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再不听话，马上收拾你
战擎渊听闻此言，默默转过头来，那阴沉冰凉的目光与傅之洲的对上。
对方还是那副谦和有礼的样子，似乎让人找不到一点错处。
南兮要说什么，战擎渊却道:“知道她同我有过从前，我和我前妻说话，作为旁人，有插嘴的资格？”
傅之洲脸上还挂着浅淡的笑容，“我是作为南小姐的朋友，提醒你一句，作为男士，绅士礼貌一些为好，不要在众人面前伤了女方的面子。”
大厅的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包括零散的客人。
这一下子，无声的硝烟燃起，场面变得有些不对。
南兮敏感地觉察到了什么，看了看傅之洲，又看回战擎渊身上，接着皮笑肉不笑。
“战先生是以自己离过婚为荣是吗？”
战擎渊与傅之洲的对视停止，回到跟前的女人脸上，低沉道:“至少我不会否认这个事实。”
“不否认等于张扬？”南兮冷下来脸色，“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战擎渊的薄唇抿了抿，“伶牙俐齿。”
随后拖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全然不顾剩下的人。
南兮挣脱不了，不得已转头面向傅之洲，“抱歉，傅先生，不麻烦你送我了……啧，你干什么！”
傅之洲淡笑着，声音不大，“南小姐再见，注意安全。”
“……”
战擎渊一肚子的火气，南兮感觉到了，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一路挣扎，好说歹说，他都不松手。
“战擎渊！”
酒店门口，她顾不得其他，直接爆发。
“你有病是不是？我跟谁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一天到晚忙过头了，管起你前妻来了？你不嫌丢人？”
“我叫你放开我！你听见没有！”
战擎渊脸色很难看，晚上人不多，但还是有的，此刻都被破罐子破摔的南兮给吸引着看过来了。
他抓紧她的手腕，“叫这么大声，你是心里有鬼？”
南兮气笑了，“我有什么鬼，我跟人一起吃个饭，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未免管得也太多了……”
战擎渊没有好脸色，“我有话跟你说。”
“谁想听你说……”
他猛地回神，掐住她的腰威胁:“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让你明天跟我一起上头条！”
南兮:“我他妈信你个鬼！”
他干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周围已经有人尖叫出声。
南兮这才发觉到来自他的压迫力，身材挺拔的他，让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她都显得娇小。
这下，南兮才后悔自己穿了这么一身碍事的衣服。
早知道她就该带两根针或者香囊，也不至于现在被他拿捏得这么死。
思考之间，战擎渊的俊脸在她眼前极速放大，南兮惊愕地往后，被他紧紧搂住。
男人出言讽刺:“不是不信么，你躲什么。”
她咬牙，声音不敢太大，“你无耻！”
男人不以为耻地说:“再不听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耻。”
“……”
她仰着头，含着怒意瞪着他，可大抵是因为她那张脸，亦或是她水润含情的双眸，战擎渊看着看着，火气就下去了不少。
第212章:我怎么不知道，他不就是傅之洲
他心想:还好她也不是不会看他脸色的。
然后，他松开她，牵着她的手上了车。
另一辆车里，看着这动静的宋辞震惊得张大嘴巴。
他不过就是担心南兮，骗着月灵来蹲守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场面！
车后座上，月灵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宋叔叔，那是我妈咪和小哥哥的爸爸吗？”
宋辞看着车门关上，神色慌张而担忧，“嗯。”
月灵疑惑，“怎么他也在这里？是来保护妈咪的吗？”
宋辞知道战擎渊和月灵的关系，眼见小家伙不排斥战擎渊，心里有点复杂。
“小公主，你们跟他很熟？”
“熟啊，都认识很久了，而且妈咪和那个叔叔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月灵回答得理所当然，宋辞的一颗心却提起，“你怎么知道？！”
“之前妈咪说过。”
宋辞慌了，“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月灵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眨巴着大眼睛，忽而说道:“知道啊。”
宋辞耳边传来轰的一声，震惊到话都说不清了，“你……你知道！”
月灵点头，“怎么了，我不能知道吗？”
战擎渊是她爸爸的事，南兮当初可是想尽千方百计隐瞒，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让这小丫头知道了？
宋辞心里慌啊，又不是太确定，只说:“……你知不知道也不重要，小公主，你永远要相信你妈咪，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所以你不能因为任何人生她的气，就算是你爸爸也不行！”
月灵听到那两个字，“爸爸？”
“对。”宋辞认真起来，“你妈咪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懂事、最好的女人，所以你不能讨厌她，更不能因为别的人去伤害她，明白吗？”
月灵若有所思，“哦。”
宋辞抿了唇，不说话了，转头盯紧了前面那辆车，完全没注意到月灵的异样。
“……”
另一辆车的车厢内，南兮一进去就坐在了战擎渊的对面，冷着一张精致的脸蛋，“说吧，你想干什么。”
战擎渊落了座，直接让开车。
南兮马上阻止:“我的车还停在停车场，等会儿我自己去开，就不劳你费心了。”
战擎渊看着她紧绷的脸，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沉默片刻后，他沉声道:“南兮，你知道你刚才面对的人是谁吗。”
