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可有她的消息?
这一声刚喊出来,赵若馨立刻就风一样的冲了了女厕所,倒真不是要去拉什么秋公子出来,而是她实在是尿憋得急了。
然而厕所里的秋平公主也是刚刚才解了腰带,尿得正爽。
忽而听见有人说她进错了厕所,看这样子,喊话的人已经追进来了,她一张白嫩如玉的脸立刻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
一边是尴尬的想起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不能这么随便的就进了女厕所,另一边又是害怕,害怕这个喊话的男人冲进来。
脚步声很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个喊话的声音明明不是女人啊!他他怎么就直接冲女厕所里来了
秋平公主被吓得不轻,尿才尿了一半就硬生生的被吓了回去,还没来得急提起裤子,眼前立刻就出现了赵若馨那张贴着一缕小胡子,却又十分好看的脸蛋!
她的眼睛变得茫然,脑子一阵轰鸣,面色变得错愕,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都快要碎掉了。
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定格了,四目相对,厕所里雅雀无声。
秋平公主高挑的身子就这么楞楞的站着,一双修长的手臂死死的拽着裤子。厕所里仿佛吹来了一阵风,没有落力点的腰带仿佛秋天的落叶,就在赵若馨的目光下,飘飘荡荡的掉到了地上。
没了腰带的束缚,衣服散开,露出秋平公主细长白皙的颈项,还有那凹凸有致的酥胸,活脱脱的一个妙人仿佛绽放的花蕾般一层层的剥落开来,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得一览无余。
秋平公主错愕的脸颊开始变得扭曲,眼珠子红了。泪水开始在眼睛里打转。由于心情太激动的原因,一声啊的尖叫咔在了喉咙里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赵若馨没空去欣赏秋平公主曼妙的身体,她甚至连秋平公主一件件剥开的衣服,胸前那两丘笔挺的酥胸都没有看见。因为她真的很尿急啊!
“咳”她清了清嗓子。又抬手朝对面指了指。一本正经的说道,“秋公子,你。走错地方了,男厕所在对面,还请你赶紧出去吧,还好现在女厕所里没有别人,正所谓男女有别,不然别人会告你有伤风化,有不良癖好的,本官好歹也是益州官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误入歧途啊,秋公子,你还年轻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本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误入歧途”
秋平公主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断起伏的胸脯酝酿了好久终于能够勉强说出一句说话,她抽泣道:“你你你欺负人”
草!
闻言,赵若馨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实在是被尿憋得急了,心道,走啊,赶紧走啊,你一个男的闯进女厕所,都已经被姐抓了个现形,怎么还不逃啊,咱们不带这么玩儿的,你要是还不走,姐可真忍不住要尿裤子了
她沉声道:“本官看你年纪轻轻,可别真让本官把你抓上公堂问罪,年轻人,要知错就改,迷途知返,以后还可以做一个对百姓,对朝廷有用的人嘛”
眼看着秋平公主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赵若馨立刻提高了声音,怒喝道:“还不快滚”
“呜”
秋平公主被赵若馨这一嗓子吓得身子一颤,很是委屈,眼泪哗哗落下的同时,又下意识的伸手去捡茅坑边上的腰带。
然而,就在她这一慌乱,完全是顾头不顾尾,弯腰去捡腰带的这一刹那,她的手一松,本来提着的裤子顺着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就这么轻飘飘的滑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刚才秋平公主那种眼睛充血,脑子轰鸣,脸色茫然而错愕的表情全换到了赵若馨身上,满满的尿意给她全一滴不剩的全吓了回去。
一句完全是下意识的话从她嘴里说了出来:“啊原来你木有小jj的呀”
话一出口,赵若馨紧张的表情立刻就释然了,心道,也没啥嘛,你是女人,姐也是女人,看来姐完全没必要赶你离开
她立刻笑呵呵的说道:“误会误会秋公子不秋姑娘你尿你继续尿咱们各尿各的”
说着赵若馨立刻也开始解起了腰带,准备就挨着秋平公主的旁边尿尿。
秋平公主暴露无余,已经又羞又怒到了最高点,她可以肯定,今天绝对是她李秋平这十六年来最最屈辱的一次,绝对毕生难忘。
她的眼泪继续潮水般的汩汩喷涌而出,抓起腰带就是一阵慌乱,赶忙又去提裤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又惊恐的看见了赵若馨这个贴了一缕小胡子的男人就当着她的面开始解腰带
“你你要干什么”秋平公主面露哀求,眼神无比的恐惧,“你不要乱来”
赵若馨随和的笑道:“呵呵干什么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就在这一说话的时间,赵若馨的腰带已经解开了。
“啊不要啊!”
秋平公主一声尖叫,被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赵若馨这个‘男人’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也不管她的腰带都还没系好,整个人凌乱得像个稻草人。顿时就好像一根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随后,外面又听见秋平公主委屈的声音响起:“呜哥有人欺负我”
闻声,赵若馨无奈的摇了摇头,很不以为然的喃喃道:“切欺负个毛啊,大家都是女人,别这么作行不行”
不一会儿,赵若馨无比通畅的尿完了尿之后从女厕所出来,本来想着再和那位秋姑娘解释一下她也是女人的事情,可是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楼上楼下的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秋平公主的影子,没办法,她又哼哼了两声就转身朝德月楼的后厨去了,按照之前基因芯片运算出的瞒天过海之计。准备她明天和吐蕃国的使节签订赔款协议的事情去了。
德月楼能称得上是益州最豪奢的酒楼。当然是吃住一应俱全。前面临街的正楼是酒楼,穿过一个大大的过堂,后面的一个四合院。北楼,东楼,西楼,全是住宿的客房了。
此刻,西楼的二楼上面,远远的就能听见一个女子无比凄惨的哭声从天字一号房里传来:“呜呜哥秋平不要活了不要活了秋平再也没脸见人了”
圆桌旁边的李邛微微有些蜡黄的脸依然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一如既往的孤傲而冷漠。
此刻,被秋平公主吵了半天,他这才慢慢放下手里的书,声音平缓的说道:“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清楚了,哥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刚才”秋平公主撇嘴,“刚才呜秋平说不出来,丢人真的是太丢人了可不可以不说”
“咳咳”李邛轻咳,又是一脸平淡的将刚刚才放下的书拿了起来,落字有声道:“不行万事都得讲个理字”
“呜”秋平公主再次爬在桌上痛哭,“皇兄你不疼秋平了”
李邛淡淡的道:“叫哥”
“呜呜”秋平公主委屈,“哥我要杀人”
“杀谁?”
“就是那个让咱们在柳河巷等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的奸商,那个满口大人,粗俗不堪的益州狗官”
李邛微微皱眉,没有接话,而是将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转向了另外一边,说道:“都打听好了?”
应声,一个同样没有丝毫表情,一身黑衣,脚下没有一点点声音的男子鬼魅般的从屏风的后面走了出来,微一躬身,说道:“都打听好了,收购军粮,囤积居奇的人就是那个仁南银行的幕后老板,贾仁南!”
李邛点头:“果然小人尔,尽敢发这种横财,该杀!”
对面的黑衣男子又道:“此人并什么不是什么益州府的官员,乃益州辖域,秋霜县县令!才刚刚上任一个多月,乃是诚王爷的门生,他这个县令就是诚王爷举荐而来”
“哦”李邛一张孤傲而冷漠的脸依然没有丝毫的波动,说道,“他都有哪些罪状,全都一一说来,才上任短短一个多月,尽然就敢向朝廷的军粮伸手该杀”
短短两句对话,李邛就听见李邛说了两次该杀,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秋平公主也不哭了,插话道:“段猴儿,说,把他的罪状全都说出来,你们都别动手,杀的时候由本公主亲自砍下他的头。”
这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落霞山的宴会上,亲眼目睹了赵若馨出口成诗,一人摆擂,败尽所有京城达官显贵的李邛唯一的心腹——段青。
段青,外号段猴儿,当日,他还亲自为赵若馨写“楚阳王府四郡主赵若馨,才貌双绝,算术精深,诗词歌赋,无一不会,无一不精,乃绝迹天下的奇女子”这样的评语。
听见秋平公主问话,段青说道:“一个月前,这个贾仁南派兵去偷袭了吐蕃国的白狼郡,劫走了白狼郡所有的库银,他此番收购粮食的钱,就是这么来的”
听到这里,李邛的手尽然不自觉的捏皱了手里的书,不过嘴里还是淡淡的说道:“朝廷正在对胡开战,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尽然敢破坏两国的和平,挑起战争,此罪该杀!”
段青点头,接着又道:“一个月前,他还私自派人开采了秋霜县靠近楚阳山脉,黄龙山处的铁矿”
这次不等李邛说话,秋平公主都听得冷笑了起来,接话道:“铁矿乃是朝廷禁物,只有朝廷才可以开采,否则以谋反罪论处,此罪该杀!”
李邛轻轻点头,又补充一句:“三罪并罚,不仅该杀,更该满门抄斩段青,本钦差命你即刻便去收集齐这个贾仁南的所有罪证,待明日本钦差会和了知府杜康德,即刻捉拿此人,定斩不赦,以儆效尤”
“是”
段青又一躬身。
随即,就在他向后退了几步,身子要消失在黑夜里的时候,李邛又唤道:“段青”
段青驻足:“属下在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邛停顿片刻:“可有她的消息?”
她?
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李邛早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去年定下亲事的楚阳王府的一个小丫鬟——赵若馨!
段青摇了摇头:“没她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楚阳王派了一万人把整个楚阳之地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她的一点点踪迹”
李邛暗自点头,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这个时候尽然微微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喃喃道:“一个小小的丫鬟,尽然能在算术一道胜过郭景郭大学士这等算术巨擘,诗文更是败尽我京城当日在场的所有才子,对联一道,不仅破了古军师的望江楼这一千古绝对,更出了比古军事难度更大的一副上联,呵呵真是当得起奇人二字啊。
咳咳大闹楚阳王府之后,她尽然还能在楚阳王府这样守卫森严的地方全身而退,本皇子越想,就越对我这个未来的丫鬟夫人感兴趣了”
说完,他又淡淡的挥了挥手:“再暗中加紧些人手寻找她要是落到了赵忠手里,本皇子即便有心救她,恐怕也难了”
段青再次应是身子一晃,立刻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大大的房间之里,一转眼又只剩下了秋平公主和李邛二人。
听见贾仁南这个欺负了她的秋霜县县令尽然已经犯下了这么多死罪,秋平公主这会儿整个人心情全好了起来。
眼泪都还没干,直接破涕为笑的打趣道:“哥你真羞人?”
“羞?”
李邛不解。
“嘻嘻”秋平公主笑道,“你刚才说了丫鬟夫人还没过门呢,就叫人家夫人,你说你羞不羞”
李邛轻笑:“早晚的事儿父皇都下了圣旨,她跑不掉的”
“切圣旨还没宣呢,丫鬟还是丫鬟,不过不是你的丫鬟夫人”
李邛斩钉截铁道:“有没有圣旨都无所谓,她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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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就让你再活三个月
按照大荣朝的作息时间,要巳时左右衙门的公堂才正式开始办公。
李邛有个雷都打不动的习惯,那就是每一天的日出之时,总是要打坐一个时辰。
一方面是需要按照他小时候一个异人教授的方法呼吸吐纳,吸收太阳的精华来充盈他内府虚弱不堪的身体,另外一方面,他总是要在这一个时辰直内,思索和安排好这一天之内要做的每一件事情。
他是一个规矩到刻板的人,他不习惯有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因此,他每一天都要尽可能的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把能想到的事情都规划得清清楚楚。
打坐完了,然后便是洁面和洗漱的一应事宜,一成不变的做了十几年,时间已经被他精准的算到以毫秒来计算,将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的做完之后,正好是巳时刚到。
秋平公主已经在外面侯了好久,直到这个天子一号的房间吱呀一声推开,看见依旧是一身玄色锦袍的李邛正拿着一张手帕轻轻的擦着嘴角走出来,她原本激动的激动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哥你怎么没穿官服?”
“咳咳”
秋平释然,面容转喜:“你带了大印?”
