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多亏有你
悬浮列车缓缓停下，陈文新带着楚飞走下站台，对楚飞挥挥手，“回去吧。”
楚飞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身，认真的说道：“老师，谢谢。”
陈文新笑了，“赶紧回去吧，别让父母担心。”
“嗯。”楚飞转身。
背后忽然传来激烈急促的咳嗽声。
楚飞豁然转头，就看到陈文新佝偻着身体，嘴角有淡淡的血色出现。
楚飞大惊，喊了一声“老师”，准备扶着陈文新。
陈文新挥挥手，“没事。刚刚战斗时候没准备好。小伤，一晚上就好了。”
楚飞心头有些颤抖，小心的问道：“经常受伤吗？”
陈文新重新站直了，站的笔直，平静的说道：“你以为贵族的特权是凭空掉下来的吗？
快点成长吧，这片星空的危险，远超你的想象。今晚见到的，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楚飞沉默一会，看着陈文新依旧苍白的脸色，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赶紧回家，明天不准迟到。”
说罢，转身离开，脚步沉稳；却少了一分矫健。
楚飞默默地目送陈文新登上列车，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我要变强！”
今晚的一切，都让楚飞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一直到列车离开，楚飞才深吸一口气，转身而去。
回家后，父母没睡。楚飞没说太多，只说是老师的考验，是完美人才选拔的考验，就暂时将事情搪塞过去。
简单洗刷后，楚飞很快睡去。今晚没有上网阅读。
先前的战斗太激烈了，耗尽了楚飞的心神；法术被强硬突破，也导致精神疲惫。
一觉睡到天亮，楚飞神清气爽。
活动了一下脖颈，感受了一下状态，很满意的点头。
“不错，没啥后遗症。”
再凝神看了下智慧树，没什么变化；只是第五片叶子又抽出不少，眼看着就要完全展开了。
“成长越来越慢了啊。我有一种感觉，要10片叶子，才能突破到8.0！
不过五片叶子也不错了，对知识的吸收速度快了不少。”
楚飞伸了个懒腰，忽然眼睛一眯，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七妹正举着手，要“拍门”。
房门忽然打开，小丫头眨了眨眼睛，送上一个笑脸：“五哥，早上好啊，真巧啊。”
楚飞板着脸，“冷笑”：“是啊，好巧！”
小丫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妈，五哥欺负我！”
楚飞：……
早餐在楚飞和小丫头的互怼中结束。
楚飞吃撑了——一半是气的。
这个上午，黄海峰一会看一眼楚飞，看的楚飞心头发毛：这混蛋要干嘛？
等到中午下课后，楚飞还想找黄海峰谈谈呢，却忽然接到陈文新的电话：“到我办公室一趟。”
来到陈文新办公室，发现这里竟然有人。除了司马斌之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样子的‘军装青年’，无军衔，扑克脸。
司马斌脸色苍白，但精神不错，有点喜气洋洋。
楚飞疑惑，什么事情能让这个闷骚男情不自禁？
陈文新一脸微笑：“楚飞，昨晚的奖励已经统计出来了。
一共抓捕5名犯罪分子，其中有两个我们盯了很久，却无证据，对方借用大使馆的掩护颇有些肆无忌惮。
经过综合评估，昨晚行动一共奖励国家贡献630点，以及奖金630万元。
你和司马斌每人分5%，也就是31.5分、31.5万元。”
“真的？！”楚飞大喜。
但陈文新却没笑，反而很严肃：“这是你们两个拿命换来的，是你们应该得到的。”
楚飞脸上的喜悦缓缓消失，慢慢的严肃，心中想起了昨晚生死一线的危机。
陈文新继续说道：“国家贡献点，按整数发放，你们两个可以选择31分、32万，或者32分、31万。”
楚飞：“32分！”
司马斌：“31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陈文新笑了，“正好。签字吧。”
军装青年上前，给楚飞和司马斌开通了征信系统。
楚飞收到短信，31万元入账，随后32点贡献入账。
楚飞忍不住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
旁边的司马斌也有样学样。
陈文新走到两人面前，笑吟吟的，“再次恭喜两位，高中没毕业呢，就得到三十多贡献。
楚飞眼睛一眯：“贡献有什么意义？”
“自古以来，我们就有非军功不得封侯的说法，现在也是如此。
想成为贵族，除了修为之外，还需要军功。
最初级的贵族，是男爵待遇，需要100贡献；
次之是荣誉男爵，需要500贡献；
若想成为正式的三等男爵，需要……1000贡献！”
楚飞有点懵：“贵族等级有点乱啊？”
陈文新慢慢解释：“男爵待遇，只此一级，给那些为国家做出足够贡献的。
荣誉男爵，只此一级，给那些做出杰出贡献的。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名誉’比待遇更重要。
男爵待遇，是‘待遇’；而荣誉男爵，就是一只脚跨入贵族的门槛了。
最后是正式贵族，是国家的栋梁，民族的脊梁。”
楚飞恍然：“原来如此。那我距离贵族待遇，只有68个贡献了？”
陈文新失笑，忍不住点了下楚飞的脑袋：“还有修为。”
“修为不成问题啊。说不定今晚就顿悟了。我就是担心贡献跟不上。”
旁边的军装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陈文新也忍不住摇头，却对司马斌说道：“你先去吃饭吧。”
卡司马斌离开，楚飞心头却咯噔一下，又有什么麻烦？
忐忑中，只听陈文新又说了一声“恭喜”。
楚飞讶然：恭喜什么？
“昨晚你的表现很不错。除了固定的奖励外，我还按照战斗人员给你申请了3%的战斗奖励，已经批准了。”
“啊……”楚飞真的惊了。
陈文新缓缓说道：“昨晚很惊险，我们想钓鲨鱼，却钓到鲸鱼。司马斌被抓，完全在计划之外。
多亏有你。”
好一会，楚飞迷迷糊糊的走出办公室，看了看手环上的数据：
国家贡献：51点；
账户余额：50万元整。
不过还没走远，耳边又传来陈文新的声音：“今晚课件不用过来拿了。是一些神国的问题，我亲自讲解。”
第二十九章 我爸打我
午餐结束，楚飞又时直奔图书馆；时间，是挤出来的。
然而今天身后却跟着三条小尾巴：
除了张豪，还有张伟阁、杨小竹！
还没到图书馆呢，杨小竹就开始抱怨：“说好了一起读书，竟然偷偷学习，不厚道啊。”
楚飞只能翻白眼，直奔数学区。
今天中午，楚飞准备测试下自己的影响能力。
前天晚上和杨小竹一起读书，两人之间形成了某种特殊的共鸣，阅读指数突破200%，且两人的数据完全一样。
昨天中午和张豪一起读书，自己并没有多少变化；倒是张豪收获匪浅。
四人完全沉入阅读之中。
在楚飞特意的尝试中，渐渐找到了规律。
杨小竹能跟上自己的阅读速度、理解能力、学习能力，所以两人之间会有共鸣。
而张豪、张伟阁两人跟不上，只能‘被’影响。
楚飞和杨小竹看一样的书，都是高数；张豪、张伟阁看的还是高中数学。
“果然，杨小竹才适合做自己的读书小伙伴。这姑娘不声不响的，竟有如此强大的学习能力。
前天晚上，陈老师说杨小竹的潜力7.9892，自己是7.9628，相差0.0264啊。”
潜力值类似指数，相差0.0264，实际差距却是：大约5个普通大脑的计算能力！
随着潜力的提升，差距会急速增加。
正是如此，想依靠自身努力突破8.0，几乎不可能；必须借助科学手段。
不觉午睡起床铃响起，楚飞将书本放回书架，转身就走。
其余三人有样学样。
只不过杨小竹很平静，张豪有喜悦；而张伟阁就兴奋的转圈，嘟嘟囔囔：“真的哎真的哎！楚飞，以后我们一起读书啊。”
楚飞微微点头。心中想着的却是这响别人阅读的能力。
经过一个中午的尝试，楚飞渐渐清楚了：这能力来自智慧树，可以控制。只要楚飞愿意，可以控制智慧树对四周的影响。
暂时最大影响范围，在5米半径。和自己的法术极限相同。
“这种能力，暂时四个人就可以了。”楚飞有了决定。
虽然陈文新说过，大胆表现就好；但做人嘛，还是苟一点好。
昨晚的事情，现在想想还冷汗直流。
下午上课后，楚飞就有点不自在了——黄海峰不时看一眼。
等第一节课下课，楚飞忍不住了，走到黄海峰前面，问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你这样一会看一眼，看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周围有笑声传来。
黄海峰脸色变幻一下，咬咬牙，磕磕绊绊的说道：“晚上放学有时间吗，我请你，请你到我家坐坐。”
周围一片惊呼。黄海峰竟然邀请楚飞！
以前呢，黄海峰追杨小竹，杨小竹不理会；如今杨小竹和楚飞走的很近，神采飞扬。
现在黄海峰邀请楚飞到自己家里‘坐坐’，这要干嘛？
楚飞眼睛一眯，平静地说道：“这个就算了吧，晚上还要修行呢。”
黄海峰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的抓着桌子：“楚飞，我为这几天的事情道歉。”
楚飞顿时惊了；四周一片惊呼。
黄海峰脸色有些涨红，但说话却顺畅了不少：“昨晚我爸揍我了。其实是我爸请你。今晚你要是不去，我爸还会打我。”
“……”
这什么情况？
楚飞有点懵。
看着黄海峰有些羞愤、发红的眼神，楚飞缓缓点头，“那好吧。不过晚上下课时间怕是会很晚。”
“呼……没关系。”
说完了，黄海峰趴在桌子上不说话，默默地翻书。
教室里却越发热闹了，楚飞、黄海峰、杨小竹成了焦点。
一直到晚课时间，大家还在讨论。
楚飞、杨小竹、张豪、张伟阁等开窍班的同学们，一边讨论，一边走向学校大礼堂。
刚到门路就听到里面传来喧嚣声，隐隐听到一个严厉的女声，似乎在指责什么。
楚飞微微眯着眼睛，“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杨小竹皱眉，快步走向大礼堂，楚飞跟在后面。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女生正指着司马斌数落。
这女生楚飞也认识，刘玉芳，就是迎接陈文新时，那个说楚飞是‘低保户’的女孩。
杨小竹快步走到讲台上，霸气的大喝一声：“安静！”
瞬间，喧嚣的课堂安静了。
杨小竹冷冷的说道：“吵什么吵，开窍班只有一个月，今天已经第四天。有这时间读书不好吗？
怎么，昨天劝退24名学生，和你们无关是吧？”
楚飞默默地看着，关键时刻，杨小竹总能霸气出场。
张豪用肘子捅了捅楚飞的肺……肋骨，“哎，好霸气啊，怕不怕？”
楚飞：……
刘玉芳直接回怼杨小竹：“杨小竹，你没调查清楚就别乱说。
我问司马斌一个问题，他竟然问我收费！”
杨小竹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有那么一点点不知所措。
楚飞开口了，“你问的什么问题？”
刘玉芳冷笑的说道：“感知之风中，次声波如何掌控。”
“是这个问题啊。”楚飞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司马斌问你要多少钱？”
“五百元！”
楚飞哦了一声，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司马斌确实做的不对。”
刘玉芳得到了楚飞的支持，立即指着司马斌冷笑：“看吧看吧，自取其辱！”
但楚飞却继续说道：“掌握次声波的感知之风才算真正入门。而次声波又超过听力极限，很难掌控。所以这个问题，价值五千元。
司马斌，你不能因为同学情分，坏了市场规律。”
刘玉芳顿时就惊呆了，指着司马斌的手指圆规一样旋转，转向楚飞，“你…你…”
楚飞哼了一声，打开手环的光幕，打开中学生校园网、法术交流区，直接发了一个短视频：
“我叫楚飞，长兴第二中学、开窍班课代表，并报名完美人才选拔。
