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7章 两年期限
向天亮的别克轿车停得很远,离陈玉来住的市机关宿舍楼隔着三条街,至少有两百米远。
贾惠兰先走,五分钟后,向天亮才不紧不慢地朝陈玉来家走去。
去人家家做客还要乔装打扮,向天亮觉得好笑。
一顶草帽和一付墨镜,把本来就瘦削的脸遮挡了一大半,再弯着腰装成驼背,走路一拐一拐,真够难为向天亮的。
但相当安全,上午十点的街上人不多,小区里也没几个人,公寓楼里也是。
进了陈玉来家,向天亮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老陈啊,我觉得我好象跟特务接头似的,太麻烦了。”
“天亮,对不起。”迎上前来的陈玉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文秀她不想到外面吃饭,可她又想当面谢谢你,所以,所以。”
呵呵一笑,向天亮摆摆手,走到沙发边,在贾惠兰和胡文秀对面坐下。
一夜过去,胡文秀少了几分羞涩,脸色更加满面红光。
向天亮心道,难怪说女人是花,多浇灌才能鲜艳。
“惠兰姐,你不应该坐那边,快过来。”
贾惠兰噢了一声,笑着起身,走到向天亮身边坐下。
胡文秀的俏脸又挂起了红晕。
陈玉来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向天亮一来就开他的玩笑。
向天亮又说,“老陈,你也别假惺惺了,坐到那边去。”
犹豫,咬牙,陈玉来涎起老脸,坐到了胡文秀身边。
“啧啧,一个是鲜花含苞怒放,情窦大开,娇嫩欲滴,一个是老牛大吃嫩草,老骥伏枥,老当益壮,可喜,可贺,可敬,可叹……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叹字上,叹过之后,我昨天晚上一夜未睡,老陈,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我得替你着想啊,比方说以后怎么办,俗话说,纸包不住火,老陈,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真实的想法。”
陈玉来红着老脸摇了摇头,“我没有想法,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向天亮说,“你和胡文秀无非是三个想法,一,尝一尝,尝过之后就结束,二,维持一段时间,良心发现后结束,三,企图长期在一起,走上一条不归路。”
“嗯,你说得对,短,中,长,基本上是这三种结果。”陈玉来点头道。
“你想要哪一种?”向天亮问。
“不知道,真不知道。”陈玉来说。
向天亮微微一笑,“老陈,你现在比昨晚理智多了,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的心并不很大。”
“我想听听你的建议。”陈玉来苦笑。
向天亮瞅了胡文秀一眼,“文秀同志,你和老陈的想法一样吗?”
“我们,我,也一样的。”胡文秀红着脸,吞吞吐吐的,心里还有点想昨晚的激情,其实,公公挺好的呢。
向天亮翘起了二郎腿,一点也不礼貌,完全是反客为主的架势。
“先说长,不可能,而且会很有可能家破人亡,我建议你们打消这个念头,你们要是坚持这个念头,会毁掉你们全家三口,毁灭性的代价啊,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玩不起的就别玩,我认为文秀同志你玩不起,老陈你也玩不起。”
陈玉来急忙说,“我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确实没有这个想法,这个念头想都没有想过。”
贾惠兰笑道:“理解理解,冲动是魔鬼,谁都不可能在干这种事之前,把什么都给想好了,这就是出轨和结婚之间的区别。”
“那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向天亮晃了晃两根手指头,继续说道,“再说短,也不可能,旁观者清,至少我认为不可能。”
贾惠兰又笑,“我看也不可能,干柴烈火,刚刚熊熊燃烧,不可能马上熄灭。”
向天亮也笑,“老陈十几年积累的精力,当然需要发泄的过程。”
贾惠兰补充说,“天亮,站在我医生的立场上,我认为你这个建议太不人道,凡事总有个过程嘛。”
陈玉来讪讪而笑,“天亮,惠兰,你们又取笑我了。”
“老陈,表个态吧。”贾惠兰催道。
陈玉来涎着脸说,“这个么,象开车一样,急刹车总归是不太好,容易翻车。”
“呵呵,这话很实事求是,我理解,我同意。”向天亮乐道。
贾惠兰又催胡文秀,“文秀,该你表态了。”
“我,我……”这个态胡文秀还真的表不了。
贾惠兰对向天亮笑道:“天亮,文秀也不愿意马上结束和老陈的这种关系。”
向天亮摇着头说,“惠兰姐你不要代替人家表态,我想听文秀同志亲口表态。”
“嘻嘻,文秀不是难为情么。”贾惠兰笑说。
向天亮笑道:“你们女人就是毛病多,特别是这一点,就拿文秀同志你来说,昨天晚上和老陈疯狂不已,今天就装作没事人似的,这算什么啊,文秀同志,你要是不表态,我可不帮你啊,我说到做到。”
说着,向天亮还冲陈玉来使了个眼色。
陈玉来犹豫了一下,伸手在胡文秀的胳膊上推了推,“秀,你说句话吧。”
胡文秀难为情地低下了头,“我,我听你们,怎么着都行。”
“这个回答有点摩棱两可,不行不行。”向天亮紧追不放。
无奈,胡文秀只好说道:“我也觉得,觉得马上结束不行,我,我做不到。”
贾惠兰笑道:“爽快,表个态不比做起来难么。”
“好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选择了。”向天亮笑着说道,“短,中,长,是以时间来划分的,所谓的中,就是设定一个期限,在这个期限内,你们俩在不被别人发现的前提下,想怎么折腾都行,但是,过了这个期限,你们必须斩断情丝,结束这种关系。”
贾惠兰道:“老陈,我觉得这个选择好。”
“我看,我看这样最好。”陈玉来点着头,老脸也不红了。
“文秀,你说话。”贾惠兰又逼胡文秀开口。
“嗯,我,我也同意。”胡文秀是垂着头说。
向天亮微笑道:“老陈,我给你订的期限有三个,一年,两年,三年,最长只能是三年,不能再长了,现在你要再次做出选择,选一年还是两年还是三年。”
“这个……”陈玉来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贾惠兰挥了挥手,“老陈,这个我替你作主了,三者取其中,就定两年,两年过后,你和文秀必须断了。”
“我听你的,我听你的。”陈玉来连连点头,心说两年挺好,七百三十天呢,争取每两天和秀来一回,也有三百六十五回,不少了。
向天亮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老陈,文秀同志,你们都听好了,我为你们制定了一个计划,你们必须严格执行,我和惠兰姐也会非常非常严格地监督你们,。”
“天亮你说。”陈玉来俯身,为向天亮敬上一支烟。
向天亮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在这两年里,你们只许在家里疯,绝对不能去外面,在外人面前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暧昧。”
陈玉来又是点头,“这个必须的,必须的。”
向天亮又伸出两根手指头,“二,我会把陈云波支开,市渔业局在茂山岛有一个科研基地,茂山岛远离大陆两百海里,我知道陈云波曾申请去茂山岛工作,所以,我准备安排陈云波去茂山岛工作两年,仅限于两年,在这两年里,陈云波总共有四次总共四个月的假期,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有二十个月的时间在一起,已经不短了。”
陈玉来问道:“天亮,这个可以随时安排吗?”
点着头,向天亮说,“这个没问题,渔业局的领导我熟,我来安排吧。”
“我同意。”陈玉来心想,二十个月够了,那四个月熬一下就过去了,把云儿支开,更方便,更安全,云儿是搞技术的,早就想去茂山岛工作了,这样也算遂了他的心愿,总而言之是一举两得。
“三,两年以后,老陈你不能再和文秀同志住在一起了,这是防止你们死灰复燃,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让渔业局给陈云波分配一套房子,你们分开住后,老陈或文秀同志不能单独去找对方。”
陈玉来又是老脸一红,“天亮,我会遵守的。”
“四,老陈,这一条最为重要,是针对你个人,你必须无条件执行,这样,你两年之内必须找个女人再婚,也就是说,在两年期限结束时,你要再娶一个老婆,你有了老婆,就不会再惦记文秀同志了,至于这个老婆吧,我让惠兰姐帮你找,找个比你少十岁左右的,你放心,保证能让你满意的。”
陈玉来苦笑道:“天亮,你已经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还苦笑?怎么,你认为我的计划不好吗?”向天亮笑着问。
陈玉来急忙说,“不不不,你良苦用心,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向天亮认真地说,“还有一条,胡文秀同志有权利提前中止你们的关系。”
瞅到了向天亮眼睛里的冷峻,陈玉来不敢怠慢,“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向天亮的脸变得忒快,“呵呵……好了好了,老陈你该去烧菜了,吃完饭以后我再接受你说的所谓重礼,现在你也必须回避,因为我和惠兰姐要与文秀同志谈话,进行一场严肃而又认真的谈话。”
第1798章 如此教育
向天亮要和胡文秀谈话,陈玉来心里嘀咕,这不是猫和鱼谈话么。
贾惠兰笑道:“老陈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大可放心,天亮不会把你的秀怎么样的。”
陈玉来无奈,犹豫着去了厨房。
向天亮率先进了陈玉来的书房,在那张黑色转椅上坐下。
贾惠兰和胡文秀进来,贾惠兰转身把门锁上,还将通往卧室的小门也给锁上了。
胡文秀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向天亮和贾惠兰要说什么。
盯着胡文秀看了一会,向天亮说,“果然是个**,狐狸精,难怪能把老陈迷得神魂颠倒的。”
胡文秀的俏脸,噌地红了个透。
“惠兰姐,给她看看自己的表演吧。”向天亮黑着脸道。
贾惠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盘录像带。
书桌上有台录像放映机,书桌左侧的墙上还搁着一台十二寸的彩色电视机。
很快地,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对男女“肉战”的画面。
这对男女正是陈玉来和胡文秀,这也是昨天晚上,向天亮在汪子荣家的收获。
胡文秀只看了一眼,羞得扭过头去,脑子一片空白,不敢再看,向天亮一摆手,贾惠兰点着头,关掉录像播放机,将录像带拿出来放回自己的包里。
“胡文秀,现在你明白了吧,你和老陈就攥在我的手里,只要把这盘录像带往外散播,你们就彻底完蛋了。”
一边说着,向天亮还一边用手指敲着书桌,用以加重自己的语气。
“向主任,你,你怎么会有,会有这个的。”胡文秀的声音很细很低。
贾惠兰柔声道:“文秀,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是为你们好。”
胡文秀瞥了向天亮一眼,小声说,“向主任,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我听着呢。”
“好,态度不错。”向天亮的脸还是很黑,“首先,咱们这次谈话就咱们三个人知道,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告诉任何人,你做得到吗?”
“我,我做得到。”
“包括老陈,你明白吗?”
“明白。”
“你发誓。”
“我发誓。”
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天亮的脸色稍有缓和,“其次,我要告诉你,咱们这次谈话是录音的,只要你听我的,只要大家都平安无事,两年后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录音烧毁。”
“文秀,我们这也是为了督促你,是为了你好。”贾惠兰解释说。
“嗯。”胡文秀在点头。
向天亮拿出已打开了录音开关的录音笔,放到了书桌上。
向天亮:“文秀同志,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胡文秀:“嗯。”
向天亮:“他妈的,你再用嗯来回答,我就不帮你了。”
胡文秀:“知道,知道了。”
向天亮:“你和老陈的事,你们是谁主动?”
胡文秀:“……”
向天亮:“哼,不说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胡文秀:“他,他主动的。”
向天亮:“什么时候开始的?”
胡文秀:“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开始的。”
向天亮:“这么巧,不会吧。”
胡文秀:“真,真的。”
向天亮:“他以前就没打过你的主意?”
胡文秀:“打过。”
向天亮:“你怎么知道的?”
胡文秀:“他,他偷看过我洗澡。”
向天亮:“继续说。”
胡文秀:“他还拿话逗我,他还躲在门口偷听。”
向天亮:“还有呢?”
胡文秀:“有一次,他,他躲在我床底下。”
向天亮:“哦,这个老陈,对你蓄谋已久啊,还有吗,你继续说。”
胡文秀:“有一次,我一个人在家,我,我睡着了,他脱我裤子。”
向天亮:“你没告诉你老公吧?”
胡文秀:“没有。”
向天亮:“你老公不知道吗?”
胡文秀:“他不知道,他出差多,经常不在家。”
向天亮:“老陈真行,难怪他不调动儿子的工作,他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啊。”
胡文秀:“是,是这样的。”
向天亮:“那么,昨天晚上是怎么开始的?”
胡文秀:“他拿话逗我,然后,我路过他门口,我偷偷往里看了一眼,他,他正在那个。”
向天亮:“哦,接着呢?”
胡文秀:“我啊了一声,他听见了,他把我拉进去,我们,我们就开始了。”
向天亮:“嗯,你还算老实,你说的和录像里的差不多,后来,后来你就从了?”
胡文秀:“他力气大,又在兴头上,我,我拗不过他。”
向天亮:“这么说,你是被动的了?”
胡文秀:“我,我是被动的。”
向天亮:“胡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敢说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胡文秀:“我……”
向天亮:“你要是没有想法,你去他的门边偷看什么。”
胡文秀:“我,我好奇么。”
向天亮:“你要是没有想法,你能很快就顺从了他?从录像上看,你很快就配合他了嘛。”
胡文秀:“那是,那是本能。”
向天亮:“哼,你要是没有想法,那我和惠兰姐走后,你为什么又和他睡到了一起?”
胡文秀:“我,我是有点……”
向天亮:“所以嘛,看你今天的模样,说明你昨晚很享受,你的表现和表情出卖了你。”
胡文秀:“向主任,我是,我是情不自禁。”
向天亮:“理解,理解,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老公这方面不行吧。”
胡文秀:“他……”
向天亮:“说。”
胡文秀:“他,他不懂。”
向天亮:“可以想见,他和老陈比谁厉害?”
胡文秀:“他,他差远了。”
向天亮:“那么,他们的那个东西,谁的大?”
胡文秀:“这……”
向天亮:“你尝都尝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到底谁的大?”
胡文秀:“他,他的大。”
向天亮:“他是谁?”
胡文秀:“公,公公。”
向天亮:“差多少?”
胡文秀:“差远了,至少,至少差一倍以上。”
向天亮:“哦,老陈的本钱真大,不用白不用,用在你那里,也省得lang费了。”
胡文秀:“向,向主任,求,求你别说了。”
向天亮:“臭娘们们,傻娘们,我这是在帮你,救你,你不愿意我帮你救你吗?”
胡文秀:“愿,愿意。”
向天亮:“好,那我问你,刚才在客厅里说的两年期限,你能做到吗?”
胡文秀:“能。”
向天亮:“我那几条要求,你能遵守吗?”
胡文秀:“能,能遵守,”
向天亮:“那我再专门对你加一条,每周主动向贾惠兰同志汇报一次,你能做到吗?”
胡文秀:“汇报,汇报什么?”
向天亮:“汇报什么先不定,到时候贾惠兰同志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胡文秀:“我,我能做到。”
向天亮:“嗯,接下来我说第二方面,你和你老公的事。”
胡文秀:“什,什么事?”
向天亮:“据你刚才所说,你老公那方面不是不行,主要是不懂,你想不想让他懂?”
胡文秀:“怎么让他懂?”
向天亮:“呵呵,这个你不用考虑,你先说你愿意不愿意?”
胡文秀:“我愿意。”
向天亮:“那就好,我让贾惠兰同志辅导你,她已经为你制订了一个计划,叫做老公墒养计划。”
胡文秀:“什,什么?”
向天亮:“也就是说,贾惠兰同志负责在理论上指导你,你回来在你老公身上实践,理论和实践相结合,你同意吗?”
胡文秀:“同意。”
向天亮:“总之,贾惠兰同志教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胡文秀:“哦。”
向天亮:“但是,有一点我要严重地警告你。”
胡文秀:“什,什么?”
向天亮:“贾惠兰同志教你的招法,只许你用在老公身上,不许你用在老陈身上,你记住了吗?”
胡文秀:“记住了。”
向天亮:“嗯,现在说第三方面,你帮我掌握老陈的思想动向,你愿意吗?”
胡文秀:“什么,什么思想动向?”
向天亮:“说白了吧,我和你家老陈已经是朋友了,但是,我怕他留一手,怕他背叛我。”
胡文秀:“我,我明白了,让我当卧底。”
向天亮:“对,老陈在张行身边当卧底,你在老陈身边当卧底,怎么样?”