李邛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已经先秋平公主一步出了房间。
出了德月楼,向东行六里,穿过三条巷子,便是州府的衙门所在,向西行一里,穿过一条巷子,便是他们昨天去的柳河巷。
先去州府衙门亮明他钦差大人的身份,然后再带人去柳河巷那边抓人,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顺序。因此。出了德月楼,李邛和秋平公主便直接向东,州府衙门的方向而去。
此刻,州府衙门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陈旧的鸣冤鼓冷清的立在距离左边那座高大的石狮子不足五步的距离。几天前才翻新过的‘州府衙门’这块大大的牌匾有些不着调。州府衙门的威严气息全被这几个没有做过陈旧处理的大字给破坏完了。
在大门前驻足,李邛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他那种孤傲。冷漠,甚至带着几分病态蜡黄的脸一如既往的古井不波。
最少已经是巳时三刻了,堂堂一个州府的衙门前面怎么还看不见一个当值的衙差,看来回头得好好整顿一下益州府官员的纪律。
他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升起一点点不满的想法,随后便直接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外面冷清,然而刚刚才走进大门,公堂之上老远就传来一阵哄闹的声音:“签字,签字还有这里都得签,你们吐蕃国的人也都签是他话的人就是段猴儿说的那个叫做贾仁南的狗官,这个声音秋平做梦都不会听错”
李邛淡淡的应一声表示同意,没有接话,再次抬脚向着府衙深处走去。
公堂之上人头窜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样的大事情,上至杜康德这样的知州,下至站门口的衙差,全都一个不剩的挤到了一起。
李邛还没走近,又看见一个衙役跳着脚,挥舞着手喊道:“贾大人我”
“哦今天在场的全都是见证人,你们可要给我贾仁南作证,免得以后吐蕃国赖账,又跑咱们荣朝来狮子大开口”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他的荣朝的官话明显说得很不标准,“贾大人果然快人快语”
“哈哈当然是朋友”
穆尔接话:“那是自然,贾大人放心,既然已经签下了约定,我吐蕃国自然是要履行协议,哈哈,贾大人一人承担这五十万两的赔款,还真是让我穆尔刮目相看啊,大丈夫当如是也”
赵若馨道:“哈哈”
“那是”
两人说着话,双方都已经交换用了大印。荣朝文字和吐蕃文字的协议分别一式五份便签署完成。
紧接着就听见杜康德的声音狂笑而起:“哈哈最关键的是不仅朝廷没有出一分钱,就连咱们益州府衙门也没有出一分钱
直到此刻,李邛才弄明白,原来这么多人都拥挤到一起,是因为正在签署和吐蕃国赔款协议的事情。
这事儿他知道,还在向益州这边来的时候就知道,甚至李洪义还让他到了益州帮着酌情处理一番。
这时候,一个拿了协议的衙役从他身边急奔而过,李邛眼疾手快,嗖的一下就从这个衙役手里将协议夺了过来。
这个被夺了协议的衙役正要发飙,可是一个印着钦差两个大字的金牌已经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顿时,这个被抢了协议的衙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属下参见钦差大人”
之所以说除了赵若馨,那是因为赵若馨一张好看的脸蛋早已经被吓成了惨白,心里正在暗骂,玛德,他两尽然是钦差姐这次又闯大祸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见完了礼,然而作为正主的李邛却丝毫都没有向他们看过来,哪怕是就那么淡淡的一眼都没有。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好像已经陷进了他手里的那个赔款协议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哥抓他果然很聪明,三个月,好,就让你再多活三个月”
赵若馨大喜,连声道:“好恭送穆尔使节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钱,五十万两银子啊,别说是你一个秋霜县了,恐怕楚阳王府都拿不出来,我都看出来了,这是杜康德给你使的计,他是在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赵若馨好像憋了很久,终于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她直接扬天大笑:“毛线的五十万两,把万字去掉,你说姐还赔得起赔不起,哈哈咱们边走边说,杜康德给了姐这一万两,姐要是再把银行做倒闭了,简直是天理不容啊我今天听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
“听说杜康德的亲叔叔是吏部尚书杜士元。”
“那又怎么样?”
“杜士元有个女儿,叫杜雨晴,就是咱们的楚阳王妃,你说你这次把杜康德坑这么惨,杜康德会不会找杜士元来对付你”
“若馨...你是不是过于乐观了些?”
第三十三章 你什么都不是
益州府衙这边,秋平公主嘟哝着嘴,很是不愤的站在李邛旁边,呼呼的喘着大气,明明说好了要抓了那个狗官砍头的,怎么又放了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杜康德亲自奉了茶过来,一脸的肥肉谄媚得极为难看:“九皇子一路车马劳顿,下官接驾不周,下官有罪...”
李邛接了他递过来的茶,表示并没有往心里去,一张僵硬的脸横着扫视一眼满屋子益州府的官员,揭开茶杯的盖子吹了吹,淡淡的说道:“杜知府身为太子伴读,吏部尚书杜大人至亲,用不着和本官这么客气,本官现在身为钦差,负责督查军粮一事,早在年底,军师已经开始练兵布阵,预计五月对胡国开战,不知道杜大人的军粮已经征集得怎么样了?”
说到军粮,满屋子的益州府官员全都一脸苦色,深深的低下头,不敢再向李邛这边看过来。
杜康德一脸苦色,额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冒了起来,说道:“朝廷恩德,益州建府已有十年之久,不曾向咱们益州征收过一两税银,朝廷年年征战,也是应当我益州百姓为朝廷出一点力的时候,九皇子...哦,不,是钦差大人放心,咱们全府官员,一定齐心协力,在这个月底征满朝廷安排的三十万担军粮...”
李邛面无表情,扭头看向杜康德身边的推官卢之韵,声道:“如此甚好,还请卢大人将这一个月以来益州各县征集的军粮情况都给本官说一说,本官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各位大人商议,开春之后。从京城至益州一路三省六州,全都没有降雨,本官一路走来,发现这个如今玉江的水面已经开始变窄,恐怕会影响到军粮运往京城,这么大批的军粮要是走旱路完全不现实,不知各位大人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邛刚说完。就看见卢之韵掏了个小册子出来。颤抖着手念道:“麦远县一直是我州产粮大县,此次分配的军粮任务是十二万旦,据麦远县昨日呈上的公文。按市价两百文一旦计算,他们已经收到了一万八千多两银子,预计还有五六日便可收齐两万四千两的军粮费用....”
说到这里,李邛挥手。示意他停下,声音依然是不带一点点情感。问道:“粮食,本官要的是粮食,怎么变成银子了?”
卢之韵吓得打哆嗦,杜康德赶忙解释道:“不瞒钦差大人。之前因为吐蕃国的事情耽搁了,被小人钻了空子,好多县的余粮都被人提前买走了。百姓家里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口粮,现在。现在咱们能收的,也就只有银子了...”
哐当...
李邛摔掉手里的茶杯,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哼道:“杜大人,本官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月底,我要看见三十万旦军粮,不然,你就准备提头来见吧...”
说完,李邛轻咳了两声,直接拂袖而去。
走出府衙,秋平公主这才有机会说话,不满道:“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人抓了那个狗官,还让他离开了?还说什么再让他活三个月?”
李邛回答:“他一个人应下了吐蕃国所有的赔款,这个时候抓了他,你来赔啊?五十万两!我看他还真是富可敌国了,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贾大人...”
于是,李邛和秋平公主便直接向柳河巷而去,不过很不凑巧,仁南银行今天没有开门,铺子上挂了个牌子,写着:东家有事,请存取钱的客户十日后再来,给您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
秋平公主不甘,又上去狠狠的踢了几下门,铺子里静悄悄的,看来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她撇着嘴退回来:“哥...这个混蛋肯定就是个骗子,骗了吐蕃国的使节,又骗老百姓的钱,现在关了门,肯定是逃走了...”
李邛淡淡的摇头,又直接朝对面的酒楼走去:“不会的,有段青看着呢,他逃不掉...”
秋平公主又道:“哥...你可一定要记住答应秋平的事情,我要亲自砍下他的脑袋...”
“呵呵...”李邛微微一笑,面容有些僵硬,“其实哥现在已经很好奇了,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
然而此时的,的仁南银行的后院里,赵若馨都快气炸了,怒吼着:“刘三啊刘三,你是要钱不要命吗?你还敢买粮食,你知道不知道,钦差大人已经到了益州府,杜康德那些老奸巨猾的早已经盯上咱们了,这个时候你还敢买粮食,真不要命了?”
她前面一个个头不高的年轻男子嘿嘿的笑着,看来这段时间真的混得很不错,原本一身的破布青衫,早已经换成了绫罗绸缎,被赵若馨这一吼,他也不怕,仍然义正言辞的说道:“仁南啊,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粮食有多挣钱,这些年,朝廷年年打仗,除了咱们益州,基本上每一个省,每一个州,都征过粮食了,我这一趟出去才知道,去年,北方大旱,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是一天一个价,你去打听打听,现在干什么最挣钱?粮食,把咱们粮食都往北方运,没有比贩卖粮食更挣钱的生意了。”
“那也不行,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赵若馨坚定的说道,“卖了的就算了,手里还有的粮食不准再运出去卖了,我贾仁南带你们出来经商,就要把你们一个都不少的带回褚家寨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把命都搭进来了...”
“哼...”刘三理了理衣袍,冷冷的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刘三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仁南银行的本钱还不是咱们全寨子的人从吐蕃国抢来的,你以为是你的啊!告诉你,我刘三从这里贷的三万两银子的本钱现在连本带利全部归还...”
说着,刘三立刻就从怀里拿出一沓朝廷通兑的银票,嘲讽的说道:“看见没,贷款三万两,现在还四万两,短短一个月,我刘三已经为褚家寨的这个银行挣了一万两,我的县令大人,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赚了多少钱?哼...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县令是咱们寨主给你要来的,钱是咱们全寨子的人给你抢来的,没钱修桥,还要咱们全寨子的人帮你修,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我刘三都替你丢人...”
说着,刘三便开始朝外面走,走了几步,他又冷冷的回头道:“贾仁南,你就看着吧,我...刘三...会让咱们全寨子的人过上好日子,而你,注定了只是一个没用的人,只能一辈子靠着咱们褚家寨,如果没有凤娘,你什么都不是...”
第三十四章 刘三的执
刘三走了,这一次的贩卖粮食让他尝到了甜头,没有觉得这其中和赵若馨有什么关系,动用仁南银行的钱他觉得天经地义,因为那是他们的寨主带着全寨子的人用性命换来的,和他贾仁南这个外人没有半点关系
跟着他追出来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妇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嘀嘀咕咕的说着:“三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和仁南说话,他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褚家寨好!”
“哼”
“三啊”
刘三愤怒,一把甩开这个妇人,撕心离肺的大叫道:“娘哼他这是在嫉妒儿子比他会挣钱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凤娘没有选择我刘三。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凭什么他一来就要夺走原本属于我刘三的凤娘。凤娘是我刘三的,我要让她回心转意,回心转意凤娘已经嫁人了,已经嫁人了,你知不知道”
赵若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刘大娘身边,她扶着她,和她一起凝视着刘三远去的背影,听着从他嘴里一句句不断重复着‘凤娘是我刘三的,我要让他回心转意,回心转意刘三,好好干吧,你等着,这一天不会远的,我会将一个完整的凤娘好好的交到你手里我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个这样的男人”
“呵呵我懂他的意思,没生气,反而高兴着呢”
“可是你刚才说了那是掉脑袋的事情啊,仁南,是不是三儿惹你生气了,你可别不管他啊,大娘求求你想想办法成不成?”
“呵呵寨主说了,以后咱们全寨子的人都听你的,你会害咱们的,寨主有眼光,果然有眼光”赵若馨面容一正,咬牙道,“干嘛?当然是上课了,好好给你们上上课,这个银行到底应该怎么开下去,龟儿些,再这么开下去,再多钱也得赔光了,到时候咱们又得全都回怀英山种地去我想杀人,现在,立刻,马上就想活劈了那个狗官,你看见了没,刚才那个落寞离去的男子多伤心啊,看得秋平的心都快碎掉了”
“哥”
“想杀人也行,你要是有五十万两银子,那就杀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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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男人的样子
赵若馨真没有恨刘三,一点都没有,她甚至觉得刘三说得很对,若不是褚家寨的人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给她抢来这十万两银子,她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褚家寨从来都不欠她什么,相反,自从她来到褚家寨的那一刻起,都是在对他们无度的索取,他们不欠她赵若馨什么。
说到底,她只是楚阳王府的一个小丫鬟而已,一个犯了大错,一个没有拿到卖身契就私自逃走了的丫鬟,无论哪一条,都是要命的罪过。
她更是一个不会武功,一个穷得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的穷丫头,如果离开了褚家寨的帮助,恐怕上次差点饿死在雪地里的事情又要再次重演。
呵呵...赵若馨啊赵若馨,你还想成为天下第一名医,你还想成为全天下最富有的人,真是个笑话,你就是一个连自力更生都做不到,一个连命都保不住的无用之人。
和张大牛他们讲银行应该怎么开的事情,一直讲到了黄昏时分,目睹了刘三的偏执,赵若馨兴趣索然,觉得自己是拆开这一对有情人的罪魁祸首,强烈的负罪感让她连今天的晚饭都没什么胃口。
耷拉着脑袋走到院子,荷塘边的柳条刚刚抽出嫩嫩的绿叶,正随着夜风波涛般的摇曳着,像极了一个随风起舞的绿衣仙子。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满天的繁星把整个院子都照得亮了,淡淡的雾气从水面上蒸腾而起,带着几分飘渺的幽静。
“呵呵...”