准备分享一个感知之风次声波部分的小技巧。每人599元，限10人。
保证十分钟教会大家，不会的退款。”
消息发出，不过三分钟，申请人员就已过百，外校的九十多人，并且已经预支付。
楚飞随机挑选10人，现场讲解；又针对大家的问题，单独指点。
不过八分钟，讲解完毕，十人纷纷给出好评，交易完成。
“5990元！”楚飞向刘玉芳展示收款记录。
刘玉芳：……
楚飞又问：“我刚刚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刘玉芳下意识的点头。
楚飞伸手：“五千元。”
“你……”
楚飞脸色忽然冷了：“快点。”
刘玉芳双手抱胸，挺着傲人的胸器，冷笑，“我就不给，你能怎的？”
楚飞轻笑：“我什么也做不了。”
刘玉芳傲娇的昂起下巴，冷哼。
楚飞先问了司马斌，原来这刘玉芳问问题，趾高气昂的；司马斌气不过随口扯了这么一句。
弄明白了原因，楚飞竟然将刚刚10人的费用，退了回去，将自己讲解的视频公开；再将刘玉芳的事情挂在网上。
从上次说楚飞是“低保户”，到今天‘趾高气昂的问问题’，挂在刚刚的视频下面。
不过几分钟时间，点击量已经过万。
“楚飞！你完了，我一天给你发十张律师函，天天被法院传唤，别想有一刻安宁！”刘玉芳尖叫。
楚飞脸色变了。
“安静！”陈文新走了过来，“这里不是你大吵大闹、耍脾气的地方。
记一次警告，再有下次，我可以给你全额退款。”
刘玉芳脸色瞬间就白了。
杨小竹忽然开口：“我也能弄到律师函。”
陈文新冷冷的说道：“你也闭嘴。回座位上。”
“哦……”杨小竹嘟嘴，有点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坐位。
楚飞默默对杨小竹翘起大拇指。
杨小竹嘻嘻笑了，吐了下舌尖，露出一对小酒窝。
陈文新站在讲台上，打开课件：“今天开始差异化培训。
所谓的差异化培训，是同一种培训，不同的难度。
培训中有一定的危险性，严重的甚至死亡，所以自愿选择。
下面介绍下今天的差异化培训目标：
神国。
一个初级死神的神国！”
话音未落，教室里一片惊呼。
第三十章 神国
真的是神国啊！
楚飞感慨无限。
昨晚听说要到神国内培训，震惊万分。
上网搜索一下，凝聚了神国的初级神灵，大约相当于7级修士——这是伯爵的高度。
同学们也懵傻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六个大字：初级死神神国。
有人上网搜索信息，发出更多的惊呼。
陈文新不着急，一直等小猴子们清醒了，才继续说道：
“神国内的培训，暂定每人300分钟。”
话音未落，就有人举手。
陈文新不理会，继续说道：“300分钟很少，肯定不够用。
在神国内，会有不少秘密、好东西，包括书籍功法、文明文化资料等，期待你们的发现和探索。
找到这些，可以兑换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培训的时间。
一个积分，兑换一分钟。具体兑换价格、规则等，已发到班级群里。”
同学们纷纷的打开班级群，开始查看。
“注意了，接下来说的很重要。
首先是安全问题。虽然这个死神已被囚禁，但终究是神灵，可能会有未知的危险。
目前已知的危险有两个：
一，死神的自然影响力，在神国内连续停留10个小时以后，普通人会被影响，严重的会自杀、莫名死亡、意识消失成为植物人；
二，死神的诱惑，为了获得死神的力量等，成为死神的信徒，迷失自己。
此外还有一些危险，也在群文件里。
给大家五分钟时间，看看资料。”
五分钟后，楚飞首先提问：“老师，遇到危险的话，有补偿吗？”
“有补偿。但你大概率用不到，可能会给你的父母、兄弟姐妹。”
楚飞一头黑线，老师你开始皮了。不过还是继续问道：“所有人必须进入，还是自愿报名？”
“自愿报名，需要签署知情书。”
随后陈文新详细解释一下，大家开始瑟瑟发抖的报名。
有期待，也有忐忑。
进入一个神国培训，效果肯定很好；但危险肯定很高。
楚飞也拿了一份知情书，在空白处将需要注意的事项抄写一遍，签字。
忙忙碌碌一个小时，晚课过去小半。
最终全员报名。
陈文新将知情书收好，确定无问题了，说道：“我们去二楼。”
二楼有一片全身式虚拟仓，上面还挂着清洁、消毒完毕的标志，有专门的公司负责。
陈文新说道：“每人选一台，第一次进入神国，最多30分钟，可提前退出。”
楚飞看着虚拟仓，有点迷糊，“老师，这是虚拟仓啊，虚拟仓能进入神国？”
陈文新笑了，“缸中之脑的概念，知道吧？”
楚飞点头，课本上印着呢。
人类的大脑不能直接接触外界，都是感官输入的信号；而感官输入的信号，是可以作假的。
陈文新继续说道：“这个神灵，就困在一个虚拟环境里，只是祂自己并不知道。”
楚飞真惊呆了。
科技发展到这种程度，连神灵都能愚弄。你以为你在发展信徒，其实都是NPC；你以为你在天国，其实你在培养皿里。
楚飞又问：“我们肯定会说一些让神灵疑惑的话语。会不会引起神灵的警惕？”
“这个没关系。已经设置了防火墙、过滤器、编译器等，更有专人负责。”
楚飞又问：“既然是虚拟世界，危险应该很低吧？”
“不要小看神灵。”
楚飞进入一个虚拟仓，眼一闭；等意识再次清醒，眼前的世界变了，竟来到一片白骨的世界。
大地是白骨铺成的，寒风吹来，卷起漫天灰白色的粉末。
天地间一片混沌，到处回荡着意味难明的嘶吼声、惨叫声。
更有阴冷的气息直透骨髓，大地上出现一朵朵黄绿色的鬼火。
鬼火飘飘荡荡，幻化出一个个暗绿色半透明的鬼影。鬼影看上去有点小卡通，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有微微的哭泣声、惨叫声。
杨小竹踢了下脚边腐朽的白骨，白骨化作一片灰白色的粉末，随风而起。
再看着天空飘荡的“小鬼头”，惊呼一声，嗖的一下跳到楚飞身后。
而后又像一只好奇的小猫，探着脑袋观望，小声说道：“这…这…感觉好阴森啊。这是神国？地狱还差不多嘛。”
楚飞转头看着杨小竹，有点无语：“你是班长啊，要带头。”
“哼哼，课代表才是唯一的班干部。”杨小竹说着，继续缩在楚飞身后不出来。
“对对，小竹说的对！”孙艳艳也出现了，又缩在杨小竹身后。
后面同学有样学样，一个个排队。
楚飞看看漫天飞舞的鬼影，再看看身后排队老远的同学们，微微摇头，很为同学们的智商担忧。
鬼影是满天乱飞的，杨小竹、孙艳艳还能照顾下；更远处的自求多福吧。
想了想，楚飞还是说道：“三两个人一组，背靠背防御啊。”
然而同学们不听，大家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不少人一脸兴奋。
“感觉和现实世界一样啊，比虚拟空间还要真实。不知道和虚拟游戏相比如何？”
“比虚拟游戏真实。我告诉你啊，虚拟游戏为了追求所谓的视觉效果，真实性要差一些。”
“喔艹，未成年不能玩游戏。说，你是不是越狱了？哈哈，抓住一个。”
“滚蛋。是我哥告诉我的。嘶，感觉有点冷，刺骨的阴冷。”
“是有点冷啊。”
忽然有风吹来，卷起一片灰白色的粉尘，还有一个个飞舞的鬼影。
大家在阴风中佝偻着，缩着脖颈瑟瑟发抖，却又兴趣盎然的讨论。
张豪看到鬼影飘来，伸手去抓，一脸兴奋，“没想到开窍班可以提前玩虚拟游戏，不用等18周岁。”
“嘶……”鬼影忽然怒吼，穿过了张豪的爪子，撞到胸口，从背后穿出。
在鬼影那条蛇一样的尾巴上，卷着一个人影，人影正在挣扎。
那人影，赫然是张豪的样子。
“啊……”
周围的同学们惊呼、尖叫。
楚飞反应快，大喊一声，一个劈空掌打出。
可鬼影几乎不受影响，宛如真的影子。
被攻击了，鬼影更加暴躁，眼看着张豪的“灵魂”就要被扯出来，只剩下手脚还在挣扎，且拖得老长老长，眼看着就要断了。
楚飞急中生智，精神力直接爆发，卷向鬼影。
鬼影发出惨烈的尖叫，竟在精神力范围内‘融化’了。
忽然，一种精神上的满足感爆发，好像吃饱；
楚飞下意识“看”向智慧树，叶子上有好几颗露珠凝聚、滚落，浇灌智慧树。
看到智慧树的变化，楚飞欢喜。
可随即警惕起来：不对！
虚拟空间里看不到智慧树。
可这里能！
张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醒了楚飞。
第三十一章 这不是游戏
张豪的惨叫，打断了楚飞的思索。
只见张豪蜷缩下来，瑟瑟发抖，脸色铁青，颇有些‘面无人色’，牙齿嘚嘚不止。
更扯着嗓子尖叫：“这…这…不是游戏，是真的！真的会死！”
大家不说话了，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鬼影，瑟瑟发抖，惶惶不安。
偶尔有鬼影飘来，大家尖叫着躲避，乱了起来。
杨小竹小心的躲在楚飞身后，又像一只好奇的小猫，探着脑袋观望。
楚飞头也不回的说道：“用精神力攻击。”
“什么？”杨小竹没听明白。
又有几声凄厉的尖叫爆发，有几个鬼影卷走了一个个“灵魂”，飘然远去。鬼影拉扯间，将‘灵魂’撕碎、吞噬。
原地留下的“躯壳”轰然倒下，浑身僵硬如雕塑。
“死了死了，真死了！”
现场一片凄厉的叫喊，而后一片混乱。有人开始呼叫老师。
陈文新的身影出现了，冷冷的看着四周，“吵什么吵，下线了而已。不过总归是死了一次，多少会有些影响，不排除意识受损。”
“意识受损？”杨小竹终于从楚飞背后跳出来，“老师，意识受损最严重的会如何？”
“植物人！”
“嘶……”学生们终于彻底慌了。
陈文新冷冷的看着众人，不说话。
忽然又有鬼影飘来，飘向楚飞。
杨小竹惊呼一声，躲得远远的；楚飞却忽然抬起食指，要触碰鬼影。
“不要碰！”张豪瑟瑟发抖的尖叫，“是真的！”
“噗……”楚飞前面的鬼影崩溃、消散。
楚飞拍了拍手，“要用精神力接触才行。还有，感觉可以用精神力吸收，不知道是否错觉。”
张豪：……
陈文新终于开口了：“吞噬鬼影，可以辅助精神力提升。这是开窍班的意义之一。”
杨小竹眼睛亮了，她看着周围飘来飘去的鬼影，跃跃欲试。忽然找到一个落单的，一把抓了过去。
这一刻，杨小竹仿佛一只小兔子，迅速又灵巧；鬼影躲了一下，竟然没躲过。
杨小竹双手上隐隐有一层微光闪烁，一把抓住了鬼影的尾巴。
鬼影忽然化作骷髅头样子，发出惨叫，转头咬向杨小竹。
杨小竹娇叱一声，有力场扩撒，鬼影直接四分五裂。
随后双手合拢，破碎的鬼影被收拢了，被力场笼罩。
不过几秒，鬼影完全消散；杨小竹睁开眼睛，一脸灿烂的微笑，“真的能吃哎，精神力好像有一点增长呢。”
“……”
楚飞捂脸，小吃货！
陈文新脸上出现一丝怪笑，隐隐有一丝邪恶。缓缓说道：“楚飞、小竹，你们知道这些鬼影从哪来的吗？”
楚飞张口就说：“不外乎死神的力量体现，或者是信徒死后所化、或者抓捕的普通人转换的。”
“啊……”杨小竹脸色变了，“这…这…都是人的灵魂？！”
陈文新微微点头，“这些都是曾经死神的信徒、以及被祭祀的普通人。他们成为死神力量的一部分，现在又分化出来。
小竹，别吃多了，小心消化不良。”
“呕……”杨小竹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干呕。
楚飞却毫无所觉，悠悠的说道：“这些都是死神重新分化出来的。
你这样想啊，它就是一些有特定外形的蛋糕。”
“我……呕……”杨小竹还是不能接受。
周围的同学们也瑟瑟发抖的看着四周。这不就是“鬼”嘛。
有几个“吃鬼”的学生，此时也在干呕。没干呕的，脸色也不好看。
楚飞很无语，“我说同学们，大家听清楚了。老师说，死神的信徒、被祭祀的人，先成为死神的一部分。
然后死神又分化出这些‘鬼影’。这些东西和死人已经无关了，这是神灵力量的体现。”
贴在楚飞身边的张伟阁恍然大悟的说道：“明白了，就像是猪吃饲料，我们吃猪肉；但猪肉不是猪饲料。虽然从原子角度分析，没什么变化。”
陈文新嘿了一声，“好了，楚飞和张伟阁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抓紧时间熟悉下四周，只有半个小时。”
杨小竹终于直起腰了，但脸色还是苍白。
同学们却渐渐大胆起来，三五一群的散开，开始探索、抓捕鬼影“吃”。
陈文新高喊：“别吃多了，小心消化不良，污染精神。这总归是死神的力量，有一定的污染性。
潜力不到7.9的最多吃两个，超过7.9的最多吃三个。”
