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议事厅族长问话(第二更)
“我不在房里。”洪蒙无奈道。洪铮的追问,他没办法回答,更是无从解释,除非将所有的事情抖露出来。可是,拍卖会上的事情,谁会承认自己,认可自己?斗篷黑衣,坑害人啊!
大长老脸上笑意更浓重了,他之前并不知道洪蒙所在,但是听到洪蒙之言,顿时觉得,这一切都对洪蒙不利,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洪铮傻眼了,想帮助洪蒙一把,可是洪蒙自己的话,却将他自己向着火坑深处推。纵然洪铮努力维护洪蒙,先不说大长老这一关过不去,就连他自己那一关,他自己的行动,将他出卖。
“可是,我也不在族里。”洪蒙突然想到,自己进门时还和两个门卫说过几句话,那门卫的嘲讽语言仍然回荡在耳边。只要唤来门卫,一切疑惑全部迎刃而解,更不需要拍卖会的人前来对证。
“哦?可有证人?”洪铮闻言,面露喜色,看来事情还是有转机,若是将证人唤来,一切争端问题都将解决。
“有,今天早上的门卫,还请把他们唤来。”此刻,洪蒙才舒了一口气,向着门口望了望,道。不过心中还是有所顾虑,若是他们不配合自己,那可就麻烦大了。
“洪茂才,你去把人叫来。”大长老面色不善,眉头拧成了一团,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两下。暗道:“哪里冒出来连个门卫?”
“好!当庭对症。大长老,若是正是洪蒙不在族中,那这盗贼罪名,可否免除?”族长洪铮见到转机,便扭过头去,冲着大长老言道。那眼神中充满自信,更像是打击大长老。这大长老向来在族中权势不小,爱管‘闲事’,常常与自己意见不合。如今得到打击他的机会,不添油加醋一番,便对不起大长老。
“那不见得。”大长老当即否定,恶狠狠地瞪着洪蒙,“即便证明他不在族里,那这两珠一品药材如何解释?莫非族长私加恩惠,赠送这小子的?”
“你——”洪铮没想到大长老还有这一手,这些细枝末节考虑的如此周全,还要妄加罪责在自己身上,当真可恶。冷笑着,反驳道:“我又不是没有药材,即使送他一两株,又能怎样?”
“我又没说怎么样。”大长老洪钜本想借此刁难洪铮,说他滥用私权,却忘记了萧遥曾经送过药材,不单单给自己,还有这族长。
“门卫来了。”只听洪芋翻站在门口,通报道。
“进来。”族长洪铮连忙唤两人进来,追问道:“你们说,今天早上,有没有见到洪蒙进门?最好从实道来。”
不待两人回答,只见大长老拼命咳嗽了三四下,眼泪都咳了出来。一手抹去眼泪,大长老含着歉意道:“你们听族长的,今天早上,是不是没见过洪蒙?”不过其望着两个门卫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毒之色,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这时,洪芋翻突然开口道:“大长老放心,他们会说实话的。”而后带着讨好的目光,切切地望着大长老,心中却是不断向着奖赏。
“我们的确没见过。”那两人本来身份地位,被派到门口当门卫,那样也只不过是混日子。如今看大长老的面色,自己肯定会有出头之日,只要言谈合适,不出弄大长老的逆鳞。
“胡说!明明是你们两个,为何在这里欺瞒族长?我当时带着斗篷,难道你们如此之快,便已忘记?”洪蒙气愤道,这两人当真可恶,真话假说,竟敢当着族长之面撒谎。洪蒙急了,上前一步,用手指着这两人,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两个门卫早上还在讥讽洪蒙的混沌体,此刻,一见到大长老咳嗽,便改口否认,不把族长放在眼里。见到洪蒙指着自己大骂,两人故作委屈状,以博得大长老同情,博得族长信任。
“够了!”洪铮厉声喝道,方才之事,他也有疑心,只是空口无凭,无力反驳两个门卫的话。右手向前一伸,做‘停’状,洪铮想了想,做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决定:“即使如此,仍不能定罪。我看还是各自把证人找来,下午再议不迟。”
“族长,我——”洪蒙也知道族长那无可奈何地决定,只好顺应族长之意,道:“我自己去请证人。”
“那可不行,万一你溜了,我找谁算账去?”大长老洪钜没好气道,但见其瞪着双眼,眼神中闪过凄厉之色,好似捕猎的猛虎。
“洪蒙还是呆在房间里吧,至于证人的事,我来派人替你去请。不知你有哪些证人?”洪铮问道。
洪蒙大概计算了一下,算上青儿,算上药材仓库的老林,统共不过两人。至于那薛媚儿,洪蒙不确定她是否肯来,更加不能肯定,她对自己的身份,是否有所察觉。如此一来,洪蒙的证人,便是三人。
“共有三人,都是拍卖会的人。”
“嗯?你和拍卖会还有交情?你何时去过拍卖会?”族长洪铮疑惑道,更为不解的是,看似普通无奇的洪蒙,如何与拍卖会有过节,甚至还能请他们来作证?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洪蒙,继而目光对着大长老,道:“大长老可否将证人请来?要知道,天下间的药材,要说长得相同的,的确没有。但是相似的,却有着不小的数目。兴许大长老看错了,也未可知。”
“请便请!那逍遥小子与我走得近,去请他来,没什么问题。只是,洪蒙这厮确定可以请得动拍卖会的人?”大长老听闻洪蒙竟然和拍卖会的人有那么点关系,也是非常惊讶。这元光城的拍卖会,历来是大家族聚集之地,向他们这样的小家族,人家不放在心上,更遑论请她们来作证人了。这人来人往的,你一个小人物,如何引起拍卖会的注意,从而证明你在拍卖会出现过?
族长也是考虑着这个问题,洪蒙这样的小人物,即使放在洪家亦是最不起眼,更何况出入那大家族出没的拍卖会?摇了摇头,洪铮脸上挂着继续失望之色,方才的惊喜一时间化为乌有,道:“洪蒙啊,大话可不是乱说的,你要是没把握,就别去麻烦人家。要是惹毛了他们,我们这小家族,可是担待不起啊!”
洪蒙心中却是没个主意,族长说的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千万人中,该去找谁帮忙?拍卖会的人,很难认得出自己便是那名噪一时的斗篷人。曾经的万众瞩目,曾经的光彩万丈,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这洪家的勾心斗角,和那莫名的闷气。
洪铮见到洪蒙沉默不语,再三摇了摇头,而后向着洪著名等人一挥手,无奈道:“你们把他带回房里,好生看管。等到下午证人到齐,再来审问。都散了吧。”
洪蒙望着族长那失望的背影,心中的大石不仅没有落下,反而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受。一肚子的苦水,不知该往何处杀。心中不是感叹:“这一事,受制于人;这一世,受制于天;这一生,受制于道。何时方能做个自由人,自由仙,不受他人控制,不受天道轮回。这样的愿望,不知有多少人向往,可是有谁能够逍遥天地之间?即使强如黄帝,亦是化归尘土。这世界,这天道,无情无义!”
一叶飘零去,逍遥天地间。
生死轮回法,我道遁神仙。
独自坐在床沿上,洪蒙坐立不安,长吁短叹,思量着要不要偷偷离开,那样的话亦不用承受太多痛苦。只是一旦自己逃走,那么盗贼的罪名自然而然地落到自己头上,此生此世别想洗刷干净。
自己一走了之,可是家中母亲尚在,熟话说‘父母在,不远游’。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已经令父母伤透了心,如今在背上盗贼的罪名,该让母亲如何承担?如何接受?
可叹天地虽大,人心方寸,而这方寸之中,更是充满了阴谋诡计虚伪欺骗。这颗心,在静室中慢慢滴血,洪蒙伤心透了。
“你们退开,这里有我。”
“可是大长老——”
“大长老在这吗?”
“这——”
洪蒙哀叹之时,门外忽然传来铜叔那熟悉的,铿锵有力的声音,但见屋门被猛然退开,铜叔满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铜叔,那个——大长老——”看守房门的洪芋翻阻挡着铜叔,话语中带着几许压迫之意。
“族长让你们把他带到他房里去,是谁让你把他带到这里来?你说!”铜叔不理会洪芋翻的阻挡,怒吼道。
“那个大——”
“不用说了,先滚出去!”铜叔不用问,自然知道又是大长老的命令,当即呵斥洪芋翻二人出去。
洪芋翻二人领教过铜叔的厉害,在他手里吃过不少教训,见到铜叔发火,因而不敢再墨迹,当即小跑着跑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大长老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把你所在暗室中,这里阴冷潮湿,普通人进来,不出半日便会身患大病——”铜叔为人爽快,不管门外是否有耳,直言不讳,当骂则骂。
“铜叔慎言!”洪蒙小声谨慎道,旋即声音颤抖着,道:“感谢铜叔来看我,我洪蒙有一事相求!”
第六十章 幽暗室萧遥来访(第三更)
被幽禁于暗室之中,洪蒙心中苦闷无比,任谁受到如此巨大的屈辱和污蔑,也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态。事情已经很明显,大长老联合洪著名等人,不仅要他名誉扫地,而且要把他赶出洪家。
洪蒙不知道大长老如此做,到底图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洪家不过是‘废物’,可是为何大长老总是和这个废物过不去?至于洪著名等人,洪蒙与他们有些恩怨,尚未得到彻底解决。他们想要自己难堪,倒是可以理解。
更令人气愤的是,大长老违背族长的意愿,硬是将洪蒙带到这处境艰难的暗室中。那里阴暗潮湿,极易生长毒虫之所,向来是关押在族中重犯之地。而如今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大长老便将洪蒙关押在此,其用意不言而喻。
好在铜叔在关键时候来看望自己,给了洪蒙无尽的希望,和安慰。虽不一定能够得到洗刷罪名,但最起码得到过支持。
“你有何事?尽管道来,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铜叔近乎拍着胸脯言道,对于洪蒙的人品,他是极为看重。虽说洪蒙在族中名声不佳,但是行事上绝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况且两人有过多次交流,洪蒙的勤奋上进不屈不卑,给了铜叔深刻印象。
“哎,不为别的事,只求铜叔将阿宝阿文送走,给他们一些安家糊口的费用。他们帮过我,眼下我行动不自由,不能送他们。还请铜叔代我送他们一程。”洪蒙哀叹,阿宝阿文曾经一路上将自己抬到元光城,那种毅力的淳朴,极为感人。如果不是此番受难,洪蒙也不会抛下他们不管。忙忙碌碌,终究还是冷淡了他们。
“他们在这里过得很好,阿宝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你也不必担心。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他们的。”铜叔听到洪蒙的话,心中泛起莫名的感动,这洪蒙身在危难之中,尚且不忘前恩,当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如此良材,怎能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可惜这番言语,解决不了问题。
“嗯。那就好。还有我的母亲,我不想让他担心,千万不要让族里人走路了风声。”洪蒙紧皱着眉头,母亲是他最为在意的亲,自从父亲不幸过世,洪蒙改过自新,母亲变成了世上唯一的亲人。珍惜一词,洪蒙知道那是何其珍贵。
铜叔望着洪蒙那稚嫩的脸庞,心中不住叹息,这般苦难为何偏偏加在这年轻人身上,而不是那些大奸大恶之人?不过,为了鼓励洪蒙,铜叔那刚毅的面庞上,总能透露出令人振奋的顽强色彩,使人望之心生豪情壮志之感。
“这些都没问题,只是你自己的事,如何解决?可有为自己清白之法?”铜叔看了看洪蒙,商量着洪蒙自己的事。
“有倒是有,只是太难了些。”洪蒙微微叹息,那蓬乱的长发,使他略显颓废,更是增添了那种无望之感。
“再难总比没有好,说来听听。若是我能帮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铜叔面露喜色,像是在鼓励洪蒙。
“我的证人有两个,但是都是大派头,想要请她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洪蒙沉吟片刻,方才言道:“一个是拍卖会符文检验师青儿,其他不说,单凭符文检验师这个分量,这洪家有谁可以配得上?再有就是药材库的老林,据说是拍卖会唯一的男人。他对于药材颇有研究,一品二品药材,在其眼中,不过如同草木,遍地都是。单看这两项,这难度,不言而喻啊!”
铜叔闻言,那刚毅的脸庞,换上惊愕之色,如同族长一般,看洪蒙的眼神,尽是不可思议。
半晌,铜叔才用那迷惑的口吻道:“阿蒙,你不会是急坏了脑子,什么人都牵扯出来吧?拍卖会,连我也没去过。即便是昨天符文宝物拍卖之时,我依然呆在族中,哪里有资格去呢?如此说来,也只有族长一人,才配邀请符文检验师前来作证。但是贵为一族之长,又怎能为了你一人,而丢下全族的面子?反正族长肯定不会去。”
“那就请铜叔代我去吧!”洪蒙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道,可怜巴巴地望着铜叔,希望这洪家关系最好的人,能够在关键时候帮自己一把。
“哎,好吧。就算扯下这层脸皮,我也要把他们请来!说实话,我是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大丈夫坎坷一时,一定不能因此而颓废,总有出头之日。你可明白?”
“明白!”洪蒙爽快地答道,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铜叔,我有两样东西,可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洪蒙从怀中拿出那符文玉石来,摩挲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交给铜叔,嘱托道:“你拿着这玉石去找拍卖会符文检验师青儿,她看到这玉石或许会明白什么,先说好,我不能保证她一定会买任玉石的帐。”
铜叔半信半疑地接过玉石,也是在手中摩挲了半天,却没发现这玉树有何特殊之处,疑惑道:“这玉石,看上去朴实无华,难道真有那么大的魅力,竟然可以请得动一个符文检验师?”
“不敢保证。不过,铜叔可否记得聚灵鼎?这玉石和聚灵鼎有着共同之处,但我不便讲明。”洪蒙虽没有透露玉石信息,但已经暗示两者皆是经过符文改造的,非同寻常。
铜叔像是明白什么,点了点头,依然去检查那玉石的神奇之处。
“还有,我房中有一个斗篷,还请铜叔拿它去药材仓库的老林那里,或许请得动老林。”洪蒙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不过,要请他办事,恐怕需要一些花费,而这花费——”
“嗯?还有这样的人?甭说了,包在我身上,你说说看,大概需要多少金币?我先做好心理准备。”铜叔看到了希望,好像成为了事件的主角,正在努力寻求结局问题的方法。
“大概五百——金币吧。”洪蒙淡淡道。
“丫的,一个糟老头子,要那么多金币作甚?”铜叔闻言,嘴角不禁抽了两下,这传闻中的老林的出场费,也太贵了点。五百金币,足够洪家若干人三个月的花销了。
“算了,我还是尽快请人去吧。”
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洪家沸腾了,全都在议论着洪蒙的事。一时之间,洪蒙的名声比之以往,更是响亮了不少,只是这名声是负面的,并不是洪蒙可以接受的。
“洪蒙这厮不要命了吗?连大长老的门也敢进?”
“一品药材啊,惹人眼红,洪蒙盗取药材,的确该杀”
“这家伙是不是弱智啊?盗取药材也就罢了,为何自投罗网,还要回到洪家?”
疑云四起,人们讨论着洪蒙的种种不是,纷纷大骂洪蒙是个‘家贼’,枉费族长一片好心,将其恢复洪家人的身份,还要留其在此修炼,真是罪大恶极!
“逐出本族,永不收留!”一些人扬言道,定要把洪蒙驱逐出去,才可解恨。
“杀鸡儆猴,游行三天!”洪著名等人宣扬道,巴不得将事情闹大,弄得满城皆知,他们才放心。
铜叔一出大门,立刻有人嚷嚷道:“那废物去请证人啦,还是铜叔帮的忙!洪蒙那小子,真对不起铜叔那一片栽培的苦心啊。”
“什么?他还有证人,还是拍卖会的人?该不会是发疯了吧?”
人们惊呼,这洪蒙难道真有那么大的机缘,竟会和拍卖会有关系?不过,这废物并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大功大业,如何会得到拍卖会赏识?
就在人们纷纷议论之时,来自萧家的证人萧遥,已经到达洪家。他这一来,更是引起不小的轰动,那萧家与洪家交好,互相扶助。尤其对大长老特别上心。
这萧遥一来,人们纷纷叹息,看来洪蒙的末日到了,因为药材的证人,正是萧遥。
不过出人意表的事,萧遥先是去了大长老那里一趟,肯定商量了什么。而后便是匆匆忙忙地赶往暗室。
“阿蒙,你还好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令洪蒙惊奇,不知道又是谁来为难自己,待其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曾经的兄弟萧遥。“是你?萧遥?你为何到此?”想起自己沦为阶下囚,洪蒙略显尴尬,倒不好严明自己的处境。
“你的事,我已知晓。可叹阿蒙你多磨多难,怎会受到那帮人的暗算?以你的人格,我相信,绝不会做那等偷鸡摸狗之事。”萧遥拍了拍洪蒙的肩膀,道。
“如今我是百口莫辩,一切证据都证明我是盗贼。只是我想问一句,那药材当真是你送给大长老的吗?”
