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6章 工作需要
“噢,你说这四个女人呀.”戴文华看着显示器笑道,“这四个女人的价值可大了,我们也给予了特殊的关注,你可能没有想到的是,这四个女人的老公都是官场中人,但却来自四个不同的阵营。左边那市纪委书记方道阳市检察院检察长卢宾东海区委书记高永卿滨海区区长成达明”
向天亮忙道:“别卖关子,快快报上名来。”
戴文华说,“左边那个女人,五十岁上下,象个农村妇女,是市纪委书记方道阳的老婆张彩云,右边那个女人,也是五十岁左右,胖乎乎的,是市检察院检察长卢宾的老婆刘玉娣,面对着咱们的那个女人,四十不到,瘦不拉几的,是东海区委书记高永卿的老婆李欧,背对着咱们的那个女人,三十几岁,戴近视眼镜,是滨海区区长成达明的老婆于瑾。”
向天亮乐了,“还别说,这四个女人的老公,绝对凑不到一张桌子上去,卢宾与成达明是死对头,公开场合碰上了都不说话,卢宾与方道阳倒是有些来往,但那都是场面上的,成达明跟方道阳也不对付,至于马腾,他和谁都不来往,连我都至今搞不清楚他是谁的人,有趣,太有趣了。”
这时,李静瑶抬起脑袋,靠着茶几喘息不已,肖敏芳迫不及待,推开李静瑶并接替了她的“工作”,向天亮那“铁钻”,又一次消失了。
戴文华说,“其实这也不奇怪,我反而认为是一种很正常的形象,我观察过了,到棋牌会所来的女人,特别是那些老公在职的,在滨海官场地位不低的,好象不仅是来玩的,而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平时玩在一起的女人,或者老公来往密切的女人,进了棋牌会所后反而不在一起玩,而且还专找其他的女人玩。”
“嗯,他们是来打探官场消息的。”向天亮点着头道。
戴文华笑着说,“正是如此,要不然,象方道阳的老婆张彩云,卢宾的老婆刘玉娣,高永卿的老婆李欧,方道阳、卢宾和高永卿与你都不对付,她们也不会来南北棋牌会所,想打麻将,什么地方不能玩呀。”
“不过。”向天亮笑着说道,“还真看不出来,成达明的老婆于瑾也是一个麻城高手,看她那抓牌摸牌打牌的动作,绝非一般的菜鸟,可是,我听成达明说过,他老婆是当老师的,颇有些大家闺秀的范儿,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人不可貌相么。”戴文华道,“牌品即人品,我们坐在这里,基本上把这些女人的性格脾气都摸透了。”
向天亮说,“可是,自从棋牌会所开张到现在,你们从来就没有向我汇报过。”
戴文华说,“这是因为我们认为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必要向我汇报?”向天亮不满道。
“咯咯。”戴文华娇笑道,“因为来棋牌会所玩的女人中,有一些算得上是美女,有几个还能达到加入百花楼的标准,我们怕你看上,眼睛拨不出来,又给咱们百花楼增加新的成员,所以,我们就一直没向你汇报。”
“岂有此理。”向天亮故作生气状,“建造这个棋牌会所的时候,仅前期成本就花了三百多万元,其实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收集相关的信息,你们放着信息不用,那这个棋牌会所还有什么用呢。”
“这个么,你尽可放心。”戴文华笑道,“我们棋牌会所所收集到的有用信息,都会及时汇报到美兰和碧巧那里,她们也会及时的加以处理利用,所以你就没有必要操这份心了。”
向天亮无奈道:“你们是拿我当摆设了,这也不让我道,那也不让我操心,难道我就是一个吃闲饭的人吗。”
戴文华咯咯笑道:“我们替你操别的心,你负责操我们的心,这是革命的分工不同么。”
“那不叫操心,是操身,**们这些臭娘们的身。”向天亮没好气地说着,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戴文华胸前的大玉峰。
“咯咯,操吧,操吧,操死拉倒,操不死就是你没用。”戴文华不退反进,将胸前的两座大玉峰搁到了向天亮的脸上。
李静瑶也缓过劲来了,爬到了沙发另一边,也挨到向天亮的身上,“天亮,向美兰和碧巧汇报而不向你汇报,可不是我的决定,你可不能怪我呀。”
“哼,对我封锁消息,静瑶姐你跟着文华姐和敏芳姐学坏了,我要惩罚你。”向天亮的另一只手,开始在李静瑶身上折腾。
“嘻嘻,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呗。”李静瑶果然没了以前的那几分羞涩,变得“勇敢”了很多。
“呵呵,你要我罚你,我偏不罚你,我抻着你憋着你,让你自己来求我。”向天亮坏笑着道,“别以为我找你们就是为了办你们,百花楼里百花盛开,东方不亮西方亮,没有你们这几个大吃货,我的床上照样不缺美人儿。”
戴文华咦道:“天亮,你这是死鸭子嘴硬,你找我们不是为了那点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升上来,你这只大狼狗每天都要吃肉,我就不信你今天不想沾腥吃肉了。”
向天亮道:“我是真的有事找你们商量。”
李静瑶问,“什么事呀?”
“静瑶姐,南北棋牌会所的经营状况如何?”向天亮问道。
“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李静瑶道,“咱们南北棋牌会所是大气高端上档次,就营业收入来说,可以名列滨海市所有棋牌会所的前茅,但利润不高,每月净收入不到两万,投入产出比不高。”
“棋牌室的利用率如何?”向天亮又问。
“普通间百分之七十,贵宾间百分之四十,这是大概。”李静瑶道。
“想不想多赚一点?”向天亮笑着问。
“这还用说吗,多赚一点,我脸上也有光么。”李静瑶笑道。
向天亮说,“我有一个主意,男女搭配,不但干活不累,而且生意必火。”
戴文华说,“茶楼也好,酒吧也罢,这是经营之道,谁不知道呀。”
李静瑶说,“可是,咱们南北棋牌会所有过规矩的,只对女性开放,不准男士入场。”
向天亮说,“此一时彼一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的嘛。”
戴文华说,“要是我,早就这样干了,只要对男士开放,咱们南北棋牌会所的生意必定红红火火。”
李静瑶说,“我也同意对男士开放,那些女顾客们早就提过这个意见了。”
向天亮说,“只要你们同意就行,美兰姐和碧巧姐那里,我负责去说服解释。”
戴文华说,“但对男士开放也得定几个标准,比方说,有钱的人,有身份的人。”
李静瑶说,“对,最好在年龄上进行必要的限制。”
向天亮说,“很好,除了你们所说的这几点,我看可以限制人数,视经营状况再进行调整。”
戴文华说,“天亮,听你的口气,你是早有预谋了吧。”
李静瑶说,“我看呀,天亮是早有人选了。”
向天亮说,“不错,不错,我申请我第一个进入南北棋牌会所。”
戴文华说,“得,兔子尾巴露出来了,你进去打麻将是假,进去吃女人才是真的。”
李静瑶说,“天亮,你这个申请可不简单,我们作不了主,需要咱们百花楼全体成员讨论通过才行。”
向天亮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也是工作的需要嘛。”
戴文华说,“天亮,你老实讲,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个美人儿?”
李静瑶说,“就是么,与其事后解释,不如事先实话实说。”
向天亮说,“你们都想歪了,还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几个糟老头子。”
戴文华说,“是为了许贤峰、薛道恒、黄磊和项伯梁那几个糟老头子吧。”
李静瑶说,“准是他们几个,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看那几个老家伙都不是好东西。”
向天亮说,“话不能这么讲,那几个糟老头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好色,总的来说都是好人,而且很讲义气,更重要的是听我的,能为我所用,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虽然退休了和退居二线了,但仍然能发挥重要的作用,因此他们提出要求,我不能不予考虑。”
戴文华说,“我的天,让这几个老家伙进入南北棋牌会所,就好比狼入羊圈呐。”
李静瑶说,“除非有预防措施,否则非乱套不可,棋牌会所里的那些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向天亮说,“所以我说我也要加入,以防万一嘛。”
戴文华说,“可以试一试,其实那几个老家伙也没什么可怕的,咱们注意一点就行了。”
李静瑶说,“我看可以这样,那几个老家伙在南北茶楼不是都有一个固定的相好吗,只要那几个老家伙进了棋牌会所,咱们就把那几个小妞从南北茶楼调到棋牌会所当临时服务员,有那几个小妞缠着那几个老家伙,让那几个老家伙没有功夫打别的女人的主意。”
向天亮笑道:“好主意,好主意,咱们就这么定了。”
正在向天亮得意的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针对他的阴谋正悄悄形成。
第2237章 搅事的来了
第2237章搅事的来了
省委组织部考察组还在滨海市,滨海市的四套班子调整尚未水落石出,各个方面的力量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这个时候的滨海市气氛有点诡异。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省纪委第一调查室的刘衡均主任一行三人,悄无声息地抵达滨海市,住进了市警备区招待所,也就是原来的滨海县武装部招待所。
这么一个重要的信息,向天亮不知道,就连市委书记陈美兰也被蒙在鼓里。
离元旦还有四天,滨海市区的街道上,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
大早上的,向天亮还懒在床上,作为一个晚上比白天还要忙碌的人,早上起不来是他一如既往的缺点,当然,也是市委书记陈美兰和市委秘书长杨碧巧她们纵容的结果,陈美兰和杨碧巧还替他打掩护,精心为他编造各种合适的迟到理由。
但是今天的床懒不成了,百花楼里倒是没人打扰,谁都知道早上打扰向天亮,是起码要被他骂个半死,但是,电话响,手机响,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把向天亮的睡虫彻底地赶跑了。
“谁,谁啊?”向天亮对着话筒,语气里有火,一听便知。
“我,老许,许贤峰,你小子还在床上懒着吧。”许贤峰道。
向天亮骂道:“臭老头,你是火烧屁股了,还是睡在人家被窝里被人家老公堵住了?”
许贤峰道:“都不是,是正事,是大事。”
向天亮当然不信,许贤峰一向不正经,他现在也没正经事可做,“我说老许,大早上的,咱不开玩笑好不好,你别打扰我,我给你说件好事,你们几个糟老头子关于加入南北棋牌会所的要求已经得到了批准,你就做好准备去搔扰那些良家妇女吧。”
许贤峰急道:“臭小子,真的是大事,不,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向天亮哦了一声,“你说你说,是什么大事,是不是大冬天要刮台风了?”
许贤峰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市警备区招待所住进了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
向天亮说,“你得了吧,形迹可疑的家伙敢住进戒备森严的市警备区招待所,你这也太自相矛盾了吧。”
许贤峰说,“你先听我说好不好,那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里,有一个被我的人认出来了。”
向天亮说,“被认出来了,那就说明那三个家伙的形迹并不可疑么。”
许贤峰说,“那个被认出来的人,名叫刘衡均,是省纪委第一调查室主任。”
向天亮说,“这……你的人没有认错?”
许贤峰说,“确认过了,没有认错,我确信不会认错。”
向天亮说,“奇了怪了,省纪委这个时候来人,不会吧。”
许贤峰说,“找事的,查人的,这还用说吗。”
向天亮说,“老许,省纪委第一调查室是干啥的?”
许贤峰说,“省纪委里最神秘最厉害的调查室,省纪委书记直接指挥它,一般不出动,出动必大案。”
向天亮说,“冲着市委常委来的?”
许贤峰说,“起码是,很可能是冲着市委书记陈美兰、市长谭俊和市委副书记余胜春中的某一位来的。”
向天亮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许贤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赶紧找陈书记,这个节骨眼上省纪委来人,不是好兆头。”
向天亮说,“不错,老许你说得是,我马上去市委大院找陈书记。”
许贤峰说,“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
向天亮说,“你等着,我可能要去市警备区招待所看看,这可需要你这个地头蛇帮忙。”
*******************************市委大院,市委书记陈美兰的办公室。
听完向天亮的“紧急汇报”,陈美兰思忖片刻,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电话是拨给省委副书记高玉兰的,为了让向天亮也听得见,通了以后,陈美兰摁下了免提键。
陈美兰:“兰姐,你好,我是美兰。”
高玉兰:“美兰你好,找我有事吗?”
陈美兰:“有事,天亮也在这儿。”
高玉兰:“你说。”
陈美兰:“省纪委第一调查室的刘衡均主任一行三人,于昨天晚上十一点抵达我们滨海市,下榻于市警备区招待所。”
高玉兰:“有这样的事?”
陈美兰:“是的,刘衡均主任被人认出来了。”
高玉兰:“确认是刘衡均吗?”
陈美兰:“应该是,我们都不认识刘衡均,所以打这个电话。”
高玉兰:“我不知道呀。”
陈美兰:“所以我觉得有点蹊跷,如果你知道了,就等于我们这边也知道了么。”
高玉兰:“这是有点蹊跷,不,是很有蹊跷。”
陈美兰:“兰姐,你的判断是什么?”
高玉兰:“你听说过下面关于省纪委第一调查室的议论吗?”
陈美兰:“一般不出动,出动必大案,是不是这句话?”
高玉兰:“对,就是这句话,你应该能从中琢磨出什么来。”
陈美兰:“兰姐,你是说,刘衡均主任是有目的而来?”
高玉兰:“当然,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陈美兰:“但是,连你这个省委副书记都不知道,我这个市委书记也没得到通知,这很能说明问题。”
高玉兰:“说明什么问题?”
陈美兰:“第一,是直接冲着我来的。”
高玉兰:“判断准确。”
陈美兰:“第二,目标确定,但事实不明,所以不敢声张。”
高玉兰:“不错。”
陈美兰:“第三,借机生事,搅乱滨海市的人事调整。”
高玉兰:“美兰,这种可能性相对最大,我也认为他们是去搅事的。”
陈美兰:“借公器办私事,这有点过了吧。”
高玉兰:“不好说,你知道的,我分管的是党群工作,纪检那一块,我至少目前力有不逮。”
陈美兰:“那么,我这边如何应对?”
高玉兰:“你不要动,更不能乱,一切照常。”
陈美兰:“我知道,就当不知道他们前来,静观其变,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高玉兰:“说对了,我估计没什么大事,要不然,不可能没有一蛛丝马迹。”
陈美兰:“我也是这样判断的。”
高玉兰:“不过,可以让天亮动一动。”
陈美兰:“兰姐,你的意思是?”
高玉兰:“他是小人物,动一动,动出了问题也没什么。”
陈美兰:“也是,反正他闲,闲着也是闲着。”
高玉兰:“告诉他一句话,人家是省纪委的人,不能乱来。”
陈美兰:“他听着呢,他懂。”
高玉兰:“好,我要去开会了,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关了电话,陈美兰看着向天亮笑道:“你都听到了,照兰姐的意思,你有活干了。”
“问题是怎么干。”向天亮思忖着道,“动静搞大了,我怕会影响到这一次的人事调整。”
陈美兰嘱咐道:“总之,你不能乱来,但是,动一动很有必要,不能让人家小看咱们的能耐和勇气嘛。”
*******************************找了一辆不挂牌的破车,向天亮带着许贤峰,悄悄来到市警备区招待所附近的山上。
山不高但林密草长,步行上山几百米后,许贤峰早已气喘吁吁。
“你小子,这,这不折腾我吗?”一屁股蹲坐在枯黄的草丛里,许贤峰埋怨道。
向天亮一边打开随身携带的军用挎包,一边笑道:“老许,不是我说你,看你趴在娘们身上那股疯狂的劲头,我都要羡慕你三分,你能不能出息一点,哪怕拿出那种劲头的十分之一也行啊。”
“臭小子,你少来教训我。”许贤峰翻着老眼道,“这能比吗,啃窝窝头和吃山珍海味,它们能一样吗?”
