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数据技术
这就是总督吗？
楚飞努力睁大眼睛，只能勉强看清楚远处有一个人影，一只手平伸，镇压了下方的火山爆发。
楚飞在发愣中，杨小竹已经搜索出火山的信息，在楚飞耳边轻声说道：
“大火焰山，文昌星上最大的火山。
岩浆库直径87公里、深12公里，预计可以喷发2.4万立方公里的岩浆，威力约相当于2430亿吨当量，火山灰将笼罩全球三到七年时间。
火山喷发时，可以将全球气温提升约0.4℃；而后全球将进入类似于核冬天的环境，全球平均气温预计将下降到零度左右。
火山喷发还会喷发出大量的硫氧化物，释放大地下固化的二氧化碳，让整个文昌星成为一颗死星。”
杨小竹读着读着，话语都有点颤抖。
在这样疯狂的自然力量面前，却有一个人，用一只手，镇压了！
飞机缓缓进入大气层边缘，随后悬停。距离总督、以及火山喷发的烟柱还有些距离。
周围已经有少许飞机悬停，并陆续有飞机抵达。
大约五分钟后，飞机内有浩荡的声音出现：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文昌星的总督。
如大家所见，文昌星最大的火山爆发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们的技术足以处理这个危险。
之所以叫大家过来，是希望大家亲眼见识一下大数据技术的应用。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亲身体会，知行合一，方能掌握真理。
所有工作人员注意，请于五分钟内就绪。各小组负责人清点人数。”
而后报名声、点名声此起彼伏。
一切，井然有序，隐隐有一种机械式的程序感。
没有热血沸腾，没有惊天的口号，可楚飞却隐隐有一种发自灵魂的震颤。
这是一个星际强国的力量，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站在透明的机舱后面，默默看着外面的一切，耳朵里听着一个个汇报的声音。
“引力控制东方组Y12组就位，应到14人，实到14人。”
…
“引力控制西方组Y31组就位，应到14人，实到14人。”
…
“大气控制、硫氧化物、南方组，DS23组就位，应到7人，实到7人。”
…
地震组…
救援组…
机械组…
数据组…
记录组…
工作监护组…
一个个小组就位，短短五分钟时间里，有三千多人、上百艘大大小小的飞船战舰就位。
随着监护组就绪后，监护组开始发出指令：“数据组，准备。”
“数据1组就绪。”
“数据2组就绪。”
…
监护组：“准备释放劫持程序，阻断自然法则。”
数据组开始不断汇报每一个步骤，包括每一个参数、每一个人员的动作和执行顺序。
重新校对数据，运行模拟校对，随后启动量子编程器。
太空的工程船启动，虚空出现一团团“光芒”。
光芒颜色、形状、大小各异，有的呈现圆柱状，有的呈现飞碟状，有的十几公里，有的上百公里如长龙。
这些光团灵活飞行，毫无惯性，可以轻易的做出完美的几何运动。
“这是……不明飞行物？！”楚飞嘀咕一声。
杨小竹也嘟囔一声，“原来这就是不明飞行物啊，这根本就是一团程序嘛。”
楚飞问旁边的陈文新，“老师，我们很久以前就有不明飞行物的记录，也是这样的东西吗？”
陈文新点头，轻声说道：“所谓的不明飞行物，就是外星文明发出来的数据程序。绝大部分不明飞行物，是这种技术或类似手段。
面对茫茫星空，只有无质量的大数据技术，可轻易实现超光速旅行，不受时空限制。”
楚飞微微点头，沉声追问，“这么说，我们的大数据技术，并不独特？星空中比我们强大的还有很多？”
陈文新笑了，“独特的不是技术，而是文明、文化、思想。
技术，是工具；
思想才是核心，一定不能迷失自己的思想。”
楚飞又学到不少。
陈文新继续说着，却严肃了：“至于国力，现在只能说‘自保足够’，甚至算不上‘自保有余’。
所以，国家才会不计代价培养你们。
未来是你们的，这未来包括责任、压力，包括辉煌也包括辛酸。
有信心扛起这个责任吗？”
楚飞毫不犹豫的点头，“有！”
“我也有！”杨小竹坚定地说道。
“我也是！”孙艳艳、司马斌、张豪纷纷表态。
陈文新微笑着看着五人，尤其是重点看了一眼楚飞：“想要扛起这份责任，就尽快成长吧。尤其是你们。
猎杀未成长起来的天才，一直是宇宙各个文明中，最喜欢做的‘游戏’。”
楚飞心中一动，想起前几天自己做诱饵、引诱出了摩尔希文明暗杀的事情。
当时楚飞还疑惑——这些家伙怎么如此猖獗，不怕死吗。
现在明白了，这些都是死士吧。
楚飞心头又一次升起强烈的危机感，默默握紧拳头，盯着前方浩瀚的作业场面。
大量‘不明飞行物’——劫持程序，生成后，又渐渐融入到虚空中，完全消失不见。
劫持程序生效，隔离了自然法则，切断火山和自然的关系，斩断‘灾难链条’
现在的火山已经被‘孤立’、被‘隔离’。火山和周围上百公里范围，成了一个孤立的世界。
而后释放压力、降低重力，随着压力释放，岩浆压力下降、体积膨胀，膨胀过程中急剧降温。
这个变化中，依然会释放大量热量、有毒有害气体、地震冲击波、火山灰等，不同的工作小组协同配合，共同消弭所有的危害。
利用强大的大数据法术，竟然可以将空气中的氧气、氮气、硫氧化物、二氧化碳等等，单独提取出来，压缩储存。
仅仅半个小时后，一座可以引发全球灾难的超级火山，就被‘肢解’，只剩下翻滚的高温。
而后，总督又一次出手了。上百公里内电闪雷鸣，但所有的闪电都是那种高空闪电——幽灵闪电，向大气层外发射。
闪电爆发出强光、疯狂的电磁辐射。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火山的热量辐射到太空中。
半天后，火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还有余热的大坑。
周围海水如悬崖一般，被某种力量阻断，无法落入深坑。
有工作人员检查后，确认火山危险消失，所有人员撤离并清点完毕后，数据组将所有的劫持程序销毁，自然法则重新笼罩这片地区。
但见周围的海水忽然“活了”，轰然崩溃，咆哮着涌入火山坑。高温和海水碰撞，大量水蒸气冲天而起，迅速笼罩方圆千里蓝天。
楚飞默默地看着这壮阔的一幕。
大数据技术下，工程师们如同切除肿瘤一样，将一个火山从星球上切除了，给星球做了个手术，还回收了大量的资源。
震撼吗？
不，震撼已经不足以形容楚飞的心灵。
这其中，楚飞看到了超越物质极限的科学技术，更看到了掌控风暴的超级强者，看到总督一只手镇压火山。
古老神话里的神，在这种强者面前也只能低头吧。
神话和宗教，不是科技的尽头，他们只是科技发展路上一个路人甲。
一直到飞车重新返回开窍班，楚飞还在震撼中，。
张豪忽然问道：“老师，总督是华夏最强大的人之一吗？”
陈文新微微摇头，“总督是一等伯爵。最高的是公爵！”
楚飞开口了，“公爵有多强大？”
陈文新看向天上的烈日，悠悠说道：“摘星拿月。这不是形容词。”
楚飞五人一起仰望天空，梦想在飞扬。
可陈文新一句话就将楚飞五人拉入地狱。“你们写个观后感。字数……一万字以上。”
第五十九章 亡灵谷
今天中午，楚飞没有读书。
张伟阁过来转了一圈，发现楚飞、杨小竹、司马斌、孙艳艳、张豪五人热烈的讨论中，讨论什么大数据技术、总督、自然法则劫持。
听了五人的讨论，张伟阁有些沉默了——我想蹭读书的机会啊。
然而对楚飞和杨小竹等五人来说，写观后感更重要啊。
一直坐到午休铃声响起，确定楚飞等人今天不会读书了，张伟阁才有些失望地离开。
就在张伟阁走到餐厅门口时，耳边忽然传来有楚飞的声音，“今天有事情，明天恢复中午读书的规律。”
张伟阁吓了一跳，转头看去，身边空无一人。再向后看去，发现楚飞坐在十几米外的餐桌上对自己挥手。
张伟阁惊讶无比，“你…怎么做到的？传音入密？”
楚飞一头黑线，“多学点科学知识吧。
这是感知之风的应用方法，将两种声波在你耳边位置叠加干涉，最终实现声音的远程传递。
这是我刚刚学到的小技巧。”
张伟阁眼睛一亮，“声音能传过来，那能否远程凝聚风刃呢？”
“在尝试呢，已经有眉头了。
你先去休息吧。若事情顺利，晚上可能熬夜读书。若不顺利，就明天中午。”
张伟阁默默转身，一直走出餐厅，转身看着楚飞的窗户位置，轻声说道：“楚飞，谢谢。”
楚飞五人讨论一会，也去休息了。下午，精神抖擞的登陆神国，准备探索亡灵谷。
孙艳艳看着阴沉的天空、飘荡的幽灵鬼影、以及游荡的骷髅架子，兴奋的大喊一声：“亡灵魔法，我来了！我要成为女亡灵法师！”
杨小竹笑嘻嘻的说道：“会瘦成排骨的。”
孙艳艳叉腰，怒挺胸口，胸气勃发，得意无比：“嫉妒吧嫉妒吧，使劲嫉妒吧！哈哈……”
“哼！”杨小竹龇牙。
旁边，张豪和司马斌偷偷看着孙艳艳的身材，而后又对视一眼，眼光碰撞出火星。
楚飞默默地看着，总觉的自己身边的小伙伴们，似乎都在‘变质’。
打开虚拟地图，确定一下方向和路线，五人走向茫茫的神国深处。
不断有鬼影、幽灵、骷髅出现，却再也挡不住楚飞和杨小竹的攻击。只是孙艳艳、司马斌、张豪三人走了一会，就走不动了。
此时，周围已经看不到虚弱的鬼影，只有幽灵、骷髅；看到五人如同饿狼看到了肥肉，纷纷扑来。
楚飞和杨小竹还能应付，其余三人却越发吃力。
楚飞轻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训练吧，我们两个去前面看看。”
孙艳艳兴奋的表情不再，杨小竹脸上笑容灿烂不少。
张豪、司马斌脸色也有些低沉。
楚飞又说道：“你们不要放弃。老师手中虽然只有三个完美人才选拔的名额，但还可以挑战别的学校，争夺名额。
希望我们五个都能参与完美人才选拔，谁也不准掉队！”
杨小竹也收起灿烂的笑容，认真的鼓励：“加油哦！我们要把所有人都打成猪头！”
“对，把所有人都打成猪头。”
大家一起加油。
楚飞和杨小竹继续前进，普通的幽灵、骷髅，已经无法阻挡两人的脚步。
两人并没有急匆匆的奔赴‘亡灵谷’，而是一边前进、一边战斗，还一边讨论研究法术。
阴风怒吼，幽灵盘旋，两人手中的风刃却越发精美，正在向完美的艺术品进化。
讨论、试验、战斗，再讨论，两人手中的风刃越发完美。
渐渐的，楚飞手中的风刃化作了淡青透明的水晶色，风刃也不再铮鸣。
轻轻挥手，风刃如一片树叶，轻灵舞动，飘飘落下，落到一个骷髅身上。
就在接触骷髅的瞬间，风刃瞬间由静变动，化作一道闪电飞过。
只听到微弱的铿锵声，风刃竟然轻易的将骷髅劈开。
看到新的风刃，楚飞满意的笑了：“终于达到艺术的境界！”
而后看着杨小竹。
不远处，杨小竹正在凝聚新的风刃。
一个骷髅扑向杨小竹，已经不足十米。这骷髅还是一个远程兵种——手中有骨枪。
楚飞紧张起来，手中凝聚风刃。
就在此刻，杨小竹双手分开，一片薄如蝉翼的淡青色风刃飞出，转瞬即逝。
前方的骷髅忽然停下，骷髅头从中分开。
杨小竹欢呼一声，“我成功了！原来风刃可以这样强大！”
楚飞竖起大拇指。
杨小竹欢呼一会，忽然嘟嘴，“但怎么做到你那样的举重若轻啊。”
杨小竹再次凝聚一个风刃，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楚飞那样轻灵。
楚飞笑道：“随波逐流。”
“啊？”杨小竹没听懂。
“感受风刃，而非控制风刃，追逐风的自由。其中有一个重要的数据模型，叫做‘卡门涡街’。”
楚飞详细讲解，杨学霸秒懂。几分钟后，一个新的风刃在杨小竹周身环绕，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只是这‘蝴蝶’有点危险。
当然，玩这样‘蝴蝶’的女孩儿更危险。
玩了好一会，杨小竹一指前方的亡灵谷，大喊一声：“士兵，出击！”
