长老的家人,这才知道,原来大长老洪钜一人贪过不少财物。并且贪污迹象极为明显,可是作为族长的洪铮,并未下手整治大长老,这不得不说是个极大的隐患。
眼下,族长以及两位长老皆是身受重伤,需要大量药材医治,才可不至耽误最佳治疗时期。可是洪家财力如此单薄,如何让老林救治伤员?
想了想,老林将目光转向依旧昏迷的洪蒙,他知道,洪蒙拍卖过几件符宝,赚过一大笔钱,想来应该还有剩余。如此,便守在洪蒙床前三天三夜,方才见到洪蒙有着苏醒的迹象。
“洪蒙快醒醒,再不醒青儿就要被人掳走啦!”
“洪蒙,元光城来了一大堆盗寇,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你那可爱的青儿,已经被他们掳走啦!”
“可怜的青儿,四声竭力地呼唤着你的名字,可是你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还不去救他?”
老林念叨着,不断刺激洪蒙的神经,希望洪蒙能够早日醒来,好让他有着解救洪家人的能力。老林叹息着,声音中尽是悲凉,不仅仅是因为洪蒙的灾难,还因为洪蒙那可爱的青儿。
他知道,那青儿体质薄弱,天生有着不可挽救的缺陷,大概活不过二十岁,便会离开人世。可惜了一对郎才女貌的年轻人,难以走到最后啊。
他眼角不时瞥向那昏睡的洪蒙,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他不再观看洪蒙是否醒来,只是一味地嘟囔着,解说着,甚至恐吓着洪蒙。
“老——林——”
老林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喊叫,扭头向着洪蒙望去,但见洪蒙已经睁开了疲惫双目,一手还伸出了被子,想要拉住他。
“你终于醒了!快说,你的拍卖会账户上面,是不是还有金币?有多少?洪家人就等着你的解救啊!”
一见洪蒙醒来,老林迫不及待地问道,脸上挂着喜悦,一手还拉着洪蒙那无力的手掌。
洪蒙会意,想要说话,可是口干舌燥,在加上身上的伤势,更加难以开口,断断续续了半天,才说道:“不——多了吧——”
而后,洪蒙一手伸向怀中,摸出一片玉石来,颤抖着手臂,小心翼翼地交给老林。而后,再次陷入昏迷状态,只是隐隐约约听得老林嘱咐道:“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弄些药材过来。对了,这里还有萧家帮忙,你大可放心。”
“你的名声,恐怕早已传遍元光城,那样的战绩,又有何人能及?”
回头望了一眼再次昏迷的洪蒙,老林喃喃,而后直奔拍卖会,那里才是药材的集中地,况且,他还是药材库的管理者,自然有着他人没有的优势和权利。
拍卖会各类物品检验师们在一起讨论鉴别物品的经验,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并且举出实例。人们纷纷踊跃发言,气氛倒还积极。
可是,却有一人闷闷不乐,她眉黛含烟,秋水犯愁,面容上带着几许忧郁,嘴角上挂着些许不安。见到这里吵吵闹闹,她便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开始品味那相思的甜蜜和苦涩。
一个个温馨而幸福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之中,然而一幕幕惊险又惊悚的画面,不知因何而起,扰乱她那担心的心神。
秋意寒凉,望着窗外飞逝的秋天,她独自发呆,那个人为何还不来探望自己?他不会是喜欢上别的人了吧?
然而,咚咚咚的敲门声扰乱了宁静,她眉头微微蹙着,丹唇微启:“进来。”
“青儿检验师,药材库的老林有要是找你,你看——”一名侍女低着头,禀报道。
“嗯,好,你带我去。”青儿淡淡道,她这几日心神不宁,虽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但也是油盐少进,食欲下降。
她近日清瘦许多,虽有着出水芙蓉的清丽脱俗,倒还保留着几分病西施的娇弱之态。相思成疾,无药可治,最根本的还是心药。
随着侍女,来到符宝检验站,那里,早有一脸慌张的老林,在来回踱着步子,不是发出一些无奈的叹息。
“老林,你这般焦急来找我,有何要事?“青儿睫毛带水,半红着眼睛,声音中含着舅舅没有说话的生涩。
老林先是皱了皱眉头,转而笑道:“你看看这玉石中还有多少金币,我要急用。”
老林掩饰着有关洪家的一切,更不敢提及有关洪蒙的事。若是青儿知晓洪蒙重伤,她指不定会添上几番愁病,那样的话,老林可就要两头忙活了。
青儿面色狐疑地接过玉石,便走进检验师特有的小屋里面。清影飘摇,更加印证了青儿的身体,已经糟糕透顶了。
半刻钟后,但见青儿手中握着玉石,走出小屋,面露关切之色,软语道:“阿蒙他自己为何不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这玉石中的金币所剩无几,到底是他要急用,还是你要急用?”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老林一阵头大,他用手轻揉着太阳穴,一边挤出勉强的难看笑容:“他受点小伤,并无大碍。若真是剩余不多,你看咱们两个凑些金币,我再送给他如何?”
“他受伤了?”青儿紧张道,逼近老林,直视着老林那躲躲闪闪的眼睛,“他到底伤势如何?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老连忙阻拦,恐怕青儿一走,拍卖会追究青儿失职的责任,那样对谁都不利,“青儿,那里有我和萧家的人就行了。你身体虚弱,若是再受刺激,恐怕与你不利啊!你自己的情况,还是你最清楚!”
可是青儿哪里会听老林的劝说,执意要亲自前往洪家,去探望那苦苦相思的人儿,那带着扭头面具的洪蒙。
自从青儿送给洪蒙那霸气外露的牛头之后,洪蒙再也没有来看望她。她伤心难过,并且不敢对外人言语,以至于忧思成疾。那等待中的斗篷人,那想象中的牛头人迟迟不来。。。
“老林,你实话告诉我,洪家那声势浩大的婚宴,是不是出了事故?”盯着老林的眼睛,青儿知道,老林前往洪家赴宴,却带回洪蒙受伤的消息。而今,恐怕洪家真个是灾难重重了。
老林一脸无奈,只好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一讲述。话语中时而慷慨激昂,时而义愤填膺,时而沧桑悲凉。其中,他最后悔的,还是迟到两个时辰的事情。
“要是早去一会,待我劝说几番,兴许大战不会爆发,而洪家也不会面临灭顶之灾。”他悔恨道。
青儿星眸之中水波泛滥,再也遏制不住泪奔泪流,整个人以泪洗面,看上去让人极为痛心。她不怪老林迟到,只怪对手太强硬,太霸道。
整颗心儿碎了,她承担的太多,将所有事情蒙在心中,才会加重病情。她泪眼朦胧,执意道:“准备好药材金币,一同前往洪家。谁也别想拦住我。”
两人收拾了几对药材,而后从药材库那里的后门溜了出去,带着悲凉的心情一同赶往洪家。而那个庞然大物——拍卖会,仿佛成了可有可无的地方,没有他们值得留恋的东西。
马车上,透过窗帘,望着外面欢乐而又甜蜜的情人,以及那无忧无虑奔跑的小孩,青儿心中越发难受,憔悴的面容上,更是显出担忧之色。
洪家说到就到,目光打量着那一片狼藉的洪家大院,那里树毁人亡,地板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到处是被粉碎的石块。见到这,大战的惨烈,可想而知。
青儿不管他人如何,随着一个下人的带路,直奔洪蒙所在的凡物。推门进去,那里,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正在洪蒙床前虔诚祈祷。
见到陌生人进来,那妇人面露狐疑,怀疑眼前的小姑娘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他笨鱼张口询问,不想那女子生后,老林的身影随即出现。
“冯夫人,这位是拍卖会检验师青儿,前来探望洪蒙。”老林向着冯双解释着。通过几天的相处,老林自然稍微了解了冯双。而青儿也只来过回家一次,况且那次来到之时,冯双并未在洪家。
“哦,谢谢你。”冯双话语中充满感激,不过看到老林那暗示的眼色,这眼前的靓丽女子,应该是阿蒙的女头。可是,冯双从未听过洪蒙提及此人。但是,他可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之见到老林一直对他使眼色,她让尽快出去。
冯双会意,立刻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带两人走出门口三丈远时,冯双埋怨道:“这小子何时有了女友?连我都不知道。若是这样下去,岂不是连孩子——”
“呵呵,冯夫人多虑了,洪蒙这孩子为人稳重,又极负责任,倒不会做出那等事来。”老林笑着,时不时观察冯双脸色。
那冯双早已卸去贵妇人的打扮,一来丈夫去世,不便浓妆艳抹;二来洪家惨遭大难,更加不能浪费族中资源了。听着老林这般说着,她倒是轻松一笑:“虽然儿子重伤,但要是能有她照顾,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让他们聊着,我弄了些药材,咱们熬出几味药出来,给族中伤员治病。”老林取下背后的沉重包袱,在面前晃了晃。
“如此甚好!”
第九十四章 泪眼朦胧诉衷情
调笑令
情调,情调,情调从来缺少。
书生自古多情。眉黛痴迷久恒。
恒久,恒久,残月孤独依旧。
秋风萧瑟,寒雨淅沥,洪家一片狼藉,大战摧毁了一切美好,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洪家人被搞得精疲力尽,更是丧失了那一股干劲。
洪家一个独立小院当中的小屋中,一名女子趴在窗前,低声述说着往事。
“阿蒙,快醒醒,你为什么不醒来看我一眼?”
“阿蒙,你可知道,你上次走后,再也没去看过我,我的心都碎了。”
“阿蒙,你不是个遵守诺言的人,说好的戴上牛头面具去看我,可是为何迟迟不来?”
洪蒙的房间中,青儿小声抽泣着,将自己多日来的心愿,一一道出,希望能够刺激洪蒙,兴许他会早早转醒。
“真没想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斗篷人,你竟然骗了元光城的所有人!可是你做中因斗篷而被诬陷,还是我替你洗刷冤屈。”
“你是个大英雄!那黑袍人汪华,打败了族中所有高手,而唯独败在你这个无名之辈手中。”
“你可知道,整个元光城都在议论着你的事迹,虽然他们对你的做法褒贬不一,但却承认,你的确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即使不戴面具,依然威风凛凛。。。”
青儿讲述着,期盼洪蒙的醒来。双手握着洪蒙冰冷手掌,她试图用双手,温暖洪蒙的心。
“你看你,盖上被子,还这么冷--”青儿抱怨着,不明白洪蒙的状况,因何反常。
看到洪蒙那昏睡的样子,洪蒙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可想而知,大战的恐怖性惹人发颤。她后悔不来洪家,若是一同战斗,一同经历磨难,她也心甘情愿。
久久没有反应的洪蒙的手指,突然颤动了一下,仿佛被青儿的言语打动,在奋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看看青儿。
“阿蒙,你终于要醒了。”青儿激动道,双手握得更紧了,口中不断呼唤着阿蒙阿蒙。
可是,洪蒙心中感觉到青儿的存在,但是想要挣开千斤重的眼皮,却不是那么容易。无奈之下,洪蒙只得奋力扭着头,将未睁开的双目,对着青儿所在的方向。
“我知道你醒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青儿见到洪蒙的动静,急切道。她不知道洪蒙一直在努力,只是一心想要洪蒙立刻醒来。
洪蒙感动,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一滴泪水,而后想要扭过头去,免得青儿看见伤心。
“阿蒙,你哭了,你听到我说话了。”青儿却是紧追不舍,伸出那纤纤玉指,轻轻拂去洪蒙眼角的泪滴。
感受着那一缕芳香,一缕光滑,洪蒙眼中湿润了,那沉重的眼皮,渐渐开了个小缝,一缕刺眼的光芒涌进来。那是刺痛的感觉,洪蒙只好闭上眼睛。稍停片刻,方才睁开了双目,满眼血红地望着青儿。
“你醒了!”青儿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只是脉脉地望着洪蒙那血红双目,轻轻抚慰着洪蒙的手掌。
洪蒙想要开口,可是喉头甚紧,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借用那模糊的视线,静静地望着青儿。
此时相见,恍若隔世,洪蒙从悬崖边上退了回来,差点殒命。那天的战斗,洪蒙消耗极大,不仅元气大伤,就连中丹田濒临崩碎的危险,最严重的,还是下丹田寒气的反噬,那是可怕的后果。
至今,洪蒙的身体依然僵硬,身体之上温度比常人要低上几分。寒气的消耗极为巨大,下丹田中,和死气一样,仅仅留下一点点的根,在不可动用,之希望日后能够求得修炼之法。
当时洪蒙一同开启三种功法,想要激发自己的潜力,那无疑是自寻死路的做法。最后,还是没能以此战胜汪华,毕竟境界的差别太大,不是这小不入流的功法可以弥补的。
时间慢慢过去,两人四目对视,皆是含情脉脉,无穷无尽。可是,谁也不再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难得的安逸。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青儿连忙擦掉眼泪,打开门。门外,三人并肩而立,笑眯眯地看着有些害羞的青儿。
“咳咳,药煎好了——”老林干咳两声,托盘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
青儿连忙退开,让三人进去。自己也走到洪蒙床前,担忧地望着洪蒙。
见到有人进来,洪蒙扭着头望去,但见那三人是母亲、老林,还有萧家公子萧遥。想要张口打招呼,只听见喉咙中沙哑的叫声“啊——”
“阿蒙别急,喝完药就好了。”冯双端起药,老林将洪蒙扶起,她亲自喂洪蒙。
一碗苦口良药下肚,洪蒙顿觉精神许多,只不过还是很虚弱。想起眼下洪家的情况,洪蒙啊啊几声,想要询问,可是没人听得懂洪蒙的意思。
冯双和老林皆是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而后将目光转向萧遥和青儿两人,希望他们能够懂得。
“是不是想问族长的情况?”萧遥笑了笑,像是在抢答问题。他心里清楚,大战的时候,萧家一直袖手旁观,没有帮上洪家一点忙。因为这,萧万山心中非常愧疚,才留下来照顾洪家伤员,并且派人送来一些金币,略作表示。
洪蒙闻言,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而后目光急切地望着萧遥。
众人一时迷惑了,什么叫做先肯定而后再否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洪蒙所以然。
“是不是想问铜叔如何?”小件自己的猜想不对,继续道。他对于洪家的情况略有耳闻,知道洪蒙和洪铜关系甚好。如今洪铜受到重伤,洪蒙肯定也会关心。
洪蒙再次重重地点头,表示非常同意萧遥的话。可是,他又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
青儿见状,摸着眼泪,轻声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整个洪家的情况?”
