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智商不在线吗？（一更求订阅）
在众人发愣的空挡，方正撒腿就跑。
顿时，那帮人反应了过来，前后围堵，绝对不能让他那么容易跑掉。
刚跑出几步，方正猛地折回，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两手成拳，快速迎向最近的两人。
那两人只见方正攥了攥拳头，然后就觉得有痛彻心扉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粗略估计，肋骨要断好几根。
方正小时候倒是经常打架，但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有粗鲁过。
眼下，遇到这种阵势，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
他只能寄希望于超纳米霸王手套，好在，他刚才挥出去的两拳没让他失望。
得手之后，他的紧张感减轻不小。
他有超纳米霸王手套帮助，又加上那帮人轻敌，他只管左右出拳，管他是棍子、脸还是腰、腿、脖子，只要能砸中就行。
不到一分钟，顿时倒下了七八个，在地上哀嚎不已。
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众人一蜂窝冲上去的时候，他们只知道方正挨揍是一定的了。
人那么多，一人一拳，也能把方正揍个半死，根本用不着他们再上手。
只是，剧情居然他么的反转了。
冲上去的那帮家伙竟然跟个半死似的，在地上翻来滚去，疼得哭爹喊娘。
“上！”
其中一人喊了一声，挥舞着棒球棍狠狠砸向了方正。
剩下三人也趁机砸出了棒球棍，四个人一起砸，看方正能怎么办。
方正扫了一眼，左手快速伸出，一把抓住了其中一根棒球棍。
同时，他的左胳膊挡住了另外一个棒球棍，顿时，棒球棍断成两截。
他没有管左边。
而是眼神快速看向右边，右拳快出，一拳砸飞、砸烂了一根棒球棍，并将拿棒球棍的人直接打倒在地。
在超纳米霸王手套的能力加持之下，方正的出拳速度非常快。
他的第一拳打倒那人之后，直接反手一挥，将第二人的人和棍一起砸飞了出去。
这时，他左右两手成拳，跳起身形砸了下去。
左边那两人见识了方正的手段之后，本想逃跑，但是见方正砸拳过来，都是下意识伸出胳膊硬挡。
瞬间，两声惨叫传来。
两人的胳膊直接被砸断。
这时，周围有路过的人开始停下看热闹，手里不时拿着手机在拍。
方正不想上新闻，也不想惹起更大麻烦。
他快速跑向停在前面的那辆GL8，发现车上还有一名司机，而且已经吓傻眼了。
“开车，滚！”
方正喊了一声，那个司机才回过神来，吓得赶紧发动起车来。
就在GL8开动的一瞬间，方正双拳猛烈砸出，直接在GL8后车门上砸出了五六个深坑。
那辆车的司机吓得只知道踩油门，一下子窜没了影。
方正又快速到了后面那辆GL8的车前，这辆车里没人。
他又是两手成拳，快速在GL8的引擎盖上砸了起来。
砸完之后，他用力将GL8的车牌拽了下来，微微折了一下，挂在自己车牌上面，挡了一下。
然后，他也不多说话，直接上车走人了，任由那帮人在地上哀嚎。
此事结束，他获得了系统奖励的999个小时的生命，同时获得99点成就值。
打得过瘾，奖励也过瘾，可谓是双丰收。
开出一段路之后，方正找了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故意压了一下路基石。
车猛地一震，后面的车牌便掉了下来。
他又特意围着周围的小区绕了一圈后，才开车回家。
他分析了一下，那帮人报警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引起麻烦的，就是刚才那些拍照的路人。
那些路人可能会在朋友圈里发，可能会在微博上发，也可能在发的时候会艾特一下相关部门。
最坏的结果，自然是相关部门通过车牌号或监控视频来查线索。
如果没人报案，这件事最多定性为一起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警察也没有那个闲功夫花在这上面，因为，太寻常了。
所以，方正觉得这件事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
但是，他也绝对不会任由江少坤胡闹下去。
正如之前沙大爷说的，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等忙完这段时间，他一定给江少坤送份大礼，那才叫礼尚往来。
回到家之后，方正激动的内心还没有完全平复。
这种以一敌十的故事，只在影视或者小说里见过，总觉得有些吹牛。
刚才，他亲自体验过之后，发现，还真能做到。
当然了，他使用了外挂，要不然，早不知道被揍成什么样了。
看来，在绝对力量面前，什么棒球棍、橡胶棍，都白搭。
不过，他也总结了刚才战斗时的缺点。
他脚上的速度太慢了。
他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打倒那么多人，主要在于“突然”二字。
那帮人哪料到他出拳会那么重、那么快，一切都来得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拳头生风，呼呼几下，只要挨上，就得倒地，这还怎么打？
但是，下一次，如果再来一帮人，不采取近战，远远地扔砖头，怎么办？
或者，下一次直接换成了杀猪刀，又怎么办？
想到刀，方正不由立刻跑到厨房找到了那把菜刀。
他之前试验超纳米霸王手套的时候，还从来没试过刀具。
为了安全起见，他先是用拳头砸了砸刀背，随着力度增加，刀背明显没有变化。
实际上，不是超纳米霸王手套不管用，而是他的力度达不到让一把钢刀弯曲的程度。
但是，攻击刀具的时候，超纳米霸王手套的功能还是有的。
所以，方正试着将拳头对住了刀刃，他只想确认这副手套是否防刺。
他先用轻微的力度试了试，手背并没有被划伤。
接着，他又加大了力度，手背还是没有被划伤。
最后，他将力度增大，猛地击出，整个刀身用力晃了晃，手背仍然没事。
“哈哈……防刺！”
方正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心情好多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别人刺他身体的其他部位。
再者，像插眼、踢裆这些手法，用霸王手套还是不管用的。
所以，能不打架就尽量不打架。
他现在在想，要是能有一套超纳米霸王连体衣那该多好。
这样一来，可真的就是刀枪不入了。
有了想法，就马上去做，这是方正的做事原则。
于是，他立刻坐在电脑前面打开了咸鱼网站，并唤醒了方鱼。
方鱼刚出来，便惊呼连连，将方正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安静！再乱叫，就命令你去休眠了！”方正警告道。
“好好好，正哥，我安静。”方鱼压低了声音，说道：“正哥，刚才真是凶险呢！也就是只有你才能做到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泰山崩……”
“停！随机密码给我！”方正喊了一句。
“崩……崩于前而不变色……好的，随机密码是710191023391。”
方正快速输入随机密码，进入了梦想卡的兑换界面。
他在梦想卡的备注栏里面写了一句：我梦想有一套超纳米霸王连体裤。
然后，他点击了兑换。
他本以为出现成就值评估界面，却跳出一个网页，上面只有一行字：外挂使用太多，容易被封号。
咦……
还能这样啊！
方正苦笑不得。
显然，没戏了。
网页突然一闪，又跳出一个网页，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打铁还需自身硬！
“懂了！走捷径是不行的，对吧？”
方正傻乎乎地跟电脑说了一句话。
看来，他现在最大的外挂就是这副超纳米霸王手套。
知道了自己的优势，也知道了自己的劣势，以后就得有所侧重。
他决定先练眼神，再练腿脚速度。
不过，今天实在是太累。
他冲个澡之后，躺在床上就睡了。
在方正睡觉的这个时间点，潍州市的某个废旧汽车回收场内，两辆遭受重创的GL8正停在院子内。
车旁边围着十好几个人，个个五大三粗，身上纹龙画虎。
他们中间有一个胖子，白白净净，正弯着腰看着GL8上的伤痕。
他不时嘘上几声。
过了一分钟，他挺直腰，用手拍了拍GL8的车身，问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这是两辆假车？”
周围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假车，怎么被人用拳头砸成这样？”白净胖子看了一眼在地上跪着的一个壮汉，吼了一声：“当我江少坤是傻子啊！用拳头砸出来的，你他么给我砸一个试试！”
话音落下，他一脚踹向了跪在的壮汉。
不料，壮汉身形没怎么动，江少坤却被反弹的连退了几步。
“卧槽！都他么跟我过不去！”
江少坤气急，直接到旁边拿起一把大锤，没砸向跪在地上的壮汉，而是抡圆了直接往其中一辆GL8的车上砸。
“来！看着，瞪大眼睛给我看着！刚才那些坑，到底是拳头砸出来的，还是锤头砸出来的！”
他砸了几锤，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缓了一阵后，江少坤一脸无奈地对着地上的壮汉说道：“大哥，你说你的那帮臭鱼烂虾被拳头砸废了，我信！你说这车被人用拳头砸成这样……”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吼道：“我他么智商不在线吗？啊！”
122 江山能守也能丢（二更求订阅）
跪在地上的壮汉下意识揉了揉刚才被踹的肩膀，有些委屈。
他小声回道：“坤哥，我真的没骗你，的确是被那个小子用拳头砸出来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医院问问那帮兄弟。”
他已经不知道解释了几遍，江少坤就是不信。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信啊。
一个力气较大的普通人，使劲砸出一拳，的确可以在车上砸出一个印痕。
可是，将车体砸出一个坑，一般人可真是做不到。
更何况，两辆车上被砸了一堆坑。
尤其是，第二辆车的引擎盖上被砸出了两个字母，分别是“S”和“B”。
那得是多么持久的力气啊！
“那帮兄弟？”
不提还好，一提，江少坤更来气了。
“你他么的，你说说，去了十几个人，就你一个人体面的回来了，剩下的全给我打进医院去了，老子手下没有这种废物！他么的，你们碰上超人了吗！”
跪在地上的壮汉也懒得解释了，还是等江少坤冷静了，让他自己去医院问问再说吧。
江少坤来回踱着步，不时对着旁边的GL8踹上两脚。
“来，跟我说说，这他么都是怎么回事。”
“第一回，派去了什么东关街三虎，结果呢，听说是被一个大爷几个巴掌打趴下了。我他么……这个大爷是武林高手，还是世外高人啊！”
“第二回，派去的是什么道上的狠角色，叫做‘疤脸阎罗’，听说还背着人命，行事狠辣歹毒。结果呢，卧了个槽啊！他被人收拾的倒是狠辣歹毒！听说，还是第一回那个大爷……”
“哈哈……我干你们个大爷啊！这个大爷是金丹期的大仙吗？会降龙十八掌还是天马流星拳？”
江少坤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派出去的人有多么窝囊。
“行，大爷咱们惹不起，咱们绕着他总行了吧。让你们盯梢，确认那个牛逼大爷不在那个小子身边时，你们再行动。这回好了，牛逼大爷不在，你们却被更牛逼的小爷给干了……”
“你们还要不要脸啊！你们他么的不要脸，我江少坤还要脸，我江氏集团还要脸！”
“挨打，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跟我说是让人用拳头给打的。来来来，猛牛，你给车上来两拳我看看！”
江少坤对着身后体型最壮，全身都是肌肉的壮汉使了个眼神。
被称为猛牛的壮汉使劲攥了攥拳头，掌握了掌握角度，用力打出了一拳。
顿时，只听猛牛疼的哎哟了一声。
车身上的确凹陷进去了一块，但是跟那几个大坑差远了。
江少坤越来越觉得自己养了一群废物。
他很无奈地挥了挥手，旁边立刻跑来几个人。
“把车废了吧，我看着难受。”江少坤吩咐了一声。
其中两人立刻上车，准备把车开走。
江少坤又喊了一声，“噢，对了，记得把有坑的那一块切下来，老子想搞个展览，让一群废物们看看什么是耻辱！”
他这句话刚说完，旁边一个衣着非常干净，带着金边眼镜，长得很秀气的一个年轻人快步上前，低声说道：“三公子，董事长的电话。”
江少坤一听，赶紧示意所有人都噤声。
他拿起电话往旁边跑了几步，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起伏，才接了起来。
“喂，爸，晚上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不管你在哪，我也不管你在干什么，我只要你记住一点，别再给我惹是生非！”电话那头的语气生硬而严肃。
“爸，怎么了？我这段时间很老实……”
“你当我眼瞎耳聋吗？你这段时间干了什么，真当我不知道？把车处理掉之后，就滚回你的会所，好好打理！”
听到这句话，江少坤吓得赶紧四下瞅了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爸，什么车……”
“别啰嗦！你要是再敢打那个人的心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爸，什么人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你只要心里还知道我江家家法就行。”那边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一听到“家法”二字，江少坤全身打了个哆嗦。
在他的记忆里，整个江家只有他大哥江尚坤在十八岁的时候，受到过一次家法的惩罚。
江家的家法很简单，将受罚之人用直升机直接扔到原始森林里面，什么也不给，是生是死，全凭个人本领。
死了，从江家除名。
活着走出了原始森林，江家不但会免去其罪过，还会委以重任。，
江少坤那个时候还小，但是永远忘不了大哥那双眼睛，就像是冒着绿光一样。
他大哥从原始森林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生牛肉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第二件事，则是守着他爸的面，叫来了十个嫩模。
他爸不但没有阻止，还非常高兴地笑了起来。
江少坤这辈子是永远不可能像他大哥那么牛掰的，他呀，只愿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什么吃喝玩乐，有多少就要多少，从不嫌多。
他是万万玩不了去原始森林那一出的，要是真有受家法处置的一天，他宁愿去死。
所以，听到他爸说出“家法”二字时，对他已经是最大的震慑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全身又打了个哆嗦。
对他而言，只要不去碰政治和杀人这两件事，再怎么玩，也不会与家法沾边。
所以，他向来对他爸江山言听计从，目的就是为了长远发展。
他只是非常不理解，一个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江氏大业的人，怎么突然有闲心关心他这点小事来了。
他江少坤有钱有势，但也有数。
碰上点矛盾，惹上点麻烦，就找几个人去揍一揍对方，最多拿人家一根指头出出气就行了。
他可从来没想到敢把人往死里弄。
现在是法治社会，只要敢犯事，没有查不出来的。
届时，江氏集团受了牵连，他也没钱花了，岂不是彻底玩完？
所以，他这些年来，胡闹的事没少做，但是还真没做的太过分。
包括对付方正那小子，他纯粹是想出口恶气，并没有说非要置他于死地。
只是，连续三次，一次也没讨到好，这才令他更加不甘。
他还打算在圈子里发布一条招募令，招募几个真正意义上的高手再去找找方正的麻烦，顺便把面子也找回来。
却万万没想到，他爸亲自给他打来了这个电话。
他弄不明白方正何德何能，竟然让他爸亲自打了电话，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听话。
大不了趁着这段时间多看看UFC比赛，物色几个高手，等到合适的机会之后再出手。
收起电话之后，没心没肺的他立刻把刚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吩咐人将车全部销毁。
同时，他扔了几沓钱，让跪在地上的壮汉拿着去给受伤的兄弟们发一发。
他又让人给常去的酒吧打了个电话，预定了个包厢，准备去玩一玩。
他在这边云淡风轻，但江氏集团总部大楼内的董事长江山却眉头紧皱。
江山个头不高，不到一米七，身材有些发福，常年穿一身定制唐装。
他今天五十八岁，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的样子，精神状态极佳，平时不苟言笑，总给人一种非常严肃的感觉。
此时，他正站在大楼顶层的办公室内，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但心思却不在外面。
他在想刚才沙春秋的一句话。
“江山能守也能丢。”
这是沙春秋给他的一句警示，也同样是警告。
思绪飘远，他想到了早些年与沙春秋见面时的情景。
早些年，他曾经在帝都的建筑工地上打工，由于会来事，而且经常联络老乡，就慢慢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小圈子。
他为人仗义，各种苦活累活也都愿意干，所以，圈子里的人都非常敬佩他。
随着圈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便成立了自己的施工队，他则成了包工头。
为了保证施工队的利益，他经常与开发商产生矛盾。
最大的一次矛盾，是近百人的械斗，而平息这件事的人正是沙春秋。
所以，他对沙春秋存有感激之心。
再后来，他回了老家潍州市，开始利用原始资本打造自己的江氏商业帝国。
他万万没有料到沙春秋也在潍州市，他也没有想到沙春秋是盛世龙门的人。
令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小儿子竟然阴差阳错的惹上了沙春秋。
实际上，沙春秋的原话是，江少坤惹上了盛世龙门的“试验品”。
江山不知道沙春秋嘴里所说的“试验品”是指什么，所以，在沙春秋走后，他立刻让人查了一下江少坤最近的行踪和行为。
于是，他推断出那个叫方正的人，就是沙春秋嘴里所说的盛世龙门的试验品。
