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后厨苦傻柱久矣
正为一个职工测量体温的丁秋楠,猛然听到自家男人的话音,脸色瞬间通红一片,不好意思的对身旁的两位医生解释道:
“我们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了。”
医务室中资历最老的张美华医生促狭的一笑:“不用说了,新婚燕尔嘛,我们能够理解。行啦,你快把手里的工作放放,剩下的事我替你做。”
丁秋楠谢过对方好意,先起身去里面换下白大褂,然后来到外面与赵野汇合。
“你干嘛呀,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喊我,多让人难为情啊。”
赵野却振振有词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提醒那些闲人,伱丁秋楠早就名花有主,让他们趁早知难而退,死了那条心,别一天天的白日做梦!”
难得见赵野吃醋的样子,丁秋楠心里不由一甜,口中娇嗔道:“就你怪话多,我说不过你!”
“嘿嘿,我向来是有理走遍天下,你说不过我就代表我说的都是真的。”
闲扯的工夫,赵野已经带着丁秋楠来到了食堂外,二人正要进去,却听身后传来女子的喊声:
“赵野,等等我!”
听出来人是于海棠后,赵野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小声告诉丁秋楠:“她叫于海棠,是咱们厂的播音员,同时还是于莉的妹妹。”
丁秋楠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看到于海棠第一眼起,女人的第六感就告诉她,这个女人曾经打过自家汉子的主意,或许现在仍旧在打。
转眼,于海棠已走到二人身旁,一开口便埋怨赵野:“怎么回事啊,喊你老半天了都没反应?”
赵野随口答道:“是吗?不好意思,我没有留神,你这是找我有事?”
于海棠回了个白眼,嘴里反问道:“咋啦,没事就不能找你,还是说才过个年,你就不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了?”
赵野见于海棠只顾着和自己说话,却对丁秋楠视而不见,哪里还不知这小妞是故意的,他当然没理由坐视媳妇难堪,于是便主动为二人做起介绍。
“这是我爱人丁秋楠,今天刚调到厂医务室工作。”
赵野话音刚落,于海棠便主动伸出手和丁秋楠握了握:“你好,我是于海棠,厂播音员!”
丁秋楠不落下风道:“我知道你,以前在分厂就听过你的大名了,都说你是轧钢厂的厂花!”
于海棠眼神一眯,大笑着回应道:“没想到我名气竟然这么大,都传到分厂去了?”
“谁说不是呢,我以前就特别好奇,今儿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那你觉得我真人怎么样?”
“见面更甚闻名!”
于海棠摆着手,故作矜持道:“哪里,哪里!那都是好事者乱传的,倒是秋楠你才是真的大美人,听说才一到厂里,就惹得许多人装病,为的就是去医务室一睹你的真容。”
丁秋楠听出于海棠这是在讽刺她招蜂引蝶,但她却并不怎么生气,因为于海棠越是这样,才越证明自己才是胜利者,毕竟赵野娶的人是她!
抱着这种心理,她只是轻轻一笑,平静的说道:“是吗?那他们肯定失望了,有你这个厂花珠玉在前,我这点蒲柳之姿又算得了什么呢!”
碰了个软钉子的于海棠,这下不敢再小看眼前之人了,初见丁秋楠时,看其冷冷清清的,还以为她不善言辞呢,哪知人家也不是软柿子。
就在她想着该如何找回场子时,冷眼旁观的赵野说话了。
“好啦,以后有时间再聊,现在还是先吃饭吧。”
于海棠顿时抓住机会,拿话堵赵野:“别以后了,拣日不如撞日,要我说就现在得了,你们结婚都没请我,不得补我一顿饭啊。”
赵野看向丁秋楠,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丁秋楠稍一迟疑,便答应下来:“一顿饭而已,没问题,只要食堂有的,尽管让赵野去打。”
于海棠闻言,似笑非笑对赵野说:“怎么说啊,赵大官人?”
赵野无奈的摊了摊手:“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小气吗?”
“哼,算你识相!走,秋楠,我们进去吧。”
望着刚还剑拔弩张,转瞬便又亲如姐妹一般,挽着手向食堂内走去的两女,赵野由衷叹道:“唉,女人!”
食堂打饭窗口,刘岚给眼前一个工人打完饭后,心不在焉道:“下一个。”
“今天有什么吃的啊?”
“白菜炖豆腐,土豆肉片,清吵萝卜……”
随口报上几个菜名后,见来人半天不说要什么,刘岚不耐烦的抬起头,语气不善的说道:“我说你到底要……咦,你不是那个电工组的赵野赵师傅吗?”
赵野一愣,不明白刘岚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就在他怀疑是不是李怀德的缘故时,便听刘岚又问:“怎么,不知道该吃哪个?”
赵野将三个饭盒与饭票递过去,顺着这话说道:“是啊,要不你觉得哪个菜好吃就打那个。”
不想刘岚却道:“要我说啊,你也甭费这个心思了,几个菜都一样,哪个都不好吃。”
赵野不明所以的问:“这话怎么说的?”
刘岚抄起铁勺,指了指另一个窗口的马华,毫不避讳的嚷嚷道:“今儿是马华掌的勺,那小子学艺不精,菜炒的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赵野好奇道:“傻柱呢,以前大锅饭不是他负责的吗?”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不是一个院的嘛,傻柱那混蛋干嘛去了,上班头一天就托人请假。”
“不对呀,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听傻柱对人说,他今天要早点来厂里,好好监督你们打扫卫生的。”
刘岚对傻柱没啥好印象,想都不想道:“谁知道那个混蛋死哪去了,最好以后永远别在回来。”
说完,她将头伸出窗外,小声询问赵野:“哎,赵野,我听李厂长说,你给厂里介绍了一个新厨师,那他人呢,啥时候能到?”
听到这话,赵野眉头一皱,暗自吐槽道,这李怀德还真够可以的,连春节放假都不忘和刘岚私会,也不怕被抓个现行。
“哎,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没看到还有人排着队嘛!”
正当赵野瞎琢磨的时候,后面等的不耐烦的工人开口催促起来。
赵野扭头歉意的一笑,刚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却见刘岚泼辣的骂道:“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啊,要是等不及的话,就去隔壁窗口打去!”说话那人也不傻,生怕得罪了刘岚,会被其抖勺,所以骂骂咧咧几句后,便顺势去了马华那边的窗口。
见此情形,刘岚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再次向赵野打听道:“快跟我说说,我是一天也受不了傻柱了。”
看这娘们如此不依不饶,赵野只得含糊其词的敷衍道:“我只是负责推荐,具体什么时候调人过来,还得看人家领导的意思。要不,你帮我催催李厂长?”
刘岚没想到赵野会当面挑破她和李怀德的勾当,略微带点窘迫辩解道:
“我就是个普通工人,哪里能跟人家领导搭上话?好啦好啦,不跟你胡扯了,后面人该等急了。”
话说等赵野手提三个饭盒,回到丁秋楠她们那一桌时,就见二女不知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全都咯咯笑着,引的周围人不时观望。
“说啥呢,不如让我也听听。”
于海棠没好气道:“晚上回家问你媳妇去!”
丁秋楠则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赵野一边将饭盒交给二人,一边回道:“别提了,原本还想着多打几个菜的,哪知道傻柱请假了,饭是他徒弟马华做的,咱们将就点吃吧。”
丁秋楠没当回事,于海棠却在尝了一口白菜炖豆腐后,生气的骂道:“呸,呸,呸,咸死我了!这傻柱怎么搞的,自己厨艺那么好,咋教出来的徒弟这么脓包!”
无独有偶,抱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同一时间不少工人都发出抱怨。
“搞什么,这菜是怎么做的?白菜咸的要死,土豆一点味道都没有,怎么吃啊?”
“就是,这不是糊弄人吗?”
“不行,找后厨说理去!”
“对,坚决抵制这种浪费公家粮食的行为。”
眼看外面群情激愤,躲在厨房里的马华当即慌了手脚,胆颤心惊的向刘岚寻求帮助。
“刘姐,怎么办啊?”
刘岚将铁勺一扔,黑着脸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嘴上虽然说的硬气,但刘岚到底还是害怕连累自己,所以事情刚一发生,她便用最快的速度请来了食堂主任。
食堂主任一看情况不妙,也知道事情大条了,只得又去请来了统管后勤的李怀德。
不得不说,李怀德确有两把刷子,他到来之后,先是听了工人的诉求,然后又亲口尝了尝中午的几个菜。
最后向工人做出承诺,中午的饭菜一律免去饭票,并保证今后不会再出这样的事,如此才将事态平息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铁青着脸来到后厨,张嘴就问:“何雨柱呢,他还想不想当这个食堂班长了,不想干了趁早滚蛋!”
刘岚趁机告状:“厂长,何雨柱今天没来。”
“什么,他还敢无故旷工?”
马华人品不错,赶忙替傻柱圆场道:“我师傅请过假了。”
“呃……有这回事吗?”正准备趁势发落傻柱的李怀德,只得问食堂主任。
“有,不过傻柱是快九点了,才托人来请的假的。”
李怀德冷哼一声:“我记得没错的话,食堂可是有专门的规定,主厨请假必须提前一天,对不对?”
忙于甩锅的食堂主任立马应道:“是有这个规定,就是为了防止发生今天这种事。”
“身为食堂班长,却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眼见李怀德三言两语之间,便给自家师傅定下了罪,马华心急如焚,下意识就要再次为其开脱,不想下一刻便听李怀德又问:
“今天中午的饭谁做的?”
发现战火烧到了自己头上,马华顿时自顾不暇,战战兢兢的举起手。
“报告李副、副厂长,是、是我做的!”
李怀德打量了马华几眼,出言问道:“你在厨房负责什么?”
刘岚替马华回道:“他是傻柱收的徒弟,专门负责给傻柱打下手。”
李怀德听后大为惊讶:“既然是何雨柱的徒弟,你怎么做饭这么难吃?”
马华苦着脸不说话,而傻柱的另一个徒弟胖子便没这个顾忌了,立即话里有话的打起小报告。
“厂长您有所不知,何师傅说了,按照厨师这一行传下来的规矩,徒弟在入门之后,不能传授真实手艺,得先切墩三年,然后再观察三年……”
李怀德懒得听这些,直接挥手打断了胖子的话。
“什么狗屁规矩,这都新社会了,怎么还抱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一套?我看这个何雨柱的思想很有问题啊,必须加强教育才行。”
轻易下了定论后,李怀德转头吩咐食堂主任:“这样,你明天从一食堂调个厨子过来,先顶上几天再说。”
食堂主任自是听出了其中的话外之音,连忙小心的问:“那傻柱怎么处理?”
说完,他又刻意补充道:“厂长您也知道,咱们两个食堂所有厨师加起来,就只有傻柱能玩转小厨房,我怕离了他,误了领导们的大事。”
李怀德不屑道:“难道离了他何屠户,我们就得吃带毛猪吗?放心好了,新厨师过两天就到,厨艺绝不在傻柱之下。”
一听这话,苦傻柱久矣的食堂主任大喜,忍不住拍着大腿诉苦道:
“太好了,我早就想处理何雨柱了,这家伙仗着自己厨艺高超,把后厨当成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领导的话置若罔闻,一直不服从管理,总算不用再头疼他了。”
“呵呵,看来这个何雨柱身上的问题不少啊!这样,李主任你明天交份报告给我,我要和杨厂长他们好好讨论一下。”
李怀德也是鸡贼,他很清楚傻柱算是杨厂长的人,因此打算以傻柱为突破口,借此试探下杨厂长的反应,为之后的大事提前做好预热。
第三百三十六章 搂草打兔子
李怀德一走,后厨立即炸锅了,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新来的厨师,只有马华一个人游离在外,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显然是在为傻柱担心。
刘岚见状,忍不住讽刺道:“咋地,麻花你准备给傻柱通风报信?”
马华是个实在人,并不在乎刘岚恶劣的态度,反而走到她身边,小声哀求道:
“岚姐,我师傅以往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念在大家共事这么久的份上,为他在李副厂长那里说说情。”
刘岚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马华,好一会才感慨道:“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小子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说着,她又摇起了头,反问马华:“可惜这事你求我没用,先不说李厂长会不会听我的,就算人家愿意听,我凭什么帮傻柱?
千万别再说什么交情了,我和傻柱有个屁的交情!说句不中听的,整个食堂估计除了你之外,大家全都巴不得傻柱早点滚蛋呢!”
马华当即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刘岚说的是事实。
说来也怪傻柱不会做人,这家伙自从几年前开始接济秦淮茹以后,便几乎把厨房的剩菜包圆了,最后甚至发展到,没剩菜也要制造出剩菜的程度。
原本这倒没什么,毕竟民不举官不究的,但坏就坏在,傻柱自己吃肉也就算了,还不愿给其他人喝汤。
这样一来,大伙心理自然不平衡!