这时,洪蒙喜悦地点点头,再也没有摇头。众人将目光看着那形容单薄的青儿,皆是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还是青儿最了解洪蒙的心思。那冯双微微颔首,对于眼前的准媳妇,是更加肯定了。
“还是让我来说吧。”老林清了清嗓子,毛遂自荐道,“大长老重伤了,这个你知道,他只要好好休养,很快便可恢复。族长的情况则非常不妙,他本有伤在身,再受打击,受伤肯定不轻。不过,伤不伤的,只是时间问题。”
若说受伤最严重的,非二长老洪钟莫属。二长老施展秘法,将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从而一招打败白袍徐宗,出去一个大患。然而,正是这秘法,导致二长老洪铜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命若悬丝一般,岌岌可危。
二长老形容枯槁,血脉耗尽,浑身上下,只有皮包骨头,没了血肉。这等怪事,不是但凭着普通药材就能解决的。
二长老一家人望着那半死不活的二长老,没有一点办法,沉睡中的二长老却是听不到任何话语,无知无觉,仿若植物人一般。洪劳谦、洪若莲两人,每天伺候着洪铜,希望他能醒转过来。
然而,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地打破他们的信念。一人受难,全家人陷入无尽的黑暗痛苦之中。况且,二长老虽然为人冷淡,不问族中大小事情,但到底还是个二长老,这洪家少了他,就像是垮了半个天。
说完二长老的情况,众人不住叹息,连那洪蒙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二长老为了全族,受此大难,儿孙必有后福啊!”
长叹一声,老林接着言道:“最为悲凉的莫过于你铜叔夫妇了。大好的婚宴被人搅乱不说,连同新人也被打伤,如此做法实在可恨!”
洪蒙眼冒火光,喘着重气,咬着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汪华、徐宗两人。铜叔的变故,婚宴喜事的转变,然还没尤为痛心。任是任何人受到这样的打击,恐怕也会终生难忘。
洪铜作为婚宴的主体,为自己争斗那是理所应当。可惜技不如人,惨遭他人毒手,实在可怜。而那新娘子马氏,更加屈辱,刚到洪家,便是发生这等惨事,若是如此下去,洪家恐怕不能呆下去了。
“好在徐宗那厮已被二长老就地处罚,魂归西天去了。汪华那厮被你打得残废,貌似也成了痴呆之人,现今关在洪家的暗室当中,以示惩罚。”老林说及徐宗、汪华两人,自然是心头大快,眉飞色舞。
听完徐宗汪华两人的结果,洪蒙先是欢喜一阵,接着便是再次陷入担忧之中,因为那两人分别是庆骆两家的‘客人’,他们栽倒在洪家,那么庆骆两家人岂不是会勃然大怒,直接灭掉洪家?
青儿倒是看出了洪蒙心中的担忧,宽慰道:“那两家暂时不会来找洪家的麻烦,恐怕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说着,青儿目光望着老林,有一件大事,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老林感受到了青儿暗示的目光,点头称是,“他们也许碰到了什么麻烦,慌慌张张地,在应付着什么事。至于内情,咱们也不清楚。只能肯定,他们暂时不会过来,这倒是一个可以喘气的机会。”
虽然如此说着,洪蒙也不敢肯定,那庆骆两家,真个会放弃这边的仇怨。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洪蒙思索着种种疑团,想要从中找出庆骆两家的真正打算。
(停电了,更新较晚)
第九十六章 聚灵气修复丹田(求推荐)
洪家安静了下来,往日的烦躁一一去除,这不单单是危机带来的,更是人们心中的颤栗。若是像往常那样下去,恐怕洪家真个要在元光城除名,更别想振兴大业了。
该走的走了,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即使继续呆在洪家,对于洪家来说,可谓是不容易剔除的蛀虫,他们有着靠山,比如那一向嚣张的大长老。而剩下的人们,无不是对洪家忠心耿耿的人,他们有着那种复兴的热血,对族长洪铮报以莫大的希望,和安慰。
如今,族中高层全部受伤,所有事务都由萧万山和老林管理。这是洪家人的无奈举措,即使不同意,可是有谁可以撑台面?指望着族长女人来撑腰,那洪家当真是无人了。
青儿整个人住在了洪家,更不去管拍卖会的事务,那里没有她付出极大心血的东西。而洪家,有着她心爱的人儿,有着她的甜蜜梦想。住在洪家,她不仅熟悉了各种‘夫人’,比如族长夫人,但嘴看中的还是洪蒙的母亲——冯双。
每每面对洪蒙的母亲,青儿都是腼腼腆腆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才是对的。不过,看冯氏那和善可亲的样子,似乎不在乎称呼,而只看重青儿本人。这让青儿放心许多。
而族中的下人,虽然偶尔议论着青儿和洪蒙的关系暧昧,不过,谁也不敢多言。现今,洪蒙名声大噪,就算是元光城的民众,也很熟悉这个名字。他们这些下人可不敢拿青儿如何,更不敢去为难青儿。
每天每天,青儿经常出入洪蒙的小屋,去探望洪蒙。即使两人住的很近,就在洪蒙的小院里面,可是青儿依然担心洪蒙,那是时时刻刻的想念,是朝朝暮暮的眷恋。
下人们习以为常,故此不常去洪蒙的小屋里面,生怕惹得少也不高兴了。青儿也习以为常,如此一来,她更加肆无忌惮了,慢慢地把脱了害羞,哪怕是遇到了冯氏。
这般温情和甜蜜持续没多久,拍马会便是来了人,定要青儿回去,否则惩罚相当严厉,因为青儿有着把柄在他们手中。
青儿怕了,可是没有办法,更不想为洪蒙增添麻烦,只是对冯氏讲了一番,就悄悄的随着老林回去了。路上,她心痛,她思念,她不舍,可是一切又回到了想象之中,还有那回忆当中。
“青儿走了——”
许久,洪蒙才说出话来。听着母亲的讲述,那青儿似乎是迫不得已,好像是签了卖身契一般的条约,才被弄得这般身不由己。他心里,何尝不是打碎了五味瓶,各种难受的滋味,侵蚀着五脏六腑,十分难受。
呆呆地坐在床帮上,望了望身旁的位置,那是青儿时常坐的地方。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床单,那里却有着温暖的回忆,甜蜜的故事。这样呆呆地做了许久,才喃喃道:“既然走了,我也该收回心思,专心修炼了。”
冯双闻言,再看了看洪蒙那痴痴呆呆的样子,不禁笑道:“人走了,又不是没有相间的时候。等你的伤好了,想去找他就去,谁管你?”
洪蒙一听,不禁红了半边脸,他扭过头去,掩饰道:“娘,我要修炼了。聚灵鼎放在哪里?”
“你床里面的枕头边,不是吗?”冯双用手指着,而后便是离开了。
“哎,时日不饶人,转眼这么些天过去了,自己的伤虽然好了许多,但是还差很远啊!”
检查着身体的伤势,洪蒙发现自己已经好了许多。可是还有许多内伤,需要慢慢调养恢复。甚至可以利用灵气,来为自己疗伤。不过,那未免显得有些浪费了。
犹豫半天,洪蒙才决定,用那聚灵鼎中的磅礴灵气,来为自己疗伤。虽然有些浪费,不过,那灵气还可以集聚,况且自己的伤还能尽快回复。到时候再请老林为自己充满一鼎玄气,就足够修炼多日。
盘坐在床上,洪蒙双手捧着聚灵鼎,慢慢进入神思恍惚的境地,那是一种奇妙境界,那是大道的异种体现。
“恍兮惚兮,我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这是某位先贤所创,可惜时代久远,人们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进入这种境界修行,对于修者的悟性,是个极大的提高,并且可以借此体悟大道,参悟天地玄机。
一进入这种状态,洪蒙立刻开始吸收灵气,那聚灵鼎中的灵气,仿若江河一般,奔流不息,丝丝缕缕地静茹洪蒙的经脉之中。将灵气竖着经脉,快速流动,这般流转三个大周天,而后将其导引进入中丹田,在经过一番压缩淬炼,便可化为洪蒙自身元气。
吸收灵气的感觉,就好像在吃着天材地宝,那其中也不过是充沛的灵气,再加上某些特殊的药效罢了。灵气是关键,它们受着灵气滋润,在配合某种生长环境,便是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特殊功能。
灵气入体,使得洪蒙浑身舒畅,肢体上仿佛充满了无穷尽的力量。此刻,他好像是干涸已久的江河,在猛力吸收着雨水,将它们聚集起来,为自己所用。
待得元气吸收充足,洪蒙才开始慢慢修复那受损的中丹田。那里,整个丹田,仿若大旱三月的土地一般,沟壑纵横,裂纹遍布,毫无生机,处处透露着绝望和不安。
元气进入丹田,不断滋润洪蒙那干枯的丹田,好像雨水在滋润着禾苗。洪蒙动用灵识,胁迫那些元气,不断冲击着那些沟壑,想一次抹去棱角,恢复平滑自然的状态。
那是事情绝不是相像的那般简单,元气洗刷肉躯,使得肉躯强健有力,这是不假。可是,丹田有异于肉体,它无形无相,却是吞天纳地,又像是有着实体。
不过,洪蒙不管这么多,将一丝丝的灵气,洗刷着那些沟壑边缘,修复着受损的丹田,甚至已经生机渺茫的裂痕。那种丹田破碎的危险,若是一朝不去除,一朝心存桎梏,不但又还有心智的磨练,就连平常修炼,也会产生这样那样的危险。
如此这般修复着中丹田,洪蒙一心寻求突破,不过那是后话,先将丹田修复完成再说。那丹田受到元气的滋润,渐渐恢复生机,若是此时栽进几株小草,恐怕也能生根发芽,生长茂盛起来。
一晃一天的时间过去,洪蒙端坐不动,时时刻刻修复着丹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是一种枯燥乏味的工作,无非是不断使用灵气,滋润丹田,修复破损的地方。时间久了,心生躁意,也是可以理解。
这些时间过去,洪蒙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地检查几番,才确定丹田的伤依然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先前,更加坚韧有力。那是破而后立的感觉,这种感觉,洪蒙在修炼破轮功的时候,已经体验过。那时的心情无比爽快,此时亦然。
“若是灵气充沛,大可以冲击元气后期,只看这聚灵鼎给不给面子了。”
完成修复,洪蒙停下来休息一会,在地上慢慢活动着。此时,他不仅再次想起了那温馨难忘的场景,两人互相依偎,说着情话,甚至小声唱起情歌,那是多么令人期望的场景啊!