杨小竹又抓了一个鬼影，双手握着鬼影的尾巴，甩来甩去；偶尔将鬼影抓到嘴边，张了张嘴巴，又下不了口，继续抓着尾巴甩啊甩。
旁边还有好几个女生有样学样。
楚飞见了，笑了：“小竹，你真残忍，他们已经够惨了，你还要这么折磨。”
“呸。”杨小竹翻了翻白眼，可是看着手中的鬼影，还是有点下不了口。
楚飞又吞噬了一个鬼影，露出得意的笑声：“真美味啊。我感觉精神力又提升了。很快就能追上你的潜力，甚至超过你。”
一听这个，杨小竹眼睛眯起来，咬咬牙，将手中的鬼影搓碎了，利用精神力吸收。
楚飞呵了一声，就知道你是这样的。
有了两次，杨小竹胆子就大了，又抓了一个鬼影吞掉。
而后微微皱眉说道：“果然三个就是极限了，我感觉思维有些迟钝。需要点时间消化。
哎，你吃了……第四个了？你不要命了！这东西吃多了，会污染精神的。”
楚飞已经开始抓第五个鬼影。
杨小竹惊讶无比。
楚飞又碾碎了一个鬼影，而后笑道：“可能我比较特殊吧，没啥感觉。”
杨小竹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定要嚼碎了吃。”
杨小竹跃跃欲试，这姑娘胆子大得很。
“别听他乱说！”陈文新开口了，过来拍了下楚飞的后脑勺，训斥，“修行的问题别乱说，有经验告诉我，我分析后没问题了再告诉大家。”
杨小竹还在追问：“嚼碎了吃有效吗？”
陈文新一头黑线（真的有黑线），“这么大的人了，就没有点自己的判断力吗！”
“哦……”杨小竹嘟嘴，转手就抓了一个鬼影，从尾巴开始一点点撮着吃。
陈文新：……
小竹同学，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亿点点吗？
但不等陈文新开口，远处传来一片惊呼、尖叫、乃至惨叫。
一个同学的身体冰封站立，“灵魂”被一个宛如实质的‘幽灵’抓着，一点点啃着。“灵魂”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人吃鬼，鬼吃人，没毛病！
就是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对劲。
陈文新面色大变，瞬间冲到幽灵面前，劈碎了幽灵。
第三十二章 邀请
悲惨的“灵魂”被陈文新救下，同学们围观，看着那啃得残缺不全的‘灵魂’，大家眼睛深处都有惊慌。
陈文新检查了下“灵魂”的状态，抬手拍碎了。
拍碎了！
拍碎了！
楚飞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周围同学们都发出刺耳的尖叫。
“好了！下线了而已。”陈文新站起来，冷冷的看着众人，“我说过，神国内是有一定危险的，你们反倒玩的开心。
还有18分钟，小心点吧。”
还小心个毛线啊，好多同学们聚在一起瑟瑟发抖，哪里也不敢去。
连弱小的鬼影飘来，都有人尖叫两声。结果，围着他们的鬼影更多了。
陈文新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楚飞犹豫片刻，向前走去。
前方，有如同实质的“幽灵”在飘荡。相比于暗绿色、半透明的鬼影，幽灵同样飘在半空，却宛如实体。
通过刚刚的接触看，幽灵会法术。比如冰封。
楚飞一步步向幽灵走去，心中也忐忑。
走着走着，背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听脚步声就知道了，是杨小竹。
楚飞走，杨小竹就走；楚飞停，杨小竹就停。
转头一看，杨小竹低头找蚂蚁。
杨小竹身后，又跟着张豪、司马斌、孙艳艳；再后面还有黄海峰等三十来人。
楚飞嘴角抽筋：这就是自己的同学们呐，真可爱。
走了百十米，楚飞终于遇到了一个幽灵；幽灵也在盯着楚飞。
近距离看去，幽灵有着抽象的人脸，眼睛是鬼火。
看到楚飞过来，幽灵晃悠几下，随即扑来。
楚飞眼睛微眯，低声呵斥：“定！”
小定身术发动，幽灵却飘忽一下，躲了过去；忽然厉声尖叫，抽象的面容化作狰狞的骷髅头，疯狂扑向楚飞。
背后传来惊呼。
楚飞不慌不忙，抬手指向前方，“风！”
有小小的龙卷风盘旋，笼罩了前方五六米范围，暂时困住幽灵。
“定！”
小定身术再次发动，幽灵被定住了。
楚飞松了一口气。
一边控制法术，一边靠近，将精神力蔓延过去。
楚飞很小心，完全没有将这里当成虚拟世界——智慧树都进来了，这地方不对劲。更别说前面还有同学灵魂都被拽出来，啃得不成样子。
精神力瞬间感受到了一片暴躁、狂乱，与刚刚的鬼影完全不同。
“还好，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楚飞学着杨小竹，将幽灵一点点磨碎了。
背后，陈文新默默地看着，嘴角抽搐：总感觉年带的这帮学生，有点怪怪的。
你看啊，有了班长、课代表带头，大家也有样学样，都开始“细嚼慢咽”了。
别说，效果真的很好。
只可怜了鬼影们。
楚飞用了三分钟，才将幽灵吞噬了；而后竟然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
“这是大脑吃饱了的感觉吗？”楚飞若有所思。
按照大数据技术和宇宙脑理论的解释，‘进食’并不仅仅只是补充能量，最根本的是补充‘信息’。
蛋白质等物质，本身就是特定信息的载体；所谓的营养物质本身就是一种特定的信息模型；
食物的美味，‘色香味俱全’。也是一种信息、一种美味的信息。
现在‘精神粮食’吃饱了，大脑竟然刺激身体打饱嗝——其实肚子里滴水未进。
“有趣。”楚飞凝神看向智慧树。赫然发现第五片叶子已经完全展开，第六片叶子的嫩芽正在萌发。
五片叶子的智慧树，吸收知识更快，也促使楚飞对法术的理解更深刻。
刚刚几个小法术，就用的得心应手。
睁开眼睛，楚飞就看到了杨小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神里，满满的是对知识（食物）的渴望。
见楚飞睁开眼，杨小竹有点小小急切的发问：“怎么样怎么样？这东西好吃吗？”
“……”
听听这话问的，多有特色。
旁边有同学忍不住笑出声。
楚飞想了想说道：“幽灵的力量更强大、更暴躁点。用精神力直接吸收，有一种麻辣的味道。”
杨小竹转身找到一个幽灵，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楚飞说道：“帮我护法呗。”
“好啊。”
杨小竹走到幽灵前面，准备施法。
幽灵……飞走了。
“别走！”杨小竹有点恼火，不给面子啊。
忽然有微风盘旋，杨小竹竟然飞了起来。
同学们还在惊呼，杨小竹已经困住幽灵。
只是杨小竹不能完全定住猎物，幽灵在胡乱挣扎，两者就这么在天上拉拉扯扯。
楚飞默默地看着。
张豪在楚飞背后高呼：“盘它！盘它！”
张伟阁、司马斌、孙艳艳，以及2班的同学们兴奋的捧哏，齐声高呼：盘它！
杨小竹大喊，“楚飞，快帮忙啊。我就能控制两个法术。”
楚飞还没动，赵学文冲了过来，一个定身术定住幽灵。
杨小竹缓缓落下，转身就走。
赵学文有点懵，“小竹，你的幽灵。”
杨小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自己留着吧。”
来到楚飞旁边，目不斜视的走过，脚后跟却踩在楚飞的脚掌上。
“哎呀，踩了什么东西？”
杨小竹一脸‘惊讶’。
有同学笑道：“不是东西，是楚飞的脚。”
楚飞：……
周围爆发一片大笑。
笑声打破了沉闷严肃的气，但敢向前探索的学生，依旧只有少许，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足五十人。
陈文新默默地看着，也默默地记录。
楚飞、杨小竹、孙艳艳、张豪、司马斌，结伴向前探索。杨小竹终于又抓只一只幽灵，但“吃”了几口就丢给孙艳艳。
小竹同学，已经吃撑了~
远处有骷髅出现，真正的骷髅。
杨小竹跃跃欲试，“楚飞，我们过去打骷髅吧。”
楚飞看着雪白的骨头架子，默默地说道：“不要，磕牙。”
“你属狗的啊，又不让你啃骨头，是打骨头。”
最终，杨小竹还是没能吃上雪白的大骨头。因为时间到了。
楚飞刚从游戏仓里做起来，就看到有两个同学坐在医疗椅上，脸色苍白如纸，旁边有医生在忙碌。
这些医生的白大褂下面，有军装。
楚飞心头咯噔一下，不会真出问题了吧。先前楚飞一直以为是陈文新故意制造恐怖气氛。
陈文新走来，有医生上前说道：“陈老师，这两位同学精神受损较为明显，需要时间恢复。”
陈文新脸色阴沉几分，“要多久？能恢复吗？”
“能恢复，没损伤根基。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大约要三到四个月。这期间需暂停修行，接受康复治疗。”
陈文新声音有点尖锐了，“不能缩短到一个月？”
医生摇头，“陈老师，精神力、潜能等，极其复杂，宜缓不宜急。非迫不得已，最好依靠自身恢复。”
听着医生的话语，楚飞心头微沉。
也就在此时，有学生小声说道：“老师…这个…神国培训，我可以不参加吗？”
有了带头的，顿时又有十几人站了出来。
陈文新深吸一口气，“安静！放学了，回去好好考虑下吧，明天统计。”
同学们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黄海峰却凑到楚飞面前，小声嘟囔：“楚飞，今晚去我家吧。”
第三十三章 鸿门宴？
吵吵嚷嚷中，楚飞和黄海峰顶着无数怪异的眼神，走出学校大门。
黄海峰板着脸，不发一言。
楚飞也默默地走着，刚出校门就看到一辆飞车，飘起一尺高度，飞车比之前陈文新的代步车奢华太多。
黄海峰忽然姿态优雅的发出邀请。
楚飞认真的看着黄海峰，刚刚黄海峰表现出来的气质，令楚飞刮目相看。
黄海峰微微昂起下巴，再次发出一个高贵的邀请：“请上座。”
楚飞轻笑一声，大喇喇地坐到飞车中。
飞车自动起飞，顺着设计好的路线和速度飞行，几分钟后开始降落。
一片灯火通明、夜色里宛若水晶宫阙的别墅区，出现在楚飞面前。
小区上方，隐隐有一层透明的能量结界；当飞车穿过结界时，引起了微弱的波动。
黄海峰淡淡地解释：“那是过滤结界，主要通过静电分子筛技术，过滤空气中的粉尘、有害气体、化学分子等。过滤效率可达90%。”
飞车掠过树梢，降落在一座别墅的院子中。门口已经有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子，静静地等待。
楚飞小声问黄海峰：“这是黄叔叔吧。”
黄海峰微微点头。
下了飞车，楚飞还没来得及开口，男子已经笑了，“楚飞你好，欢迎欢迎。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请你过来。”
说话中，已经主动伸出热情的双手。
“黄叔叔晚上好。”楚飞也伸出双手。
两个人，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请进。”黄叔叔发出邀请，右手伸出引向前方。
也不知道是否用力过猛，黄叔叔的手指隐隐指向一个明亮的牌子。
楚飞看到了，那里有国徽，国徽下方还有两个大字：男爵。
看上去很唬人。
但可惜，楚飞在陈文新那里见到过相关图片。
男爵待遇：只有一个国徽；
荣誉男爵，周围多了麦穗；
正式贵族（男爵），国徽直接印在红色五芒星中。
所以，别看这个徽章很大很炫丽，可它就是个“男爵待遇”。
我距离‘男爵待遇’，也只差49点贡献而已。
楚飞对巨大的国徽视而不见，昂首挺胸向前走去。
黄海峰忍不住看了一眼老爸，眼神送过一个信息：爸，装13失败！
黄叔叔嘴角抽搐一下，带着楚飞走到客厅。请楚飞坐下后，又问楚飞喝什么。
“咖啡吧。”
黄海峰成了忙碌的小蜜蜂，忙着泡咖啡。
楚飞主动开口，“黄叔叔，海峰说是您找我？”
黄叔叔缓缓点头，“很抱歉今天晚上请你过来，因为我明天又要出差。
是这样的，海峰在学校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着，竟然起身了。
楚飞顿时就惊了，唰的跳到一边：“黄叔叔，您别吓我。
都是学生之间的小冲突，同学不都是这样的吗。”
黄叔叔笑了，坐下了，对旁边站着发呆的黄海峰瞪了一眼，“倒水啊！”
黄海峰有些懵呆的倒水，壶嘴都没对准杯子，眼看着要倒到桌子上。
楚飞微微抬手，水流瞬间定住，挂在半空。