楚飞翻了个白眼。背后展开一对巨大的风之翼。
翼展，由之前的2.7米，增加到3米，风之翼上的纹路越发清晰；风之翼边缘，出现了风刃一般锋利的刃口。
昨天的战斗、以及上午观察学习，让楚飞受益匪浅。
杨小竹脸色认真，三秒后，背后也有一对风之翼缓缓展开。
不再是之前的‘蜻蜓翅膀’，而是真正的羽翼造型，与此前楚飞的几乎一样，翼展三米左右，但稍小一圈。
两人周身有清风盘旋，身影拔空而起，飞上十几米高度。
有幽灵拦阻，直接被风之翼撕裂。风之翼可不只是飞行用的，本身也拥有风刃的攻击特性。
天地间阴风恻恻，鬼哭阵阵，却有两个人，两对风之翼，翱翔于苍穹之上。
阴沉的死神神国，也不能阻挡欢快的笑声。
“真的飞行了呢，依靠自己的力量飞行！”杨小竹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一对风之翼忽闪，上下左右移动。
楚飞面带微笑，身影始终没有离杨小竹太远，翼展3米的风之翼边缘比刀锋更锋利，撕裂了一只只幽灵，挡住了地面飞来的一根根骨枪。
十几分钟后，楚飞收敛了微笑，“亡灵谷到了。”
第六十章 岌岌可危
楚飞和杨小竹飘在三十多米高空，静静地观察前方的亡灵谷。
亡灵谷周围，残骸遍地，鬼影出没，幽灵游荡。
阴森森的鬼火一丛丛、一簇簇，在阴风中摇曳。
至于说骷髅，这里自然不少，而且还与众不同。
这里的骷髅，格外高大，坚固。此前看到的高级骷髅，那种已经凝聚骨甲、具有强大的远程攻击力的，这里到处都是。
整个亡灵谷，约三公里方圆，呈中间凹陷的盆地的地形，只不过构成盆地的不是石头，而是骨头。
楚飞还在仔细观察，杨小竹却开始缩脖子，“楚飞，这…这…地方阴森森的。”
白骨、鬼火、鬼影、幽灵、骷髅，能不阴森吗。
这里可是死神的神国呢。
而且根据陈文新提供的资料，楚飞大概分析：这里是特意留给学生们培训用的，只怕这里的景色都特别调整过。又阴森一个等级。
只是楚飞一直有种玩游戏的心态，这里虽然是神国，但大家是通过虚拟技术进来的，所以再阴森恐怖也多少有些不以为意。
至于杨小竹吗，可以理解；再如何也还是一个高中的女孩儿，还是一个娇娇女。
但难能可贵的是，杨小竹虽然有些害怕，却依旧咬牙往前飞。甚至已经凝聚风刃开始攻击。
只可惜，两人现在还在三十多米高空，风刃有效距离也才十几米，风刃飞着飞着就散了。
“哎呀。”杨小竹吐了吐舌尖，“这么个地方，博山一中是怎么找到的？”
楚飞笑道：“管他们是怎么找到的，现在这里是我们的。我们先将周围看一圈，看看有没有埋伏之类的。”
“恩恩！”杨小竹点头，“要是发现埋伏的，别管是穿校服的还是军装的，全都打成猪头。”
楚飞笑了：“校服好说，军装的怕是‘被’打成猪头吧。”
“哼哼，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穿军装的就一定是军人吗？”
楚飞若有所思，“穿校服的也可能是老师。”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舒展风之翼，围绕亡灵谷转了两圈，没发现埋伏。顺便清点了一下山谷内的怪物数量。
“准备战斗吧！”楚飞面色严肃，声音沉稳，然而……眼睛里有雀跃。
之前虽然也有战斗，却总是不得劲；现在嘛，看着满满一个山谷的怪物，终于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杨小竹也是，转了两圈后，恐惧感消退，只剩下战斗、任务、进步等意志。
“战！”杨小竹大喊一声，声音少了清脆娇柔，却多了某种坚定和铿锵。
风之翼忽闪，两人缓缓落下身影。
下方，早就有骷髅等候猎物自动上门。
杨小竹飘在十米的半空，楚飞却已经降落地面；背后宽大的风之翼消失，但在两只脚踝上，却各有一对手掌大小的风之翼出现。
这一对风之翼，呈现淡青色，如水晶般剔透，宛如艺术品。
楚飞的身影，也悬浮地面十厘米左右。
在小型风之翼出现的瞬间，楚飞的身影化作了闪电。崎岖的地面如履平地，楚飞好似优秀的花滑运动员，身影飘忽间接近前方的骷髅怪物。
前方两个骷髅瞄准楚飞，骨枪飞射；却被楚飞轻易躲过。
感知之风开启，强大的计算能力爆发到极限，在骨枪飞出的刹那，楚飞就已经计算好了飞行轨迹。
这样的攻击，对于一名优秀的修士来说，宛如过家家。
风刃飘舞，好似一只小精灵，轻轻地划过两个骷髅头，劈开了骨头，绞碎了鬼火，顺便被楚飞吸收。
智慧树轻轻舒展，为楚飞的意识空间补充大量的“露珠”；楚飞又吞噬露珠，继续战斗。
骷髅一个个扑上来，一个个倒下。没有一个骷髅可以挡住楚飞的一击。
但这样悠闲的战斗持续不过十几秒，前方传来整齐的声音。
“咔嚓、咔嚓……”
一排骨头架子齐刷刷走来，在旁边一处高地上，有一个浑身包裹骨甲的、几乎有三米高度的骷髅，正挥舞骨剑指挥。
这骷髅距离楚飞的距离，在30米之外！
楚飞看过去的时候，骷髅嘴巴咔嚓咔嚓的开合，眼眶中凝聚如水晶的鬼火闪烁。
当着楚飞的面，将骨剑插入脚下，从背后掏出一把……骨弓！
楚飞心头警惕起来。
这是一个骷髅将军吗？
远处，骷髅将军引弓不发，静静地瞄准楚飞。
前方，一排三十多个骷髅整齐压迫而来。齐刷刷的脚步声，一排整齐的骨枪，令人头皮发麻。
然而变化并没有停止。
就在这瞬间，楚飞周围传来咔嚓声。不用回头，感知之风已经将周围的变化，映入脑海。
那些松散的骨头，忽然冒出鬼火，然后自己动了！
眨眼间，楚飞周围‘拼凑’出七八个骷髅，更多的骷髅在拼凑中。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埋伏。伏兵就在脚下，‘分批’隐藏。
渐渐的，楚飞脚下的骨头堆，都在晃动了。有一只只骷髅手掌爬出，组合。更有一个个幽灵从骨堆中飘出，飞上高空，围攻杨小竹。
一切变化，都在眨眼间完成。
头顶传来惊叫。本来给楚飞打掩护的杨小竹，转眼就被铺天盖地的幽灵包围。
楚飞低吼一声，背后风之翼展开，轰然冲上天空。
一个个幽灵阻挠楚飞，却被风之翼撕裂。
可幽灵终究还是拖慢了楚飞的动作，硬生生将楚飞压在地面上无法腾空。
就在同时，前方三十多个骷髅整齐划一的投出骨枪。
“定！”小定身术接连发动，周围空气冻结。
“砰砰砰……”骨枪撞到法术上，小定身术迅速崩溃。
就在小定身术崩溃的刹那，楚飞忽然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浑身汗毛倒竖。
一道虚影瞬间穿过了感知之风，直奔楚飞胸口。
骨弓！
骨箭！
骷髅将军出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楚飞背后的风之翼忽然……爆炸了，或者说崩溃了。
崩溃的风之翼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推力，楚飞身影凭空向前移动半米。
“咻……”骨箭贴着背后飞过，却未伤及楚飞分毫。
可危机并没有解除。
远处，骷髅将军再次弯弓搭箭；
前方，骷髅军团再次凝聚骨枪；
周围，更多的骷髅爬出；
天上，杨小竹正被幽灵围攻，岌岌可危，亟需楚飞的援手。
第六十一章 亡灵书
危机，铺天盖地而来。
楚飞却忽然笑了，嘴角流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自信、从容。
脑海中，回放着上午观看的‘镇压火山’的行动，回想着高手们的一举一动。
只见楚飞双手轻轻舞动，周围十多米范围内，空气忽然颤抖。
随即狂风怒吼、盘旋而起。
狂风卷着漫山遍野的灰白色骨粉，形成了一道灰黑色的龙卷风，直插天空。
天空正在围攻杨小竹的幽灵直接被龙卷风卷走，又在龙卷风内被绞碎。
周围正在准备第二波攻击的骷髅军团，东倒西歪。
楚飞缓缓转头，看着远处张着嘴巴的骷髅将军，默默伸出大拇指、倒转向下。
语言也许不通，但手势却完全没有障碍。
骷髅将军张开的嘴巴又开始咔哒咔哒的开合、碰撞出点点火星，眼眶内的鬼火激烈抖动，手中骨弓全开，瞄准……天上的杨小竹！
不给楚飞准备的时间，骨箭已经飞出。
“咻！”头顶传来一声尖啸声。
但杨小竹的风之翼扇动，早已经转移了方向，躲过了骨箭。
终究，杨小竹本身也不凡。
楚飞松了一口气，心中有点点冷厉浮动。双手微微抬起，龙卷风呼啸着扫过骷髅军团。
三十多个骷髅直接吹得东倒西歪。
龙卷风不停，呼啸着卷向远处的骷髅将军。
骷髅将军在三十米开外，完全在楚飞的攻击距离之外。楚飞只能一边控制龙卷风一边前进。
骷髅将军又射了两箭，分别攻击楚飞和杨小竹；又被轻松躲过。
而后骷髅将军竟然丢下骨弓，拔起巨大的骨剑，并做了一个令楚飞和杨小竹震惊的动作：
‘他’对楚飞勾了勾手指，姿态轻佻。那样子，活脱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楚飞真的有些惊讶了，这骷髅竟然还有自己的意识？看起来意识完整的很！
不像那些普通的骷髅以及幽灵，只有本能。
这是一个真正的智慧生命吗？‘他’是如何成为骷髅的？
楚飞脸色沉重，口中却故作轻松，“有趣！”
和一个智慧生命战斗，最是需要警惕。
杨小竹缓缓落下，和楚飞一左一右，互为犄角。
就在楚飞和杨小竹逐渐逼近骷髅将军20米的时候，周围地面轰然‘动了’。
白骨层叠的地下，忽然爬出一片‘骨虫’，老鼠、蜥蜴、蛇、猫、鸟等等，更有很多无法辨别的骨架。
这些骷髅不大，却太多了，如同洪水一般涌来。令人头皮发麻、心头发毛。
杨小竹尖叫。
楚飞用龙卷风清场，却迟了。
楚飞和杨小竹被分割，距离超过20米，互为犄角的状态，破！
地下伸出一只只大大小小的骷髅手掌，抓向楚飞；骷髅将军忽然跳下来，手中抓着骨剑，直奔杨小竹。
一切变化都在眨眼。
就在这一瞬间，楚飞的眼睛忽然变了，冷漠、莫得感情。
智慧树上有一滴黑水晶一样的露珠，消失了。
楚飞轻轻抬手，20米之外空气微微颤抖。
“轰！”虚空颤抖，正在疯狂冲刺的骷髅将军忽然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只看到骷髅将军浑身骨骼破碎，骷髅脑袋也撞得飞上半空。
20米之外，隔空施法！
中午楚飞还隔空传音，此刻已经能隔空施法。好吧，隔空传音也算是一种小法术了。
随着骷髅将军“撞墙自杀”，四周的骷髅、幽灵等忽然停顿，而后茫然的左顾右盼，又胡乱的散去。
地上如海浪一样的骷髅小怪兽，也都重新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啊啊啊……”杨小竹还在尖叫，手中一个个风刃如机关枪一般乱丢。
因为太过慌乱，风刃发射速度竟然快的超乎想象，几乎抬手就是一个风刃。
只是因为速度太快，风刃来不及精练，威力不大；但也足以撕裂普通的小怪物。
一会，杨小竹停下了，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睛却越来越亮。忽然叉腰大笑：“哈哈哈，本姑娘练成连发风刃了！一个人就是一个军团！”
楚飞默默翘起大拇指，“是的，杨军团长您好。”
“哼哼！走，本军团长带你刷副本去！”
杨小竹昂首挺胸，直到踩到一个骷髅头。
这骷髅头还没死，竟然张口咬住了杨小竹的脚尖。
“啊……”杨军团长一蹦三尺高。
楚飞憋笑。
闹腾好一会，两人继续前进。有了前面的战斗经验，后面战斗虽然险象环生，但楚飞和杨小竹的战斗技巧却突飞猛进。
狂风肆虐，风刃隐藏在狂风中翻滚，最后十几个骷髅被风刃和狂风绞碎。
一个祭坛，出现在楚飞和杨小竹面前。
只是这祭坛上放着的，不是水晶骷髅头，而是一本书，一本摆在白骨王座上、半米大小的书。书的封面上是一个骷髅头。
“书？！”杨小竹眼睛一亮，最近可是读了太多书了，兴奋的就要上前拿。
