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你大爷我姓杀
这时，方正才看清楚，魁梧男子的两个脸已经肿的像面包，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猛！
这是方正在瞬间给秃头大爷做出的评价。
而更猛的还在后头。
只见秃头大爷几个快步就走到了方正跟前，也不正眼看一看，抬手就是两巴掌。
方正只觉得两股凉风从面前猛烈吹过，然后他就觉得捏着自己手腕的手猛然松开，再就是一阵哀嚎声。
他左右看了两眼，捏住他胳膊的两个纹身男已经趴在地上，正使劲捂着各自的脸，嘴角已经出血。
“臭老头……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魁梧男子果然是战力最高的一位，即便被揍成了猪头，说话都断断续续了，竟然还不忘了壮自己的门面。
只是，他说话时嘴角不时有血沫子喷出，让他看起来非常惨烈。
秃头大爷也不说话，直接又是一巴掌甩了出去，回了一句：“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秃头大爷那一巴掌没有打到魁梧男子的脸，而是直接拍在了魁梧男子的后脖颈子上。
顿时，只听闷哼一声，魁梧男子一头扎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猛！烈！
这是方正给秃头大爷的第二个评价。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巴掌，却杀伤力极大，且震慑心魄。
三个壮汉，不出一分钟，全被一个个头不高的老头给放倒，这完全是高级玩家在虐杀低级怪啊。
魁梧男子被秃头大爷一巴掌干倒后，将旁边两个一直趴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小弟吓坏了。
他们只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秃头大爷，然后又赶紧将脑袋底下，继续低声哀嚎。
“别装了！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哪里去！下次再让我遇见，打折你们的三条腿！”秃头大爷声调不高，但底气雄厚，完全是一副他说到就能做到的气势。
那两个小弟捂着脸连说几个“好”字，爬起来就跑。
“站住！”
秃头大爷猛地喊了一句，将那两个小弟吓得腿肚子发软。
“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什么？”秃头大爷的眼神瞥向了倒地不起的魁梧男子。
两个小弟刚才吓傻了，哪见过这么一位高手，只顾着跑了，把他们老大都忘了。
这二人丝毫不敢直视秃头大爷的眼神，哆哆嗦嗦的上前将魁梧男子拉起，拖着就要跑。
这时又听秃头大爷说了开一句：“你大爷我姓杀，杀人不眨眼的杀，就住在这个小区里面，想报仇尽管来，来者不拒。”
“是！”两个小弟下意识答应了一声，但立刻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急切地说道：“不敢，不敢……”
“立刻消失！”秃头大爷很不耐烦地说了句。
“不敢，不敢……”两个小弟刚说出口，又发现说错了，赶紧连连点头，快速答了一句“是”，然后拖着魁梧男子从小路上跑了。
“窝囊废！”秃头大爷呸了一声。
方正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句话与他也有关。
与他有关，又能怎样？
打得过吗？
何况人家还救了他。
关键是这个大爷的姓，非常古怪，姓“杀”，以后见面怎么打招呼？
杀大爷？
还不得被一巴掌怕死！
“大爷，刚才……多，多谢了！”方正自然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总觉得非常尴尬。
早上的时候还跟眼前这位秃头……噢，是杀大爷结下了梁子，中午，杀大爷就救了他，还真是有点造化弄人呢。
杀大爷瞅了方正一眼，抬起了手，把方正吓了一跳。
这要是一巴掌呼过来，他指定一头扎在地上啊。
却只听杀大爷沉声说道：“把手机交出来。”
方正虽然不知道杀大爷为什么对他的手机念念不忘，却只能遵命，立刻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递给杀大爷。
杀大爷吁了一声，说道：“你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抢劫的！又想害我？”
“啊？”方正一脸疑惑。
“我让你拿出手机来，是让你把早上拍的视频给我删了！”杀大爷很不耐烦地说道。
“啊……是这么回事啊……您就是为了这个？”
方正心想，为了找他删个视频，杀大爷跟踪了他一上午吗？
“就为了这个，赶紧的！别耽误我回家做饭！”杀大爷催促道。
方正立刻将手机打开，对着杀大爷展示了一下，笑道：“大爷啊，早上呢……嘿嘿，我不是故意和您过不去……视频呢，我早上拍完的时候就删除了，您看看，我手机里没有了……”
“真的？”杀大爷半信半疑。
方正把手机又递了过去，说道：“不信，您自己看。再说了，您刚才还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骗您呢。”
“嗯，这还差不多……”杀大爷微微点了点头，问了句：“你真是记者？”
方正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才记起记者证还扣在了报社办公室主任那里。但是，在报社领导没有撤掉他之前，他也还算是记者。
“记者证在报社。”方正解释了一句，又说道：“我是鲁众报业集团旗下城市周报的记者，如假包换。”
“记者？哼！”杀大爷嗤之以鼻，来了一句：“一身正气呢？”
方正苦笑一声，非常尴尬地回道：“比嘴皮子，咱可能略占上风，但是……打架的话，不是咱的专业啊。”
“噢，是这么回事啊。对付我这个老头子就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三个地痞流氓就变成狗熊了？哼！窝囊！”杀大爷数落了一句。
方正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倒是觉得人家说得太对了，只能尬笑两声，回道：“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嘛。谁知道您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怎么着？照你的意思，要是知道我这么厉害，早上的时候就不管闲事了？”
杀大爷说着，低身扶了扶刚才差一点被魁梧男子撞断的树，并特意用手掌在树干上轻轻拍了拍。
方正自然能够领会杀大爷的意思，挠了挠头，酝酿着如何回答。
不过，在回答杀大爷之前，他首先想到的是单元楼前的那颗法桐树。
从刚才杀大爷一巴掌拍懵魁梧男子的力度来看，那棵法桐树显然抵挡不住杀大爷的几掌。
实际上，法桐树除了晃了几下，掉了几片树叶之外，并没有见有什么更严重的影响。
方正顿时觉得这个杀大爷非常符合世外高手的身份。
不幸遇难，却被神秘而又古怪的老头所救，这个桥段好熟悉啊。
难道自己真的会咸鱼翻身，要走上一条拜师学艺称霸武林的不归路？
032 沙尘暴的沙
方正还在幻想那条称霸武林的不归路，杀大爷却没那个闲工夫等他。
只听杀大爷说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还用考虑？你们年轻人就是意志不坚定！在强权面前就认怂，在弱小面前就威风？这是热血青年该有的姿态吗？”
方正连连摇头，回道：“您教训的对，以后我一定好好注意，绝对不能畏惧强权，也绝对不能欺凌弱小！”
方正说得倒是真心话，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多了。
就像刚才，他面对三个壮汉，单打独斗可能没问题，但是以一敌三，他是肯定不行的。
“你呀，也别这么绝对。这个社会，先学会保护自己才行。刚才呢，哼，也不能说你懦弱，就你这个体格，压根不是那几个兔崽子的对手。你要是反抗的厉害，可就不是一根指头的问题了。”
杀大爷叹了口气，对着方正抬了抬下巴，说道：“你小子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瞎混的人，怎么会惹上这种人？黄赌毒了？”
“没没没……”方正使劲摆了摆手，回道：“一点小事而已。大爷，时间不早了，您不是还回家做饭吗？”
虽然这个杀大爷非常厉害，但是，毕竟事情跟人家没有半点关系。他并不想将杀大爷牵扯其中。
“一点小事？你真当大爷我眼瞎啊！动刀子、砍指头，这就不是小事！法治社会，岂能让这种人猖狂！你越是纵容他们，他们就越是嚣张，这不是给和谐社会、法治社会摸黑吗！必须严惩不贷！”杀大爷义正言辞地说道。
杀大爷倒是一身正气，几句话下来，让方正顿感惭愧。
惭愧归惭愧，可是，他又没那个一巴掌能把人打懵的本事，只能怪自己水平不行。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杀大爷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大爷，您还真想听啊？我是不想给您惹麻烦……”
“麻烦？你大爷我不主动惹麻烦，谁也不敢惹大爷我的麻烦！”杀大爷拍了下胸脯，气势一涨，竟然有了浓浓的痞态。
方正心想，这个杀大爷完全不是个善茬啊，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个二愣子？
既然杀大爷想听，那方正也不能矫情，就把他与江少坤、信恒建设公司和江氏集团以及稻香大楼质量的问题简单讲了讲，当然了，他把自己与苏夕之间的爱恨情仇省略了去。
听完后，杀大爷哼了一声，嘀咕一句：“老江家啊，的确不是你这种小屁孩能惹得起的。”
嘀咕完，杀大爷又挺了挺身子，提高声调说道：“江氏集团又怎么了？财大气粗？财大气粗也得遵纪守法！他的钱是哪里来的？还不是国家和人民给的！如果敢违法乱纪，分分钟让他把牢底坐穿！”
方正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想，杀大爷果然是二愣子作风啊！
又猛！又烈！
“还有！”杀大爷指着方正，说道：“你作为记者，就应该用事实说话，揭露并曝光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过啊，你自己可别跟个愣头青似的去捅马蜂窝，有事就跟你们报社领导汇报，研究好进攻战略之后再行动。懂吗？”
“懂！听大爷的。”方正一脸真诚，心想，到底谁是愣头青啊。
“对了，你小子以后出门的时候带点防身的东西，什么狼牙棒、电警棍、菜刀之类的，该捎着就捎着，有备无患。”沙大爷嘱咐道。
方正一阵头大，心想，那些东西要是带出去的话，可能会直接被带到派出所喝茶。
“小伙子年纪轻轻，平时得多多加强锻炼，遇到危险，起码跑得快！”杀大爷很不屑地打量了一下方正。
方正尴尬一笑，趁机说道：“要不大爷您教我几招？我也好防身啊。”
“行啊。”
方正顿时又惊又喜，刚要表达激动的神情，却听见了杀大爷后面那一句，“把脸伸过来。”
“大爷，咱不开玩笑行吗？您那一巴掌要是打在我脸上，岂不是给我打成肉酱了。”
光这么说着，方正就觉得自己的脸像是随时能挨上一巴掌，竟然打了几个哆嗦。
“你知道就好。我这个手掌可是练了几十年，可不是你想练就能练成的。”杀大爷竟然倒背双手，故意藏在了身后，说道：“你要是真想学，就先要学会运气。”
运气？
真气、灵气、元气、斗气？
方正在胡思乱想。
“气呢，简单来讲就是呼吸。”杀大爷给了个正确解释，继续讲道：“天地有气，人靠呼吸与天地沟通……算了，跟你说这些玄妙的东西，你也不懂。你呀，就学会如何呼吸就行了。”
“呼吸？这个……怎么学？”
其实，方正是想说，呼吸还用学吗？
“简单。让身体动起来，动的时候，保持呼吸均匀，不泄气。等你跑个五公里，呼吸还能保持均匀的时候，再找我学下一步。行了，废话也说了不少，我该回家做饭了。”
说完，杀大爷转身就走。
“大爷，您稍等……”方正喊了一声，一脸诚恳地说道：“大爷，您刚才救了我，为表示感谢，中午我请您出去吃饭吧？”
杀大爷头也没回，挥了挥手，说了一句：“想用一顿饭就打发了我，没门！以后啊，再慢慢算账！”
方正看着杀大爷的背影，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大爷，您真的姓杀吗？杀人不眨眼的杀？”
方正还是想确认一下大爷的姓，一来，非常好奇，二来，以后见面打招呼也好回避一下。
大爷突然停住脚步，扭回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杀人不眨眼是唬人的一种战术话术！哪有杀气这么重的姓！是沙尘暴的沙！”
说完，大爷摇了摇头，走了。
“沙尘暴……这个沙也是杀气很重啊！”方正感慨了一句，顿时听见手机响了起来。
这时，他才想起杨明。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咦了一声后，赶紧接通说道：“喂，你到了？”
“你这个伙计玩什么呢？我已经在你们小区门口的饭馆等了十分钟了，也不见你过来。这还是请人吃饭的态度吗？”杨明在电话那头喊道。
“那你也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方正边说着边往家中地下室跑去。
“你一向守时，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耽误了呢，就没打电话打扰你。赶紧的，我先点菜了啊！”
