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粮仓李老爷子带着亲弟,老仆出门,三人漫步在田埂上,虽是秋季还是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草抽发新芽,朵朵野花点缀在田间地头,不时有田间觅食的飞鸟飞起还巢,沐浴夕阳余晖,阵阵舒爽的秋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拂面庞,让人精神舒缓良多。
李老爷子依稀记得多年前,李家刚做粮食生意,自己带着族人在这和人抢粮,最终是李家站住了,对伙消失,好像领头的也是姓张来着;多年后也是在这面对另一个姓张的,李家却败了,自己也已经垂垂老矣。山河依旧在,只是人事不同了!
好似有身影溶于风中,风渐冽,利刃在鞘;近了,一团漆黑刀光乍现。显出身形的青年脸有黑色纹路低声呢喃:“莲之舞,绽放吧!”
李老爷子三人惊愕不急出言,脚下已经出现被刀气切割而成的巨大鲜花状,三人站位正处花芯;下一刻尸首分离,三颗苍老头颅滚落在地面部表情都未有变化,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样子;三具无头尸身喷涌鲜血好似喷泉又像三朵花芯生长出的花蕊在盛开;鲜血把地面刀痕浸染勾勒。三人呈品字型站位,犹如地上长出一朵三花并蒂血莲。
黑纹青年身上刀上滴血未沾,他打量起自己的作品喃喃自语:“人只有在死亡时喷洒出代表生的血液,这种生死之间雕琢出的作品才是最完美的艺术,昔这个笨蛋根本不懂艺术。唉,不过总感觉还不够完美,是哪里出的问题呢?”
发黄破败的落叶随风飘荡,有几片叶子不愿随风远去,恰好落在血花周围。
“哈哈,完美,完美了;老朽血液造就的花配以枯败的叶,天作之合。哈哈,还是秋风知我意,我且随它去也。”
风过,男子不见身影。
……
江汉张家药厂,张万河带几个心腹走在科研楼内:“华教授还在实验室?”
“是,华教授和他的团队在一号实验室。”
“行,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样你今晚带兄弟们出去嗨皮,一切消费算我的。明天通知人回来开工,有几个地区都快断货了。去吧,我自己去看看华教授,人多闹哄哄的又要挨骂了。”
“河哥大气,那我们走了。”
“呵呵,走吧。”
张万河自己一人溜达着去实验室,几个心腹各自忙活去了。
天空,一个血红蝴蝶状的大纸鸢,纹路唯妙唯俏好似活物。背上站立着个脸有红色纹路的青年,身穿黑底红纹绣飞鸟的宽大长袍,一头长发随风飘荡,青年俯视夕阳下的药厂,手捏下巴思索:“用哪招展现我的艺术好呢?夕阳…夕阳…夕阳如血,嗯,用血蝶之舞好了!”
青年双手结印手指飞速翻飞,双袖宽大的袖摆里一只只血色蝴蝶飞舞而下,密密麻麻笼罩在药厂上空,逐渐遮蔽太阳光。
几个在药厂各处巡逻的人员很快发现天空的景象,一个年轻人道:“哪来的这么多蝴蝶,好美啊!它们在向我们飞来呢。”
带队的中年是个稳重人,觉得情况不对,掏出电话准备通知张万河同时喝斥手下道:“情况不对,快去通知大家严加戒备。”
话音未落,飞落而下的蝴蝶们粘附在各处,地面,巡逻队的头上,科研楼,生产车间顶棚等;蝶身开始剧烈闪烁红光,三秒后震天动地的爆炸开始,一朵朵小蘑菇云汇聚成一朵直冲天际的巨大蘑菇云。巡逻队五六个人连哼都没机会哼就消失在熊熊烈火中,房屋开始坍塌,燃烧,原本好好的药厂在顷刻之间大半个厂区被火海覆盖,各处人员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懵,怔怔呆立原地一时手足无措。
一号实验室内,张万河不由分说背起华教授就往外跑。楼道内浓烟滚滚,多处起火燃烧坍塌;刚出门张万河就被浓烟逼了回来,张万河回到实验室放下华教授脱掉外套衬衣,快步走到洗手盆打开水龙头就淋起衣物:“大家不要慌,把衣服淋湿包住口鼻就往楼下冲;这是五楼很快就能下到楼下。华教授你就抱紧我,把我外套裹上;我死都不会让你出事,放心。”
华教授的团队十几人闻声点头,都动作麻利的行动起来,准备停当,张万河背着华教授带头就往外跑。
天空青年听着哀嚎声,爆炸声;看着熊熊冲天的火光盖压夕阳争辉。青年陶醉于自己亲手创造的艺术,片刻后才随风飘走。
张家药厂爆炸,这么大的动静,临近很多人瞬间就知道了。正在家吃饭的严正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电话接通都没来得及开口。
“严哥,张家药厂炸了。”
“什么,谁干的?”