洪蒙感激萧遥还记得自己这个兄弟,但他毕竟和大长老关系密切,不能保证他会站在谁那一边。最重要的是,他会如实讲明那药材的来源吗?四目相对,洪蒙耐心地等待着萧遥的答复,同时也在思索,这一问,也算是对其的一个考验吧。
第六十一章 辨是非证人齐聚
萧遥眼眸闪烁着举棋不定的光芒,声音中带着叹息的意味,道:“我曾送过那样的药材,但是天下药材何其多,我又怎能确定,它们一定是我送的?只能说,我仅能确定药材种类,并不能确定它们就是我送的。”
洪蒙闻言,心中一喜,道:“还有一些余地啊,希望你但凭事实说话,我洪蒙将会感激不尽。”
“说哪里话。兄弟嘛,我自然要为你开脱,不过听说你也请了证人,还是拍卖会的?”萧遥摆了摆手,而后疑惑道。
“是啊,只是不能确定他们是否肯来,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况且昨日拍卖会人数众多,就算见过我,也不一定记得。”洪蒙低着头,走了几步,而后抬起头无奈道。
“嗯。不过还算有希望。若是请得来,恐怕很快便会到达,到时候公堂对证,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差错啊!”萧遥极为关心洪蒙的处境,好言安慰着,并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好让洪蒙过的舒服点。“我去和大长老说说看,把你送到你的房间去,这里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洪蒙举目四望,但见都是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靠近门缝的地方,有一道亮光。常时间呆在这里,就算身体上不出毛病,心理上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洪蒙不信鬼物的存在,自然不需担心恐惧。
“倒不必多此一举,相信不久后,我的证人便会到达。哎,大长老存心和我过不去,本来无有之事,偏偏降罪到我头上。更不知道虽未得盗贼到底是谁,而那药材被带到哪里。一切还未查清,大长老和洪著名等人一口咬定,我便是盗贼,真是——”
虽然萧遥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洪蒙还是忍不住抱怨几句,否则心中的疙瘩难以抹平。
“我都明白。看着时间,她们应该快到了,我也不好长时间在这里。你好自为之吧。”
萧遥接着聊了几句,便打算离去,免得大长老起疑心。大长老虽不会责怪他,但从印象上,肯定会排斥萧遥。
暗室中再次恢复平静,漆黑成为这里的主角,弥漫着整个房间,还有洪蒙那颗苍凉的心。站了许久,洪蒙感到双腿无力,便坐到了床沿上,反反复复思索着发生的一切。
与大长老有关的人,洪著名等人中,洪著名的变化尤为突然,并且实力增长迅速,早已超过了洪萱儿洪芸儿两人。当初洪蒙受到洪著名的欺负,还是洪芸儿替他解围,不曾想后来洪著名实力飞涨,元气通玄,同辈下层弟子当中再无对手。只不过洪蒙动用寒气,才将其打败,并不算做真正实力。
这样想着,暗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但见洪芋翻两人冲进来,不待解说,架起洪蒙便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洪蒙怒吼,猛然将还未抓紧的手掌挣脱,而后自己走向议事厅。这暗室离议事厅不远,但有一段距离是一条宽阔的大路。那里,早已站满了人群。
“废物!将盗取的药材吐出来,否则洪家绝不留你!”人们唾沫飞溅,指责洪蒙。
“赶他出去,咱们洪家没有这等卑劣之人!”
“游街示众,看他知不知羞耻。”
谩骂声冲上了天际,回荡在洪蒙耳边。洪蒙没有犯过不可饶恕的大罪大过,更没有得罪如此众多的人群。可是从他们的眼神中,洪蒙感觉到刺骨的含意,这家族已经容不下自己。
“听到了吗?这么多人都在骂你,你还不承认,那药材便是你偷的吗?”洪芋翻趁洪蒙不备,猛然推了洪蒙一把,讥讽道。
洪蒙无言,只是走着自己的路,任他人风言风语,而我毫不动心。对,之走自己的路。
议事厅,如同外面一般,早有人在此等候,来一睹这洪家的惊天大案。洪著名等人冷笑着,盯着洪蒙,静待结果。洪宣儿洪芸儿两人那同事的目光,让洪蒙伤透了的心得到些许抚慰。
还有洪艺凡。洪劳谦、洪芝兰,半信半疑地望着慢慢走进来的洪蒙,好像这事,毫不关己。洪若莲那秀气的脸庞上,亦是泛着同情,她可不相信,眼前的废物,会做出那等事。接触不多,但也有所了解。
二长老一如过往,神色黯淡,漠不关心,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哪怕是些许同情,哪怕是个鼓励的眼神。
族长洪铮坐在中堂,沧桑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关怀,微微点头。
大长老一脸傲气,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面色不善地看着洪蒙,而后嘴角泛起莫名的微笑。
“还差拍卖会的人,这对证马上就要开始了——”族长洪铮扫视全场,而后望着大长老道。
“嗯,按说应该到了——”大长老沉吟片刻道,“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洪蒙听闻大长老言语,随即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如今破罐子破摔,管你什么大长老,自己一再退缩,不还是遭人暗算,难以翻身?
“哼,待会要你好看。”大长老自然感受到洪蒙那恶狠狠的眼神,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不屑的弧度。
“哎,咱们洪家,已经平静太久,许久没有出现此等大事了,”一直不言不语的二长老,突然感叹道,一手摸着胡子,两目看了看洪蒙那略显狼狈的样子,“这孩子乃兄弟之子,就算再没骨气,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啊。难道兄弟的在天之灵,不佑我族?”
“不差他那窝囊废的护佑,洪家也能如日中天,二长老,你想的太多了吧?”大长老瞪了二长老洪钟一眼,随即冷声道。
二长老没理会大长老的话,只是表情中微微叹息之色,仿佛对于洪蒙之事,颇为上心。要知道,这二长老平时没有发言的权利,故而也不去多管‘闲事’。如今的突然表态,到让洪蒙对他的看法,产生了不少好感。
“拍卖会的人来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而后族长及两位长老,亲自出门迎接,一段热烈欢迎不必赘述。
议事厅中,两位拍卖会的人,坐到了两位长老的位置。而两位长老,则站在了族长旁边。铜叔则占到了洪蒙那里。
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可亲的面庞,洪蒙对于青儿的到来,非常兴奋,只要她肯来,那么这事情,便已成功大半。还有那有些贪财的老林,竟然也来了,只是还不清楚花费几何。
“既然人已到齐,那么这对证便开始吧。”洪铮对着青儿两人点了点头,而后目光盯着萧遥,“萧遥,我来问你,大长老手中的药材,可否是你所送?还望从实道来。”
萧遥站在洪蒙旁边,看了看大长老手中的药材,一低头,道:“族长,我的确送过大长老一些药材。其中有两种,一种是名唤‘竹叶’,一种名唤‘青花’。看大长老手中的药材,正是这两类。”
洪铮思索了片刻,继续问道:“种类是对,可我问的是那药材,可否确定?”
萧遥抬起头,再次观望了一次,但见大长老对其挤眉弄眼,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道:“只能确定种类,不能确定药材便是我所送。”
话音落下,大长老的胡子都气歪了,满面怒容地哼了一声,瞪了萧遥一眼。他没想到,萧遥竟然临阵倒戈,去帮助洪蒙那斯。
族长点了点头,而后视线转向洪著名道:“你们几人,是不是亲自从洪蒙房中搜出药材?洪芋翻是不是在早上见过洪蒙?”
几人齐声道:“是。”
族长沉吟半晌,又转向两个门卫道:“你们在早上,可否见过洪蒙进门?”
两门位早已得到大长老命令,当即回答道:“没见过。”
“如此一来,”族长目光扫视了全场,总结道:“大长老这一方,第一,不能确定洪蒙房中药材的来源;第二,不能确定洪蒙当晚是否在族中,因为洪芋翻是在早上见到的洪蒙。因而,仅凭大长老一面之词,还不能确定洪蒙便是盗贼。大长老,你可认同?”
大长老听到洪铮的总结,不服道:“我不认同,首先药材何其多,萧遥或许记不清了也不一定。再者,谁有能确定,洪蒙躲在族中某个角落,故意做出不在的样子,来迷惑大家。因此,那样的结论,明显不合情理。”
“我没说洪蒙一定不是盗贼,大长老的情情绪,未免太过激烈了吧?”洪铮瞪了大长老一眼,这大长老无论怎么看都不顺眼,与其和颜悦色,还不如流露真情。
“你——”大长老气愤着,便说不下去了,转身便不再对着洪铮。
洪铮此刻略显得意,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一些事情上,如此公平地压倒大长老,这件事,虽不好判断。但液晶初露端倪,相信再过不久,便可出结果。
第六十二章 求青儿阿蒙画符
“既然如此,那么只要确定洪蒙房中药材来源,以及洪蒙当时所在之地,便可确定洪蒙到底是不是盗贼。”
“所以,接下来,便要麻烦拍卖会的两位贵客了。”洪铮视线盯着青儿,他那脸上已经泛起丝丝笑意,因为洪蒙有望洗刷罪名。
“无妨,洪族长有事要问,但说无妨。”青儿一开口,便将全场人的眼球吸引到,从而成为了这议事厅中的一个亮点。
洪铮呵呵一笑,和颜悦色道:“不知昨晚洪蒙是否在拍卖会出现过,这一点,对于整个事件非常重要。”
青儿目光闪烁,仔细看了看洪蒙,眼神中充满着迷茫,像是不能确定,对着洪蒙道:“不知洪蒙何时去过拍卖会?”
洪蒙见到青儿盯着自己,倒显得不好意思,脸上更是有些不自然,道:“昨天一天,我都在拍卖会,难道青儿忘了吗?我还见过你几面,还有拍卖会主席薛媚儿,曾经熟悉的场面啊!”
青儿闻言皱了皱眉,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自觉地敲了两下桌子,白嫩的面庞上浮现出思索之色,心道,昨天一天陪着那斗篷人,况且那斗篷人明明是个老者,而面前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斗篷人。
“恐怕我不能证明你去过拍卖会,况且拍卖会人数众多,我也很难记住每一个人的样貌。”青儿带着遗憾的口吻,淡淡道,不过她有一种直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接触过,可是茫茫人海,又怎能认识呢。
洪蒙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好在他有所准备,继续道:“青儿检验师,是否见过这玉石?”说着,他从铜叔手中接过玉石,而后放在青儿那如梦幻般的手掌中。
摩挲着玉石,青儿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再三打量着面前这个稚嫩的青年,玉石是那么熟悉,因为是他亲自将信息封禁其中。而洪蒙的身影却一如那老者,步伐敏捷有力,全不似老人应该有的。犹豫了半晌,只见她玉唇微启:“这玉石,的确出自我手,我不知道你如何得到它,但你也不能因此来要我为你作证,兴许你从别处得来,亦未可知。”
紧张地望着青儿那诱人的媚影,洪蒙反问道:“也许那东西竟然会出自一个青年之手,显得太不可思议,所以你才不愿为我作证吧?”
青儿微微点头,见洪蒙道出她的犹豫之处,答道:“正是。符文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深奥难懂,而且是难以触摸其真正内涵。而那件东西,若是出自你之手,那么我这个检验师,恐怕再也当不下去了吧。”
洪蒙嘴角划过一个巧妙的弧度,道:“那可不一定。只是暂时莫要道出太多。”继而转向老林,道:“林老,不知那个斗篷,是不是很眼熟?我可是见过你啊!要是见过便说是,其他的以后再说。”
老林回忆着什么,而在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仅面露极为震惊之色,有些结巴道:“竟然是——你?好小子,你把我们骗得好苦啊!好的,别的事以后再说,这个证人我做定了。”
继而目光盯着族长洪铮道:“洪族长,我敢保证,昨天一天,和昨天夜里,洪蒙一直在我们拍卖会。并且我和他还聊过几个时辰,在药材库里,我送他几样药材,可不是一样。并且包括那‘竹叶’‘青花’。所以,这罪名,恐怕要免除了。”
说完,老林心中才落下一块大石头,他不仅后悔收取了洪蒙的‘教学费’,而且还小看了洪蒙。在这短短时间内,他认出了洪蒙便是那神秘的斗篷人。在拍卖会之时,他便看出洪蒙是个年轻人,故而洪蒙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老林以此才确定斗篷人的身份。
“洪蒙感激不尽!”一听老林肯为自己作证,洪蒙心中激动异常,面庞上尽是欢喜之色,当即对着老林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算作答谢。
“额——这么说来,那盗贼的确不是洪蒙。”族长洪铮没想到,这两位来自拍卖会的贵人,竟然肯为洪蒙作证。要知道,洪蒙的身份,即使在洪家亦是不算出头,更何况那气势强盛的拍卖会?虽然不太相信老林的话,但还是做出公正的评判,更是不顾虑大长老那极为难看的神色。
“族长,现在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点?青儿贵客,不还是没有确定洪蒙是否在拍卖会吗?”大长老急了,把希望寄托于这位大人物青儿。如同族长一样,他可不相信洪蒙有着如此大的面子,还有这令人惊讶的底牌。
“大长老此言差矣,有老林一个人作证便是足够了,而青儿检验师肯定忙着那符文检验的事,哪里有功夫去在意洪蒙的事?所以,我看是大长老下的结论太早了吧?”久久无话的铜叔,突然向前一步,向着族长及两位长老言道。
“放肆!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有青儿贵客在,何须你多嘴?”大长老满面怒容,呵斥道。他这话完全将压力推向了青儿身上,自己则作为大长老,代族长去训斥这个族弟。
“你——”铜叔不敢反抗,本来这里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因为有着族长和长老们。但是以他的性子,哪里会放任大长老一直欺压下去,而洪蒙更没有话语权,如此下去,洪蒙不被推荐火坑才怪。
“好了,不要再争了。你们的话都有道理,我看还是请青儿表个态吧,否则在场的人恐怕都不会服气。”洪铮将手一挥,做出停状,令两人不再争吵。而后视线定格在青儿身上。
“这——恐怕——”青儿再次犹豫了,看那老林的话语,以老林的性格,绝对不会再次说谎。可是自己不能确定洪蒙的身份,因而犹豫了半晌,也没个决定。
“请问,你要怎样,才肯为我作证?”洪蒙见到老林答应自己,已经非常兴奋,但是青儿的犹豫不决,却让他非常伤心。以青儿的容貌。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包括洪蒙。而他未曾得到青儿认可,显得非常失落,带着央求的语气,对青儿道。
“要我作证,除非你能证明自己,在我面前。”见到洪蒙开口,青儿仿佛找到了救星,将决定寄托于洪蒙的回答上面。
洪蒙考虑了一会,才答应道:“好吧。不过不能在这里,换个地方吧。”
青儿点了点头,向着族长道:“族长,还请准备一个清净的地方,我和洪蒙有事相商。不知族长可否给个薄面?”
“可以可以,啊铜你去安排吧。其他人现在这里等着。”族长眉头疑云浓重,不知道这两人奇怪的话中有何含意,更搞不懂洪蒙到底搞什么鬼,竟然会让检验师动心。
铜叔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望着洪蒙,想不到这小子竟会有着如此魅力,竟能调动着拍卖会的美女检验师,并且她还主动要求一个房间,这两人不会......
“啊铜,你怎么了?还不快去?”族长见到铜叔竟然愣在了原地,恐怕怠慢了贵客。
“哦哦,跟我来。”明白过来,铜叔立刻带着洪蒙,还有青儿,来到一个清净无人的所在。
“就在这个房间里吧。”洪蒙打量了一下,见到这个房间不仅远离人群聚集的地方,而且大而洁净。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那位斗篷人。如果是的话,可真是笑死人了。”青儿此刻,已经有些相信洪蒙的身份,任谁见到此景,也是感叹不已。
洪蒙不语,只是寻找着要刻画的符文的目标,不经意间再次瞥见桌上的茶杯,他笑了笑,端起茶杯,便开始刻画符文。
精神集中,灵识出动,洪蒙放下所有事,抛弃所有杂念,再次触摸那神秘的符文。磅礴的灵识在房屋中波动着,洪蒙放开桎梏,不再掩饰自身实力,将那灵识尽情地演化,刻画出一道道璀璨的符文。
房屋中铜叔以及青儿,惊讶地望着洪蒙的动作,以及房屋中那些桌椅,小物件的震动。呼啦啦的声音,伴随着屋顶瓦片的破裂声,在三人耳际回荡着,代表着洪蒙那一身不凡的灵识灵力。
不用洪蒙多做解释,青儿已经明白,洪蒙便是自己细心呵护的斗篷人。而想起自己先前的举动,以及洪蒙的年龄,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些许潮红。
“你——真是——那个人?”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青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像是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似的。
铜叔视线在房间中游移着,发现四周已经变得破败不堪,那桌子的腿上已经开裂,房顶上面,已经露出了天。再次望着洪蒙那专注的表情,他简直不敢相信,洪蒙竟然懂得符文刻画。
但是,转念一想,他便是明白了。先前的符文闪烁的聚灵鼎,明明就是洪蒙的杰作!