“呵呵,是不一样,爬这山头与爬女人的山头,一个是越爬越累,一个是越爬越快活,是没有可比性哦。”
说笑着,向天亮从军用挎包里拿出军用望远镜,朝山下的市警备区招待所望去。
许贤峰笑赞道:“你小子,搞得象打仗似的,有点军人的做派嘛。”
“老许,是哪几个房间?”向天亮问道。
“左边那幢三层楼,第三层左边三间就是。”许贤峰吸着烟道。
“嗯,有点麻烦。”趴在石头上,向天亮边看边道,“离这里大约有八百五十米,一道深水沟,一道铁丝网,一道三点五米的墙,墙上还有一米高的电网,他x的,一个破招待所,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吗。”
许贤峰被吓了一跳,“天亮,你要干什么?”
向天亮说,“我想进去看看。”
许贤峰哼了一声,“看看?你少来,你是想上技侦手段吧,我劝你千万别乱来。”
向天亮满不在乎,“怕什么,又不是龙谭虎穴,以我的功夫,还不是来去自由如走平地?”
“天亮,我的好兄弟。”许贤峰急忙劝道,“我知道你的能耐,我也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不防一万以防万一,万一怎么办呢?”
“老许,你怕了?”向天亮轻蔑道,“你放心,如果出了事,我不会把你搁进去的。”
许贤峰说,“我什么时候怕过事?我是说从长计议,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向天亮点着头问道:“好吧,你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第2238章 栽花还是种刺
“老办法,笨办法.”许贤峰道,“你派人守在这里,或者直接去门口守着,他们出来你跟上,或者,谁来找他们你也能知道,这叫守株待兔。”
“老许,你这个办法真是又老又笨。”向天亮道,“别说我手下没人,就是有人也行,这么冷的天,非被冻坏不可,再说了,你的这个办法只能看到表象,查不到真正的内容,比方说,他们来干什么?是真查还是虚张声势?查谁?谁让查的?他们凭什么来查?等等,等等。”
许贤峰连连摇头说,“反正我不同意你去冒险,尽管你说得都对。”
向天亮咧嘴一乐,“亏你还当过兵打过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我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你去冒险我开溜。”许贤峰坐起了身子。
“别啊。”向天亮一把将许贤峰拽回了原处,“老家伙,亏你还叫我兄弟,兄弟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臭小子,你少来这一套。”许贤峰开始唠叨,“还兄弟那,你的百花楼那么多娘们,你为什么不与我同享同享?”
“呵呵。”向天亮蹲在草丛里,捧腹大乐,“老许啊,我算是服你了,就你这年过花甲的糟老头儿,你有那个能耐吗。”
“都是美女啊。”许贤峰叹息着,“陈美兰,杨碧巧,蒋玉瑛,戴文华……啧啧,他x的,你小子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哟。”
“老家伙,你还有完没完?”向天亮骂道。
“哈哈。”许贤峰大笑,“我有点紧张,想开个玩笑,你焦什么急啊。”
向天亮拿眼瞪着许贤峰,“老家伙你甭跟我装,你真要是紧张,你还敢在市警备区招待所安**的卧底吗?”
“你小子,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许贤峰道,“自从成立了警备区,程龙当了司令,我的人几乎全被赶出了市警备区招待所,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在这里安插了我的线人。”
向天亮坏坏地一笑,“哎,让你的人帮我干点活吧。”
“你想害人啊。”许贤峰摇头道,“那是个老实人,能告诉我他看到听到的信息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干不了活,我也不会让他干活。”
“一次,就一次行不行?”向天亮央求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许贤峰瞅着向天亮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对省纪委的人上技侦手段,这种事能是一般人干得了吗?”
向天亮无奈道:“好吧好吧,我另想办法。”
“天亮,咱们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许贤峰说,“兴许人家不是来查案的,兴许人家是来查别人的,你说是不是。”
“你老人家纯属扯淡。”向天亮不以为然道,“滨海市正在进行人事调整,这时候省纪委来人,你说不是办案的,谁信啊,而且来的是查大要案的第一调查室的人,说查的是一般的人,你信吗。”
“也是。”许贤峰点着头道,“说人家大冬天跑来是旅游的,就太自欺欺人了。”
向天亮道:“而且,省委副书记高玉兰一点都不知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许贤峰脱口而出,“冲着咱们来的。”
向天亮说,“确切地讲,是冲着陈书记来的,同时搅乱这次人事调整。”
许贤峰说,“你说得不完全正确。”
向天亮说,“什么意思?”
许贤峰说,“以我看,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向天亮说,“我?我一个芝麻官,轮得上劳驾省纪委吗。”
许贤峰说,“你上头有人啊,陈书记是女人睡觉,上面有人,不就是你吗,所以搞陈书记实际上就是搞你。”
向天亮说,“还别说,姜是老的辣,你的话很有道理。”
许贤峰说,“天亮,这不是小事啊。”
向天亮说,“我这不是很重视么,可是你不帮忙啊。”
许贤峰说,“另想办法,另想办法。”
向天亮说,“我真的想进去看看听听。”
许贤峰说,“万一,不,如果是个圈套呢?”
向天亮说,“什么圈套?”
许贤峰说,“也许人家手上根本就没你什么把柄,就是引诱你出手,再把你抓个现形,你倒霉了,陈书记跟着完蛋,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向天亮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
许贤峰说,“先等个一二天,看看动静再说,人家不动咱不动,人家要动,总归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咱们再随机应变。”
向天亮说,“行,但你要让你的人给我盯紧了,有情况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许贤峰说,“这没问题,份内的事,不用你吩咐。”
世上还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省纪委有人来到滨海市的消息,市长谭俊和市委副书记余胜春几乎是同时知道的。
午休时,余胜春去找谭俊,“老谭,是你招来的吗?”
谭俊微笑,“莫名其妙,没头没脑,什么我招来的?”
余胜春也笑,“别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谭俊问,“你也知道了?”
余胜春一声嗯,“住在市警备区招待所里的那几位,一般人可招不来。”
谭俊说,“没错,我还以为是你的杰作呢。”
摆了摆手,余胜春道:“我现在是勉强自保,哪还有精力搞事,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谭俊微微点头,“损人不利己,浑水摸鱼却没有鱼,这个人有点缺德喽。”
余胜春瞅了谭俊一眼,“也不是你?”
“不是我。”谭俊摇着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凭我这点道行,能把省纪委的王牌招来吗?”
“也是,是我小人了。”余胜春笑道,“不过,向天亮把你的那个汪鹏弄走了,你至少有这个动机嘛。”
“老余,你这想法是够小人的。”谭俊也笑道,“汪鹏的事翻过去了,我也不会招人来搞向天亮,自乱阵脚,我没这么傻吧。”
余胜春点着头道:“我的判断是咱们仨以外的人干的。”
“我有同感。”谭俊说。
“你估计是谁?”余胜春问。
“你估计是谁?”谭俊反问。
余胜春说,“我说一个,咱们的常务副市长许西平。”
谭俊说,“我也说一个,咱们的市纪委书记方道阳。”
余胜春说,“我再说一个,咱们的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
谭俊说,“我也再说一个,咱们的市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
余胜春说,“除了这四个,其他人是既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能耐。”
谭俊说,“都是不省心的主啊。”
余胜春说,“老谭,你再判断一下,这是针对谁的?”
谭俊说,“应该不是我。”
余胜春说,“也应该不是我,因为我托人侧面打听过。”
谭俊说,“那么,是冲着陈书记来的?”
余胜春说,“我想也是冲着陈书记来的。”
谭俊说,“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余胜春说,“咱们怎么办?”
谭俊说,“什么怎么办?”
余胜春说,“你懂的。”
谭俊说,“我懂,你说。”
余胜春说,“万一是真的,咱们是路上栽花还是种刺?”
谭俊说,“咱们是得统一认识,与其大乱,不如维持现状。”
余胜春说,“我也这么认为,陈书记不能出事,她不出事,咱们也没事,她出事,咱们也暂时坐不到她空出的位置上去。”
谭俊说,“对么,老余,你应说早说出来嘛。”
余胜春说,“只栽花,不种刺。”
谭俊说,“只栽花,不种刺。”
余胜春说,“老谭,还有一个问题。”
谭俊说,“什么问题?”
余胜春说,“要不要告诉陈书记。”
谭俊说,“关于这个问题吧,我觉得要从大局考虑,从全局出发,老余你说是不是?”
余胜春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说的大局和全局就是团结。”
谭俊说,“对,我觉得这是当前最最重要的。”
余胜春说,“是啊,我还是这句话,陈书记不能出事,她不出事,咱们也没事,她出事,咱们也暂时坐不到她空出的位置上去。”
谭俊说,“所以,咱们得及时告诉陈书记。”
余胜春说,“告诉向天亮也行。”
谭俊说,“对对对,他们俩是一张床上的人,告诉谁都行。”
余胜春说,“你去说吧。”
谭俊说,“不,还是你去说比较合适。”
余胜春说,“什么叫我去说比较合适?”
谭俊说,“我和向天亮刚刚因为汪鹏的事搞得有点不怕,如果我去说,恐怕会给他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余胜春说,“倒也是,向天亮这家伙,较真起来牛角尖也会钻进去。”
谭俊说,“相对来说,现在的情况是我稳定一点,你因为许西平的捣鬼,稍微有点飘,而你去说的话,还可以顺便巩固一下你自己。”
余胜春说,“行,我去说,是代表你和我,而不是我个人。”
谭俊说,“老余,有这个必要吗?”
余胜春说,“讲究总比不讲究好嘛。”
谭俊说,“好吧,那就辛苦你这个讲究人讲究一趟吧。”
回到自己办公室,余胜春忙着打电话约向天亮。
第2233章 那么
电话是省公安厅新任副厅长余中豪打来的。
向天亮,余中豪,还有清河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肖剑南,四年前在清河市都是令罪犯闻风丧胆的警界英雄。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曾几何时,肖剑南与余中豪平起平坐,从警资历比余中豪还多五年,可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是准正处级,在清河市公安局里,肖剑南顶多是个二把手,新政委到任,他的位置还得往后挪。
而余中豪就春风得意了,调入省公安厅后,从省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开始,代总队长、总队长、主管刑侦的副厅长,无阻无碍,一路顺风,那升官速度象火箭似的。
当然了,余中豪知道,他赖以迅速晋升的功劳簿上,有相当几笔是向天亮,所以他与向天亮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向天亮的帐他一般都买。
比方说,这一次让周必洋与汪鹏对调并迅速完成对调,就是向天亮开口,余中豪的杰作。
向天亮与余中豪说话,也是大大咧咧,没遮没拦,对着手机说话就更可以随随便便了。
向天亮说,“狗日的,恭喜恭喜,他x的你又升官了。”
余中豪说,“臭小子,连损带骂,没安好心,有你这样恭喜别人的吗。”
向天亮说,“这样恭喜别人我不敢,但对你我敢,谁让你是狗日的呢。”
余中豪说,“酸,太酸,我说你别眼红行不行,妒忌没用,好好工作才是正道。”
向天亮说,“你还说,都下半夜了打我电话,你什么意思,升了个破副厅级你臭显摆什么啊。”
余中豪说,“没事不找你,找你没小事,你知道的。”
向天亮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请余大厅长明示。”
余中豪说,“据可靠消息,你手里有个本子,本子上记着清河和滨海两市还在逍遥法外的走私犯名单,你小子老实讲,你有没有这个本子?”
向天亮说,“我呸,还他x的据可靠消息,你都不说实话,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实话?”
余中豪说,“汪鹏告诉我的,你整他,把他从滨海市弄到清河市,他向我透露一点你的秘密,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向天亮说,“我猜也是他,怎么着,余大厅长看上我的东东了?”
余中豪说,“分享,是分享,我可不象你,会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向天亮说,“你想得美,市局要分享,省厅要分享,不行不行,你们层层盘剥,这是割我的肉啊。”
余中豪说,“你不想分享也行,我提醒你一下,关于周必洋与汪鹏的对调,红头文件还在我的抽屉里放着,我可不希望明天还在我的抽屉里放着。”
向天亮说,“狗日的,你敢威胁我。”
余中豪说,“提醒,是提醒,你是部里在东江省的特勤员,我怎么可能威胁你呢。”
向天亮说,“好吧,你狗日的赢了,看你刚刚当上破副厅长,也不容易,我就为你的功劳簿添砖加瓦吧。”
余中豪说,“这才对了嘛,过段日子我去清河滨海,到时候不许你跟我耍花腔啊。”
向天亮说,“你来清河滨海干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余中豪说,“去你的,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周必洋与汪鹏的对调,清河局和滨海局都有些不稳,我是去为你擦屁股的。”
向天亮说,“狗日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屁股自会有人帮我擦,用不着你狗日的帮我,你还是拿手摸摸自己的屁股脏不脏吧。”
余中豪说,“臭小子,你想不想好好说话?”
向天亮说,“你说,我听着呢。”
余中豪说,“现在看来你是对的,汪鹏这个人么,确实不是什么好鸟。”
向天亮说,“何以见得?”
余中豪说,“就在一个小时前,他通过传真,向省公安厅一号值班室传真了一份资料。”
向天亮说,“说我的?”
余中豪说,“你算是有点自知之明,那就是一份举报材料,说的都是你。”
向天亮说,“这个汪鹏够损的,临走之前还踹我一脚,早知道是这样,我不应该把他整走,我应该把他留在滨海玩死他。”
余中豪说,“要亲自玩他你是没有机会了,但清河市公安局离你们滨海市不远,周台安局长是你的死党,所以你还是可以借周台安局长的手玩汪鹏。”
向天亮说,“那么,他都说我什么了?”
余中豪说,“男女关系,这是你的软肋,你自己知道的,材料很多,但没有过硬的内容,基本上都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
向天亮说,“我的天,看来汪鹏是早就注意我了。”
余中豪说,“这不奇怪,你是滨海市的风云人物,关注你的人肯定不少,汪鹏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向天亮说,“老余,你狗日的什么意思?”
余中豪说,“我没别的意思,你放心,今晚我值班,那份传真资料在我手里,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我和值班员,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那份传真资料。”
向天亮说,“那我谢谢你了,你来滨海,我请你喝酒。”
余中豪说,“不用谢,喝酒还用说吗,不过我真的要提醒你,男女方面的事,你是要节制一点了,如果被别人揪住,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向天亮说,“狗日的,你也相信那些道听途说?我还没结婚,你可别诬蔑我啊。”
余中豪说,“诬蔑?我敢断定,你现在身边至少就有两个女人,我说得对不对?”
向天亮说,“果然是狗日的,狗鼻子很灵光嘛。”
余中豪说,“不敢,不敢,我的听觉向来很灵,人的呼吸我还是听得出来的,你身边至少有两个人或两个人以上,都这么晚了,而且靠得这么近,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人吗?”
向天亮说,“得,你找到证据了。”
余中豪说,“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我理解,你小子也不容易啊。”
向天亮说,“什么,什么不容易?”
余中豪说,“用我们清河人的话讲,三四十岁的女人都是大吃货,你身边都是大吃货,你要满足她们,你说你容易吗?”
向天亮说,“老余,你开始胡说八道了,谁是大吃货,谁是大吃货。”
余中豪说,“仅举三例,我认识的,陈美兰,杨碧巧,还有那个银行行长蒋玉瑛,哪个不是如虎似狼,哪个不是大吃货?”
向天亮说,“喂,狗日的,你有麻烦了。”
余中豪说,“什么麻烦?”