是,你傻柱身为主厨,你拿大头没问题,可你不能把所有好处都占了啊,要没了后厨其他人帮忙,你就是厨艺再好也忙不过来不是?
问题是傻柱从来没考虑过这点,在他看来,这厨房离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离了他傻柱。
因此哪怕现在不用再接济秦淮茹了,他照样习惯成自然的,不愿将好处分给其他人。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再加上傻柱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不将别人放在眼里,长此以往,大伙能对他有好感才怪!
见马华无话可说,刘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马华,听姐一句劝,傻柱这人靠不住,你啊,要是真想学厨艺,还是从之后来的大厨身上动点脑筋吧。”
马华固执的争辩道:“虽然我没有磕头斟茶,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师傅也答应了,以后会传我厨艺的。”
刘岚却不屑道:“你可拉倒吧,等傻柱教你真本事,我看黄花菜都凉了。我问你,你跟傻柱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了。”
“这不就结了,差不多都有三年了,你学到了什么?”
“我们厨师这一行有规矩,徒弟进门之后,必须……”
刘岚翻着白眼打断了马华的话:“切,这种糊弄人的鬼话你也信?”
“怎么说?”
“很简单啊,即使傻柱碍于规矩,不愿传你真本事,那教你炒个大锅菜总没问题吧,那他教你了吗?
依我看啊,傻柱就是拿你这傻小子当长工使呢,亏你还对他忠心耿耿,我都替你不值了,好好想想吧你!”
看着刘岚扭着腰离开,马华在一阵心理斗争之后,到底还是不愿将傻柱想的那么坏,他暗暗做出决定,等下班就去找傻柱,给其个醒。
另一边,赵野吃过午饭,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四车间电线短路,想到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揽下了这个活。
等将线路修好,时间已来到下午五点,眼看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赵野便打算洗去手上的油污后,直接去接了丁秋楠回家。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正一边洗手,一边和办公室几个同事唠嗑呢,李怀德的秘书却找了过来,说是李怀德有请。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又去见了李怀德。
“厂长,您找我?”
“小赵来了,坐下说话。”
赵野也不矫情,一屁股坐到李怀德对面,笑着问道:“不知厂长有何吩咐?”
李怀德如今早拿赵野当自己人了,闻言开门见山问道:“中午二食堂发生的事听说了没?”
赵野趁机吐槽道:“何止听说了,我当时人就在那里吃饭!您还别说,真不怨那些工人同志闹事,实在是食堂今儿做的饭太难吃了。
大家辛辛苦苦干了一上午活,本想着去吃点好的,补充点体力吧,可后厨那帮家伙倒好,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李怀德点了点头:“是有些不像话,我已经批评过后厨那帮人了,除此之外,我还当众宣布,要将何雨柱这个后厨班长给撤了。
所以我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之前说的那个厨师怎么样,厨艺靠不靠谱,愿意来轧钢厂吗?”
早在中午李怀德出现在食堂那刻,赵野就猜到这家伙必然会拿傻柱开刀,此时一听果然如此,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道:
“您尽管放心,这个人的厨艺绝对没有问题,而且过年的时候我已做通了他的工作。如今只需要您能说服机修厂那边放人,他随时都能过来,不过嘛……”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啥大问题,就是这个南易的出身有点不好,毕竟祖上好几代都是御厨。”
李怀德听后,不以为意道:“我当是什么呢,你可以转告那个南易,我这个人一向知人善用,只要他的厨艺没问题,别的啥都不用担心,他这个人我保了,不会有人找他麻烦的。”
李怀德这话赵野还是信的,这人虽说不是啥好东西,但容人之量的确不错。
君不见在原剧中傻柱那样得罪过李怀德,可就因为厨艺过硬,李怀德便一直容忍傻柱在食堂称王称霸。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成,我回去就通知南易,让他接到调令后,用最快的速度来厂里报道。”
说完,想到李怀德刚才表现出来的自信,赵野又试探性的问道:“听您这话音,那件大事有眉目了?”
李怀德脸上露出笑意,自得的说道:“八九不离十了,说起来还多亏你的那对手表,有位老领导的孙子恰巧结婚,我把东西当贺礼送给了他。
人家一高兴,替我说了几句好话,这事就这么成了,只不过现在还有点小麻烦。”
“哦,要是方便的话,不妨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给您出个主意呢!”
李怀德迟疑了几秒,这才小声对赵野说道:“眼下唯一的阻碍是,杨厂长没有犯错,不好将他拿下来,有他在一把手的位置坐着,我想上位没那么容易。”
赵野听后不禁陷入沉思,他有些犹豫,不知若是帮了李怀德,算不算助纣为虐?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是在庸人自扰,因为即便没有他的出现,杨厂长在原本的时间线里,照样被整了下去。
原因无它,杨厂长的后台是剧中那位赏识傻柱的大领导,而这位大领导在不久的将来,便会被调职南下。
失去了靠山,杨厂长的下台想来已成定局,既然如此,那赵野帮不帮李怀德出主意,又有什么关系?
这里插句题外话,傻柱今生怕是没有机缘结识那等大人物了。说来也是巧了,之前薛刚为了给赵野出气,曾被郭大撇子利用,让那厮借机传了些傻柱、秦淮茹和易中海的闲话。
之后傻柱误会是许大茂干的,导致两人在食堂大打出手,最终傻柱被罚到了车间,如此便完美错过了,被杨厂长带去大领导家的机会。
可谓一饮一啄,自有天意。
言归正传,且说赵野在自我安慰过后,忽然开口说道:“厂长,今天的事不就是个机会吗?”
李怀德失望道:“我知道傻柱算是杨厂长的人,可他就是个厨子,用他来说事,除了让杨厂长难堪一下,还有什么用?”
“不然,傻柱的用处大着呢,若是能利用好他,绝对能给杨厂长扣一个管理不善的帽子。”
李怀德一愣,不敢置信道:“这……这从何说起?”
赵野胸有成竹道:“这就要从傻柱抖勺说起了。”
李怀德听的越发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说道:“抖勺,这种小事怎么能牵扯到杨厂长管理不善上呢?”
“怎么不能?您怕是还不知道吧,傻柱抖勺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他之所以抖勺,不单单是为了耍威风,更是为了将工人兄弟们的口粮克扣出来,用来接济秦淮茹。
如果这种事情只是偶尔为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是傻柱一干就是好几年呐!
您不妨算算,傻柱每天雷打不动一个饭盒,咱们就按两斤粮食来算,如此一年就是七百三十斤,那五年是多少?”
李怀德心里默算一番,得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好家伙,快四千斤了!”
赵野却又加了一把火:“其实还不止,傻柱每次负责小厨时,都会从中截留一份给自己。
比如做一道小鸡炖蘑菇,傻柱会将鸡昧下一半,反正领导们吃饭时,又不会扒拉盘子检查。”
“你说的这些,有没有证据?”
“有啊,据我所知,傻柱做事极为霸道,后厨那些人应该都愿意出来指证他。”
为了增加可信度,赵野还故意将刘海忠、许大茂这两个与傻柱不和的家伙拖下水。
“除了后厨的人,我们院里的刘海忠和许大茂同样能证明我所言非虚。”
见赵野说的信誓旦旦,李怀德先是喜出望外,可紧接着他便摇起了头:
“不妥,要是用这事做文章,我这个主管后勤的副厂长,怕也逃不了干系。”
“您又错了,咱们厂谁不知道,您好几次都想处理了傻柱这个害群之马,可每每都无疾而终,为什么?”
李怀德眼前一亮,拍着大腿往下说道:“因为杨厂长袒护何雨柱,我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虚与委蛇,实则在暗地里收集何雨柱贪污公粮的证据。”
赵野笑着附和:“没错,李厂长深明大义,为了揪出挖she会主义墙脚之人忍辱负重,如此高风亮节,我想上头也会体谅您的。”
“哈哈……你小子有一套!”
高兴过后,李怀德倒也果断,当即便做出决定。
“就按你说的办,后厨那些人的口供我来搞定,至于那什么刘海忠和许大茂,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瞧好吧你,指定出不了岔子。”
接着,两个人又商量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后,赵野刚要提出告辞,哪知李怀德却旧话重提。
“小赵,我看你脑瓜很灵活,放在技术部门委实屈才了,还是调到行政上来帮我吧,如何?”
赵野再次拒绝:“还是算啦,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又懒散惯了,还是继续呆在电工组吧。
再者说了,有您在轧钢厂一天,我在哪还不都是一样,没必要调来调去,只要您用的着我,无非一句话的事。”
一般上位者最喜欢属下哪种品质?有能力又不揽权。
在此时的李怀德看来,赵野正是这种人,于是为了更好的拉拢他,李怀德便许诺道:
“也罢,以后要是遇到难处,尽管言语一声,能办的我肯定给你办了。”
“那就多谢厂长好意,说起来还真有件小事要麻烦您。”
“你说。”
“那个南易拜托我,想将他的两个徒弟也带过来,这样以后做饭也顺手不是。”
李怀德大手一挥:“嗨,我当啥事呢,原来就这个啊!好说,你告诉我那两个人的名字,我到时一并将人调过来就是了。
哎,对了,还有你那个亲戚,你告诉她先不要急,等我这边大事一定,就轮到她了。”
留下刘明敢和冯春柳的个人信息后,赵野便离开了李怀德的办公室,直奔医务室而去。
到地方时,见丁秋楠早早在门口候着,他不由责怪道:“大冷的天,干嘛在外面等我?”
丁秋楠甜甜一笑,嘴里回道:“在办公室坐了一天了,就想趁着等你的工夫,出来在外面透透气。”
说着,她身手矫健的跳上自行车后座,一面催促赵野快走,一面询问道:“晚上咱们吃什么?”
赵野查看了一下空间,提议道:“大盘鸡怎么样?”
“大盘鸡,没听说过这道菜啊?”
“你没听过很正常,这是新疆那边的做法。”
“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就怕你做的不好吃。”
“哼,看来我得给某人开开眼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聋老太太登门
为了掩盖空间的存在,赵野不得不又载着丁秋楠跑了回菜市场,经过这般折腾,等他们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少顷,看着赵野站在灶台前,那副轻车熟路的架势,丁秋楠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原来梁姐没说谎呀,你还真会做饭?”
赵野玩笑道:“说不定我只是摆摆样子,做的饭难以下咽呢?”
丁秋楠回了个白眼:“要是不好吃,那就罚你自个吃完。”
说着,她便挽起袖子,要上前帮忙,赵野却拒绝道:“行啦,你上了一天班,估计也累了,还是去歇会吧。”
“那多不好啊,如果让院里人看见,肯定会说闲话的。”
“别理那帮老娘们,那些人一天天屁事没有,就知道在院里搬弄是非,犯不上跟她们较真!”
见赵野坚持,丁秋楠便不再推辞,转身回了里屋,打开台灯,靠在床头静静看起书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正看的入神的丁秋楠,突然被鼻尖传来的一阵香气惊醒,她顿时没了心思看书,起身来到外间,发现赵野不知何时已将饭菜做好。
“怎么这么快?”
赵野一边将碗筷摆上餐桌,一边说道:“这都算慢的了,要不是家里炉灶火力跟不上,我早就做好了。行啦,别愣着了,快把手洗洗,过来吃饭了。”
丁秋楠刚要答应,却见房门被人推开,聋老太太拄着拐棍走了进来。
“呦,小两口做什么好吃的呢,我在隔壁屋里都被勾起了馋虫。”
丁秋楠望向赵野,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后,笑着迎向聋老太太,将其扶到桌前。
“您老要是还没吃的话,不如就在我们家吃点?”
聋老太太身体很是诚实的坐了下去,嘴上却笑着埋汰赵野:“我倒是想吃,可就怕有的人不乐意啊!”
赵野直接回怼:“老太太,您要是再这么说,那这顿饭我还真不乐意请伱了。”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得,算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嘛!”
“呵呵,这还差不多。”
赵野摇了摇头,无奈的坐到丁秋楠对面,旁若无人的给她夹了块鸡腿肉。
“尝尝吧,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让你失望?”
丁秋楠可没赵野的脸皮厚,她先是给聋老太太夹了一筷子,然后才低头尝了起来。
待肉味在口中散开,她震惊的瞪大了杏眼,不敢置信道:“你……你这是跟谁学的,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见丁秋楠说的夸张,聋老太太也心痒难耐的咬了一口,随即脸上就浮现出复杂之色。
赵野见状,没有急着回答丁秋楠的问题,反而调侃起聋老太太来。
“怎么样老太太,我的手艺还过得去吧?”
聋老太太自是听出了赵野的言外之意,她不解道:“赵小子,咱们院里这些后生中,就属你有本事,可老婆子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为啥老跟柱子过不去?”
赵野淡淡的回道:“您老这话说反了吧,是他跟我过不去才对。”
“不可能,柱子这孩子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肠还是很好的,无缘无故的,他干嘛要和你过不去?”
