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传送开始，足以扭转命运的一步
这一日，距离任务开始还剩10分钟，方纳尔已经整装待发，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玩着手机。
他今天穿着一身漆黑的兜帽衫，两手袖子撸起，血色的倒反天罡缠绕于双臂，内里一件单调的v领t恤，领口间隙足以让人看清那饱满的胸肌。
下身则是一条修身长裤，足踏高帮靴，整个人看上去干练而神秘，重要的是……这身装扮模糊了时代感。
大明王朝延续至公元2077年的那个世界，他知之甚少，就算对以前的大明有所了解，但经过好几百年的发展，这个世界会走向那条路，仍未可知。
文化发展、生活习惯、社会环境，这些复杂的东西他都一无所知，甚至连朝廷律法经历了怎样的变迁，他也是一头的雾水。~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麦卓的声音从卧室的方向响起“在干什么呢？”
方纳尔头也不回地注视着手机，轻轻回道“和小樱那边聊天呢，说起这个，我倒是发现了一件事情。”
说着他抬起了头，却在侧目望去的瞬间僵在了那里。
“你的头发……”
麦卓撩动着漆黑的发丝，笑道“这个啊……你觉得，一个以汉人为主体，从17世纪起就自认天朝上国的地方，会允许有胡邦女子在大街上乱晃吗？”
说话间，薇丝与夏尔米也刚好穿戴完毕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竟清一色的将头发染成了乌黑。
“嗯……”方纳尔砸吧了下嘴，“可你们的长相明显就不怎么东方啊，光是染个黑发也没多大用吧……”
说起这个，三女却相视一笑，纷纷从沟壑中掏出了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框平光眼镜。
戴上眼镜的一瞬间，几女气质上微妙的变化，令方纳尔一阵迷惑。
这会儿再看去，她们竟已经有了浓重的东方韵味，只要不凑近了去细细分辨，基本上看不出来这几位的人种。
“克拉克肯特的眼镜。”麦卓笑着解释了一句，“1000奖励点一副，便宜且实用。”
方纳尔侧目一瞟，果然见到自己的储蓄已经降到了12500点，c级支线剧情一支，e级主神权限一个。
至于服饰方面，三女都选择了跟方纳尔差不多的款式，缘由自然也是相同的。
这般装扮，就算被当地人问起，他们也能够谎称是自制的，只要大明律法没有限制，他们就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倘若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他们的装扮太过引人注目的话，大不了也就是找几个倒霉蛋扒衣服而已。
“话说……”麦卓飘飘然入座，优雅地推了推眼镜，“你发现了什么事情？”
方纳尔这才如梦方醒，晃着手机笑道“从我们回来到现在，她们那边的时间一直是同步的，并不是联系的时候才同步。”
“可能是次元之钥的作用。”薇丝道。
“这个东西，你可得多花些时间去搞清楚它的作用。”夏尔米也补充了这么一句。
方纳尔看了她良久，这会儿她连发色都变了，着实有些难以分辨这个女人现在是哪个人格。
随后便见得电光一闪，夏尔米突兀瞬移至他身旁，一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凑将过去呵气如兰地低语了一句，“是我……”
应该是荒狂电光没错。
可方纳尔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因为这也有可能是另一个夏尔米装出来的。
不行，得赶紧找一个好办法分辨这两人……
接着又听薇丝追问了一句，“她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于是方纳尔就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快速复述了一遍。
当他们这帮人回归后，天命主岛碎成了漫天石雨，虽然其中有一部分被大气燃烧殆尽，但还是有半数左右的碎石落在了亚欧板块上。
伤亡数字直到现在还在增长，财产损失一时间也难以估计。
这半个月，天命一直在联合着各国的军队进行搜救工作，就连世界蛇和逆熵的那些机甲，也已经全数被征用，加入到了救援工作中。
每一天，都会见到不计其数的尸体，有些还勉强能够辨别身份，有些……就连躯体都拼凑不全了。
这种地狱般的日子，还不知要经历多久。
从木之本樱回话的语气来看，她非常疲惫，任谁天天经历这种令人胆寒的场景，精神方面都不会健康。
不过，这种伤亡若是和以前几次“崩坏”进行比对的话，却可以说得上是极小的损失。
毕竟……这本是足以让人类灭绝的灾难。
听完这些后，在场几人也没再说话了，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于他们而言，这些死者仅仅是数字，是nc……
可当那些惨状入耳时，还是会让人心里有些沉闷。
也许，这些血债应该算在他们的头上。
所谓玩家，真的就是更高维的生物种群吗？
还是像姬子她们曾经说的，玩家们的降临，是无妄天灾？
直到白莎敲门而入时，这个寂静的空间才重新活络起来。
她原本是一头紫发，这回居然也染回来了三千青丝，看来几女早就商量好了这些事宜。
“怎么……”一进门，她便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好像气氛不太对啊……”
“没什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动身吧。”方纳尔说着，已经当先起了身。
随后，周遭场景倏而变换，无尽的白色大地之上，悬浮着那颗单调的光球。
恰在此时，主神的提示音响起。
任务位面已锁定，请在10秒内进入光柱
10……9……8……
麦卓三人化雾而动，遁入方纳尔体内，小夜亦是有些不情愿地将脑袋凑了过来，身形扭曲间，迅速缩入了他的左手之中。
白莎小脸通红着绷直了身子，满脸的惴惴不安。
3……2……1……
玩家准备完成，大明王朝2077开始传送
这一次，玩家的降临，又是福是祸？
方纳尔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这一次的经历足以改变他今后的命运走向。
武侠与科技相结合的大门，正在缓缓向其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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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现世，炎黄总部。
巨大的钢铁通道，几何型的六面墙壁上井然排立的舱室，细数起来或许有上百个左右，并联之姿宛若蜂巢。
这里是方纳尔进入神蛊空间之前曾经来过的地方。
那些个舱室，便是用来将炎黄特工准确传送至神蛊空间的“中转站”。
只可惜，不知怎的到了方纳尔这里就出了大问题。
自然，这些问题姬语冰是一概不知的，她的工作只是“引渡”而已。
至于进去的人是死是活，跟她没多大的关系。
在这个岗位上也工作了一年有余，来到这里的所有人，她都没有见过第二面。
所以，姬语冰才会和方纳尔说出那句话来“咱们以后大概率是见不到了。”
在她的认知中，被送入这口“棺材”中的倒霉蛋，都逃不过横死的结局。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像是个刽子手了，因为这些人……都是她一个一个亲手送上“刑场”的。
现在想起方纳尔那迫不及待的傻样，姬语冰都忍不住想要嗤笑。
“傻子，还以为自己真的得了什么好处呢……”
今天，她正日常检查着舱室的状态，恍然间，眼前又浮现了那个男人的笑容，和他临走之前的那句话。
“我很确定，我们还会再见的。”
姬语冰不禁撇了撇嘴，“老娘要不是犯了错，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来干活？更别说见到你这种哈批了……”
“还很确定呢……切！现在这些男人泡妞的招数都已经这么拉胯了？”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无聊，她这思绪一经放飞，就怎么也收不回来了，神神叨叨的样子看得周遭的同事们频频侧目而来。
她倒也无所谓，反正这地方于她而言就跟乱葬岗没什么区别，每天尽是些“送人上路”的破事儿。
天天经历这种事儿，人不出问题那才叫奇怪了。
谁成想，一个意想不到的来客，让她枯燥而平淡的生活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那是个身穿黑色侠客装的男子，散乱的黑发扎起一个简单的马尾，杂草般的刘海近乎遮住了左边半张脸。
从面相上判断，他仅有二十来岁，半眯的眸子隐有精光，漆黑的劲装贴紧了浮凸有致的胸腹肌肉，双手上是以血色绑带束上的铠具一对，衣服下摆好似风衣，足踏一对漆黑的软甲靴。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脖颈间宽厚的血色围巾，破布般的尾摆如火飘曳，色泽同样是如血殷红。
除此之外，他身后还斜背着一个细长的方盒子，看长度与大小，大概是刚好能够放刀剑的样子。
乍一看，这人就跟走错了片场似的，抑或者又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与四周充满科技感的一切格格不入。
偏偏，这个人姬语冰又是认识的。
也可以说……是眼前这个男人太过出名了。
“你……是不是走错了？”姬语冰眯眼沉吟了半秒，旋即才不确定道。
“没有。”劲装男人淡然摇头，“我已经跟严统领请示过了，所以才会过来找你。”
“那你老爸也同意了？”
“嗯。”
“你惹他生气了？”
“没有，话说传送前还要问这么多问题的吗？”
男人面露一丝淡淡的疑惑，配合着这张俊脸，就显得有些呆。
姬语冰脸色明显一僵，接着又抬手推了推眼镜，“我说天人兄，你最近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吗？上赶着来送死又是何必呢……”
“送死？”天人兄一愣，显然没get到她话里的梗。
“这地方不是用来传送到神蛊空间的中转站吗？”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倒是啦，可……算了。”姬语冰也懒得说了，便摆了摆手，“你有想要指定传送的玩家坐标吗？”
天人兄飞速点头，随后便在身上摸了一阵子，才从腰带间隙中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姬语冰凝眉虚眼以对，总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就回到了上个世纪。
她侧身几步，对着灯光仔细地看了一眼纸条上写的东西，当即便愣住了。
“是他？”眼前再次浮现那个卷发男人的笑容，姬语冰心中涌起浓重的狐疑，“为什么偏偏指定是他……”
仅仅纠结了半秒，她便立马将这些抛在了脑后。
“跟我来。”她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操控台，天人兄听了自然是老老实实跟上。
“你那两位哥哥，不告别一下？”埋头操作的间隙里，她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已经告别过了，再说了……我随时可以回来，没必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太羞耻了。”
天人兄似是已经脑补出了那种场景，竟尬得绷紧了身子，脸上一阵异样的燥红。
姬语冰也没有注意这些，操作一会儿之后，便点下了最终的确认按钮。
于是一台长而方正的舱室徐徐降下，自主打开了舱门。
“进去就行了？”天人兄凑头过去瞄了一眼，轻声问道。
“对。”
姬语冰点完头后，便抬手摘下了眼镜。
紧跟着，其语气忽而变得异常娇柔，神情顿时也是变脸般阴转多云起来，“一路小心哦天人哥哥。”
“是夏漴吗？”天人兄的反应也立马发生了改变，变得异常熟络，满脸堆笑道“你姐姐休息去了？”
“对呀对呀……”