向天亮说,“陈美兰、杨碧巧和蒋玉瑛刚好都在我身边,你说她们是大吃货,她们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余中豪说,“你说得是,女人惹不起,我不惹女人,我不惹女人,兄弟,就当我没说过啊。”
向天亮说,“晚了,她们都听到了,正气得直咬牙呢。”
余中豪说,“那么,你们正在床上,那么,你们正在忙碌,那么,我打搅了你们,那么,我什么也没说过。”
向天亮说,“那么,你该挂电话了,那么,我该对付你说的几个大吃货了。”
余中豪说,“那么,哈哈,那么再见吧。”
关掉手机,向天亮呵呵大笑。
女人们也在笑,但更是在骂,特别是被余中豪“点名”的杨碧巧和蒋玉瑛,骂的对象当然是余中豪。
陈美兰涵养足,没有骂。
柳清清和章含也是只笑不骂,因为她俩没有被余中豪“点名”。
“呵呵,美兰姐,你是大吃货,碧巧姐,你是大吃货,玉瑛姐,你是大吃货,呵呵……”
向天亮捧腹乐个不停。
女人们众星拱月,连陈美兰和杨碧巧也来到了向天亮身上,特别是陈美兰、杨碧巧和蒋玉瑛,嚷嚷着讨要说法,要向天亮找余中豪“报仇”。
向天亮乐道:“你们太不讲理了吧,是你们要听我和余中豪的通话,你们靠得太近,是你们的呼吸声,让余中豪知道你们正在我的身边,臭娘们,你们应该直接去找余中豪。”
陈美兰笑道:“余中豪是咱们天亮的死党,应该不会对咱们的事说三道四的。”
杨碧巧说,“那也不一定,清河那个肖剑南,咱们天亮还救过他的命呢,人家照样不是跟咱们天亮翻脸了吗。”
向天亮摇着头说,“余中豪与肖剑南不一样,他们是两类人,肖剑南没有政治头脑,所以敢把我当敌人,余中豪有政治头脑,他才不会拿我当敌人。”
蒋玉瑛问道:“余中豪就为什么不敢?”
向天亮笑道:“因为我很强大啊。”
章含笑着问,“天亮,你真的很强大吗?”
“这还用问吗,这还用问吗?”向天亮坏笑道,“我的强大也许别人不知道,而你们有切身的体会,经常被我狂轰滥炸,你们早就领教了我的强大了嘛。”
柳清清道:“这位同志,光说不练是个假把式哟。”
蒋玉瑛道:“不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向天亮打起精神道:“你们不就是想切身体会我的强大吗,你们不就是想五对一吗,谁怕谁啊,来吧,我满足你们,老子一定让你落花流水并哭爹喊娘。”
女人们轰然叫好。
欢笑声中,向天亮很快陷入了女人们的包围之中……
第2240章 枪口一致对外
向天亮不高兴了,“老余,我说了你却不说,你什么意思,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先谈正事,谈完正事再说你感兴趣的事行不行,向大小爷?”余胜春无奈道。
“不许反悔哦。”向天亮好奇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瞧你那样,好象不一般嘛。”
余胜春嗯了一声,“省纪委派人到了咱们滨海。”
“你也知道了?”向天亮一怔,知道得这么快,老余也不赖。
“这么说,我这是马后炮喽。”余胜春说。
“不是,我也是刚知道。”向天亮说。
余胜春微微颌首,“岂只是我,老谭也知道了,我想,应该还有其他人也掌握了这个信息。”
向天亮投去征询的目光,“听说来头不小,那个带班的**大的有名?”
“差不多。”余胜春道,“刘衡均,省纪委第一调查室主任,省纪委里最厉害的家伙,他一旦出动,不是大案就是要案。”
向天亮疑道:“咱们滨海有大案要案吗?”
“你说呢。”余胜春瞥了向天亮一眼,“反正不是来旅游的,更不会是路过。”
“老谭怎么说?”向天亮问。
“和我同感。”余胜春道,“我们判断,是冲着陈书记来的,当然,在这个节点上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这次人事调整。”
向天亮笑着问,“为什么不是冲着你或者老谭,而是陈书记?”
余胜春反问,“省纪委来人,陈书记事先知道吗?”
向天亮道:“不知道。”
余胜春道:“所以么,如果是冲着我或者老谭,陈书记应该事先知道。”
“那也不一定。”向天亮道,“当然,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很可能是冲着陈书记来的。”
“不管针对谁,总得有所准备有所应对吧。”余胜春道。
向天亮问,“你和老谭一定商量过了?”
“哎,你不要误会。”余胜春摇着头说,“就是怕你小子误会,老谭才没来而让我来,我们也没想出什么名堂,只是想提醒你并通过你提醒一下陈书记。”
“那我先谢谢两位了。”向天亮假模假样地合手作揖,“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问题,是谁把刘衡均他们招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和老谭也分析过。”余胜春道,“只有想搞事的和能搞事的人,也就是有能力把刘衡均他们招来的人,比方说,市纪委书记方道阳、常务副市长许西平、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和市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
向天亮看着余胜春笑道:“又比方说,市长谭俊或市委副书记余胜春。”
“也是。”余胜春自嘲地笑起来,“我和老谭都有嫌疑,在你这个假警察心里,谁都可以是嫌疑人。”
向天亮笑道:“搞陈书记就等于是搞我,我把老谭的亲信汪鹏搞走了,他很有可能报复我么。”
“这倒也是,有作案动机。”余胜春笑着问,“那么请问,我有什么作案动机呢?”
“有,真有。”向天亮道,“你干过的坏事我都知道,包括你和刘露这个事,我还将你的前妻张小雅和现妻孔美妮都抱到床上去了,所以你更有理由报复我。”
“哈哈。”余胜春摆着手笑道,“张小雅是过去时,我已经管不着了,美妮么是现在时和进行时,你放心,我答应与她离婚是不会反悔的,而刘露是未来时,只要你不打刘露的主意,我是不会报复你的。”
“去你的。”向天亮不以为然地说,“就你这个刘露,你当成宝贝似的,我可不感兴趣。”
这时戴文华笑着插嘴,“天亮,你为什么对刘露不感兴趣呀?”
向天亮看着刘露坏笑,“太小太弱,经不起我折腾,我怕把她给折腾坏了。”
戴文华咯咯地笑个不停。
刘露红着脸道:“向主任,你又开我的玩笑了。”
戴文华咦了一声,“什么叫又开你的玩笑了?刘露,你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天亮,你快从实招来吧。”
“呵呵。”向天亮乐道,“你们都不要瞎想,那次开玩笑时老余也在场的,我第一次看见刘露,我对老余说,就这么一个小身体,也就是老余能用用,要是让我用的话,用不了三五分钟就会用散架的。”
“咯咯。”戴文华娇笑道,“这话我同意,因为我深有体会,一般的人,还真的经不起天亮的折腾呢。”
孔美妮忙说,“扯远了,文华姐,先说正事吧。”
“对,先说正事,先说正事。”向天亮一边点头,一边看着余胜春问道,“老余,你说把省纪委招来的人,有可能是市纪委书记方道阳、常务副市长许西平、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和市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四个人中的一个,你认为其中谁最有可能?”
稍作思忖,余胜春说,“要说这四位吧,都有这方面的动机,但是,要说能把省纪委的人招来,我首先排除肖子剑,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就象是一只无头苍蝇,要说他能见到省委领导并说上话,这我绝对相信,但要说他能把省纪委的人招来,我认为他没这个能耐。”
向天亮点着头道:“我表示严重同意,只能是三选一,或是方道阳或是许西平或是李云飞。”
“天亮,这三位都有可能哦。”余胜春微笑着。
“不,老许可以排除。”向天亮也报以微笑。
余胜春问道:“凭什么?你就这样相信许西平?”
“我不相信许西平,但相信这件事不是他干的。”向天亮道,“老许的靠山,就是他的老丈人季老爷子,而据我所知,季老爷子在咱们东江省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力,也就是说,省委常委这个级别,季老爷子没有一个能调动得了的,特别是四位正副书记,顶多与季老爷子是泛泛之交,更不可能让人家派省纪委的人下去查谁,由此推断,许西平就更没这个可能了。”
“有道理,很有道理。”余胜春继续问道,“那么,你认为方道阳和李云飞,谁更有可能?”
“喂,我说老余,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向天亮笑道。
“对不起。”余胜春皱着眉头说,“关于方道阳和李云飞谁更有可能,我还真看不出来。”
向天亮笑了笑,“老余,我知道你为什么皱起眉头说话。”
余胜春也笑,“为什么?”
向天亮说,“我不但知道你为什么皱起眉头说话,而且我还知道你心里有了准确的答案。”
余胜春说,“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向天亮说,“在你心里,是认为李云飞就是那个把省纪委的人招来的人,而之所以不肯说出来,是因为你最近和李云飞打得火热,就差到了狼狈为奸的地步。”
余胜春说,“去你的,什么狼狈为奸,我也就是为了自保,同时为了制衡许西平,所以最近和李云飞走得近了一点,权衡之计,暂时的你懂不懂。”
向天亮说,“信你,信你。”
余胜春说,“再说了,我倒认为方道阳更有可能。”
向天亮说,“理由呢?”
余胜春说,“方道阳的上面是省委副书记陈益民,你可别忘了,省纪委是由陈益民副书记分管的。”
向天亮说,“不错,其实比起李云飞,我也更怀疑是方道阳。”
余胜春说,“是吗,说说你的理由。”
向天亮说,“李云飞是省委书记黄正忠信任的人,一切都听**记的,以**记目前与高玉兰副书记的关系,他不可能让李云飞搞陈陈书记的事,所以,还是方道阳的可能性最大。”
余胜春说,“天亮,听你的口气,你是心里早有盘算啊。”
向天亮说,“当然,这是大事,老余你想想,如果真是冲着陈书记来的,会是仅仅冲着陈书记一个人这么简单吗。”
余胜春说,“你说的意思我明白,陈书记,老谭,还有我,其实是绑在一起的,老谭或者我出事,不一定能影响到陈书记,但如果陈书记出事,那老谭或者我也一定会跟着出事。”
向天亮说,“这么说,我和你的认识可以统一起来了?”
余胜春说,“当然,还应该包括老谭,我们可以互相猜忌提防,甚至明争暗斗,但当需要的时候,我们应该站在一起,让枪口一致对外。”
向天亮说,“同意同意,非常同意。”
余胜春说,“你说吧,咱们要应对,总应该有所准备吧。”
向天亮说,“你先说。”
余胜春说,“怎么又要我先说?”
向天亮说,“老余,你别装,我看出来了,你比我还胸有成竹。”
余胜春说,“我认为,咱们需要反制措施,假如省纪委的人真的是方道阳招来针对陈书记的,咱们要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反击。”
向天亮说,“别提纲契领,云山雾罩,你倒是说说具体的反制措施啊。”
余胜春说,“方道阳很老实,抓不着他什么把柄,但那个大草包张行,他可是一身脏,又是张宏前妻的儿,咱们就拿他下手,保证能达到反制的效果。”
“呵呵,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向天亮冲着余胜春坏坏地一笑,“老余,既然要枪口一致对外,那有一个忙必须得让你帮,你可不能推辞。”
第2241章 攻敌之必救
这一次,向天亮打算让余胜春“入伙”,让他也体会一下“亲自动手”的滋味.
余胜春坚决不干,他可都是躲在背后出主意的人,从来没有干过拿枪舞棒的事。
向天亮打定了主意,真要是收拾大草包张行,必须让余胜春披挂上阵。
“天,天亮,真的,真的要我负责这个事?”
不犹豫才见鬼呢,让余胜春公开整人,他以前真的很少这么干,可以说几乎没有。
“怎么,让你老余出点力就这么难?”
向天亮笑着,眼睛看着余胜春,左手却悄悄地在戴文华的大腿上拧了一下。
戴文华自是心领神会,“余副书记,天亮说得有道理,你出面是最合适的。”
“哦,戴老板,你说说我为什么是最合适的?”余胜春诚恳地问道。
戴文华说,“第一,如果真的是针对陈书记的,那么天亮就得回避,要出手也只能是暗中的,谭市长和邵局长也都不合适,这么一来,有份量的人就剩下余副书记你了,第二,你是负责分管党群和纪检工作的,副市长张行有问题,你正好可以管着他,第三,你出面敲打副市长张行,再让谭市长暗中相助,这能够体现你们正副书记三个人的团结,而你们三个人的团结,至少能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
思忖一会,余胜春看着向天亮笑道:“好象戴老板说得很有道理,我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老余,那就非你莫属喽。”向天亮笑道。
“行,我上。”余胜春不再犹豫,“但是,我手上没有张行的东西,这方面得由你负责。”
向天亮咧嘴一乐,“这没问题,我早准备着呢,关于这个大草包的材料,没有三尺高,起码也有一尺半厚,明天我就送过来给你。”
“天亮,我是这样想的。”余胜春道,“如果在人家动手之后咱们再跟进,难免让人以为咱们是在报复,这个影响传出去不好,所以我要抢先一步,明天就放出风去,说我手上有某位市委领导的举报材料,同时我去市纪委找方道阳,先在他那里吹吹风,这样一来,只要他们对陈书记出手,我就立即把张行抛出去。”
向天亮点着头说,“围魏救赵,攻敌之必救,好,就这么办。”
戴文华笑着赞道:“高人,余副书记,你果然是高,天亮,你多学着点哦。”
“呵呵,我现在不正在向老余学习吗。”向天亮搂住戴文华和孔美妮,坏笑着说道,“先把戏曲界明星张小雅娶回家当老婆,再偷偷的搞上小美人刘露,藏在暗处还一炮双响生了两个小刘露,后来又把张小雅一脚踢开,把大美人孔美妮娶到家里,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为五代单传的余家续上了香火,再后来又把大美人孔美妮一脚踢开,将小美人刘露弄回来金屋藏娇,老余啊老余,你的经历曲折而又光辉,我要向你学习,我要向你学习啊。”
余胜春瞪了向天亮一眼,“臭小子,你又来了,我的经历就这样,但我也比不上你啊,你倒是实话实说一回,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向天亮呵呵笑着,看着刘露问道:“未来的小嫂子,你猜猜我有多少女人?”
刘露说,“我猜不着。”
向天亮说,“猜猜没关系,猜么。”
刘露说,“五个?”
向天亮说,“太少,你太低估我了。”
刘露说,“十个。”
向天亮说,“再猜,再猜。”
刘露说,“十五个。”
向天亮说,“还得再猜。”
刘露说,“二十个。”
向天亮说,“快猜着了,往上,再往上。”
刘露说,“二十五个?三十个?”
向天亮说,“未来的小嫂子,你总算猜对喽。”
刘露说,“三十个,这么多呀。”
向天亮说,“我厉害吧?”
刘露说,“厉害,太厉害了。”
向天亮说,“那么,我和老余比谁更厉害呢?”
刘露说,“这……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呀。”
向天亮说,“比一下嘛。”
刘露说,“向主任,你,你可真坏。”
向天亮说,“什么意思,我怎么坏了?”
戴文华笑道:“天亮,刘露说得没错,你是真的坏。”
“不明白,我真不明白我怎么坏了。”向天亮一脸的谦虚,明显是在装模作样。
戴文华说,“天亮你傻呀,刘露只和余副书记一起过,却没和你一起过,俗话说,有比较才能鉴别,刘露怎么能评判你和余副书记谁高谁低呢。”
向天亮笑道:“文华姐,你的意思是说,美妮姐最有发言权了?”
“那是当然。”戴文华笑着说,“美妮同志的经历也是很丰富多彩的哦。”
孔美妮道:“文华姐,你也不差么。”
“我承认,我也不是能立贞洁牌坊的人。”戴文华一点都不脸红,“但我的队伍中,只有咱们天亮值得我死心塌地,而你就不一样了,你的队伍里可没有无名之辈,谭市长,余副书记,咱们天亮,一个比一个牛哟。”
余胜春听得摇头不已,“你们啊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简直就是恬不知耻嘛。”
向天亮开口反击,“老余,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余胜春道,“咱们谁也别说谁了好不好?”
事情算是说定了,不但促进了团结,还准备好了应对“不速之客”的计划,向天亮带着戴文华和孔美妮得胜而还。
向天亮根本不担心余胜春不配合,同乘一条船上的人,搞搞小动作行,骂骂娘更是无妨,翻船的事是谁都不会干的。
只是向天亮和余胜春还有谭俊都“失算”了,省纪委的人不是冲陈美兰,而是直奔向天亮而来。
这是第二天的事,向天亮尚在温暖的被窝里憋着“坏”,脑瓜子里寻思着如何去市警备区招待所一探究竟,他的手机就吵吵起来。
向天亮极不情愿地拿起了手机。
正是想什么来什么,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来电话的人,正是省纪委第一调查室的刘衡均主任。
刘衡均:“你好,是向天亮同志吗?”