南兮眯着美眸，“你当我是瞎子吗，环球集团ceo，傅家如今的当家，傅续然的舅舅，傅之洲。”
“……”
听她报这些名头，战擎渊的表情愈发凝肃，“你把他记得倒是很清楚。”
知己知彼。
她不了解清楚，她今天也不会来。
南兮不耐烦，“你抓我过来，就是要问我这个？战擎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男人的表情并不好看，“南兮，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我警告你，这个京都，不是谁你都碰得。”
南兮生平就不喜欢别人威胁她，警告她。
她冷哼一声，“怎么，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变态杀人狂？”
她碰不得？
真是笑话！
第213章：南兮，我没跟你开玩笑
战擎渊听到她这么不当一回事，脸色更沉。
“南兮，我没跟你开玩笑。”
她抱着双臂，态度蛮横不讲理，“行啊，你跟我说说，他有什么吓人的地方，我为什么就不能招惹他了？”
战擎渊抿了薄唇，看她着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
他道:“其他人你都招，他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南兮嗤笑，“说不出原因，我听你的才有鬼。”
她觉得他就是看不顺眼她而已，找这么多理由来限制她发展人际关系，可以说是她见到过最没品的前任！
“别把你大男子主义那套用在我身上，你不是我男人，管不了我，现在也不是五年前。”
说完，南兮起身去拉门。
战擎渊周身阴凉，拽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按在车座上，力道大到她无法挣脱。
他磨牙，“管不了你？你还得上天？”
南兮不服气地瞪着他，“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跟不跟他接触！”
他真是有个大病！
战擎渊黑眸涌动压抑的情绪，声音嘶哑，张狂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资格管你！”
不等南兮反应，薄凉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嘴——
趁她不备，滚烫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
南兮疼得直打他，但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战擎渊感觉到她已经温顺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禁锢她，而是温情地抱住她的腰。
他承认，刚才是冲动了。
但他现在也承认，她的滋味，一如从前那般美好。
可惜，还没等他想起他和她曾经那点欢愉，一道黑影啪的甩上他的脸庞！
没等他反应过来，南兮已经一把推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战擎渊黑着脸，要伸手去拽她，谁知道从后方传来几声“兮姐，这里”，然后，他眼睁睁地看见她像一条鱼，从他手里滑走。
南兮没心思追问宋辞怎么到的这里，拉开后座窜上去，“快开车！”
“哦！”
宋辞转动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
战擎渊眼看着那辆车绕开他们，从边上驶过，他的舌尖微微抵了抵侧边的脸颊，疼得阵阵发麻。
前座，司机看着他，目瞪口呆。
战擎渊的面庞黑沉如水，“看什么？”
男人后背一抖，“对不起，爷！”
然后马上藏起自己震惊的眼神。
“……”
另一辆车里，南兮看着那车没追上来，消失在后视镜里，不知为何地松了一口气。
月灵好奇，“妈咪，你怎么了，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
南兮低眸，心情不好，靠坐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额角，“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
宋辞听闻，蓦地抬眸看过来，瞥见她泛红的嘴唇，以及唇边溢出的口红，模糊了唇周的界限，心一下子down到了谷底。
可月灵不明白她的意思，跪坐在南兮身边，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哪里来的狗狗，我没看到伤口呀？”
南兮被呛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当真，抱过她坐下，“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第214章：在车里说了什么
月灵有点怕，下意识地看向前座的男人。
南兮的眼神逐渐不善，宋辞的腰身挺直，“那个，我在家看不住她，她又不睡觉，所以带她出来四处转转。”
南兮皮笑肉不笑，“转着转着还转到我面前了，好巧。”
宋辞干笑，“呵呵，可不是吗，这就是缘分。”
南兮不悦地剜了他一眼，抱着月灵坐好。
“大晚上的，不要四处乱跑，外面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你一个女人都不怕，难不成我一个男人还怕什么……”
说到这儿，宋辞发现南兮冷冷凝着他。
月灵冒出头，奶声奶气地说:“妈咪是在跟我说话。”
宋辞:“……”
打扰了。
回到家后，南兮精神不太好，月灵也知道她心情不佳，听话地洗漱完毕，早早回了房间睡觉。
南兮洗完澡出来，到厨房开了一瓶水。
宋辞就在这时候过来，眼神有些繁复。
南兮穿着宽大的睡衣，轻轻瞥了他一眼，“有事？”
宋辞纠结了一下，声音有些闷，“今晚上，你是去见战擎渊了？”
南兮仰头喝了一口水，凉凉的口感，刺激着她混沌的大脑。
她微微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而后说:“不是。”
“那他怎么和你一起出来？还有，你们两个在车里……说了什么？”
南兮恍惚了一瞬，想起某人霸道炙热的吻，以及圈着她时不准她反抗的双臂。
她甩了甩头，这些不是她该想的。
她随意道:“和傅家那边刚谈完事，恰好碰见。”