赵野对此很是不屑:“我也不和你争傻柱是不是好人,咱们就说说他和我的矛盾从何而来。
嗯,这个该从哪说起呢……哦,对了,应该是许大茂丢鸡那次,话说当时明眼人都瞧了出来,那鸡分明是棒梗偷的,傻柱只是个背黑锅的。
我看不惯易中海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冤枉别人,所以就好心找出了棒梗那个偷鸡贼。您说,就冲我给傻柱洗清了冤屈,他该不该感谢我?”
明知赵野这是在挖坑,但聋老太太却必须往下跳。
“该。”
赵野笑了:“那不就结了,可傻柱偏不,他非但不感谢我,反倒转头找起我的麻烦,说什么我是故意为难秦淮茹。
您刚说您闹不明白,其实我更不明白,我就纳闷了,傻柱好歹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连最起码的是非观都没有?”
聋老太太强行为傻柱解释道:“柱子那是看在棒梗年纪小,又没有爹的份上,这才对那孩子多了几分关爱。”
“您快别给傻柱脸上贴金了,他的那点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是喜欢秦淮茹,才对棒梗爱屋及乌的。要不,咋不见他对院里别的孩子那么好心?”
眼看说不过赵野,聋老太太急忙转移话题道:“好,就算那次是傻柱不对,那后面几次怎么说?”
“后面哪次?”
“装傻是不,我说的是大年初一那天,你打柱子的事!”
赵野笑道:“您说这个啊,我不是早跟您说过嘛,我之所以打傻柱,那是因为他嘴欠,不信您问我媳妇。”
丁秋楠闻言,立马夫唱妇随道:“老太太,这事我可以证明,那天上午我们从外面回来,赵野一开始并没有招惹过何雨柱,是何雨柱不知哪根筋出问题了,忽然出言讽刺我们两口子。”
赵野附和道:“原本大过年的,我也没想惹事,可那天是秋楠第一天搬到咱们院,还没怎么着呢,就凭空被傻柱说了一通,我要不找回这个场子,我还算什么男人?”
聋老太太继续强辩道:“柱子那是有口无心,你大人有大量,当没听见不就行了。”
赵野都气笑了,忍不住嘲讽道:“第一,我不欠他傻柱的。第二,他和我非亲非故。所以,我凭什么要让着他?”
聋老太太神情一滞,略带哀求道:“看我面子也不成吗?”
赵野沉默片刻之后,坚决的拒绝道:“不成,我自来信奉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这么说,你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故意搅和了柱子和秦京茹相亲的事?”
赵野一怔,下意识便问:“是秦淮茹说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赵野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既然您想知道,那我就告诉您,不是,傻柱和谁相亲,跟我没一毛钱关系,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那你……”
“我是因为看不惯秦淮茹算计自家堂妹,外加秦京茹那丫头求到我的头上了,这才大发善心帮了她一把,免得她被傻柱害了一辈子。”
这话聋老太太就不爱听了,当即生气道:“你……你胡说八道,柱子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污蔑他?之前娥子的事你就这么说,现在又这样,你……你!”
眼看聋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丁秋楠生怕她被自家男人气坏了,连忙轻轻拍打其后背,并警告赵野:“你少说几句,没人拿你当哑巴!”
不想聋老太太却固执道:“丫头,你别管这事,我今儿非得让赵小子说个明白不可!”
赵野先朝丁秋楠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其实还是老调重谈,不过您老要是想听,那我不妨讲讲。
怎么说呢,我知道您拿傻柱当孙子,易中海也选了他做养老对象,但不得不说,您二位的眼光很有问题。”
见聋老太太想要反驳,赵野抬手阻止了她。
“您别急着反驳我,先听我把话讲完。我不清楚在你们心里,对傻柱的印象是什么,可在我这个旁观者眼里,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烂泥扶不上墙。”
说到这里,赵野冷不丁笑道:“细究起来,您还得感谢我和娥子姐呢,要不是我们两个暗中推了一把,许大茂也不会娶了秦淮茹。
可惜即便如此,傻柱照样还是没脱离秦淮茹的掌控,所以我才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
再者,以我对许大茂和秦淮茹的了解,这两个人将来八成得离,秦淮茹是个聪明人,我想她迟早也会意识到这一点。
您说,到了那个时候,已经人老珠黄的秦淮茹除了能指望傻柱,她还能指望谁?
而以傻柱对秦淮茹的有求必应,他要是光棍还好说,大不了娶了秦淮茹呗。如果不是,那您说会发生什么?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好人家的女儿嫁给傻柱,和跳入火坑有什么区别?”
面对赵野描述的那番场景,聋老太太是不愿相信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真的很有可能发生。
仿佛是看出了聋老太太的心在动摇,赵野又加了把火。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您老未来百年之后,是打算把包括房子在内的所有东西,全都留给傻柱,对吗?”
关于这点,只要是院里人都能看出来,因此聋老太太也不否认,直接就点了点头。
“是啊,难道你有意见?”
赵野摆摆手:“我能有什么意见,毕竟那是您自个的东西,您想留给谁就留给谁,这是您的自由。
不过出于好心,我想提醒下您,就怕傻柱会辜负了您,到头来把这些东西都送到贾家去。”
说着,他还不忘发出感叹:“要不怎么说秦淮茹精明呢,人家或许很早之前就在未雨绸缪了。
这不声不响之间,就把院里一小半的房子扒拉给了她的孩子,厉害!”
丁秋楠不懂就问:“哪来的一小半房子?”
赵野掰着指头给她算起了账:“你想啊,傻柱的两间,易中海的两间,老太太的一间,再加上贾家自己的一间,这是几间房了?”
丁秋楠直呼好家伙:“我的天,这么算来有六间房了。”
随即她又怀疑道:“这只是你的猜测,秦淮茹未必能想的那么长远吧?”
赵野沉吟道:“她最初肯定没想这么多,但坏就坏在,傻柱自己不争气,让秦淮茹看到了机会。
偏偏贾家婆媳又一个赛一个的恩将仇报,以她们的贪婪,绝对会打这些房子的主意。
这点已经得到了证明,先前傻柱的妹妹前脚找到了对象,后脚秦淮茹就说动了傻柱,让其同意借房给他儿子住,打算来个刘备借荆州。”
沉默了好一会的聋老太太再次说话了:“这么说来,是你看出了秦淮茹的用意,然后又告诉了雨水那丫头,让她请回了何大清。”
赵野趁机自吹自擂道:“没错,谁让我这人眼里不容沙子,见不得秦淮茹勾结易中海,那么欺负人呢!
更何况,何雨水和我还是同学,小时候关系又不错,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听赵野提到易中海在里面做的手脚,聋老太太脸色更加难看了,心中头一次后悔,当初不该把傻柱推荐给易中海。
可话又说回来,那时她这么做,也是考虑到傻柱性子比较鲁莽,加上没个长辈在旁提点,怕其日后吃亏,这才千万百计把二人绑在一起。
谁能料到易中海贪心不足,有了傻柱养老还嫌不够,非要再将秦淮茹当成保险。
一步错,步步错,终于酿成了如今的苦果。
“赵小子,如果把你换成我,你会怎么做?”
赵野明白聋老太太这是有意向他求教,可他巴不得看傻柱倒霉呢,又怎会为其出谋划策?
“我要是您啊,就该吃了吃、该睡了睡,好好活到九十九,至于旁的事嘛,随它去吧。每个人都有自个的活法,强求不得!”
聋老太太听赵野这么说,只能无奈一叹:“算了,不为难你了。”
“那就好,咱们还是吃饭吧,这菜眼看着就要凉了。”
“等会!”
赵野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三分不耐:“又怎么啦?”
“老婆子还想再求你一件事。”
“您先说来听听,我再决定答不答应。”
似是看出了赵野的心思,聋老太太苦笑道:“放心,这事对你不难,我希望柱子之后要是再找对象,你不要再掺和了,行吗?”
“行,我答应您了。”
“不是在糊弄我老婆子?”
“看您说的,我赵野人品有那么差吗?刚都解释过了,我会插手秦京茹的事,是因为她求的我,别人我又不认识,就是想管,人家也不一定会听呀!”
嘴里这么说的同时,赵野心里却在想,我可以不捣乱,但许大茂那些人要是使坏的话,跟我就没啥关系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扯虎皮
就在聋老太太找上赵野的同一时间,马华也来到了傻柱家里,将今天食堂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傻柱。
傻柱听后大怒,除了对李怀德破口大骂之外,还埋怨起了马华:“叫你麻花是一点都没错,你是猪脑子啊,跟了我那么久,连个大锅菜都不会炒,你说伱能干啥?”
对此马华同样满肚子委屈:“师傅,我这两年多一直负责切墩,你又没教过我做菜,我掌握不了火候和味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傻柱可不会站在马华的立场考虑,只听继续他数落道:“正常个屁!说你笨还不承认,大锅菜还用人教吗,看都应该看会了。”
这话就有点强词夺理了。
诚然,大锅菜乍一看,好像确实没啥难度,但凡会做家常菜的普通人貌似都能操作。
可实际上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大锅菜不是几个人的饭菜,而是成百上千人的。
这样一来,若是不经过熟能生巧,或是别人传授的的经验,新手根本就把握不住其中调味品的用量。
这个道理傻柱何尝不懂,毕竟他当初进轧钢厂时,也是被何大清一手调教出来的。
但懂归懂,想让傻柱体谅马华的难处,那是想都别想,在他的潜意识里,马华能拜自己为师学手艺,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这小子就应该为他鞍前马后。
至于说故意藏着不教徒弟本事,倒不是傻柱有意为难他们,而是他有自知之明。
只因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能够在后厨横行无忌,连李怀德这个副厂长都奈何不了他,靠的就是过人的厨艺。
而一旦有人能够取代自己,就冲他这么些年得罪过的人,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对于这点傻柱却不怎么担心,原因很简单,时下那些顶尖的厨师基本都在国营大饭店,比如钓鱼台国宾馆之类。
而在剩下的那些厨师里,他何雨柱的手艺肯定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当听到马华说,李怀德要找个厨子替代他时,傻柱一脸的不以为意。
“切,别听李怀德乱盖,这孙子八成是故意唬人,想借此拿捏我!”
马华却不这么乐观:“师傅,你还是留点心吧,我瞧李副厂长这次可不像开玩笑。”
“用不着担心,咱北京城有名有姓的大厨,我几乎都认得,那些人资历老,在国营饭店干的好好的,可看不上咱们轧钢厂这种小庙。”
说到这里,傻柱还不忘凡尔赛:“要不是没有门路,我也早换单位了,在这破厂呆着,等级最多只能升六级也就算了,工资还特么低,真当爷爱伺候啊!”
见傻柱这般自信,马华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恰在这时,易中海走了进来。
“柱子,你又怎么啦,搁家里就听你大呼小叫的?咦,你是那个……”
“易师傅你好,我是马华。”
听到马华的自我介绍,易中海一拍额头:“对了,马华,柱子的徒弟,你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咋这时候来找你师傅了?”
马华知道傻柱和易中海关系匪浅,当下也不隐瞒,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易中海听了眉头紧锁,忍不住担忧道:“柱子,我看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李怀德那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而且老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再咋说也是个副厂长,想要整治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傻柱依旧坚持己见:“大不了像上回一样,再把我调到车间去呗!我是无所谓,只要他李怀德下回再请人吃饭,别来求我就行。”
易中海一想也对,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提议道:“要不,去找找杨厂长,我记得他对你挺赏识的,只要你开口求他,他肯定愿意保你。”
“算了吧,为了这么点小事犯不上,别回头让人家杨厂长说我大惊小怪。”
“得,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啊白操这份心了。”
另一边,送走心事重重的聋老太太后,赵野对正在收拾碗筷的丁秋楠道:“我去趟刘海忠家,要是回来晚了,你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丁秋楠看了眼手表,发现才八点,不由好奇的问道:“时间还早呢,什么事要谈那么久?”
赵野随口找了个理由:“这不是秦京茹两口子准备搬到前院倒座房嘛,我去找刘海忠这个一大爷通通气,免得到时又闹腾起来。”
“好端端的,干嘛搬到这院里住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别人倒还罢了,那个何雨柱指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谈到了这个话题,赵野索性给媳妇讲起了里头的门道。
“谁说不是呢,可谁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听我们薛组长说,他原本是想把家里的两间大房改造成三间,但他大儿媳不乐意了,为了这事大年初一就回了娘家。
他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到处给小儿子寻摸房子,谁想这找着找着,就找到了咱们这院。
一来,那两间倒座房面积足够大,只要稍微改改,住几口人绰绰有余。二来,这里距离东直门很近,方便薛爱民上下班。”
丁秋楠虽然才住进来几天,但在赵野的指点,以及自己的观察下,对院里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因此赞同道:
“是该提前跟一大爷打个招呼,省的事到临头,又惹出一堆乱子。”
“不错,这就叫心有灵犀,我也是这样想的。”
“别耍贫嘴了,快去吧你!”