心中感叹着,不过,转念一想,着办分离又算得了什么,像父母的两界相隔,那才叫一个苦。虽不曾听闻母亲心中念叨父亲,但是凭着母亲那执着的感情,自然难以忘记父亲。
想到这,洪蒙自己觉得好笑,这样胡思乱想,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狠狠地揪了揪头发,洪蒙试图抹去这些杂念,开始冲击下一个境界。一手把玩着聚灵鼎,洪蒙将灵识探入其中,仔细检查着每一出符文,每一处玄气分布的地方。
见过检查,他发现,大部分的玄气,都集中在有着符文的地方。那神秘的符文,像是有着磁力一般的魔力。吸引着那玄妙的玄气。洪蒙如果没有猜错,符文本身或许和玄气有着某种联系。
“这聚灵鼎中的灵气,似乎比第一次用的时候,强盛了几分。虽然整个鼎中的灵气并不富裕,可是灵气却像江河一般,源源不断。这是什么原因?”
洪蒙迷惑了,自己造的东西,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倒真是可笑。只能说,洪蒙对于符文的把我,仍不是信手拈来的程度。
但是,洪蒙猛然记起,自己最后在鼎中再次加了两种符文,虽然他不知道哪两种符文的确切用途,但可以肯定,聚灵鼎的变化,一定和后来的符文有着密切联系。
“好像加上了开字诀和合字诀,这两种符文,可惜经文太过深奥啊!”
最后两道符文,洪蒙为它们起过名字,即饕餮吞天和青蛇盘曲。这两道符文,可是费了洪蒙不少精力,如今有着这般成效,倒不枉费了一番心思。
“要是能够源源不断聚集灵气,那该多好啊!”
这样想着,洪蒙也觉得不可思议,摇着头笑了笑。忽然,他的灵识,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现象,那种情况,不仅让他惊呆了。
第九十七章 了悟字诀再突破(求推荐)
宝鼎之中符文吞吐,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向着鼎中汇聚。那天地四方的灵气,像是受到驱使,心甘情愿地进入洪蒙布置下的圈套,成为洪蒙修炼的‘口粮’。
聚灵鼎,身含四种神秘符文,分别是飞龙在天、飞鸟跌穴、饕餮吞天和青蛇盘曲。符文就是达到的一种体现,有着与其他法门不一样的能力。这是创造之人,研磨大道所开创的。
四种符文,分别寓意聚散开合四种字诀,并且与鼎外的四种动物遥相呼应,形成一个极为特殊的体系。在这种体系的运作下,灵气的聚集速度得到了极大提升,并且小小的聚灵鼎,如何容得下这许多灵气?
洪蒙思索着问题,将其与符文的字诀相联系起来。如果两者真有联系,按照洪蒙的猜测,这一切定然与开字诀关系甚大。可是开字诀,到底是和用途?莫非是世间所谓的开辟空间这般简单?
他暗暗记下这一特点,一时半会搞不清楚,留待遇见高人,再前去请教。
目光瞥了一眼那由饕餮组成的三足,洪蒙惊奇地发现,那里一如龙凤一般熠熠生辉,仿佛有着一样的生命力,只是那里,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大气磅礴的感觉,甚至吞天纳地的气魄。
“这三只饕餮足,似乎与别个不同,小小的鼎足,为何灵气这般浓郁?仿佛那鼎足之中,另成一个世界,吞纳了进入鼎中的灵气,这才导致灵气源源不断地进入鼎中。”
这般想着,他再次使用灵气,去探测那仰天吞吐的饕餮,原来那饕餮腹中,竟然是空的,混混沌沌,仿若一个未成形的大千世界。
这绝对是一个震惊的消息,洪蒙之前并未发现其中隐秘,那是因为后来的‘合’字诀尚未添加到聚灵鼎上。莫非合字诀开辟了那一处混沌世界不成?可是开字诀的现象游荡如何解释?
想了半天,他也不明白到底哪个是对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好放弃追究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又回到自己的修炼上来。
丹田中生机盎然,春风洋溢,一派祥和自然的景象。那正是洪蒙花费大量时间和灵气,才将其修复完成,并且在原先的基础上,更加增添了几分韧性和耐力。
混沌浩渺,如烟似雾,模模糊糊,越发给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那下丹田的状况,以混沌气一家独大,混沌气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将寒死气排挤到了各种憋屈的角落里。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洪蒙无法利用混沌气,更是不敢去管下丹田的事情。因为,只要他一动用元气流经下丹田,那丹田会自动将元气化为那飘渺的混沌气,一切是那么的流畅自然,搞得洪蒙异常无语。
“眼下,突破才是重点。看聚灵鼎的状况,应该可以支持到自己完成突破。只求老——林保佑吧!”
他本想说让老天保佑,可是洪家的惨状,不正是老天的安排,庆骆两家人的执行命令吗?他的心中,有些怨毒,暗自责怪老天。
放下种种包袱,洪蒙再次盘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聚灵鼎,一刻不停地吸收其中的磅礴元气。灵气是一切修炼的根本,故此,洪蒙先吸收灵气,待到灵气充足,再以此进行突破。若是丹田中的元气不足,可以用灵气代替。
还记得当初,洪蒙连连吸纳了五株一品灵药的灵气,而实力却是毫无长进。这让洪蒙很是郁闷,他只能怪自己的体质太过特殊,好比吃了气虚丹,仍然不见得突破。不过,那次的事情,倒是显得很怪异。后来与洪著名对决之时,他那一身的灵气,才爆发出来。如此,才打败那早已步入玄气境的洪著名。否则,若是没有五株灵药的大爆发,他也很难打败洪著名那厮,除非动用灵识和寒死气。
一边吸收着灵气,一边检查中丹田。那里,虽然比之以往,元气的浓度高上许多倍,但是由于大战的消耗,那三种玄功的本源真气,已经寥寥无几。其中魔牛功的土黄色元气,倒还保留几分。而破轮功的五道光环虽然存在,但是上面光芒黯淡,明显是元气缺失的缘故。而阳炎掌的火红色真气,像是残了太多水的红墨水,没了那份浓烈的气势。
“突破自后,便要加紧修炼,三种玄功同时需要元气补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没有聚灵鼎,恐怕一切还得‘从长计议’,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啊!”
既然下定决心走上修炼之路,那么是必要在这条路上,创出名堂来。与其默默无闻地老死在山野之中,倒不如轰轰烈烈地驰骋在疆场之上。这是一个热血青年的热血想法。
浑身血液沸腾了,他仿佛看到了那奔腾的骏马,那土浪翻腾的壮观,那杀声震天动地凌厉气势。万古豪情,千年热血,由此而发。
中丹田元气渐渐充沛,洪蒙意识到,突破的时机即将到来。只待自己进入状态,便可冲刺那无形的关隘。
心神飘渺,形体淡忘,这般境界,花了洪蒙小半个时辰,才完全进入。平静自然,无欲无求,这般心态,正是沉稳的体现。
“元气充沛,丹田张弛,此时不仅听突破,更待何时!”
洪蒙像是将领,像是统帅,一声令下,全身经脉因此而大张旗鼓,像是拓宽了的江河,可以容纳更多更加浓郁的灵气。以丹田为基地,以经脉为路线,杀将过去!
“吼吼吼!”
他仿佛听到了万人呐喊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千万人冲刺的景象,这般情景自在脑海之中,更加使得他意志坚定,对于突破更有信心。
元气流动在那条条宽大江河之中,不断滋润着那恢复健壮的肌体。经脉,由此而扩张,这是经脉和灵气相互作用造成的。灵气越多,流动越迅速,自身经脉才会越来越宽阔。
“一经一脉一重天,我身即入大圆满。奔腾不息千里马,群龙无首见在田。”
灵识,亦是起到关键作用的工具。洪蒙的灵识强大,他借着这个优势,不断使用灵识将元气包裹,进行强力压缩,慢慢剔除其中的杂质,使之更加纯净透明。
如此进行下去,一点点淬炼丹田中的元气,才可能突破。不过,单凭这些灵识劳动,可不是一定能够得到完美时机的。
一切修炼契机,突破契机,莫不是与心有着莫大联系。心地境界高深,则修者的境界自然高深,也越容易进入修炼时的突破契机。这是修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外人可以指点,但是却帮不上半点忙。
洪家就是在追求那无欲无求的空灵境界,好借此突破。他丹田中的元气,不知被他压缩淬炼了多少次,虽说还不完善,但也是累得够呛。面对这些枯燥的工作,修者可是无法逃避,而逃避就意味着伪修者。
”大圆满,乃元气大圆满,心境的大圆满。元气重要,心境尤甚。心境高,入玄的几率才会高。那是为着下下个境界做的准备。”
“这洪家,有了铜叔的讲道,何愁没有崛起的一天!”
的确,洪蒙的这些修炼知识,莫不是铜叔亲自教导所学。看铜叔那耐心讲解的样子,谁人不感动,谁人没有修炼的动力?可惜,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铜叔不能再入洪荒殿,为家族子弟讲道了。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不过,就洪蒙现今所学,依然可以支撑到元气入玄的时候。而眼下,自己的元气后期还未到来。铜叔的讲解深而宽,家族子弟虽有听不明白的,也都是暗暗记在心中,若有时间,便去询问。
元气充斥丹田,成为了丹田的主体,仿佛天地间的大雾一般,飘飘渺渺,煞为壮观。经过洪蒙的努力压缩淬炼,那元气明显已经处在了关键所在,看那样子,突破的时机将要到了。
“就要突破了——”
此时,洪蒙心中略微激动,那是期待已经的收获感。不得不说,努力就有收获啊。他经历伤痛,置之死地而后生,自然要有回报。
刹那间,丹田震动,元气沸腾,整个丹田中充斥着力量的气息,洪蒙知道那是突破时候的元气的气息。看到这,洪蒙越发淡定,不断提醒自己,不可莽撞强行加快速度,否则元气定然难以完全进入后期。
磅礴的能量,自那元气团中流溢而出,那绝对是大气的元气后期。只有那时,元气才可如此霸道。元气中不时传来微微轰鸣声,那是元气的猛烈摩擦,或者是突破时的蜕变。
元气后期,终于如约而至!那淡淡的,越发飘渺的元气,无不是颗颗珍贵,粒粒精华,那一丝一缕,无不是力量的化身,圆满的征兆。
望着丹田中越来越多的后期元气,洪蒙心中就有喜悦,又有说不出的苦涩。这一路走来,从元气中期道后期,他花费了许多时间,还有许多药材。而今一朝突破,如何不心身畅快,春风得意!
突破之后,他并未停止,而是专心巩固这得之不易的收获。继续吸收灵气,充斥丹田,走上那圆满大道。
第九十八章 猜疑瑞雪猜疑心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那大雪纷飞的季节。白雪飘飘,北风朔朔,整个元光城陷入一片白光世界。
天冷,但人心不冷,元光城的人们继续讨论着城中的热烈话题。自从秋季那一天的清晨开始,消失了许久的元光城三大势力的人马,忽然间出现在了城中。他们一个个形容疲惫,仿若痛苦不堪的样子,全不似当初离开元光城时的精神面貌。
达达的马蹄踏着积雪,哼哧着热气,载着许多伤员,缓缓地走了回来。人们看的清楚,大半的人都受了伤,剩余的一小部分人虽然貌似没有伤害,可是看上去,总是生机暗淡,眼神无光。
他们有的还穿着薄薄的衣服,哪里有着普通民众的棉衣。更让人们惊讶的是,不但那些高傲的投了低垂了下来,而且他们的趾高气昂的大刀,却消失在了背后。取代大刀的,只是一些破烂包袱。
大刀,是军人的命根子,可是他们竟然连大刀也丢弃了,好像是在逃命,更为甚者,似乎碰到了不可想象的存在。他们貌似受到严厉打击,不然也不会如此狼狈。
还有一点,人们看得出,这时回来的人马,貌似没有当初出发时的一半。这让人们心头一寒,纷纷投以惊讶连带恐惧的目光,莫非其他人全部牺牲了?