“盛世龙门啊，我倾尽大半生的努力，也没有加入。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竟然成了盛世龙门的试验品，运气真好。”
江山感慨了一句。
他继续看向窗外的夜景，中气十足地说道：“少坤的事情就辛苦你多多费心了。作为交易，我的权限之内，你可以随便提要求。”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女人，虽是艳妆，却掩盖不住满脸的英气。
她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微笑，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123 打探消息（三更求订阅）
方正睡得很沉，闹钟响了两遍，他才听见。
他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才五点半。
他挣扎半天，不想起床。
但考虑到昨晚的凶险，还是强迫自己起来，穿上运动服之后出去跑步了。
跑完步后，照例到门口的馄饨店吃饭。
他特意刷了刷朋友圈，同时也看了看各个媒体群，并没有发现昨晚打架的消息。
这既让他放心，也让他不解。
放心的是，他不用因为昨晚那件事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不解的是，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又哭爹喊娘，又吆三喝四，还有不少路人在远处拍照，竟然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实在蹊跷。
他只能理解为时间太早，知道这件事的人还太少，没有传播开来。
于是，他给他一个在市公安局宣传处干科员的老乡发了条信息。
大体意思是，他听说昨晚在苗圃路和西园街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闹得挺大，看看市局宣传处有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
他老乡叫马鹏，同县不同镇，最早在特警队工作，后来调到了市局宣传处工作。
方正当记者的时候，曾对接过市公安局宣传处的王处长。
王处长将具体工作安排给了下面分管纸媒的王姓副处长，其中，马鹏就在王副处长手下负责各局的信息、新闻收集。
在聊天时，方正才知道马鹏和他是老乡，两人的关系又加深一步。
每当发生什么案件时，马鹏都会及时告知方正，为他提供稿件来源。
马鹏当初听说过方正犯错误那件事，但是打心底里是不相信的。
他在宣传口工作，知道各个党政机关的新闻通稿的严谨性，除非有人故意去改，否则，是不可能出现那种低级错误。
他更不相信方正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所以，他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联系方正，征求方正的意见要不要报警。
方正当时还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给报社造成不良影响，所以，没有报警。
这次，方正突然联系马鹏，令马鹏有些惊讶。
他先是说暂时没有收到此类消息，他上班后可以让各分局将辖区内的案件、活动或会议之类的内容发给他，他查看以后再说。
然后，他询问方正最近如何了。
方正说自己已经回报社上班了，不过换了部门，可能不久之后又要跟市公安局宣传处打交道。
马鹏表示欢迎，并说收到方正所说的消息后，一定会及时跟他沟通。
同时，他说苗圃路与西园街隶属于顺安路派出所辖区，方正如果急的话，可以直接联系辖区派出所。
方正如果不方便，他可以帮着给顺安路派出所打个招呼。
顺安路派出所，方正自然熟悉，因为李茂就在那边当副所长。
他告诉马鹏说自己联系就行。
吃完饭，方正赶紧回家收拾，然后开车去了单位。
上班前，他先是给顺安路派出所副所长李茂打了个电话，咨询昨晚上是否在苗圃路和西园街附近发生过一起群殴事件。
李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方正是怎么知道的。
一听这话，方正便猜出顺安路派出所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方正便说自己昨晚回家的时候，路过那一片，听路人说的。
李茂也没多想，因为，方正住的小区离事发地的确不是太远，路过那里也很正常。
他便告诉方正，说昨天晚上的确有群众报警说，那个地点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情，110指挥中心便给附近的特巡警以及他们派出所下达了出警指令。
只是，在他们赶去的时候，附近只发现了一些断裂的棍棒。
随后，他们立刻走访调查了周边群众，大部分人反映的确听到了一些吵闹和嚎叫的声音，但是很快结束了。
至于实际情况如何，李茂也没说，只是说还在调查之中。
方正特意问了一句，这是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
李茂说，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不过，在这附近打架斗殴，只要查查相关有前科的人员就能问个大概。
方正又问是否有什么重要线索之类的。
李茂有些警惕，问方正为什么问的那么清楚。
方正则笑笑说，自己的职业习惯，养成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他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新闻线索。
李茂就说那件事已经转交了分局治安大队接手，至于有什么新的进展，他也不清楚，即便他清楚，也不能随意外露。
方正表示理解，简单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看来，昨晚上那帮人在他离开之后，也是迅速离开了现场。
也正如他之前所料，那帮人被挨了打，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声张。
既然这件事没什么麻烦，方正也就放心了。
上班后，他让张优秀、杨明开始提报昨天拓展网点时遇到的各种问题。
他们所反映的问题比较多，也都是方正所预料到的。
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很多人不知道《城市周报》是干什么的。
很多超市、商店的老板最多知道这可能是一份报纸，但是报纸上刊登了什么内容，他们便一概不知。
另外，他们还提出一个比较普遍的问题，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谁还看报纸？
高速网络信息时代，某地一旦发生新闻或事件，网络最先传播出来。等报纸刊登出来，已经是明日黄花了。
方正认可这种观点，但是，也正是因为网络高速发展，才让新闻或事件丧失了权威性和公正性。
大部分传播某个事件或新闻的传播者，并没有受到过严谨而系统的新闻培训学习，他们对事件或新闻往往具有很大的主观性。
真正的新闻记者，首要做到的就是客观性。
也正因为传播者的水平参差不齐，很多影响较大的新闻或事件被传播之后，诞生了很多不同的版本，乃至于让新闻或事件本身往相反的一方面发展。
也正因为这样，才出现了很多造谣者。
他们对所发布的视频进行剪辑、嫁接，为了流量，引导了舆论导向。
而作为报纸，白纸黑字印刷，如果做不到权威性、真实性，那简直是在自寻毁灭。
所以，报纸仍旧具有一定的市场，只不过，市场在缩小而已。
另外，一些专刊、行业类的报纸，也是具有很大的生存空间的。
现在，受冲击最大的还是传统的，刊登新闻时效性的报纸。
正因为报纸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时效性”，所以，无论日报，还是晚报，都比不上网络的时效性。
再者，报纸的版面非常有限，而网络新闻的存储量几乎可以用“无限”二字来形容。
所以，一定要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扬长避短。
老百姓和读者能考虑到这些问题，作为报社从业者更应该考虑到，并寻找应对方式。
好在，《城市周报》是一份周刊类报纸，并不以时效性见长，他有自己独特的内容。
经过这三年的发展，报纸发行量在逐步上升，便证明《城市周报》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对于纸媒来说，在一二线城市，竞争压力可能会很大。
但是，像潍州市这个二线半城市，纸媒的市场还是挺大的。
房产、汽车、金融、医院、商场等行业，都有在报纸上宣传的习惯。
而且，当地人也有一定的读报习惯。
再者，很多纸媒也开始推出电子报刊以及新媒体阵营，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
所以，短期内，报纸还不会完全退出历史舞台。
许多与报纸内容有关的方案，方正之前曾经做过深度调研并做了规划。
不料，一个黑锅下来，直接将他打趴下了。
现在，虽然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但是，他已经不在采编部，无法干预采编部的工作。
再者，他的本职工作还没有做好，又怎么好意思去多管闲事？
现在，他尽量做好本职工作，以后再慢慢找机会去提升报纸的内容质量。
经过一上午的时候，他与张优秀、杨明将昨天收集的问题进行了多方面讨论，汇总成了十二个问题，并给了答复话术。
然后，他安排杨明将这些问答话术形成电子版，并打印一份，他决定给王建设看一下。
另外，他又安排杨明再把昨天所拓展的所有网点都形成电子表格，并按照刚才讨论的优先级别进行划分。
方正拿到那份问答话术之后，去了王建设的办公室，但王建设已经外出。
于是，他直接把电子版发给了王建设。
不久后，王建设回了一句：很好，按此执行。让办公室统发学习。
与此同时，系统奖励给方正180个小时的生命。
方正便直接把电子版发给沈萍，同时把王建设的微信答复截图一并发了过去。
沈萍回了个OK的手势，立刻统发邮件后，在报社微信区内艾特了所有人进行学习。
当所有人看到这份问答话术后，顿时对方正佩服不已。
他们昨天遇到的问题，竟然被形成了统一而标准的答案，而且说得非常到位、贴切。
于是，有些人开始思考他们与方正之间的差距。
尤其是那些和方正年龄差不多的人，觉得自己跟方正一比，差远了，怪不得方正那么年轻就当了报社的主任。
看来，同样的工作，不同的人去做，结果完全不一样。
125 晚上先喝上几杯（五更求订阅）
冯刚不但没有赶方正走的意思，还一直在侃侃而谈，而且越谈越有状态。
方正便决定做个乖乖的听众。
而且，从冯刚所讲的故事当中，方正能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尤其是，当冯刚听说方正他爸也曾经是一名邮政工作者时，二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方正没有撒谎，他爸最早是一名基层邮政工作者，那个时候还叫做邮电局。
随时时代的发展，邮电分营，一分为二，变成了邮政局和电信局。
他爸在分营的时候，选择去了电信局。
后来，中国的南北通信公司重新划分地盘，就形成了南电信、北联通的局面。
方正所在的地方地处中国北方大地，他爸自然而然就进入了联通公司。
受他爸的影响，他经常接触邮票、明信片、首日封等东西。
另外，他爸会经常拿一些报刊杂志回家给他看，让他印象深刻。
由此，当冯刚在谈论过去的事情时，方正还能及时插上几句话，顿时让冯刚有了一种亲切感。
两人越聊越有感觉。
到最后，方正邀请冯刚有空的时候到他们老家去爬山度假。
冯刚呢，则嘱咐方正，如果方正他爸来潍州市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他一定去喝两杯。
于是，趁着这个热火朝天的局面，方正顺势说了句：“冯局长，咱们晚上就先喝上几杯？”
“行啊！没问题！”冯刚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这一点有点出乎方正的意料之外。
他在来的途中还跟杨明说了很多，考虑如何请冯刚出来吃饭，如果他不出来该怎么办？
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看来，这就叫做水到渠成。
“好嘞！冯局长喜欢吃什么？我先订个地方。”说着，方正拿出了手机。
“小正啊，吃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带你去个专门做潍州菜的饭馆，那里的菜不但实惠，还非常地道。”
冯刚把方正的称呼也改了，让方正感觉亲切了不少。
说着，冯刚直接拿起手机给他说的那个饭馆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大概七八个人，让那边提前准备准备。
一听七八个人，方正立刻计算了一下，他这边两个，零售局这边一共是三个人，多出来的两三个人是谁？
在方正出神的时候，冯刚站起身，说道：“你们还回报社吗？如果不回的话，就在我这里安心喝茶，下班的时候咱们一起走。如果还回报社的话，我就得赶你们走了。”
杨明看了一眼方正，方正赶紧站起身，说道：“冯局长，我们有点事还得回去一趟。不过，冯局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迟到的。”
“行。你先忙你的。咱们六点到，时间来得及。对了，跟我到旁边办公室来一趟，杨明都认识了，我单独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办公室主任和财务。以后啊，你会经常跟他们打交道的。”
冯刚想得很周到，开门后带着方正去了隔壁的办公室认识了一下他的两个同事，各自留了个联系方式。
冯刚对着他手下的两个人说晚上请报社的方主任一起吃饭，让他们提前安排一下时间。
听到这句话，方正赶紧抢说，是他代表报社请大家吃饭。
冯刚也没跟他争，就说谁请谁的问题，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
人也认识了，饭局也约上了，方正便告辞回报社。
冯刚亲自下楼送的方正，杨明非常有眼力劲，从方正手里拿了钥匙后坐到了驾驶座上。
方正就顺势坐在了后座上，跟冯刚说了声再见后，就让杨明开车走了。
路上，系统的提示音传了出来，奖励了方正500个小时的生命，以及50点成就值。
“正哥，晚上七八个人，咱们这边只有两个，怎么办？”杨明有些担忧。
“七八个人啊……刚才我也没好意思问。冯局长这边的三个人，咱们都见过，还有两三个人，难不成是招来陪酒的？”方正猜测着。
“正哥，我要是猜得不错，肯定会有刘姐。”
“刘姐？”
“对！你忘了，就是管着那帮老娘们的刘阳刘姐。”
“噢，记起来了。”
提到刘阳，方正就想起来了，杨明还说过刘阳像包工头。
杨明开着车，分析道：“剩下的人，我觉得应该是刘姐下边的小组长。”
“这么说都是女的？”方正心里有底了。
“正哥，你可别小看他们，虽然都是女的，可是跟一般女人不同，小心她们喝倒你。”杨明提醒了一句。
方正也听说过有些女人的酒量非常大，再联想到刘姐那帮人大大咧咧的性格，还真说不定那帮女人非常能喝。
顿时，方正又没底气了。
“对了，正哥，我们还回报社干什么？来来回回也太浪费时间了。”杨明说道。
“我也不想回去。这不是得回报社拿点红酒嘛，顺便看看仓库里有什么白酒。既然报社有现成的，咱们别乱花钱出去买了。”
“还是正哥想得周到。”
方正让杨明好好开车，他则给王建设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拜访冯刚的情况，并说晚上吃饭的事情。
王建设听完直夸方正有水平，第一次见面就能谈的那么欢快，而且还能约出来，比他强多了。
他说之前拜访冯刚的时候，约了两三次，人家冯刚次次都找理由拒绝了。
即便有一次是邮政局的一个副局长亲自给冯刚打电话，都被婉拒。
王建设竟没料到方正一次就成功，而且人家冯刚还说请报社吃饭，这个面子可是挣大了。
方正等王建设夸完之后，问王建设要不要一起参加，王建设说晚上约了几个重要客人谈业务，实在过不去，他决定派副总编刘凯旋过去。
虽然娄凯旋不负责发行工作，但是王建设的意思是，之前约冯刚的时候，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到冯刚的酒量非常大，他担心方正自己去会吃亏，就让娄凯旋一起去陪酒。
不管王建设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方正都没有多说，只说一会回报社拿几瓶酒用，并拉着娄凯旋一起去。
王建设担心他们开车去不方便，但听说杨明跟着一起也就放心了，让他回报社直接拿酒就行。
打完电话后，方正还没说什么，杨明却说道：“正哥，不是我乱想啊，我觉得王总对你还是不太信任。他说是让娄总去陪酒，实际上是不想让你一个人独揽这么多活。又或者，他觉得娄总比你更稳重一些。”
“好好开车。”
方正没发表多余的言论，但是杨明说的也不无道理。
杨明都能看出来，他又岂能体会不到？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方正对王建设还算是了解的。
王建设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猜忌，猜忌一切人和一切事。
在王建设眼里，只要不是他亲自去做，他都不放心。
他总觉得下面的人不好好工作，总觉得某个主管干着干着就去了竞媒，总觉得交待的事情下面的人没有认真去做，总觉得员工带回来的信息不全面。
总之，他对一切都持有怀疑态度。
远的不说，最近一件事是关于李平原和张大志的处罚情况。他既问了娄凯旋，又单独问了方正。
如果他真的想听大家的意见，完全可以开个小会议，但是，他偏偏一个一个的谈话。如果猜得不错，他可能不但找了娄凯旋和方正，也可能找了郎栋、杨军、黄彩霞等人。
所以，当王建设说让娄凯旋一起去陪酒的时候，方正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反倒是觉得这才是王建设最正常的做法。
也正因为此，他才主动跟王建设汇报工作。
有些事，他可以先斩后奏，有些事，他必须先汇报。
要不然，他即便把事情做好了，王建设也一定会找别的理由警示一下他。
方正回到公司后，直接找到了娄凯旋，让娄凯旋准备一下，一会就走。同时，他请娄凯旋挑几瓶酒带着。
娄凯旋不久前接到了王建设的电话，知道了事情大概，也没推辞，便去仓库找酒。
这个时候，方正则给冯刚打了个电话，大体意思是，报社领导非常重视双方的合作，但是总编辑有事出差了，特意安排报社一个副总陪着过去。