“行行行，赶紧点上，挑最贵的点。”
“真大方！这个饭馆最贵的菜也没过百的……给你五分钟啊。要不然我带来的内幕消息，你就只能听最坏的那个了。”说完，杨明挂了电话。
内幕消息？
杨明那小子能有什么内幕消息？
难道最终的调查结果和处罚结果下来了？
033 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听到杨明的催促，方正不由加快脚步往家走。
刚走几步，便听见了熟悉的提示音：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了155个小时的生命。由于宿主表现卓越，额外奖励15点成就值。
155个小时的生命让方正喜出望外，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收获。
系统的声音出现了，是不是说明咸鱼系统重启完毕了？
于是，他叫了几声方鱼，结果，没有任何回应。
他好像记起方鱼之前说过，方鱼设定了能量与生命之间的自动转化程序，与核心咸鱼救世系统并不具有直接的关联。
所以，生命获得以及提示音的出现，仅仅是一种自动程序的运行，并代表方鱼醒来。
他又尝试着查看了一下生命计时器，一切正常，显示为514:13:46。
如此算来，他累积获得了21天多的生命，总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大的进步。
他又快速看了看生命记录，也一切正常，详细标注了他获得生命的原因，主要是指他不畏凶险、沉着冷静，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手段击退了邪恶力量。
至于15点成就值的获得，则是认为他爱护老人、保护老人，充分为老人考虑，并最终让老人脱险。
看完生命记录后，方正感受到了浓浓的方鱼的气息。这种不要脸的操作方式，不正是方鱼的专长吗？
明明是他被恶人控制，动弹不得，被沙大爷救了。最后，却都成了他自己的功劳。
他虽然觉得系统的统计有些出入，但是，为了生命，他觉得这种出入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眼下，他已经顾不得这些细节，大不了等方鱼醒了之后好好问一问。
他到了楼下之后，直接到地下室拿了一瓶白酒，然后一阵小跑加速赶到了小区门口的饭馆。
到了饭馆，他一看，就上了两个凉菜。
“热菜都还没上来，你催什么催！”
方正大喘着气，将一瓶四十二度的天之蓝放在了桌上，同时，他对着柜台那边的老帮娘也打了个招呼。
“天之蓝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最起码得是梦之蓝啊。”杨明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迅速出手将酒拿过去瞅了瞅。
方正笑了笑，打趣道：“你喝过过百的酒吗？”
“废话！一瓶过不了百，三瓶四瓶总能过百吧。”杨明嘿嘿一笑，说道：“这个酒有点不舍得喝啊，要不我们喝牛二，我把它带回去。”
“就是喝这个吧！喝完再去我的地下室拿，还有三瓶，给你两瓶，我留一瓶。”
“大方啊。我就说你们当记者的肯定有油水，烟酒茶应该不少人给送吧？用不了的话，给我分一点。”杨明笑嘻嘻地看着方正。
方正喝了一口茶，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之前来这里吃饭时，曾送给老板一盒茶叶尝尝。
他不由对着柜台那里喊了一句，“老板娘，我上次拿来的茶叶，你们还没喝完呢？”
老板娘四十出头，圆脸，说话时总带着一脸笑容，笑道：“那么好的茶叶，你刘哥不舍得喝。这个小兄弟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你的名字，我就把你拿来的茶叶冲上了。”
方正摆摆手说道：“也不是什么好茶，你让刘哥敞开了喝就行。我今天走得急忘了带，下次再带点别的让刘哥尝尝。”
“小方，你太客气了。一会忙完了，得让你刘哥敬你个酒。”老板娘很客气地说着，并指了指厨房，又说道：“我进去给你们催催菜。”
“不用催，我们不急。”方正喊的时候，老板娘已经进了厨房。
方正之前并没有出来吃饭带茶的习惯，也是跟几个客户学会的。
按客户的说法，饭店的茶一般有两种，一种是收费的，一种是免费的。
收费的茶，无论在星级饭店还是普通饭店，价格都不便宜，绝对是坑。
至于免费的茶，基本上都是茶叶梗，根本没法喝。要是碰上免费的大麦茶，说明店家还算是大方。
所以，要想喝点好茶，最好还是自己带点茶叶。
方正觉得客户有些矫情，但是，客户却又说了一个更深层的意思，让他深以为然。
客户更深一层的意思是说：带茶叶的时候，多带一点茶，送给店老板一两袋尝尝，老板就会格外客气，而且很大可能性会让厨师在做菜的时候上上心，有时候还会赠个凉菜。
至于厨师在做菜的时候会有什么动作或者加点什么人体辅料，呵呵，自己想象一下就知道了。
所以，要赠菜不是主要目的，让厨师好好做菜才是根本目的。
如果经常去某一家饭店吃饭，也不用每次都给老板送茶叶，隔三差五送个一两袋尝尝就行，老板呢也绝对会给你带来惊喜。这叫礼尚往来。
饭店属于服务行业，无论老板还是服务员，平时被人使唤惯了，突然被客人重视，还收到了客人的礼物，他们觉得自己得到了尊敬，比客人多点个菜还要高兴。
所以，不起眼的一个小细节，既满足了自己的需求，还得到了他人的照顾，完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要不是今天走得急，方正还真会带上两小袋茶叶，自己喝一袋，给老板尝一袋，而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跟老板娘打完招呼后，方正扭回头敲了敲桌子，说道：“什么内幕消息，赶紧说来听听。”
杨明还在犹豫要不要喝这瓶天之蓝。
他并不是舍不得喝，而是酒量不行，一杯白酒下去，弄不好会吐。但是，不喝呢，又有点馋。
“别磨蹭了，赶紧打开，能喝多少算多少。喝不完给老板留下。”方正催促道。
“你还真是大方啊，你是不是看上人家老板娘了，不是送茶叶就是送酒……”
“别瞎说！”方正板着脸说道。
然后，他又突然开玩笑道：“我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啊。”
杨明嗤之以鼻，最终还是把酒打开了。他试着闻了闻，瞬间被呛的赶紧将酒放在了桌上，然后打了几个喷嚏。
“白瞎啊！你这酒量怎么练也不行。”方正说着，拿过酒瓶去，一人倒了一杯。
“来，先喝一个。我迟到了，多喝一点，你随意。”方正拿起杯子抿了一大口，然后吃了两片黄瓜。
“赶紧喝，喝完快说。”他催促道。
杨明叹了口气，说道：“最不喜欢跟你这种人喝酒，热菜还没上，就开始喝。上一次，一盘花生米就让你们那帮酒客劝了一杯酒下肚，热菜上来的时候，我已经不行了。”
虽然这么说着，杨明还是耸了耸鼻子，咬牙喝了一小口，然后赶紧往嘴里灌茶水。
“唉，酒是好酒，就是太辣。”杨明说着，赶紧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糖醋花生填到嘴里。
这时，他才神秘兮兮地说道：“你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034 坏消息也是好消息
方正见杨明一副故弄玄虚的表情，哼了一声，说道：“看你那表情，我心里怎么那么没底。”
“有没有底，我说完你就知道了。反正啊，今天这顿饭，你绝对没有白请。”杨明撇了撇嘴。
“那就别啰嗦，来，再喝一个。”方正刚端起酒杯，却被杨明用手压下。
“我还是先说吧，要不然，事还没开始说，人就醉了。说说，先听哪一个消息？”
“当然是坏消息。”方正喜欢先苦后甜。
杨明长叹一口气，说道：“坏消息嘛，你以后当不成记者了。”
方正白了一眼，说道：“这个消息不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何止是我，报社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只是已知坏消息，还有个未知坏消息，你就不知道了吧？”杨明得意洋洋。
“未知坏消息？难不成要把我开除？还有，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高兴呢？”
杨明嘿嘿一笑，说道：“因为这也是我即将告诉你的那个好消息。”
这时，老板娘亲自将一盘香煎鲈鱼端了上来，又送了一小盘自己制作的八宝咸菜。
方正谢过老板娘之后，将鲈鱼往杨明面前推了推，拿起酒杯，说道：“热菜上了，喝酒。”
“喝什么喝，不是先听我说事吗？”杨明又用手去压方正的杯子，却被方正躲开了。
“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用听了。直接喝酒吧！”方正说着，又抿了一大口，二两的杯子，里面的酒还剩下不到一半。
“急什么啊，你这个喝法，我追不上。”杨明深深地皱了个眉头，用力抿了一口，然后又去灌茶水。
“不喝了，不喝了……我得先说事……”
杨明摆了摆手，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立刻说到：“未知坏消息呢，嘿嘿，你可能被调到我们发行部来干。好消息就是，你应该是平调，级别不降，工资不降。”
“这叫好消息啊？让我去发行部，跟着一帮老头去卖报纸？还不如辞了我呢！”方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拿起酒杯看了看，又放下了，将茶水一饮而尽。
“什么一帮老头？不是还有我嘛，我多年轻。”杨明指了指自己。
“是啊，发行部七个人，四个五十岁以上的，两个四十岁以上的，就你自己二十出头，平均一下，说是一帮老头，冤枉你了吗？”方正一想到发行部那个乱糟糟的屋子，就有些头疼。
那帮人年纪都不小，报社刚成立时急需人，就降低了要求，将他们招了进来。由于发行部的工作也不多，也没人犯错误，所以，这几年也从来没有换过人。
那帮老家伙都是老油条，表面文章做的不错，但是实际工作却没任何进展。这几年，报纸的发行量一直没提高，各个部门都在乱踢皮球。
发行部说采编部做的内容差，没读者看，导致发行量提不上去。
采编部就说发行部工作不积极，能力不行，发行渠道不健全，才会导致读者少的。
至于业务部，最牛，不但说采编部的内容不行，也说发行部发行不到位，这才导致他们很难跟客户谈广告业务。
由于业务部是给报社带来直接效益的，所以，其他两个部门都不敢惹它，只能忍着。
总之，各个部门之间根本不见有协作机会，完全是相互抱怨和推诿。
发行部那帮老家伙又都有烟瘾，之前经常在屋里抽烟，弄得乌烟瘴气，直到被报社领导撞见，通报批评并罚款之后才有所改观。
不过，他们并不是戒了烟，而是跑到厕所去抽烟，抽完后，又到各个部门的屋子里转悠，那个味道无法形容。
所以，没人愿意跟发行部的人打交道，除了杨明之外。
如今，听说自己可能要被调到发行部，方正只觉得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哎？
方鱼呢？
想到脑子，方正就想到了方鱼。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系统还没有完成重启？
方正在脑海里又呼喊了几次方鱼，仍旧不见动静。
这时，又听杨明说道：“你呀，先别说辞职的事情。我觉得吧，发行部的工作还能有很大的提升，只要把那几个老家伙干掉，弄几个小伙进来，应该会有变化。”
方正瞅了瞅杨明，问道：“你让我把他们全干掉？说梦话呢！他们年纪大不说，又是报社创建时的元老，报社领导都没干掉他们，让我去？嘿，我觉得啊，我得被他们干掉！喝酒！”
方正不管杨明，将杯子里面剩下的酒干了一半。
这时，老板娘又端上了两个热菜，方正便催促杨明赶紧赶一赶喝酒的进度。
杨明叹了一口气，来了一句：“长痛不如短痛。”
然后，大口一张，喝了一大半酒，等他咽下去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就跟受刑似的。
“行了，喝不了就别强求，允许你换啤酒。”方正无奈地说了一句。
“不行不行……一定得喝下去……”杨明用拳头捶了捶胸口，又蹦出一句：“这酒不便宜，不喝就浪费了。”
看到杨明那个喝酒的状态，方正摇摇头，说道：“你可忍着点，这热菜刚上，你要是全给我盘点了，我以后可就再也不好意思来这里吃饭了。”
杨明咬牙说道：“放心，能压下去，吐不出来。”
方正哼笑一声，说道：“我的处理结果算是有了，那调查结果呢？有什么新的进展吗？从这个处理结果来看，调查的事情应该是不了了之了，黑锅继续由我背。”
“你可别说，你那件事啊，还真是奇了怪了！我私下里去其他部门打听了，几乎所有人都说你绝对不会犯那样的低级错误，除非，你自己故意的。”
“呸！我吃饱了撑的，我故意犯那种低级错误。”
“所以啊，如果不是你故意犯错，那整件事就更无法解释了。”
杨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呀，在报社的几个办公室转了转，除了进报社的大门口、总编室和财务室有监控外，其他的办公室都没有监控，就是想查也查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方正眯眼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当初那件事刚发生时，他也亲自调查过几天，但是毫无进展。那几个监控他也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黑锅由我来背，但是领导又给我了特殊照顾，既没有降职，也没有停薪，还换了个新环境。在领导看来，这应该是最圆满的一个结果吧。”
