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祖宗，我们错了
见方正在考虑。
地上的大妈又扯着嗓门哭喊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啊，我要是住了院，孩子谁给看啊，我家里的老人谁来养啊……”
“大妈大妈，先别哭，给个数，我赔！”方正赶紧喊住大妈。
“那……那听这两个好心人的，你给我两万？”大妈说着还斜眼看了旁边的年轻人一眼。
方正心想，心真够黑的，一开口就要两万。
“大妈，两万块钱，太多了。再说了，谁出门带两万块钱现金啊！实在不行，那我大不了耽误耽误时间，让交警来看看，我该赔多少钱。”
“别……别麻烦人家交警同志了。再说了，还耽误你时间。要不，你就赔一万五，再低，再低的话可不行了。我要是住了院，老的小的没人给看……”大妈继续抱着方正的大腿，商量着。
“行行行，一万五就一万五。不过，大妈，我身上没带着这么多钱……”
“怎么着，你想赖账？”大妈抱着方正的腿又使了使劲。
“不是赖账！你看这附近哪有银行，我带你去银行取钱，取完钱马上给你。不过啊，你得给我写个字据、纸条什么的，要不然你要是赖账了，我不就倒霉了！”方正建议道。
“俺可不会赖账！再说了，俺又不会写字……”
“要不我帮大妈写吧。我写完了，大妈摁个手印。”旁边的年轻人主动上前帮忙。
“哎呀，真是好人啊。小伙子，俺跟他去银行，我不太放心，要不你们发发善心，陪我一起去吧？到时候，俺给你们……给你们一人二百块……”
“大妈，一点小事而已，我们要什么钱呢！我们就是路过，不想让您被人欺负了。行，我们陪着你一起去银行。”
“喂！你要是跑了怎么办？”年轻又对着方正喊了一句。
方正一笑，说道：“我呀，让车停在这里，车和司机都不动。我呢，跟你们去。你看你们怎么去？是打车，还是……”
“我有电瓶车，我可以带你去。”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
“那大妈怎么办？我可不能把钱交给你啊！”方正摆手说道。
“这个好办，我有车，我把大妈先扶到我车上，我开车慢慢跟着你们。”另外一个年轻人说道。
“行！就这么定了！”方正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出去，说道：“我的手机，你先拿着，免得以为我跑了。我呢，跟司机说一声，让她等我一会。”
一个年轻人拿过方正的手机，看了看，不是模型机，便说道：“那你快去快回。”
方正快跑两步到了车前，跟江拾月说道：“你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停下，我一会就回来。”
“怎么回事啊？真是碰瓷的吗？我曝光他们！”江拾月有些担心地问道。
“别！这帮人没什么规矩可言，你别惹祸上身。等着我！”方正吩咐道。
“你自己去的话，会不会有事？我报警？”
“没事，不用报警，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我回来后再跟你说。对了，把车锁好，我没回来之前，千万别下车。放心，我很快就完事的。”
方正露了个微笑，又跑了回去。
那个大妈已经一瘸一拐地被扶着往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车上走去。
另外一个年轻人已经骑在了电瓶车上，正等着方正。
见方正回来后，那个年轻人将手机还给他，让他坐在后座，说道：“前面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个自动取款机，去那边取吧。”
“行。听你的。赶紧把这事处理完了，我还得忙别的事情。”方正催促着。
年轻人嘴角带笑，骑着电瓶车，也不管红绿灯，有机会就窜。
方正在电瓶车后座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异常。
看来，这个碰瓷团伙只有三个人。
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教训他们，是担心这个团伙人员较多，自己吃亏。
毕竟，这是南吉市，他人生地不熟，能不惹出大事来，尽量不惹。
大概十来分钟，电瓶车停下了。
旁边还停着一辆脏乎乎的凯越，那车也是有年岁了。
方正从电瓶车上下来，突然停住，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可以通过银行进行转账。你们有支付宝吗？”
旁边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问向车里面，“大妈，你有支付宝吗？可以直接转账。”
那个大妈没说话，旁边的年轻人却说道：“大妈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用支付宝，都到取款机这里了，赶紧取钱吧。”
方正没想到对方还挺警惕的。
他本来想着去车里给他们转账的时候，顺便出手教训教训他们。
既然不让转账，他只能到取款机那里取钱。
取了一万五千块钱后，他没有马上给个那个大妈，而是说道：“刚才说过了，给我写个字据。”
“行行行，我替大妈写，一会大妈负责摁手印。这总行了吧？”车里的年轻人说道。
“身份证号，姓名都写上，要不然你们再反悔了，我就倒霉了。”方正提醒一句。
“行！都听你的！”
车里的年轻人让大妈取出了身份证，开始拿着纸和笔写着。
方正趁这个时候，左手用力捏住了车外年轻人的脖子，疼的那人嗷的叫了一声，顿时将车里两人吓了一跳。
方正笑道：“碰瓷是吧？自己碰自己吧。”
话音落下，他捏着那人的脖子，用力往前一推，那人的脑袋直接撞在了车身上。
“咚”的一声，那个年轻人哼了一声，两腿一软，晕过去了。
方正见车里的年轻人好像要从驾驶座下面拿东西，直接一拳将半敞开的车玻璃砸碎，并且击中了车内人的脑袋。
那人也是嗷了一声，便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脑袋。
方正一把将车门拉开，一拳砸在了那人的大腿上，直接将他的大腿砸断。
“这样是不是更像是碰瓷的了？”方正冷笑了一声。
他立刻看向了后面的那个大妈，喊了一句：“别乱动！不然你比他们两个还惨！”
那个大妈被吓得脸色发青，呆在车里不敢动。
方正右手捏住车内年轻人的脖子，左手在车座底下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把杀猪刀。
“知道这是管制刀具吗？胆子挺大啊！”
方正说着，将杀猪刀掏出来，故意被坐垫拌了一下，用杀猪刀在年轻人的大腿上拉了一刀。
年轻人疼的嚎叫了一声。
“闭嘴！”
方正左手用了用劲，直接将那个人的脖子捏的嘎嘣响。
“哥，我错了，哥哥，大爷，祖宗，我们错了……饶命啊……”年轻人痛苦饶命。
后座上的大妈吓得全身哆嗦，眼泪都流下来了。
191 抓小偷
见方正那么厉害，后座的大妈吓得不轻。
“大……大兄弟，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是没办法，他们……他们非逼着我这么做……”
“等会，等会，先不用急着说。”
方正用杀猪刀拍了拍年轻人的脸，说道：“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录音功能。”
年轻人从来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人，而且还心狠手辣。
他哪敢迟疑，赶紧把手机拿出来，将录音功能打开。
方正用刀子对着后面的大妈吓唬了一下，“说吧。”
大妈立刻心领神会，把他们碰瓷的事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一遍。
方正又拿着刀子，在年轻人受伤的大腿上轻轻摩擦了一下，疼的年轻人直咬牙唏嘘。
方正在年轻人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那个年轻人赶紧点头。
然后，年轻人又把自己如何利用碰瓷的方法进行诈骗，一五一十地说了说。
他刚说完，方正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将他拍晕了。
他将手机录音功能关掉之后，将手机交给了那个大妈，并说了几句话，吓得那个大妈连连点头。
然后，方正将杀猪刀扔下，快步离开了。
他抄近路，一阵小跑后，赶回了江拾月身边。
路途中，系统提示他获得了9000个小时的生命，以及200点成就值。可真是大方。
从这个数据来看，那帮碰瓷的应该没少作恶。
他已经告诫那个大妈，让她自己报警交待问题。
至于如何跟警察说，他也跟那个大妈做了交待。
最后，她又威胁那个大妈，说是已经记下了大妈的家庭住址和身份信息，如果敢乱说，他一定会找上门去。
那个大妈早已经被方正吓得六神无主，只能连连点头。
江拾月见方正跑来时，赶紧下车，焦急地跺着脚。
“怎么去了那么久？你没事吧？我正要报警呢”说着，江拾月围着方正看了一圈。
方正笑笑，说道：“没事。已经解决了。”
“你……你给他们钱了？”
“哪能啊！我把他们揍了一顿，然后报警交给警察了！”方正撒了个谎。
“这样啊，你真没事吗？”江拾月还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真没事。我平时有练散打的爱好，对付是那三个人不成问题。放心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这件事可以上新闻了，我赶紧跟负责公安口的同事说一声……”
“哎，等等！这事还是先不急着说。我是匿名报警的，本意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方正挤了挤眼。
“噢……懂了，懂了。你是不是下手太重，怕那几个碰瓷的诬告你？”江拾月问道。
方正挠挠头，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们那么弱，随意打了几拳，他们就吆喝断了胳膊、断了肋骨的。我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江拾月想了想，点点头，说道：“那就先不管了。警察既然已经接手了，如果觉得那件事有社会教育意义，就会主动联系媒体。这样的话，你也不用担心被叫了去问话了。”
“嘿嘿，对，是这个意思。”
“那快上车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江拾月喊着方正上车后，行驶了半个小时后进入了景点。
这处景点是南吉市最知名的景点，以泉水知名。
江拾月带着方正在里面转了一圈，看了看十二名泉连续喷涌的壮观景象。
尤其是温差极大的情况下，泉水喷涌时，会有大量水蒸气冒出。
十二个名泉在喷涌时，可见湖面之上雾气昭昭，就如仙境一般。
江拾月还特意给方正买了一桶泉水，说是让他带回家泡茶尝尝。
方正觉得不太合适，但又执拗不过江拾月，便只能收下。
逛完这里之后，江拾月又带他去了最知名的小吃一条街，两个人就像是孩子似的，这个尝一尝，那个吃一吃，非常开心。
可就在方正吃得高兴时，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抓小偷！”
顿时，只见一个人影从人群中猛地冲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方正一把将江拾月拉到一边，要不然正好被那个小偷给撞上。
江拾月惊魂未定，吓得脸色惨白。
方正将手里的包交给江拾月，快速说道：“到前面的治安亭等我！”
说完，他撒腿跑了，去追那个小偷。
小偷偷东西，自然可恨。
更令方正生气的事，刚才那个小偷在逃跑的时候，撞倒了好几个人，而且差一点直接撞向江拾月。
他必须出这口气。
他边紧追小偷，边将方鱼唤醒。
“小鱼，立刻定位此处坐标，将详细街道图发给我！”