胡文秀:“我,我能行吗?”
向天亮:“先说你愿不愿意。”
胡文秀:“愿意。”
向天亮:“那就行了,至于怎么做,我会让贾惠兰同志教你的。”
胡文秀:“我,我怕做不好。”
向天亮:“呵呵,你也别谦虚了,现在的老陈,肯定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胡文秀:“我,我试试”
向天亮:“老陈要是不听你的,你衣服一脱,我保证他就乖乖地听你的,这叫枕边风,力无穷,呵呵……”
胡文秀:“向主任,我,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向天亮:“嗯,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先去吧,看看你家老陈的菜烧好了没有。”
目送胡文秀离开书房,向天亮咧着嘴直乐。
贾惠兰低声笑道:“大坏蛋,有你这么教育人的吗。”
“呵呵,说实在话,你不觉得这样教育更有效吗?”
贾惠兰点着头笑,“这倒也是,对胡文秀,你这套连吓带骗肯定有效。”
向天亮起身笑道:“走吧,先吃老陈的饭,再看看他到底送我什么重礼。”
第1799章 重礼
酒足,饭饱,陈玉来和胡文秀陪着向天亮和贾惠兰,回到客厅重又坐了下来。
这一次,男的和男的坐在一起,女的和女的凑到一块。
点上烟后,陈玉来说,“天亮,我想你心里一定在想,我在电话里说的重礼,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但你要是不说,我是不会主动问的。”向天亮微笑。
“先从一个人说起吧。”陈玉来道。
向天亮不假思索,“罗正信罗胖子。”
咦了一声,陈玉来问,“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他?”
向天亮笑道:“就你我之间而论,互相关联的就两个人,张行和罗正信,在我心目中,张行草包一个,不足为虑,所以你一定是指罗正信。”
“对,我要说的就是罗正信。”陈玉来点着头问道,“我问你,他目前是不是很缺钱?或者说,他是不是装出一付穷光蛋的模样?”
“不错。”
“其实,他有钱,而且比较有钱。”
“哦,那他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在他的前妻那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作为多年的对手,我当然会对他予以特别关注。”
“老陈,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啊。”
“我有证据,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向天亮暗暗吃了一惊,陈玉来果然是个有心人,同样是“老机关”,两个人斗了几十年,罗正信胜在运气和随机应变,而陈玉来的优势是城府和执着。
陈玉来拿出一串钥匙,递给胡文秀吩咐起来,“秀,你让惠兰阿姨帮一下忙,把储藏室里那几只大铁箱子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贾惠兰和胡文秀两个人,来来回回地走了几趟,搬出来的都是装得满满的档案袋。
档案袋将茶几堆得满满的,足有上百个之多。
而且不少档案袋上印着机密二字,很显然,这都是机关专用的档案袋,不少已经变色,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向天亮看得目瞪口呆。
“我说老陈,你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些档案袋分两部分。”陈玉来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得意,“大部分是货真价实的档案,小部分是我搜集的某些人的材料,罗正信的证据和材料就在其中。”
向天亮定了定神,“老陈,我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你手上掌握的关于罗正信的证据和材料,能把罗正信拿下吗?”
“不仅是拿下,而且足以把罗胖子送到岱子岛监狱去了。”
向天亮很是好奇,“那你为什么藏起来,而不把它们当作炸弹扔出去呢?”
陈玉来的脸上,掠过淡淡的苦笑,“我很想扔出去,但是因为你,我收回了扔出去的想法。”
“哦,老陈你说具体点。”向天亮点着头说。
陈玉来道:“当初罗正信和谢影心的地下情曝光时,我想罗正信肯定是要垮台了,所以我准备将手中材料扔出去,但他运气好,遇上了你这位贵人出手帮忙,让他侥幸躲过了危机,所以,我判断有你为他撑腰,是搞不掉他的,就一直没把他的材料扔出去。”
“老陈,你觉得现在搞掉罗正信的机会来了吗?”向天亮微笑着问。
“不,你不要误解,我知道你不会主动把他拿掉的。”陈玉来说。
向天亮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拿出来交给我?”
“我知道,罗正信的忠诚度有问题,你这么帮他,他都始终没有对你全心全意,脚踏两只船或几只船,是他一贯的风格,而我把这些材料交给你,你可以经常性地以此来敲打他,我想,能帮你更好或彻底地控制他。”
向天亮点着头笑了,“老陈,我谢谢你。”
“客气了,客气了。”
稍作停顿,向天亮指着堆积如山的档案袋问,“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应该是正式档案吧。”
“对,是正式档案。”
“哪来的?”
“当然是从那些制造这些档案的部门那里来的。”
“怎么会在你手上呢?”
“说来话长啊,为了保管它们,我一直是担惊受怕啊。”
“老陈,你慢慢说。”
点了点头,陈玉来缓缓而道:“那事发生已经好几年了,我记得那时你还没有从清河市调过来,当时,这个事做得很隐秘,据我所知,知道和操作这个事的人不超过十个,他们尽管立场不同,而且在官场上斗得不可开交,但为了所谓的大局和全局,他们共同策划了这件事,并至今守口如瓶。”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整个滨海县成了走私的基地,有句顺口溜说得好,十人九个在走私,还有一个正想试,这句顺口溜用在党员干部队伍中,也许会更贴切,所谓法不责众,大家你追我赶,不甘落后,纷纷参与其中,就拿我自己来说,一个亲戚在搞走私,经常将货存放在我家里,不到一年,我就赚了十万元的房租费。”
“后来,政策收紧了,上面派来了一明一暗两个调查组,并召开了干部大会,规定限期交待问题的,予以从宽处理,但调查组雷声大雨点小,待了两个月就回去了,而把后续调查的任务交给了滨海县委。”
“这样问题就来了,老子查儿子,或者说,是自己查自己,天大的问题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后续调查尽管轰轰烈烈地进行了三四个月,也公开处理了几十人,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安然无羌。”
“可是,迫于压力,当时大多数人都进行了书面交待,都或多或少地交待了自己的问题,不少人还被不公开地进行了党纪政纪处分,个人档案里或多或少地留下了污点记录,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和那几个主要领导,他们的思想压力更大。”
“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是谁提的建议,滨海县当时的各派头头坐在了一起,据我所知,参加这个特殊会议的人有,县委书记张衡,县长陈乐天,县公安局王再道,县纪委书记徐宇光,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这个特殊会议是在陈乐天家召开的,据说开了差不多一个晚上。”
“这几位头面人物商量了一个晚上,决定把那些污点记录全部去掉,销毁所有书面材料,而且非常公平,不仅是为自己,也为所有人,一视同仁,公平对待,也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张衡、陈乐天、王再道、徐宇光和肖子剑五个,只是做出决定,而实放这个决定的人,当然是他们信得过的人,档案和记录来自纪委、组织部和公安局,所以这三个部门各出一人,而负责指挥并参与的另外两个人,是当时的县委办公室主任高永卿和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罗正信。”
“可以想象,五个人处理几百个人的档案,犹如一条小船落入汪洋大海,那是多大的工程啊,我后记得当时他们至少搞了两个月,象高永卿和罗正信,以各种理由请假,几乎没来上班,就是躲在某个地方干这件见不得阳光的事。”
“就这样,滨海县那难堪的一页翻过去了,绝大多数的档案都干净漂亮,尤其是关于参与走私方面的污点,都顺利地被洗白了。”
……
向天亮听罢,长长地吁了口气,“老陈,你说肖子剑也参与了?”
陈玉来点头道:“是的,如果不是他这个部长同意,组织部的干部档案是拿不出来的,正象县委县政府的档案室一样,没有县委办公室主任高永卿和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罗正信共同签字同意,县委县政府的档案是拿不出来的,更别说是修改或销毁了。”
稍作沉默,向天亮忽地连珠炮似的问起来。
向天亮:“老陈,我的第一个疑问是,这些档案是他们要准备销毁的吗?”
陈玉来:“是的,可以说是全部。”
向天亮:“可它们怎么会落到你手里的?”
陈玉来:“说起来很简单,那五个参与销毁的人中,有一个是我的人。”
向天亮:“我的天,老陈,你让我刮目相看,你的这个人一定隐藏得很深。”
陈玉来:“是的,他恰好负责销毁,我和他联手,采用了掉包计。”
向天亮:“哦,一定干得很漂亮,否则很难不留下一点珠丝马迹。”
陈玉来:“是啊,当时他们分五次销毁,我不得不准备了五次同样数量的假档案。”
向天亮:“老陈你都看过吗?”
陈玉来:“有空时拿出来看看,基本上算看完了。”
向天亮:“那么,这些档案里涉及到多少人?”
陈玉来:“大约,大约有五百余人吧。”
向天亮:“这么多啊。”
陈玉来:“所以,我觉得它们有用,就把他们保存起来了。”
向天亮:“嗯,是重礼,确实是一份重礼。”
陈玉来:“有了这些档案,至少能控制档案里涉及的五百余人。”
向天亮:“比方说,这次拟提拨的干部推荐名单上的人,也有不少在这些档案里出现?”
陈玉来:“对,至少有六十余人。”
向天亮:“老陈,你是准备把它们送给我吗?”
陈玉来:“当然,它们对我没用,留着反而是祸害,但对你却很有用。”
向天亮:“呵呵,说得是,说得是,那么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嗯了一声,陈玉来正要说话,却忽地响起了电话铃声。
第1800章 冤家路窄
电话是副市长张行打来的.
捂住话筒,陈玉来对向天亮说,“是张行,昨晚你给他下了药,这会儿应该醒了,而且就在三楼汪子荣的家里。”
点了点头,向天亮伸手摁下了免提键,“大家别出声,老陈,你问问他有什么事情。”
陈玉来:“老张,对不起,我正在午睡。”
张行:“哦,你倒是悠闲自在,我这边可有麻烦了。”
陈玉来:“怎么啦,你出什么事了?”
张行:“昨天晚上我被人袭击了。”
陈玉来:“不会吧,谁敢袭击一个副市长,他脑袋里进水了吧。”
张行:“是小偷。”
陈玉来:“怎么,你家进贼了?”
张行:“不是我家,是汪子荣家。”
陈玉来:“等等,你秘书汪子荣家?你是说你昨天晚上住在汪子荣家?”
张行:“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汪子荣周末都要去清河市,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么。”
陈玉来:“噢,是汪子荣家进了贼,恰巧被你碰上了。”
张行:“对,算我倒霉。”
陈玉来:“老张,损失大吗,你报警了没有?”
张行:“报什么警啊,什么也没丢,门窗也完好无损。”
陈玉来:“不会吧,贼不走空么,你会不会搞错了?”
张行:“我没有搞错,虽然没有丢东西,但是我被人下药了。”
陈玉来:“啊,真的吗?你人没事吧。”
张行:“没事,也可以说有事。”
陈玉来:“这是什么意思?”
张行:“老陈,我想和你见一面,你现在有空吗?”
陈玉来:“有空有空,你还在汪子荣家吗?我现在就下楼来。”
张行:“不不,汪子荣家毕竟是人家的家,在人家的家里会客,不大方便吧。”
陈玉来:“那我定个地方,要不你定也行,朝阳茶楼也行啊。”
张行:“就到你家里去吧。”
陈玉来:“我家里?”
张行:“怎么,不方便吗?”
陈玉来:“方便,方便,你老张来我家做客,我欢迎之至。”
张行:“那我过五分钟下来。”
陈玉来:“好,我等你。”
放下电话,陈玉来傻傻地看着向天亮,“天亮,我忘了你和惠兰还在我家,他要下来了,怎,怎么办?”
向天亮一点都不紧张,因为电话没完时,他已经想好对策了。
真是冤家路窄,向天亮想,我来陈玉来家,怎么张行也要来呢。
“老陈,关键是这些东西,不能让张行看到。”向天亮指着堆积如山的档案袋说。
贾惠兰说,“我们也走不了,天亮,会被张行撞见的。”
向天亮问陈玉来,“老陈,你那个储藏室能再装两个人吧?”
“挤一挤,应该能再装两个人吧。”陈玉来有点犹豫。
向天亮笑道:“你对我保密没用,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房间里有个储藏室。”
贾惠兰笑着说,“老陈一定是藏了不少宝贝,怕咱们顺走了呗,要不这样,让文秀陪着我们,看着我们吧。”
“别误会,别误会。”陈玉来又看着向天亮,“对啊,文秀怎么办?”
“最好也藏起来。”向天亮说着,抱起一堆档案袋就往厨房跑,“你们三个快点,张行快要来了。”
四个人均是手忙脚乱,一齐行动起来。
之所以往厨房跑,是因为储藏室的入口处在厨房的壁柜里,一要打开壁柜才能进去,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所有的档案袋都回到了储藏室,向天亮不由分说,先将胡文秀塞进去,再让贾惠兰也进去,然后才是自己。
陈玉来低声说,“天亮,我听出张行有点怀疑我了,他要是耍横怎么办?”
“你放心,我随时准备着,有情况我会当机立断的。”向天亮拍着陈玉来的肩膀说,“噢对了,客厅的沙发你整理一下,还有那烟灰缸和茶杯,都要藏起来。”
一边点头,陈玉来一边道:“储藏室的墙上有有个开关,连着一个拾音器一个透气孔和一个小窗口,你打开它,就能听得见了。”
传来了敲门声,陈玉来急急忙忙地离开厨房,向天亮则关上了壁柜和储藏室的小门。
三个人挤进了储藏室,才体会到空间狭小的滋味。
宽一米,高二点五米,长二米多,总共五立方米的空间,五只装着档案的铁皮箱子就占去了将近一半,再进去三个人,其拥挤程度可想而知。
胡文秀坐在最里边,两腿盘着,屁股下是两只叠着的铁皮箱子,贾惠兰坐在中间,屁股下面也是叠着的两只铁皮箱子,但她稍好,两条腿是垂着的,正碰在向天亮身上。
向天亮站着,脚几乎不能动,因为脚尖挨着第五只铁皮箱子,脚后跟就是储藏室的门。
找到墙上那个开关打开,果然象陈玉来说的那样,小灯亮了,小窗开了,还能听到客厅里陈玉来的咳嗽声。
储藏室里只有五只装着档案的铁皮箱子,还真没有什么钞票和其他东西,向天亮心想,陈玉来这个副处级还算清廉。
张行还没到,刚才敲门的人,是陈玉来的邻居。
向天亮稍微松了口气,“张行那混蛋迟到了。”
“不来更好。”贾惠兰轻轻地笑了。
“你笑什么?”向天亮好奇地问。
贾惠兰笑道:“我听清清说,你在清河那边工作的时候,曾经钻过人家的柜子,比这里还小吧。”
“呵呵……”向天亮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说来听听么。”贾惠兰催道。
向天亮也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这里还有别人在呢。”
噢了一声,贾惠兰笑着对胡文秀说,“文秀,你怎么不说话,这里可是你的地盘。”
胡文秀红起了脸,“惠兰阿姨,你又取笑我。”
看到胡文秀害羞,贾惠兰越发想取笑,她移动屁股,身体往后挤,胡文秀不得不缩起身子。
这样一来,两个女人并肩而坐,挤得紧紧的,四条玉腿挂在箱子外,离向天亮咫尺之遥。
向天亮也盘起双腿坐到了箱子上,不过,他的屁股下只有一只箱子,坐上去之后,脑袋和四条玉腿处于同一高度了。
贾惠兰问道:“天亮,你说你昨天晚上就看出老陈家有个储藏室,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向天亮笑着说道,“我对一个新地方,总是有一种本能的好奇,昨天晚上一到这里,我就看出了名堂,这幢公寓楼是十年前建的,每套房子的面积和布局都是一样的,一百二十八平米,两室一厅一卫一厨,老陈家多出来的书房和餐厅是后来改建的,书房从大卧室里划出来,两室一卫一书房,可以互相连通,而另一边,原来只有客厅和厨房,客厅是比较大的,老陈对这一边进行了改建,在客厅和厨房之间隔出了一个餐厅,而在改建时,又在厨房窗户的左边,利用壁柜建造了这个宽一米、高二点五米、长二米多的储藏室,可以这样说,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出厨房里还有这么一个储藏室。”
贾惠兰道:“难怪老陈敢把这么多档案藏在家里呀。”
向天亮点着头,“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起眼的地方,往往也是最神秘的地方。”
“老陈真是一个有心人。”贾惠兰又轻轻地笑起来,“这地方挺好的,我喜欢,因为我觉得它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什么用处啊?”向天亮问道。
贾惠兰笑道:“男人和女人幽会的地方呗。”
“呵呵,臭娘们,你怎么净想美事啊。”向天亮笑骂道。
贾惠兰笑得更有意思了,“嘻嘻,我是说,这里适合老陈和文秀幽会。”
“噢,有道理,这话说得有道理。”向天亮乐道,“比方说文秀正在厨房烧菜,老公正在客厅里,这时老陈想和文秀办那个事了,怎么办?其实很好办,老陈尽管到厨房里和文秀办事,一边办事,一边看着客厅,一旦有情况,老陈往储藏室一钻,什么事也没有哟。”
贾惠兰冲着胡文秀说,“文秀你听见没有,学着点哦。”
胡文秀羞道:“向主任,惠兰姨,你们,你们别说了好不好?”