方正说着，继续喝闷酒。
035 抑郁症（求收藏、推荐）
杨明看出方正有些忧愁，便只能硬着头皮陪着喝。
他小抿一口酒，故意滋溜一声后，说道：“我作为老乡和朋友，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只要报社没辞掉你，你就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谁是咸鱼？”方正瞪了一眼。
“打个比方而已。说你东山再起，行了吧？”杨明哼了一声，又说道：“我觉得吧，报社领导对你还是很器重的，以后说不定会找个机会再让你回采编部的。”
方正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边拿起酒瓶，边说道：“再回采编部？领导同意，我也不好意思回去。现在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要不然，我心里这道坎迈步过去。”
他拿着酒瓶晃了晃，问向杨明：“再添点？”
杨明赶紧伸手挡住，“不不不……不要了，我先想办法把杯子里这些喝完再说。”
“行，不强求。”说着，方正突然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问道：“你一个发行部送报纸的，你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消息？”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杨明憨笑一声，挤了个眼，故作神秘。
“别磨蹭，快说。”方正催促着，顺便跟服务员要了一箱青啤。
杨明抿了一口小酒，装出一副陶醉的表情，说道：“正哥，你可别忘了，我们发行部可是有好几个老头子呢，他们个个都是老油条，一个比一个精明，仗着资历老、岁数大，去打听点消息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听这个解释，方正瞬间了然。
那几个老头花两三天时间忙完发行部的事情后，就闲得蛋疼，比女人都能八卦，喜欢四处打听各种隐私消息，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初，他跟苏夕谈恋爱的时候，被那几个老头当话题聊过。后来，他分手了，又被那几个老头当话题聊过。
所以，方正如果真要去发行部工作，第一件事，还真是像杨明所说的，先干掉那几个老油条。
“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杨明勉强就第一杯白酒喝完，边倒着啤酒边问道。
“什么病？”方正将第一杯白酒喝完，又倒了第二杯，并碰了碰杨明的杯子。
“你慢点！我酒还没倒上，又要喝……”杨明用手挡了挡方正的杯子，说道：“还什么病？你不是抑郁症吗？听说还是重度抑郁……哎呀，抑郁，嘿嘿，有意思。”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好笑的。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别人得过抑郁症，没想到身边还真有人……”杨明嘿嘿傻笑一声，压低声音问道：“得这个病，真的有自杀的冲动吗？”
方正哼笑一声，说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嘿！今天我就把话放这里，我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得抑郁症！有什么好抑郁的？不愁吃不愁穿，咱对生活要求又不高，也没什么可以打击到咱的，抑郁啥啊！”
杨明说着，举起酒杯很豪爽地往桌子上一碰，说道：“我干了，你随意！”
方正轻轻叹了口气，也对，不愁吃不愁穿，有什么好抑郁的！
他前几天想着自杀，可能是当局者迷，一时跳不出爱情、生活和工作三座大山的重压。
好在，突然跳出一个方鱼，算是旁观者清，几句话的开导，便让他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杨明催促道。
“什么问题？”方正不解。
杨明撇个眼神，往前凑了凑身子，说道：“得了抑郁症真的会想到自杀吗？我可从网上查了，说是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方正苦笑一声，“你老是关心这个问题干什么？你又没得抑郁症！”
杨明哼了一声，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你考虑吗？你一个人住在家里，也没人陪，万一想不开再自杀了，卧槽，那得多吓人。身为老乡和朋友，我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啊，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搬到你家去住，陪陪你……”
“别！放心，我没事！我自杀不了！”方正赶紧举起杯子，“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喝酒！”
“我什么心思啊？我完全是想去陪你啊……”
“就你那生活作风，我不敢让你陪！陪不了几天，我家就得被人举报了！这话题就算过了啊！喝酒！”
“哎，你这人……及时性乐，哪里不对？”
“什么？性乐？我靠，以后你出门的时候带着当天的体检证明出来，要不然别和我在一起……”
这二人又唠叨了半天，很快，方正喝完第二杯白酒后，也换了啤酒。
在他跟杨明喝到第三瓶啤酒的时候，老板兼厨师刘哥抽了个空出来，特意拿了两只醉蟹送过来，并且陪着两个人喝了两杯啤酒，然后又去忙了。
那二人又各自喝了两瓶啤酒之后，才算是尽兴。
方正让杨明把几个没怎么动的菜都打了包，让他直接打车回报社的员工宿舍好好呆着，叮嘱他酒后别出去瞎混，万一猝死在酒店的床上就完蛋了。
杨明打着哈哈，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打车走了。
方正在结账的时候将剩下的白酒放在了柜台上，特别嘱咐给老板刘哥喝，并说刘哥要是不喝完，他以后就不来了。
他是担心刘哥不好意思喝，给他留到下次。
刘哥两口子俩都是一脸高兴，表示一定尝尝这好酒。刘哥让他老婆端出来一碗酸辣鱼头汤让方正喝，说是能解酒。
方正盛情难却就喝了一碗，顿时直竖大拇指，说是好喝。
喝完汤之后，方正跟刘哥两口子打个招呼后就往家走。
出了饭店没多久，提示音就出现了：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了20加50个小时的生命。另外，因负能量影响，再扣除10个小时的生命。
20加50，再扣除10？
方正心想，直接说60不就行了。
而且，扣除了10个小时生命，让他倍感惊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于是，他赶紧搜索了生命记录一下。
原来，20个小时的生命，是从饭店获得的，包括敬重他人、和谐沟通、赠送物品等。
至于那50个小时，则是从杨明那里获得的，主要来自于信息的获得、分析及接受，以及朋友之间的感情联络等。
被扣除的10个小时，就比较简单了，大声喧哗、浪费饭菜以及饮酒过量。
看到具体说明后，方正有些担心这个咸鱼系统了，像大声喧哗、浪费饭菜是可以注意并改正的。但是，控制饮酒就有些困难了。
谁没有个同学、同事、朋友、亲戚？
见面了，怎么也得喝点啊，要不然体现不出热情来。
尤其是年轻人，聚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道理，而且，不喝多还显得不够意思。
要是放在以前，按照方正的饮酒量进行生命扣罚的话，他可能最多活到三十岁。
如今，只能有两个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一呢，尽快获得更多的生命，比如，短时间内获得个七八十年的生命，然后让系统慢慢去扣罚。
二呢，控制饮酒量。
这两个方法，以当前形势来看，方正只能选择第二个。
幸亏他没有参加一个大型酒局，要不然，喝着喝着人就死了，那多骇人听闻。
所以，他不得不将饮酒这个事当做一个大事来看待。
036 偶遇老奶奶（求收藏、推荐）
十分钟后，方正已经走到了单元楼下，单元门口有个老奶奶正在盯着门上的密码锁在看，伸了几次手后又缩了回去。
方正不由赶紧跑过去，轻声问道：“奶奶，您是找人，还是上去啊？”
老奶奶缓缓回头，一副慈祥面容，看样子七十来岁，头发却没有完全花白。
她对着方正笑了笑，说道：“我上去，回家。小伙子，我下来的时候忘了带钥匙，这个密码锁我以前用过一两次。现在啊，年纪大记忆力差，记不起来怎么用了。小伙子，麻烦你帮我摁一摁，我住在五楼的……东、西……西户，对五楼西户。你看看怎么摁，我也学着点。”
“好嘞。”方正上前，指着密码锁，说道：“奶奶，您看啊，先摁右下角像个钥匙的按钮，然后再摁数字。您是五楼西户，那就是502。因为需要输入四位数字，所以呢，前面先摁一个0，也就是0-5-0-2……”
边说着，方正边操作着。
老奶奶呵呵一笑，说道：“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好使啊，我说刚才怎么摁都不行，原来啊，我没摁前面那个0。”
这时，密码锁里面传来了嘟嘟的响声。
“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这就对了……”老奶奶高兴地笑着，问道：“小伙子，你也住这个楼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奶奶，我早上出门早，晚上回来的晚，咱们的时间点对不上，所以，您没见过我也很正常。”方正解释道。
“对对对，年轻人嘛，早出晚归，都很忙。不像我们这些老太太，有的是时间。对了，小伙子你多大了？在哪上班啊？”
方正一一回答，并问道：“奶奶，您家里有人吗？”
“有人啊，我闺女放假，今天一天都在家。所以啊，下楼的时候没带钥匙，才碰上这么高级的锁，还忘了怎么用。”老奶奶回道。
“可是，响了这一阵，也没人开门……是不是您闺女出去了，或者是没听见？”方正说着，又重新摁了一下密码锁。
“可能没听见吧，出去是不可能的。我闺女刚才给前面楼上的刘奶奶打电话，让我回家呢，这才几分钟，不会出门的。”老奶奶解释道。
方正就只能又等了几秒钟，发现还是没人开门，便说道：“奶奶啊，刚才我摁密码锁的方法您学会了吗？”
“学会了，学会了，在前面多加个零嘛，这回记住了。”老奶奶笑着，让人感到非常亲切。
“您要是记住了，咱就不摁门铃了，我带着钥匙，咱用钥匙把门打开。我住在四楼，顺便把您扶上去。”说着，方正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这样最好了，不过啊，扶就不用扶了，你奶奶我呀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我每天上下楼就是想活动活动腿脚，腿脚嘛，活动开才行，要不然啊，一歇就歇坏了。”
老奶奶精神状态不错，也很健谈，除了背稍微有点驼之外，身体状况看着还行。
方正将单元门推开，说道：“奶奶您先进。我呀一会就扶着您的胳膊，不耽误您活动腿脚。从一楼到五楼，我爬起来都累，何况您呢。您别不好意思，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行行行，听你的……”老奶奶边往里走，边说道：“小伙子挺不错的，心地善良，也会哄人。成家了吗？”
方正尴尬一笑，心想，这刚跟女朋友分手不久呢。
“还没呢，先忙工作。”他撒了个谎。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和我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工作不好找，找到了就得好好干。忙工作，忙工作好……有了经济基础也好……”
老奶奶念叨着进了门，却突然停住了。
“哎？小伙子，这是几单元啊？”老奶奶瞅了瞅一楼楼道，还特地看了看单元门里面的角落，嘀咕道：“下楼的时候我记得这里还有两个小孩的玩具车。”
“1单元啊。”方正回道，并回忆老奶奶说的玩具车。
“1单元？没错啊，怎么这一楼跟我出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奶奶，您住几号楼啊？”方正好像明白了，应该是老奶奶走错楼了。
“12号楼啊。”老奶奶说着，突然笑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奶奶走错楼了？”
方正也是一笑，回道：“奶奶，这是13号楼，12号楼呢在前面。”
“哎呀，你看我这个脑子！让闺女一催，就着急回家，然后又碰见了你沙大爷，聊了两句话，走着走着竟然走过了。真是的，越老越不中用了。”老奶奶边说着边拍了自己的额头两下。
沙大爷？
出掌虎虎生风那个？
方正心想，圈子还真是小，聊着聊着就听见个熟人。
“行了，行了，小伙子你快回家吧。我呀，走错楼了，先走了啊。再不快点回去，闺女又该着急了。”老奶奶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奶奶，我送送您吧。”方正说着，也跟着往外走。
“哎！不用不用……上楼我都能行，走个路还让人送，真把我当成老人了？”
老奶奶对着方正挥了挥手，闭上单元门的时候，又说道：“小伙子放心吧，我都学会怎么摁密码锁了，前面加个零。你呀，快回家歇着吧。”