冯刚到了这个年龄，经历了太多场面，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含义，先是对总编的重视表示感谢，然后很爽快地答应了，并告诉了方正吃饭的地址。
收拾完之后，方正与娄凯旋让杨明开车直奔西城的那家饭馆。
说起来，那家饭馆的位置离方正家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他竟然从来没听说过，倒是有些期待。
路上，娄凯旋先是夸了夸方正的车，然后又说自己也想买辆私家车开，问方正买什么样的车比较合适。
方正哪知道哪款车合适，便建议娄凯旋咨询业务二部负责汽车行业的同事。
一路上二人闲聊了不少，从方正聊到了李平原，从采编部聊到了发行部，并重点表扬了方正的工作态度，又问方正接下来的打算。
方正都是按照套路一一回答，并没有把自己更深的想法告诉娄凯旋。
不久后，杨明根据方正说的地址找到了地方，竟然在一个老旧小区里面。
由于小区道路拥挤，杨明就把车停在了外面。
三个人拐来拐去，才找到那个饭馆，是个家庭饭馆，类似于私房菜。
此时，饭馆门口已经有人早早等候着，果然是刘阳刘姐。
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方正在上周五送报纸的时候都见过，只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三个女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126 正当壮年 不能不行
住【MM.mm.】，！
刘阳见到方正后，脸带微笑，笑中别有深意。百度MM，更多好看。
刘阳主动上前，伸手跟方正握了握，开玩笑说道：“方主任，你竟然能把老冯约出来，本事还真是不小啊”
方正呵呵一笑，说了一句客套话，“是冯局长平易近人，给小辈面子。噢，对了，这是我们报社的副总编辑娄凯旋娄总，一起过来跟大家交流交流。”
刘阳立刻换了另外一个笑容，跟娄凯旋握了握手。
这时，刘阳又指了指后面两个人，介绍道：“胖一点的叫王春香，化了妆的那个叫王丽丽，你喊姐就行。”
方正满脸带笑，喊了两声王姐。
娄凯旋出于客气，上前握手，却只见王春香直接摆摆手，说道：“我们都是粗人，不兴这个。老冯一会就到，咱们先进去吧。”
娄凯旋略有尴尬，他哪见过这种性格的女人，只能跟着方正进去了。
方正本来要点菜，却被刘阳直接拉着进了屋。
刘阳说冯刚都已经订好了，只管等着吃饭就行。
他们所在的房间应该是最大的卧室改装的，两边有简单的木制桌椅凳，中间是一个圆桌，墙上还挂着几幅山水画。
由于冯刚没到，方正等人还不知道怎么坐，便暂时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等着。
刘阳则招呼王春香给大家倒茶。
方正本来觉得自己是主场，但是面对三个大大咧咧的中年妇女时，他这一方突然没了底气。
但是，他也不能闲着，便立刻安排杨明去倒茶。
王春香经常跟杨明打交道，便笑呵呵地聊起了天，不时还往方正和娄凯旋的方向看过来。
王丽丽坐在饭桌旁的一把椅子上，拿着手机笑呵呵地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刘阳则时不时的招呼方正和娄凯旋喝茶，然后便出来进去好几趟。
方正则小声跟娄凯旋聊了聊冯刚的一些情况。
要不然，他们两个人总觉得很尴尬。
没过多久，冯刚以及他的两个助手赶了过来。
冯刚到达之后，没等方正开始介绍，就先招呼众人落座。
这时，娄凯旋抢先过去，要坐主座。
按酒桌规矩，谁坐主座谁请客。
王建设在给娄凯旋打电话的时候，就特别交代这顿饭由报社请。百度MM，更多好看。
只是，冯刚直接用手一挡，笑着说了句：“在场的，我年纪最大，我说了算”
一听这话，娄凯旋便不好意思再抢了。
方正示意娄凯旋先听冯刚的安排，大不了吃完饭抢着去结账。
冯刚坐在了正对门口的主座上，然后指了指旁边，说道：“你就是方主任说的娄总吧，来，坐我旁边。还有，方主任，你也过来，你们今天都是客人，一个主宾一个副宾，都别客气了，赶紧坐。”
冯刚说话虽然不紧不慢，但语气坚决，方正便和娄凯旋依照他的安排依次坐在冯刚左右手边。
“春香，你今天给我做个副陪。杨明，你挨着你王姐坐。丽丽三陪、刘阳四陪，其他人就随意坐了。”
“冯局长，你这三陪、四陪喊得我们就跟出来卖似的。”王丽丽回了一句。
冯刚顿时哈哈一笑，打趣道：“你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卖什么”
众人又跟着哈哈一笑，先后落座。
看着这副场景，方正便知道今晚喝酒这事没那么简单。
三个中年妇女作陪，除了那个王丽丽看起来性格柔和一些外，刘阳和王春香性格泼辣，她们敬酒的时候，喝还是不喝少喝还是多喝
照这个架势下去，方正心里非常没底。
人刚落座，坐在副陪位置的王春香就扯着嗓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老板上菜”，外面则大声回了一句“好嘞。”
在上菜的过程中，冯刚便按照流程介绍了一下他这边的出场队伍。
方正呢，也一一介绍他这边的出场队伍。
由于已经提前预定，所以，菜上的很快。
冯刚便招呼刘阳等人帮着倒酒。
方正说自己从报社带了酒，冯刚摆摆手，说了一句：“其他酒喝不惯，我只喝一品景芝，饭馆里有。”
说完，他又笑着说道：“方主任，还有娄总，今晚上，你们只管吃好喝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如果没有吃好也没有喝好，那就是我冯刚招待不周了。”
一听这话，方正便知道今晚的主场是做不了了，便也只能按照冯刚的安排执行。
景致酒业是潍州市当地著名的白酒酿酒企业，当地人招待外来客人，基本都会用当地酒作为招待。
像一品景芝这个酒，度数是四十二度，之前方正喝过，他总觉得酒厂标错了酒精度数，这个酒，他能喝出五十多度的感觉。
在座的，除了杨明不喝酒，零售局财务张姐喝红酒之外，其他人全部倒上了白酒。
顿时，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浓浓的酒香味。
在喝了几十年酒的冯刚那里，是酒香味，但是在方正这里就是刺鼻的酒精味。
他虽然能喝点，但是并不喜欢喝酒。
别人喝酒时的享受感觉，在他这里是永远不会有的。
对于酒，他完全是硬喝。
冯刚作为主陪，开始带酒，方正等人表示尊重，便站起了身。
其他人一看，也跟着站起身，冯刚赶紧压压手，说道：“都坐下，站着喝酒不算。”
众人这才坐下。
冯刚按照规矩先带着大家喝了三口酒，每喝一口，都会说上几句话，无非是加强报社与邮局之前的合作，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相互沟通，做到互利共赢。
冯刚带完酒之后，便是副陪王春香。
她的性格是今晚三个中年妇女中最泼辣的一位，她直接站起身。
“冯局长说站着喝不算，那我就弯着腰喝。”
她身体前倾，将酒杯朝向了娄凯旋的方向。
娄凯旋赶紧起身碰了碰。
然后，她又朝向了方正，方正也只能起身碰了碰。
她又朝向杨明的时候，突然把酒杯收回，来了一句：“不喝酒的呆一边去”
众人呵呵一笑。
“既然碰了杯，就得喝出来娄总，方主任，喝出来哟没碰杯的人继续按照流程来就行。”
王春香也不说上几句客套话，对着娄凯旋和方正分别一笑，“我先干为敬。”
“哎，王姐等等”娄凯旋刚要阻止，却只见王春香将半杯酒一饮而尽。
“唉哟，王姐酒量厉害啊我是不行”
娄凯旋还没说完，旁边的王丽丽声音柔和地来了一句：“娄总，你正当壮年，怎么能随随便便说自己不行呢要不行，也是冯局长不行啊。”
这一句话，差点让方正把刚吃的两口菜给喷出来。
冯刚竟然还接了一句：“哎，偶尔还行。”
顿时，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后合。
零售局这帮人说话还真是开放
趁大家笑的时候，方正看了看，娄凯旋还拿着杯子，虽然脸上笑得欢乐，但是内心一点也欢乐不起来。
等众人笑完，娄凯旋才说道：“王姐，这么喝太急了。”
旁边王丽丽又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王姐又不是猴子，急什么呀。”
一帮人又被逗得不行。
“娄总，你这是不给面子啊。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打我脸，我以后在刘姐和丽丽面前还怎么混呢。”王春香装作生气的样子。
楼凯旋略有尴尬，说道：“冯局长不是说七口喝出来嘛，这才第四口”
“哎，娄总，今晚上没有什么冯局长，只有冯局，冯刚组的酒局，简称冯局。他说七口喝出来，是他的规矩，刚才咱可是碰过杯了，碰过杯就得喝出来，这是我王春香的规矩。”
王春香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又倒了半杯，继续说道：“娄总，刚才是我王春香行使副陪的权力，连冯局都管不着，你要是不喝，我就再陪一杯。”
“别别别王姐女中豪杰啊。这酒我喝”娄凯旋脸上略有难色，但是还是一口喝了那半杯酒。
“这就对咯娄总还是能喝的嘛”
王春香刚夸完，便立刻伸手指着口凯旋，喊道：“娄总，把酒咽下去再喝茶。可不准把酒吐在茶水里”
娄凯旋正要这么做，却被经验丰富的王春香看了出来。
没办法，娄凯旋只能在嘴唇碰到茶杯的一刻，先将嘴里的白酒咽下去，才大口喝了一杯茶水。
他将茶杯对着王春香晃了晃，笑道：“王姐，咱不是那种人，说喝出来就得喝出来”
“这样嘛，才像个男人。”王春香突然指着王丽丽，喊道：“那个三陪，你别光吃菜，赶紧给娄总倒上酒。”
王丽丽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接过王春香递来的酒瓶子，回了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刚才还说你不是猴子，你现在就猴急了。”
“吃着菜，拿着酒瓶子，还堵不住你的嘴。”王春香举起自己的半杯酒，说道：“我带第五个酒，这个酒分两口。来，喝”
王春香话不多，上来就是喝。
半杯酒让她喝了一半。
方正觉得再这样喝下去，绝对要完蛋。
但是，这个酒是共同喝的酒，不能推托，只能跟着硬喝。
128 酒桌上的心思
等大家笑完，王春香对着娄凯旋挑了挑眉。
“娄总，话还没说完呢。你刚才说绝对没有，是没有摸人家丽丽的大腿，还是没有往地上洒酒啊？”
娄凯旋哪见识过这种场面，脸上通红，辛亏喝了不少酒，可以用喝酒上脸这个理由，要不然直接丢死人了。
他先是给王丽丽道歉，然后才拿着杯子说道：“我堂堂男子汉，哪能乱洒酒，这不是糟蹋嘛。喝到现在，喝了不少酒，手不听使唤，这一哆嗦就洒出来了……”
“是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娄总觉得冯局的酒不好喝呢。”
“哪有！好喝！”
“行啊，既然好喝，那娄总继续倒上，咱们再加深几个！”
王春香瞅了一眼王丽丽，喊道：“丽丽，你别管那条裤子了，没摸你大腿，你很失望啊？赶紧给娄总倒酒！”
王丽丽轻哼了一声，就要去拿酒瓶子，却被娄凯旋抢了过去。
“我自己来！”娄凯旋拿酒瓶子的手明显哆嗦了一下。
他这是何苦啊，喝得好好的，非得偷偷洒酒，还洒人家腿上了，被逮了个正着。
酒局上偷偷洒酒的人最讨人厌。
一，酒也是花钱买的，洒酒就是浪费。
二，大家都凭本事喝，你偷偷洒酒，岂不是不尊重大家？
三，有酒量却偷偷洒酒的人，会被认为酒风不正。大家喝的东倒西歪了，洒酒的人再突然冲出来敬完这个敬那个，把大家都灌倒，说明心思不正。
实际上，不想喝酒的人，也没人会硬劝。
怕就怕有些人明明酒量很大，却一直推三阻四，说自己不能喝酒。
结果呢，等快酒局结束了，又非常热情地跟这个喝跟那个喝，不喝他还不乐意，令人非常讨厌。
今晚上，就像杨明，他负责开车，从来没人强求他。
再就是财务张姐，她说喝不了白酒，方正就让杨明从车里拿了两瓶红酒，人家自斟自饮，没喝多少，却也没人说她。
还有就是办公室的李主任，他虽然喝的是白酒，但是说酒量不行，方正也自然没强求他。
又比如，刚才方正出于尊重，跟刘阳喝的时候，想一口干了，人家刘阳却让他分两口喝。
所以，酒桌上，除非有人故意使坏，否则，大家都是非常佩服那些说喝就喝的人。
娄凯旋的酒量多大，方正是知道的。
但喝酒过程中，娄凯旋总是婆婆妈妈，推三阻四，还想着各种办法洒酒，这就让王春香这些喝酒实在的人看不惯了。
所以，在娄凯旋给自己倒酒的时候，王春香就一直瞅着那个杯子，一直看到娄凯旋倒满为止。
在这期间，冯刚只是满脸带笑，没多说一句话。
酒倒满之后，娄凯旋站了起来，略有尴尬地说道：“刚才是我不小心弄洒了酒，还弄了人家丽丽一身……”
周围人都是嘿嘿乱笑。
“这杯酒，我算是赔罪的！一口干，有些困难，我做两口。冯局长，你看可以吗？”
娄凯旋在这个时候还知道征求一下冯刚的意见，显然是没喝醉。
冯刚见娄凯旋态度不错，便说道：“赔罪谈不上，又不是故意的，不用赔罪，该怎么喝就怎么喝。”
“哎，冯局，人家这个酒是给丽丽赔罪的。娄总的心意，咱不能不领呢。”
王春香又看向王丽丽，喊道：“丽丽，别弄你那条破裤子了，吃完饭，我带你逛夜市去，再买一条就是。人家娄总都要赔罪了，赶紧端酒！”
王丽丽斜眼看了看王春香，边端着酒杯，边说道：“谁跟你去买地摊货，也太不上档次了。人家这条裤子可是从小商品城批发的，三十多块钱一条呢！”
这句话一出，众人又是被逗得一乐。
“来，娄总，别放在心上，我就是借这个事逗大家一乐。喝酒，不也讲究越喝越高兴嘛。哟，娄总怎么倒满了？”
王丽丽故作惊讶，赶紧拿起酒瓶子，也给自己倒满了。
“来吧，娄总，两口喝出来！我先来！”
说着，王丽丽脖子一仰，半杯酒喝完。
娄凯旋眉头明显皱了一下，知道今晚上想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咬着牙硬喝了半杯。
这时，场面已经彻底乱了。
邮政局的几个人又开始对着方正下手，只不过比较文明一些，都是小口小口的喝着。
他们看得出方正这人喝酒很实在，也很豪爽，所以，也绝对不会采取什么车轮战，都是喝酒的时候聊上几句话，加深一下认识。
毕竟，方正现在负责报社发行工作，以后和他打交道的时间还很长。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总之，喝白酒的除了零售局办公室李主任还算清醒外，都有些醉醺醺。
娄凯旋被灌了几口酒后，也上了酒劲，开始大谈特谈，多了不少吹牛成分，还不时敬酒。
方正也有些醉意，但是，他得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处理。
所以，他在后期喝酒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走神，当然，这是他故意装出来的。
紧挨着他的刘阳脸色微红，用胳膊碰了碰方正，“方主任，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啊。”
方正换上一副笑脸，摇摇头，“哪有什么心事，喝酒。”
说着，他拿着空杯子要跟刘阳碰杯。
“喂，方主任，我可没觉得你喝多了。你绝对有心事，酒都没倒上，这是跟我比一比看谁吃杯子吃得快吗？”刘阳开玩笑说道。
“唉，你看我……是我走神了……”方正赶紧拿过酒瓶子，给自己倒了半杯，“来，刘姐，喝酒。”
“也没话说了？就是干喝？”刘阳越瞅越觉得方正有些不对劲，便催促道：“方主任，这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当然了，要是你的私事，就算了。”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报纸发行量提升了不少，我在考虑招聘人手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人愿意到我们发行部干体力活的。马上就周五了，想起这件事就有些烦。”
方正边说着，边跟刘阳碰了碰酒杯，“来，刘姐，我敬你，感谢你对我的工作的支持。”
刘阳抿了一口酒，笑道：“方主任，你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要不然，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我啊。”
“刘姐？你要来我们报社？”方正故作糊涂。
“故意的吧？我去你们报社干什么？我年纪又大，又没什么文化，想去，你们也不要啊。我呀，好好带我的团队就不错了。我的意思是，你直接把一部分网点转到我这里不行就了？”刘阳对着方正还抛了个奇怪的眼神。
方正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有些难度。算了，喝酒的时候不谈工作。来，刘姐，我再敬你个酒，祝你越来越漂亮！”
“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好漂亮的！这酒，你先放下。”刘阳摁下方正的酒杯，“话别说一半，这样弄得人家心里痒痒的。我就问你，有什么难度？还是说故意不把报点转到我这里？”
“刘姐，我可不是故意的，是的确有难度。”
方正往前凑了凑身体，压低声音说道：“一是时间紧迫，到周五只有两天时间，来不及。二是提成问题，你之前不是说冯局想提升提成吗？这一点报社是不会同意的。”
他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夹着菜。
“所以啊，是非常有难度的。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让办公室赶紧去招人，但是，招人又没那么容易。就因为这个，我才有些发愁。”
“哎，说这些干什么。喝酒不谈工作。”方正刚想再敬刘姐，却听王春香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方主任，你跟我们刘老大怎么还说上悄悄话了？也不让我们一起听听？”
“悄悄话还被你听见，耳朵挺好使，说明还没老。”刘姐打趣了一句，直接对着冯刚举了举酒杯，“冯局，咱走一个，喝完酒后跟你说件事。”
冯刚正跟娄凯旋说得热火朝天，突然被刘阳打断，便拿起酒杯往前伸了伸，“什么事，还非得喝完酒再说？”
“您快喝吧，喝完就知道了！”
说着，刘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见冯刚喝完后，便问道：“咱们跟方主任是不是深度合作关系？”
“当然是了！这还用问？如果不是，也不至于坐在一起啊！”冯刚说话有些饶舌，看来喝了不少。
“既然这样，方主任这边的发行量突然增多了，居然没把报点转给咱们，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嗯？还有这回事？《城市周报》不是一直由咱们负责零售吗？虽然量不大，但也没突然终止啊。”