向天亮笑道:“文秀,你装什么装,你这样装有意思吗,你在别人面前要装,在我和惠兰姐面前就别装了,我们在录像里都看到了,瞧你那个lang劲,十足的小**么。”
胡文秀羞得垂下了头。
这时,贾惠兰脱掉鞋子,双脚翘到了向天亮身上,“天亮,我觉得文秀还差一点。”
向天亮不解地问,“差什么啊?我看她就象个**。”
“嘻嘻,她刚入行,还放不开呗。”贾惠兰的两只脚,在向天亮身上慢慢地蹭着。
“惠兰姐,你什么意思啊?”向天亮分开贾惠兰的双腿,架在自己我双肩上,双手搁在她的两腿上,沿着两条腿,慢慢地向大腿爬去。
贾惠兰嗯了一声,说话声也变了。
“天亮,我,我有个建议。”
“你说,什么建议?”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咱们……”
“呵呵,昨晚刚吃过,怎么又想了呢?”
“天亮,咱们也让文秀学么。”
向天亮连笑带骂,“臭娘们,你他妈的真骚,呵呵,不过也好,来吧,正好让文秀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
第1801章 张行摊牌
张行的说话声,终于通过拾音器传进了储藏室.
向天亮心中稍安,因为他听出了来客只有张行一个人,以陈玉来的老到,应付草包张行是绰绰有余。
但是,既然张行已经怀疑陈玉来,那原定让陈玉来担当卧底角色的计划,应该做出相应的调整。
先听听张行怎么说吧,向天亮心里想道。
不过,向天亮的注意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应付贾惠兰,因为贾惠兰已缠上了他。
在百花楼里,贾惠兰有个响亮的绰号,无底洞,是向天亮给起的。
还真不是lang得虚名,贾惠兰永远是一付“吃”不饱的样子,没被向天亮“开发”的时候,她还不怎么样,现在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着胡文秀的面也敢来。
向天亮有些犹豫,是真犹豫,犹豫的不是有胡文秀在,而是怕张行走了,陈玉来进来“查看”,或外面发生紧急情况,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知道贾惠兰的骚劲,缠上了不“吃”个够,那是天上下刀子也不会停下来的。
贾惠兰觉察到向天亮的犹豫,笑嘻嘻地说,“今天我作主,允许你犯错。”
“什么犯错误?把你带来才是我今天犯的错误。”向天亮笑道。
手指胡文秀,贾惠兰笑道:“她就是错误,你今天可以犯。”
向天亮明白了,抱着贾惠兰,却冲着胡文秀坏笑,“这个主意不错,有的错误是可以犯的,犯错误不可怕,改了还是好同志嘛。”
说着,向天亮屁股一抬,抱着贾惠兰坐到了胡文秀身边。
胡文秀当然也听明白了,吓得往后退去,可身后是墙,墙外是空中,能退到哪里去?
“向主任,惠兰姨,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声音在颤抖。
“干什么?问得好,问得好啊。”向天亮乐了。
贾惠兰娇笑道:“傻丫头,你以为对你的教育结束了,才刚刚开始呢,你以为你的保证我们会相信呀,你还有一道重要的程序没有履行呢。”
向天亮笑道:“惠兰姐,你不要吓唬人家好不好。”腾出一只手,慢慢地爬到了胡文秀的腿上。
胡文秀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空间实在太小,胡文秀被挤得动弹不得。
向天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身靠墙壁,两条腿呈四十五度角伸开,其中右腿轻而易举地前进,伸到了胡文秀的右腿下,再往回一弯,将胡文秀的两条腿分成了八字形。
而左腿伸开后,一半挂在箱子外,正好当了贾惠兰的坐垫。
确切地说,贾惠兰是骑在向天亮的腿上,她左腿伸得很直,一直伸到胡文秀的右大腿上,紧紧地顶着,另一条腿还挂在箱子外,箱子不高,脚底踏在下面的箱子上,足以让她的右腿支撑全身的平衡。
贾惠兰很放得开,双手在向天亮那里一阵摸索,很快让他的大柱子展露无遗。
胡文秀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激荡起来,天那,真的是人外有人,公公的已经够大的了,可这一根,至少还大一呢。
嫣然一笑,贾惠兰身子一弯,低下头忙碌起来。
吞吞吐吐,也是一种运动。
胡文秀垂着头,但忍不住,忍不住拿眼偷看。
储藏室里的气氛热了起来。
本来就热,六月的天气,室外气温在三十度左右,储藏室里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温度直奔四十度而去。
这也是储藏室的设计者陈玉来的错误,光线、空气和其他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想到温度问题。
当然也怪不得陈玉来,他的储藏室本来就不是为了藏人,怎么可能预见到今天的情况呢。
陈玉来更没有想到的是,让自己的“宝贝”进储藏室,等于是羊入虎口,正成为待宰的羔羊。
同一个空间,三个人对热的体会却各有不同。
贾惠兰很快就进入忘我的境地,“吃”得津津有味,热的感觉可以忽略不计。
向天亮是心静自然凉,注意力分为了三个部分,一半在外面,四分之一应付贾惠兰,还有四分之一在胡文秀那里。
胡文秀最热,水深火热,汗在流,心在热,看在眼里的热,向天亮那只放在她腿上的手让她更热。
这时,客厅里的两个男人,一边喝茶抽烟,一边从寒暄转入了正题。
张行:“老陈,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吧?”
陈玉来:“不知道,真不知道,老张,以你我的关系,还用得着卖关子吗?”
张行:“那好,我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昨天晚上你去过汪子荣家吗?”
陈玉来:“没有,这怎么可能呢,我既没有汪子荣家的钥匙,又没有去汪子荣家的理由。”
张行:“那么,有人看到向天亮来过机关宿舍楼,他是来找你的吗?”
陈玉来:“这更不可能了,我和向天亮素无来往啊,我要是和他有关系,我还会和你来往吗?”
张行:“难说,脚踏两只船的人多得是,你的搭挡兼冤家罗正信就是。”
陈玉来:“老张你说笑了,他是他我是我,除非你不信任我了。”
张行:“老陈,对不起,我还真的有点不信任你。”
陈玉来:“不会吧,这从何说起?”
张行:“真的,我真的有点不信任你。”
陈玉来:“哦,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你不信任我,我也没有办法。”
张行:“正因为对你有点不信任,所以,我对你采取了一个措施。”
陈玉来:“什么措施?”
张行:“我在你家里装了两个无线摄像探头。”
陈玉来:“啊,老张,你,你太过份了吧。”
张行:“你真的不知道?”
陈玉来:“岂有此理,你装在哪里了?”
张行:“一个在你的卧室里,另一个在你儿媳的卧室里。”
陈玉来:“老张,你也太卑鄙了吧。”
张行:“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我向你道歉,但我不后悔这样做。”
陈玉来:“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行:“说好听一点,是为了更了解你,说不好听一点,是为了抓你的把柄。”
陈玉来:“把柄?在朝阳茶楼被你抓住了把柄,那还不够吗?”
张行:“不够,远远不够,况且朝阳茶楼那件事,不是把柄而是双刃剑,根本就不能利用。”
陈玉来:“哼,你还想拿我什么把柄?”
张行:“你家里的事,你和你儿媳,所以要把无线摄像探头装在你家里。”
陈玉来:“捕风捉影,胡说八道,老张你太坏了。”
张行:“老陈啊,你别装了,无线摄像探头得到的镜头,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陈玉来:“你,你什么意思?”
张行:“别急,我慢慢告诉你,无线摄像探头是上星期三装的,今天是星期天,我有十二天的收获。”
陈玉来:“那又怎样,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张行:“你儿子是这周星期一出差的,自那以后,你四次偷看儿媳洗澡,这算不算是坏事?”
陈玉来:“老张你……”
张行:“你三次拿着儿媳的内裤,这算不算是坏事?”
陈玉来:“老张,求你别说了。”
张行:“你乘儿媳熟睡之机,潜入她卧室掀被子摸身体,这算不算是坏事?”
陈玉来:“老张。”
张行:“可惜,我的电子接收器出了故障,否则,我更能掌握你昨天晚上做的坏事。”
陈玉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
张行:“你儿子今天出差回来,昨天晚上你肯定要对你儿媳真正下手了。”
陈玉来:“你胡说,我没有。”
张行:“真的没有?”
陈玉来:“没有。”
张行:“好吧,没有就没有,我没证据嘛,现在说说,这事怎么了结?”
陈玉来:“你想干什么,老张,你别欺人太甚啊。”
张行:“哈哈,你放心,我对你儿媳不感兴趣,我是向你要讨要一样东西,用我手里的录像带跟你换。”
陈玉来:“什么东西?”
张行:“你还记得前天晚上的事吗?”
陈玉来:“前天晚上的事,什么事?”
张行:“晚上八点二十分到晚上十点十分,你在床上看档案,床头柜上还放着四袋档案。”
陈玉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行:“你忘了,这也是无线摄像探头的功劳。”
陈玉来:“那是一些旧文件,你要它们干什么?”
张行:“老陈,你没说实话,我看到了档案袋上的机密二字。”
陈玉来:“这有什么奇怪的,上面发下来的文件,存档以后都会印上机密二字。”
张行:“你当我是外行啊,以你的级别,根本不可能将档案带回家来。”
陈玉来:“我开了后门。”
张行:“市档案室主任,是你死对头罗正信的老婆谢影心,你的后门在哪里?”
陈玉来:“我让别人借的。”
张行:“哼,还在狡辩,那些手写的材料,一张一张的,也算是上面发下来的文件吗?”
陈玉来:“你,你都看到了?”
张行:“看到了,无线摄像探头正对你的床,拍得很清楚。”
陈玉来:“老张,你这是逼我走上绝路啊。”
张行:“对不起,我要那些档案。”
正在这时,又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第1802章 不速之客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不但打断了陈玉来和张行的“交锋”,也影响了储藏室里一男二女的“交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贾惠兰主动和胡文秀互换了角色。
胡文秀绝对是半推半就,但或者还有情不自禁和不由自主,开始是不肯的,但向天亮那只手在她身上折腾,竟让她没了一点力气,贾惠兰揪着胡文秀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摁向那根大柱子,“傻丫头,叫你还装。”仅仅只用了些许力气,她就从了。
胡文秀差点窒室,她心里惊呼一声,太大了,没来得及继续体会,小嘴就被充满了。
接下来就好办了,也自然而然了,由生而熟,从快到慢,深入浅出,无师自通。
看到胡文秀的动作“正常”了,贾惠兰也笑了,“傻丫头,好好学吧。”
本来,向天亮是想点到为止,毕竟是第一次嘛。
问题是那阵敲门声,来得毫无征兆,惊得向天亮失去了防线。
爆发得很突然,胡文秀更没有准备,唯有无奈地接受了。
客厅里。
陈玉来和张行互视一眼,双双起身。
“谁啊?”陈玉来冲着门的方向问了一声。
“我。”
这一声“我”,储藏室里的一男二女可能没有听清楚是谁,但陈玉来和张行可听清了。
陈玉来和张行均是脸色一变。
处变不乱,陈玉来也是见过风风雨雨的人,他及时地冲张行使了个眼色。
张行点点头,心领神会,转身轻手轻脚地躲进了书房。
陈玉来又是一阵忙碌,将张行用过的烟灰缸和茶杯塞到沙发下,定了定神后才去开门。
一个熟悉的声音,“老陈,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肖部长,您好,欢迎您来我家做客。”
储藏室里。
向天亮和贾惠兰面面相觑。
这位不速之客居然是市委组织部长肖子剑。
“文秀,肖部长经常来你家做客吗?”向天亮搂着胡文秀问。
除了一点点害羞,胡文秀已经没了矜持和生分,她低声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才来一年么,不过,我从来没见肖部长来过。”
贾惠兰说,“据我所知,老陈和我家的老卢是朋友,与肖子剑向来是不对路的,而且老卢调到省日报社以后,我也没听说过他和肖部长有什么来往呀。”
哦了一声,向天亮点着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肖子剑和张行是殊途同归,来找老陈是同一个目的,都是奔着咱们屁股下的档案来的。”
屁股一词让贾惠兰笑了,“天亮,那咱们怎么办?”
“先来后到嘛。”向天亮笑道,“咱们来得最早,除非这批档案咱们不想要,才轮得上肖子剑和张行,再说了,咱们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什么事?”贾惠兰还没回过神来。
向天亮拿手捏了捏胡文秀的胸脯,“我还没研究文秀的身体哦。”
“嘻嘻,也是呀。”贾惠兰娇笑道,“现在只是开了一个头,上面两个突出问题,还有下面前后的两个小洞洞,你都没有研究呢。”
向天亮翻开胡文秀的上衣,扯下她的罩罩,坏笑着道:“惠兰姐你看,一马平川,几乎就是个飞机场啊。”
贾惠兰凑过来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可惜了,明显是缺少开发嘛。”
向天亮笑着问胡文秀,“老陈一定嫌你这里不够大吧?”
胡文秀羞得不行,闭着嘴“嗯”了一声。
“那你听好了,三个月之内,你必须让这里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向天亮道。
“我……”
“这是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不但要无条件执行,而且还要圆满完成。”
“我,我怎么翻天覆地呀。”
向天亮乐道:“真是个傻丫头,现成的老师就在这里,还是免费的哟。”
贾惠兰又笑了,“放心吧,文秀你拜我为师,用不了三个月,我能保证你这里变成崇山险峰,风光无限,迷死你家老陈和小陈两个乡巴佬。”
储藏室里笑声连连。
客厅里。
陈玉来也陪着肖子剑在笑。
肖子剑第一次登门“拜访”,陈玉来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
思想准备已经就绪,陈玉来心里很坦然,有向天亮为自己撑腰,用不着怕肖子剑,至于张行,更是不足为虑。
陈玉来:“肖部长,您今天来是,是有什么事吧?”
肖子剑:“怎么,我没有事就不能来串串门吗?”
陈玉来:“肖部长也喜欢串门吗?”
肖子剑:“年纪大了,和以前不一样喽。”
陈玉来:“我不明白。”
肖子剑:“老陈,你今年贵庚?”
陈玉来:“肖部长您明知故问,咱俩是同龄人啊。”
肖子剑:“噢,五十,快到点了。”
陈玉来:“不,我会提前下车,而肖部长以您的级别,还有整整十年呢。”
肖子剑:“十年,说长其实不长,弹指一挥间啊。”
陈玉来:“肖部长,您怎么感慨上了?”
肖子剑:“我也是为你感慨。”
陈玉来:“为我感慨?我更不明白了。”
肖子剑:“老陈,这就是你的优点,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玉来:“肖部长,我是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饭。”
肖子剑:“其实,这也是你的缺点,最大的缺点。”
陈玉来:“嘿嘿,我不想了,不,我也想明白了。”
肖子剑:“你想明白什么了?”
陈玉来:“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全着落。”
肖子剑:“嗯,好想法,吃体制饭的人,都要过这最后一关。”
陈玉来:“到时候还请肖部长高抬贵手了。”
肖子剑:“好说,好说,你老陈比罗胖子精明,你这一辈子啊,比他干净多了。”
陈玉来:“谢谢肖部长,这样的评价让我高兴。”
肖子剑:“但是。”
陈玉来:“但是什么?”