方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方正如此着急，不敢迟疑，立刻定位坐标，并搜索此处地图，并同步给了方正。
方正看见小偷逃跑的路线后，分析了几条近路，便抄了过去。
“哥，你小心点啊。小偷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窃，绝对不是一个人，很有可能是团伙。”方鱼提醒道。
“团伙？就怕他们不是团伙！要是团伙，就一网打尽！”
方正越追越远离小吃街，到了一个老旧小区里面。
由于天冷，小区里面人不是很多，那个小偷跑了一阵后突然不见了。
方正查看了查看脑中地图，见这个小区还有个后门，便直接跑了过去。
这个后门是一道铁门，铁门中间有几个非常宽的栅栏，只方便行人出入。
门后面好像是一个公园。
方正便冲去小门，往前跑了一段距离，这才发现有个人影突然闪进了旁边的公共厕所内。
他便立刻停住，往公共厕所走去。
“哥，喊人吧，你一个人实在有些危险啊。”方鱼有些担心。
“除非是喊警察。不过，等警察赶来的时候，小偷也可能跑了。”
方正知道“捉贼捉赃”的道理，即便警察来了，小偷偷的东西也藏起来了，死不承认，警察拿他们也没办法。
所以，他决定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处理。
在靠近公共厕所的时候，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同时，左胳膊挡在脸的前面，右胳膊护在腰间。
他可不想被来个突然袭击。
他刚转身进入里面，却只见一根棍子劈头砸了下来。
192 反派死于话多
果然如方正所料，厕所里面有埋伏。
幸亏他做了准备，他双手同时用力，让霸王手套发挥功效。
他左胳膊抬起，挡住了木棍。
木棍砸在他胳膊上，发出了重重地闷声，顿时，木棍被砸断。
“我勒个！这是想砸死我啊！”
方正喊了一句，右拳直接增加了力气，击中了拿木棍的人。
这一拳，势大力沉，直接将拿木棍的人打得连连后退，并一屁股摔在地上，摸着胸膛哀嚎不已。
此时，方正也看清楚了厕所里面的情形。
一人正在快速翻包，一人手里拿着匕首，还有一人就是被方正干倒的人。
三个人一起作案，分工明确。
见拿棍子的人被干倒，躺在地上哀嚎，拿匕首的人骂了一句：“没用的货！”
他立刻挥舞匕首上前，恶狠狠地看向方正，威胁道：“小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走，我就当没发生过，要不然我让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方正见对方只有三人，而且已经被他放倒一个，便没有什么顾忌了。
他耸了耸鼻子，回了一句：“反派死于话多！”
“什么？”拿匕首的人一时没听清楚。
方正也懒得理他，左手一记摆拳打出去。
那人脑袋一歪，手中匕首猛地刺向方正腰间。
“是你找死，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却发现匕首好像被什么挡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他只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他的匕首竟然被眼前那个小子用手握住了，而且握地紧紧的。
更诡异的是，那个小子的手居然一点血都没流。
麻蛋，这是特异功能？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方正话音落下，左手拳直接砸了回去，由上往下，直接砸向拿匕首那人的肩膀。
“嘎嘣”一声响，拿匕首那人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便是一声哀嚎。
那人握匕首的手也瞬间松开。
方正继续握着匕首的刀刃，用匕首的把手直接砸向了眼前人的脸，将那人直接砸趴下。
“我让你偷！我让你偷！我让你偷……”
方正将那人砸得哭爹喊娘。
还在翻包的小偷顿时傻眼了，呆立不动。
方正嘿笑一声，喊了一句：“看飞刀！”
然后便把手中匕首扔了出去。
翻包那人下意识用胳膊一档，然后发现匕首并没飞过来，方正倒是到了他面前。
方正特意稳扎了个马步，左手成掌，一掌劈在了翻包那人的脖子上，直接将他砸翻在一侧，头重重撞在了厕所的门板上。
三人哀嚎的同时，立刻求饶，敢情这是遇上硬茬了。
方正根本没搭理他们，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翻出了身份证，对照着看了看，是真的，便用自己的手机拍了张照片。
“记住，你们今天没有见过我。否则……”他晃了晃手机，威胁道：“我能找到你们家里去！”
“懂懂懂……英雄好汉，我们认栽……”三人忍着疼，连连点头。
“懂就好。不过……”方正嘿嘿一笑，说道：“不给你们点厉害，你们不会害怕我的。”
说完，他阴笑了一声。
顿时，厕所内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然后便寂静无声。
很快，方正从厕所出来后，快跑两步，从刚才小区的后门通过。
进入小区后，他等了一会，便听见了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回，他才放心。
此时，系统很快快地跳出，奖励给他8888个小时的生命，并额外奖励88点成就值。
原来除暴安良所获得的奖励会这么丰厚。
既然他有霸王手套的能力，比普通人要厉害，那自然就要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样做，既可以除暴安良，还可以获得生命，一举两得。
他沿着之前的道路往小吃街走，路上，江拾月给他打了一次电话，确认他没事后，才放心。
江拾月没有继续待在治安亭，而是沿着方正刚才说的方向赶了过去，二人在中间位置汇合。
“方正，你也太毛躁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江拾月责备道。
“嘿嘿，这不是没事嘛！谁让刚才那个小偷差一点撞到你！”
“啊？就为了这个？”江拾月眼睛瞪大。
方正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还想吃什么？咱们再进去看看。”
“不吃了。已经没心情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江拾月看了看手表，说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别迟到了，让你们领导不高兴。”
“行。”方正答应着，便跟着江拾月上车后，往酒店的方向走。
路上，马大鹏给方正打了个电话，意思是，让他别忙着泡妞，忘了回去。
方正说已经往酒店走了，并问下午大概几点走。
马大鹏说王建设一直没回来，估计中午会陪那些领导们吃饭，走的话差不多得两点以后了。
方正看了看时间，说来得及。
马大鹏却告诉他，让他先不用急着赶回去，先陪美女，等一点左右再回去也不迟。
方正觉得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一趟南吉市，而且，江拾月陪他逛了一上午，结果呢，他尽耽搁事。
所以，他有些过意不去，便决定请江拾月吃顿饭。
于是，他挂完马大鹏的电话后，便说他们下午两点才走，想请江拾月吃个饭，表示感谢。
江拾月便答应了，带他去了酒店不远处的一个特色火锅店。
天冷，吃一顿火锅可以暖和暖和。
吃饭的时候，方正问了一个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拾月，我记得你当记者的时候，曾经多次卧底采访过，并做了几次深度报道。按理说，你的胆子应该非常大，可是……”方正在酝酿如何表达。
江拾月给方正夹了几片羊肉，说道：“可是，上午碰到碰瓷的那一伙人，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对吗？”
方正一笑，“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问题？”
江拾月面带微笑，夸赞自己，说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当了好几年记者，眼力劲还是有的。你只要说了前面的话，后面的话我基本就能猜中。”
方正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
193 回程
听到方正夸自己，江拾月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微一顿，说道：“这么说吧，我采访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可以沟通的群体，他们遵循最基本的原则和规矩。即便发生了一些冲突，他们也不会胡搅蛮缠或者乱来。”
“又比如我去卧底暗访，其实在卧底之前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更做好了一些防范措施。所以，并不是太害怕和紧张。”
“退一万步，即便暗访的时候被发现了，最多会被人没收或摔坏器材，人是不会受到什么危险的。因为，他们懂法。”
江拾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今天上午那个碰瓷团伙，性质可就不同了。他们可能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他们这些人目光短浅，没有轻重，不懂法，做起事来有时候不会考虑后果。”
“再者，你也亲身经历了，那个像泼妇一样的大妈……唉，你知道吗，我最头疼，也最怕遇见的就是这种人。尤其是，我还开着一辆宝马车。”
“试想一下，当有人喊着宝马车撞人或者豪车撞人的时候，谁还关注事件本身？围观群众最关注的是豪车这个标签！”
方正点头称是，道：“可不是嘛。以豪车为标题的新闻一旦出现，势必引起种种议论。围观者往往会自然而然地认为被撞者是弱势群体，再加上仇富心理的存在，很容易扭曲事实真相。”
江拾月认同地点着头，“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有些担心。我当时如果下了车，那伙人看到我之后，还不知道把咱们两个说成什么呢。此事一旦传到网上去，怎么说呢……”
她想了想，才说道：“虽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还是会因为那件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可能要跟报社领导解释，而你呢，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所以啊，我觉得我在车里老老实实呆着，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江拾月分析道。
“嗯！说得不错！”方正附和道，“我当时就怕你忍不住突然下车，还亮出记者证……哎呀，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就更乱了。那个大妈还不知道会从嘴里吐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嘿嘿，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来，吃肉。”
“谢谢。我自己来……”方正现在终于明白江拾月当时的表现了。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
就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到医院看到针头会吓得哭爹喊娘一样。