向天亮:“哪一位啊?”
刘衡均:“刘衡均。”
向天亮:“刘衡均?我认识吗?”
刘衡均:“省纪委,第一调查室。”
向天亮:“噢,刘主任,刘主任您好。”
刘衡均:“想起来了?”
向天亮:“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闻其名而不见其人。”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很会说话嘛。”
向天亮:“刘主任,您找我?您有什么指示?”
刘衡均:“你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指示。”
向天亮:“没有什么指示?那您这是?”
刘衡均:“我现在正在你们滨海市。”
向天亮:“啊。”
刘衡均:“天亮同志,请注意为我保密哦。”
向天亮:“刘主任,您,您真的正在我们滨海啊。”
刘衡均:“嗯,是的。”
向天亮:“我们滨海,我们滨海出大事了?”
刘衡均:“哎,你可别误会,你们滨海没出大事,你可别搞危言耸听。”
向天亮:“那您找我是因为?”
刘衡均:“有点小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向天亮:“小事?”
刘衡均:“确切地说,是某些信息,需要请你帮我核实一下。”
向天亮:“这个……刘主任,我可以向陈书记和谭市长报告吗?”
刘衡均:“不可以,保密。”
向天亮:“那么,您这是传唤吗?”
刘衡均:“不是,是协助调查,你也是党员嘛。”
向天亮:“我明白,我不能抗拒。”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放心,我们就是谈谈,随便谈谈。”
向天亮:“刘主任,我,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刘衡均:“你说。”
向天亮:“您,您总得先给我透露一点吧。”
刘衡均:“天亮同志,这不好。”
向天亮:“一点点,就一点点。”
刘衡均:“对不起,好象不行,你懂的。”
向天亮:“噢,现在就去吗?”
刘衡均:“怎么,你现在不方便吗?”
向天亮:“方便,方便。”
刘衡均:“那我就恭候了。”
向天亮:“可是,可是我现在还在床上。”
刘衡均:“哈哈……天亮同志,你可真够诚实的啊。”
向天亮:“对不起,昨晚加班,昨晚加班了。”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很忙嘛。”
向天亮:“不敢,不敢,最近是有点忙,为人民服务,从不敢懈怠。”
刘衡均:“说得好,说得好,年轻人,不错嘛。”
向天亮:“刘主任,我不是年轻人,我快二十七岁了。”
刘衡均:“至少比我年轻嘛。”
向天亮:“那是,那是。”
刘衡均:“咦,天亮同志,咱们好象跑题了吧。”
向天亮:“对不起,对不起,刘主任,我给您添麻烦了。”
刘衡均:“哈哈,你说反了,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向天亮:“呵呵,下级给上级添麻烦是不对的,上级给下级添麻烦是应该的。”
刘衡均:“那么,天亮同志,咱们什么时候能够见面呢?”
向天亮:“报告刘主任,我一个小时以后到。”
刘衡均:“好,我等你。”
第2242章 评价领导
其实,向天亮早就知道有刘衡均这号人。
都说人如其名,刘衡均也是,衡均也是均衡,刘衡均的两面人性确实保持得很均衡,一方面他很强势,经他手查办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官场人称活阎王,但另一方面,他面慈目亲,又被不少人称为笑面佛。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居然穿着一件红色的保暖滑雪衣,有点不伦不类。
向天亮来市警备区招待所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省公安厅副厅长兼刑侦总队队长余中豪,余中豪和刘衡均也不熟,提供的信息也大多是道听途说,余中豪说刘衡均擅长审讯,善使迂回战术,让向天亮小心应对。
总的来说,余中豪认为刘衡均是笑面虎,虎是食肉动物,即使笑着也总归是要吃人的,在滨海市人事调整的关键时刻冒出来,百分之百的来者不善。
向天亮倒是不怕,但知己而不知彼,让他实在是心里没底。
刘衡均很客气,象个热情的主人,泡茶递烟,亲自将各种应有的礼节一一做到。
但是,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凝固,而场面更让向天亮似曾相识,面对面而坐,桌上有录音机,旁边还坐着两个木头人,还有他们的黑色西装,就是一种审讯的场景。
而且,不大的房间里居然没开空调,窗户的门还是虚掩着的,向天亮估计,室内气温低于摄氏五度。
折腾人啊,他x的,向天亮心里直骂,玩这种小儿科的伎俩有意思吗。
刘衡均:“天亮同志,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向天亮:“可以,您问,我说。”
刘衡均:“哎,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就是一次谈话,随便的谈话。”
向天亮:“我不顾虑,知无不言,请您问吧。”
刘衡均:“我这次来呢,既是例行公事,也是带着一些问题来的,但来的方式是保密的,所以,咱们这次谈话也是保密的。”
向天亮:“请刘主任放心,前天我刚重新学过保密条例。”
刘衡均:“这就好,因为这次谈话将涉及到不少领导,请你多多理解和支持。”
向天亮:“我理解,我支持。”
刘衡均:“当然了,也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你完全不必紧张。”
向天亮:“我知道,就是奉命说领导的坏话,比打小报告好。”
刘衡均:“哈哈,天亮同志,我只是了解情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向天亮:“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说好话,肯定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开表彰大会不是很好么。”
刘衡均:“话糙理不糙嘛。”
向天亮:“刘主任,您想问的是哪位领导?”
刘衡均:“市委统战部部长顾鹿邑同志。”
向天亮:“不了解。”
刘衡均:“不了解?”
向天亮:“真的不了解,以前不认识,现在虽然在一个大院里上班,但我级别低,和他没多少接触,不了解就是不了解。”
刘衡均:“市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呢?”
向天亮:“不了解。”
刘衡均:“也不了解?”
向天亮:“真不了解,我至今还没去过李部长的办公室呢。”
刘衡均:“哦,是吗。”
向天亮:“刘主任,李部长是个大知识分子,文章写得好,其他的我是真的不了解。”
刘衡均:“说说市警备区司令程龙吧。”
向天亮:“更不了解了,解放军叔叔,我向来是崇拜的,可惜,至今我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刘衡均:“那么,市长助理兼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邱少华呢?”
向天亮:“邱主任么,我和他接触比较多,两个字,好人。”
刘衡均:“就这么简单?”
向天亮:“刘主任,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不好当,面面俱到,八面玲珑,不是好人能当得了吗。”
刘衡均:“哈哈,说得有道理,副市长徐群先同志怎么样?”
向天亮:“徐副市长么,专业人士,他的手下对他评价很高。”
刘衡均:“哦,能不能具体说说?”
向天亮:“隔行如隔山,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大多数人认为,徐副市长对国有企业的管理和经营有独到之处。”
刘衡均:“嗯,说说副市长王玉成同志。”
向天亮:“不了解,因为接触不多,他是从南河那边过来的。”
刘衡均:“那么副市长陈瑞青呢?”
向天亮:“人不错,能力也很强,我很少听到关于他的负面议论。”
刘衡均:“你和他接触多吗?”
向天亮:“相对别的领导,算是多一些吧,但人家毕竟是领导啊。”
刘衡均:“副市长张行,怎么样?”
向天亮:“呵呵……”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笑什么?”
向天亮:“没什么,没什么。”
刘衡均:“你与张行副市长接触多吗?”
向天亮:“多,多了去了。”
刘衡均:“哦,怎么个多法?”
向天亮:“我很早就认识张行副市长,他在清河市当建设局局长作时候,我就是他手下的政策研究室主任。”
刘衡均:“原来如此,你们关系怎么样?”
向天亮:“不怎么样。”
刘衡均:“那你对他的评价肯定不高喽。”
向天亮:“刘主任您说对了,我对他的评价非常低。”
刘衡均:“说说?”
向天亮:“三个字,大草包。”
刘衡均:“天亮同志,这样评价领导,不好吧?”
向天亮:“事实如此,您是纪委的人,贪官要抓,庸官也得查么。”
刘衡均:“张行副市长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吗?”
向天亮:“不能。”
刘衡均:“你很了解嘛。”
向天亮:“张行副市长分管农业,我当副县长的时候,分管的也恰好是农业,他的工作怎么样,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刘衡均:“噢,是这样。”
向天亮:“当然,我和他关系不好,所以我的评价只能算是一面之词,仅供组织参考。”
刘衡均:“好吧,接下来说说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同志吧。”
向天亮:“不能说。”
刘衡均:“为什么不能说?”
向天亮:“我和邵局长共过生死,我们是朋友关系,我不能评价邵局长。”
刘衡均:“滨海市的治安状况怎么样?”
向天亮:“很好,在全省也是名列前茅的。”
刘衡均:“嗯,你熟悉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吗?”
向天亮:“比较熟悉。”
刘衡均:“他怎么样?”
向天亮:“不好说,也说不好,我对他没有真正的了解。”
刘衡均:“他有问题吗?”
向天亮:“不知道,但倒是听过一些议论。”
刘衡均:“什么议论?”
向天亮:“有人认为,他一辈子都待在组织部,对他对工作都不是太好。”
刘衡均:“常务副市长许西平呢?”
向天亮:“能力很强。”
刘衡均:“咦,就这么简单?”
向天亮:“就这么简单。”
刘衡均:“好,咱们继续,说说市纪委书记方道阳同志。”
向天亮:“不熟悉,所以不能瞎说。”
刘衡均:“你对方道阳同志不了解吗?”
向天亮:“刘主任您想想,谁没事会自己跑到纪委去啊。”
刘衡均:“也是,不过说点道听途说也行。”
向天亮:“对市纪委书记方道阳同志,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刘衡均:“那么,你对你们的市委副书记余胜春同志,应该是比较了解的吧。”
向天亮:“还算比较了解,因为我和余副书记在清河市时就认识了。”
刘衡均:“他怎么样?”
向天亮:“党建专家,这是大家公认的,我很钦佩他。”
刘衡均:“天亮同志,咱们不是在开表彰会吧。”
向天亮:“噢,要说余副书记么,我觉得缺点还是蛮多的。”
刘衡均:“比方说?”
向天亮:“比方说,有人说他太稳,稳得有点保守,又比方说,有人说他是好好先生,祖上一定是和稀泥的泥瓦匠,还比方说,有人说他不懂经济,等等等等,反正多了去了。”
刘衡均:“听说,听说啊,我听说他的私生活相当的丰富多彩?”
向天亮:“这我可不敢乱说,刘主任,您想知道这方面的情况的话,我倒是有个小建议。”
刘衡均:“你说。”
向天亮:“您说您是听说的,这就说明有人在说,有迹可循,您只要循藤摸瓜,肯定能查到那个最了解余副书记私生活的人。”
刘衡均:“好主意,我记下了,咱们再说说你们的谭俊市长吧。”
向天亮:“说缺点吗?”
刘衡均:“你说呢?”
向天亮:“谭市长没有缺点。”
刘衡均:“没有缺点?不会吧。”
向天亮:“我个人认为谭市长没有缺点。”
刘衡均:“评价很高嘛。”
向天亮:“这是因为,这是因为谭市长是我的崇拜对象,所以,所以么。”
刘衡均:“噢,就象那些追星族一样,很容易产生爱屋及乌的感觉。”
向天亮:“刘主任,不好意思啊。”
刘衡均:“哈哈,理解,理解。”
向天亮:“刘主任,您笑话我了。”
刘衡均:“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咱们继续往下说。”
向天亮:“还说谁?”
刘衡均:“怎么,咱们不是还没说完吗?”
向天亮:“您是说……?”
第2243章 迂回战术
刘衡均笑而不言,瞧着向天亮的目光,果然象传说的那样没有一丝一缕的恶意。
向天亮何等样人,你不开口,老子也偏不说话,看谁是甭种先憋不住。
小房间里静得出奇,刘衡均笑眯眯的,向天亮也是微笑,二人互相凝视着对,身体一动不动。
整整十分钟以后,刘衡均那稍显发福的身体,终于微微的一颤,接着是两声干咳。
刘衡均笑,没有声音,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天亮同志定力不错嘛。”
向天亮也笑,干笑,“刘主任,您的大迂回战术太过拖沓,我就是用脚后跟也能想到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问题,与此同时,让我也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哈哈,你很了解我嘛。”刘衡均也是干笑。
“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向天亮没笑。
刘衡均说,“这么说来,你也知道我这次滨海之行的来意了?”
向天亮急忙摇头,嘴硬得很,“不知道,我从不揣磨领导的意图。”
刘衡均微笑道:“其实你心里跟明镜似的。”
向天亮继续不动声色,“我听领导的,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衡均笑着说,“咱们刚才评价了你们的市领导,但好象漏了两位。”
“刘主任,刚才是您点名我回答,漏人是您的意思吧。”向天亮说。
“好象是这样,我漏了哪两位?”刘衡均还在笑。
“您真客气。”向天亮脸上也开始挂笑。
“我不是有意的。”刘衡均很真诚地说。
“这我相信。”向天亮颇为恭敬。
“你帮我回忆回忆?”刘衡均故作期待。
“刘主任,您是领导,我可不敢指点领导。”向天亮说。
“哈哈,不够朋友,真不够朋友。”
“呵呵,您是领导,我哪敢当自己是您的朋友。”
“天亮同志,你有点不诚实哦。”
“刘主任,您批评得对,请刘主任指点迷津。”
又是一阵笑声,刘衡均笑得很响,向天亮陪着干笑,连嘴角都没动。
刘衡均:“天亮同志,我正式通知你,咱们现在开始进入正题。”
向天亮:“噢,不愧为迂回战术的高手,您的圈子兜得也太大了。”
刘衡均:“我要向你了解的人,是市委书记陈美兰和市委秘书长杨碧巧两位同志。”
向天亮:“她们,她们怎么了?”
刘衡均:“也没怎么的,我们接到了一些反映她们的信,你应该知道的,有反映就得有核实,例行公事而已。”
向天亮:“噢,秘密调查,我懂,没事就没事,有事再进行公开调查。”
刘衡均:“天亮同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向天亮:“一定配合,我是党员,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刘衡均:“你了解陈美兰同志和杨碧巧同志吗?”
向天亮:“这怎么说呢,既了解,又不了解。”
刘衡均:“为什么这么说?”
向天亮:“说了解,是因为我和陈书记杨秘书长早就认识了,我和她们算是清河市建设局的同事,比认识张行副市长还要早。”
刘衡均:“那怎么又说不了解呢?”
向天亮:“刘主任,一定要回答吗?”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刚刚说过的,责任和义务嘛。”
向天亮:“说不了解,是因为人家是领导,我们很少有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再说,我也没想过要有意地去了解她们。”
刘衡均:“是吗?”
向天亮:“刘主任您知道的,女人,我不太懂。”
刘衡均:“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向天亮:“谢谢刘主任理解。”
刘衡均:“不过,你们是邻居吧。”
向天亮:“刘主任,您说得不太对,确切地说,我是房东,代理房东,房子是我姐夫的,陈书记和杨秘书长是房客,房租每人每月一百二十元,押一付三,一分钱都不能少。”
刘衡均:“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有一点点奇怪,或者说是好奇吧。”
向天亮:“请刘主任明示。”
刘衡均:“你们市级领导有集中住宿区,陈书记和杨秘书长为什么还要租私房住?”
向天亮:“对不起,这您得去问领导自己了。”
刘衡均:“你就没听说过什么吗?”
向天亮:“听说过,听说过,我听说为了照顾一些老同志,陈书记和杨秘书长把市级领导住宿区的房子让了出来,好象还有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和副市长徐群先他们,也没有住在市级领导住宿区。”
刘衡均:“我指的不是这个方面。”
向天亮:“那您指的是哪个方面呢?”
刘衡均:“谈谈她们的个人生活吧。”
向天亮:“刘主任,这个,这个不好吧?”
刘衡均:“怎么不好?”
向天亮:“这属于个人隐私啊。”
刘衡均:“所以咱们要注意保密哦。”
向天亮:“这个,这个真的可以说?”