“嘿！冯局你喝多了！我说的是，方主任那边的报纸数量又增加了不少，正愁没人帮着卖，却没有找我们……”
“哎，这不对！”冯刚挥了挥手，“小正啊，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合作的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们帮着卖了呢？是我老冯哪里得罪你了？还是说咱俩喝酒喝少了？”
说着，冯刚赶紧去找酒瓶子倒酒。
方正刚想解释，却刘阳拦住。
只听刘阳嘿嘿一笑，喊道：“冯局，你没得罪方主任，是方主任有困难。不过啊，我觉得在你那里，什么困难都不叫困难！”
“困难？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怕什么困难？除了偶尔不行……什么都行。”冯刚这句话又被众人逗得哈哈一笑。
“来，小正，说说有什么困难，让参谋参谋。”冯刚对着方正勾了勾手。
方正还没说，刘阳抢先说道：“只有一个困难，就是涨提成的事情。”
“涨提成？什么时候的事？”
“冯局长，上周开会的时候，总部说的。您当时说考虑考虑再决定。”旁边的李主任提醒了一句。
“噢，那件事啊！涨什么涨，都是自己人，往哪里涨，不涨！”冯刚指了指方正，认真而又严肃地说道：“我冯刚说了，不涨价！把心放到肚子里，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刘阳淡淡一笑，对着方正又抛了个眼神。
敢情刘阳这是故意让冯刚上套啊。
方正回了个感激的眼神，借着这个气氛，说道：“冯局长，今天您喝的有点多，涨价的事，还是等您明天上班以后再考虑吧，刚才的话就当您没说过……”
“什么没说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我说不涨，就不涨！”
“哟，冯局这句话真有气势啊！人家方主任不是不信你，是担心你说的是酒话，第二天酒一醒，又全给忘了。”刘阳插了一句。
冯刚立刻扭头看向办公室李主任那边，“李主任，咱不涨价，你记一下。还有小张，你也作证。”
然后，他再看向方正和刘阳，举了举酒杯，“这回行了吧？再说了，你见我老冯什么时候喝醉过？又见我什么时候赖过账？所以，只管好好喝酒就行！”
方正赶紧起身，拿着酒杯跑到了冯刚面前，满脸笑意地说道：“那我就感谢冯局长了。这杯酒我敬您，您随意喝。”
说完，方正将半杯酒一饮而尽。
“嘿！我就喜欢小正这个作风！爽快！”冯刚酒杯里面还有四分之一的酒，他非要再倒点，也倒了一半，一口干了。
方正终于在大家喝酒喝到状态的时候，解决了自己的大难题。
不过，有个疑虑他一直没解开。
刚才他明明说了两个困难，但刘阳却只提了一个困难，剩下的关于交接、熟悉工作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他坐下后，正考虑措辞如何提出这个问题，却只听刘阳说道：“价格不用涨，这才是主要的。我说了不算，只能让老冯亲自说。至于网点的事情，更简单，你明天安排杨明拿着你们要交接的网点直接去找王春香王姐，她就能解决。”
原来刘阳什么都想到了。
不过，令方正最为佩服的是，刘阳喝了这么多酒，竟然还这么清醒，还真是厉害。
他不由赶紧倒了一点酒，继续敬刘阳，发自肺腑地感谢。
刘阳回了一句“小事”，并让方正别忘了周五送报纸的时候，把多出来的网点报纸一起送了。
方正表示一定记住。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场持续了三个小时的酒局终于结束了。
129 刮目相看
这场乱哄哄的酒局终于结束，方正收获颇丰，损失也大。
收获的是，系统奖励给他了900个小时的生命和90点成就值。
损失的是，因为过度饮酒，系统又扣除了他100个小时的生命。
好在，他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
整个酒局，杨明没喝酒，李主任和张姐没喝多，其他人都算是喝多了。
喝得最多的当属冯刚和娄凯旋，两个人却非要相互搀扶着。
要不是方正让杨明赶紧上去将二人分开，说不定一起摔倒在人家的饭馆里。
方正之前出来的时候，曾经想着偷偷结账，老板却说这是冯局长定点吃饭的地方，没冯局长同意，他不能收钱。
既然如此，方正也没强求，只能再找机会回请冯刚他们。
冯刚可能喝得十分在状态，又非要请大家去KTV唱歌。
娄凯旋居然振臂高呼，喊着一起。看来，他的确醉了。
方正看了看那些喝醉的中年妇女，心里有些担惊受怕，只能说自己还有很多事情，第二天要早起。
刘阳、王春香那些人也是表示赶紧回家，回去晚了，该爆发家庭战争了。
冯刚和李主任来的时候，是坐财务张姐的车。
张姐到达之后，给她老公打了个电话，让她老公把车开走了。
这回，她老公已经等在外面。
由于财务张姐跟王春香和王丽丽顺路，便一起送送她们。
方正则安排杨明开着自己的车去送冯刚，他自己则打车回家。
冯刚直摆手，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还没喝到非得让人送的程度。他让方正送送刘阳就行，因为刘阳就住在这附近。
再说，他住在东城，方正住在西城，跨度太大。
正好娄凯旋也往东走，他便拦了辆出租车，和冯刚一起走了。
方正便问了问刘阳住在哪里，刘阳说不远，走一段路就到了。
方正不放心，坚持要送，刘阳也不矫情便说了地址，离这里大概也就三个路口的位置。
方正便让杨明开车先把刘阳送下，然后又让杨明把自己送回家。
到小区后，他给了杨明两个选择，要么留在他家住一晚，第二天一起上班，要么开着他的车回单位宿舍，第二天他坐公交上班。
杨明担心把方正的车剐蹭了，所以，既没开车走，也没留下过夜。
方正便让他打车回去，平时把发票攒一攒，到时候找他签字一起报出来。
杨明临走之前，还特意夸方正有本事，一顿酒就把所有问题解决了，觉得跟着方正干非常有前途。
方正经不起别人夸，便让杨明赶紧回家歇着去。
由于今晚杨明没捞着喝酒，方正表示抽时间再请杨明喝一顿。
杨明走后，方正想赶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但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提示他酒后不能洗澡，容易造成极度危险。
想来也是。
酒后，腿脚不稳，再加上地面打滑，一个不小心摔倒了，后果非常严重。
另外，酒后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处于扩张的状态下，在这个时候立刻洗澡的话，很容易会引起受凉，导致感冒的出现。
另外，在洗澡的时候身体内消耗的葡萄糖是比较多的，而酒精又会抑制肝脏的活动，阻碍葡萄糖的恢复，很容易引起血糖无法正常的补充，出现头晕、眼花以及全身无力等症状，有些严重的还会因此而发生低血糖昏迷。
看到这些危险提示，方正只能刷刷牙，洗了个脸，便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继续被闹钟吵醒。
虽然昨晚喝了不少酒，好在他没有馋酒，虽然打嗝时还有酒味，但身体还算是恢复了正常。
他便强迫自己起床，继续出去跑步。
跑完步，洗完澡，又吃了个早饭，他便早早赶到了公司，开始检查并挑选已有网点。
他尽量将市区内，靠近邮局网点的网点挑选出来，给刘阳的人提供尽可能大的便利性。
说起来，此事能成，最大的功臣还是刘阳。
所以，他简单写了个汇报说明，决定上班的时候跟王建设汇报一下，并申请一笔费用给刘阳买点礼物送过去。
不多时，张优秀、杨明先后上班。
方正安排杨明去办公室看看娄凯旋有没有签到。
正如他所料，娄凯旋没来上班，请假了，理由是陪客户喝多了。
昨晚娄凯旋的确喝了不少，主要是因为洒酒那件事导致零售局几个人一直针对他，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毕竟娄凯旋是去帮自己陪酒的，方正便打了个电话表示一下慰问，结果，娄凯旋没接。
他就发了个微信过去。
然后，他立刻把整理好的网点表格发给了杨明，让他赶紧打印并带到零售局去，与刘阳交接一下。
他还让杨明在路上找个商店，买点零食捎过去，拿东西去总比空着手要好。
另外，他还嘱咐杨明留意一下刘阳团队人员的反应情况，看看她们对这次接收报社网点的反应。
如果抵触情绪比较大，方正以后就得慎重。
如果对方不冷不淡，这件事可以再想办法促进一下。
如果对方非常热情，那说明以后还可以继续将报社自有网点交给零售局，同时，还有可能降低提成价格。
方正分析了一下，零售局的卖报人员每天要按照既定路线发放报纸，报纸越多，他们赚取的提成越多。
但是，如果报纸达到了一定数量，他们一次送不完，就需要第二次。
如果第二次再送，人力、物力成本就会增加。
所以，他要掌握好平衡点。
杨明见识了方正的能力，觉得跟着这样的人干非常有激情，不由立刻去处理。
杨明走后，方正又跟张优秀仔细分析了新拓展的网点，商量每个网点的实际报纸铺设数量。
比如，一个市区繁华位置的网点想要100份报纸，方正觉得可以提升到150份。
而一个小区内部的网点，他想要100份报纸，方正觉得可以直接减少到50份甚至更低。
有了初步筛选，才能最大程度的降低退报率，如此，也不至于造成太多的浪费。
除此之外，一些没有交给零售局的原有网点也进行了重新评估。
对于一些退报数量较多的网点继续减少报纸铺设，如果周围二三百米之内还有网点存在，便直接取消退报最多的网点。
经过综合分析之后，方正决定将拓展网点统计得出的一万两千份报纸，减少至八千份报纸。
如此一来，下一期报纸的发行量将会提升至两万六千份。
由于第一次拓展网点时，只是走访了潍州市的一部分区域，还会有第二次拓展。
结合第一次的数据，方正完全有把握将最终的发行量提升至三万份以上，同时还要最大程度的降低退报率。
这对于报社和王建设来讲，都将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
因为，这两次网点拓展，方正只是在潍州市的东区、中区以及西区三个中心区开展了活动。
至于南区和北区，虽然远离市区，但他也已经想到了拓展的办法。
他之前曾经说要用两个月时间达成自己的承诺，两个月之后大概是八月底。
而纸媒每年的报纸征订工作将会在九月底或十月初开始，这个时候，也是他发力的一个节点。
在这之前，他必须想好如何打响征订工作这一炮。
除此之外，他还得找一个最合适的机会谈一谈稻香大楼那件事。
他虽然已经不是记者了，但是毕竟他曾经跟过那篇重点新闻。
他本以为事情结束了，却被江少坤曝出了更多的信息。他也可以不去管那件事，但总会觉得心里放不下。
大概忙到十一点左右，方正才把所有的数据统计出来，这时，他拿着最终结果去找王建设汇报。
王建设看到那份回报材料后，直接拍了桌子，兴奋地连说几个“好”字！
“奖！奖励！必须奖励！”
王建设一段时间以来被低发行量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今天总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心情舒畅，满脸带笑，不停地看着那份材料，非常满意。
“王总，奖励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会主动申请的。只有奖罚分明，才能刺激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拿出最终成绩之后再奖励也不迟。”
方正一顿，笑了笑，开玩笑说道：“也请王总这段时间想想该给我们发行部奖励什么。”
“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王建设不时做个深呼吸，这应该是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比业务部完成业绩都来的高兴。
由于他是业务出身，在他看来，天底下没有做不下来的业务，只是没有找到双方合作的利益点。
所以，业务部的业绩虽然上半年比较差，但是，他心里有底，知道下半年怎么做，能把全年任务完成。因为，那是他最熟悉的领域。
可是，发行工作对他而言，完全陌生，他想发力也无处可发。
他可以去找个企业谈一个大单，但是，他做不到走街串巷去推销自己的报纸。
尤其是，他纵观全报社人员，也没找到谁可以顶起这个部门。
却不料，一个从事记者、编辑工作的方正给他完成了。
而且，还是在如此的短的时间内。
这不得不让他对方正刮目相看。
130 鲜花和香水
由于方正表现突出，王建设想立刻将方正任命为发行部主任，但方正说不急于一时。
毕竟，他现在的职权就已经是发行部主任的职权，只是工资福利待遇这一块没跟上而已。
方正开玩笑说，等他完成任务，王建设奖励的时候，把他这两个月的工资福利一起补上就行。
王建设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汇报完工作之后，方正又谈起了刘阳帮忙的事情，王建设直接说让方正拿主意，以后只要与发行工作有关，方正完全可以自主处理。
然后，他立刻将沈萍喊了过来，说方正以后不用再进行考勤。
同时，他还交待，方正所提报的任何申请，办公室可以先做备案，不用等他这个社长签字便可以直接让方正去执行。
王建设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大体意思是，让沈萍把方正当成社长助理这个角色就行。
沈萍自然能听出其中的话外之音，表示会全力配合方主任的工作。
方正感谢了王建设对他的信任，然后立刻到办公室填了个费用申请的单子，想给刘阳买点东西，额度是一千，但是，最终以实际发票为准。
方正也不知道给刘阳那个年纪的女人买什么东西比较好，倒是有些头疼。
他也只能等杨明从零售局回来之后，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没过多久，杨明打电话回来，说是零售局的几个老娘们要请他吃饭，想着下午的时候让他开着面包车转一转几个不太熟悉的网点，特意跟方正请示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方正便知道此事大成，便同意了，并让杨明找个好一点的地方，请零售局的人吃饭，可千万别让人家拿钱。
另外，他还嘱咐杨明打听打听刘阳有什么爱好，准备买点东西感谢人家，杨明表示收到。
大概在十一点半的时候，突然有外卖送来，让方正一头雾水。
当他看到外卖备注时，只能苦笑一声。
“正哥，请用膳！”
这是备注里的一句话。
不用猜，一定是严晓。
方正立刻给严晓发了条信息，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严晓没具体回答，只是说让方正好好吃饭，如果不喜欢吃，可以扔了。
方正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差不多有三四个人的饭量，他也没矫情，跟严晓说了声谢谢之后，便拿着外卖和张优秀去了会议室吃。
下午的时候，方正去了一趟采编部，找黄彩霞简单聊了聊，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平时黄彩霞都喜欢买什么。
黄彩霞有些疑惑，问方正想干什么。
方正便只能如实回答，把零售局刘阳帮他的事情简单说了说，看看买什么礼物送比较合适。
用他的话来讲，钱要花在刀刃上。
黄彩霞便说，美丽和年轻是每个女人都非常看重的两点，所以，衣服、化妆品等东西肯定都会被喜欢。
再浪漫一点，就是送花之类了。
方正便记下了。
不过，他在跟黄彩霞咨询那件事的时候，就在采编部旁边的沙发那边，为了不打扰其他人工作，他尽量压低了声音。
他不时装出一副深思和走神的表情，偶尔还往正在工作的编辑那边看看，还有时候会故意用手挡在嘴巴前面悄悄说给黄彩霞。
他在做这些举动的时候，随时盯着编辑人员的变化，其中，寇长虹有意无意的回头不下十次。
还有两次，寇长虹是起身去饮水机倒水。
还有一次寇长虹是到方正原来的办公桌上找资料。
十五分钟左右内，寇长虹做出了很多反常举动，这让方正心中不得不怀疑她。
正如之前他所分析的，知道“定版”文件夹密码的人只有黄彩霞。
但是，寇长虹的工位紧挨着黄彩霞，再加上寇长虹一直是黄彩霞的贴身跟班，如果说寇长虹不知道“定版”文件夹的密码，方正是不相信的。
林东曾经暗示过方正，怀疑是娄凯旋所为。
但是，娄凯旋作为副总编，即便想对付方正，也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一定会找个人来帮他。
那个人做完事情后，还不能被人怀疑到头上。
如此分析，寇长虹的嫌疑便最大。
所以，方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到证据。
不过，他现在在发行部，与采编部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必须想办法找个理由与采编部直接接触才行。
心中有了计较后，方正又与黄彩霞聊了几句便回了发行部。
见时间尚早，他便安排张优秀从网上搜索潍州市南区、北区的详细地图，下载下来之后再打印出来，要尽快熟悉这两个区的道路分布情况。
下一周再拓展一天网点后，主要城区的网点算是构建完成，他就要将报纸的发行范围扩大到南区和北区。
杨明从零售局回来后，反馈说零售局那些人都非常愿意增加报纸数量，因为那些人都是按照报纸数量来拿提成的，所以，报纸越多她们拿到的提成就越多。
不过，也正像方正之前预料到的，报纸到了一定数量之后，送报员就会增加往返次数，这样会增加人力物力支出。
从现在来开，卖报员还是更愿意卖《城市周报》的，因为提成高，而且卖不出去时，报纸可以退。
有了这句话，方正就放心了。
他又问杨明有没有打听到刘阳的喜好。
杨明说刘阳特别喜欢花，据说她家里各个房间都摆满了花。
这个信息对方正而言还是比较有用的。
他便让杨明开车去订了一捧花，自己则去专柜买了一支香水。
一捧花，一支香水，方正觉得可以了。
他没有亲自送，一是担心刘阳不收，二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直接找了同城快递，写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让快递送了过去。
一个小时之后，刘阳给方正打了电话，虽然一再表示方正太客气了，但是言谈之中还是透着一股高兴劲。
方正回了几句客套的话便挂了电话。
对刘阳表示感谢这件事结束后，他获得了150个小时的生命奖励。
由于新增了八千份报纸，两个面包车的显然无法全部装满。所以，方正让王建设想办法协调印刷厂，是否可以让货车直接送到仓库那里。
发行部的仓库也在外环路，离之前的接货点并不是太远，只需要货车多过几条路即可。
王建设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大不了加点运费而已。