肖子剑:“你还有一块心病未了。”
陈玉来:“肖部长说笑了,我能有什么心病啊?”
肖子剑:“我可以说吗?”
陈玉来:“领导教诲,我求之不得,不过。”
肖子剑:“不过什么?”
陈玉来:“今天,还有这里,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再谈。”
肖子剑:“怎么,在你家也不方便吗?”
陈玉来:“嗯……是有点不大方便。”
肖子剑:“家里还有人?”
陈玉来:“不,不,就是,就是不大方便。”
肖子剑:“噢……”
陈玉来:“肖部长。”
肖子剑:“你说。”
陈玉来:“嗯……请肖部长跟我来。”
谈话的地点,居然换成了餐厅。
肖子剑:“老陈,怎么回事?”
陈玉来:“肖部长,您小声点。”
肖子剑:“你家里还有客人?”
陈玉来:“嗯。”
肖子剑:“谁?”
陈玉来:“张行副市长。”
肖子剑:“他来干什么?”
陈玉来:“他常来我家坐坐。”
肖子剑:“哦,你怎么不早说啊。”
陈玉来:“对不起,我没想到您会说敏感的事。”
肖子剑:“说实话,他是不是也为那件事来的?”
陈玉来:“是。”
肖子剑:“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玉来:“这个么,说来话长,容我以后向您解释。”
肖子剑:“你答应他了?”
陈玉来:“没有,可是。”
肖子剑:“快说,可是什么?”
陈玉来:“我,我……”
肖子剑:“你有把柄落他手里了?”
陈玉来:“可以,可以这么说吧。”
肖子剑:“哼,咎由自取。”
陈玉来:“肖部长,对不起。”
肖子剑:“给你三分钟,让他走。”
陈玉来:“我……”
肖子剑:“让他滚,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
张行不是傻瓜,站在书房门边只听了个大概,也猜出了肖子剑的来意。
所以陈玉来让他走,他反而在书桌边坐下,不走了。
陈玉来左右为难。
陈玉来:“我说老张,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张行:“我不走,打死我我也不走。”
陈玉来:“那,那等我哄走他,你再来行不行?”
张行:“也好,但是有一个条件。”
陈玉来:“什么条件,你说。”
张行:“你不能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他。”
陈玉来:“老张,我手里真没有你说的那个东西。”
张行:“还嘴硬,你要再嘴硬,我就不走了。”
陈玉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张行:“老陈,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听我的,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玉来:“我知道,我知道。”
张行:“我过一个小时以后再来,老陈,别忘了市纪委书记方道阳是我的朋友。”
陈玉来:“老张啊老张,求你先走好吗?”
张行终于离开了。
但陈玉来心里慌了。
这批档案本来是要“献给”向天亮的,现在半路上杀出了程咬金,而且还不只一个。
应该说,这批档案最好的归宿是向天亮那里,向天亮是滨海市最大政治势力的代表。
谁拥有了这批档案,谁就有可能控制这批档案涉及的四五百人,哪怕是一半或三分之一。
如果交给别人,将很可能壮大一股新势力,滨海将从此不得安宁。
陈玉来想和向天亮商量,可向天亮躲在储藏室里,“近水”一时解不了近渴。
正在陈玉来犹豫的时候,居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第1803章 第三位来客
又是敲门声,难道是张行去而复返?
不是,敲门人主动开口,不但让陈玉来脸上变色,也让刚从餐厅回到客厅的肖子剑吃了一惊。
是常务副市长许西平。
这一次轮到了肖子剑回避,“老陈,设法让他赶紧走。”肖子剑挥着手进了书房。
陈玉来一边苦笑,一边去开门。
储藏室里。
听到许西平的说话声,向天亮咧着嘴乐了,“宝贝,你家老陈摊上大事了。”
贾惠兰嗔怪道:“咱们束手无策,亏你还笑得出来。”
可这一声“宝贝”,是对胡文秀说的,胡文秀正骑坐在向天亮身上,吞没了他那根大柱子。
本来应该由贾惠兰先上,但向天亮硬要胡文秀先上,这声“宝贝”其实主要是调侃,因为陈玉来就是这么称呼胡文秀的。
胡文秀的身体本来是做着起落运动的,虽然幅度不是很大,向天亮这声“宝贝”,让她停止了运动,嘴里羞怯地问,“什么,什么大事呀?”
“啪。”
回答胡文秀的是一个巴掌,重重地拍在她雪白的屁股上。
这是向天亮对付女人的惯用招法,屡试不爽,胡萝卜加大棒,这是不可或缺的手段。
“他妈的,我不是说过了吗,说话不停工作,你现在的工作是运动,上下运动,外面的事与你无关,你要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用于工作,记住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运动,运动运动再运动。”
说着,向天亮的身体猛然向上顶了一下。
“呜。”
胡文秀的身体向上抛起,脑袋差点碰上了储藏室的顶部,“我,我知道了,我运动,运动……”
不敢怠慢,胡文秀的屁股抬起,身体又恢复了起落运动。
贾惠兰笑道:“天亮你也太性急了,文秀才刚刚入门,慢慢来么,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她就是个高手了。”
“是吗,笨手笨脚的,我看难。”向天亮也笑。
“这丫头呀。”贾惠兰看着胡文秀笑道,“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是个不折不扣的**,都骚到骨子里去了。”
向天亮乐道:“我看也是,我看也是,要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老陈那样的糟老头给弄到床上去了呢。”
“所以嘛,你看你看,嘻嘻,瞧她那享受样。”贾惠兰低声笑个不停。
胡文秀确实很享受,她的起落运动越来越快,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向天亮的一大半注意力还在外面。
“奇怪了,许西平怎么会知道老陈手里有档案呢?”
贾惠兰不解道:“你认为许西平与肖子剑和张行一样,都是奔着这批档案来的?”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向天亮思忖着说,“许西平在此之前,与咱们滨海市的联系不多,他怎么可能知道老陈手里掌握着这批档案呢?”
贾惠兰点着头道:“我看肖子剑也来得蹊跷呢。”
“不,肖子剑的举动一点也不奇怪。”向天亮笑着说道,“一定是老陈在哪个环节上做得不够仔细,被肖子剑给觉察到了,要知道,当初决定销毁这批档案的五个人,张衡调走了,陈乐天靠边站了,徐宇光在坐牢,王再道在家抱孙子,只有肖子剑,他还在台上。”
贾惠兰问道:“你是说,肖子剑的目的是销毁这批档案,而不是为了加以利用。”
向天亮嗯了一声,“想得到这批档案并加以利用的人是张行,还有许西平,而肖子剑是为了擦屁股,销毁了这批档案,他的屁股就干净了。”
“天亮,这批档案真的这么重要吗?”
“傻娘们,呵呵,你问了一个傻问题哦。”向天亮笑道,“这批档案其实不是档案,是污点记录,我简单地打个比方吧,假如你的名字也在这批档案里,那么你也就是一个有污点的人,如果这批档案在我手里,那等于是你的把柄落在了我的手里,你必须听我的,你如果不听我的,我就可以毁了你,象许西平这样的光杆司令,急于网罗一批手下,要是这批档案落在他的手里,那么,他就有了网罗这批档案里的几百个干部的希望,哪怕只有一半或是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人,许西平就能在滨海市站稳脚跟了,同样的道理,对张行也是一样。”
“那么肖子剑呢?”
向天亮笑道:“关于肖子剑,那更是明摆着的事,我敢说这批档案涉及到的几百个干部,有相当一部分是肖子剑的人,他只要销毁了这批档案,他手下人就被洗白了。”
贾惠兰噢了一声,“天亮,既然这批档案这么重要,那你一定要把它们弄到手。”
“呵呵,我这不是在弄着么。”
“你在弄吗?”
“废话,这批档案就在我的屁股下,谁还能抢得去啊。”
“嘻嘻,你不是在弄这批档案,你是在弄文秀呢。”
“我这叫顺手牵羊。”
“你就美吧,你这是横刀夺爱,夺老陈的爱。”
“搂草打兔子,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嘛。”
客厅里,陈玉来正陪着许西平喝茶,许西平很少吸烟,但嗜茶如命。
陈玉来:“许副市长,不知道您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
许西平:“一点小事,想请你老陈帮个忙。”
陈玉来:“许副市长您请说。”
许西平:“是这样的,我听说老陈你手上有一批旧档案,我想要这批档案。”
陈玉来:“许副市长,您这是哪来的消息,什么旧档案啊?”
许西平:“我的消息是确实的。”
陈玉来:“是什么档案?”
许西平:“应该是关于某些干部的污点记录,是要被个别领导决定销毁,而被你设法保留下来的那批档案。”
陈玉来:“有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啊。”
许西平:“你真不知道?”
陈玉来:“真的不知道。”
许西平:“可是有消息说,是你把那批档案给截留了下来。”
陈玉来:“许副市长,你的消息有误。”
许西平:“是吗?这么说你也听说有过这么一批档案?”
陈玉来:“当然听说过,但也仅仅是听说而已,但事情过去几年了,我早把这事给忘了。”
许西平:“你说来听听,可以吗?”
陈玉来:“还是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我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西平:“老陈,真的不能说吗?”
陈玉来:“许副市长,这是命令吗?”
许西平:“不,是请求,是帮忙。”
陈玉来:“哦,说实在话,可能我知道的,还不如您知道的多。”
许西平:“哪里,我毕竟是道听途说,而你是身在其中啊。”
陈玉来:“许副市长您搞错了吧,我没参与过那件事。”
许西平:“这么说,你也是听说的?”
陈玉来:“对,几个领导共同商定,然后由几个人负责销毁,事情就这么简单。”
许西平:“销毁污点记录?”
陈玉来:“这是肯定的,谁愿意销毁好事啊。”
许西平:“都有谁参与?”
陈玉来:“不知道,反正我不在其中,边都沾不上。”
许西平:“可是,那批旧档案后来并没有被销毁。”
陈玉来:“不会吧,您怎么知道的,我一直待在滨海都没听说过呢。”
许西平:“老陈,你没把我当朋友。”
陈玉来:“许副市长,您言重了,我真的是不知道啊。”
许西平:“那么,你听我说,我知道那批档案还在,而且,是在你的手里。”
陈玉来:“这,这是造谣。”
许西平:“那几个负责销毁档案的人中,有一个实际上是你的人,于是你就有了掉包的机会。”
陈玉来:“许副市长,您又开我的玩笑了。”
许西平:“在他们整理档案的时候,你也在制造假的档案,为实施掉包做准备。”
陈玉来:“许副市长,您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
许西平:“你的那个人,恰好负责销毁工作的最后一道程序,所以,你得以顺利地拿假档案把真档案换了下来。”
陈玉来:“许副市长,我不明白,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西平:“老陈,你先别急着否定,我姑妄说之,你姑且听之。”
陈玉来:“好吧,你说,我洗耳恭听。”
许西平:“我得到这个消息,是在不久以前,既然如此,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知道。”
陈玉来:“嗯,是这样。”
许西平:“所以,现在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在寻找这批旧档案,也就是说,保有这批旧档案的人成了众矢之的。”
陈玉来:“您继续说。”
许西平:“换句话说,消息如果传开,那这个保有这批旧档案的人的处境会很危险。”
陈玉来:“然后呢?”
许西平:“我认为那个保有这批旧档案的人,应该理智地把这批旧档案交出去。”
陈玉来:“嗯,您说得对,我如果知道是谁,我一定劝劝他。”
许西平:“老陈,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不说大话。”
陈玉来:“我知道,我知道,您比某些领导务实多了。”
许西平:“所以,我别的不敢保证,但我至少能保证这个人的安全。”
陈玉来:“许副市长,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
许西平:“那么,你还不想把那批旧档案交给我吗?”
陈玉来:“许副市长,我已经说过了,我与那批旧档案没有任何关系。”
许西平:“老陈你……”
……
许西平的话突然没了。
因为这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第1804章 同一个目标
今天怎么了,是个什么日子,陈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来访者呢.
陈玉来心里苦笑,一脸歉意,恳请许西平暂时避一避。
许西平唯有听从安排,他不想与别人照面,至少现在不能。
书房里有个肖子剑,陈玉来不能让许西平待在自己卧室里,因为自己的卧室和书房只隔着一扇小门,他怕肖子剑和许西平撞上,引起二人的尴尬,就把许西平安排到胡文秀的卧室里。
勉强定了定神,陈玉来才去开门,心说现在哪还顾得上储藏室的三位,但愿他们在里面憋着不会太难受,当初设计这个储藏室,就是专门为了收藏那批档案,要是想到还要藏人,就应该设计得更舒适一些。
陈玉来白担心了,储藏室里的一男二女不但不难受,反而是非常非常的好受。
胡文秀靠着墙壁睡着了,表情甜甜的,云里雾里接连飞了三回,不甜才怪呢贾惠兰虽然没有睡着,但身体也瘫成了一堆泥,有气无力地靠在向天亮的怀里。
向天亮有点累,倒不是因为连续“作战”,而是因为储藏室的空间太小太闷,让他无法大刀阔斧地施展,力气没花多少,可汗水是如雨的下,要不是对两个女人采取速战速决的办法,非活活脱水不可。
对胡文秀,向天亮相当满意,这只菜鸟进入佳境时很会配合,后来是主动“进攻”,很放得开啊。
不管怎么说,今天算得上是大丰收,除了美人,还有这么多档案。
美人是人家的,偶尔用一下也不错,吃惯了百花楼里的“山珍海味”,吃吃胡文秀这样的家常菜,就是换换口味。
而这些档案,向天亮已当成了自己的东西,陈玉来家来的客人越多,越说明这些档案的价值,就更不能让给别人了。
贾惠兰的喘息声渐渐恢复平和,她在向天亮怀里扭了扭,调整了自己的姿势。
“天亮,又是谁来了,我听着,我听着好象是两个人。”
“对,是两个人,东海区委书记高永卿和副市长陈瑞青,他们应该是代表市委宣传部部长李云飞。”
“今天是怎么了?他们,他们好象商量好了似的。”
“一是这次干部调整,这是大环境,二是老陈藏着这批档案的事泄露了,而且泄露得很广。”
“我们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以静制动,但前提是,我必须拿到这批档案。”
“唉,老陈惹上麻烦了。”
“不错,各路人马不约而来,他们目标明确,认定了老陈藏有这批档案。”
“你得帮帮老陈,我是指以后。”
“这个当然,老陈是我的人,保护他是我责无旁贷的事。”
“那她呢?”
“她,呵呵……不错,够味。”
“你别想得寸进尺,否则我回去没法向她们交待。”
“听你的,听你的。”
“坏蛋,今天便宜你了。”
客厅里,陈玉来诚惶诚恐,小心地接待高永卿和陈瑞青。
事大了,大了去了,陈玉来知道,今天来的人,他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值得庆幸的是昨天晚上做出的正确决定,向向天亮“靠拢”,如果没有向天亮,陈玉来早就六神无主了。
但是,主意还得请向天亮拿。
借口去烧开水,陈玉来请高永卿和陈瑞青稍坐片刻,自己乘机来到了厨房。
储藏室里。
向天亮听到了陈玉来的脚步声,他知道陈玉来是来找他的。
这时候的陈玉来,需要鼓励,需要镇定。
巧了,胡文秀悠悠地醒来了。
向天亮急忙把胡文秀搂过来,以防万一,储藏室里的“好戏”不能外传。
陈玉来蹲下身子,打开了厨柜的门。
现在,陈玉来与储藏室只隔着一道木板门。
陈玉来伸手,想把储藏室的木门拉开,但拉不动。
是向天亮不让,他用后背压住了门,陈玉来哪能拉开。
陈玉来吓了一跳,里面的三个人不会被闷晕了吧。
伸手在木门上轻敲了三下,陈玉来再将脸贴到木门上。
向天亮回敲了三下,还将门主动拉开一条缝,以保证能听清陈玉来说的话。
陈玉来:“天亮,对不起,你们没事吧?”
向天亮:“我们很好,你的秀也很好。”
陈玉来:“怎么办,他们都来了。”
向天亮:“一定是有人对外泄露了你藏着这批档案的事,而且,泄露得很广。”
陈玉来:“我现在该怎么做?”