从家里出来,赵野并没有急着去刘海忠家,而是在院里观察了一番,确认没人注意后,这才抬腿来到斜对面的刘家敲了敲门。
屋里,先一步吃完饭的刘海忠,刚准备去床上躺着,哪知却听到了敲门声,他立即命令儿子:“光天,去看看谁来了!”
在老刘家,刘海忠的话就是圣旨,刘光天不敢违抗,只得不情愿的将碗放下,抹着嘴去将房门打开。
待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赵野后,刘光天惊讶道:“咦,是赵野哥啊,你咋来啦?”
不容赵野回话,刘海忠便闻讯抢了出来。
“哎呀,你可是稀客啊,快家里坐。”
说着,又吩咐老伴:“去炒两个鸡蛋,再把过年剩下的猪头肉切了,我要和赵野好好喝一杯。”
赵野抬手拦住二大妈:“别忙了,我是吃过才来的。”
二大妈是知道自家老头为何对赵野这么热情,自不会给其扯后腿。
“嗨,咱们说是住在一个院,但你难得来一次,我们必须得好好招待下你。”
赵野见推脱不过,干脆由她去了,接着不等刘海忠问起他的来意,他就先一步叫过刘光天,对其吩咐道:“光天,你去把许大茂请过来,就说你爸找他有事,别说我在这里,知道了没有?”
刘光天看向刘海忠,然后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一顿呵斥。
“混账东西,还傻愣着干嘛,快去呀你!”
时间不大,许大茂便拄着单拐,在刘光天的搀扶下,进了刘家大门。
“一大爷,您找我……呃,小野你怎么也在?”
赵野笑道:“是我让光天去请你的。”
许大茂不傻,顿时明白赵野这是有事要说,当即来到二人身边坐好,迫不及待的问道:“说吧,你小子大晚上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干嘛?”
赵野答非所问道:“一大爷今天去上班了,想必听说二号食堂发生的事了吧,那劳烦你先给大茂哥讲讲。”
刘海忠搞不懂赵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依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许大茂说了一遍。
许大茂不愧是傻柱的死对头,当听说傻柱要倒霉时,高兴的直拍大腿:“傻柱这孙子,活该,让他丫的得瑟。”
瞎乐了一会,他才想起正事,赶忙又问赵野:“你叫我来,不会是和傻柱有关吧?”
“是和傻柱有关,但主要还是李副厂长有事请你们帮忙。”
“什么?”
“你说的是李怀德李副厂长吗?”
看着二人惊讶的模样,赵野暗自感叹,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官呢。
“是他。”
听到赵野确认,刘海忠一脸的激动,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不、不知、道,李、李副厂长、有何吩咐?我刘海忠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相比语无伦次的刘海忠,许大茂的反应更加平淡一些,毕竟在厂里时,他没少拍李怀德的马屁,自然不会像刘海忠那般没见过世面。
“李副厂长那么大个领导,难道还需要我们帮忙?”
见许大茂提出质疑后,刘海忠也后知后觉的露出狐疑之色,赵野轻笑着反问:“怎么,大茂哥觉得我是在扯虎皮?”
许大茂连忙解释:“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怀疑兄弟你呢!我就是好奇,你说人家李副厂长那么有权有势,有啥事办不到啊,怎么可能求到我们头上?”
“那可说不定,你要明白一点,领导同样是人,有的事他也必须靠下面人去办。”
这话可谓说的了刘海忠的心坎,他马上出言附和道:“对,小赵这话没毛病。”
“大茂哥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许大茂讪讪一笑,连连摆手:“没了、没了,你接着往下说。”
“刚一大爷只说了个开头,其实白天的事还有后续,这么跟你们说吧,李厂长这回是被傻柱彻底惹毛了,所以他决定好好教训下那家伙,不能再像前几次那样轻拿轻放!”
一听要收拾傻柱,许大茂顿时来劲了。
“太好啦,兄弟你说怎么办吧,我全都听你的。”
赵野故作生气道:“什么听我的,是听人家李副厂长的,我只是个传声筒。”
“嗨,都一样,你就别绕弯子了。”
眼看将二人胃口吊的差不多了,赵野这才说起了具体安排。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过几天保卫科应该会找你们调查傻柱往家带饭盒的事,到时我希望你们能实话实说。”
得知是这么简单的事,刘海忠有些失望道:“就这?”
赵野看他这个神情,也觉着不该打击这老小子的积极性,于是又补充道:
“当然没这么简单,除此之外呢,你们不妨暗中联络一下院里的人,搞一份签字画押的证词出来,把傻柱这么多年盗取公粮的事给做实喽。”
许大茂眼前一亮,拍着手道:“这个主意好,光我们两个人作证,可信度确实不如加上院里人高。”
刘海忠跟着道:“我明天就挨着拜访院里住户,一定让他们按上手印。”
赵野怕刘海忠蛮干,赶紧告诫道:“这件事务必要暗中进行,并且要确保那些人口风严实,千万不能让傻柱和易中海他们提前得到风声。”
说完,他又叮嘱许大茂:“尤其是你大茂哥,一个字也不许向秦淮茹透露,免得她通风报信,坏了李副厂长的大事!”
许大茂一凛,赌咒发誓道:“这点你尽管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保证不会出任何岔子。”
“好,既然正事说完了,那我也该告辞了。”
见赵野起身要走,刘海忠连忙留客:“别介啊,酒都端上来了,喝几杯再回去不迟。”
许大茂也劝道:“是啊,好歹是一大爷一番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考虑到眼下还要利用二人,赵野只得耐着性子重新坐下,陪着二人喝了起来。
三杯酒下肚,许大茂眼珠一转,带着试探的语气,向赵野打听道:
“兄弟,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和李副厂长有交情的?”
此言一出,刘海忠也竖起耳朵,想听听赵野如何回答。
赵野则心中晒笑一声,语焉不详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了,改天等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还是喝酒吧。”
赵野越是不说,许大茂与刘海忠心中越是心痒难耐,二人偷偷对视一眼,开始频繁敬酒,企图将赵野灌醉,再从他口中探听消息。
可惜二人想的挺美,却不知赵野的酒量早已是千杯不醉。
这不,仅仅半个小时的工夫,赵野精神奕奕的出门而去,反而是他们两个瘫软在椅子上人事不醒。
第三百三十九章 乐其生悲的傻柱
翌日,傻柱如往常一般,嘴里哼着小曲来到了食堂。
见大伙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自己,傻柱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拿出班长的威风,对众人呵斥道:“看什么看,干活!”
接着,他一边在后厨巡视,一边没事找事。
“都是干什么吃的,我才一天没来,这厨房的卫生就差了这么多?还有这菜架,说了多少次了,要按照分类摆放整齐。
白菜和包心菜分不清啊,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昨儿是谁负责归类的?”
傻柱话音刚落,他的另一个徒弟胖子便举起了手,讪讪的说道:“师傅,这个……是我摆的。”
“哼,重新摆一次,要是再应付了事,仔细你的皮!”
待胖子臊眉耷眼的干活去后,傻柱的嘲讽对象又换成了别人。
“刘岚,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我说的话,我说卫生不好,你就没啥想说的?”
刘岚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知道傻柱要倒霉的前提下,只见她把手里抹布往案板上一扔,插腰就和傻柱干了起来。
“傻柱,伱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大早冲谁耍威风呢?”
“冲你,怎么滴?”
“哼,你尽管得意吧,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傻柱听了,很是不屑道:“怎么,你是想找你的姘头来寻我麻烦?”
刘岚做梦都想不到,傻柱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挑破她和李怀德的勾当,这让她顿时颜面无存。
“你……你混蛋!”
“是,我是混蛋,但我最起码行事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上不得台面,只会在背后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也是巧了,正当傻柱口若悬河般暗讽李怀德之际,当事人恰好在食堂主任的陪同下,来到了食堂门外,将这番话听了个正着。
见李怀德脸黑的仿佛锅底一般,食堂主任赶紧试图补救:“这个何雨柱,一天天的就知道满嘴喷粪,厂长您放心,这回非让他吃不饱兜着走!”
李怀德深深吸了口气,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原本按照他和赵野事先商量的计划,是准备先将傻柱下放到装卸车间,待掌握真凭实据之后,再对其进行抓捕的。
可如今听了这些话,他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虽然傻柱现在只是在后厨说,但谁敢保证这家伙出了食堂以后,不会再外面胡咧咧?
考虑清楚其中的得失,李怀德招手唤过食堂主任,对其小声吩咐道:“你去趟保卫科,让科长刘长雄带上几个手下过来。”
食堂主任名叫李涛,和李怀德有点拐弯抹角的本家关系,因此二人说话便少了许多顾忌。
“厂长,怕是有些不合适吧?何雨柱顶多算是违反纪律,以这个理由抓他,别人会有意见的。”
“谁告诉你是为了这事?”
“不为这个,难道是为了傻柱在背后嚼你舌头?”
这是李涛的心里话,他当然不敢明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的劝道:
“我知道您生气,可老话说的好,小不忍则乱大谋,您还是消消气,等今后找到更好的借口再……”
李怀德听的直皱眉头,忍不住打断他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呀!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没成算的人吗?”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行了,赶紧去吧。”
“好,我这就去,您稍等。”
李涛扭头就要离开,不想刚走出几步远,却又被李怀德叫住:“等会,你先回来,我还有话要说。”
“有事您说。”
李怀德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外人后,才低声交代道:“我准备以盗窃公家粮食为借口将傻柱拿下,一旦事情闹到上头,厂里肯定会来查后厨的账,所以……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李涛闻言,大冷的天竟出了一身冷汗,他脸色难看的说道:“厂长,这可是好几年的账,一时半会之间怕是理不清楚,您能不能多宽限点日子?”
“我最多只能给你争取五天,要是过了这个期限,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涛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李怀德根本不给他机会,又语气阴冷的警告道:“我不管你屁股能不能擦干净,但要是敢牵连到我,后果你自己想,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吧,我从保卫科回来后,马上开始整理账目。”
见李涛这么识时务,李怀德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给了他一颗甜枣。
“你也不用害怕,回头我会找个会计帮你的。”
听到这话,李涛总算把心放回了肚里,感恩戴德的去了。
而傻柱尚不知道自己将要大难临头,他在将刘岚怼的差点找条地缝钻进去后,不禁心情大好,在后厨好一番吆五喝六,等摆够了谱,才瘫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闭目眼神。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傻柱舒服的快要睡着时,先是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后厨门帘被人掀开,冷风当即灌了进来。
傻柱打了个激灵,也不看来人是谁,张口就骂:“哪来的王八蛋,还有没有规矩,食堂是能随便闯的地方吗?”
“傻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刚一进门,便劈头盖脸挨了顿好骂的李涛,气的几乎撕了傻柱的心都有了。
傻柱却和没事人似的,起身舒展了下身子,懒洋洋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主任啊,你说你也真是的,放着前头的大门不走,非要走后门。”
眼看到了这时候,傻柱还不忘耍贫嘴,李涛怒极而笑:“行,你小子有种,我不和你争,让别人来和你讲道理!”
说着,他便朝着门外喊道:“刘科长,你可以进来了。”
在后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刘长雄带着两个保卫科人员,大刺刺走了进来。
“早就听说何雨柱是食堂一霸,我以前还当是谣传,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啊。”
傻柱是混不假,但他不傻,一见来的是保卫科这种实权部门的头头,他心里猛地一突,连忙换上一副笑脸问候道:
“呦,是刘科长啊,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食堂来了?”
“什么风?不正之风!”刘长雄冷笑一声,开门见山表明了来意:“何雨柱,有人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多年来一直贪污后厨粮食,跟我们走一趟吧。”
傻柱顿时傻眼,他始终以为,李怀德最多像上次一样,将他下放到车间去劳动改造,哪知人家这回却不按套路出牌,玩的这么狠。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堂堂一个大厨,也犯不上偷粮食啊?”
刘长雄早得了李怀德的叮嘱,压根不听傻柱狡辩。
“行了,是不是有误会,我们保卫科自然会调查清楚,但在此之前,你必须由保卫科进行看押。”
“不是,都说了是误会,你们凭什么抓我?”
这个时代的工厂保卫科,职权可比后世的派出所要大的多,而如此一来,保卫科的人员几乎都养成了眼高于顶的习惯。
因此一见傻柱胆敢拒捕,刘长雄把脸一拉,对两个手下下令道:“抓起来!”
两名手下得令,立即上前抓住傻柱的胳膊,不由分说要将其扭送到保卫科。
傻柱受此一激,不由犯起了牛脾气,使出浑身力气剧烈挣扎,两个保卫科人员一时不察,竟然被甩飞了出去。
刘长雄见状,只觉老脸都让手下给丢光了,一腔怒火全都对着傻柱倾泄而去,他也是人狠话不多,直接从腰间掏出配枪,顶在了傻柱脑门。
“你胆子不小哇,连保卫科的人都敢打,来,再给我动一个试试!”