刘衡均:“这个可以说。”
向天亮:“嗯……陈书记和杨秘书长么,都是领导,女领导,好领导,还有,她们目前都是单身,所以,所以……”
刘衡均:“所以什么?”
向天亮:“呵呵……”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笑什么?”
向天亮:“刘主任,道听途说的内容也可以说吗?”
刘衡均:“可以。”
向天亮:“我听说啊,副市长张行就曾多次打过杨秘书长的主意,但杨秘书长没答理他。”
刘衡均:“张副市长也单身,这也算正常的事吧。”
向天亮:“除此之外,我好象还听过陈书记和杨秘书长有其他什么绯闻。”
刘衡均:“不是这样的吧?”
向天亮:“刘主任,您听说什么了?”
刘衡均:“嗯,天亮同志,对不起,我手上有一些反映材料,主要是说陈书记和杨秘书长与你,与你的关系比较亲密。”
向天亮:“啊……刘主任,您相信吗?”
刘衡均:“相信,也不相信。”
向天亮:“刘主任,您,您这算几个意思?”
刘衡均:“既相信,也不相信。”
向天亮:“噢,是这样啊。”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要正确对待。”
向天亮:“刘主任,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您这次来,既是冲着陈书记和杨秘书长来的,也是冲着我来的。”
刘衡均:“这个么,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不反对。”
向天亮:“那么,我是不是还可以这样认为,您把我叫过来,并不是普通谈话,而是正式的调查。”
刘衡均:“你可以这么认为。”
向天亮:“骗子。”
刘衡均:“对不起,迂回战术嘛。”
向天亮:“刘主任,你这样做不符合规定的程序,我不归你们管。”
刘衡均:“你归谁管?”
向天亮:“我归市委和市纪委管。”
刘衡均:“天亮同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市委和市纪委也归我们管,包括你,当然,规定的程序很重要,我们会注意的。”
向天亮:“刘主任,你骗我过来,通知市委领导了吗?”
刘衡均:“我再说一遍,这不是骗。”
向天亮:“刘主任,你骗我过来,通知市委领导了吗?”
刘衡均:“好吧,你说骗就是骗,按照规定,秘密调查可以不用通知你们市委,更何况,你们市委某些领导也在这次秘密调查之列,这就更不能通知了。”
向天亮:“刘主任,你凭什么调查我还有陈书记和杨秘书长?”
刘衡均:“举报信,大量的举报信。”
向天亮:“有证据吗?”
刘衡均:“天亮同志,如果有证据的话,你我之间的谈话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向天亮:“那好吧,请你们拿到证据以后再找我吧。”
刘衡均:“天亮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
向天亮:“刘主任,对不起,鉴于你的调查方式和程序,我恐怕不能配合,也就是说,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刘衡均:“哦,你想好了吗?”
向天亮:“想好了。”
刘衡均:“天亮同志,你记住,你要为你的态度和言行负责。”
向天亮:“谢谢,我姓向,所以我向来都能为自己的态度和言行负责。”
谈话不欢而散。
向天亮沉着脸走出市警备区招待所。
桑塔纳轿车旁边,站着两个老头子,市人大副主任黄磊和市政协副主任许贤峰。
“咦,你们两位怎么来了?”向天亮忙着把黄磊和许贤峰让进车里去。
许贤峰说,“是陈书记打电话通知我,我就拉着老黄一起来了。”
黄磊说,“我们刚来,闲着也是闲着嘛。”
“他x的。”骂了一声,向天亮长出了一口气,“两位老哥哥,我不是骂你们,我是在骂那个省纪委第一调查室的刘衡均主任,还有那个把刘衡均招到咱们滨海来的混蛋。”
黄磊忙道:“天亮,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向天亮说,“果然不出咱们所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刘衡均这次到滨海,是冲着陈书记和杨秘书长及我而来的,无事生非,目标明确,而且,我基本上能够确定是谁把刘衡均招来的。”
许贤峰脸色凝重地说道:“天亮,既然咱们已经掌握了敌情,那咱们应该抓紧时间进行反击,不让对方有应对的准备。”
第2244章 老将出马
黄磊和许贤峰两个老头精神抖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向天亮心中甚慰,老话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黄磊和许贤峰代表的是一大群余热尚存的老干部,这个时候也应该让他们“老有所为”了.
当然,许贤峰说“既然咱们已经掌握了敌情,那咱们应该抓紧时间进行反击,不让对方有应对的准备。”的话时,向天亮故作犹豫,面露难色。
黄磊有些不耐烦,“臭小子,你怕了?”
“怕?那倒不至于,不过,不过。”向天亮欲言又止。
许贤峰也是个急性子,“爽快一点,既然不怕,就干他x的。”
“两位老哥哥,你们有所不知。”向天亮为难道,“人家这次是冲着陈书记和杨秘书长而来,还说我与陈书记和杨秘书长来往亲密,捎带着将我也列入了被调查对象之列,如此一来,我要是动手的话,就等于是对抗组织,罪莫大焉。”
黄磊怪笑几声,“嘿嘿,这也怪不得组织要查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么。”
许贤峰也趁机凑趣,“老黄说得是,你小子与陈书记和杨秘书长住在一起,难免不让别人怀疑,难免不让人家找茬整你。”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向天亮气道。
黄磊笑道:“陈书记那身材,那迷人的微笑,啧啧,我这把老骨头见了都得酥哟。”
许贤峰也跟着笑道:“还有杨秘书长胸前那两座高山,那种性感那个火辣,啧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哎哎,跑题了,跑题了。”向天亮哭笑不得,“臭老头,糟老头,你们不希望我把你们踹下车去吧?”
“哈哈,还真急了?”许贤峰大笑道,“臭小子,你让我们帮你干活,总得允许我们开心开心嘛。”
向天亮咦了一声,“老许,我几时说过要让你们帮我干活了?”
许贤峰哼道:“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想不到吗?”
向天亮没好气地说,“死了张屠夫,不吃有毛猪,老许,没有你们的帮忙,我照样粉碎他们的阴谋诡计。”
黄磊摇着头道:“不一定,那可不一定,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你小子千万不要轻视老同志的重要作用。”
“呵呵,你们倒是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干?”向天亮笑着问。
黄磊说,“首先你小子要记住,你是当事人之一,你是千万不能亲自动手的,你要是亲自动手,那就正中敌人下怀。”
“真是啰嗦,这个道理谁不懂啊。”向天亮不屑道。
黄磊又说,“你小子不能亲自动手,那就只好老子们帮你动手了。”
“老许,你怎么说?”向天亮问。
许贤峰说,“事不宜迟,兵鬼神速,围魏救赵,攻敌之必救。”
“这倒是英雄所见略同。”向天亮笑着又问,“那你们能不能说具体的计划啊?”
许贤峰道:“我去组织一帮老家伙,然后去接去找那个刘衡均,我许贤峰面子不大,但召集二三十个老家伙还是能做到的,大家一起进去,他刘衡均不能不理。”
向天亮点着头,“目标,咱们的目标是谁?”
黄磊道:“既然是方道阳把刘衡均招来的,那咱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方道阳。”
“直接搞方道阳,恐怕一时难以奏效。”向天亮摇着头道,“老许,老黄,方道阳这个家伙么,你们看着他不顺眼,我也看着他不顺眼,但咱们还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暂时没什么小辫子可抓,臭鸡蛋没缝,骨头里挑刺,无从下手啊。”
许贤峰问,“那你说,咱们该搞谁?”
向天亮说,“大草包张行。”
黄磊问,“搞大草包张行,能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吗?”
向天亮说,“当然,这一个方面,张行与方道阳好得同穿一条裤子,搞张行就相当于搞方道阳,打在张行身上,能疼在方道阳心里,而另一方面,在省委副书记陈益民心目中,张行比方道阳重要十倍百倍,张行是清河市委书记张宏前妻的儿子,从名义上和辈份上论,张行就是京城张老爷子的孙子,搞张行一定能惊动上上下下。”
许贤峰瞅着向天亮笑道:“最最重要的是,你手上捏着不少大草包张行的把柄,对不对?”
“呵呵,本少爷怎么会打没把把之仗呢。”向天亮咧着嘴乐道,“在清河市建设局工作的时候,我就开始收集大草包张行的把柄,那材料叠起来没有三尺高,起码也有个一尺厚,真要是全部扔出去,大草包张行不死也得脱层皮。”
黄磊催道:“那还等什么,你把关于大草包张行的材料交给我们,我们干他x的去。”
向天亮干笑两声,“老许,老黄,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不是我看不起两位老哥哥及其他老前辈,主要是因为省委副书记高玉兰有指示,这一次不能隔靴搔痒,要搞就搞得对方退无可退。”
许贤峰哦了一声,“有意思,高书记有指示,咱们照做就是。”
向天亮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黄磊和许贤峰找一些处级以上的离退休老干部,直接去市警备区招待所,要求面见省纪委第一调查室刘衡均主任,反映副市长张行的问题,离退休老干部的人数要合适,三五个太少,七八个不多,形成不了气候,三四十个太多,场面大了不好收手,反以,人数控制在二十或二十以上。
黄磊和许贤峰去找刘衡均,坚持口头反映情况,刘衡均肯定要求老干部们出示举报材料,这时候再把市委副书记余胜春推出来,就说举报材料已经交到余胜春手上,余胜春是在任的市委主要领导之一,刘衡均不得不予以特别的重视。
计划定了,黄磊和许贤峰说办就办,干劲十足,向天亮放心了。
再说余胜春,他知道这次向天亮是拿自己当枪使,权衡再三,他决定面对现实,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玩脚踏两只船的游戏,动动邪念可以,真要干起来,说不定会把自己的两腿给劈叉了。
不过,余胜春也留了一手,最怎么着,也要避免与刘衡均正面交锋。
余胜春留一手,向天亮也留了一手,把张行的材料交到余胜春手上的时候,他收回了三分之二,余胜春知道向天亮的鬼心思,这一次只是反击,没打算让大草包张行永世不得翻身,留着那三分之二,是为了以后收拾张行。
黄磊和许贤峰的行动速度很快,召集一帮老干部“闯”进了市警备区招待所,口口声声要反映副市长张行的问题。
刘衡均不敢怠慢,明知道这是向天亮在捣鬼,但人家这是当面举报,他没有理由拒绝。
许贤峰最积极,他对刘衡均说,他早已把举报材料交给了市委副书记余胜春。
刘衡均皱起眉头,说这不符合规定,有举报也得先找市纪委,而不应该是市委副书记余胜春。
许贤峰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点了市纪委书记方道阳的名,说方道阳和张行好得穿一条裤子,把举报材料交给方道阳,犹如肉包子打狗,不管用。
老干部们七嘴八舌,吵吵着刘主任如果不管,他们就到省里反映去。
刘衡均明确地表了态,好不容易才把黄磊和许贤峰他们劝住,但黄磊和许贤峰他们不走,赖在了市警备区招待所一楼大厅。
让手下招待黄磊和许贤峰他们,刘衡均自己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市纪委书记方道阳的电话。
刘衡均说,“老方,出事了,我的行踪被他们知道了。”
方道阳说,“老刘,怎么一回事啊?”
刘衡均说,“说起来,也不是他们发现了我,是我主动找向天亮,他把我的行踪告诉了一些老干部,现在,这些老干部就待在我楼下不肯走。”
方道阳说,“这是阴谋,那些老干部一定是向天亮纠集起来的。”
刘衡均说,“我知道,但咱们没有证据,不能指责向天亮,更不能责怪这些老同志。”
方道阳说,“向天亮这家伙,在老干部里的影响力不小,尤其是薛道恒、许贤峰、黄磊和项伯梁他们几个,向来对他是言听计从的。”
刘衡均说,“你说得不错,正是这几个老同志。”
方道阳说,“老刘,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刘衡均说,“有点被动,你们滨海正在进行人事调整,我这个时候过来,难免要让人家往歪处想我们。”
方道阳说,“是啊,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向天亮会把老干部们抬出来。”
刘衡均说,“更为严重的是,老干部们不走,要向我当面举报。”
方道阳说,“举报谁?举报我吗?”
刘衡均说,“你没事,他们拿你没办法,但他们要举报张行。”
方道阳说,“又是老张,唉,他们又要敲打老张了。”
刘衡均说,“对,他们说掌握着关于张行的材料,而材料在你们市委副书记余胜春的手上。”
方道阳说,“余胜春?向天亮可真行,把余胜春逼出来当了先锋。”
刘衡均说,“老方,余胜春的级别比我高,我不好直接与他见面,你马上去找余胜春,是代表我,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第2245章 用心险恶
方道阳是硬着头皮去找余胜春的.
把刘衡均招来整向天亮和陈美兰等人,虽然始作俑者是张行,但方道阳却是具体的操作人,是他跑了一趟省城,细论起来,他难逃干系,一旦事情闹大,他很可能就是替罪羊的下场,好在方道阳知道余胜春不象向天亮,他好说话,为人相对宽厚,而更要紧的是,余胜春与向天亮不象传说中的那样同心同德。
在余胜春的办公室里,尴尬的气氛很快消失,而且双方知己知彼,没什么弯子可绕,所以,方道阳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方道阳是满脸苦笑,当然,一大半是装出来的,“余副书记,这事还得请你出马解决啊。”
余胜春淡淡一笑,“好说,好说,老方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
“我听余副书记的。”方道阳很诚恳。
“喂,这可不行。”余胜春微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是牵个头而已,这件事的解决,还得你老方出面才行。”
方道阳有些不好意思,“惭愧,惭愧,这件要我要负主要责任。”
余胜春趁机问,“老方,你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方道阳也不隐瞒,“主意是张行出的,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要离开市政府,想给某些人找点麻烦,我对张行的主意是一半支持一半不支持,因为我知道我将离开市委市纪委而去市**养老,心里当然不舒服,”
“理解,理解,但是我也有些不理解。”余胜春微笑着道,“你那一半不支持,后来怎么又变成支持了呢。”
“余副书记,我是身不由己啊。”方道阳感慨道,“你了解我和我的来历,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一点,张行找了清河市委书记张宏,张宏打电话给我,我无法拒绝。”
点了点头,余胜春不解地说,“咱们滨海正在进行人事调整,这个时候搞事是极其不得人心的,张宏书记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应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啊。”
“上面,是上面大气候的影响。”方道阳抬手指了指空中,小声说道,“我听说京城那边,张老爷子和关老爷子又掐起来了,而且掐得很厉害,所以,张宏书记想搞搞向天亮,至少我是能理解的。”
余胜春又点着头说,“所以我理解,但这个做法太不地道,在领导那里说不过去,根本不会得到领导的支持。”
“所以。”方道阳又是苦笑,“所以我还得做一个灭火器,请余副书记也屈就一下灭火器的角色。”
“我无所谓啊。”余胜春笑道,“我也希望尽快结束这件事,那些老同志不可等闲视之,他们要是闹起来,至少能把事情闹到省委一级,如果滨海乱套,你我都是要负政治责任的。”
方道阳点着头说,“可现在的问题是,市警备区招待所那边掐上了,老同志们把张行给盯上了。”
余胜春轻轻一笑,“柿子捡软的捏,人家本来是要盯你的,但你老方是个好人,无从下手,所以只好把目标定为了张行。”
方道阳问道:“余副书记,张行有问题吗?”
余胜春嗯了一声,“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说着,余胜春指着茶几上的两个档案袋,微微地点了点头。
方道阳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材料,默默地看起来。
余胜春说,“老方,你觉得怎样?”
方道阳说,“张行罪过不少。”
余胜春说,“我也这么认为。”
方道阳说,“余副书记,我想这不是你的作品。”
余胜春说,“说对了,还真不是我的作品,我没这个能耐。”
方道阳说,“那就一定是向天亮,没有其他人有他这个能耐。”
余胜春说,“对,这些材料正是他收集的,也是他交给我的。”
方道阳说,“向天亮真有城府,他早就盯上张行了。”
余胜春说,“这不奇怪,这也不重要,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最为要紧。”
方道阳说,“什么问题?”