然后，就是那狗男人发疯，扯着她要走。
宋辞眉心松了一些，犹豫了好久，开口问道:“你和他……”
“嗞——”
南兮放在外面桌上的手机振动，她擦过宋辞的肩膀，径直出去。
拿起手机一看，清了清嗓子，接起。
“喂，傅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那头的男声依旧温润。
“没什么，只是想起走的时候，南小姐仿佛不是很愉快，所以我问一问你是否已经安全到家了。”
南兮夹着手机，拧好水瓶的盖子，“已经到了。”
傅之洲微微一笑，“那就好。”
“傅先生到家了吗？”
“嗯，准备休息了。”
南兮说:“那您早点休息吧，晚安。”
傅之洲柔柔道:“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晚安，南兮。”
最后两个字，有点别样温柔的意味。
南兮想起，今晚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从没有当面叫过她的名字。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觉得有点不适应。
“兮姐？想什么呢？”
宋辞一句提醒，召回了南兮的心思。
她放下手机，转头过来，“你刚才要说什么？”
宋辞已经没了刚才的勇气，“呃，没什么。”
南兮狐疑地看着他，毕竟两人相识好些年，他有点不正常的地方，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宋辞叹了口气，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就是学校那边在催我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就得回去了。”
南兮拧眉，“这么快？”
第215章：闹别扭
“嗯，还要回去忙些事情。”
宋辞说着，低下了头，人有些不自然，一只脚蹭了蹭地面。
南兮合了合长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好好学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和月灵的。”
宋辞张了张唇，“我……”
“放心，这个世上，现在想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你就管好你自己，有事的话，我会找你的。”
南兮捏了捏瓶身，打了个呵欠，眼里有点溢出来的泪意。
她精神不佳，“好了，太晚了，今天又累，早点休息吧，晚安。”
她转身走开，宋辞伸手去拉她，结果没有拉到。
留下她，又能说什么呢？
他从来都知道，她不会为男人动心，更不会思虑所谓的爱情。
亦或者说，是他对自己没有那个信心。
“……”
主卧的门关上了。
他站在空荡的客厅里，沉默了很久，才转身进了房间。
*
翌日一早，南兮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和宋辞把月灵送去了幼儿园。
幼儿园门口，月灵穿着一身粉色公主裙，扎着两个羊角辫，又萌又可爱。
宋辞摸了摸她的头，温声叮嘱:“小公主，我呢就要走了，你要好好陪着你妈咪，不要让人欺负了她，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
月灵仰着头，没说话，冲他伸出双手。
宋辞心领神会，蹲下身去，与她抱了个满怀。
月灵这才发出一点更咽，“宋叔叔，你也要加油，如果有人欺负了你，你也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宋辞失笑，“我才不会被人欺负。”
月灵说:“那你要想我，因为我会想你的。”
这小丫头，平时张牙舞爪，有些小小任性，但却是很重情义的。
宋辞倍感欣慰，“放心，我一定天天想你。”
月灵指着边上的南兮，“还要想我妈咪！”
宋辞怔了怔，看了南兮一眼，目光温软，“嗯，会的。”
他松开月灵，南兮在边上说:“好了，别依依惜别了，又不是见不到。”
她牵着月灵，把她交到老师手上。
月灵红了小眼睛，在老师说跟妈妈再见时，她又突然折身，凑到宋辞身边伸手。
宋辞不明所以地低头，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最后在他侧脸重重亲了一口。
宋辞愣住了，小丫头走向老师，回头时还冲他飞了一个电眼。
他笑了，很是开心。
南兮看着这似乎有秘密的两人，心里很不平衡。
月灵是她女儿，鲜少与她有隔阂。
可偏偏宋辞回来这阵子，她总感觉这两人又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毫不犹豫地发问:“你们两个到底在密谋什么？”
宋辞回头，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
“秘密。”
“……”
这边，送夜寒到来的豪车停在幼儿园对面。
秦风瞅着后面冷凝的气氛，讨好地笑着打圆场:“小少爷，到了。”
夜寒一点表情都没有，去推门。
战擎渊没帮他，他憋红了脸，也没把门推开。
眼看他倔得不行，秦风伸直身体，帮他打开车门，夜寒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第216章：我被甩的时候也没你这么夸张
“哎！小心点，看车！”
夜寒头也没回，径直穿过马路。
秦风有些后怕地看向战擎渊，“爷，小少爷还小，不懂事，要妈妈也很正常，您还是别跟他闹别扭了。”
战擎渊冷眼看过来，他识相地闭上了嘴。
男人再看出去，小家伙背着深蓝色书包，步子不大，但身形和步伐都很稳。
穿过马路，走上行人道，再到了南兮面前。
南兮……旁边还有一个宋辞。
战擎渊眯了黑眸，看着南兮微微惊讶后，摸了摸夜寒的小脸。
自家儿子流露出明显羞涩的笑容，但也正是一个五岁孩子应该有的情绪。
相反，他在家除了对他耍脾气外，从没露出这种表情！
战擎渊周身温度骤降，明显得秦风都韩剧到了。
他顺着自家爷的目光看过去，瞄见南兮和宋辞，顿时一个激灵。
“爷……”
战擎渊的手心捏得隐隐作响，秦风一身冷汗飙出来，正琢磨着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时，男人沉着俊容，命令道:“开车。”
秦风愣了愣，“是。”
“……”