这是何等震撼的消息,洪蒙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符文师!
第六十三章 几经波折终无罪
飞尘漫天的房屋中,三人立在原地,心思各有不同。不过铜叔青儿两人的表情几乎一样,皆是瞪大了眼睛,盯着洪蒙手中的杯子,望着那越来越盛的奇妙的符文,震惊于这符文的出现。
灰尘不掩光芒,虽不说符文光芒万丈,但在这屋中,已经成为了太阳一般的存在,照耀着各个角落,洗刷着每一粒灰尘。一道道符文刻画在杯子内部,那折射而出的符文,越发显得炫目奥妙了。
“好小子,你瞒得我们好苦啊!”
望着这一切,铜叔不无感叹道,想当初洪蒙初进洪家,一身空白,连最基本的炼气诀也不会。是铜叔对其特殊照顾,他才有今日的元气中期修为。而即便如此,洪蒙的成就放在族中,依然毫不起眼。但是,他这一身符文师的本领,不仅可以笑傲全族,更是在这元光城中,少有对手。多么令人羡慕的能力!
铜叔倒是觉得,自己以往的心态,在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铜叔之所以关注洪蒙帮助洪蒙,并不是因为洪蒙乃兄弟之子,而是铜叔对于那传闻中的混沌体,有着不小的兴趣。况且自古以来,混沌体不仅少见,而且即便偶然出现一个,大都半路夭折,难成气候。洪蒙的出现,倒是可以满足他那好奇心。
但是,如今洪蒙的混沌体毫无成就,虽说将真气汇聚到了中丹田,有着一定实力,但远远不够。没料到洪蒙反而在这个罕见的符文师行业,有着可喜的开头,惊人的举措。
“大功告成。”
如今洪蒙对于聚字诀最为熟悉,不过两刻钟,便已完成符文刻画。信心十足地摩挲着杯子,洪蒙微笑着,将其放在青儿面前,道:“还请青儿检验吧。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符文。”
青儿呆立,仍未从震惊中恢复平静的心态,直到洪蒙的话到耳边,方才意识到,洪蒙的刻画已经完成。她面色微红,眼神中露出赞赏的意味,道:“好的。让我看看未来的符文师,潜力如何。”
纤纤玉手,接过朴实无华的杯子,青儿半信半疑地望着那光滑的内壁,操控有术的灵识缓缓流出,而后转进杯中。感受着那些凹凹陷陷,她的脸上逐渐现出陌生的感觉。眉头微微皱着,她心中暗叹,这符文果然看不懂,洪蒙果真是那斗篷人。
“投入一些玄气试试看,你会有意外的惊喜。”
青儿眸光闪了闪,半信半疑地将一点玄气凝聚指尖上,纤指如同青葱般可人。一点光团,瞬间接触到那符文内壁,刹那间符文光芒闪烁,一个个符文出现在青儿的面前,映照在她那如花般的容颜上。
一丝丝灵气慢慢汇聚着,在杯子周围盘旋飞舞,形成一阵微风,最终在青儿那惊诧的眼眸中,全部融进杯子中。灵气陡然充沛起来,青儿的面前,尽是磅礴灵气。丹唇微启,青儿忍不住对其吃了口气,好像不相信眼前的真实。
“呵呵,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你——”
许久,一声清脆自青儿唇下倾吐而出,如同春光明媚,令人忍不住为其倾心。那洪蒙早已被青儿的容颜吸引,此刻听到她那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声音,竟盯着青儿的面庞,呆在了那里。
“咳咳,你小子潜力不赖嘛!”
两声干咳,铜叔为了打破这短暂的尴尬,不得不如此,还一直赞叹着洪蒙的出人意表。
“额——是啊,”洪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答应着,以掩饰那仓皇的表情,视线却不敢望着青儿,“那么,青儿检验师,不知道我够不够资格,来请你做我的证人?还有一些事尚未解决,你看——”
“疑惑已经解开,我自会答应的。况且那是事实,我应该做的。”青儿直到亲眼所见洪蒙的符文功底,方才答应他的请求。
“好好好,既然如此,大家还在这里作甚,快去议事厅解决后续问题。不过今天之事,还望青儿代为保密。否则我这小小身板,可是康不下偌大的压力啊!”洪蒙兴奋道,同时不忘提醒青儿莫要散布斗篷人的信息。
“嗯。好的,”青儿点了点头,微笑着,继续道:“不过,以后合作愉快。”
“哦?好啊!”洪蒙爽快地答应道,青儿那意思,无非是需求符文物品,来为拍卖会争取业绩,而她自己也会因此受到上级赏识。如此一来,不仅洪蒙得利,青儿也连带着得利。
说这话,洪蒙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向了议事厅,而铜叔、青儿两人再其身后。已近议事厅,洪蒙昂首挺胸,大踏步走着,脸上挂着那喜悦之色,冲着族长洪铮道:“族长,事已至此,就等着青儿的话了。还请您做最后的评判。”
洪蒙的突然出现,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没想到洪蒙这小子如此之快,便已解决问题,看他那自信的表情,事情明显已经发生转机。
大长老那苍老的面庞上,此刻更是显得苍老了,重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不自觉地出现在他那本来傲气的眼神中。“绝佳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么——可是拍卖会的人,为何会对一个小子感兴趣?为什么——”
大大的问号,在大长老脑海中盘旋着,迟迟不肯离开。他想不通,这个家族中的废物。如何能够得到拍卖会的赏识,而洪蒙的实力,不过是元气中期。这一切,为何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发生变化,从而对他不利。
“大庭广众之下,你大声喧哗,成何体统?”大长老一时间抓不住洪蒙的把柄,只得训斥的不礼貌。
洪蒙也是因为一时激动,说的话声音大了点,听到大长老的训斥,显得很委屈。然而,此时,他已经明白,对于大长老这般人,你退一步,他便前进一丈,不能太软弱。洪蒙此刻,大有重整山河的气魄,道:“大长老此言差矣,大长老年过花甲,两耳昏聩,常听小子之言。小子大声说话,不过是想压过奸佞之徒的气焰罢了,哪里有对您不公之意?”
“你竟敢冲撞——”大长老气急败坏,没想到洪蒙这厮,一有底气,竟会如此嚣张,竟敢对他蹬鼻子上脸。
“好了,你们两个莫再多言,听我问来。”族长见到洪蒙带着笑意回来,亦是为其高兴,但不得不先阻止两人的争吵,“青儿检验师,请问,您能证明,当晚洪蒙的确在拍卖会吗?”
青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洪蒙一眼,道:“我可以保证,当晚洪蒙在拍卖会。以我的人格作保,不知族长还有大长老可否满意?”
族长早已料到会有这般结果,重重地点点头,道:“非常感谢青儿的作证,如此说来,洪蒙这厮,的确是无辜的了。不知大长老可否认同?若是不认同,咱们大可从头再议。”
“我能有什么意见。”大长老闻言没好气道,事已至此,想要弄倒洪蒙已经不可能,但他却有点不甘心,“难道我这老脸,便被那盗贼,踩得一塌糊涂,还得不到族中帮助。以后这大长老的位置,看来坐不住了。”
洪蒙听到大长老话中有话,目光在那洪著名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转向大长老,道:“大长老不必如此,盗贼始终是盗贼,大长老身份高贵,岂可与那卑贱的盗贼一般见识?况且族中无人,大长老若是不够资格坐这位置,还有谁可以配得上?以小子看来,那盗贼自然躲在族中,想必如今已经吞服过药材,其实力定会突飞猛进。大长老若是不嫌弃,大可将此任交付于我,我来替大长老排忧解闷,不知大长老意下如何?”
洪蒙这般说辞,在大厅中的人群中,得到极大地认可,纷纷点头同意。而且,对洪蒙的人品更是赞赏有加,不仅不记恨大长老,而且还要为大长老找出真凶,此举此措,当真可嘉可叹。
回到座位上的青儿,目光闪烁,一丝丝赞赏之意流动而出,当即丹唇微启,道:“洪蒙所言甚是,大长老不必如此忧心。那盗贼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露出尾巴,到时再议,也不算晚。”
“嗯。我看也是,大长老操心过度,也该休息几日。此事便交予洪蒙那小子吧。大长老,你意下如何?”洪铮捋着胡子,一面转向无比失落的大长老。
“这,好吧,既然诸位为洪蒙作证,此事以后我也不会再做追究。那盗贼一事,洪蒙想查,便去查吧。”大长老那语气,早已没了刚开始时候的傲然,倒显得有些颓废。而从洪铮的话中可以感受到,以后所谓的大长老,恐怕再也难以起到作用了。
“此事算是结束,大家都散了吧。”洪铮目光扫视全场,向着族中弟子道,“洪蒙,咱们去送贵客。”
行走在秋叶飘零的青石路面上,洪蒙和青儿相隔一人距离,慢慢走着。
族中等人识趣地走开,连招呼也没打。
“今天,真是感谢青儿了,如若不然,我洪蒙还是个阶下囚。”洪蒙俯视着容颜甚的青儿,不无感叹道。
青儿用手捋了捋长发,半扭着头,对着洪蒙,娇媚道:“还不是为了你?”
第六十四章 数次动心可有情
青儿的倩影,逐渐消失在眼帘,洪蒙心生感慨,拍卖会的人待自几不薄,哪像洪家人这般,冷言冷语,见风使舵的居多。好在药材风波已过,洪蒙顺利为自己洗刷罪名,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大长老的嚣张气焰。
所谓患难见真情,此番洪蒙落难,身不由己。而时刻关心他的,还是那么几个人。族中弟子,大都偏向于大长老,已大长老那样的身份地位,自然会博得更过支持。洪蒙在洪家身份地位极为低微,而且还受到族人蔑视,称其为‘废物’。
这是莫大的耻辱,洪蒙的父亲当年也被如此称呼。这洪家,为何如此对待洪云一脉,洪蒙当真搞不懂。当然实力是其一,其他的便难以知晓。
送走客人,洪蒙有着下一步打算。想起自己的父母,洪蒙已经许久没见到母亲,而母亲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人送来洪家镇的特产,以及供洪蒙在洪家修炼的费用。
房屋中,洪蒙摆弄着手中的斗篷,不禁暗自嘲笑,一切的一切,全部源自于这斗篷。若不是洪蒙带着斗篷,一切事情早已解决。可以说,此次药材事件,洪蒙是自己坑害了自己。
戴上斗篷,洪蒙再次恢复老者身份,遮遮掩掩的,赶往那颇为熟悉的拍卖会。那里,有着熟悉的面庞,和强烈的心动。
“额——贵客来啦。”一见斗篷人出现,侍女们立刻围上来,纷纷要为洪蒙带路,一个个拥堵在洪蒙身前。
洪蒙没想到自己一进门,便会碰到这般情况,看来拍卖会的人很在乎这斗篷人的身份啊,不过青儿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便是洪家的小子?摇了摇头,洪蒙想不通,但抬头一看,只见青儿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
“跟我来吧,吴先生。”青儿微笑着,眼如清潭,眸如星月,那模样极为动人,即便是出水芙蓉,也不过如此。
洪蒙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着,却是有些紧张,道:“我来取出金币,还想购买一些药材。”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淡淡幽香弥漫在洪蒙身前,令洪蒙一阵心神震荡,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空气中抓了两把,而后放在鼻前轻嗅着,感受着那份令人窒息的情愫。
青儿忽然扭头,见到洪蒙的举措,脸上顿时泛起两朵红云,眼眸中更是露出喜悦之色。脸庞山的滚烫,眸中的喜悦,青儿连忙转移视线,不再观望着洪蒙。不过,她的心,早已抹上了密,非常甜美。
财务部内,两人独坐,没有人先开口说话,仿佛刚才的事,弄的两人很尴尬。
洪蒙摘下斗篷,目光中充满火热,盯着青儿那诱人的面庞,打破尴尬,微笑着道:“叫我阿蒙便好,总是称呼先生先生的,倒显得见外了。”
青儿扭过头去,避开洪蒙那有些过分的目光,呵呵一笑:“既然先生如此命令,那青儿可是恭敬不如从命,就叫你阿蒙吧。你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瞧我两眼的吧?”
“主要目的,还是因为你。虽不说辗转反侧,但一念即现这般,还是会经常出现。能够得到青儿的赏识,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洪蒙嘴角勾起,心中早已砰砰然,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说出这般话,明显有些激动。双手扯了扯斗篷,两脚也是紧蹬着地面,想借此消除紧张,可是洪蒙那脸庞上,早已出卖了他的心思。
“少来!”青儿有些生气,转过身去,做出不再搭理洪蒙的样子。但是其双目,是不是向着侧面望去,看看洪蒙有没有出现。
洪蒙没想到自己一番话,会起到如此作用,连忙道歉,祈求青儿原谅。可是青儿依然不理会洪蒙的哀求。无奈之下,洪蒙做出令人惊讶的举动,双手握住青儿的手掌,而后正视着对方。
砰砰心跳,仿佛听得见,四目相对,流露出难以形容的情感。青儿的手掌,滑腻温热,更增添了洪蒙的紧张。
然而,青儿却甩开洪蒙,后退了三步,保持着距离,峨眉紧皱着,勃然大怒道:“流氓!”
洪蒙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那青儿明明对自己有点意思,但她为何会这般骂自己。看你因为洪蒙太冲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半晌,才赔笑解释道:“既然青儿看不上在下,那在下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说罢,洪蒙真个转身离去,不等待青儿的解释。一步走过,青儿没有反应;两步开外,青儿仍无反应——眼看就要走到门口,青儿依然毫无反应。难道过往种种,都是假的,都是梦幻泡影?洪蒙心中一咯噔,暗叹自己看错了人。
“吴先生等等!你不是要取出金币吗?为何如此早便走了?”
悦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而此时,洪蒙的手,已经触摸到了房门。转过头来,洪蒙笑嘻嘻道:“当然,青儿还未代我取出金币,我怎能就先走了呢?两百金币,外加五株一品药材,给我打包——”
青儿面色微红,但还是回应道:“好的,吴先生,青儿这就为你办事去。”
“等等,”见到青儿走过自己身边,洪蒙忍不住再次拉住其手,郑重道:“不知可否让我开开眼界,看看你那符文如何修改的?”
“找抽!”青儿星眼转动,口中轻斥,旋即一把挣脱洪蒙的手掌,打开门便离去了。
不多时,只见青儿一手拎着一个丝绸袋子,一手握着玉石,走了进来。背着脸,对洪蒙道:“喏,你要的东西。”
“谢谢青儿姑娘。”结果丝绸袋子时,洪蒙再次触摸到那份滑腻白嫩,不过很快,那手掌便是被青儿抽回,放到身后。
走到门口,洪蒙打算离去,但青儿却站在原地不动。洪蒙不得不回头:“我走了,你可别想我啊!”