“别动！”楚飞赶紧拉住杨小竹，“死神的东西，谨慎点。根据资料记录，所有传承之地的传承物品，都蕴含了死神的力量。
一切按照老师给的来。”
两人小心向前面走去，刚进入祭坛范围。
就在瞬间，前面的的书册自己打开，里面是一排排奇诡的文字。文字飞起，盘旋，构建出一个骷髅头的虚影。
骷髅头开口说话了。
楚飞听到了好似咒语一样的声音，这声音让精神有些不稳、躁动、心头发毛。
杨小竹小声嘟囔：“都说的什么啊？压根听不懂，还怎么传承。”
楚飞没有回应。
此时，楚飞陷入震惊中，因为楚飞听得懂。
确切的说，有部分能听得懂，能听懂大约一半的单词的那种。
完整意思无法理解，但至少可以连蒙带猜，理解部分意思。
智慧树的树叶轻轻舞动，上一次楚飞打碎水晶骷髅头吸收的信息，开始激活；一个个晦涩的文字，化作楚飞可以理解的信息。
只可惜上一次只吸收了部分碎片，所以得到的信息残缺太多。
但好在关键信息没有缺失。
眼下这本书籍，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亡灵书》！
确切的说，是《亡灵书·上卷》。
第六十二章 契约
《亡灵书》是死神修行体系、信仰体系、乃至文明文化的根基。
学会了亡灵书，必然可以通晓死神的语言、修行，掌握亡灵魔法。
哪怕楚飞，此时都忍不住激动地发抖。
此前陈文新给的资料中，已经明确记录：目前联邦也只破解了极少数死神系统的文字，勉强可以理解极少数简单的字句。
如：今天天气真好，伸手不见骨头。
至于更多复杂的语句、乃至涉及到修行系统的语句，就全然无解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首先要了解语言破解的过程。
如果两个文明互通，那么就互派代表、留学等，通过大量的日常交流，相互印证，翻译彼此的语言。
实际上，绝大部分翻译最开始都是这样的。不管两个文明是战是和，这个过程都会自发进行。
但如果一个文明已经消亡呢？如古埃及那样的，只留下文字，连发音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如何破译其文字？
只能通过笨办法。
将所有能收集到的书籍、文字、记录等罗列出来，找出其中重复率最高的语句、字词，若能找到应用场景，如祭祀图画等最好。
然后，与自家现有的文字对比，语言习惯类比，或者与其余语言文字对比。
通过大量对比，反复梳理，首先破译（猜想）出常用字、常用句，然后逐步扩展、反复验证、修正。
可想而知，这样破译的文字，仅能作为参考使用。想要真正破译死神的秘密，差得远。
换句话说，楚飞现在了解的内容，只怕都超过了专家们已经破译的文字了。
楚飞皱眉思索、认真听讲。前面的骷髅虚影终于说完了。而后更多的文字浮现，渐渐构建成一张诡异的“契约”。
这是由死神的文字构建的契约。想要学习亡灵魔法，首先要卖身。
要信仰死神、至死不渝；一旦签订灵魂的契约，哪怕死了也还要做死神的信徒。
对于死神来说，死亡，才是亡灵之路的开始。
杨小竹看着前面诡异的画面，好奇的看着前面浮现的‘契约’，“这是什么啊？”
楚飞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能是一种契约，和死神签订的契约。只有签订契约了，才能得到亡灵魔法的传承。”
杨小竹惊呼一声，“这契约……不会是卖身契吧？”
楚飞点头。
杨小竹看着楚飞，“你听得懂‘它’在说什么？”
楚飞翻了翻白眼：“猜也猜得到。真要是好东西，还能轮得到我们。”
“哦……”杨小竹微微点头，而后又皱眉了，“我大概也猜到了，想要接受亡灵传承，就要签订契约；不然就无法得到传承。
前面意识死亡的三个军人，是不是签订契约后，被死神拘魂了？”
楚飞没说话，而是陷入思考中。
此时，前面的骷髅虚影又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楚飞听到了‘时间’、‘卑微’、‘亵渎’、‘荣耀’等字眼。
不用说，这是督促自己赶紧签字画押；甚至还能猜到，再犹豫下去可能会有未知的危险——把死神的契约激活了，却不签订，你这是渎神，会死的！
杨小竹忽然说道：“签订契约的话，我们用假的名字行不行啊？要不用博山一中学生们的姓名？”
楚飞忍不住看了一眼杨小竹。这姑娘记仇挺狠的啊。
但楚飞搜索记忆中零碎的信息，却摇头了。和死神签订契约，可不是真名、假名的问题。这是一种灵魂上的契约，只要有了签订契约的举动，就能达成灵魂契约。
“等等，也许可以这样试试！”楚飞眼睛一亮，立即调动虚拟世界的仿真程序。
我不用真人和你签订契约，用计算机程序试试如何？
楚飞立即联系陈文新——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教训，不用下线就能联系了。
陈文新的头像出现半空，楚飞快速将问题说了一下，最后补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
陈文新看着已经开始变淡的契约，点头了。“这件事情你不要亲自动手，我让别人做。”
陈文新的头像变暗了。
让谁做？
仅仅两秒时间，两个虚拟人影出现在楚飞和杨小竹前面，上前签订契约。
契约瞬间变化，化作两道流光，进入两个虚拟人影体内。
陈文新的头像重新点亮，开口了，“你的猜测成立，刚刚两台量子计算机收到了独特的信息流，暂时无法解析。
不过可以确定，契约签订了。死神和两台仿生量子计算机签订了契约。
你们可以接受传承了，量子计算机已经构建了防火墙、劫持了死神的契约流程。只是传承过程中是否还有危险，暂时不得而知。”
楚飞松了半口气。
看着前面缓缓打开的亡灵书，带着犹豫向前走去。
杨小竹也想上前，却被楚飞拦住。
“老师！”杨小竹立即找陈文新告状，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然而陈文新却面色凝重的看着楚飞，对杨小竹的告状置若罔闻。
紧张中，楚飞终于走上祭坛。前面的亡灵书纷纷翻开，一道道文字组成的洪流化作流光，气势磅礴，透着令灵魂颤抖的气息，轰然‘撞’入楚飞的眉心。
但这些文字并没有真正进入楚飞的头脑，而是被智慧树吸收。
在楚飞的脑海中，发生了一场另类的战争。
这些死神的文字，带着某种力量，想要侵入、改变楚飞的意识空间，可智慧树却动了。
智慧树散发出某种吸引力，所有的死神文字直接被智慧树吸收。
也就在此时，第十片叶子根部，一个小小的侧芽，开始成长，嫩绿的叶片上，出现一道道诡异的纹路。
这纹路，看上去像死神的文字，又好像魔法阵的样子，最终所有的纹路隐隐勾勒出一个骷髅头的样子。
当骷髅头成型后，侧芽已经完全展开第一片叶子。
传承也彻底完成了。
就在叶子完全展开的瞬间，一种明悟从楚飞心头升起，明悟渐渐清晰，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从心头闪过，并迅速清晰。
然而想要学会一门语言何其艰难，需要学习难以想象的知识。更别说一口气理解一种神灵的语言和‘经典’。
智慧树虽然可以直接‘灌顶’，但磅礴的信息量依旧超过了楚飞的承受力。脑袋似乎要爆炸。
“不行，快停下！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智慧树暂停。
楚飞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第六十三章 渎神
看楚飞睁开眼睛，陈文新急切的问道：“如何了？能说话吗？”
楚飞微笑着点头，“我感觉没什么问题。”
陈文新松了一口气。
杨小竹俏生生的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楚飞认真的想了想，说道：“等于三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老祖宗都是这么说的。”
杨小竹哼哼两声，就要向祭坛上走去。
然而又被楚飞拦下了。
杨小竹顿时气呼呼的叉腰，呲牙，“信不信我咬你！不，把你打成猪头！”
楚飞转头看着祭坛，看着《亡灵书》，亡灵书上再次有文字飞出，构造成一个骷髅头。
骷髅头空洞洞、阴森森的‘眼眶’，盯着杨小竹。
楚飞想着刚刚的凶险。若没有智慧树挡着，自己的意识必然受到冲击。
虽说陈文新这边已经用量子计算机挡住了契约，但传承过程依旧凶险。
这种传承可是来自神灵的力量；虽然这个神已经被囚禁，但神就是神，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抗衡的。
凡人想要窃取神的力量，可没那么简单。
看着杨小竹跃跃欲试的表情，楚飞慢慢说道：“小竹，还记得我们读书共鸣的状态吗？”
杨小竹收起了暴走小白兔的表情，认真点头。
楚飞又道：“稍后我们再次以这种状态接受传承。这样的话，如果有什么危险，我能及时援手。”
旁边，陈文新立即皱眉了，沉声问道：“你刚刚接受传承时，有危险？”
楚飞点头，“有很大的危险，但我的能力，可以切断这种危险。
小竹，我们进入共鸣的状态。”
杨小竹点头，“可想要共鸣，要读一样的书啊。前面的书，写的是什么啊？”
楚飞笑了，“不是读一样的书，而是吸收相同的知识。老师，给我们放国歌。”
“用国歌对抗亡灵的契约？”陈文新脸色有点怪，“你确定？”
杨小竹也傻傻的看着楚飞。用国歌对抗死神的影响？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
楚飞坚持，陈文新深深的看了一眼楚飞，终于还是打开了国歌。
激昂的音乐响起，楚飞和杨小竹轻声哼唱；智慧树轻轻摇曳，摇曳中，楚飞主动激发智慧树。
熟悉的状态再次出现，两人真的进入共鸣状态，智慧树前所未有的活跃。
精神力突破身体限制，笼罩周围一米左右，将杨小竹笼罩其中。
杨小竹已经被前面的“亡灵传承”吸引，心神渐渐被《亡灵书》所夺。
当楚飞的精神力笼罩杨小竹时，智慧树的力量也延伸过去。
杨小竹猛然睁开眼睛，眼睛里透着恐惧。
“小竹，有我！”楚飞轻轻拉起杨小竹有些冰凉的小手，口中轻轻说道，“我们今天一起读一本疯狂的书。《亡灵书》！
跟我一起读。
赞美你，主宰万物命运的死亡之神，繁星会熄灭，日月会坠落，只有死亡永恒……”
楚飞‘跟我一起读’后面说的话，已经不是汉语了，而是一种奇诡的语言。但奇怪的是，杨小竹竟然也会读。
确切的说，精神共鸣状态下，楚飞和杨小竹的精神已经同步。
杨小竹一边接受《亡灵书》的传承，一边接受楚飞的精神力影响，杨小竹声音越发洪亮，字节发音越发标准。
旁边，陈文新嘴巴张开，傻傻的看着这两个学生的神奇表现。
当楚飞口吐艰涩语言的瞬间，陈文新就差点蹦起来。
为了破解死神的语言，联邦付出了不知多少努力，收获却是杯水车薪。
专家们现在连头绪都没摸着，仅仅弄明白少许文字的大概意思——还不能确定。至于发音，更是无从谈起。
可现在，楚飞竟然带着杨小树在诵读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前面的《亡灵书》一页页翻过，楚飞和杨小竹的眼睛越来越亮。
尤其是楚飞，这一次收获之大超乎想象。这可是二刷了，还有杨小竹作伴！
智慧树主干，第十一片叶子完全展开，第12片叶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
而刚刚发出的侧芽，第一片叶子完全展开，叶子上出现细密奇诡的纹路；若仔细看，能发现组成纹路的‘斑点’，是一个个奇艺的文字。
侧芽第二片叶子，也开始萌发。
《亡灵书》一页页翻过，楚飞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吸收一些奇怪的知识。