南兮刚摸了摸夜寒的头，就感觉到空前锐利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眸看去，那车的车窗紧闭，缓缓驶出视线。
宋辞发觉她走了神，“看什么呢？”
南兮摇头，“没什么。”
她低头看着夜寒，微笑道:“好了，乖乖进去吧。”
夜寒看了看宋辞，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姐姐，这个叔叔，是小妹妹的爸爸吗？”
南兮愣了愣，回头看了宋辞一眼，“不是，他是我的朋友。”
夜寒无形中松了口气，露出绚丽的笑容，“那就好，姐姐，我进去了，再见。”
“再见。”
南兮看着他走进大门，小小的身板，人群中自带光环，跟他那爹一模一样。
南兮正想着，背后传来略带怨念的问话:“他就是战擎渊那儿子？”
南兮点头，“是啊，他就是战夜寒。”
宋辞盯着那小身板，冷冷呵呵了一句，“小屁孩儿，大人的事，他问什么话。”
南兮皱着眉头看他，有些好笑，“他就是个孩子而已。”
“那也是战擎渊的儿子！”
南兮看他苦大仇深的模样，不免觉得奇怪，“我被他爸甩了之后都没你这么夸张，整得好像你是我一样。”
宋辞看着那孩子进入视野盲区，再也看不见时，收回目光，沉沉落在南兮身上。
“那家伙的儿子，能有什么好的，你对他这么温柔。”
南兮扶额，感觉他今天的脑回路不太正常，也没跟他计较，往停车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行了，时间快来不及了，赶紧让我送你去机场。”
宋辞咬咬牙，跟上去。
“我看他就是诡计多端，管你叫姐姐，管月灵叫妹妹，又管我叫叔叔？”
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伦理纲常都搞不明白，还一点礼貌都没有！
南兮懒得听他叭叭，拉开车门坐上去。
宋辞上了副驾驶，一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的姿态。
他指着自己的脸，“我这么帅气逼人的脸，像叔叔吗？”
第217章：他会不会是你儿子？
“是是是，你不是叔叔。”
南兮无奈附和，拉上安全带。
“你最帅，行了吧。”
听了这话，宋辞心里好受了些。
他系好安全带，遥遥看了一眼幼儿园内，早就看不到那孩子的身影。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脱口而出:“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你儿子？”
南兮刚握住方向盘，眼神冷下来，“你想死是不是？”
拿这种事跟她开玩笑。
“不是啊，我说真的，你五年前生的月灵和月霄，这孩子也恰好五岁大，看样子是战擎渊的儿子没错，但你不觉得仔细看他的脸，他也有几分像你吗？”
“……”
宋辞分析完毕，却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回应。
他看过去，南兮垮着脸，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种假设，不成立，也不好笑。”
当初在医院，刚生下两个孩子，月霄就被宣布了死亡，虽然她查到那孩子确实没死，但怎么说都没理由去到战擎渊手里。
而他初见她时的样子，完全也不像知道孩子的身世。
如果他夺走了月霄，他怎么会不知道孩子是她的？
一切都那么矛盾，南兮根本不觉得这个假设有成立的可能。
宋辞还想说什么，见南兮一副拒绝的模样，嘴巴张合了几下，便没有说下去。
“……”
南兮把人送走之后，就回了公司。
彼时，傅家开的新闻发布会也开始了。
一群同事围在电视前，八卦的模样怎么也挡不住。
当穿着难得正式的傅续然上台，吐露出所有事情的经过时，一群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南总监这么优秀的女人，人家有自己的追求，怎么可能去破坏别人的感情？”
“就是，那傅家小少爷谁不知道啊，花花公子一个，不是拜金女都瞧不上他。”
“可怜咱们南总监，被指着鼻子骂，就连老公出场都有人不信，背了这么久黑锅，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
“有的人可能要被气死哦~”
几人意有所指，闷闷笑出了声。
谁知道郁音刚好经过金融部，听到那些人的讽刺，黑着脸走过来，看着靠在电视前的几个女人，“上班时间，你们围在一起讲什么八卦？”
“啊……抱歉。”几人惊慌，立马道歉。
毕竟郁音是出了名的记仇，她们还不想因为几句话就被她赶出公司。
郁音的脸色没有半点缓和，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将它丢在几人面前，摔得叮当响。
“能力不足还不知道努力，一天到晚关心这些事做什么，还不滚去工作？”
几人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们这就去工作。”
一群人化作鸟散。
郁音并没觉得心口的郁气舒缓了，呼吸很急地吐出几口气。
恰好，南兮走了进来。
一时间，办公区安静如鸡，连翻动纸张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郁音给不出好脸色，双臂抱在胸前，冷冷看着南兮，“身为金融部的总监，你就这么不守规矩，我们香郁往后还怎么领导员工？”
第218章：无视他
南兮往前走了两步，一脚在离她两三步的地方站定，双肩微耸，双手插进连体裤的口袋里，拇指挂在口袋外面。
“我已经给郁总请过假了。”
郁音不信，“请过假你还来干什么？”
南兮心情还不错，笑意嫣然。
“身为香郁的员工，我自然想多尽一份力，让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多努力一点，不是打架都希望的吗？”
一番话，滴水不漏。
甚至于是拿了郁音刚才的话，打了她的脸。
郁音知道自己争不过她，冷冷哼声:“你说得对，只希望你能一直端正自己的态度，好好为我父亲和我的未来付出心血。”
“……”
说完，她昂首挺胸，绕开南兮走了出去。
等到高跟鞋声走远了，南兮才回过头，不屑地看了那方一眼，走进了办公室。
*
下午工作结束，南兮按时去幼儿园接了月灵。
这次也遇到了同样来接孩子的战擎渊。
男人一身高定，黑衬衣加黑裤，身直腿长，气场强悍，那张人人都知的脸上挂着黑色口罩，暂时舒缓了那种凌厉严肃的气势。
不过，也不知道他抽什么疯，竟然就那么大方地站在门口等孩子。