所以，人都是有弱点的。。
接下来，二人又吃了一阵，方正自始至终都没有提稻香大楼坍塌那件事。
他觉得时机不是很成熟，而且，也不想让江拾月以身犯险。
即便他真的需要江拾月帮忙，也得把事实调查差不多之后再说，尽量不牵扯江拾月太多的精力。
吃完饭之后，江拾月开车将方正送回了酒店。
在方正下车前，她拿出一个小礼盒，里面放着一个用木鱼石制作的精致笔筒。
江拾月介绍，木鱼石是南吉市的特产石头，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空心的石头，俗称“还魂石”、“凤凰蛋”，象征着吉祥如意、佛力无边，可护佑众生、辟邪消灾。
另外，据《本草纲目》记载，木鱼石系珍稀中药材，其性甘平无毒，有定六腑、镇五脏之功效，久服有强力、耐寒、耐暑、不饥、轻身、延年不老之神奇疗效。
方正空手来到南吉市，不但没给江拾月送什么礼物，临走时还拿了一桶泉水和一个笔盒，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江拾月则告诉他，不用放在心上，等她去潍州市玩得时候，方正好好陪陪就好。
方正连连答应，并盛情邀请江拾月到潍州市去玩。
江拾月非常肯定地说春节前一定会去一次的。
打完招呼后，江拾月开车离开了。
没走多远，便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
“丫头，你为了帮那个小子，还真是下了功夫啊。”电话里有个略带沧桑感的声音传出。
“孙叔，你压着嗓子说话不难受吗？”
“嘿，这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我觉得这样说话非常有范。”
“你高兴就好。我在开车呢，有什么事就快说。”
“嘿，这就不耐烦了。行行行，我就是想嘱咐你一句，你不是不可以帮那个小子多获得点生命，但是，你得做好露馅的准备。别怪我没提醒你。”
“放心吧，孙叔，我心里有数。碰瓷的也好，小偷也好，我跟他们没什么联系，只是恰好出现在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碰了碰运气。放心吧，方正不会多想的。”
“这样最好。行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提醒一下，挂了吧，好好开车。”
“哎，等等，孙叔。”江拾月喊了一句，说道：“盛世龙门那帮人办事的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方正对我的车牌号那么感兴趣？”
“咦？有这么回事吗？我得查一查才能告诉你。”
“赶紧查一查吧，别出了什么岔子。幸亏当时我反应及时，编了个理由。”
“你编了个理由？编了个什么理由？你就不怕方正背地里调查？”
“嘿嘿，这不是有孙叔你嘛。只要有你在，哪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江拾月笑道。
“哎呀，我的祖宗啊。赶紧说说到底编了什么理由，别真出了什么岔子。”孙叔催促道。
“好好好，孙叔别急……”
于是，江拾月就把自己编的那一套理由告诉了孙叔。
她刚说完，就听那边挂了电话。
她嘿笑一声，心情欢快。
……
目送江拾月的车离开之后，方正回了酒店大厅，给马大鹏打了个电话，把东西先放在了车里。
早上走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行礼，都交给了马大碰。
此时，二人都收拾妥当，只等王建设。
在下午两点左右时，王建设才回来，满脸通红，一看又喝了不少酒。
王建设上楼快速收拾了收拾行李，便与方正等人往潍州市赶。
到达潍州市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王建设还在后座上呼呼大睡，马大鹏便开车先把方正送回了家，然后又拉着王建设走了。
194 条幅上街
方正刚回家不久，南吉市《城市周报》的副总编李长青就给他发了条信息。
大体意思是，问他是否已经安然到家，并说给王建设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发信息也没回，有点担心。
方正告诉他，说王建设应该还继续在车上睡觉，睡前的时候，王建设把手机静音了。
方正让李长青不用担心，他们都已经到了潍州市，司机正把王建设往家里送，并让李长青转告杜明泉，让他们放心。
最后，他还非常客气地邀请李长青他们来潍州市玩。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方正想起一件事，便拜托李长青帮忙留意一下。
他说鲁众晚报一个记者是他很好的朋友，他在从南吉市离开的时候，发现路上有辆车的车牌号跟他朋友的一模一样。
而且，那辆车前挡风玻璃上还放着一个鲁众报业集团新闻采访的牌子，他怀疑有人套牌。
所以，他请李长青帮忙查一查报业集团内部是不是真有一辆套牌车。
李长青说这个事很简单，他上班后直接到保卫处查一下车辆备案及出入情况就知道了。
方正表示感谢。
他还是不相信他的车牌号跟江拾月的车牌号相撞，仅仅是巧合。
虽然江拾月跟他说了原因，但他还是半信半疑，便通过李长青帮忙调查一下。
南吉市《城市周报》也在报业集团总部办公，查起来也比较方便。
刚跟李长青聊完，江拾月的信息也发来了，同样是问他有没有到家。
他让江拾月放心，说已经回家了，正收拾屋子。
江拾月让他收拾完赶紧休息一会，并说关于他的新闻已经刊印了出来，这两天会给他邮寄两份样报。
同时，她还说，报业集团将方正在年会上讲话的内容纳入了集团内刊，内刊出来后，也会给方正寄几份样刊。
方正还想低调一下，这下好了，新闻和内刊同时刊登，想低调也不行。
他谢过江拾月之后，继续收拾屋子。
将屋子打扫干净后，他便去休息了。
到周一时，沈萍告诉方正所有的条幅都已经印刷完毕，大概在上午九点左右就能送来。
另外，按照方正之前的要求，钳子、铁丝以及手套都已经买来。
方正立刻告知他之前要调到品牌推广部的人员，正式搬到发行部的办公室办公，同时将所有的东西拿到面包车去。
九点后，条幅送来，方正直接将所有的条幅放到面包车内。
他开着自己的车，让刚调来的谭鹏带领其余三人跟着他的车往西区走。
到达目的之后，他们将车停在十字路口不远的地方，并拿出从交警队借来的反光衣，让大家穿上后，直接去十字路口悬挂条幅。
由于道路中间的护栏是纯白色，而条幅是红色，颜色对比明显。
所以，过往行人和路上路过时，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
方正开车绕了一圈，发现条幅的效果不错。
他立刻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王建设，王建设回了个大大的赞，并发了500块钱，让方正中午请大家吃饭。
方正也不客气，直接收了，并说替大家谢谢王总。
接下来，他带人沿着规划好的路线一路安装下去。
虽然此时的天气很冷，但是当大家看到路口的条幅时，都有一种自豪感。
当然，在悬挂条幅的时候，也有一些值勤民警上前询问，方正便一一解释，民警在跟大队宣传科核实后，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天下来，方正他们将西区的主要路口悬挂完成。
第二天，他们开始悬挂中区。
中区是市中心，人流量、车流量极大，悬挂条幅的时候要随时观察过往车辆，并进行躲避。
如果碰到高峰期，他们只能选择放弃。
单单一个中区，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才挂了一半的路口。
为了不耽误进度，周四这一天，方正只留了两人负责发行部的退报、旧报处理事宜，其他人全部上街挂条幅。
在周五下午时，才算是把最繁华的中区路口挂完。
这两天，他手机里不断收到朋友、同学、客户发给他的信息。
所有信息大同小异，都是把路口悬挂的条幅拍照后发给了方正，问他，是不是他们报社挂的。
方正直接说，这件事就是他负责的，同时，让大家赶紧买报纸订报纸，支持他的工作。
令他比较意外的是，陆玑也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除了对他表示夸赞之外，还想跟他合作，想在条幅上悬挂绿地方舟集团的标识。
方正告诉陆玑，他说的不算，交警支队明确表示不得在条幅上出现任何商业内容和标识。
陆玑说方正太小气，又说自己会想办法搞定。
结果，第二天陆玑就告诉方正，说交警支队没有拿下。
同时，她想让方正给她出个主意，目的是通过交警系统宣传一下他们绿地方舟集团。
方正想了想，作为商家，想通过交警部门做一下宣传，比较困难。
唯一能切入的点，就是在十字路口渠化岛的地方安装大型伞具，冬天的时候可以挡风挡雪，而夏天的时候可以遮阳挡雨，方便值勤民警使用。
另外，由于交警部门只有统一配发的雨衣，却没有雨伞，也可以为各个大队提供常用雨伞。
陆玑听到这个建议，觉得非常可行，她以公益的形式捐赠给各个交警队，相信没人会拒绝。
方正说捐赠的时候可以对接一下交警队的宣传部门，他们可能会找一些媒体来宣传一下捐赠企业。
如此一来，绿地方舟集团的企业宣传目的达到了，也没花多少钱，而且还留下了好的口碑。
陆玑直夸赞方正不亏是记者出身，眼光独到，看问题直击要害，又力邀方正加入绿地方舟集团。
她承诺彻底放权给方正，让方正负责整个集团的对外宣传策划活动。
方正委婉拒绝，开玩笑说，他现在可以跟陆玑做朋友，但是一旦进了绿地方舟集团，他只能把陆玑当做上司，暂时接受不了那种角色。
陆玑也没强求，只说忙完年底的工作之后，请方正吃饭。
世间最大的骗局就是“改天请你吃饭”，所以，方正并没有当真，便随口应了一声。
195 鄙视链
经过一周的时间，方正带领大家，将条幅挂满了潍州市西区、中区的各个马路口，非常显眼。
由于条幅上面印的标语都是一些交通警示标语，没有体现任何商业行为，所以，交警队以及上级主管部门并没有插手。
反倒是，他们觉得省了一大笔钱来搞交通安全宣传。
为此，他们还特意召集媒体为此事做了一次报道。
结果呢，各个媒体看到条幅上印着的城市周报四个字后，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替竞媒宣传？
这还是头一次呢！
如果不宣传？
哪能啊！
这可是市交警支队组织的，要是不给宣传，以后还怎么找交通类的新闻线索？
所以，各个媒体在宣传的时候要么截取了条幅的一部分，要么干脆把城市周报四个字模糊化，还有的媒体在报道时，只有文字没有图片。
总之，这件事算是恶心到了其他媒体，也算是让他们看到了城市周报的手段。
当然了，看到条幅宣传之后，其他媒体也想着学城市周报的样子，跟交警队合作一下。
但是，交警队说了，城市周报跟他们合作，拿出了一个专版并且承诺每月一个头条新闻。
如果其他媒体也想这么合作，至少要达到城市周报的承诺。
其他媒体的人一听，都打了退堂鼓。
先不说流程是否繁琐，单是事件本事而言，如果弄好了，皆大欢喜，如果弄不好，谁牵头弄的这件事，谁就会背锅。
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那些媒体也就不再跟进条幅的事情了。
一周后，市交警队在人民广场上举行了一个大型的公益捐赠仪式，邀请了潍州市各大媒体参加，电视台、纸媒、电台、网络、新媒体等都有被邀请。
方正除了收到了交警支队宣教科的邀请，还收到了陆玑的电话邀请。
虽然他已经不是记者，但一个是现在的合作单位，另一个算是朋友，便只能去了。
陆玑的这次捐赠规模非常大，整个潍州市市内五区交警队都获得了绿地方舟集团的捐赠。
先不说每个路口都要安装伞具，单单那些主要路口算下来，就是一个不小的数量。
另外，陆玑又根据各交警队的实际人数捐赠了小型雨伞。
单是这次捐赠，绿地方舟集团就花了不少钱。
正因为此，所以经警支队非常重视，公安局分管交警支队的副局长亲自出席活动，交警支队支队长、政委、各大队队长等都参加了这次活动。
这次活动如此隆重，也是交警支队在向外释放一个信号，证明交警支队是非常欢迎各个企业商家对他们进行公益捐赠的，同时，也证明他们非常重视捐赠企业的这种行为。