她轻笑着,那抹小胡子掩饰下的这一笑全是苦涩和自嘲,喃喃道。“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呵呵...人呢?穿越之前是一个人,穿越之后还是一个人,姐这辈子,看来注定是没人爱了...”
“哎~”
一声叹息从荷塘边一个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传来,声音里同样全是孤独寂寞和无奈。
赵若馨扭头看去。移步走过去。淡淡道:“游二哥,怎么是你,这么晚了还没歇息?”
即便是在夜晚。游小江还是没有摘下他的斗笠,他没有回头看赵若馨,而是凝视着雾气蒸腾的荷塘,落寞的声音响起:“若馨。你说咱们两个,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赵若馨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指着他旁边一条明显已经咽气的黑狗,平缓的说道:“又偷狗去了?你说你这是何苦,都给你说过了,当日的事情是刘妈在背后搞的鬼。说白了都是她杜雨晴自作自受,你咋就走不出来了,狗又没惹你...”
“呵呵...”游小江僵硬的笑着。“这是病,改不了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以来,只要一看见狗就控制不住自己,比恨刘妈还要恨它...”
他说着,扭过头来,那双落寞的眼眸直直的向赵若馨看过来:“若馨,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赵若馨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什么事?”
游小江道:“如果我死了,能不能摆脱你照顾一下我老娘,她是我游小江这一辈最放心不下的人。”
最放心不下的人!
赵若馨默念着这句话,泪水刷的一下就夺眶而出,她仰头去看满天的繁星,穿越之前爸爸妈妈那张和蔼又亲切的脸庞潮水般出现在她脑子里,一直逃避着不去想的人,始终永远都活在她脑子里。
她知道,这是游小江的执念,几天前面对褚逊那声势浩大的一指的时候,游小江的临终遗言便是“娘...孩儿不孝,不能给您老养老送终了...您老好好的...”
那日在县衙的后院,她赶都赶不走的高手,甚至给她下跪求她留下他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老娘。
比起游小江,赵若馨觉得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因为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她的声音有些抽泣,但是很坚定:“不行...”
游小江的眼睛红了,很委屈,一堂堂的玄照境高手尽然哭起了鼻子:“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我看见你刚才给刘大娘说那句你保证不会让褚家寨的任何一个人掉脑袋,我才想着求你的,咱们是朋友啊,难倒我游小江在你心目中,还比不上那个要死要活的刘三吗?你连他都要帮,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他说着,尽然又给赵若馨跪了下来,继续哀求:“若馨...算我求你成不成?你知道的,我调.戏了王妃,这是事实,赵忠不会放过我的,他要我死,他一定会弄死我的,你不一样,你的通缉令上说的是活捉,他只会将你捉回去嫁给京城的那位九皇子...你还有诚王为你保命...你是不会死的...求你了...若馨,我是真的找不到人可以帮我了...”
“哼...”赵若馨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朝游小江的胸口踢过去,眼泪哗哗的流着也没有擦,撕心裂肺的吼道,“给我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从今往后,我要是再看见你给谁下跪一次,我就砍断你的腿,你信不信?男人,可以没有地位,没有钱,但绝对不能没有尊严,没有骨气,你给我一个小丫鬟下跪算怎么回事?”
游小江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一样,赵若馨这一脚尽然将他踢得爬不起来了,他摊到再地:“呵呵...尊严?骨气?为了我老娘,我什么都愿意不要...”
“你混蛋...”赵若馨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一脚直接朝他脑袋上踹,眼泪流得比游小江还要厉害,“这一脚是替你老娘踹的,你知道不知道,她老人家只要你来养,换了谁都不成,凭什么,凭什么你的老娘要我来替你养,就凭你今天这句话,你以后要是敢不养你老娘,我赵若馨就不答应...”
赵若馨满脸泪水,踢完了游小江这一脚,她整个人也好像都脱了一样,喃喃道:“我的老爹和老娘,谁来替我养,谁来替我养???”
游小江没有爬起来,呜呜的哭着:“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会死的,我逃不掉的,若馨,你说,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你才会答应我这个要求?”
“哼...”
赵若馨擦了擦一脸的泪,没有接游小江的话,而是站起来就直接朝对面的房间去了。
游小江绝望了,他就这么爬在地上看着赵若馨不高的背影渐渐远去,一直到看见她推开房间的门,半只脚踏进房间的时候,却又看见她停住了脚步。
赵若馨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无比坚定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谁要是敢让你死,就要先从我赵若馨的尸体上踏过去,即便是赵忠也不行,记住了,再让我看见你给人下跪,我打断你的腿,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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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作者:一楼
书号:3679914
第三十六章 打...打...打劫
其实赵若馨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游小江,你还有还有老娘可以养,就要给老娘好好的活着,再敢说一个死字老娘打断你的腿。’
因此,游小江想不明白赵若馨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赵若馨这一句话已经让他的心里热血澎湃,比她答应了他的要求还要让他激动一万倍。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游小江火红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房间的灯火摇曳着在窗棂上倒影着赵若馨的影子,她的影子瘦瘦弱弱的,一点都不高大威武,好像一阵风都可以将她吹走,可是此刻在游小江心里却是无比的高大伟岸。
他咬着牙,连眼泪都没有擦,大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脸,在夜风下夸张的颤抖着,他对着那个窗棂上摇曳的影子喊道:“若馨...从今以后,我游小江这条命就是你的了,给你当一辈子下人...”
“滚...”赵若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再敢去偷狗,看我打不死你...”
“嘿嘿...我尽量...尽量...”
“对了,钦差大人已经到了益州,你即刻回秋霜县去看看严松的军粮征得怎么样了,可别因为这个事情让钦差大人抓了咱们的把柄...”
“好...”
游小江应了一声,身子一晃,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初春的时节没有蝉鸣,院子又安静了下来,赵若馨没有睡意,房间里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慢慢思考着接下来要应对的事情。
不管刘三感不感激,起码商队已经挣到了钱,这是好事儿,等玉屏山那边的房子建好了,只要稍加宣传,想来慢慢就可以推广了。
“呵呵...”想到这里,她甜甜的笑了起来。“也不说别的。只要把房地产搞起来了,荣朝这么大的市场,褚家寨的人只要掌握了这一门技术。完全就可以富贵一辈子了...再有个十来天,姐把银行这边的事情带入正轨,应该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吧,明天得出去好好了解一下军粮的事情。总要做到有备无患才行...刘三这些褚家寨出来的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姐回去也没办法和凤娘交代啊...
哎~褚逊啊褚逊。那天你怎么就堵着不让姐把肚子里的话都说出来呢...感情债啊...
还有小白痴,白胡子老头,都这么久过去了,京城再远。也应该到了吧,姐的正式公文都已经下来了,你两怎么就不知道给姐带个信呢。报个平安也好,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东家。姐可真是白疼你们两个了,回头再见到你们,姐一定将你们两个都开除了...不要你们了,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回想这一路走来,种种往事在脑子里放电影般的一一掠过,本来低落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又想起了见到南门毅的那个夜晚,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那个黑夜里冲过来的刺客将她扑倒的这一刻开始变了。
想到刺客,她自然就想起了南门毅那张满是阳刚,又无比帅气和冷漠的脸。
她笑着,掏出南门毅送给她的令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喃喃道:“三年,姐可全都记着呢,你答应了姐的,三年之后要来给姐当二十年的保镖,你要是敢骗姐,姐就告诉全天下的人,说你南门毅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哼...”
梆子敲了四声,外面的巷子里传来更夫大嗓门的声音:“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呵呵...”赵若馨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不知不觉,尽然都已经四更天了。”
再次推开房门,夜风扑面,果然比刚才下凉了许多,更夫叫着天寒地冻,果然有他的道理。
月亮还在,星星依然还是这么亮,赵若馨再次走进院子。
然而这一次,还没有走到石凳上坐下,忽然,她的耳朵就微微的动了一下。
听这个声音,好像是开抽屉的声音。
“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难倒是张大牛还没有睡下?”
赵若馨这样想着,于是慢慢朝铺子上走去。
然而还没走到铺子上,刚刚穿过一个拱门,月光下,一个手里拿着匕首的黑衣人就直接朝她扑了上来。
赵若馨躲避不及,直接这个个子高瘦的黑衣人直接就将匕首压到了她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打...打...打劫...你...你不许动...不...不许叫...”
很明显,看来是这个贼被撞见了,比她紧张多了,连说话都不是很利索。
卧槽!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银行这个行当是最遭贼惦记的啊,姐尽然把唯一的高手都支开了,这尼玛不是自寻死路吗,失策,真是太失策了。
赵若馨正腹诽着,然而脑子里升级过后的基因芯片尽然直接给了她一个分析结果:“从音色分析,100%确定为秋公子...”
嗯...尽然是她?
赵若馨完全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眼睛大大的黑衣小偷。
被赵若馨这一看,秋平公主就更加紧张了,很明显,她这是第一次当小偷,尽然就被人撞了个正着,就听她慌乱的说道:“钱...把你的钱都拿出来,不然...不然我就杀了你?”
赵若馨脑子一转,顿时就哈哈的笑了来,也不忙着把脖子上的匕首拿开,而是有恃无恐的说道:“你要多少?”
秋平公主想了想说道:“五十...五十万两。”
“嘿嘿...”赵若馨狡黠的笑道,“好啊,把匕首拿开,我这就给你拿钱...”
秋平公主完全不可置信,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顺利,心道,呸...贪官果然都怕死。
心里又对赵若馨的恶感增加了几分,不过压赵若馨脖子上的匕首还是收了回去,警惕的说道:“不许叫,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立刻就要了你的命...”
“嗯...放心,本官又不会武功,钱对我来说就是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哼...你知道就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拿钱...”
赵若馨的脸笑得更加的阴险了几分:“哦...这就拿,这就拿...不过秋姑娘,你确定要亲眼看着本官给你拿吗?”
“少废话...赶紧的...哎呀...你怎么知道我姓秋?你认出我来了?哼...认出来了我也不怕...拿钱...不然本姑娘立刻削掉你的脑袋...”
“哎呀...说好的拿钱呢,你脱衣服干嘛?”
看见赵若馨随即就开始接腰带,秋平公主吓了一大跳。
“嘿嘿...”赵若馨傻笑,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停“不是脱衣服,是脱裤子呢...”
“啊...你干什么,你个流/氓,不许脱,穿上,不许脱...”
看见赵若馨扯着裤子就刷的一下向下拉,秋平公主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子,哪里还打什么劫,魂都吓没了似得,直接身子一晃,一溜烟儿就上了墙,眨眼的时间就没了影子。
赵若馨奸笑,追出去两步,喊道:“唉~~秋姑娘,别跑啊,本官这是在给你拿钱呢,只是钱藏得比较深一点而已...”
秋平公主的声音不知道从几条街外面传来:“臭流/氓,你给本姑娘等着...”
“哈哈...”赵若馨满脸得意,“小样儿...姐还治不了你了...姐等着呢,你再来,姐还脱,反正都是女的,姐也不怕你看...”
第三十七章 再偷一次
“哼...臭流氓,臭流氓,本公主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亲手砍掉你的脑袋...”
秋平公主气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肚子全是憋屈,偏偏这样的事情又对谁都不能说。
上一次在女厕所被赵若馨这个‘男人’看了个精光,今天到好,明明都已经将他制住了,那混蛋尽然毫无羞耻的直接脱裤子。
“混蛋...混蛋...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人,就这样的人还能做官,哼...不就是五十万两银子吗,你等着,等本公主把你的钱都偷到手了,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秋平公主辗转反侧,回到房间里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赵若馨那张一缕小胡须,还带着一脸奸笑的脸在看着她。
隔壁的房间里不停的传来嘭嘭嘭的声音,隔壁的李邛被吵醒了。
秋平公主是个什么心思哪里骗得了他,从白天的谈话来看,这丫头肯定是趁着晚上去偷人家的钱去了回来,看样子是没偷着,还被人撞见了,这会儿正在生闷气呢。
他无奈的笑了笑,喃喃道:“哎~连个安生觉都不让人睡,既然如此,为兄便替你走一趟吧,咱们再偷一次他仁南银行!”