这个女人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语气神态、乃至肢体动作都产生了极大的改变，此刻这幅乖巧可爱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让人联想到她之前那副模样。
“你真的决定好要去神蛊空间了吗？”她又歪着头，娇声问道。
“嗯。”天人兄重重点头，忽又一脸正色，“这是我的宿命。”
“听不懂……”女人咬着下唇让开了身子，“不过还是祝天人哥哥心想事成吧。”
“再见咯”
“嗯，再见。”
说罢，天人兄已经步上了方纳尔的后尘，被那针头扎在了颈侧，身子一歪便死逑了。
下一秒，这具“尸体”化光消散，那舱室再打开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拦住她！快拦住她！”
却在这时，声声堪称凄切的嘶吼从她身后传来。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刹那，一道娇影已经迅速窜入了刚刚打开的舱室中。
半道，这影子还探手拍了一下舱室边的启动按钮。
于是乎，舱门迅速关闭，姬语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人被传送走了。
她愣了半晌后，猛地又戴上了眼镜，厉声嘶吼起来，“坑爹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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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醒，列车车厢
传送的刹那，恍若隔梦。
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方纳尔主观感受就像是只过了寥寥几秒，但又像是刚从深度睡眠中清醒过来一般，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神清气爽。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一体成型的塑胶长椅上，左右肩头靠着两位美人。
正是麦卓与薇丝。
面前，是一张没有支脚的长方桌面，由右手边的墙壁处探伸而出，横在了两张长椅的中间。
对面那张椅子上，则是靠坐着昏睡在一起的白莎与夏尔米。
随后，夏尔米醒了，再是麦卓与薇丝，最后才是白莎。
方纳尔抬手看了眼玩家手环，果不其然，上面的任务和他问询出来的结果没有半分区别。
主线任务已发布摧灭百鬼
任务完成奖励奖励点数12000点，a级支线剧情2
这段任务描述简短得令人发指，在方纳尔这货看来就跟打哑谜似的，明明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让人一头雾水了。
事实上，就像麦卓之前所推测的那样，这是主神的一种限制。
诚然，得手“权限”之后的玩家，就相当于得到了一个官方赠予的“辅助外挂”。
光是那几个无需消耗权限的问询资格，就已经足够持有者甩开大部分同等级玩家了。
是以，主神只能在其他方面设下限制，最大限度地限制着权限持有者的便利，尽量保持着平衡性。
倘若方纳尔没有提前问询该世界的主线任务相关，主神便会在任务提示中多给出几个关键词，能让他少走许多弯路。
可他若是提前问了，那主神就会将这些重要的信息统统省略，以此来增加他的通关难度。
这么一看，好像“权限”这东西就是一柄双刃剑，拿在手上扔也不舍、留也不是。
实则不然，假如运用得当，并且实力足够强悍，是足以让一个玩家的实力突飞猛进的。
轩辕婧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言归正传，当一众人苏醒过后，便各自环首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此处应当是一截列车车厢，可看四周这个廉价的配置，又有些像是公共交通工具，并非是高铁之类的昂贵玩意儿。
除他们之外，左侧相对应的那一边位置，还坐着八名男女，应当就是他们这次的队友了。
这仅够六人入座的两张靠背长椅，一下子坐进了七八个人，那自然是有些拥挤的，最边上那个黑马尾的男子，这会儿都差点儿要被挤下来了。
终于，这人因为失重感狠狠一促，一个“kick”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黑马尾、侠客装、红围领、背长匣，杂乱的刘海遮住了左半边脸，只一眼方纳尔就确定……这货是跑错片场了。
紧随其后苏醒的，是男人这一排最里面的那个女子。
她一头长发乌黑如墨，三千青丝垂搭在左肩，黑框的眼镜下是一对木然的眸子，满脸仙气的模样像是大半个月都没好好睡过一样。
而且，这个人异常的瘦弱，甚至已经瘦得不像个正常女人了。
是以身材干瘪异常，方纳尔只一眼就没了兴趣。
再之后，是她对面那个男人苏醒了过来。最快~手机端:
寸头、国字脸、三十来岁，面相阴翳；刚一苏醒，其眼神便迅速横扫了一圈，基本上将四周的情形都观察清楚了。
方纳尔见了眉头微微一挑，很显然，这是个底子不错的新人。
最后一同苏醒的，便是另外三男两女了。
三个男人穿得倒是普通得很，长相也不见有什么特色，是那种扔进人堆里转眼就能不见的类型。
两位姑娘则有些慌张，苏醒后尽皆在身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又左顾右盼起来，却不像那个寸头男人那般具有目的性，真的就只是到处瞎看而已。
显然，她俩很是迷茫。
“你来？”方纳尔看向白莎，轻轻问道。
后者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你不要吗？好歹也是……”
“不用了。”方纳尔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怕实话跟你说，我这回是要刷分的，这一百点可有可无。”
“最主要的是……”说着他忽然尴尬地抠了抠脑门儿，瞪眼叹道“我不知道这个玩意儿要怎么进行啊……”
白莎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后便起身，向那堆在一起的人群轻道“各位不用惊慌，仔细回想一下，它应该已经刻在你们的脑海中了。”
一众人俱是愣住，随后便浮现了各异的神情。
那侠客装的男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镜女子则稍稍勾起了嘴角，寸头男人颦眉许久，其余几位则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开什么玩笑！”那两位姑娘登时便齐声惊呼起来，起身就准备离开这里，“到底是哪个混蛋闲得没事儿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麦卓见状忍不住眉头一拧，“我说，每次进新人都得经历这种事情吗？久了会不会让人有一种看鬼畜的错觉？”
“呵……”方纳尔无奈干笑，“没办法，人吧……总是会下意识为不合理的东西找一些合理的解释。”
“这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说话间，那两个姑娘已经走出了这块地界，却在两秒后再次怒喝，“是哪个王八蛋在这立的墙？”
很显然，她们被主神设下的限制给阻住了。
没人去搭理这两位怒火中烧的妹子，现场这些人都沉默得有些诡异。
是的，相比起来，坐在这里的这些个人，冷静得有些过头了。
一个正常人经历这种事情，不说像那两人一样激动，起码也得是彷徨无措的。
但这些人没有，淡然得令人发指。
所以解释只可能有一个，这几位都不是正常人。
最不正常的那个，自然就是一身侠客装的黑马尾男人了。
他沉眉许久之后，忽然凑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眼方纳尔，“你……是方纳尔吗？”
“啊？”
“我问你是不是……”
“我听到了。”方纳尔赶忙打断，“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啊。”马尾男子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在问呢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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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任务正式开始；月清冷，城不眠
方纳尔当场挠头，呲牙咧嘴找不着一个准确的问句。
最终还是麦卓替他解了围，“他的意思是，你怎么能够确定这里会有他？”
“害你说这个呀……”这马尾男子好像没有任何防备，毫不掩饰就解释起来“我让人家帮忙锁定了你的编号，所以就能直接传送到和你一队了。”
方纳尔又是一阵疑惑，“我的编号？可我的玩家编号根本……”
“应该不是同样一个东西。”麦卓忽然出声打断了他，这个马尾男人可以毫无防备，但他们却不能这么傻。
有些事情，在可以完全信任对方之前，最好还是先憋在心里。
这个意思方纳尔不会不知道，只是眼前的情况太过奇怪，他这才心急口快了一下。
现在既然已经意识到了，他便也识趣地闭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嗯……意思就是，你在进入神蛊空间之前，专门选择了我所在的小队，所以你是炎黄的人？”
“你怎么知道？”这男人愣愣然道。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楞啊……”就在这时，坐在最里面那个戴着眼镜的纤瘦女子说话了，声线沙哑异常。
马尾男人循着声音转身，却在那身影印入眼帘的瞬间僵在了那里。
从苏醒到现在，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方纳尔这边，至于自己身后的几位，他连余光都没瞟过去，自然也不知道有些什么人在场了。
是以第一时间也没发现这个女人。
然……他很快就一脸震惊地指着女人喊出了声，“楚萱？！”
“哈？！”方纳尔眉脚顿时一杨，满脸惊诧。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那马尾男人又急忙问道。
“怎么……”纤瘦女子则是推着眼镜轻笑道“你轩辕天人可以来，我就不能了？”
“轩辕？”这个姓氏又让方纳尔一惊，“你是轩辕家的人？”
“啊，对。”轩辕天人点头应承了一句，随后注意力再次转移，又对那女人说道“你来了，那研发部怎么办？”
“那地方没了我又不是运转不下去。”楚萱淡然出声。
轩辕天人却不置可否，虚着眼轻道“没了你……那地方好像真的运转不下去啊……”
“不是你们等会儿！”方纳尔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忙探手打断两人，道“这女人又是谁啊？听名字就很不好惹啊！”
女子悠悠起身，走出座位后便双手抱胸靠坐在了桌沿，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炎黄研发部的最高指挥，楚萱，幸会了……”
“幸会个屁啊！”方纳尔抽着嘴角，心中惊喝起来“这个职位一听就好流批啊！这么厉害的人物，来神蛊空间到底是图啥啊？”
现场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是以他除了吐槽就问不出什么有建树的问题了。
眼看着气氛就要尴尬下去的时候，昏暗的车厢忽然涌入了炫目的霓虹色彩，窗外的景象瞬时便推移进了所有人的视线。
丛林般的大厦拔地而起，姹紫千红的霓虹盈满视线，哪哪儿都是足以让人审美疲劳的光污染。
是夜，月清冷、城不眠。
主神的限制已经结束，任务正式开始了。
限制区域边缘的两个妹子忽而向前一促，起身对望露出疑惑的神情之后，又双双挽手快步离开了，穿过车厢间隔之后，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而留在原地的众人则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楚萱当即看了一眼左手上的玩家手环，忽而兴致勃勃地笑了，“大明王朝2077……神蛊空间里居然还有这么奇妙的世界。”