“抽死你——”
。。。
秋风萧瑟,大酉山下,一座孤坟静静而立,荒草不知何时已经遍布这片区域。坟头上,早已是枯草林立,不堪入目。
“这片地方,竟然长出了野草,真是不可思议。”洪蒙知道,以往这里没有野草生长,但此次一来,竟然遍地都是枯黄之色。
衰草枯杨,连接了洪云之墓与洪家老祖之墓,在这荒凉季节,显得尤为诡异。洪家祖墓的树林,早已退去绿色,光秃秃的样子。那阐释着万物的轮回宿命,永不可变。
望着那些坟头荒草,洪蒙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四周的苍凉,更是增添了这里罕见人迹特点。
“就算是凡人之墓,也应该有人来扫墓,我这个儿子,明显失职。”
感叹着,洪蒙跪在坟前,双手拔去一片片野草,还这里一片安宁和欣慰。野草死去,自生自灭,凡人死去,亦是自生自灭,两者何其相像!一边拔草一片感慨,洪蒙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彻彻底底的大道,那是大道的体现。
拔去野草后的坟头地面,凹凹陷陷,很不平整。洪蒙又去附近用手刨了些土,抚平坟上的凹陷,这样看上去,比之以往要好上许多。至少,它不再是无人管理的荒愤野冢。
“爹,儿子不孝,在您有生之年,冥顽不灵,还得您郁郁而终。儿子再次给您赔罪,同时也向您保证,以后我定会照顾好母亲,不让母亲再糟心痛之事。”
“并且,我已经开始修炼,到达了元气中期。虽然修为还不算高,但我的努力,您可以看到,不久后强大的我,会再来看望您。”
“想必再过不久,族里人便会关注我,还有您。若是他们同意,我大可将这片地方购买下来,作为洪家的墓地,和那片祖墓连接起来。您也应该不会拒绝的。到时候,不仅您可以恢复洪家正统的身份,而且母亲还会受到很好的待遇。”
做完这些,洪蒙跪了半晌,方才起身离去。父亲的教训,已经再明显不过,没有强大的实力,一切都是梦花泡影,难以实现。
但随着洪蒙拥有符文,并且掌控符文,洪蒙身上的金币将会越来越多,家族也可因此而崛起。
并且,洪蒙还要感谢父亲的在天之灵,如若不是洪云墓碑下面有着这阴寒玉,洪蒙便不会得到《灵符经》,而一切金币药材身份地位都是浮云。况且那时庆家骆家人并未检查到阴寒玉的异常,只当做一件废掉了的宝物。
这种情况,洪蒙归结于寒气的消失,但更重要的是,阴寒玉中的所谓的‘师傅’在搞鬼。看师傅那身本领,实力定然不凡,而庆骆两家人,又算得了什么。
注视着父亲之墓,洪蒙凝视半晌,方才走到那条熟悉的大道上。那是一条崎岖坎坷之路,他人的鄙视嘲笑,恶意阻挡,铺满在地。
这每一步,都是屈辱,更是仇恨,和不甘。
那长亭前的一幕,如在今朝,历历在目。庆家之人,势必诛之!
第六十五章 忍风霜母子清泪
洪家镇,这个熟悉的名字,那是洪蒙生长之地,印象自然最为深刻。在洪家受到冷遇,而一回到这里,他便感受到别样的温暖。虽然没有人为其列道欢迎,但小镇的安居乐业,淳朴民风,已经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
街头,又是熟悉的老头老太在卖馄饨。望着那在锅中不断翻滚的馄饨,洪蒙怎么觉得,这边是人生,便是他的经历。
“馄饨——就是被人放到锅里,煮烂的吗?”
相同的疑问,再次提及,洪蒙感叹着,想要离去,不想后面传来老头的喊叫声:“是洪家少爷吗?你终于回来了——”
“哦?有事吗?我现在不饿。”洪蒙转过身来,疑问道。看那老头和善模样,肯定是拉他吃馄饨的,但洪蒙却想回家再吃。母亲做的饭,不是他人做的那般冷淡。
“哎,你家里发生一些变故,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不过,你母亲不在原先的地方住下,在那里——”老者长叹一声,而后用手指着远处的一处茅屋,那手指还在颤抖,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顺着老头指的方向,洪蒙远远望去,那里只不过是一处极为简陋的茅屋,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草地前面,那情形,甚为凄凉。
“娘——”洪蒙大喊,而后迫不及待地冲向茅屋,去寻找那日思夜想的亲娘。
十丈——八丈——五丈——一丈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洪蒙才看见,屋中正有一个人影,先是在屋中忙和着,而后当其见到洪蒙的到来,愣在了当地。
泪水早已喷涌而出,洪蒙再也忍受不住,扑在地上,抱着母亲双腿,便是痛哭起来。洪蒙想不到,自己在洪家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而自己的母亲,则在这简陋的茅屋中艰难度日,饱受风霜雪雨之苦。
冯双没想到儿子突然回来,眼前的景象略显尴尬,但是如同洪蒙一样,委屈的泪水,苦涩的泪花,润湿那一片洁白面庞。
冯双此时的情况,虽不说是蓬头垢面,但是长久在这种条件下生活,怎能不沾染污垢。疾苦风霜无人问,操劳日月有谁知?
半晌,冯双忽然擦了擦眼泪,换上欢颜道:“你回来了,苦什么,应该高兴才对啊!你看你,怎么瘦了恁多?”
洪蒙也是欢笑着,站立起来,目光扫了扫整个小屋,而后再次望着母亲那饱受风霜的面庞,颤声道:“娘,咱们不是有大院吗?你为何住在这里?你这样,儿子也心疼啊。”
冯双那正在微笑的嘴角,突然间变得僵硬了,脸上尽是苍白之色,长叹一声,方才缓缓道:“咱们家的大院,被一伙人抢了去,只留下五十金币在这里。他们态度强硬,我不卖都不行啊!“
“是谁——如此大胆?”洪蒙闻言怒喝,他满面怒容,真个眼眸中闪过凄厉之色。双手紧握着,手指节被他握的啪啪响,看那架势,是要报仇。
洪蒙最近受到太多委屈,一肚子的气正没处撒,这突然冒出来的冤家,可真是对了胃口。可是母亲如此受罪,怎能继续让母亲受这风霜之苦?洪蒙决定,一定要将母亲带到洪家,让族长分配一个独立小院给母亲。
“你不要去,他们很厉害,据说他们和城里的庆家有关系,旁人都不敢招惹。你去了,恐怕不好——”
望着洪蒙那势必报仇的表情,冯双心中依然满意,但一想到那群恶人,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是一个月前,一群人突然来到洪家镇,看到一片大宅的位置不错,便动手打砸大宅附近的邻居,并威胁冯双,尽快卖出,不然将邻居全部打死。
被痛打的邻居不得已,才去求冯夫人,让冯双为他们出头。可是风霜一个女人家,又怎能敌得过恁多无赖,望着守护多年的大宅,不得不将其卖掉,以解救附近邻居。
但是没了房屋,冯双遣散了所有的佣人丫鬟,只好在这荒地上开辟出一片地方,盖了一间茅屋。那卖馄饨的老夫妇实在看不过去,也来帮忙,时不时还会周济冯双。可怜冯双将收到的金币,全部交给了洪家大长老,自己仅留下小部分。如此艰难度日,谁想洪蒙竟然归来。
洪蒙听到事情的经过,不禁火冒三丈,大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我这就去教训他们!他们目前在哪?”
冯双见儿子执意要去,只好用手指着:“他们就在咱们以前的大院里。可是你一个人,怎么敌得过他们?”
“无妨,娘,你在这里等着,我把他们抓来,给你赔罪!”洪蒙安慰道,旋即转身向外,只见外面已经来了不少人,皆是以前的老邻居,都在那里望着洪蒙还有冯双。
“洪少爷,你可回来了,你是洪家的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见洪蒙出来,立刻又一个老妇人央求道。
“是啊,他们在这里无恶不作,我们的财产,可是被抢走不少啊。”
饱受欺凌的邻居早已忍耐不住,只求洪家派个能手来解决问题,可是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城里洪家的动静。他们顿时无望了,如此看来,洪家已经放弃了这个偏远的小镇,不再去和那蛮横的庆家人争执。
然而,洪蒙突然出现在街头的馄饨摊,这个消息迅速传开,人们纷纷前来乞求着,期望洪蒙能够帮他们一把。
“好!我这就去教训他们!”
有几个汉字带头,有的撸起着袖管,挥着拳头,有的光着膀子,抡起木棍。他们冲到大宅门口,在那里大骂着,故意激怒大宅中的人。
“里面的人听着,快快出来受死!”
有人替自己喊人,洪蒙倒省事,仅仅站在那群人后面,握紧拳头,等着恶人出现。
“何人放肆,竟敢辱骂我等?”
怒喝声,伴随着快速移动的脚步声,接着四五道人影闪现,只见他们不过二十来岁,唯有当头之人满面骄横,大呼小叫着,驱赶众人。
“恶贼!纳命来!”
洪蒙大喝,连忙跳出来,瞪着那为首之人,“我不杀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
“好小子!敢跟大爷闹,杀了他!”为首之人大大怒,将手一挥,身后四人便是冲向洪蒙。但见四人竟然元气流动,竟然是修仙之人!
“@#!你丫的竟然依靠修炼,来欺负毫无真气的凡人,还是不是东西?”
洪蒙见到那磅礴的元气流动,便是拧着眉头,恶狠狠地盯着这四人。随即不再犹豫,自身元气流动,先使之游动全身,进行真气的‘热身’。而后破轮功功法暗暗涌动,那手臂上游动着洪蒙那独特的元气,先手出击,猛然轰向那四人。
“竟然是个懂修炼的主,我说怎么如此嚣张!”为首之人喝道,而后目光中闪过几许凄厉之色,有些蔑视洪蒙的存在。
元气纵横,洪蒙一拳轰出,但见三道拳影陡然飞出,那正是破轮功功法的效果。三道拳影猛然轰响那四人,不过,四人联手一击,将那拳影各个击破。不过,四人皆被这拳影逼迫得后退了两步,显然不是洪蒙的对手。
“好哇,四个元气初期者,还不是你的对手,看来还得让我亲自出马,才能解决啊!”
为首之人冷冷道,随即双脚猛然蹬地,右手突然向前探出,不管洪蒙其他方位,直取洪蒙喉咙部位,欲一招制敌。
洪蒙只见到为首之人右手成爪状,向自己发动进攻。那快速移动的身影,带起一阵响风,惊得四周之人连连向后退去,不敢沾染一点风波。
敌袭如此之猛,洪蒙急忙将元气分布体外,形成颇为坚韧的防护罩,不过却一低头,猛然冲着来人的心脏部位,轰出那三道拳影。
‘刷刷刷’
那人见到三道拳影袭来,亦是不敢小看,随即身形连连闪烁,将那元气拳影闪避开来。而后立在原地,冷笑道:“很不错的功法,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不要那么得意。”
“得不得意,那要看你是何等乌龟了。”洪蒙淡淡道,随即用手做出乌龟在地上爬的样子,故意戏弄那人一番。
“撼地魔牛功!”
那人大喝一声,随即两脚重击地面,将那青石塌陷两寸有余,道道裂痕自那塌陷处向外扩散,显示出那霸道的功法。但见其欺身上前,每一拳抡出,便带起呼呼风声,将洪蒙双耳震得生疼。
“好厉害的功法,劲道强盛,后劲十足,如果不小心被其击伤,定然有后遗症。”
洪蒙暗自惊讶,看此人使出的功法,威力之猛,肯定不是那泛泛之辈。同时,洪蒙想到,此人和庆家有染,莫非其功法源自庆家?洪蒙闪闪躲躲,却不能何其正面碰撞,否则自己骨断筋折不说,小命保不保也不一定。
“怎么样?这一壶够你吃到黄泉路上,满意不?”
嘲弄的声音在这呼呼风声中穿行,听起来尤为刺耳。
不过洪蒙虽不敢小看他,但也不虚他,若论近身搏斗,洪蒙不也是赢过?
第六十六章 夺功法训斥恶贼
“这一壶,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洪蒙一边阻挡那贼头子的进攻,一边腾出空间来,沉声道。那如同短棍般的手臂,在洪蒙身边上下翻飞,耍得好不热闹。再看其步伐坚定,稳如泰山,大有群山压顶而不倒之势。
洪蒙目前只学过破轮功,至于其他功法秘籍尚未涉猎,故而每每侥幸逃脱那手臂的抡砸。不过,洪蒙在等待一个绝佳机会,没有把我之前,绝不将底牌露出。
两刻钟悄然而过,洪蒙躲躲闪闪,没有正面和那头子碰撞,有时迫不得已,只好以拳克拳,以掌克掌。那三道拳影夹杂着暴烈的空气,袭击向那头子之时,但见其不慌不忙,也是一拳轰出,恰好迎上洪蒙的拳劲。
“砰砰砰”
接连三道碰撞之声,自那头子拳上传出,而洪蒙那三道拳影接连破碎,如同三块寒冰,被那头子一拳轰碎。
“好霸道的撼地魔牛功,若是将其抢来,自己修炼,定然可以提升不少实力。”
这般想着,洪蒙右手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恰好扼在那头子的手腕之上,欲待猛然将之扭断。不料那手腕忽然间变得如同泥鳅一般,在空中扭转半圈,洪蒙的手掌亦是跟着翻转,此时那抓取之力已经被削弱许多。相反,那头子便借着这次机会,猛地手掌向下扣着,直取洪蒙的手腕。
“不好!”
洪蒙大惊,不料此人临阵经验如此丰富,来了个反客为主,眼看洪蒙的手腕被那头子的铁爪,紧紧扣着,死也不放松。洪蒙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其挟制了。洪蒙脸上突然惊惧之色,仿佛这边是致命一击,面对着死亡似的。但其眼神中,这流露出浓重的晦暗之色,令那头子也摸不着头脑。
“小子,看你那里跑!”
那头子嗓门大开,憨厚的声音,轰击向洪蒙的耳膜。浓郁的兴奋之色,出现在他那奸诈的脸上,毫不掩饰,但他更加猖狂了,哈哈笑了三声,那手上的劲道,便是更加威猛了。
感受着手腕上的痛楚,洪蒙本能地想要挣脱,可是那铁爪牢牢抓住,没有丝毫放松的间隙。接连挣了几次,洪蒙没能挣脱,随即左手上附着一层寒气,突然袭向那有些得意的头子。
那头子见到洪蒙左手袭来,不以为意,也是动用左手,想要抓住洪蒙的左手,好将洪蒙完全制服。左掌应时探出,不偏不倚,恰好击打在洪蒙的左掌上面。
”啊!其中有诈——你小子竟敢暗算我!“
听闻那头子的惨叫声,洪蒙松了一口气,旋即猛然将那锁住的右手挣脱,待洪蒙检查着伤势之时,那里,已经是血爪印遍布,恰恰五条。“这厮用这么大的力,不怕脱力吗?”洪蒙摸了摸红印,不仅大骂道。
“嘿嘿,你可以投降了,没有我,想解除你手上的异种真气,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别想恢复。”
看了看那疼的嗷嗷叫的头子,洪蒙面色淡然,事先提醒着那厮。无非期望他主动放弃,好拿出那撼地魔牛功来。
“哼,雕虫小技——能耐我何?”
那厮不领情,自然不相信洪蒙的话。只是望着那逐渐扩散的寒气,以及慢慢僵硬的左手,他那本来骄横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整个人仿佛脱了力,再也站立不住,身形一歪,便是向着后面倒去。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手会变成这样?“
四个手下快速将头子扶起,而后两人便要和洪蒙决斗,不过却被那头子唤了回来。
“呵呵,没什么,只是种下一些寒气,怎么,知道痛苦了?如今你服还是不服?”
洪蒙向前大踏一步,做出逼迫的样子,满脸凶色,好像要动手了似的。不过,那头子看上去不会如此轻易折服,肯定有着别样心思。震了震衣衫,洪蒙举起拳头,就要轰向那厮。
“别别,我服还不行吗。”那头子一见洪蒙再要动手,当下急了,道:“我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洪蒙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知道他在玩耍心机,不过还是好心地拉起那厮的早已僵硬,不能动弹的手臂,一阵导引之术,便将那寒气驱散,使之弥散在这空气之中。
短短时间里,那厮的手臂逐渐恢复,便是可以动弹。只见他面露喜色,更是惊讶地望着洪蒙那稚嫩的面庞,道:“我叫汪德,是汪家镇的人,看在我们汪家镇和庆家有些关系的份上,你就饶了我们,放我们回去,如何?”
“嗯?哪有那么便宜?你欺压百姓,扫荡了多少钱财,你说,即便我肯放你,他们就肯?”洪蒙见这汪德已经好转,便立刻想要离开,连对洪家镇的民众,一声道歉也没有。如此这般,怎能轻易放其回去?
“你——”汪德一见洪蒙不肯放他,立刻变了面皮,脸上横肉,此刻又显现了出来,“你当真不怕庆家之人?”