随即,李邛轻轻的咳了两声,起床也是穿了一身的夜行衣,和秋平公主一样,全身都用黑布裹着,只露着一双大大的眼珠子在黑夜里泛着亮光,他身子一晃,直接便向赵若馨的仁南银行去了。
然而柳河巷的仁南银行这边,张大牛睡得像头死猪,刚才赵若馨扯着嗓子叫着,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将他吵醒,那个秋姑娘已经逃走了,怎么想也不会再有折回来的道理。
赵若馨回到后院,将通往后院的门上了锁,夜已经很深了,大大的院子里就空荡荡的剩下她一个人,她清了清嗓子,终于可以不再用基因芯片专门为他调制出来的男人嗓音,整个人都好像轻松了很多,一阵阵的疲惫感终于开始慢慢涌了上来。
房间里有不少褚凤娘留下的衣服,好好的挑了几身,她对着镜子比划了好久,终于选中了褚凤娘视为珍宝的一件丝绸面料的碧绿轻纱长裙。
之所以褚凤娘将这件衣服视为珍宝,那是因为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丫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就赵若馨现在挑中的这件,还是她到了益州之后才置办的,本来是想着等赵若馨来了专门穿给她看的,没曾想赵若馨刚刚才到益州,仁南银行就闹出了储户挤兑的事情,她都还没来得及穿,就这么匆忙的跑回秋霜城去了。
把缠了好久的束胸解下来,她狠狠的将手里的白布摔在地上,房间里传来她带着几分深谷般空灵的女声:“玛德,装男人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姐穿越之前的女人们好赖不赖的花大价钱都要去隆胸,挤一挤乳沟啥的,明明没多大的胸脯,都要想方设法的给人造成一种很大的假象,到了姐这里到好,反而得想方设法的弄小了...诚王老头子,你丫的还不给姐来个准信,姐早晚有一天会扛不住的,到时候真给姐把胸脯弄没了,姐找你拼命...”
嘀嘀咕咕的埋怨了半天,从秋霜城过来,还真的是车马劳顿,到了益州城又是连番的事情发生,搞得她连个洗澡的机会都没有。
准备好了所有的洗浴用品,又到后厨去烧热水,折腾了好一会儿,赵若馨才终于是美美的爬进了浴桶里。
“啊...爽啊,玛德,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可惜没有沐浴露,等回了秋霜城,姐一定得制作些洗澡用的生活用品出来,恩...要是再多一个给姐捏背的小丫鬟在旁边伺候着,那就更美了...”
房间里云蒸雾绕,赵若馨美滋滋的想着这些不着调的事情,不停的伸出她白嫩嫩的手掌在浴桶里捧起水在她红润滑腻的肌肤上揉搓着,时间就这么缓缓的过去。
然而外面的铺子上,李邛的身手可不是秋平公主那种半吊子水平可以比的,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将柜台的所有的格子都打开了一遍,哪里有五十万两的影子,除了几两的散碎银子,就剩下一个字迹七扭八拐的账本。
将账本拿到窗棂的地方,借着月光看了好久,李邛一张僵硬的脸就越是凝重了起来。
由于从州府那边拿过来的一万两银子和刘三还回来的四万两银子都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中间,赵若馨又将铺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所以李邛看见的账本这五万两银子的帐根本就还没写上去。
他甚至将每一笔账都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一处遗漏的地方,一直到他合上账本,又将账本放回抽屉的时候,心里就全是疑惑了:“这个仁南银行完全做的是赔本生意啊,明明都已经倒闭了,怎么还会有钱来赔吐蕃国的那五十万两银子,段青不会骗我,五十万两啊,可不是小数目,他哪里来的底气,尽然一个人就把这五十万两给揽了下来?”
原以为这个仁南银行肯定很挣钱的,可是看了账本之后,李邛完全疑惑了,他心里还是很不甘,于是便直接轻手轻脚的向后院去了。
还别说,这个仁南银行虽然账上是赔钱,可是后院还真不小,光是后面的这个花园就不下一亩大小,四面的房间就有二十多间,若这一栋院子都是私产的话,还真能值不少的银子。
李邛很不甘心,又在每一个房间都搜查了一遍,除了在一个凌乱的摆满了女人衣服的房间里看见了一万两白花花的现银和四万两朝廷通兑的银票之外,便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万两现银,再加上四万两银票,和他预料的五十万两还相差着天壤之别啊。
四处又翻看了一会儿,后院的二十多个房间,就剩下那个唯一亮着灯的房间没有搜查了。
房间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那个狗官正在洗澡。
“哼...我到要看看你骨子里卖的什么药?”
李邛仗着武功高强,压根儿就没把贾仁南这个敢私自派兵去劫吐蕃国的郡府,贩卖军粮,又私自开采朝廷禁止开采的铁矿,死罪犯了一大堆的朝廷蛀虫放在眼里。
只听房间的门吱呀一声,他直接就这么直挺挺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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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楚阳来的?
房间里水雾蒸腾,飘荡着淡淡的幽香,滴滴的落水声从不大的屏风后面传来,空灵得好像开满了野花的山谷,又幽静得好像船桨划破竹林深处的碧溪,让李邛整个人都为之徜徉。?.
她的影子倒影在屏风上面,那凝脂般的肌肤,好像要把勾勒着山水画卷的屏风都印成了一片白雪,那揉软无骨的皓婉带起波涛起伏的涟漪,仿佛是泼洒在白纸上的浓墨,正在一团团炸开旷古绝世的画卷。
那种飘荡在空气里的幽香,仿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魔力,让他的心绪渐渐平复,心跳却又在不知不觉当中明快了几分,那种其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着魔。
他明明知道那个正在屏风后面沐浴的正是一个男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就这么楞楞的站在屏风后面看着他的一颦一动。
他贪婪的呼吸着那股空气里淡淡的幽香,那张黑布遮盖下的僵硬脸庞露出前所未有的安详。
他再没有向前迈出一步,不是怕打搅了前面沐浴的人,而是怕他这一步迈出,会击碎了这副美丽到心颤的画卷。
屏风后面响起一个和这副幽静的画卷极为契合的声音,仿佛从山谷里遥遥的传来,又好像是直接在他的脑子里无根的响起:“呵呵...秋姑娘,你又回来了?”
声音很好听,带着几分莞尔,又带着几分俏皮,他甚至都听出来了,这个说话的人绝对是年芳二八,比出水的芙蓉还要娇艳。
李邛可以肯定,这个说话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贾仁南那个语言粗俗不堪的男人,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好听得赛过皇宫里的那只金丝雀。它自带几分回音,好听得赛过了战场上胜利的号角,全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
哗啦...
重重的水幕落下,一个盘成蘑菇的髻。雨露沾湿的青丝从屏风上面冒了出来,屏风的高度,正好从那弯细长得好像一汪清泉的柳眉处切断,额头上白嫩嫩的肌肤带着几分红润,仿佛出帐的美人羞答答的探出半个脸角。就这么瞄上一眼,已经羞得身子都酥软了。
她这一站,空气的里的幽香更加浓郁了几分,李邛全身喷涌的热血,仿佛再一次沸腾到了极点。
就此逃走?
他又不舍!因为他还没有看见这个女子的脸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是否和这个好听的声音一样这么完美无缺。
再看一眼?
他又害怕堂堂的皇子被人当成了偷看女人洗澡的浪荡子抓个正着,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究竟应该何去何从,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要安排的天衣无缝的他,面对这种突的情况,真的没有一点点主意了。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那个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秋姑娘,害什么臊,大家都是女人,之前姐看了你,现在好了,姐给你看回去成不成?以后别一见了面就喊打喊杀的...”
声音还没落下,赵若馨已经赤条条的走到了李邛面前,弯弯的嘴角勾勒着一份迷人的笑容,那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就像她的声音一样。自带着几分俏皮,那浅浅的一笑,简直美到骨头都要化了。
“啊嚏...”
李邛慌张的转过身去,还是很没出息的打了喷嚏。热乎乎的鼻血顺着鼻子流了一地。
看见这个瘦弱而高挑的黑衣人这么害怕,赵若馨再次莞尔一笑:“秋姑娘,你怕什么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大家都是女人,现在我也给你看完了。咱们算扯平了吧?”
她说着,赤着脚就走上来拍了拍李邛的肩膀,嬉笑道:“嘻嘻...水还热着呢,要不你也洗洗,姐给你捏背,算给你赔罪了行不行?告诉你,姐的手法可好着呢...”
李邛的身被赵若馨这一拍,好像触电了一般,听赵若馨说还要给他捏背,他一股子的鼻血简直喷成了喷泉,体内疯狂窜动的真气都差点走岔了经脉,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通一下就摔到门外去了。
“哎呀,秋姑娘,我说你这是要闹哪样,尽然怕成了这个样子...姐又不会吃了你...”
赵若馨扯了件衣服裹着身子就傻傻的笑着追了出来。
然而摔倒在地的李邛一看见她追出来,简直是吓得三魂六魄都丢完了,原地打了滚,跌跌撞撞的嗖的一下就爬墙上消失不见了。
“切...”赵若馨追了个空,撇了撇嘴,“姐有这么吓人吗?这次是姐吃了亏耶,姐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这个年代的人还真是可笑,女人看见女人洗澡都能吓成这个样子...没出息...哼...”
赵若馨又嘀嘀咕咕的埋怨了一会儿,一天的倦意终于还是在这个时候涌上了上来,没多久,她便回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直睡到了午时左右她才慢慢的爬了起来,把眉毛画浓,又贴上他的小胡子,穿上那双里面垫了很厚鞋底子的增高靴子,赵若馨苦着脸推开门,又开始她新的一天女扮男装的生活。
房间外面的张大牛真的很无聊,已经抱着个扫帚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扫了好几遍。
看见赵若馨起床,他立刻就迎了上来,埋怨道:“仁南,你昨天说的要去打听军粮的事情呢,你看看,你要是还不起床,天都快黑了...”
赵若馨白他一眼,知道他是关心刘三的事情:“扫你的地,别吓操心别人的事情...”
说着,她又整了整衣服,这才施施然出了院子。
到对面的酒楼吃了个饭,赵若馨在酒楼的食客打听到,从今天起,州府衙门在各个县只征收粮食,不要银子之后,益州的粮食已经开始涨价了,原来的两百文一旦,现在已经涨到了三百文一旦,大批从四处涌来益州贩粮食的商人更狠,一家比一家出的价格高,就这个情况下,十天后州府想要征满三十万旦军粮,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酒楼里转了两圈,终于没有看见那两个秋姑娘两兄妹,赵若馨的心终于放下了很多,心道,看来昨晚姐给她看了之后这个仇算是化解了吧。
从柳河巷出来,有一步没一步的逛着,刚刚在平昌街这边的粮铺了解了一下情况,走出铺子,立刻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朝他靠了过来,鬼鬼祟祟的说道:“老板儿,要盐吗?上好的精盐,只要一两银子一斤,哪个龟儿豁你,不信你看,比官盐最好的精盐还要好...”
刚听见这一声‘老板儿’,后面又来一个‘龟儿豁你’赵若馨的眼睛顿时就放大了,也不管这个男子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话。
她一脸的愁容,挤出一腔楚阳的地方话问道:“兄弟,楚阳那边的来的?”
面前的男子话音一顿:“呀...你也会说楚阳说索,老乡啊?”
卧槽!赵若馨一头冷汗,老乡泥煤啊,你龟儿些尽然这么快就追益州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第三十九章 酒楼风云(上)
经过几番交谈,赵若馨一颗紧张到嗓子眼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原来这个说楚阳话的男子并不是楚阳王赵忠的人,而是来自楚阳城以西的蛮族部落。
从这个男子手里买了几斤白花花的精盐,赵若馨尝了一下,立刻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很精纯,色正,没有一点点杂质,也没有官盐里那种怎么也去不掉的苦味儿,看来张茵茵在制盐之道上果然天赋不浅...”
闻言,她前面一脸笑容的男子面色却一瞬间僵住了:“怎么?老板儿,你认得我们头领?”
“哦?”
赵若馨的面容猛的一变,才意识到这句话一时间说漏了嘴,忙笑了笑,打了个哈哈:“头领?你们头领是谁?有吗?我有说认识她吗?”
这个男子一本正经的回答:“就是...你刚才说的张茵茵,她是我们三部共同推选出来的制盐头领。”
“哦...”
赵若馨一脸茫然的点头,收起手里的盐直接就大步钻进了人群里,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傻傻的笑道:“没...听错了,你肯定是听错了...”
快步在人群里转了几个圈,再扭头一看,没有看见那个男子追上来,她这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挂起欣慰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看来山民部落的大头领不傻子嘛,得到了姐的井盐制作方法尽然没有独吞,不仅将制出的盐和蛮部,苗部共享,这么短的时间内尽然把盐都卖到益州来了,看来这个私盐的生意很好做嘛。看得姐都有些心动了...”
也不知道益州城三大部落的人到底混进来了多少,反正赵若馨又在城里逛了几圈的时候,最少遇到了不下三个山民部落的人,其中还包括那个名叫小脑壳,矮个子小眼睛,曾经打劫过他的山民。
赵若馨的面貌是经过刻意改变过的,只要不是像曹达那样懂得望骨的混蛋。绝对不会有人将她认出来的。因此,赵若馨倒不怕被这些三大部落的人认了出来,闹出了什么动静。到时候引来赵忠的人。
回到仁南银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了,刚一进屋进就听见里面一阵喧闹,抬眼看过去,顿时就看见一个个风尘扑扑的褚家寨的村民男男女女起码不下十人正在和张大牛拥抱。
来的人是秋爽县分铺上的人。接到通知就连夜快马赶了过来。
大堂上四处转悠了半天,连口热水都没有。赵若馨顿时就是一阵火大,飞身上去就是两脚给张大牛结实的屁股上踹了过去:“大牛,我说你龟儿一天除了扫地,就连烧个热水都不会的?”