向天亮:“不管任何情况,不管是谁问你,你都要咬定你不知道和你没有,打死也要坚持。”
陈玉来:“接着呢?”
向天亮:“老陈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他们赶走。”
陈玉来:“然后呢?”
向天亮:“先把他们赶走,然后再说然后。”
陈玉来:“噢,这个,这个……”
向天亮:“还有什么?”
陈玉来:“秀,秀她没事吧?”
向天亮:“放心,她没事,她很好。”
陈玉来:“真,真的没事?”
向天亮:“老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女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陈玉来:“对不起,对不起。”
向天亮:“你快去吧,再不去他们要起疑心了。”
陈玉来:“好,我去了。”
听到陈玉来走远了,向天亮和贾惠兰窃笑不已。
向天亮笑骂道:“他妈的,都火烧屁股了,还想着他的宝贝,老陈真够可以的啊。”
贾惠兰笑道:“老陈要是知道你把他的宝贝吃了,非气得吐血不可。”
胡文秀象只温顺的小猫,紧紧地贴在向天亮怀里。
但是,菜鸟一点也不菜,一只手握着向天亮的大柱子,可谓爱不释手。
“宝贝。”向天亮坏笑着叫了一声。
“……”胡文秀不回答。
胡文秀身上什么也没有,向天亮不客气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不说话就揍你。”
“什么,什么呀?”胡文秀羞怯地问。
“咱们刚才的事,你会不会告诉老陈?”
“不,不会。”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呵呵,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你,你厉害。”
“说,我厉害在哪里?”
“比,比他狠,我,我晕了三次。”
“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听,听。”
“嗯,记住,不听话我会揍你的。”
“记……记住了。”
贾惠兰笑着说,“天亮你别吓唬文秀行不行,刚才还说老陈怎么样怎么样,我看你也有点不务正业了,快关注一下客厅里的情况吧。”
“呵呵……遵命,遵命。”
客厅里。
三个男人都在沉默,气氛有些凝重。
副市长陈瑞青不是主角,虽然他是陈玉来的直接上级,但二人之间几乎没有私交。
而高永卿对陈玉来可谓知根知底,更重要的是,当初的销毁档案行动,高永卿是直接参与者。
但高永卿属于少年得志,当初又是一把手的得力助手,与一生不得志的陈玉来没有多少交往,一个曾是县委办公室主任,一个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工作上的直接来往也不多。
县改市后,高永卿当了东海区区委书记,陈玉来身为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还是有职无权的副主任,二人还没有联系过。
还有,高永卿还曾帮陈玉来的死对头罗正信打压过陈玉来。
不过,高永卿不敢在陈玉来面前摆谱,陈玉来五十岁,高永卿四十不到,从政资历可以说整整差了一辈。
高永卿:“老陈,你大概知道我的来意吧。”
陈玉来:“不知道。”
高永卿:“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陈玉来:“高书记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么。”
高永卿:“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陈玉来:“什么东西?我家可没有什么名画古玩。”
高永卿:“明说了吧,听说有一批应该烧毁的旧档案在你手里,我想要。”
陈玉来:“我的工作从没和档案工作产生过关系,我手上哪来的旧档案。”
高永卿:“你有,就在你手上。”
陈玉来:“高书记,你的情报有问题吧,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什么旧档案。”
高永卿:“老陈,我劝你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是你的东西,拿着会烫手的。”
陈玉来:“你这是威胁吗?”
高永卿:“不,是劝告,同志之间的劝告。”
陈玉来:“那我谢谢你,我没有你说的旧档案,所以你的劝告没有用。”
高永卿:“老陈,请你三思。”
陈玉来:“高书记,别说我没有什么旧档案,我就是有旧档案,凭什么一定要给你?”
高永卿:“我是在帮你。”
陈玉来:“高书记说的帮助,我是深有体会啊。”
高永卿:“老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咱们可以重新开始嘛。”
陈玉来:“对不起,我五十岁了,我已经没有资格重新开始了。”
高永卿:“嗯……那你开个价吧。”
陈玉来:“什么意思?”
高永卿:“我出钱买你手中的档案。”
陈玉来:“我说过了,我没有,我拿什么卖给你。”
高永卿:“老陈。”
陈玉来:“别说了,高书记,你找错人了。”
高永卿:“……好吧,我们先告辞,请你再考虑考虑,我随时等你的电话。”
高永卿和陈瑞青走了。
第1805章 问题出在哪里
后来的先走,先来的后走,高永卿和陈瑞青走后,躲在卧室里的许西平也走了.
许西平走的时候一言不发,他听到了高永卿和陈玉来的谈话,自认为与高永卿相比,没有任何“竞争”优势,高永卿敢拿钱买,他可没有,而封官许愿,半百之人的陈玉来还不一定看得上。
肖子剑是最后一个走的。
形势明摆着,大家都为同一个目标而来,都想得到这批档案,而肖子剑不然,他的目的是得到以后销毁,作为当初参与了篡改档案的人,肖子剑深知这批档案流传出去的危害。
“老陈,你都看到了吧,你摊上大事了。”肖子剑看着陈玉来说。
“肖部长,我陈玉来问心无愧。”事到这份上,陈玉来豁出去了,嘴必须硬,先咬紧牙关挺过去再说。
肖子剑哼了一声,“你好自为之吧。”悻然转身,拂袖而去。
关门,上锁,陈玉来才长出一口气,一边抹汗,一边瘫坐在沙发上。
“天亮,他们都走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不用陈玉来叫,向天亮早已从储藏室里爬出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离开厨房往客厅而来。
两个女人身上比较凌乱,尤其是胡文秀,需要足够的时间整理,向天亮怕陈玉来起疑心,他先来客厅稳住陈玉来。
“唉,总算熬过来了。”向天亮坐到沙发上,冲着陈玉来笑“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事过之后才紧张,陈玉来的脸色很白。
向天亮微微摇头,“别紧张,沉住气,都到这份上了,怕也没用。”
陈玉来嗯了一声,满脸的疑问,“我实在不明白,他们怎么可能都知道的,过去两年来可是好好的,怎么现在一下子都知道了,好象,好象商量好了似的。”
“很简单。”向天亮笑道,“关于你拥有这批档案的消息,是刚泄露出去的,刚才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有相当水平的政治嗅觉,象猫见了鱼一样,如获至宝,谁不急着来找你呢。”
陈玉来问道:“天亮,张行说从录像上看出我有这批档案,他说的我相信,但他不可能把这个事透露给别人吧。”
“他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向天亮思忖着说,“我可以这样说,今天亮相你家的所有人中,张行是最无能的,同时也是最自私自利的,他才不会把自己的东西与别人分享呢。”
“那,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
陈玉来摇头道:“不可能,这批档案藏在家里,连云儿和文秀都不知道,建这个储藏室,都是我一个人动手的,还是在云儿出差的时候,我认为我做得够隐秘的了。”
向天亮微微一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你的人泄露了你的秘密。”
“我的人?”
“对,当年参与销毁档案,并参与你的掉包计的那个人。”
“不会吧?”
向天亮说,“当然,最合理的解释,他是无意中泄露的,而且是在某种特定的场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陈玉来脱口而出,“酒后吐真言。”
向天亮点着头,“不错,当时听到的人可能不止一个,因为你也看到了,今天有四批人几乎同时来找你,他们的目标都指向了你。”
一边点头,陈玉来一边道:“也只能这样解释了,说到背叛,他,他怎么可能背叛我呢?”
这时,贾惠兰和胡文秀终于整理完毕,双双来到了客厅。
两个女人的脸上都有些疲态。
陈玉来关切地问,“你们两个没事吧?”
胡文秀的脸噌地红了。
贾玉兰笑道:“你放心,我们都没事。”
陈玉来又看了胡文秀一眼,“秀,你脸色不大好。”
向天亮心道,我对她进行了狂轰滥炸,她脸色能好得了吗?
贾玉兰又笑,“老陈你还说,就你那个小小的储藏室,我们要是再不出来,非被憋死在里面不可,空气仅靠一个小孔流通,天气又这么热,我们的脸色能好得了吗。”
陈玉兰想解释什么,正要启口,却被向天亮拦住了,“我说老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儿女情长、婆婆妈妈,你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啊。”
“我……对不起,我就是问问而已。”陈玉来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胡文秀红着脸心道,公公不错,这时候还关心我,不过……向天亮更不错,他比公公厉害一百倍呢。
向天亮看着陈玉来笑问,“老陈,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那个帮手是谁了吧?”
“刘国云。”
“刘国云?市委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任刘国云?”
“对,就是他。”点了点头,陈玉来说,“刘国云是个孤儿,父母都是渔民,在他五岁时就去世了,他是在当时的滨海县福利院长大的,他读小学四年级开始,成了我的帮扶对象,到现在算起来有将近二十年了,我和他可以说是情同父子,他的工作和婚姻,都是我安排的,不过,六年前他调到组织部,是当时的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点的将。”
向天亮轻轻一笑,“老陈,我猜想,你和刘国云的关系一定保持得很低调。”
陈玉来脸上有些得意,“是的,我们的关系很低调,虽然许多人知道我帮助过刘国云,但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很深厚。”
向天亮摇了摇头,“我还是有个疑问,当时参与销毁档的人,总共才几个人,刘国云凭什么取得他们的信任呢?”
陈玉来笑道:“这主要得益于几个方面的因素,一,刚才说过的,我和刘国云的关系不显山不露水,二,刘国云少年老成,为人处事都很低调,三,他在县党校学习期间,和肖子剑的秘书同班同舍,从党校出来以后,就被肖子剑点名,从县政府办公室调去了县委组织部,公开成了肖子剑的人,四,刘国云居然还是当时的县纪委书记徐宇光的远房表外甥。”
噢了一声,向天亮道:“我明白了,肖子剑和徐宇光都参与决策了销毁这批档案的五个领导中的两位,这两位共同推荐了刘国云,从而让刘国云成为那五位具体负责销毁档案中的一个。”
“正是这样的。”
“老陈,你再说说,刘国云怎么会想起来找你,并决定将这批档案保存起来?”
陈玉来道:“事情说来也巧,刘国云负责销毁档案的最后一道程序,就是将档案拉到县纪委大楼的锅炉房烧掉,他负责烧,看着他烧的人,正是刚才来过的高永卿,这是一,二,刘国云觉得这批档案很有价值,留下来有用,他就动了保留这批档案的念头,三,刘国云找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个不得志者,与那参与决策销毁这批档案的五个领导关系都不怎么样,我也有和他同样的念头,所以他来找我,我们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向天亮笑了,“就这样,掉包计产生了。”
陈玉来点着头说,“是的,我们商定了掉包计,因为他们处理档案需要时间,所以我来得及准备假的档案,他们处理档案的地方是县纪委大院,销毁档案都是在下半夜,在把看锅炉的工人打发走之后,所以,每一次都是刘国云悄悄地把后门打开,让我和假档案先藏进锅炉房,刘国云和高永卿送档案来销毁的时候,有洁癖的高永卿总是不走进锅炉房,而是站在外面看着,这样一来,我和刘国云在里面掉包,高永卿根本发现不了,他看得到档案在炉子里烧,但不知道烧的是假的档案……”
“这样的掉包一共进行了五次?”
“对,他们分五次烧,我们的掉包也进行了五次,有惊无险,都很顺利。”
“了不起。”向天亮赞道,“同一计策在同一环境下使用五次,还都取得了成功,太了不起了。”
“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侥幸而已。”
稍稍沉默了一会,向天亮又微笑起来。
向天亮:“既然这样,那我要修正我的判断了。”
陈玉来:“天亮,你有什么判断?”
向天亮:“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陈玉来:“你问,我现在已不可能对你有所保留,只要是我所知道的。”
向天亮:“你确定只有你和刘国云知道掉包计划吗?”
陈玉来:“我确定。”
向天亮:“这批档案由你藏起来后,一直都很安全吗?”
陈玉来:“是啊,很安全。”
向天亮:“多少时间了?”
陈玉来:“两年……不,快三年了。”
向天亮:“在此期间,刘国云有没有主动提起过?”
陈玉来:“没有,一次也没有。”
向天亮:“你们就没有商量过,怎么处理和利用这批档案吗?”
陈玉来:“也没有。”
向天亮:“奇怪啊。”
陈玉来:“奇怪什么?”
向天亮:“两三年没动静,这时候却突然有事,这中间一定有事发生。”
陈玉来:“你的意思是说?”
向天亮:“是突发事情,而且这突发事情象催化剂,一下子促成了秘密的扩散。”
陈玉来:“可是,可是是什么突发事情呢?”
向天亮:“老陈,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陈玉来:“什么问题?”
向天亮:“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刘国云的事?”
陈玉来:“这……”
第1806章 阴谋分为大中小
陈玉来的老脸红了.
向天亮盯着陈玉来,目光犀利。
对不起刘国云的事?这话问到陈玉来的心坎里去了。
贾惠兰和胡文秀也看着陈玉来,陈玉来红脸,她俩也隐约觉得有“事”。
“天亮,你的意思是说,是刘国云把秘密泄露出去了?”
“老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刘国云的事?”
“这个……”
“呵呵,你还是说出来吧,你那张老脸一红,连你的秀都能猜出几分喽。”
贾惠兰笑道:“老陈,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对刘国云做了什么样的对不起他的事。”
说着,贾惠兰还拿手在胡文秀的腰上捅了一下。
胡文秀低声说,“就是么,都什么时候了。”
犹豫了好一会,陈玉来红着脸说,“我,我和刘国云的老婆有来往。”
翘了翘大拇指,向天亮噗地笑了,“老陈,原来你是只老兔子啊。”
“老兔子?”贾惠兰有些不解。
向天亮笑道:“新时期的老兔子。”
贾惠兰也笑了,“嘻嘻,不错不错,先吃刘国云的老婆,再吃儿子的老婆,老陈你不愧为新时期的老兔子,专吃窝边草的老兔子。”
陈玉来瞟了胡文秀一眼,涎着老脸道:“这不是,这不是方便嘛。”
胡文秀低声骂道:“老东西不是东西。”
向天亮听得大笑不已,“呵呵……老陈你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向天亮问道。
陈玉来道:“我们来往快五年了,很小心的,刘国云怎么可能察觉呢。”
向天亮哼了一声,“你以为呢,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男女之间的事,是很难不被旁人察觉的,成功不成功,仅仅取决于你能将秘密保持多长的时间。”
陈玉来问道:“所以,你判断刘国云发现了我和他老婆的事,一怒之下就把这批档案说了出去。”
“我一共有四个判断。”
“哪四个判断?”
向天亮笑道:“第一个判断,就是你刚才说过的,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刘国云发现了你和他老婆的事,一怒之下就把这批档案说了出去,从而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嗯,第二个判断呢?”
向天亮道:“第二个判断,也是我说过了的,刘国云无意之中泄露了秘密,而且是在某种特定的场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比方说,酒后吐真言。”
“什么是第三个判断?”
向天亮思忖着道:“第三个判断,那就是刘国云想利用这批档案了,比方说换钱,或者换取自己仕途上的进步,等等等等,但是这批档案在你手里,他拿不走,所以他可以把你拥有这批档案的秘密出卖给别人。”
“那么,第四个判断呢?”