“住口!少在我面前提庆家人,否则,后果自负!”洪蒙怒吼,这厮不提庆家人也罢,偏偏用那庆家的威势,来威胁这里的人。洪蒙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汪德便是一顿呵斥,哪管那厮的脸面,和庆家的地位。
“好小子,连庆家人你也敢骂?”汪德那狐假虎威的模样,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肚子的郁闷。
“我说过,不要再提庆家人,你找打?”洪蒙那反感之色,狂溢而出,惊得汪德再不敢言语。
“把你的撼地魔牛功拿出来,立刻滚蛋。”
“不行,庆——那个功法,不能外传,否则我会受到处分的。”汪德一脸无辜,坚决不肯把撼地魔牛功交出,说是耍赖,却是有着苦衷。
洪蒙无奈,只好自己去汪德怀中搜索,看那汪德的脸色,不管有多么不乐意,也无能为力。“你不交,我便自己拿。”
洪蒙一步不靠近汪德,手掌拍了拍汪德的胸前,感受到那里正好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便向着里面去拿。
“嘿嘿,去死吧——你”当洪蒙的手指触到书籍之时,那站立不动的汪德突然一声坏笑,右手猛然拍向洪蒙的头颅,看那架势,定然要将洪蒙那头颅拍碎不可,否则便对不起他精心策划的阴谋。
“时机到了,就是现在!”洪蒙知道这厮不会安分守己,就是等待这个机会,将灵识向外扩散,那一道道波纹便是猛然袭击向汪德的头颅。
本来挥出去的手掌,因为汪德那惊惧的目光,而收回,在那无形的能量袭来的刹那间,他那眼球瞬间停止转动,睁大了双眼,没有丝毫动静,愣在了那里。
“啊——”
惨叫声瞬间扩散开来,四名手下同时向后倒去,抱着脑袋不住地在地上打滚。有的用手捶着,有的将头颅在地上碰撞着,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减轻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
不管这群人的死活,洪蒙靠近了汪德那厮,顺手将那撼地魔牛功取出,塞进自己腰包里。目光冷冷地看了看‘愣住’了的汪德,而后对着他那四名手下,道:“还不快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四人闻言,连忙抬着一动不能动弹的汪德逃窜,一溜烟,便消失在了洪家镇。
小打小闹结束,洪蒙的母亲冯氏,重新回到了那阔别多日的大宅,别提有多高兴。还有一些邻居,也来道喜,更多的是感谢洪蒙的帮助。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冯双看看厨房的剩余蔬菜,再加上仓库中的粮食,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一家人,温馨地坐在一起吃饭。
可口的饭菜,加上热腾腾的米饭,洪蒙吃的津津有味,不住地赞叹母亲的好厨艺。那冯氏许久不见儿子,思念的很,也是加了许多饭菜给洪蒙。洪蒙是来者不拒,只要母亲送来,他便吃下去。如此,洪蒙吃的老饱,方才停下。
晚间,母子两人便坐在院子里面谈话,两人许久不见,自然话多。而洪蒙却想到母亲诊所的问题,向母亲商量道:“娘,我想把你接到洪家去,不再居住在这偏僻的镇子。况且,我一走,就没人照顾你。看这些日子以来,您受多大的苦啊!”
洪蒙话中之意,自然是指那帮恶贼抢夺之事。可叹父亲亡故,这个小家,除了洪蒙,便没了可以撑家立户的人。如此一来,不受他人欺凌才怪。
“我不能去啊,你的生活费,你的修炼费用,都出自这洪蒙镇。我要是走了,谁来管理这里?况且,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即使去了,又能如何?无非是给你增加负担,令人瞧不起罢了。”
冯双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方才拒绝道。那样的大家族,不是她不想去,而是现实的残酷,容不得这个小分支,存在于洪家那样的家族里。
“这个问题娘不必担心,孩儿自有主张。如今孩儿自力更生,赚到不少金币,即使在那洪家,也不敢有人瞧不起我。娘,还是去吧。”
第六十七章 土木交融撼魔牛
冯双犹豫着,瞧洪蒙那信誓旦旦的表情,她不知道洪蒙到底从何处得来的信心,会有如此肯定的把握,在洪家博得一席之地。那城中洪家也算是不小的家族,洪蒙一个‘外人’,如何翻身做主,可以向族长讨要一个独立小院?
清冷的面容上,尽显无法理解的疑惑之色,冯双沉吟着,而后忽然抬起头,望着洪蒙叹息:“不是娘不相信,而是这太突然了。毕竟这洪家镇,我已打理过十几年,在这里我算作是老大。若是跟你回到洪家,定然没有这般清闲自在,况且,我一走,这里交付给谁?”
洪蒙见母亲不断提出问题,大有不愿去洪家的意思,只是这小地方太不安全,洪蒙那里会放心将母亲安置在这里。那庆家人一直虎视眈眈他们这些小家族,即使偏远的小山村,偏远小镇也不放过。
当初,洪家人为了彻底将洪蒙父亲洪云赶出家门,此后与洪家断绝联系,才买下这偏远地带贫瘠的小镇,算作是对洪云的补偿。那是正是洪家鼎盛时期,这元光城绝无对手,庆骆两家还只是洪家的‘随从’。那时洪家几位祖辈已经莫名消失,洪家的实力逐年下滑,并且毫无挽救之势。直至现今,洪家仍然一蹶不振。
站起身来,洪蒙那放松的眉头,又开始紧锁着,母亲的问题不可谓不大。母亲在此居住多年,洪家镇更是其一手管理,自然对此地有着无比的眷恋和不舍。若突然离开,任谁也会犹豫不决。
“我在洪家有几个极为熟悉的人,倒是可以让他们的家属来管理。至于花费的事,孩儿全包。洪家镇这一丁点收入,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族长对我颇为赏识,两位长老也极为看重我。所以娘,这时候没什么可犹豫的,直接去洪家,然后安心住下,孩儿才放心。”
洪蒙考虑周全,这洪家镇可以交付给铜叔的亲属来管理,反正那铜叔绝对不会背离他,几个极为可靠的人。
“什么?族长可是非常看好你?若是真的,咱们这一脉,总算有出头之日了。”冯双听闻族长以及长老们对洪蒙的态度,当下便是非常激动,那泪珍珠不自觉地滴落下来,整个嘴唇微微颤动着,话语中难以掩饰她那激动心情。
洪蒙没想到自己讲族长以及大长老他们拿来用用,母亲竟会发出偌大反响,还忍不住落了几滴泪。见到这般情况,洪蒙苦笑,族长洪铮的确有赏识他的意思,但是两位长老则不同。大长老每每和洪蒙作对,恨不得将洪蒙逐出洪家,更别提看重他赏识他。那二长老虽然破例,开口讲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对洪蒙的帮助可谓是小之又小,根本看不出其真正心思。
“娘,咱们明天就去洪家,离开这洪家镇。”见母亲心动,洪蒙再次开口相劝。
“嗯。好。终于又可以回到洪家了——”冯双不言则罢,一讲话,又是几滴泪珠滚下。
其实,那是洪云和冯双多年的心愿——重回洪家。可是他们等待了十几年,洪家依然毫无动静,根本没有召回的意思。他们才明白,洪家打算将他们彻底抛弃,如同扔掉一个普普通通的包袱,毫不费劲。
在冯双近乎绝望的时候,洪云突然离开人世,这更是对她有着巨大的打击。她想,洪云一走,她这一生都无法再回本族,故而早已抛下归宗的念头。但是,她没想到自己那‘不孝子’,竟然隆重归来,还要带着她回去,当真是兴奋地无可言语,只顾擦着眼泪。
事已解决,两人聊了尽两个时辰,那冯双才去睡了。但洪蒙则有着别的打算。
在自己房里,这里的摆设,已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都被人糟蹋了个天翻地覆,没有一点往日住所的味道。昏黄的灯光下,洪蒙取出那从汪德那里得来的‘撼地魔牛功’,打算仔细研究一番。
翻开书籍,洪蒙大概地看了看,先了解大体情况,而后才开始从第一页仔细研读。
“这撼地魔牛功,修习之,可增强丹田元气,使之比普通元气更加浑厚霸道。此功法最重要的是根植于地,若离地,便无望。故而撼地魔牛功属于土系功法,但从它那使用条件来看,功法创造者的境界定然不会太高,否则也不会仅限于‘地’。”
洪蒙翻翻看看,便知道,这功法实属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说它有些作用,但仅限于地上。说它毫无用处,它又可在地上发挥巨大力量。不过,眼下洪蒙实力尚浅,更不能飞行,修炼这不入流的功法正合适。
“这大半夜的,可不能吧母亲吵醒,不然罪过可就大了。”
打算修炼这撼地魔牛功,洪蒙没有在家里修炼,而是特意跑到小镇旁边的树林里里面,那里不仅宁静,而且人迹罕至,应该不会打扰什么人。
秋虫嘀嘀嘀鸣叫着,踩着满地的树叶,那沙沙沙的树叶碎裂声,将它们惊吓住,再也不敢在这无人的夜晚,肆意鸣叫了。
一直走到树林深处,洪蒙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见这里稍微干净一点,便停下脚步,选一个平坦的地面坐下来。
“幸好自己的元气无属性,不然这撼地魔牛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馋,却不能下手。”
夜色过暗,看不太远,洪蒙手中的撼地魔牛功,也勉强瞧出几个字,但好在洪蒙已经记住一小部分开篇,本来没打算一气呵成地练到十层。
盘坐在地,洪蒙双手在空中划过奇特的弧度,那正是撼地魔牛功里面的特殊手印,以及修炼方式。不过,最重要的,却是离他最近的大地。那是撼地魔牛功起源之处,基于此,才有了这奇特的功法。
“以我手印为方向,以我元气为能源,汲取这浩瀚大地所蕴含的力量,消化吸收,最终为我所用,终成震撼大地之身,拥有魔牛之强悍。”
“与人对敌,切不可被人抛掷于空中,否则,不但浑身无力,功力尽散,而且有损生命力。诱敌深入,乘其不备,突然撼地,方为正道。”
一个时辰之后,洪蒙才感觉到这魔牛功的霸道之处,只要在地面上,同级对抗,这魔牛功可是要占尽便宜。可惜了这功法,在汪德手中,没有发挥出一般来,否则他可就要吃苦头了。
“此功法,有着一出隐秘,可惜创造者尚未将其完善,不然定可进入上乘功法之流,那级别至少是力道中级。这处隐秘,便是可以依靠大地,源源不断地为自己提供能量,补充大战的消耗。因此,在恶战当中,动用此等功法,将会占尽几大优势,败敌制胜。”
“我类个去,如此变态,竟能恢复大战的消耗。可惜了,只是那一段功法尚未创造完毕啊!”
从那书中得知,此功法最为强悍的地方,竟然残缺不全。只让洪蒙心疼不已,大骂那创造者不道德,既然已经开创功法,为何不将其完本?
不过,洪蒙却没有将过多时间放在抱怨上,而是专心练功,看那源源不断翻涌上来的土黄色光团,他那欢喜的脸庞上,更是增添了几分庆幸,“还好将这功法弄来,不然又是一个大敌啊!”
元气流转,浑身经脉在那磅礴的能量的润泽下,顿觉舒畅无比,更是充满了力量,可以承受更多的元气的压力。
中丹田内,土黄色的元气团,盘踞在那绿色的破轮功元气下面,像是托着那绿色,而那绿色元气,根植于土色元气,自自然然,恰到好处。
“这是什么情况?树木根植于大地,绿色根植于土黄色,那倒是巧合?”
灵识不断地扫视那中丹田的异常情况,半晌,却为发现任何不当之处。既然无害处,那样便好,洪蒙也顾不得太多,只是将那土黄色能量,一点点吸入经脉中,经过三个大周天,方才导入丹田,储存起来。
大地中蕴含的力量何其强大,洪蒙动用功法汲取的哪一点,真如九牛一毛,少之又少。那土黄色能量元气团,不断壮大着,并且在丹田中逐步开拓领地,将那本来狭小的空间,再次占去不少。
“铜叔有言,中丹田太过狭隘,不适合储存元气,如此看来,果然不假。这才两处功法,那中丹田的空间,已经剩余一半,若是再修炼其他功法,这破轮功和魔牛功的功法,当如何处置?”
洪蒙功法修炼小成,有着喜悦,但也有为以后修炼的担忧。他知道,若是仅限于此处狭隘,那他的前途还有何可言,定然会半途而废,没有好的结局。宛如以往出现的混沌体一般,糊涂着来,郁闷着生,叹息着死。
他可不想步入前人后尘,只是暂时尚无解决之法,只好记下这处一点,走一步看一步了。
魔牛功的修炼不可急促,洪蒙便停下来,看看天色尚晚,转而想着去巩固那破轮功。若是破轮功的修炼有着不小进展,那么中丹田内,两种功法成鼎立之势,相互遏制,谁也不能肆意扩展领域,发生暴动。
第六十八章 语言犀利斥门卫
“这破轮功,自从小酉山之行后,便再也没有巩固过,如今博得空闲,定要破开旧有根气,再造根气。以现在的实力,若是能够大道六重根气的境界,那么对付洪著名那厮,可谓是绰绰有余啊。”
破轮功是洪蒙修习的第一门功法,虽然不上档次,但若修到极致,堪比力道一品功法。故而洪蒙没有放弃对破轮功的重视和修炼。那洪著名实力突飞猛进,放在族中,无人敢小觑他。洪蒙和那厮有些恩怨,本来还有可以缓和的余地,但加上上次洪著名指证洪蒙的事,再也不可原谅。若是实力许可,洪蒙定然前去报仇。
可叹洪蒙虽然服过两珠一品药材,实力却不见涨,没有一点动静,仅仅元气稍微变得丰厚了一些。整个实力仍处在元气中期,洪蒙实在郁闷非常。
伸手取出包裹,那里正是七株一品药材。先前那两株‘竹叶’‘青花’,外加从拍卖会购买的五株药材,共是七株。药材相当丰富,洪蒙拿出两珠,放在手心里,直接开始炼化吸收,毫不心疼那昂贵的一品药材。
“管他什么药材,选择吸收完毕,只要实力上涨,便已达到目的。药材乃吸收天地灵气,日积月累所成。其中的灵气,比直接吸纳天地灵气要快上几倍。曾听闻,不知是何原因,现今世界灵气稀薄,故而修者之道难行。寻找药材,依赖于那天然所成的药材,才能加快修炼,提升实力境界,最终延长寿命,可以快活逍遥更长时间。”
药材一入手,随即焕发出丝丝灵气,便是向着四周逃散而去,仿佛受人暗中操控,不想让这‘投机取巧’吸纳到一丝一毫。见到这般情况,洪蒙双手掌心相对,紧紧地扣着,防止灵气逃脱。而后体内元气按照既定经脉行走,顺带着将那手心中的灵气,一丝丝地到引进经脉中,最终回归丹田,化为洪蒙可以利用的元气。
待到药材吸收一半时,洪蒙方才开始按照那破轮功功法行事。先破后立,不变的规则。要想破开先前的根气,首先要凝聚出比其更要强大的元气团,而后以元气团为锥为凿,破开那既有的根气。
一半的药材灵气化成的元气,再加上早已修成的一些元气,在洪蒙强大的灵识的包裹压缩之下,慢慢形成质地坚韧的元气团。这元气团一如元气,毫无半点属性,完全上天是对洪蒙额外的恩赐。
因为元气无属性,所以洪蒙可以修炼任何属性的功法,并且可以以无属性元气为枢纽,使各种功法气团的属性,转换成为无属性,最终再以此为修炼根本,转而去修炼其他功法。这边是无属性元气的变态之处。
不得不说,那铜叔看上去刚毅,憨厚,貌似很莽撞的样子,其实洪蒙知道,铜叔那样不够是为了掩饰一些东西罢了,否则这洪家早已没有铜叔立锥之地。洪家的水深,洪蒙更不清楚,为何会形成这般。
随着元气团的形成,洪蒙便着手破开那最为坚韧的破轮功根气,那里是破轮功中心所在,若是准备不足,大有出错的可能。
灵识慢慢地将元气团逼近破轮功真气,待到时机成熟,方可作出最后冲击。那元气团一接近破轮功真气,便被其排斥,要想接近,除非加大劲道。见那元气团将破轮功真气奈何不得,洪蒙只好用尽全力,以灵识开道,首先在破轮功根气上面挤压出凹陷,而后再将元气团慢慢塞进去。
如此做法,实在违背破轮功本意,洪蒙心里清楚,可是更想尽快完成,看那破轮功升级之后,威力到底如何。洪蒙不敢动用灵识,做太多的破轮功之外的杂项,也是担心这近乎作弊的行为,会带来何种后果。
元气团在灵识的帮助下,逐渐进入根气中心,慢慢地将根气向着外围推去。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那元气团才真真正正地成为破轮功真气的中心,这破字一步,算是完成。
接下来,便要对元气团加以巩固,并且与最初的真气融为一体,方可完成第二步立字。那元气团处在真气中心,地位虽高,但还不稳固。洪蒙利用破轮功心法,将那元气团,一丝一缕地经过真气的融合洗涤,最终化为木属性真气,成为真正的破轮功。
进展缓慢,元气与真气融合,毕竟不容易,况且那破轮功真气仿佛有着灵性似的,根本不买洪蒙的帐,最开始一直排斥元气,好像害怕玷污了它的名声似的。
“不知那神树现今如何,我受它恩惠,还没来得及报答。”
在小酉山那里修炼破轮功时,莫族长有言,洪蒙汲取过神树的生命力,使之身受重创,萎靡不振。现今看来,洪蒙依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只是从那次之后,他才知道,凡是修过过功法秘籍的气,便被称为真气。他者,依然迷惑。
“这也太快了吧,两珠一品药材就这样消失了?”