叮咚
忽在这时，车厢内响起了温润的女声。
“旅客朋友们，下一站，顺天府南，开左边门，请带好您的随身行李，从列车前进方向的左门下车。”~
这声音好似就在耳边，没有固定的音源，放眼望去也不见车厢内有任何喇叭之类的装置。
楚萱当即双眼一亮，低低呢喃道“指向型声音传导，而且在车厢内的任意位置都能接收到，这么厉害的技术，居然用在了公共交通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寸头男子忽然起身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我们现在最好先下车。”
说着，他指了指窗外。
众人循着看去，车厢现正位于离地二十来米的半空中行进，速度和地铁差不多，毕竟是用于城区的公共交通，这个速度已经足够了。
车厢下方，却是乌央央的一大片人头，举着白色横幅与纸板，群情激愤地游行着。
车厢隔音太好，根本没听清这帮人在喊什么。
这些自然不足以让方纳尔他们警觉，分列在宽敞街道两旁的那些金属人形，才是让他们眉头大皱的存在。
“我要是没看错，那些机器人身上印着民安司三个行楷字。”楚萱收回目光来，轻道“大抵，应该就相当于公安？”
“鬼知道。”方纳尔撇着嘴起了身，并当先向车门方向走去，“反正还是先下去吧，等会儿先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再制定一下后面的计划。”
“最重要的是……”说着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了轩辕天人和楚萱，“你们两个，最好是把来龙去脉都跟老子解释清楚。”
列车速度忽然骤减，四周景象迅速缓和，可车厢里的众人却一丝超重失重的感受都没有，仿佛外面的一切仅仅是车窗上投射出来的虚假影像。
这个变化又让楚萱沉吟了良久，而后露出了愈加兴奋的笑容。
一众人出了列车，先是在月台上停留了一会儿，观察好周围环境之后，才向a出口走去。
起初，方纳尔还以为得冒险冲个卡什么的，因为他们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也就没有交通卡或者某种类似的玩意儿，出不了站台。
却不料，这地方根本就没有入站卡。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顺着人群就从顺天府南的牌子下走了出来。
值得一说的是，周遭人的衣装倒也不算是太过超前，只是衣物领子或袖口的位置有明显的软屏高科技设备，除此之外，和他们平常见过的服饰也没什么区别。
况且，像是他们这般“复古”的装扮，周遭也不是凤毛麟角，至少有三成左右的人穿着相似的服饰。
至此，他们便完美融入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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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朝廷之力？
“我说方哥，接下来咋办啊？”这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也许就只有轩辕天人了。
一路走来，他的回头率是最高的。
不过看他长得帅，人家也就以为这货是个ser了，顶多是路过的时候多看几眼，并没有引起骚动。
话是这么说，但轩辕天人还是有些难受。
因为已经有好几个妹子上来搭讪了，虽都被他红着脸搪塞了过去，但那种紧张感已经愈演愈烈。
“你叫我啊？”方纳尔一愣，转头问道。
“不然还能是谁啊……”轩辕天人说着，目光却一直乱扫着，生怕哪个妹子再次冲上来要联系方式。
方纳尔眉头微皱，并未急着吐槽，“至少，我们确定这个世界还是有sy这种文化的，否则你一出门就被人报警抓走了。”
“更正一下。”楚萱忽而出声道“在这个世界，叫民安司。”
“是是是，就你严谨……”方纳尔无奈叹着，便引着众人来到了一栋建筑的门前，这里有一圈占地二十来平的喷泉，水与光影交错，充满迷幻之美，围边足以让这几人齐齐落座了。
“为什么不去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呢？方哥……”轩辕天人落座后，四周的目光仍旧不断，是以一脸尴尬地问了这么句。
“你有这个世界的货币吗？”方纳尔甩去一个白眼。
于是轩辕天人悻悻然不说话了。
楚萱这边则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过往的行人，每每见到些新奇东西，都会忍不住笑笑。
于是，这女人就显得有些精神不正常，路过行人见了都默默让开了些。
方纳尔也是观察了一番，见有人抽烟之后，才放心地掏出了烟。
虽然还不了解大明的律法，但只要普通平民能做的，他应该也可以。
毕竟，法无禁止即可为。
他要对付的只是朝廷派来的人，没必要引起平民的骚动。
“这里不太安全。”第一个说正事儿的，却是那个寸头男人，“如果这里真的是2077年，我们等于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蹦跶。”
方纳尔点了点头，“没错。”
“那你还带我们来这里？”轩辕天人直接惊了，事后又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忙收住了表情。
“而且你刚才还说……”
“我路上发现了一件事情。”方纳尔没听他说，徐徐道“一路上没有见到哪怕一个类似监控探头的玩意儿。”
“所以，要么是这个世界没有监控这种东西，要么是这个东西已经可以做到无影无形了。”
“这显然是一个高科技社会，所以前者的可能性约等于零，那么……只可能是后者。”
“我们从下车起，就已经暴露了，躲也无济于事。”
“看任务了吗？”他又晃了晃左手，示意众人看看手环上的任务。
众人看完之后，齐齐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麦卓开口了“你……故意让我们暴露在朝廷的视线之下？”
方纳尔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获得的信息太少，就连这个百鬼是什么玩意儿，心里都没个概念，所以……”
“所以你打算让朝廷帮忙干活？”薇丝语气略显疑惑，“这里面有多大风险你不知道？”
“有风险吗？”方纳尔却是如此反问，嘴角的笑容有些轻狂。
“……”如此，麦卓和薇丝却沉默了。
仔细一想，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好像俗世的力量已经拿他们没多少办法了。
除非，朝廷直接用某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次剿灭他们。
可仅仅是几个身份不明的黑户，断然不至于让朝廷如此针对。
这么一看，方纳尔这一步棋虽然走得险，却也是较为理智的选择。
“凡人的智慧。”忽在这时，楚萱嗤笑了一声，“这么做的风险，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大。”
“你遗漏掉了一点。”她竖起嫩指解释道“一个从14世纪延续到21世纪末叶的强大文明，其整体实力绝对是超然于整个世界的，那么……这种文明对于超自然事件的应对措施，也应当是世界至强。”
“你们几个不过是二阶强能力者，加上轩辕天人一个炼气期的修士，想要对抗整个朝廷，痴人说梦。”
“况且。”说着，她忽然一顿，“汉人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速度，是非常强的，难说他们之前没有应对过相似的情况。”
“以如今的科技，想要制住我们这帮人，起码有上百种方法。”
“呵呵……”方纳尔笑而不语，也不跟她辩驳。
如此，楚萱的神情却是愈加凝重了。
这种自信，是装的？还是他真的有以力破局的底气？
“闲着没事儿，要不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方纳尔说着，看向了轩辕天人。
后者稍稍一愣，“呃……我叫轩辕天人。”七·八·中·文
“是，我知道。”方纳尔点头一笑，旋即猛地探手揪住了他的领子，低声吼道“老子让你自我介绍，不是报个名字就完事儿啊混蛋！”
“好嘛好嘛……”轩辕天人尽力躲避着对方的唾沫星子，忙道“轩辕家剑修，现在是炼气期修士。”
方纳尔缓缓放开了他，“炼气期到底是什么鬼？”
轩辕天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楚萱便道“修真侧的修炼体系，共分五阶，和潜能锁一一对应，分别是炼精化气、凝气化神、碎神还虚、升虚合道、证道成仙这几个阶段。”
方纳尔砸吧了下嘴，而后又一次扯住了轩辕天人的领子，“敢情你丫只是个一阶啊？！”
轩辕天人悻悻然撇开了头，“这不是进来磨炼了嘛……”
“算了，是老子点背。”无奈叹息一句之后，方纳尔又对楚萱道“你呢？”
后者目光始终打量着过往行人，随口应答起来“楚萱，基因克隆人，以前任职于炎黄，现在无业。”
“你一个科研大佬，来这里是要干嘛？”
楚萱的回答始终淡然，“炎黄计划执行不到位，送回去的东西都是些没用的垃圾，完全提不起研发部的兴趣，只能我自己进来挑选了。”
“你……”方纳尔两眼一眯，轻声道“就为了这个？”
“有什么不对？”楚萱转过了头。
“……”
“完美主义。”良久后，麦卓忽然说“对其他人的信任值始终维持在一个低标准，认为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才是最。”楚萱笑着点头，又眼神乱瞟去了。
接着，就轮到了那个寸头男子。
“战狼。”
“噗”
他这个词才刚刚出口，方纳尔就一脸便秘地笑了。
战狼老哥也不知道他在笑啥，只是皱着眉头继续道“原名东方帅。”
“哈哈哈哈”这一次方纳尔没忍住，当即指着他捧腹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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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锦衣卫拿人，闲杂人等退散！
“……”东方帅眯了眯眼，轻道“有那么好笑吗……我这个名字还算可以吧？”
“抱歉抱歉！”方纳尔赶忙收起笑意，捂着嘴一阵抖肩，跟个筛糠似的。
看来他还是有些忍不住。
不过薇丝倒是不介意出手帮这个忙，她轻轻探手捏住了方纳尔的后颈，猛一发力，这货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嗯哼”尴尬地清了清嗓后，他便道“你继续。”
东方帅经过他这么一闹，说起话来却也轻松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
“我今年42岁，前海军陆战队员，也曾经服役于三角洲部队，经历过两场现代战争，最近两年才回国。”
照理说，这短短几句话里面所包含的信息，应当会让所有人叹为观止才对。
毕竟……这可是真正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
能够在现代战争中存活、并直到退役的兵士，都是绝对的强者。
可除了那三位长相普通的男子有所反应外，方纳尔这边都是懵逼着的。
“中国人？”楚萱忽地这么问道。
“这是哪个国家？”方纳尔也有些茫然。
“呃……”这回轮到东方帅懵逼了，“看你们的长相肤色，也应当是汉族没错吧？怎么……”
“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楚萱这短短一句话，就让东方帅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我们三个原本所在的世界，并没有中国这个概念。”她指了指方纳尔和轩辕天人两位，徐徐解释道“我们所在的那片土地，被称为大夏帝国，君主立宪制国家，是星球联邦的一员。”
东方帅顿时讶然，那三位尚不知名字的男子亦是说起了悄悄话。
“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的？”他忽然又察觉到了异常，“按理说，既然你们不存在这个概念的话，那就不应该会说出这个词儿才对。”
