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神蛊世界的隐藏特产
“哦？”方纳尔提起眉脚，摆出一张痞子脸，咧嘴道“意思是你也要威胁我？”
“别误会……”祝元洲抬手笑笑，解释起来“你不能拒绝的理由，跟她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不等方纳尔追问，他便徐徐道“隐藏奖励。”
这话一出，现场忽然沉寂了几秒，谁也没有说话。
随后方纳尔歪头沉眉，轻道“我听着呢……请继续。”
“上钩了！”祝元洲心中微微一喜，脸上表情却没有露出半丝破绽，看上去就像是出神了几秒似的。
接着他便放下双手，身子向前一倾，用双肘撑住了身子，语气淡淡道“澹台明这边有情报，表明约顿海姆工业中心里面有一件跳脱于崩坏世界构建逻辑之外的东西，这玩意儿很有可能就是神蛊世界的隐藏特产奖励。”
“第一个问题。”方纳尔抬手竖指，“这情报哪儿来的？”
话刚说完，澹台明就抢答了“虚空万藏这东西……可比原著中表现得要强大多了。”
“元洲从奥托那儿得手这件东西后，就把它交给了我，因为只有搭配我的身体，这东西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只要我肯花时间，这个世界就没有我观测不到的东西，也不存在我不知道的事情，更没有我不能理解的玩意儿。”
方纳尔虚眼思衬了半晌，决定先抛开这个真实性不谈，转而抬头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么……谁能告诉我神蛊世界隐藏特产奖励又是什么？”
“你不知道？”澹台明与祝元洲齐齐一愣，脸上写满了意外，倒是一边的太岁没做回应，只是抱着双手默然不语。
“少来这些啊！”方纳尔忽然有些激动，断然喝道“有屁快放！”
于是两人只能相视一眼无奈笑笑，依旧是澹台明开口解释了起来“这东西，大概就相当于网游中的一些出现概率极低的高级物品，其获得方式也跟网游差不多，主神会随机将一些物品散落在各个副本中，等待着玩家去发掘。”
“这些东西可以是武器、装备、消耗品、材料，也可以是某种强大血统的种子，甚至是某种概念级的特殊能力，简而言之……就是一种不需花费就能凭运气到手的强力奖励。”
“玩家得手这东西之后，并不能马上获得使用权，要在这轮任务结束后，花费少得离谱的奖励点数从主神那儿解锁，之后才能正常使用。”
听到这里，方纳尔忽然懂了，顿时仰头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哦……说白了就是件未鉴定的高级掉落物呗？”
“以网游的逻辑思维来说的话……”澹台明说着忽然一笑，“的确是这样没错。”
沉默了一会儿后，方纳尔也笑了，“围绕着这种东西，只怕是诱发过不少厮杀吧？”
澹台明点点头，笑容略有些苦涩与无奈，“人嘛……无外乎贪嗔痴而已，贪字在前，自然也是最大的恶根。”
“这么说的话，你们不贪？”方纳尔又扫视了一眼三人，脸上逐渐泛起满含冷意的戏谑。
“你怕我们跟你抢？”太岁忽然出声了，挑着眉头咧着嘴，语气稍显鄙夷，“会听话吗？刚才明哥都说过了，要去主神那里解锁之后，这东西才能为玩家所用，我们这帮回不去的野鬼，抢了这东西也没有半丝作用的。”
“呵呵。”澹台明轻轻一笑算是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接口道“太岁也是话糙理不糙，因为这东西只有在你手上才有用，还是极大的作用，我们才会将这个信息透露给你的。”
“就当……”他耸肩抿嘴笑笑，“是我们给你的投名状吧。”
方纳尔向来不怎么听别人的话，所以心底不置可否、半信半疑。
他获得的所有信息，都是先摆在一边，等有东西或事件可以进行对照印证之后，才会决定这些信息在脑中的去留。
所以，现在的他还真就有些不好再出言拒绝了。
对照这条信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想法具体为何？此处暂且不表……
至于对面的姬子等人，则是全程保持着听天书般的迷惑表情。
虽然她们已经知道有“神蛊玩家”这么个群体，但这个更高次元具体的运作规律，她们也只是雾里看花而已，知道得并不透彻。
而且刚才澹台明也说了，不管“约顿海姆工业中心”里面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都只有在方纳尔手上才能起到作用。
所以她们索性也就当听了段故事，置之一笑后，转眼就忘了这事儿。
于是这个计划就算是敲定了下来，澹台明又说需要花个两天筹备一下，便就此告别，领着太岁和祝元洲两人走了。
待得他们走后，方纳尔忽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起身就向外走去，“跟我来。”
“你想干……”
“别废话，跟着来就行了。”
姬子话说到一半又被他打断，心里顿时就有些小小的置气，便也不信邪般跟了上去。
难不成你还敢强上老娘？
葛瑞丝和瑞贝卡扶额轻叹，出于保护上级的本能，也跟上了脚步。
在空舰中转悠了十来分钟之后，方纳尔领着她们来到了顶层的那个大房间。
那个原来属于澹台明，现在被方纳尔鸠占鹊巢的三百平大平层。
一进门，方纳尔身上就漫起了血雾，旋即很快化作了麦卓与薇丝的婀娜身影。
“哟”薇丝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很快又直接扑到了方纳尔的背上去，像是想用某个地方顶死他似的。
两人打闹间，麦卓也对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到底有什么事情？”姬子站在原地颦眉连连，面露嫌恶道“不会是专门叫我们上来吃狗粮的吧？”
方纳尔则是奋力将薇丝一把撩到了沙发上，微喘粗气叉着腰道“我再申明一次，这是毫无人性的折磨，跟秀恩爱完全不搭噶！”
“神经病。”姬子皱眉低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谁料，一声轻唤让她迅速止住了脚步。
“姬子少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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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要教我做事？
这声轻唤是如此耳熟，以至于让姬子有了一丝自己正在幻听的错觉。
直到她看见面前的葛瑞丝和瑞贝卡露出诧异的神情，她这才确定自己刚才并非产生了幻觉。
于是，她缓缓转身，当那两个身影印入眼帘时，秋波剧颤。
“小樱，莓玲！”她当即一脸激动地迎了上去，用力将两人一起拥入了怀中，双手紧得让两女都感到一阵呼吸困难。
“太好了……你们果然没事。”
木之本樱和李莓铃两位妹子虽然有些羞怯，但愣了过后也都是抿嘴一笑，抬手轻拍了一下她颤抖的肩背，聊表安慰。
这时，一边的方纳尔已经屁股一抬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脸上浮起一些莫名的怪异。
这个世界里的妹子……还真是“橘气”满满啊……
他心中不禁这么想到。
有些男人就是这么奇怪，你要是放对男同在他面前，那他十有八九要生理不适、甚至破口大骂。
可当对象换成女人之后……这个态度当即就是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来也是奇了怪哉。
看来那句“每个男人都有一颗百合心”，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至于他方纳尔到底是真的有一颗“百合心”，还是仅仅对这种奇怪的场景表示戏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这边薇丝是挺不喜欢他这个表情的，因为一看起来就阴阳怪气的，十分欠揍。
这边三人在重逢的温情中沉迷了半晌之后，姬子忽然松开了怀抱，红着眼轻轻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艘空舰中的路线极其的错综复杂，要不是有澹台明带路，姬子自己可能都只要转悠个一会儿，就能把自己给绕晕在里面。
所以她这个问题并非是无的放矢，而是在间接询问她们两人的出现是不是和方纳尔有关系。
毕竟……现在这个房间暂时是属于他的。
如果说木之本樱两人来到这里并非是因为运气，那就只有可能是跟方纳尔有关了。
木之本樱侧目看向了方纳尔，道“他让另外一个女人在指挥室留下了信息，我们也是循着那个地址找到这里来的。”
姬子转头看向方纳尔，只见对方轻笑着点头算是应承。
但他很快就缩头对薇丝悄悄道“还有这种事儿？我咋不知道呢……”
后者白眼一翻，低道“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这事儿除了夏尔米，还能是谁？肯定是她在见到这两人之后自己下的判断，并留下信息指引她们来到这里的呗！”
方纳尔捏起下巴沉吟，“难怪这两人会挑在你糟践我的时候冲进来了，他奶奶的！当时差点儿没给我吓出心理问题来……”
薇丝白眼又翻，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今晚的次数要翻个倍……
另一边，这两分钟内，姬子也已经将她们现在的处境告知了木之本樱两人。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两女听完立马就皱起了秀眉。
“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解救你们。”木之本樱正色道“少佐，请你们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会找出方法来的！”
一边的李莓铃也是连连点头，满脸的热血模样，她虽然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但还是懂得怎么表态的。
却不料……
“嗤”坐在沙发边的方纳尔忽然嗤笑了一下，又一脸不屑地点上了烟。
“呋”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吁出白雾，似自言自语般道“两个连s级都够不着的女武神，居然想着要独自面对一整个组织？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啊……”
说着，他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木之本樱，“是该说你们勇敢呢……还是该说你们愚蠢？”
只见对方缓缓转过了身，低语道“你们并不在这些人的监视范围内，你可以帮我们。”
“哈？”方纳尔差点被逗笑了，干巴巴道“认真的嘛？”
“哦我懂了！”他忽然又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瞪眼道“你就是单纯的蠢！”
不得不说，他只是短暂接触了几人，就已经将她们拿捏得死死的了，一句话就戳中了对方性格上的缺陷。
果不其然，木之本樱当即就有些愠怒，踏步向前看上去像是要动手。
自然，这架是打不成的。
因为姬子和李莓铃不会冒着让自己这边暴露的风险，任由她闹出什么动静来，于是就出手拦下了她。
“嚯哟”方纳尔却不知收敛，又装作惧怕的样子道“想打人哦……自己实力不济，却怪罪于别人不搭把手？”
这话刚说完，他的脸色忽然一狠，满脸冰寒，“明明身边已经死了那么多重要的人，却只让你生出了这么些愚蠢的想法吗？”
木之本樱狠狠一愣，动作亦是随之骤停。
“什么叫忍辱负重、什么叫将计就计、什么叫暗度陈仓，这些你真就一点儿都不懂？”
“比起所有人的死活，居然是你个人的恩仇比较重要吗？”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四年级的友枝小学？”
“你以为现在还是那个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的时候吗？啊？”
一通话说完后，方纳尔忽然又笑了，仰头怅然一叹，“也不知道那个傻逼写的剧本，人设崩得跟什么似的……”
接着他又一转头，对薇丝若有所指道“像这种践踏原作粉丝感情的狗东西啊……就应该被拉出去打特么一千场的高尔夫！”
“你是指……美末2？”薇丝略显惊讶道。
“你也看评测了啊？”
薇丝嗤鼻一笑，阴阳怪气了起来“世不二出的奇迹嘛……这阵子一开手机，真就哪哪儿都是这糟心事儿。”
“嗯哼！”两人聊得正欢时，一边的麦卓忽然清嗓，提醒道“你们跑偏了。”