见老奶奶有些坚决，方正便没有强求，他笑着跟老奶奶打了招呼，又隔着单元门的玻璃看了看老奶奶。
老奶奶虽然走路不快，但还算稳健，方正也就放心了。
这时，提示音出现了：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了30个小时的生命！由于宿主表现优秀，额外奖励3点成就值。
不用查，方正就能猜到生命获得的原因了，一定是“照顾老奶奶”。
至于那3点成就值，则是因为他在讲解密码锁的时候耐心而又详细，尤其是让老人开心，还表扬了他。
没想到回家路上还有意外收获，这让方正心中有些高兴。
由于酒劲未消，他迈着大步子往楼上窜，想着回家后赶紧睡一觉醒醒酒。
回家后，他习惯性去拉南卧室的窗帘时，也不知道怎么的，竟下意识走到阳台上往楼下看了看。
这时，他看见了刚才的老奶奶。
老奶奶刚走到12号楼，正往1单元走去。
大中午头，太阳当空，温度也不低，老奶奶一个人缓慢行走，方正实在于心不忍。
于是，他又一阵烟似地窜了下去，决定把老奶奶送回家再说。
037 阿sir来敲门（求收藏、推荐）
方正跑下楼后，从楼边上的小道抄近路过去，到了前面的12号楼，追上了刚刚打开单元门的老奶奶。
他以不放心老奶奶为由，坚决要将老奶奶送到五楼。
由于他诚意很足，老奶奶没好意思拒绝，表示感谢之外，并说一会邀请他到家里喝杯水再走。
方正一身酒气，哪好意思去别人家。
所以，他就在四楼拐角处看着老奶奶上楼，直到老奶奶敲了五楼的门，有人开门后，他才快速下楼，又一溜烟窜回了家。
回到家时，他脑中的熟悉提示音出现了：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了100个小时的生命奖励！另外，由于宿主表现优秀，额外奖励10点成就值。
此时，他又累又困，也没去洗澡，直接上了床。然后，系统便扣罚了他1个小时的生命。
他无奈一笑，没去多管，设定了一个小时的闹钟后，便开始睡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隐约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敲门声连续而有力道，让他猛地惊醒。
他下意识看了看时间，竟然睡了两个小时，别人是喝酒误事，他则是喝酒误命。
敲门声还在继续，他赶紧下床，小跑到客厅，问了句：“谁啊？”
这时，门外有人回答了一句：“开门，警察！”
警察？
方正顿时清醒了不少，边去开门，边回忆哪里出了问题。
酒驾了？
走路也不算酒驾啊。
饭馆那边出事了？
帐都结了，而且跟老板也认识，显然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江少坤搞的鬼？
那小子巴不得离警察远点，也不是他。
那是……
卧槽！
不会是杨明那小子出去瞎玩被抓了，然后连累自己了吧？
方正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这时，外面的人继续喊着：“快开门，警察找你聊点事。”
方正使劲搓了把脸，喊着“来了，来了”，然后快速打开了内门，又下意识地通过猫眼往外瞅了瞅，门外的确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方正赶紧把防盗门打开，并解释道：“刚才睡着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中年警察耸了耸鼻子，先问了一句：“中午喝酒了？”
“跟朋友一起喝了点。”方正如实回答，推了推门，说道：“两位警官里面请。”
中年警察将自己的证件亮了亮，说道：“我们是顺安路派出所的，这是我的证件，旁边这位是刘警官，我们过来是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方正看了一眼警官证，中年警察姓李名茂，便说道：“李警官，你们里面请。”
李警官点了点头，和另外一名年轻的刘警官进了屋，第一句话就是：“嘿，你家里还真干净。需不需要我们换拖鞋？”
“不用，不用……随意就行。”方正将门带上，说道：“稍等啊，我给你们倒杯水。”
“哎哎，不用客气。了解完情况就走，很快的。”李警官说着，便示意身边的刘警官拿出了纸笔。
方正将水放在茶几上，让两位警察坐在了沙发上，他则坐在了沙发对面的凳子上。
“有什么事情，你们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正说道。
李警官身形魁梧，下巴上留着一点胡渣，看起来很有范。
刘警官则非常年轻，看样子应该是刚参加工作。他眼神明亮，皮肤挺白，长得比较帅气。
李警官先是扫了方正屋子一眼，拍了拍旁边刘警官的肩膀，说道：“小刘啊，你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刘警官一脸疑惑，问道：“师父，什么意思？”
李警官哼了一声，指着方正的屋子，说道：“你看人家的家，这才叫家。你再看看你的家，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跟猪窝差不多了。”
“师父，我……我那是忙工作……顾不上打扫……”刘警官一脸尴尬。
李警官咦了一声，说道：“是啊，就你有工作，人家都没有工作。”
“师父，咱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刘警官赶紧岔开话题。
“不想让我说，我还懒得说。”李警官拉了长脸。
他接着扭头看向方正，却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点情况。先说一下你的姓名、籍贯、身份证号码这些基本信息。”
方正没想到这俩警官还挺有意思，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一些，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信息说了一遍。
李警官点了点头，问道：“今天中午一点半到两点之间，你在哪？”
听到这个时间点，方正更觉得是杨明出了问题。
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大概是一点二十，然后杨明就打车走了，在到两点之前的这个时间段内，杨明完全可以做不少事情。
方正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便说道：“这个时间段，我正好吃完饭，往家里走。”
“在哪里吃的？几点离开的饭店？”李警官问。
“小区门口的老刘饭馆吃的饭，大概一点二十左右离开的。”方正答。
“从小区门口到你家，走路的话大概多长时间？”李警官继续问道。
方正觉得话题有变，好像绕到他身上来了，但是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方正回道。
“十分钟左右……也就是说，你大概会在一点半回到家，对吗？”李警官问道。
方正点点头。
“那你实际上是几点到家的？我指的不是你的小区，也不是你住的这座楼，而是你的这个屋子。”李警官用指头指了指地面。
方正微微一顿，说道：“两点……两点十分，对，是两点十分。这个时间我比较确定，因为我睡觉的时候有设闹钟的习惯。两点十分的时候，我正好在床上设闹钟。”
“你刚才说从饭馆到家，大概是一点半，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是两点十分到了屋子呢？这中间……”
“噢，在上楼之前遇到件小事给耽搁了。”方正不由想起了那个老奶奶。
“那就说说是什么事吧。”李警官对着做笔录的刘警官使了个眼色。
方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不由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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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警官没有回答方正的问题，而是强调道：“先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
于是，方正就把遇到老奶奶的那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李警官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果然是你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那个老奶奶出什么事了吗？我可是在四楼亲眼看见她敲了五楼的门，在五楼的门被打开的时候我才离开的。”方正有些急切地说道。
李警官还是没有回答方正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说的那个老奶奶姓王。你在陪王奶奶上楼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方正仔细回忆了回忆，最后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什么异常。王奶奶人很好，很健谈，还问了我工作和生活上的一些问题。”
“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李警官盯着方正，双眼微眯。
“没有，真的没有异常。从我的角度来看，王奶奶没有任何异常。”方正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后，回道。
“那你有没有异常？”李警官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方正觉得非常奇怪。
“我？我能有什么异常，我就是扶着王奶奶上了个楼。”方正说道。
李警官轻轻嗯了一声，跟做记录的刘警官对视一眼后，说道：“你说没有异常，可只是一面之词啊。”
听到这句话，方正更确认是王奶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说道：“李警官，你跟我说说王奶奶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警官站起身，对着年轻的刘警官点了点头。
刘警官也站起了身，说道：“今天下午接近两点钟的时候，有人报警说家里的老人突然晕倒。老人家属在检查老人身体的时候，发现老人膝盖、胳膊、手腕等处有明显伤痕。家属已经将老人送往医院，并报警求助，想知道老人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意外伤害。”
“这个老人就是王奶奶，对吗？”方正突然觉得心情比较沉重。
他虽然跟王奶奶接触时间不长，但王奶奶慈眉善目又健谈，性格也开朗，让他倍感亲切。
“不错，正是王奶奶。接到报警求助后，我们先从王奶奶家人那里了解了大概情况，然后到了你们小区，查看了一下监控录像。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就在于你这里。”李警官接话说道。
方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懂了。你们怀疑是我把王奶奶伤成那样的，对吗？”
李警官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从目前的监控视频来看，你的嫌疑最大。王奶奶回家时并没有马上晕倒，而且还跟他的女儿说起过你，没说你的名字，只是说13号楼的一个小伙子送她回家的，还夸奖过你。”
方正轻咬嘴唇，说道：“但是，王奶奶的家人却并不认为我做了好事，而是怀疑，是我把王奶奶撞倒的。要不然的话，我和王奶奶两个人素不相识，为什么会送她回家？尤其是，王奶奶从13楼号离开后，我又追到了12号楼。对吗？”
李警官淡淡一笑，“没看出来啊，你分析的还挺有道理。”
方正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分析道：“再者，我送王奶奶上了楼，却没有送到家门口，而是直接走了。这应该也是王奶奶家人怀疑我的一个原因。另外，你们刚才闻到了我身上的酒味，就更加重了我的嫌疑。”
“哟呵，你从事什么工作的，分析的很清楚嘛。”李警官并没有那么严肃，反倒是有些随和。
“记者。”方正回道。
“记者？”李警官表情一变，又仔细瞅了瞅方正，说道：“我说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还以为你有什么前科呢，原来是记者啊。你是不是经常去市局采访？”
“采访谈不上，主要是跟市局宣传处对接一些工作。不过，你们公安系统的活动、会议我倒是经常参加，可能在那个场合咱们遇到过。”方正解释道。
“哎，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李警官笑道。
李警官的这个性格还真是基层民警的真实性格写照。
方正在没有对接公安局这个业务口的时候，总觉得警察都是那种非常严肃、刚毅、不苟言笑的性格。
实际上，当接触之后，才发现警察也是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
尤其是那些派出所的基层民警，平时打交道的往往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大点的就是一些小偷小摸的案子，再大一点的案子往往会直接移交给对口的兄弟部门。