张大牛挨了一脚。人群一阵哄闹,走出来一个十三四岁,扎着两束麻花辨。高高瘦瘦,皮肤黝黑。脸颊上还带着两团紫霞般晒红的小姑娘。
赵若馨知道,这个小姑娘名叫尹伊娜,是褚凤娘尹三叔家的闺女。
这丫头倒是机灵,知道赵若馨口渴了,刷刷两下就给她用瓜瓢舀了一碗生水过来,走到赵若馨跟前尽然没有先递给她,而是她自己先咕噜噜的喝了好几口之后才吧唧着嘴脆生生的说道:“给...仁南哥,你喝...”
“喝.?”
赵若馨给她一句话呛得楞住了,当下又是一脚给踢了过去:“死丫头,你也不知道烧开水的?”
“哈哈...”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尹伊娜顶嘴:“仁南哥,就你穷讲究,咱们全寨子的人一直都这么喝,也不见谁有个三灾两病的...告诉你个秘密,咱们都说凤娘姐跟着你都学坏了,现在臭毛病是一堆一堆的...”
“呀喝...”
赵若馨一把抓住她的麻花辫,拖着就朝外面走:“才几天不见,一个个的都胆肥起来了,连你这个小丫头都敢和仁南哥顶嘴了...”
看着赵若馨一脸凶恶的抓着尹伊娜的辫子拖着就朝外面走,。
几个褚家寨的孩子都楞住了,笑嘻嘻的脸也沉了下来,还以为赵若馨是真的发火了,来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可都是千叮呤万嘱咐的,到了益州城,可全都得听仁南的,坚决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闹哄哄的大堂一瞬间沉默了下来,赵若馨已经拉着尹伊娜走出了大门,回头看一眼后面没人跟上来,她立刻又提高了声调阴阳怪气的喊道:“怎么的?大爷些,还要仁南哥一个个的请啊...都不用吃饭的呀?走,对面的酒楼吃馆子去...”
......
“哈哈...吃馆子咯...”
......
安静的大堂又是一阵哄闹,十来个青春活波的小伙子和丫头又闹哄哄的跟着追了出来。
不过还没有追出大门口,身后又听见张大牛满是嫌弃的声音:“回来...都回来...把包袱放下再过去,这里可是益州城,可不是咱们褚家寨,别一个个的像个土包子,让人看了笑话...”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张大牛心里还是酸酸的,他可跟着褚凤娘来了益州城半个多月了,虽然对面就是酒楼,褚凤娘可从来没带他上去吃过一顿,他这段时间听褚凤娘说得最多的就是挣钱挣钱,别让我相公看不起了咱们。
张大牛喃喃自语:“凤娘真没劲,还是仁南好...”
......
赵若馨一手把玩着尹伊娜的辫子,一手勾着她的肩膀从仁南银行率先走出来。
刚一出门,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数落:“我说伊娜妹妹啊,你好歹也是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了,进城也有这么久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打理打理,看看...你看看...城里的大小姐们有谁还梳着这种土里土气的麻花辫的,还有。尹大娘也真是的,就没有给你置办一身像样的衣服?”
尹伊娜仰着头天真的看着她:“仁南哥,凤娘姐说了,要等咱们铺子挣了钱才会给伊娜置办衣服,还有...还有...凤娘姐说只要用了城里的胭脂,伊娜也可以变成像凤娘也一样白嫩嫩的美人儿,这是真的吗?”
“呵呵...”赵若馨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的...当然是真的...等有了钱。仁南哥给咱们褚家寨的每一个丫头都买好多好多的胭脂,然后啊...咱们褚家寨的丫头就全部都是大美人儿了,啧啧...那家伙儿。清一色水灵灵的,往这益州城里一站,全看得满城的大老爷门儿口水长流...”
“嘻嘻...”尹伊娜天真的笑着,“然后咱们还都不嫁给她们。就让他们羡慕死...”
“哈哈...”赵若馨畅快的笑着,“对。咱们还就偏偏只嫁给褚家寨的泥腿子些,就让他们酸酸的摇头叹息,哎呀,什么鲜花都插牛粪上了。小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的酸话...”
“嘻嘻...”尹伊娜接话,“咱们愿意插牛粪上,愿意让猪给拱。他们管得着吗?”
......
两人勾肩搭背的从仁南银行走过来,巷子不是很宽。也走不了几步就已经到了酒楼的大门口。
这番动作要是放到褚家寨倒也没什么问题,那里的人男男女女都比较豪放,不怎么拘泥于世俗,赵若馨这样,更容易和他们打成一片,容入他们的圈子。
但是放到酒楼上已经整整等了她一天的秋平公主眼里,完全就不可以忍受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若馨搭着一个姑娘的肩膀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心里会发酸。
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在厕所里被赵若馨看了个精光之后,睁着眼,闭着眼,脑子里都会出现赵若馨那张贴着一缕小胡子的脸在对着她坏笑。
她把这一切都理解会恨,肯定是因为太恨这个狗官的原因,才会睁着眼,闭着眼都会看见这个臭流/氓的脸!
因此,今天趁着李邛到州府衙门办公事的时间,她早早的就带了一把宝剑到这个酒楼上来等着她了整整一天,她发誓,今天一定要取了这个流/氓狗官的性命,不然他总是会阴魂一样的缠着她觉都睡不好。
“哼...”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双腿一曲,从二楼上跳下来,时机选着得很好,正好直直的当在了赵若馨面前。
她贝齿紧咬,充满仇恨的双眸隐隐泛着泪花,柔顺的长发披肩而下,莹洁到几乎透明的脸蛋泛着丝丝羞涩的红晕,两颗藏在耳发后面的耳坠若隐若现的散发着高贵的光芒。
她一身米分红色长裙极地,高挑的身子中间不松不紧的束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蝴蝶结丝带,应该不是故意系上去的,而是这裙子本身就是这个款式,不仅让她看起来亭亭玉立,更把她的身材修饰得曲线玲珑,婀娜多姿。
赵若馨脚步一顿,突然看见秋平公主换成了女装,一时间没有认得出来,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令人眼前一亮,虽然还没有开口说话,不过绽放出来的一身高贵的气质,恐怕就是楚阳王府的五郡主赵婉玉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凭经验判断,有着这一身气质的女子绝对非富即贵,绝对不是好招惹的主,赵婉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因此,赵若馨下意识的对她挤出一个笑脸,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个笑容里明显带着陌生的应付。
没有给秋平公主开口说话的机会,她继续搂着尹伊娜的肩膀便从她身边绕了过去,两人不着调的聊天继续从她嘴里说出来:“咱们今天点二十只烧鸡,二十只猪脚,二十壶酒,二十盘大馒头,二十斤牛肉,二十斤羊肉,二十只烧鹅....”
“嘻嘻...”尹伊娜天真的笑着,“仁南哥,咱们只有十个人,点这么多咱们会不会吃不下呀!”
赵若馨回答:“谁说都是拿来吃的。”
“那是拿来干什么的呀?”
“咱们吃一只,丢一只啊!咱们有钱,别人管不着,哥就是这么任性...”
......
两人聊着,很快就走进了酒楼,不多时酒楼里就响起了赵若馨暴发户一样的鬼叫声:“店小二,二十只烧鸡,二十只烧鹅....”
果然如她所说的,全都是二十份,光听菜名,都已经让秋平公主一阵哽得慌。
秋平公主握在手里的宝剑至始至终都没有拔出来,或者说赵若馨根本就没有给她拔剑的机会。
她楞楞的转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失落,非常失落!
不仅仅是那个黑得像条小泥鳅,脸上还有两团腮红的小女孩儿没有多看她一眼,就连那个臭流/氓,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她喃喃道:“秋平很丑吗?为什么你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是不甘?非常不甘!
“臭流/氓,你都把秋平看了个精光,就在昨天,昨天夜里,你还欺负了秋平,为什么今天见面就连个招呼都不打?在你眼里,秋平难倒还比不上那个小泥鳅一样的女孩子漂亮吗?”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在心里发酵,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好像是五味杂陈,又好像是酸甜苦辣全都齐全了,让她好不难受。
再怎么说,她这一身女装,是她从卯时开始打扮到了巳时的成果,他!这个大色/狼,怎么会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她咬牙,一双满是泪光盈盈的眼眸充满了仇恨,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一声秋姑娘,你今天好漂亮,本公主就不会杀了你,可是你为什么不仅没说,就连多看一眼,对本公主说一句话都没有?那个眼神为什么会怎么陌生!!!”
不多时,又一大群十几岁的小伙子和小丫头哗啦啦的跑了过来,嘴里不停的大呼小叫着:“仁南哥...仁南哥...在哪里...俺们来了?”
赵若馨的声音同样很没修养的大声回应着:“这里...这里...菜都上来了,就等你们开席了,今天要是谁敢给仁南哥站着出了酒楼的大门,就是不给我贾仁南面子。”
闹哄哄的大堂里响起一个小姑娘很没涵养的回答:“仁南哥放心,今天谁要是不喝醉,谁就是孙子!”
“哈哈...”
......
“呸...粗俗...一群土包子...”秋平公主站在大门口狠狠的跺脚,探头向大堂里看一眼,又是一脸的不屑,“哼...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连女子都这么粗俗...还要不要点脸了...”
她很是愤愤不平,握手里的剑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了,又拿起来。
很是挣扎了好久,一楼的大堂里,赵若馨这一桌早已经吆五喝六的喝开了好一会儿,她再次咬牙,喃喃道:“狗官,本公主杀了你是为民除害,为朝廷除害,你私自派兵劫了邻国的郡府,破坏两国和平,朝廷大战在即,你私自倒卖军粮,开采铁矿,早已经犯了数不清的罪状...”
“刷...”一声,她终于是抽出手里的宝剑,脚下生风,立刻就冲了进去,对着正很没吃像的赵若馨一声咋喝,“狗官,拿命来...”
第四十章 客栈风云(下)
赵若馨正囫囵的啃着一根鸡翅,咋一回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亮晃晃的剑刃已经直直的抵到了她的咽喉。
这么近的距离,这一剑若是气海境的高手使出来,真气外放,恐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赵若馨不明所以,一双好看的眸子茫然的看着她,咬嘴里的肉都忘记了吞下,只听她含糊不清的说道:“姑娘。咱们认识?”
秋平公主脸颊羞红,泪光打转的美眸全是恨意,猛一跺脚,带得她耳发后面的两颗小巧的耳坠跟着颤动,幽怨的说道:“你。你敢说你不认识本姑娘?”
“切。你有病吧。”
赵若馨抬起袖子粗鲁的擦了擦满嘴的油,说实话,没有基因芯片的自动分析,就她那大条的神经,她还真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尽然是秋平公主。
她说笑嘻嘻的说道:“姑娘莫不是没钱吃饭了,想来额本大人一顿饭?嘿嘿。本大人也不是小气的人,来来来。多个人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你混蛋。谁要来额你这顿饭了。”
秋平公主又一跺脚,手里的剑果真就朝赵若馨的脖子刺了过去。
只有咫尺间的距离,又加上赵若馨压根儿就没闹明白这个高贵美艳的丫头怎么一跑过来就要喊打喊杀的,也是没反应过来,根本就躲都没躲一下。
眼看着锋利的剑刃就要刺中她的脖子,坐她旁边的尹伊娜眼疾手快,一双油乎乎的小手赶忙拉着她的肩膀向右边一带,顿时就听见刺的一声利响,秋平公主闪着寒光的宝剑已经划过她的左肩。溅起一束鲜红的血渍。
“你。”
赵若馨大骇,就连肩膀上的剧痛都忘记了,额头上刷的一下就全是冷汗,若不是刚才尹伊娜及时出手,恐怕此刻她已经一命呜呼了。
她瞪大了眼睛,吓得哗啦啦的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才来得及扭头去看她早已经血糊糊的肩膀。咬牙道:“姑娘,你这是做甚?我贾仁南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一见面就要下死手。即便要杀,也要说清楚了,好让我贾仁南死得心服口服,到了阴朝地府。也不要做一个糊涂鬼。”
“哐当。”
秋平公主一脸惨白,手里的宝剑尽然直直的掉了下去。
早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抽泣,语不成声道:“臭流/氓。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
这一声臭流/氓,喊出来。赵若馨才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正是昨天晚上来偷她钱的那个小偷——秋姑娘!
知道了秋平公主的身份,赵若馨顿时就恼怒了。她愤然道:“秋姑娘,咱们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昨天咱们可是说清楚了的,从此以后,恩怨一笔勾销,是。本官之前无意间冲撞了姑娘,可是昨天你也把本官全看完了呀,咱们还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值得姑娘你来要我贾仁南的命吗?”