傻柱何曾见过这个阵仗,身子瞬间僵在原地,咽着唾沫求饶道:“刘、刘科长,有话好好说,小心枪走了火!”
“哼,你不是很能打嘛,继续打啊!”
“我不是有意的,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见傻柱真的服了,刘长雄这才把枪收了回去,喝令手下将其押走。
做完这一切他尤嫌不够,又对着后厨众人说道:“这两天谁都不许请假,随时等候保卫科问话,听到了没有?”
早让刚才那一幕镇住的众人不敢怠慢,全都异口同声答应下来,随后气氛便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好一会后,终于由刘岚打破沉默:“李主任,今天的大锅饭怎么办?”
李涛回道:“我会从一食堂调个厨子过来,先把这几天应付过去,其余一切照旧!”
说完,他便向外走去,可走到一半却突然停住,转头意有所指的提醒众人。
“保卫科这次查的是何雨柱,跟其他人没关系,到时人家问你们关于何雨柱的事,有什么就说什么,至于别的嘛,自个心里最好有个数!”
扔下这番饱含威胁的话后,李涛背着手施施然离去,后厨众人则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基本都在猜测傻柱会不会被定罪。
“看来这回的事不小,连保卫科都出动了。”
“谁说不是呢!哎,对了,刚刚保卫科的人说,傻柱是因为贪污公粮被举报的,有谁知道是咋回事吗,他啥时候贪污的?”
刘岚趁机带节奏:“张辉,你就是个猪脑子!我问你,傻柱天天带个饭盒你没看到呀?”
“那不是剩菜吗?”
“剩菜?亏你好意思说这话,外人不清楚,我们这些人难道还不清楚那些剩菜怎么来的?”
面对刘岚的质问,大伙全都哑口无言,半晌才有人小声说出了众人的担心。
“您们说,这事会不会牵连我们,毕竟我们也往家带过剩菜?”
又是刘岚站出来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怕什么,咱们所有人加一起,带的还不到傻柱的零头呢!”
此话一出,立时得到了好几个人的响应,比如厨房资历最老的郭大力便吐槽道:
“小刘说的不错,这事啊,是傻柱办差了。我记得他爹在咱们这当主厨那会,虽然也往家里带剩菜,但人家做事敞亮,带的确实是剩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他从来不吃独食,从来都是见者有份,哪像他儿子这么不讲究,带头抖勺也就算了,有好处还基本被自己包圆啦!”
有知道内情的笑道:“郭大叔,你不懂了吧,人家傻柱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谁不知道他除了养活自己之外,还要养活秦淮茹那寡妇一家啊。”
“那秦淮茹咋嫁给了许大茂?”
“嘿嘿,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跟你们说……”
趁着大家的话题歪到了别处,一直装透明人的马华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钳工车间。
磨了快一上午洋工的秦淮茹,在注意到易中海去旁边休息后,连忙扔下手上的活计,找来热水壶凑了过去,殷勤的说道:“一大爷,我给你倒点热水。”
易中海本来都要放弃秦淮茹了,可经过这娘们近段时间的软磨硬泡,他的想法又有了转变,不仅帮着其重新在车间立足,态度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淮茹啊,我看你一级钳工的火候差不多了,下次考核的时候不如报名去试试!”
秦淮茹大喜,忙不迭的给易中海戴高帽子。
“我能有今天,全靠一大爷您的栽培,您的大恩大德我……”
“易师傅有人找!”
秦淮茹的马屁刚拍到一半,便被外人给搅和了。
“这上班时间,谁找我啊?”
负责带话的人回道:“是个小伙子,他说他叫马华,有十万火急的事找您。”
听到来人是马华,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向外走去,秦淮茹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话说等见到一前一后出现的二人,马华也顾不上秦淮茹在场,开口便放了个大雷:“易师傅不好了,我师傅让保卫科给抓走啦!”
“什么!”易中海身子一晃,情不自禁的抓住马华手腕,焦急的问道:
“保卫科为啥抓你师傅,你把话说清楚?”
“是这么回事,大约半个小时前,我们主任带着保卫科……”
听马华讲完经过后,易中海和秦淮茹对视一眼,脑海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来者不善呐!
第三百四十章 四处奔走
问清楚前因后果,易中海也有些麻爪,因为他很清楚,傻柱的事其实经不起查。
别的不说,只要抓住傻柱在三年困难时期,依旧天天往家里带剩菜这点,就能把他钉死喽!
咋地,全国人民都在搂紧裤腰带忍饥挨饿,就你们轧钢厂特殊,粮食不仅够吃,竟然还能多出来剩菜?
想到这里,易中海不由瞥了眼秦淮茹,觉得全都怪这女人贪心不足,要不是她成天在傻柱耳边念叨,说什么孩子缺油水,傻柱也不至于做的这么过份。
人往往都是这样,没出事时,自是你好我也好,可一旦出了事,那便会推卸责任。
就如此刻的易中海,他现在全然忘了,傻柱之所以会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接济了贾家这么多年,全是他撺掇的。
是他日复一日向傻柱灌输,诸如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之类的鬼话,才把那傻子给彻底忽悠瘸了。
当然,这里头也有傻柱自己的责任,归根到底,是他自己早对秦淮茹怀有贼心,如若不然,即便易中海说破大天,事情也发展不到那一步。
旁听完一切的秦淮茹,同样陷入了担忧之中,不过她并非在担心傻柱,而是生怕傻柱会牵连到自家。
毕竟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傻柱带回去的饭菜,基本全都进了她们一家的肚子。
要是傻柱在保卫科挨不住,把自己给拖下了水,这可咋整?
“一大爷,这怎么办呀,您快想法子救救柱子吧!”
马华也道:“是啊易师傅,除了您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这不,师傅刚一出事,我就赶紧过来通知您了。”
易中海只当秦淮茹和马华一样,都是单纯的关心傻柱,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可一想到事情的棘手程度,他又忍不住挠头。
“唉,这事不好办呐,除非能让杨厂长开口,否则别人是压不住李副厂长的。”
秦淮茹眼前一亮,嘴里连忙劝道:“那您就去找杨厂长说说,想来以您八级钳工的身份,杨厂长会给您这个面子的。”
这话倒是不假,在如今这个机械化程度不高的年代,八级工可是各个工厂的宝贝,哪怕厂领导见了,都得对这些人表示尊敬。
可易中海在思量了片刻后,却摇了摇头:“光我一个去见杨厂长,恐怕份量不够!”
“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回去将老太太请来,据我所知,她老人家过世的儿子和杨厂长是战友,有了这层渊源在,想必会更保险一些。”
秦淮茹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平时酷爱装聋作哑的聋老太太,私下里还有这么过硬的关系。
没等她来得及感慨,易中海已经给两人安排起了任务,他先对马华吩咐道:
“马华,你马上回厨房去,暗中联系下和柱子平时关系不错的人,务必让他们答应,等保卫科问话的时候,千万要说点柱子的好话。”
岂料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却把马华给难住了,只见他苦笑道:“易师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件事我怕是办不到。”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面对易中海的追问,马华给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师傅在后厨人缘挺一般的,我估计没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冒着大不韪替他说情。”
易中海听后,整个人都无语了,他是做梦都想不到,傻柱的人际关系这么差,毕竟人家秦桧还有几个知心朋友呢!
可转念一想傻柱那张臭嘴,他又觉得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行啦,当我没说好了,你回去上班吧,要是再有什么消息,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好嘞,那我走了,我师傅的事就拜托您了。”
送走马华,易中海便要去找车间主任请假,不想却被秦淮茹拦住。
“一大爷,您年纪大了,腿脚不如年轻人利索,就别来回折腾了,还是我回去吧。”
见易中海面露迟疑,秦淮茹再劝:“再说了,您留在厂里,还能时刻关注柱子那边的动向,免得中间又出了什么变故。”
易中海一想有理,便不再推辞:“也好,那我去帮你借辆自行车,方便你护送老太太。”
在易中海的殷切期盼中,秦淮茹骑着借来的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四合院,然而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找上聋老太太,反倒是先回了贾家。
正在家里猫冬的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回来,不禁奇怪的问道:“这连晌午都不到,你咋就回来了?”
秦淮茹先打发了三个孩子去外面玩,随后才对贾张氏小声嘀咕道:“妈,大事不好了,傻柱让厂保卫科给抓啦!”
贾张氏听后顿时来了兴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快跟我说说,这个挨千刀的,到底干了啥缺德事?”
看到婆婆的样子,秦淮茹叹道:“你要是知道傻柱是为啥被抓的,就不会幸灾乐祸了。”
贾张氏一愣,略带狐疑的上下打量起秦淮茹来。
“你……你不会又和傻柱搞破鞋被抓了吧?”
“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秦淮茹气的直跺脚,要不是心有顾忌,她真想抽贾张氏这老叼婆两耳光。
面对秦淮茹的质问,贾张氏振振有词道:“哼,这可说不来,你是有前科的人,俗话说有一就有二,你连许大茂都能看上,再加个傻柱又有什么不可能?”
秦淮茹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怒火,对贾张氏说道:“你听好了,傻柱是因为往家里带剩菜被抓的。”
“活该,呃……你说什么,剩菜?”
“嗯。”
贾张氏不敢置信道:“不就是带点剩菜嘛,你们厂咋这么小气?”
看贾张氏还在装傻,秦淮茹忍不住反问:“傻柱带回来的是不是剩菜,别人不清楚,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贾张氏总算收起了看热闹的嘴脸,阴晴不定的嘟囔道:“我又不是傻柱,哪清楚他的饭菜怎么来的?”
贾张氏本以为她这番睁着眼说瞎话的行为,会惹的秦淮茹不高兴呢,哪知事实正好相反,秦淮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此大为赞同。
“好,记住你的话,不管谁来问你,你就一口咬定,傻柱给我们饭盒时,是以剩菜的名义,别的你一概不知。”
贾张氏瞬间秒懂秦淮茹的言下之意,她紧张的询问道:“你是说有人会查到我们家头上?”
“这我哪知道,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回答完贾张氏的问题,秦淮茹起身向外走去。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见聋老太太,你等孩子们回来,也交代他们一声。”
从家里出来,秦淮茹来到后院,在不惊动许大茂的前提下,悄悄溜到了聋老太太房里,将事情掐头去尾的说了。
听到傻柱出了事,聋老太太如何还能坐的住,也顾不得细问详情,便火急火燎的跟着秦淮茹出了门。
可惜等二人紧赶慢赶来到轧钢厂,易中海却满脸晦气的告诉她们,杨厂长一大早便去部里开会了。
“你有没有问杨厂长什么时候回来?”
“我问过了杨厂长的秘书了,他也不清楚。”
“唉,这可咋办呀,也不知道柱子在保卫科怎么样了。”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转而又关心起傻柱的安危:“中海,你再去打听下,能不能让我们探望一下柱子?”
易中海苦涩的回道:“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去过保卫科了,人家说柱子这回犯的事不小,上头下了死命令,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一律不许人探视。”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一下就猜到了其中的门道。
“看来是柱子那傻孩子得罪了人,人家这是要专程整治他啊。”
秦淮茹附和道:“老太太您说的不错,听柱子的徒弟讲,柱子应该是得罪了李副厂长,所以才遭到了他的报复。”
“李副厂长?”聋老太太在口中重复了一遍,皱眉说道:“我怎么隐约记得,院里有人提过这个人,还说跟他颇有交情?”
又是秦淮茹提醒道:“是有这个事,大年初一那天,赵野曾说他去拜访过李副厂长,还说李副厂长送了他两瓶好酒。”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聋老太太眼前一亮,转头便对易中海说:“快带我去见赵小子,咱们找他。”
易中海有些迟疑:“老太太,赵野和柱子闹得那么僵,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会好心帮忙呢?”
聋老太太却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不能在这干等着,万一杨厂长一去就是几天,柱子岂不是要遭?”
见聋老太太如此坚持,易中海只得让秦淮茹先走一步,他本人则扶着聋老太太去找赵野。
电工办公室内,闲极无聊的赵野正和几个工友吹牛打屁,听闻有人来找,他便怀着好奇心来的外面,当发现来人是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后,他大为不解。
“呦,老太太,您不在家里纳福,咋跑到我们厂里来了?”
聋老太太没心情和赵野瞎扯,方一见面便说明了来意。
“赵小子,不瞒你说,老太太这次来找你,是想求你帮柱子一把。”
赵野心头微动,一边暗自琢磨,会不会是李怀德提前动了手,一边不动声色的问道:
“您老都把我说糊涂了,就算要我帮忙,您总该告诉我傻柱出了什么事吧?”