亡灵魔法和科学技术的知识在脑海中碰撞，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智慧的火花又加速了智慧树成长。同时也加速楚飞“炼化、吸收”智慧树的速度。
智慧树成长了，又促进楚飞学习效率更高。
而和楚飞共鸣的杨小竹，同样受益匪浅。
不知过了多久，亡灵书最后一页翻过。
旁边，陈文新眼睛中有惊喜闪烁。
然而就在这瞬间，亡灵书最后的封面，缓缓翻过。后面，有一个……骷髅天使的图案。
白骨如玉，背生骨翼，一层层细密的骨片点缀成完美的羽翼。
乍看上去，还以为是白色的羽翼，仔细一看才清楚，原来是白色的骨翼。
骷髅空荡荡的眼眶中，竟然有华贵的紫色‘鬼火’闪烁——姑且称之为鬼火吧。也许应该称之为‘灵魂火焰’吧。
忽然，这骷髅天使动了，‘它’骨翼翩然，竟然飞出了亡灵书，飞上了半空，空荡荡的眼眶俯视楚飞、杨小竹。
这个骷髅难辨虚实——感觉像是虚影，却又不太像，有恢弘的力量在酝酿，一波波冲击着楚飞和杨小竹的精神意识。
杨小竹已经从共鸣状态中退出，看着天空的‘小骷髅’，欢呼一声，“好可爱！”
是的，天上这个骷髅的外观，一点也不狰狞。
半米高度的小骷髅，浑身洁白如玉、更有玉色光彩，隐隐有半透明之感。背后的‘骨翼’，很精美。
这‘东西’，完全可以投放儿童玩具市场。
只是……
只是……
只是……
杨小竹此时说出来的话，可不是‘汉语’，而是‘死神的语言’。刚刚学习中，完全没有退出学习状态呢。
杨小竹的话音未落，天空的‘小骷髅’就‘原地爆炸’。但见周身紫黑色的火焰轰然暴涨，一个紫黑色的身影出现虚空。
恢弘的气势如海啸，难以想象的恐怖气息，直接降临灵魂之上。
杨小竹身影僵硬，脸色瞬间煞白。
“卑微的凡人，竟敢亵渎神灵！”巨大的身影开口，浩浩荡荡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渎神者，只有永坠深渊，方可净化。”
第六十四章 “玩具”
陈文新都被吓着了。
最重要的是，陈文新听不懂杨小竹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这忽然出现的诡异身影说了什么。
可这种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想要出手，却已经太迟了。
此时，那‘可爱’的小骷髅飞到了楚飞和杨小竹头顶，手中出现一把满是倒刺的骨剑，似乎鱼骨剑造型。
骨剑挥舞，斩向杨小竹。
杨小竹呆愣愣的，似乎不知道反抗和躲避。
“定！”楚飞顿时发动一个小定身术，小定身术挡住了小骷髅的移动路线。
“铿锵……”骨剑劈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上，竟然爆发出铿锵声。小骷髅的骨剑，崩了好几个骨刺。
“啊！”杨小竹惊呼一身，疯狂后退。
楚飞没有退，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小骷髅。
刚刚的攻击让楚飞看出了小骷髅的虚实——徒有其表。
小骷髅攻击失利，也有点懵圈，傻傻的看了一眼崩了牙齿的骨剑，忽然眼眶中的‘灵魂火焰’暴涨。
有森冷的声音回荡：“渎神者，拘魂！”
背后高大的紫黑色身影，也有了动作。‘祂’伸手遥遥抓向楚飞和杨小竹。
抓了一把，楚飞和杨小竹纹丝不动。
楚飞感觉到有某种力量作用到自己的意识空间，但这力量太小了，意识空间纹丝不动。
换句话说，若非楚飞精神力比较强大，都感受不到这点可怜的力量。
巨大的身影抓了一把，抓了个空，又抓了一把，还是一个空。
小骷髅天使又又又懵圈了，嘟囔着：“签订契约了啊，怎么会没用呢？”
杨小竹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笑了，笑的灿烂，“敢打我？我要把你揍成猪头！”
话音未落，手中出现风刃，笔直的飞向小骷髅天使。
骷髅天使骨剑挥舞，挡住了一个风刃、两个风刃、三个风刃，四个风刃……没挡住。
杨小竹爆发了，一个个风刃飞出，骷髅天使很快被风刃淹没。
楚飞在旁边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现场，心中却迅速分析情况。
很显然，这个小小的骷髅天使，本身战斗力有限，主要是依靠契约的力量杀死渎神者。
当然不排除这里的传承地点已经很虚弱了，已经被军队镇压好几次啊好几次；还有，这里终究被虚拟技术入侵了。
更别说，楚飞和杨小竹压根就没签订契约啊。而两人又是通过虚拟技术过来的，和亡灵魔法大概率不兼容。
又因为楚飞听懂了部分话语，充分利用了科学技术，来了一次真正的‘渎神’——和你签订契约的，是两台量子计算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杨小竹爆发了，风刃竟然压着小骷髅打。
旁边，《亡灵书》封面凝聚出骷髅头，想要向杨小竹攻击，却被楚飞拦下。
失去了契约的力量，这个传承平台成了被虐的对象。
那由小骷髅凝聚的巨大身影，也是外强中干，很快消散。
几分钟后，杨小竹用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困住了“可爱”的小骷髅天使，拿着一根骨头棒子逗啊逗。
小骷髅天使气得嗷嗷叫，却无能为力。
楚飞看着旁边陈文新的头像，奇怪的问道：“老师，总觉的这里的亡灵力量很少啊。”
“被军队围剿了十几次。不然你以为周围那么多骷髅是哪来的。”
楚飞顿时无语。
可怜的死神，一个被豢养了的死神，成了‘缸中之脑’的死神。
不过等等，楚飞又想起一个问题，“老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神国这边已经设立了防火墙等技术，不怕我们说的什么不恰当的话。
可为什么小竹‘夸奖’了一句这小骷髅，他就原地爆炸了？”
陈文新转头看了看‘原地爆炸’的小骷髅，正被杨小竹逗弄的‘爆炸’中。
嘴角抽搐一下，陈文新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也说了，你们在夸奖他啊。”
楚飞：……
我不信。真要夸奖一句死神，系统防护就失效了，那所有的专家都可以回家搬砖了。
看着楚飞的眼神，陈老师终于认真的说了一句：“防火墙的设置中，没有死神的语言。杨小竹刚刚说的是死神的语言吧，防火墙无法识别。”
这样啊。楚飞松了一口气。果然啊，死都是自己作的。
而后，楚飞静静地看着杨小竹‘作死’——作弄死神的使者。
杨小竹终于玩够了，用龙卷风控制着小骷髅，一脸期待的看着楚飞和陈文新，“这个小东西能带出去吗？能不能收做宠物或者契约精灵之类的？”
楚飞看着龙卷风中张牙舞爪的小骷髅，再看看杨小竹一脸的期待，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杨小竹同学，平时看上去娇俏可爱，可为什么……喜欢骨头呢？
陈文新嘿了一声，说道：“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已经通知军方过来接应。这个小骷髅能否带出来，现在还说不准。”
眼看陈文新又要下线，楚飞赶紧问道，“老师，这次任务奖励多少积分啊？上次那个骷髅头，系统自动标注价值500分。这次没有提示啊。”
“因为这种传承任务，都是根据收获，后期计算得分的。具体能得到多少积分奖励，我会帮你们看着点。”
“谢谢老师。”楚飞认真道谢。
虽然接触时间不到两个周，但楚飞却得到了陈文新不知多少照顾。
杨小竹忽然问道：“老师，我们这次的所得，可否兑换成为国家贡献？”
陈文新想了想说道：“有点难。毕竟这里本就是专门留给你们训练的。”
杨小竹不放弃：“但我们学会了死神的语言…呜…”
“不，我们没学会！”楚飞捂住杨小竹的小嘴，“至少在完美人才选拔结束之前，我们学不会的。”
杨小竹一愣，立即反应过来：“对对对，我们没学会。才一会功夫，哪能学会一门语言呢，还是神灵系统的语言。”
陈文新嘴角抽搐，但最后还是轻笑一声，“两个小滑头。不过怕是由不得你们。”
“为什么！”杨小竹梗着脖子，一脸倔强。
陈文新叹了一口气：“现在有不少军人正在探索神国。星际战场的前线上，更有军团和神灵文明对峙。
若能理解神国的语言，可以减少战士们的伤亡。”
“这样啊。”杨小竹有点小小的失望，忽然眼睛一亮，“但国家有奖励吧？我们翻译神国的语言，奖励我们一个玩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陈文新默默地看了一眼被杨小竹困住的骷髅小天使——你将这个称之为玩具？小竹同学，你是不是对“玩具”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第六十五章 潜力9.0
这一次的交接，没出问题。
来的还是老熟人，就是上午乘坐飞机时看到的史队长。
陈文新亲自出面，和史队长谈条件。交谈中，楚飞终于知道了史队长的名字：史克龙。但陈老师说话可能有点漏风，“龙”听上去有点像“郎”。
交谈许久，史克龙队长终于答应了陈文新的条件，确切的说是楚飞和杨小竹的条件。
第一：3000分，这是计划内的。
第二：小骷髅天使，也奖励给杨小竹和楚飞，但不免费；价格么，按照市场行情来。应该说，只是给了楚飞和杨小竹一个购买的机会。
第三：杨小竹和楚飞负责翻译出《亡灵书》的内容，奖励另算。
下线了，杨小竹急匆匆的问陈文新，“老师老师，买一个骷髅天使，要多少钱啊？”
旁边，孙艳艳、司马斌、张豪还在懵逼中。刚刚楚飞和杨小竹风风火火、比翼双飞的返回来，然后毫不停留的飞出神国内层，立即下线。
三人也跟着下线，结果听到杨小竹要买“骷髅天使”。
“骷髅天使是什么啊？”孙艳艳有点好奇，“贵不贵？我也买一个！可以买拍吗？”
虽然不知道‘骷髅天使’是什么，但看杨小竹急匆匆的样子，孙艳艳觉得自己不能错过机会。
陈文新看着孙艳艳，轻笑一声，“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刚刚楚飞和小竹完成一个任务，获得购买的资格，然后才能购买。”
“这样啊……”孙艳艳脸上兴奋的表情消失了，“那骷髅天使是什么啊？”
杨小竹兴奋的说道：“就是骷髅天使啊。这四个字很难理解吗？堕落天使听说过吧？骷髅天使不难理解吧！”
说话间，杨小竹已经打开手环光幕，释放投影。
“真的是……天使？！”孙艳艳惊呆了。
画面中的“骷髅天使”，大约有半米高度，骨翼精美，光泽如玉。
整个骷髅天使，没有丝毫狰狞，反而有一种可爱。
孙艳艳第一眼就迷上了。
张豪和司马斌没说话，但眼睛也紧紧的盯着骷髅天使，眼神中有羡慕。
这羡慕，不仅仅是对骷髅天使的羡慕，还有对钞能力的羡慕。
虽说得到了购买权，但这东西价格应该很贵吧。
连楚飞也看着陈文新，等待解释。
陈文新沉默一会，说道:“这样一个骷髅天使，至少相当于1级巅峰的法器，价格五六百万起步。上不封顶。”
“起步价就五六百万？”张豪惊呼一声。
“才五六百万啊。”孙艳艳眼睛一亮，“小竹，卖给我怎么样？我加倍！”
杨小竹呲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抱歉哦，这个不卖。”
孙艳艳立即转向楚飞，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声音带嗲，“楚飞~老师刚刚说你和小竹都得到购买的机会了吧？”
楚飞沉默一下，叹了一口气，“暂时就只发现一个骷髅天使。”
杨小竹昂起下巴。