“呜呜。”秋平公主哭得梨花带雨,“你。你。你欺负人。谁看你了,谁看你了。”
“草!”赵若馨的怒火腾腾的冒了起来,“你可别不认账,昨天本官叫你一起洗澡,本来还说给你捏背赔罪的,谁让你跑得跟个兔子一样,怎么的,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呜呜。”秋平公主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听见赵若馨义正言辞的数落,她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你。你。你欺负人,你欺负人。谁要和你一起洗澡了,谁要你给本姑娘捏背了。。呜呜。秋平不要活了。”
说着,秋平公主抓起地上的宝剑,红着眼睛立刻就要自刎。
“哼。”赵若馨冷笑着向前迈出一步,怒容不改,“秋姑娘,有种你就抹个脖子给本大人看看,谁要是不敢抹,谁就是孙子。别以为你哥是钦差大人,你就可以这么拿本官当猴耍。
行啊,脖子上抹个小口子回去又来状告本大人是如何如何的欺负了你,呸。就你这种小把戏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本大人三岁的时候就会玩儿了。”
“哼。”秋平公主冷笑着,忽然面容一变,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决绝的目光向赵若馨看过来,握着剑的手指因为用力的缘故有些泛白。
她认真的说道:“别把所有的人都想成和你一样的歹毒,别用你那肮脏的心思来揣度别人,哈哈。大家都做个见证,今天我秋平在此自刎,和那个狗官,那个臭流/氓没有半点关系。你满意了吧,满意了吧。”
她话音一落,赵若馨脑子里的芯片立刻嘟嘟嘟的连续响起了三声警报:她要自杀。她真要自杀。恭喜你,玩大了。
草!
赵若馨顿时又是一声暗骂,都这样了姐还看不出来她是真要自杀吗,还要你来分析。
“嘿嘿。”赵若馨面容一变,也不管左边的肩膀上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赶忙就扑了上去,“别介啊。玩笑,玩笑呢,本官只是给你开个玩笑。”
“呵呵。”
秋平公主莞尔一笑,那嘴角上勾起的迷人笑容,仿佛是山谷里迎风盛开的野百合一样妖艳,只是那份决绝的目光,让人忍不住害怕。
她手上用力,挥剑而起,脸上的那抹笑容笑得更加的灿烂了几分,坚定的说道:“秋平不是故意伤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伤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嗖~~~”
就在此时,一声破空声传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秋平公主要香消玉损的时候,一根带着响铃的利箭从大堂的外面破窗而来,紧接着,噗嗤一声闷响,就在秋平公主的笑得最灿烂的这一刻。那支箭直接穿过了她的右胸,余威不减,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嗡嗡摇晃的箭羽直直的钻进了后面的木墙上一尺多深才停了下来。
虽然她不是自刎而死,不过终归还是要死了。
慌忙扑过来的赵若馨被这支箭惊得脚步一顿,再一回神的时候,立刻就看见秋平公主甜甜的笑着朝她倒了过来。
褚家寨的所有人都即刻围了上来。团团的将赵若馨和秋平公主围在中间。警惕的四处观看着这个射箭的刺客会不会再射出第二箭。
汩汩的鲜血从秋平公主的右胸喷涌而出,一张红润得几乎透明的脸蛋一瞬间就变成了煞白,不过她的笑容却更加迷人了几分。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赵若馨那张贴了一缕小胡须的脸。
她笑着,虚弱的说道:“离得近了,其实你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赵若馨没有时间理会她,她用力的按着秋平公主的胸口。紧张得汗水一汩汩的从脸颊滑落:“别说话,血流干了。就算本大人是天下第一神医也救不了你了。”
“咳咳。”秋平公主痛苦的咳了两声,安静的躺在赵若馨怀里,甜蜜的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秋平吗。呵呵。原来你也会关心人的。”
赵若馨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取出早准备好的银针,直接按照脑子里基因芯片的步骤眼疾手快的扎了下去,比起之前的异形九针。升级过后的基因芯片明显要高科技很多了,就连最直接的封血针法都有了。效果自然比之前给南门毅和张茵茵用的异形九针还要明显。
只是短短两三息的时间,血便已经止住了。
血止住了,秋平公主的气息顿时就平稳了很多,赵若馨也没管她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直接抱着她就朝对面的仁南银行去了。
她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张大牛,即刻到外面去采些新鲜的青蒿回来,剩下的人跟着伊娜一起蒸酒。快。都要快。”
青蒿,又名苦蒿,含有青蒿素,青蒿甲、乙,青蒿内酯,山柰黄素,槲皮黄素等化学成分,记载,用于产后血虚,特别是新鲜的青蒿捣碎后贴于伤口处,对止血和预防伤口发炎有奇效。
当然,再加上蒸馏出来的高浓度酒来消毒,自然是加大了双份保险。
蒸馏提纯获得高浓度酒的技术是赵若馨早在来益州城之前就已经教过的事情,因此,只需要她吩咐一声,尹伊娜等人自然能够完成。
进入仁南银行的后院,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秋平公主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给秋平公主做完了消毒处理,又包扎完了伤口,早已经是大半夜了。
赵若馨一刻不停的坐在床边,又给她把了几次脉,一直到她的脉象基本上稳定了下来之后,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秋平公主中的这一箭并不简单,很明显,放箭的人肯定是个高手,而且是一直潜伏在这个酒楼很久了,一直等到了最佳的时机才出手。
更可恶的是这个出手的人肯定是抱了必杀之心,不仅一箭射穿了秋平公主的右胸,还在箭上涂抹了见血封侯这等要命的剧毒。
还好赵若馨及时用封血针法封住了血液回流,不然,毒素跟着血液流进血管,后果不堪设想。
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民间有一说法,叫作“七上八下九倒地”,据说凡是中了此毒的人,还从来没有活过两小时的。
看见秋平公主平稳的睡了过去,她一刻紧张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心道,中了箭毒木毒素的丫头都被姐救了回来,哈哈。姐在成为当世第一名医的道路上又长长的迈出了一步。
她摸了摸秋平公主滑腻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死丫头,还好你是遇到了本大人这个天下第一神医,不然你今天的小命可就玩完了。我说你傻不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的,怎么就想着去死呢!”
秋平公主其实早就醒了过来,因为她之前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赵若馨正在给她处理伤口,这回可是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被赵若馨这个臭流/氓看了个遍。
这时候被赵若馨这一摸,她一张脸更是红的没脸见人了,眼角上两颗眼泪又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站在后面的尹伊娜看见这一幕,一张顶着两团腮红的小脸早就不乐意了,噗通噗通的踹着门,满是敌意的说道:“仁南哥。不准你对这个狐狸精这么好。”
“嘿嘿。”赵若馨转过身来白她一眼,“你这又是闹的哪门子脾气,你没看见她都快死了吗,你仁南哥这是在救她。”
“哼。”尹伊娜撇了撇嘴,“她死不死的我管不着,不过伊娜知道你是凤娘姐的相公,你只能对凤娘姐一个人好,你要是再敢摸一下她的脸,你试试。”
“呀喝。”赵若馨抬手就是一巴掌给她头上拍了下来,“你还威胁起你仁南哥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褚家寨年轻一辈里为数不多的气海境之一,刚才在场的人里面,就你能拦住那一箭,你也可以拦住她自刎,你倒好,从头到尾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仁南哥还没生你气,你尽然还给我阴阳怪气的说这些糟心的话。”
“哼。”尹伊娜又踢翻了一根凳子,“就你两刚才在酒楼里说的那些话,伊娜没有直接出手杀了她已经是很憋屈了,你还想让我救她?门儿都没有,告诉你,仁南哥,她要是醒来了还赖在这里,回头我就给你杀了她。”
“你敢?”
“不信你就试一试,你看我敢不敢。”
草!
尹伊娜吃了枪药似得,十句话就没说到一处的地方,赵若馨追着她又是一顿乱揍。
尹伊娜也不怕她打,一边躲一边放着狠话灰溜溜的在后院里乱窜。
两人正在后院打着,忽然听见前院砰砰的一阵响声传来。
赵若馨还以为是刺客去而复返,正要叫尹伊娜小心。
不料又是嘭的一声巨响,通往后院的大门尽然被人嘭的一脚踢成了粉碎。
画面定格,尹伊娜正缩着脖子,赵若馨正在抬脚朝她屁股上踢,两人同时扭头,尘埃之中,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面无表情,闪烁着一双让人看了就双腿发软目光的男子走了进来。
尘埃还没散尽,只见他身子一晃,快到眼睛都看不见的速度,话也没说一句,一掌就印到了赵若馨胸口上。
嘭的一声,赵若馨飞出去两丈多远,撞得身后的一棵大柳树都颤动不已,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她连话都不能完整的说出来:“钦。差。大。人。不知道。下官。犯了什么罪?”
“哼。”李邛冷冷的说道,“就凭你也敢伤我妹妹。找死。”
第四十一章 她没有出来为你求情
这一掌肯定是伤及了内府,一口口的鲜血哇哇的从赵若馨嘴里吐了出来,那杨柳树上的一撞,刚刚才止住没多久的左肩,又开始汩汩的向外喷着血,场面惨不忍睹。
尹伊娜咬着牙护在她身边,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仁南哥.你不要死,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李邛再没有说话,阴寒到让人恐怖的脸再一脚踢开了秋平公主所在的房间,也没来得及看秋平公主右胸上面还密密麻麻的扎着数百根银针。
他看见秋平公主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涸,阴寒的脸又是一沉,温和的说道:“都是哥不好,让妹妹你受苦了,没事儿的,咱们这就离开.”
随即,他直接用被子裹着,抱起秋平公主就出了房间。
“哇.”
赵若馨再次喷出一口脓血,虚弱无力的身子靠着柳树坐到了地上,她痛苦的说道:“针.银针.快去给仁南哥取银针来.”
尹伊娜急得乱转,根本就顾及不到后面抱着秋平公主走过来的李邛。
李邛那张脸依然是毫无表情,甚至有些病态的蜡黄,他挡住了尹伊娜的去路,声音尽然变得很温和,没来由的说道:“你跟我走吗?”。
“我跟你走?”
尹伊娜恨不得将他杀了,带着两团腮红的脸变得无比的狰狞:“我尹伊娜发誓。仁南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尹伊娜会要你们所有的人都给他陪葬,所有的人.你信不信,我会让益州城寸草不生,屠尽益州三十万户.”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褚家寨的人好像从小孩儿到大人骨子里都有着这种令人胆寒的血性,一句要让益州城寸草不生,屠尽益州城三十万户的话从这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他尽然没觉得这是一个玩笑话。
即便是见惯了血流成河,见惯了战场厮杀的李邛在听见尹伊娜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却微微的有了一丝悸动。
他深邃的目光看向柳树下的赵若馨。抱着秋平公主一步步的朝她走过去。
他说道:“我刚才看见了他在打你。你为何还要这么护着他?他就这么好?”
这句话说出来,尽然有种酸酸吃醋的味道。
说着,李邛又是轻飘飘的一掌向着早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赵若馨心口印了过去,又是嘭的一声闷响。赵若馨的身子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两丈多远。嘭的一声掉在地上。又是吐血不止,这一次,就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
李邛怀里的秋平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赵若馨,眼泪再一次忍不住簌簌滚落,她虚弱到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哀求道:“哥.不要杀他!秋平求你了,不要杀他.”
尹伊娜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很强,即便她冲上去拼了,只不过是多增加一条人命罢了,因此,她没有出手。
这也是褚家寨的规矩,褚家寨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击必胜,这也是褚逊戎马一生,从无败绩的原因,他把这种性格成功传到了年轻的一代。
李邛再次向赵若馨走过去,这个时候,他一双涣散的眸子尽然扭头向着后院里一个没人的房间看过去,僵硬的笑了笑,满意的说道:“还好!她没有出来给你求情,不然,你今天必死无疑.”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去看那个没人的房间,更没有人知道他说的那个她又是谁?
随后,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那抹僵硬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他转身,抱着怀里虚弱的秋平公主就这么如若无人的离开了,只留下一院子的狼藉和地上快要死掉的赵若馨
时间没有停止,三更过后四更眨眼又来了,外面的街道上传来更夫一成不变的叫喊:“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西面一个完好的房间,张大牛一干褚家寨的人全都焦急的站在外面,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响起赵若馨咳嗽的声音。
每咳一次,张大牛总是要问一声:“仁南,你可还好?”
自己为自己施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透了,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扎下了三百多根银针,她这才感觉到重伤的内府渐渐安定下来。
她虚弱的问道:“伊娜呢,怎么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张大牛回答:“已经连夜回秋霜县去了,寨主说过,咱们褚家寨的人不欺负人,但是任何人也别想欺负了咱们.”
“胡闹.咳咳.”
房间里的赵若馨又吐出一口黑血,虽然埋怨他们莽撞,但是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暖流,无比的感动,她说道:“夜已经深了,都去睡下了吧.”
房间外面没人回答,月光下倒影出来的影子还是密密麻麻的印在窗棂上。
她正了正身子,提高了声调:“怎么的?仁南哥的话不好使了,谁要是还杵在外面,我就打断他的腿.”