黄海峰这才哎呀一声反应过来，赶紧拿了盘子将水接住。
楚飞收回小法术，黄叔叔惊叹，“了不起，这法术用的得心应手，随手而为。”
楚飞微微一笑，不说话。
黄叔叔直奔主题，“楚飞，今晚请你过来，有两个事情。
一个是代海峰向你道歉。
最近几年，我到处出差，一走就是几个月、大半年；回来也住不了几天。
海峰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这些年没管他，有些忘乎所以。”
楚飞看了一眼黄海峰，微笑道：“黄叔叔，海峰其实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额……”
黄叔叔笑了，“我们和杨小竹家里是邻居。两人从小就认识。
只不过我早就和海峰说过，杨小竹家里，我们攀不起。”
楚飞：……
神特么的攀不起，我怀疑你在指桑骂槐。
黄叔叔继续说道，话语却严肃很多：“第二件事情，我想请你代我约束海峰。”
楚飞豁然受惊而起，一脸惊讶，“黄叔叔，您……别开玩笑……”
旁边，黄海峰双手一松，水壶摔在地上，滚烫的水花飞溅，烫的黄海峰哇哇叫，“爸，你在说什么！”
黄叔叔盯着楚飞，深吸一口气，颇有些叹息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楚飞，这是一个父亲的请求。
我知道，这可能会影响你的学习和修行。
补偿你50万元，可以吗？”
楚飞懵了好一会，才渐渐反应过来，“黄叔叔，你在开玩笑吧。”
黄叔叔摇头：“玉不琢不成器。自古以来，我们就相信‘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青少年时期，是一生中成长最快的阶段，更是形成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关键时刻。但也是最缺乏自制力、缺少动力的时候。
我也是普通家庭出身。吃了太多的苦，现在也无法停下奔波的脚步。
我被人骂过，打过，羞辱过，吃了多少苦，已经记不清了。”
楚飞听着，沉默了。黄海峰也沉默了。
黄叔叔继续说道：“当年刚开始跑星际物流运输，没正规手续，飞船都是黑船，一边跑一边漏气。差点没撑过来。
我不想海峰再这样。
与其以后吃苦，还要面临自己无法掌握的危险，不如现在狠一点。至少，我还能在旁边扶一把。
可我没时间，我不敢停下；家里上上下下全都等着我的收入。
你知道吗，海峰昨晚和我说起你时，开始我也有些恼火。我相信海峰是最好的。
但随后我却有些暗喜，你正是我要寻找的人，可以帮海峰进步的同伴。”
“爸……”黄海峰泪汪汪的喊了一声。
黄叔叔瞪了一眼：“让你倒杯水，你倒得满地都是。再去准备一壶。”
黄海峰屁颠屁颠的走了。
楚飞认真想了想，说道：“黄叔叔，我只是一个学生，我可以和海峰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至于说‘帮海峰进步’这话，我不敢说。”
50万，确实很多。
可是，这钱烫手！
黄叔叔不放弃，看着楚飞的眼睛，语气中似乎带有一点点祈求：
“楚飞，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求你如何？不求有什么结果，只求你尽力就好。”
楚飞沉默了，却没有说话。
黄叔叔又要再鞠躬……
楚飞只能勉强答应。
今晚，怕不是鸿门宴？
第三十四章 金字塔
黄海峰重新端来了热水，终于给楚飞倒上咖啡。
而后三人开始拉家常。
最后基本上是黄叔叔说，楚飞和黄海峰听；楚飞偶尔还插嘴问几句。
听黄叔叔说自己的经历，楚飞感慨万分。
一个普通人，成年后才上了函授班，靠氪金突破8.0，最终获得“男爵待遇”，这一生堪称波澜壮阔。
只能说波澜壮阔、惊心动魄，不能说可歌可泣——因为黄叔叔经常‘弯道超车’。比如明明两个人竞争的，结果另一个进医院了。
这些话题几乎是一语带过。楚飞却听得很认真，还有惊喜——智慧树第六片叶子，竟然在快速成长！
人生，是一部书。
黄叔叔的经历，堪称鸿篇巨著。
这部书，没有浩如烟海的文字，却蕴含了浩如烟海的智慧；偶有大智慧的闪光，发人深省。
闲聊中，第六片叶子，竟展开了三分之二！
不觉到了23：00，悠扬的座钟响起。
黄叔叔看了下时间，感慨万分的总结：
“我上学时天天耍，父母也不管，因为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别人报开窍班时，我也和很多人一样，嘲笑他们不自量力，花钱打水漂。
结果，嘿！”
“高中毕业后，我就去社会上闯荡。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但她却看不起我。
那是我第一次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我要变强！
那年，我的潜力才只有7.6。
回想这一生，我倒没什么后悔；但若能提前醒悟，提前努力，也许现在会更好吧。”
“你们既然有机会进入开窍班，尤其是楚飞报名了‘完美人才选拔’，就一定要走到底。
自己选择的路，爬也要爬到终点。
有时候哪怕是错误的方向，也比没有方向好，好得多！”
黄海峰忽然插嘴，“爸，那个女孩呢？”
“哪个？”黄叔叔反问。
楚飞沉默：这短短两个字的信息含量，有点多。
黄海峰又说;“你说刚毕业时遇到的那个女孩。”
黄叔叔淡淡的说道：“哦，现在是你外祖母。”
黄海峰：(⊙﹏⊙)
楚飞：：°△°︴
黄叔叔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给你们一个忠告。
人生，没有退路。
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不可能的。
如果遇到迈步过去的槛，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那就向前冲吧。
后退，永远找不到出路。
其次，如果有人和你谈公平，一定躲得远远的。
大自然，以万物为基础，形成食物链金字塔；人类社会，以人为基础，形成了社会关系金字塔。
总有吃肉的，也总有吃土的。”
黄海峰眨巴几下眼睛，小声说道：“爸，你说的是两个。”
黄叔叔不说话，看着楚飞。
楚飞深吸一口气：“人生没有退路。第二个是第一个的补充，告诉我们坚定走自己的路。”
黄海峰这才‘哦’了一声。
忽然楚飞手的环传来信息，转入五十万元整。
楚飞犹豫，黄叔叔笑道，“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弟弟妹妹的。
你助海峰前进，那我也帮你的弟弟妹妹前进。我穷的只有钱了，千万别嫌弃。”
楚飞犹豫一下，终于接受了，并起身告辞。
黄叔叔将楚飞送到门口时，又说道：“楚飞，开窍班过程中，或者以后的大学生活中，若有机会得到‘国家贡献’，一定要参与，赔钱也要参与。
只要累计获得100点贡献，就有申请初级贵族的资格。”
楚飞：“这贡献用掉了怎么办？”
“是累计100点贡献。用掉了不算。”
楚飞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黄叔叔眼睛一眯，“你已经得到国家贡献了？”
“嗯呐。昨晚帮了老师一个忙，给了我51点贡献。说1点贡献，可以兑换神国内的学习时间1小时。”
黄海峰：(⊙﹏⊙)
黄叔叔：(艹皿艹)
黄叔叔忽然感觉脸有点疼。
却说楚飞，目送黄海峰和飞车离开后，一步步走入翰文学府。可以边走一边琢磨：今晚，黄叔叔热情、谦卑的有点过分啊。
虽说是‘以父之名’，但不太符合枭雄的姿态。
有问题啊。
一直到楼下，才终于反应过来：“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白瞎了我的感动！
这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磨刀石。
磨刀石啊磨刀石，刀锋利了，磨刀石也废了。
而给我五十万，又能保证我给黄海峰足够的压力、又不至于过分，不会毁了他。
嘿，还真是伟大的父爱，一场以父之名的鸿门宴。”
想到了这里，楚飞又微微摇头，“算了，说起来也没什么损失。
今晚的收获反而不小，智慧树第六片叶子即将完全展开。”
电梯打开，发现家里大门半开，张豪站在一边倒茶，父亲和张叔叔相谈正欢。
楚飞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张豪以后要住在自家了。
看到楚飞回来，张豪发出惊喜的欢呼，“楚飞，你可回来了。黄海峰家里有没有为难你啊？”
楚飞看着父亲担心的眼神，笑了，“没有为难，反而为黄海峰的事情道歉。”
“啊？不可能吧？”张豪不信。说话间，偷偷坐下，抓紧机会喝了一口水。
不说张豪不信，老爸和张叔叔也不信。
楚飞关上大门，直接说道：“今晚黄叔叔还给了我50万元，要我以后多敲打下黄海峰。”
“噗……”张豪一口水还没喝下，又喷了出来。
楚飞轻轻抬手，所有水珠瞬间停顿；又有微风盘旋，水珠飞到了垃圾桶中。
张豪又惊讶了：“喔艹……这一手真帅！”
楚飞坐下了，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说了自己的猜测——这五十万，可不是没有条件的。
“五十万买块磨刀石啊。有钱人的思维真特别。”张豪一脸羡慕，却要死要活的扒着楚飞的手环看看余额。
“个十百千万……这特么是100万整啊！”
而后所有人都陷入震惊中，楚爸爸更是窜到楚飞面前，追问哪来的钱。
楚飞终于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已经过了一天，父母担心也有限。尤其是楚飞用不到这些钱，刚好可以给弟弟妹妹改善修行环境。
一个好汉三个帮，最好的帮手当然是血亲。把弟弟妹妹培养起来，才是自己最大的保证。
楚飞留下10万应急，剩下的90万转给老爸。
至于张豪和张叔叔，全程萌呆中。
而后楚飞拍了拍张豪的肩膀，“耗子，书中自有黄金屋，羡慕的话，今晚和我一起读书学习。”
张豪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么晚了还要学习？”
“我平均睡觉时间，是凌晨3点。你不会以为我的修为是凭空掉下来的吧。”
张豪豁然醒悟，喃喃自语：“比你优秀的，比你还要努力。所以我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啪！”张叔叔狠狠的给了这家伙一巴掌，送上一份实打实的父爱。
老爸已经将二楼改造成书房，楚飞和张豪都搬到二楼居住。
这里书籍摆的满满的，地上还有不少没拆封的。
所有的书籍，都一式三份，是张叔叔买的。
关上房门，楚飞看着张豪，认真说道：“耗子，今晚黄叔叔说的一句话，让我感触极深。
大自然，以万物为基础，形成食物链金字塔；人类社会，以人为基础，形成了社会关系金字塔。总有吃肉的，也总有吃土的。
如果想吃肉，想成为肉食者，那就拼命吧。”
说完，楚飞拿起一本大学物理，阅读起来。
“看着”智慧树即将完全展开的第六片叶子，楚飞准备冲刺一把。
张豪深吸一口气，默默重复几遍‘我不要吃土’后，拿起一本数学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 风刃
早上，楚飞精神力触动，豁然醒来。
转头就看到七妹举着一根带包装的长条面包，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看到楚飞醒了，小丫头吐了下舌尖，跑向张豪这边，长条面包敲在……桌子上。
小丫头左手掐着腰，右手用面包敲着桌子，一脸严肃：“起床了！上课睡觉，回去写三千字检查！”
“啊……是！”张豪同学条件反射，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迷迷瞪瞪的看了看四周，最终将目光盯着小丫头。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的吐舌头，撒腿就跑。
楚飞在旁边哈哈大笑，“睡醒了没？”