孙艳艳看了一眼杨小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嗲声更甚，“那就只有你和杨小竹有购买权吧？”
楚飞点了点头。
孙艳艳立即说道，“我买你的购买权如何？五百万，60分钟内到账！”
“嘶……”
这一刻，楚飞、张豪、连司马斌，都忍不住惊呼，倒吸冷气。
杨小竹眼睛都瞪圆了，凶狠的盯着孙艳艳。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杨小竹已经将孙艳艳戳的满身都是窟窿了。
陈文新不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可是五百万的交易。
楚飞也被孙艳艳的话语吓了一跳，但楚飞就是楚飞，很快就反应过来。
看着孙艳艳狡黠的目光、带嗲的声音，再看看两个女孩疯狂放怼的眼神，楚飞笑了，笑着摇头：
“孙同学，谢谢照顾。只是我已经答应小竹了。”
“这样啊。”孙艳艳笑吟吟的对杨小竹说道，“小竹，小竹，小竹，五百万的机会呢，你不会白拿吧？”
杨小竹咬牙切齿地看着孙艳艳。
旁边，陈文新、张豪、司马斌也终于看明白了——宫斗！大型宫斗现场！
孙艳艳拿话语来恶心、挤兑杨小竹。隐隐有点挑拨的意思。
张豪和司马斌对视一眼，默默后退到墙角。现场气氛有点不对劲。
陈文新不开口，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杨小竹凶狠的瞪着孙艳艳，奶凶奶凶的。
孙艳艳昂起下巴，傲视杨小竹。
楚飞很头痛，苦笑，“这骷髅天使本就是小竹捉住的。”
孙艳艳笑吟吟的继续挑拨，“楚飞，如果愿意出售你的购买权，悄悄联系我就好。”
楚飞忍不住翻白眼。
既然知道要悄悄联系，你不会发短信吗？孙艳艳纯粹是恶心杨小竹呢。
杨小竹还在生气，张豪等人默默的不开口。气氛有些沉闷。
楚飞看着陈文新，开口了，“老师，我感觉刚刚进步很大，精神力隐隐突破一层屏障。我想测试下精神力。”
“还有我！”杨小竹立即想兴奋起来。
陈文新也笑了，打开旁边的测试仪，先给楚飞做了测试。
三分钟后，数据出来了。
潜力：9.0141！
“破9.0了！”同学们发出惊呼，孙艳艳眼神中的傲娇，也消失了。
楚飞走下测试仪，杨小竹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别急别急。”陈文新按住杨小竹，开启设备。三分钟后，数据出来了：8.9281！
杨小竹看着潜力值，再看看旁边楚飞的数据，有点小小的失望。但转头看了一眼孙艳艳，立即不满的嘟囔：
“才8.9281，竟然没破9.0！不过没关系，应该很快就能突破了！”
孙艳艳咬着丰润的嘴唇，默默无言。
楚飞已经突破9.0，杨小竹也逼近9.0，而自己还没突破8.0！
突破8.0的潜力，才有希望成为修士。不能的话，只能算是一个优秀的普通人。
杨小竹终究还是杨小竹，她得意一会，就放下姿态，真诚的鼓励孙艳艳。想要骷髅天使没问题，我们能找到第一个，就能找到第二个！
楚飞默默的看着杨小竹。这一刻的杨小竹，让楚飞心动。
陈文新也默默地看着，直到手环上传来通话请求。
片刻后，陈文新带着楚飞和杨小竹离开了。路上，陈文新也给杨素柳打了电话，将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对楚飞一顿怒夸。
第六十六章 感悟
对陈文新的夸赞，楚飞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心神已完全沉入到亡灵魔法的研究中。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楚飞的想法很明确，亡灵魔法是一个很好的借鉴和学习对象。
当然了，若能获得第二种超能力——亡灵魔法，就更好了。
虽然“亡灵魔法”四个字听上去就不怎么正面。但读了这么多书，尤其是和黄海峰的老爸谈过后，楚飞却有不同的想法。
生与死，是自然的规律。正视死亡，承认死亡，勇敢面对死亡，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亡灵书》绝对是一部伟大的典籍。一本书撑起了一个文明，其价值不亚于《论语》、《道德经》。
不，也许还要超过。因为仅仅依靠《论语》等典籍，联邦绝对无法踏出地球。
但《亡灵书》却支撑着神灵（死神）的文明体系踏入星空。
不过《亡灵书》中，也充斥了大量的糟粕，是对神灵的赞美。
九成内容关系到信仰、愚弄信徒，灌输神灵至高、神圣不可侵犯等思想的桎梏，更要求信徒不求回报的信奉神灵，至死不渝——不信神就是异端。
不过那剩下的一成内容，却让楚飞看的如痴如醉。
“灵魂”是什么？
不同文明、不同的诠释、不同的思想，最终塑造了截然不同的发展之路。
炎黄联邦从量子方向入手，以大数据技术和宇宙脑理论，打通了生命和科技的界限，从此走入文明巅峰。
按照大数据技术看，灵魂就是宇宙脑。
而死神的文明，以灵魂与对死亡的诠释，发展出了全新的文明系统。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
这个观念，在很多文明中都有。
但绝大部分文明追求的是‘身后名’，而死神文明追求的却是“身后命”。
《亡灵书》认为，生命存在的目的和意义，就是孕育灵魂；当灵魂孕育成功后，只有躯体死亡后，才能迎来真正的新生。
世界孕育生命，生命孕育灵魂。所以，灵魂才是世界上最精华的所在。
而亡灵魔法、死神之路，就建立在这种思想的根基上。
生命死亡后有一个短暂的‘死后孕育时间’，古炎黄文明称之为“头七”。
不过绝大部分灵魂撑不过三天；只有根基强大的灵魂才能撑过七天，进入一种全新的‘生命状态’。
如同怀胎十月一样，这种全新的生命也需要一个孕育期。这期间若能补充特定的能量，或者布置特殊的阵法，可以保证‘全新生命的孕育顺利和强大’。
是的，《亡灵书》认为死亡七天孕育的‘东西’，是一种全新的生命。
亡灵魔法的修行，在凝聚出“灵魂火焰”后，就可以“自杀”了。
其实用“破茧”来形容，更恰当。
但这种自杀不是乱来的，要通过各种手段激发灵魂，尽量得到强大、纯粹的灵魂，成为一种全新的生命。
这种生命，古炎黄文明称之为“厉鬼”。
在死神这里，称之为“圣灵”——‘亡灵’是通俗的说法，‘圣灵’才是官方的说法。
在亡灵思想笼罩下的世界，死亡是一件喜悦的事情，因为这真的意味着新生。
不过真正让楚飞喜悦的，是《亡灵书》中有关于凝聚灵魂的方法，也有关于亡灵魔法操控的手段。
这些东西和联邦现有的修行体系截然不同，但只要懂了理论，完全可以用大数据技术诠释。
科研这东西，最难的就是理论和方向。
尤其是现在联邦的科技文明几乎走到巅峰，只要有了理论和方向，很快就能推导出成果。
所以，魔法也并不魔幻，是有科学根据的，而且完全可以用科学手段复刻。
许久，陈文新拍了拍楚飞的肩膀，“到站了。”
楚飞睁开眼睛，微微点头，缓缓走下飞车。
前方，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军营。
陈文新带着三人上前登记，验证身份完成后，岗哨却忽然来了一句，“你给史团长打个电话。”
陈文新眉毛一挑，“上次来还没这个规矩！”
士兵面色冷硬，话语更硬：“抱歉，请您给史团长打个电话。”
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陈文新呵了一声，“让我过来，却给老娘摆谱。行，你告诉史克龙，给他十秒，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老娘去找别的部门！”
说着，转身就走，带着楚飞和杨小竹直奔飞车。
十秒而已，走回飞车、发动，时间刚好。
飞车刚飞上天空，后面出现一个飞行的军装，大喊大叫。
陈文新默默点了加速，很快就达到了限定极限——民用飞车的极限速度，是五百公里时速。
不过后面的军装着实有本事，竟然飞着追上了飞车，并飘在车头位置，大脸贴着挡风玻璃，手上……拿着红艳艳的鲜花。
大脸在挡风玻璃上贴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陈文新开始减速，却没有停下，飞车就这么顶着某人，一直飞到市中心，飞到老地方——素八仙素食连锁店。
飞车在楼顶的停车场停下，史克龙跳到陈文新面前，一脸灿烂的微笑：“生日快乐。”
陈文新不说了话，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前走。
史克龙追在后面，“文文，这次是我不对，我没交代好。
我对岗哨说，你到了尽快打个招呼，我可能不在岗位上。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楚飞和杨小竹停下脚步，对视一眼。
文文？
好麻！
忽然前面传来惊呼，楚飞抬头就看到，史克龙竟然一把抱起陈文新，大踏步向前走去。停车场上还有不少人呢，拍照的光芒闪烁。
杨小竹嘴巴张开。一会后，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楚飞，却发现楚飞已经大踏步向前走去。
杨小竹皱了皱小鼻头，呲牙。
几分钟后，素八仙餐饮店的包厢里，杨素柳笑吟吟的送上一个生日蛋糕，笑的很灿烂：“文文啊，生日快乐。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陈老师今天很淑女，低着头不说话。
史克龙接过蛋糕，笑道，“杨经理，文文经常说起你。我身边有不少的军官，可都单着呢。有时间到我们那边转转。”
杨素柳露出一点尬笑，“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不想那些。说说楚飞和小竹的事情吧。”
陈文新恢复了‘陈老师’的冷静，缓缓将事情说了一遍。
结果，杨素柳再一次惊讶的张开嘴巴。
传承亡灵魔法，破解死神的语言，杨小竹潜力逼近9.0；
哦，杨小竹竟然还想要一个骷髅天使做宠物！
有点疯。
相比之下，补偿楚飞五百万，都不值一提。
第六十七章 实战
杨素柳大脑有点卡壳。
楚飞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陈老师，孙艳艳所说的五百万，也就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
楚飞清楚的很，孙艳艳纯粹是过过口瘾，顺便给杨小竹留下一根钉子。
杨素柳深吸一口气，款款坐下，对楚飞笑道：“五百万确实有些儿戏。
从今天开始，我保证，一般的阴谋诡计、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所谓的‘不违法’的手段，都将不会出现在你身边。”
淡淡的话语，却是掷地有声。
楚飞一时间都有点震惊了。
她不是在开玩笑。
陈文新默默翘起大拇指，“果然是我认识的杨素柳。这个承诺，我代替楚飞答应你。但我也会从旁监督，若是做不好，别怪我翻脸。”
楚飞又看着陈文新，眼神有淡淡的感动。
这一段时间以来，楚飞一直在默默观察这个世界。
这是最好的时代，却也是最糟糕的时代。普通人想要一飞冲天，面临的危险和困难超乎想象。
知识垄断、机会垄断、资源垄断、关系网垄断……一个个垄断，形成了一张又一张大网，形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将普通人彻底困住。
这一段时间以来，楚飞表现的，颇有些小心翼翼。