“嗯……”方纳尔沉吟半秒，又迅速恢复了那种失望至极的表情，垂首叹道“算了，反正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被喂屎也是常有的事儿。”
木之本樱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冷冷道“这么说，你要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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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澹台明的真正目的？
“岂敢岂敢……”方纳尔又笑了，摆手便道“我管你去死哦，就算你们天命的人全都因为你而死光了，对我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木之本樱眉头又是一皱，毕竟年龄摆在这儿，十八九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任谁被这么句句带刺地嘲讽一通，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不见得吧……”倒是一边的姬子忽然出声，反驳了一下这个说法，“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混入我们这一方面势力，仔细想想就知道，后续的那个任务，怎么可能会和第一个任务没有半分关联呢？”
“依照基本的任务逻辑，你绝对是需要我们这方势力的帮助，才有达成最终目标的可能。”
方纳尔取下嘴边的香烟，吐着白雾淡淡道“起初我也跟你是差不多的想法，但当逆熵和世界蛇出现之后，这种可能就不存在了。”
“这……也正是我觉得疑惑的地方。”
他话锋忽然一转，垂眉低道“你们难道没有觉得，这几个人的出现的时机，巧合得有些过头了吗？”
“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他们两方第一次和你们进行正面交涉？”
姬子略微一愣，而后缓缓点头。
于是方纳尔又道“而这个时间点，刚好就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其中有察觉和反应的间隙，算算时间……他们可以说是在我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的踪迹。”
“还记得澹台明说过什么吗？”他抬手点了点太阳穴，眼神一片漠然，“虚空万藏这种东西，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好用多了。”
姬子垂目沉默了一会儿，旋即移步走向了沙发位置，抱胸款款落座，“你的意思是……他们专门用虚空万藏来观测了你们玩家的出现？”
“瞧瞧！”方纳尔对着木之本樱一摊手，揶揄起来“这才叫思考，你那种无脑冲的想法只能叫本能，连条件反射都算不上……”
“你消停点儿吧。”薇丝忽然抬手顶了他一肘子，皱眉低道“硬要气哭她你才肯罢休啊？幼不幼稚……”
摊手笑笑后，方纳尔没去理会木之本樱的反应，而是就着姬子的话头接口道“这是排除所有选项后唯一的解释，虽然不知道其中理由是什么，但结论是不会错的。”
“也许……”这边麦卓也沉吟着接了茬“他们是在等待玩家的到来，希望借助一股超脱于本世界构建逻辑的力量，来永远终结崩坏？”
“你还真信了他这一套啊？”方纳尔又勾嘴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这货虽然装得很好，但是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吧？”
“要知道，玩家之间的人性之恶劣，可比有规则束缚的法制社会要狂放到不知哪儿去了。”
“就算他们已经被迫失去了这个身份，这种本能般的思维方式，还是难以扭转的。”
“所以这个强行给我塞钱的示好之举，刚好就是他们露出的唯一马脚！”
薇丝又嗤鼻一笑，低低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昨晚还嘲讽我们总是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呢……”
“这是最基本的谨慎。”方纳尔抬手竖指以示强调，“再说了，我昨天还说过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所以我并没有把他们当成什么好人，只是暂时不想跟他们撕破脸皮而已。”
“是是是……”薇丝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一点儿都对。”
两人扯皮间，姬子已经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时也终于等到机会开口了“那这么说的话，他们是冲着你身上某种特殊的东西来的？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方纳尔这个回答倒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但唯一清楚的是，这东西应该是个你们世界不存在、但他们又有很大需求的玩意儿。”
这种超脱于姬子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自然是让她一头雾水。
就像人类永远也无法想象真正的外星人是何模样，她也永远想象不出澹台明几人的目的是什么。
方纳尔虽然心里已经有些苗头，但还需要更多的信息进行佐证，所以也就沉默了下去，没再搭茬。
于是一场对话看似无疾而终，但也在所有人心里埋下了疑虑的种子，只待某个事件诱发时，一切线索如烟火般爆炸开来。
届时，一切皆会瞬间明朗。
这之后，姬子就跟木之本樱两女交代了几句，大概也是“等待下一步指示”的命令，便领着另外两位女武神走了。
也算是听进去了方纳尔之前的那番话。
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方纳尔一行和木之本樱两人了。
因为这会儿放她们出去乱跑，暴露的几率更大，呆在方纳尔这里，安全系数要高出许多，所以也就在姬子的示意下留了下来。
理所当然的，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毕竟方纳尔这人刚才还出声嘲讽了好几次的，这会儿忽然让他们在一个房间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归会有些不对劲儿。
接着方纳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向茶几位置挥了一下，几盘完整的佳肴便无中生有般出现在玻璃桌面上。
“你们……”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应该是需要进食的吧？”
咕
不说还好，这个关键词一出口，加上隐隐飘荡过来的香味，两女的肚子顿时齐齐出声，像在哭嚎似的。
“谢谢。”踌躇半晌之后，木之本樱还是红着脸道了声谢，便低着头走到了茶几前，后面跟着猛咽口水的李莓铃。
麦卓起身让了个位置，坐在了方纳尔身边，“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吃饭的时候顺势装进纳戒里的。”方纳尔说着，忽然虚起了眼，“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有那么爆炸的饭量吧？”
麦卓默默地看了一眼那几个菜，“跟你吃过的东西比起来，这几个菜连零头都算不上吧？你这饭量还不算爆炸？”
方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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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她还是她，只是再难回首
木之本樱吃得很细致，动作也不算狂放，但消灭起食物的速度可丝毫不慢。
显然，一夜未曾进食、又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紧张状态，谅她是铁打的，这会儿也已经高度磨损了。
相比起来，她身边李莓铃的吃相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也可以说她是个女版的方纳尔。
个中难看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这倒是让方纳尔有些疑惑，明明初见面时还是李莓铃更加成熟的啊？
怎么一开吃就成了这幅鬼样子了？这跟她小时候有个毛的区别啊？女人这种生物是根本就不会成长的嘛？
心中一番莫名其妙地疑惑三连之后，方纳尔又道“能问你们个问题吗？”
两女将目光一抬，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停，俱是吃得两颊鼓鼓的，看上去多少有些娇憨的样子。
这显然是个“洗耳恭听”的信号，于是方纳尔嗓子一清就开了口，“歌之律者……我是说大道寺知世，她觉醒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一开口说到“歌之律者”时，两女的目光陡然冷了一下，他也只好心中一叹，迅速改了口。
并非是怕和她们翻脸，他只是不想惹太多麻烦而已。
说到这个，木之本樱摇也停下了进食，胡乱地抹了把嘴后，嚼动着口中食物囫囵道“我们也不清楚，她在……在觉醒之后，就直接消失了，我也是在加入天命之后，才稀稀拉拉了解了一些她的境况。”
方纳尔抠着下巴仰头想了想，又道“这样啊……那你们在后来的观测中，有发现她仍旧为人的那一面吗？”
两女一愣，没搞懂他这话里的深意。
见此，方纳尔幽幽一叹，“唉说得明白点儿，就是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些她的奇怪举动。”
“当我说到奇怪举动的时候。”他抬手甩了甩食指，“我是指某些明显不像是一个律者该干的事情，不是她在哪儿发了多久的呆这种破事儿啊！”
一边的薇丝忽又出肘，话？”
方纳尔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毛病，突然就对两女有了恻隐之心，但迫于淫威，还是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脖子。
桌边的木之本樱思索了良久，连嘴里的食物都忘记了嚼动。
随后，她忽地梗喉一咽，抬头道“她偶尔会出现在友枝小学的遗址附近，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就是很平常地在那个地方散步，偶尔还会蹲下来翻动一些什么东西。”
一边的李莓铃也终于找到机会接口了“天命去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翻动的地方也只有一些曾经属于学校的物件而已。”
现场忽然陷入一阵静谧至极的沉默，方纳尔这边三人皆是无言良久，也都是一副默默思考的样子。
“这么看来……”麦卓忽然道“她其实并没有因为觉醒而失去记忆。”
薇丝点头接茬“相反，她对所发生的一切都非常清楚，她知道是自己引发了友枝县的灾难，也知道……是她杀死了这几万人。”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方纳尔则勾起了嘴角，笑得好像有些苦涩，“难以想象……一个从那个年纪就经历如此剧变的人，这些年是如何撑过来的。”
几人说完之后，木之本樱和李莓铃都狠狠地愣在了那里。
“你是说……”而后木之本樱忽然一脸激动地直起了身子，“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李莓铃亦是一脸骇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不可能的？”方纳尔瘪了瘪嘴，“倒不如说，现在的她本来就还是那个大道寺知世，只是加上了一个律者的头衔而已。”
“她的记忆、感情、经历，甚至是内心的感受……也许都跟你们分毫不差。”
“只是某种特殊的使命或枷锁在作祟，才让她无法以现在这个身份出现在你们面前而已。”