张豪一脸黑线，“老子清醒得很，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楚飞立即对楼下大喊：“七妹，做的不错。”
楼梯口立即探出一个得意的鬼脸。
张豪哇呀哇呀的追了过去。
楚飞笑了笑，凝神看向智慧树。第六片叶子完全展开，第七片叶子已经抽芽。
智慧树的高度，已经超过10厘米！
智慧树成长，带来的变化也显而易见。自己读书速度越来越快，理解也更加深刻。
而且叶片增加了，凝聚的露珠也增加了。
六片叶子上有五滴晶莹剔透的露珠，以及一滴浑浊的。
看着浑浊的露珠，楚飞嘿了一声：还有人暗中诅咒自己啊，羡慕嫉妒恨吗？
吃完早餐下楼后，张豪忽然反应过来，“我好像一点不困啊。”
楚飞默默的说了一句：“自己知道就行了。”
吃饭时，楚飞收到了陈文新发来的课件，楚飞开始查看，是攻击法术：风刃。
进学校时，楚飞看到黄海峰，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黄海峰呲牙，但随即换上了僵硬的笑脸和僵硬的问候：“早上好啊。”
楚飞笑的很灿烂，“我们比一下如何？”
“比什么？”
“谁先突破8.0的潜力。”
黄海峰眼睛转了转，嘿了一声，“不比！”
楚飞啧啧出声：“我报了‘完美人才选拔’，不能服用药剂。你却不受限制。这都不敢比？”
磨刀石就要有磨刀石的觉悟。好吧，收了你老爸的钱，总要对得起这份工资。
黄海峰果然被刺激了，低吼：“比就比，50万，敢不敢！”
“五千。干就干，不干拉到。”
“好。我们在班级群里发个文件。立帖为证！”
楚飞随便写了个帖子，黄海峰也转发了；帖子刚发出，就引起不少关注。
晚课时，“超能力学习小组”组长赵学文、以及刘玉芳，找到楚飞。
赵学文没开口，刘玉芳用下巴‘看’着楚飞，“楚飞，敢不敢和我们比一下？看谁先突破8.0！”
楚飞看着这一对男与女，轻笑一声：“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这只是我和黄海峰之间的小游戏，和你们无关。”
说罢，楚飞走到讲台上，打开课件。
这是一个真正的攻击性法术：风刃。
有强大的杀伤力。
“要了解风刃，我们首先要了解一种古老的科学技术：超声刀。
超声刀不是刀，而是一种独特的聚能技术。
风刃与这种技术类似，也是一种超声波的攻击手段，核心就是‘聚能’。”
楚飞将风刃的大概原理讲了一遍，就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但是刘玉芳竟然坐在楚飞旁边的位置上，得意的看着楚飞。旁边的同学换了位置。
楚飞视而不见，自己打开课件，认真看了起来。
自己看一遍，给同学们讲一遍，再看一遍，楚飞渐渐理解课件的内容。
刘玉芳就这么盯着楚飞，一直盯到陈文新来到。
陈文新敲了敲桌子，“都看完了‘风刃’的课件了吧。”
话音刚落，就有同学大叫，“老师，感知之风我们还没掌握啊。”
陈文新冷冷的扫了一眼，“都有谁没掌握，举手。”
一个个犹犹豫豫的举手了。鉴于上次驱逐24人的事情，举手的同学们瑟瑟发抖中。
只是举手后，大家‘惊喜’的发现，手臂成林！
陈文新皱眉，“放下吧。掌握感知之风的举手。”
稀稀落落的手臂举起，不足30人。
陈文新冷冷地说道：“没掌握的，放学后留下来学习。继续讲解风刃。”
楚飞默默地看着。开窍班的残酷，已经渐渐展开。忍不住想起陈文新第一天说的：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法术、修行，注定不是人人可以掌握的。
一小时的课程悄然过去，陈文新停下了讲解。
一个看上去‘简单’的风刃，却涉及到了流体、空气、声速、超声波、精神力、计算、数据模型等。
所有这些综合后，才能形成一个小小的风刃。
楚飞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模型，精神力凝聚、再凝聚，眼睛盯着双手中央。
双手掌心相对，距离1厘米样子，在双手中央有一道凝聚的‘超声波’，正在形成。
可以看到空气在微微颤抖，好似热空气升腾那种颤抖。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尝试，精神力渐渐不够；楚飞不得不吞噬一滴又一滴智慧树的露珠。
二十多分钟后，楚飞渐渐掌握了规律。
双手中颤抖的空气终于凝聚，好似一条小鱼。
“咻……”
一声凄厉的声音炸开，一道朦胧的影子飞向讲台。
就看到讲台的桌子直接凹陷，零件乱飞——讲桌其实是一台多媒体电脑。
楚飞凝聚的‘风刃’，还没‘成型’，只是一团压缩的超声波；但威力已经初步展现。
陈文新站在桌子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楚飞，眼睛越发明亮。
教室里不知多少同学们震惊的站起来。
这可是真正的法术，不是小法术；看看凹陷扭曲的桌子，这东西真的能杀人。
好一会，教室里响起一片耳语。陈文新开口了：“楚飞，上来讲一下。”
楚飞走到讲台上，看了看被劈的变形的桌子，小声问道：“老师，这桌子贵不贵啊。”
“不用担心，走保险就好。”
楚飞松了一口气。开始讲解自己的经验，陈文新在旁边指点。
讲解中，楚飞自己也受益匪浅。等讲解完毕，楚飞手中的风刃，已经不再是‘一团’，隐隐有了‘刀’的样子。
同学中，第二个掌握风刃的出现了。是杨小竹。
“咻……”又一团‘圆滚滚’的风刃飞出，落在课桌上。
杨小竹兴奋中有点不好意思：“控制不住方向。原来这就是风刃啊。”
陈文新一头黑线，“控制不住方向？我看你这方向准的很！”
杨小竹吐了下舌尖，转头看着楚飞就笑。
楚飞默默伸出大拇指：做得漂亮。
陈文新拍了下破破烂烂的桌子，“今晚还有50分钟。大家休息5分钟，稍后进入死神神国训练。
自愿报名，后果自负。
楚飞，你统计下人数。”
第三十六章 死亡率
楚飞统计报名，惊讶的发现，全员打卡！
昨晚神国培训的半个小时，可是吓得同学们嗷嗷叫，更有人主动表示：老师，我想退出。
当时陈文新说：回去考虑一天。
结果，今天情况就变了。
包括昨天被吓傻了的两个。
楚飞找到两人询问：“昨天医生不是说，你们需要修养三四个月吗？”
“是老师吓唬我们呢！
倒也不是完全吓唬，正常修养也确实需要三四个月；但导师亲自出手，一夜时间就完全恢复了。”
楚飞顿时无语，陈老师你也太皮了~
五分钟后，陈文新返回；得知全员报名后，笑的很开心：“很好。今天训练的内容，主要是战斗。
实践出真知。没掌握法术的同学们，要在实践中摸索规律。
去二楼吧。”
大家嘻嘻哈哈的来到二楼，进入抢虚拟仓。忽然有警报声响起。
孙艳艳惊呼一声，“那是我的虚拟仓！牛庆福你干嘛呢！”
陈文新黑着脸：“那个钻女孩虚拟仓的，滚出来。”
大家都瞅向牛庆福。
孙艳艳不干，“老师，我要换一个。”
陈文新点点头，“换个新的吧。”
“谢谢老师。”孙艳艳送上一个笑脸，转头看着牛庆福，冷哼一声。
牛庆福脸色酱紫，小声说道：“我就随便挑了一个嘛。”
孙艳艳反唇相讥：“越过门口的三排，再跳过前面4个，刚好挑了我这个。”
“我真的随便挑了一个嘛！”牛庆福有点恼羞成怒。
“好了好了！”陈文新打圆场，“虚拟仓不是课桌，不能乱用。再有下次，全校通报。”
有人低笑；不过看着陈文新严肃的面容，又迅速收敛起幸灾乐祸的表情，老老实实钻入自己的虚拟仓。
不一会，大家再次在‘神国’内聚集，还是漫天的鬼影，鬼影中掺杂几只幽灵；远处能看到骷髅架子。
张豪忽然指着远处的骷髅架子，捏着嗓子喊了一声：“楚飞，我要吃排骨。”
“滚。”楚飞一脚踢了过去。
杨小竹笑嘻嘻的说道：“张豪，你竟然会翘兰花指，真了不起。我都不会呢。”
孙艳艳看了下张豪，认真的说道：“我也不会呢。”
周围一片笑声。
张豪不以为意，也嘿嘿地笑。
陈文新飞到天空，声音浩浩荡荡的传开：“安静一下。没有掌握基本法术的，就留在附近和鬼影战斗，我在旁边指点。
掌握法术的，尝试向前面探索吧。得到的宝物等，可以兑换积分；积分可以兑换神国培训的时间。
注意安全，这毕竟是死神的国度，难免有未知的、不可治愈的危险。”
“切！”学生们表面上不屑一顾；但看着远处的鬼影啊、幽灵啊，却止步不前。身体还是很诚实滴。
不过也有人跃跃欲试。
楚飞、杨小竹等五人肯定要前进的，毕竟报名了“完美人才选拔”，总要表现一下下。
此外，“超（钞）能力学习小组”，在小组长赵学文的带领下，也组织了七八个勇敢的，准备探索一下。
还有其余几个学习小组，也分别凑出三五人。
楚飞刚准备和杨小竹等人讨论下训练计划，刘玉芳又昂着下巴走了过来，对楚飞大声喊着：“楚飞，比一下如何？”
“有着时间多读书吧，昂。”楚飞直接拒绝。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刘玉芳又挑衅杨小竹。杨小竹呲牙，像一只愤怒的小兔子，眼睛瞪得溜圆：“你很闲吗？”
刘玉芳傻傻的看着楚飞五人走远。
楚飞五人一边走，一边讨论战术、目标。
楚飞做了些简单计划。
“第一步，吸收个鬼影或者幽灵。
第二步，磨练战斗技巧。张豪、司马斌，你们两个基础比较差，多练习下。
孙艳艳，你根基虽然不错，但有点跟不上我和杨小竹了。就目前来看，你似乎并不适合完美人才选拔的培训。
我建议你慎重考虑。”
孙艳艳咬着饱满的嘴唇，不说话。
楚飞又对杨小竹说道：“至于我们两个，我的计划是稍稍冒险一点，在战斗中磨练技巧，为以后的比赛做准备。
战斗的同时寻找有价值的物品，以便换取积分，兑换神国内的训练时间。”
张豪听了楚飞的话，有些沉默：“要分开了吗？”
楚飞笑道：“我们先去前面探探路。”
杨小竹对张豪笑道：“加油哦，等我们回来，一起战斗。”
张豪默默的点头，牙关咬紧。
杨小竹又看向孙艳艳，不说话。
孙艳艳犹豫片刻，咬牙说道：“姑奶奶我选择的路，爬也要爬过去！”
楚飞对孙艳艳刮目相看。
孙艳艳立即在班级群中发了个消息：【收购积分。
不足10分的，1分1000元；
超过10分不足20分的，1分1100元；
此后每增加10分，价格上浮10%；上不封顶。】
楚飞对孙艳艳刮目相看……
钞能力，就是这么任性。这是真正的花钱买时间啊。
忽然楚飞眼皮一跳：陈文新将这消息顶置了。
这操作，让楚飞看不懂了。
而后钞能力玩家们接连发布了二十多条求购信息。
楚飞犹豫许久，默默向前方走去。
“等等我。”杨小竹追了上来，“你看不惯？”
楚飞不说话。
杨小竹叹了一口气：“1积分千元啊。老师要是不允许，大家必然私下里交易，那会出问题的。”
楚飞恍然，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上前抓了一个鬼影吞噬，感受自己的进步，楚飞心情好了很多。
杨小竹吞噬一个鬼影后，撇撇嘴，“楚飞，我们去前面探险吧。”
楚飞手中抓着一个幽灵，“等等，先吃饱了再说。”
杨小竹双手叉腰，像个小茶壶，“吃吃吃，就知道吃！”
楚飞翻了翻白眼，小竹同学，尾巴没藏好，本性暴露了。
楚飞又吸收半个幽灵后，发现智慧树不再吸收，到极限了，这才向前方的骷髅走去。
可还没走到呢，眼前忽然浮现一片红色的字体。
杨小竹念了出来：“警告，即将进入内层神国，极其危险。
内层神国的虚拟网络不稳定，死亡率3%。”
前面有【同意，进入】和【不同意，止步】的选项。
楚飞皱眉。
其余想要向内层探索的学生们，也纷纷止步。
在众人渴望的眼神下，陈文新飞了过来。
然而陈老师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这个死亡率的说法和数据都不准确，应该说：意识死亡率在5%以上。”
楚飞：……
你又吓我们！
陈文新继续说道：“3%的死亡率，是职业军人内测的结果。”
第三十七章 死亡的味道
陈文新详细解释后，楚飞和所有想继续探索的学生们，都沉默了。
神国，分内层和外层。
如果说神国外层，已经被虚拟化70%；那么内层连30%都没有。
外层虽然也不是绝对安全，但可以随时下线。
内层就不行了，网络信号不太好；必须到指定位置下线（主要是军事据点）。不然会出现下载一半的情况，那就完犊子了。
听完陈文新的解释，楚飞问道：“老师，既然这么危险，我们为什么还留着这个死神？”
所有人也都看向陈文新。