这绝对是震撼人心的消息!三大势力联合出动,竟然落败归来,那对手的强悍程度,可想而知。可是,谁有能想得到,那强悍的对手是谁?人们一无所知,先前前去探寻三大势力踪迹的人,全部被断后军队斩杀殆尽,无一生还。
事情越来越神秘了,人们的好奇心也越来越盛。不断打听着一切秘密,甚至去巴结拉拢三大势力的下层人物,可是,他们一次次失望。因为,三大势力早就做了了准备,形势极为机密,就连大家族的子女们也无从得知,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三大势力垂头丧气,哪里还有半点嚣张气焰?往常欺压城中百姓,不料这次行动失败,恐怕再也抬不起头来。然而,他们依然确信,自己的身份还在,自己的名声还在,即使在深山老林之中,惨遭打击,那也有着后路。
三大势力的人马,从深山中归来,踏着满地积雪,怀着颓丧失意的心态,重新回到了这熟悉的元光城。这里,才是人居住的地方,才是他们的深爱着的家园。
他们回忆着山中的苦涩生活,想起那一着不慎,惨遭毒害的同伴,不仅两腿发颤,额头上立时冒出许多冷汗。那是令人深度恐惧的场景,血淋淋的画面,到处是破烂的尸体,血腥的内脏。他们的对手,是一些吃人的家伙。
但是,有着上级命令,他们不敢违抗,只好继续坚持下去,忍受着一切非人的生活,非人的待遇。
故此,踏雪归来,有些人的脸上,还挂着些许苦涩的笑容。至少,他们活着回来了,而回头望去,那大山之中,还有着未来得及收拾残躯的同伴。他们陨落在那里,尸体也将掩埋在那里。
回来的人,他们的家人,皆是满脸欢笑,等待多时,亲人平安归来,如何不欢喜?然而,更多的是无望的痛苦之声,妇女和小孩的绝望哭声。家中的顶梁柱不幸去世,她们孤儿寡母的,如何活得下去?仅靠着那些吝啬大家族赔偿的少数金币,难以支撑整个家。
“呜——”
哀嚎之声,传遍全城,因为大多数的出师人马,无声无息地丧命荒山深林之中。他们的家人,像是塌了天一般,绝望而痛苦。
雪花纷飞,那是离人的伤心泪水所化,那是亲人的哀痛心念的表现。任它雪白无暇,也洗不掉人们心头的万里阴霾。一事而动,全城轰动,全城哀痛。
簌簌的雪花,盘旋着落在洪蒙那乌黑的发丝上,有的瞬间即化,有的积累着,积压着。一手抓住空中的几缕雪花,可是它们立刻化为雪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歌当哭,众生轮回,千万年不变的道理啊!”
独立雪天之下,洪蒙目视着那驰马奔腾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轮回,是劫数,是大道。可是,作为修者,谁人愿意再入轮回,重修来生?但愿今生长生,一切便已解决。
可是大道无情,总要将天地间的优秀者,不断打压打垮,甚至让其身死魂灭。能够入得轮回,或许对于凡人老说,已然知足。可是,修者的心,从来是胸怀天地,哪里是轮回两字可以满足的?
目光扫视着街道两旁的普通民众,他们表情不一,心思也各有不同。再看看那些归来的勇士,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倒显得极为整齐划一。嘴角微微动容,洪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而后转身离开。
踏着厚实积雪,聆听那杀杀的响声,甚至天外传来的呼呼风声,洪蒙顿时心境空灵,似乎要进入那难得的修者境界。
苦笑一声,洪蒙却不打算在这大街上修炼,不然被人打搅不说,或许自己会被当做疯子,被人驱赶。
“这宁静的雪,容易让人深思啊!”
一边感叹着,洪蒙已然回到洪家。当初那两个门卫,见到洪蒙回来,立刻面露笑颜,讨好巴结着洪蒙。洪蒙的名声已经在洪家响起来,如今的洪家,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
但是,洪蒙却是鄙视这两人,当初他们阻止自己和母亲,无非是看自己的地位低下。对于他们的讨好,洪蒙根本不搭理,直接走进去,没有一个礼貌性的动作,哪怕死一个微笑。
“呵呵,阿蒙回来了?外面情况如何?”
远处,早有族长洪铮跑了过来,连忙打着招呼,问洪蒙。蒙的洪蒙那突然一击的效果,不禁打败了那不可一世的黑袍人汪华,而且使得洪家名声大噪,整个洪家因此而群心振奋,无不为着振兴家族着想。
况且,族中高层养伤期间,拍卖会的老林和青儿,更是对洪家照顾有加。他们带来的不仅是可以养伤治病的药材,更是对洪家的无悔的支持,和那无言的鼓励。
而这一切,无不得益于洪蒙这个关键人物。由于洪蒙和青儿的暧昧关系,那青儿才会来到洪家,给洪家增添了许多光焰色彩。而那药材库的老林,若不是洪蒙和他关系甚好,他那药材岂会购得如此便宜?大多数药材,简直是白送一般,比如那些不入流的药材。
反观那与大长老关系密切的萧家,在大战的时候,一动不动,只是对着两只眼睛观看,哪里伸出一只援助之手?直到大战结束,老林归来,萧家才插手洪家的整顿,并且给予面子上的药材和金币援助。
认识傻子也明白,两相对比之下,洪蒙的帮手更值得洪家去结交,而那不冷不热的萧家,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合作伙伴。
“族长进来身体可好?这大冷天的,还是到屋里去说吧。”
洪蒙并没有直接言语,而是关切地提出建议。他不想给洪家的下人带来什么压力,故此进屋说话,是个相当明智的决定。洪蒙的一言一语,在今天的洪家,仿佛成了圣旨,成了族中高层的代表。
那洪铮大病之后,脸上显得极为削瘦,不过气色还好,那种坚韧的精神面貌,在这漫天大雪中,给人以精神上的振奋。他微微点点头,而后带着洪蒙,来到那已经修复完好的议事厅。
此时,厅中越发冷清,大长老因病不来,二长老不能来,洪铜正是新婚燕尔,故此,只有洪蒙和洪铮两人,围着个火炉畅谈。
火苗窜动,像是欢喜的舞蹈,在两人的手掌下面,尽情奔放,尽情挥洒热情。
“他们似乎失败了,受到极大的打击。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消息。”
微微笑着,洪蒙开口说出自己的判断。照他所想,那三大势力肯定自顾不暇,恐怕无暇顾及洪家这边的事故。
“嗯。但愿吧。”洪铮沉吟着,那精瘦的面庞上,筋肉松弛了几分,不过额头上的沟壑却是多了起来,“你如何看待?或者,说说他们今后的动向。”
两手从火炉上抽回,在脸上搓了搓,好让那冰冷的面庞,恢复几分血色。这般揉搓了三次,洪蒙才猛地咳嗽一声,道:“若是我没猜错,他们肯定不会甘心。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他们定会去报复。依我看来,现今大雪纷飞,正是动物蛰伏的时节。此时动手,虽然不容易发现对手,但是,对手肯定在冬眠。”
“嗯?你是说,对手是——动物?”洪铮张大了嘴巴,用那怀疑的目光,看着洪蒙,“到底有何动物,竟有这般能耐?”
洪蒙再次将双手放在火炉上炙烤着,呵呵一笑,“与其说是动物,倒不如说是妖兽。至于妖兽内情,咱们也是无从猜测。”
两眼冒着精光,洪铮惊奇地望着洪蒙,他发现,洪蒙的思想竟然这般与众不同。不过,想想也是,深山之中,除了实力强大的妖兽,还有什么?
“你的实力,也处在元气后期许久了吧?何时方能突破?”喘着白腾腾的热气,洪铮放下三大势力的事,关心起来洪蒙的实力。在他眼中,洪蒙还真是个打破桎梏,创造传说的好苗子。用心培养,将来好处不小。
听到洪铮的问话,洪蒙倒是不着急,元气入玄,是个大事件。若是一开始的时候,所悟的道越发完善,那么自己的玄纹将会越强大。或许,在这之前悟道,直到突破的时候在加上去,岂不是更好?
“不急,所谓秋收冬藏,这一个冬天不打算入玄。待得温养一冬,来年开春时节突破,那是再好不过。”
第九十九章 违背心意客萧家
趁着这大雪纷飞的时节,恰恰是浪漫的时节。洪蒙心中念着青儿,自己许久未去看望她,正要找个时间和她一同赏雪。可是,一大早上,就有萧家派来的人,说是真诚地邀请洪蒙去做客。
这次,不单单是萧家的邀请,就连那一向瞪着驴眼的大长老,也来劝说洪蒙去萧家。那大长老自从伤痊愈之后,便是老实了许多。并且一改往日冷酷无情的面貌,换上了一派祥和可亲的模样。
族中人自然很是不习惯,看大长老脸色看惯了,忽然又觉得大长老和蔼可亲,这样一来,倒让那些下人为难了。有时候,大长老甚至自己动手,做一些下人才做的事,并且和下人们在一起干活。
见到大长老这般变化,人们都觉得,大长老的脑袋是不是被汪华那厮给踢坏了,不然何以变化如此之大?等到下人们考察大长老是否真心‘从善如流’的时候,大长老所做的一切都进入下人们的眼中,纷纷盛赞大长老亲近民众,是个称职的长老。
听到下人们的好言评论,大长老整天也是嬉皮笑脸的,好像中了大奖,或者是老来得子似的,对然他已经有着两个儿子。
当他听说萧家邀请洪蒙做客的时候,整个人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像是个老顽童,童心不泯。他极力劝说洪蒙应邀,看着洪蒙那犹豫不决的样子,自己倒是比洪蒙还着急。
“咳咳,阿蒙,你和萧遥也算是兄弟般的情义,如今他们邀请你,为何不去?”
大长老满脸真诚,还带着几许恳求之色,定要劝说洪蒙先去萧家。
洪蒙所牵挂的,无非是拍卖会的青儿,至于那萧家,洪铮和他都已经达成共识,那就是‘可有可无’。既然洪家濒临大难,他萧家不看在洪铮的面子上也罢了,也不给大长老洪钜一点面子。这样的决策,实在不明智。
故此,对于萧家这个合作伙伴,那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洪蒙心中念着青儿,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往拍卖会。可是大长老这般啰啰嗦嗦的劝说,当真让他厌烦。
沉吟半晌,前思后想之后,洪蒙才决定:“既然萧家盛情邀请,那么我洪蒙当然不好拒绝。不过,我的事,还不容他人做主。此次,就听大长老的吧。”
大长老洪钜闻言大喜,他自然晓得洪蒙的意思,以后再不能强行要求洪蒙去做某件事。不过,他答应这件事,洪钜依然很高兴:“那就好,那就好。如此一来,萧家洪家,就像你和萧遥一样,都是兄弟般的交情啊!”
洪蒙呵呵笑了,大长老的心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拉拢他,讨好他。可是,以往的大长老,哪里会把洪蒙放在眼中?不去找洪蒙的麻烦也就罢了,怎会这般苦口婆心地劝说洪蒙?
马车穿行在积雪厚厚的街道上,洪蒙和洪苍天相对而坐,两人没有任何话语,那场景,不是一个尴尬能够说得清楚的。
洪蒙目光淡然,时不时瞥上洪苍天一眼,而后继续保持沉默。对于洪苍天此人,洪蒙并无半点好感。其人一如往常的大长老,霸道而决绝,说话不留情面,做事不留后路。前翻气虚丹之事,洪蒙无从得知其中内情,但是可以猜测,定然此人有着莫大关系。
已然步入太虚境的洪苍天,自然看不上洪蒙,更加无视洪蒙的存在。他心里不服气,小小的元气境修为,如何打败那霸道的汪华?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任他百般质疑,总是找不到原因。
一手掩着口,洪苍天咳嗽了两声,抬起眼皮,看了洪蒙一眼,仿佛有着话说。可是洪苍天却是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得罪眼前的元气境修为的洪蒙,而作为大长老的父亲,却是不住地讨好他讨厌的人。
“阿蒙,你如今名声大噪,在洪家可是受宠得很呐!”
踌躇了半天,洪苍天才想出这么一句话,他的语气,既不是讨厌,也不是赞赏,更不是讨好。之所以这样,还是为了探探洪蒙的口风。
吐了口污浊的白色气体,洪蒙两手放在胸前,轻轻地搓了两下,而后微微抬头,嘴角上挂着些许无视的笑意:“呵呵,不过是众人抬举,长老爱戴罢了。”
闻言,洪苍天猛地白了洪蒙一眼,自然不相信洪蒙的话,可是却不敢明言反驳,一手扶了扶座位,待坐的安稳舒服了,才半笑着道:“你打扮了黑袍汪华那厮,这倒不是假的吧?不过,我却没看清楚。”
心中嘲笑着,洪蒙微微摇了摇头,依然是面色淡然:“那时记得大长老已然晕厥过去,后面的事,萧家的人看的最清楚。”
说这话,洪蒙自然嘲笑洪苍天两兄弟早已被打翻在地,而大长老也精瘦不住打击,晕了过去。更为气愤的是,萧家的人,一直观望着,没有出手续相助。洪蒙的话中,暗含责怪萧家的意思。
洪苍天脸色一变,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但还是不自然地笑着:“家父武艺不精,见笑了。”
“无妨无妨。”嘴角挂着笑意,洪蒙心中甚是得意,此番羞得洪苍天,心中对于大长老家的块垒,依然消除大半。而见到洪苍天不敢发怒的样子,洪蒙已经确定,大长老恐怕再无野心了吧?