“不知道,反正大半个厂区全炸了,现在正到处起火呢,我刚好在附近。”
“我知道了,你快组织人去帮忙救火。”
严正是饭也吃不下了,站起身来回踱步:“爸,张家药厂被炸,事大了。”
陈老爷子也是懵逼,一时反应不过来,不可置信道:“不应该啊,李老头多精明一个人,怎么还搞起鱼死网破了呢?”
“我也糊涂呢,药厂是张家的命根子,这回事情不可能善了。我尼玛……”
“你别急,事情太怪了;你先尽力安抚民众等后续消息吧。”
张家药厂这边,张万河跑出来时整个人多处烧伤,头发都烧没了,头皮大面积烧伤;整个人都已重伤全凭心里强行吊着的一口气才冲了出来;华教授十几人的团队就跑出来六个,各个带伤。到了空旷处有幸存的人接应,张万河当场就晕了过去,生死不知。药厂还好是停工状态,全厂各处才三十来人在;不然伤亡多少人不可设想,各类设备算是毁的七七八八了。
家中张万海本来还和二弟乐呵交谈着谈判的事宜,突然接到电话,闻听药厂被炸,三弟生死不明的噩耗,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李家,众人见李老爷子许久未归,纷纷出去寻找,结果不用说。当李家众人在田间找到惨死的三人,闻讯而来的李老爷子几个儿子,李克勇看到自己年迈父亲的惨状,整个人跪在土地里留着血泪,一拳一拳捶着地面,疯狂呐喊着:“草泥马,我草泥马,张万海…张万海我与你不死不休…”
李家子弟群情激愤。
良久李克勇被人搀扶起身,声音冰冷道:“老二你马上集人,老三,你去跟暴熊的人谈,我收拾父亲的尸身,我们马上回去。就算没人愿意出手,咱们姓李的自己也要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李家众人很快安排停当,拉着三具尸身回江汉;但谈人的结果却很不理想,没一个当场答应的;他们可以不顾一切跟张家死磕,其他人可没上头,他们是和李家有利益关系,却没到共生死的地步呢,但毕竟跟李家吃饭也没有当场拒绝。李家到底不像张家交下了郑开团队这种生死共进退的铁盟。毕竟以往常年来大头利益都是姓李的,人家跟你合作的人也不都是傻子,不管不顾就冲上来给你拼命。
暴熊佣兵团这边得知消息也是懵逼的,他们也纠结了,他们本意就不想和张家结下不可挽回的死仇,这边又是刚和李家捆绑;要是一出事就溜,那多年打拼出来的名声可就全没了。以后还怎么在这行吃饭,你一个端枪吃饭的团队,大家谈好了合作,雇主刚一有点情况你就溜,以后谁还敢花钱用你。另一方面,张家可是有穿军装的,他们这些匪跟人家死磕,还有没有明天就两说呢。再这种两难之中,王熊只能是等李克勇回江汉再做打算。
另一边张万海醒过来后,第一反应也认为是李家搞的鬼,输不了。既然你不按套路出牌,那就彻底打死一家为止,张万海第一时间就联系郑开,准备调人进场灭了李家;李家现在就一个暴熊佣兵团四五百人可用,自己这边一来有郑开团队,二来林安的二百多人还没走呢;人数快比对面多一倍了,打起来也有信心。至于那些地面上的马仔,跟这些佣兵团队比那都没有可比性,双方就不是一个次元的。
就像林安哥俩就敢去白毛子老窝干他,一个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一个是敢拿枪,根本就比不了。光看纸面实力是唬人,有多少多少人多少多少条枪呢,真干起来就是两码事了。可惜张万海想的是好,郑开却死活就是联系不上。