向天亮又道:“第四个判断,是你被刘国云骗了。”
陈玉来惊道:“我被刘国云骗了?不可通,绝对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向天亮冷笑着。
陈玉来摇着头,“再怎么说,我也不相信刘国云会背叛我。”
“良鸟择木而栖,刘国云发现跟着你已没有前途了,那他为什么不会暗中投靠别人呢,比方说,徐宇光或者肖子剑,他们的地位是你比不了的。”
“天亮,也许你说得有道理。”陈玉来点着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刘国云就是双面人,脚踩着两条船。”
“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向天亮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后继续说道,“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大阴谋套着中阴谋和小阴谋,你老陈不过是小阴谋中的一个小环节罢了。”
陈玉来苦笑道:“我不懂,我越听越糊涂了。”
贾惠兰道:“天亮,你快详细地说来听听。”
向天亮思索了一会,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才缓缓地说起来。
“所谓的大阴谋,就是那五位县领导的共谋,县委书记张衡,县长陈乐天,县纪委书记徐宇光,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县公安局长王再道,他们的共同目标,是修改干部们的个人档案改掉,清除这些干部在个人档案里的污点,特别是参与走私的污点,但是,这五个人却都是互相对立的,所以他们的合作是没有基础的,五个同床异梦的家伙坐在一起,也许从一开始就各怀鬼胎,比方说,谁都想把自己人的污点去掉,谁都想把其他人的手下的污点留下,以便日后加以利用。”
“这样,五个合谋者中的某一个人,就开始酝酿中阴谋,这个中阴谋就是把这批档案留下来,而刘国云正是实施这个中阴谋的关键人物,他在参与者中地位不高,为人低调,不容易受到怀疑,更重要的是,他恰巧负责销毁档案的最后一道程序,所以,五个合谋者中的某一个人就和刘国云商量,用掉包计换下这批档案,但是,他们还需要一个帮手,这个帮手必须具备这样几个条件,一,有一定地位,懂得这批档案的价值,二,与五个合谋者都没有亲密的政治关系,三,愿意冒险参与掉包计划,四,有时间有能力制作假的档案,五,能藏也敢藏这批档案,六,不会私下利用或暂时没有能力利用这批档案……这个人就是你陈玉来。”
“接下来,当刘国云找到你试探你后,你和他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就这么着,你们的小阴谋就顺理成章地产生了……但是,你既是小阴谋的制订者和实施者,却又被别人的中阴谋蒙在鼓里,老陈啊,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那么重要的行动,凭你和刘国云两个人就能完成,还是连续五次,居然那么顺利地完成,这只能说明暗中有人在掩护你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老陈在帮人家干活,包括心甘情愿地帮人家将这批档案保存了将近三年。”
听完向天亮的分析,陈玉来沉默了好么久,其实他心里已经被向天亮说服了。
“天亮,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个与刘国云合谋的领导会是谁?”
向天亮笑着说,“县委书记张衡,县长陈乐天,县纪委书记徐宇光,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县公安局长王再道,总共才五个人,你在原滨海县机关待了几十年,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
陈玉来道:“据我的了解,刘国云能攀上关系的领导,只有徐宇光和肖子剑,徐宇光是刘国云的亲戚,尽管刘国云成了孤儿后进了福利院,但徐宇光在位时,对刘国云还是有所关照的,凭良心说,徐宇光这方面还算不错,所以,刘国云暗中听命于徐宇光是有可能的,再说肖子剑,刘国云跟着我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因为我受到罗正信罗胖子的打压,自顾不暇,所以很难帮到他,是肖子剑主动提出,把刘国云调到了组织部,所以肖子剑对刘国云有知遇和提携之恩,就说现在,刘国云是市委组织部办公室的第一副主任,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在三十岁左右的同龄人中,高中生刘国云算是相当了不起了,因此刘国云也有可能是肖子剑的人。”
想了想,向天亮道:“老陈,照你所说,肖子剑不可能是,如果他是,他完全没有必要今天贸然而来,这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肖子剑和刘国云想弄你这批档案,至少有一百种方法。”
“那,那就是徐宇光了。”陈玉来说。
“我想,十有八、九是他。”
“可是,徐宇光正在岱子岛监狱服刑呢。”
向天亮道:“这正好从侧面佐证了咱们的分析,徐宇光要是还在台上,他就会将这批档案据为己有,以便千方百计地加以利用,而现在徐宇光在岱子岛监狱服刑,起码要等七八年才能出来吧,这就是说,这批档案对他来说已失去了作用,与其让这批档案变成废纸,不如让这批档案充分发挥作用,于是,他就命令刘国云向外散播消息,让他们都来找你要这批档案。”
陈玉来点着头,“如果这批档案传散出去,滨海市的干部队伍就会乱作一团,后果不堪设想啊。”
“呵呵,你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向天亮笑着说道,“今天上你家来的这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基本上代表了滨海市基本的政治势力,这批档案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有能力在滨海市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你老陈,将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陈玉来忙道:“天亮,我可就全靠你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向天亮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向天亮反问,“老陈你认为呢?”
陈玉来说,“先找刘国云问问,要不暗中查一查?”
向天亮摇头,“不能打草惊蛇,再说这不是当务之急,要查刘国云也很容易,用不着咱们动手。”
陈玉来又说,“那就先将这批档案转移走吧,秘密不再是秘密,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这批档案了。”
“嗯,这才是当务之急。”
陈玉来问道:“天亮,你准备怎么转移这批档案?”
望着窗外,向天亮微答着道:“调虎离山,暗渡陈仓。”
第1807章 聪明人办聪明事
向天亮从容不迫,胸有成竹,感染着陈玉来也安心了不少。
“天亮,怎么调虎离山,如何暗渡陈仓?”陈玉来问道。
指了指窗外,向天亮笑着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此时此刻,这幢公寓楼外,起码有十双眼睛在盯着出入口,在关注你老陈的出入,包括那个大草包张行,他肯定看到其他人来过你家,所以不会再登门拜访,而是象其他人一样,在外面守株待兔。”
听了向天亮的话,贾惠兰跑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窥视,“天亮,我看好象一切正常么。”
“呵呵,要是让你一个娘们看出来,那还叫监视吗?”向天亮咧着嘴乐道,“他们会躲在车里,把车停在小区的绿荫道上,有的亲自参加,有的召来亲信,有的将秘书或司机派上用场,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目标就是你老陈同志。”
陈玉来又担心起来,“那,那咱们怎么转移这批档案啊?”
向天亮笑道:“他们现在盯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这批档案。”
贾惠兰走过来,坐到向天亮身边问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只盯人而不盯档案?”
向天亮说,“因为他们认为档案不在这里,而是藏在别的地方,所以他们要盯住老陈,盯住老陈就盯住了档案。”
“不错,一般聪明人都知道,我这房子藏不下这么多的档案。”陈玉来点着头道。
向天亮又笑了,“恰好你今天的客人都很聪明,你的房间一目了然,要藏住体职两个多立方米的档案,简直是天方夜谭。”
贾惠兰道:“可问题又来了,他们这样盯着,咱们也没办法把这批档案转移走呀。”
“呵呵……所以咱们要调虎离山,把他们从这里调开。”
“怎么调?你说得倒是轻巧。”贾惠兰嗔道。
向天亮指着陈玉来,“让老陈负责调虎离山。”
贾惠兰噢了一声,“好主意,他们是在盯老陈而不是盯档案,所以只要老陈离开这里,他们就会跟着老陈,从而放弃对这里的监控,他们一走,咱们就有机会转移档案了。”
这下陈玉来又担心起来,“天亮,我,我行吗?”
“你行,除非你害怕了。”向天亮道。
陈玉来摇着头道:“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好歹我也当过兵,活了五十年了,小风小lang总还是见过的,我是担心有辱使命,前功尽弃。”
“老陈,我都替你计划好了。”向天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老家在乡下,家里还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等一会儿,你先打电话给你们市政府办公室邱少华主任,就说要去乡下看望老母亲,明天上午才能回来,接着再打电话给市政府小车班,叫上一辆车,先在市区转转,买点东西,然后就直奔乡下,待到明天上午再回来上班。”
“这样就能把他们引开了吗?”陈玉来问道。
向天亮笑了笑,“别忘了,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办聪明事,你一出门,他们就会跟上你的,为了更容易地调动他们,你还可以做出故作镇定的紧张样子,注意,要紧张,但更要故作镇定,要有意无意地露出一点破绽,让他们看出你的紧张来。”
陈玉来点头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贾惠兰反倒担心起来,“天亮,老陈的安全没有问题吧?”
向天亮又呵呵地笑起来,“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外面盯着老陈的人都是聪明会,聪明人一般是不会做傻事的,他们要的是档案而不是老陈,更重要的是,今天他们算是打过了照面,张行先来,肖子剑次之,他们互相知道对方来过,接着是许西平,肖子剑知道许西平来过,然后高永卿和陈瑞青联袂而来,肖子剑和许西平分别也看到了,这也就是说,他们几乎都知道其他人来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还敢乱来,等于是自取灭亡。”
陈玉来站了起来,“天亮,这里交给你了,我马上就走。”
向天亮叫住了陈玉来,“老陈,有一点你要注意,你回乡下看望老母亲,你老母亲家可能要有点麻烦,他们会认为这批档案就藏在你老母亲家,说不定会把你老母亲家翻个底朝天的。”
“没关系,这个我有办法。”陈玉来笑着说,“我家兄弟姐妹多,今晚我布个天罗地网,他们要是敢来,我就当小偷揍,明天我回来之前,把老母亲安排到我弟弟家去,他们想折腾就折腾去好了。”
说得痛快,走得可不爽快,陈玉来出门前却有点婆婆妈妈起来。
大家心知肚明,陈玉来惦记着胡文秀呢。
这也怪不得陈玉来,多年独身,靠的是去外面打野炮解决问题,三天打鱼,五日晒网,花钱不说,还得担惊受怕,一不小心还会带病回家,从来就没过足瘾过。
象胡文秀这样的新婚少妇,花蕾初放,茅塞乍开,娇嫩欲滴,陈玉来是平生头一回遇见,那刘国云的老婆生过孩子,岂能与胡文秀的曲径通幽相比。
昨晚一夜疯狂,陈玉来尝到了甜头,今天出门肯定是恋恋不舍。
向天亮笑道:“老陈,要不你带着你的秀一起去?”
陈玉来讪讪地笑了,“天亮,惠兰,秀就交给你们了。”
贾惠兰嘻嘻一笑,“老陈你就放心吧,有天亮在你怕什么,他可比你会照顾人。”
“那是,那是。”陈玉来心道,向天亮是挺会照顾女人的,把你贾惠兰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向天亮的风流事,陈玉来还是听说过一些传言的,他担心向天亮动胡文秀的心思。
但是,事分轻重缓急,现在要紧的是送走这批档案,顾不及其他的事。
陈玉来一离开,向天亮就坏笑起来,“惠兰姐,去把门锁好,防止有人进来。”
笑嘻嘻的,贾惠兰扭着屁股,锁上门走了回来,“天亮,咱们干什么呀?”
向天亮冲着胡文秀笑,“调虎离山,暗渡陈仓,现在老陈被调走了,咱们三个就可以暗渡陈仓了。”
胡文秀红着脸,有点不知所措。
“好呀。”贾惠兰高兴地挨坐到向天亮身边,她号称“无底洞”,巴不得跟向天亮粘在一起呢,“天亮,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做,我和文秀配合你。”
嗯了一声,向天亮道:“宝贝,你坐过来。”
胡文秀有些犹豫。
向天亮瞪了胡文秀一眼,“哼,是不是屁股又想挨揍了?”
贾惠兰笑道:“傻丫头,快过来呀。”
忸忸怩怩的,胡文秀抬起屁股挨了过来,向天亮再伸手一拽,她的身体就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不由分说,上下动手,向天亮将胡文秀的罩罩和内裤扯下来,塞到了沙发垫下。
胡文秀乖得象只绵阳,任向天亮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向天亮说,“要保证我接下的计划顺利进行,还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
贾惠兰问道:“什么问题?”
向天亮呶了呶嘴,“喏,文秀的老公,他晚饭前后回来,而我的暗渡陈仓计划要在半夜实施,文秀的老公在家就不方便了。”
“哦,这倒是个问题。”贾惠兰点着头说。
向天亮笑看着胡文秀,“宝贝,你说怎么办呢?”
“我,我听你的。”胡文秀的声音很低。
贾惠兰马上笑道:“天亮,文秀尝到甜头了,你今晚要好好折腾她哟。”
向天亮笑骂道:“臭娘们,你捞的便宜更多呢。”
贾惠兰挺着胸脯得意地说,“这没办法,谁让我和老陈有缘源呢。”
向天亮的一只手,在胡文秀身上爬个不停,胡文秀的身体又颤抖起来。
“嗯,我说一下咱们的安排啊。”向天亮道,“所谓的暗渡陈仓,是指转移这批档案,既然是暗渡,当然要在深更半夜进行了,所以,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咱们都没事可做,也不能出去,要做的就是等待,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文秀老公推迟到明天上午回家。”
贾惠兰点着头,对胡文秀说,“文秀,你应该明白,这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卷入到这件事里来。”
“嗯,我懂。”胡文秀应了一声。
拿出手机,向天亮拨通了市渔业局新任局长孙阳的电话。
孙阳是向天亮的朋友,两年内从副局长升至局长,全仗向天亮的帮助。
向天亮:“老孙,我是向天亮啊。”
孙阳:“天亮,你好,你找我有事?”
向天亮:“对,你现在在哪里?”
孙阳:“我在外面出差,正在回来的火车上,大概两个小时后就能到南河站了。”
向天亮:“咦,你的随行人员里,是不是有个陈云波的技术员?”
孙阳:“对啊,我们一行七人,其中就有陈云波,他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陈玉来的儿子。”
向天亮:“嗯,我知道,老孙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孙阳:“他们都在另一个软卧包厢里打牌,这里就我一个人,有事你说。”
向天亮:“找一个你认为合适的理由,你们一行能不能在南河住一个晚上,明天上午再回市里。”
孙阳:“什么意思?”
向天亮:“没事,绝对没事,至于为什么,等你回来后我当面向你解释。”
孙阳:“特别要包括陈云波?”
向天亮:“必须的。”
孙阳:“好吧,交给我了。”
第1808章 收藏家
几个电话,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向天亮来窗边,掀起窗帘一角向外观察起来.
和刚才相比,外面的街上少了几辆车,显然,调虎离山计取得了成效,陈玉来的离开“带走”了不少“虎”。
但是,视野之内还有十多辆车,向天亮看得很仔细,一辆一辆地排除过去。
至少还有三辆,车上有人,必有问题。
其中的一辆,车里不但有人,而且还有两个并列的亮点。
那一定是望远镜,车里的人拿着望远镜,正在朝这边观察。
向天亮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调虎离山之计并没有完全成功,外面还有“老虎”在虎视眈眈。
想了想,向天亮还是把门锁的保险打开了。
贾惠兰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
向天亮说,“外面还有人在监视,可能还会闯进来看看,现在老陈走了,如果还将门锁上了保险,不是欲盖弥障,表示房间里还有人在吗?”
“那咱们还是不得安宁呀。”贾惠兰道。
向天亮笑了笑,“他们白天不敢来,但到了晚上就难说了。”
贾惠兰也笑,“没关系,到时候咱们还进储藏室里去。”
“你还想啊。”向天亮捏了捏贾惠兰的玉峰。
“想,就是地方有点小,还有太热。”
向天亮笑道:“这好办,我现在规定,如果再进那个储藏室,谁也不许穿衣服。”
贾惠兰娇声笑了。
胡文秀也羞怯地笑起来。
贾惠兰问,“天亮,咱们现在做什么?”
向天亮笑着说,“现在三点半,离天黑至少还有三个半小时,在这三个半小时内,他们即使想进来也不敢,总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别人家里来吧,所以,这三个半小时内,咱们可以自由活动。”
贾惠兰又问,“还有,晚饭怎么办?”
向天亮咧嘴一乐,“中午吃剩下的还很多,咱们正好消灭掉,省得不速之客怀疑。”
毕竟是中年妇女,贾惠兰打了个哈欠,“天亮,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我得去补补觉了,文秀,你可要听天亮的话哦。”
一边说着,贾惠兰一边扭着屁股去了卧室。
这是在为胡文秀创造单独与向天亮一起的机会。
贾惠兰不在,胡文秀放得开了,抬起头冲向天亮妩媚地一笑。
向天亮将胡文秀抱起来,放在了沙发的背上,在她脸上亲了几下。
“宝贝,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人了。”
“嗯。”
“你能不能不再假装害羞了?”
“嗯。”
“再说嗯,我就揍你的小屁股。”
“知道了。”
“你说,咱们现在干什么?”
“不知道。”
“不能说不知道。”
“你说干什么,就,就干什么。”
“我想洗个澡。”
“那你就去呗。”
“可是,我不习惯一个人洗澡。”
“我,我……”
“我什么?”