车轮碾压着积雪,前面的骏马哼哧着,不时传来皮鞭的抽大声。更加衬托除了车厢内的寂静。两人再次陷入无边沉默,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的话题,似乎还没有外面的雪花多。
许久,那洪苍天憋不住了,心中有着一个大大的问号,那就是洪蒙的真实实力,到底如何。
“不知阿蒙现今实力,可否超得过我?”说这话,洪苍天看了洪蒙一眼,而后快速移开,透过车厢窗口的缝隙,看着外面雪景。
洪蒙看得出,洪苍天肯定憋了老半天,才敢提出这般问题。不过,洪蒙可不会傻到,将自己的底牌,尽数交给比自己实力高的人。他淡淡地摇摇头:“我不过还是元气境界,可比不了你的太虚境啊!”
对于洪蒙的回答,洪苍天很是不满意,你丫的连黑袍汪华都给踏在脚下,怎能会是表面的实力?但是,他没有反驳,反而用着建议的口吻,道:“新年时节,族中每年都会有一场比试,当然是族中青年人的。你若是感兴趣,不妨试试?”
他那意思,无非是想和洪蒙交交手,手上见真招。可是,他可不好意思和汪华想比,只好委婉地讲出来,让洪蒙有个选择。
“嗯,倒是个激励青年的好办法。既然大家都有兴致,那么我若不参加,岂不是不给族长面子?”洪蒙答应着,却不说直接和洪苍天交手。
洪苍天在心里笑了笑,暗道,看着吧,等到那天,或许我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而眼前的逍遥快活,只不过是过眼烟云。
两人在车上做得久了,皆是感到不舒服,而这时,马车停了,只听车夫下车,掀开车厢的帘子,道:“两位少爷,萧家到了。”
不急着下车,先让洪苍天下车,毕竟他还是熟悉萧家的。待到洪苍天下去,洪蒙这才整整衣服,下了车。
萧家的宽阔的大厅中,一行人嘘寒问暖,好一派有着次大家族称呼的气象。洪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扫视着厅中人众,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
客厅的椅子后面,都有着一个无烟火炉,在缓缓地释放着大量热气,为整个客厅提供能量,保证厅中客人不受寒冷的侵蚀。
“呵呵,洪蒙肯来,将是我萧家一大幸事。几位长老也是很期待洪蒙的到来,你们说是不是?”
介绍完毕,主位上的萧万山,见到气氛冷清,只好开口向着几位长老,来提升热度。此番邀请洪蒙,是他个人的注意,并未和长老们商量。不过,此时他现行开口,倒是给足了长老们的面子。
几位长老见到萧万山那恳求的目光,皆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事实上,他们以为,一个洪家的小子,值得这许多人前来迎接?虽说听过洪蒙打败太虚境高手的传闻,可是在实际当中,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父亲所言甚是,洪蒙兄能够到来,咱们两家的感情,可是越来越深了啊!”萧遥见到场面略显尴尬,也是出面热场。
“呵呵,小子而已,大家莫要过于抬爱。此番前来萧家做客,虽不是我个人心意,不过也是很情愿的。萧遥兄弟对我帮助不少,倒真是感谢了。”
洪蒙回应着,说这些感谢之词,那也不过是临场应付罢了。其中感谢萧遥的事,还是那次萧遥出面作证的事,他出面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已经帮助了洪蒙。
“哪里哪里,小事而已。”萧遥笑容满面,很是开心,没想到洪蒙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夸赞自己。这倒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淡淡地笑了笑,洪蒙不再言语,他本来就没有任何目的,而只是应邀而来,故此没有那么多话可说。
“其实,我萧家欲要交好洪家,况且咱们两家有些误会,相信洪蒙可以为两家和睦,还有经济上的合作,多做些奉献。那么老夫就感激不尽了。”萧万山又见场面冷清,只好将此次目的说出了一半,以引起洪蒙的注意。
“那是自然。”洪蒙当然愿意见到,两族和睦相处的景象。毕竟打打杀杀不是族人期望的生活。
“爹,听说有客人来了,是谁?”
第一百零一章 大军出动静夜思
诗曰:
目力穷诸海,伤疤默存心。
三道衍生死,五仙俱称尊。
参玄辩因果,淑娴安允身?
傲血染碧空,青龙弑魔君。
小刀斩过往,荷叶飞入群。
天南雁双飞,雪域树无根。
猎猎风曾逝,飘飘冰雨昏。
回首相逢处,精彩更绝伦。
这一日深夜,天寒地冻,北风猎猎,大雪飘飘。
熟睡的人们,忽然听到街道上的万马奔腾的声音,那声音震天动地,扰的民众再也不敢入睡。这声音猛然听上去,像是敌寇杀入了城中,正在清理街道上的障碍似的。
深夜之中,雪光满地,人们偷偷起床,连灯烛也不敢点燃,悄悄地趴在门缝中,偷窥街道上的事故。可是此时,已经有些小孩被这惊天动的向声吓哭了,不停地哇哇大叫。大人们见状,连忙捂住小孩大张的嘴巴。
透过门缝,人们那朦胧睡眼,猛地清醒了,怔怔地望着那些行进的大队人马。他们一个个虎背熊腰,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些当兵的人。再看其身上装束,几队人马虽然各有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全都披着下雨天才穿的蓑衣。
大雪纷飞,不断地降落在那身强体壮的士兵身上,积聚了厚厚一层。可是,他们一个个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只顾着赶路,没工夫去管身上的积雪。他们目视着前方,那个不明朗的地方,永不退缩。
看着他们有井有条地前行,有人已经猜测出,这绝不是入城的敌寇,平安了这么些年,哪来的敌寇?再联系前不久的事情,他们猜测到,这次偷偷趁着夜色出动的人马,定然是不服气的三大势力无疑。
又是三大势力在搞鬼。这般大的动静,即使想瞒过城中人,亦是不可能。他们并不怕城中人知道他们再次出动,而担心的是,其他城里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直接上报王城。因此,领头人才选择这个时候,全军出动。
不服输,不气馁,是军人本色。他们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他们的上级,没有告诉他们,将要面对的对手,是个怎样的恐怖存在。而上次退回的老兵们,一个个全都消失了,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伤残者的下落。
城门吱呀着,一连串的音符,自大门上发散而出。这是凌晨的大门,时辰未到,按道理来说,不允许开门。但是,有着城主的人带头,这点小事,很容易解决。
大队人马出城而去,消失在茫茫雪海,茫茫大山之间。那些守城的卫士,望着离去的大队士兵,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有人说,他们这般行事,就不怕王城派人过来,问城主的罪责吗?他们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也有人说,城主是王城安排的人,他想做什么事,在这元光城,不还是一句话的事?不稀奇啊。
更有人大胆猜测,城主背着王城的人做事,莫非是要造反起兵了?
听闻此人口出不敬之词,立时就有几个关系要好的侍卫,对着他嘘嘘,让他莫再多嘴,安心守城才是正事。其他的事情,他们也管不着。
清晨,元光城再次沸腾了,凡是士兵们走过的大街,那两旁的人们争相说着自己的胆大偷窥,以及深夜的震惊见闻。人们讨论着三大势力的动向,看样子,又是那深山之中了。可是,寒冬冷寂,大山之中又有何等魅力,竟然会吸引着三大势力一同结伴前往?
大雪天的行动,彻底打翻了在秋季时,人们的种种猜想。大雪封山,大队的士兵,如何入得了山,如何在山中生存?目前来看,人们猜不到三大势力的动向,而这就是最大的疑惑。
“莫非,他们没有进入深山,而只是在外面?”此结论一出,立时有着许多人反对,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反驳这种观点。
总之,人们无从猜测,而寄希望于那些偷偷跟随的人。可是,凡是偷偷跟随的人,一入山中,再也没有回来。
洪家,洪荒殿,众人齐聚,铜叔讲道。
“凡元气入玄,参上自己所悟之道,便可形成自己的玄纹。玄纹乃修者一大密保,每个人皆不相同。接看个人修炼以及悟道所得而定。”
台上,目光炯炯有神的洪铜,扫视了全场所有洪家子弟,又开始了那一星期一讲道的课程。这班课程,是洪铜主动提出,要亲自教导族中青年字第,以壮大洪家实力。
他自从受伤之后,休养了一个多月,方才完全恢复。靠着老林送来的药材,他不仅恢复到了当初的境界,就连实力也精进不少。故而大病一好,就前往药材库告谢老林。
最让他伤心的事,莫过于哀乐只见的突然转变。那本来欢庆的喜宴,由于徐宗汪华两人的干扰,瞬间变成了难忘的哀痛。他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新婚之日,血雨漂泊,族人奋战。。。
仇恨的种子,已然生根,埋藏在那憨厚甚至莽撞的心理面。他不愿对着马云禄,提起成亲之日的事情,那是两个人的痛。况且,会激化他的情绪,说不定那一日因为心魔,而走火入魔,到了庆骆两家大开杀戒。
台下的较远的一处角落,那是洪蒙经常坐的地方。以往,他实力低微,自然坐着那个位置。现今,他实力略微上进,却又不在乎了位置的远近,只要能够听到看到就好。况且,现在,再无人赶去抢他的那偏僻的角落。
他即将入玄,听着铜叔的话,不住地点头称是。虽无言语,但心中满是感激。铜叔的大无畏精神,肯定感染了不少年轻子弟,而这洪家才不至于丧失和未来拼搏的权利。
看着铜叔今天的气色还好,洪蒙不由得笑了笑,铜叔新婚燕尔,还会记得这些没有权利没有势力,更没有家庭背景的下层人,真是令人感动。
“如今,三大势力,再次出动,其动向不明,大家还是小心为好。不该问的,不该看的,最好不要去招惹。”
半夜里发生的事,洪铜自然知道。当时,他和族长洪铮,还有那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大长老,一同去了士兵行进街道的角落里,偷偷看了半个晚上,可是啥也没看出来。
话音落下,大殿当中立时响起嘈杂的议论声,那些年轻子弟,晓得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相互警告着,千万不要犯错,铜叔的话,绝对是真理。
作为现今族中高层人物,洪蒙早已知晓此事,故而面色稍微平静,没有其他弟子那般惊讶和不安。
直到讲道结束,便是又到了洪蒙和洪铜两人私底下议论的时间。他们经常会在这时,讨论事情,比如洪家今后的发展,还有对于萧家的看法等等。
“铜叔,半夜的事,你怎么看?他们的举动,是针对人,还是针对妖兽?”
洪蒙托着下巴,来回走着,琢磨着。半夜,他一人独自前行,一个人躲在晦暗的角落,目睹了一切。他灵识惊人,半夜里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感应得到。
可惜,只是看着大队人马,慢慢前行,并未发现可疑之处。若说他们对付洪家,可是既不见来,又不必动用这么多士兵。前次,他和洪铮说过,那不明显的目标,极有可能是山中妖兽。
“大雪封山,人类即使能够存活其中,势必会力单势薄,禁不得这样的打击。除非是冬眠妖兽,他们才趁着妖兽冬眠的机会,暗下毒手,方可以奇招出胜。”
洪铜目光闪烁,那刚毅的脸庞上,如陷五里雾中,猜不透庆骆两家的最终目标。说来汪华徐宗两人落败的消息,早已传遍元光城,可是至今不见庆骆两家前来找麻烦。此事不解决,终究是一个越长越大的疙瘩。
极有可能的是,山中那个对手,是个不可想象的存在。其实力,远远超出了三大势力中的任何人,哪怕是庆骆两家的老祖宗。
闻言会意,洪蒙点了点头,转而笑道:“铜叔,不和你在这里瞎扯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嗯?回去无事,闲聊一会就不行吗?”洪铜一脸迷惑,不明白洪蒙的意思。
“咳咳,铜叔新婚燕尔,我在这里拦着你,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洪蒙一脸坏笑,明显在打趣洪铜。
洪铜闻言,故作打骂洪蒙的样子,闹了半天,方才正色道:“你小子,快别瞎闹。说正经的,你何时元气入玄?我可是想帮你,却又帮不上你啊。”
停顿了片刻,洪蒙挠挠头,忽然仰头道:“待我体悟了大道三千,或许就可以入玄了。”
“等你体悟了三千大道,都已经成仙了,那还会在这里谈论元气入玄的事。”洪铜面露怒色,“好好准备吧。你的聚灵鼎拿来。”
“哦?”洪蒙迟疑了一下,而后立时拿出聚灵鼎,交给铜叔,随即狐疑地望着他。
“我见你修炼缓慢,特地赐你一鼎玄气,助你修炼,如何?”洪铜说着,随即一手托着聚灵鼎,一手盖在鼎口,开始向里面输送玄气。
“多谢铜叔!”