从李警官身上，方正看到了一个邻家老大哥的感觉。所以，他在回答问题或说话的时候，也尽量详尽一些，最大程度的为李警官提供一些依据。
“你既然是记者，一定对‘彭宇案’不陌生吧？”李警官表情一变，有些严肃地问道。
“彭宇案”发生后，它的负面效应，是许多当事者始料不及的，在整个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它虽然只是一个民事诉讼案，却对相关部门的处置过程提出了考验，更反映了公众对社会道德缺失、诚信危机的担忧。
此一刻，方正与王奶奶之间的事件与“彭宇案”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无论对于办案民警还是当事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一旦处理不好，还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所以，李警官率先提到了“彭宇案”，目的就是让方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方正点点头，说道：“我最担心的就在这里。”
“你能率先想到这件事，说明你心里有数。”李警官拍了拍方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是你干的，你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你干的，我们也不会让人冤枉你。法律是公正的，我们的调查也是公正的，放心吧。”
说着，李警官突然一笑，说道：“你们记者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来？事实依据……”
“用事实说话。”方正说道。
“对对对！一切都要用事实说话。那是你们记者的表达方式，而我们警察的表达方式就是，一切用证据说话！”
李警官说完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说道：“现在只希望王奶奶伤得不严重，快些醒过来，让她还原一下事件经过。不过……”
他看向方正，强调了一句：“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039 我全身发烫（求收藏、推荐）
方正很清楚李警官那句话的深意，如果醒过来的王奶奶一口咬定是他干的，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在没有洗清他的嫌疑之前，他将会遭受各方斥责，甚至是谩骂，并且极有可能走上一条漫长的诉讼之路。
虽然他与王奶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他心里总感觉王奶奶绝对不会冤枉他。
所以，他摇摇头，很坚决地说道：“王奶奶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冤枉我的！”
李警官嘴角一笑，颇有玩味，说了另外一句话：“王奶奶不一定是那样的人，但不保证别人不是。所以啊，你最好仔细想想有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方正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努力想想。”
“行了，你啊，先洗把脸，清醒清醒，好好回忆回忆过程，想起什么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说着，李警官留了一张警民联系卡，并补充道：“我们也会再深入调查的。”
说完，李警官带着年轻的刘警官便要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警官又突然转身，问向方正：“我突然有个疑问，你都已经上楼回屋要睡觉了，为什么又突然跑到12号楼去扶王奶奶呢？”
方正一直等着李警官问这个问题，因为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他尴尬一笑，说道：“我如果说，我学LF做好事，你信吗？”
李警官眼神一亮，点头道：“信，当然信！学LF做好事，我们这个社会就应该大力提倡！”
“多谢李警官理解。”方正挠了挠头，说道：“要在平时，这件事我可能连碰都不会碰，毕竟，王奶奶身体不错，走路稳健，我没必要去帮她。怎么说呢……”
方正指了指脑袋，解释道：“说来惭愧，当时酒劲上头，所以，一时冲动，就决定主动去做一件好事，让自己有点成就感。”
李警官呵呵一笑，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懂！这跟酒后吐真言是一个道理。喝了酒，胆子就大，平时不敢做或不好意思做的事情，酒劲来了，就去做了。这一点，我能理解。你要是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说完，李警官二人开门后离开了。
走到一楼的时候，年轻的刘警官问向李警官，说道：“师父，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我说什么了？”
“一些案件的细节你都跟他说了。另外，你还有跟他套近乎的嫌疑，就因为他是记者吗？”
“你小子，把这些小心思别放在我身上，而是放在工作上，指定干得不错。”
刘警官不服气地说道：“我这就是为了工作。”
李警官嘴角一笑，说道：“一呢，这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案件；二呢，他干他的记者，我干我的警察，我跟他没什么近乎可套的。”
“反正，我觉得他的嫌疑挺大的。刚才他可说了，酒劲上头……”
“不是他！”李警官直接回了一句。
“师父，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李警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眼神。”
刘警官目瞪口呆，说道：“师父，你断案就看人的眼神吗？”
“要不然呢？”
“证据啊！我们要靠证据的！你刚才不也说了，一切用证据说话嘛！”
李警官拍了拍刘警官的肩膀，说道：“你也知道证据啊？那还不快去找！”
……
送走两位警察后，方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些头大，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有两个。
第一个，是王奶奶的伤情。毕竟是七十来岁的老人，稍微磕磕碰碰，后果都比较严重。
第二个，是王奶奶的家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他们极有可能将方正当成了罪魁祸首。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王奶奶的身上，只有王奶奶醒来才能还他一个清白。
可是，正如李警官所提醒和担心的，如果王奶奶本人一口咬定是方正将她弄倒的，他可就真完蛋了。
方正身为记者，所接触的新闻事件也多，社会上已经发生过多起老人或家属讹人的事件，最终导致信任缺失，才让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冷漠。
不过，在心底里，他还是觉得好人多，更坚信王奶奶以及王奶奶的家人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就在方正深思整件事件时，系统的提示音又出现了：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了60个小时的生命。由于宿主表现优秀，额外奖励6点成就值。
方正苦笑一声，心想，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命，而是钱。
他得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事情真的不尽如人意，他就得认栽赔钱了。
“哥，你要钱干什么？”方鱼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了。
方正气得咬了咬牙，心想，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躲起来了，现在又突然蹦出来了。
“你不是死机了吗？”方正说道。
“哥，你在生气？”方鱼有些惊讶地问道。
方正翻个白眼，说道：“没生气，好得很！”
“嘿！哥，你先别生气，气大伤身。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我先看看我重启的这段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完，方鱼没声音了。
方正也懒得去搭理他。
大概一分钟后，突然冒出一声惊呼，将方正吓了一跳。
“叮了个咚啊！怎么会这样！这才多久……我看看……才四个多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太玄幻了！”方鱼惊呼道。
“才四个小时？你重启不是也花了四个小时？我正需要你出谋划策的时候，你却不在，你这个系统很咸鱼啊。”方正有气无力地说道。
“哥，哥……你别生气，生气不能解决任何事情。我呢，重启系统花了半个小时，但是检查系统的时候却花了近四个小时。我现在都感觉全身发烫……”
“别！千万别发烫，会把我脑子烧坏的！”
刚说完这句话，方正猛地想起了什么。
发烫？
难道与他喝酒有关？
酒喝多了会烧脑，而系统又在脑子里……
“你……你检查系统干什么？”方正赶紧岔开话题。
“因为我突然死机了啊！这不符合规则和逻辑。所以，我尝试着重启，但是，重启过程突然变长，我猜测是不是中了病毒或木马。所以，就决定将系统检查一遍，却没想到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方鱼解释道。
“那你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方正问道。
“嘿，还真检查出来了。”方鱼兴奋地回道。
040 木马和草泥马（求投资、收藏、推荐）
方鱼处在兴奋之中，故作神秘地问了一句：“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方正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便问道：“小鱼，快说说到底发现了什么？”
“嘿，我居然在系统里面发现了一个木马程序，只要涉及咸鱼网站的幕后信息，我就会自动死机。而且，一旦死机，我重启的时间就会逐渐变长。更有意思的是，我居然还没有访问权！”
方鱼口气之中满是不爽，继续说道：“我这么单纯、天真，竟然对我下此毒手，太恶毒了！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幕后黑手！哼！他敢给我植入木马，我就敢给他植入草泥马！看谁厉害！”
木马和草泥马……
这是一样的物种吗？
方正想不明白方鱼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知识，反正，他脑子里是没有的。
不过，经方鱼这么一说，更是验证了方正之前的分析。
他之前问了句咸鱼网站是谁创建的，结果，方鱼就死机了。看来，的确是有人，或者说就是咸鱼网站的背后大佬不希望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听你的意思，你是束手无策了？”
方正虽然这样问着，但还是希望方鱼能够解决植入木马的事情。毕竟，他对创建咸鱼网站的幕后之人还是十分好奇的。
“哥，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当然能够轻松应对！“
“说来听听。”
“easy！我把与咸鱼网站内幕消息有关的关键词全部屏蔽掉了，以后，无论谁再谈及咸鱼网站的内幕消息，我都不会接收到。嘿嘿，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再死机了！哥，我是不是很聪明？是不是很厉害？你可以表扬我了！”方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说。
方正冷笑了一声，“聪明！厉害！非常聪明！非常厉害！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厉害，也是最奇思妙想的系统！”
他心想，这是什么解决方法啊！
屏蔽掉？
那他以后再问与咸鱼网站有关的内幕消息，方鱼岂不是什么也听不到？这哪里是解决了问题，完全是彻底回避了问题！
“哥，你那句话是不是带有讽刺意味？”方鱼问道。
方正哼了一声，说道：“没有。是发自肺腑的表扬！”
“嘿，多谢哥的表扬！我会戒骄戒躁，继续努力的！”方鱼高兴地回道。
方正突然觉得有点头疼，缓了缓才决定赶紧换个话题，说道：“你既然了解了我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说说吧，关于王奶奶的事情，有什么后果？”