楚萱的回答依旧淡然，“很简单，我从炎黄特工传回去的一些报告整理出来的。”
“在这些报告里面，多数人认为华夏文化的起源，来自一个低魔位面，而这个位面中汉族所统领的土地，被称为中国。”
方纳尔这边又虚起了眼，“没道理啊……这种推断到底要对比多少份资料才能从字里行间抠出来啊？”
“不多。”楚萱轻道“总数十三万五千六百九十三份，其中有四到五成的特工提到了中国这个概念，将这些信息加以整合，只用十分钟左右，就能推断出这个结果了。”
“你特么是个怪物吧……”方纳尔心中不禁这么吐槽起来。
“说起来，克隆出我的那份血液，好像也是来自你们那个位面。”楚萱笑了笑，“好像是龙隐基地里的某个大校。”
东方帅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近两年我才归化回国，因为以前身份的原因，都是夹着脑袋过日子的，这么隐秘的信息，我并不了解。”
听罢，楚萱也就摇摇头没说话了，继续打量起了过往的行人。
“你们呢？”于是方纳尔又看向了那三个看起来挺不起眼的男人。
“陆任甲。”
“肖冰乙。”
“均仲丁。”
三位一一报完名字后，陆任甲便接着道“我们三个是横店影城的替身，从武术学校出来的，以前是室友。”
肖冰乙也就着话头说了下来，“来这里之前，我们正在拍戏，好像是片场发生了意外，火药提前爆炸了。”
“太好了……我们原来还以为死定了呢。”均仲丁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胸口，笑道“没想到毫发未伤。”
“……”方纳尔报以沉默，斟酌了半晌后，觉得还是不要说出真相比较好。
这三位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样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自然会接受“自己已死”这个事实的。
于是他又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方纳尔，星神宗传人，以前是百兽林的护林员，老爸死逑了，所以按照他的遗愿来到了这个地方。”
“星神宗？”轩辕天人猛地一怔，“就余文成大佬的那个宗门吗？”
“对。”方纳尔点点头，“话说这老家伙名气这么大的？”
“那怎么能说是大呢？”轩辕天人当即驳道“那是相当的大啊！”
“你搁这儿演小品吗……”
就在他吐槽间，楚萱又道“百兽林……是圈养着无数异兽的那个林子吗？”
方纳尔再次点头，“说起这个，突然还挺想它们的。”
“异兽？”东方帅再次加入了对话，“是小说里的那种吗？”
“差不多吧……”方纳尔轻叹了一声，“也不知道穷奇姐和钱老板之间的姻缘成了没有……”
“……”众人默然，因为都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楚萱细细看向了他身边的三位女士，“这几位，看起来很眼熟啊……”
“麦卓。”
“薇丝。”
“夏尔米。”
三女一一报上名号，又让几人定在了那里。
“八杰集……”楚萱又凝眉轻语起来“可在我的印象当中，你们不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三女抬手，将眼镜稍稍挪下了一丝，期间，几人的气质都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原来如此。”楚萱眯了眯眼，“这应该是一种类似超人眼镜的东西吧？”
几女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至此，众人已经算是互相认识了一遍。
除了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踪影的那两个妹子，各自都算是有了些了解。
就像是主神给他们腾出了这段时间一般，几人对话刚刚结束，变化便起。
“行人变少了。”楚萱忽道“从一分钟前开始，四周的行人开始肉眼可见的减少，但是大街对面的行人却经常侧目过来。”
“也就是说，有人已经到场，并开始了隐秘的疏散工作。”
“不对。”方纳尔听罢顿时皱起了眉头，一帮子黑户而已，至于要遣散平民吗？
就在这时，一道虚影骤然从天而降，好似炮弹一般落在了众人面前十来米的位置，轰起一声震天巨响，碎石烟尘顿时漫起。
与此同时，十来个球形的自律飞行器随之缓缓飘落，毫无感情波动的机械音随之连连响起。
“锦衣卫拿人，闲杂人等退散！”
“锦衣卫拿人，闲杂人等退散！”
“锦衣卫拿人，闲杂人等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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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绝命，六扇门
这声音久久回响，同时还有赤色的光幕从那球体中漫出，互相并联冲天而起，组成了一圈由几何线段相连的光墙，当即将这个地界围拢了起来。
“锦衣卫？”方纳尔眉头一跳，“不对劲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轮到锦衣卫出场？”
且说那光幕并联完成之后，又有数道红光漫过场地，扫描一般拂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
“发现非大明身份人士，请即刻报上番邦所属，并出示相应证明，否则将依照大明律法，就地格杀！”
“喂喂……”方纳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居然直接就地格杀啊……也太霸道了吧？”
说话间，他也悠然撑膝站起了身子。
踏踏
同在此时，轻缓的踏地声忽从眼前的烟尘中传来。
渐渐地，一抹漆黑挺拔的身影从中踱步而出，淡然无比。
金属丝编织的乌纱帽之下，是一张无面无相的漆黑铁面，紧贴脸部轮廓，宛如一张漆黑的皮面，棱角刀削斧凿，仅余一双蓝光满盈的灯目熠熠生辉。
掖领黑衣坚似铁，四爪飞鱼纹肩过。
宽厚围腰缠身裹，漆黑裙袍飘似旗。
覆手黑甲纹如火，苗刀一柄寒若冰。
经过数百年的科技沉淀，眼前的锦衣卫已经跟钢铁侠没什么区别了。
光从外形上来说，人家可能比钢铁侠还要帅些。
“在下锦衣卫总旗。”面罩之下传出略带电子音的沉闷男声，语气肃然，“冷剑心。”
听了这话，方纳尔反倒放下了心。
刚才那一幕印入眼帘时，他心里还突突了一下，误以为这货是个机器人了。
既然这人还能自报家门，那就代表……这是个人。
只要是人，那就好办得很。
“来者……呃？”
这位锦衣卫大佬还没来得及说完开场词，隔着十来米远的方纳尔忽而暴起，剃式一起，瞬闪而至。
快得连四周的自律机械都不曾反应过来！
冷剑心当即踏足欲退，却被方纳尔一手拍住了右肩。
霎时间，他宛如遭山重压，再难动作。
“怎么可能！”
“冷剑心兄弟，我有事要问你。”
他还在震惊的刹那，方纳尔忽然淡然出声了。
话音未落时，冷剑心却是骤然放松了下来，紧绷的身子忽而变得有些软绵绵的。
“请……说……”他怔在那里，一双蓝目缓缓摇曳，声若梦呓。
“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你……下车……时……”
“除你之外，还有几个人？”
“总旗两位，小旗九位，快手四十三名。”冷剑心嘴里的话逐渐清晰连续，只是语气始终有些机械感。
“这么大的阵仗？”方纳尔心中顿感疑惑，但这点儿人也完全不够他看的，所以还是转到了正题上。
“百鬼，是什么？”
“……”眼前人沉默了两秒之后，忽而缓缓摇头，“剑心不知，只在六扇门那儿听起过。”
“我尻？”方纳尔直接愣了，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怎么你一个皇权直属的机构还不知道啊？也太丢人了吧锦衣卫大人！
“啧！”方纳尔心里一想，可能也是这人级别不够，便只得退而求其次，“最近的黑市在哪里？”
“朝光府，冷夜街。”
这又是两个听都没听过的名字，方纳尔一脸懊恼地挠了挠头，随后干脆放弃了。
“算了，你等会儿跟附近平民解释清楚，最后再忘记我们。”
“是……”冷剑心应答时，方纳尔已经松开他，转身看向了轩辕天人这边。
这边早就已经惊得下巴都撂地上了，一个个怔怔然恍若痴傻。
方纳尔不说话，只是摆手打了几个手势，麦卓这边便淡然跟上。
之后，轩辕天人这边才算回过了神，忙齐齐赶了上去。
冷剑心抬手一顿，悬空而立的铁球顿时四散，光幕自然是随之消弭。
趁着这个间隙，方纳尔一众人已经窜进了一条隐蔽小道，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消失在了现场。
……
“怎么回事？”同一时刻，某处阴暗的小房间内，监控屏幕前的女人忽而沉声问道“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就放他们走了？”
坐在屏幕前的那位小旗也是一脸懵逼，“我……我不造啊……”
女人缓缓抬头，一张半面遮铁的娇颜倏而浮现，沉若冰霜，“冷剑心，你想造反不成？”
“应该是某种催眠能力吧……”又有一道儒雅的男声从女人身后响起。
铁面女人顿时侧身，迅速半跪在地，“大人。”
膝盖落地的瞬间，似是听得铿锵一声脆响。
看来，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半面遮铁，而是整个半身都更换成了义肢。
那男人始终隐藏在阴影之中，淡淡道“绝命姑娘，这事儿与这位总旗无关，还请不要为难人家一个小小的正七品。”
“大人误会了。”绝命姑娘垂首轻道“小女子只是六扇门的一名特务，万不可插手锦衣卫的事情。”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绝命悚然一惊，抬头忙欲解释。
“罢了……”
男人叹息，语气满是疲惫“不过又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比起这些跳蚤，眼前这几位才是值得关注的。”
“请示兵部，调动军用卫星，我要知道这帮人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绝命略有迟疑，“可叶尚书那边……”
“报我名字。”男人轻道。
“是，大人！”绝命得令，立马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冷光借此窜入，一线光芒从阴影中的男人身上扫过。
那一瞬，似是有狂热的笑容浮现。
……
“坑爹啊……”某处隐蔽逼仄的羊肠小道内，方纳尔扣着墙一阵沙哑的嘶嚎，满脸生无可恋。
“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楚萱不禁笑出了声“呵……你那个瞬间催眠人的能力的确不错，只可惜……落在你手上完全不能物尽其用。”
“不是催眠。”麦卓轻道“是文曲星的力量，他直接控制了那个人。”
“那你简直是个垃圾。”楚萱当场喷人了。
“你以为我想吗？”方纳尔的声线始终沙哑得像是烧坏了嗓子，咆哮的样子光有气势没声儿，看着颇为滑稽。
“接下来怎么办？”薇丝捂着额头，轻叹了一句。
“只能去黑市了。”方纳尔转身就走。
“你知道在哪儿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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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朝光府，三不管地界
这话正问在了方纳尔的软肋上，他脚下一促，便又转身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由于嗓子哑了，他并未说话，但是光从表情判断，就能看出“那咋办嘛”四个大字。
“很简单。”楚萱淡然道“问。”
“找一个人畜无害、颜值较高的，最好是女性，出去问一下路人就行了。”
“刚才那个锦衣卫不是报了街道地址给你吗？照着这个地址问就行。”
她这建议简直理性得有些过头，就连路人的反应，以及运用高颜值人士的亲和感这些方面都有考虑到。
这种周全法于她而言……仿佛是信手拈来般。
从刚才起，麦卓就始终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此刻听了这个建议，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方纳尔缓缓侧目，看向了久未出声的白莎。