晚间,依然是雪花飘飘,暗夜沉沉。
洪蒙处在小屋中,取出聚灵鼎,准备加快修炼。哪知忽然间丹田作痛,待他连忙盘坐调息之时,却是发现,中丹田那里,丹田震动,破轮功真气不住地颤抖,像是要解体,像是要化为乌有一般。
“丫的,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第一百零三章 吞神辉增长实力
“阿蒙——”冯双急忙喊道,可是那青色光团已然冲进洪蒙头部,而后顺着身体,开始往下窜。
青儿光团进入洪蒙身体中,即使处在洪蒙一丈外的洪铮以及大长老,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洪蒙的身体被那青色控制着,连皮肤也化成了青色。看上去宛若光滑宽大的树叶一般。
见到已然变成怪人模样的洪蒙,冯双立时毛骨悚然,浑身打着冷战,上下牙齿激烈地碰撞着,那声音清晰可问。
“弟妹,你没事吧?”一旁,洪铮看出了冯双的恐惧,生怕她再出事端,就派两个侍女,将冯双送回屋中,不让她看见这令人惊惧的一幕。
轰走所有下人,洪铜重重地关上房门,不知所措地望了望洪蒙,而后视线转向洪铮:“族长,看洪蒙的情况,十分危急,不知可有好办法?我看这青色光团好似山中木魈,咱们联手合力,应该可以对付。”
微微一沉吟,洪铮面色难看,在屋中踱着步子,听到洪铜的花,坚决地摇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山中木魈,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瞒得过咱们的眼睛。况且木魈的形成,极为困难。依我看来,这青色光团,定是某种含着灵性的气体,只不过灵性过于出人意料罢了。”
说着,几人再次投以观察的目光,但见那团青光依然逼近喉头,向着洪蒙的中丹田汇聚而去。它正如洪铮所言,果然有着出乎意料的灵性,可以自主地寻找目标,甚至融入目标身体。
它这样做,有可能是为了寻找寄主,而后汲取寄主身体中的玄气,以之为养料,不断壮大自己。至于对着寄主有多大的伤害,那倒不是洪铮他们能够预料的。
“它应该不会对阿蒙下手,否则它自己也活不下去。只是这样,对于阿蒙来说,始终是个隐患。不将其剔除,恐怕影响阿蒙的修炼啊!”
坐在洪蒙床前,洪铮仔细查看了那青色光团的动向,以及洪蒙自身的伤势,做出这样的判断。他之所以有着那样的把握,还是因为青色光团入体之后,并未伤害洪蒙的身体,哪怕是一个细小的经脉,也没有损伤。
洪铜以及大长老皆是点点头,有些赞同洪铮的看法。不过,那倔强的洪铜仍然不服气,推开洪铮,坐在洪蒙旁边,输入进去一丝金色玄气,试图阻挠青色光团的扩散。
金色玄气一碰到青色光团,立刻变得萎靡起来,不多时便烟消云散了。而那青色光团,则毫发无损,继续一点点汇聚向洪蒙的中丹田。
“好诡异的东西!”
见到此,洪铜不仅骂了一声,随后也是无奈地站了起来,也学着洪铮在屋中踱步子。金色玄气,完全不是青色光团的对手,这让他不仅没面子,而且很恼火。
“还是等等看吧,看他到了中丹田,将会向着哪里发展。”
久久无言的大长老,双眼微眯着,一手不停地捋着胡子,开口建议道。他以自身玄气感应着那青色光团的气息,感觉到那气息仿若是个小孩,还未长大,只是在汲取能量。不过,即使如此,它身上的气息,已然与众不同。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洪蒙,模模糊糊地听着屋内族长等人的话,心中也是放松了不少,至少可以肯定,那东西现在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这就让他有了喘气的机会。他那一刻不松的强劲灵识,已然牢牢拘禁着丹田中的三种真气。
那是可怕而又消耗巨大的工程。灵识一刻不放松,洪蒙便一刻得不到休息,如此僵持下去,迟早会坚持不住的。洪蒙心里清楚的很,得尽快想办法,摆脱这不利情况。
令他惊奇的是,当青色光团进入身体的时候,丹田中的破轮功真气再也不暴动,反而安安稳稳地立在那里,任洪蒙的灵识如何拉扯拖拽,就是毫无反应。洪蒙迷茫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莫非它和青色光团有一腿?
想到这里,洪蒙急忙感应着青色光团,静下心来,无欲无求,他仿佛看到,大山深处,森林茂密,一颗三人合抱的古树犹如鹤立鸡群般,独立在荒山峻岭之中。
它散发着浓郁的生命力,浑身光彩照人,使得附近的小生命,像是受到了召唤,不断聚集在古树周围,用自己的歌声,来膜拜古树那雄伟英姿。
青光淡淡,神辉袅袅,整棵古树看上去,仿若天地灵根,支撑着一片天地,滋养着一方净土。
洪蒙惊呆了,他灵识深入青色光团中,没想到会看到这般景象。古树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游移,他仿佛有着一个印象,那是——小酉山,神树!
他猛然睁开双目,那血红眼球布满血丝,半扭着头望了望洪铮等人,沉声道:“莫担心,我没事。”
“额——”
洪铮等人迷惑不已,方才还在昏睡的洪蒙,为何突然醒来,就说出这样的话。莫非洪蒙已经知道了青色光团的底细,或者是想到了应付的方法?
他们震惊地望了洪蒙,但见洪蒙自己起身,盘坐在床上,双手掐诀,慢慢进入了修炼之中。这般情况,搞得洪铜哭笑不得,他们如此担心洪蒙有事,可是洪蒙不仅表情淡漠,而且行动怪异。真不是道,是帮他,还是站在那里看着。
半晌,见到洪蒙无事,他们方才松了一口气,各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洪蒙。由于漫长等待太过无聊,他们时不时聊上几句,或是洪蒙的进展如何,或是青色光团的动向如何。
再没有人打扰自己,洪蒙沉下心来,开始了和青色光团的正式较量。此时,青色光团已然尽数盘踞中丹田,正在那里安家落户,完全无视洪蒙这个地主。况且,其他三种真气,并不敢骚扰它半分。
“哼,即便是神树又如何?我可不容许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心中盘算着,洪蒙以灵识为先锋,先放开那渐渐安稳的三种真气,而后从四面八方包裹住青色光团。那一片青色,感受到莫大的危机,立时开始反抗,猛烈冲击洪蒙那已经形成的灵识网。
既然下手,洪蒙可不会心软。留下个祸害在丹田中,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修炼。每当青色袭来,他都会加强这个方向的灵识厚度,让那青色自己望而却步。
看到自己的做法初见成效,洪蒙并未急着高兴,因为这样也只能暂时困住青色,又动不得青色的本体。看这情况,除非下狠手,才能从青色上面扒下一层皮来。
“既然来了,不先拿点报酬,那可不好。况且这磅礴的能量,倒是修炼的好材料啊!送上门来的好处,自己不收取,倒显得见外了。”
他忽然想到这一点,不仅乐开了花,方才的痛苦统统忘记,一心想着如何炼化这团青色气体。此心一出,那青色立时恐慌起来,四处乱窜,生怕被洪蒙给生吞活剥了。
不管青色如何蹦跶,反正他一下了决心,一口吞下这等大餐。灵识渐渐堆积在青色周围,形成厚厚的墙壁似的天罗地网,将青色牢牢困住。任它百般冲撞,也是无可奈何。
洪蒙心中早有盘算,这第一步就是切蛋糕。灵识化作刀片状,分片切入青色本体当中。那青色自然反抗,一次次摧毁洪蒙的灵识刀片,不过这样,它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灵识刀片被摧毁,洪蒙承受着一定的痛苦,不过,刻画符文的时候,他早已习惯这种痛苦。对于这点小打小闹,根本不入法眼。
持久战就这样开始了,整整一个时辰,灵识刀片一次次切入,又被一次次摧毁,而后再合成,在摧毁。那青色早已疲惫,摧毁刀片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时机已到!”
心神一动,洪蒙抓住时机,在刹那间形成一个宽大致密的灵识刀片,趁着青色疲惫之时,猛然从中间切入。但感到一声惨叫,青色被切割成两部分。它们欲要合并在一起,不断地挣扎着,可是洪蒙的灵识墙壁早已形成,将两半青色彻底分开。
洪蒙得意滴笑了,看着那肥沃的青色,忍不住就要下手。这时,两片青色猛烈挣扎,剧烈反抗,可是全都无济于事。洪蒙看准较小的一部分青色,将其运送到破轮功真气旁边。
这第二步,就是炼化。破轮功真气来源于这团青色,故此,若是能以此进行六次破轮,甚至其次破轮,那就再好不过。他期待着七重破轮功的威力,忍不住强行将一小半青色,再次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
“用少部分的青色,先进行一次破轮试试,若是成功,那么这次收获可就大了去。也不枉他痛苦了一个晚上。”
注意打定,他运用灵识破开破轮功真气的中心部分,由于这些真气的能量下降不少,故此很容易就破开。而后将一小部分青色,生拉硬拽,将其塞进那破开的裂口中。
青色剧烈反抗,四处乱窜,可全部都是无用功。洪蒙的心神感应到,它似乎在痛苦地哀嚎,甚至在向洪蒙求饶。可是洪蒙这好不容易的来的机会,怎能就此放弃?
“我说神树啊,你没事跑到我的身体里作甚?既然这样,我不利用白不利用。总不能放任你在我体内慢慢成长,最后将我活生生地吃掉吧?你认为这可能吗?”
这般劝说着,洪蒙已经将那小部分青色,融入破轮功真气当中,而后便着手破而后立。
第一百零五章 惊闻神树沧桑变
洪蒙的小屋中,洪铮等人见到洪蒙一会儿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一会儿一脸坏笑,好像是一肚子的坏水,在整治着谁。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懂洪蒙到底在做什么。
而且,看到洪蒙体内映射出的青色光芒,那光芒一会儿分成了两三分,似乎削弱了许多。一会儿又上下乱窜,从中丹田跑到了下丹田,这青色的处境,看着很是爽快啊,哪里都可以取得。
可是,正在兴头上的青色,忽然浑身光华大盛,忽而气息微弱,整个本源瑟瑟发抖,畏惧着某个可怕的存在。它拜倒在混沌气面前,再不敢找混沌气的麻烦,反而强烈要求洪蒙,拉他一把,帮他解决困境。
“呵呵,我已说过,除非告诉我,你到底因何变成这样,我就能拉你一把,否则——”洪蒙故意顿了顿,接着道,“成为我下丹田的口粮吧,方正它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这般美味了。”
青色闻言更加恐惧了,想不到那貌似普通的雾状气体,竟是这般可怖,以天地间的奇特能量为事物。遇到它这样的怪物,只能说,自己太倒霉!青色唯唯诺诺了半天,而又望着那逐渐逼近的雾状气体,才爽快道:“好!一切依你!不过,我一个能量体,若是不依靠你的身体,会很快消散在天地间的。所以,你可不能虐待我!”