经过协调，从南吉市来的货车可以直接运到仓库，这就省去了方正很多麻烦。
第二天是周四，方正带领张优秀和杨明先去了一趟北区。
他们在繁华地段转了几圈，记录了几个大报点的分布位置，同时还下车看了看报点上所卖的各类报纸杂志，确认没有直接竞品后，他便放心了。
实际上，与他们报纸直接竞争的的确有一份报纸，而且创刊时间很长，是当地广播电视报。
由于体制原因，也由于报纸的定位，即便是已经进入了数字电视时代，潍州市广播电视报里面仍旧夹杂着几个版面的节目预告。
这些版面如果换成更有可读性的内容，恐怕意义会更大。
但是，节目预告每期都雷打不动的出现，很多人想不明白，这个时代看电视的人都少了，谁还看个电视节目单？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电视播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
由于创刊时间长，而且读者群也大，所以《城市周报》想跟电视播抗衡，还是有非常大的差距。
方正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有电视报的报点，必须得有他们的《城市周报》，这就像是有肯德基的地方，大概率会有麦当劳一样。
到了周五，方正继续陪着杨明和张优秀在仓库那里接报纸，别看新增了八千份，干起活来可不轻松。
方正在拆报纸的时候，还不小心被报纸在下巴上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之前在一些侦探类的影视剧和小说里面，看到过有人用纸张杀人的情节，他总觉得那都是忽悠人的。
一张纸还能杀人？
滑天下之大稽！
但他真正被划到的时候，才发现纸张的锋利之处。
当时，他只是觉得下巴那个地方瞬间疼痛了一下，就跟被刀片划到的感觉差不多。
然后，他便觉得有液体从划开的口子里流了出来，用手一摸，有些疼痛，手上也粘上了血迹。
旁边的杨明赶紧上来看了看，嘱咐方正一定小心，杨明说上一次他自己没注意，直接划到了手腕上，差一点碰到了血管。
方正下意识看了看血管，顿时放心了，因为他戴着霸王手套。
这时，他也知道了纸张可以伤人甚至是杀人的事实。
学会了这个知识点之后，他竟然获得了120个小时的生命。
搬运完报纸之后，方正继续和杨明一组，张优秀单独一组。
张优秀由于还担负着往报社送报纸的工作，所以，他拉的报纸要少一些。
大部分报纸则由方正和杨明负责，二人先是尽快赶到邮政零售局，将一万两千份报纸送了过去。
然后，他们又赶回仓库继续装车。
131 做好事不需要顾虑
又装了一车报纸后，方正和杨明才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去新拓展的网点铺设报纸。
由于对新网点缺少实际考察，所以，会遇到一些网点没有开门的情况，他们就立刻赶往下一个网点。
这个过程中，方正都一一做了记录，下一次的时候方便调整送报路线。
这一天下来，方正累得全身酸痛、嘴唇发干。
上一周，他只不过是给网点送送报纸，顺便收钱找零。
这次，更多的是要解释这份报纸的情况，同时，还得嘱咐网点负责人将报纸放在显眼的地方，以便提高曝光率。
上一周，方正和杨明在下午三点左右就忙完了。
这一周，到了晚上六点才送完最后一家网点。
幸亏他们报纸的是周报，如果是日报、晚报的话，晚上六点送到，人家网点还怎么卖？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网点的负责人在抱怨，这么晚送过来，不少网点的报纸都卖的差不多了，他们还怎么卖？
也就是这份报纸随时能退，要不然，几个网点的负责人还抱怨个没完。
他们从凌晨六点正式送网点，中间不歇息，一直送到晚上六点。
同样是凌晨六点出发，邮政零售局的人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全部能够送到。
这就是其中的差距，所以，方正决定前期先筛选一下网点，后期还得全部交给零售局。
果然，还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回到报社后，方正让杨明把面包车放下，他开车把杨明送回单位宿舍后，自己也回家了。
这次，他特别留意了一下身后有没有可疑车辆，并且，在快到家的时候还绕了几段路，直到确认非常安全之后，才驶入小区。
这两天他还特意关注了一下各个朋友圈以及贴吧、论坛等地方，仍旧没有查到关于西园街、苗圃路斗殴事件的新闻。
他不想引起怀疑，也没有去问李茂。
好像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他今天实在太累，就没有太过于关注，只是时刻做好提防就行。
回家后，他也没吃饭，洗澡后直接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普通员工只需要上半天班就可以放假。
主管一级的在下午还要参加由王建设亲自主持的会议。
由于上半年马上结束，王建设每周开会的主题就是业务部的业绩完成情况，每次开会，每次都会发火。
虽然业务部总监郎栋一直在说会努力完成，但数据摆在面前，仍旧是除了业务一部完成了任务之外，其他部门还有一定差距。
训完业务部之后，王建设又将采编部训了一顿，因为，他发现最近的选题越来越没有深度，而且也跟不上热度。
他曾经让娄凯旋亲自督促此事，但见效不明显，娄凯旋也跟着被数落了一通。
唯有发行部的工作令他放心，特别表扬了方正，并让各部门向方正学习。
此一刻，方正在不知不觉中又成了正面形象，自然在私底下树敌不少。
由于发行量一直是机密，所以发行部究竟新增了多少报纸，方正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并且严令杨明和张优秀对外透露。
现在，各个部门只知道上一周外拓之后，为发行部新增了不少网点。
至于这一点，方正也特别做了说明，并对其他部门表示了感谢，说是发行工作是大家一起做起来的，这才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方正上一周开会时，曾经说过外拓还需要一周，此次会议上又重新说了一遍，并希望各个部门继续配合。
虽然各个部门表示全力支持，但是语气和表情已经没有上一周那么热烈了。
毕竟，现在发行部蒸蒸日上，其他部门却一直挨训，心里自然有落差。
王建设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强调所有人必须全力支持发行工作，如果发现有人懒散、误工，将会给予最严厉处罚。
有了这句话，各个主管哪还敢胡来。
会议结束后，众人回各自的办公室忙了一阵后，开始先后离开。
方正也早早走了，他可不想继续留在办公室拉仇恨。
走到半路上时，手机提示他有一个快递放在了储物柜里面。
他想了想最近也没买什么，更没从咸鱼网站兑换物品，却不知道那是谁寄来了。
回到小区，他按照取件码打开储物柜之后，发现有个纸箱子，他取出来看了看，的确是他的地址和姓名。
寄件人的名字只写了个“小倩”。
看到这个名字，方正会心一笑，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将包裹拿到车上慢慢打开。
纸箱子里面是一个塑料泡沫盒，被胶带缠住。
他用钥匙将胶带打开，顿时，鲜艳的樱桃映入眼帘。
这时，他记起了去年那件奇怪的事情，也是有人给他寄了一箱樱桃，而且也差不多是这个季节。
当时，他非常奇怪，不知道到底是谁寄给他的。
于是，他便询问快递员，快递员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寄来的，说是帮着查查，但也没什么结果。
方正一直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后来通过多方查找及分析后，他猜测可能是一个名叫“马晓倩”的孩子寄给他的。
马晓倩，是他资助的两个贫困学生的其中一个。
马晓倩的老家素有樱桃之乡的称号。
所以，方正便猜测是马晓倩打听到了他的地址，特意给他寄的。
《城市周报》与潍州市希望工程共同开设了一个栏目，每期都会由希望工程提供四名贫困学生的资料登报，希望社会爱心人士进行资助。
其实，资助一个学生的费用并不是很多，每个月只需要200块钱即可。
因为，资助学生的人并非只有一个人，所以，好几个200元一凑，一个学生一年的费用便有了着落。
方正便随机挑选了两个孩子进行资助，并让希望工程的人一定为他保密。
也不知道那个马晓倩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他的地址，但是，孩子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拒绝，便收下了。
今年，又到了吃樱桃的季节，马晓倩雷打不动又寄了过来。
樱桃不少，大概有二十斤左右，他一人吃不了，就留出一部分放在冰箱，周一的时候带到公司分分。
还有一部分准备第二天去看望王奶奶的时候捎过去。
他自己则留了二三斤尝尝。
第二天，方正起得早，直接从门口的馄饨店里用餐盒带了一份手工馄饨。
考虑到可能还有人看护王奶奶，他又点了一份水饺，顺便拿上一盒樱桃直接去了人民医院。
到达病房的时候，李青正打算出去买吃的，恰好方正带着吃的来了，除了有馄饨，竟然还有水饺和她最爱吃的樱桃。
李青跟方正也不客气，直接打开饭盒，边喂着她妈吃饭，边自己也一起吃着。
由于周末李青休息，所以，昨晚上是她在这里陪床的，让护工回去了。
本来她还有些困，吃了几个水饺和樱桃后，变得精神了起来。
这时，王奶奶又催促李青赶紧给方正找个女朋友，并说像这么体贴人的小伙子已经非常少了。
李青立刻说，不为别的，单单为了方正带来的早饭，也得好好给方正介绍个漂亮女朋友。
方正问了问王奶奶的身体情况，又问了问什么时候能出院，他到时候过来帮忙之类的。
不久后，护工赶了过来。
王奶奶便催促李青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去，同时，也让方正赶紧去忙。
既然王奶奶的身体基本无碍，方正也就放心了，和李青一起走了。
在下楼的时候，方正又问了问最近有没有江少坤的人来找麻烦，李青哼笑一声说，要是那帮人再来找麻烦，她绝对不会轻饶他们。
随后，她说那帮人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听到这句话，方正便放心，生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王奶奶。
李青也反过来问了问方正，江少坤有没有找他麻烦，如果有的话，她可以找李茂出面。
方正撒了个谎，说是并没有麻烦。
随后，两人各自离开。
周末，方正没有什么事情干。
想起来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去儿童福利院了，便决定买点孩子用的东西送过去。
他之前其实并没有这么有“爱心”，觉得自己都没有富足，哪还有闲钱去关心别人？
改变他这个想法的，还是去年报社组织的一次集体活动。
去年报社周年庆的时候，王建设安排办公室组织所有员工去了一趟儿童福利院，既是献爱心，也是想着让周年庆这一天变得更有意义。
报社员工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年轻人，他们几乎没人参加过此类活动，第一印象就是觉得好玩、有趣。
但是，当真正看到那些孩子时，好几个女生都掉了眼泪，不敢直视那些清澈而又单纯的眼睛。
能进儿童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数是有身体疾病的，有很多是被抛弃的。
他们有的耳朵听不见，有的眼睛看不见，而且还是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治好的那种。
还有些孩子天生残疾，耳朵不全，鼻子残缺，四肢短小或缺失。
还有的得了重病，很小的年龄就要接受化疗。
在儿童福利院，你会感受到一种人间疾苦，而且还都发生在只有几岁的孩子身上。
但是，那些孩子却不知道他们究竟面临着什么。
他们非常乐观，玩得非常开心，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面，他们每个人都是健全的身体。
他们会非常主动的喊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会和你玩游戏，会逗你笑。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感到心痛。
有不少感性的人根本不敢直视那些孩子的眼睛，生怕不争气，眼泪哗哗往下流。
儿童福利院院长还介绍说，其中有几个孩子其实活不了多久，但是他们却仍旧想各种办法延续孩子的生命，只希望让孩子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里多感受一天的温暖。
可是，被抛弃的孩子又怎么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他们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爸爸、妈妈分开。
他们很难用更多的语言来表达对爸爸、妈妈的想念，唯一能表达的方式就是哭。
当听到几个房间里传来稚嫩而心痛的哭声时，好多人都捂着嘴巴、擦着眼泪跑到了外面，这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福利院的院长是个女的，五十多岁，她说她早已经哭得没了眼泪。
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那些孩子的父母出现，把孩子接回去，让孩子享受家和亲人的温暖。
她说，这几年有很多热心企业和热心人士过来捐钱、捐物，又加上政府资助和支持，使得福利院的条件越来越好，也才让孩子们的生活、娱乐、学习条件得到了改善，从而转移了孩子想念家人的注意力。
那一趟福利院之行，让非常感性的方正大受感触。
与那些孩子相比，他平时受到的委屈、挫折、苦难又算得了什么？
他原来以为只要有钱才能去做善事，但福利院院长却告诉大家，孩子们最需要的是爱心和温暖。
所以，每到周末或节假日的时候，便会有很多爱心人士到福利院去当义工，和孩子们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吃饭。
那些爱心人士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不分贵贱，不分职业，只要有一颗爱心，便是大善。
方正做不到陪孩子们，因为，他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哭。
但是，他却可以献出自己的一点爱心。
他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个周末去福利院送点东西，东西不多，也不贵重，主要是书本、玩具、零食等，不到五百块钱就能买好几包。
他会直接将东西送到福利院一个专门负责接收捐赠物品的办公室，然后就离开。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多么伟大，只是尽一己之力尽量帮一帮那些孩子。
当然，做这种事，他也会有一定的心理负担。
比如，有人会说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就当什么爱心人士，穷显摆！
还有人会说，你为什么不把这个钱花在家人身上？给父母或老人买点东西不好吗？
更有人会说，他这么做是为了虚荣心，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比别人有爱心罢了。
刚开始，他的确有这种顾虑。
但是，福利院院长却说过一句话：献爱心是一件好事，做好事难道还需要顾虑吗？
也就是听了福利院院长那句话，方正才放宽了心。
其他人怎么理解他献爱心这件事，是其他人的事，他只要去做就行了。
132 完成承诺
从超市买完东西后，方正开车前往位于南区的儿童福利院，将几大包东西放下后就走了。
这时，系统就像是紊乱了一样，开始连续、多次提示。
“叮咚！洪福齐天！恭喜宿主获得666个小时的生命，由于表现优秀，额外奖励66点成就值！叮咚！洪福齐天！恭喜宿主获得666个小时的生命……”
系统突然像复读机一样，除了第一遍有成就值的奖励外，一共说了13遍生命奖励，一度让方正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当最终获得8658个小时的生命和66点成就值的时候，方正才弄明白系统没问题，他脑子也没坏，是系统在统计他过去所做的爱心奉献。
既然是献爱心，那自然就是无私的。
可是，系统非要给，他不要也不成，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从福利院出来后，他将买东西的小票握成了纸团，想要扔掉。
这时，他突然愣住了。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
他买东西的这家超市叫做万家乐，是当地潍州百货集团旗下的连锁超市，遍布在城市各个角落，只有是居民区，必有这么一家24小时连锁超市，规模非常大。
但是，方正却突然发现，这么大的连锁超市里面居然没有他们的报纸。
而且，好像这家超市里面任何一份报纸都没有，除了免费的DM广告单页之外。
他在考虑，如果他能将《城市周报》铺设到万家乐超市中，那得是多大的一个数量级？
发行量可能会直接翻倍！
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报纸的影响力将会得到极大提升。
很多读者和客户不是说看不到《城市周报》吗？
来来来，请去最近的一家万家乐超市走两步，就知道有没有了。
一想到这个场景，方正竟然笑出了声。
想象是美好的，但是，实践起来往往是非常困难的。
如果不困难的话，其他报社又怎么不会想到这一步？
不过，对于他这种不怕输的人来讲，不试试怎么行？
试了再说！
在他刚要想给王建设说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又打住了这个念头。
能干，会干，是两个概念。
之前，在采编部的时候，他很能干，只顾着干好自己的事情，把事情做到最好就行。
结果呢，威胁到了他人，所以，被陷害，背了一个很大的锅。
现在，他的情形又跟之前差不多。
发行部的工作已经得到了稳定提升，再经过一周拓展，他在所有人面前的承诺就会完成。
届时，王建设自然会对他大加奖励。
而采编部呢？因为内容不够深度，已经被批。
业务部呢？因为业绩一直没有完成，早被训了好几次。
对比鲜明，他将再次拉仇恨，而且是极大的仇恨。