“怎么会……这不会的……”木之本樱好像有些难以接受，念叨着的时候，身子就像是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般垮了下去，墨绿色的眸子顿时失去了大半的光芒。
李莓铃也忽然咬紧了嘴唇，泪水顿时夺眶而出，颤声道“也就是说……她很清楚……是她自己杀了……杀了小狼吗？”
方纳尔摊摊手，忽然又改了话锋，“我也就这么一猜而已，你们没必要当真的……”
可谁都知道，按照大道寺知世的这些表现来看，这个解释是可以说得通的，而且无限逼近于真相。
她深知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友枝县的大灾难，也很清楚是自己出手杀了最重要的几位亲朋好友，更因此深深伤害了她曾经最爱的女孩儿。
那个曾经天真烂漫，总是对一切报以微笑与真爱，本该永远幸福下去的女孩儿……
但事已至此，一切都不可能回头了。
命运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由谁催动，也不管缰绳在谁手中，都改变不了丝毫它前进的轨迹。
两女一时间竟感到有些呼吸困难，那痛苦抽泣的样子，和被夺走了糖果儿的小女孩没有分毫区别。
那是绝望而无助的啼血之声，似是要将空气都染作悲伤的漆黑之色。
而薇丝和麦卓则是对方纳尔抛去了两对白眼，脸上表情像是在说“你看看你，把人家弄哭了吧！”
方纳尔抽了抽嘴角，嘴唇翕合数次，但又数次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化为无声轻叹。
就在这时，木之本樱忽然双眼一亮，迅速起身擦了擦泪，好似揪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急向方纳尔问道“听说你们玩家能够花费奖励来复活别人是吗？”
“……”这本该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但方纳尔却是忽然皱紧了眉头，“没用的，能通过这种方式复活的……只有玩家。”
“相信我，我也曾经和你有过同样的想法，可这法子行不通。”
见她目光又是一黯，方纳尔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开口便道“但要是你成了玩家的话，应该是可以把记忆中的这些人……”
“闭嘴！”谁料麦卓与薇丝竟是忽然齐齐一喝，将冰冷的目光扔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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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下次！下次一定！
方纳尔也很快意识到不该说这话，便讪讪一笑，让自己当了回混蛋，“我开玩笑的，他们已经死透了，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带回来。”
“你骗我！”
可这时的木之本樱却忽然有些聪明过了头，仅从两女的反应分析，就很快判断出这个想法存在完成的可能性。
她急急道“我知道有这个可能，请你告诉我！”
“我求求你……告诉我……”
薇丝忽然转身，甩手就是个嘴巴子扇在了方纳尔的脸上，扇得他当场怔在了那里。
沙发边的麦卓亦是沉着眉头冷冷道“你真特么是个混蛋……”
听她的语气，好像无奈的成分更多些。
紧接着，方纳尔体表忽然漫起血雾，凝形而出的夏尔米抬手就准备狠狠揍他一顿。
“哎哎哎！”他迅速出手攥住挥舞而来的柔夷，急道“几个意思啊你们？想当场弄死我还是怎么？”
可手中的触感忽然一空，那双手好似忽然失去了质量一般从他手中穿过，又迅速抽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抽得又是一愣。
“够了啊！”
他这怎么还能忍？当即起身摆手一喝，“再打我可急了啊！”
话音一落，三女皆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下一瞬，她们齐齐发难，一鼓作气冲上前去，直接将他给摁在了地上。
而后就是一阵叮咣作响，尘雾飞舞间，间杂着几声压抑的惨叫。
半晌后，猪头模样的方纳尔便乖巧地坐在了三女的合围之间，是半根手指都不敢动弹。
“我错了，我道歉。”他缓缓垂下肿胀的脑袋，嗫嚅道。
“他错在哪儿了？”木之本樱这会儿竟狐疑得将悲伤都抛在了脑后，红着微肿的双眼扫了一眼三女。
“问你话呢！”薇丝甩手又轻轻地拍了一下方纳尔的脸，“你错在哪儿了？”
怂怂地缩了一下之后，方纳尔深吸一口气沉默了良久。
而后他脸色猛地一苦，转头合十双手，欲哭无泪般道“姑奶奶们……我真不知道啊！”
“嗯？”三女音量齐齐一提，吓得他又缩了缩。
“呃……”他垂头苦苦思索着，发挥了这辈子最强大的联想能力，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几位女煞星动了怒。
于是他只好试探般轻道“我不该……弄哭你们？哎哎！撒手撒手！痛痛痛！”
从麦卓抬手猛揪他耳朵这个反应来看，显然这个回答并不是正确答案，
这边夏尔米也忽然一个栗子敲了过来，轻喝道“仔细想想，你被打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方纳尔眯起肿胀的双眼思索了一瞬，忽然一脸恍然地道“哦！再打我可急了！唔哈！”
这回他可没那么好运了，夏尔米美腿一提，高跟直接刺向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弱点。
于是他直接就痛得缩到了地上去，看得一边的木之本樱和李莓铃都有些愕然，心里漫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来。
“别打坏他了。”
岂料，薇丝这时竟难得给他说了句好话，以至于让他有了一丝终于被理解的错觉。
“晚上还要用的。”
然后这一句话就让他渐渐希冀起来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嘿呀我就不信了！”跟着他直接恼羞成怒，沉喝着就准备翻身而起，却被三女默契地给摁了回去。
“嗯哼”这个变化着实让他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这会儿真的是打不过，也就只好采用怀柔战术了。
他直接“哞”的一声夸张地哭了出来，要死要活般拍打着地面，嚷嚷道“我好难啊……太难了啊……你们倒是给个提示啊！”
“闭嘴，丢人玩意儿！”然后薇丝又是个嘴巴子把这诡异的哭声给抽了回去。
“过了啊！”方纳尔也懒得再演了，起身整了整衣领，才对木之本樱这边正色道“既然这番表演分散不了你们的注意，那我还是直说好了。”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们莫须有的希望。”
“？？？”两女当即蹦出满头的问号。
讲道理，你不说我们可能还真就忘了这事儿了啊！
再说了，刚才那些……真的是演戏吗？
明明就是屈于淫威吧！
见两女未做反应，方纳尔又迅速道“成为玩家之后，可以拥有一个免费的造人名额，可以根据你们脑中的记忆来塑造一个跟你想象中完全一样的人物，记忆、经历、情感，这些种种都可以设置，甚至连身材和某些部位都可以……”
“跑题了。”麦卓淡淡一句，又将他后面那些话给死死憋了回去。
而这短短几句话，却已经让木之本樱眼中光芒大方，那明亮的光彩让方纳尔觉得有些刺眼。
“但是！”他又抬手竖指，“我要说但是了啊……”
“但是这终究只是捏出来的人而已，虽然他跟你记忆中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也仅限于你的记忆而已。”
“那始终不会是真正的他，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一道投射在现世中的美好幻影而已。”
“幻影，终究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一句句话说下来，木之本樱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但还是许久没有说话。
方纳尔则开启了一下二阶潜能锁，耗费一些能量将脸上的伤势给恢复了完好，又皱眉眯眼点上了一支香烟。
瘪下双颊深嘬之后，他长吁了一口气，就着烟雾发出了沉闷的低语“所以我才说……这只是莫须有的希望。”
李莓铃忽然面色一肃，低道“可那也是希望，是我们趋之若鹜的东西。”
“你也说了是趋之若鹜。”方纳尔无奈一叹，耸肩道“唉何必要执拗于过去呢……”
木之本樱直视着他，轻轻出声“你刚才说过，你和我曾经有过共同的想法，你又何尝不是执拗于过去的人呢？”
“这个希望究竟是不是莫须有，你不能替我们决定，等我们真的见过了……我们心里自然会有答案的……”
方纳尔垂首沉默了一会儿，又摇头笑了。
那笑容缓慢而清晰，似是一个艰苦但执着的释然过程，又像是在对过去的自己无声嘲笑。
“下次吧。”他抬头，双眼向下弯成美好的月牙，重重道“下次一定！”
第三十一章 月下的Love story
“为什么？”木之本樱不太喜欢这个回答，追问道“这其中有什么困难吗？”
“也不是这么说……”方纳尔撇嘴一笑，忽地翻手掏出了两支手环。
正是之前兑换来，准备用给麦卓几女的三支手环之二！
他掂了掂这东西，又将左手位置的手环展示给两女看了一下，口中同时道“喏看见没？我手上这个东西就能将你们两人转换成玩家，前提是你们完全自愿。”
话音一落，两女目光皆是一亮，纷纷起身就准备去拿，“谢谢”两字都已经来到了嘴边。
然……
方纳尔忽然一缩手，沉眉低道“你们真的确定，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吗？”
两人齐齐一愣，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准备”是什么。
于是方纳尔放下手来，徐徐说道“一旦决定成为玩家，你们就相当于自愿踏入了一个不死不休的蛊瓮中，要经历永无止境的厮杀与绝望，才能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从中脱颖而出。”
“每十五天，玩家都必须被迫参加次元任务，要么是死在当中，要么就是经历无数的危险，满身伤痛地返回神蛊空间。”
“然后……循环往复下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因为，这是个无尽的轮回之旅。”
“即便如此，你们也要自愿戴上这个手环吗？”
“我们很强！”木之本樱断然答道“一定能活下去的！”
“对！”李莓铃亦是一脸激动地接道“我们一定能的！”
“嗤哈哈哈哈哈！”
听完这话，方纳尔忽然扯嘴一笑，身子后仰又是一长串的朗声大笑，笑得极其嘲讽。
一众人默默地看着他在那开怀大笑，却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些什么鬼东西。
良久后，他才像是发泄完了情绪，忽然低下了头，凝眉狠道“谁给你们说这种话的勇气？”
“即便是我，也断然不敢说出这种天真得有些可笑的话来。”
“相信我，我的实力……绝对还要倍数于你们之上！”
说着，他忽然抬手向外一指，低低道“而现如今的我，甚至还要想尽各种减损的办法，去对付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王八蛋，特么的头都快想秃了你敢信？”
“告诉我，换做是你们……有这个能力摆平这种级别的对手吗？啊？”
“更不用说，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讨伐目标大道寺知世！”
“律者这东西到底代表着什么，你们在天命呆了这么多年，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吧？”
一句句毫无收敛的狠话下来，说得两女像是做错事儿了的小女孩一般缩回了螓首。
而方纳尔在发泄了一通之后，也渐渐消气，最终以长叹一声结尾，道“害反正我已经将所有的弊端都抛在了你们面前，到底要怎么选，你们自己好好想吧。”
“时限就在我的任务结束之前，这段时间内，你们可以观察一下玩家需要面对怎样级别的对手，再好好斟酌一下自己的抉择。”
他抬手甩了甩手上的玩家手环，“反正这东西我也是一时脑抽买了下来，又不能回收，正愁没地方用呢。”
说罢，他起身朝内里的超大卧室走去，打着哈欠道“啊呜困了，睡觉去……事先说明，我睡觉的时间不包括在刚才那句话之内啊！”
一众人望着他悠悠远去，尽皆默然无言。