“我陪你。”
“那就抓紧时间,赶紧放水去。”
说着,向天亮将胡文秀从沙发背上放下来,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胡文秀去了浴室,但她的屁股太小,不会象贾惠兰那样扭动。
当两个人泡在热水里的时候,胡文秀只矜持了一分钟,就主动地缠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女人啊,向天亮心想,只要干过了,让她爽透了,以后就好办了。
配合,向天亮来者不拒,又将胡文秀送上了云端。
胡文秀清醒过来,趴在浴缸边喘息了一阵后,又回到了向天亮的身上。
向天亮:“宝贝,你想说什么?”
胡文秀:“哎,我叫你什么好?”
向天亮:“你说呢。”
胡文秀:“向主任?”
向天亮:“那是临时职务,不好。”
胡文秀:“向天亮。”
向天亮:“太生分,不好。”
胡文秀:“天亮。”
向天亮:“太亲近,不好。”
胡文秀:“那叫什么呀?”
向天亮:“再想。”
胡文秀:“想不出来了,你说么。”
向天亮:“有人时,还是该叫什么就叫什么。”
胡文秀:“知道,那没其他人时呢?”
向天亮:“嗯……叫我收藏家吧。”
胡文秀:“收藏家?”
向天亮:“对,我把你收藏了嘛。”
胡文秀:“不好听。”
向天亮:“就这么定了,以后就这么叫,叫错一次,打屁股十下。”
胡文秀:“噢,我记住了。”
向天亮:“宝贝,我怎么样?”
胡文秀:“什么怎么样?”
向天亮:“明知故问。”
胡文秀:“棒。”
向天亮:“哦?”
胡文秀:“狠。”
向天亮:“还有呢?”
胡文秀:“爽,每次都爽到心里去了。”
向天亮:“比你家老陈呢?”
胡文秀:“我……”
向天亮:“怎么了?”
胡文秀:“我,我不想跟他了。”
向天亮:“真的这么想?”
胡文秀:“本来,本来就是他强迫我的。。”
向天亮:“可是,可是刚说好了一个两年期限,总不能朝令夕改吧。”
胡文秀:“反正,反正我不想跟他了,你帮我想个办法。”
向天亮:“这个,这个有点不好办啊。”
胡文秀:“他听你的,何况现在他更不敢离开你。”
向天亮:“这倒也是,不过,让他不碰你,难哟。”
胡文秀:“收藏家,你一定有办法的。”
向天亮:“呵呵,再叫几声。”
胡文秀:“收藏家,收藏家……”
向天亮:“嗯,办法倒不是没有,但不知道你能不能狠下心来。”
胡文秀:“你说。”
向天亮:“让他没了那个能力,他就不好意思碰你了。”
胡文秀:“那,那怎样让他没了那个能力?”
向天亮:“下药,下在他喝的酒或水里。”
胡文秀:“好办法。”
向天亮:“但是要慢慢下,让他渐渐没了那个能力。”
胡文秀:“为什么?”
向天亮:“傻瓜,下得太快太猛,他突然没了那个能力,他会起疑心的。”
胡文秀:“唔,有道理。”
向天亮:“总之,不能让老陈看出来是你不愿意,否则,他会怀疑的。”
胡文秀:“还有,还有。”
向天亮:“还有什么?”
胡文秀:“我家云波的事。”
向天亮:“你家陈云波什么事啊?”
胡文秀:“说好了让他去茅山岛工作两年的。”
向天亮:“对,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把这个改一改,就说渔业局不同意,老陈也没有办法。”
胡文秀:“我,我同意。”
向天亮:“同意?你同意让陈云波去茅山岛工作两年?”
胡文秀:“嗯。”
向天亮:“不会吧,老陈下了药,陈云波又去茅山岛工作,那你怎么办?”
胡文秀:“不是有你么。”
向天亮:“呵呵,你个小**,你打的是如意算盘啊。”
胡文秀:“你以后,以后总不会不管我了吧。”
向天亮:“管,但不能天天都管。”
胡文秀:“我又不用你天天管我,再说,云波他两年后就回来了。”
向天亮:“小**,你想得倒美。”
胡文秀:“这,这不行吗?”
向天亮:“当然不行。”
胡文秀:“我,我不能象惠兰姨那样吗?”
向天亮:“不一样,她是我的女人,别人不能碰。”
胡文秀:“噢,我,我只是临时的。”
向天亮:“对了,咱们以后呢,就做朋友,你看怎么样?”
胡文秀:“嗯,也好,我终究是云波的人,他待我也不错。”
向天亮:“所以嘛,你和陈云波过一辈子,这一点不能变。”
胡文秀:“那,那我以后要是想你了呢?”
向天亮:“那就找我呗。”
胡文秀:“真的?”
向天亮:“当然,朋友嘛,朋友就是用来互相帮忙的么。”
胡文秀:“说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向天亮:“不反悔,但是,你最好少和老陈在一起。”
胡文秀:“不是说好了么,你帮我搞药,我对他下药。”
向天亮:“不过,你要帮我看好老陈,他要是不听话,你要及时向我报告。”
胡文秀:“嗯,我保证,只是以后,以后咱们怎么见面?”
向天亮:“这个么,有两个地方可以见面。”
胡文秀:“哪两个地方?”
向天亮:“一个是你上班的地方,市发展银行。”
胡文秀:“那里能行吗?”
向天亮:“能行,你是专职会计,我让蒋行长为你单独设一个办公室,以后我可以就去你办公室找你。”
胡文秀:“嗯,我知道我们蒋玉瑛行长和惠兰姨一样,也是你的人。”
向天亮:“这是谁告诉你的?”
胡文秀:“嘻,我猜的,有一次你去找我们行长,我正好看到了。”
向天亮:“小**,你的眼睛够尖的嘛。”
胡文秀:“还有一个地方在哪里?”
向天亮:“还有一个地方么,在南北茶楼隔壁,那里很快会有一个会员制的棋牌室。”
胡文秀:“你让我加入?”
向天亮:“那个会员制的棋牌室是你们蒋行长开的,到时候她会主动邀请你加入的。”
胡文秀:“你也会去吗?”
向天亮:“那是专门为你们女人开的棋牌室,我怎么能进得去呢?”
胡文秀:“那,那咱们怎么见面呀?”
向天亮:“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到时候会联系你的。”
胡文秀:“我记住了。”
向天亮:“好了,你去热热那些剩菜,我想睡一会,记住了,一个小时以后叫醒我。”
……
第1809章 正主子回来了
为了得到陈玉来掌握的这批档案,各方可以说倾巢而出,志在必得.
但是,作为有身份的人,当然不会亲自出动,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常务副市长许西平,市委组织部部长肖子剑,东海区区委书记高永卿和副市长陈瑞青,副市长张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因此,重视归重视,派出来具体干活的人,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虾兵蟹将。
向天亮的调虎离山之计不太成功,大家的人手足够,陈玉来去了乡下,大家不约而同,派出人跟着陈玉来的车,但还是另外留下人“看”着陈玉来的家。
敌变我变,计划没有变化快,计划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就象向天亮给陈玉来定的“两年期限”,说得一板一眼,规规矩矩,可胡文秀的表现让向天亮满意得很,再加上厉害的“枕边风”一吹,说改就给改了。
转移档案的计划,本来是确定在调虎离山成功的基础上的,现在外面“虎视眈眈”,计划也得改变了。
晚上十点十分。
向天亮趴在客厅的窗边向外窥视。
刚睡醒,身上什么也没有,虽然不雅观,但好在房间里没有人。
这个样子有点危险,万一有人突然闯进来,连穿衣服都来不及。
不过没办法,客厅的这扇窗不但大,而且是向外观察的最佳位置,趴在这里往外看,街上的几辆可疑汽车尽收眼底。
贾惠兰和胡文秀蹑手蹑脚地过来,身上也是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往向天亮身上一粘,向天亮那里立即有了反应,噌地竖了起来。
正好碰到贾惠兰的手,贾惠兰用手拿住,低声笑道:“真是打不垮呀。”
“就你们两个臭娘们这点能耐,老子还能干上一百回。”向天亮骄傲得很。
胡文秀也伸手碰了一下,手象触电似的缩回去,但只缩回一半,犹豫一下,鼓起勇气,也让手搭了上去。
贾惠兰又笑了,“文秀,你学会了主动,算是小学毕业了。”
胡文秀现在可胆大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跟惠兰姨学的。”
“你个死妮子,给点阳光,你还灿烂起来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贾惠兰娇声骂道。
“惠兰姨,我现在不怕你了。”胡文秀不甘示弱。
向天亮听得好笑,伸手分别在贾惠兰和胡文秀的屁股上拍了一掌,“臭娘们,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都火烧屁股了,还在这里争风吃醋。”
贾惠兰不以为然,“天亮,你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向天亮没好气地说,“不信你自己往外看,他们还在那里守着呢。”
趴在窗边,两个屁股撅起,两个女人一齐往外看去,贾惠兰说,“只停着十几辆车,没见到人呀。”
向天亮摸着胡文秀的屁股,“宝贝,你仔细看看。”
胡文秀扭着小屁股,“好象有几辆车里,有些红点在亮,一闪一闪的,应该是有人。”
向天亮赞道:“宝贝真行,那是红外线夜视镜,国产的,质量不好,会反光,所以,他们在观察我们,我们也能发现他们。”
贾惠兰说,“这就奇怪了,他们凭什么认定档案就藏在这里呢。”
向天亮笑道:“一点也不奇怪,他们这是赌徒心理,都在押宝呢。”
贾惠兰问,“这怎么说?”
向天亮说,“想要档案的人,除了咱们还有四帮人,分别以许西平、肖子剑、高永卿和张行为代表,所以,下面还在监视咱们的人,应该就是他们派来的,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档案就藏在这里,但看到其他人都还在守,所以也跟着守。”
胡文秀小声问,“都十点了,他们为什么不进来看看呢?”
向天亮道:“都想进来看看,又都在熬着,谁也不相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想让别人先进来。”
贾惠兰问,“那咱们怎么办,也这样熬着呀?”
向天亮摇着头,“这个也没办法,离十二点还早,只能这样耐心地熬着。”
贾惠兰嗯了一声,“天亮,我看你的计划要修改一下了。”
向天亮笑道:“已经改了,在你们两个臭娘们睡得正香的时候,我已经通过电话调整了部署。”
正说着,向天亮忽然感到,胡文秀挨在自己肩膀上的身体有点僵。
“宝贝,你怎么了?”
“他,他……”
向天亮急忙往窗外望去。
路灯下的街道上,一个人背着一个包,正向这边走来。
贾惠兰也看到了,“文秀,这不是你家云波吗?他怎么回来了?”
是陈云波?向天亮也有点紧张了,“你们没看错?”
“没看错,是他。”贾惠兰肯定道。
胡文秀的身体在颤抖,不用说也已给出了答案,“是他,是他……”
真正的主人回家了。
向天亮心里直骂孙阳,问候着他的祖宗十八代,不是说好了让陈云波在南河待上一夜的吗。
原来,陈云波是想胡文秀了,跟着局长他们在南河宾馆住下后,一看没什么事,就一个人悄悄地溜出来,找了辆出租车回家来了。
当机立断。
向天亮起身,同时也把贾惠兰和胡文秀提了起来,“宝贝,你确定你家陈云波不知道储藏室吗?”
“我确定,他绝对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胡文秀说。
“那就只能穿新鞋走老路了。”向天亮急忙吩咐起来,“惠兰姐,咱俩得再躲到储藏室里去,你快去卧室收拾一下,把咱们俩的衣服和东西也拿到储藏室里去,注意,一定要收拾干净。”
贾惠兰应声而去,她跟了向天亮多时,这种情况。她不陌生。
“我怎么办呀?”胡文秀有点急了。
向天亮楞了一下,“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按照计划,和今天的演变,你是不应该在家里出现的。”
“那我也去储藏室。”胡文秀光着屁股,也去收拾自己的衣服了。
重回储藏室,和第一次的感觉大不相同,因为没穿衣服,一点也不觉得热,三个身体紧贴在一起,觉得空间也大了不小。
不等三个人放松下来,就响起了开门声。
是两个人,向天亮眉头又皱,他从脚步声里听出来了。
一个当然是胡文秀的老公陈云波。
另一个人,是副市长张行。
原来,张行没走,一直待在三楼汪子荣家里。
守株待兔,这一次张行非常耐心。
因为张行从监控录像里看到过档案,当时陈玉来是躺在床上看档案,床头柜上还放着五六个档案袋。
所以张行认定,陈玉来是将档案藏在家里,即使不是全部,也会有相当一部分,如果是藏在别的地方,陈玉来不可能每次带这么多袋档案回家。
张行虽然人称草包,但他有个一根筋的毛病,认准了的事,他会执着到底的,象他痴迷杨碧巧,那叫一从痴心不改。
这回张行的一根筋还发挥了正面作用,让他给轴对了。
看到陈云波回家,张行大喜,陈云波认识他,陈玉来又不在家,这是天赐良机。
于是,张行和陈云波在楼梯口“不期而遇”。
进门,开灯,关门,张行坐下,陈云波先去各个房间转了一下。
陈云波:“张市长,实在对不起,我爸不在家,可能去乡下看我奶奶去了。”
张行:“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随便坐坐,怎么,你媳妇也不在家吗?”
陈云波:“不在,手机在,可能去朋友那里玩去了。”
张行:“噢,你这是出差刚回来吧?”
陈云波:“是啊,张市长,我刚才,刚才说过了。”
张行:“这么说,你是不知道家里最近发生的事了?”
陈云波:“我家出事了?张市长,什么事啊?”
张行:“别紧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云波:“张市长,您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张行:“你爸他啊,也是一时糊涂,他私藏了一批应该销毁的档案。”
陈云波:“这,这不会吧?”
张行:“你不知道吗?”
陈云波:“我不知道,我爸的事他从来不跟我说。”
张行:“哦,好在这事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陈云波:“张市长,那我爸他……”
张行:“你听我说,你爸还不知道他私藏应该销毁的档案一事,已经被市里个别领导知道了。”
陈云波:“那我马上打电话告诉我爸。”
张行:“来不及了。”
陈云波:“怎么来不及了?”
张行:“你说,你爸在乡下,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你能打通电话吗?要是能打通电话,我早把他叫回来了。”
陈云波:“我,我借辆摩托车,马上去找他。”
张行:“晚了,等你一个来回,黄花菜都凉了,市里领导有指示,十二点以前见不到档案,你爸的事就捂不住了。”
陈云波:“张市长,那,那您说该怎么办?”
张行:“咱们马上动手,找到那些档案,找到后当面交给市里领导。”
陈云波:“这……”
张行:“时间不等人,小陈,你好好想想吧。”
陈云波:“嗯……找到档案后交上去,我爸就没事了吧?”
张行:“问题不大,当然会没事的,但档案要是不交上去,万一让市委主要领导知道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陈云波:“好,我听张市长您的。”
张行:“事不宜迟,咱们马上找。”
第1810章 草包不草
“真是个大傻瓜啊.”
储藏室里的向天亮,一边抱着胡文秀,一边轻声骂着陈云波。
当然,向天亮是又气又好笑,他一直以为张行是个草包,智商不会超过一百,今天他算见着比张行还傻的人了。
就这么几句漏洞百出的鬼话,都能将陈云波唬住,足见陈云波是多么的“弱智”。
胡文秀小声道:“我说过他就是一个书呆子么。”
“一听就是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向天亮的手在胡文秀身上摸索着。
贾惠兰笑道:“人家陈云波是个科研迷,心里都在搞发明创造上,不象你,百分之九十的心思都在女人的身上,你看你看,你现在就在女人身上。”
“臭娘们,得了便宜还卖乖,给我一边待着去。”向天亮推开贾惠兰,将胡文秀放在箱子上,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摁了一下。
胡文秀乖巧得很,她知道该干什么,毫不犹豫地张着嘴,脑袋埋到了向天亮的两腿之间。
“啪。”向天亮又在胡文秀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宝贝,你干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停下来。”
“唔,唔。”胡文秀说不出话来,只能扭着身体表示同意。
贾惠兰有些妒忌,“天亮,你太偏心眼了吧。”
“嘘。”向天亮压低嗓音斥道,“别说话了,你想被一窝端吗?”