活动当天，上百人出现在活动现场，方正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带了一名记者到现场拍照并采访。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有必要好好宣传一下这种活动。
现场，不少其他媒体的记者见了方正，都是给了一种异样的眼神。
在他们眼中，记者这个角色是非常神圣的，向来被称为无冕之王，他们总有一种优越感。
他们早已经听说方正不是记者了，便不由自主地离他远一点。
再加上前几天条幅宣传的事情，他们也弄清楚了，就是方正搞的，众人不由更讨厌他。
在媒体圈存在一个鄙视链，传统媒体鄙视网络媒体，网络媒体鄙视新媒体，新媒体鄙视自媒体。
传统媒体主要包括电视台、电台、纸媒等。
这里面，电视台鄙视纸媒，纸媒鄙视电台。
总之，传统媒体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和态度来审视其他媒体，认为他们才是老大哥，其他媒体根本算不上什么媒体。
除了媒体内部鄙视之外，在一些活动安排上，组织方也会自然而然地遵循了这条鄙视链。
比如，主持人读到场媒体时，首先读到的一定是电视台，然后个省级纸媒、市级纸媒，再是各种网络媒体，最后才是新媒体和自媒体。
即便是组织方组织媒体吃饭时，座次往往也是按照这种方式安排。
紧挨着组织方坐主陪的，一定是电视台或者影响力较大的纸媒的记者，至于那些新媒体和自媒体的记者则只能往副陪旁边坐。
不同媒体之间存在鄙视外，同一媒体不同工种也存在鄙视。
媒体里面，记者和业务员相互鄙视，一个觉得自己稿子写得好，社会地位高，一个觉得自己业绩好，挣钱多。
他们共同鄙视发行人员，认为发行人员就是干干体力活而已，毫无技术含量。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的存在，导致今天活动现场中，很多媒体记者在鄙视方正。
“嗨，听说了吗？就是他……他上次在一篇新闻上把市长和书记的排序弄错了，这种人也能当记者，都不知道是怎么混上来的。”
“我听说他是被陷害的，他们报纸都登了声明。”
“这你也信？要是被陷害的，怎么没继续当记者？他啊，被发配到发行部去卖报纸去了！”
“真的吗？这么看来，他的水平很一般啊……”
“可不是嘛。今天竟然还来参加活动……我猜啊，是过来混礼品的。”
“说起来，绿地方舟集团还是挺财大气粗的，每人送了一张两千块钱的旋转咖啡厅的西餐券。”
“你这才知道啊？你没看见台上那个女的，很有气质，很漂亮那个，她叫陆玑，可是董事长的千金，她做起事来非常大气。”
“你怎么知道的？”
“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咱还好意思混记者？实话告诉你吧，陆玑还是单身呢，兄弟，你还有机会哟！”
“嗨，别取笑我了，人家那是豪门，哪能看上我这样的。”
“嘿嘿，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人家就喜欢你这口呢……”
“也对啊。像这种大龄剩女，一定很寂寞吧，咱们一会冲上去采访采访，顺便近距离感受一下。”
“哎，兄台，矜持啊。”
“哈哈……”
这二人离方正挺近，前几句话是明显气方正的，后面几句话则纯粹是过个嘴瘾。
若是平时，方正才不会多管闲事。
可是，陆玑怎么说也算是他朋友。
所以，他有些听不下去了。
196 我请你吃饭？
听到那二人议论，方正实在忍不住。
他拿出电话，装作低头打电话的样子，直接从那二人中间撞了过去。
然后，他就当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喂，方正，你怎么走路的！你撞人了知道吗！”
方正回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摇摇头，又指了指手里的电话，然后转身往前走。
“你……”
“喂，算了算了。他都这么可怜了，咱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哼！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上去揍他了！”
“算了。方正那人素质差，咱们可不能降低身份。哎，活动马上要结束了，走，上去拦住陆玑采访去……”
这二人跟其他十几名记者都开始往前面移动，都想近距离拍几张领导以及赞助企业负责人的照片。
有些记者的心机比较强，拍完照片后，会挑选比较好的照片洗出来，以送照片的名义去接洽被拍对象。
如此一来，便有了切入点。
眼前，这些记者蜂拥而上，都想现场采访几句，写出不同的新闻报道。
陆玑跟几位领导在台上合影之后，就下来了，她身边跟着四个戴墨镜的保镖，伸出胳膊用身体尽量将陆玑挡在中央。
陆玑身边还跟着一个女秘书，大声说道：“今日我们陆总还有急事，就暂时不接受媒体采访了。如果大家想采访我们陆总，可以到我这里领名片，打电话预约一下。我们陆总一定会抽出时间接待大家的。”
陆玑在四名保镖的护卫下，脸带微笑，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虽然她的助理委婉表达了陆玑不接受采访的意思，但那些记者还是紧跟不舍，相机在不停地拍照。
这时，陆玑突然停下，面带微笑。
护卫她的保镖也停下，紧跟她的十几名记者也猛地停下。
陆玑嘴角笑意变得更浓，往右手方向走去，同时伸出了右手。
刚才议论过陆玑的两名记者见陆玑朝他们走来，顿时激动万分，不由立刻伸出手。
只是，下一秒钟顿时被两个保镖用胳膊轻轻划到了一边。
“方社长，你亲自来了。”陆玑伸手跟方正握了握。
方正笑道：“陆总亲自邀请，我怎么也要来捧场啊。”
“今天这件事之所以能如此成功，你的功劳最大，我请你吃饭？”陆玑用了一个问号。
她知道，她即便是盛情邀请，方正也不会去。
方正轻轻摇头，开玩笑说道：“陆总事务繁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还是跟你助理要张名片，单独预约一下吧。”
“呵呵，方社长真会开玩笑。你要是想见我，我随时有空。真不去吃饭？”陆玑又征求了一次。
“不了！你没看这里还有不少记者嘛，咱们要是一起走了，说不定明天的新闻头条就变成了‘穷小子入赘豪门，图美色又图钱财’……我呀，倒是无所谓，可不能给陆总惹麻烦啊。”方正继续开玩笑。
陆玑呵呵一笑，说道：“我要是说，我也无所谓呢。”
方正嘿笑一声，没接话，而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陆总，请吧。”
“行。用你的话怎么说来？”陆玑意味深长地看着方正。
方正一脸疑惑。
“方社长真是健忘啊，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后会有期。”陆玑呵呵一笑，对着方正摆了摆手，“走了。”
方正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未动。
有些记者继续跟着陆玑拍照，还有些记者像方正一样站在原地。
“方正啊，你……你跟陆玑陆总认识？”潍州晚报的一名记者问向方正。
“我们是朋友。”方正回了句。
旁边电台的一名女记者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觉得陆总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普通朋友的眼神。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方正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从时政记者变成娱乐记者了？”
“嘿，就是感兴趣随口一问嘛。”
“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不过一起合作了个项目。”方正随口编了一句，免得引起误会。
“哇塞，你竟然绿地方舟集团合作了项目，一定是大项目啊。赚了多少钱啊？你还在报社干吗？什么时候带着兄弟也一起赚点小钱啊？”《今晨报》的一名记者凑上前满脸热情地说着。
“你耳朵不好使了吗？你刚才没听见陆总一直叫正哥叫方社长，人家这是高升了，当社长了。”旁边一位插嘴说道。
方正摆手笑笑，回道：“副的。”
“哇塞，副社长了？正哥……不不不，是方副社长，你这是做了过山车啊，升职速度好快啊……”
这边一堆以前认识的记者正跟方正聊着，不远处响起了两声喇叭，是方正带来的记者把车开过来了。
方正现在是副社长，记者跟他出来采访，当个司机是必须的。
方正对着那边挥了挥手，又对身边几个记者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的话，咱们随时电话联系。”
说完，方正小跑着走了。
“哇塞，方正都开宝马了。这是X3吗？这……才多久没见，半年多一点，人家就混成副社长了……牛掰啊！”
“别眼馋了，你好好混，说不定能混个台长。”
“咦，这辈子是甭想了！”
几个人多多少少心里会发酸，都差不多年龄，看看人家混的，再看看自己混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大家都散了之后，还有两个记者呆立原地，二人对视一眼，也没说话，各自点点头离开了。
一个去骑电动车，另一个则去等公交车。
刚才还对别人品头论足，没想到，很快就被打脸，生活给他们上了一课。
方正回到报社后，将门反锁，他在安静而又认真地想一件事。
有钱人真的从一开始就有钱吗？
有钱人的活动就必须受到关注、重视吗？
他偷偷地做过捐资助学，他偷偷地帮过能帮助的人。
但是，他的能力是有限的。
唯有钱财无限，他才能做更多不可能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一个明星说过的话，大体意思是：当你有钱的时候，你身边的人都会对你和颜悦色，当你没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身边的人都是一群坏人。
果然，在这个钱权唯上的世界，只有最强的钱权才能解决一切。
197 顺理成章
方正在办公室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钱权的重要性。
以陆玑为例，她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她走到哪，哪里就是新闻，哪里就有一堆人奉承。
记者为什么要对她宣传报道？为什么要围着他转？
除了可以从她身上挖到新闻之外，还可以借此机会跟她谈点业务。
试想，一个媒体的记者拿着一份宣传陆玑的报纸去找陆玑，陆玑能不欢迎吗？
如果那人再厚着脸皮请陆玑做一下宣传推广，陆玑能拒绝吗？
陆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也是一个注重宣传的人，一定不会驳了媒体的面子。
所以，一切都是套路。
媒体从业人员的根本目的，是想从陆玑这种有钱人的手中拿点费用。
可是，陆玑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她知道。
所以，她才会故意在所有记者面前跟方正亲近，目的呢，既是提高方正在媒体内的身份，又是想着借此机会笼络方正到她的公司就职。
她姐陆璇提到过方正，她刚开始只是为了替她姐报答方正而简单调查了一下方正的背景，没想到她还有意外收获，查到了沙春秋和江氏集团。
于是，她便尝试着接触了一下方正，发现方正这人越来越有意思，绝对是那种非常有能力的人，只是没有一个好的平台。
所以，她想尽办法要把方正挖到自己身边来帮忙。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方正居然非常不识趣。
若不是方正对她们家有恩，她早就想办法让方正屈服了。