良久后，麦卓忽然摇头一叹，“这人真是奇怪，明明可以好好说的，非得把自己搞成这种混蛋样子。”
薇丝听罢忽地扯嘴一笑，调侃道“这算不算傲娇啊？”
“……”麦卓与夏尔米对视了一眼，旋即双双摇头，“不算。”
“他就是有话不能好好说而已，这是病，跟那种奇怪的属性搭不上边。”夏尔米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那个……”木之本樱这边已经是一脸的茫然，开口轻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怎么突然就扯倒这些奇怪的东西上来了啊？
薇丝徐徐解释道“他刚才这些话里的意思，是要让你们彻底搞清楚成为玩家的代价，因为这并不是脑子一热就能决定的事情，只有权衡好了利弊，才有资格踏出这一步。”
“本来是几句话就能劝诫好的事情。”麦卓亦是微微耸肩，轻轻一笑，“可他非得用这种暴躁的方式，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说完，一边的夏尔米也笑着接口道“说白了，这人就是没怎么跟女人接触过，不会用正常的交流方式。”
三女齐齐一顿，旋即又各自笑了。
木之本樱和李莓铃两人久久不语，在一片银铃般的笑声中满脸凌乱。
这一觉，方纳尔睡得非常踏实。
一觉醒来时的那种昏沉，满身慵懒的舒适感，都让他甘之若饴。
自打那几个女人出现后，他还从来未如此舒爽地睡过一个安稳觉。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这帮娘们儿太不知节制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昏沉的感觉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起身掀开被子，他两手搭着膝盖，垂首懵然了一会儿，又转头向侧方的落地窗看去。
窗外仍旧是夜空，只是不知道这空舰已经飞到了哪个时区，自然也就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了。
也没所谓，反正现在的他已经不存在“日夜”的概念了，反正困了就睡，外面是亮是暗也跟他没半毛钱的关系。
起床随意洗漱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向大厅走去。
“。x
第三十二章 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
夏尔米勾嘴微笑，“你醒啦？”
“嗯，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方纳尔一边回答，一边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其他人呢？”
“也睡觉去了呗。”夏尔米摸着琴弦，回答起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方纳尔也没有急着去惊醒她，而是悠然点燃了一支香烟，才望着落地窗外的月亮，随口道“想他了？”
“啊？”夏尔米似是刚刚回神，顿了顿后又自嘲一笑，“算是吧……你也打算来嘲讽我一顿吗？”
显然，他今天对木之本樱她们做的那些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
于是方纳尔只好无奈一叹，耸肩道“那话我只是对她们说的而已，别误会，我并不是指桑骂槐。”
“我知道。”夏尔米忽然敲了敲吉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可能只是我……睹物思情罢了。”
“就像你说的他们已经死透了，根本没办法带回来。”
方纳尔抿嘴抠了抠额头，有些尴尬，“你果然还是比较在意这些话。”
“我真的只是……”
“我知道。”
他刚想继续解释，夏尔米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我只是渐渐地……想通了而已。”
说着，她垂下螓首，嘴角微起，不知是不是笑，“本来，当时的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永堕深渊的准备了，只是世事难料……只有我一个人从死海中游了出来而已。”
“也不能这么说。”方纳尔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故而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这不是还有两人跟着你游出来了嘛……”
这番话说完，还真就逗得夏尔米轻轻莞尔，“呵呵……也是，可能这就是命运的选择吧。”
随后她整了整情绪，轻敲了一下手中吉他，道“要试试吗？按照你的学习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的。”
方纳尔知道这是个缓和气氛的借口，也就没好意思拒绝，摁灭香烟之后便伸手接过了吉他。
拨了拨琴弦，空灵的声响渐起，他笑道“实话说，我之前就已经学过这东西了。”
夏尔米双腿交叠，两手合十扣在膝盖前，以一个优雅的坐姿歪头轻笑，“看出来了，你这拿琴的方式可不像是门外汉。”
“那你现在怎么又放弃了呢？从来没见你碰过这个。”她又追问道。
方纳尔一边调着音，一边娓娓道出了回忆“那是我十来岁的时候，正是对一些新奇东西很感兴趣的年纪，某天在视频网站上看了几个弹唱视频，突然感觉挺喜欢这种娴静气质的，毕竟那时候我最缺的就是这种东西。”
“所以，趁着下山采购的间隙，我花了点闲钱买了把手工吉他，我在那个小镇人缘不错，人家算是半卖半送的。”
“想来也是。”夏尔米始终微笑着，轻轻道“纯手工制的吉他，可不是一点闲钱就能买到的。”
这时，方纳尔也调好了音，再次拨弄着琴弦，继续着自己的故事“总而言之，我买来这东西后，也就玩儿了那么两天，就被家里那老东西发现了。”
“他不太喜欢这种非常消磨时间的消遣玩意儿，当时我又一直不太想流线，这让他非常光火，于是当着我的面把琴砍了，这东西就成了当晚的柴火。”
久久无言之后，夏尔米开了口“悲伤的故事。”
“倒也不是。”谁料方纳尔忽然狡黠一笑，贱贱道“我当晚就往他喝的粥里面剪了一撮头发，你知道……这碎头发是很难消化的，他为此整整拉了两天，虽然因为强悍的体质没得上肠胃炎，但还是肠子都差点拉出来了，哈哈！”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夏尔米的语气忽然变了，变得有些嫌恶，“你们两父子之间的交流……挺让人反胃的。”
“嗯哼”方纳尔也意识到这个玩笑有些不合时宜，便尴尬地清了清嗓，飞速拨起了琴弦。
那是一阵轻快中带着一丝敲打鼓点的前奏，好似在入耳之际，就展现出了一副乘坐公交时的沿途风景。
娴静，淡然……
“我走在，鼓楼下面……路在堵着……”
一首民谣朗朗出口，夏尔米这才发现，他歌唱得居然还挺好。
这可不是什么用潜能锁控制声带的讨巧之法，着实算是一种天赋。
那种“打板”与“指弹”完美结合的技法，也显然不是三两天就能够大成的。
一曲完毕之后，夏尔米作势轻拍双手，道“很不错，你有这方面的天赋，看得出来你也很喜欢音乐。”
“过奖过奖……”方纳尔挠头尬笑，“也就闲着没事儿瞎练了两天而已，之后就没碰过琴了，只听不练，终究还是有些生疏，见笑了。”
夏尔米沉默了几秒，忽然起身挪了过来，与他仅咫尺之遥，身上的香气都似有若无地涌入了方纳尔的鼻腔之中。
虽然这股味道他已经嗅过无数次，但这还是头一次，让他有了一种“心猿意马”的奇怪感觉。
“会唱情歌吗？”
“呃……”方纳尔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想了一会儿，才道“以前练过一首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
“不过这歌听起来不太像情歌，反而有点儿渣男撩了就跑的赶脚……”
“咯咯”夏尔米捂嘴娇笑，旋即又道“那我倒是真的想听听了。”
“唱完你可别揍我啊……”方纳尔垂首一叹，而后指动歌起。
“嗯哼！”
“当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这样或许是不对的，因为我是个自由自在的男人，所以我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又是一段飘然酥糯的歌声弥漫，词句缓缓浮满了这方地界，空气中似是隐泛暧昧。
渐渐地，夏尔米靠得更加近了，直到最后，她轻轻靠在了方纳尔肩膀上。
低沉磁性的歌声让那肩头泛起丝丝振动，淡淡的烟草气息亦是丝丝涌入鼻腔。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靠在七枷社的肩头，听他不厌其烦地唱着那些他们共同创作的歌曲。
客厅的另一角，麦卓与薇丝不知何时已经双双来到了这里，只是良久没有出声打扰他们两人。
她们忽然相视一笑，转身回了房间。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里，他们宁愿错……也不愿错过。
淡白的月光照耀之下，沙发边的两道人影，已经轻轻叠合。
随后，似是连月光都为之娇羞，缓缓褪去。
只余两道黑影交缠相拥，空气中翻涌的不再是暧昧，而是浓浓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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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逝者已逝，不如断舍离
哼哼唧唧的声响中，两人忽地齐齐一顿。
方纳尔转头一看，地上是一簇艳紫之色，那是个发套……
某种联系忽然在脑中闪现，他惊而转头，正对上了夏尔米变得狡黠的眸子。
“哎呀”她娇声一叹，呵气如兰，“被你发现了。”
于是方纳尔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脸骇然道“丫的你诈我？”
“你可别误会。”夏尔米耸肩娇笑，“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她呀，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要这么想的。”
“那这地上的假发是怎么回事儿？”方纳尔挥手一指，又喝道“这不就是你诈我的证据？”
夏尔米满脸淡然地拨弄了一下发梢，嗫嚅道“闲来没事儿带着玩玩儿嘛……哎呀不说这个了！”
接着她忽然饿虎扑食般冲将过来，直接揪住方纳尔的双手，一把将他给摁在了沙发上。
“咱们继续。”
“继续你个锤子……”被摁在沙发上的方纳尔好像有些难以反抗，但还是一脸抗拒地偏过了头，瓮声瓮气道“我说你亲嘴的时候怎么手这么不老实呢，一直往下三路窜……原来真的就是你啊！”
夏尔米也不激恼，凑下螓首在他耳边轻笑道“抱都抱了、亲都亲了，不攻下三路怎么继续啊？难不成玩儿素的？”
“呵”方纳尔一撇嘴，又将脑袋换了方向，嘟囔道“你这是玩弄我的感情，你个渣女！”
“哎哟哟”眼前的女人忽然就一脸暧昧地笑了，“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脸情动地跟我深吻来着呢，搞得人家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怎么？换一个人你就下不去嘴了？咱们长得不都一样嘛……”
“……”方纳尔紧紧皱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造孽啊！怎么就硬是管不住我这嘴呢？！
夏尔米见他脸色一阵风云变幻，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被怼死了，便又凑到他耳边，语气充满诱惑地悄声道“应该还有五分钟，我和她就要互换了，所以……我们抓紧时间吧！”
“五分钟？”这话好像一下子戳中了方纳尔的某个点，当即转头准备反驳，“瞧不起谁呢……唉你别！”
很快，他就被强制“成长”了一通。
没辙，夏尔米的实力一直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吃下“响雷果实”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他只要一反抗，就会从两人有接触的各个部位漫出一阵轻微的麻痹感。