陈文新叹了一口气：“当初为了活捉这个死神，我们付出了超乎想象的代价。
为了不辜负牺牲的英雄，为了获得神灵的秘密，更为了让炎黄文明走的更远、站得更高，我们必须勇敢的迎接挑战。
无论怎样的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止我们前进的步伐。”
楚飞默默握紧了拳头，难言的力量在心底涌动。
深吸一口气，楚飞点击【同意，进入】的选项。其余同学们也纷纷点击‘同意’。
随后楚飞前面浮现一个悬浮面板，上面有军事据点的位置，还有危险范围。
危险范围有淡黄色、浅红色、紫色，三种。
陈文新严肃的说道：“你们暂时只能在淡黄色区域活动。一旦超过淡黄色范围，我有权停止你们的神国培训项目。”
说着，陈文新也进入内层，和大家一起前进。
黄海峰小声开口：“老师，你刚刚不是说要指点那些没掌握法术的吗？”
陈文新不说话，只是指了指远处。
楚飞转头看去，赫然发现那里竟然也有一个“陈文新”！
惊！
杨小竹也惊呼一声，“老师，这是分身术吗？”
陈文新：“借用虚拟技术双开。只要潜力达到10以上的，都能掌握。”
前进片刻，遇到了第一个骷髅。骷髅的双臂，形成两把螳螂镰刀一样的结构。
黄海峰抢先一步，发出一个劈空掌。
劈空掌打在骷髅身上，骷髅晃动一下，退后半步，丝毫无损。
反倒是骷髅眼中幽绿色的鬼火明亮起来，骷髅的嘴巴一张一合间，牙齿碰撞的咔嚓咔嚓响。
杨小竹缩在楚飞身后，小声问道：“它…它…在笑？”
忽然骷髅动了，竟是迅如闪电，直扑黄海峰。
黄海峰发出一个小定身术，还打偏了。
眼看着骷髅冲来，黄海峰发出尖叫。
“砰！”骷髅撞到空气上，脑袋撞飞；剩下的躯体摇晃几下，散架了。
脑袋滚出几米后，被楚飞一脚踩住。
骷髅头还没死，嘴巴一张一合，牙齿碰撞的咔嚓响；骷髅眼中有鬼火激烈闪烁。
楚飞微微皱眉，“它是不是在说话？”
陈文新点头，“可能在骂你。”
楚飞：“……”
陈老师啊，你这么皮，校长知道吗？
楚飞低头看着骷髅头，思索片刻，凝聚一个小小的风刃。
“咻……”
风刃劈开了骷髅头；一团鬼火迅速消散。这才算杀死一个骷髅。
看着消散的鬼火，楚飞有点小小的遗憾——吃饱了啊。
陈文新忍不住点头，开口了：“现在开始探索、训练战斗技巧吧。楚飞已经做了很好的示范。”
杨小竹跳了出来，冲着远处一个骷髅跑去，骷髅……也跑了。
杨小竹大怒，娇叱一声：“还敢跑！”
话音未落，杨小竹竟然飞了起来，向骷髅追去。然而刚刚越过一个小小的‘骨山’，杨小竹就尖叫一声：“有埋伏！”
楚飞、陈文新面色大变。
陈文新飞得快，瞬间出现在杨小竹附近；而后…袖手旁观。
楚飞随即抵达，却看到杨小竹已经陷入四个骷髅的包围中；其中有一个骷髅格外高大，身体表面竟然出现骨甲。
这是高级骷髅吗？
楚飞赶到时，三个骷髅已经形成包围圈，准备包围杨小竹；那个高级骷髅，手中出现两米多长的骨枪，已经做出投掷的姿态。
就在楚飞出现的瞬间，骨枪爆发了。
“咻……”空气中出现刺耳的声音，骨枪如同一道闪电。
杨小竹惊呼，手忙脚乱；楚飞距离有点远，想要用法术也来不及。
陈文新…袖手旁观中。
“噗！”骨枪正中目标，穿透了杨小竹的胸口，扎入地面。杨小竹胸前还有一尺长度残留。
杨小竹傻傻的低头，看着胸口的投枪，嘴巴张的大大的。
楚飞迅速赶到，心中有一点说不出的焦急。
一声低吼，一道风刃凭空出现，如闪电般飞出五米，然后……消散了。
楚飞的法术控制能力，正常情况下，只有五米！
骷髅看着楚飞，嘴巴开合不断，咔嚓咔嚓作响。手中出现第二根骨枪，瞄准楚飞。周围三个骷髅继续向杨小竹包围。
楚飞终于飞到第一个骷髅面前，爆发一个风刃。风刃切开了骷髅的脑袋，楚飞冲到杨小竹身边。
杨小竹看着楚飞，嘴巴张合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楚飞一把扯掉投枪，抱起杨小竹就要向外层神国跑——老师说了，在内层神国下线很危险，必须找到军事据点。
不过这里到军事据点有点远，距离外层神国反而更近，也才几百米。
“坚持住，我们到安全区下线。”
杨小竹终于缓缓点头，眼角里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颤抖着说出一个字：“疼。”
旁边两个骷髅拦截，楚飞稍一犹豫，用了一个小法术：轻身术。
“嗖……”
楚飞勉强躲过骷髅的拦阻，继续冲刺。
“咻！”一根骨枪飞来，插入楚飞的后腰，直接贯穿。
巨大的痛苦席卷全身，浑身的力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绝不能倒下！”楚飞忽然低吼一声，精神力爆发，一个小小的龙卷风出现。龙卷风卷着楚飞和杨小竹飞起来，晃晃悠悠向远处飞去。
“咻……”又有一根骨枪飞来，楚飞眼睁睁的看着骨枪朝自己飞来。
小小的龙卷风承载了两个人，根本无力改变方向。
楚飞下意识的侧身挡住杨小竹；骨枪穿透了楚飞左胸，穿透了心脏，擦着杨小竹的脖颈飞出。
巨大的痛楚席卷全身，楚飞只觉得浑身收缩、抽搐，意识模糊。
迷迷糊糊间，楚飞终于看到陈文新动了。
第三十八章 带头犯傻
“啊！”
楚飞猛然坐起来，看到的是明亮的教室，听到的是舒缓的轻音乐，还有一对军医正在围棋，一男一女，年龄看上去四十来岁，就是昨天的军医。
看到楚飞坐起来，两位军医优哉游哉的看了一眼，继续下棋。
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进入虚拟世界时，两人不在。
听着舒缓的音乐，楚飞放松了。感受一下自己的情况、尤其是看看智慧树和意识空间，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啊！”
又是一声尖叫，就看到杨小竹也坐了起来。
杨小竹摸了摸脖颈、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转头看看四周，欢呼一声，“楚飞，你没事吧？”
“没事。老师最后出手了。”
“恩恩！”杨小竹点点头，而后举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老师太可恶了，竟然一直看着我们两去死。哼哼，我记住了！”
男军医开口了，“不在虚拟世界多死几次，积累点经验，现实世界死了就完犊子了。”
女军医说道：“过来检查一下。”
杨小竹嘟嘴，按动虚拟仓的复位按钮，但虚拟仓锁定，无法复位。
女军医笑了：“小丫头还闹脾气呢。检查没问题了，再观察12个小时后、第二次检查无问题后，才准许登陆。”
“哦。”杨小竹跳出虚拟仓，走到女军医面前，送上一对小酒窝，“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能看到你们茁壮成长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楚飞来到男军医这边接受检查。一套复杂的流程下来，军医拍了拍楚飞的肩膀，“很壮的小伙子，精神状态完好。不过规定就是规定，先观察12小时吧。”
楚飞谢了一声，站在旁边斟茶，并开始请教各种问题。
自从和黄叔叔畅谈后，楚飞就喜欢找人聊天了。
楚飞请教虚拟世界‘死亡’对精神、意识冲击的问题，而后渐渐问到了神国内层外层的问题。
能来这里坐镇的军医，果然不凡，知道的就是多。
原来这个死神，是联邦第一次活捉的“主序神”。付出了超乎想象的代价，如今集合了全国的力量来研究。
所谓的主序神，是掌握了本源法则的神灵；主序神只有四种：生命、死亡，光明、黑暗。
刚好与古炎黄文明的“阴阳、太极”思想相符合。这是“大道”。
又学到很多奇怪的知识，楚飞很开心；因为智慧树又成长一点，第七片叶子展开不少。
果然啊，不能光读书。
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品百样人生，阅十方风雨，三省吾身之后，方能一鸣惊人。
谈话中，尖叫声不绝，一个个同学们都‘死’了出来。
不一会所有人下线，陈文新最后退出；大长腿迈开，直奔楚飞面前，点着楚飞的脑袋就喷：
“谁教你的，受伤时把骨枪全拔出来，跑路时还把后背交给敌人！”
楚飞呲牙，“老师，您也没教我们怎么跑路啊。”
四周传来笑声，陈文新脸色发青，又点着杨小竹的脑袋吼道：“好笑吗？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被几个骷髅给愚弄了！
感知之风呢？
一共教了你们两个法术，一个感知之风，一个风刃。练习的倒不错，战斗时一个都不用！
飞的倒是风姿卓越，却直接飞到埋伏圈里。
这不是拍电影，知道吗！！！”
杨小竹嘟嘴。
陈文新火刺刺的，又点着黄海峰的脑袋训斥，“隔着骷髅三十多米释放法术，你还是个学生，不是修士。”
陈文新不停，一个接一个的训斥；每个人的表现竟然都记得一清二楚。
一直训斥了五十多人，才指着剩下的吼道：“好笑吗？连法术都用不出来还有脸笑！都给我站着！”
一通火发泄完毕，陈老师深呼吸几次，平息了一下心情；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稍后我重点讲解一下感知之风和风刃的要素。
想要听的就留下来。不想听的可以走了。
记住了，明天周六全天上课，早上7:30签到。
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到一楼上课。”
五分钟后，所有人都在。
陈文新用了一个小时，针对大家表现出来的问题，重新讲解了两个法术。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2:07，终于‘再次’放学了。
但陈文新却点名楚飞、杨小竹、司马斌、孙艳艳、张豪留下来。
陈文新看着五人，冷冷的说道：“今天你们五人的表现，我很失望。一个课代表，一个班长，一起带头犯傻！”
楚飞和杨小竹对视一眼，眼神中有尴尬也有微笑。
司马斌三人轻笑。
“好笑吗？”陈老师火山爆发中，“你们三个，楚飞和杨小竹至少是战斗时候死的，你们是跑路时候死的！”
三人也不吭声了。
陈文新冷哼一声，“我可以肯定的说，就你们现在表现的样子，连青州市的初选都过不了。
截止今天的晚课之前，青州市报名完美人才选拔的，已经有12名突破8.0潜力！全部开窍班的，早已经突破百人。
这还只是青州市。”
“不可能这么多！”杨小竹惊呼一声，“想要完美突破8.0，很难很难；除非他们不计代价、忽略伤害。”
陈文新点了点杨小竹的额头，哼了一声：“还挺霸气呢，自己突破不了，别人也不准突破。
但这世界上总有天才。若非前几天有好几个天才被攻击，突破的人会更多。”
张豪忽然开口了，“老师，他们是不是提前氪金，然后再报名人才选拔的？”
陈文新看了张豪一眼，微微点头。
杨小竹顿时叫了起来：“这不公平。”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杨小竹有些愤怒：“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们知道完美人才选拔后就报名了。他们一定是知道后，先氪金，然后再报名的。”
陈文新点头，“不错。但问题是你们几个也是先知道了，第二天才报名的啊。”
杨小竹顿时傻眼，“老师是说，他们在一夜之间、不到12个小时内，完成氪金？基因改造都没这个效率吧！”
陈文新叹了一口气：“星辰之泪！”
啥？楚飞眨眼。
杨小竹却倒吸一口冷气。
张豪问道：“是什么啊？”
杨小竹没回答，孙艳艳却幽幽的叹了一声：“顶级钞能力！简称：天财。”
第三十九章 实战
听着孙艳艳幽幽的叹息，楚飞有点好奇，“能让你叹息不止，这星辰之泪多贵？”
孙艳艳苦笑：“千万起步，上不封顶。”
“嘶……”楚飞都忍不住倒吸冷气。果然是天财。
张豪打开网页搜索，“找不到啊。”
孙艳艳继续说道：“这种药剂，网上当然找不到。
星辰之泪是顶级超能药剂，每针5毫升；据说是用神格、或者超级强者的脑髓液提取的。
注射后会持续改变生命状态，理论生效时间长达一个月。”
杨小竹都叹息：“不公平啊。老师，你不是说报名完美人才选拔的，会尽力保证绝对公平吗？”
陈文新摇头：“是啊，尽力。但你要知道，不同人眼中的公平是不同的。