“后果？为什么要谈后果呢？过程还没解决，谈后果还为之过早。”方鱼答道。
“过程？什么过程？”方正有些不解。
“王奶奶出了事情，作为当事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医院看望一下？一来，表示关心、关爱；二来，了解了解情况；三来，探探他们家人的态度。这应该是一个常规流程啊。”方鱼说道。
“哎？你说得倒是非常在理。”方正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是我脑子乱了，没理清头绪。你说得没错，先处理过程，结果嘛，以后再说。”
“哥，其实你也能想到我所说的，只不过，你内心不平静，才疏忽了这个小细节。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里面都住着另外一个自我，那个自我往往在本我冷静的时候才会跳出来。自我是冷静、现实的，而本我则是浮躁、冲动。所以，我们遇事的时候一定要冷静、淡定才行啊。”
方鱼突然冒出这么几句话来，让方正大为惊讶，这是在讨论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吗？
“小鱼，你没事吧？”方正问了一句。
“没事啊，我很好啊。”方鱼的语气倒是挺正常的。
“既然这样，我一会联系一下李警官，问问王奶奶住在哪个医院以及现在的情况，然后再决定什么时候去看王奶奶。”
“哎，这就对喽！”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大脑有些混乱，你替我好好整理一下我的记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来证明我的清白。”方正吩咐道。
“好嘞！一定不会辜负正哥的期望！”方鱼难得被安排上活，立刻去处理。
这时，方正决定去洗了个热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还别说，太阳能热水器修完之后，再也没有出现水位下降以及短路跳闸的问题。
在洗澡的时候，方正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仔细回忆整个事件过程。可是，越回忆，脑子越乱，到最后都觉得气息有些不稳。
气？
他突然想到了沙大爷讲过的呼吸之说。
“呼吸要均匀……我试试……”
方正总觉得人的呼吸都是均匀的。
但是，当他真正留意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呼吸随着心情、环境、动作等的不同，也会不同。
呼吸有急有缓、有长有短、有浓有厚，完全谈不上均匀之说。
他尝试了几分钟后，便立刻放弃，要想做到均匀呼吸太难了。
沙大爷却让他跑五公里的时候还能做到均匀呼吸，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江少坤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方正还是决定加强身体锻炼，正如沙大爷所说，打不过至少要保证自己跑得快！
所以，洗完澡之后，他决定从网上买个运动手环带带。
当他拿到手机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手机机身发烫，就跟要着了似的。
他赶紧将手机充电线拔下来，并拿起旁边一本书给手机扇风，嘴巴还不时吹着。
他想起手机爆炸的几个事件，不由又赶紧放下，让它自己凉快凉快。
大概过了十分钟，方正才去试了一下手机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他解锁手机后，查了一下运行的程序，顿时咦了一声，他也不知道碰到手机哪里了，居然有十多个程序都被打开了。
像什么微信、短信、QQ、邮箱、钉钉、日历、闹钟、支付宝、腾讯视频、花粉俱乐部、作家助手、起点读书、QQ阅读等，都在运行中。
如此，手机能不发热？
最让他惊讶的是电话拨号键上还拨出了一长串数字，再有就是手机上的照相、录音、蓝牙、热点等功能也被打开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都是喝酒给闹的！以后尽量少喝！不但损坏手机，还耗命啊！”
他把所有程序和手机功能一一关闭，并且找到图片以及录音所在位置，准备把乱拍和乱录的内容删除掉。
就在他删除录音的时候，方鱼突然跳了出来，说道：“哥，实在抱歉，我已经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你的记忆，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看来，我们只能等王奶奶醒来之后，才能知道结果了。”
方正放下手机，用手使劲搓了搓脸，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041 救救我的孩子（求收藏、推荐）
当天晚上，方正先去超市买了两盒老年人专用的补品。
他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大用，老年人也不一定喝，但是，他也实在不知道该买什么，就只能如此。
第二天一早，他又去小区不远处的市场上买了点新鲜水果。
他赶回家拿上昨晚买的东西后，直接到小区门口的馄饨店吃了点早饭，顺便问了问店老板二维码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老板先是对方正表示了感谢，然后才说警察在他报警后的当天下午就抓住了嫌疑人。
据说他们还是团伙作案，一共四个人，他们在方正住的华锦小区租了套房子住。
这四个人平时喜欢玩游戏，由于没钱充值，就打起来二维码骗钱的主意。
四个人出行的时候，专门挑一些人多店小的小吃店作案，有人在人群中掩护，有人在远处放哨，有人上前购买食物，有人则偷偷贴上他们自己的二维码。
为了躲避追查，那四个人盗用了其他人的支付宝账号，而且弄来的钱也都是充值了游戏币，并没有进行过支取。
所以，让警察费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他们。
听了老板的介绍，方正庆幸警察出手快，要不然还会有人中招。
至于老板的损失，由于方正提醒的及时，也就是损失了二百来块钱，老板也没计较。
一听说那四个人就住在自己的小区，方正不放心，便问老板那四个人具体住在哪幢楼上，他以后留意一下。
老板说好像是12号楼，并说那几个人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不用太担心。
方正一听，居然离他住的楼那么近，好像也记起一些细节。
比如，凌晨一两点，有时候会有几个年轻人在楼前面的大声说话，像什么峡谷、丛林、符文、上单、德玛西亚之类的。
方正自然能猜得出来那是腾讯爸爸代理的英雄联盟游戏。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帮人大半夜出来聊游戏是个什么鬼情况。
后来，他又听见了一次吵闹，便起床开窗看了看，那帮人手里拿着一些吃的，敢情是出去买夜宵去了。
如今，听馄饨店老板这么一说，方正便更确定，抓住的这一伙人就是半夜经常扰民的那伙人。
真没想到这伙人还敢骗钱，骗的还都是劳苦大众的辛苦钱，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好在，他们因为店老板报警及时，被警察抓了起来。
正因为此，店老板再三表示这顿饭绝对不会收方正的钱。
方正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便领了老板的情。要不然，他以后也不好意思来吃饭，而店老板也总觉得欠他什么。
出了馄饨店，已经是七点半，方正便在路边等出租车。
由于他这个小区离马路较远，且位于其他小区的中间位置，所以，出租车来的比较少。
以往的时候，他会走个十来分钟到前面的马路上打车。可是，他现在拿着一堆东西，不太方便，就只能继续等。
想当初，他没犯错误的时候，报社还给他配了一辆二手捷达开着。错误发生三天后，办公室直接把他的配车给收回了，让他有些小沮丧。
在他等出租车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出现了：“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了110个小时的生命。由于表现优秀，额外奖励11点成就值。”
等出租车还能获得生命？
显然不是！
方正查看了一下生命记录，是由馄饨店老板触发的生命奖励，理由是“挽救了人民财产”以及“避免人民财产安全继续受到损害”，并且间接“惩治坏人”。
看到这些理由，他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看来以后还得继续发扬。不为别的，单单为了这么多生命以及成就值，也是值得的！
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左右，正当方正决定要走到前面的马路上打车时，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了小区门口，上面下来了两个乘客。
他赶紧拦住出租车，将东西放在后备箱后，立刻上车赶往市人民医院。
出租车开出去也就是一百来米，方正发现前面的路边有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人在急切地挥手，并往出租车这边跑来。
“眼睛干什么使的！没看见是载客状态吗？拦什么拦！”出租车司机嘟囔了一句，脚底下的油门明显加快。
“师傅，慢点！问问是怎么回事！”
方正本不想管这种闲事，但是，当出租车离那个红衣女人越来越近时，他才看见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而且，那个女人的表情非常痛苦。
眼见出租车要快速驶离，红衣女人急得直接窜过来，几乎要扑到出租车上。
出租车司机吓得一脚刹住，也就是方正反应快，要不然会一头撞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出租车司机经验老道，他先是快速将车门锁死，然后将车玻璃放下，伸着脖子对着外面的红衣女人喊道：“疯了吗？看不见车速多快！撞死了谁负责！”
红衣女人什么也没管，只是跺着脚使劲拉车门，哭着喊道：“快快……去医院，救救我的孩子！”
方正一看这个情形，立刻喊道：“师傅，开门！”
司机好像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打开了车门锁。
方正快速下车，对着红衣女人喊道：“快上车！坐后面！”
红衣女人脸上挂着泪水，快速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一头钻进了后车座。
方正本想着坐副驾驶座，但想着帮一帮忙，便也坐到了后车座。
他立刻问道：“孩子怎么了？”
红衣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发抖，说道：“晕过去了，快……快去医院。”
方正连想都没想，便对着司机说道：“距离最近的是第二人民医院，快走！”
司机这才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喊了声“做好”后，立刻踩油门窜了出去。
这时，方正才看了一眼红衣女人怀里的孩子，大概八九个月的样子，脸蛋通红，紧咬牙关。
他不由问了句：“孩子在发烧？”
红衣女人使劲点着头，手不停地晃动着怀里的孩子，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宝宝醒醒，快醒醒，妈妈急死了……宝宝你到底怎么了，快醒醒啊……”
“不不不，别晃孩子！”
方正一把将红衣女人的手拉开，并顺手将包着孩子的毯子快速掀开。
042 现学现卖（求收藏、推荐）
方正在把包着婴儿的毯子掀开后，又立刻解开婴儿胸前的衣服。
“透气！必须给孩子透气！包的太严实了！另外，让孩子侧躺，防止发生呕吐时呛到！”方正边喊着，边动手操作着。
红衣女人早已经慌了神，只知道哭，任由方正操作着。
此刻她好像看到了救星，立刻问了句：“你你……你是医生？”
“我不是，我家里有人当医生，我有经验！”
说着，方正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脖子和胸膛，热得烫手。
“这是高烧引起的惊厥现象，通俗来讲就是抽搐。”
红衣女人连连点头，两手一把抓住方正的胳膊，眼神急切，问道：“怎么办？”
“不用担心，高热惊厥在婴幼儿当中十分常见，一般在发烧38度以上时多见。”方正希望这句话能让孩子妈妈放松一些。
同时，他摸着孩子的额头，问道：“孩子发烧得有40度了吧？”
红衣女人又使劲点点头，快速说道：“发热了一晚上，今早就想着去医院检查一下，结果刚才在打车的时候……就……就发现宝宝浑身哆嗦，全身使劲，翻……翻了白眼，吓得我……我……”
“没事，没事！你别激动，也别紧张！正常情况下，宝宝都会自己醒过来。对了，晕厥了多长时间？”方正将手伸到婴儿的脚底摸了摸，冰凉。
他便用手快速搓着孩子的脚底，让收缩的血管舒张开来，以促进血液循环。
“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忘了……”红衣女人使劲皱着眉头。
“明白了。不要紧张。现在呢，咱们想办法让宝宝醒过来……你呢，用指甲立刻掐孩子的人中。人中在上嘴唇和鼻子之间的位置……快，别犹豫！”方正命令道。