正在巩固根气的洪蒙,突然感到手中灵气渐渐消失,直至再也没有一丝,才意识到,那些药材已经用尽,在手心中化为齑粉。
“还好准备充足啊,不然若是引发真气暴动,那可就麻烦到头了。”
再次拿出三株药材,洪蒙决定接连突破,如今第四道根气形成,便开始修炼第五道根气。有着这次的经验,洪蒙虽然修炼速度加快,但那消耗简直让他肉疼,因为统共七株药材,最后只剩下了两珠。
“这修炼真让人纠结,拼着五株一品药材,方才修炼成五道根气,并且自身修为毫无长进。真让人无语啊。”
看看天色将明,一些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觅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吵得洪蒙也没心思修炼,只好整整衣衫,便起身回家。
清晨,冯双洪蒙两人拜别邻居,以及一些关系较好的民众,依依不舍地望着那住了十几年的房舍,心中不无感叹:“洪家,阔别十几年,我们终于又要回去了!”
冯双眼神微微动容,面庞上尽显得意之色,那洪云没有完成的使命,终于被洪蒙顺利完成,而且得到了上级支持。她那高远的目光,最后扫了扫洪家镇的人们,以及房舍,便随洪蒙登上马车,想着那期盼已久的洪家前进。
骏马嘶鸣,车轮滚滚,踏上旅途的人们,呼吸着清新空气,心情振奋,别提有多愉悦。
那旅途说远不远,几辆马车不作停留,直接来到洪家大门口,而后洪蒙便是招呼着,欲将那马车也赶进洪家。
“外来车马,不得入内!”
一见洪蒙指挥着马车进门,洪家大门口的两个门卫立刻大吼,面目狰狞不说,言语也是相当刺耳。
那冯双刚下马车,便听到这呵斥话语,心中很是不爽,更是怀疑洪蒙到底在洪家的地位如何。她那眉头微微皱着,却不敢太明显,生怕折了洪蒙的面子。
“嗯?你们两个,不认得我吗?滚一边去!”洪蒙不做过多解释,直言呵斥着,蔑视之意溢于言表。
那两人正是矢口否认见过洪蒙的门卫,他们守了一夜,脑袋昏沉沉的,待此刻定睛一看,原来是受到拍卖会赏识的洪蒙,当下惊出一身冷汗来,纷纷哀求讨饶道:“少爷,我们眼瞎了,你就放过我们——”
“谁有闲工夫和你计较?不是早就说了,让你们滚吗?”
对于那种人,洪蒙对其毫不客气,直言呵斥。那此的事还未算账,但洪蒙根本不想搭理这种见风使舵之人。
两门卫闻言身形猥琐地退到了自己的位置,再也不敢多管闲事,睁大了眼睛,看着洪蒙等人,还有马车进入洪家。
冯双见到那门卫的态度转变之快,亦是相当惊奇,洪蒙这小子看来在洪家混得不错,竟会让这嚣张的门卫如此后怕。紧张神色瞬间消退,冯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才相信洪蒙没有骗她。
早有下人将冯双到来的消息报知族长及两位大长老,这弟妹回来,作为族长的洪铮自然亲自出面相迎,两位长老,只有大长老未到。
洪家客厅中,众人分位坐下,族长洪铮先是派个下人,将车马及车夫安排下去休息,而后冲着冯双道:“不知弟妹此次前来,可否有事?”
“这——”冯双当然有事,只是却不好开口,迟疑了片刻,方才将视线转向洪蒙。她自己不好开口,况且是洪蒙央求她来到洪家,故而这些说辞,冯双毫无准备,更加不知道说什么。
洪蒙晓得母亲之意,便是立刻站立起来,昂首挺胸,道:“母亲归族,还请族长分配独立小院。”
“何人如此放肆?竟敢私自挪用公共财产?”
第六十九章 盛宴欢声带惊喜
一声暴喝打破了客厅的宁静,众人举目望去,但见一道权势颇重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外,那正是不外出接见冯双的大长老。
大长老傲然而立,目光凶恶地瞪了洪蒙一眼,而后便是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向那大长老之位。
洪蒙见此,眼睛微眯着,瞧着那脸色如铁板一样的大长老,心中便知,这大长老每每和自己作对,如今突然出现,定然没好事。
“大长老此言差矣,同为族中长辈,既然尔等长老有着独立小院,而家母与尔同辈,如何不能得到应该拥有的呢?”
话音落下,二长老身边的洪若莲、洪劳谦两人皆是微微点头,望着洪蒙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之意,这洪蒙,果然不同一般啊!
族长洪铮不动声色,只是用手摸了摸下巴,捋了捋胡子,而后视线盯着洪蒙那自信满满的身形,心中迷惑,洪蒙这小子突然将冯双带来,其中必有原因,待问清楚再作商量也不迟。
“家族重地,岂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出的吗?如今家道萧条,哪里有额外的小院供你们使用?”
大长老可不是那种喜欢保持沉默的人,只要族中有事发生,必然有他的身影出现,而后在其中横插一杠子,算是体现出他那大长老的威严。
面对洪蒙的反驳,大长老此时竟然没有暴怒,只是面皮上有几许疑惑之色,眼神中偶尔闪过蔑视的光芒。
那冯双一进洪家,便感到此地浓重的争权夺势的氛围,有些气愤的目光锁定住大长老那苍老嘴脸,她有些疑惑不解,洪蒙不是说长老们非常重视,但看如今的情况,显然不是洪蒙说的那般轻松。
眉头微微皱着,她不想给洪蒙带来麻烦,可是洪蒙骗她来到此地,到了此刻,别无他法,只好在心中默默祈求上天,保佑洪蒙。
“我们可不是随便人,而是原原本本的洪家人。再者,家道萧条,我又没说不贡献几个金币,大长老你何必如此紧张?”
洪蒙不耐烦了,早想尽快解决这件大事,而后可以忙自己的事。话语中暗含嘲讽之意,洪蒙故意如此,就是要大长老难堪。
他清楚,即使现今大长老不出面干扰,那么日后还会找母亲的麻烦。既然如此,倒不如早点将事情全部解决,不留后患。
而母亲那表面上平平淡淡的表情,更让洪蒙不放心,他知道,母亲一定在默默忍让着,掩饰着,好让他放宽心思,努力拼搏。
“就凭你?你有几座金山,可以让全族振兴几百年?”大长老满脸不屑,眼前的穷小子,怎会入他那高傲法眼?
“两万金币,先夸下海口,明天补上,不知族长意下如何?”
洪蒙满打满算,除了购买五株一品药材的话费,剩余的金币应该不超过四万。如今拿出两万为母亲博得地位,也算值得。剩下的便用作发展后续符文宝物的资本,和修炼费用。
“斯——”
人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会想到,眼前那闻名的混沌体废物,竟会这般富有,开口便是两万金币,那他的家底定然异常丰厚。
此刻,客厅中众人看待洪蒙的目光,已经发生微妙变化,由最先的平平淡淡,变成了现今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洪铮半张着嘴巴,面上表情定格在惊讶的那一瞬,深潭般的眸子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色彩。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小心问道:“洪蒙,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一点小意思,还望族长笑纳啊!”洪蒙淡淡地答道,两万金币对他来说,不算多。
洪蒙语出惊人,引得客厅中人坐立不安,这厮何时变得这般阔绰,一张口便是两万金币,还算是小意思,那大意思是多少?人们不敢往下想。
洪铮猛地咽了口唾沫,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而后抿抿嘴唇,激动道:“恩恩,弟妹归来,我族之万幸啊!小院之事不必多言,我马上就去分配。”
洪铮思量着,有了这两万金币,定然可以将洪家来个小振兴,纵然达不到以往的兴盛程度,但是这功劳,定会博来不少族人的拥护。如此盘算着,实在是划算。
感受着洪铮那冰冷的目光,大长老此刻耐不住了,脸上不禁抽了两下,撅着嘴,倒是觉得无可奈何。
许久,大长老见执拗不过洪铮,以及冥顽不灵的洪蒙,方才叹息:“人老了,族中之事,我也管不了。”
言罢,大长老站起身来,目光扫了扫客厅中众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坐了很久的位置,渐渐远去,只有那叹息声在人们心间回荡。
“呵呵,恭喜弟妹**,今晚就为弟妹接风洗尘,大摆筵席,痛痛快快地庆贺一番。”
大长老一走,洪铮再也不掩饰心中的喜悦,立刻站立起来,双手半仰着,做出‘大’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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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洪铮花费血本,真个大摆筵席,邀请族中要员务必出席。那大长老由于白天之事,心生不快,便装病不去,只让那夫人萧氏带着两个儿子出席。二长老与洪蒙无瓜葛,自然男女老少齐出阵,欢欢喜喜地赴宴。
那天上群星渺茫,遥远深邃。那地上青石浸水,清新自然。那人欢声笑语,畅快非常。
笙乐齐鸣奏凤仪,玉盘络绎送鲜珍。
族长洪铮清清嗓子,扫视众人,面容郑重:“我宣布,今日弟妹冯双,正式**,恢复一切应有权利,其他人不得干涉,否则族规伺候!”
言罢立刻坐下,端起一杯酒,一仰首一口喝下去,而后笑看众人。
“娘,咱们终于回来了!”洪蒙激动道,此刻,那种使命感如此之强,但好在已经完成。父亲郁郁而终,留下长长遗憾,未能完成。
如今洪蒙通过各种努力,终于看到母亲那含泪欢笑的样子,真心感动和幸福。
这洪家,若是少了些勾心斗角,恐怕众人比现在还要幸福,可惜生长在这种家族里,不得不面对那多变的人心。
“是啊,十七年前,我们离开洪家——”风霜喃喃道,却是不敢将往事重提,生怕惹得大家扫兴,没了现在的开心模样。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逼迫、冷眼恶语、仇恨、挖苦,种种对立之词,将洪云夫妇逼到角落,最终搬到那鸟不拉死的洪家镇。
苦涩、风霜成为了生活的主题,两人艰难度日,那洪云逐渐颓废,最终不可挽救。那冯双忍泪吞声,等着洪蒙的长大。
如今洪蒙依然长大,并且还拥有如此受人待见的资本,这才是最重要的。
欣慰地望着洪蒙,冯双擦了擦眼泪,嘴角泛起浓重的微笑:“这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嗯。”洪蒙重重地点点头,眼前的地位,得之不易,除了母亲,只有他最清楚。
心中感慨着,洪蒙扭头看到二长老旁边还有两个空位,再扫视着全场,不见铜叔到来,方才疑惑道:“不知铜叔因何未到?”
正在欢笑的人们,听到洪蒙的疑问,纷纷将目光盯着洪铮,看他如何解释。
“呵呵,不是因何,而是快到了,一会儿大家有惊喜!”族长洪铮此刻,早已将族长的身份放下,那绷紧的神经,僵硬的面目肌肉,换上了轻松可亲的模样。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极受赴宴众人喜欢。
“哦?还有惊喜——”洪蒙笑了笑,没想到一向稳重不苟言笑的族长,今天如此放松,还要对大伙卖关子,倒显得很年轻似的。
“哈哈哈,说来就来,你们看——”洪铮大笑着,随即用手一指,目光中尽显滑稽之色。
众人顺着洪铮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一男一女正慌慌张张地赶来,并且那男的还搀扶着女的。无须多疑,那男的自然便是洪蒙口中的铜叔,那女的——洪蒙倒是没见过。
“你们两个,恩爱的很呐。”洪铮见铜叔两人赶来,也是走到前面,感叹着,顺便又喝了一口酒。
“呵呵,大家不必如此,快坐下吧。”铜叔见到众人将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倒有些紧张,况且身旁还站着那娇妻。
“好好好,大家坐下,你们也坐下。”
铜叔见众人回到座位,也拉着娇妻的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洪蒙目光盯着铜叔身旁的女子,故意刁难铜叔道。
“这这——”铜叔没想到洪蒙会这么问,一紧张,竟然有些结巴,“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说这话,铜叔竟然和那女子一般害羞,两人皆是红了半边脸,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今天真是大喜之日啊。我来介绍,这位是洪洞的结发妻子马氏,大家鼓掌欢迎!”洪铮一手指着马氏,一手端着酒杯,大声说道。
“大家共饮一杯!”
洪铮尽出风头,早已没了那位高权重的姿态,倒像个受人爱戴的半百老头,十分可爱。
众人站了起来,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阿兰,去给叔叔婶婶们倒酒!哈哈,家门昌盛,振兴有望啊!”
第七十章 演武台了结旧账
洪芝兰闻言,娥眉轻蹙,撅着小嘴,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低声嘟囔了几句,她那纤纤小手提起酒壶,挨个给长辈们倒酒,不过在遇到同辈之人时,也顺便倒上一杯。
待其轮到给冯双倒酒时,小心翼翼地倒满,那冯氏点点头算作答谢。
香风袭来,令人一阵酥醉,洪蒙端起酒杯,嘴角挂着微笑,静静地等着洪芝兰到来。
然而,等待许久不见洪芝兰为自己倒酒,洪蒙满面狐疑,转而扭头望去,只见洪芝兰已经走到铜叔那里,自己这里算是完全忽略了。
见此情况,洪蒙苦笑两声,搞不懂那洪芝兰在想什么,无冤无仇,为何将大活人忽略掉?不过洪蒙去也不在意,只是悻悻地丢下酒杯,朝着洪芝兰笑了笑。
那冯氏自然瞧见洪芝兰没有为洪蒙倒酒,看到洪蒙那不以为意的样子,方才微微颔首,清瘦的面庞上浮现出几许赞赏,转头轻声:“不要在意,免得再出乱子,那族长面子上挂不住。”
听的母亲低声安排,洪蒙重重地点点头,随即悄悄地拿起茶壶,趁众人将目光汇聚在铜叔身上时,斟满,就要一口吞下去。
“阿蒙,方才你为何向酒杯中倒茶?难道这点酒量都禁不住?”
远处的洪苍天忽然道,仿佛看见了整个过程似的,那目光深邃而不可测,就像大长老一般,充满了阴谋和狡诈。
“额——小弟不胜酒力,这个——”洪蒙无语,自己的举动,那洪苍天怎会如此上心,听那语气,倒像是在质问。
“嗯?阿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酒给你兑了水,白白浪费啊!不行,罚酒三杯,不喝不行!”
洪铮闻言将那眉梢一扬,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着杯中酒道。话语中尽显责怪之意,定要洪蒙再来三杯。言罢随即大手一挥,令那洪芝兰再去斟酒。
“我不去!”洪芝兰又见洪铮使唤她,当下变怒了,两只眼睛气呼呼的样子,撅着嘴,一扭身,将那后背对着洪铮。
“你这孩子,怎么学会犟嘴了?快去,不然罚你禁闭!”洪铮生气地将酒杯当地一声掷在桌子上,瞬间酒水洒了一桌子。瞪着双眼,企图以那族长威严命令洪芝兰,却是碰到了洪芝兰的后背。
“阿兰快去,都是同辈中人,有何不可?你再执拗,娘可就生气了。”一旁,洪铮夫人刘氏劝道,一边用手捅了捅洪芝兰的小腰。
“那个废物,不值得我为他斟酒!”
刺耳的话语,顿时响彻整个宴席,那洪芝兰不愧是洪铮之女,连她老子都不怕,真是令人慨叹。
有一些实力较好的弟子,如洪著名、洪芸儿等人,亦在酒席上,不过离洪蒙的席位稍远。那洪著名听闻洪蒙那边出了事故,当即跑到跟前,拉住一个端菜的打听情况。
“小子不才,愿为大伯大婶斟酒。”
洪著名听那端菜的言道,席间洪芝兰不肯斟酒,故而赌气和族长吵了起来,才惊动宴会众人。洪著名闻言眼中一亮,这是绝佳的机会啊,决不能放过,当即跑到族长身前,一躬身,面色诚恳道。
“嗯。好吧。”洪铮巴不得有人出面替洪芝兰斟酒,当即大手一挥,暗示洪著名去斟酒。
”洪蒙那里当罚三杯,你去替他斟酒。”
洪著名刚刚拎起酒壶,便听到身后洪铮的声音,顿时有些傻眼了,没想到他是为自己的对头斟酒,这可是极为丢面子的事!