易中海轻咳两声,替聋老太太回答道:“是这样的,今天上午保卫科……”
大致将来龙去脉说完,易中海接着又道:“根据马华的描述,我们推测柱子或许是得罪了李副厂长,所以想请你出面,去李副厂长那里说说情,求他高抬贵手,放柱子一马。”
得知果然和李怀德有关,赵野心中很是纳闷,搞不明白那家伙为何临时变卦,一时愣在了原地。
聋老太太见他迟迟不肯表态,只道他不愿帮忙,便再次恳求道:“赵小子,看在老婆子这张老脸上,你就拉柱子一把,等他出来以后,我一定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免了,傻柱的赔礼,我可受不起,不过既然老太太你都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试试,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人家李副厂长不卖我这个人情,你们可不许再来缠着我!”
“你放心,不管成不成,老婆子都念着你的好。”
“那行,咱们走吧。”
带着二人来到办公楼后,赵野让他们在楼下等候,自己径直摸到了李怀德办公室。
见是赵野来了,李怀德笑呵呵问道:“怎么这时候来了,有事找我?”
赵野也不卖关子,直接便道:“这不是听说傻柱被抓了嘛,就想来问问您,怎么提前动了手?”
听到傻柱这个名字,李怀德当即晦气的说道:“别提那个王八蛋了,一想起他,我就一肚子气。”
接下来,不等赵野相问,李怀德便把傻柱在背后编排他的事大致说了。
“你说说,咱们厂上万号工人,有谁敢像何雨柱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诋毁领导?”
“消消气,傻柱就是个混不吝,跟这样的人计较,岂不有失身份?”
赵野随口劝了一句,随即又状若关切的问道:“不知您想好了怎么处理傻柱没有?”
李怀德实话实说:“我是生何雨柱的气不假,但说到底他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我也懒得特意针对他,等搬倒了老杨,按厂里纪律处分他就是了。”
赵野此行是为了堵聋老太太的嘴,又不是真为了傻柱求情,因此在稍坐片刻后,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早已在楼下等的心急如焚的聋老太太见赵野出来,赶忙迎了上来,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样,那个李副厂长愿意放过柱子吗?”
赵野模棱两可道:“不好说。”
“什么意思?”
“我问过了,傻柱这事被报到了D委会,必须要经过领导们开会研究,才能决定如何处理他。
也就是说,现如今除了杨厂长之外,别人说话都不好使,包括李副厂长在内,因为这已不是私人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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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没写啥敏感内容,结果又被关了小黑屋,无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又蠢又坏刘海忠
听完赵野的话,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不禁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由易中海问道:
“那李副厂长有没有说过,柱子会受到什么处罚?”
赵野抱着吓唬二人的心理,故意沉吟道:“很难说,但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坏了,你们不妨猜猜,傻柱这些年带回去的剩菜有多少?”
聋老太太也不知是没有听懂赵野的潜台词,还是在为傻柱开脱,只见她想当然道:“都说了是剩菜,那能有多少,估计百八十斤吧。”
赵野忍不住讽刺:“那您老可真小看了您的好孙子!不妨告诉您,光是目前有据可查的,就不下三千五百斤粮食。
要是再往后推推,从傻柱当上主厨那天算起,这个数字还得再加,现在您还觉得傻柱是好人,是被冤枉的吗?”
聋老太太瞪大了浑浊的双眼,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不可能,柱子没这么不知轻重!”
赵野却道:“那您想必是忘了习惯成自然,以及积少成多这两句话了。”
其实也不怪聋老太太不信。
一来,这个数字确实极为惊人,常人听了难免震惊。二来,别看傻柱口口声声说拿聋老太太当亲奶奶,但实际上他这个孙子对自个这位奶奶可不怎么样。
说到后一点,就不得不感叹聋老太太的偏心,明明照顾她日常饮食起居的人是一大妈,可她却满心眼里全是傻柱。
或许有人会说,一大妈照顾聋老太太是受了易中海的命令,为的是得到一个关爱孤寡老人的好名声,好为日后未雨绸缪。
但论迹不论心,甭管在这件事上易中海两口子有多少私心,可二人的的确确照顾了聋老太太许多年,这就难能可贵了。
与之相反的是,傻柱这位聋老太太挂在心尖尖的大孙子,满脑子却全是怎么讨好秦淮茹,是不怎么管聋老太太的,只是偶尔想起来了,才会去给其做顿好吃的。
像是他从厂里带回来的饭盒,便压根没聋老太太的份儿。
如此一来,也就导致聋老太虽然知道傻柱时常在接济贾家,但却并不清楚其中详情,更不了解傻柱到底带回来多少所谓的剩菜。
如今从赵野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她先是表示不信,跟着想到了什么,转头死死盯住易中海问道:
“你跟我说实话,赵小子有没有胡说?”
易中海眼神游移不定道:“这个……我也没留意过,但柱子也是好心,他拿回来的饭盒基本都用来接济别人了。”
赵野在旁煞有介事的补刀:“是啊,傻柱真伟大,把自己妹妹饿得和麻杆一样,有了好吃的同样舍不得给老太太吃,却把不相干的外人养的白白胖胖的。
啧啧,这种舍己为人的情操,很值得敬佩,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宣扬一下,让所有人都向他学习!”
易中海没好气道:“赵野,你少在这幸灾乐祸,我和老太太请你来,是让你想法子救柱子的,可不是为了听你的怪话。”
“别说,我还真有个救傻柱的办法。”
聋老太太一听,也顾不上有的没的了,连忙追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赵野笑而不语,眼睛却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起易中海来。
易中海被看的汗毛直立,忐忑的问道:“你说话就说话,看着我干嘛?”
“我看着你是因为,只有你才能救傻柱,不过嘛,就怕你不愿意。”
明知前面是坑,但易中海还是只能一脚踩了进去。
“行啦,我对柱子什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用不着在这挑拨离间。”
赵野当即摆出一副阴谋得逞的姿态,对二人说道:“我的办法很简单,傻柱是由于偷盗公粮都抓的,那只要让他把偷的粮食还回去不就结了。”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暗骂赵野的恶毒,他两嘴一张说的容易,但傻住用什么还,到最后还不得由自己出血?
凭白无故出一大笔钱,易中海能愿意就见鬼了,可当着聋老太太的面,他又不好直言拒绝,因此便故作不屑道:
“我还当你有什么好法子呢,原来是这啊,我问你,你能保证柱子把粮食还了回去,厂里便不再追究他的责任吗?”
“不能。”
“你也知道不能,那这不就是个馊主意吗?”
“你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发表意见不迟!”
怼完易中海后,赵野继续说道:“是,我是不敢保证这样做以后,傻柱会平安无事,但我却敢肯定,要是不这么做,傻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哼哼,到时他轻则被轧钢厂开除,从此成为个没有工作的街溜子,重则被送到派出所,吃上十几年牢饭。说吧,你想看到哪一个?”
“呃……”易中海宛如被扼住喉咙的鸡一般,瞬间无言以对,这两个结局都不是他想要的。
聋老太太则关心道:“你的意思是说,用主动赔偿来换取厂里的从轻发落?”
“是啊,我思来想去,这恐怕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让领导们看到傻柱认错的态度,博取同情心。第二,有了这个前提,再找人说情便会事半功倍。”
见聋老太太脸上出现意动之色,赵野继续忽悠:“对了,赔偿最好按双倍来,这样才更能体现出傻柱知错就改的诚意。”
说完,赵野不给易中海开口反驳的机会,留下句“言尽于此,听不听你二位自个考虑。”后,便告辞离去。
望着赵野逐渐远去的背影,聋老太太意有所指的看向易中海,轻轻叹了口气:“唉,造孽呀,柱子以前多老实的一个孩子,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易中海不傻,明白聋老太太这是在间接点醒他,傻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你易中海可是居功至伟,所以你不能不管傻柱。
易中海此刻也是陷入了两难,既不想看到傻柱出事,又舍不得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
要知道这些钱可是他日后养老的保障,存起来多不容易啊,去年为了摆平棒梗偷赵野的事,已经赔出去了一千,这要是再赔上一笔,那还能剩下多少?
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易中海的回应后,聋老太太只得对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中海,我知道让你冒然拿这么多钱出来不合适,可问题是除了你之外,柱子还能依靠谁?
而且你要换个角度去想,将来柱子是要给你们两口子养老的,到那个时候,不管你有多少钱,还不是都得留给他?”
眼看聋老太太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易中海只好言不由衷的说道:
“您误会我了,我没有舍不得给柱子花钱,我主要是怕赵野的办法不靠谱。
您又不是不清楚,这小子满肚子坏水,比许大茂还难缠,再加上他和柱子又不对付,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聋老太太却固执道:“不管赵野安不安好心,但他的话确实有道理,毕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克扣工人口粮这事,就是说破了大天,那也是柱子做的不对,既然是这样,那咱们认罚,你要是实在舍不得,那就由老婆子我来,大不了我把房子卖了……”
聋老太太这一手不可谓不狠,顿时狠狠将了易中海一军,无可奈何之下,他终究还是妥协了。“我的老太太呦,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嘛,我要不管柱子,又何必在这忙前忙后呢?
您听我说,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不如先等等杨厂长,听听他的意见,再决定具体怎么做好不好?”
聋老太太明白过犹不及,也就不再逼易中海了。
“好吧,我听你的便是了。”
就这样,易中海陪着聋老太太去了厂门口,再次等候起杨厂长。
说回赵野这边,他与二人分别后,并没有回去上班,而是溜号到了医务室,和媳妇说了会话,中午又一起吃了饭,然后才晃悠悠往办公室走去。
还没到地头呢,远远就看见刘海忠在那转悠。
一看到赵野回来,这老小子立即迎了上来,张口就说:“小赵,你昨晚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两张纸,献宝似的递到赵野手上。
“可以啊,你这动作很快嘛!”
“嘿嘿,这是李副厂长交代的事,当然不能怠慢。”
“好,不错,回头我会在李副厂长那里,替你美言几句的。”
赵野一边随口敷衍,一边低头看去,随即嘴里发出感慨:“哎呦,熟人不少呐!”
当发现除去刘海忠全家、许大茂、阎埠贵一家六口之外,院里几乎有一半人签字画押后,赵野是真惊讶了。
他知道傻柱在四合院人缘不咋样,但却没料到会这么差。
刘海忠难得机灵了一回,他见赵野面露惊讶,便赶忙解释道:“你前几年在外地读书,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
当初贾东旭死了后,易中海隔三差五就号召大家给贾家捐款捐物。
本来捐款这种事全凭自愿,可傻柱那家伙忒不是东西了,只要见有人捐的少了或是不捐,他就旁边说风凉话。
明里暗里的挤兑别人,让许多人下不来台,最后不得不捏着鼻子多捐了点。
光是逼捐这事,傻柱就得罪了不少人,可他还不收敛,仗着自己拳脚厉害,以及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给他当靠山,只要同龄人惹到他,他必然拳脚相向。
你说,冲他这个德行,谁能待见他?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有的人胆小,害怕事后遭到报复,不然签字的人会更多。”
赵野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如果抛开主角身份,以客观角度来看,傻柱这人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
就他那性子和行事作风,说其是个无赖毫不为过。
刘海忠说话时,还不忘观察赵野的神情,见他没有流露出不耐烦后,试探性的请求道:
“咳、咳,那个……小赵啊,你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李副厂长,我想亲自向他汇报工作。”
赵野撇了撇嘴,对刘海忠这副官迷样很是看不上眼,不过考虑到这人是一把好刀,他便没有拒绝。
“也行,那我就带你去拜见一下李副厂长。”
片刻之后,看着再次造访的赵野,李怀德笑着问道:“怎么了,难道是上午还有话没说完?”
赵野让开身子,指了指跟在后面的刘海忠道:“那倒没有,是这位刘海忠同志有事向您汇报。”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要喝茶自个倒,我来听听这位姓刘的同志,有什么事说。”
全程目睹赵野和李怀德如何交流的刘海忠震惊了,一面暗自猜测二人是什么关系,一面告诫自己今后不要轻易得罪赵野。
“李副厂长您好,我是锻工车间的七级锻工刘海忠……”
当刘海忠一张嘴喊出副厂长的称呼时,李怀德便轻轻皱起了眉头,心里给其打了个大大的叉,觉的面前这胖子没一点眼力劲。
可刘海忠对此浑然不觉,还在那滔滔不绝。
“……为了落实您的指示,我连夜走访了我们院里的许多目击者,现在已经拿到了傻……呃,不是,是何雨柱私自盗窃公粮的证据……”
“好啦,东西留下,你人先回去工作吧,等何雨柱这件事有了定论,厂里会论功行赏的!”
李怀德对刘海忠的自吹自擂,丝毫没有兴趣,随意听了几句后,便用一通官话要将他打发了。
刘海忠很是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向赵野投去个求助的目光,磨磨蹭蹭的退了出去。
待办公室只剩下赵野,李怀德摇着头嫌弃道:“你怎么带了这么个人来见我?”
赵野笑着反问:“您不觉的像这种又蠢又坏的人,很适合做一些不方便的事吗?”