余胜春说,“你交给刘衡均的关于向天亮的材料,和这些关于张行的材料,哪一个更有杀伤力?”
方道阳说,“当然是这些关于张行的材料更有杀伤力,如果这些材料都是事实,谁也保不了张行,而关于向天亮的材料,说实在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内容我也不相信。”
余胜春说,“因此,人家早有准备哦。”
方道阳说,“是啊,真要是较起真来,向天亮垮不了,张行却死定喽。”
余胜春说,“情况就这么一个情况,何去何从,你看们看着办。”
方道阳说,“请余副书记明示。”
余胜春说,“我?我不好说话吧。”
方道阳说,“余副书记,要解决这件事,唯有你出面才行啊。”
余胜春说,“我说话行吗?”
方道阳说,“余副书记你就别客气了。”
余胜春说,“其实吧,说解决也很简单,速战速决,悄悄而来悄悄去,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方道阳说,“我照余副书记说的去做。”
摆了摆手,余胜春道:“老方,我有三点忠告供你参考,一,以后别与张行走得太近,你就什么事也没有,二,这些关于张行的材料里,有一部分涉及到清河市委书记张宏同志,我抽出来烧掉了,三,向天亮的手里,还掌握着很多关于张行的材料,也就是说,向天亮留了一手。”
方道阳点了点头,“余副书记,我衷心地感谢你的三点忠告,特别是第一点。”
余胜春又微笑着,“刘衡均主任那边我就不去了,请你帮带个好吧,这两个档案袋也交给你处理了。”
方道阳拿着两个档案袋起身告辞,但还没迈步,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老方,有话就说嘛。”余胜春明察秋毫。
犹豫了一下,方道阳问道:“余副书记,关于向天亮与陈书记和杨秘书长,真的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吗?”
略作停顿,余胜春笑着反问,“老方,听说你与三元贸易公司董事长陈圆圆的关系有些特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方道阳一楞,脸色大变,“余副书记,我,我不认识三元贸易公司董事长陈圆圆啊。”
余胜春笑道:“听说的,我是听说的。”
望着方道阳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余胜春笑得更加响亮,余胜春你也太小样了,别以为你自己的屁股是干净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三元贸易公司董事长陈圆圆那点破事,人家向天亮早就摸清了。
当然,还得向陈美兰书记汇报,余胜春不能忘了这个环节,他这个市委副书记稳当不稳当,还得借重陈美兰书记的支持。
巧了,陈美兰的办公室里,除了陈美兰,市委秘书长杨碧巧也在,向天亮也在。
余胜春结束汇报后,向天亮就埋怨起来,“老余,你也太狡猾了,你应该亲自去一趟市警备区招待所找刘衡均面谈,可是你却只找方道阳说话,你办事也太马虎了。”
余胜春笑而不言。
陈美兰说,“天亮,你不能对老余求全责备。”
杨碧巧说,“天亮,我认为老余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陈美兰说,“在这个时候,老余与刘衡均不见面比见面好。”
杨碧巧说,“老余与刘衡均不见面,是给刘衡均面子,是让刘衡均有台阶可下,与此同时,也是让老余为以后的工作留有余地。”
向天亮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我是想让老余与刘衡均正面交锋,从而防止老余将来与方道阳和张行结盟的可能。”
余胜春笑道:“用心险恶,用心险恶,陈书记,你要为我作主啊。”
陈美兰微笑着说,“天亮是有点用心险恶,不过,老余你也确实有点狡猾。”
“哈哈。”余胜春笑着说,“陈书记你这就有点冤枉我了,我不与刘衡均见面是有原因的,而是是迫不得已。”
陈美兰眉毛一扬,“哦,那我愿闻其详。”
余胜春道:“就在刚才,方道阳问我,说余副书记,关于向天亮与陈书记和杨秘书长,真的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吗?所以你可以想得到,我一旦与刘衡均见面,他一定用同样的问题问我,而且拿出那些举报信给我看,你说我该怎么回答?我是实话实说还是胡编乱造?”
陈美兰脸显红晕,“老余,什么是实话实说,什么又是胡编乱造。”
余胜春小小的反击了一下,“胡编乱造,就是否认天亮与陈书记和杨秘书长真的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实话实说,就是证实天亮与陈书记和杨秘书长真的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
陈美兰脸色微微的一凝,“老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余胜春说,“陈书记,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要让我担任这种角色,因为我实在是不能胜任。”
陈美兰微微点头,“老余你说得对,天亮的做法有欠考虑,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余胜春打着哈哈,拍了拍向天亮的肩膀,告辞一声走了。
向天亮有点蒙,“这个余胜春,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美兰嗔怪道:“这是因为你逼人太甚。”
第2246章 别逼人太甚
向天亮很是不解,“美兰姐,说话要有根据,我觉得我对待余胜春是相当不错的,比对待许西平要好,甚至比对待谭俊都还要好,怎么能说我对余胜春是逼人太甚呢?”
陈美兰不理向天亮,她对杨碧巧说,“碧巧,咱们天亮是一贯强词夺理,无理也要辩三分五分,你给他分析分析。”
“天亮,你真是把余胜春给逼急了。”杨碧巧笑着说道,“咱们与余胜春的关系,是同乘一条大船,但并是百分之百的同心同德,余胜春可以和咱们一起做事,但只能做好事而不能做坏事,偶尔做点坏事也是可以的,但不能伤及自身,不能让余胜春把自己也豁出去,这一次你把余胜春推到前能,让他与省纪委的人面对面的交锋,这是让他公然得罪上面的人,余胜春是断然不肯做的。”
向天亮点着头说,“好象有些道理,余胜春毕竟不是百分之百的自己,让他象邵三河杜贵临那样办事,我是有些一厢情愿了。”
“咯咯,以我看呀,你这辈子甭想余胜春能跟你同心同德。”杨碧巧娇笑着说,“余胜春的第一个老婆张小雅,你给搞到床上去了,而且两个宝贝女儿也成了案板上的肉,余胜春的第二个老婆孔美妮,手续还没办妥,你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搞到了床上,你的行为是什么性质?前妻也是妻,你这叫夺妻,是夺妻之恨,你与余胜春有夺妻之恨,他能和你同心同德吗?”
向天亮呵呵笑道:“有道理,很有道理,照这个说话推断,碧巧姐,我和你的前夫刘青同永远当不了朋友,美兰姐,我和你的前夫许西平也永远是潜在的对手。”
“呸。”杨碧巧笑着啐了向天亮一口,“刘青同现在只是清河市的一个小老板,还娶了新的老婆,所以你用不着担心他,倒是许西平你要小心提防,咯咯,许西平一贯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我敢断定,他至今还惦记着咱们的大美女陈美兰。”
向天亮笑看着陈美兰问道:“美兰姐,碧巧姐说得对不对啊。”
“嘻嘻,也对也不对。”陈美兰笑道,“所以你要懂得得了便宜会卖乖,对余胜春只能又打又拉,不能逼人太甚,同样的道理,对待许西平也要讲究策略,不能把他逼到没有退路的地步,否则就是物极必反。”
“等等,等等。”向天亮瞅着陈美兰道,“美兰姐,你不会是真与许西平旧情复燃了吧?”
“去你的。”陈美兰笑嗔道,“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待在百花楼里待在你的身边,我能有机会接触许西平吗?”
“呵呵,我给你机会,我给你机会与许西平接触,你会怎么办?”向天亮靠到陈美兰身上,一只手爬到了她胸前的双峰上。
陈美兰挺了挺身休,笑着道:“那我就跟许西平说,向天亮霸占我是因为那方面太过厉害,你如果比他还要厉害,能称我心如我意,我就物归原主了。”
“臭娘们,你敢。”向天亮骂着,在陈美兰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陈美兰又是嘻嘻一笑,“我不敢,我不敢,你那么厉害,我才舍不得呢。”
向天亮把杨碧巧也拽了过来,象在家里一样,自己的身体靠在两个女人的身体上,“美兰姐,碧巧姐,我有点奇怪,人家正在对付咱们,你们两个怎么能象没事人一样呢?”
杨碧巧说,“我们不怕,你是大男人,天塌下来有你顶着么。”
陈美兰说,“就是,有你在,我们怕什么呀?”
向天亮说,“两位大美人,咱们不开玩笑,咱们不开玩笑好吗?”
陈美兰说,“我看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省纪委第一调查室的刘衡均主任继续待在咱们滨海市,咱们就把大草包张行推出去,所以他们不敢,你用不着过度担心。”
杨碧巧说,“美兰说得对,他们手里拿着的关于咱们的举报信,都不是真材实料,仅凭一些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他们拿咱们无可奈何,而大草包张行就不一样了,咱们手里掌握着的证据,足以把他送到岱子岛监狱关上十年八年,所以他们不敢与咱们斗,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刘衡均他们明天就会乖乖地滚出咱们滨海市。”
向天亮摇头道:“但是,你们这么轻松自若,胸有成竹,一定还有其他的名堂。”
陈美兰微笑道:“你可真鬼,眼睛更毒。”
杨碧巧娇笑道:“你以为呐,咱们不是傻瓜,他们搞了咱们一下,咱们当然也不会让他们闲着的。”
“哦,怎么回事?美兰姐,碧巧姐,你们快说来听听。”向天亮兴致勃勃地问。
“你自己能想得到的么。”杨碧巧道,“你还有一个好姐姐,咱们的兰姐,省委副书记高玉兰同志,是兰姐大发雌威,大展拳脚,才彻彻底底扭转了局面。”
陈美兰道:“兰姐使了两招,一个小招一个大招,一个小招是针对清河市委书记张宏,以省委组织部的名义对清河市委书记张宏进行考核和考察,明年三月份是清河市领导班子调整的日子,这时候考核和考察张宏,实际上就是找他的麻烦,以张宏与方道阳和张行的关系,找张宏的麻烦,就是找方道阳和张行的关系,一个大招是兰姐在省委的大动作,省纪委第一调查室刘衡均主任暗中到咱们滨海市来,是省委副书记陈益民和省纪委的决定,并没有通过省委常委会,所以兰姐联合几位常委向省委常委会提出动议,讨论刘衡均等人的行为,这个大招的作用,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吧?”
“我懂,我懂。”一边点头,向天亮一边笑着赞道,“兰姐威武,我可以想象得到兰姐在省委常委会上撒泼的情景,撒泼是女人的权利,也是你们女人在官场上特有的优势。”
杨碧巧笑道:“你敢说兰姐撒泼,我告诉兰姐,让她骂你个狗血喷头。”
说着,杨碧巧真的拨通了省委副书记高玉兰的电话。
杨碧巧说,“兰姐,我正在美兰的办公室里,咱们天亮也在。”
高玉兰说,“你们倒是清闲,上班时间还有心思打情骂俏呀。”
杨碧巧说,“兰姐你冤枉我们了,我们刚刚完成了对刘衡均他们的反击,正在做总结呢。”
高玉兰说,“是这样呀,那边有什么反应?”
杨碧巧说,“还没有消息,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的。”
高玉兰说,“希望很快会有结果,让刘衡均他们走人,不至于影响到你们滨海这次人事调整。”
杨碧巧说,“我们的反击措施相当给力,相信刘衡均他们很快就会走人。”
高玉兰说,“那就好,告诉美兰和天亮,必要时可以再敲打一下嘛。”
杨碧巧说,“这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高玉兰说,“不会,恰恰相反,你们的反击越有力,对我就更有好处。”
杨碧巧说,“我们会按你的吩咐去做的,不过,现在有个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高玉兰说,“什么重要情况?”
杨碧巧说,“咱们天亮说你的坏话,他说这一次咱们反击得手,全靠你在省委常委会上的撒泼。”
高玉兰说,“这个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娇笑声中,杨碧巧将话筒塞给了向天亮。
向天亮说,“兰姐,你别听碧巧姐胡说八道,我怎么敢说你的坏话呢。”
高玉兰说,“我相信碧巧不会胡说八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不说我坏话才怪呢。”
向天亮说,“天地良心,一个小小的副处级,怎么可能说一个副部级领导的坏话呢。”
高玉兰说,“敢说敢当,那才叫男子汉哦。”
向天亮说,“兰姐,我不是敢说敢当的男人,我是敢做敢当的男人。”
高玉兰说,“臭小子,你敢做敢当吗?”
向天亮说,“当然了,我一贯是敢做敢当,永远都是敢做敢当。”
高玉兰说,“很好,既然你敢做敢当,那为什么不敢向刘衡均他们承认你与美兰和碧巧有不正当的关系呢?”
向天亮说,“我承认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承认,我不但承认我与美兰和碧巧有不正当的关系,我还承认了我与其他娘们有不正当的关系。”
高玉兰说,“是吗?这倒让我更加的刮目相看,你说说,你还承认与哪些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呀?”
向天亮说,“比方说,我就向刘衡均他们承认了,承认我与你高玉兰同志有不正当的关系。”
高玉兰说,“臭小子,刘衡均他们会相信吗。”
向天亮说,“相信了,绝对的相信了。”
高玉兰说,“去你的,你再埋汰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向天亮说,“是么,兰姐你打算怎么收拾我啊?”
高玉兰说,“我很快就要去你们滨海了,到时候我一定缠着你,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续缠着你。”
向天亮说,“臭娘们,你这是要把我吃掉的节奏啊。”
高玉兰说,“当然,我吃定你了。”
向天亮说,“兰姐,你想我了?”
高玉兰说,“想,很想,非常想,想死我了。”
向天亮说,“兰姐,我等你,你快来吧。”
第2247章 白眼狼
时间是不能停止的,寒冷和波折,都挡不住新一年的到来.
元旦这一天,滨海下雪了,小南河还是流水潺潺,但一些小河细汊都结了薄冰。
对滨海市的领导来说,今年元旦的放假比上班还要忙碌,因为明天就是新一届市领导班子揭晓的日子。
对于省委副书记高玉兰来说,滨海市是她的一亩三分地,每一次来滨海,都可以说是公私兼顾。
而且因为向天亮的存在,高玉兰更是迫不及待,明天出席滨海市新一届市领导班子就职仪式,她提前一天就来了。
这一次高玉兰是轻车简从,陈小宁和刘若菲还在香港,叶楠在省委组织部考察组回去后就留在滨海,所以高玉兰一行只有四个人,秘书和司机被她安排到市委招待所后,她和顾秀云连人带车直接进了百花楼。
迎接高玉兰和顾秀云的,当然是陈美兰和杨碧巧,另外还有高玉兰的两个儿媳刘鹂和张林。
没有看到向天亮的身影。
屁股甫一坐定,寒暄没过,高玉兰就问道:“咱们的臭小子呢?我来了他也不出来,臭架子也太大了吧。”
陈美兰笑道:“兰姐,你来得早,有人比你来得更早,就在一个小时前,省公安厅副厅长兼刑侦总队队长余中豪来了,他和咱们天亮还有邵三河是铁哥们,他们三个这会儿正在南北茶楼七楼包厢里喝酒呢。”
高玉兰哦了一声,“余中豪来滨海?你们滨海有大案吗?”
陈美兰说,“那倒没有,但咱们天亮手里有个本子,本子上记载着滨海清河两地走私领域的犯罪和罪犯秘密,余中豪是专门来讨这个本子的。”
高玉兰笑了,“余中豪跟咱们天亮讨东西,非被他敲竹杠不可。”
杨碧巧笑问,“兰姐,是不是需要把咱们天亮马上召回来呢?”
“碧巧,你什么意思?”高玉兰明知故问。
“咯咯,几天前你在电话里说过,要缠着咱们天亮不放,还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续缠着呢。”杨碧巧笑道。
高玉兰也笑道:“我真有这么急不可耐吗?再说了,我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续缠着咱们天亮,那也太对不起咱们秀云么。”
顾秀云笑道:“没关系,兰姐你要是能缠着咱们天亮不放,我保证没有意见。”
“哈哈,秀云你就是嘴硬。”高玉兰笑道,“来的路上,是谁老是跟我念叨好久没和天亮在一起了的,还有,是谁做梦时老是叫天亮名字的?”