所以，她故意在所有媒体面再次展现了自己的姿态。
方正能想到陆玑的用意，但是不一定能想到陆玑的深意。
不过，他只要想到钱权这件事，就应该明白更深层的意思。
越是如此想象，方正越是无法接受，他是怎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他只想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钱和权，来了，他不挡，不来，他也不强求。
都说人生如梦，转瞬即逝，可是，他现在生命不确定，人生也不确定，至于钱和权，他渴望不得，只能想着赶紧把生命弄明白。
想着想着，系统又奖励了他500个小时的生命，谓之：悟。
第二天方正去了一趟东区交警大队，继续催促宣传科杨科长关于在东区马路路口悬挂条幅的事情。
早些时候，市交警支队章涌就说过东区属于高新区，工作上归市交警支队指导，但其余事情都归东区管委会管理，有极大的自主权。
方正曾经联系过东区宣传科杨科长关于在东区马路路口悬挂条幅的的事情，杨科长表示需要向领导请示后再决定。
由于方正已经给市交警支队开了专版并每月上一次头条新闻，所以，他无法再承诺东区交警队一些条件。
正因为此，东区交警队一直不给答复。
想来想去，方正只能从东区交警队面临的困难来寻找突破口。
他利用三天的时间，一直开车在东区的大街上转来转去，发行了一个比较有趣的事情。
东区交警大队值勤民警较少，在高峰期时，交警会忙得不可开交。
方正又从市交警支队做了了解，由于东区交警队独立核算，很多费用支出都从东区的高新区管委会出，但是，东区为近几年的新型区域，所有费用支出都比较谨慎。
即便有费用支出，也都是花在了基建方面。
考虑到这个因素，方正便跟东区交警队的杨科长商量，可以通过媒体渠道召集一批志愿者，交警队只需要抽出两三个小时进行培训即可。
这些志愿者只需要在早晚高峰出现在路口执勤，全天不超过2小时。
另外，为了给这些志愿者增加荣誉感，报社会给所有志愿者颁发一个公益活动证书。
听到这个办法，杨科长非常高兴。
杨科长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他们不是媒体单位，不具有这种号召能力，又考虑到各种不确定因素，才没有成型。
这次，方正主动提出后，他觉得时机非常成熟，便同意了。
经过一周时间，方正通过报纸这个渠道共召集到近百人的志愿者。
通过各种审核，最终有32人合格。
杨科长安排一线执勤民警对着32人进行了简单的培训，并按照不同时间协调上岗。
有了这些志愿者的帮助，东区交警的工作压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抽了个周末的时间，方正代表报社，杨科长代表东区交警队，对志愿者颁发了证书，赞扬了他们的公益行为。
此事给杨科长以及东区交警队解决了大麻烦，所以，方正之前提出的悬挂条幅进行宣传的建议也顺理成章推行开来。
随后，方正又联系南区、北区两个交警队，开展了条幅悬挂工作。
至此，整个潍州市主要路口都已经悬挂了《城市周报》的宣传条幅，让《城市周报》的影响力再次扩大。
趁此形势，方正觉得可以与其他媒体进行广告位置换了。
简而言之，就是《城市周报》在其他媒体上进行宣传，作为回报，《城市周报》会宣传其他媒体。
思忖再三，他觉得不同的媒体置换最容易操作。
如果让他跟竞媒置换，竞媒会直接被气死，显然是不可能与他们进行置换的。
所以，他决定跟电视台、电台、LED大屏等进行置换。
至于电视台及电台，就不是他所能办到的。
所以，他将这个方案告诉了王建设，让王建设想办法。
王建设与潍州电台的台长很熟，说是在电台上进行宣传没有任何问题，至于电视台，难度非常大。
一，电视台向来瞧不上其他媒体。
二，电视台的很多广告位置都已经承包出去，要想置换合作，流程比较复杂，中间环节也比较多。
方正便让王建设先处理电台事宜，至于电视台，能突破就合作，不能突破也无所谓。
毕竟，现在看电视的人非常少，而看当地潍州电视台频道的人更少。
于是，王建设去接洽电台事宜，方正则去联系各个户外大牌以及LED大屏的事情。
198 空降主管
临近年底，春节特刊正式启动，各部门忙得不亦乐乎。
方正也想着趁过年期间，将报纸好好宣传一下，所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天，他正跟几个LED大屏负责人在微信上聊天时，他对面的办公室内突然一阵嘈杂，还不时传出嬉笑声，这让他有些奇怪。
“杨明，你们在干什么？安静一点。”方正隔着走廊喊了一声。
杨明满脸笑意地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正哥，我们报社终于来了一个大美女。我勒个，要身材有身材，有模样有模样，简直像模特一样。”
方正哼笑一声，回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听说她要来品牌推广部，以后跟我们就是一个办公室了。”杨明就像是没见过美女似的，咧着个嘴一脸憨笑的表情。
“来就来，你兴奋个什么劲……等会！你说什么？”方正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说来了一个模特，要来品牌推广部？”
“对啊！”杨明点着头，说道：“我刚才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路过王总办公室，里面好几个人在说说笑笑，其中有一个非常漂亮的……”
“说主题！”方正打断了杨明。
“好好好，主题就是，我去办公室拿资料的时候，正好遇见沈萍在处理一份入职资料，我看了看资料上的照片，一眼就认出是在王总办公室的那个女的。哎呀，终于来了个赏心悦目的大美女……”杨明春心荡漾。
方正瞪了杨明一眼，微皱眉头，轻声说道：“王总也没给我说过啊……”
他刚说完这句话，旁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王建设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喂，王总……”
方正打着招呼，却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隐约的笑声，好像是女人的笑声。
王建设先是在电话里面笑了几声，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然后才说道：“方正，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方正拿着电话，有些茫然。
“怎么样，正哥，让我说中了吧。王总肯定是找你谈那个美女的事情……”杨明一脸得意。
“别一口一个美女，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方正说了一句，便往王建设办公室走去。
“喂，正哥，我说真的，你不是单身吗，可以考虑考虑。”杨明在后面又喊了一句。
方正没搭理他，直接去了王建设办公室。
这一进门，就见办公室里一团乱。
地上有橘子皮和瓜子皮，报纸随意堆在沙发旁，茶壶、茶杯也是乱七八糟。
方正看了一眼，屋子里除了王建设，还有四个人，两个女的，两个男的。
“来来来，方正，给你介绍一下。”
王建设正在办公桌上不知找什么，见方正进来后，直接招招手，说道：“这是我们报社的副社长，叫方正，由他分管品牌推广部。”
王建设又指着沙发上那四个人依次介绍：“这是姜总，做房地产开发的。这位是曹总，做艺术投资的，这两位美女，这是陈姐，那是……叫晓晓吧。”
方正伸手依次跟四个人握了握手。
姜总个子不高，长得挺帅气，略有发福，声音很有磁性。
曹总个子至少一米九，脸上的皮肤不是太好，长有不少小疙瘩，不苟言笑，手里正盘着一串沉香手串。
陈姐有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画了厚厚的妆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挺富态。
那个叫晓晓的，很年轻，看起来跟方正的年纪差不多，身高有一米七五的样子，略瘦，长腿，长得的确漂亮，打扮的也比较有气质。
“方社长很年轻啊，这么年轻就当了副社长，本事一定小不了！晓晓，以后跟着方社长得好好学习才行！”姜总笑呵呵地跟晓晓说道。
“是。一定好好学习。以后希望方副社长多多教育批评。”晓晓普通话非常标准，字正腔圆，满脸微笑。
方正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正如杨明刚才说的，这个叫晓晓的要进他的品牌推广部工作。
“方正，以后晓晓就去你的品牌推广部工作吧，你好好带带她。晓晓呢，可是国内知名模特，多次参加过全国的模特大赛，最好的成绩是全国……”
王建设转头看向晓晓，问道：“多少名来？”
“王总，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了。现在提起我这个模特身份，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晓晓笑着回道。
“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这两年不做模特了，但是成绩不能丢啊。老王，刚才跟你说了好几遍，是全国第六！全国第六啊，水平很厉害了！”旁边的姜总说道。
“对对对，全国第六！方正，工作上的事情，你得多教教晓晓。至于礼仪、品牌方面的事情，你就得多跟晓晓学习了。”王建设满面春风地说道。
“王总过奖了，我也是现学现卖，以后得多跟方副主任学些。”晓晓客气地说道。
方正有些受不了眼前这个环境，笑着说道：“王总，我那边还有个急事，要不我先过去？”
“噢。有急事就赶紧去忙。中午的时候你就别安排了，陪着姜总一起吃个饭。”
王建设说完，又对着晓晓说道：“晓晓啊，你呢去办公室看一看，入职手续有没有办完，办完的话，你就直接去方正办公室报道吧。”
王建设又看向方正，说道：“晓晓呢，先去你办公室待着，让你的人给晓晓弄张桌子凳子，晓晓现在是咱们报社的品牌推广部主管，你们两个以后有什么事情多多沟通交流。”
主管？
厉害了！
方正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回道：“行，我马上安排人处理。”
说完，他跟姜总、曹总、陈姐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方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空降一个品牌推广部主管，这事也不是不成，可是，那个晓晓有什么本事？
就因为当过模特？
还是说那个姜总、曹总跟王建设之间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特别介绍的？
199 自来熟的美女模特
方正正在思考时，对面呼啦一下子过来好几个人。
张优秀、杨明、苏小强等人都跑了过来。
“正哥，我说得没错吧？那个美女是不是来我们部门？”杨明满脸笑容。
“小正哥，我们部门可全是男爷们，也该来个美女调节一下了，可千万别给赶走了。”张优秀露着两颗畸形门牙，嘿嘿笑着。
“正哥，听说那个美女是模特，你见过她，给我们说说，她有多高？比我高吗？”一米七的苏小强还比划了一下。
方正瞪了一眼，敲了敲桌子，说道：“都那么清闲吗？没事干了？去！去储物室找张桌子和凳子放到我办公室。还有，新来的那个叫……哎？光知道她叫晓晓，没问她姓什么。”
“正哥，我知道，我知道，他姓张，叫张晓晓。”杨明快速说道。
“张晓晓……她以后是品牌推广部主管，你们说话的时候都给我注意点！”方正强调了一句。
“我勒个！主管？这……”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惊讶。
“敢情是领导啊。一来就当领导，什么关系啊？”杨明问道。