“我吗？”白莎稍稍一愣，“可麦卓姐她们几个不是更漂亮嘛？”
方纳尔出不了声，所以还是麦卓代为解释“我们几个，以前也没少杀过人，身上会不自觉地带着一股煞气，寻常人近身了是能够隐约感觉到的，所以很可能会吓到人家。”
“至于其他几个，轩辕家的小哥穿得太奇怪，楚小姐看上去像是瘾君子，东方帅更不用说，老兵的气势常人也能感受到，那是一种不自然的威慑力。”
她仿佛点名似的一一将几人的缺陷道出，显然这几位都不太适合出去问路。
至于那三位武行，就直接被她忽略了。
“最重要的是……你是个精神力特质者，这种特质对气质的影响最为深远，足以让你轻易套话普通平民了。”
一番解释下来，白莎也早就被说服了，便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去。”
“我跟着吧。”东方帅忽道“以防意外。”
麦卓轻缓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于是剩下几人原地待命，白莎与东方帅两人又顺着七歪八扭的羊肠小道移动，去往了主干道上。
“顺便问一下，你们想要去黑市，是打算用某种保值贵金属去换钱？”楚萱又出声问道。
“嗯。”麦卓看了一眼方纳尔，随后点头，“但这只是目的之一。”
接着她便指了指楚萱手上的手环，“还有一点，就是了解这个世界的大体运作方式，和任务目标的信息。”
“关于百鬼的事情，既然连锦衣卫总旗都不甚清楚，那就只可能是更高级别的机密。”
“机密这种东西，在黑市这种场合是最为走翘的，所以这些信息应当也是价值极高，没有本世界的货币，我们寸步难行。”
楚萱点头表示认同，随后又推了推眼镜，“我倒是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你们三位……手上好像没有玩家手环，是隐藏起来了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等他恢复好嗓子之后，和他促膝长谈一番，我们就不献丑了。”
说完后，麦卓笑着抚摸了一下满脸不恻的方纳尔，又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笑容满是宠溺。
方纳尔心中一突，暗道“什么情况啊……你这是让我去泡人家吗？”
于是他瞟了一眼楚萱，恰与她对视在了一起。
理所当然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在这种奇怪且别扭的气氛中，一众人足足等了两分钟左右，才见白莎和东方帅从小道拐角处露出了身影。
“问到了吗？”
“嗯。”白莎轻轻点头，又一脸为难地轻道“但是有些远……还得坐行空龙。”
几人面露疑惑，她便再次解释起来“就是那个悬浮列车，这个世界称之为行空龙。”
方纳尔扯嘴笑笑，心里暗道中二。
“那就走吧。”麦卓说着，领头走在了前面，方纳尔则成了个不会说话的废人，默默跟在了后面。
一众人出了小道，很快混入了人群中，倒是没再做什么伪装，如此高科技的社会，只做表面上的伪装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是以几人一路上都很少交流，将己方所暴露的信息维持在了一个极小的限度上。
要想彻底改变这个局面，就得等他们去到朝光府了。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行空龙”极其便利，只有在靠站时才会减速，寻常行进速度大都维持在400kh左右，这和他们认知中的高铁差不多。
因此，从市中心顺天府赶到边郊朝光府，竟只花了他们半个小时不到。
到了这个地方，车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且这些人的穿搭风格已经明显区别于市中心。
朋克头，异装服，肉眼可见的替换义肢，月台内随处可见的花哨涂鸦，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似是活物般张牙舞爪着。
如此，那股赛博朋克风才扑面而来。
又在站台下的街道四周溜达了一圈，几人这才确定，这地方应该就是个三不管的地界。
明显萧条许多的街景暂且不谈，他们还瞧见不少人腰间鼓鼓的，甚至有些胆子比较大的，手上直接就提着武士刀之类的管制刀具在街上乱晃。
而他们这帮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小团体，自然是很快被人盯上了。
“喂！那边几个！”
众人才来到朝光府没到半个小时，一众提刀的小青年便喊住了他们。
方纳尔顿身而立，身后几人只好随之驻足。
“小弟最近正好手头有些紧，要不……”为头的那位绿发鸡冠头缓缓上前，一一打量过了几人，便走到了貌似为头的方纳尔面前。~
他扯嘴一笑，嘴角刀痕顿时跃动，“借点儿钱花花？”
方纳尔木然着脸，抬手往内口袋里掏，看上去像是被抢习惯了似的。
绿发鸡冠头见了，顿时满脸不屑地嗤笑出声，朝旁啐了一口唾沫。
围在四周的小弟们顿时哄笑，更有几人对麦卓几位女士露出了垂涎的神情。
下一秒，他们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方纳尔掏弄半晌之后，只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手指。
那是一根中指。
“抱歉啊……”他咧嘴笑笑，“小弟最近手里也比较紧，只剩这么点积蓄了。”
“玩我呢？！”绿发鸡冠头顿时怒上心头，踏步而来。
“嘿……”方纳尔报以一声诡异的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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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还得对暗号？
“啊……啊……”
“嗷！我的手！我刚维修完的麒麟臂啊！”
十秒后，满地皆是哀嚎的人影，方纳尔这边几人，却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
只是，东方帅的神情明显凝重了些，武行三人亦有些骇然。
这个方纳尔，是怪物吗？
适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现在仅仅是回想都会让人汗毛直立。
这是怎样一种身手？抑或者说……这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方纳尔也没有去管身后人的反应，只是缓缓上前，抬脚勾起鸡冠头的左手，环足一绕，便将对方左手钳制。
而后又踩着那人肩头往下一蹲，弯曲的足膝便将对方的左手翻到了人体极限的位置，是以引得鸡冠头放声嚎叫起来。
“啊！卧槽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卧槽啊……”
方纳尔也没喝止，只是拾起他掉在一边的短刀，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问你个事儿，冷夜街怎么走？”
“左转直走两百米再右转三百米见到个光头大汉就到了！”鸡冠头当即炮语连珠般说了一气，唾沫飞溅的样子很是慌张，像是生怕方纳尔给他拉一刀。
“哦……”方纳尔轻轻点头，而后毫不犹豫地一刀扎在了他的太阳穴位置，翻腕一扭，红白之物顿时溅洒而出。
“那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躺在地上的小弟们直接懵了，直到他缓缓起身转眼过来，这帮人才跟被电打了似的窜起了身子，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一个个尖声嘶嚎着逃之夭夭了。
“一定要杀他？”楚萱皱起了眉头。
“啊？”方纳尔提起眉头，理所当然道“废话，不杀鸡儆猴一下，这帮人只会无休止地来恶心我们，干嘛不一劳永逸呢？”
楚萱眯起了眼，轻道“某些时候，你的处事逻辑还真是与众不同。”
“但不得不说，你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相反……非常高效。”
“谢谢你的夸奖嗷……”方纳尔说着，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径直带头朝街角左侧转去。
于是一众人又赶了十来分钟的路，终于在不远处瞧见了鸡冠头所说的那个光头大汉。
某种意义上来说，鸡冠头所描述的特点的确是简单明了。
这个……姑且能够称之为人的物体，正双手抱胸静立在一家餐厅门前，那颗脑袋岂止是光头，简直是锃亮！
由额头到后颈的位置，这“人”的头皮已经完全替换成了金属色的罩子，其上还有些许淡蓝色的纹路在游动着，好似呼吸一般。
“嗯……”方纳尔走到他面前，沉吟两秒后才抬手敲了敲人家的脑壳顶，“哈喽啊……有人不？”
男人呆滞的目光缓缓垂下，眼瞳的运动好似机械一般，虽看似顺畅，却充满了恐怖谷效应。
“请问你是要用餐吗？”
方纳尔缓缓退步，侧身对麦卓道“是不是要对暗号？”
人麦卓都傻了，当即翻起了白眼，“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啊……”
“请问你是要用餐吗？”
却在这时，光头男人再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语气与之前分毫不差。
“看吧，我都说人家是个要对暗号的nc了。”方纳尔朝麦卓投去得意的眼神，便又上前整了整表情。
“嗯哼东边不亮西边亮。”
“……”光头男人表示沉默，就在方纳尔准备换一句的时候，他说话了“憨批啥样你啥样。”
“你看你看！”方纳尔又激动了，献宝般对麦卓道“对上了！”
身后三女默契地退开了些，四处打望假装看风景。
太丢人了……
“还是我来吧……”东方帅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对男人道“有什么餐？”
“正餐，甜点，餐前茶，夜宵。”光头男人淡淡作答，语气机械而干冷。
这回答看上去稀松平常，却又满是违和感。
东方帅略思衬了两秒，又道“夜宵有什么种类？”
“法棍面包，砂糖，巧克力。”男人再次轻语，可回答的东西却与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东方帅点了点头，“巧克力。”
“请跟我来。”得到回答之后，光头男子便转身走向了餐厅大门。
“？？？”方纳尔直接就是一头的雾水，“什么玩意儿啊？这暗号也忒高级了点儿吧？这跟打哑谜有个蛋的区别啊！”
一众人跟着光头男人缓缓走入餐厅，东方帅则趁此间隙解释起来。
“第一个问题，你得顺着他问，不然走不到正确的互动分支上，这人应该是台人形的智械，说起来就跟你嘴中的nc是一样的，得跟着程序走。”
方纳尔脸色一囧，也没再出声，默默听人家大佬解惑。
“接着第二个问题，现在是深夜，且他口中有夜宵这个选项，但是从外面看，店里没有一个人。”
说着，东方帅抬指晃了一圈，“这么想，那就应该是一个简单的排除法问题。”
“嗯嗯……”方纳尔点头如捣蒜，憨傻的样子看得身后麦卓等女直摇头。
“在说到夜宵这个选项时，他给出了三个明显跟其不相关的回答，那就证明我们选对了。”
“唉？是这样吗……”方纳尔又是一惊，这里面的逻辑简直抽象啊！
说话间，光头男人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了厨房门口侧边的一台电梯前。
“法棍面包，指代枪械。”麦卓忽道。
随后薇丝接口，“砂糖，暗指drug。”
“最后那个巧克力……应该就是指的贵金属交易了吧？”轩辕天人竟也跟上了她们的思路，懵懂着开口道。
几人微微点头，算是认同。
方纳尔惊了，怎么可能！老子居然成了这个队伍里最蠢的一个？！
不过他转头一看，夏尔米也在旁边煞有其事地点着头，他就放心了。
很显然，这女人只是在跟风而已，所以他还不是最傻的那个。
至少现在不是……
很快，电梯门洞开，一众人鱼贯而入，在里面挤了半分钟后，那门终于是再次打开了。
咚咚咚