迟疑了片刻,洪著名已久不动声色,缓缓来到洪著名身前,微微一欠身,提起酒壶,向着那酒杯中斟满一杯。
洪蒙一见此人,浑身不舒服,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洪著名这厮数次陷害洪蒙,上次差点被他搞死,如今洪蒙气尤未消,哪里会容这厮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洪著名,可敢一战?”
洪蒙背过身去,低声言语,生怕母亲冯双听见。那双目微微眯着,脸庞上尽显愤恨之色。而后眼皮微微抬起,等待着洪著名的回答。
“有何不敢?”
见洪蒙喝下一杯,当再次躬身斟酒时,洪著名方才半冷着脸,嘴角微微翘起,挂着浓重的不屑之色,鼻中还传来一声冷哼。
“新帐旧账一并算!”
洪蒙三杯已过,当洪著名将要离开时,口中轻斥,双目闪烁着寒光,静等那一刻来临。
夜深人静之时,但见酒席上觥筹交错,一片狼藉,众人皆是谈笑甚欢,一来冯双回归,二来洪铜结发妻子到来,当真是双喜临门,不想多喝几杯都不行。
众人慢慢散去,洪蒙送母亲来到新住所,见那里小院不算小,大约方圆十五丈,并且房中布置精巧,虽不富贵华丽,倒也朴素近人。
“这里还可以,娘,你先在此居住,我明日便搬过来住。”
“嗯,好。今晚的事,那丫头为何不为你斟酒?莫非你们两个有过节?”冯氏答应着,随即将埋藏已久的疑问,提了出来。
“她这是自作自受啊,当初她在父亲坟前不恭,后来又对我蔑视有加。我本未对其做过出格之事,哪怕连责怪一句也没有。要不是看在族长的面子上,恐怕早就和她拼命了。”
洪蒙想起往事,娓娓道来,心中不无感叹,那洪芝兰如今的实力,恐怕远在己之上。若是真个打起来,洪蒙恐怕还经受不住。
“哎,在这里虽好,毕竟要考虑许多问题,凡事都留个心眼。不过,能不计较,便不计较。虽然你如今得到认可,但洪芝兰那里毕竟有着洪铮撑腰。能忍则忍啊!”
冯双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酒席上的事,交代着洪蒙,莫要多生是非。
洪蒙和冯双又聊了几句,便离开那小院,向着自己所在的大院走去。远远望去,大院门口,早有一人在那里等候。
那人正是洪著名,他从酒席上下来,肺都气炸了,大喊大叫着,仿若疯掉了一样。无论旁人如何劝阻,他都不听,只是低着头冷笑。
两人相隔三步远,默默走着,谁也不想多说一句,只想尽快赶到演武堂,那里正是家族里面比武之地。
站在那高高的演武台上,冷风猎猎,洪蒙意气风发,感受着那森寒之意,目光盯着那仇人洪著名,厉声喝道:“洪著名,到了此时,你还想掩饰多久?我来问你,大长老家的药材,可是你吃了?”
厉声在空旷的演武台上回荡着,久久不息。深夜的黑暗,更增添了那种可怖氛围,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哈哈哈,真是好笑,不错,那药材的确早已被我服用,可是你那时的举措,那时的走投无路,多么可笑啊!”
洪著名大声笑着,随即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洪蒙。昔日的废物,昔日的下人,如今爬到了自己头上,洪著名如何不怒?
“果真是你!早就该想到啊!不过,接下来,就让你爬着走!”洪蒙怒喝,原来一切都在他们手掌之中,自己却稀里糊涂地受罚。
元气陡然间澎湃起来仿若鼓胀的气球,将整个演武台笼罩着,发出令人可怖的气息。烈烈金风在怒吼,仿若大战时的号角,振奋人心。
“破轮功!”
自身元气翻涌,自从吸收了五株一品药材,洪蒙丹田中的元气比之以往更加充沛,此时正调动那破轮功真气,展开那报仇解恨的对决。
拳头紧握,那每一个指节都在发亮,溢出丝丝木属性的元气,那是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汇聚,只要达到洪蒙的承受极限,便可直接爆发,轰杀将去。
“破轮功?难道就你有功法会不成?一上来就掏家底了吗?”
洪著名连连疑问,好像对破轮功极为熟悉,但又极为蔑视洪蒙的破轮功。他面色冷酷地扭了扭脖子,弄得脖子上卡巴卡巴响。随即两手包含张力,慢慢握紧,又是一阵卡巴卡巴响。
金色玄气在怒吼,在洪著名体外游荡着,反复寻找着目标。
两种元气在空中交战,这不是两人的真正对决,只是那金木属性元气玄气的本能碰撞。金色玄气一出,洪蒙的木属性元气顿时消退许多,仿佛害怕那金色玄气似的。
“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吗?”洪蒙疑惑,自己的破轮功修炼出第五道根气,按说已经够强大,可是一见到洪著名那厮的金色玄气,便打退堂鼓,没了那股傲然的气势。元气和玄气交战,那不是自找苦吃?
可是,洪蒙更不明白的是,这厮到底吞了多少药材,才达到玄气之境。而自己接连吞服五株药材,自身修为却不见动静,真让洪蒙无语。
“哈哈哈,你的元气,一见到我的玄气,自然而然得退缩,如此懦弱,你如何与我对抗?”
洪著名大笑,好像此刻,他已经是胜利者,拥有着那无上光荣。
“我再问你,你到底吞服几株药材,才达到玄气之境?到了今日,不必再隐瞒这些。”
第七十一章 斗金木看我新招
“告诉你也无妨,我吞了三株药材,连升三级。大长老待我不薄啊,可惜大长老没能掌控洪家大权,否则你小子早就被逐出家门,喝西北风去了!”
洪著名沉声言语,话语中显得极为得意,并且还对大长老的恩情念念不完,只叹上次功败垂成,没想打会猝然杀出拍卖会的人。
“哦?原来如此。”
洪蒙嘴角微微颤动,眼神中早已凌厉满布,只待洪著名出手相搏。心中不无慨叹,那大长老果然别有用心,竟会舍得如此昂贵的药材,来拉拢一个身份低微,实力平平的洪著名。
不过,洪蒙也不虚他,自己吞过五株药材,单单是数量上,便已胜过洪著名。只要小心谨慎,定可将洪著名打得落花流水,屁股尿流。
不再犹豫,洪蒙想着试试洪著名的底细,旋即双拳抡起,直取洪著名那厮的正面。呼呼风声,夹杂着足尖点地的蹬蹬蹬的快速移动,洪蒙身形几个闪烁之间,便已来到洪著名身前半丈之处。那绿色的拳影陡然爆发,十道拳影突然出现在洪蒙面前,而后快速轰响那站立不动的洪著名。
“雕虫小技。”
洪著名口中喃喃,眼皮一抬,便是盯着那十道拳影,不慌不忙地向前推出双掌,但见金色玄气飞向那十道拳影,与之发生激烈的碰撞。
金木交战,两者互不相让,那激烈的摩擦使得各自有所损耗,那损耗的元气玄气,便再次弥散在天地之间,回归本源。
“好霸道的金色玄气。”洪蒙暗自惊讶,洪著名这厮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洪蒙从那金色玄气上,明显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意,仿若双拳对着一把冷剑,那冷剑冰冷而无情。
洪蒙的元气拳影被洪著名一个个地击碎,而后光华一闪,便是消失在眼前。这次试探,洪蒙知道,洪著名可能也修炼了某种功法,只是那大长老,对让他修炼何种功法?
见到那拳影在自己手中不堪一击的样子,洪著名大喜,本来还以为洪蒙强如洪苍天,没想到自己三下两下,便把那破轮功拳影击溃。当下信心倍增,立刻抡起铁臂,杀向洪蒙。
感受到凌冽的寒风,洪蒙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而后压制住心中的寒意,大喝:“洪著名,你欺人太甚,今天便做个了结!”
那洪著名欺身而战,洪蒙只好陪着他玩玩,随即也是身形不断闪动,接下洪著名那偷偷袭向脊椎的铁拳。两拳相交,猛烈的劲道震得洪蒙手臂发麻,整个拳头上瞬间便没了知觉。
“这情况有些不妙啊!”
洪蒙咬了咬牙,忍下拳头上面的剧痛,便是将那破轮功真气充斥其中,用以疏通经络,消除疼痛。不料那洪著名再次打出金色拳头,欲要硬撼洪蒙的绿色元气。洪蒙一边闪避,一边向后退着,直到快要退到演武台边缘只是,方才猛然停住脚步。
“破木之刃!”
洪著名等到时机,立刻动用自身功法,一手防卫,一手由拳变掌,杀向洪蒙那布置完好的绿色防护罩。
“果然动用武技了吗?”
洪蒙眼中一寒,两束精光暴射而出,仿若寒夜星辰,辽阔遥远,让人敬畏。冷冷地望着那袭来的掌刀,洪蒙双手猛然大开,犹如环抱日月,坐拥星辰,而后那双手元气澎湃,使之四周恢复生机一般,如沐春风,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
双掌在洪著名掌刀袭来的那一刹那,忽地双掌合十,猛然间压碎金光,将洪著名那用不可当得气势完全阻隔,只留下那仍在震动的破轮功掌印。
这一刻,洪著名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这准备已久的破木之刃,竟然会失败。那是专门针对洪蒙的木属性元气而修炼的功法,由于升到玄气境,大长老特许其在洪荒殿寻找合意的功法武技。那洪著名晓得大长老之意,自然卖力修炼,不曾想洪蒙这一出竟会如此犀利。
破轮功掌印轰鸣,纷纷在空中撞击着,一个个轰然爆碎,消失在天地间。
“好惊险的一幕!”
洪蒙虽然将洪著名的偷袭打乱,但此刻仍在心惊,若不是悟道破轮功掌印,加上五株一品药材修来的元气,恐怕他早就被洪著名击溃。
收回双掌,洪蒙傲然而立,身披黑夜风袍,脚踩大地战靴,眸光穿梭在寰宇之中,冰冷地盯着洪著名:“那功法,可是洪荒殿中得来?又是大长老的功劳?”
“是又怎样?这才热身,好戏还在后面。看招!”
洪著名双目圆睁,适才这一击竟未得手,实在遗憾。但见其再次舞动双掌,以掌代刀,使出那恰好克制木属性元气的破木之刃。
一时间,随着洪著名的双掌绞杀,只见遍地金黄纷飞,不似那冷酷对决,倒像是风雨中的秋菊。只是杀机凛冽,早已浸染这片演武台,还有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洪蒙与那厮打斗多时,看得出那掌刀威力不凡,若有不慎,定人被其损伤不小。这般对决虽不那么从容淡定,但洪蒙早有打算,此战必赢,否则此后再也难以在洪家混了。
不敢与那洪著名正面碰撞,洪蒙只好以那破轮功之力,不断地在空中演化出漫天掌影。那掌影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洪蒙每一次手掌挥动时的部分力量,虽然不算强盛,但如此众多的掌影,就算是拍打在大象身上,也足以使其当场毙命。
“你怕了吗?”
洪著名见洪蒙不从正面与其硬撼,打斗许久,自然心生躁意,在难以忍受这不疼不痒的对决。说着话,只见他低声怒吼,瞬间其身上金光大盛,如同转世佛陀一般,在这无边黑夜傲视苍生,受着众生膜拜。
金光铺满大道,这演武台上如刹那间同佛国净土,普照大地,只是少了那种普度众生的愿念,多了些杀戮机心。
“谁怕谁?”
洪蒙反问,随即仰天长啸,将那一身不快尽数吐出,而后便觉精神抖擞,活力旺盛,真如东方青帝,转瞬浓绿千里,青青燎原。
磅礴的木属性元气陡然爆发,瞬间充斥着整个大地,将那金黄色的萧瑟肃杀之意,逐步驱逐,赶至较远之地。忽而力量暴增,那储存的五株一品药材的灵力顿时爆发出来,将要撑破真个身子似的。
肌肉在一丝丝地长大,筋骨受到浓郁的生命力的润养,正在形成那宛若不死的长青之躯。拳头上面早已布满青筋,磅礴的能量在上面汇聚,十根手指像是要炸裂一样,不停地颤抖着。
洪蒙再也压制不住身体内暴增的力量,当即仰天大吼,宛若暴怒狂狮,势不可挡。趁此良机,但见他毫不做作,直接向着洪著名一拳抡去,对准那金色拳头,欲要与之硬碰。
“你——怎么可能?”
洪著名大惊,呆呆地望着那力量暴增的洪蒙,半晌方才吐出几个字,仍处在惊讶之中。此刻,他心生惧意,那翻飞的双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因为那青绿光芒实在暴虐,一有不慎,自己那金色玄气便被其销蚀。
“这完全不科学!”
洪著名犹豫着,同时心中大骂,这洪蒙福缘如此深厚,何时得到偌大力量,竟瞒得过族中众人?咬了咬牙,他不仅心生悔意,实不该去招惹这文雅的狂狮啊!
“你怕了吗?”
洪蒙见到洪著名心生惧意,便学着他的口吻问道。此刻,洪蒙已经胜利在望,早在心理上面,业已完胜。师眼环睁,他成为了这片领地的王者,在戏耍已经到手的猎物。
这是多么畅快的感觉,先前洪著名玩弄洪蒙,而此刻角色调转,眨眼间,洪蒙便成了那主宰者,任他宰割眼前的卑鄙猎物,洪著名。
“何须惧你!”
洪著名被自己的恐惧心理压制一时,此刻略微清醒,想到自己领悟多时的玄纹尚未出现,竟然来了一战的勇气,想借着境界上的优势,打败洪蒙。
他心念一动,玄纹立刻浮现而出,在这空旷的大地上,形成浩瀚的金色玄纹景观,单看那霸道的气势,人们还会以为,此人定是不世强者转世,重新出现在这天地之间。
“哼,你败局已定,犹自负隅顽抗为何?”
洪蒙冷哼,这厮终于将那玄纹召唤而出,而对付自己。他知道,这是境界上的劣势,可是洪蒙绝不言弃,况且如今实力暴增,怎能轻易放弃?
“我无玄纹,可是我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心!”
望着那布满玄纹的掌影,洪蒙再次调动元气,将那木属性元气形成至厚的防护罩,同时两手如梭,穿行在天地之间的金色玄纹上面,那里有着条条缝隙,洪蒙欲以青色元气中的生命之力,消去那玄纹中的肃杀之气。
随着洪著名每一个手印变换,甚至每一掌挥出,洪蒙都会受到玄纹那巧妙霸道的打击。那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对决,能让人心生凉意,不自觉地跪伏拜倒。
“今天,我便破了你的玄纹,看你如何应付!”
不顾玄纹来袭,洪蒙直取洪著名丹田掩映的玄纹本原所在,那里真是洪著名全身要害,只要一击得手,定然将洪著名那厮重伤。
第七十二章 戏语言言行一致
天地晦暗,星月隐匿,寒风怒吼,大地上可见两片金黄和青绿相互侵蚀着,逐渐形成势均力敌的状态。
豪情振奋,洪蒙体内五株一品药材的灵力终于觉醒,在他的体内肆意游荡,给洪蒙一种鼓胀而随时可以爆发的感觉。
先前,洪蒙以破轮功之力,搅得漫天掌影,他随便挥出一掌,便是五道掌影接连而出,以这种方式将洪著名的玄纹攻击打散。
洪蒙沐浴在生命力旺盛的区域,随着他脚步的移动,那片区域以他为中心慢慢移动,时刻保持者一种平衡。那种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让他倍兴奋,在绝对的蛮横力量面前,什么实力的差距,完全忽略了。
玄纹仍然在闪烁,洪著名那厮因为消耗太大,早已脸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几许无奈和不甘。那双腿微微颤抖着,不知是恐惧,还是无力。
见到洪蒙在玄纹包围中穿行自如,没有丝毫伤害,洪著名不禁猛地喷了一口血,眼睁睁地盯着洪蒙一步步靠近,巨大的压力由此而生,他再也忍受不住,犹豫半晌,方才恳求道:“别别破我的玄纹——”
洪著名的倒下,倒让洪蒙松了一口气,想着方才的战斗,若不是五株一品药材突然药性发,他恐怕还在玄纹中艰难地应付,并且伤痕累累也不一定。
目光鄙视,但更多的是仇恨,洪蒙缓缓抬起右手,瞬间绿色元气爆发而出,在上面形成充满力量的元气团,将其对准洪著名的丹田,愤愤道:“饶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好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我来和你较量较量,不知可否?”
手掌未落,旷野中突然响起一声嘹亮,洪蒙扭头望去,但见大长老之子洪苍天不知何时,来到了演武台旁边,正在目光冷冷地望着自己。
洪蒙心惊,这洪苍天看来实力更强,他竟然不知有人在一旁观看,但若是对方突然来个偷袭,那结果可是惨不忍睹啊!