窗棂上好几个影子明显是在无声的擦着眼泪,张大牛固执的回应道:“今天咱们就守着仁南哥睡,谁要是敢去睡,我张大牛就打断他的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鸡已经叫了五遍,天空开始麻麻的泛白,看来又是新的一天来了。
赵若馨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睡了过去,天刚刚大亮的时候,外面老远又响起一个带着几分稚嫩而焦急的声音:“仁南.仁南.不好了,大事儿不好了.”
房间里的赵若馨被这个声音吵醒,错位的声音内府基本上已经归位,她刚刚才把满身的银针取下来,这个叫喊的孩子已经走到了门前。
想来应该是被张大牛拦了下来,不然早已经推门而入了。
他急切的说道:“刘三被抓了,就在刚才,被衙门的人抓走了,你要救他,你说过你要救他的.”
“吱呀!”
推开房间,露出赵若馨一张苍白到极点的脸,没有一点点的精气神,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被抓?”
这个报信的小孩回答:“就在刚才,好像是因为贩粮的事情.”
该来的还是避不掉,钦差大人走了这一步,她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当先,直接向外面走去。
张大牛追了上来,担忧道:“仁南.你要干什么去?”
赵若馨回答:“知府衙门要人去.”
第四十二章 一人承担
“有蹊跷,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杜大人,依下官看来,从朝廷下发公文开始征调军粮,到钦差大人到咱们益州,也不过才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粮商全都拥进了咱们益州城.”
益州府衙后堂内,天还没有大亮,所有的州府官员都已经被通知提前赶了过来。
杜康德坐在正位的最上方,半眯着眼睛好像没睡醒的样子,他瞄了一眼正在中间来回走动,不停扒拉着他那三根小胡须的卢之韵,说道:“等着吧,今天肯定有大事情发生,钦差大人急招咱们全府官员过来,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逗咱们玩,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难道咱们的钦差大人会看不明白?”
“就是.就是,大人高见!”
旁边打着哈欠的郑成云赶忙就是一记马匹拍了过去,“反正咱们尽力配合钦差大人办差就是了,有杜大人给咱们掌舵,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
几人正说着,哗啦啦的一阵响动,一身铠甲的左司理参军戴玉和右司理参军唐灿也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说道:“今夜丑时,钦差大人动手了,一夜之间,咱们益州城内所有粮商全部抓了,出龚浪滩的码头也给封了,看这样子,今日恐怕要杀一儆百了。”
杜康德一身肥肉的脸冷冷一笑:“早就料到的事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涌进来这么多的粮商,这还用说吗,都是他钦差大人招来的,这其中肯定有不少胡国的奸细,看来咱们荣国和胡国这场大仗还没打,已经在咱们益州府提前开始了。”
卢之韵点了点头,接话道:“若是下官当这个钦差,肯定二话不说,全给砍了,宁杀错。不放过,胡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郑成云点头赞同:“此举对钦差大人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一来可以直接从粮商手里得到粮食。再加上咱们各县现在征调的粮食,想来距离三十万旦的数量只多不少,二来百姓已经得了实惠,老百姓方面自然是一片叫好,三来还可以趁机杀些胡国奸细.”
郑成云正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外面一个衙役忙跑了进来,禀报:“各位大人,秋霜县县令贾仁南,贾大人求见.”
听见赵若馨来了,杜康德半眯着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来,他摆了摆手道:“告诉贾大人,他要的人在德月楼,钦差大人亲自抓的人,本官也是爱莫能助.”
禀报的衙差应了声是。立刻就退了出去。
在坐的都是官场老泥鳅了,赵若馨在这个时候过来,谁都知道是来救人的了,因此,杜康德倒是推得干净,直接见都不见一下面,免得到时候把他牵扯了进来,两头难做人。
得到了衙差的回复,赵若馨没有停留,这一路过来。她已经又吐了三口脓血,她强忍着走一步都痛得快要裂开的身子,又直接朝德月楼那边去了。
然而此刻,德月楼已经被清了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护卫,齐刷刷的全副武装,把整个德月楼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过堂后面的西楼天字一号房间里,段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此刻他正安静的站在李邛身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隐隐露着担忧之色。一双冷酷到无情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面前那个随李邛而来的宫廷御医——黄术。
黄术,宫廷一品御医,整个大荣朝皇宫,除了公认的天下第一名医姜道和之外,就数他黄术的医术最受人称道。
因为李邛从小身有顽疾的原因,这次出来,李洪义才派了黄术随行,以应不测。
仔细观察着秋平公主胸口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黄术一张满是褶子的脸变得更加的凝重了。
他忍不住摇头叹息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见状,李邛问道:“黄御医,不知我皇妹可还好?”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黄术继续摇着头,一双老迈的眼睛反反复复的观察着还插在秋平公主右胸上的银针,简直着了魔似的。
不等李邛和段青说话,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这世上尽然有人中了箭毒木的毒过了六个时辰还没死.不.不.应该是这世界上尽然有人将针灸之术用到了这等地步,两百零六针,整整两百零六针啊!针针封血,神了,简直太绝了,两百零六针,只要一针出错,恐怕公主此刻已经神仙难救.”
李邛不关心黄术讲的问题,只是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更加让人害怕。
段青上前一步,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说道:“我去杀了他.”
昏睡中的秋平公主好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干裂的嘴唇呼吸有些急促,说道:“不准杀他,你们都不准杀他,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就是我李秋平的仇人,他.他.他.”
“咳.”
李邛的表情十分难看,伸出一只手拨开秋平公主额头上凌乱的发丝,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傻妹妹,病糊涂了吧,昨天你还吵着要亲手砍下他的头.”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个将军雄浑的声音:“大人.秋霜县县令贾仁南求见.”
“呵呵.”
转过身来,李邛一脸冷笑:“他尽然还没死,还敢送上门来.”
他抬步朝门外走去,身后又响起秋平公主虚弱的声音:“皇兄.千万别杀他,你要是杀了他,秋平会恨你一辈子.”
四周全是笔挺挺的侍卫,满院子充满了让人胆寒的煞气,前面的侍卫让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张大牛等人被拦在了外面,赵若馨的脚步很虚浮,甚至那个贴着小胡子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没有擦干净的血渍。
不长的过堂,她走了很久,一直到这边的李邛都已经走了下来,她才刚刚在后院露了个头。
“咳咳.”
淡淡的咳嗽声在院子里响起,李邛的目光带着怒,还有毫不掩饰的恨,赵若馨的目光简单,只有那一丝无比执傲的坚定。
没有啰嗦的开场白。
他说道:“你还敢来?”
她回答:“我来要人。”
“哼.”他冷笑,“你拿什么来要?”
她的脸苍白而平静:“我的命.”
“哈哈.”李邛的笑声让人害怕,“你的命不值钱.”
“你要多少钱?”
“二十万两,你的人,我留十天.”
“好.十天后我拿二十万两来换.”
说完,她又咳了一口血,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德月楼的院子。
(这一章本来是昨天就要发的,结果晚上喝醉了,直接睡过去了,今天难受死了,胃都快吐出来了,哎,订阅订阅,看官大人们,可一定要订阅啊!)
第四十三章 还你一箭
干净利索的对话,时间很短,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赵若馨从德月楼出来,心里一阵自嘲,十天,十天时间,哪里能有二十万两来救人,把银行的所有钱都加上,也不过堪堪五万两而已。
赵若馨啊赵若馨,你拿什么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她慢慢的转身,向着守卫森严的德月楼里看去,她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自嘲:“凤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褚家寨的人都好好的回去.”
等在外面的张大牛几个担忧的凑了上来:“仁南,你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吧,等寨主来了咱们再来要人。”
“呵呵.”她的笑容很没有力气,抬起受伤的左手在张大牛头上有气无力的扇了一巴掌,“不准给我胡闹,这里可是益州城,朝廷的州府,可不是吐蕃国的白狼郡,你们要是敢乱来,谁也救不了你们.”
几个褚家寨的孩子全都一脸愤怒,嘟囔着嘴还要说什么。
赵若馨无力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全回去吧,刘三不会有事的,回秋霜县去,把凤娘截住,一定不能让她进益州来胡闹.”
张大牛没有动,所有的人都没有动,赵若馨无力的仰头看着白云涌动的天空,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有的无力感,她喃喃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白胡子老头,东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县令真的好难当,小白痴,你说过想我的时候会让满京城的人都唱那首菊花残,让本东家听见,呵呵.本东家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听见,看来你们都把我忘了吧?”
她茫然的转身,踉跄的向着那条穿过益州城的河边走去。
张大牛还要追上来。
她摆了摆手说道,异常认真的语气说道:“都不听话,以后就不要再叫我仁南哥了,咱们从此形同陌路。都别跟上来.”
她迈着不大的步子向河边走去,摘下几个绿油油的柳条织成帽子,调皮的戴在头上,嘻嘻的笑着。目光深邃的向往着:“满城的柳都绿了,该是春天已经到了吧,其实我喜欢看花,特别是海棠花,我记得家乡的这个时候。红灿灿的海棠花开满了好几条街,美得心都化了.”
“咳咳.”
连续的走路已经让刚刚归位的内府再次裂开,她再次一口血喷了出来,手里的柳条都染成了红色。
脑子里的基因芯片嘟嘟的报警:生命体征下降至50%,需要休息,需要休息.你会死的.。
赵若馨再次呵呵的冷笑,莞尔道:“骗子,你个骗子,还是什么集齐了所有人类智慧的芯片,连个让我一夜之间赚二十万两银子的小事情都搞不定。没用的东西.”
嘟嘟,脑子的基因芯片回应:赌,进赌场赌,具体方法如下:..
草!看完了基因芯片的分析结果,赵若馨又是一阵暗骂,明明有办法,这个该死升级过后的智能芯片尽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结果,让她郁闷了好久。
虽然这个破办法有可能得罪很多人,不过她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活儿还得等游小江回来之后才能办啊。不然就姐这个样子跑去把人家赌场赢关门了,恐怕是赌场的门都走不出去啊。”
她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兴奋的声音:“就是他.就是他.头领大人,就是他昨天说出了你的名字.”
闻声。赵若馨扭头,原来这个说话的人正是昨天向他卖私盐的男子。
只是现在这个男子身后跟过来了好大一群人,粗略估计,起码有两三百,大多是十五到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人群涌了上来,赵若馨看清楚了。这个说话的男子身后,正是那个曾经在楼台关戴着个破帽子,扛着一把缺口大刀的落魄土匪张开山和他的妹妹张茵茵。
赵若馨手里还拿着那个被她喷得满是血的柳枝帽子,她的脸极为苍白,虚弱得好像笑一下都会倒下。
张开山和张茵茵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个挨个子小眼睛山民,团团的围着她看了好几圈。
忽然,张茵茵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哐当一下就激动的跪了下去:“师父,你是师父.茵茵没有看错,你就是师父.”
张茵茵跪下了,张开山七尺高的汉子也是跟着跪了下去,大大的虎目也满是泪水:“张开山给恩人请罪.”
刷.。。
霎时间,两三百号三大部落组成的私盐队伍,全都齐刷刷的跪在了赵若馨面前,益州河边,一抹让人好不震惊的场面。
“参见师父.”
师父?姐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多人的师父?
“咳咳.”
赵若馨一脸茫然,好不容易才集满了一口气,虚弱的摆了摆手:“各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不是不认,是实在是不敢认,两三百人齐刷刷的跪着,她要是真认下了,恐怕消息立马就会传到赵忠耳朵里,到时候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赵忠肯定不会放过这些贩卖私盐的山民。
可以说,现在只要和她赵若馨牵扯到关系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特别是像张茵茵他们这群人。
她转身,遥遥晃晃的就要离开。
所有的人都没有起来。
凝视着她的背影,张茵茵带着几分抽泣的声音说道:“师父,你说过要让我们再也不受制于楚阳王,让全寨子的人都不用再整天手脚无力,让孩子们有衣服穿,有书可以念,您看,你说的,我们都已经办到了,你就回头看一看吧,我们所有的人,都穿的新衣裳,没给您丢人.”
赵若馨没有回头,只是张茵茵这一句句真挚的话传进她耳朵里,她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张茵茵固执的说道:“师父说过,等山里建成楚阳城这样的城的时候就会回来看茵茵,可是茵茵笨,不知道怎么建,茵茵只想有朝一日师父能够亲自回山里一趟看茵茵,因此,茵茵求师父教我建城之道.”
赵若馨的眼睛流了下来,不过她没有回头,她依然摇着手,说道:“我这里没有建城之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去哪里学,从益州的西城出去,顺着官道,一路向西,走到一个叫做玉屏山的地方,哪里有你们要学的建城之.”
道字还没有从她口里说出来。
顿时听见斯的一声破空声传来。
她低头,右胸的位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根三角的铁箭洞穿,带着鲜血的箭就这么直直的插在了她的右胸上面。
她抬头,三百步之外的桥头上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男子,耳发飘飘,模样很是俊朗。
那张脸不算很陌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名字。
那人说道:“这是我段青替秋平妹妹还你的这一箭,你伤了她,只有死.”