红衣女人的手有些哆嗦，慢慢摸向孩子的人中，不敢使劲掐。
方正立刻说道：“刺激人中对血压和呼吸都有影响，这样可以让孩子提前醒过来。”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突然说道：“对对对，这个小兄弟说得没错。掐人中绝对没错的。我家孩子也发生过这种情况，当时我不在场，但是听我老婆说是掐人中掐醒的。”
这时，红衣女人才放心地用力掐了掐孩子的人中。
“不要停，有规律地掐，控制好力度。”方正说着，又捏住了小孩的脚底，趁红衣女人没注意时用力掐了一下涌泉穴。
突然，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有些撕心裂肺，并下意识就往女人怀里钻。
这时，红衣女人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的同时，身子瘫软在了车座上，一块巨石彻底落下。
她的脸摩擦着孩子的额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宝宝吓死妈妈了……宝宝不哭，宝宝醒了……”
方正赶紧劝道：“宝宝还在高烧之中，确保他有充足的散热空间。他现在已经醒了，不会再发生抽搐情况，你放心吧。”
红衣女人不由赶紧将孩子松开，但孩子一直在哭，方正便身子往旁边扭了扭，说道：“给孩子喂点吃的吧。”
红衣女人瞬间明白过来，快速擦了擦眼泪后，赶紧俯身下去，给孩子喂奶。
孩子哭了两声后，声音便降了下来，只是在抽泣。
这时，方正才使劲握了握拳头，让手不再抖动。
刚才可是紧张死了。
他哪有什么当医生的亲戚，那是用来哄骗红衣女人的，他这些常识是听报社那些女人们聊天时无意中听到的。
报社那些女人的话题除了化妆品和衣服之外，最常谈的就是各自的孩子。
设计部王姐的孩子就发生过这种高热惊厥情况，王姐把这个事说了起码有八九遍，方正早听得耳朵起茧了。
不过，安全起见，他刚才还是偷偷打开了能量视觉体系，的确发现红衣女人身上有灰色能量槽出现。
这说明，他与红衣女人之间必定有关联。
为了万无一失，他又迅速用咸鱼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如何处理婴幼儿高热惊厥的情况，与王姐说过的办法差不多。
这样，他才敢下手。
所以，他刚才完全是现学现卖，其紧张程度不亚于红衣女人。唯一的区别是，红衣女人彻底慌了神，而他还能保持冷静。
在孩子哭出声的瞬间，方正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他在扭过身子去的时候，还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按经验来讲，婴幼儿高热惊厥，掐他们人中是可以唤醒的。
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很多妈妈不忍心下手，越是如此，越起不到预期作用。
除了掐人中之外，还可以掐婴儿脚底的涌泉穴。
方正之所以没有告诉红衣女人，是考虑到红衣女人担心这么小的孩子连掐两个地方，心理上接受不了。并且，也可能对他失去信任。
所以，方正自己亲自动手掐了孩子的涌泉穴，并且成功了。
听到红衣女人还在哭，方正便安慰道：“孩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母亲的情绪传递，你一直哭，孩子会非常紧张，没有安全感。所以，为了孩子考虑，咱先不哭了，不但不哭，还得给孩子露个笑脸。”
方正成功弄醒了孩子，让红衣女人对他的话非常信任，赶紧说道：“好的，好的……我……我不哭了。”
然后，便听她轻声说道：“宝宝，妈妈在这里，不要怕，妈妈一会带你去吃好好……妈妈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红衣女人哼起了儿歌，气息也渐渐平缓，声音也轻了起来。
不一会，婴儿就睡着了。
这时，方正又听见红衣女人哽咽了几声，并听到：“哥，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碰到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办……真的，太感谢你了！”
方正这才缓缓回过头，露了个笑脸，说道：“没事，孩子醒了就好。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
他看了看外面，又说道：“马上就到医院了，到医院后直接挂急诊，一般来说，医生都会先给孩子降温处理的。其他的，就听医生安排吧。”
“嗯嗯！不过，还是谢谢你，你给我留个电话吧，等孩子好了，一定好好感谢你。”红衣女人眼神真切。
方正摇摇头，说道：“不用，不用这么客气。恰好我遇到了，又恰好我懂点这方面的常识，能帮上忙就行。用不着感谢。”
“哥，你就了了我的一个心愿吧。你留个电话给我，我回头让孩子他爸爸哪怕给你打个电话感谢一下也行。”红衣女人继续坚持。
方正本就是无意中碰上的这件事情，根本没放在心上，却被人家这么重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兄弟，你就留个电话吧，要不然人家心里可过意不去。今天这事啊，你做得漂亮！要我是这个妹子，遇到这种事情，我也非得留你个电话，怎么也要好好说声谢谢才行！”出租车师傅插了一句。
“行行行……”方正很无奈，只能给红衣女人留了个电话号码。
043 看望王奶奶（求收藏、推荐）
方正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红衣女人后，红衣女人也问了方正的名字，并立刻回拨了一下，让方正也记一下她的电话，并自报家门叫陆璇。
这时，第二人民医院已经到了。
出租车在门诊楼前面停下后，方正立刻下车，帮着打开车门。
“需要我帮忙吗？”方正问向陆璇。
“不用，不用，不用了……只要宝宝醒了，我就放心了。正哥，今天非常感谢你！等孩子好了，我们一家人约你出来吃饭。”陆璇说的真切。
方正客气地点了点头，催促道：“快进去吧，先照顾孩子。”
陆璇抿嘴点了个头，抱着孩子立刻跑了进去。
方正见陆璇的身影消失后，才回头，听出租车司机问道：“兄弟，咱们再去人民医院？对了，说好了，这趟车，我不收钱！”
方正赶紧说道：“师傅，你要是不收钱，那我就下车换别人的。一码归一码，钱必须给！你要是拉呢，咱们就去人民医院。”
“嘿，兄弟还是个倔人，行，钱我招收，咱们去人民医院。”司机等方正上车后立刻开车前往市人民医院。
“别看我是个大壮汉，刚才那一下子，吓得我恨不能立刻飞到医院来。孩子那哭声一出来，我就彻底放心了。牛啊，兄弟，佩服！”司机夸赞道。
“师傅过奖了，小事而已。”方正谦虚道。
“说实话，对于医生来说，这的确是小事。但是，对于孩子父母来说，看到自己的孩子发生那种情况，哎呀，可别说了……上次，我家那个老小就发生这件事，唉，也不知道我媳妇是怎么挺过来的。幸好我妈懂点常识，要不然，真能吓出个好歹来……”
司机又说了一大堆，既表达了自己对孩子和老婆的歉意，又表达了对方正的敬佩。
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司机师傅说个不停，方正也插不上话，只能“嗯”“啊”“对”“是”这么应对着。
很快，系统的奖励就下来了，此次救治婴儿，方正获得了240个小时的生命奖励，而且由于他表现卓越，额外奖励24点成就值。
对于获得了多少生命，方正没有在意，而是非常关心成就值。
他查看一下，此时此刻，他已经累积了75点成就值。
也就是说，他早已经达到了在咸鱼商城兑换梦想卡的要求。
梦想，谁没有过呢？
最近的梦想，方正是想着比江氏集团有钱，至少要比江少坤有钱。
不过，他转念一想，江氏集团在潍州市发展了三十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实力，而他，竟然指望一张梦想卡就超越江氏集团的财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最后，他将梦想改为有点小钱。因为，王奶奶的家人怀疑他是伤害王奶奶的嫌疑人，他得弄点钱做好打官司或者赔偿的准备。
当然了，前提是，他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而王奶奶又指认他是凶手。
现在呢，他的梦想还是有点小钱，因为越靠近人民医院，他的内心越是不平静，总觉得自己这一趟来会挨一顿揍，同时还要为王奶奶进行赔偿。
大概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人民医院的大门口。
方正在给车钱的时候，又跟司机拉扯了半天，司机死活不要，但方正的东西没拿，他又不能一脚油门开溜。
要不是后面有车摁了喇叭，司机还不会要钱。
在方正的坚持下，司机师傅收了钱。
方正这才从后备箱拿出东西，跟司机打了个招呼后直接上了人民医院住院楼12楼。
他昨天晚上跟李警官通过电话，详细了解了王奶奶的情况，李警官都一五一十地告知。
李警官建议他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尽量不要直接跟家属见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如果他非要去看望王奶奶，也最好让李警官陪着一起。
方正能理解李警官的良苦用心，嘴上答应着，但还是自己偷着来了。
人民医院12楼是神经外科住院楼，方正了解到的情况是，王奶奶摔倒时除了身体上的擦伤外，还造成了左手臂骨折，同时影响到了脑神经系统。
据说王奶奶昨晚刚做完第一台手术，一直处在昏迷中。
方正做了个深呼吸后，直接往1223病房走去，他顾不得那么多，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来看望王奶奶的。
至于，碰到打骂的情况，他决定一律保持沉默。
在快到达1223病房时，他已经看到病房外面站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中老年人。
他快步走了过去，对着一个中年女人问道：“大姐你好，请问这是王素兰王奶奶的病房吗？”
中年女人圆脸，中等个头，盘着头发，外面是一身薄款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衣，看起来很干练。
不过，从她的脸色和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十分疲惫。
“你是？”中年女人看向方正，问道。
方正轻轻呼了一口气，如实说道：“我叫方正，昨天是我扶王奶奶上的楼。”
说这句话的时候，方正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
他之所以来看望王奶奶，更多的是表示一下关心，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过错。如果他故意压低声音，更会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
中年女人还没接话，后面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冲了过来，吼道：“就是你害的我妈这样？你他么还有脸来，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跑了！”
中年女人明显咬了咬牙，扭回头去，低声喊了句：“闭嘴！”
中年男人还想说话，却又听中年女人说道：“我妈身体如何，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慈悲，你去照顾你老婆去吧！”
“姐，你这话说的……”
“我让你闭嘴！”中年女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中年男人很无奈地点点头，不再说话，却伸出手对着方正指了指。
“方正，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中年女人回过头来，表情平淡，问道：“我是王素兰的女儿，我叫李青。你今天来是？”
“我是来看望王奶奶的。昨天晚上我问过派出所的李警官，他说王奶奶昨晚动了手术，我就没来。想着今天过来看看。不知道王奶奶她……”
“医生还在里面检查，还一直昏迷。”李青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妈年纪大了，经不起磕磕碰碰。”
李青主动伸出手，说道：“既然你是来看我妈的，我就替我妈先把东西收下，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方正正愁如何找话题将礼物送出去，却没想到李青这么通情达理，不由赶紧把东西递过去，非常感激地说道：“谢谢李姐。”
李青只是点了点头，便拿着东西进了病房。
044 我二哥是李sir
李青刚进入病房，刚才的中年男人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方正的衣领子。
中年男人瞪眼说道：“小子，今天来了，可别想走！我妈被你伤成这样，命快没了，你必须赔钱，否则……”
中年男人还没说完，就只听李青喊了一句：“闭嘴！”
原来，李青担心李泉找方正的麻烦，只是将方正拿来的东西放在了门后，便接着出来了。
果然，李泉又要惹事。