方正摆摆手，说道：“别乱猜，也别乱问，工作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赶紧的，去搬桌子和凳子。”
这帮人刚才还气氛活跃，一听说张晓晓是主管，就老实了，赶紧按方正的要求去搬桌子凳子。
他们刚出去就碰上了张晓晓，张晓晓走路有范，身形笔挺，也没跟他们打招呼，直接进了方正的办公室。
“方社长，你好，我来找你报道。”张晓晓将手里的一个表格递给方正。
方正嘴角带笑，伸伸手，说道：“先坐下等一等。我已经安排人去给你搬桌子和椅子了。另外，一些简单的办公用品需要你自己去办公室领。”
“噢，我已经跟小沈说过了，让她一会给我送过来。”张晓晓没有坐下，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台上的五针松盆景。
方正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想，他都没敢指挥过小沈，张晓晓刚来，竟然能指挥了小沈，还真是不一般呢。
“方社长，你这盆盆景不错啊，养了多久了？”张晓晓问道。
方正边看着张晓晓的入职资料，边说道：“这不是我养的，是业务部严晓送的，你要是喜欢，送给你了。”
“真的吗？方社长真是太大方了。那我就收下了，一会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方正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料到张晓晓竟然真收下了。
他看了看入职资料，对张晓晓也有了个大概了解。
张晓晓毕业于潍州纺织职业学院，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后来去帝都发展，在几个礼仪模特公司待过，最好的成绩是全国模特大奖赛的第六名。
方正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模特来负责品牌推广部，怎么推？
“晓晓，我多嘴问一句，那个姜总、曹总以及陈姐，和你是什么关系？”方正随口问道。
他想更清楚地了解一下张晓晓，免得以后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噢，姜总是咱们潍州人，在帝都搞房地产开发，在一次老乡聚会的时候，我们遇见的。他一直想回老家发展，就想叫着我一起回来。”
“我跟他说，我在帝都好不容易稳定下工作，一旦回了潍州市，就要重新开始，有些得不偿失。结果呢，姜总就说他帮我在潍州市找工作，而且一定找个好工作。”
“我当时就随口应了一句，没想到姜总当真了。他通过曹总的关系找到了报社王总，就把我介绍了过来。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也只能跟着回来了。不过，回来也好，离家近了。”
张晓晓说完，方正便明白了。
看来那个曹总跟王总的关系非同一般，要不然也不会让张晓晓一到报社就当主管。
方正并不反对这件事，只要张晓晓能出活就行。
这时，抬桌子的人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一把椅子。
“正哥，桌子放哪里？”杨明问了一句，并四处看着。
方正还没说话，张晓晓指了指方正的斜对面，说道：“就放那里吧。离窗子太近，会被太阳照到，对皮肤不好。”
“对了，麻烦你们帮我擦一擦桌子。还有，再麻烦你们两个人帮我把这盆景放到桌子……桌子左上角。”张晓晓跟杨明和苏小强说着。
方正轻轻笑了一声，心想，这是自来熟啊。
杨明阴沉着脸，和苏小强将桌子放下后，问向方正：“正哥，发行部还有点事，我们先过去了。”
“等等！先把桌子擦干净，还有盆景也放好。不差这几分钟。”方正命令道。
他硬憋着笑，心想，杨明不是还一口一个美女叫着吗，现在就让你好好给美女服务服务。
“噢，好吧……”
杨明耷拉着脸去旁边的发行部拿了一块抹布，直接扔给了苏小强，让他擦。
苏小强给了杨明一个白眼，噘着嘴，很不情愿地擦着桌子。
擦完后，两个人又把那盆五针松搬了下来，故意放在了桌子的右上角。
“哎，不对，不对，是左上角！”
张晓晓喊住了要走的杨明和苏小强，用手指指了指。
杨明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又跟苏小强将五针松挪了挪。
他们这一挪，花盆底下有不少土粘在了桌子上。
张晓晓又赶紧说道：“桌子上还有不少土，麻烦……”
她看了看杨明的脸色，笑道：“麻烦你们了，你们快去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杨明和苏小强都是轻哼了一声，才离开。
方正使劲敲了敲桌子，憋着笑，喊了一句：“回来！把门给我带上！”
杨明白了白眼，很不情愿地回道：“好的，正哥。”
没出一分钟，旁边办公室立刻传来了张优秀哈哈大笑的声音，方正已经猜出那是张优秀在讥笑杨明和苏小强二人。
那俩人一直馋美女，这回好了，美女的确来了，不过不是一个善茬。
所有人都出去后，张晓晓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从包里拿出镜子简单化了化妆。
同时，他跟方正说准备一下，一会跟姜总他们一起吃饭去。
方正点了点头，刚起身，手机却响了起来。
200 偶遇陆玑
方正接起了电话。
“喂，刘总，你好。有什么指示？吃饭啊……这个，我中午有点事……在楼底下？要不你先上来，我请你喝茶……这样吧，你稍等一下，我跟领导说一声……”
方正挂完电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晓晓，有个客户路过咱们报社，中午想让我请他吃个饭。中午跟姜总吃饭的事……”
“噢，没事的，方社长你先忙你的工作。今天就是一顿便饭，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有的是时间吃饭。”张晓晓说着，拿起了包。
“方社长，客户不是在楼下等你吗？你快下去吧，我正好去王总办公室，我跟他说一声。噢，对了，什么样的客户？王总问起来我好说。”
“要是这样那是最好了，那就麻烦晓晓了。是望角落传媒的刘总，我跟他商量广告置换的事情，等你正式上班后，我把刘总介绍给你，你跟他沟通具体事情就行了。”
“行。那我知道了，我跟王总说。”
张晓晓说完，就出去了。
方正看了看手机上设定的闹钟，心想，响的正是时候！
他才不愿意参加那种场合，去了谈什么？
谈在帝都怎么创业？
谈姜总和张晓晓的关系？
他非常不想去那种场合，刚才故意设定了一个闹钟，然后自编自演地说了一通。
不过，跟望角落传媒谈广告置换的事情，的确存在，而且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所有，即便王建设问起来，他也不会出问题。
在张晓晓走后，他也紧接着出了门，并且关门的声音还挺大，然后又装模作样地拿起手机跟所谓的“刘总”谈了起来。
下楼后，他实在没地方去，但又不能被王建设他们给撞见，想来想去，他便决定到旋转咖啡厅坐一坐。
想来，他这个月还没消费过。
要是让陆玑知道了，一定会强制他去消费的。
为了日后不引起麻烦，他赶紧去走走流程象征性消费一下。
方正到达旋转咖啡厅的时候，才十一点半，那边的服务生早已经认识了他，都非常客气地打招呼。
方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俯瞰周边景色。
他很少吃西餐，也不知道吃什么，所以，来的时候都是让服务生看着给他上。
服务生知道方正跟陆玑的关系，每次都是上最好、最经典、最特色的西餐。
今天，照旧如此。
方正安静地坐着，脑子里却并不平静，他在考虑以后如何安排品牌推广部的事情。
突然空降而来的张晓晓关系特殊，以后开展工作的时候还得好好注意才行。
除此之外，他还得找点事给张晓晓干，而且不能太累，又能出成绩。
方正正想着，服务生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方先生，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跟您说一声。”
方正见那个服务生有些紧张，不由问道：“小刘，你怎么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这个小刘就是当初按照陆玑的要去，硬要给他消费卡的那位。
小刘皱了皱眉头，说道：“方先生，一会我们陆总要过来吃饭，我知道您不太想见她，所以……所以，跟您提前说一声，您看看您是继续留下，还是换个地方……”
“你这是来给我报信了？”方正一笑。
“我……我……”
“行了，你的好意我领了。我跟你们陆总又没有什么仇怨，我也没必要故意躲着她，碰上就碰上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小刘如释重负，“那，那我去给您准备东西去了。”
“去吧。”方正笑着点了点头。
若在以前，他肯定会躲着陆玑。
陆玑年龄虽然并不是太大，但城府很深，总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不过，通过最近几次联系之后，他对陆玑的感觉渐渐好了起来，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
这个店是陆玑的，平时过来吃个饭也很正常。
方正总不能听到陆玑到自己的店里吃饭，就躲着人家吧？
他继续等着服务生上餐，却发现根本没人来理他，都在不远处偷偷地往他这边瞅，还在议论着什么。
他微微一想，便恍然大悟。
看来陆玑知道他在这里吃饭，就让服务生在上餐的时候故意慢一些，以便等她过来。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方正发现那些服务员的表情、状态、举止全部发生了变化，就跟要立正似的。
方正不由回头，只见陆玑从电梯的方向走了过来，还一脸惊讶的表情。
“哟，这不是方社长吗？几个月以来，我这个老板还是第一次碰上你来吃饭呢。”
陆玑说着，肩膀一抖，外套抖了下来，旁边立刻有人给她抱住。
“来，难得碰到方社长，我就跟方社长坐一起吧。”陆玑往方正的方向走着，并问了一句：“不耽误方社长吧？”
方正早已经站起来了身，一脸笑意，开玩笑说道：“这是陆总自家的店，坐哪里还不是你自己说的算？”
陆玑的表情看起来很放松，比方正之前见到的几次都放松，看样子心情不错。
她刚要坐下，便突然问了一句：“你自己？”
方正点了点头，回道：“是我自己。陆总放心坐吧，不会打扰我的。”
“一个人来这里吃饭，嗯……有情调。”陆玑笑了笑，并环顾了周围一圈。
方正知道她的意思，周围基本上都是情侣，再就是好友一起。
这里环境浪漫，消费不低，几乎没人会一个人来吃饭的。
“白吃白喝，陆总还限制人数啊？”方正继续开玩笑。
陆玑呵呵一笑，“不限制人数，只要是你带来的人，都免费。”
“陆总太客气了，等我哪天也开个店，也给陆总送一张贵宾卡，也让陆总白吃白喝。”
“哟，这倒是一个挺不错的主意，那我等着。”陆玑说着，喝了口热咖啡，并给方正介绍着桌子上食材。
二人边吃边聊着，这刚吃了十几分钟，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方副社长，你也在？！”
方正听着声音很熟，回头一看，差点没噎着，竟然是张晓晓。
她怎么来了？
201 女朋友
听到张晓晓的喊声，方正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
他的大脑在快速旋转，要想个非常合理的理由解释一下。
张晓晓认识的人和王建设关系不错，如果第一天就和张晓晓发生了误会，方正以后的工作可能不太好开展。
此时，张晓晓已经走了过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陪女朋友吃饭，那你还说跟什么望角落的刘总……噢，懂了，你是不好意思拒绝中午的饭局，所以找了个理由……”张晓晓一脸笑意，看着方正，又看了看在对面坐着的陆玑。