一时间，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着烟酒香水的气息猛灌而入，眼前顿时便是一片魔幻至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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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做生意，交朋友
迷幻的灯光，放纵的舞池；觥筹交错之景，是下等人最后的狂欢。
七彩之色的光谱悬浮于半空之中，循着动感的国风dj不断泛起波纹，恰似九天银河。
玲珑浮凸的舞娘围转在钢管一侧，配合着激昂的音乐搔首弄姿、摇摆不定，一颦一笑，尽显内敛媚骨。
重要的是，这其中的一切，都太过国风了。
音乐放的是电音版本的国风曲乐，融合着传统乐器的音色，仿若后现代的迷离之作。
穿花蝴蝶般曳动的舞娘，则穿着汉式古装，只是皆为薄纱，内里穿着肚兜一类的底衣。
是以，这番场景才能称之为“魔幻”。
这也是方纳尔一众人从未见过的场景，比起迷惑，也许新奇之感还要更胜一筹。
光头男子默不作声带头朝里走去，方纳尔这边才恍然回神，与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而后跟上。
几人在狂欢的人群中避让了一阵子，便被光头男子带到了吧台的位置。
“请在这里稍等一下，老板很快过来。”光头男说完，便又回到了电梯位置，上去继续当他的守门员了。
一众人便只好坐成一排，静待那个神秘的“老板”现身。
“瞧见没有？”方纳尔忽而凑在麦卓耳边，轻声道“这里面大多数都已经经过义肢改造了。”
正常来说，这种嘈杂的环境中是说不了悄悄话的，因为交流得靠吼。
可麦卓等人的听力可远超常人，是以听完之后便点了点头，“按照这个密度与顺天府那边的对比，看来在这个世界义肢改造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或者说得严重点，这是一个灰色地带。”
“没道理啊……”那边薇丝也凑过头来，面露疑惑，“这看起来跟赛博朋克不怎么搭嘎呀……”
麦卓扯嘴一笑，慵懒的靠上了吧台，轻撩刘海道“也许，只是我们先入为主了而已。”
“只是因为2077和赛博朋克两个关键词关联较大，我们就下意识将两种风格结合在了一起，其实……20
“说到底，那也不过是创作者们对未来的其中一种幻想而已，事实如何……谁也难料。”
方纳尔等人报以沉默，现在所知的信息还太少，只能得出这么些模棱两可的判断。
好在，这种尴尬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一分钟后，身后的吧台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慵懒磁性的女声。
“几位，想喝点儿什么？”
众人这才将目光从舞池中挪了回来，转头一看，这一眼却是差点将方纳尔的眼珠子瞪出来。
女人一袭蓝色的卷发扎起了一个成熟的发髻，偏在肩头右侧，丝丝卷发垂搭而下，一张脸美艳得好似cg一般，充满了虚幻的错觉。
当然，仅仅是艳绝的长相，并不能让方纳尔如此失态。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女人身上的那身装扮。
锡银色的布裙仅是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包臀位置只到腿根，轻薄的布料交叉裹上蜂腰，宏伟山峰前的遮挡宽松不已，由一丝吊带环颈部用以托举，浑圆饱满的脂肪仿佛要蹦跶出来似的，一具魔鬼般的成熟身躯近乎完全展露在外。
若是猛地瞧见，或许还以为这女人只是围着条洗脸的毛巾就出来见人了。
咕嘟
一时间，在场男士除了东方帅和轩辕天人以外，都忍不住梗喉咽了口唾沫。
也没什么缘由，就是本能般的口干舌燥。
麦卓这边三女，则是缓缓侧目看向了方纳尔。
后者顿时收回了目光，强装镇静地清了清嗓，“嗯哼那什么……呃……”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忽又转头对麦卓问道“我们要来干嘛来着？”
“换钱。”轩辕天人接口说了这么一句，气质丝毫不显慌乱。
方纳尔眯眼瞧了过来，心想这货难道对女人没兴趣？
那我可得小心点儿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吧台内的蓝发女人忽而妩媚一笑，“各位，想换钱可以去找网上银行，电子货币这种东西已经普及几十余年了，朝廷的汇率也一直是童叟无欺，全球货币皆可兑换，着实……没必要来这里消遣小女子。”
“啧啧啧”方纳尔砸吧着嘴摇了摇头，而后缓缓凑身过去，轻笑道“不不不，我们来到这里，不仅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多交一个朋友。”
“哦呦？”东方帅顿时一愣，暗道“他怎么突然就这么会说话了……”
“那我倒是想知道，各位的资本是什么呢？”蓝发女子同样缓缓凑身过来，一时间，迷乱的灯光下显露出一片晃眼至极的白腻。
方纳尔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边薇丝已经出手给他拉了回来，“大生意，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
“啧……”这一瞬，似是还能听见这货的咂嘴声。
蓝发女子细细打量了一眼几人，随后再次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转身朝吧台边的通道走去。
“跟我来吧。”
于是一众人又齐齐起身，紧跟在后。
说来倒是奇幻，一进入这幽暗的通道，外面的嘈杂之声顿时戛然而止。
方纳尔下意识地回头瞟了一眼，外面的场景却依旧迷幻躁动，只是通道与外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于是他又一头雾水的跟着前面女人走了半分钟左右，在小道内绕了不知多久，四周却始终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隔音技术……”就在这时，静谧的环境中忽然响起了楚萱的赞叹声“简直就像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东西，偏偏还真的能够起作用。”
走在前方的蓝发女人回头一笑，“不过是简单的气密隔音技术而已，每个包厢门前都有一层真空，所以可以完全隔绝声音。”
楚萱双眼一眯，却并非是惊讶于这种技术的成熟运用。
很奇怪，这种类似常识一般的问题，她非但不觉奇怪，竟然还仔细解释了一遍？
疑惑中，女人已经带着一众人来到了一个中等大小的包厢。
鱼贯而入的时候，方纳尔仔细感受了一下，的确在进门的同时有一瞬间的窒息感，但这种感觉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咱们来聊生意吧，各位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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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护心玉，400万大明币
下一秒，方纳尔骤然暴起，身影快得好似一抹漆黑的闪光，几步距离像是不存在般，只一瞬便上前攥住了女人的脖子，更是单手一举将人家硬怼在了墙面上。
“！！！”余下几位新人当场骇然，东方帅更是略显慌乱地退后了一步，几乎贴上了包厢墙面。
好快！这是人类可以达到的速度吗？！
方纳尔缓缓抬头，凝视着女人浅笑的娇颜，冷冷道“果然，你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一帮初来乍到、没有熟人引荐的黑户，断然不至于让你这么殷勤，而且一路上我们所表现出来的疑点，你都视而不见，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像我们这样的人，你见过不止一次了。”
女人整个人被摁压在墙上，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始终噙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浅笑，“所以，你觉得我会借这个信息差来对付你们？”
方纳尔昂首眯了眯眼，竟是松开了手，“现在我知道你不会了，或者说……你不敢。”
女人落地的刹那，宏伟山峰随之轻轻蹦跳了一会儿，她抬手拂过颈侧，再次笑了，“那是自然，你们可是更高一维的生物，说起信息差，应当是我们这帮土著更为劣势才对。”
“现在，我们可以谈生意了吗？”说着，她轻轻摆手，示意众人入座。
众人悠然入座之后，她亦是坐在了一张单独的沙发上，浑圆美腿自然交叠，抬手一记响指便打开了包厢里的照明灯。
白光忽起，几位新人都眯了眯眼，只有东方帅迅速抬手搭棚，让视线不至于第一时间受到影响。
至于方纳尔这边，却连一丝遮挡的动作都没有，灯光骤起的刺激，于他而言就是个屁。
“自我介绍一下……”女子慵懒的靠上沙发椅背，单手撑住了侧脸，“冷夜，这条街……得名于小女子。”
方纳尔满不在乎地点起了烟，“那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
“你们接待过几拨玩家了？”他又凝眉问道。
冷夜莞尔一笑，“这是小店的机密，恕小女子不能如实作答。”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们大多数都会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找到我旗下的黑市，兑换钱财。”
“你旗下？”方纳尔眉头微跳，旋即笑了，“你该不会要告诉我……整个大明的黑市，都归你所有吧？”
“不不……”冷夜笑着抬起嫩葱晃了晃，“仅有八成而已。”
“……”方纳尔沉吟了两秒，旋即开始吐槽了“那可不就是全归你管嘛……”
“我倒是想。”冷夜抿嘴轻叹，故意摆出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可是朝廷不允许呀。”
言下之意，她若是打点好了朝廷那边，这大名的黑市，将是她一手遮天。
这话方纳尔这边自然也懂是什么意思，便暗自放下了心里的那块石头，开口道“既然如此，这点东西……你们总归是需要的吧？”
说罢，他淡然挥手，顿时便有一摞金砖堆积如山，无端浮现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尻？！”东方帅又是一惊，差点儿从沙发上蹦跶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变魔术吗？
然而，这足以让人垂涎的金量，冷夜却是瞟都没瞟一眼。
“实话说，这些东西我都是用来铺厕所地板的。”
方纳尔当场僵住，“啊，这……”
“身为玩家，我相信你手上不止是这些东西而已。”
懊恼地挠了挠头，方纳尔尴尬出声“可我真的只有这些值钱的东西了啊……”
“那……小女子只能送客了。”冷夜的语气忽然充满了遗憾，作势就要起身。
咔哒
就在这时，一抹光华从侧跃起，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细响。
那是一块玉，形若佛陀，看上去和寻常人戴在颈上的装饰没啥区别。
但是……这东西竟流转着光华，佛陀像亦是笑容可掬，宛如活物。
“护心玉。”轩辕天人轻道“里面刻了一道护体符文，可以为佩戴者抵挡一次致死的伤害。”
冷夜立马有些激动，忙出手将佛陀玉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心。
就在她内心剧颤的时候，轩辕天人又道“这东西被得道高僧开过光，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佩戴者的体质，说得通俗点儿……就叫延年益寿。”
方纳尔惊了，“这东西你也往外扔？”
“对我又没用。”轩辕天人耸耸肩，满脸淡然，“致死的伤害也只能抵挡化神期的全力一击而已，挺鸡肋的，是那个方丈为了讨好我爸才送给我的。”
“你爸……究竟是特么的何许人也啊……”方纳尔眯起了眼，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这货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轩辕天人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立马转移了话题，对冷夜道“怎样？这东西你有兴趣吧？”