这次，夜寒先出来了。
他没看见战擎渊，第一反应是走向南兮。
“姐姐~”
他甜甜叫了一声，南兮回应了，问他:“怎么月灵没跟你一起出来？”
夜寒仰着头，“小妹妹被老师留下来了，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南兮明白了，摸了摸他的头。
旁边，阴凉的视线从没离开过两人。
战擎渊凉凉地喊:“战夜寒。”
夜寒挨近南兮，听到声音后回头，瞧见自己爸爸正一脸不郁地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冷眸含着不悦和警告。
夜寒顿了顿，不情愿地看向南兮，“姐姐，我要回家了。”
南兮也没看战擎渊，因为那件事，她现在想起他心里就一阵恶寒，外加反胃。
“好，再见。”
夜寒心情很复杂，但再不舍，他也不能强留。
他没回战擎渊身边，而是直直走向停在那边的车。
战擎渊:“……”
臭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了。
就不该惯他！
这么想着，他差距到女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抬头，对方却看向幼儿园里，当即清冷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妈咪！”
小团子冲了出来，南兮一把抱住她，“今天乖不乖呀，怎么被老师留堂了？”
月灵抱着她的脖子，在她侧脸吧唧一口，“我很乖的，是老师说六一快到了，准备让我做儿童节女生节目的领舞，问我愿不愿意。”
南兮笑着问:“那你同意了吗？”
小姑娘的表情很生动，“我对跳舞又没什么兴趣，不过老师说我的形象最适合，我不参加的话，怕没人能胜任，所以，我就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说完，她还故作苦恼地拍了拍头。
南兮的心情因为她而愉悦，“小鬼头，就得意吧你。”
月灵要说什么，余光瞥见战擎渊。
她回头，边笑边对他挥手，“叔叔好。”
第219章：把我当小孩子骗
战擎渊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南兮以为他是不想搭理她和月灵，恰好她也不想看见她，直接无视掉他本人，问月灵:“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月灵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开来，高举双手。
“想吃糖醋排骨，牛排，还有松茸炖鸡汤！”
南兮很宠溺，“好，我们这就去超市。”
她自然而然地抱着孩子离开，从头到尾没多看男人一眼。
战擎渊被口罩掩盖的面容微微抽动，牙根咬紧，又松开。
这种被所有人无视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
他一身郁气地回到车上，车厢里也安静，夜寒抱着书包，没看他一眼。
秦风感觉到了他心情不佳，更不敢说话，踩动油门。
车稳稳发动，战擎渊却咬牙，瞪着前座的男人，“现在就连去哪里，都不用问我意见了是吗！”
秦风:“？？？”
战擎渊冷声:“这个月的奖金别要了。”
秦风差点一脚踩下刹车，呛了好几下才问:“爷，这不是要送小少爷回东江一品吗？”
男人冷眼，“我的行程，是你说了算？”
“……”
秦风无语了，“那您说去哪儿。”
男人嘲讽道:“不是你说了算，问我做什么。”
秦风:“……”
敢情是找不到人发泄，所以拿他发火呢。
他做个助理，怎么这么悲催呢？
还好，战擎渊发了这趟火后，路上还算平稳地回了家中。
刚到家，夜寒说了一句“我去完成作业了”，就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保姆阿姨看了看战擎渊，又看了看夜寒，恭敬地低头，“先生，您回来啦。”
战擎渊平静地哼了一声，转角进了书房。
气氛不对。
保姆疑惑地问秦风:“秦助理啊，这先生和小少爷怎么了？是吵架了吗？”
秦风哭丧着脸，“他们吵架，受伤的也是我。”
他进了门，重重地叹气。
“您就别管了，父子之间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越管越错，就跟他一样。
战擎渊气势汹涌地进了书房，没想到夜寒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在书上。
火气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他走到书桌前，“你到底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夜寒头都没抬，“我没有闹脾气。”
“……”
“爸爸说一不二，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呢。”
战擎渊垂着黑眸，微微咬紧牙关，“谁教你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
夜寒还是一脸无所畏惧，好像经过那天的事后，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听话乖巧的孩子了。
夜寒说:“我没有。”
战擎渊忍无可忍，“战夜寒！”
孩子小身子抖了一下，在他骨子里，对这个父亲还是有畏惧的。
即便他知道他不会伤害他，但他还是弱了态度。
夜寒嘟着嘴，“我只是想知道姐姐到底是不是我妈妈，您都不愿意告诉我事实。”
战擎渊板着脸，“这件事，我已经回答过你。”
夜寒腾地站起来，有几分生气的姿态。
“那是回答吗？明明就是把我当孩子，说那种模棱两可的话来逗我玩！”
第220章：娶她做你妈妈
他当然想知道他爸爸和南兮的从前，可是南兮一直表现得很排斥，至于他爸爸，从来都嘴硬谨慎，根本不可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所以他直白地问了，以为他会正经地回答。
然而，事实却是，他还是把他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提到南兮，战擎渊的眉眼深邃了几分。
夜寒瞥开脸，以一副堵气的口吻说道:“您不愿意说就算了，为什么要给我那种姐姐可能会是妈妈的希望？”
“……”