李怀德了然,随即便道:“就怕这种人嘴巴不牢靠。”
“无妨,大事别让他参与就行了。”
“那就听你的,你回去后替我安抚下这个刘……刘什么来着?”
“刘海忠。”
“对,刘海忠,你替我安抚下他,就说我不会亏待他的。”
我也是服了,怪不得有人曾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昨晚下班回去坐电梯时,小区有个小孩在他奶奶的带领下,把电梯从一按到二十几。
当时电梯里有好几个人看不下去,开口说了几句,结果小孩奶奶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急着去投胎之类的鬼话。
也就是这几年脾气变好了,否则真想抽她两个耳光!
也不知是不是报应,电梯升到七楼就坏了,把人困了一个多钟头,唯一不好的是,我们剩下五个人是受了池鱼之灾。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先见之明
赵野从办公楼出来后,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等候多时刘海忠。
老家伙搓着手一脸谄笑的凑过来问道:“小赵,李副厂长对我印象怎么样?”
赵野点上根烟,美美抽了两口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一般般吧,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坏。”
刘海忠一脸失望道:“啊,怎么会呢,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事情办好了,这……”
赵野挥手打断了刘海忠,无语的说:“刘海忠同志,你这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怎么,给领导办点小事,你就这么急着邀功,那你觉得领导该怎么想?”
“这……不是,我没这么想,我就是……”刘海忠瞬间张口结舌,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野又数落了刘海忠几句,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才口风一转。
“幸好我在李副厂长那里还有点面子,替你说了些好话,人家总算没有再计较你的冒失,还承诺会酌情提拔你的。”
眼看事情峰回路转,刘海忠连忙追问:“你没有骗我,李副厂长真说要提拔我?”
“不信拉倒,就当我没说吧。”
“别介啊,是我不会说话,我向你道歉。”
“哼哼,这还像点话,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李副厂长就算要提拔你,那也是有前提的!”
刘海忠一怔,紧张的问:“什么前提?”
“等傻柱的事情尘埃落定,中间不能再出岔子。”
刘海忠挠了挠头,再次问道:“傻柱的事不是都证据确凿了吗,还能出啥变故?”
“怎么不能,我刚才还看到易中海带着聋老太太找杨厂长呢!”
刘海忠一听,当即患得患失道:“啊,那咋办,要是杨厂长要保傻柱,那李副厂长能顶住压力吗?”
“杨厂长那边用不着你操心,自有李副厂长应对,倒是院里才需要你多费点心。”
“你的意思是说,易中海可能会从院里想办法为傻柱脱罪?”
赵野点了点头:“嗯,这个可能性很高,要不然又何必让你提前联络其他人?
说白了,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首鼠两端,但我觉的还不保险,毕竟还有一半住户没签字呢。
而且以我对易中海的了解,他或许会对院里人进行道德绑架,让大伙联名向厂里求情!”
刘海忠深以为然:“别说,老易八成会这么干,这可是他的惯用伎俩,以前给贾家募捐时,没少用这一招。”
“你明白就好,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刘海忠拍着胸脯道:“瞧好吧你,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我一定要和这种歪风邪气斗争到底!”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与此同时,身处保卫科内的傻柱,处境可就有点不妙了。
为了赶在杨厂长回来前将傻柱钉死,李怀德给保卫科科长刘长雄下了死命令,让他务必今天之内让傻柱认罪。
所以,人刚一抓进来,刘长雄便亲自对傻柱进行了突击审问。
可惜傻柱这人是个混不吝,外加又颇有几分小聪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他笃定保卫科一时拿不成证据,因此面对审问,他始终顾左右而言他,甚至大言不惭的表示:
“有种你们打死我,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何雨柱!”
看傻柱人都到了这里,还敢如此嚣张,当即便有保卫科干事向刘长雄建议道:“科长,这小子太气人了,要我说就如他所愿,让弟兄们好好招待一下他!”
刘长雄初时有些意动,可在想到李怀德的交代后,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算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之后上头肯定会有人过问的,到时看到何雨柱一身伤,我们便是有理也也说不清了。”
这干事显然是个老手,闻言坏笑道:“嘿嘿,科长您平时不负责刑讯,自然不知道对付这种人,咱们保卫科有的是法子,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哦,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瞧好吧您嘞!”
眼看征得了科长的同意,这名干事立马喊来两个同伴,狞笑着走到傻柱身边,将其双手铐在半人高的铁架上。
一直有关注二人对话的傻柱很是不屑:“切,还以为要给爷们上老虎凳、辣椒水呢,原来是这个啊,没劲!”
那干事冷笑道:“行,希望你一会还能这么硬气。”
说着,仿佛是为了特意向傻柱解释似的,那干事转头对刘长雄说道:
“科长,您别看这小子现在挺轻松的,可我敢保证,不出十五分钟,他绝对要哭爹喊娘的求饶!”
“跟我说说,这里头有啥门道?”
“您看,咱们这铐法是有讲究的,为的就是人既站不直身子,又不能下蹲,等时间一久,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
刘长雄仔细看去,果然发现手铐的位置选的很是刁钻,让傻柱始终直不起腰,只能通过不停的变幻身躯姿态,来缓解腰部的疲劳。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后,他幸灾乐祸道:“好,这个办法不错,就留何雨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咱们先去吃午饭。”
等保卫科众人走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从腰间传来酸麻感,总算让傻柱意识到了这个方法的歹毒之处。
他最初还能咬牙坚持,可渐渐的便扛不住了,脸上开始滴落豆大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当某个境界点到来时,傻柱是彻底支撑不住了,涕泪横流的朝着审讯室外喊道:“快来人啊,我招了,我全招了,快放我下来!”
就这么喊了大约十分钟,就在傻柱嗓子快冒烟时,审讯室的大门才被人打开,露出刘长雄的身影。
“啧啧,你不是挺横的嘛,咋地,就这么点时间便不行了?”
傻柱哪里还顾得上打嘴炮,口中连连求饶道:“刘科长我错了,我不是东西,快放我下来,不管你问什么,我都愿意回答。”“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贱皮子!”
骂了一声后,刘长雄对手下挥了挥手。
“把人放下来,我在隔壁等你们。”
…………
另一边,尚不知道傻柱已然招供的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还站在厂门口,望眼欲穿的等着杨厂长归来。
二人从上午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四点多,眼看着聋老太太精神越发不济,易中海连忙劝道:
“老太太,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谁知道杨厂长什么时候才回来,要不我先送您回去,咱们明儿再来?”
聋老太太看了看天边的日头,无奈的应道:“好吧,只能这样了,就是不知道柱子会不会在里面遭罪。”
关于这一点,易中海也没有确切答案,但他还是出言安慰道:“您就把心放回肚里吧,那是厂保卫科,又不是龙潭虎穴,柱子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
“行啦,您在这等一会,我去借个自行车,然后咱们就回家。”
片刻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易中海同聋老太太商量道:“老太太,我想回去召开一次全院大会,联合院里的所有住户向厂里联名上书,请求厂领导念在柱子是接济邻居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您觉得怎么样?”
“倒也是个办法,就怕有人从中作梗。”
“您是说刘海忠他们?”
聋老太太叹道:“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再加上你也不是一大爷了,说的话未必管用。”
一说到这个,易中海便满腹牢骚,忍不住抱怨道:“说来说去,都怪赵野,自打他回来后,院里就没有安生过一天。”
聋老太太却有不同意见:“归根到底,还是你以前太放纵贾家了,我早就说过,秦淮茹这辈子算是绑死在贾家了,让你不要对她抱有期望,可你偏不听,自己帮衬也就罢了,还把柱子拖下了水,又怪的谁来?”
见聋老太太都这么说了,易中海索性讲起了心里话。
“老太太,我知道您一直埋怨我,不该把柱子和秦淮茹凑一块,但您也要理解我啊,我和桂芹今年都五十多了,总该为日后多考虑考虑吧。
我以前也不是没想过,把养老的事全托付给柱子,可问题是他不靠谱哇,成天惹是生非,还总爱意气用事,要不是这些年有我给他保驾护航,他估计把天都捅破了。
相反秦淮茹就不同了,我知道她心眼多,又爱算计人,但瑕不掩瑜,她连贾张氏那种人都愿意孝顺,只要我对她好,我相信她不会过河拆桥的。”
聋老太太马上指出了其中最大的隐患:“你只看到了秦淮茹的好处,却忽略了她的三个孩子,小当、槐花是女娃且不说。
单说棒梗吧,我冷眼看了这几年,可以毫不忌讳的告诉你,这孩子从根上坏了,他学的都是贾张氏那一套,将来指定是个忘恩负义的。
你信不信,你要敢把全部身家托付给秦淮茹,最终会便宜了棒梗不说,怕就怕等你老的走不动了,他把你扫地出门。
到了那个时候,你自个说,人家秦淮茹是向着亲生儿子,还是向着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说到这里,聋老太太再次感叹:“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了,自问看人还是有点谱的,你好好想想吧。
与其死磕秦淮茹,不如给柱子找个贤惠媳妇,趁着桂芹还能动弹几年,帮柱子两口子带带孩子,我想只要做好这些,他媳妇会乐意孝敬你的。”
易中海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老太太,这话您为什么以前不说?”
聋老太太略微迟疑了几秒,才回答道:“有两个原因。一来,以前秦淮茹还没改嫁给许大茂,我要是那么说了,你不一定会听,说不准还会觉得我这老婆子多事。
二来,是赵小子提醒的我,昨儿个为了秦京茹的事,我专门去找他算账,期间他问我,是不是以后要把房子留给柱子,我就说是。
结果他就跟我说,如果柱子不和秦淮茹把关系断干净,包括你我在内,咱们三家人的家当全得便宜了棒梗。”
听到又和赵野有关,易中海下意识不喜,于是敷衍道:“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反正秦淮茹都改嫁了,我就是再想让她给我养老,也办不到了。”
聋老太太张了张嘴,终究没把赵野有关秦淮茹的未来判断说出去,她怕易中海又贼心不死,再次打上让傻柱娶了秦淮茹的主意。
“你知道就好,等这回救了柱子出来,你务必对他的亲事上点心,他可不能再拖了。”
“好,我记住了。”
说话的工夫,两人已回到了四合院,简单吃过饭后,易中海留了聋老太太在自家休息,他本人则守在门口,关注着外间的动静。
当看到刘海忠挺着大肚子出现,他立马迎了上去,将人拦在中院。
“老刘,借一步说话。”
刘海忠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这是有事?”
易中海苦笑道:“想必柱子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听了个大概,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
见刘海忠还在装傻,易中海心中不由暗恨,但面上还得和颜悦色道:
“你听说了最好不过,我是这么想的,柱子再怎么说,也是大院的一份子,咱们是不是该开个大会,好好讨论下他的事?”
刘海忠一边佩服赵野的先见之明,一边故意拿乔:“不用了吧,这事不是还没有下文嘛,等厂里有了正式定论再说吧!”
易中海愣了下神,不明白往日那么爱开全院大会的刘海忠,这回为何如此一反常态。
不过他也来不及深思里头的异常,便继续忽悠道: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院可是街道办评选出来的先进大院,这几年始终风平浪静的,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都该向大伙说明一下情况,免得影响来年的评比,你说对吗?”
说实话,刘海忠是真不想开这个会,但他同时也清楚,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易中海,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许大茂合计下,待会怎么阻止易中海吧。
“那就听你的,等吃完饭,我让光天光福挨着通知大家。”
第三百四十三章 易中海大出血
晚饭过后,四合院的住户再一次聚集到了中院。
面对议论纷纷的众人,刘海忠轻咳两声,率先撇清了关系。
“今天开这个会呢,完全是老易的意思,现在就由他跟大家说说,这次开会的目的。”
见刘海忠这般鸡贼,易中海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站出来说道:
“有人可能听说了,柱子因为一些误会,被厂保卫科给抓了,所以我这次召集大伙,就是希望大家能够联名上书,替柱子向厂里求求情。”
易中海话音刚落,许大茂便冷笑道:“等会,我有个疑惑,不知二大爷能否解答一下?”
易中海略带深意的望向许大茂,淡淡的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很简单,那就是傻柱为什么被抓,还望二大爷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事情四四六六讲清楚,总不能您老两嘴一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到这里,他又意有所指道:“说句不好听的,傻柱万一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那大伙冒然为他求情,不就成帮凶了吗?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
此言一出,立时得到了多数人的响应,阎埠贵更是道:“老易,我觉得大茂说的有道理,你就算想让我们帮傻柱,总得把前因后果讲明白,让我们权衡一下利弊,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吧!”
“这……”
就在易中海为难之际,聋老太太忽然开口了:“罢了,既然大家想听,中海你就说说好了,反正纸终究包不住火。”
眼看聋老太太都妥协了,易中海能怎么办,只好用春秋笔法将傻柱为何被抓娓娓道来。
说完,不等众人消化完毕,他便再次为傻柱开脱起来:“大家都是多年的老街坊了,柱子是什么人,各位想必心里多少都有数。
是,我承认柱子有时嘴巴有点臭,可他心肠真的不坏。就说他往回带剩菜这事,其实不算啥过错,毕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这么干。
退一步说,就算这事柱子做的不对,但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那些饭盒都被用来接济了院里的困难户,这是好人好事啊!