而今天，杨素柳的话，等于为楚飞撕开了一道缝隙，一道可以看到阳光的缝隙。
五百万，在这样的承诺面前，不值一提。
如此说来，还要感谢一下孙艳艳。两个女孩儿争斗，结果楚飞得到利益。
不过也必须要明确：楚飞能得到这个承诺，本身也是自身根基不错。还有，要感谢陈文新的照顾。
这边，杨素柳很快就和史克龙谈好了购买‘小骷髅天使’的价格：300万。
同时，楚飞和杨小竹需要将《亡灵书》的记忆等，录制一份。
吃了简单的晚餐，一行人直奔军营。在这里进入军方的虚拟网络，楚飞和杨小竹一起将《亡灵书》的记忆等，录制一份。全程顺利。
至于杨小竹需要的小骷髅，还要等一段时间。想要将东西从神国中带出来，很麻烦；反正不是三五天的事情。
晚上19点出头，楚飞、杨小竹乘坐陈文新的飞车，返回学校。
等下了飞车，楚飞终于开口了，“小骷髅天使才三百万？听孙艳艳的话，我还以为是三千万呢。”
陈文新默默地看了一眼楚飞，叹了一口气，“三百万，说单位了吗？”
“啊？”楚飞有点懵。
陈文新又说道：“杨素柳说的三百万，是三百万元么？”
楚飞顿时愣了。
当时只顾着激动了，此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三百万”的价格，杨素柳没说‘单位’！
杨小竹小声说道：“是三百万星币，星币就是星际货币，一星币，大约可以兑换10元。
但因为星币总是不够用，有时候可以达到1:15的汇率。”
外汇啊，楚飞听明白了，但心中却多了无尽的感慨。
上层社会的关系网，今天终于见到冰山一角。
今天晚上，楚飞和杨小竹没有上课，也没去图书馆，而是……开小灶了。
陈文新单独指点楚飞、杨小竹。
地点，神国。
永远都是阴沉的天空，飘荡的鬼影、幽灵，但这一切却不敢接近三人。
陈文新站在前面，静静地看着两人，“进攻吧。今天开始，我将手把手传授你们修士的战斗技巧。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牢记：完美人才选拔，早已经开始！擂台上的比赛，不过是最后的角逐。”
说话间，陈文新调整自己的数据参数，将自己的力量、境界等，压制在9.0的样子。
之所以要在神国这里训练，其中一点就是可以利用虚拟技术全方位调整自己的战斗力。
现实世界里只能压制，并不适合教学。
楚飞和杨小竹对视一眼，都缓缓点头，脸色凝重。
楚飞首先出手，双手在身前轻轻合并。一声微弱的铮鸣声出现，双手掌心之间，出现一片风刃。
这风刃，一寸大小，水晶透亮，带有淡淡的青色，隐隐反射出金属的光泽。
陈文新看着这风刃，忍不住点头。别看这风刃很小，削金段玉不在话下。
风刃如同一个小精灵，在楚飞身边盘旋。
下一刻，楚飞脚踝上，出现四只巴掌大小的风之翼，也呈现淡青色。楚飞脚下也出现微微的清风，托起楚飞的脚步。
清风盘旋，楚飞化作了风的使者，整个人飘荡着，却迅如闪电。
陈文新周身有一缕清风盘旋，风很淡，却刚好干扰了楚飞脚下的清风。
清风打了一个卷，楚飞脚下的清风就失控了，带着楚飞滑出。
楚飞不慌，重新调整脚步，思索、计算数据，再次杀了回来。
陈文新再次施法，但这一次楚飞脚下清风盘旋，竟然将陈文新的清风绞碎了。
陈文新微笑，轻轻一点，小定身术发动，直接困住楚飞。
虽然两人境界相同，但根基、经验等，陈文新强大太多。
楚飞不气馁，一次次进攻，一次次思索；陈文新也开始指点。杨小竹在旁边看着，也动手试验。
时间不觉过去半个多小时。
楚飞再次发出攻击。
背后有半米大小的风之翼轻轻扇动，脚下有清风流淌，手中控制一只风刃，悠然接近陈文新。
风轻轻流淌，感知之风无死角笼罩四周，姿态从容。
陈文新随手凝聚风刃攻击，楚飞轻轻一点虚空，有一朵漩涡出现，漩涡吞噬了风刃，利用离心力加速风刃。眨眼间，风刃自旋速度超过思维反应速度，轻巧的剥夺了陈文新的控制力。
而楚飞自己的风刃却悄悄飞出。
陈文新不慌不忙，抬手就是一个小定身术。却发现飞出的风刃如泡影一样消失。
在半米外，一个风刃忽然出现。
“幻术和镜像的结合，不错！但风刃的波动却无法掩藏。”陈文新点头，再次抬手，同样有一个小小的漩涡出现，拦住风刃。
可就在此刻，楚飞打了一个响指。陈文新耳边凭空出现一个风刃。
“铮……”
微弱的铮鸣声闪过，一缕长发被斩落。
陈文新愕然，低头看着缓缓消散的风刃，有些震惊，“远程施法！你竟然连这个都学会了！”
第六十八章 分辨率
远程施法，直接在十几米外凝聚风刃，而不是在身前凝聚风刃、再飞出去。
这是质变。
陈老师陷入回忆中，自己掌握远程施法是什么时候开始来着？
唯一的观众杨小竹叽叽喳喳的问道：“老师，远程施法很难吗？”
陈文新笑了，“你先凝聚一个风刃试试。”
杨小竹想了想，用了一个小法术，一个小定身术，定住了五米之外的小小鬼影。
陈文新一头黑线，“不是小法术，是真正的法术。小法术都是简化过后的玩具。”
杨小竹又试了试，只能在身前一米内凝聚风刃；再远就无法控制。
“怎么回事？”杨小竹发出惊呼。
陈文新开口了：“立体空间确定一个点的位置，需要几个参数？几个坐标？”
杨小竹立即说道：“三个参数，三个坐标。”
陈文新又问：“那如果要确定一条直线呢？”
“至少六个参数，三个坐标。”
陈文新又问：“那如果是几何体呢？”
“至少要四个点，12个参数。我懂了！”杨小竹恍然大悟，“是三坐标系！
想要远程施法，首先要构建三坐标系。而想要构建三坐标系，感知之风至少需要三个频段！”
杨小竹终于惊讶的看着楚飞，“你掌握了三个频段的感知之风了？”
楚飞点点头，“上午才感悟到的。”
杨小竹有点沉默了。
基础法术三套件：感知之风、风刃、风之翼。其中感知之风又是一切的基础。
这很好理解。
普通人，眼睛能看到世界，才能改变世界。
感知之风，就是法术的“眼睛”。
但感知之风，也是有等级的。
最初级的感知之风，只有一种频率（声波），大家只能感受到了一个模糊的世界。
两种频率，就能感受到一个比较清晰的世界。
但这个世界依旧是灰白色的、朦胧的。
只有掌握三种频率，感知之风才能‘初步大成’，拥有近乎神通的能力，具有强大的实用性。
但想要掌握三种频率，却有点难。
三种频率需要处理的数据，是两种频率的四倍——至少。
实际上，人脑对数据的处理，可不是简单的二进制。
而数据的增加，也不是简单数据的增加，还有计算方式的变化、数据结构的变化。
从两种频率提升到三种频率，是质的转变，是从平面到立体的转变。
杨小竹咬着嘴唇，尝试将感知之风叠加一种频率；但刚刚尝试，脑袋就一阵阵晕眩——超负荷了！
杨小竹的精神力，还不足以承受三种频率的负荷。
杨小竹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小法术可以远程释放？”
陈文新笑道：“小法术之所以是小法术，是因为都是二维结构。
你试试，小法术是不是只能指向唯一的方向，不能上下左右随意移动。
小法术中虽然也有一些三维数据，但都是套用的公式，都是一些固定的数据，借用了自然界的参数，简化了大脑的计算量。
但真正的法术却不是。”
杨小竹立即审查小法术，果然发现问题。小法术中，纵坐标轴中的数据，都是自然参数。如引力、压强。这些数据不需要额外计算。
楚飞也审查小法术，最后却不得不惊叹一声：“小法术简单，但设计小法术的人，却不简单。
想要利用自然参数来简化人的计算量，需要相当的科学根基。
果然，知道的越多，越感觉自己的无知。”
陈文新点头，语气中有些感慨，“我前一段时间想尝试设计小法术，却无从下手。”
杨小竹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是不是就像成语。
成语看上去简单易懂，四个字就能表达海量的信息。
但每一个成语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故事背景。
成语，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数据压缩包。”
陈文新又笑了，“不错，成语就是一种另类的压缩包。这是一种智慧的压缩包，每一个成语的背后，都凝聚着一段古炎黄文明的历史。
好了，楚飞，我们继续训练吧。不过我们增加一个新的训练项目。
小竹，你仔细看着。”
杨小竹嘟嘴。
陈文新却挥挥手，打开虚拟管理软件，关闭了楚飞的视觉系统。
楚飞顿时‘瞎了’。
陈文新声音中透着严肃：“楚飞，既然你已经掌握了三种声波，那就尝试用感知之风取代眼睛吧，改变过去的习惯。
眼睛的局限性太大了。”
楚飞默默点头。
视觉完全消失，反而有利于聚精会神，激发全部的感知之风。
感知之风扩散开来，扫描到海量的数据，一个个数学公式在心头闪过，强大的精神力完成计算，最终还原成图像。
三种频率下的感知之风，拥有了强大的视觉。这依旧是一个黑白的视野，不同的是，清晰太多太多。
此时“感知”到的，不再是一个模糊的、朦胧的、线条的世界，而是一个立体的世界。
楚飞可以“看”到陈文新清晰的轮廓，看到杨小竹的动作，看到天空有一团团朦胧的光影飞过——这是鬼影。
楚飞的感知之风，最终扩展到20米半径，停止。
再远的就开始朦胧、模糊。
一方面是精神力不足，另一方面是距离越远，数据量指数级增加，大脑计算不过来了。
以楚飞的精神力，想要计算20米之外的数据量，都一阵阵头晕。
但若取消360°视野，将精神力集中在身前三分之一，感知之风的距离，能增加到30米。
楚飞默默的感受着全新的感知之风，也发现一个问题——粗糙。
受限于声波的波长，感知之风只能感受到大概的轮廓，‘看’不清面容、发丝、衣服的褶皱等细微之处。
就像是暗淡月光下的视野——能看清轮廓，却看不清细节，世界一片灰白毫无色彩
可见光的波长约390nm-780nm，所以眼睛的分辨率可达10亿像素级别。
但声波的波长却很大。
楚飞现在只能掌握初级的超声波，2万赫兹，按声速340米计算，相当于波长17mm。
所以感知之风的分辨率很低。
好在人脑有强大的图像处理能力，加上声波连续不断的‘刷新’，倒也不用看到‘像素世界’。只是细节难免模糊。
楚飞不断调整计算方法、数学公式，终于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凝聚出一个风刃。
风刃很大，足有半米；但威力却很可怜。
风刃飞着飞着，就脱离控制；又因为感知之风无法精准定位，数据错误，大数据模型崩塌，风刃也崩溃了。
陈文新在旁边指点。
“做的很好。但你还残留着过去的习惯。忘记你的眼睛，改变思维方式。
那么多人都成功了，说明这事情很简单。”
楚飞点点头，继续努力。
第六十九章 领域
完全屏蔽视觉，只保留听觉、精神力、法术的能力，多少有些怪怪的。
大脑已经习惯了眼睛看到的世界，习惯了处理眼睛收集到的数据和信息。
哪怕楚飞已经成为修士，眼睛的作用依旧占了九成。
想要短时间改变这种固有的习惯，需要极大的毅力。
楚飞努力适应这种奇特的状态。
可想要短时间改变一辈子的习惯，谈何容易。
“我助你一臂之力！”陈文新开口了。
楚飞当即大喜。“谢谢老师。”
陈文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别急着谢。小心了。”
说话间，抬手就发出一个风刃。风刃逼着楚飞不断‘跳舞’，哇哇叫。
陈文新悠悠地说道：“人类的大脑，天生有偷懒的‘天性’。
习惯将复杂问题简单化，简单问题直接忽略。
想要摆脱这种状态，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内在的，能用意志的力量来压制天性。
还有一种是外在的。”
说着，陈文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比如，生死危机！”