“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在身边，您不准我问，也不准我跟家里其他人讨论，可我会好奇，会在意，我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是个有爸爸妈妈疼的孩子。”
夜寒说着，自己又委屈起来。
他忍着眼泪，怨念地看向男人。
“如果姐姐不是，您直接否认就好，给我希望，您不知道……对一个孩子来说，如果希望破灭的话，他会更伤心吗？”
战擎渊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夜寒抹了抹小脸，“比起您的不确定，我更宁愿您说她不是。”
“……”
静默散开，书房里的气氛低沉，又有些悲伤。
过了好久，久到夜寒已经再次安抚好自己的情绪，低身坐下，拿起笔攥在手里，也恢复了从前的坚强和冷漠。
“您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妈妈不可。”
然后，他低下头，泪眼模糊。
真没出息。
夜寒心里这么想着自己，眼泪却愈发多了。
他不想再丢人，倔强地抹了好几次脸，直到头顶传来低低的叹息。
战擎渊说:“我的意思，是问你想不想让她做你的妈妈。”
“……”
“如果你想，她就可以是。”
夜寒抬起头，还是不理解，“什么叫我想，她就是？”
战擎渊微微抿唇，黑眸中有一丝挣扎闪过，但稍纵即逝。
他沉沉道:“这些年，我因为很多事，身边没有过其他女人，一方面也考虑到你，认为你年纪太小，不会愿意有别的女人代替你母亲在你心里的地位。”
可他还是忽略了。
夜寒表面上再成熟，他始终是个盼望母亲回到身边的孩子。
他才五岁而已，他怎么忘了。
或许，真的是他平时表现得太沉稳内敛，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时常忘记他不是个能成熟思考一切的成年人。
即便这段时间，他和他的父子关系比从前亲近不少，但他会忘记他只是一个孩子。
轻微的叹气从喉咙里溢出，战擎渊继续道:“不过，自从南兮出现在你身边，我感觉得到你不排斥她，也很喜欢她。”
夜寒心血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有些懵，“我……是喜欢姐姐。”
南兮身上有种温软的气质，让他无法不喜欢，甚至只想更亲近她，想努力获得她的喜欢。
战擎渊看得出来，“既然你喜欢她，我也可以接受她接近你。”
夜寒猛地回神，“您的意思，是可以娶姐姐吗？”
战擎渊分明很冷静，但听到这话，心口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
第221章：陪你去见她
沉默三秒后，他“嗯”了一声。
看夜寒再次呆住，他皱眉补充:“只要她对你好，你喜欢她，能接受她做你的妈妈，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毕竟，他没有时间谈情说爱。
夜寒甩了下头，惊喜来得太快，他简直不敢相信！
“您说的是真的？您愿意娶姐姐？”
战擎渊面无表情，隐约有警告他别想太多的意思，可孩子一高兴，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啊？
夜寒高兴得手足无措，但近期的阴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亮晶晶的两只黑眸，发亮地盯着战擎渊。
“谢谢爸爸！”
战擎渊眉心拧得紧了，他没说什么，他谢什么？
夜寒脑子发热，下一句就问:“那爸爸，我想姐姐了，我现在可以去找她吗？”
战擎渊敛着眼皮，想拒绝来着，孩子立马保证:“我作业已经完成了，就去玩一会儿，保证会按时回来的！”
男人睨着他:“不行。”
夜寒顿时间像泄了气的气球，眼里的光亮散去，坐回椅子上，“哦……”
声音可以说是相当失落。
战擎渊看着这么善变的儿子，终究没狠得下心。
“你一个孩子过去，给人添麻烦。”
夜寒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我换身衣服，等我和你一起去。”
孩子愣了三秒，骤然抬头，惊喜后露出笑容。
“好！”
楼下，厨房里，南兮正在做饭，砂锅里炖着鸡汤，烤箱里还烤着蛋挞，手里也正忙着。
门铃响的时候，她对客厅里的月灵喊了一句:“宝贝，去看看是谁。”
“好~”
月灵踩着啪嗒啪嗒的小步子，到门口一看，发现是战擎渊和夜寒之后，直接开了门。
“叔叔！小哥哥！”
夜寒冲她露出笑，明显心情很好。
战擎渊扯了下唇角，要说什么，一股香味飘了出来。
夜寒鼻尖动了动，“好香！”
月灵拍了拍胸口，可骄傲地说:“我妈咪在做超好吃的饭饭，小哥哥，快进来！”
两人跟着进了门，客厅里开着一盏小灯，电视里放着动画片，茶几上放着女人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熄灭，厨房的灯从门口落在客厅靠窗的一侧，在地上形成闪亮的光影，瑾寒时不时发出一点声音。
战擎渊望着那方，神色晦暗。
炖汤的声音有点大，南兮只听见月灵开了门，结果好半天没声音。
她调高声音问道:“宝贝，是谁来了？”
外面，月灵要回答，被战擎渊一个眼神制止。
“……”
没听见回应，南兮有点奇怪，竖起耳朵又叫了一声:“宝贝？”
还是没人。
她皱了眉，正要放下锅铲去解围裙，便耳尖地听见有脚步声走近。
南兮眯了眼，听声音，不是月灵。
她攥着锅铲的手紧了紧，浑身的警戒张开，注视着那扇门，声音故作松弛:“宝贝，菜马上就好了，你乖乖坐着，不要乱跑哦。”
与此同时，她往门边挪了两步，躲在门边上。
那道黑影更近了。
就在他进来的瞬间，她手里的物件挥了过去——
第222章:有多不欢迎我
战擎渊黑眸一冷，手疾眼快地握住她的手腕。
顷刻间，两人的目光对上。
南兮一怔，“怎么是你？”
战擎渊问:“你以为是谁？”
“……”
南兮忽然想起这是自己家，自己有什么可心虚的？
她扬起下巴，语气不太好地质问:“这是我家，你觉得你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战擎渊回:“我敲了门。”
南兮咬咬牙，“我没让你进来，而且，你来好什么？”
战擎渊没说话，往上看了一眼，那锅铲上还沾着点点血色。
他薄唇微微一勾，带着几分嘲弄地问道:“防备心就这么点，要真是有坏人进来，你就拿这个招呼别人？”
南兮被说得有些难堪，没好气地说:“对付你已经够了！”