她把陆玑当成方正的女朋友了。
“不像你说的那样，你误会了。刘总的确是找我了，不过，他有急事又走了，我没地方吃饭，所以……”方正正努力圆谎。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当你女朋友，我还拿不出手吗？”陆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方正顿时觉得一阵头大，他要是再解释的话，就更乱了，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
“你看，你女朋友都承认了，你还不好意思。你要是说中午陪女朋友吃饭，我也能理解，我会帮你给王总说一声。”
张晓晓一脸笑意的说着，还主动伸手跟陆玑握手，“你好，我是方社长的同事，我叫张晓晓，很高兴认识你。”
陆玑站起身来很礼貌地握了握手，硬憋着笑，说道：“你好，我是方正的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方正只觉得手抖动了一下。
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跟王总、姜总他们吃饭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对，我们是吃饭的，就在这里啊。”张晓晓回道。
方正皱了皱眉，心想，还有这么巧的事？一会全碰到一起，可是够热闹的。
“那王总、姜总他们人呢？”方正下意识问道。
“他们在楼下碰到了个熟人，正聊天呢，让我先上来订个桌。噢，对了，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先去看看还有没有包间。”
说着，张晓晓跟陆玑挥了挥手就跑到前面的服务台那里了。
“你同事身材不错啊。”陆玑笑着说了一句。
方正尬笑一声，说道：“今天刚来我们报社。她是通过别人介绍来的，本想着中午叫我一起吃饭，我不想参加那个饭局，就找了个理由跑出来了。结果……唉，潍州市太小了，我躲在这里都被碰上。”
陆玑轻轻一笑，说道：“可不是嘛。潍州市还真是小啊，你躲在这里，还被我碰上了呢。”
方正一顿，呵呵一笑，挠了挠头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
“哎，对了，充当了你的女朋友，对你没什么影响吧？”陆玑笑眯眯地看着方正。
“没有，没有……我倒是没什么影响，我是担心给陆总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没事！哎，你看看后面，那是不是你说的那几个人？”陆玑对着方正身后抬了抬下巴。
方正回头一看，果然是王建设以及姜总、曹总、陈姐，竟然还有黄彩霞。
他不由赶紧站起来，此时，王建设也看见了方正。
王建设一头雾水地看向方正，快走两步后，问道：“方正，你不是跟望角落刘总吃饭吗，这……这是刘总？”
陆玑站起身，两手抱着咖啡，并不想跟王建设握手。
她微微一笑，说道：“您就是王总编吧，我姓陆，方正说的那个刘总有事走了，我正好有事跟他谈，就把他约到这里了。”
“噢，是这么回事……”王建设半信半疑。
旁边的姜总突然喊了一句：“建设，怎么了？又碰上熟人了？”
“可不是嘛，上午你见过的方正，他也正好在这里吃饭，还真是巧了。一会啊，让他过去给你敬个酒。”王建设回了一句。
姜总便往方正的方向看了一眼，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让跟在他后面的陈姐差一点撞上。
姜总立刻把包交给身后的陈姐，快步上前，掏出一张名片走到了陆玑的面前。
“是陆总吗？您好，您好……我是姜岩，前几年在帝都的时候曾经给绿地方舟集团供过建筑材料。您视察工地的时候，我见过您几次，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您，真是……真是荣幸……”
姜岩躬身将名片递给了陆玑。
陆玑刚才之所以一直双手抱着咖啡杯，就是不想跟王建设握手。
眼前，姜岩态度不错，她也不能失了礼仪，便把咖啡放下，双手接了过来。
“岩山建筑公司……噢，有印象，好像给我们的项目供过材料……”陆玑回忆了一下。
“对对对，陆总真是好记性。是岩山建筑公司……这两年没怎么见您，原来您在潍州市啊。”姜岩满脸笑意。
“噢，帝都那边有我爸和几个叔叔盯着。集团在潍州市开了分公司，开设初期，很多事得有人打理，我就过来了。你们是来吃饭的？”
“噢。对对对，是来吃饭的。”姜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赶紧说道：“陆总您先慢慢吃，我就不打扰您了。有机会的话，我再拜访您。”
陆玑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不远处的助理打了个招呼，说道：“给姜总留个名片。”
姜岩一听，脸上开花一般笑道：“多谢陆总，抽时间一定去拜访您，您先用餐，不打扰您了。”
姜岩立刻转身去陆玑助理那边拿名片，王建设一头雾水，心想，跟方正一起吃饭的这个女的是绿地方舟基团的人？
那方正又是怎么联系上的？
方正这是又憋着什么大招吗？
王建设圈子大，人脉广，当然听说过绿地方舟基团。
他只知道绿地方舟集团在潍州市最大的项目是环保方面的，由于没有交集，所以也没怎么接触。
不过，从刚才姜岩的表情和态度来看，这个绿地方舟集团不简单呢。
见姜岩走了，王建设立刻拍了拍方正的肩膀，说道：“好好陪陆总。”
王建设也想着掏出名片递给陆玑，但总觉得有点尴尬，便笑着跟陆玑打了个招呼后，离开了。
等王建设等人都去了里面的包间后，方正才觉得清静了不少。
202 这顿饭算我的
在王建设等人离开后，方正有些不好意思地跟陆玑说道：“打扰你正常吃饭了。”
陆玑一笑，歪头看向方正，“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我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方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真认识那个姜总，还是看我在，不想让大家尴尬，故意装作认识的？”
陆玑挑了挑眉，回道：“我其实真的不认识他。”
“啊？”果然如方正所料。
“不过，那个岩山建筑公司我是真知道。前几年也的确给我们的几个项目供过材料。我也不瞒你，岩山建筑公司……”
陆玑摇摇头，轻笑一声，“他们有些偷工减料的嫌疑。由于那是个小公司，而且还是外包的，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我让人和他们清算完账款后，就再也没有用过。”
“对了，他怎么和你们报社搭上线了？”陆玑探身问道。
方正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刚才过来说话的那个女的，叫张晓晓，就是姜总介绍到报社的。我也不瞒你，张晓晓刚来，我们王总就给了个主管的职位。这还是报社成立以来第一次。”
“哦？看来那个张晓晓挺有水平啊。以前是干什么？”陆玑下午事情不多，就跟方正多聊几句。
同时，她也想给方正挣足面子，让方正继续感激他。
如果那个姜总会办事，一会一定会出来出来敬酒的。
“她啊，我不是太了解，简历上说她在帝都的模特经纪公司干过，还参加过全国的模特大奖赛，拿了全国第六的好名次。”方正如实说道。
“模特？全国第六……”陆玑呵呵一笑。
“哪里不对？看你笑得很有深意啊。”方正问道。
陆玑笑意更浓，说道：“我们集团也曾经协办过一次全国性的模特大奖赛，只办了一届，我们就再也不办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正摇头。
“因为选拔的过程就是拼关系的过程。这里面的水很深，你不知道也好。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我们集团资助一个模特参加全国比赛，百分之百能进前三名。”陆玑笑意玩味。
方正是个聪明人，陆玑随便一点，他就明白了。
姜岩虽然跟张晓晓是老乡关系，但是，单单这么一层关系，就可以让姜岩把张晓晓弄进报社？而且还是一个部门主管。
其中关系一定没那么简单。
“所以啊，你刚来的这个同事，呵呵，你以后留意一下吧。”
“懂了。”方正点了点头。
这时，只见姜岩带着张晓晓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满脸带笑。
方正对着陆玑使了个眼色，自己赶紧站了起来。
他不管姜岩怎么攀附陆玑，他只知道从报社这层关系出发，他还得好好尊重姜岩。
陆玑也跟着方正站起了身。
姜岩拿着红酒杯快速小跑两步，满脸笑意，说道：“陆总，实在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我过来敬杯酒，感谢贵集团对我们公司的照顾。”
说着，他又回头看了看张晓晓，介绍道：“这是晓晓，曾经参加过贵集团举办的活动。一起过来敬您个酒。”
陆玑进了咖啡杯，说道：“姜总恕罪，我下午还要开会，不能喝酒，用咖啡代替吧。”
“明白，明白，喝咖啡就好。”姜岩说着，看向了方正，同样是非常客气地说道：“方社长，咱们一起吧，真没想到你跟陆总认识，以后还需要你多关照关照。”
方正客套地说道：“关照谈不上，相互学习吧。”
四个人碰了碰杯，姜岩和张晓晓将四分之一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离开。
“什么感觉？”陆玑坐下后，问了这么一句。
“具体是指？”方正不解。
“他那个人。”
“噢……说实话，有些……八面玲珑的感觉。”方正回道。
“八面玲珑……呵呵，果然是文化人，用词也讲究。评价到位。”陆玑将咖啡放下，说道：“既然你能看清，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得走了，公司还有一堆事呢。”
说着，陆玑起身，远处的助理赶紧往这边走了过来。
方正也起身，笑着问道：“这顿饭算我的，还是算你的？”
陆玑呵呵一笑，喜欢方正开玩笑的样子，微微一顿，说道：“算我请的。毕竟，敬酒的人可都是冲我来的。”
方正跟着一笑，对一起过来的服务生笑道：“今天这顿饭是陆总请。”
陆玑披上外套后，说道：“一起走吧。要不然，你一会还得面对那帮人。”
方正想了想，也对，便跟陆玑一起下了楼。
楼下早有车等候，是一辆宾利。
在宾利后面还跟着一辆奔驰商务。
方正明白，像陆玑这种人物，以防万一，出门都是带保镖的。
陆玑在临走时还特别问了方正一句：“你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公司干？”
方正还是摇头，回道：“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陆玑也不强求，打了招呼后就走了。
送走陆玑之后，方正按照陆玑的建议跟在她的车后面一起走了一段，直到走远之后，方正才开车去了其他地方。
按照陆玑的说法，咖啡厅上面正有人注视着他们呢。
方正顿时明白了，旋转咖啡厅四周全是玻璃，上面的人是可以透过玻璃看到下面的。
想必是姜岩正在楼顶观察楼下，以确认方正跟陆玑的之间的关系。
方正不由感慨万千。
陆玑这个小小的举动，就帮他在姜岩心目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以后，姜岩再见他，恐怕也要十分客气了。
因为这层关系，张晓晓想必也对他十分听话。
方正鬼使神差地去了潍州大酒店的地上停车场，他找了个太阳地，将座椅放倒，晒着太阳躺了一会。
太阳暖洋洋的，他睡着了。
若不是手机铃声将他吵醒，他还会继续睡。
他看了一眼电话，还真是不经说，是望角落刘总的电话。
他赶紧接了起来。
刘总告诉他，关于双方合作的事情，公司总部已经同意了，不过，有个小条件，在广告置换后，需要报社帮忙上篇新闻稿。