赵若馨不可置信的僵硬着再去看自己的右胸,本来就虚弱不堪的身子感觉生命在这一刻顺着胸前的铁箭在潮水般的流失。
天好像黑了,脑子里一片漆黑狂卷而来,她仿佛又一次在漆黑的世界里看见了她那个闪着金光的真身,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自己—朱草草的样子。
她倒了下去,就这么直直的栽倒在了河岸边一棵摇摆着柳枝的杨柳树下,春风拂过,她的血散发在空气里,还是抵不过泥土的芬芳。
PS:
不订阅的,捉到全部打死~~~
第四十四章 他死了
干净利索的对话,时间很短,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赵若馨从德月楼出来,心里一阵自嘲,十天,十天时间,哪里能有二十万两来救人,把银行的所有钱都加上,也不过堪堪五万两而已。
赵若馨啊赵若馨,你拿什么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她慢慢的转身,向着守卫森严的德月楼里看去,她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自嘲:“凤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褚家寨的人都好好的回去.”
等在外面的张大牛几个担忧的凑了上来:“仁南,你有伤在身,还是先回去吧,等寨主来了咱们再来要人。”
“呵呵.”她的笑容很没有力气,抬起受伤的左手在张大牛头上有气无力的扇了一巴掌,“不准给我胡闹,这里可是益州城,朝廷的州府,可不是吐蕃国的白狼郡,你们要是敢乱来,谁也救不了你们.”
几个褚家寨的孩子全都一脸愤怒,嘟囔着嘴还要说什么。
赵若馨无力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全回去吧,刘三不会有事的,回秋霜县去,把凤娘截住,一定不能让她进益州来胡闹.”
张大牛没有动,所有的人都没有动,赵若馨无力的仰头看着白云涌动的天空,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有的无力感,她喃喃的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白胡子老头,东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县令真的好难当,小白痴,你说过想我的时候会让满京城的人都唱那首菊花残,让本东家听见,呵呵.本东家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听见,看来你们都把我忘了吧?”
她茫然的转身,踉跄的向着那条穿过益州城的河边走去。
张大牛还要追上来。
她摆了摆手说道,异常认真的语气说道:“都不听话,以后就不要再叫我仁南哥了,咱们从此形同陌路。都别跟上来.”
她迈着不大的步子向河边走去,摘下几个绿油油的柳条织成帽子,调皮的戴在头上,嘻嘻的笑着。目光深邃的向往着:“满城的柳都绿了,该是春天已经到了吧,其实我喜欢看花,特别是海棠花,我记得家乡的这个时候。红灿灿的海棠花开满了好几条街,美得心都化了.”
“咳咳.”
连续的走路已经让刚刚归位的内府再次裂开,她再次一口血喷了出来,手里的柳条都染成了红色。
脑子里的基因芯片嘟嘟的报警:生命体征下降至50%,需要休息,需要休息.你会死的.。
赵若馨再次呵呵的冷笑,莞尔道:“骗子,你个骗子,还是什么集齐了所有人类智慧的芯片,连个让我一夜之间赚二十万两银子的小事情都搞不定。没用的东西.”
嘟嘟,脑子的基因芯片回应:赌,进赌场赌,具体方法如下:..
草!看完了基因芯片的分析结果,赵若馨又是一阵暗骂,明明有办法,这个该死升级过后的智能芯片尽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结果,让她郁闷了好久。
虽然这个破办法有可能得罪很多人,不过她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活儿还得等游小江回来之后才能办啊。不然就姐这个样子跑去把人家赌场赢关门了,恐怕是赌场的门都走不出去啊。”
她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兴奋的声音:“就是他.就是他.头领大人,就是他昨天说出了你的名字.”
闻声。赵若馨扭头,原来这个说话的人正是昨天向他卖私盐的男子。
只是现在这个男子身后跟过来了好大一群人,粗略估计,起码有两三百,大多是十五到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人群涌了上来,赵若馨看清楚了。这个说话的男子身后,正是那个曾经在楼台关戴着个破帽子,扛着一把缺口大刀的落魄土匪张开山和他的妹妹张茵茵。
赵若馨手里还拿着那个被她喷得满是血的柳枝帽子,她的脸极为苍白,虚弱得好像笑一下都会倒下。
张开山和张茵茵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个挨个子小眼睛山民,团团的围着她看了好几圈。
忽然,张茵茵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哐当一下就激动的跪了下去:“师父,你是师父.茵茵没有看错,你就是师父.”
张茵茵跪下了,张开山七尺高的汉子也是跟着跪了下去,大大的虎目也满是泪水:“张开山给恩人请罪.”
刷.。。
霎时间,两三百号三大部落组成的私盐队伍,全都齐刷刷的跪在了赵若馨面前,益州河边,一抹让人好不震惊的场面。
“参见师父.”
师父?姐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多人的师父?
“咳咳.”
赵若馨一脸茫然,好不容易才集满了一口气,虚弱的摆了摆手:“各位,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不是不认,是实在是不敢认,两三百人齐刷刷的跪着,她要是真认下了,恐怕消息立马就会传到赵忠耳朵里,到时候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赵忠肯定不会放过这些贩卖私盐的山民。
可以说,现在只要和她赵若馨牵扯到关系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特别是像张茵茵他们这群人。
她转身,遥遥晃晃的就要离开。
所有的人都没有起来。
凝视着她的背影,张茵茵带着几分抽泣的声音说道:“师父,你说过要让我们再也不受制于楚阳王,让全寨子的人都不用再整天手脚无力,让孩子们有衣服穿,有书可以念,您看,你说的,我们都已经办到了,你就回头看一看吧,我们所有的人,都穿的新衣裳,没给您丢人.”
赵若馨没有回头,只是张茵茵这一句句真挚的话传进她耳朵里,她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张茵茵固执的说道:“师父说过,等山里建成楚阳城这样的城的时候就会回来看茵茵,可是茵茵笨,不知道怎么建,茵茵只想有朝一日师父能够亲自回山里一趟看茵茵,因此,茵茵求师父教我建城之道.”
赵若馨的眼睛流了下来,不过她没有回头,她依然摇着手,说道:“我这里没有建城之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去哪里学,从益州的西城出去,顺着官道,一路向西,走到一个叫做玉屏山的地方,哪里有你们要学的建城之.”
道字还没有从她口里说出来。
顿时听见斯的一声破空声传来。
她低头,右胸的位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根三角的铁箭洞穿,带着鲜血的箭就这么直直的插在了她的右胸上面。
她抬头,三百步之外的桥头上正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男子,耳发飘飘,模样很是俊朗。
那张脸不算很陌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名字。
那人说道:“这是我段青替秋平妹妹还你的这一箭,你伤了她,只有死.”
赵若馨不可置信的僵硬着再去看自己的右胸,本来就虚弱不堪的身子感觉生命在这一刻顺着胸前的铁箭在潮水般的流失。
天好像黑了,脑子里一片漆黑狂卷而来,她仿佛又一次在漆黑的世界里看见了她那个闪着金光的真身,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自己—朱草草的样子。
她倒了下去,就这么直直的栽倒在了河岸边一棵摇摆着柳枝的杨柳树下,春风拂过,她的血散发在空气里,还是抵不过泥土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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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落虹桥上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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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四十三章后台出了问题,发重复了,里面的内容我已经替换成了四十四章了,请大家刷新一下,不会让大家重复花钱的哈,相当于今天道姑会更三章哦,哇嘎嘎,订阅有木有,打赏有木有,给点动力,道姑再写一章.)
仁南银行空空如野,人好像走得很急,就连那个放着银子的箱子都没有带走,被踢坏的门没有修缮,往日里总扫得一层不染的后院狼藉得一片凋零。
那杨柳树下的青草一夜之间好像长了好长,昨天他明明看见那个贾仁南在这里吐出的鲜血都已经被泥土散掉,西面的那个房间的门始终还是关着的,里面没有灯火。
推开房门,那个屏风还在,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沐浴的女子。
他贪婪的呼吸着房间里的空气,那种好闻的幽香已经飘散了,只有浴桶上还残留着让他迷醉的芬芳。
他愣愣的坐在浴桶边上,闻着从浴桶里传来的那股幽香,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喃喃道:“你也走了,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你一面?呵呵.我会找到你的.”
房间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声音:“仁南.仁南.你在哪里,在哪里?”
“吱呀.”
浴室的门被几个小孩子推开了,看见李邛这个陌生人坐在浴桶边上,这些不打生的孩子只是稍稍一顿,问道:“看见仁南了吗?仁南去了哪里?”
李邛抬头看了这几个孩子一眼,他知道,这些是他刚刚才放出来的人,和刘三是一起放出来的。
他平静的说道:“他死了,中午的时候死的。就在落虹桥上.”
站在门口的孩子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嬉笑道:“哦,大牛呢,张大牛在哪里,三哥找他有事.”
李邛没有接话,这个孩子没有为贾仁南痛苦,他感觉很满意。他问道:“这个院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大概十六七岁,声音好听得好像是山谷里的黄莺.”
“呵呵.”这个孩子笑道,“哦。你说的是凤娘姐吗?她是仁南哥的婆娘,怎么?凤娘姐回来了吗,她在哪里?”
“凤娘.”李邛淡淡一笑,“原来你叫凤娘啊。好美的名字.”
这个孩子又站了半晌,见李邛不再和他说话。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就风一样的跑没了影儿。
李邛又在浴室里呆了一会儿,浴桶的傍边有一堆换下的衣服,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那个贾仁南也在这个浴桶里洗过澡,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旁边的凳子上还放着一个折子,这个折子他见到过。应该是前天上午贾仁南和吐蕃国的使节签订的赔款协议。
他想不明白,一份这么重要的协议。贾仁南怎么没有放好,而是就这么随便放着。
浴室的湿气很重,折子拿手里都感觉有些湿漉漉的,他冷笑着,这才翻开看了起来:“五十万两,我都看过了,你的全部家当也就五万两,真是会骗.”
人字还没有说出来,他的声音立刻顿住了。
他发誓,他三天前的那个早上亲眼看见了,这个折子上明明写着的赔款数额是五十万两,可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数目尽然是五十两!
他又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真的,绝对没有那个万字,确确实实的五十两,下面有双方的人签下的字和用下的大印,怎么会错,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做了什么手脚将五十万两变成了五十两。
不过现在他人已经死了,他贴身将这个协议放好,这可是将来和吐蕃国说理的最好证据。
院子外面又响起一声虚弱的声音:“贾大人,贾大人你在吗?”
李邛听得清楚,这是秋平公主的声音。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让人省心,刚刚才醒过来,怎么又跑这里来了,段青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看着点。”
他推门走出来,正好看见秋平公主那张苍白的脸,两颗眼珠子正滴溜溜的转着。
看见李邛出现在院子里,秋平公主立刻急切的问道:“哥.你看见他了吗?贾大人在哪里?”
李邛两步上来,担忧道:“皇妹,你身上还有伤,黄御医说了,最少要卧床休息半个月,乖,跟哥回去.”
秋平公主固执的挣开他的手,手里拿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珍贵药材,她说道:“哥,贾大人受伤了了,都是秋平不乖,我昨天刺了他一剑,他人呢,我要给他治伤.”
李邛摇了摇头:“不用治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秋平公主脚步一顿,泪水刷的一下就涌了上来,“哥.你骗我,我只是刺中了他的左肩,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
秋平公主执着的向前走,因为激动,右胸上又开始淡淡的渗出了一丝血渍。
李邛拦住她:“不关你的事,是哥杀的,昨天就在这个院子里,我两掌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呵呵.骗子。”秋平公主泪流满面,凄凄的笑了起来,“哥.你是骗子,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死,你为什么要杀他,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他犯了什么错你一定要杀他?”
秋平公主变得癫狂起来,身后的段青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说道:“不是九皇子杀的,我是段青动的手,落虹桥上,一箭穿心.”
“你.段猴儿.你尽然敢杀他.”
秋平公主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贾大人.贾仁南,臭流/氓,本姑娘知道你就在里面,你出来,你出来看我一眼,对不起.对不起.秋平来给你赔罪来了.”
一口口的鲜血从她嘴里喷出来,她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她疯了似的推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间,二十多间房间都看完了,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真的如李邛说的一样,他,好像真的死了!
秋平公主晕了过去,随行而来的黄术赶忙上前把脉,催促着又把她抬着回德月楼去了。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侍卫进来禀报:“大人,刚才您放出去的刘三在落虹桥上长跪不起.”
李邛冷哼一声:“这种事情你也来禀报?”
侍卫回禀道:“事情不简单,落虹桥上已经披麻戴孝的跪了上千人,哭得整个益州城都能听见.”
“什么?”李邛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死了,而且还是在益州城里,怎么会有上千人来给他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