战擎渊觉得，她这副模样，跟小老虎似的，还有点可爱。
正想着，两人也没退开距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身后两个孩子的眼里是什么模样。
夜寒的嘴巴长大，不可置信地要说话，月灵一把捂住他的嘴，可惜还是没来得及，“爸爸”两个字说了出来。
这一声，让南兮分了神。
她从男人手臂探出头，看见笑嘻嘻的月灵，和一脸无辜的夜寒。
月灵呵呵笑，“妈咪，没事，小哥哥说他渴了，我马上给他喝水，您和叔叔接着忙。”
然后，她拉着夜寒要走。
可已经石化的夜寒纹丝不动，月灵咬牙，又拉了两下。
她没办法了，自以为小声地说:“赶紧回神，别打扰你爸爸和我妈咪的好事！”
夜寒的眼睛恢复光亮，半天才哦了一句，和月灵马上回了客厅。
“……”
南兮额头抽动，那个死丫头，刚才说的什么话？
什么继续？什么好事？
正当她无语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句调侃:
“你女儿倒是比你会来事。”
南兮抬眸，男人光洁性感的下颌近在眼前，跟刻意撩拨她一般。
“也比你会看情势。”
南兮扯着唇角假笑，“我谢谢你了。”
然后，她从他手里抽出手腕，转向流理台。
战擎渊没走，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定定地看着她。
不同于在外，她穿着米色的居家服，逮着粉色围裙，长发用一根发簪挽在头上。
光影底下，有几撮发丝调皮地垂下来，添了点凌乱的美感。
南兮开了火，在平底锅里放了黄油，旁边人的打量，让她浑身不适。
她转过头，“你没事闲着，在我家来看我干什么？”
战擎渊懒懒回了一句:“无聊。”
他双手揣在口袋里，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
南兮问:“你有什么事赶紧说，磨磨唧唧的。”
比女人还女人。
战擎渊却重复:“无聊。”
南兮冷哼着讽刺:“战家当家不该忙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你无聊，是因为战家要破产了吗？”
面对她的毒舌，男人罕见地没有反击。
他说:“夜寒说想来找月灵玩。”
南兮嘟囔道:“他来就好，你来干什么？”
这句反问，差点把他气笑了。
战擎渊敛着眼皮，“你这是有多不欢迎我？”
第223章:南小姐有心就好
南兮举着锅铲，“要多不欢迎就有多不欢迎，所以你没事就赶紧走。”
她本来想说滚，但怕两个孩子听见。
战擎渊也是个倔的，素来就不喜欢别人跟他对着干。
她让他走，他偏不走。
他点了点头，“你不欢迎也要欢迎。”
南兮下了生牛排，不客气地瞪着他，“这是我家，我有赶你出去的权利。”
“那你试试。”
说完，战擎渊转身出了去。
南兮心口憋着一团火，盯着锅里的牛排，默念了几句“冷静，冷静”，才平息了心底的情绪。
不怪她冲动，那天那个吻，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她不仅排斥那个吻，更排斥他有意无意的接近，忽冷忽热的态度，更厌烦他这个人！
南兮是没想到，战擎渊不仅卑鄙无耻，还是个厚脸皮！
她做完饭出来，盯着沙发上的一大两小，虚伪一笑，“战先生还没走呢。”
孩子面前，两人总归要收敛。
战擎渊回了很“温和”的笑容，“南小姐手艺太好，闻着这香味，确实有点迈不动腿。”
南兮:“……可是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吧，孩子禁不住饿，所以……”
月灵抬起头，“小哥哥要在我家吃饭吗，我妈咪做菜可好吃了！”
南兮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看过去，又看回战擎渊身上。
夜寒停止了玩魔方的动作，看向战擎渊，“爸爸，可以吗？”
月灵也看着他，仿佛全天下都在等他做决定。
战擎渊沉默了三秒，摸着下巴道:“可以是可以。”
“……”
他看向南兮，“不过，南小姐好像不是特别欢迎。”
夜寒怔了下，月灵马上说:“怎么可能，我妈咪很喜欢小哥哥呢，一定很想你尝她的手艺。”
小丫头看不懂两个成年人之间的风起云涌，一件纯真地问南兮:“对吧，妈咪？”
南兮呃了一声，“当然，你这么小，也吃不了多少，我晚上做的菜一定够。”
夜寒眼睛都亮了，“真的吗！”
南兮看见他的笑容，跟着笑了出来，“当然。”
月灵得逞之后，一把抱住夜寒。
“噢耶！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啦！”
南兮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满脸柔和，可看向一旁的大人时，脸色就变得隐忍客气。
“不过呢，我今天买菜的时候，只买了两个大人的分量，我们加上夜寒，可能刚好合适。”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南兮就差直接对男人说“请滚”两个字。
夜寒和月灵听懂了，齐刷刷地看向战擎渊。
夜寒皱眉，“姐姐的意思，是没有我爸爸的份吗？”
南兮扯唇轻笑，“主要是我平时没有备餐的习惯，都是想起来再去超市买回来。”
她以为她这么说，战擎渊一定会明白她的驱逐之意。
然而，她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战擎渊坐在沙发上，姿态很随意，语气不清:“那真是可惜了。”
“……”
“不过没关系，南小姐有心就好。”
南兮笑得很虚假，“实在是不好意思。”
实际上并没有觉得抱歉。
第224章:区别对待？
战擎渊站起了身，看向南兮，“看样子，南小姐很想我留下。”
南兮皱眉，“你误会了……”
“既然如此，为了尊重你，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兮:“？？？”
男人高大的身躯走了过来，单手压上南兮的肩膀，偏头一笑，有点魅惑人的意思。
“我晚上的胃口一向不好，吃不了太多。”
南兮趁着两个孩子看不见，狠狠磨牙，“是吗，可菜量恐怕真的不太够……”
战擎渊微微挑眉，靠近了些。
他身上特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南兮的呼吸一滞，心跳加快。
“放心，我不会嫌弃的。”
说完，他后退一步，先走进了厨房。
压迫感消失，南兮呼吸顺畅起来，心里跟有一只猫在挠一样，又气又恼，又无能为力。