这是雷电，虽不能伤他，却能让他肌肉随之抽搐，也就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道。
一阵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夏尔米终于停了。
倒不是两方已经“休战”，而是……和他“交战”的那人突然就换了。
月光这玩意儿就像是懂了人心，竟又避开云层渐渐延伸了过来，照出了两人淡淡的身影。
此时的夏尔米衣衫不整、春光乍泄，虽仍旧满面酡红，但发色已经瞬染艳紫。
并非是什么假发，而是货真价实的雷电之色。
他们就这么沉默良久，方纳尔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生怕这女人一个瞬间爆炸，甩手给他来个“烧烤套餐”啥的。
接着，让他骇若惊魂的事情发生了。
这位“荒狂电光”女士好像是羞怯过头，居然一俯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螓首掩在了他的颈侧。
那一瞬的厚实压迫，让他有了些呼吸困难的错觉。
“呃……”现场的气氛着实有些尴尬，方纳尔下意识想调整一下坐姿，却被夏尔米双手一压摁住了。
“别动。”说着，夏尔米自己却是轻动了一下。
于是方纳尔这才恍然发现了他不能乱动的原因。
他抬手捂住额头，轻轻一叹，“那什么，不好意思……我是真反抗不了她，要不你先起来？”
可夏尔米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头抬了起来。
这一次，似是有浓情蜜意的光芒从刘海中透出。
方纳尔微微一怔，又听夏尔米道“她说得没错，逝者已逝，我们应该带着他们的祝愿好好地活下去。”
“我……也不能一直活在社和克里斯的阴影中。”
“人嘛，总是要向前走的。”
说着，她凄声一笑，缓缓低头顶住了方纳尔的额头，轻阖美目低低道“我会试着接受你，从肉体关系开始也无所谓，请你……也做好接受我的准备。”
“可……”方纳尔脸上有些迟疑，“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夏尔米仍旧闭着眼，似梦中呓语般道“就像另一个我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块木头罢了，从未正视过我对他的情感，既然如此……断舍离也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反正，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皎洁的月光中，似是有一道晶莹从刘海中划下，游走过夏尔米颤抖的嘴唇，轻轻滴在了方纳尔的腹肌上。
久久无言之后，方纳尔忽然抬手，轻轻抱紧了不断颤抖的丰腴娇躯。
适才还充满暧昧之声的环境，忽然陷入一阵长久的静默，只有些许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夏尔米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便抬起了头。
方纳尔则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又抬手拢开了她的发丝。
素雅的月光，将这方地界映照成清幽的米白之色，那双紫红色的绝美眸子，也第一次印入了他的眼帘。
两方就这么对视着，忽又默契一笑。
“这对眼睛这么漂亮，没必要藏在刘海下。”方纳尔莞尔轻道。
“嗯。”夏尔米微点螓首，“也是该换个发型了。”
说罢，她再次俯身，在方纳尔嘴上轻轻一啄，语气瞬间变得暧昧无比，“我们……继续吧？”
月光好像一瞬间成了精，识趣地再次退去了。
不知是夜还是天明，总之过了许久，两方才“止戈休战”，抱在一起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淡淡的温存。
夏尔米埋首靠在方纳尔的胸膛，忽道“听说只要次数够了，就能从你这反哺到一种能力？”
“……”方纳尔脸色陡然一僵，讪笑道“听麦卓和薇丝的意思，好像是这样的。”
“那她们被反哺的能力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可以直接问我呀……”忽然，麦卓异常打趣的轻笑声忽然从沙发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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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夺还计划开始！
方纳尔吓得当时就想起身，却被夏尔米单手一摁就停下了动作。
随后，客厅中的灯光忽然尽数亮起，麦卓与薇丝也双双抱胸从沙发后走了出来。
“呃……”方纳尔下意识地缩了缩赤裸的身子，满脸尴尬地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她转换人格的时候吧。”
薇丝这一句话直接让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接着这女人就悠然坐到了他脑袋这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可以啊小哥……跟我的时候又没见你这么卖力。”
方纳尔燥得想要找个地方钻下去，却被夏尔米紧紧环抱，进退两难。
坐在对面的麦卓则是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表，语气讶然“哎呀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了呀！”
“哼哼”听完这话，夏尔米忽然低低一笑，又抱紧了些，似是有些窃喜。
可方纳尔就完全不这么觉得了，因为这就是公开处刑，没人能扛得住这般调侃。
至少现在的他是扛不住的。
于是他强行起身，迅速出手拿起了自己的底裤，手忙脚乱就往身上套。
“哎哟哟，羞不羞呀。”薇丝这人也是火上浇油，顺势就出口调戏了起来，“屁股蛋儿都漏光咯！”
方纳尔默然不言，快速穿衣，选择了忍。
“又不是没看过。”这边麦卓则是嗤声轻笑，“我们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有什么好挡的。”
方纳尔再忍。
夏尔米则丝毫不慌，只是悠悠起身靠在了沙发背上，轻抿朱唇，故意装作回味的样子笑道“原来男人的身子是这么美好啊，以前从没品尝过，真是让人甘之若饴呢……”
这下方纳尔终于忍不了了，刚穿完裤子便一摆手甩起了上衣，嚷嚷道“你们这帮女流氓，过分了啊！”
“过分又怎么了。”薇丝立马接口“你有意见吗？”
“废话！”方纳尔下意识这么答了，但后面却接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嘴唇翕合嘟嘟囔囔着。
良久之后，他恼怒地将衣服一甩，抱胸坐上了沙发，“咱们还是讲正经事儿吧，君子不与女人辩解。”
很显然，他一个人说不过她们。
女方这边得利之后，便相视一笑，好像也挺享受他这般吃瘪的样子。
随即麦卓终于开始了话题，“薇丝身上的能力你也知道了，是龙蛇惊变，一种混合着龙血与大蛇之血的强效增幅能力，如果加上八门遁甲之术，她的出力程度绝对是我们之中最高的。”
她说话间，薇丝已经踱步走至方纳尔身后，双手从后环住了他的脖颈，垂首轻道“这都要归功于你。”
“呵呵……”方纳尔只是扯嘴干笑，不想回答。
“而我获得的能力呢……”
就在众人都未曾察觉的这一瞬，麦卓的声音忽然从对面瞬间转到了方纳尔的左侧。
众人齐齐转头一看，尽皆满脸讶然。
“我的能力好像是从你的廉贞星中抽离出来的。”她缓缓转头，眯眼一笑。
“只是，我的副作用好像要比你的严重许多。”
说完，她的脸色顿时一阵病态的苍白，竟是连坐都坐不住，直接从沙发上滑了下去。
方纳尔眼疾手快地上前搀住了她，轻轻将她抱在怀中拉了起来。
这时的麦卓，已经浑身湿透，那是粘腻的冷汗。
她虚弱地躺在方纳尔怀中，颤声道“虽然不会像你一样变老，但只要一发动这个能力，结束之后我就会完全虚弱下去，持续时间依照我进入罅隙的时间加倍，这期间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哪儿算是能力啊。”方纳尔苦笑着擦了擦她额头上的冷汗，“简直就是鸡肋。”
“也不一定。”这时，另一边的夏尔米忽然道“至少这一招足够出其不意，使用得当的话，的确是张绝佳的底牌。”
“可用完之后就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冲上去送？”方纳尔又咧着嘴一脸夸张道。
“出来的一瞬间喝上一瓶满血药剂不就行了？”
“……”
这个思路他倒是着实没第一时间想到，也许是脑回路还未完全“玩家化”，没有将身为玩家的便利性嵌入日常思维中。
随后，夏尔米又抬手抚着红唇，一脸出神得低道“这么看来，你反哺给我们的，都是一些非常不错的能力呢。”
这话一出，方纳尔冷汗涔涔而落。
很显然，这里面的潜台词于他而言非常不利。
“那之后应该要多和你互动一下了，好让我也尽快获得一项强大的能力。”
果不其然，女人说出了这种要人老命的话！
他脸色霎时间瘪了下去，一幅即将哭出声来的样子。
还不等他做声，薇丝又是顺手一巴掌将这表情拍了回去。
苦难的日子，好像已经在朝他招手了。
这一日，是方纳尔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澹台明一众，姬子一行，一同来到了这个房间。
今夜，就是“天火圣裁”夺还的时间。
抑或者说，是大举进攻天命总部的日子。
一众人互相讨论了一下细节，澹台明便派太岁作为监督，又将休伯利安号上的人员“请”了回去。
首先，要让姬子和方纳尔这边若无其事地回到总部。
等到合适的时机，澹台明这边便会开始佯攻，为几人盗取“天火圣裁”争取机会。
至于太岁这边怎么隐藏自己，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姬子这边无需过问，带他上休伯利安号就行了。
于是一众人又浩浩荡荡往休伯利安号赶，只是沿途一众士兵开路，两侧是无数巨大的自律机器人。
这便是逆熵足以和天命扳手腕的资本。
他们利用死海文书记录的技术，大幅提高了对崩坏能的利用能力，再通过科研人员的研究和下属企业的支持，研究出了与天命截然不同的机甲技术，在与崩坏的战斗中主要利用崩坏能驱动的泰坦机甲，来代替女武神作战。
至于作用大小这方面的问题，就见仁见智了，反正他们还是能够用这些玩意儿跟天命胶着起来的。
当所有人回到休伯利安号时，才见那参天的舱门已经打开，狂风灌入之际，休伯利安得以重见天日。
“起飞！”姬子站在指挥室内，双手抱胸沉声道“目标，阿斯加德泊船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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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静默之棺，被囚禁的幽兰戴尔
欧洲，地中海上空。
一座钢铁之城悬浮于云海之上，它看上去像是由无数巨大的钢铁模具组合成型，道路与道路之间空无一物，往前一步便是无底深渊。
这里……是阿斯加德泊船港。
不知过了多久，浓厚的云海忽然凸起，如山般隆隆上升，后又募地如布帛般撕裂开来，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鸟首。
自然，这并不是鸟，而是休伯利安号。
“阿斯加德，这里是休伯利安，请求停靠。”
“收到，休伯利安，请导航至第三空港口。”
已经修补完好的舷窗边，方纳尔抬手撑着玻璃，探头向外望去，低叹道“嚯能将这么大个拼接而成的铁疙瘩搬到天上来，想来你们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
说到最后时，他转头看向了款款走来的无量塔姬子。
后者与其并肩而立，始终抱着双手，拢得某些惹人注目的地方更加撩人。
可方纳尔已经对这些东西有点生理性抵触了，瞟了一眼就淡淡移开了目光，没有丝毫动容。
“圣遗物之中包含的技术，可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而已。”
“嗤”她这话刚说完，随意瘫坐在不远处的太岁忽地笑了，脸上写满了不屑。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御三家底蕴雄厚，少了这些家族的资助，你们还谈个篮子的对崩坏。”