方正说没有任何问题。
203 工作就是陪着喝茶？
望角落传媒公司是全国最大的洗手间传媒网络公司。
其主要宣传渠道是各个写字楼、餐饮娱乐场所、高档商场以及房产、汽车、银行、医院等单位的洗手间。
他们会在洗手间内安装两种产品，一种是洗手间内部的墙体广告，一种是洗手盆上方的镜面广告。
方正与望角落的合作也很简单。
《城市周报》为望角落传媒进行广告宣传推广，而望角落传媒则对《城市周报》进行宣传推广。
刚开始，望角落传媒是想让报社拿一半钱再置换一半广告，方正拒绝了，明确表示，拿钱是不可能的。
于是，双方就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进展。
直到临近春节，方正给了刘总一份《城市周报》的春节特刊方案之后，刘总立刻上心了。
因为，春节期间《城市周报》发行量会加大，内容样式也多，而且投放广告的客户也非常庞大。
利用这个机会，如果望角落传媒能在上面出现的话，一定会引起广告商的注意，也算是借力宣传的一个捷径。
于是，刘总又跟总部做了申请，最终才定下来。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方正才同意合作。如果时间太晚，他宁愿不合作，也不会去打乱报纸的正常版序。
挂完电话后，他本来想立刻安排手下的余亮去处理这件事，但考虑到张晓晓已经上任，他便给张晓晓发了个信息。
大体意思是，望角落的刘总已经同意广告置换的合作，他需要品牌推广部立刻处理，正确在春节前完成这次合作。
然后，方正把具体合作方案，已经刘总提供的设计产品模板、内容、尺寸等全部发给了张晓晓，让张晓晓下班前拿出一个初步方案。
张晓晓直接回了好几个表情符号，有惊讶的，有一头雾水的，有大哭的，有撒娇的……
最后，张晓晓发来了一句：方社长，下午王总让我陪着姜总他们一起喝茶。
方正顿时哼笑了一声，心想，你的工作就是陪着喝茶吗？
实际上，他心里是不想张晓晓掺和这件事的。
一来，张晓晓刚上任，工作流程不熟悉，干起活来会耽误不少时间。
二来，看张晓晓那个样子，压根就不像是干活的，万一出了错，还得麻烦。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
正是因为张晓晓刚来，方正才会把重要的工作交给她。
一呢，这是一种重视。
二呢，也是为了让张晓晓赶紧做出点业绩，让下面的人不至于说闲话。
三呢，你张晓晓有什么本事，不也得让大家看看不是？
结果呢，她回了那么一句话，而且还发了个撒娇的表情。
方正心想，撒你个大爷啊，我又不是你干爹！
他立刻给王建设发了条信息，大体意思是，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可以锻炼张晓晓，也可以让她快速融入报社这个群体，希望这件事由她处理。
当然了，如果张晓晓很忙，他方正可以直接处理，但是，事后张晓晓如果说他方正没有安排工作，他可不认账。
王建设说先让品牌推广部的余亮去处理着，大概一个多小时，他就会和张晓晓回去。
方正心想，王建设怎么也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
放在以前，有这种工作的时候，他恨不能立刻把所有人都叫回来，巴不得所有人将工作当天完成。
既然王建设已经发话了，方正便把相关资料转发给了余亮，问他大概什么能出初步方案。
余亮说是先看看资料内容，一会给方正说。
三分钟后，余亮说已经跟设计部协调好了，可以立刻着手处理，大概一个小时内能出初步方案。
方正便让他立刻执行，方案出来之后发给他审核一遍。
余亮得了命令，立刻去处理。
五十多分钟后，余亮把设计的三个方案发到了方正的手机上。
方正看了看，淘汰了一个，把剩余的两个直接转到了王建设的手机上，让他定一下具体方案。
方正特别强调，说望角落明天会统一安排人开始更换广告，错过这一次，就只能再等一周。
当然了，这是他随口说的，目的是催促王建设赶紧把事情定下来，免得再发生意外。
王建设看完后，非常惊讶，问方正为什么这么快就干完了，并说，他和张晓晓正要往公司走。
方正便说，望角落的刘总正在等着，定下之后，人家那边还要进行印刷，然后还要协调发布网点。
王建设顿时明白了，便说立刻看一下，马上告诉方正。
王建设在看的时候，竟然没有挂电话。
方正明显听到王建设跟张晓晓在讨论哪个好看，不时还传出嬉笑之声。
最终，经张晓晓决定，定了一个亮色调的方案，用张晓晓的话来讲，亮色调更符合洗手间的设计风格。
洗手间的设计风格？
方正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有趣的理由。
再说了，谈设计风格，也是男人才有发言权。
你一个女人，进了厕所，马上去蹲坑了，还怎么看洗手间的设计风格？
只有男人站着的时候，才会看到整个洗手间的设计风格！
方正没有多说，又将浅色调的方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便把望角落刘总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余亮，让他直接对接余总，尽快印刷安装。
余亮收到后立刻去办。
方正计算了一下王建设回报社的时间，自己也开车往回走。
他回到办公室时，张晓晓已经回来了。
见方正回来，张晓晓一脸笑意，提着一袋冰糖桔给了方正，说是喝茶的时候买的，没吃完，捎回来的。
方正说了声谢谢，对着对面的办公室喊了一声，把余亮喊了过来，便把桔子全给了余亮，说是他们主管张晓晓给品牌推广部买的。
余亮感谢后，立刻拿到了对面去。
这时张晓晓才问道：“方社长，望角落的广告怎么样了？”
“你问问余亮吧。具体事情都是他处理的。”方正盯着电脑，说道：“正好品牌推广部的人都在，你顺便过去认识一下吧。”
“噢，好的……”
张晓晓看出方正表情不对，便没有多说，直接去了对面的办公室。
204 新官上任乱烧火
不一会，张晓晓出来了，没有回方正这个办公室，而是走了。
方正猜测，张晓晓应该是去了王建设的办公室。
整个下午，张晓晓都没有回办公室，方正也通过其他人了解到张晓晓一直待在王建设办公室，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聊什么。
方正没有多管，就想看看张晓晓这个空降来的主管能做干出什么业绩来。
第二天，整个上午，张晓晓一直待在办公室，看起来非常忙，打了差不多三十多个电话，又查了不少资料。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拿出了一个手写的方案给方正看。
这个方案就只有一张纸，上面乱写乱画，张晓晓用笔指着给方正解释。
“方社长，我觉得我们既然是报社，应该走高端路线。我们再做宣传推广的时候，可以换个思路。”张晓晓一脸认真地说着。
“行啊。没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方正也想看看张晓晓到底有什么好的想法。
“昨天你见过的曹总，他是搞艺术的，我觉得完全可以与艺术相结合，通过一些艺术活动来提升我们报社的整体影响力。”
“具体方案说一说。”
“你看，假如这是曹总，这是某一个客户……”
张晓晓指着那张纸，说道：“我们可以在客户搞活动的时候，给他切入一个艺术沙龙，请一些书画艺术家在现场挥毫泼墨，再请一些漂亮的礼仪小姐到场，提升一下规格。”
张晓晓微微一顿，想了想，继续说道：“活动开始之前的一个月，我们可以利用报纸对这个活动进行宣传推广，也对曹总的艺术机构进行宣传，提前营造声势。”
“晓晓你先等等。”方正打断了他，说道：“费用谁出？”
又是请艺术家，又是请礼仪小姐，再加上一些物料花费，费用也不低。
问题是这个费用谁来出？
“当然是客户出啊。方社长，我刚才不是说过嘛，假设了一客户，你忘了吗？”张晓晓一脸笑意地问道。
方正心想，这根本不是忘不忘的问题，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首先我们要找到一个财大气粗的客户，其次呢，在这个客户搞活动的时候，切入我们的活动方案，然后，他既要给报社拿钱，还要承担整场活动的费用。对吗？”
“对对对，方社长厉害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张晓晓连连点头。
方正差一点笑出来，心想，这个客户是冤大头吗？
他要是想搞这样的活动，还用得着通过报社？他们直接联系相关的艺术机构就行，干什么还要多一个中间环节？
但是，他不能这么打击张晓晓的积极性。
再者，具体方案也没出来，他也不能妄下结论。
所以，他指了指那张乱七八糟的纸，说道：“你的想法不错，但是，最好形成一个比较具体的方案，要包含所有项目以及每个项目所产生的费用，另外，还要选定意向客户的群体。方案出来之后，我们再论证一下是否可行。”
“哦……这样啊，还这么麻烦。”张晓晓皱着眉头，“我以前没做个这方面的工作，哎，对了，余亮是不是懂这个？我让他给我弄吧。”
说着，张晓晓拿着那张乱七八糟的纸去对面找余亮了。
方正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敢情这就是随便冒出了个想法，连具体流程和方案都没理清楚，就要去干？
张晓晓说的那个方案，说到底，就是报社去找一个客户，拉了一单大业务，客户把钱给报社，报社既要给客户做广告宣传，还要送一个艺术活动，同时还要负责现场的具体执行。
这就是一个升级版的业务模式。
这个活理应是业务部该干的。
再者，一场活动下来，花费不少，客户要给报社投多少广告费才觉得合适呢？或者说，报社能挣多少钱才愿意接这个活？
方正觉得整个方案可行性很低。
他能理解张晓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心态，可是，总不能乱烧火吧？
就在他思考张晓晓那个方案时，余亮突然跑了过来，一脸焦急的表情。
“正哥，张晓晓她，不是，张主管她给我了一张纸，让我给她形成一个具体方案，你知道这个事吗？”余亮快速问道。
“我知道啊。”方正点点头，补充道：“我让她形成一个方案，没说让你。”
“啊！她她把这个活安排给我了……”
“怎么？哪里不对？她现在是品牌推广部的主管，直管你，让你出个方案，不合适吗？”方正问道。
“不是，不是……正哥别误会，她让我出方案，我绝对没二话。可是，正哥，就只有一张纸，我……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余亮一脸苦相，继续说道：“一张纸也无所谓，张主管跟我多说点内容，我也能弄出个方案。可是，我问了好几个问题，张主管都不知道，让我看着办。”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比如，这个客户是什么行业，汽车、房产还是金融等等？比如，这个活动邀请什么规格的艺术家？又比如，现场活动执行是我们报社负责，还是找第三方公司？还比如，这场活动的预算是多少……正哥，你觉得我问的对吗？”
余亮满脸期待地看着方正。
方正点点头，“问的对。她怎么说？”
“她……呵呵，她说让我上网搜，参考网上的方案弄。这……这不是胡来嘛。”余亮使劲抓了抓头发。
“对了，她人呢？”方正问道。
“噢，跟我说完这些就去了王总办公室，还跟我说一个小时后给她拿出一个初步方案来……正哥，不是我叫苦，这个活，什么也没有，不好干啊。总不能让我硬编吧？”
“行了，哪来那么多的事。你就把这个方案当成你的，你如果想到了这么个方案，会怎么办？不明白的，去问去搜，先弄出个大体方案交给张晓晓。”
方正说着，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有了大体方案，让她看哪里不合适，再慢慢改。她……刚来，有些事情情有可原。明白了吗？”
“正哥要是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我就先按照我的想法去弄吧……”
余亮皱着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