她这里倒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又徐徐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哄骗小女子的呢？”
“你少来了。”轩辕天人却是迅速低眉冷道“你左眼球里漂浮着一个鉴宝符文，虽然符文常量很少，但是足够你鉴定这种级别的法宝了。”
冷夜狠狠一怔，方纳尔这边亦是立马转头看向了轩辕天人。
这小子……还以为他只是个中二ser呢，原来这么的非比寻常啊？
“哼哼哼哼”冷夜很快又捂着嘴娇笑出声，“看不出来啊……原来这位小哥对符文学如此有研究……”
轩辕天人却是摇头，“比起我哥，我只能算是个小学生。”
这个回答让冷夜又是一顿，但她也没怎么在意这话的真假，只是轻道“400万。”
“这块玉，我可以出400万大明币的价格收下。”
“随便吧。”轩辕天人耸耸肩，“反正只要有就行了，是多是少无所谓。”
“喂喂……”方纳尔却不这么认为，忙凑过去悄声道“你不怕人家坑你啊？”
“不会的。”回答他的却是冷夜，“小女子所开的价格，只会是市面上最为高昂的，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就没人跟你搞竞争？”
冷夜把玩着手中温玉，冷冷笑了，“没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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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武侠朋克？
方纳尔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傻逼的问题，便尴尬地抠了抠脑门儿，出声补充道“那什么，你这儿有住的地方没？”
“还请放心。”冷夜一手撑着侧脸，一手捏起护心玉，昂首对着灯光一阵打量，口中淡然道“最近的一段时间，阁下几位只要有需要，尽管向我开口就行了……当然，收费方面也不便宜。”
“啧！”方纳尔暗自咂舌，“果然还是个奸商啊……”
“无奸不商嘛……”冷夜似是听到了这话，便咧嘴笑了，“倒不如说，这是商人们共有的趋利避害心理，我们这种人的目标……终究是为了利益而已。”
说罢，她便很快起身，“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去着手安排几位的留宿了，钱也会很快到你们手上，请耐心稍等一会儿。”
见她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出了门，方纳尔很快便沉下了神色，“这里应该是家黑店……”
“唉？”这回轮到轩辕天人懵逼了，“没必要吧……人家这么大个老板，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嘛？”
“你怎么就能确定，她所说的事情没有半分虚假呢？”方纳尔摁灭香烟，吁雾轻道。
右手边的麦卓亦是随之点了点头，“半真半假，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薇丝这边则是环首打量起了包厢的每一个角落，“如果想得更深一层，这个包厢也并非是我们自己选的，那这里面就不知道装了多少窃听装置了，而且……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监控技术也已经是罢，方纳尔这边几位齐齐转头看向了夏尔米。
“？”后者螓首一偏，好像还没理解几人的意思。
也是在这个时候，方纳尔才确定……这个夏尔米绝对是比较傻的那个。
之前在神蛊空间里的时候，她果然是装的！
方纳尔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分辨她们的窍门，于是心情大好，抬手打了个响指，“学我这样。”
后者虽然仍旧一脸的迷惑，但还是依言抬手，搓了下嫩指。
是以，半元素化的雷电身躯擦出电弧，猛地向四周扩散，拂过众人体表之际，一阵酥麻感随之而起。
啪啪
同在此刻，四周墙壁内发出了一连串细小的噼啪声，细细嗅闻的话，还能寻见一丝焦糊味。
“我说什么来着？”方纳尔扬眉一笑，“这里绝对有隐秘的监控。”
“这不是我说的嘛？”薇丝立马眯眼表示疑惑。
“……”方纳尔顿了顿，又道“你是我的手下，四舍五入也算是我说了吧？”
众人齐齐摇头，“算不得。”
于是这货干脆不说话了，点上烟闷头抽了起来。
幸而，如此尴尬的气氛仅仅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冷夜便又回来了。
“各位。”她抬手撩开门帘，微笑道“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方纳尔当先起身，却在临出门的时候，往她这边凑了凑，“事先说好，我是处女座，有那么些洁癖，所以……房间一定要干净。”
“否则，我会抓狂的……”
冷夜侧身让出位置，笑容始终优雅，“放心，我已经叫人处理过一遍了，绝对干净。”
眯眼瞧了她良久之后，方纳尔这才叼着烟走出了包厢，于是一众人紧随其后。
……
凌晨一两点，本该是沉睡的好时候，这座城市却好似才刚刚苏醒，街上的行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加多了起来。
方纳尔双手抱胸靠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窗外光怪陆离的世界，眉头始终沉锁，就连夹在指尖的香烟也已经久未入嘴。
随后，刚刚洗完澡的夏尔米从后面凑了过来，将那湿热的身子紧贴而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怎么，睡不着？”
“哼哼……”方纳尔却没回答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而是转头笑道“突然感觉我找到一些分辨你们的窍门了。”
“你们之间的行为习惯、思维方式、以及某些细小的动作，都有所区别，只要细细分辨一下，还是很好区分的。”
夏尔米两手环住他的腰肢，又似痴汉一般，嫩手顺着腹肌游走而上，深吸着近在咫尺的阳刚气息，“要不，以后我自己想个方法区别一下？”
方纳尔抬手一掸，烟头顿时如流星般划过窗外，落向下方那条喧闹的街道。
他笑着转过身来，将夏尔米轻柔地拥入了怀中。
两人久久无言，只是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旖旎的夜里，两颗心似乎再次悄然靠近。
就在两者的阴影即将交叠时，从卧室方向响起了麦卓的调侃声“你们还挺有闲心的。”
于是即将贴合的两张嘴齐齐一顿，方纳尔立马昂首，夏尔米亦是轻咬红唇低下了头。
她缓缓侧身，转头看向麦卓，轻道“你可真是煞风景。”
“我的错。”麦卓抬起手来，促狭一笑，“只是没想到时机如此凑巧而已，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一定等你们完事儿了再出声。”
“喂喂，意思是你要旁观全程咯……”方纳尔虚起了眼神。
麦卓抱胸靠在了门框边，“要我加入……也不是不可以。”
方纳尔一下子燥红了脸，忙道“话说你找我什么事儿？”
“事情办好了。”麦卓侧首向卧室内示意了一下，“楚萱已经整理好了你需要的所有资料。”
“这特么才一根烟都不到的功夫啊……”方纳尔嘴里虽是吐槽，但还是很快跟着她进了卧室。
卧室内，书桌边的楚萱正叠腿而坐，左手托右肘，右手无意识地揉捏着红唇，眉头紧锁。
“怎么样了？”方纳尔一屁股坐在床边，问道。
“很有意思，但也很魔幻。”楚萱却道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回答，说话间，她抬手在书桌桌面轻叩了两下。
蔚蓝的光华顿时浮现，虚拟的键盘与显示屏顿时成型，一连串行楷字资料也展现在了方纳尔面前。
“这个世界，不是你们预测中的赛博朋克。”
“我个人觉得，叫其武侠朋克更为贴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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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明何以崛起
楚萱也不急着解释，只是徐徐问道“嘉靖皇帝知道吗？”
方纳尔砸吧着嘴道“就是吃丹药把脑子吃坏了的那个？”
“俗了点，但话糙理不糙……”楚萱缓缓点头。
“传闻，他在年老时醉心于道、沉迷修仙，又听信了江湖术士，误以为女子潮血能够炼制长生不老丹，于是多次从民间挑选良家子女入宫，为其提供潮血炼丹，以求长生不老。”
“我去……”方纳尔直接皱起了脸，“那味儿……不冲吗？”
“应该挺冲的吧……”楚萱的脸色忽而有些尴尬，“为了保证潮血的纯净，这些宫女在生理期是不允许进食的，只能吃一些桑叶、露水之类的玩意儿。”
“要知道，生理期刚至的这些宫女，正是发育的时候，这么个搞法……早晚会死人。”
“为了服药，他又让一些宫女凌晨采露水兑参汤熬药，所以又病倒病死了一大片。”
“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弹簧一旦被压到了极致，要么是崩，要么是蹦。”
“这事儿我知道。”方纳尔很快接茬，“这货差点儿被宫女弄死了嘛……”
楚萱轻轻点头，“只可惜，人心不齐，里面出了个二五仔，导致这帮宫女统统被凌迟处死了。”
“他们少了个章北海这样的政委。”
“哦哟？”方纳尔眉头一扬，“你还看小说的啊？”最快~手机端:
楚萱默默甩来了一个白眼，没有接这个茬。
随后她又道“有传闻说嘉靖皇帝足足有二十来年没有上过朝，不理朝政，但这应该不可能。”
“足足二十来年，政权还一直被掌控在他手上，就让这种说法显得有些可笑了。”
方纳尔又砸吧了下嘴，忽而眯起了眼，“所以，你问这些是要干嘛？”
“这个世界，也有一个类似嘉靖这样的皇帝。”楚萱指着书桌上的悬浮屏幕，沉声道“不像嘉靖，这个皇帝应该是炼丹成功了，因为……这位女士在去年国庆的时候还露过面。”
“果然魔幻啊喂……”方纳尔吐槽了一句，忽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瞪眉吼道“你说什么？女士？”
“对。”楚萱在桌面上操作着，口中同时答道“这个世界不止武曌一个女皇帝，这个大明女皇号称为长盛。”
“从现状来看，的确是挺长盛的。”
方纳尔感觉她是在吐槽，但语气未免也太过平淡，就权当她是在评价了。
“除此之外，我也知道了这个大明强盛起来的原因。”
说着，楚萱调出了一副世界地图，“大明的地界，几乎占了亚欧板块的九成，附近的小国，现在都是它的藩属，每到国庆，都是要万国来朝的。”
“以大明原来的地界为基础，连年战争吞并之下，到现在这个堪称夸张的行政区划，只用去了短短的二三十年。”
“哈？”方纳尔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感觉这个数字很扯，“开什么玩笑哦？虽然大明火器天下第一，但也没有强得这么夸张吧？”
“说起这个，你得看看这段描述。”
楚萱又调出了一段古文记载，方纳尔凑将过去，对着念了起来“大明有剑，其名断空，常隐匿于闸内，起时伴龙鸣，落时有虎啸；白雾划长空，风火酿天灾。”
“这又咋了？”这货没接受过正式的教育，所以读完还是一头的雾水。
可麦卓这边几位，脸色已经隐隐有些不对了。
而后，楚萱语出惊人，斩钉截铁道“这是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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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物竞天择，如此可怕的时代
19世纪初，大明工部向民众们推出了“网络”这个概念，宣布构建一个“前无古人”的大工程。
自然，这个东西肯定是朝廷妙用良久之后，才向民众进行普及的。