无量塔姬子缓缓转头，皱眉低道“你搞错了因果，是因为御三家在前，才会有我们存在。”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也不过是靠钞能力堆出来的效果而已。”
“而且……”说着，他忽又咧嘴邪笑，眼神一下子变得阴暗下来，“这个效果很一般。”
“……”无量塔姬子选择了沉默，但眼底的嫌恶已经毫不掩饰。
接着，方纳尔又转过了身，“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身上又没穿空白之键，到底是怎么将风律核心植入体内的？”
太岁微微抬目瞄了他一眼，沉默了几秒后，才淡淡一笑，道“看过钢炼没？”
这个问题的确转换得有些仓促，方纳尔当即愣了那么一下。
旋即他又一脸恍然地接道“懂了，你的意思是……炼金术？”
“准确地说……”太岁点了点胸口，有苍白的光芒随之耀起，“是人体炼成的一种。”
“我们得到温蒂的律者核心之后，就用这东西替代了我的心脏，并使用特殊的符文序列，将律者之力锁在了胸腔周围的空间内。”
他忽然一顿，又抬手耸肩摆出了无辜脸，“所以，我才能在使用律者之力的同时，又不受崩坏意志的影响，而不像其余两位黄毛丫头似的，觉醒过后连自我都难以保持。”
不得不说，太岁这人在阴阳怪气方面，和方纳尔是有得一拼的。
这一点，从无量塔姬子阴沉的表情就能看出少许了。
方纳尔瞥了一眼她的反应，旋即又道“还有一个问题，现在绿……呃，奥托在哪里？”
“鬼知道。”太岁嘴角一撇，也不知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单纯地不想回答。
听完方纳尔眉头微皱，又转头看向无量塔姬子，“意思是，现在的天命总部，连一个能指挥的人都没有？”
后者稍稍一顿，才叹息道“有是有……只是这种临时补上的人，肯定是没有前主教大人那种能力的。”
“那幽兰戴尔呢？”方纳尔忽又发此一问，思维很是跳脱。
姬子刚想说话，那边太岁便嗤笑着兀自接过了话头，“呵，你真的以为……我们会放任一个没有成长上限的怪物继续成长下去？”
几人口中的这位，正是曾经的天命至强女武神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
她乃是最强女武神小队“不灭之刃”的队长，亦是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的持有者。
在任何一个领域内，都存在着一块看不见的“天花板”，一般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那个极限。
而幽兰戴尔这个怪物不一样，她在战斗的领域中，只要努力，就能成长！
她的崩坏能抗性会随着接触崩坏能的剂量而增长，理论上限……是“无”。
简而言之，这种人只要继续活下去，就总有一天会战力在这个世界的制高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拦下她变强的脚步！
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天赋，且放眼全球……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这样一只恐怖的怪物，他们到底是怎么制住的？
似是看透了方纳尔心中的疑惑，太岁又摆出轻蔑的笑容，徐徐道“我们虽然已经被剔除了出去，但至少……曾经还是一名玩家。”
“巧合的是，我们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手上正好有一种对付这种敌人的消耗品。”
“我们很清楚，如果与在任务过程中产生什么变化，以至于和这个女人对上的话……只可能瞬间团灭。”
“所以，必要的保险，一定要上！”
说着，他忽然长吁一口气，又瘫回了椅子里，“说来，这东西还花了我们不少奖励点数呢。”
“让我猜猜……”方纳尔眯眼一笑，轻道“这东西叫静默之棺？”
这一瞬，太岁的表情陡然僵在了脸上。
“看来我猜得没错。”方纳尔转身向舷窗边走去，语气变得有些悠然，“之前从别人那里听到符文科技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去主神那里查找了一下相似的东西，那里面正好有这么个玩意儿。”
“价值20000奖励点，s级支线剧情一个，作用是将被囚禁者的时间永恒停止，直至持有钥匙的人解开封印。”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舷窗边，再次抬手撑住了玻璃墙面，“呵你们倒是真的舍得啊……几个人硬凑出来的？”
太岁没有回答，只是眼底隐晦地闪过了一丝寒光。
轰隆
恰在这时，休伯利安忽地一震，而后引擎低鸣缓缓消弭而去。
“我们到了。”无量塔姬子转身朝外走去，面无表情道“最好是裹紧些衣服，云层之上的气温，可不像地表那般舒适宜人。”
一众人从太岁身边接连掠过，似是完全没人在意他。
又在不知何时，他的身影突兀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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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不灭之刃”副官，丽塔
下了船舱之后，方纳尔探头眺望了一眼港口下方的浓厚云海，不禁轻叹出声“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种风景啊。”
旋即他又抬头耸了耸鼻头，“你们这里好像也可以正常呼吸的嘛？”
“废话。”姬子悠然从他身边走过，低道“既然决定了总部要悬在云海之上，诸如此类的细节问题，我们肯定早就考虑好了的。”
接着便是麦卓与薇丝跟了过来，她们齐齐皱眉道“别丢人了行不行？”
说完，她们也撂下他走了。
方纳尔只好一脸无奈地跟上，嘴中嗫嚅“随口问问而已嘛……”
至于夏尔米，在姬子等人的印象中，是不存在的。
所以她也就索性继续缩在了方纳尔的体内，假装自己不存在。
小夜这条傻狗，也总是一幅吃完就闹、闹完就睡的悠哉模样，此刻自然是回到他体内睡大觉去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另外两人。
那两个在太岁眼中从未出现过的女人。
书归正传，当姬子引着方纳尔一众来到空港入口时，这里已经有人在此等待了。
此人一袭灰金罩头短发，刘海遮住了酒红色的左眼，右眼下方点缀着一颗娇俏的泪痣，一张俏颜美艳不可方物，独有一股羞怯可人的气质。
她身穿一套黑丝女仆服，娇躯已是完全有了女人的样子，衣装上缀有蔷薇配饰，右腿上箍着一个美观用的袜圈。
灰金柔发之上，还戴着绵羊角模样的蔷薇喀秋莎。
“丽塔，我们回来了。”姬子挪步上前，微笑着道。
“欢迎回来。”茶发少女抿嘴微笑，酒红色的眸子弯成了绝美的月牙。
接着她又探出了上半身，越过姬子看向了方纳尔和麦卓薇丝几人，“他们是？”
“执行任务时碰到的。”姬子一边说，一边隐晦地探指点了点自己的手腕。
于是丽塔的目光迅捷一转，迅速盯紧了方纳尔的玩家手环。
“欢迎欢迎！”她忽地一下子笑颜如花，欢快地迎了上去，“这位玩家先生，你……”
“我没有静默之棺的钥匙，你甭装了。”方纳尔忽地垂目冷声道。
丽塔的动作先是一僵，跟着猛然向前一窜，由静至动突兀至极，快得在场所有人都眼前一花。
她几乎是眨眼间揪住了方纳尔的衣领，一手高抬像是要将他提起来。
只可惜，她只有168的身高，根本不可能将高出她两个头的方纳尔给提起来。
但她还有另外一种手段，可以让方纳尔仔细听她接下来的话。
翻手后探的那一瞬，蓝白色的光芒陡然浮现，并迅速凝形成了一根造型华美的长柄镰刀。
旋即寒光一闪，那森冷的刀刃就架在了方纳尔的喉头之前。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她的语气忽然变得阴寒无比，眼神亦是一片漠然。
“你是怎么知道静默之棺的？”
方纳尔虽是寒光在前，却丝毫不显慌乱，反而是一耸肩看向了姬子。
后者心中长叹，心想这货怎么突然就让我背锅了啊……
但这会儿她已经被架了起来，是不认也得认了。
“是我。”姬子走上前来，抬手搭上了丽塔的肩膀，轻道“丽塔，幽兰戴尔的事情是我跟他说的，他也只是知道有静默之棺这种东西而已，跟逆熵那边完全没关系。”
丽塔狐疑地眯起了眸子，半晌之后，才算是卖了姬子一个面子，松开了手。
方纳尔满脸淡然地整了整衣领，“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先过安检。”丽塔冷脸甩手，长柄镰刀顿时消散，就像是那刚刚漫起的一丝希望一般，转瞬即逝。
她转头就走时，似是有一丝晶莹从眼角划过。
“你看看你。”薇丝悠悠上前，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半开玩笑般叱道“又弄哭了一个。”
“？？？”方纳尔头顶蹦出数个问号，低吼道“关我屁事咯！”
两女也没搭理他，跟着姬子走向了安检门。
于是他也只能一脸哀怨地跟了上去。
“一个个来，保持一米的距离，谁乱动我就劈了谁！”
丽塔端着一块ad立在安检门一侧，语气本来还算悠然，可一看到方纳尔走了过来，忽然就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方纳尔只当她是精神错乱，咧嘴扮了个鬼脸便不去理会了。
却在他抬步跨入安检门的刹那！
一股无端而来的巨力从身侧涌起，竟直接冲撞得他猛地向前一个趔趄，险些以脸着地。
滴滴滴滴
同在此刻，安检门迅速涌起一阵刺耳的嗡鸣，红光闪烁得好似火焰般热烈。
“拿下他！”丽塔脸色陡然一变，探身前冲时朗声大喝了一句。
姬子和另外两位女武神也只能演戏演全套，迅速上前擒住了方纳尔。
事实上，她们几位也有些疑惑，这安检门怎么突然就响了？
而方纳尔一脸生无可恋地被擒后，顿时便扯嘴干笑了一声，转头道“我说，这个针对也太过了吧？你都不收敛一下的？小心眼也给我有个限度啊混蛋！”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了出来，满脸的憋屈。
“针对？”丽塔震声一笑，“呵！你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响吗？”
“鬼知道你在那ad上面点了什么东西啊！”
丽塔不做辩解，只是缓缓半跪，将手中ad举起，向他展示了一下屏幕上的图样。
那是几个赤红的大字“发现律者反应”。
方纳尔脸色当时就囧了，“大姐……你这东西是坏的吧……”
嘣！
就在丽塔刚想出声嘲讽的时候，一声悍然巨响忽然从港口内传来。
一众人下意识循声抬头望去，只见那钢铁铸造的站台之上，漫起了满目的绚烂火光。
“敌袭！”
“有不明敌人入侵！即刻启动一级战备状态！”
“该死！这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港口不是有不灭之刃的副官把守吗？”
一时间，无数惊慌失措的声音从火光方向悠悠传来，警报的刺耳长鸣亦是迅速响起。
“姬子，看住他！”丽塔话音未落，娇躯竟已迅速化影破空而去。
下一秒，爆风乍现，撩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衣袂。
“唉”方纳尔趁势挣脱了身后两位女武神的钳制，拍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低笑了一声。
他转头扬起眉脚，“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要等太岁被揪住之后，再去约顿海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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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冲进去，拿下他！
姬子先是微微愣住，接着凤眼一瞪，惊道“马萨卡！”
“对！就是那个马萨卡。”方纳尔已经懒得再解释太多了，现在每拖一秒，就少了一丝计划成功的几率。
“刚才是太岁从我身边窜了过去，他不会不知道你们有这种安检门的，那解释就只有一个……他是故意的。”
说着，他便有些不耐烦地撇嘴道“有什么想问的路上再说行不行？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带路！”
天命这边三女齐齐沉默了几秒，而后默契地迅速地动作起来。
姬子抬手高举而起的瞬间，忽有一道血色的光芒从那休伯利安的机尾方向掠空而来。