时间稍早前,郑开带着几个核心正在营地各处视察呢;由于之前刚被暴熊佣兵团的人偷袭,营地内多处还是一片狼藉,被炸毁的建筑随处可见,被炮火密集打击的军火库区域,更是一片断壁残垣。人员装备也伤损严重,定居的家属村民不算,光手下训练有素的佣兵成员,两场仗下来都伤亡过半了。朱猛看着很多受伤残疾的伤员心里很是不好受:“老郑,这次我们是真的伤了;这么多老兄弟战死,伤残。”
“唉,谁说不是呢。还好事情结束了,我们赢了!未来几年江汉地界我们算是独一家了,基本没团队能跟我们比。”人心都是肉长的,郑开同样不好受,可既然吃这碗饭,这些就是不可避免的,他只能尽人事,眺望着夕阳他收拾心情对二儿子道:“小峰,伤亡抚恤方面,你亲自跟进,千万别寒了兄弟们的心。”
“知道了,爸。放心吧,我肯定做好。”郑开二儿子郑峰,一个高大的青年爽朗道。
几人正说着,前方夕阳中突然一道漆黑刀光破空冲着郑开头部而来。
“老郑,小心!”
朱猛推开郑开,浑身冒起莹莹白光,能量出体遍布全身。
几人身后被劈出一道巨大刀痕的同时,几人身前不远突然一个人影显现,青年双手握刀淡笑:呵呵,原来有个初级战将啊。这样更好,没那么无趣。让你先出手,来吧!”
朱猛向前一步,掏出随身佩戴的K系咆哮左轮,举枪就开火。
“亢亢亢。”
男子侧身,弯腰,出刀;动作流畅的或躲避,或直接出刀劈开子弹。六发威力凶猛的子弹根本没对他造成一点威胁,男子持刀大笑道:“真是可笑,这么近的距离;你就用这个小玩具对我出手?看在你也是战将级的份上,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让你死个明白。我叫洛,哈灵族,十七级战将。该我出手了,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你可以死了。”
“荆棘之舞。”洛介绍完自己,又故意般一声暴喝,长刀脱手旋转着向朱猛破风而来,同时他自己也快步冲上来。朱猛举起军刀,能量包裹军刀,横着劈砍想劈开长刀。
“当啷啷。”军刀与长刀接触,暴起阵阵火星,双方不同能量属性互相湮灭;军刀瞬间卷刃,却未能把长刀劈偏移多少,短短瞬间军刀断裂,朱猛虎口被震的出血。“噗噗噗。”长刀旋转着洞穿朱猛左肩,朱猛左肩出现一个狰狞的贯穿伤口。洛已上前伸手握出刀柄,抽出刀交叉两刀砍在朱猛胸口,朱猛双腿一软倒地,胸口伤口滋滋冒血直接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交手一招,朱猛完败。洛提着刀也没在意朱猛死活,微笑着冲郑开父子道:“该你们咯,放心。我刀很快的,你们没感受到痛苦就走了。”
郑开父子同时掏出手枪,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扳机扣到底。“亢亢亢。”自动手枪喷洒出两道火线,洛一个晃身冲锋,带着道道残影,完美躲过子弹射击,握刀横砍,刀光过。两人分成四段,当场身亡。
邻近的战士们听到动静,三四十号人拎着枪冲来,洛见状也不废话,原地身影消失,恍若一个闪烁,再出现时已经在人群前方;未待得众人开枪,刀光纵横间,断肢尸块飞舞。
一分钟后,洛已离去。只留下一地死尸,场面血腥,宛若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