有人觉得大家一无所有、从零开始，才叫公平。
有人觉得，我家里这么有钱，不偷不抢的，只要遵纪守法就叫公平。
好了，纠结这些没用；要觉得不公平，就努力改变自己。
我只能说，你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连初选都过不了。
另外可以保证，报名之后，一定会公平！”
楚飞问道：“老师，您认为参加完美人才决赛，潜力至少要多少？”
陈文新沉默一会，说道：“往年开窍班，半决赛估计要9.0；想要进入决赛，10.0都打不住。完美人才选拔，应该差不多。”
楚飞都忍不住惊呼，“现在距离比赛不足一个月啊。”
“是啊。不然也不会对你们开放神国了。所以，你们必须前进，去探索。神国内会有机会的。”
杨小竹小声嘟囔：“可我们总共才300分钟。现在剩下240分钟了。”
陈文新淡淡的说道：“若这一关都过不了，早早退出完美人才选拔吧，别耽误了自己的时间。
稍微休息一会，再入神国。”
旁边的军医终于开口了，“陈队，按规定，他们需要观察12小时。”
陈文新冷冷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要做好上战场的准备。有问题我负责！”
又对楚飞五人说道：“第一天我就说过，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开玩笑吧。”
休息期间，楚飞给张伟阁打了个电话：“老张，我们准备连夜训练，陈老师亲自指点。来不来？”
张伟阁沉默一会，说道：“楚飞，我在星海风投这里，他们已经答应我300万元投资。”
“这么高？”
“这…这不是最近进步挺快的嘛。”张伟阁有点不好意思。
楚飞微微皱眉，不说话。
张伟阁又问：“楚飞，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楚飞沉声说道：“这个我不能给你任何建议。如果你考虑清楚了，那就自己做决定吧。”
“哦，好的，到我了，我先挂了。”
结束通话，楚飞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拨打黄海峰的电话。
电话接通，楚飞直接说道：“我们在连夜培训，陈老师亲自指点。”
而后，结束通话。
爱来不来，反正我通知到了。
…………
十几分钟后，楚飞六人再次进入神国——黄海峰终于还是来了，强行蹭课。
楚飞感受着阴风呼啸，听着鬼影哀鸣，看着远处晃荡的骷髅，抬步走去。
前进吧！
陈文新的话，让楚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有了智慧树也不能有丝毫放松；正因为有了智慧树，才应该拼命。
陈文新也上线了，指点六人战斗。
有鬼影飘来，楚飞尽量躲避；躲不开了，就用微风推开。战斗，首先要学会节约精神力。
六人躲过鬼影，穿过幽灵，再次来到内层神国，遇到了骷髅。
还是上次死亡的那个山谷，以及上次遇到的高级骷髅。
这高级骷髅似乎还记得楚飞几人，下巴骨不断活动，森白的牙齿碰撞出点点火花，也不知道在说啥。
楚飞用小定身术‘冻住’前面的空气。
“咚！”一根骨枪扎在虚空，被小定身术拦住。
楚飞松了一口气，果然有效。小定身术完全可以当成‘低级风盾’使用。
杨小竹发出劈空掌，将周围包围过来的三个骷髅扫开，其余四人上前，用各种法术‘折磨’骷髅。
大家的风刃很勉强，攻击力严重不足。只能勉强拖住普通骷髅的脚步。
楚飞和杨小竹直奔前方的高级骷髅。
高级骷髅发出两根骨枪，都被楚飞也杨小竹躲过。
眼看着双方距离接近，高级骷髅手中出现了两把厚重的骨刀；下巴骨咔嚓咔嚓的，冲两人杀来。眼眶中的鬼火明亮的如同小灯泡。
楚飞发出一道小龙卷风，扰乱骷髅的步伐。
杨小竹娇叱一声，发出‘一团’风刃；风刃击穿了胸口的骨甲，却被肋骨挡住。
骷髅低头看看胸口，冲刺的脚步慢了，眼中的鬼火也暗淡几分。
楚飞抓住机会爆发，龙卷风呼啸着将骷髅吹了起来。
龙卷风盘旋中，有一道风刃形成了。风刃被龙卷风催动，一次次划过骷髅的身体。
不过几秒，骷髅轰然解体，化作漫天的骨片。
一团鬼火飘飘荡荡，迅速消散。
楚飞吐出一口粗气，眼睛却越发明亮了，“原来法术是这样用的，战斗是这样进行的。”
不等陈文新指点，楚飞再次锁定一个骷髅。
有龙卷风困住骷髅，随后风刃出现，瞬间洞穿了骷髅的脑袋。
楚飞眼睛眯起，战斗越发得心应手。
陈文新一开始还指点一下，最后却将其余五人叫过来围观。
大约三分钟后，楚飞抬手发出一‘条’龙卷风；龙卷风细长如长蛇，直接卷住骷髅的脑袋。
忽然龙卷风化作环形的风刃，套住骷髅的脖颈；风刃飞旋、环切，直接将骷髅脑袋绞下。
杨小竹看的目瞪口呆，“这也是风刃？”
陈文新点头，“风刃本身只是一种数据模型，一种对精神力的应用手段。最终样子，还要看施法者本人。”
杨小竹点点头，也尝试发出一个新的风刃。然而看着自己这‘一团圆滚滚’的风刃，小竹忍不住嘟嘴。
看看人家的风刃，再看看自己的风刃，惨不忍睹。
杨小竹眼睛滴溜溜一转，“老师，能看看您的风刃吗？”
陈文新微微抬手，但见高空风起云涌，地上尘土飞扬；有一道巨大的‘新月形风刃’出现了。
这风刃，接天连地，风刃上有一道道漩涡盘旋，每一道漩涡中又有细小的风刃盘旋。
虚空中飘出恐怖的风吼声。
黄海峰认真看了几眼，背着手，点头道：“目测长度超过10公里，真长啊。”
杨小竹：……
第四十章 窃书不叫偷
楚飞站在一个满是白骨的小山丘上，周身有三道风刃盘旋，控制的颇有些出神入化。
进步之快，连陈文新都忍不住惊叹，却也更愿意指点楚飞：
“感知之风是一切法术的基础，在感知之风的基础上控制风刃，可产生很多神奇的变化。感知之风的频率也不要太死板，上下浮动一些。”
楚飞缓缓闭上眼睛，感知之风徐徐扩散，周围五米半径、十米范围内，倒映脑海。
感知之风的“视野”，是一片抽象的世界；随着楚飞调整频率，世界略有清晰。
只是再清晰也有限，世界还是抽象的黑白色。
楚飞知道，是自己的修为不够。
现在，楚飞只能控制两个波段。
若能叠加七个声波的波段，感知之风将达到质变。
七色的可见光，就可以构成精彩的可见世界；若感知之风可以叠加七个声波波段，也可以还原出精彩的世界。
当然，和眼睛看到的世界肯定是不同的，但同样精彩，比如音乐的七个音符。
在陈文新的指点下，楚飞开始调整感知之风，也调整风刃。
楚飞的感知之风完全放开，是一个半径5米的半球区域——脚下和地面无法感知。
但很多时候不需要这样“浪费”，可作削减。
逐渐将感知范围聚焦在身前，感知之风的范围减少，但距离接近10米。
此时，若楚飞再吸收智慧树露珠的话，必然能达到十几米距离。
十几米距离，就比较可观了，可以采用放风筝战术——比赛效果贼好。
感受这些变化，楚飞嘴角露出微笑。
别人就算提前突破8.0又如何；自己也不差。
感知之风扫描四周，感受一个全新的世界，可以“看到”石头的后面，可以看到洞穴内部，不受光线影响。
忽然楚飞挑了挑眉毛，他发现石头后面有三个缓缓活动的‘东西’。根据感知之风探知，这东西呈现镂空结构。
骷髅！
这东西竟然会埋伏和偷袭了。
忽然楚飞动了，脚步不懂，双手动作，辅助法术控制。
但见楚飞周身盘旋的三个风刃飞出；三个风刃不再笔直飞出，而是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到石头后面。
“噗嗤……”
风刃落下，却只命中一只骷髅，还没命中要害。
楚飞嘴角抽搐，再次攻击。
三只骷髅冒了出来，开始冲刺，巧之又巧地躲过了第二波攻击。
背后传来笑声，随后就有陈文新的训斥声。
楚飞不为心动，用感知之风锁定三个骷髅，接连发出三个小法术：小定身术、束缚、幻术。
随后又有三个风刃飞出。
前两个风刃命中目标。
只有幻术对骷髅无用。想想也是，骷髅用的只怕不是“眼睛”。鬼火有些类似于精神力。
骷髅已经扑来；两把狰狞的白骨镰刀锁定楚飞。
双方距离太近了，已经来不及准备厉害的法术。背后传来惊呼。
楚飞冷静，脚下有微风浮动，横移一米左右，错过了骷髅的冲锋和攻击。随后一道风蛇飞出，缠住了骷髅。
风蛇盘旋而上，来到骷髅脖颈位置，前方忽然化作风刃，斩断了骷髅的脖颈。
“呼……”楚飞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这是精神力消耗过甚。
连续战斗，消耗很大的。
但收获喜人，楚飞已经形成了基本的战斗力。
普通人在楚飞面前，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
陈文新将楚飞叫了回来，下线休息；而后开始训练杨小竹。
楚飞从虚拟仓做起来，看到两个军医竟然趴在桌子上睡了。
“谢谢。”楚飞轻声说话。
有些守护，总是默默无言。
同样无言的，还有军医旁边放着的书本。
楚飞眼睛亮了，蹑手蹑脚拿起书本，到一边坐下。
楚飞先凝神看向智慧树，发现第七片叶子即将完全展开。战斗中学到的东西，同样很多很多。
七片叶子上，有六滴晶莹剔透的露珠，还有一滴浑浊的。
吞下一滴露珠，精神力瞬间饱满；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军医随身携带的书籍，还真不简单。
这本书竟然是关于大脑、神经系统的研究，属于博士级资料。书里面还有不少书签、手写资料，应该都是研究记录、想法等。
专业术语很多，更有大量的计算公式、数据，这些楚飞直接跳过。
书总归是给人读的；一些概念、理论、研究方向、发展趋势、猜想等，还是可以读懂的。
楚飞看的入迷。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一空，书被抽走了。
楚飞豁然抬头，是女军医。偷书被发现了。
女军医卷着书，轻轻敲了下楚飞的脑袋，柔声说道：“不经同意随便翻阅别人的科研资料，可是小偷的行径。”
楚飞狡辩：“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小滑头。看懂了多少？”
“就看个热闹。”
“第一次听说看科研书籍看热闹的。”
楚飞苦笑：“我是跳着读的，真的是看热闹。”
“呵。”女军医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有些自言自语式地问道，“为什么人类的观测，会引起量子态坍缩呢？”
楚飞下意识的说道：“变化结束了啊，尘埃落定，当然要坍缩。”
说完，楚飞看着女军医格外明亮的眼睛，顿时卡壳。
完儿蛋了，竟然被诓了。
无奈摊手，“阿姨，您可是前辈了啊，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啊。”
女军医却有些急切：“说说你的想法。说得好，我保荐你做我的研究生。”
楚飞有点傻眼，“阿姨……”
“我姓吴，口天吴。你叫我吴医生吧。”
“吴医生，我就是瞎说的。”
“是不是瞎说我自有判断。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很多科研，可不都是从瞎说瞎想开始的吗。”
“好吧。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一片树叶往下落，它的中心点，会落在地面的哪个位置？”
吴医生想都不想，“从统计学看，有无数种可能。”
楚飞又说：“那如果你伸出手，接住这片树叶呢？”
吴医生顿时愣了。
楚飞继续说道：“这就是量子力学啊。你看，量子变化过程中，有无数可能。但如果我们接住了呢。
我们观测后造成量子态坍缩，不就是把树叶接住了，无数可能化作唯一的结果。”
第四十一章 棘手
吴医生化作雕塑，愣愣的看着楚飞。
好一会，忽然双手抓住楚飞的肩膀，激动万分：“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楚飞撇过头，躲过口水。
吴医生一把拉起楚飞，拖向自己的位置，对男医生说道：“老方老方，你都听到了吧。”
老方好整以暇的抿了一口枸杞水，“听到了。”
“那你不激动？”
“激动啊。但激动就一定要大吼大叫吗？听到真理，如品古酒，应细细斟酌。”
楚飞忍不住对‘方医生’刮目相看。
结果，方医生将茶杯捏碎了。