考虑到这些因素，他决定慎重一些。
既然发行部的工作已经做得不错，不如缓一缓，将连锁超市这件事放在以后再说，这段时间，他可以先去调研一下具体情况。
这样一来，他既可以做到持续发展，又不至于短时间内引起其他部门对他的反感。
趁下午还有点时间，他开着车回了市区，开始走访各个万家乐超市。
万家乐超市只有在每个区的最繁华路段才会有大型商业综合体，形式类似于沃尔玛、家乐福、乐购等大型超市。
而且，在每个区只允许有一个这么大的商业综合体。
其他的，在小区附近的万家乐超市，面积并不是很大，小的有五十平米，大的也不过一百来平米，卖的东西大都是一些生活类常用物品。
方正不想引起售货员的反感，所以，在走访调查的时候，他都会买点东西。
有时，他会故意咨询售货员某个商品的摆放位置，并聊上几句。
有时，他在结账的时候会问上几句。
如果店里人少，不耽误售货员工作的情况下，他也会见缝插针问几句。
转了一下午，大概走访了十几个万家乐连锁超市，他已经摸清了大体情况。
此时，他车的后备箱里已经放满了各种物品，矿泉水、烟、火机、火腿肠、方面便、电池、瓜子、卫生纸、棒棒糖、德州扒鸡……
天色已不早，他赶紧开车回家，简单吃完饭之后，他又把第二天需要拓展的区域熟悉了一遍。
第二天上班后，按照上一周的工作安排，杨明、张优秀以及李平原继续带着人在东区、中区以及西区拓展网点。
他们出发前，方正继续发了两个二百块钱的红包，给大家鼓气加油。
另外，他还把“小倩”寄给她的樱桃分了分，让大家尝个鲜，引得不少年轻同事纷纷表示调到发行部工作。
有了上一次的拓展经验后，这一次，众人进展速度较快，而且因为有了方正的问答话术，更容易跟各个网点的负责人解答各种问题。
一天下来，六十多人基本上把剩余未拓展到的地方拓展了一遍，又开发了上千个网点。
等众人回到报社时，方正已经把之前申请的三千块钱，全部以红包的形式发放完毕。
这三千块钱被他运用的恰到好处，物有所值。
此次拓展任务结束后，方正再次获得了150点的生命奖励。
王建设见方正回到报社后，并没有急着去找他，而是给他预留出了极大的空间和时间，让他继续筛选这一次拓展的网点。
经过一天时间的统计、筛选，方正最终又定下了新增八千份报纸的方案，并及时交给了王建设，由他跟集团印刷厂说明。
上次八千份，这次又是八千份，方正利用两周的时间竟然将发行量提升了一万六千份。
而报社利用三年时间也不过才达到一万八千份，这让王建设既对方正佩服不已，也对李平原痛恨到家。
这段时间，报社里面已经有人传言说李平原是个老色鬼的事情，王建设虽然是报社领导，但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他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是谁散布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李平原如果不是做的太过分，谁又有机会对他落井下石？
如果不是考虑李平原年龄太大，失业后不太好找工作，王建设早就将他开除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李平原自生自灭。
越想李平原，王建设越生气。
当然，他自己也有责任。
如果他能对发行工作亲力亲为，认真对待，也不至于会造成如今的境况。
不过，他其实也有苦衷。
他作为总编兼社长，既要关注报纸内容，还要负责报社经营，实在是分身乏术。
好在，他有一员大将方正。
他决定在半年总结大会给方正一个惊喜，也算是释放一个信号，让大家知道努力工作一定会有收获的。
剩下的两天，方正在零售局、潍州市南北两区以及几个大型超市之间来回穿梭，他决定采取一个更大的动作。
到周五的时候，从南吉市来的货车拉了三万四千份报纸过来，连帮着卸货的师傅都说报纸发行量直线上升。
由于发行量加大，方正他们送报纸的时候只能多跑几趟，好在，上一周已经熟悉了第一次拓展的网点路线，重新规划路线后，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即便如此，他们直到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才送完一整天的报纸。
方正、杨明和张优秀一天跑下来，真是筋疲力尽，本来方正还想着请他俩一起吃个饭，后来觉得还是让他们赶紧回家歇着比较合适。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的时间，方正与杨明和张优秀统计了详细统计了一下各个网点的退报情况。
由于他在送报之前就对拓展的网点做了筛选，所以，这一期的退报率明显下降，新增的八千份报纸合计退回了九百份左右，退报率比原来的百分之三十下降了很多。
即便如此，方正也不太满意。
他仔细查看了每个网点的退报情况，同时又查看了哪些网点能全部卖完，重新调整了一下网点的报纸数量。
他必须把退报率控制在百分之十以下。
这个退报率他其实还能控制，但是，他还是想留一部分退报给业务部门拓展业务所用。
因为，新报纸印刷出来后，报社有严格的管控，只有投放广告的客户才可以有样报，而且最多三份。
没有样报，业务人员如何出去谈客户？
这就像是推销产品，没有带产品一样，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如拿产品一看。
所以，方正的这个出发点是好的，至于业务部领不领情，他就不知道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系统为他奖励了60小时的生命。
上午忙完之后，张优秀和杨明下了班。
下午，按照惯例，王建设在两点继续召开主管会议。
他这次只是简单看了看采编部和业务部提交的总结和计划，他只是随意督促了几句，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又训又骂。
因为，离上半年结束，只有一周时间，他再发火，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他把主要工作放在了发行部这边。
他让方正把两次拓展网点的情况做了一下汇报。
方正对发行量作了保密，只是说经过大家两周的努力，网点实际新增了三倍多，剔除掉无效网点，实际网点新增两倍多。
这，已经完成了他之前在会议上的承诺。
他说完时，娄凯旋率先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他们心中佩服方正的同时，也觉得异常尴尬，甚至有一丝嫉妒。
他们认为方正有能力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李平原不作为导致了如今的情况。
还有人觉得发行工作其实并不是很难，只要拿出足够的时间走街串巷拓展网点，后期铺上报纸就行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方正说完后，王建设给大家公布了一个数字——6万。
他说，经过方正的努力，报纸发行量已经提升到了6万份的数量级。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中才感觉到了阵阵惊讶。
他们知道，以前的发行量是4万份，如今突然提升到了6万份，发行部足足提升了百分之五十的发行量，的确厉害。
刚才方正只是在阐述网点数量，并没有提到发行量，所以大家没什么概念。
如今，王建设亲口说出发行量的时候，大家自然受到了一波冲击。
发行量提升，代表着更多的读者能看到这份报纸，代表着更多的记者、编辑的名字会为读者所知。
发行量提升，代表着报纸的影响力在提升，代表着客户能随时看到这份报纸，代表着客户再次投放广告的时候会首先想到这份报纸。
其他人的惊讶不叫惊讶，方正的惊讶才是真的惊讶。
实际只有三万四千份的发行量，被王建设随口一说，竟然变成了六万份。
他真不知道有一天事发后，他该如何圆这个谎，总不能说少了的那些报纸不小心被一把火给烧了吧？
是不是以后再发生什么问题的时候，他又要背锅？
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在他走神的时候，王建设慷慨激昂地讲着发行量提升后的各种利好影响，并对各部门的工作要求再一次提高。
可不是嘛，采编部和业务部整天吆喝提升发行量，现在提升了，那两个部门也该出业绩了！
刚才还在为发行量提升而感到高兴的几个主管，一听可能要加任务，顿时没了精神。
这个会议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虽然王建设没有太过于批评大家，但大家心里还是起伏不定，不知道发行量的提升，对他们而言，究竟是好还是坏。
会议结束后，方正没有在报社久留，赶紧开车回了家。
他越是在单位待的时间长，越会给其他人造成压迫感，也越能拉仇恨。
回家后，他换了一身运动服，出去跑了一阵。
还别说，这段时间按照沙大爷的说法，他时刻保持均匀呼吸，明显觉得身体状况比以前好多了。
大概五点半的时候，他赶回家，从地下室拿了两瓶酒和一小盒茶叶，到老刘饭馆等着张优秀和杨明。
他今晚上请张优秀和杨明喝酒，先简单犒劳一下大家。
等本月结束，拓展的所有网点都稳定之后，他再为大家请功。
133 故弄玄虚
晚上快到六点的时候，张优秀和杨明一起赶到。
方正要了两斤全羊汤，又点了手扒羊肉、油炸金蝉、爆炒腰花、九转大肠等几个硬菜，剩下则让张优秀和杨明随便点。
他二人一看这些菜，完全超量，只点了两个青菜后，便打住。
张优秀压根就喝不了白酒，方正也没强求，让他自己找啤酒喝。
杨明本身也是十分抵触白酒的，但是，这段时间跟着方正干，心里得劲，所以，硬逼着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方正仍旧是白酒。
这次，他拿了一瓶度数低的，免得又喝多了被扣除生命。
三个人大口吃肉，小口喝酒，方正把发行部以后的发展规划跟张优秀和杨明说了说。
大体意思是，只要跟着他干，绝对既有面子，又能挣钱。
那二人已经见识了方正的水平，深信不疑。
不过，张优秀却提出了个问题，那就是人手严重不足的问题。
报纸发行量只有一万八千份的时候，发行部一共七个人。
现在，发行量提升到了三万四千份，却只有三个人，虽然有一部分网点给了邮政零售局，但报纸数量还是非常多。
方正说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跟总编汇报过，这几天就会让办公室在周六的时候去人才市场招人。
张优秀和杨明一再强调一定要招几个年轻的，再也不要那些大爷级别的了。
方正说会跟沈萍交待清楚的。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并不急着招人，因为他还有其他想法。
三个人一顿吃喝，也没有谁逼迫谁去喝酒，都是随意而为，吃得舒服，喝得也舒服。
到八点的时候，张优秀和杨明各自回了家。
方正拿来的那一小罐茶叶，只喝了两袋，连带剩下的两瓶半白酒，一起留给了老板刘哥。
他之前看望王奶奶时曾麻烦刘哥帮着熬过补汤和米粥，刘哥坚决不要钱。
他曾想着拿点东西过来感谢刘哥，担心刘哥不收。
所以，借这次机会，就把茶叶和酒留给刘哥，就算是感谢人家了。
刘哥表示，茶叶可以慢慢喝，酒呢只喝那半瓶，剩下那一瓶给方正存起来，方正什么时候来，他什么时候给方正拿出来。
刘哥为人热情，方正也没多说，就说下次再说。
离开老刘饭馆后，方正特别留意了一下周边环境，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上一次他把江少坤派来的人打的哭爹喊娘，以江少坤的性格，应该还会找他的麻烦。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倒是风平浪静了。
方正希望井水不犯河水，一直这样下去最好。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六月份已经过去。
除了发行部的工作令王建设有惊喜之外，其他部门的工作都令他不满意。
采编部对报纸的定位还是不太精准，最近两次，他在审版的时候，气得想把版样给撕了。
他一再强调内容上要与网络媒体的报道有所区别，一定要对热点事件找出不同的切入点，但是，编辑们的组稿能力实在堪忧。
同样是《城市周报》，同样是同一个热点新闻，南吉市那边的编辑就能做到标题吸引人，切入点也吸引人，内容也吸引人。
而他自己的编辑呢？最多是标题吸引人，切入点差点火候，内容也不足以吸引人。
尤其是，内容中很多观点与网络媒体有一定的重复。
他将这件事交给了娄凯旋去处理，如果七月份没有改观，就让娄凯旋天天加班盯着所有的编辑去学习。
另外，有些编辑在组稿的时候，稿件来源也有问题，经常在文章中出现错别字。
虽然有人进行专门校对，但是如果编辑在组稿的时候不进行第一步校对，那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编辑，也说明这个编辑并没有认真了解这篇稿子，要不然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些错别字？
至于记者部，也不是很令人省心。
很多记者为了省事，竟然把一些合作单位的通稿直接拿来使用。
既然是通稿，说明其他媒体也收到了同一篇稿件。
一份周刊类的报纸在时效上能抢过一天一出的报纸吗？
同一个事情，晚报报道完好几天了，你又刊登出来，是觉得晚报的发行量不足以让更多的读者看到这个新闻吗？
另外，记者参加活动、会议类的次数太过频繁，导致很多专题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调查，写出来的稿件也没有深度。
总之，采编部令王建设越来越失望。
他曾经多次声明已经放权给了娄凯旋，但是娄凯旋总给他一种不作为的感觉。
他如果插手采编部的事情，娄凯旋就会觉得不被信任。
如果不插手，采编部又像一滩烂泥，看来，他得好好敲打一下采编部的人才能引起更多人的足够重视。
采编部的工作令他失望，业务部的工作更让他闹心。
业务部的半年任务只有业务一部完成了，其他两个主要部门都没有完成，刚成立的业务四部几乎没有什么进展，只弄了几万块钱的小豆腐块广告。
王建设心里也明白，业绩增长主要在于下半年，对于各行业而言，往往有一句“金九银十”的说法。
也就是说，九月份、十月份是全年之中业绩增长最快的月份。因为，很多重大投放都在这个月份。
一旦过了十月份，就到了年底，在任务和业绩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各企业想在剩下的两个月内完成，压力是非常大的。
既然“金九银十”这个概念所有人都知道，也说明竞媒同样会在这两个月份下大力气来促进各报社的业务业绩，届时，竞争压力会更大。
如果上半年能完成半年广告任务，下半年就会轻松很多。
两个主要部门不争气，好在还有发行部给王建设带来了不少惊喜。
这段时间，王建设没怎么外出，大部分时间都是看各个部门提报的各种报表、总结及规划。
同时，他还得跟办公室对接一下报社的费用收支情况，可谓是异常忙碌。
方正所在的发行部在此期间招了一个新人，名叫苏小强。
苏小强有点胖，不爱说话，但是喜欢笑，给人一种非常欢乐的感觉。
之前，发行部人多，配备了三辆面包车。
后来，人变少之后，其中一辆面包车几乎用不到，便交还给了办公室。
苏小强到来后，方正又将还回去的面包车调了过来，三个人运送报纸，减轻了不少工作。
此期间，第一次外拓的网点，方正已经筛选了一部分非常稳定的，基本上每期的退报率都能控制在百分之十以下。
不过，他没有全部交给零售局。
不但没有交，反而让杨明故意将他们新增了不少网点这件事说漏嘴，说给了零售局的人听。
于是，刘阳主动打电话给了方正。
“方主任，你们第一次拓展的网点是不是可以交出来了？”刘阳说话比较直接，她开着玩笑问道。
“刘姐，你消息挺灵通啊。我猜，是不是杨明那小子告诉你的？”
“他？他可是你的人，怎么说也会站在你那头，怎么可能是他说的。”刘阳撒了个谎，说道：“我的几个姐妹在送报的时候看见了你们的网点，是她们回来告诉我的。”
“也对。刘姐的人遍布潍州市的大街小巷，要想打听个事情，还不是轻而易举？”
方正夸了一句，停顿一会，才说道：“不瞒刘姐，我们报社的确新增了一部分网点。”
“那为什么没有交给我们？是因为没有给你送礼吗？”刘阳打趣道。
“刘姐，你说笑了。要送礼也是我去给你送礼。之所以没有交出去，是想稳定一下再说。这部分网点拓展出来的时间不长，我需要再仔细筛选一遍。”方正这句话，既真又假。
真的是，他的确这么做了。
假的是，这项工作他早已经做完了，他故意找个理由骗刘阳。
刘阳早已经从杨明嘴里打听出了真实情况，不由挖苦了一句：“方主任，你这是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呢，找这么个理由搪塞我。以你的能力，一周时间就能筛选完毕，这都快三周了。欺负你刘姐没文化吗？”
“嘿！刘姐，你这话说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你怎么接话我不管！我就问你一件事，这些网点你有没有交给我的想法？”刘阳不喜欢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刘姐，交一定会交的，只不过……”
“你看看，你们这些文化人就喜欢绕来绕去！什么叫‘只不过’？交呢，就说交，不交呢，就说不交。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刘阳总觉得方正在遮遮掩掩，就像是隐瞒什么。
她跟方正接触过几次，觉得方正也是那种十分豪爽、痛快的人，今天倒是变得婆婆妈妈了。
方正叹了口气，才说道：“刘姐，我是非常想全部交出去的，这样，我还能减轻很多压力。可是，我也是有苦衷啊。”
“什么苦衷？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这么不痛快，有什么事就说，你刘姐只要能帮上，绝不含糊！”
“嗯……刘姐，我们双方合作了也有一段时间，都非常融洽，我也非常佩服各位大姐的工作能力……”
“哎哎哎……铺垫的话直接省了，直接说正事！”刘阳打断了方正，“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你直接说就行，你刘姐还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
“行！刘姐痛快，我也不犹犹豫豫的了，这么说话，我也别扭。”
方正压低声音说了句：“昨天潍州日报社旗下的投递公司来人了，没有找我，而是直接去了总编办公室。”
“什么！”刘阳突然一惊。
134 自编自导
几秒钟之后，电话另一头的刘阳才再次说话。
她问道：“你说的就是潍州报业集团旗下那个迅捷投递公司？”
“对对对！是叫迅捷。本来我已经把网点交接给你们的申请交给了我们王总，他也签字了，但是昨天下午又突然让我等一等再说。”方正回道。