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还不进来吗，菜都凉了。”
介于两个孩子，南兮硬生生地扯出一个笑来，一字一句:“这就来了。”
“……”
饭桌上，南兮和战擎渊相对而坐，夜寒和月灵对着坐，桌面上菜色齐全，糖醋排骨，已经切好的牛排，一盘白灼虾，还有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松茸炖鸡汤。
夜寒嗅了嗅味道，止不住夸奖:“看上去很好吃，姐姐好厉害。”
月灵已经要流口水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妈咪什么都会吧。”
南兮看着高兴的两个孩子，一天的疲惫消除，笑得温和。
这么温馨的场合下，总有人要不合时宜地发言。
战擎渊瞥过桌上的菜，听着自己儿子虚伪又带着讨好的声音，心里不屑。
他长这么大，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五星级酒店也去过无数次，早就尝尽了世间的美味。
可为了讨好南兮，这小子竟然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他看着笑盈盈的三人，懒懒道:“看着还不错，味道就不知道如何了。”
南兮敛了笑，不悦地瞪着他。
他黑眸幽深，“也不知道菜是不是跟人一样不靠谱。”
南兮捏着筷子的手要断了，“你不想吃就别吃。”
她忍他很久了。
说完，她转头夹了一块排骨给夜寒，一脸慈母笑，“来，尝尝看。”
夜寒点头，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顿时眼睛发光，又甜又香的味道，让他惊喜万分。
“好吃！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醋小排，姐姐真棒！”
南兮笑容更甚，“喜欢就多吃点，好了，别愣着了，动筷吧。”
月灵也开始不顾形象，大快朵颐。
南兮给月灵盛了鸡汤，又给夜寒盛了一碗，最后给自己盛好，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唯独战擎渊没动。
他半合着眸，眼看着她无视自己，心里有点堵。
再看向夜寒，完全已经被眼前的美食给俘获了。
战擎渊轻轻抵了下后槽牙，阴恻恻地提醒南兮:“南小姐眼睛不好吗？”
南兮咬了一口牛排，外香里嫩，熟度和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她抬眸，“什么？”
战擎渊一一扫过三人面前的汤碗，再盯着自己的空碗，不满地控诉:“你的待客之道就这样？区别对待？”
第225章：不是要喝汤么，喏
南兮眨了两下眼睛，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随后道:“他们两个是孩子，我帮他们不是应该的？”
战擎渊还是不满意，“那你自己的呢。”
南兮气笑了，“我给我自己盛，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指望你给我盛？”
话音落下，两个埋头苦吃的孩子看了过来。
战擎渊眸光闪过什么，薄唇微抿。
南兮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并不认输。
“我不觉得我说的有问题。”
她自然地扯过一张纸巾，擦了擦滴在面前的一滴酱汁，面不改色，看得战擎渊都想给她点个赞。
男人直勾勾地凝视着她，沉声道:“也不是不可以。”
“啪嗒——”
南兮眼皮一跳，钢叉掉落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夜寒后背有点发凉，赶紧拿起盘子里的钢叉，“我……我不太会用。”
战擎渊不大高兴地睨着他。
又撒谎。
从小就接受各种礼仪培训，他还说自己不会用钢叉？
男人冷笑了一声，夜寒咽了咽口水。
他完全是被他爸爸刚才说的那句话给吓到了。
从来自尊自大、冷漠矜贵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有轻微洁癖，他完全可以认为他爸爸连吃饭都要人喂。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注意形象和仪式的男人，竟然说他愿意给南兮盛汤！
就连他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还说他不喜欢姐姐，还拿他当借口，那么勉强地要娶姐姐。
呵呵，敢情他就是个他老爸追女人的工具人！
南兮以为战擎渊是在责怪夜寒，忙说:“他还小，不会很正常。”
战擎渊停止了和夜寒的对视，意味深长地说:“有的人不是表现得那么单纯。”
夜寒一个激灵，小脸不自觉地涨红。
南兮更加心疼他，“没关系，夜寒，你和月灵换个位置，我来帮你。”
孩子一愣，南兮已经说服月灵。
小丫头手里拿着刀叉，两边各叉着一块牛肉，模糊不清道:“小哥…哥……换……”
夜寒哦了一声，跳下了位置。
就这样，两个小家伙换到了彼此的爸爸和妈妈身边。
南兮给夜寒的腿上铺了一块方餐巾，抓着他的小手，耐性地教他:“这个手的食指用力往下按，拇指从下面捏住，左手的叉子这样拿，对……就是这样。”
她太温柔，温柔到战擎渊产生了一点错觉，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如果，五年前没发生那些事的话。
战擎渊目光深沉，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
待他收回心神，看向身边的小女孩时，对方吃得很认真，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小手拿着刀叉有些不稳，但姿态很端重，小腿在桌下晃悠着，明显很开心。
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拿起纸巾，擦掉了月灵唇边的酱渍，温声提醒:“慢点吃。”
月灵闭着嘴巴嚼食物，转过来对他弯眉，笑容甜美。
男人的心似乎软了，不打算再计较时，一碗汤放在了面前。
战擎渊看向对面，南兮一脸无所谓，“不是要喝汤么，喏。”
“……”
他的唇畔勾起了迷人的笑，软化了他冷漠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