“兰姐,别光说我,你在这方面的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么。”顾秀云红着脸道。
陈美兰笑说,“彼此彼此,兰姐和秀云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
高玉兰摆了摆手,娇声笑道:“不说了,不说了,我和秀云养精蓄锐去。”
这时,在南北茶楼,向天亮正与余中豪和邵三河喝酒品茶。
余中豪和邵三河在喝酒,唯有向天亮例外,既喝酒又喝茶,二者同时并举。
向天亮还喝得津津有味,一个杯子是酒,一个杯子是茶,喝几口茶,再呷一二白酒,看得余中豪大为好奇。
“咦,天亮你这是什么玩法?我记得的你们滨海人,好象没有把酒和茶搞在一起喝的嘛。”
向天亮故弄玄虚,“亏你老余还是在省里混饭吃的人,我这是改革创新,你懂不懂?”
余中豪不屑道:“就你还改革还创新?你一边待着去吧,你这不是乱套吗。”
向天亮斜了余中豪一眼问道:“余副厅长,请问有哪条法律规定酒和茶是不能一起喝的。”
“嗯,这倒没有,法无明文皆可行么,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余中豪笑道。
“老余,你甭理他。”邵三河笑着说,“天亮这点德性你还不知道吗,他标新立异,他能一心二用,他还能双手同搏,同时喝酒喝茶一点也不奇怪。”
邵三河貌憨人不憨,他话里有话,向天亮听得出来,余中豪也蛮明白。
向天亮警告道:“老邵,你别狗嘴不吐象牙啊。”
余中豪当然是鼓唆,“老邵,我对你话里的话很感兴趣。”
邵三河说,“中豪是我的领导,顶头上司,我当然是听中豪的。”
向天亮说,“得得,来了个客人叫白眼狼,身边也蹦出来一个白眼狼,我真他x的笨,我是瞎了眼了。”
余中豪说,“三河是白眼狼,我是白眼狼,你有两个白眼狼朋友,说明你也是白眼狼。”
“呵呵,也是,也是,三个白眼狼,对半大坏蛋,咱们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向天亮乐道。
余中豪笑道:“说到坏,我们可得向你学习,三河你说对不对?”
“中豪说得对。”邵三河笑着说道,“咱们是得向天亮学习,比方说他双手同搏这一招,就够咱们学上八年十年的。”
余中豪冲着邵三河双手作揖道:“三河,我早听说天亮有双手同搏之能,可他不肯说不肯教,所以我得向你请教了。”
“哈哈,请教我我可不敢当,你得冲天亮请教。”邵三河笑道,“所谓的双手同搏,那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而且这双手同搏的意思,你要是光从字面上理解,根本就不能领会到其中蕴含的博大精深。”
余中豪忍着笑,非常配合地说,“双手同搏不就是一只手抓一个么,三河,这很博大精深吗?”
“中豪,你这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邵三河道,“天亮的本事可大了去了,俗话说,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夹着桌上的,想着锅里的,念着地里头的,记着人家地里头的,可天亮呢,身体靠着一个,左手抓着一个,右手玩着一个,双脚夹着一个,嘴里含着一个,那个那个啥上面还套着一个,中豪,咱俩肯定是望尘莫及啊。”
余中豪大笑,“哈哈……望尘莫及,望尘莫及,哈哈。”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x的,给点面子行不行啊。”向天亮气道。
邵三河说,“中豪,你现在知道人家为什么要百花楼里百花盛开了吧。”
余中豪说,“知道,知道,东方不亮西方亮,这才叫做向天亮。”
邵三河说,“能耐。”
余中豪说,“能耐啊。”
邵三河说,“所以才能赢得陈书记的喜爱么。”
余中豪说,“陈书记?哪个陈书记?”
邵三河说,“陈美兰书记啊。”
余中豪说,“大美人,陈书记大美人呐。”
邵三河说,“那是,所以我手下的人给陈书记发明了一个新词,美气逼人。”
余中豪说,“什么叫美气逼人?”
邵三河说,“美得让人不敢喘气,看一眼就能心虚腿软,这就叫美气逼人。”
余中豪说,“所以天亮才会被迷住。”
邵三河说,“肯定的,必须的,住在一起,不想粘在一起都难。”
余中豪说,“陈书记和天亮,那是鱼儿和水,鱼儿离不开水,才叫做鱼水交融,鱼水之欢。”
邵三河说,“中豪你说得对,陈书记是花天亮是水,有天亮这水浇灌,陈书记是越来越漂亮了。”
余中豪说,“三河你说对了,我中午见过陈书记,我也觉得她比几年前还要年轻迷人,那脸蛋嫩得象十七八岁似的,那身材,啧啧,比电视里的模特还妖一百倍呢。”
邵三河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天亮的功劳。”
余中豪说,“这是天亮的功劳,与你我无关。”
邵三河说,“与你我有关的话,那你我的麻烦就大了。”
余中豪说,“难怪有人眼红,难怪有人举报,难怪有人查他,难怪啊。”
邵三河说,“这事过去了。”
余中豪说,“常在河边走,肯定要湿鞋,常在水里泡,想干干不了,这回是过去了,但还有下回呢。”
邵三河说,“中豪,这不用你我操心,人家有能耐吃,就有能耐消化。”
余中豪说,“那是,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咱不管人家的破事了。”
你一言我一语,邵三河与余中豪象说相声似的,把个向天亮气得直翻白眼。
“狗日的,他x的你损完了没有?”向天亮恨恨地骂道,“你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是你想要我手上的东西,有你这么求我的吗,有你这么求我的吗?”
余中豪不慌不忙地说,“天亮,是你忘了吧,我这次来是讨债的,我帮你把汪鹏弄走,把周必洋调回来,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你得把这个人情还我。”
“没问题,没问题。”向天亮爽快得很,拍了拍胸脯道,“要钱还是要人,你开个价吧。”
余中豪说,“我一不要钱二不要人,我要刘五那个本子。”
向天亮说,“啥,啥本子?”
余中豪说,“少跟我装傻,上次电话里说好了的,你不要耍赖啊。”
向天亮说,“不行不行,刘五那个本子不能给你。”
余中豪说,“你不给我我不走,就住在你这里,吃你的喝你的,我天天跟着你。”
向天亮说,“狗日的,你是堂堂副厅长,别耍无赖么。”
余中豪说,“咱俩一个德性,你耍无赖,我也耍无赖,以耍无赖对付你耍无赖”
向天亮长叹一声,“他x的,他x的,狗日的余中豪,你还真的耗上我了。”
第2248章 嘴臭
余中豪苦口婆心道:“天亮,其实那个本子留在你这里没用,你虽然是个行家,但你知道的,一个人破译不了那个本子上的密码,我那里有最优秀的破译专家,还有计算机配合,等我破译了密码,保证里面的信息与老邵共同分享,主要功劳算你的,你说行不行?”
“什么破功劳,我要这种功劳有个屁用啊。”向天亮拿出那个本子,没好气地扔给余中豪,“我什么都不要,你狗日的拿去升官发财好了。”
余中豪当然笑纳,“我说话算数,一是与老邵分享相关信息,二是不会少了你的功劳。”
邵三河说,“那我就坐享其成了。”
“三河兄,你别得意得太早。”向天亮道,“这个本子到了中豪手上,咱们以后就没什么东西牵制他了,他以为还会帮你我的忙吗。”
余中豪说,“天亮,你这是挑拨离间。”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向天亮白了余中豪一眼道,“我在清河市最早认识的两个朋友,一个是你,一个是肖剑南,肖剑南已经与我形同路人,反目成仇,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个机会主义者,我们有价值你能拿我们当朋友,我们没有价值了,你恐怕也会与我们形同路人。”
邵三河憨笑道:“副厅长同志不会是这样的人吧。”
余中豪有些讪然,“老邵,你别听他胡言乱语,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是什么人,不是他那张臭嘴能说明白的。”
向天亮咧着嘴乐了,“狗日的,我这张嘴并不臭。”
余中豪也笑了,“你骂我是狗日的,我就说你嘴臭,彼此彼此,咱俩谁也别笑话谁。”
向天亮说,“好了,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了,你也该滚蛋了。”
余中豪说,“你干吗催我走,我还想在你这里多住几天呢。”
向天亮说,“人事调整的敏感时期,我和老邵没空接待你。”
余中豪说,“我用不着你们陪。”
向天亮说,“高玉兰副书记要在滨海小住几天,你待在这里不好。”
余中豪又笑了,“怎么,我妨碍你们了?”
这时,邵三河跟着轻笑起来。
向天亮忙道:“笑得阴阳怪气的,你们什么意思?”
余中豪看邵三河问,“你什么意思?”
邵三河也看着余中豪反问,“你什么意思?”
余中豪忍着笑,“我没什么意思。”
邵三河跟腔,憨憨的,“我也没什么意思。”
向天亮无奈地笑道:“又来了,又来了,都是没安好心的东西啊。”
余中豪说,“陈美兰单身。”
邵三河说,“高玉兰也单身。”
余中豪说,“有共同点。”
邵三河说,“很有共同点。”
余中豪说,“一个叫美兰姐。”
邵三河说,“一个叫兰姐。”
余中豪说,“美兰姐住在百花楼。”
邵三河说,“兰姐到滨海,也是必住百花楼。”
余中豪说,“很有内容。”
邵三河说,“内容很多。”
余中豪说,“有句诗写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邵三河说,“有句老话说得也不错,兔子也吃窝边草。”
余中豪说,“美兰姐很漂亮。”
邵三河说,“兰姐也是老美人。”
余中豪说,“美兰姐如虎似狼。”
邵三河说,“兰姐是五十吸土吞金。”
余中豪说,“美兰是兰。”
邵三河说,“兰姐也是兰。”
余中豪说,“两兰并一兰。”
邵三河说,“都被天亮摘。”
“哈哈……”
“哈哈……”
笑声中,包厢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余中豪,邵三河,你们在说谁呀?”
余中豪和邵三河顿时脸色大变,因为声音是在包厢墙上的传呼器里传出来的。
高玉兰的声音,余中豪和邵三河还是听得出来的。
余中豪和邵三河面面相觑,楞了几秒钟,不约而同的起身,冲着向天亮使了个眼色后落荒而逃。
包厢的墙上打开了一扇小暗门,门开处,率先而出的正是高玉兰,身后跟着的是陈美兰、杨碧巧和顾秀云,当然,还有南北茶楼的女老板戴文华作陪。
向天亮大笑,“呵呵,你们来得太及时了,余中豪和邵三河非被你们吓出一身冷汗不可。”
高玉兰笑嗔道:“你还笑,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呀。”
向天亮笑道:“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他们只是羡慕我美女如云而已。”
顾秀云笑道:“怕只怕你的这些好朋友出去乱说。”
瞅着女人们,向天亮坏笑着说,“话不能这么说,州官可以放火,百姓当然可以点灯,咱们可以乱搞,人家乱说也是可以的嘛。”
女人们对着向天亮一顿娇骂。
当然了,骂中带笑,纯属假骂,向天亮乐得很,打是亲骂是爱嘛。
戴文华召来服务员,包厢里很快地换了新酒新茶新菜。
杨碧巧则把空调的温度一下调到了摄氏三十度。
这分明是不怀好意,别有用心,向天亮坏坏地笑了,因为女人们的身上都穿得很少,袒胸露腿的,还刚洗过澡,香喷喷的,显然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尤其是高玉兰和顾秀云,有一个多月没和向天亮在一起了,眼睛里都闪耀着那种火焰。
果然,女人们不是围着桌子依次而坐,而是以向天亮为中心形成了一堆,向天亮身陷重围。
空调温度的升高,当然更有作用,况且还有女人们围着,害得向天亮只有一个感觉,热。
杨碧巧说,“天亮,你不热吗?”
向天亮说,“热,很热,特别热,非常的热。”
顾秀云说,“年纪轻轻的,穿这么多衣服,也不怕人笑话。”
向天亮说,“里一层外一层,这算多吗?”
戴文华说,“和我们比,你穿得太多了。”
向天亮说,“那是你们有坏心,心坏了心就热,心热了身就热,你们这是身热,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人心好,心好心就静,心静自然凉,心凉了,身体就不热了。”
顾秀云笑道:“又胡言乱语,刚刚还说热,很热,特别热,非常的热,怎么又说你不热了。”
向天亮笑道:“那全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把热量都传递到了我的身上,我能不热吗?”
杨碧巧笑着问,“那热了后怎么办呢?”
向天亮呵呵一笑,“我身陷重围,被五个臭娘们粘着,我能作得了主吗?”
杨碧巧对高玉兰说,“兰姐,他说你是臭娘们。”
高玉兰说,“这人欠收拾。”
陈美兰说,“对,就象那个余中豪说的,嘴臭。”
顾秀云说,“嘴臭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杨碧巧说,“我表示严重同意。”
戴文华说,“同志们,说不如干,大家干起来吧。”
说干就干,面对众多只手,向天亮唯有乖乖就范,女人们的目光,都集中一个地方。
杨碧巧说,“威风不减当年呀。”
戴文华说,“这话不对,应该说是威风犹在,雄风依旧。”
顾秀云说,“独立寒秋,一柱擎天。”
陈美兰说,“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高玉兰说,“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向天亮呵呵而笑,一脸的得意,“他x的,我要是没这点能耐,你们这些臭娘们能对我俯首贴耳吗。”
杨碧巧说,“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戴文华说,“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顾秀云说,“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陈美兰说,“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高玉兰说,“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向天亮听得哭笑不得,“过了过了,你们别太过份啊,这是伟人的诗词,你们能如此借用吗。”
杨碧巧说,“你别臭美,我们可不是为了讨好你。”
戴文华说,“我例外,我不懂政治,我就是在拍咱们天亮的马屁。”
顾秀云说,“我们是在讨好你,但主要是说明天的事,滨海这一次人事调整,可以说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向天亮笑道:“我现在是你嘴边和嘴里的肉,你们想吃就吃,怎么吃都行,你们用不着拍我的马屁。”
陈美兰这时站了起来,笑着说,“碧巧,文华,咱们走吧,今天晚上没咱们什么事,咱们拍马屁也没有用。”
说着,陈美兰、杨碧巧和戴文华相继离开,戴文华还锁上了包厢的门。
高玉兰和顾秀云娇笑着坐到了向天亮身上。
向天亮乐得享受,“兰姐,秀云姐,我不能白劳动吧?”
顾秀云笑道:“明天市领导班子调整完成后,让美兰把你从副处级提到正处级。”
“呵呵,我倒是想,可能成吗?”向天亮摇头道。
高玉兰笑道:“你表现好一点,我就考虑让美兰破格提拨你。”
“君无戏言?”向天亮精神一振。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高玉兰娇声道。
好事啊,向天亮大喜,突然发力翻身,将高玉兰和顾秀云双双扑倒在沙发上……
第2249章 大变化
元旦开始的这场雪,第二天还在下,气温也降到了零下五六度,这在滨海属于罕见的寒冷。
向天亮实在不想起床,房间里暖和得很,身边还躺着刘鹂和张林,美得忘了一夜辛劳的苦累,今天本来是应该早起,去市礼堂参加全市厅处科三级干部大会,目睹市新一届四套领导班子的诞生,虽然向天亮早就知道了四套领导班子的全部具体人选。
可是,向天亮通过玻璃窗,就能想象得出来外面的寒冷,大雪纷飞,北风狂呼,这样的鬼天气,就是有金元宝也懒得去捡。
刘鹂和张林,一左一右,紧紧地挨着向天亮,她俩醒得早,催了好几次,又拧又捏又拉又拽,可向天亮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向天亮还一脸的坏笑,“刘鹂姐,张林姐,昨天晚上你们是什么时候上床的,我怎么忘了呢?”