“懂了，懂了……这是抢生意来了！”
刘阳伸呼了一口气，问道：“是不是你们王总让你不要对我们讲这件事，所以，你刚才才一直磨蹭？”
方正轻轻一笑，说道：“刘姐聪明啊！但是，我还是说了。所以，刘姐可千万别再对任何人讲了，如果传到我们王总耳朵里，我这个部门负责人也就甭想当了。”
“放心！你刘姐不是那种人，绝对保密！你冒着风险跟我说了实情，我又怎么可能坑害你呢！行了，这件事我也知道了，让我想想怎么办。有事再及时联系！”
说完，刘阳快速挂了电话。
刘阳嘴上说绝对保密。
结果呢，她挂完电话，马上就找到了零售局的冯刚局长。
她告诉冯刚，说《城市周报》的发行量一直在提升，本来想着继续交给零售分局，但是被潍州报业集团的迅捷投递公司突然插了一脚。
她催促冯刚必须尽快想办法，尽最大努力把《城市周报》报纸代发这块业务抢过来。
在潍州市，像这种代发公司其实有不少，但是规模较大的只有两家，一家是邮政局，先天优势明显，网点也健全。
但是，他们收取的提成价格较高。
第二家则是潍州报业集团。
潍州报业集团旗下有多份报纸，同样需要送报员进行报纸发放。
早些年，他们也是全部委托邮政零售局进行代发，由于主动权掌握在零售局那边，每年都支付非常高的提成。
随着报业集团各报纸的发行量不断提升，集团领导经过核算，每年给邮政零售局的提成已经足以组建一个专业的代发公司。
况且，报业集团每年还有大量的征订业务交到了邮政投递局，也可以按照实际情况撤回一部分，转交给自家的代发公司。
代发公司一旦健全了渠道和网络，完全可以对外承接各种业务，还能为报业集团创收。
所以，当潍州报业集团将代发、投递业务从邮政局撤回时，彻底得罪了邮政局，一大块蛋糕被主人拿回去，邮政局减少了很大一笔收入。
尤其是，新成立的潍州报业迅捷投递公司与邮政局的业务具有直接竞争关系，双方正式交恶。
有时候，为了谁家的报纸、杂志优先悬挂在报点的显眼处，两个公司的送报人员还会掐架。
所以，当听到方正透露的那个消息时，刘阳有些坐不住了，立刻告诉了冯刚。
冯刚分析完具体情况之后，认为关键点在于提成价格的高低，只要他们的提成价格与迅捷投递公司的价格一致，他们就能依靠健全的渠道拿下《城市周报》的新增网点。
况且，他们已经与《城市周报》合作了很长时间，价格一致的情况下，《城市周报》也一定会首选他们。
他虽然有意争夺这笔业务，但是《城市周报》的发行量还是较低，他很难拿这个理由去找领导申请降低提成价格。
刘阳听完冯刚的分析后，便说，如果这次输给了迅捷投递公司，损失的不仅仅是《城市周报》新增的那些网点，还有可能把已有的网点也丢掉。
如果《城市周报》与迅捷投递公司合作融洽，他们完全可以将交给零售局的网点重新收回，并且转交给迅捷投递公司。
这样一来，可能会引起其他媒体的效仿，纷纷将代发业务转给迅捷投递公司。
另外，刘阳还重点强调说，她虽然跟方正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是，从方正最近做的几件事来看，他能力很强，后期一定还会将《城市周报》的发行量继续提升。
另外，方正既然有办法将零售工作做的这么突出，也一定能将征订工作提起来。
届时，邮政局收获的将是零售、征订两笔费用。
但是，如果他们不抓住这次机会，邮政局将失去的也将是零售、征订两笔费用。
《城市周报》现在的发行量不大，但是每年还能向零售分局支付八十多万的费用。
而且这个势头还会持续增长。
冯刚深思熟虑一番之后，立刻将办公室主任李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与刘阳一起商讨了一些详细方案，并用实际数据进行了体现。
他让李强总结之后，形成一份正式文件，他拿着这份文件去找市局领导做汇报。
当邮政零售分局为了抢夺《城市周报》网点着急上火的时候，方正却非常悠闲地等最终消息。
即便零售分局不给降提成，他一样还得依靠刘阳那帮人。
他说的关于总编王建设联系迅捷投递公司那件事，完全是他的一个计策，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退一万步讲，即便零售分局不再为《城市周报》代发报纸，王建设宁愿支出大笔费用自己组建发行队伍，也绝对不会交给潍州报业集团旗下的迅捷投递公司进行代发。
为什么？
因为两家报社存在竞争关系。
一旦《城市周报》的代发工作交给了迅捷投递公司，那么，潍州报业集团便会猜测出《城市周报》的总体发行量。
试想，《城市周报》的业务员刚给一个客户说自己的发行量是四万份，后面跟上的潍州报业集团的业务员却说《城市周报》的发行量最多不超过三万份。
客户自然要问潍州报业集团的业务员，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潍州报业集团的业务员只要说一句，《城市周报》由他们集团的投递公司代发，客户便瞬间明了。
再者，迅捷投递公司在代发各类报纸的时候，会不会优先发放自己集团的报纸，延后发放其他媒体的报纸？
这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所以，综合评估后，《城市周报》是永远不可能让迅捷投递公司来代发报纸的。
零售局那些人对发行工作很熟悉，但是，对媒体之间的这种竞争关系却不了解。
所以，方正恰恰利用了这一点。
他只希望自己的这个计策管用。
零售分局哪怕每份报纸降低一毛钱的提成，方正每年就能为报社减少十万多的费用支出。
这还是仅仅指现在的情形，以后发行量得到极大提升后，这个数字还会增多。
如果真能让邮政零售分局降低了提成价格，他就会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向王建设申请奖金。
他只等了一天时间，第二天中午，他就接到了零售分局办公室主任李强的电话。
李强说经过分局冯刚局长的努力，邮政局市局领导深入研究之后，为了加强双方的长期合作，决定将提成价格降低1-2毛钱。
之所以有这个区间，是因为市局领导给《城市周报》设定了一个限制条件。
这个限制条件就是零售及征订报纸的总和达到五万份。
所以，这是一份战略协议。
当前条件下，零售分局会降低1毛钱的提成价格，当达到五万份那个条件时，立刻执行降低2两毛钱提成的价格。
这个消息有些出乎方正的意料之外，没想到邮政局领导还有这种变通想法，果真有水平。
李强让方正把这个事情跟报社领导汇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尽快到零售分局签署这份战略协议，有效期暂定一年。
方正心里其实已经偷着乐了，但是还是非常认真地说需要跟报社领导汇报之后再做决定，如果结果不理想，还希望零售局那边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话，李强立刻担心了起来，一再嘱咐方正一定想办法说服报社领导，如果这件事能够促成，冯刚局长会非常感谢方正的。
方正只说一定会尽力。
挂完电话后，方正便给在外面谈事情的王建设打了个电话。
王建设先是挂掉，五六分钟后才回过来。
当他听到方正所说的那个消息时，直接叫方正叫了一句“小正哥”！
“小正哥，你真是神了！我从来没敢想让邮局把提成降下来这件事，你竟然不声不响地完成了，真是……真是报社的一大功臣！你放心，你为报社做出了这么多，报社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王建设头一次如此夸奖人，他觉得并不过分。
发行工作一直是他的心头病，而他又根本使不上力气，报社其他人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却从来没人主动挑起发行工作这个重担。
如今，方正不但把工作完成的非常漂亮，还为他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他无论是站在报社角度，还是个人角度，都对方正表示感激。
这应该是他上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他告诉方正立刻带上沈萍，拿着办公室的印章去零售局签合同。
方正则让王建设冷静一下，不用着急，说是明天再去也不迟，要不然，会让零售局多想。
王建设直说好，并再次强调，只要与发行工作有关，一切都由方正说了算。
135 半年总结会 用数据说话
挂完电话，王建设立刻给张玉秀打了个电话，让她准备好合同章，以备方正使用。
下午的时候，零售局的冯刚局长亲自给方正打了个电话，询问双方签署战略协议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方正说上午就已经跟总编王建设做了汇报，但总编在外谈事情，要下午回报社之后再说。
他又说，下午的时候，总编虽然回来了，但迅捷投递公司又派来了两个业务员，不过都他被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听到这句话，冯刚表示如果此事能成，一定好好感谢方正。
另外，又询问方正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再吃个饭。
方正想到上一次的场景，差点被几个大老娘们灌醉，赶紧说不用，并表示事成之后他主动请零售局的人一起吃饭。
冯刚只能说让方正多多帮忙。
方正则表示一定会竭尽所能，最迟下班前给答复。
事到如今，冯刚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方正身上。
也就是从此一刻开始，方正与零售局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由被动立刻变成了主动。
这一切都是他自编自演的一幕剧，能成最好，成不了也起码还能维持现在的状况。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在六点左右的时候，他才给冯刚回了个电话。
他从电话中明显听到了冯刚的紧张感。
他说，跟总编聊了一下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编才同意此事。
方正刚说完，就听那边一阵吵闹，然后就听到了刘阳的声音，说是一定好好感谢方正。
方正则表示加强双方合作才是主要的，不用感谢他。
他又让零售局把那份协议的电子版发过来，让报社的法律顾问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第二天过去签署协议。
零售分局把那份协议发来后，方正自己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又发给了王建设审核一下。
这种战略协议约束性并不是很强，所以，王建设也没找法律顾问，直接看了一遍，便说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方正带着沈萍先行，杨明则开着面包车拉着张优秀跟在后面，一起去零售局签署了那份战略协议。
签完后，方正说还有其他事情就带着沈萍匆匆离开了。
杨明和张优秀留在现场，进行网点交接，此次一共交接给邮政局一万两千份报纸。
当然，方正还是把几个大网点留在了自己手里。
此事结束后，无论王建设本人，还是发行部的张优秀、杨明，亦或是办公室的沈萍，都对方正刮目相看。
仅仅此事，系统前后共奖励了方正1200个小时，并且额外奖励60点成就值。
几天后，7月5日，周六。
王建设召开了报社半年总结大会，全报社所有员工参加。
这次会议在五星级潍州大酒店举行，会议结束后是午宴，下午则是自由活动时间。
无论会议场地费用，还是午宴的餐饮费用，报社一份钱都不用拿。
届时，只需要在报纸上给潍州大酒店做两期广告宣传即可。
这就是置换。
除了这种酒店业务置换之外，房子、汽车都可以置换。
像报社发行部用的面包车，其中有两辆车是从4S店置换来的，另外一辆则是支付了一半费用，另外一半用广告进行置换。
对于广告置换这种方式，报社并不主张和鼓励，只是为了抢一点市场份额才会这么做。
因为置换来的实物，其价值太低。
以面包车为例，市场指导价是5万，4S店置换给报社，也是按照5万这个价格执行的。
可实际上，4S店在卖这辆车的时候，其综合优惠可能高达5千元。这5千元就是其中的一个虚拟价值。
报社如果收广告费，会实际收回5万元现金，但是置换了一辆5万元的车时，无形之中就已经损失了5千元。
车置换来之后，如果报社自用，那价值还是会很高的。
如果想转手卖，价格就一定要比4S店便宜才行，要不然，顾客为什么不直接从4S店买？
这样一来，又损失了一部分费用。
所以，报社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允许置换或顶账的。
只有在报社需要置换时，才会主动派业务员联系。
就像今天在潍州大酒店召开会议一样，如果不进行置换，报社就需要支付不少的费用给潍州大酒店。
通过置换，报社就可以完全省掉这部分费用。
整个半年总结会议，从早上八点正式开始召开。
先是由王建设进行讲话，主要是说一说此次会议的主题。
然后，由娄凯旋主持采编部以及设计部的会议，由郎栋主持业务部四个部门的会议，由方正主持发行部的会议。
所有部门的会议议题，都是上半年总结以及下半年计划。
由于王建设之前多次训过采编部和业务部，所以，娄凯旋和郎栋非常自觉，主动把各种不足和缺点找了出来，并承诺下半年一定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采编部主要涉及内容和版式，考核比较模糊，各个部门主管主要是把之前王建设批评过的内容做了总结。
至于业务部，完全凭数据说话，PPT放出来之后，一目了然。
王建设不多做点评，大家也都看得非常清楚。
轮到发行部时，方正也做了一个PPT，用了几组数据来说话。
3：发行部拥有3辆面包车。
4：发行部加上他，现在共有4个人。
32：他自回报社上班到开会前一天，他一共花了32天的时间。
890：在他没有到发行部之前，报社中心市区共有890个网点。
2452：经过两周全员拓展之后，报社中心市区拥有2452个网点。
2248：经过筛选后，报社在中心市区共拥有2248个有效网点。
%：经过努力，%。
：元。
方正只展示了这几组数据，由于发行量保密，他没有将实际发行量透露。
但是，单单从网点数量上来看，大家就知道增量到底有多大。
他没有说发行量，但是王建设却给了大家一个数字：。
王建设告诉大家，方正在32天的时间内，将发行量从4万份，万份。
听到这个数据后，大家顿时唏嘘不已，皆是惊讶之色。
万份的发行量进行计算的话，元钱，一年就能为报社省下三十多万。
于是，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既有说方正厉害的，也有说这是大家帮助他的结果，还有人说这个数据足可以出去吹牛了。
总之，各种议论都有。
如果这个数字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没人会信，但是这可是从总编辑兼社长嘴里说出来的，又岂能有假？
当然有假！
方正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发行量的确提升了，但是也没有像王建设说得那么夸张。
实际发行量，万份。
这个数字虽然也能体现出发行量的极大提升，但是远没有王建设那个数据唬人。
王建设说完那个数字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夹在业务部人员中的李平原，他恨不能一脚把李平原踹个狗吃屎。
不但王建设在看李平原，实际上，报社所有人在王建设说完那个数字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去看李平原。
有不少人找不到李平原在哪，还不由小声问问。
此时此刻，李平原恨不能双手如铁爪，在地上撕出一个裂缝钻进去。
他低着头，装作在写东西的样子，脸上却一阵阵的发烫。
发行量还不是对他最侮辱的，最侮辱的是，没人和他挨着坐。
他坐的椅子两边都没有人，隔上两把椅子才有同事坐着，尤其是女同事，几乎全跑到了他对角线的方向。
如今，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懒惰，后悔自己不思进取。
他更后悔碰上方正这么个变态！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他脸皮再厚，也顶不住这样的羞辱。
所以，他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拿着本子要偷偷溜出去。
王建设以及那些主管坐在台上，正对着所有员工，所以，当李平原出去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
很多人知道，李平原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李平原，你去哪？现在正在开会呢！”
这一声，非常清脆，来自于沈萍。
所有人立刻扭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后面的大门，也看见了正弯着腰要出去的李平原。
李平原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大门上，他手心出汗，但发凉。
他全身有些颤抖，却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回头说了一声：“我……我上个……洗手间……”
沈萍回头看了看王建设，王建设摆了摆手。
“那去吧，快去快回！”沈萍说完，又坐下了。
沈萍刚才就是故意整李平原，谁让那个老色鬼曾经摸过她的大腿！
对付那种人，根本不用手软！
娄凯旋敲了敲桌子，让大家遵守会场纪律，继续开会。
接下来，王建设对各个部门主管的发言做了点评。
然后，他让大家中场休息十分钟。
十分钟后，会议继续。
王建设让所有员工各用十分钟做一下简单发言，主要是说说各自的工作情况以及遇到的困难，如果有更好的想法和建议也可以提出来。
所有人讲完之后，王建设会做最后的总结。
不过，在最后的总结之前，他亲自宣布了一项任命
136 在厕所吃饱了？
由于方正工作突出，王建设任命方正正式成为发行部主任，同时兼任社长助理，所有的工资、待遇、福利等随级别提升。
除此之外，他还特别给方正评了个“进步之星”，亲自颁发了荣誉证书以及1万元奖金。
另外，由于发行部其他员工表现特别优异，除了苏小强在实习期之外，其他员工工资上涨百分之二十，并且每人颁发了一个“进步员工”的荣誉证书和两千元奖金。
最后，王建设又单独为整个发行部奖励了1万元的部门奖金，由方正自行处置。
不但报社领导对方正做了表彰，连系统也对他做了奖励，奖励了他666个小时的生命和66点成就值。
发行部表彰完之后，王建设又对其他部门进行了表彰。