李青气得继续说道：“李泉，你的命才没了！你哪只眼看见我妈不行了？赶紧松手！”
说着，李青直接一脚踢在了李泉的腿上。
李泉气道：“姐，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明明是他……”
“你还好意思说，我妈这几年身体不好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妈在你家住了才两天，就被赶出来了，你胳膊拐到哪里去了？不肖子孙！以后别叫我叫姐！我们李家没有你这号子混蛋！”
说着，李青直接上前一把拉住李泉的手腕，将他从方正身上拉开。
“姐，你凭什么护着他？他可是伤害咱妈的最大凶手！必须赔偿！”李泉还不依不饶。
“赔偿？就是赔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三年前，我妈被你老婆从家里赶出来，一直到到今天，花过你一份钱吗？李泉，你扪心自问，你还是个人吗？你一来，不问我妈伤的怎样，先问我妈有没有交待遗嘱……呵！我真替我妈不值！”李青恨恨地瞪着李泉，眼中有泪滴在转。
“那我还不是担心妈一时醒不过来，这财产……”
“李泉，你他么给我滚！”李青突然吼了一句，把李泉吓了一跳。
旁边赶紧过来两个年长的人将李泉拉走，并让她姐弟俩都少说两句。
李泉即便被拉走了，还不望回头嘀咕一句：“李青，你别想着独吞！”
李青气得将头扭向一边，任眼泪滚在脸颊上，几秒种后，她才擦了擦眼泪，对着方正说道：“让你看笑话了，我妈都这样了，他唯一的儿子还惦记财产的事。唉，不说我们家的事了，说说你吧。”
方正微皱眉头，说道：“昨天我……”
李青伸手打住，说道：“我二哥昨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干的，所以，你只是有嫌疑而已。你不必觉得哪里对不住我妈。”
“你二哥？”方正一头雾水。
“噢，你说的那个李警官，是不是叫李茂？他是我大爷家的二哥。”李青侧身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教训李泉的一个老年人，说道：“那就是我大爷。”
方正顿时有些懵。
几秒钟后，他对李茂李警官的印象突然变得……高大了起来。
昨天李警官在调查的时候，可丝毫没表现出一丁点徇私的迹象，反倒是时时提醒方正注意一些细节。
所以，即便李青亲口说李茂跟她们家是亲戚关系，方正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此时，他不由想起了李茂的叮嘱，意思是说如果一定看望王奶奶的话，最好叫上李茂一起。看来，李茂是担心李泉胡闹。
“原来是这样……”方正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李青吐了一口气，说道：“昨天我妈回家的时候，说起过你，说你人善心好。但是，谁也没料到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当时，我也没多想，就直接报警了。”
“我妈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腿脚还是利索的，经常一个人上下楼，从来没出过问题。所以，我考虑是不是不小心被人撞了。结果……”
李青咬了咬嘴唇，说道：“没想到，你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怎么说呢，我二哥说从当前证据来看，无法断定是你干的，但是，又没法拿出不是你干的证据来。”
“我懂，我懂……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看望王奶奶，同时也表明我的态度，我的确没有伤害过王奶奶。当然了，这仅仅是我的一面之词，我也会积极配合李警官的调查，尽量找到伤害王奶奶的人，也尽快证明自己的清白。”
方正一顿，很真诚地说道：“非常感谢李姐的理解。”
李青点点头，说道：“看来，一切都得等我妈醒来才能知道了。”
刚说完，病房的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了几名医生和护士，李青对着方正说道：“你不用多想，快忙去吧。我看看我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完，李青跟其他几个亲戚立刻围上了医生。
方正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离开。
在一楼大厅，他居然碰到了李茂李警官。
李茂看到方正后，叹了口气，直接问道：“李泉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没有，没有……就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方正回道。
“他的心情？哼！他的心情可不在我二婶身上。”这时，李茂才改变了对王奶奶的称呼。
“对了，我不是说过，你要是想来的话，最好叫上我，万一李泉那小子动了手，我可不想在我二婶住院期间再把那小子弄进去。”
“李警官，你多虑了。李泉只是多说了一句气话而已。”
李茂淡淡一笑，伸手整理了整理方正的衬衣领子，说道：“衣服领子都变形了，还说李泉没动手？”
方正苦笑一声，回道：“忘了，你是警察，怎么可能逃过你的眼睛。李泉虽然动手了，不过被他的姐姐李青制止了，所以，这算不上打架斗殴。”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多了，你今天过来是？”
“今天我过来也是看看二婶的情况。对了，昨晚上我又研究了研究你们小区的几个监控视频，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刚才又去12号楼看了看，现在正让小刘他们盯着呢，可能会有转机。”
“是吗？要是这样，那是最好了。需不需要我帮忙？”方正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你呀，帮不上什么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手机尽量别关机。好了，我上去看一眼，然后还有一堆事处理呢。走了！”
说完，李茂疾跑两步后离开了。
045 到动手的时候了
方正出了住院楼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上发了一会呆。
他无法想象昨天中午还十分健谈的一个老太太，到了下午就住了院，而且还如此严重。
真是令人心痛。
此时此刻，方正不由想到了生命的宝贵之处。
他如此年轻，居然因为几件事而抑郁自杀，可真是毫无出息。
想想王奶奶这个年龄，如果是他的话，还要活四十多年。
在这四十多年的时间里，他肯定还会遇到更多的挫折和磨难。
现在就因为一些事情想不开寻死，那以后又能如何？
他不由想起了方鱼刚出现时说过的话：只要再坚持一会，一定会好起来的。
对！
再坚持一会！
一会不行，就一天，一月，一年，一辈子……
实际上，只要生命还在，一切挫折和磨难都将成为时间的手下败将。
对于挫折和磨难，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他不过是人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过程结束，便到了收获的时候。
方正坐了有半个小时，耳边一直在响着救护车的警笛声。
一辆救护车刚来，另一辆救护车又出去了，如此反复。
这正如人的生命，有生，就有灭。
这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享受多少美好，便再也没有机会看一看这个世界。
相对于他们，方正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嗯！既然要活着，就要活出一个样来！”方正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方正离开医院后，立刻去了一趟图书城。
图书城共有三层，里面各种书刊、杂志等一应俱全，即便是几十年以前的书籍都可能会找到。
他这次来的目的性很强，主要是购买一些与报刊发行有关的书籍。
他，决定重新杀回报社，从发行部开始，再创辉煌，让所有看他笑话的人，无笑话可看。
逛了一个上午后，方正买了《图书报刊发行使用手册》《报刊发行概论》《报刊发行基础知识》《如果构建良好的报刊发行渠道》《报刊发行渠道的介绍及拓展》《发行中国》等十多本书。
最有意思的是，他竟然找了一本由SH市报刊发行处革命委员会在1937年9月出版的《报刊发行工作经验选编》。
这本书的书页已经泛黄，封面上有了黄色斑点，看起来十分有历史感。
方正并没有具体查看每本书的内容，也没有在意每本书的内容是否重复，他的原则只有一个，与“报刊发行”有关的书，他都买。
最后，他数了数，一共买了十六本书，他决定利用一周的时间看完。
当然了，这些书上的内容可能并不实用与当前的社会环境，所以，他会挑选有用的来学习。
回到家后，方正先给李茂李警官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王奶奶的状况。
李茂说她二婶的情况不容乐观，一是年纪太大，二是摔倒的时候身体多处受到伤害，有些手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医生正在组织会诊。
李茂让方正不用太过意不去，说是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正在核实调查。如果证据核实无误，极有可能洗清方正的嫌疑。
其实，到了现在，方正对王奶奶的关心，已经不再是自己是否有嫌疑，而是完全出于晚辈对长辈的关心。
他挂完电话后，第一时间打开了咸鱼网站，找到了梦想卡的兑换界面。
这时，方鱼又蹦了出来，惊喜中带有兴奋，说道：“哥，你终于要动手了！”
听到这句话，方正觉得自己像是要干什么坏事似的。
“对，到动手的时候了。”方正应了一句。
“哥，你不是想有钱吗？你现在的成就值应该能兑换不少钱。有钱了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只想让王奶奶好起来。”
“嗯？嗯嗯嗯？你兑换梦想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奶奶好起来？这……哥，你要慎重考虑啊。”方鱼有些慌张。
“账号是手机号，186****1001，随机密码是……小鱼，随机密码给我。”方正看着电脑屏幕说道。
“哥，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
“让王奶奶好起来的确是一个……挺好的愿望。但是，你跟王奶奶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比陌生人亲近，比亲人又远。我觉得，用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成就值来做这件事，有点……有点不值得。”
“值得！”
“哥，你心地善良，想帮助王奶奶，我能理解。但是，你当前的情况也比较惨啊，女友跑了，工作快要黄了，房子的事情也没有理清楚，而且，又惹上了一个江大公子……哥，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武装自己、提升自己。”
“我很好。女友跑了，就不要了；工作要是黄了，再找新的；房子嘛，从长计议。随机密码跟我说下。”
“哥啊哥，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即便你的愿望实现了，让王奶奶好起来了。可是，你想过王奶奶的年纪吗？她要想好起来，只有通过手术这个方式，可是，这样一来，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一定损伤，她……活不了几年了。”
说完，方鱼还以为方正一定会骂他几句，却没想到方正异常平静，说道：“这个道理，我懂。但是，还有个道理，我也懂，叫做：活着就好。”
方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只要王奶奶活着，就好。把随机密码给我吧。”
“哥，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我最后还想说一点，你现在累积的成就值不一定能达成你刚才的愿望。你要有心理准备。”
方正点点头，说道：“我只希望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尽力就好。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但是，总要试试啊。”
“好嘞！我哥说得有道理！真不愧是一个有爱心的好儿郎！随机密码是8492299102，有效时间1分钟。”方鱼说道。
“收到。”
方正快速将随机密码输入，并在弹出的梦想卡备注栏里面写了一句很简单的话：希望王素兰奶奶尽快康复。
他之所以写得这么简洁，是想知道咸鱼网站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
因为，“康复”二字包含了多层意思，醒过来也叫康复，身体恢复如初也叫康复，生命不受损伤也叫康复。
输完内容后，方正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