自此之后，一个虚拟的世界开始缓缓展现在大众的视线之下，工部亦在期间改组，分作了“工”、“虚”两部。
又是短短的二十来年，大明的网络以火箭之势一飞冲天而起，同在此刻……那帮海外胡邦们，还在做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皮草生意。
彼时的大明，已经是个全球闻名的庞然大物，佐以“网络”……更是拉近了世界的距离。
19世纪中叶至末叶，大明所在的这个世界已经达到了高度现代化的水平。
由网络的便利所带来的无数经济效应，宛如雨后春笋般，于全境之内迅速拔地而起。
有心人发现，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竟就是朝廷！
这般作为虽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但摆在眼前的利处，却是实实在在可触摸的。
民众的幸福指数连年增长，到了20世纪初时，大明的gd已经占了全球的七成。
也是在这个时期，大明放宽了对民营企业的限制，无数奇才以井喷之势显现，又是一轮新浪潮席卷而来。
这期间，出现了一个名叫“腾森”的公司，取“腾起于群森”之意。
起初，这个公司的发展方向在于医用科技，最为出名的地方，便在于“义肢替换”技术。
时下正是无数“江湖侠士”内斗的间隙，因技不如人而缺手断脚之辈数不甚数，无不是愤懑难耐、无疾而终。
这项技术，竟也焕发了“武侠”的第二春。
是以民间厮杀连年暴增，但朝廷却从未过问，好像完全忘记了前人的那句至理名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果不其然，戊子鼠年，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厚积薄发，两者同时发生了。
学文者齐举横幅招摇过市，练武士组团火并血流成河。
如此紧锣密鼓的行动，要说背后无人推动，那肯定是笑话。
于是乎，朝廷终于出手了。
那一阵子，造反者还以为自己是在和外星人打架。
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侠者大士，就像是天火流星般窜入了造反者队伍中。
而后，摧枯拉朽、不可一世。
也是这个时候，这帮人才算是知道，为何朝廷从不过问此类“威胁”了。
因为朝廷手中的技术，早已超过民间至少一个世纪，义肢这类小玩意儿，在他们的“符文科技”面前，简直就像是玩具一般可笑。
蝼蚁，何德何能让朝廷施以睥睨？
义肢又如何？仙剑分金断石，砍得你跪下直叫爸爸！
功夫又如何？侠者敲山震海，打得你猛磕脑门求放过！
辩理又如何？大士舌战群儒，怼得你气都喘不上来！
于是一场看似要动荡局势骚乱，却以一种堪称“机械降神”的荒谬方式轻松解决了。
令人意外的是，这般骚乱过后，朝廷竟也没有下狠手段，仅是抓了几个头目杀鸡儆猴、斩首示众。
某些胡邦统领，也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下接连惨死，引得海外局势遭受反噬。
借此，又有人以阴谋论做出推断，这一切……仍旧是朝廷在背后推动着。
具体原因，他们倒是不敢再细细揣测下去了。
因为在网上提出这些观点的人，都会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这也侧面印证了此说法并没有错，但……显然很多人还没活够，不愿去摸这趟浑水。
不过人们倒是借此发现了一个令人骇然的真相。
腾森，那个自称“民营”的大企业，竟也是朝廷辅佐而起！
他们操控着潮流的走向，令九成大明人接受了义肢这个“身外之物”。
只需一个纳米级的芯片，朝廷便可以耗费极小的精力掌控全大明人士的一举一动。
大数据的时代，早已在潜移默化中来临。
虽江湖依旧厮杀不断，儒士还会横街高喊，枪火仍旧深夜嘶吼，但……
这个世界，已经被朝廷牢牢掌控。
至此，楚萱的复述已经告一段落。
方纳尔皱起了眉，“这不还是赛博朋克嘛？！顶多带点儿国风，跟武侠没有啥关系啊……”
“不对。”回答他的却是麦卓，她缓缓摇头，沉声道“她漏讲了一点，就是关于功法程序的普及。”
楚萱笑着颔首，道“没错，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高现代化的社会，竟然还有江湖这种东西？”
“鬼知道。”方纳尔撇着嘴道“平行世界的发展像是一颗参天大树，保不齐总会有人走歪了路。”
忽在这时，靠在墙边久未出生的薇丝道出了一个成语，“物竞天择。”
“朝廷选择不剿灭江湖人士，反而任由其迅速壮大，是为了让所有大明人都保持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准备好随时应对外部的冲击，借此潜移默化提高所有大明人的战斗力。”
“这种做法固然会死不计其数的人，但活下来的那些……放眼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世界，都可以算得上是强者。”
楚萱轻轻点头，忽而感到有些荒谬，“我看了一眼大明去年的人口普查数据，比起我们印象中的人口普查，这里面还多了一项数据……力阶。”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方纳尔挠了挠头。
“这么说吧……这东西共分五个等级，懂？”楚萱推了推眼镜，沉闷地笑了。
“……”方纳尔眉头忽然一阵猛跳，“你该不会想说……”
“这个阶级就是按着潜能锁的阶级来分的。”楚萱点点头，淡然道。
“而去年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一阶以上的民众，已经超过了九成五。”
“二阶又占去这九成中的半数，三阶则再次折半。”
“至于四阶……便已经是国家级机密了。”
她指着屏幕上触目惊心的数字，轻道“普查数据显示，大明人口足足有347亿，其中九成五都有一阶或以上的战力。”
“你敢想象，这是个多么可怕的时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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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三条信息，你是个疯子
一时间，卧室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方纳尔抽烟的手，轻轻颤抖……嘴角抽搐的样子像是癫痫一般，足以见得其心中有多震颤。
这之前，他还自觉有点儿实力，足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可现在看来……
这特么处处是坑啊喂！
就算他再自信，可双拳也难敌千手不是？
这要是出门惹个众怒，不得被“热心群众”当场撕吧咯啊！
“难怪了……”麦卓轻捏着下巴，道“当时在包厢里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你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人骇然，但冷夜却是没有半分的动容，而且根本不像是装的。”
“起初我还以为她是有什么后手，现在看来，她只是单纯的见惯不怪而已。”
薇丝这边亦是淡淡一笑，“横向对比下来，这个世界的整体实力应该是我们见过最高的。”
“这还只是明面上可知的信息而已。”夏尔米则施施然坐到了方纳尔身边，轻道“要管理如此数量的强者，朝廷的力量……只怕并非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
楚萱沉沉点头，“幸好我们暂时还没有完全与朝廷交恶，这其中还有回旋的余地。”
“而关于百鬼的资料，就像我预料的那样，一无所获。”
“现在，只能看看冷夜这个女人手上的情报网靠不靠谱了。”
现场再次沉默良久，几人都在细细思量着什么。
十分钟后，方纳尔扔掉了手上早已熄灭的烟头，撑膝起了身，“唉……既然如此，就等冷夜的消息吧，你今晚好好养精蓄锐一番，之后的日子……可没这么好过了。”
楚萱未做答复，只是始终沉思着。
于是方纳尔带上了门，和麦卓等女一起来到了大厅。
一出门，他便又坐上了沙发，叹道“害现在有点儿难办了啊……”
麦卓探手拉来了靠背椅，落座之后才出声道“怎么说？”
“刷分的事情呗。”方纳尔耸耸肩，“如果大明是这个情况的话，就不能算是刷分了。”
“那叫以身犯险。”夏尔米笑道。
“风险伴随着机遇。”薇丝亦是扯了扯嘴角，“这可是你说的。”
“倒也没错啦，可现在这个情况……风险未免有些过高了。”方纳尔叹道“我们或许能够得到这些奖励，但代价应该不小。”
“这话说太早了吧。”薇丝缓缓靠了上来，呵气如兰，“你都还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东西，怎么就知道我们搞不定呢？”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一众人本身实力就非常强劲，更何况力量体系还有别于大明，出其不意……应该并非是天方夜谭。
“那个轩辕天人，是个很好的苗子。”夏尔米忽道“虽然我们没有见过几回新人，但像他这种潜力如此可观的，放眼整个新人阶层应该也是万中无一。”
“还有这个楚萱。”麦卓亦是轻轻点头道“虽然战斗力不好预测，但她的脑子灵活得不像人类，运用好了的话……她于我们而言就绝不是一个新人这么简单了。”
方纳尔这边沉思了良久，忽然又起身了，“我去叫一下他们。”
又十分钟后，轩辕天人、白莎、东方帅和那三位武行便被叫到了这个房间，卧室里的楚萱也来到了大厅。
“我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方纳尔双肘搭膝坐在沙发边，凝眉沉道“接下来，我们要分组行动。”
一众人纷纷皱眉，就连麦卓这边都有些狐疑。
他这是要干嘛？
随后，方纳尔竟是缓缓闭目，心中联系起了主神。
“主神，使用e级权限，咨询本世界高价值物品所在。”
问询成功，此次使用将不消耗e级权限
“轩辕剑残片”位置所在常宁府，皇家剑兵博物馆
物品价值32000奖励点，s级支线剧情一支
注意问询类权限每个任务世界仅限一次，请谨慎使用
脑中信息回响完毕之后，手环上也浮现出了文字版的物品信息。
方纳尔将其投射至身前的茶几桌面，轻道“我手上有三条高价值的线索，但需要大家以身犯险。”
“这个轩辕剑残片只是其一，其二是……”
“主神，使用e级权限，咨询隐藏支线剧情所在。”
问询成功，此次使用将不消耗e级权限
隐藏支线捣毁“乾王爷”谋反大计
剧情完成奖励20000奖励点，a级支线剧情三支
于是方纳尔又将这些信息投影在了桌面上，未等几人惊诧，紧接着使用了最后一个问询权限。
“主神，使用e级权限，咨询高价值敌人信息。”
问询成功，此次使用将不消耗e级权限
大妖九尾隐于人世数个世纪的强大妖族，现于顺天府“教坊司”任头牌
完全击杀奖励50000奖励点，s级支线剧情两支
这最后一条信息，却是让方纳尔微微一愣。
在击杀奖励之前，主神罕见地加上了“完全”这个先决条件，这还是他头一遭见到。
也就是说……这东西一次性杀不死吗？
而且，这么高价值的敌人，也是他第一次遇见。
望着桌面上的繁杂信息，楚萱忽道“你的意思是……想分工而动，把这些奖励全部拿到手？”
方纳尔沉默点头，却换来对方一声嗤笑。
“呵，我算是知道了。”楚萱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讥讽道“你这里有问题。”
“这太过冒险了。”那边轩辕天人也接口道“以我们对神蛊空间的了解，a级价值的奖励已经是很难得手的了，更遑论s级，那只可能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所以，我叫来了你们。”方纳尔笑道。
轩辕天人觉得这货可能没听懂，便咬着字眼道“你……太高看我们了。”
“是你们太妄自菲薄。”方纳尔说着，又看向了楚萱，“更何况，我们还有你。”
“信息我已经摆出来了，这里所有人的信息也会一一告知给你，有了你的针对性计划，获取的难度足以直线下降。”
楚萱默然了良久，随后忽而笑了，“你是个疯子，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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