陈文新控制风刃翻滚，一次又一次掀翻楚飞，摔得鼻青眼肿。
杨小竹看不下去了，“老师，我觉得你玩的很开心。”
陈文新脸色迅速严肃，“你看错了。仔细看着，等你突破的时候，我也会这样训练你。”
楚飞和杨小竹同时无语。不用说了，陈老师玩的很开心。
杨小竹在旁边看着，一开始是不断倒吸冷气，但看着看着就撇嘴。
一开始，楚飞险象环生。完全屏蔽视觉，感知之风所看到的世界，是有延迟的。
眼睛看到的世界，是光速，不需要计算。
但感知之风的速度是声速，一来一回就要打个对折；得到信息后还要经过复杂的计算。然后才能还原信息。
反应速度，比眼睛看到的慢了太多。
刚开始，楚飞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笨拙的令杨小竹笑出猪叫声。
但渐渐的，杨小竹开始倒吸冷气。陈文新攻击越发危险，楚飞的反应速度越发迅捷、灵敏。
随着陈文新的不断逼迫，楚飞的潜力也被迅速压榨出来。
“不错。”陈文新终于开口，“注意了，风刃的飞行路线，若能遵循数学公式，威力会更大，速度会更快。
比如可以用三角函数来计算风刃的轨迹，可以用柯西中值定理来控制风刃的攻击方向。
只要数据正确，完全不需要从头到尾控制风刃，只要推动一下，风刃自己就能命中目标。”
陈文新一边控制风刃，一边解说数据结构、数学公式、计算方法、以及战斗经验等等。
杨小竹也皱眉思索。
陈文新说的很快，楚飞理解的也很快，只有杨小竹……有点跟不上速度了。
口算函数，精神力强大就是这么任性。
十几分钟后，楚飞背后风之翼轻轻扇动，人，已经完全悬浮在半空。
脚下清风流淌，身边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风刃盘旋。
忽然，楚飞动了，身影凭空横移半米，轻易躲过陈文新的风刃，手中的风刃飞向陈文新。
陈文新抬手凝聚一个风盾，挡住风刃。风刃消散。
但下一刻，盾牌后面有清风激荡，一个风刃瞬间凝聚而成，直奔陈文新脖颈。
“呵！”陈文新都吓了一跳，周身清风凝固，险之又险的挡住风刃。
“怎么做到的？”陈文新惊呼。
楚飞摇摇头，“波的衍射。声波绕过盾牌，在盾牌后面重新形成叠加形成风刃。
其中需要用到三角函数、微积分、逐次积分法、概率论、流体力学、空气动力学等等。
计算量有点大。头有点晕。”
陈文新啧了一声，“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和小竹练习一会。”
“不要！老师，我有一种感觉，马上就能突破了。还需要一点压力。”
“哦？你还需要鞭策一下吗？”陈文新眼睛眯起，双手挥舞，却飞出两个风刃。
“来得好！”楚飞忽然凝神，吞下了智慧树上的露珠，进入顿悟状态。
大数据技术的核心、大量的数学公式、数据在脑海中翻滚；
亡灵魔法的精髓也在脑海中酝酿；
上午看到的镇压火山的场面，此前阅读的书籍内容，也在脑海中闪过。
精神力开始扩张、扩张，进化到三种频率的感知之风浩浩荡荡扩散。
声波在天空交错，回荡，扫描并感知周围的一切信息。
楚飞进入一种玄妙的蜕变状态。
楚飞忘记了眼睛，忘记了过去的习惯，感知之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从法术化作了本能。
但变化并没有停止，蜕变依旧在继续。
某一刻，楚飞感觉到了“色彩”，但这种色彩不是‘光’的色彩、不是那种七彩的世界，而是‘声音’的色彩。
声音的色彩是怎样的？
根据透光性，我们知道有透明、半透明、朦胧、玉质光泽。
声音同样有穿透性，可以通过震动、折射、衍射、反射等，可以‘看透’物体，可以感受到物体的硬度、密度、大小等。
物质越硬、密度越高，声音传递越好；根据这个可以‘看到’物体的硬度密度。
另外，光线（视线）不能拐弯，但声音可以拐弯。
光的世界有七彩光芒，
声音的世界也有七音符，有悦耳的声音。
楚飞忘记了眼睛，也忘记了眼睛标准的“黑、白、彩色”，意识和精神力开始转变。
感知之风的世界，有了“色彩”。这“色彩”，是声波的长短、是各种各样的数据，是悦耳的声音。
蜕变，还在继续。
感知之风，似乎有了生命——灵动、生机勃勃。
感知之风越发柔和、灵动、细腻。
如果说此前的感知之风是一种法术，一种严格按照数据模型运转的、呆板的法术，那么现在的感知之风就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上午，楚飞还对别人说，自己将法术的学习过程，分为四个阶段：
知识阶段、规则阶段、技能阶段、艺术阶段。
现在，楚飞就将感知之风，推到了“艺术阶段”。
朦朦胧胧中，楚飞有了一种玄妙的感觉：周围半径20米、直径40米范围，完全倒影脑海，360°无死角！
陈文新惊呼一声：“领域！”
第七十章 压缩风刃
陈文新的惊呼，打断了楚飞的体悟。
全新的感知之风飘动，终于可以“看到”陈文新的面容等细节。
但限于现在的感知之风只有三个频率，能力有限，所以楚飞“看到”的陈文新，就好似一个石雕：
色彩单调、细节模糊，但至少可以辨别容貌、表情。
实际上，此时楚飞的感知之风所‘看到’的世界，就相当于一个石雕色彩的世界。
不同的是，因为声波具有一定的穿透性，又能拐弯、360°无死角，颇有一种‘上帝视角’的特性。
楚飞有些疑惑，“这就是领域吗？不是说领域是高手的特征么，有的领域可以笼罩星球，改天换地。”
杨小竹也在旁边点头，看着陈文新，等着解释。
陈文新笑了，“你说的是狭义的领域。
广义的领域定义是：只要能‘主动’对周围形成干扰，形成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环境，就是领域。
所以说，你这个就是标准的领域。只不过很弱小而已。
但所有的领域，都是从这种小领域一点点发展而来。
恭喜。开启领域，代表着你正式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楚飞有点疑惑和小小的期待：“开启领域，是不是代表很天才？”
陈文新嗤笑，“普通的领域而已，只要潜力达到10.0的，九成都能开启。你能在9.0开启，只能说现阶段优秀。仅此而已。”
楚飞哦了一声，有些小小的失望，“还以为一只脚踏入强者的门槛了呢。”
陈文新翻白眼，“你觉得怎样的才算强者？”
楚飞不说话。
陈文新又问，“那你觉得总督算强者吗？”
“当然。一个人、一只手，就镇压了一个超级火山。”
陈文新微笑着摇摇头，“总督很强，但也只是一等伯爵。在伯爵上面，还有侯爵、乃至公爵。”
楚飞缓缓点头，“伯爵和侯爵、公爵的差距有多大？”
陈文新反问，“你觉得，现在的你和普通人相比，差距多大？”
楚飞沉吟一会，说道：“若不动用科技武器，赤手空拳的话，我……大概是无敌的吧。”
“你现在潜力不过9.0，比普通人平均值高1.5个点。
而一等伯爵的潜力，大约100的样子。侯爵起步就要125的潜力，公爵要200的潜力。
你说伯爵和侯爵、公爵的差距有多大？”
楚飞不说话了，心里简单计算一下就有了概念。战斗力可以简单的按照2的n次方来计算。其中的“n”就是潜力值，这是一个指数。
所以，2的100次方和200次方，到底差多少？
楚飞退下，杨小竹上前‘被训练’。
陈老师可不知道怜香惜玉，风刃劈头盖脸的砸的杨小竹哇哇叫。
楚飞的视觉依旧关闭着，只通过感知之风观察前方。
自然状态下，感知之风的极限是半径20米，若服用智慧树露珠，应该可以增加五米乃至更多。
“很好，实战能力更强大了。”
楚飞轻轻抬手，有一种抓住清风的感觉。
空气（清风）不再虚幻，好似实质。
楚飞心头忽然闪过这样一个逼格满满的话语：恨地无环。
现在么，大地我依然抓不起来，但可以掌握少许风的力量。‘领域’范围内，所有的风，似乎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控制。
但这一个念头中，却包含了超乎想象的数据量。
楚飞以自己的‘鼻尖’为中心点，在领域范围内建立了一个立体的坐标系统，完成数据化建模。
把一个直径40米的半球形空间，完全数据化，其中的每一缕清风、地面上的每一块石头，完全倒映脑海。
“这就是领域啊！
如果从数据量上计算，领域包含了直径40米的半球形空间内所有的数据，以及每一个数据的向量（动态变化的数据）。
而普通感知之风，只能如洋葱那样一层层扫描周围的一切。
如果感知之风是逐行阅读，那么领域就是一目十行、甚至一目一页。
这是局部和全局的对比。”
思索间，楚飞双手轻轻抬起，然后缓缓拉开。在楚飞双手间，有一‘条’风刃，好似橡皮筋般拉开。
风刃不再是月牙形，而是长条形，如同锋利的刀锋。
这样的结构，看上去简单，但却需要更多的数据计算。
举个栗子：
计算一个球的体积，知道半径后，直接套公式就好。
可如果计算一个锥杆，怕是需要多组公式套用。
如果计算一个球的高度，直接确定中心点就好。
若确定一个锥杆的高度，却需要一组三维数据才能精确描述。
楚飞的动作很帅气，双手间的风刃好像橡皮筋一般延长、变细；但大脑中却在疯狂的计算数据。
“橡皮筋”拉长的过程是表象，核心是一个数据建模的过程。
一个个公式从脑海中闪过，最终当‘风刃’拉长到半米、直径小于5毫米时，楚飞再也不能延长或压缩了。
陈文新一边‘虐待’杨小竹，一边观察楚飞。
看到楚飞的动作，眼睛一亮，问道：“楚飞，你现在的感知之风的最小波长是17毫米吧，极限是15毫米。如何控制直径5毫米的风刃？”
“两个方法。第一，增加感知之风的‘刷新’频率；第二，利用数学公式计算来间接控制，主要是利用斐波那契数列法。”
陈文新一只手控制风刃砸的小竹嗷嗷叫，另一只手对楚飞竖起大拇指。点评道：
“用斐波那契数列计算太复杂，可以再简单点。
利用勾股定理求开方根。通过声波折射，截取波峰波谷的数据，可以将波长压缩到3毫米左右。”
楚飞眼睛一亮，老师就是老师。重新计算后，楚飞双手间的风刃延长到70厘米，直径果然压缩到3毫米。
从5毫米直径压缩到3毫米，横截面降低了64%，降低到原来的36%；单位面积攻击力，提升了277%【1÷0.36】。
又因为长度从50厘米增加到70厘米，攻击范围又增加了40%。
这就是法术压缩后的意义。
这也是大数据技术的特色，每一点改变，通过数学公式放大后，都是质变。
楚飞试验新的风刃，玩的不亦乐乎。
陈文新风刃一个接一个，玩的贼开心。
只有杨小竹在嗷嗷叫。
第七十一章 直播
半个多小时后，晚上21点出头，陈文新带着楚飞、杨小竹出发了，准备吃夜宵。
夜宵的目标地点：市中心、素八仙餐饮连锁。
路上，杨小竹同学一脸不开心，自己坐在后座，小鼻子皱出了十八道弯。因为前排两个鬼畜的话语，杨小竹同学已经有点听不懂了。
前排，楚飞和陈文新激烈讨论法术的细节问题。比如，如何利用数学的方法，利用自然界的物理规则，实现法术的压缩、强化。
风刃压缩到3毫米，还不是极限！
还可以利用空气密度的变化、流体力学、空气动力学、声音学等，继续压缩风刃。
陈文新伸出食指，指尖上出现一个三毫米长度、直径不足一毫米的‘风刃’，轻轻盘旋。
看到这风刃，楚飞汗毛倒竖。这是陈文新用15毫米的超声波波长，压缩出一个直径不足1毫米的风刃。
只见陈文新轻轻点在钛合金的钥匙扣上，铿锵一声，钥匙扣被斩断。
楚飞看着钥匙扣，若有所思。
别看陈文新这个风刃小的几乎看不见了，但其中所涉及到的计算和数据量，却是超乎想象的。
大数据修行，核心是‘学习’、是‘知识’。想要压缩风刃，在根基不变的情况下，只能用‘知识’来解决。
只有通晓一个风刃所涉及到的所有物理知识、数学公式，才可以继续压缩。
后排，杨小竹无语望天。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前面两个家伙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我都听的明白，也知道他们在讨论感知之风和风刃；可……为什么我还是听不懂呢？