望着青色那俯首称臣的模样,洪蒙得意地笑了笑,有一种计谋得逞的感觉。沉吟片刻,他灵识一动,快速飞进混沌气当中,化作一个巨大手掌,一把抓住那团青色,猛然一拽,就将它全部带出,而后控制着青色,将其安置在了中丹田。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中丹田,可是个好地方。”
即使如此,洪蒙有着前车之鉴,还是将灵识包裹住青色,形成一个致密的灵识墙。在这之后,他才耐心听青色,讲着它自己的故事。
那一次,秋叶飘零,群山大荒,整个小酉山中积叶遍地,处处透露着秋季的苍凉。它作为神树,可不像其他树木那般,枯荣交替,而是常年守护着春意,枝杈每时每刻都在生长,上面的叶子,也是浓绿异常。
它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灵性,吸引着四周的小生命,不断前来朝拜。也是无聊,它开始赐予小生命们生命力,使得它们的寿命得到延长,即使到了冬季,也能活上许久。
周而复始,年年轮回,神树看着周围的树木不断经历干枯和繁荣,也是感慨万千,可惜没有那种能力,使所有的树木摆脱这种轮回。不过,凡是得到它赐予生命力的树木,此后皆是生命力焕发,常年青春,永不枯朽。
直到有一天,忽然来到一个书生意气的青年,打量了神树一圈,便开始盘坐在神树下面修行。神树见此,自然不放在心上,以他看来,只不过是增添了一个人类膜拜者而已。况且,它还有着别的人类膜拜者。
青年不知修炼何种法门,一开始倒未引起神树的注意,可是直到他汲取神树的本源生命力之时,神树这才意识到危机。可惜,还是没能比得过青年的意志,神树丢失了部分生命力,刹那间绿叶纷飞,枝杈坠地,那神树已然受到重伤。
后来,莫族长到来,解决了一些事端,可是神树元气大伤,已经是不可争论的事实。
再后来,秋季到来,大队人马忽然出现在神树面前,一见神树,群心振奋,立时就有人上前砍伐。人们一窝蜂地冲向神树,你争我抢,只为那一个个枝杈,甚至砍掉的一块树皮。
神树大怒,振奋精神,大战人类,挥舞着千万条翠绿枝条,不断收割着人类的灵魂。顿时,尸山遍布,血海横流,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人们见状,再不敢上前,只得恨恨地离开,去了另一个地方。
大雪纷飞之时,神树又见那队人马前来。可是此次,神树元气大伤,不多时就被人群砍伐,枝条抢去,不剩一点。甚至,连那钻到深土的细小树根也被挖尽。
神树痛不欲生,只留得这点神性光华,寻着往日的部分气息,找到洪蒙,哪知却被洪蒙生生炼化了一小半,神树倍感凄楚,树生无常!
“哎,这么说来,倒是我那时莽撞,不小心伤到了你。”
听完神树的讲述,洪蒙感慨万千,活了这么久的神树,终于走到了尽头,被人类砍伐,掠夺。可是他们要神树的枝条作甚?他迷惑了,灵识拘禁着神树的一缕残魂,洪蒙姑且称之为残魂。
“那可不是!你小子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分,竟然可以伤的了我。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凭借着什么,汲取了我的生命力。”
神树憋屈道,它自然责怪洪蒙的莽撞,可是又无可奈何,身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咳咳,说正经的,神树枝条有什么用?”抓紧了神树残魂,洪蒙想要逼问最重要的信息,说不定可以凭此,弄来些许枝条。
“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你还是杀了我吧!”神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伸着脖子让洪蒙下手,同时放松了全身警惕。
洪蒙哭笑不得,看着神树那滑稽的样子,颇为无奈,就是逼问它,若是它说了谎,也不是好事。沉吟半晌,他才换了语气道:“你的苦*逼生涯,我已明白。不过,你可曾想过,恢复往日光辉?”
神树闻言大喜,随即答应着:“当然愿意,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神秘地咳嗽两声,洪蒙心中十分明白,自己的养成计划,恐怕要成功了。他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你愿意,那么我去想办法。其他的不要多言。安安分分呆在中丹田,不然我可没心思两处忙活。”
神树残魂兴奋不已,立时躲到丹田角落,畏缩在那里,安安分分,再不敢妄图吞噬洪蒙辛苦修来的元气。
体内神树残魂的事情暂告段落,洪蒙缓缓睁开双目,顿时精光四射,面庞之上立时恢复了往日自信的神采。他吐了两口气,方才扭着头,狐疑地望着看的发呆的洪铮三人。
“族长、铜叔,还有大长老,你们还没去休息啊?”见到几人一夜未合眼,洪蒙心中很是感动,虽不说泪眼朦胧,倒也是声音颤动,激动不已。
“呵呵,看了你一夜,没想到你小子本事不小啊!”洪铮愣了愣,随即开怀地笑着,洪蒙有惊无险,那是再好不过了。
寒暄了一会,洪蒙将神树的事说了出来,而后目光寻求着同路人,看看有谁会和自己一起爬上大山,踏着雪原,经历那如刀的风刃。
“既然神树有恙,我愿意和你一同前往,倒也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神树,是何等雄姿伟岸。”
洪铜那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众人耳边。他们很了解洪铜的个性,故此,听到他愿放弃温床,前往荒凉大山,也不奇怪。
“嗯,明日一早,就出发。带上干粮和手杖,前往小酉山!”
翌日清晨,天空中一片光亮,不时洒落些许细碎雪花,装扮着这大千世界,朗朗乾坤。洪蒙和洪铜踏上征程,走上了一条小路,目标直指小酉山。
小路曲折,便不是三大势力的军队的道路,他们遇到的,都是单调的干枯的树木,和那近乎无聊的白雪。越往山上前进,积雪越厚,有时一个不小心,就掉落在了雪坑中,整个身子埋在当中。
两人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倒也解决不少麻烦。他们翻过一座座山峰,站在那山巅之上,眺望远处,寻找着目标,一面走错了方向。
“大山之中,积雪太厚,不但阻碍前行,还能将人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要加倍小心。”
洪铜不时讲解着在山中行走的一些秘诀,尤其是大雪封山的时候。他曾经进过大山寻找药材,不过去不敢深入。其他的一些知识,莫不是书本上得来。
听着洪铜讲解,洪蒙自然清楚,事态的严重性。虽然铜叔的有些见解有时过于书本化,脑子仅限于书本,可是他还是重重地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铜叔掌管洪荒殿一楼,自然有着他的资本。可以借着管理一楼的机会,阅读书籍,增长见识。
“阿蒙,神树所在的地方名叫小酉山,况且三大势力的人也去过那里。若是路途遇到他们的人,当如何处理?”两人行走,洪铜突然想洪蒙发问,像是考验着洪蒙的判断力,和决策的能力。
一边喘着热气,一边思索,沉吟半晌,洪蒙才讪讪地笑了笑:“铜叔,真要是碰到了,恐怕以我两人的武力,难道魔掌啊!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力单势薄,相比之下,结果很清楚嘛。”
洪铜无语,没想到洪蒙会这么回答,本想着考研一番,却见到了洪蒙的退缩。这可不是年轻人应有的心态,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和他一样,冲将上去,杀无赦!
“咳咳,年轻人,遇到危险,不该这么猥琐啊!你看看我,遇到危险,何时退缩过?就算拼死,也不能丧失了万丈豪情!”洪铜慷慨激昂道。
想了想,洪蒙不觉面红耳赤,说出一番颇为圆滑的话:“要是远远看见,咱们趁早开溜,以待日后再来。若是直接碰上了,那算咱们倒霉,直接奋力搏杀算了。”
第一百零七章 元光主一手遮天
元光城的雪还在一直下,普通人们总是不停地忙着扫雪,达官贵人们,也是忙着赏雪。总之,雪给人代带来了烦恼,也带来了快乐。最为让人讨厌的是,那不休不止的北风,整天嘶吼着,像是驰骋在天地这个好大疆场。
这一日深夜,同样是大队人马排成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元光城的城门下,被一条护城河阻挡着。他们像是凯旋归来,人人挂着胜利的喜悦,还有不尽的收获。
他们背着包袱,扔掉大刀,将身上一切可以利用的地方,装满了胜利品。这冬天,对于他们来说,成了收获的季节。他们由此收获,也不枉在隆冬时节,出入深山,满雪地里奔跑。
骏马疲惫地哼哧着,不时吐着长长的热气。也许是见到元光城的出现,它们眼球中透露着精光,不时地查看城门是否开启,粮草是否送来。经过长途跋涉,它们也需要休息。它们没有战利品,有的只是战场上的奔驰呼啸。
在这样的夜里,没有人会躲在城外,来观察这几队人马。已被发现,说不定小命就玩完了。
领头人走上吊桥,冲着城门楼上的人大声喊着,并且出示城主的信物,给上面的人看。他身形魁梧,满脸风霜,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厉害角色。他名唤万强,乃城主手下第一猛将,其人平时从不出动。这次突然接到命令,自然是不可小觑。
城门楼上的士兵,见到万强拿出的信物,立时吆喝着,打开城门。对于这难得一见的狠人,他们只是听说过,今日有缘相见,却是倍感兴奋。他们不时地说这些讨好的话,可是万强根本不理,领着大队人马,就进了城去。
马蹄踏上坚实的地面,发出哒哒哒的一阵阵的声音。虽不是战场上的惊心动魄,可在这寂静的夜晚,惊扰了城中百姓。有些人害怕的瑟瑟发抖,有些人则大胆地偷窥着街道上的人群。
好比虎狼之师,三大势力联合出动,而今得胜归来,却是这般猥琐和低调。人们猜测,若是他们做的事可以上得了台面,肯定不会这般偷偷摸摸。故此,他们肯定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才不敢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
灯火渐渐亮起,小孩的哭声也嘈杂了起来。街道旁的民众,皆是害怕三大势力。虽然只是听到不停的马蹄践踏声音,他们依然心存畏惧。这就是威势造成的可怖后果。
整整一个时辰,接到上面才算安静了下来,可是,依然无人敢在此刻出现在街道上。直到天色大亮,街道上才有人活动,无论是摆摊卖菜的,还是上街打酱油的,纷纷议论着半夜里的情况。
虽然没有参与三大势力出动的权利,可是人们有着议论的权利。就算三大势力想要堵住他们的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熟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果不其然,到了午时,城主忽然下达禁言命令:“凡议论军政机密者,杀无赦!”
消息一出,人们震惊异常,没想到城主这么快就吓到了禁言令。还没弄清事实的民众,自然不满,当即借着一些幌子说城主是非。可是,结果马上就出来了,凡是议论城主是非的人,全部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人间,无踪无影。
这样一来,人们害怕了,嘴上不说城主是非,可是心里却是无比担忧。一来城主指不定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想要因此封口。那样的话,就算王城的人不管,他们生活在这种压榨之下,如何生活的安稳?二来,禁言命令涉及范围如此广泛,无论是士兵、城主等等词汇,还是小酉山、答道等话语,皆被封杀。任何妄自谈论者,只要有人告发,立时消失不见。
这样的事情,没人忍受的下去,可是没人出面反抗,抑或向上级禀报。
一时间,元光城风气日渐下滑,没有一点活力,谁也不敢多言,而只是用眼睛,用动作,传达一些隐秘或者可能会被杀头的信息。
见到城主这般胡闹,洪家议事厅中,洪蒙拍案大怒:“如此城主,杀之又有何错?他鱼肉百姓,残害无辜,自然难逃死罪。”
“阿蒙慎言!此地虽是我洪家,然亦不可言语这般。”洪铮一见洪蒙发怒,立时劝阻话说隔墙有耳,保不准再有人出卖,那就糟糕透顶了。
重重地点点头,洪蒙将未说完的话生生咽下,面上带着不悦之色,双手紧紧握着,如遇大敌。
“如此这般,咱们洪家恐怕大难临头了,他们一闲着,肯定会来生事。”大长老面带有忧容,捋着胡子,沉声道。
听着大长老的话,议事厅中众人皆是沉默不言,的确,他们对于三大势力无可奈何,甚至连一击之力也没有。试想,他们的一个小小客人,竟然可以灭掉一个家族。而洪家之前的惨状,就是证据。
洪铜沉默片刻,眉头皱着,不过确实忽然松开,目光中带着几许暗示,望着那愁云惨淡的族长洪铮。不过,见那洪铮并不理解,他才遮遮掩掩道:“族长,办法并非没有,只是代价太大啊!想来你不会同意,我们也不会同意。”
闻言,洪铮面容一紧,仿佛触到了痛处,双眼微眯着,一手抓着茶杯,像是要将其捏碎一样,道:“哎,你的意思,我何尝不明白。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保存至今实为不易,怎能就此放弃先祖之德?”
除了洪铜以及洪铮两人之外,议事厅中的其余人,皆是面色狐疑地望着洪铮,莫非族中有着重宝?听那口气,这重宝乃先祖传下来,可是洪家人谁也没有听过这等秘闻。看来,往事种种,都被洪铮一人遮掩了下来。
一手摸了摸鼻子,洪蒙倒是来了兴趣,这洪家会有什么宝物,而又藏在什么地方?他先是望了洪铮一眼,接着便是将目光盯在铜叔身上。他知道,铜叔此人定然不简单,能够在只言片语中提醒族长,甚至暗示一些机密,倒不像是普通人物。
他注意到洪铜在洪荒殿的异常举动,那时就觉得非常奇怪,这两人面对洪家高层,总是遮遮掩掩,不讲一些家族秘闻抖露出来。如此一来,洪蒙猜测,家族宝物的存放地,肯定和铜叔有关。
“既然和铜叔有着莫大联系,那么铜叔最重视的,却是那洪荒殿,对,洪荒殿——”
洪蒙脑中思索着,猛然间意识到洪荒殿的神秘之处。首先,二楼不对外开放,只有洪铮一人管理,而铜叔曾经进去过也说不定。其次,洪铜曾经捧着一本书,那时洪蒙看得清楚,正是“家族秘典”四个大字。这家族秘典,如此神秘,定然不会放在一楼,而理应放在二楼。
“看来这洪荒殿二楼,还得去一趟啊!”