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
向天亮估计,张行和陈云波的寻找,应该从陈玉来的书房开始,接着是陈玉来的卧室,然后一无所获,一根筋的张行还会坚持,要求对陈云波的卧室和客厅进行“扫荡”。
这幢政府机关的公寓楼,其每一套的面积和布局都大同小异。
问题是房主陈玉来对房子进行过改造,熟悉机关公寓楼的人,应该一眼就能看出。
张行虽然不住在这里,但他常去三楼的汪子荣家,以前也来过陈玉来家,只要他脑子稍微灵活一点,就能看出陈家的与众不同之处。
那边多了一个书房,这边多出一个餐厅,明摆着的与众不同。
张行可是学地质勘探的,对空间几何很熟悉,他的数学决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向天亮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
贾惠兰也感觉到向天亮的紧张,因为她的身体又挨回到了向天亮身上,她太了解他了。
这种紧张不是来自于胡文秀的“讨好”,尽管她很卖力,她那撅起的屁股扭得正欢,对于久经考验的向天亮来说,简直太业余了。
“天亮,他们会不会来厨房寻找?”贾惠兰低声问。
“他们会,他们连卫生间都不会放过。”向天亮苦笑道。
“你凭什么怎么肯定?”贾惠兰又问。
向天亮轻轻地一声叹息,“说张行是个草包,指的是他在官场上混的时候,此时此地的张行,可一点也不草包,因为他是学地质勘探专业的,在一定的空间里找东西正是他的特长啊。”
贾惠兰噢了一声,“难怪他似乎认准档案就藏在这里了。”
向天亮道:“对,一方面是这样,另一方面,是装在老陈卧室里的那个无线摄像探头帮了他,他通过那个无线摄像探头获得的录像带里,显示老陈的卧室里曾出现过五六个档案袋,如果张行将这两方面结合起来,他必将认定档案就藏在这套房子里,不整出一个结果他是不会善罢甘收的。”
贾惠兰调笑道:“那你得快想个办法,否则会被瓮中捉鳖的。”
“呵呵,瓮中捉鳖倒不至于。”向天亮低声地乐呵着,“大不了被他们抓个现形,但是,档案在我手里,我的东西,十个张行也休想拿走。”
“还有我。”胡文秀喘息着说。
向天亮摁着胡文秀的脑袋笑骂道:“他妈的,你现在是在工作,你懂不得,你是在工作,你必须专心致志。”
胡文秀忙说,“我继续,我继续。”
贾惠兰笑着安慰,“文秀,你忙你的吧,有天亮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唔,唔……”胡文秀又埋头专心致志起来。
贾惠兰坏坏地问,“天亮,文秀的工作怎么样呀?”
“还行,下午是幼儿园,现在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水平。”
贾惠兰又笑,“进步这么快,小妮子还行嘛。”
“你还别说,要是加以精心培养,文秀一定能态到你的水平。”
贾惠兰不解,“我?我什么水平呀?”
向天亮坏笑着反问,“惠兰姐,请问你的外号是什么啊?”
“去你的,说文秀,你来取笑我干什么?”贾惠兰伸手在向天亮身上狠拧了一下。
向天亮笑道:“你号称无底洞,你那里深不可测,永远都难以满足,我的这位宝贝也有这种趋势,今天她云里来雾里去的飞了六回了,还一付兴致勃勃的样子,简直就是无底洞第二啊。”
“嘻嘻……”
“你笑什么?”
“你猜。”
“娘们的心思我猜不着。”
贾惠兰凑到了向天亮耳边,“为了帮你尽情的享受,我推了一把。”
“啊,你给她下药了。”向天亮惊讶道。
贾惠兰笑道:“放心,只是一点点。”
“效果不错,难怪她这么疯狂。”向天亮也笑。
贾惠兰说,“我是要让她记住你,只需一天,她就能刻骨铭心了。”
“惠兰姐,你真够坏的,不过,你的这种坏值得表扬。”向天亮乐道。
贾惠兰娇嗔道:“那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呵呵……我当然要感谢你了,在百花楼里,我对你的感谢是比较多的嘛。”
“还不够……”
向天亮倏地伸手,捂住了贾惠兰的嘴,同时一边冲她摇头。
贾惠兰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向天亮才收回自己的手。
张行和陈云波进厨房了。
两个人的说话声很清晰。
陈云波:“张市长,我爸不会把档案藏在厨房里吧。”
张行:“难说,你爸是个有心机的人。”
陈云波:“可是,到底有多少档案,档案所占的体积有多大?”
张行:“不知道,但我估计档案不少,所以所占的体积也不小。”
陈云波:“那就更不可能藏在厨房里了。”
张行:“不,不一定。”
陈云波:“怎么了?”
张行:“等等,等等……你让我想想。”
陈云波:“张市长,您,您发现什么了?”
张行:“小陈,你家的厨房有点小啊。”
陈云波:“咦,张市长您是怎么知道的?”
张行:“我看出来的。”
陈云波:“您说得不错,我家的厨房改建过。”
张行:“哦,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陈云波:“是这样,这房子原先的设计是没有餐厅的,所以在重新装修的时候,我爸对房子的布局进行了重新设计,用客厅的两点二五米加厨房的零点五米,在客厅和厨房之间隔出了一个餐厅,所以,厨房也比原来的窄了零点五米。”
张行:“哦,你爸挺有想法的,不过。”
陈云波:“不过什么?”
张行:“小陈你仔细看看。”
陈云波:“嗯……我看不出什么来。”
张行:“刚才你说的是厨房的宽度,比原有的窄了零点五米。”
陈云波:“对啊。”
张行:“现在你再看看厨房的长度。”
陈云波:“长度?长度怎么了?”
张行:“长度差了一大截。”
陈云波:“一大截?”
张行:“对,不信你回到餐厅看看,两者的长度应该是一样的。”
陈云波:“张市长,您还别说,仔细一看,好象,好象真的短了不少。”
张行:“还有呢?”
陈云波:“还有,还有这壁柜,也设计得有点怪怪的。”
张行:“嗯,这一面墙的外面是什么地方?”
陈云波:“是公寓楼的走廊。”
张行:“好,你现在估计一下,这个壁柜的宽度大约有多少厘米?”
陈云波:“大约,大约有六七十厘宽吧?”
张行:“如果加上墙的厚度呢?”
陈云波:“至少有一米宽吧。”
张行:“不愧是搞技术的,眼光不错,问题是这么宽的壁柜,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呢?”
陈云波:“这个么,我爸没跟我说过,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张行:“你没有打开看过吗?”
陈云波:“还真没有,一来我很少进厨房,二来,这些壁厨都上着锁。”
张行:“哦,最后一个问题,你爸这次重新装修是在什么时候?”
陈云波:“大概,大概在两年前吧。”
张行:“小陈,你仔细想想,说具体点。”
陈云波:“嗯……两年多,快三年前了,可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
张行:“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家里重新装修的时候,你一定不在家。”
陈云波:“对啊,当时我刚参加工作一年,局里正派我在省海洋学院进修,等我一个月后回家,家里就变成这样了。”
张行:“噢,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陈云波:“张市长,什么对了?”
张行:“小陈,我,我是说,这一排壁柜,有,有问题,大有问题。”
陈云波:“什,什么问题?张,张市长,您,您这是怎么了?”
张行:“好象……好象有点晃,象,象地震……”
陈云波:“啊……”
张行:“啊……”
第1811章 暗渡陈仓
厨房里的张行和陈云波,象喝醉了酒的人,身体摇摇晃晃地瘫倒在地板上。
当然不是地震,也不是喝醉了,是储藏室里的向天亮在使坏。
这是下策,没有办法的办法,向天亮不想这么做,但无可奈何,他只能如法炮制,故伎重演。
可怜的是张行,昨天晚上在汪子荣家,他就着了向天亮的迷药,稀里糊涂地睡了十多个小时,碰上向天亮这个克星,他只能自认倒霉,同一个坑里能跌进去两次。
与此同时,储藏室里,向天亮用一只手死死地摁着胡文秀的脑袋,畅快淋漓地爆发在她的嘴里。
直到脱离向天亮的控制,胡文秀趴在箱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贾惠兰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着。
向天亮抬起手腕看表。
十一点过五分。
还早,向天亮坐下,靠在两个女人的身上,堂堂英雄,钻两回储藏室,今天真是辛苦的日子啊。
胡文秀完成了“任务”,缓过气来后,开始关心起外面的老公来了。
“他们,他们不会有事吧?”
向天亮笑道:“没事,但会睡到明天上午,醒来后什么事都没有。”
胡文秀又问,“明天我怎么说呀?”
贾惠兰说,“天亮,文秀说的还真是个问题,明天她怎么向老陈和小陈解释?”
“呵呵,老陈那边,文秀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他把你搞到床上去了,他当你是宝贝,他会帮你解释的。”
贾惠兰娇笑连连,“这倒也是呀,文秀你完全可以在他面前摆架子了,以后在陈家,两个男人都会怕你,你就是他们的领导哦。”
向天亮笑着说,“就老陈那个样子,你要抻着他,不要他一用强你就从了,你要让的得不到,让他再三求你,你再给他点甜头尝尝。”
胡文秀羞道:“惠兰姨,你说过要帮我的。”
贾惠兰笑问,“我帮你什么呀?”
“你说过,你说过帮我摆脱他的。”胡文秀说得吞吞吐吐。
贾惠兰道:“死妮子,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但是,你急是急不来的,老陈刚刚加入天亮的阵营,现在需要咱们大家一起努力稳住他,稳住他的关键就是你,他刚在你身上尝到了甜头,你就想摆脱他,他非疯了不可。”
向天亮也说,“惠兰姐说得对,咱们要做得自然而然,先按那个两年期限计划进行,然后再慢慢地改变,我不是说过了吗,老陈立了大功,我不能亏待他的。”
胡文秀不高兴地嘀咕道:“他立了大功,就拿我赏他呀。”
向天亮呵呵地笑着,“你本来就是他的战利品,怎么能说是赏他的呢。”
胡文秀低声说,“反正,反正我不让他碰了。”
贾惠兰问,“文秀,你是因为天亮吗?”
“嗯。”胡文秀这声嗯嗯得很坚决。
贾惠兰又问,“你下定决心了?”
又是一声嗯,胡文秀竟扑到了向天亮的怀里。
贾惠兰对向天亮说,“天亮,这下我是没办法了,你看着办吧。”
向天亮笑着点头,“计划没有变化快啊,这样吧,我找老陈谈谈,让他以后不敢再来碰你,让他主动提出中止那个两年期限计划。”
贾惠兰又笑了,“看来,百花组又要多一个成员了。”
向天亮忙道:“惠兰姐,这个责任要由你负哦。”
“嘻嘻,你先说说,文秀怎么样?”
“呵呵,挺会侍候人的。”
“那就好,我找玉瑛说说,她不是老说手下没有得力的人吗,我看让文秀当她的秘书好了。”
“惠兰姐,你的这个主意,我举双手赞成。”
胡文秀听得一知半解,“惠兰姨,你们在说什么呀?”
“死妮子,便宜你了。”伸手在胡文秀屁股上拧了一下,贾惠兰问道,“天亮,还有一个问题,文秀怎么向陈云波解释呢?”
向天亮道:“很简单,咱们把档案和文秀一起带走,今天晚上文秀就住你那里,明天你陪她一起回家,就对陈云波说,不知道昨晚发生在家里的事,一句话就解决问题了嘛。”
“嗯,就这么办。”贾惠兰又问,“咱们可以出去了吧?”
向天亮点点头吩咐起来,“快到行动时间了,你们记住三点,一,出去之后马上打开排风扇,但不要开窗,二,马上找湿毛巾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子,三,穿戴整齐,同时消除咱们留在这里的痕迹。”
说毕,打开储藏室的门,向天亮第一个爬出了储藏室。
陈云波被向天亮扛到了卧室,出差归来,够累的,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张行躺在地板上,现在还不能动,至于会不会感冒,那就不是向天亮的事了。
十一点四十分。
大街上突然驶来了几辆警车。
不开警车,不鸣警笛,悄悄的。
警车上冒出十几名警察,分头扑向停在大街上的十几辆私人轿车。
有四辆轿车上,一共被拖出来十一个人,都被警察叔叔揪着,分塞进了几辆警车上。
不声不响,干脆利落,整个抓人过程不到三分钟。
五辆警车悄悄离去。
还有一辆警车停在那里。
警车上下来三个警察,朝四周看了看,转身朝市机关小区走来。
为首的警察,是滨海区区委常委、区政法委书记、区公安分局局长杜贵临。
杜贵临,向天亮的同门师弟。
站在窗边的向天亮无声地笑了。
十分钟后。
杜贵临带着两个手下,从市机关小区出来,钻进警车悄然离去。
在上车前的刹那,杜贵临伸出右手,朝身后挥了一下。
这是在给向天亮发信号。
杜贵临今晚的角色是清道夫,他要以突击清查的名义,把那些对陈玉来家“虎视眈眈”的家伙,统统“请”分局去喝茶。
向天亮笑了笑,走到门边打开门,确认走廊上没有人后,才回来扛起张行往三楼而去。
张行确实是倒霉。
向天亮只是把张行放在汪子荣家的门口,因为向天亮估计汪子荣家还有张行的同伴,他不想“打搅”他们。
堂堂副市长,睡在自己秘书的家门口,算得上是一大新闻了。
零点还差两分。
夜深人静,清风徐来。
街上又悄然开来六五辆轿车。
基本准时,向天亮又咧着嘴笑了。
这是自己人的车,来自百花楼。
为了今晚的“暗渡陈仓”行动,百花楼可以说是精英尽出。
李玟和许燕许琳母女三人,六姐妹,田甜、夏小芳、诸露、梅映寒、阮妙竹和林语儿,九人六车,人多势众。
二人一组,间隔四分之一分钟,除了李玟留在车上,八位姑娘负责搬运档案的工作。
一共两趟,物去房空,连“宝贝”胡文秀也被带走了。
整个“暗渡陈仓”行动历时十五分钟。
向天亮最后一个离开陈家,他要确保一点,自己的痕迹不能留下一丝一毫。
待向天亮下楼,五车留一,只有李玟在等他。
“天亮,既得档案,又得美人,你今晚是满载而归呀。”
李玟一边开车,一边娇声地笑着。
向天亮也不否认,“得到档案,是为了咱们的千秋大业,得到美人,是为了得到档案,二者相关,缺一不可,所以我只能满载而归。”
李玟说,“最近你的心有点野。”
“胡说,我的心都在百花楼里待着呢。
向天亮有些心虚,因为最近一个时期,他确实在“对付”谢影心、陈彩珊和冯来来,现在又是胡文秀。
家花不如野花香,百花楼里的都是家花,谢影心、陈彩珊和冯来来及胡文秀都是野花。
这可不行,后院不能起火,向天亮想,女人们得“管”,三天不管,鸡犬不宁。
李玟又说,“两个丫头可对你有意见了。”
两个丫头,当然是指许燕和许琳。
向天亮笑道:“李玟姐,主要是你有意见了吧。”
女人与女人,那方面的需求各有不同,李玟正是虎狼之年,自然比许燕和许琳更加需要。
“我当然有意见,我很有意见。”李玟把意见二字说得很重。
向天亮笑看着李玟的胸脯,“既然有意见,那怎么不见你找我提意见呢?”
“还说呢。”李玟嗔怪道,“我负责监视三元贸易公司,天天待在观察室里,你就不能过来看一看吗。”
向天亮急忙安慰,“李玟姐你辛苦了,大大的辛苦,我保证改正,明天就开始改正,同时请你经常提醒我注意改正。”
“这还差不多。”
李玟笑着,猛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车到百花楼附近。
向天亮叫停,让李玟开着车兜两圈,看看有没有“尾巴”跟着。
李玟噗地笑起来,“天亮,你怎么突然胆小起来了,有这个必要吗?”
“有必要,非常的有必要。”向天亮郑重其事地说,“他们迟早会知道档案落在我的手里,但是,早知道他们会采取相应的对策,从而抵消档案的影响力,迟知道就能让他们来不及反应,特别是这次干部调整,这批档案就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李玟笑道:“滨海的能人不多,能人中的能人更没几个,你向天亮更是唯一,他们不用等到今天天亮,就能知道这批档案落在了你的手中。”
“呵呵,我是不想让他们亲眼看到啊。”
此时此刻,百花楼四楼大客厅正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