那是一柄血色的巨剑，自主飞行之际，尾巴竟是拖曳着细长的气纹。
同在此时，葛瑞丝和瑞贝卡也迅速在自己的胸口位置轻点了一下。
波纹随之而起，迅速沿着两人体表蔓延开来，所过之处皆是无中生有般浮现出了一层装甲。
正是她们初次与方纳尔见面时所穿的那身女武神装甲！
而后，破空而来的长剑陡然入手，姬子顺势一个旋身卸去强悍的力道，近人高的巨剑顿时挥出了一圈汹涌的飓风，从在场所有人的体表吹拂而过。
“跟我来！”下一秒，她右手把持住赤红巨剑的剑柄位置，俯身洞穿音障，将剑尖拖在地面疾冲了出去，拉出了一线久久不散的红痕。
方纳尔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自然毫不犹豫就踏足狂奔跟上。
但见残影一闪，爆风随之而起，随后又是几道模糊不清的影子窜出，将刚刚翻起的风墙洞穿，紧随其后而去。
不过半分钟之后，一众人就已经狂奔至了阿斯加德岛的正门入口。
说是“正门”，却是个被八边形道路围住的风洞模样入口，道路拥趸的中心位置，朝下看是一片湛蓝色的能量层，根本看不清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纳尔正疑惑时，身旁姬子已经一跃而起，娇影如鹄翻摇，以头朝下，一个猛子扎进了能量屏障之中。
“愣着干嘛？”葛瑞丝从旁飞速掠过，同样是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跳啊！”随后是瑞贝卡朗声一喝，紧随其后。
“啧”方纳尔只好皱眉咂舌，同最后赶至的麦卓薇丝两人一同跳了起来，“老子最讨厌这种充满未知的情况了！”
怒喝之中，他的身子已经穿过了传送门，却发现……他以跳水姿势穿过那门后，出来时却是平趴在地上的，体表感受的引力也骤然换了个方向。
抬头向四处一瞟，才见这里是一处半径十来米的巨型钢铁通道，四周满是冰冷的金属色，只有呼吸一般的灯带向通道深处延伸而去。
他眯着死鱼眼朝后一看，果然那湛蓝色的能量屏层是立在身后的。
姬子几人站成一圈围观着他这个扑街的姿势，似笑非笑道“伤到没有？可以继续走了吗？”
方纳尔撇着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嗫嚅道“什么鬼反人类的设计，你当是在玩传送门呢？”
“安保措施之一而已。”姬子悠然转身，淡淡道“即使有人躲过安检门冲入了彩虹桥，他也会在进入这里的第一时间被迫趴在地上，这一个间隙，就足够周围的传感器做出是敌是友的判断了。”
说话间，她再次带头奔跑起来，一众人迅速跟上。
以几乎百米每秒的速度狂奔之时，这女人居然还能气定神闲地抽空给方纳尔补充了一下“顺带一提，如果不是我先进来的话，你现在已经被打成筛子了，因为……”
“因为我身上没有友方标志之类的东西嘛，这种简单的原理我还是懂的。”谁料方纳尔竟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地淡然回了这么一句。
又在这时，一道劲风陡然从众人身后狂猛扑来，而后骤然一顿，速度瞬间与几人持平。
黑色杂发，淡金双瞳，正是一身白色修身立领风衣的太岁！
“你是怎么……”姬子下意识一愣，脚下倒是丝毫未停。
“啊？”太岁转头露出一个略显疑惑的表情，旋即又作了然状道“你说这个啊……很简单啊，只要足够快，快得你们布置在门外的传感器来不及反应就行了。”
方纳尔双眼一虚，心中轻道“这岂不是比电子信号还要快了？那还叫我们来干锤子啊！你自己一个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冲进来了嘛？！”
几秒种后，他终于知道了太岁不能自己前来的原因。
一众人很快来到了另一座传送门前，可这东西却是关闭状态，只有一个直径数米的大铁圈子立在那里，并没有什么能量屏障浮现。
姬子上前，在铁圈左侧的操作台上鼓捣了一会儿，又抬手摁在屏幕上确认了一下身份之后，那蓝光才迅速成型亮起。
说白了，太岁也跟方纳尔一样没有“友方标志”，所以自己进来了也是白搭，还很有可能被困死在里面，难逃瓮中捉鳖的命运。
“过了这道门，就是约顿海姆工业中心了。”姬子后退两步，凝眉望着那传送门轻轻开口。
太岁左手提着那柄入鞘的长刀，带头向里走去，“倒是有够轻松的，跟逛自己家似的。”
方纳尔双眼募地一眯，心中暗道“不对劲！这哥们儿难不成会蠢到这种程度？眼前这个情况，怎么看都是个陷阱啊……”
“而且他还说出了这种fg式的台词，是故意的吗？”
就在他左脚将要踏入传送门的刹那，这人忽然顿住了。
旋即他微撤半步，转头对姬子露出微笑，“差点儿忘了，还得让你带路呢……”
姬子始终保持着扑克脸，尽量不让内心的波动展现出来，听完这话也没说什么，便带头走进了传送门。
而后是葛瑞丝，轮到瑞贝卡时，太岁忽然抬手将她拦住了。
“你得在我后面。”他阴恻恻一笑，“若是你们提前布置好了埋伏，我也好劫持个人质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完，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瑞贝卡的表情，才扬眉转身，踏入了传送门。
却在这一瞬，瑞贝卡猛地踏步上前，抬手一拍将手狠狠摁在了传送门的操作台上。
蓝光似是骤然扭曲了一下，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已经更改了传送门的坐标，趁现在，冲进去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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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正式翻脸，混战伊始
方纳尔见她迅速穿过传送门，一时间都有些愣了。
这一个个的，都在玩些什么脏套路啊？
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后面的麦卓薇丝已经架着他一同跨入了传送门。
蓝光晃眼了一瞬，随后视线迅速恢复了过来。
他立马转头四顾，第一时间确认了一遍自己所在的环境。
这地方像是个巨大的工厂，放眼望去到处是流水线一般的机床，只是整体大得有些吓人，粗略看过去，这地方起码有上前平方的占地面积。
入眼随处可见冰冷的金属与苍白的光线，光芒多缀于头顶的天花板上，看这个高度，也起码是百来米左右。
一栋栋高楼般的巨大装置井然而立，相间着马路般宽阔的间隙。
除此之外的……是人与机械。
数之不尽的持枪士兵，与茫茫如海的金属人形。
他们在高台上、道路中、半空里，似是蝗虫一般蜂拥而围。
方纳尔走前几步远眺望去，那百来米外被无数战力所围困的人，正是太岁！
离他最近的两人，正是先一步踏入了传送门的无量塔姬子和葛瑞丝。
此时的她们，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看那表情就知道……只要太岁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她们会第一个冲将上去重拳出击！
方纳尔再又看向身边，除了瑞贝卡、麦卓、薇丝三女之外，竟还站着另外三个女人。
其中两个倒是熟人，正是木之本樱与李莓铃两位。
除她们之外的那位，赫然是之前被爆响声“调虎离山”而去的丽塔洛丝薇瑟！
见了她们之后，方纳尔这才将脑中的一切猜想串联了起来。
他忽地一笑，咧嘴揶揄起来，“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啊……你们这套路倒是挺脏的嘛……”
丽塔斜目瞥了他一眼，没做回答。
“你干的？”方纳尔也不恼，只是转头对木之本樱扬眉一笑。
后者淡淡点头，轻道“早在休伯利安返航的时候，我就已经通过船舰上的隐藏通讯联系了总部，之后又避开了这个男人的感知，提前于你们赶到了这里。”
“为的……就是当场捉住他！”
听完这些，方纳尔砸吧了下嘴，旋即又皱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图啥？”
“哼”丽塔回以一声轻哼，拧眉冷道“当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了。”
“他们能抓走芽衣和琪亚娜当作威胁，我们也可以这么做。”
方纳尔白眼一翻，心中暗道服气，又有气无力地接道“我说你们啊……事情想得有些想当然了吧？”
“你们从哪儿判断出……抓住他了就能让那两位老哥退步啊？”
“再说了，你们以为这点破玩意儿就能稳拿下他？”
略带嘲讽地数落了一番之后，他便一边拿烟一边朝后退去了，“算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会信，这个亏你们只能吃下去才记痛。”
丽塔又是横眉冷眼，瞥了一下这个处处抬杠的男人，虽又很多话憋在心里，但她很清楚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
且说这另一边，姬子单手叉腰，一手拖剑冷笑道“怪只怪你太过松懈，这才行差踏错了这致命的一步。”
太岁则是抱起双手，将长刀拢入了怀中，“致命？没必要这么看得起自己吧？”
“我或许战胜不了你。”姬子也不执拗，自认技不如人，“但想要耗费大力气擒住你，却不是不可能的。”
“嚯”太岁低头一笑，脚下悠闲地搓了搓，“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擒住我？”
前一句，是呢喃低语，远在十步之外。
下一句，却悍如炸响，近在咫尺之间！
仅是语气停顿的一个刹那，太岁竟已经如同瞬移一般扑近而来，甩手横挥起了手中长刀，以入鞘之刀挥砸了过来。
这一秒，两方已是彻底翻脸！
却不料，就在这一击眼看要中的时候，一线紫红色的迅光从侧斜入，稳稳一顿，竟“叮锵”一响荡开了他的挥击。
这乍然出现之人，正是已经全副武装的葛瑞丝。
她轻翻手腕甩出华美的刀花，转身面对后退两步的太岁，语气轻快道“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在？好歹……我也是个s级女武神啊……”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语气再顿的刹那，太岁那白色的残影似电闪一般猛然欺近，“你是个炮灰呢！”
朗声清喝之间，他再次横摆起手中长刀，这次却是反手向外撩去，速度快得连在场的机器人都来不及反应。
嘡
一声清脆鸣响陡然响彻长空，漫天火星爆散之中，葛瑞丝当即向侧一动，扯出肉眼难辨的残影，平行着地面极速横飞了出去！
顺着挥手出去的动作，太岁又迅捷扎马沉身而下，长刀横在腰侧，右手已经紧握在了那刀柄之上。
霎时间，劲风乱舞，引衣袂翻天而动。
锵！
没有什么蓄力再斩的前奏，只有刀光猛冲而起，直飞穹顶，而后才是刺耳出鞘之声，悠然响彻。
那一线苍白的刀光瞬间通顶入地，似是将空间一分为二，转眼飞掠出了近千米的距离，几乎将整个工厂斩作两半！
而直面如此快绝斩击的姬子，竟是鬼使神差般向右急踏了一步，极其幸运地避了过去。
但下一刀，她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出鞘震响还未落下的刹那，太岁又踏步暴起，欺身赶上的同时横刀挥过，直斩姬子脖颈而去！
嗤
险之又险的绝境中，一道紫红色的电光猛地从数百米外折闪而来，恰好定在了两人之间。
那是一柄竖劈而下的长刀，正是出自葛瑞丝之手。
两者相角，再次震出一道撼天般的铮鸣，喷涌的火星好似爆炸一般华美，将周遭十米范围内的空间尽数染红。
这一次，两人谁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只是两刀一竖一横架持在了一起，颤响之中互不相让。
“都说了，我好歹也是个s级啊！”葛瑞丝先是低语，而后震喝发力，立马将对方长刀压了下去。
“关老子屁事！”太岁陡然收力向后一撤，接着又极其突兀地踏步向前折返了回来，抽开来的单刀盖头劈了过去，“跟阎王去炫耀吧！”
又在这时，一道橙黄色的光影飞速从斜刺里破空而来，似飞射的导弹一般，转眼轰中了太岁的左侧身躯。
于是爆响乍起，纯白的身影疾飞而退，只余一个挥拳完毕的女人取而代之瑞贝卡！
“忘了跟你说。”她缓缓起身，两手巨拳轰然相碰砸出一声铿锵脆响，朗声道“s级，可不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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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踏步前刺，轰天震地的一击