刘鹂和张林都很不好意思,两张本来就红的脸蛋,这会儿已成了熟透的苹果。
“大坏蛋。”刘鹂狠拧向天亮的胳膊。
“都是你,你还好意思说。”张林在向天亮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向天亮得意地笑起来,昨天晚上这张床上可不只三个人,昨晚本来是属于高玉兰和顾秀云的,可向天亮不由分说,特地把刘鹂和张林也拽了过来,知道向天亮坏,刘鹂和张林是躲开了的,但百花楼是向天亮的地盘,说一不二的事,办不到也得办,这个晚上辛苦是辛苦,但让高玉兰与刘鹂和张林,这个主要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向天亮问,“呵呵……刘鹂姐,张林姐,昨天晚上当着兰姐的面,那感觉是不是不一样啊?”
刘鹂红着脸嗯了一声。
张林羞道:“还别说,和平常是不太一样。”
向天亮又问,“说具体点,怎么个不太一样呢?”
刘鹂说,“刺激。”
张林说,“对,刺激。”
向天亮说,“为什么刺激?”
刘鹂说,“因为,因为有人在旁边看着呗。”
张林说,“还有,因为旁边的人是她呗。”
向天亮说,“她是谁啊?”
刘鹂说,“高玉兰。”
张林说,“就是兰姐么。”
向天亮说,“你们和兰姐啥关系?”
刘鹂说,“她是大领导。”
张林说,“还是,她是我们的前婆婆。”
向天亮说,“说得都对,现在你们还怕她吗?”
刘鹂说,“不怕了。”
张林说,“都喊她兰姐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向天亮说,“还忌吗?”
刘鹂说,“不忌。”
张林说,“昨晚都那样了,还忌什么呀。”
向天亮说,“她咋样?”
刘鹂说,“啥咋样?”
张林说,“指的是哪个方面呀?”
向天亮说,“别装傻,我指的是她那个方面怎么样。”
刘鹂说,“疯。”
张林说,“狂。”
向天亮说,“说得太简单,找打。”
刘鹂说,“反正是比我们疯狂。”
张林说,“反正是比我们投入。”
向天亮说,“你俩记住了,以后当着兰姐的面,要和他争,争风吃醋。”
刘鹂说,“为,为什么?”
张林说,“天亮,你又要使什么坏?”
向天亮说,“这是为了撕下兰姐的最后一层伪装,也是为了让你们与她平起平坐,你们懂的,就是让她真正成为你们的兰姐。”
刘鹂说,“听起来好象不错哎。”
张林说,“她会生气的。”
向天亮说,“有我在,她生气也没用,百花楼里的事我说了算。”
刘鹂说,“行,可以试试。”
张林说,“反正她要是不高兴,我们就说是你指使的。”
向天亮说,“总而言之,你俩要好好表现哦。”
刘鹂说,“表现可以,不过你也别太过分了。”
张林说,“对,在家里可以,在外面不行。”
向天亮说,“好,就这么定了,现在咱们起床,去市礼堂看看那些当官的表演。”
市礼堂早已人满为患,向天亮跑来也只是走走过场,这么冷的天气,雨雪交加,他根本就没有下车,看到礼堂门口都挤满了人,他就倒车准备开溜。
不料,桑塔纳的屁股“啃”到了一辆警车上。
刘鹂和张林娇笑不已,笑向天亮的车技,大概相当于菜鸟的水平。
向天亮还不能怪人家,一是自己的错,二是撞的是警车,而更重要的是,那是滨海区公安分局局长杜贵临的警车。
杜贵临从车里伸出头来,一边笑,一边冲向天亮招手。
向天亮来到了杜贵临的车里,才发现后座上还坐着市公安局副政委方云青。
“我说两位,这样不好吧。”向天亮严肃地说,“这么重要的会议你们不去参加,躲在车里吹着空调,太不象话,太不象话了嘛。”
杜贵临一个劲地笑,“领导批评得是,领导批评得是。”
方云青笑道:“你得了吧,我们是肩负保卫工作,用不着你来指点,不象话的是你,会议都开了一半了才姗姗来迟,你是不是不想进步了?”
杜贵临乘机凑趣,“报告方政委,人家很标新立异,还带着两个美女来开会呢。”
“哈哈。”方云青笑着说,“这不奇怪么,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人家在半个小时前还在被窝里搂着美女呢。”
“哎,哎。”向天亮不笑,反而一本正经地说,“严肃点,严肃点好不好,我和你们不一样,这是革命的分工不同,你们是带枪的,负责的是保卫工作,我也是带枪的,但我的枪是专门打女人的,性质根本不同么。”
方云青和杜贵临均是大笑。
向天亮又道:“其实你们也是劳命伤财,今天这样的场景有必要保卫吗,坏人不是傻瓜,坏人都聪明得很,不会傻到今天出来搞破坏活动的。”
方云青摇着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倒是想啊,可领导喜欢这一套,我们敢不大张旗鼓吗?”
“也是,也是。”向天亮忽道,“老方,有件事你可别忘了,我把那个本子交给省公安厅的余中豪副厅长了,你要帮我牢牢地盯着,有关咱们滨海的信息,你不但要拿过来,还要加以充分的利用。”
方云青问道:“那个本子里真的有秘密吗?”
杜贵临说,“老方,你可别轻视了,咱们滨海还没有挖出来的犯罪团伙,说不定其线索就隐藏在那个本子里。”
“天亮,你可真有意思。”方云青道,“让我盯着省公安厅的余中豪副厅长,而不是让邵三河局长和蔡春风政委去盯,你认为我有资格去盯吗?”
“这不是资格问题。”向天亮道,“老邵忠厚,老蔡清高,让他俩去盯余中豪,不一定能抹开面子,而你老方就不一样,人老皮厚和胆老心硬么。”
方云青笑道:“好吧,好吧,这个事交给我负责了。”
杜贵临说,“大师兄,那事太远,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吧。”
“眼前的事?啥事啊?”向天亮不解。
杜贵临说,“就是市四套领导班子啊。”
向天亮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皱巴巴的,“喏,都在这里呢。”
方云青又笑,“天亮你可真行,省委组织部的文件,都被你当成擦手纸了。”
这确实是省委组织部关于滨海市四套领导班子人事安排的文件,不过这是副本,正式文件正在礼堂里被人宣读着呢。
市常委会组成人员:
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陈美兰;
市委副书记、市长谭俊;
市委副书记余胜春;
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高达仁;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许西平;
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部长李云飞;
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
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肖子剑;
市委常委、副市长高兴;
市委常委、市委统战部长孙固平;
市委常委、滨海区委书记焦正秀;
市委常委、市警备区司令程龙;
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杨碧巧。
市政府组成人员:
市长谭俊;
常务副市长许西平;
副市长高兴;
副市长王玉成;
副市长陈瑞青;
副市长刘一然;
副市长邱少华。
市人大常委会组成人员:
主任陈美兰;
副主任余胜春;
副主任李云飞;
副主任郭兴宏;
副主任陈国波;
副主任张仁富;
副主任兼秘书长童一真。
市政协组成人员:
主席方道阳;
副主席孙固平;
副主席黄磊;
副主席项伯梁;
副主席郦波;
副主席张正堂;
副主席万兴明;
副主席李云青;
副主席兼秘书长张行。
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黎明。
市人民检察院院长:卢宾。
看完文件副本,杜贵临先开口评价道:“铁打的体制流水的官,我看怎么好象没什么大变化嘛。”
方云青似乎也有同感,“换汤不换药,变化是没有大家期望的那么大,我看最大的变化,就是把滨海市从副厅级提升到正厅级,这些头头脑脑们的级别往上又爬了一步而已。”
向天亮摇头不已,“市四套领导班子这么大的变化都看不出来,真是目光短浅,你们两个的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
杜贵临说,“我真看不出什么大变化。”
方云青问道:“是啊,天亮你说说,到底其中有什么大变化啊?”
第2250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向天亮撇了撇嘴说,“你们不会自己看啊,市纪委书记高达仁、市委**部长孙固平、副市长高兴和副市长刘一然,都是新调来的,约占总人数的四分之一,这变化还不够大吗?”
杜贵临道:“一把手二把手和三把手都原地不动,以我看就等于是没什么变化.”
向天亮笑了笑,“还别说,你这话讲得很政治,大局不变局部变,正是这次人事调整的最大看点。”
方云青问道:“天亮,这高达仁、孙固平、高兴和刘一然,你应该都了解吧?”
向天亮说,“高兴是与徐群先对调,他是自己人,你们心里有数了吧,至于高达仁、孙固平、和刘一然三个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你这情报工作要跟上啊。”方云青老到地说,“据我的经验,上面是不会让主力一方消停的,咱们陈书记和谭市长是滨海的主导力量,所以,高达仁、孙固平、和刘一然一定不是好货,是专门来和咱们过不去的。”
向天亮笑道:“我也是这么猜测,老方,你的这双老眼睛可真毒,看问题绝对的一针见血。”
杜贵临坏坏地一笑,“要不怎么会被下面的人叫做眼睛蛇呢。”
“你俩别损我了行不行。”方云青摆了摆手问道,“天亮,**部原来的部长顾鹿邑调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向天亮摇着头道,“本来说是留下来当市政协副主席的,要怪也怪他自己,背着陈书记和谭市长搞小动作,这下好了,干脆一脚被踢出滨海市了。”
杜贵临说,“这个李云飞占到大便宜了,以前他当宣传部长的时候,咱们谁壶他啊,现在当了组织部长,还兼任市**副主任,实权在握,行市见涨啊。”
方云青说,“有人欢喜有人愁,李云飞占到了大便宜,肖子剑可就倒霉到家了,让他当宣传部长,就相当于打入了冷宫,我看他是牛不起来了。”
“你俩再想想,仔细的想想。”向天亮问道,“这一次人事调整,咱们可赢了不少,你们算一算,市常委会十三个人,咱们的人占多少?”
方云青点着头道:“十三个人里,市委书记陈美兰、市长谭俊、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副市长高兴、滨海区委书记焦正秀、市委秘书长杨碧巧,一共六个是咱们的人,咱们基本上把大局拿住了。”
“还有呢?你的老眼再看深远一点嘛。”向天亮笑道。
方云青思忖着说,“要再深入一点的话,那咱们的势力就不止上面六个人了,市委副书记余胜春,起码也算大半个是咱们的人吧,常务副市长许西平,我看他的小半个屁股是坐在咱们这边的,还有,市警备区司令程龙,按照军人不干予地方政事的原则,他不但不是对手,而且表面上还得支持陈书记和谭市长,如此算来,在市常委会里,陈书记和谭市长就能稳操胜券。”
杜贵临说,“天亮,这一次老童也算翻身了,副主任兼秘书长,不但是副厅级,在市**那边也算是个实权派了。”
“贵临,你这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云青笑着说,“童一真的资格比我都老,他这个市政法委专职副书记,威信不是一般的高,人脉不是一般的深,市**的副主任郭兴宏、副主任陈国波和副主任张仁富,都来自**党派,老童和他们的关系很铁,有老童待在市人常委会里,另两个副主任余胜春和李云飞就是再怎么兴风作Lang,也掌控不了整个市**常委会。”
向天亮笑着赞道:“政委就是政委,分析得很到位么,老方,以你的水平,可以把副政委的副字去掉了。”
杜贵临又道:“不过,这一次让方道阳也捡了个大便宜,这老小子什么都没干,却能摇身一变当上了市政协主席,市政协主席是什么级别,正厅级啊。”
方云青道:“你要这么说,那那个大草包张行占的便宜更大,方道阳是军转干部,好歹人家早就是厅级干部,而张行算什么东西,什么都不是么,可居然也混了个副厅级,市政协副主席兼秘书长,能当市政协的半个家呢。”
杜贵临道:“就是,市政协主席是方道阳,市政协副主席兼秘书长是张行,两个家伙是穿一条裤子的,虽说市政协相当于是养老院,但也不能让他们当家作主,我看这个安排不太妥当。”
“呵呵,担忧有理,担心不必。”向天亮笑着说道,“市政协正副主席一共九个,方道阳和张行一头一尾也就两个,就算副主席孙固平是他们的人,也不过才三分之一,而咱们有黄磊和项伯梁两个老家伙啊,你们可别小看了老黄和老项,另外的四位副主席,郦波、张正堂、万兴明和李云青都来自**党派,他们与老黄和老项几乎都是朋友,有他们待在市政协,方道阳和张行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方云青笑道:“说得也是,老黄和老项搞建设不行,搞破坏准行,他俩就相当于两根搅屎棍,一定能把市政协搅得臭气薰天。”
向天亮呵呵大笑道:“怎么说话,怎么说话,市政协臭气薰天,这话不大好听嘛。”
杜贵临说,“乌烟瘴气,这个词比较合适。”
方云青说,“就是臭气薰天,薰死方道阳和张行,让我也有机会捞个副主席当当。”
向天亮笑道:“老方,你用心险恶,用心良苦。”
笑了一阵,杜贵临道:“大师兄,市四套班子调整结束后,马上就要进行处级干部调整了吧?”
“是啊,紧锣密鼓,马上进行。”向天亮笑着说,“你有什么好想的,滨海区区委常委、区政法委书记、区公安分局局长,这三个职务谁也抢不走,这也就是说,你的副处级是笃定的。”
“嘿嘿,我也是副处级了。”杜贵临怪笑。
“咦,你什么意思?”向天亮好奇。
方云青笑道:“贵临笑的是从此以后,他能和你平起平坐了。”
“我呸。”向天亮笑啐道,“老子是你的大师兄,你就是当了公安部长,老子照样可以揍你的屁股。”
杜贵临陪笑道:“你是大师兄,我打不过你,可是这行政级别总算是扯平了吧。”
向天亮笑道:“想得美,你能从正科级升到副处级,我就不能从副处级升到正科级了?我堂堂的市委政策研究室常务副主任和市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常务副主任,与老方是同一级别的,老方这一次肯定能晋升到正处级,我怎么着也能往上拱一拱吧。”
方云青说,“只要你想,那是肯定的,我在市公安局也就勉强排在老三的位置,而你实际上是市委政策研究室和市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的一把手,你的位置比我的位置重要多了。”
杜贵临问道:“大师兄,我还有一个问题,肖子剑基本上蔫了,那老油条成达明呢,他可是肖子剑的头号亲信,接下来会不会把他从滨海区区长的位置上拿下来?”
向天亮轻轻一笑,“老方你说呢?”
方云青说,“以我看吧,成达明的区长一职非常的稳当。”
杜贵临说,“为什么?”
方云青说,“成达明有三点优势,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
杜贵临说,“哪三点优势?”
方云青说,“第一点,他构不成对书记焦正秀的威胁,而且他自己也是甘当老二,焦正秀进入市常委会,肖子剑又被边缘化,成达明就更让陈书记和谭市长放心了。”
杜贵临说,“第二点呢?”
方云青说,“第二点是成达明的能力,滨海区是市中心,区长一职一般人还当不好,而成达明却干得踏踏实实,政绩也不赖,陈书记和谭市长舍不得拿下他。”
杜贵临说,“第三点呢?”
方云青说,“第三点还用说吧,成达明和天亮的私交这么深,有天亮在暗中为他撑腰,陈书记和谭市长也会把成达明当半个自己人对待。”
杜贵临说,“还真是这样的,大师兄,成达明有你帮忙,他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
向天亮笑着说道:“你这叫有所不知,成达明一直死抱着肖子剑的大腿不放,我想花一两年的时间,把他彻底的拉到咱们这边来。”
方云青笑着说,“肖子剑蔫了,成达明还能靠谁去?以他的年龄,算得上是年富力强,至少还有十年的好时光,他肯定要找个新靠山,放眼咱们整个滨海市,他也只能找你了。”
三个人淡兴正浓时,干部大会已经结束,礼堂的大门打开,与会者蜂涌而出。
向天亮向方云青和杜贵临告辞一声,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车里,吩咐刘鹂和张林回家。
向天亮要在第一时间接待一位重要的新领导,市委常委兼副市长高兴。
高兴是向天亮在清河建设局时的老领导,又是自己阵营里的主要成员,向天亮不敢怠慢。
接待的地点,当然还是在南北茶楼七楼的专用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