业务部只有严晓完成了任务，王建设奖励他为“进步之星”，奖金1万元。
采编部是主管黄彩霞，奖励她为“进步主管”，奖金1万元。
颁发完奖励之后，王建设做最后的总结，实际上也是下半年的工作动员大会。
其中一句话令所有人印象深刻。
“大家一直拿发行量说事，动不动就以报纸发行量上不来为借口，这回，发行量上来了。下半年大家能干成什么样，拿最终的成绩来说话！要么，提前想好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借口！”
这句话既是鞭策，也是压力。
之前业务部业绩不理想，一直拿发行量说事。
现在，发行量已经提升了，他们的业绩也该跟着提升。
会议结束时十一点多，王建设让众人按部门分组讨论半个小时，主要是消化消化会议内容，同时，还要探讨一下下半年的具体工作规划。
他呢，则和几个主管一起讨论几个考核方案。
采编部的工作内容太宽泛，没有什么具体指标，所以，很难评定工作做得好不好。
如此一来，就无法评判各人的工作能力。
经过商量，决定每周都要评选一篇优秀稿件、一个优秀版面以及一个优秀设计作品。
同时，每个月再从每周选出来的作品中各挑选出一个最优秀的，作为月度优秀。
凡是获奖的，进行现金奖励，周优秀作品奖励500元，月优秀作品奖励1000元。
另外，凡是获奖的员工，在年底优秀员工评选时有加分优势。
对于业务部的考核，全年任务均分摊到每个季度，完成的有奖励，奖金为超额完成部分的相应比例。
如果没有完成季度任务，不进行扣罚，但是会由办公室进行记录，年底不准参加优秀员工评选，一年内不得参与职位晋升。
如果连续两个季度没有完成任务，直接劝退。
至于发行部的考核，王建设实在不知道如何制定标准，因为，按照之前的要求，方正此时此刻早已经完成全年任务了。
王建设没具体说发行部的考核标准，其他主管也没发表意见，毕竟，真实数据摆在面前，人家做的就是优秀，根本无法比较。
最后，还是方正自己拿出了一个考核方案。
既然王建设刚才说发行量达到了6.7万份，方正则说年底时，发信量提升到8万份。
这当然是一个假的数据。
方正心中给自己制定的标准，是由现在的3.5万份提升到5万份。
所以，他在说完刚才的假数据时，单独给王建设发了条微信，告知了真实数据。
王建设倒吸一口气。
他不是怀疑方正的能力，他是在考虑市场是否已经饱和。
如果发行市场已经饱和，别说提升1.5万份，就是提升1千份都非常困难。
他于是开着玩笑说道：“小正哥，这个数据可不是那么好做，不再考虑考虑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方正明白王建设在为他着想，便说道：“王总，这个数据您不用担心。您只需要想好年底如何奖励我们发行部就行了。”
“痛快！既然当事人都说没问题了，那我还担心什么！就听你的！”王建设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
他身为报社领导，巴不得发行量越高越好。既然方正信心满满，他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到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会议正式结束，王建设让大家去三楼的宴会厅吃饭。
三楼的宴会厅一共有十张桌子，每桌能座十人。
王建设让酒店一共开了八桌，每人按照168的标准，酒水他们自带。
主管一级坐一桌，其他人随意搭配组合。
中午这个宴会不牵扯任何工作问题，所以大家都比较放松自由。
王建设又说下午不上班，大家想喝酒的尽情喝，吃完饭之后可以直接去负一楼的KTV尽情的去唱歌，让大家充分放松一下。
报社领导发话之后，众人立刻鼓掌。
然后，大家准备吃喝。
这时，沈萍突然跑到王建设身边，说清点人数时发现李平原没在，而且，李平原在开会期间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王建设猜中了李平原要干什么，所以，让沈萍不用多管了。
李平原自作自受，如果连这点委屈都承受不了，也没必要继续在报社待下去了。
再者，李平原酒后喜欢动手动脚，今天中午没他在，也算是好事。
不管李平原，王建设坐在主陪位置，说了几句开场话，然后招呼大家吃饭。
一帮人跟报社领导坐一桌吃饭，都显得非常拘束，话也没几个人说，酒也没几个人喝，总之，规规矩矩。
唯独严晓十分活跃，他紧挨着方正坐，不时给方正倒茶、倒酒、夹菜，让其他人看得满头雾水。
这个场面，就像是方正出来吃饭带了个贴身侍从一般。
方正也是非常不适应这种场景，但是也拒绝不了，就任由严晓自由发挥。
喝到一半的时候，方正觉得气氛有些闷，便借口上厕所，去了宴会厅外面透透气。
果然，跟王建设等人一桌吃饭，不如跟冯刚那帮人吃饭自在。
在外面待了五分钟后，方正便想去一趟洗手间。
他没有去宴会厅内部的洗手间，而是按照指示牌沿着走廊往前走，去找公共卫生间，也算是遛达遛达。
到了洗手间后，他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威猛大汉，都戴着墨镜，看起来很唬人。
方正又伸头看了看外面的标志，确定这是厕所之后，才进去。
他刚往里走了两步，里面突然出来一人，两个人差一点撞在一起。
“眼瞎啊！”那人突然骂了一句，并抬起了头。
方正快速闪到一边的时候，也抬起了头。
“是你？”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
“方大记者，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说话的竟然是江少坤。
方正正愁找不到江少坤，这下子倒好，作者安排他们偶遇了！
“原来是江公子，幸会啊！”方正回了一句。
江少坤一脸不屑的表情，瞅着方正，“怎么着，你个穷鬼也能来这种地方吃饭？”
方正探头往厕所里面望了一眼，说道：“江大公子这是吃饱了？”
江少坤脸色一变，指着方正，威胁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方正握了握拳，哼笑一声，“你弄死我，我不信。要是门口那两位，我还觉得可信。”
“那就成全你！”
江少坤对着门口两个壮汉喊道：“阿龙、阿豹，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听到命令，门口两个壮汉回了一声“是”，立刻要上前。
“哎，等等！”方正抬手示意了一下，指了指厕所里面，说道：“打架可以，别伤到无辜，里面还有人呢。”
“哼！有人又怎么了？打伤了，本公子赔钱！阿龙、阿豹，给我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江少坤已经将他老子江山的话抛之脑后。
方正嘴角一笑，转身快速跑进了厕所，阿龙、阿豹也紧跟着追了进去。
也就三秒钟，阿龙、阿豹立刻传来了一声嚎叫。
江少坤还想着跟进去看个热闹，刚跑进去，却发现那两个壮汉已经趴在了地上，有一个的脑袋还砸在了尿盆上。
“卧槽……这……”江少坤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阿龙、阿豹怎么也是练过自由搏击的，体重一百八十多斤，出拳极重，一个人打五六个普通人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看眼前这个情况，他俩好像还没出手就被干趴下了。
江少坤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方正没有动江少坤，他还不想跟江少坤发生直接冲突。
他只是蹲在地上，学着沙大爷的架势，伸出了一只手。
他右手暗自用力，猛地闪出两巴掌，给了左边那人一巴掌，也给了右边那人一巴掌。
顿时，两个人再次传出哀嚎声，两个人嘴里流血，牙齿飞掉了几颗。
刚才的哀嚎声将关门蹲厕的人吓了一跳，现在又传来一声，直接将里面的人吓得赶紧开了门。
四五个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情况，赶紧跑了。
江少坤眼睁睁地看着阿龙、阿豹被人打的吐出了几颗牙齿，又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不是说前两次都是被一个什么大爷用巴掌打的吗？
为什么方正那个小子也有这个本事？
在江少坤发愣的时候，方正站了起来，走到江少坤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拳头，猛地击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将墙上的瓷砖砸出了好几道裂纹。
“带着你的人滚！下次再遇到你，砂锅大的拳头会直接砸在你脸上！”
方正说完，扬长而去。
138 我上面有人
江尚坤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立刻跑过来两个年轻人。
他命令道：“将这些人都交给警察。”
说完，他又看向沙春秋，询问道：“沙前辈可还有什么吩咐？”
沙春秋只说了一个字：“滚！”
江尚坤点点头，又对着方正露了一个淡淡的笑脸，然后退后几步，才转身离开。
他留下的两个人，立刻上前，朝着在地上哀嚎的那帮人一顿拳打脚踢。
方正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功夫可是真材实料。
那两个人每动一下手，便轻轻说一句话，不知道在嘱咐什么。
方正见已脱离危险，不由嬉皮笑脸地看向沙春秋。
“沙大爷，又见面了。”
“见什么见！见到你就没好运气！”沙春秋刚才的霸气瞬间没了，多了一丝痞气。
“嘿嘿，再次感谢沙大爷出手相救！”方正学着习武之人的样子，抱了个拳。
“你以后少惹点事就行了！”沙春秋摆摆手，转身要走。
“哎，沙大爷，你这是要去哪？我请您吃个饭呗。”方正喊了一声。
沙春秋回头看了看墙上那个“man”的字母，哼了一声，“免了！”
方正没反应过来，还上前继续说道：“大爷，我说真的，您救了我三次，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您想吃什么，我请您。”
“算了！你有这个心意，老夫就知足了。我有地方吃饭，你呀，还是等着跟警察好好交待交待吧。”
说完，沙春秋倒背双手走了。
这时，一楼大厅内嘈杂了起来，方正跑到外面的栏杆上看了一眼，是警察赶了过来。
他一时发愁一会如何跟警察交待。
这时，江尚坤留下的两个人突然说了句：“你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处理。”
方正咦了一声，有些不太相信。
“放心，我们能处理。再不走来不及了。”其中一人催促道。
既然有人背锅，方正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正要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却突然来了兴致，决定跟踪一下沙春秋，看看他到底去了哪。
于是，他立刻沿着沙春秋离开的方向快跑了两步，然后在前面一个拐角处听到了沙春秋以及其他人的声音。
他不由贴着墙壁慢慢往前移动着，并微微探出头，想看看拐角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只是，当他刚把头探出去，就给吓了一大跳。
他的脸差一点贴上了另外一张大脸，那人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惊讶之色。
这时，方正才发现拐角里面的走廊两侧大概站了六个人，个个身体笔挺，就像是站岗一样。
差一点被方正撞到脸的那人，惊讶之色转瞬即逝，表情又转为平静，轻轻说了句：“私人宴会，请勿打扰。”
“噢……好好好……”
方正答应着，但还时伸长了脖子越过眼前人的肩膀看向了走廊尽头。
只见沙春秋被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迎来进去，而那个白衣女人好像知道方正在偷看，不由扭头露了笑脸。
方正顿时吓了一跳。
下一秒钟，他赶紧撤回身子，脑子有些乱。
那个白衣女人竟然是陆璇。
不对！
陆璇笑起来更阳光、温和一些。
可那个女人的笑容中却多了一丝邪魅。
难道是陆玑？
方正突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他不敢再停留在这里，赶紧绕道从这层楼的另一侧转向了宴会厅的方向。
宴会厅的门口有娄凯旋、郎栋、杨军以及张优秀、杨明等人，几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
他们看到方正后，先是一阵惊讶，接着快步跑了过去。
“小正，怎么回事？”郎栋扶着方正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方正哪里受伤。
“没事。误会而已。”方正随口说了一句。
“阿正，你真没事？刚才你不是跟那些人……”娄凯旋不知道怎么描述。
方正淡淡一笑，说道：“他们的确是找我的，不过，没走多远他们就碰上了仇家，两拨人就打了起来。就没有我的事了。”
他这个解释非常牵强，但是大家又没有亲眼看到发生了什么，也只能选择相信。
“哎？严晓呢？”方正问了句。
郎栋指了指前面，说道：“警察来了之后，严晓就过去找你了。我们还以为你被警察带走了。”
“没有，我又没动手，警察也不会找我。你们先进去继续吃饭，我过去找一下严晓。”
方正没想到严晓那个不靠谱的家伙竟然还挺仗义的，不由跑到前面去找。
没跑几步，却见严晓回来了。
“卧槽！正哥？是你吗？”严晓看到方正后，一脸惊讶。
方正笑了笑，“废话！当然是我！”
严晓立刻冲了过来，上下左右看了看方正，使劲摇着头，皱眉问道：“正哥，我撞鬼了吗？”
“撞你个大头！”方正轻轻拍了一下严晓的肩膀，“我是鬼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跟他们进了厕所，怎么会……”严晓回头看了看厕所的方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十来个人而已，我能搞定！你不用担心。”方正在严晓面前塑造了一个英雄人物。
严晓深吸一口气，非常惊讶地看着方正，半天才蹦出一句话：“可是，警察为什么没抓你？”
方正嘿笑一声，说了一句很拽的话：“因为我上面有人啊！随随便便打个电话就能解决了。”
严晓突然觉得这句话非常熟悉，然后使劲点了点头。
他平时那么说，叫吹牛，方正这么说，可就是真本事啊！
他想到了坐在路虎揽胜里的那个女人，也想到了开玛莎拉蒂GT的另外一个女人，便对方正说的那句话深信不疑。
“好了！小事一桩，走，喝酒去！”
方正拍了两下严晓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往前走，偷偷地笑了两声。
这么几句话就把严晓唬住了，那个家伙倒是单纯。
众人对方正的去而复返虽然多有疑惑，但是警察没找上来，方正也没受伤，便也只能信了他的话。
回到宴会厅，有几个人都是关心地问了几句，方正按照心中早就想好的措辞做了回答。
他让大家不用想这种烦心事，赶紧喝酒。
于是，众人又开始吃吃喝喝
大概两点左右时，大家已经酒足饭饱，准备离开。
娄凯旋统计了一下想去唱歌的名额，其他人如果有事情，可以自由活动。
最后，有一半多人选择自由活动。
还有二十多个人决定到酒店负一楼的KTV唱歌去。
方正说自己还有事，而且五音不全，就不去唱歌了。
娄凯旋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件事，猜测方正可能受了影响，就没有强求他。
严晓非要跟着方正，并说给他叫点人护驾。
方正对严晓表示了感谢，拒绝了严晓的好意。
严晓现在已经对方正的本事深信不疑，所以，也就没继续添乱。
方正本打算回家歇息一会，并想一想中午那件事的蹊跷之处，却不料在电梯位置被人拦住。
拦住他的不是乱七八糟的人，而是酒店服务员。
“您好，方先生，打扰您了。我们陆总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请您先过去休息。”服务员是个很帅的小伙，彬彬有礼，为方正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陆总？我跟他认识吗？”方正有些奇怪。
“我们陆总全名叫陆玑，她说您一定认识她的。”
“陆玑……噢，不认识。”
服务员脸上一阵尴尬，但反应也算机敏，笑道：“方先生，您不认识不要紧，您一会就能认识了。”
“我要是不想认识呢？”方正挑了个眉，冷冷地说道。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处在一个透明状态，毫无安全感。
而且，他的很多事情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这让他非常被动。
“这……”服务员不知该如何接话，见方正要走，他又快速说了一句：“是……是沙先生安排的。”
方正停下脚步，打量着服务员，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既然是沙大爷安排的，那我就从了。不过，你要是骗我，我可不会放过你。”方正警告了一句。
“不敢！”服务员脸带微笑，并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在左前方带路。
方正便跟着服务员往前走，问了一句：“陆玑跟这个酒店是什么关系？”
“噢，陆总是我们酒店的常务副总，也是酒店的股东之一。”
陆玑这个身份是对外公开的，所以服务员并没有隐瞒。
方正轻轻哼笑了一声，心想，有钱人的钱真是哪里都有啊。
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电梯上了十六楼的贵宾休息室。
贵宾休息室面积很大，方正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女服务员等候在此。
他刚进来，便听到那些女服务员异口同声地喊道：“欢迎方先生光临！”
方正只能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时，他再回头找领他上来的服务员时，已经找不到人了。
其中一个身穿浅蓝色制服的服务员走上前，说道：“方先生，我们陆总一会才上来，她已经吩咐了，先给您做一下按摩放松一下。”
“哎哎哎……这个就不用了，我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就行。”方正摆了摆手。
素不相识，也不提前预热，上来就按摩放松，他还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