“我先把他解决再说。”
洪蒙担心变故再生,不再犹豫,当即举起右手猛然向洪著名那丹田拍去,一时间五道掌影接连闪烁,奔向洪著名的小腹之处。
“啊——不要——我不想成为废人!天哥救我!”
洪著名感到危机四起,浑身出了一层冷汗,那口钟早已由于紧张而变得口干舌燥。他瞪着双眼,眼睁睁地看着洪蒙的掌影袭来,流露出绝望神色。
然而,在洪蒙掌影袭向洪著名小腹的那一刹那,远处本来呆立不动的洪苍天,此刻猛然足尖一点地,身形暴掠而出,而后突然出现在洪著名身旁,那健壮有力的右手五指成爪状,猛然抓向洪蒙的掌影。
五道霸道的绿色掌影,一入洪苍天的手掌,便立刻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点青芒,而后弥散在天地之间。而那接下元气掌劲的手掌,毫发无损。
洪蒙暗自惊讶,不仅吞了口唾沫,过了许久,方才怒声:“为何阻我?这是我两人之间的恩怨,不需外人插手。”
“呵呵,大家皆是洪家人,哪来的外人?”洪苍天面容冷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微微抬了抬眼皮,对着洪蒙道。
“狐假虎威,还是个老狐狸!”洪蒙愤怒,大骂那大长老心机颇多,害得他受尽了苦头,而眼下,他的儿子洪苍天却仗势欺人,让洪蒙如何忍下这口气?
“再敢多言,看我不收拾你!别以为小人得意一时,便可以上天了。”洪苍天眼睛微眯着,仿若极为蔑视洪蒙似的,根本不值的他动手。
洪蒙笑了笑,他可不怕洪苍天,这厮若是出手,洪蒙大可直接去找族长,而不用费劲和他争斗。沉思片刻,反驳道:“谁是小人,难道你不清楚?大长老不清楚?还来问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洪苍天检查完洪著名的伤势,方才站立起来,才看到那魁梧的身形,一步步逼近洪蒙,嘲笑:“信不信,我一根手指,便可以捏死你?”
“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吗?”洪蒙不回答,只是双臂交叉在胸前,冷冷地望着洪苍天。
“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洪苍天不理会洪蒙的言语,而后转身向着洪著名:“走吧,别在这里对人显眼,堂堂玄气境之人,竟会输给元气中期之人,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啊!”
望着洪苍天两人的离去,洪蒙站在演武台上,仰天长啸,将那一时不快尽数扫清,而接下来,便是畅快淋漓的感觉。
“如今真相大白,都是大长老和洪著名搞的鬼,这两人当真可恶!”洪蒙思量着,药材一事分明就是,大长老和洪著名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来压到自己。可是那大长老身份地位如此高贵,为何会这般对待他?
想不通这一点,洪蒙便迈开脚步,回房。
第二天清晨,洪蒙起得略晚,匆匆吃过饭,便赶去拍卖会。
依然是闹市街区,人流匆忙,拍卖会门口以往那样拥堵,不过洪蒙还是带着斗篷,硬是挤了进去。
侍女一见斗篷人再次光临,连忙招呼,个个抛出媚眼,可是洪蒙不理,直言要找青儿。
不多时,从那斗篷下,洪蒙便感到一阵熟悉的香风缓缓而来,心中一阵欢喜,言道:“你来了?去财务部吧。”
青儿轻移莲步,身影袅娜,口中吐着幽香,眉头轻扬道:“又是这身行头?”
财务部独立的房间里,洪蒙摘下斗篷,一脸无辜道:“我这不是为了掩饰身份嘛,嘿嘿,另外,还能受到特殊对待,不是吗?”
“你这斗篷,看着都不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遁神隐仙呢。我看还是正正经经地来,拍卖会的人这么热情,谁会拒绝你?”
青儿一脸娇媚,一边将洪蒙的斗篷扔到一边,一边抱怨着。早已没有生疏之感,只是身为拍卖会的人,早已签下约定,不到二十,不得私自对男人感兴趣,不然将会受到严厉处罚。
青儿可不管那些,虽然两人进展太过迅速,但是她却整日对洪蒙念念不忘,不单单是因为洪蒙是个符文师。
“呵呵,下次再来,就用不着了,不过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不然引起他人注意就麻烦了。”洪蒙微笑着,拾起被扔掉的斗篷,拍了拍灰尘,盯着青儿道。
青儿见洪蒙一直盯着她,倒不好意思起来,半扭着头,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一笑:“既然这样,为何不带个面具,那样岂不是更省事?况且看你面目清秀,哪里像个大男人?带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最合适——”
青儿说着,自己倒先笑了起来,想起洪蒙若是戴上那种怪模样的面具,将会是多么可笑。笑着笑着,她右手勾起一缕长发,在手中玩弄着,而后望着洪蒙。
“呵呵,好啊,既然你喜欢,下次来的时候我就戴上。威武又帅气,肯定招女孩子喜欢。”洪蒙挠挠头,看着青儿如同仙女下凡,真个心动,掩饰不住那心中的情感。
“那又怎样?我对你还不了解。”青儿忽然道,目光中带着质问,仿佛不相信眼前的真实,“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沉默寡言,冷酷无情,自高自大,还是温柔多情?”
不待洪蒙回答,青儿玉唇轻启,娥眉微蹙,望着洪蒙那帅气的脸庞,“喜欢又怎样?你又是何种想法?”
洪蒙听到这么多问题,顿时头大,自己一时兴奋说出一些话,没想到青儿竟然会衍生出这许多问题,一手揪了揪头发,一抬头:“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回答哪一个?”
“不急,一个一个来。”青儿故意呆望着洪蒙,嘴角挂着彩霞般的笑容,淡淡地吐出一缕幽香。
洪蒙无语,整了整思路,过了半晌,方才可怜巴巴地望着青儿:“这个,你想从哪里了解?上面?还是——下面?”
青儿闻言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撅着小嘴,瞪着大眼,娇骂道:“你——讨厌!流氓!不跟你废话!”
洪蒙连忙前去拉着青儿的手,不住地求饶,轻声软语解释着,方才将那即将爆发的火山平息了下来。许久,洪蒙叹了口气:“哎,你为何如此多心?我说的上面,是指我的高尚一面,引人赞赏的一面。下面,就是阴暗的一面。哪知你会如此生气。”
“谁让你不解释清楚呢。快说,你——洪蒙,到底是何方高人遁神?”青儿挣脱小手,咬了咬嘴唇,催促道。
“好吧。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女子。我呢,应该是你所喜欢的人吧。本领高强,战过修罗巨蟒,败过著名人物。刚柔相济,性格多变,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就是你眼中的我,洪蒙。”
洪蒙目光专注,深情地望着青儿那如花脸庞,如梦眸光,如山娥眉。话语中虽有些高傲,但含意晦涩,倒不期望青儿能够听懂。
“别人喜欢你,你该如何?”青儿闻言,微微沉吟,继而不舍追问。
“这——没有别人,只有你。你看看,我的眼里,只有你啊!”洪蒙虽然头大,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青儿故意怒容满面,小手轻轻地锤了一下洪蒙的肩膀,道:“倒希望你能言行一致。还有一事,你的面具,我来给你买。嘿嘿,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只要别给整个猪头就行啊!”
“偏给你整个大猪头!”
第七十三章 说好坏坏事半成
洪蒙干笑两声,嗅着青儿身旁的淡淡幽香,体味着那迷人的姿态,仿佛处在华丽的梦境之中,再不想回到现实。
“有件事,麻烦你。”
洪蒙本不想打破这甜蜜场景,可是身有要事,不得不提出来。欠着族长洪铮两万金币,到底彻夜难眠。况且大长老说不定又起事端。
“就知道你有事才来的。”青儿口吐幽香,“说吧,到底何事?”
“呵呵,不大点事,”说着,洪蒙从怀中取出符文玉石,塞进青儿玉手之中,赔着笑脸,“再弄一张玉石来,将这上面的两万金币,转移到另一张上面。我有急事要用。”
“急事?那你为何不早说?还瞎扯这么长时间。”青儿娥眉微蹙,吐着香兰,眸光中尽显幽怨之色。而后摩挲着玉石,看了洪蒙一眼,“稍等片刻。”
“慢着。”洪蒙急切之下,拉着青儿的手,以恳求的口吻,“那个——我能不能看看过程?”
“商业机密,不能透露。”青儿不理洪蒙的死缠烂打,直接拒绝,而后扭动着柳腰,到了另一个房间。
洪蒙苦笑,“青儿还真是敬业,自己求了两次也不曾被允许。若是见到那符文修改的过程,那么——”
反复思量着,洪蒙觉得还是不要问最好。一来,正如青儿所言,那本事商业机密,若是因此而外露,青儿以后肯定要背上巨大的压力在拍卖会。二来,自己虽然可以见到当世符文刻画之法,但是能够学到的却不多。故此,还是不要冒着风险更好。
况且熟语有云,“在一在二不在三。”凡事只可做一次两次,不可再勉强去求第三次。
“喏,你的玉石好了。”
正在低头寻思的洪蒙忽然听到天籁之声,方才抬起头来,“这么快就好了?”
“嗯。”青儿淡淡地点点头,然后略有不快地回到座位上,“你要走了吧?”
“这个,是的。”洪蒙握着温润玉掌,低声答应着,忽然禁不住低头轻轻地吻了一口,而后望着青儿那满脸红霞,目光中尽显柔情,“不过以后还会来的。”
青儿面色变了变,红唇欲言又止,仿佛有着心事,却不好开口。但是她那温柔的眸子,却彰显出内心的焦急,和那不知所措的茫然。
“有话直说吧,何必藏在心里,弄得自己不舒服?”洪蒙望着青儿那粉嫩面庞,宛若刚刚透露出成熟气息的苹果,情不自禁地将嘴唇凑了上去。
青儿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一把推开洪蒙道:“你们洪家要有大难了,赶快回去准备。还在这里墨迹什么!”
洪蒙皱着眉,十分不解青儿话中含义,可以看出,青儿自从出去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心事重重的,之前的浪漫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底何事,你为何不肯明说?”洪蒙望着青儿那躲避的眼神,不禁顾虑百出。
“哎,我也说不清,只是道听途说。庆骆两家将要大火拼,看如今的状况,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节奏。而你们这些小家族只不过是他们的争夺品,和牺牲品罢了。”
青儿幽幽叹息,目光中尽是担忧之色。她用力掐了掐洪蒙的手指,看那洪蒙对她痴迷的样子,如何应付现今的危机啊。
“这可真是天大的消息。你放心,我们会做好准备的。可是你们拍卖会,将会站在哪个立场?”忍着手指上的疼痛,洪蒙不惊讶,这庆骆两家历来不合,为何选在此时大火拼。况且种种迹象早已表明,两家之间的摩擦,已经到了无可劝解的地步。
“我本不该道明,可是你——”青儿担忧着拍卖会的惩罚,但是更担忧洪蒙和洪蒙的家。
洪蒙再次吻了青儿的手面,安慰着:“放心,都会好好的。我马上就要回去。你——多保重吧。”
暂时的分别,青儿尤显依依不舍,独自伫立在拍卖会门口,看那斗篷人渐行渐远,只留下那手背上的余温。
拍卖会门口,人们不知小美女检验师青儿为何立在门口,纷纷前去询问,甚至言语调戏,还以为青儿等待的人,是他们。
可是,青儿玉面微怒,峨眉倒挂,瞪了那些轻薄子弟一眼,便转身回到拍卖会中。只有在拍卖会的财务部,她才感觉到温暖和安全。
匆匆赶回洪家,洪蒙心中犹自念着青儿,但时间紧迫,虽有着无奈,却来不及解决。那心事重重的样子,早已引起洪家一些子弟的注意,纷纷等着看洪蒙的好戏,虽不敢在面刺激洪蒙,但是指桑骂槐之语颇多。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洪蒙暗骂,到来不及解释,直接去那家族议事厅,找族长洪铮说话。
那里恰好铜叔也在,正在和洪铮谈论着什么,什什么忙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一见到洪蒙出现,立刻转开话题,纷纷招呼洪蒙。
“阿蒙,你来这里所为何事?看你那焦急的样子,该不会是弟妹的住所,不合意吧?”洪铮眼神雪亮,一眼便瞧出洪蒙的眉头挂着心事。
“多谢族长挂念,房子的事倒还满意。我来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都是很重要的事。还请莫要让闲杂人等进来。”
洪蒙一脸郑重,回头望着开着的门窗,而后盯着族长洪蒙。事情的确太过骇人,为了不在家族引起骚动,不得不做好保密工作。
洪铮闻言更是满面疑惑,迟疑了片刻,方才望了铜叔一眼,暗示铜叔去安排一切事务。那铜叔晓得洪铮之意,立刻退了出去,关上门窗,小心吩咐外面的丫鬟侍从,不要打扰族长谈事。
片刻之后,铜叔回来,洪铮方才沉声道:“阿蒙你如此神秘兮兮的,可是有着大事要将?现在你铜叔已经安排妥当,你大可安心道来。先听好消息吧。”
洪蒙重重地点点头,而后拿出一片玉石来,伸手交给洪铮道:“这是我许诺的两万金币,可不是小数目。还请族长收好。”
洪铮一愣,嘴巴半张着,眼神中尽是惊骇,颤声激动着:“你说什么?你果然——两万金币!”
铜叔闻言,瞪大了眼睛,目光骇然,当即大吼道:“我的妈呀!两万金——”
不待铜叔说完,洪蒙连忙将手按在铜叔那胡子拉碴的嘴巴上,另一只手还做着‘嘘’的动作。那洪铮更是滑稽,直接将袖子一甩,而后麻利地在空中拧成一团,就要塞进洪铜的口中,不料洪蒙抢先一步盖住洪铜的嘴巴,这才作罢。
“小声点!咱们心里乐呵呵的就行!”洪铮乐的合不上嘴吧,但也是小声警告洪铜,莫要多言。
“额——是。”铜叔一把将洪蒙的手掌掀开,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如同烧红的黄铜一般,煞尾可爱。
见到黄铜答应着,洪铮高兴地拍了拍洪蒙肩膀,夸奖连连,手中的玉石更是攥得紧紧的,“想不到你小子,果真有出息。咱们洪家可是欠你一个大人请啊!”
“呵呵,为家族着想,是洪家子弟应当做的。”洪蒙笑了笑,许久没有听到他人的夸赞,而以往,尽是污蔑嘲笑之词。
“那坏消息是什么?”一旁的铜叔兴奋着,不禁想到还有一件大事未讲。
洪蒙顿了顿,吐了一口气,道:“据说庆骆两家大火拼,将会牵连我等小家族。果真如此,咱们到时候难逃一劫啊!”
“嗯?庆骆两家大火拼?”洪铮闻言低头思索着,从以往的迹象来看,庆骆两家的确事事不和,哪怕是鸡毛蒜皮之事,也要斗上一斗。之前的拍卖会之事,更是争斗激烈,许多人皆是证明。
“那又怎样?到时请——”铜叔一听庆骆两家火拼,还要拉上洪家下水,当即大怒,只待说出心中所想,不料洪铮早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那后半句话,便被生生咽下腹中。
洪蒙瞧着铜叔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句话,直教人猜不透,疑惑道:“铜叔为何不直言?这里并无外人。”
那洪铮闻言,倒觉得洪蒙再说自己,方才讪讪一笑:“呵呵,你铜叔长了记性,害怕我这袖子塞进嘴里。洪蒙所言,却是有着一定的可信度。只是他们到底何时火拼,又要以何种形式开始,那便难以揣测了。”
洪蒙绕着椅子转了一圈,而后猛然抬头,目光一亮,像是想到什么,望着洪铮:“若是我所料不差,应该是经济。”
“有何依据?”铜叔见洪蒙胸有成竹,便开口打听清楚。
“小家族,以经济为本,没了经济,如何与那大家族相斗?但看洪家便知,只要扼住经济命脉,便可变相掌控这样的家族。两万金币对我们来说,可算是小小发达一下。但是在庆骆两家眼中,又算得上么?”
洪铮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后目光关切地看了看洪蒙,心中感叹,难道新一辈的惊艳人物,就要出现了吗?
“好哇。阿蒙见解独到,倒不配那废物之名了。”铜叔调笑着,赞叹着洪蒙的才智,甚至拍了拍手掌,以示赞同。
“目前来看,解决之法,尚未可知啊!”纠结了半天,洪铮脑门上沟壑纵横,一时间也捉摸不出个解决之道。
“那个,不尽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