陈文新和楚飞讨论完了，转头问杨小竹，“小竹，听明白了吗？”
杨小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但大眼睛里有些湿润和淡淡的委屈，声音低沉、强颜欢笑：“你们在说什么啊？”
陈文新嘴角抽搐一下，但最终却忽然叹了一口气。开窍班才两个周，杨小竹这个天才少女，竟然跟不上楚飞的进步速度了。
而后陈文新也陷入沉默。刚刚传授给楚飞的知识，有很多都是大学知识。有个别理论，甚至超越了大学范畴。
别以为一个小小的风刃、小小的感知之风不值一提。实际上，后面的很多法术，都是从这小小的法术演化而来。
做个比喻就清楚了：单细胞生命很普通，但地球上几乎所有的生命，都是从单细胞生命进化而来。
这个最初的‘单细胞生命’越完美，以后的生命就精彩。
根基打不好，以后‘被’越级战斗都是小意思——参天大树再茂盛，也挡不住蛀虫的啃噬。
气氛似乎有点沉默。
楚飞看看杨小竹有点泪汪汪的眼睛，忍不住做了个鬼脸，“怎么了这是，这就丧失信心了？”
杨小竹立即“凶狠”起来，奶凶奶凶的，“今晚不准睡觉，谁先睡下谁是小狗！”
陈文新微笑着看着两个学生，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脑海中闪过一些甜蜜的回忆。
飞车自动下落、停下。陈文新带着两人直奔预定好的包厢，杨素柳已经等候多时。
今天，还有一对中年夫妻。
男的楚飞见过，是杨小竹的父亲，青州市教育局常务副局长；女的自然是杨小竹的母亲了。
楚飞上前问候。
杨叔叔拉着楚飞的手，笑容满面，“好，好，好啊，好一个少年。
因为临近高考有些忙，只能这个点出来了。
没打扰你的学习吧？”
相比于上一次，杨叔叔热情很多。
楚飞笑了：“如果这也叫打扰，那我希望每天都有打扰。”
杨叔叔哈哈大笑，“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陈文新首先开口，“楚飞，今天下午，你说放国歌对抗亡灵魔法的侵扰，竟然很有效果。你是怎么想到的？”
“很简单啊，从信仰的角度分析就很清楚了。
国歌，其实也是一种信仰，一种强大的信仰。亿万人唱颂这么多年，早已经成了一种另类的咒语。
一种可以影响全国所有民众的咒语，甚至让外部敌人闻风丧胆的咒语。
如果用修行的词语来形容，我们国歌就是战歌啊，可以激发士气的战歌。”
“说得好！”杨叔叔大声赞扬，“我们的国歌就是战歌，不向命运屈服的战歌。连命运都不屈服，更别说小小的死神！
来，喝一个。”
杨叔叔很高兴，拿起白酒就给楚飞满上。150毫升的水杯满满的，还略有凸出一点。
楚飞：……
楚飞不想喝，然而如何是老狐狸的对手，劝着劝着就喝了一杯，然后又一杯。
连续两杯白酒下肚，楚飞就晕乎乎的。
而后杨叔叔才自斟自饮，一盘花生米喝下两瓶半白酒，楚飞惊呼神人。果然是酒经考验的精英。
喝完酒，大家终于谈论起杨小竹的事情来。
就目前看来，杨小竹已经有点追不上楚飞的脚步了。
随着楚飞的进步，杨小竹和楚飞之间的‘共鸣阅读’，持续时间越来越短，杨小竹也越来越累。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若两人之间的距离继续拉开，这种共鸣的奇迹，也将渐渐消失。
杨叔叔听着陈文新的解释，默默的喝酒，一口接一口。
好一会，才开口问道，“这种共鸣的情况，多么？”
陈文新：“极少。有记录的不到三位数。根据记录，一旦双方差距过大，这种共鸣就会消失。这种消失，是忽然就消失了，没有一个减缓的过程。
现在小竹已经开始感觉疲惫，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杨叔叔缓缓点头，颇有一些沉重，“这样说来，只能走直播的路线、打响名气，收集泛信仰了。
可信仰之力是有反噬的，最初几年应的效果应该会不错，突飞猛进；但很快就会出现负面效果。”
陈文新挤出一点微笑，“但只要始终保持完美就好了。楚飞，你当初是这么说的吧？”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楚飞身上。
楚飞有点无语，老师你这转眼就把我卖了啊。
不过楚飞还是坚定的点头。这种共鸣状态，对自己和杨小竹都有极大的好处。
杨叔叔看着楚飞，皱眉问道：“始终保持完美，这是不可能的。能说说你的计划或者想法吗？”
话语中，满满的怀疑。
第七十二章 暴走小白兔
面对杨叔叔的不相信，楚飞微笑道：“杨叔叔，只要我和小竹始终保持这种共鸣状态，就可以了。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明星，又不需要天天做秀乃至作死。
在人设上，我认为应该设定为努力学习。完美人才选拔，也是这样的基调。
只要我们保持努力学习，持之以恒，就是对粉丝最好的回应。”
陈文新听了，忍不住点头。
杨叔叔却发挥奶爸精神，颇有些针对味道的追问：“你这样的想法，也不是首次。
但事实证明，所有的信仰和泛信仰之路，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粉丝或者信徒的影响。
最终完全偏离预设方向，走上堕落之路。”
大家又看向楚飞。
楚飞深沉的深呼吸，叹了一口气，“杨叔叔，研究表明，氧气可以腐蚀人体。我们从现在开始不要呼吸了吧。
只要我们憋的住，就不会被氧气毒死。”
杨叔叔：“……”
你那么苦大仇深的，竟然憋出这么一个‘真理’。
陈文新噗嗤一声笑了，默默对楚飞竖起大拇指，而后霸气的说道，“杨叔叔，我们还是问问小竹的意见吧。”
所有的目光集中在杨小竹身上。
杨小竹微微昂着头，气呼呼的说道：“注册个直播账号这么难啊。我起了好几个名字都重复了。”
杨素柳问道，“你都起了什么网名？”
杨小竹打开手环，上面出现一排：
我是小白兔、暴走杨小兔、小小小书虫、逍遥兔仙女、骷髅小天使、亡灵圣女……
杨素柳认真的看着，一个个分析：“这个不适合你的年龄和学生身份，这个太单调，这个不够吸睛，这个……”
杨素柳一个个划掉，最后剩下‘暴走杨小兔’。
杨小竹眨着眼睛，“姐，这都重复了啊。”
“我知道。”杨素柳毫不在意地说着，最后盯着‘暴走杨小兔’思索许久，“里面有个‘杨’，虽然有代表性，但过分强调姓氏，不利于名气的传播。路走窄了。
这样，改成暴走小白兔。”
【叮咚，该名字已经注册，请您更换。】
看着系统的提示，杨素柳不慌，直接打开直播平台客服，霸气开口：“谈商业合作，转一下你们的商务部。”
客服战战兢兢的回应：“请您稍等。”
正常情况下，怎么也该问一下大概情况，结果小客服直接被杨素柳给镇住了。
转了商务部，杨素柳张口要买股份；电话很快转给商务部总经理。
楚飞在旁边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喔艹，平时看着杨素柳只是华贵典雅，在陈文新面前还被叫‘小柳柳’。
现在杨素柳却化身霸气总裁。
杨叔叔和杨阿姨走了，接下来有商业谈判，两人不适合在场。
大家也换了位置，来到杨素柳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一个中年敲了敲门，进来后就对陈文新大笑：“杨小姐您好，我是‘繁星直播’东方区的大区域经理，钟慧书。”
“终会输？”陈文新嘴角翘起，“名字很有特色。另外，这位才是杨小姐。我们只是路人甲。”
此时，杨素柳刚好斟茶完毕，将一杯茶放在钟慧书面前。
钟慧书脸色尴尬，赶紧道歉，又是道谢。
杨素柳微笑，“钟经理不用紧张，请坐。”
钟慧书终于坐下，笑着拉家常了：“杨小姐真漂亮啊，还这么年轻有为。真是令人羡慕。”
杨素柳嘴角翘起，却有些霸气的说道，“钟先生，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一趟。”
楚飞听得翻白眼：你这么霸气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哇。
钟慧书面带微笑：“没关系。都是为了工作。杨小姐想要购买繁星直播平台的股份？不知道想购买多少？”
杨素柳没有回答，反而问别的，“钟先生能做决定吗？”
钟慧书露出一点尴尬：“大概不能。不过公司决策层需要一点时间，我先过来增加下双方的了解。”
杨素柳点头，“那好，那我就直奔主题了。”
而后不等钟慧书开口，杨素柳直接问道：“钟先生在繁星工作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了吧。对繁星还是比较了解的。”
杨素柳又问了一些商业上的问题等，钟慧书能回答的尽量回答，涉及到机密的、或者自己不太了解的、或者不方便开口的，就含糊其辞。
交谈十几分钟后，杨素柳终于笑了，“钟先生，是这样的，其实我不想购买繁星直播的股份。”
钟慧书脸色瞬间就变了，“杨小姐，大半夜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杨素柳笑道越发灿烂，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我是想请钟先生负责我们的直播平台。给你5%的股份！
我们准备投资一个直播平台，暂定注册资金一千万元。”
楚飞顿时就懵了。喔艹，转折又见转折。就因为杨小竹起个网名重复，你就要开公司。
这就是大佬的日常生活吗？
你们姐妹俩，都是暴走的小白兔！
不过杨素柳这挖墙脚的方式，却让楚飞大开眼界。
几个电话就将对方的精英层叫了过来，以商业谈判做掩护，直接挖人。神不知鬼不觉。
秀！
钟慧书愣了下，沉默片刻，摇头了，“感谢杨小姐的赏识。但我暂时还没有跳槽的计划。”
杨素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繁星直播平台，最近在走下坡路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大区域经理。”
杨素柳轻轻品了一口香茗，淡淡地说道：“我一个电话说要买股份，就急匆匆的连夜派人谈判。
钟先生，您见过哪个运营良好的公司，这么急切出售股份的？”
钟慧书脸色变幻一下，不说话了。杨素柳的话，却如同一根针一般，扎入了钟慧书的内心。
杨素柳悠悠的说道，“钟先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繁星集团急着出售股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公司……”
杨素柳微微摇头，不说话。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钟慧书脸色苍白一下。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自己繁华区的住所，想到了自己日常高昂的花销。
如果公司出问题，自己失业，这一切都要成‘梦幻泡影’。
杨素柳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钟先生，有句话说得好。站在风口上，猪也能飞起来。
但前提是，你得爬上风口才行。
现在就有一个超级风口。
完美人才选拔！”
【本章趣味小问题：问，谁才是暴走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