他心中默念,决定择机前往二楼探测一番。旋即嘴角挂着几丝微笑,望着洪铮道:“既然族长有办法,何不讲明,让大家来做决定?”
“嗯?”洪铮一愣,没想到其他人没有疑问,没有提出疑点,反而是洪蒙仗着胆子,来向自己发问。这下可麻烦了,若是将秘密说了出口,那么洪家的悲惨结局,说不定马上降临。他故意抓起茶杯,像喝酒一样,仰面吞下,而后擦了擦嘴角,道:“不是我不愿说明,而是说了的话,洪家死得更快。”
众人一惊,没想到族长会这么说,既然有办法,却又不肯讲明,这是何道理?不就是说一下方案,也不至于这么悲催吧?
无人应答。但见站在角落里的洪著名,忽然出现,大摇大摆地对着族长等人施了一礼,有模有样道:“族长,既然大难不可避免,为何不选择两面讨好之法?既答应庆家,归顺他们。又答应骆家,暗地里和他们来往。所谓纵横之道,不过如此。还望族长明鉴。”
“额——”洪铮见此,倒不好反驳洪著名。他看着洪著名那猥琐的样子,就是一肚子火气。当初汪华徐宗两人前来闹事,所有人参战了,只有洪著名这厮偷偷躲了起来,丢进洪家的名声。如此想着,他才下了判词:“此计甚妙,然不可行!我洪家方方正正,不是那圆滑畏缩之辈。况且祖上堂堂正正,有着祖坟摆在那里,若是归顺他人,如何面对祖宗?“
一番呵斥,说的洪著名面红耳赤,再不敢言语,唯唯诺诺着,就退到了人群后面。此时,洪蒙身份地位倍增,还在这议事厅有着座位,即所谓的一席之地,当真是让洪著名气炸了肺,腥红了眼。明明一个不入流的废物,因何能击溃黑袍汪华,而取得这般成就。他心中不服,有心要找洪蒙挑战。可是接连几次搏斗,让他垂头丧气,再没了往日那趾高气扬的模样。
“族长,洪著名所言虽然不可取,但也不至于这样呵斥他。毕竟都是洪家子弟,您可不能偏心啊!”
这时,大长老身后,洪苍天那厮憋不住了,早就看洪蒙坐在大长老对面不顺眼,想要趁机打压一番,可是没有半点机会。而洪著名的出现,却给了他意外惊喜。当下说着,看了洪铮一眼,而后将目光定格在洪蒙身上,暗示族长洪铮待人不公。
“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没等洪铮回应,那大长老立时呵斥洪苍天,满面怒容,看那样子,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洪苍天似的。
“爹,你怎么总是向着外人!”一旁,洪苍天的弟弟洪芒海也是忍不住,反驳道。
“你们两个回去吧,你娘那里有事。”不理会两兄弟的反抗,大长老瞪着牛眼,扭着头,怒视冲冲地对着两兄弟道。
那洪苍天两兄弟见到父亲生气,再不敢多言,只是乞求着,说了半天好话,方才留在议事厅。
第一百一十章 搞投机着名叛变
洪家会客厅中,气氛渐渐剑拔弩张起来。因这洪铜的一句看似莽撞的话,洪家众人顿时群心振奋,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信念。他们坚信,洪家一定会安然无事,一定会东山再起,打败那不可一世的庆家。
洪铜话音落下,对于洪家人来说,引起了不小反响。立时就有人破口大骂庆家嚣张霸道,不去为百姓着想,偏僻那要为了一己之私,来为难这些小家族。甚至有人开始痛骂庆铭钰,哪怕是庆铭钰在场,凛然不惧。
“呵呵,洪家人果然有骨气。不过,你们以为,单凭口舌之争,便可胜过我们庆家?除非遁神降世,不然任何人也就不了你们。那样的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
听到洪家众人反应极大,庆铭钰也是一阵头大,当即冷笑着,对着洪家众人说着些蛊惑甚至威胁话语。可是他话音落下,反而遭到更多人的唾骂,一时间‘无耻’‘肮脏’等词汇,漫天飞舞,说的不着边际。他目光冷冷地扫了扫洪家人,再次缓缓道来:“或许,你们还不知道。你们有一个合作家族,名叫罗家是吧?呵呵,很不幸,他们背叛了你们,早就在秋季的时候,就已经归顺了我庆家。你们这般冥顽不灵,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为何?”
“什么?”
洪铮以及大长老等人皆是大惊,那罗家分明在洪铜婚宴之时,还来道喜。他们不知,原来那罗家已然投靠庆家,那次道喜,不过是打听消息罢了,哪里有半点真诚,来为洪铜道喜?
愤怒、痛骂之声不绝于耳,洪蒙听得多了,也觉得烦心。庆铭钰说得对,这般仅凭着口舌之争,何时才能摆脱危机,重振洪家声威?若无实力,一切空口之争,哪怕是说得天花乱坠,亦是枉然。
而洪铜的话,不仅让他心神一震,暗道,看来没错了,洪家的背后果然有着大势力撑腰。只是他不知道,那个大势力到底是谁,到今为止,洪铮及洪铜两人没有透露半分秘密。
“到底该怎么办?难道一任庆铭钰那厮在洪家耀武扬威下去不成?这里是洪家,可不是那庆家。况且,时间久了,不仅对洪家名声不利,就连和洪家合作的一些小家族,恐怕要一个个背叛,转而投靠庆家。如此这般,大事不妙啊!”
心中想着,却又没有办法,只得寄希望于洪铜话语中的大势力,但愿他们早些赶来,拯救整个洪家。
“庆家公子,恕老夫直言,我洪家的确不能投靠你们庆家。而我这侄女洪若莲也不能走进庆家。”洪铮犹豫了半天,看到洪铜那强硬姿势,才下定决心,也是来硬的。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是,黑袍汪华那厮,倒是可以让你们领走。顺便,也将徐宗那厮也带走吧。”
“哦?这么说,我等了半天,就等到这样的话?洪铮,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到时候有你后悔的!真要是不能吞下你们洪家,大不了灭了就是!在这元光城,我庆家有何可惧?”那庆铭钰宛然怒了,没想到自己连连施压,还是没能平和地接管洪家。看来这洪家是何他杠上了,非要坚持到最后,才有可能投降。
“此言差矣!”憋了许久的洪蒙,耐不住了,当即站立起来,瞪着庆铭钰那厮的马脸,喝道:“我洪家有名有姓,因何要改姓为庆?那洪家祖坟,想来比你们庆家的崛起史还要长远。仅凭几句恐吓威胁之语,就想推倒一个家族,我只能说,你们庆家人全是痴人说梦!全是白日做梦!”
爆喝之声,响彻整个大厅,连那客厅之外的洪若莲等人,亦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心中甚是振奋,洪蒙所言果真不假,倒是给洪家长了不少志气。而洪铮拒绝庆铭钰带走洪若莲的做法,也是让他们欢喜不尽,心中甚是感激。那不听话的娇滴滴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你——”庆铭钰猛然坐起,在不摆放那姿势悠哉的二郎腿,他整个身子向前倾着,本着长长的冰冷马脸,瞪着死鱼眼球的***眼,整个脸上青筋暴露,“好!好!你们洪家有志气!佩服!你们就看着,一个个地等死,一个个地请别人收尸吧!”
“庆公子还请息怒!听小子一言,如何?”
这时,大厅之外,早有一人不唤而进,向着那姿态高昂的庆铭钰倒身拜去。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那人可不就是步入玄气境的洪著名么?他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不一边呆着去?而那大长老的脸色更是不善,当即扭着头,不停地对洪著名使眼色,让他尽快离去,莫再生事端。
然而那洪著名对于大长老的暗示,浑然不觉,反而向着庆铭钰媚笑着:“庆公子,能够得到庆家赏识,说实话,小子心中倍感荣幸。我也曾劝过族长,可是族中人都是嘲笑我,讽刺我,简直不拿我当人看啊!”
恢复了二郎腿的架势,庆铭钰眉头一扬,看来此人有戏,不好好利用一番,可是对不住他的一番好意啊!当即微笑着,声音柔和的让他接受不了:“呵呵,慢慢道来,他们因何这般对你?”
泪光闪闪,洪著名连忙起身,满是感激地望着庆铭钰,仿佛遇到了救命恩人一般,甚是低声下气:“承蒙庆家抬爱,要接管我洪家。对于此事,我洪著名举双手赞成,完全同意庆公子的提议。可是他们不识时务,胆敢冒犯公子实在可恶!而因此,我也受到他们的呵斥和打击。庆公子若是个公正廉洁,可以接管洪家之人,可要为我做主啊!”
愤怒目光陡然向着洪著名施加压力,纷纷责怪洪著名的背叛,甚至已然心生仇恨,誓要灭掉这个洪家败类、洪家叛徒不可。
见到洪著名那振振有词的样子,以及洪家人的气氛色彩,庆铭钰心中越发得意,看来洪著名这厮有得利用,当即爽快地笑了笑:“哈哈哈——果然是同道中人。洪著名,有你这般对庆家衷心耿耿的人物,我庆家若是不接纳这等贤才,岂不是寒了天下贤明之士的心吗?既然如此,若是接管了洪家,我就认命你来做这洪家之主。你看如何?”
洪著名一听,当即跪下叩首。
砰砰砰的磕头声,震慑着每一个洪家人的心神。他们愤怒,他们怒吼,一个个投以火热到死的目光,誓要将洪著名这厮碎尸万段不可!这厮明显在背叛洪家,甚至图谋洪家之主的地位,留之亦是个祸害,不得不除!
“砰砰砰”
整整九个叩首,已然将洪家整个名声毁灭殆尽。不知道是洪著名故意这般,还是忽然着了魔,无法自拔起来。可是见到洪著名那厮口齿清楚,逻辑清晰的话语,完全不像是个着魔之人。那也就是说,洪著名是存心的!
“我杀了你!”
不待庆铭钰伸手扶起洪著名,那额头上青筋暴露的洪铜,已然愤怒到不可压制,飞身而起,就要一掌拍死洪著名那厮。可是此时,洪铮的身影,已然挡在了洪铜面前,目光中含着乞求,对着他摇头。
“唉!”洪铜大怒着后退,一掌击碎椅子旁边的小桌子,刹那间木屑迸飞,瓷片散碎一地,茶水向着四方泼洒着,洒落在毫无防备的洪家人身上。
“呵呵,今日得到一员猛将,真是不枉此行啊!洪铮,你可愿忍痛割爱,将洪著名交予我来使唤?”庆铭钰大笑着,十分得意,对着洪铮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爱要就要!我不管。”洪铮冷声道,既然庆铭钰收了洪著名,那他就不能拿洪著名如何,只得放任他们这样下去。
“嘿嘿,今日既有此等收货,本公子心中痛快,就再给你们洪家几日,好好反省反省。另外,黑袍汪华在哪里?快快给我放出来,本公子要带他离开。”庆铭钰紧追不舍,虽然暂时放过洪家,但是那黑袍汪华的价值,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洪著名可比。
洪铮冷笑着,大手一挥,就命人将那黑袍汪华带来。看来庆铭钰应该还不知道汪华的伤势,这可是失算了。
一刻钟后,四个下人抬着一个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疯人过来。众人举目望去,正是那面目变形,功力消散的黑袍汪华。
此时,汪华滚在地上,翻来覆去,好像浑身疼痛,痛苦不堪的样子。那扭曲的面庞,腥红的双目,已然不成人样。
“这是怎么回事?”
一见洪家人抬着个疯疯癫癫,实力毫无的疯子进来,庆铭钰眉头紧皱,旋即瞪着洪铮质问道。
“咳咳,这个——自从他受伤之后,就是这个样子,我洪家医术欠缺,治不好他。既然庆家大发慈悲,那么连同他那娇贵的宝贝儿子,也带回去吧!”
这般说着,洪铮一拍手,立时又有两人,扶着个披头散发的人进来。
这个披头散发的人,正是汪德,他早已灵魂受伤,成了这疯癫之态。他双手无力下垂,口中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是——汪德?你们洪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