当太岁被击飞之后，他的行进速度也终于锐减下来，俨然已经退到了四周机器与士兵能够反应过来的程度了。
于是霎时间橙火咆哮，无数弹链似光带般扫过空间，朝着太岁的落点聚集而去。
却在这时，一声暴喝炸鸣而起“面对疾风吧！”
只见刀光随之横闪，眨眼便有一面数十米高、百来米长的苍白风墙拔地而起！
无数枪火攒射其上，却只能如雨点般溅出无数涟漪，竟是丝毫不得寸进。
“乖乖……”方纳尔见状当即虚眼轻叹了一声，“这是何等的快乐啊！”
“你又在玩儿些什么烂梗呢？”薇丝瞥眼低道。
方纳尔又拧紧了眉头，“你不是连阿卡丽的皮肤都买了嘛……会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我知道什么叫快乐风男，但我不懂你为毛还有心思在这儿玩烂梗……”
“那不然还能咋办嘛？”方纳尔咧嘴翘起香烟，耸肩一笑，“律者这种玩意儿，明显就是个四阶级别的对手，你指望我一个二阶的小喽啰上去白给？”
“说是四阶……”一边的麦卓缓缓抬手捏住了下巴，低低沉吟了两秒，才道“可这个战斗力表现未免有些太过拉胯了吧。”
“人家摆明了就没想跟这帮人纠缠。”方纳尔悠然抱起双手，嘬着烟嘴轻声道“他这会儿单纯就是在拖时间而已。”
“拖时间？”麦卓皱眉重复了一下，又疑惑道“目的呢？”
方纳尔嗤鼻一笑，“呵说白了，不就是在等某个骚乱的时间点咯……”
“只要外面的澹台明跟祝元洲动了手，天命这边就措手不及了，到时候，他自然有的是闲工夫去取天火圣裁。”
“走吧。”说罢，他摘下嘴边香烟，掷地踩灭，转头对木之本樱道“你知道位置在哪儿吧？”
后者略微一怔，又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了。”方纳尔摆摆手，抬手将她掰转了身，推着她向前走去，“带路带路，你也甭担心你的长官，太岁这货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下杀手的。”
“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呗。”
“……”
于是方纳尔这边先行一步，伙同木之本樱和李莓铃两人赶往了“天火圣裁”的所在地，只留下了丽塔一人。
她也乐得清闲，反正这个方纳尔是越看与不顺眼，走了也好。
念及至此时，她已经挥手唤出了蓝白的长柄镰刀，提步一跃冲向了姬子那方的战场。
而姬子这边，就有些混乱了。
这个混乱的中心点不是别人，正是那“风之律者”太岁。
挥刀扬起一面风墙抵挡火力之后，他没有选择继续期身近战，而是轻抬长剑横于脸侧，左手并出剑指，由柄起始，向刃尖方向猛地一抹，便在剑刃上抹出了一股浓厚如云的苍白色能量。
仔细一看，这能量正在极速地颤动扭曲着，像是一股被压缩到了极点的暴风。
而后旋身而起，旋转的残影向外迸射出无数两米来长的刀光，将四面八方的火力都抵挡了回去。
一时间兵荒马乱，士兵们抱头鼠窜，机甲们台台裂碎。
恰在这时，姬子已经拖刀奔袭而来，驻足顿于风墙之前，一声娇喝扭腰挥出了手中巨剑。
蓬
高大宽阔的风墙竟被她一剑扫碎，那场景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蚂蚁敲碎了一块梳妆镜一般荒谬不已。
可看上去再怎么荒谬，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太岁好像对此并不意外，风墙碎裂之际便迅速撩长刀，由下而上挑出了一道苍白的风刃。
这一刀不似之前那般声势惊人，但胜在速度奇快！
几乎是撩手而起的一瞬间，竖向的风刃已经掠空而起，轰然斩在了姬子慌忙抬起的巨剑之上。
叮！
通天般的脆响好似贯彻心扉，溅射的漫天火星亦是将整个工厂都映照成了橘红之色。
接着，太岁手势一顿，翻腕而下，欲出第二刀。
但这一刀……却已经被半途阻下。
那道光影似是激光一般轰闪而至，挥剑一荡便轻巧地拨开了太岁的力劈。
葛瑞丝……她此时双脚一前一后相并而立，左手横在腰后，右手长剑斜指向地，尽显优雅淡然。
紫红的护目镜遮住了冷艳的上半张脸，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清冷飒然的气质可无所遁形。
“跟老子玩剑？”太岁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她搅和了，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气，于是厉喝着踏前一步，双手举刀奋力纵劈而下，“还太嫩了！”
纵劈长刀划出苍白气刃，刃破长空撕出刺耳尖鸣。
可葛瑞丝始终风轻云淡，只是轻轻抬手一撩，便又铿锵一声拨开了飞射而来的气刃，一秒后才有轰然炸响从后方传来。
紧接着！
太岁怒目圆瞪的脸几乎是鬼魅一般贴了上来，横手时的刀影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一道虚实难辨的圆弧。
然而，面对如此险境的葛瑞丝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顺势立剑于前，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击剑预备式。
同在此刻，侧方崩起一声撼天震响，铁桶般粗壮的左拳已经勾摆而来，是突然出现在其身侧的瑞贝卡！
拳刀相碰，震起一声巨响，两者皆被反震之力冲击得退了一步。
太岁这一步落下的瞬间，他恍然瞥见葛瑞丝的装甲发生了一丝变化。
本是贴身如底衣的装甲，竟陡然凝实膨胀了一圈，甲胄撑开的缝隙中亦是绽射出了炫目的紫红色雷电。
“什……”他瞪目骇然，可话未说完便慌忙地举起了刀。
那是一记踏步前刺，葛瑞丝以左足为点、跨步为轴、探手为线、刺剑为末，动作标准得好似已经演练过数百万遍。
同样，也快得像是雷鸣彻空一般不可抵挡。
霎时间只见得紫电横空而现，猛灌百米之遥，劲风后发而起，爆涌喷发间将四周金属寸寸摧灭，嘣然爆鸣震耳得好像空间都已经随之炸破。
两者相触之点猛地朝下沉陷大段，周遭高大得好似房屋一般的装置更是接连轰塌，漫天铁屑卷空而起，场景狂乱得好似暴风过境。
而这，仅仅是因为那一记踏前刺击。
嗤
晶莹亮闪的齑粉烟尘之中，忽有一道悠长的闷响拖曳而起，随后才是一道双手抵剑的白色身影洞穿尘雾而出。
半晌后，他才算是卸去了所有的力道，脚下一个不稳趔趄了一下，但还是迅速插刀入地稳住了身子。
“呵！”望着眼前悠长深邃的沟壑，他抬头一笑，“居然能够使用雷律的力量啊……该说不愧是s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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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这一拳，地动山摇，龙蛇起陆！
滋滋
紧接着，有电火肆掠的细响从尘雾中响起，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那忽明忽灭的紫红色光芒也更加明显了。
一道修长高挑的娇影从尘雾中缓缓踱步而出，左肩飘带悠然起舞。
那是始终背手而行的葛瑞丝，只是……此时清晰可见那下半张脸已经布满了紫红色的诡异纹路。
这纹路像是雷电在空气中崩裂出的“树杈”，裂痕中是涌动的紫红色的能量。
除此之外，最为瞩目的便是她胸口那浓厚沉闷的紫色光芒了。
太岁缓缓叉腰，目光向她胸口瞥了一眼，忽地嗤鼻一笑，“哼用一些仿造的征服宝石来强行提升实力，这可是作弊行为。”
“只要能拿下你……”葛瑞丝现在的声音有些不对，好似加了什么调音软件似的，充满了“电力”。
“用什么手段都是合理的。”
说罢，她已经再次立剑于前，身子一绷准备再次施展那招好似要捅碎空间的刺击。
但这一次，太岁不太想给她这个机会。
一刹那，怒瞪的双目飘曳起苍白的能量，刚猛的劲风无端席卷，将四周尘屑尽皆吹散，一头杂发与风衣衣摆已是抽搐一般乱舞而起。
先是苍白的影子横向扯细拉长，而后才是爆风炸响，地面轰降。
快！无以言表的快！
他此时的动作，竟是快得连光线都来不及反应，当真身欺近挥手敲出剑柄之际，原地的残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消散！
葛瑞丝好像是定住了一般没有反应，当场被敲中了侧颈。
摧枯拉朽的力道看上去已经将她的颈椎给敲成了对折，这一瞬的景象看上去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却不料，“簌”的脆响之后，这颈椎对折的影像……碎了！
而碎影之后，正是崩剑而出的真身！
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会被对方料到这一招，太岁只好猛催体内“风律”之力，横向一折猛窜了出去，快速避过了这声势骇人的刺击。
很显然……硬吃了第一下之后，他知道这招并不是那么好接的。
就眼下这会儿，他适才强行抵刀防御的双手还隐隐作痛着呢。
也正是因为双手状态不对，他才会选择用敲砸反攻，而不是甩手挥刀腰斩对方。
现在一想，若是一开始就选择挥刀，这会儿可能就已经结束战斗了。
可搏命中踏错的每一步，都没有“悔棋”一选！
他不知道的是，葛瑞丝这一刺刻意朝右偏了一些。
于是太岁本能地向另外一侧急撤了出去，殊不知……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几乎是在踏步撤开的一刹，他的余光就已经瞟见了必经之路上的一抹橙光。
是双拳合十而握、奋力扣砸而来的瑞贝卡！
嘣！
下一秒，周遭百米内的钢铁猛然碎散震起，似是有无形地龙翻身而过，裂纹圈圈垮散，越往中心去，碎得越细小。
直至瑞贝卡脚下时，那里已经是满地齑粉般的碎砾。
但……这里没有太岁的身影。
瑞贝卡飞速转头向侧一看，恰好瞥见了数十米外正滑退卸力的太岁。
他单刀入地，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后，才堪堪停下。
显然仓促间的避退，也让他对力道的掌控精度产生了些许偏差。
这倒并不会让他有所忌惮，相反，他抽出长刀扛上肩头之后，竟又笑了，“喂喂你们天命到底搞出了多少伪征服宝石啊？怎么连你也能用岩之律者的力量啊？”
瑞贝卡只是悠然松手站直了身子，侧首相对，沉默不语着。
与葛瑞丝相似，她裸露在外的下半张脸同样布满了纹路，橘黄色、方正似砖缝。
“这可如何是好……”太岁摇着头无奈一笑，“本来我还不想跟你们过多纠缠的，现在看来……”
“不动真格的话，我可能会翻车啊。”
说罢，他缓缓踏前一步，右手反撩长刀，划出一道苍白的痕迹，绕身一圈之后，高举长刀将其斜在了头顶额侧。
与此同时，左手捏爪而起，搭在了右肘之下。
他虚握的掌心里，是凝若实质的苍白能量。
“看来，只好先弄死你们了。”
呼
语落时，苍风起。
似是有一层苍白的能量陡然形变成了漏斗模样，而后又猛地炸散成一圈巨大的气纹，太岁……也在同一时刻消散不见。
是的！并非什么短瞬间的快速换位突袭，而是真的直接消失在了两女的视线之中。
没有残影，没有异响！除了刚开始突破气障时的景象，之后的几秒内一切都安静像是已经尘埃落定了一般！
然而……暴风雨之前的天空，总会是宁静的。
“葛瑞丝！”就在这时，瑞贝卡忽地急声大喝。
可声音传导的速度，远不及那突然出现在葛瑞丝身后的残影。
恍惚间，好像瞥见有数道虚影在同一个身位斩出了数十道不同方向的攻击，葛瑞丝当即震身向前踉跄了一步，后背血液如泉迸涌而起。
那虚影也如幻象一般迅速不见。
“该死！”瑞贝卡内心低骂着，反应却是丝毫不慢，立马仰身举拳，橙黄色的光芒一阵爆闪，俯身砸向脚下。
先不说这一招下去葛瑞丝是死是活，毋庸置疑的是……太岁下一刀的目标，大概率是会冲着她来。
既然你跟老娘躲猫猫，那就看我怎么把你给震出来！
轰！！
冒着橙光的巨大拳头飞速落地，像是从天而坠的一根巨大铁柱般轻易捅进了地面。
而后，隆隆轰鸣延绵而起。
以她落拳之点为中心，金属地面顿时寸寸折裂起撬，好似水面涟漪般的纹路向外迅速扩散，犬牙交错的大块碎铁亦是连连翻天而起。
足足数百平方的地界被锤碎轰裂，交织的巨大碎块更是堆叠出了无数的小山与深沟。
这一拳，地动山摇，龙蛇起陆！
自然，依靠着极速来匿影而行的太岁，也因为这一阵强烈的扰动而停下了脚步，被迫现出了身形。
正是距离瑞贝卡仅差数步之遥的侧后方位置！
只是，这一拳已经将他震得高飞了起来，其质量又不及巨石铁块，自然不可能立马落地。
这一个间隙，又有一位加入了战场。
正是已经下线了一分多钟的无量塔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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