楚飞：“……”
而后方医生抬手发出一道微风，将茶水茶杯卷起，丢到十几米外的垃圾桶里，又用法术拖过一把椅子，对楚飞说道：“请坐。”
三人开始讨论，两位医生没有讨论那些高深的数据，只是就理论的问题讨论，楚飞可以听懂。若有不懂的，也立即询问。
讨论中，楚飞又学到不少知识。
从元宇宙理论和宇宙脑理论看，人类的意识是‘大数据模型’，一旦意识崩塌，人也就死亡了。
但意识是信息，不能单独存在，需要载体。这种载体，就是量子。
意识和量子结合，就是精神力。
人最重要的就是意识，意识的核心是智慧、大智慧。所以增强大智慧，可以改变生命。
又从量子力学看，人是一定会死的。两位医生就借刚刚楚飞刚刚的例子做解释。
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想法、心脏的每一次跳动、细胞的每一个活动等，都是量子‘落定’的结果，都要消耗量子。
对普通人来说，组成生命的量子总数是一定的；一旦组成生命的所有量子‘落定’，意识失去根基，将会崩溃，生命终结。
人类的衰老，也是量子流失的外在表现。
所以，清心寡欲、无思无想、心思纯净无暇之人，确实长寿。
但生命本身就充满了奇迹。学习、思考、自强不息、追求梦想、超越极限等，可以补充量子。所以有了修行。
从简单的修身养性，到如今的大数据修行，都是这个原理。
所以我们又能看到，有大智慧的人也长寿。
无思无想的长寿，只能无限接近理论寿命；但有大智慧的人，却可以突破理论寿命。所以说，知识改变命运。
但这只是理论。
这两位医生现在研究的，就是这个理论；甚至这一次的完美人才选拔背后，也与这个有关。
这两位军医，就是专家组的成员。
讨论的差不多了，楚飞若有所思的问道：“按照这种说法，大数据修行也有极限啊。到量子层面就截止了。”
吴医生点头，“目前我们的科技，也只能探索到量子层面。不过高深的理论方向还是有的，弦理论、十一维空间，已经卓有成效。
而且就算量子的极限，我们有生之年只怕都可望而不可及。”
楚飞若有所思的问道：“潜意识频率达到多少，可以接近量子极限？”
“理论认为，是普朗克时间的数据。”
楚飞皱眉：“这是多少？和潜意识频率相比呢？”
吴医生认真的说道：“普朗克时间，是10的负43次方；对应频率就是10的43次方。
而你现在的潜意识频率，不到8.0。
其中有多少差距，用超级计算机算一下吧。普通计算机大概算不过来。”
楚飞顿时就蒙了。
果然，渺小的人类啊。
旁边传来惊呼。转头就看到陈文新、杨小竹、司马斌、孙艳艳、张豪、黄海峰，站的整整齐齐。
楚飞赶紧站起来。
“坐着吧。”陈文新按下楚飞的肩膀，感慨的说道，“你还真能给人带来惊喜。”
楚飞嘿嘿笑了两声。凝神‘看’向智慧树，自己也惊喜万分。
第七片叶子早已展开，甚至第八片叶子也即将完全展开。
收获之大，超乎想象。
此刻，楚飞对智慧树凝聚的露珠也有了猜测——这里凝聚的就是某种特殊的量子吧、承载了信息碎片的量子。
两位军医给所有人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今天的培训终于结束。
时间经到了23:46。
两位医生离开，黄海峰也告辞。
等黄海峰离开二楼，楚飞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打开一看，是黄海峰发来的。只有两个字：谢谢。
楚飞微微一笑。
陈文新又让司马斌、孙艳艳、张豪去休息。因为报名了完美人才选拔，已经给五人安排了宿舍。
最后只留下楚飞和杨小竹。
“今天表现不错。若以后都能保持这样的进度，通过初选应该没问题。
过来吧，给你们测试下潜力。”
二楼有专业的设备，不一会测试完毕。
陈文新看着测试数据，久久无语。
楚飞不说话，甚至有点小小的不安。
自己进步的只怕有点大；也许是因为智慧树的原因，楚飞还没感受到极限。
杨小竹也有点不安：“老师，我有进步吗？感觉最近到极限了。”
陈文新深吸一口气，“自己看吧。”
楚飞：7.9901
杨小竹：7.9902
看到这数据，杨小竹顿时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楚飞进步怎么这么大！”
报名开窍班的时候，楚飞勉强达到7.72；那时杨小竹已经是7.98以上。
现在，两人数据几乎相同了。
显然，这不正常。
陈文新没回答杨小竹的问题，而是认真的看着楚飞，“楚飞，你感受到极限了吗？”
楚飞想了想，微微摇头。
杨小竹嘴巴也张开了。
陈文新这才问杨小竹，“你感受到了极限？”
杨小竹收回惊诧的表情，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自己修行的话，已经感觉不到丝毫进步。但和楚飞一起读书，却进步迅速。”
陈文新看了一眼楚飞，点点头，“那你就先和楚飞一起读书，先观察一段时间。若不能突破，我尽快给你们申请辅助手段。”
杨小竹点点头，看着楚飞，有些期待的小声问道：“今晚继续读书？”
楚飞笑了，“可以啊。不过虚拟世界读书效率更高，十倍以上。就是不知道虚拟世界是否还能共鸣。”
“试试吧。”杨小竹一脸期待。
两人进入虚拟仓，进入了虚拟图书馆。
只是几分钟后，杨小竹就不好意思的打断楚飞，小声嘟囔：“没效果。”
退出虚拟仓，杨小竹有些不安地看着楚飞、陈文新。
陈文新也皱眉了。
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摆在陈文新面前。
若要照顾杨小竹，就要拖累楚飞。虚拟世界的读书效率，可是现实的十几倍啊！
可不照顾杨小竹，又说不过去。
就私人关系来说，陈文新和杨小竹更亲。
但楚飞潜力更大，若耽误了楚飞，陈文新更无法说服自己。
第四十二章 完美极限
人，总是有私心的，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而且，陈家和杨家可是有商业合作的，有利益往来。
所以，陈文新不能坐视杨小竹错过机会。
可强硬要求楚飞……陈文新压根就没考虑过。
且不说这种能力必然需要楚飞主动放开；就说事情闹大了，她陈文新也吃不了兜着走。
楚飞可是正式报名完美人才选拔，已经在国家方面备案！
远的不说，刚刚楚飞已经获得两位医疗专家的认可，甚至都想收楚飞做自己的学生呢。
至于说给楚飞补偿……也不好操作。
楚飞都报名完美人才选拔了，给了补偿，楚飞也用不到啊。
相反，耽误了时间，错过了机会，就不是补偿的问题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三人都度秒如年。
在沉默中过了一分多钟，终于陈文新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楚飞，如果……如果……让你带着小竹一起读书，你愿意吗？”
第一次，傲娇的陈老师说话结巴、犹豫。
杨小竹咬着下唇，眼神好像忐忑的小鹿，盯着楚飞。
气氛沉闷到压抑。
楚飞却忽然笑了，“老师，我才刚刚办理了虚拟图书馆的年卡，花了999元，这个能补偿吗。”
陈文新露出笑容，“这没问题？”
楚飞爽快的点头，“不过少了我可不答应。”
“这是当然。那能说说你的要求么？”
“书！各种书本！”楚飞说的斩钉截铁。
陈文新微微皱眉，“除了书呢？”
楚飞直视陈文新：“就这一个条件。我办理读书卡，本就是要读书的。
说起来，和小竹一起读书，阅读指数可以突破200%呢。”
陈文新点头，“我明天给你答复。”
“没问题。今晚我去老师的办公室，那里有不少书。”
“你不睡觉了？你的宿舍已经准备好了。”
“看书的时候能睡觉，睡觉的时候能看书吗？”
陈文新脸色立即就黑了：“滚，刷脸开门。”
楚飞转身就走，杨小竹要做小尾巴，却被陈文新揪住，“今晚回家。杨叔叔在家吗？”
杨小竹点头。
…………
楚飞在离开大礼堂后，就笑了，笑得很开心。
虽说在虚拟空间读书效率更高，但前提是——你得有书可读！
实际上，短短几天时间，楚飞已经发现一个很无奈的问题：可读的书不多了。
哪怕陈文新这里提供的、完美人才选拔的书籍，都不多了。
读书是手段，吸收其中的知识才是核心。但图书馆中能找到的书（知识），上限也就大学水平。陈文新这里的也高不了多少。
剩下的书虽然多，可核心知识大都重复。
只有那些核心的、框架性质的知识，才能促进智慧树成长。
可高深的知识，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到的了。
知识垄断，才是普通人最大的阻碍。
虽说报名了完美人才选拔，但不等于能接触到高深的知识，只能说有了‘申请’的途径。
只是‘申请’也充满了变数。
信不信一个流程走半年，最后告诉你：【抱歉啊，一小时前，这份资料保密等级提升了，你早来一个小时就好了】。
来到陈文新的办公室，看着满满的两个书架，这里的书，有三分之一是网上、公共图书馆找不到的。
楚飞深吸一口气：今晚，我要尝试突破。
智慧树已经长到八片叶子，潜力高达7.9901。
难道九片叶子就够了？不需要十片叶子？
思索片刻，楚飞按照自己需要选取书籍。
智慧树，也要营养平衡——各种知识要合理搭配，形成完美的知识框架。
此时智慧树上还有6滴晶莹剔透的露珠。
楚飞直接吞噬两滴露珠。
这是两倍的快乐，读书的快乐、吸收知识的快乐。
读书速度再创新高，几乎三秒一页；几分钟就翻完一本书。
稍微回忆片刻，楚飞露出满意的笑容。而后继续。
一本书又一本书，在积累知识、打下坚实根基的同时，智慧树也在迅速成长。
读书中，又有更多露珠产生，可以继续吸收露珠、增加学习效率。
不觉中，第八片叶子完全展开，第九片叶子也在迅速成长。
随着阅读，智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不觉间，第九片叶子已经展开小半。
头脑有些疲惫。虽说有智慧树和露珠撑着，但人终究不是机器。
抬头看看时间，已经凌晨2:34。
感受一下精神力，楚飞隐隐感受到周身好似有一层窗户纸包裹，只要再努力一下下就能破茧成蝶，一飞冲天。
感觉极其强烈，似乎只要再前进一步，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揉了揉眉头，一口吞下3滴露珠，继续疯狂读书。
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我要今晚突破！
然而一直到东方天空出现鱼肚白，窗外出现欢快的鸟鸣，还是没有突破。
楚飞恍然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黎明3:57。
此时智慧树高度已经突破25厘米，第九片叶子展开大半。
只是努力了一个多小时，窗户纸还是完好无损；看上去只有一层窗户纸，却坚韧如铁。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楚飞上网搜索好一会，零零碎碎的找了些大概的描述。
原来突破8.0的潜力，不代表一定能成为修士。
修士，一定突破了8.0；但突破8.0，不代表一定成为修士。
突破8.0后，有一个“质变”的过程——可以理解为转职。
这个“质变”就是开窍。
一般人的“开窍”，需要借用科学手段；有两种方向，一种是辅助、一种是主导。
潜力强大的，用辅助手段，如同施肥，促进本身继续成长，自我突破；
潜力不够的，用主导手段，几乎相当于直接做手术、揠苗助长；这样做必然会有很多问题，但至少可以突破，成为修士。
比如星海风投的条件就有：必要时会采取一些‘不违法’的手段。
实际上，九成以上的修士是这么突破的。
不过呢，既然有“一般人”了，那必然有“天才”。
有极少数真正的天才，可以依靠自己努力完成质变，完美蜕变，潜力巨大。
只是这些天才的突破过程、手段等，网上根本找不到。
看到这里，楚飞再看智慧树，若有所思：“所以，若想完美突破，果然要十片叶子才行啊。”
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楚飞叹了一口气，“精力不够了啊。”
说罢，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