老话都说了,法律不外乎人情,因此我恳求大家看在柱子没有私心的份上,帮他一把好吗?”
易中海说的足够声情并茂,可惜并没有几人买账,更有甚者,还有人当场提出了异议,只见阎解成跳出来捣乱道:
“二大爷,您这话有点不对吧,傻柱的饭盒啥时候用来接济困难户了,我咋不清楚呢,伱们谁看到了?”
刘光天举起手喊道:“我看到了,傻柱把饭盒都给了贾家!”
“是这样啊,看来我真是误会了傻柱!”阎解成先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随即就问自家老子:
“爸,咱们首都订的困难户标准是多少来着?”
阎埠贵故意笑骂:“让你小子平时多关心实时,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当众丢人了吧?
你说说你,咋连这个都不知道,听好了,咱们首都区分困难户的标准是,人均生活费是否在每月五块以下。”
“这样啊,那不对呀,我记得秦淮茹每个月工资加补贴是二十七块五,她家之前是五口人,这么算下来,他们可是超过了每人五块这个标准,那就不算困难户了。”
对此,易中海依旧有理由狡辩:“账不是这么算的!是,贾家的生活标准是够不上困难户,可他们一家孤儿寡母的,家里又没个男人顶门立户,咱们多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打从全院大会一开始,赵野便和丁秋楠坐在人群后面,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瞧着热闹。
原本按赵野的想法,是不准备掺和今晚大会的,可好死不死,易中海非要拿贾家困难说事,那他就不能忍了。
于是,在丁秋楠诧异的目光中,赵野起身而立,直接讽刺起易中海:
“易大爷,你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满院子瞅瞅,除了一大爷刘海忠之外,你还能找出比贾张氏更胖的人吗?”
听到赵野拿自己说事,贾张氏顿时不干了。
“赵野你少没事找事,我天生富态,喝凉水都长肉不行吗?”
“当然可以,那么我请问你,棒梗他们三个又怎么说,为什么只有你们家孩子白白胖胖的,别人家的孩子却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呃……”
见贾张氏说不过赵野,秦淮茹出言帮腔道:“赵野,咱们现在说的是柱子的事,你扯我们家干嘛?”
赵野回击道:“我看不惯有人颠倒黑白,不行吗?我就纳闷了,这院里比你们家困难的住户,明明不在少数,可有的人却视而不见,一次又一次的把大家当傻子玩,什么玩意!”
说着,他全然不顾易中海铁青的脸色,一把拉起丁秋楠,旁若无人的向后院走去。
“我这人眼里不容沙子,今后再开这种狗屁大会,千万不要叫我,老子没兴趣让别人当猴耍!”
随着赵野两口子离开,院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片刻之后,才由刘海忠说道:
“老易,我理解你想救傻柱的心情,可你也不能罔顾事实啊!连你自己都说,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那又何必说这些空话糊弄大家?
说真的,就傻柱那点心思,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不好意思点破而已。
所以要我说呀,今儿这个大会就不该开,纯粹是浪费大家时间,行啦,行啦,都散了吧!”
有了刘海忠的带头,其他人自然也不愿趟这滩浑水,转眼便走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易中海两口子和聋老太太还愣在原地。
少顷,易中海苦笑道:“难怪老太太您说今时不同往日,早知道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聋老太太叹道:“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救柱子。”
见二人相顾无言,一大妈焦急的问道:“那现在咋办,柱子可是还关着呢?”
“还能咋办,既然院里这边行不通,那就只能指望杨厂长那边了。”
一夜无话。
翌日,易中海起了个大早,陪聋老太太用过早饭后,两人再次着急忙慌的来到厂里,直奔杨厂长办公室而去。
好在这次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时间来到九点左右的时候,他们总算等到了杨厂长。
对聋老太太这位昔日战友的母亲,杨厂长给予了极大的尊重,刚一见面便将人热情的请了进去。
简单寒暄过后,杨厂长开口问道:“老太太,您这大老远来找我,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聋老太太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道:“是啊,我是来求小杨你高抬贵手,放柱子一马。”
杨厂长不解的问:“柱子,这说的是谁啊?”
易中海提醒道:“杨厂长,老太太说的是何雨柱,二食堂后厨班长。”“嗨,您说傻柱不就得了,他怎么了?”
眼看杨厂长还不知情,易中海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杨厂长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只因傻柱带剩菜回去,是经过他允许的,要是这家伙把他供出来,那……
作为厂里的一把手,杨厂长的政治觉悟可不是易中海二人能比,他此时已敏锐的察觉到,傻柱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连自己都会被牵连进去。
“小杨,有什么难处吗?”
看杨厂长半天不表态,聋老太太忐忑的问道。
“没有,我这不是才开会回来,还不了解详情嘛,这样好了,我先找人问问具体情况。”
杨厂长按下心头那一缕担忧,吩咐秘书去将保卫科长请来。
大约过去十五分钟,就在三人各自想着心事时,刘长雄敲门走了进来。
“厂长,您找我有事?”
“刘科长来啦,快坐,我有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待刘长雄坐在易中海二人身旁,杨厂长这才状若无意的问道:“我听说你把食堂的何雨柱抓了,能详细说说原因吗?”
刘长雄显然有备而来,杨厂长话刚说完,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沓白纸。
“您请过目,这三份分别是何雨柱本人的口供,外加后厨其余人等的证词,以及对何雨柱左邻右舍的走访调查。”
听到还有四合院的走访调查,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昨晚开大会时,刘海忠的异常之处。
与此同时,杨厂长拿起傻柱的口供,一目十行的扫视了几眼,确认其中并没有牵扯到自己后,他心里不由一松,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然后,当看清其上的内容,尤其是那个惊人的数字,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何雨柱真的拿回去这么多粮食?”
刘长雄斩钉截铁的回道:“只多不少,这还是近五年有据可查的,要是再往后推上两年,恐怕会再多一些。”
杨厂长不置可否,随即又拿起另外两份证词,大致看了几眼后,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若不是顾忌聋老太太在场,杨厂长都要拍桌子骂人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傻柱那憨厚的外表给蒙骗了,这人辜负了他的信任。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怒火后,他出声问道:“你们保卫科的处理意见是什么?”
刘长雄回道:“何雨柱偷盗集体物资属实,且情节极为严重,建议将其交到公安机关,由国家法律对其进行制裁!”
聋老太太一听这还了得,立马便要出言反对,却被早有准备的杨厂长用眼神制止,只听他道:“暂时不要送,我要开D委会研究一下,等有了结果,会通知你的。”
“那我回去等您消息。”
“好,慢走不送。”
待刘长雄关门走远,杨厂长抢在聋老太太前面由衷感叹:“老太太,您这次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聋老太太,忙不迭为傻柱辩解道:“小杨,我知道柱子这次犯的错不小,但请你看在我的老脸,和柱子这么做是事出有因的……”
杨厂长抬手打断了下面的话:“老太太,您知道何雨柱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侵吞了多少食堂物资吗?至少三千五百斤粮食,您应该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
也请您体谅体谅我,国家把这么大个厂交到我手里,是出于对我的信任,我要是今天包庇了何雨柱,我还有什么面目说自己是个老D员?”
聋老太太心下一沉,也顾不上和易中海商量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柱子拿了厂里多少粮食,我们照价……赔双倍,只求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放我干孙子一马吧。”
“这个……”看着聋老太太满头的银发,再想想当年牺牲在自己眼前的战友,杨厂长终究还是心软了。
“唉,好吧,我可以试试,但你们必须赶在今天下班之前,把何雨柱的窟窿补上。”
聋老太太大喜,正要感谢杨厂长的大恩大德,却听他继续说道:
“还有,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何雨柱这次犯的错太大了,就算厂里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他也休想好过。”
“那他不会被开除吧?”
“这个嘛,我尽量争取让他留下,但食堂短时间内他就别去了。”
“只要不开除他,别的都好说。”
聋老太太只能不断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凭借柱子的手艺,将来肯定会再次被调回去的。
“那就这样吧,我不留二位了。”
“行,谢谢你了小杨。”
“杨厂长留步。”
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注意到易中海黝黑的脸色,聋老太太拿出了事先想好的说词。
“中海,等柱子平安出来,我做主让他给你打个欠条,再把他住的那间房抵押给你。”
易中海心里一动,嘴上却大义凛然道:
“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向来拿柱子当儿子看,不用多此一举。”
聋老太太懒得去深究易中海话中的真假,她给出的理由是。
“要的,柱子个性冲动,给他上个紧箍咒也好,免得他以后做事时不经大脑,再犯下大错。”
“那……那就听您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南易到来
也不知杨厂长是如何操作的,反正到了次日下午,傻柱便拖着狼狈的身躯,缓缓走出了保卫科大门。
只是还不等他多呼吸两口外面的空气,就听到广播里传出了于海棠甜美的声音:
“下面插播一条通知,经厂保卫科多方调查取证,已证实原二食堂班长何雨柱同志,在担任食堂主厨期间,曾多次利用职务之便,对工人实施抖勺,并以带剩菜为由贪墨集体物资。
此种行为严重抹黑了我厂形象,破坏了集体原则,现经厂D委会研究决定,对何雨柱同志处以下处罚。
第一,责令何雨柱赔偿所有集体损失,并于全厂大会进行书面检讨。
第二,免除何雨柱后厨班长之职,下放后勤科,从明日起负责全厂公厕,待遇降为学徒工标准,以观后效!
除以上对何雨柱同志的个人处罚之外,应D委会要求,从即日起对三个食堂严格整改,若再发现有故意抖勺等行为,一经查实,严惩不怠,也欢迎广大工人同志监督举报。
下面再播报一次……”
随着广播内容传播开来,厂里面顿时议论纷纷,比如此刻的钳工车间内,便有人对此叫好不已。
“上头早该出面,好生管一管食堂那帮王八蛋了,不就是一帮做饭的嘛,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看谁不顺眼,就给你少打勺饭,咱还拿人家没办法!”
“谁说不是呢,上回我得罪了傻柱,那孙子竟然连着给我抖了半个月勺,搞得我最后只能绕远路去一食堂。”
见说这话的人是郭大撇子,便有知情者故意问他:“哎,郭大撇子,能说说傻柱为啥给你抖勺不?”
郭大撇子情不自禁的往不远处看去,对着秦淮茹丰腴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后,骂骂咧咧道:
“谁知道那疯狗犯什么病,我和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非得跟我过不去!”
一个同样知道内情的工友坏笑道:“谁说你们无冤无仇的,我怎么听说是因为伱小子打秦淮茹的主意,才惹恼了傻柱的?”
“哼,谣言,这些都是谣言,是有人污蔑我的!”
“你可拉倒吧,我刚还看见你小子对着秦寡妇的大腚流口水呢!”
“哈哈……”
见被人识破了心里的小九九,郭大撇子索性不装了,他振振有词的叫嚣道:
“是又怎么样,有这想法的又不止我一个!就说李亮吧,昨儿你不也凑到秦淮茹身边献殷勤,还有你王刚,你请秦淮茹吃饭的事怎么说……”
被点到名的人,几乎脸色都讪讪的,也有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道:
“玛德,这秦淮茹吃什么长大的,都生了三个崽了,那身段怎么还那么好!哪像我们家那口子啊,这才生了两个,腰就和麻袋似的,根本没眼看!”
“你小子就庆幸吧,要是你媳妇也跟秦寡妇似的,你估计早就被吸干了,说不定还会落得跟贾东旭一个下场。”
“嘿嘿,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有点担心许大茂呢,你们说他能经得起秦淮茹的折腾不?”
郭大撇子带着嫉妒说道:“能个屁,就许大茂那小牙签,估计没怎么着就得缴械!”
有人不信:“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一回我上厕所亲眼所见,许大茂那话儿压根就是豆芽菜。”
说着,郭大撇子还一脸猥琐的伸出手指比划了下。
周围人一看,全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有人便道:“要真是这样,那秦淮茹岂不是还在守活寡?”
“那可未必,许大茂不行,可以找别人嘛!”
“怎么,你有想法?”
“切,说的好像你没有一样。”……
正站在一堆工件前磨洋工的秦淮茹,可没心思关注那些风言风语,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庆幸,庆幸傻柱这回没牵连到自己。
至于说有没有为傻柱的处境担忧,多少还是有的,但说实话并不多,毕竟如今她又不靠傻柱接济,犯不上操心傻柱的收入。
真正忧心的人是易中海,当得知傻柱沦落到扫厕所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要一想到傻柱今后每个月只有十几块工资,他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傻柱恐怕连自个都养活不起,又谈何为他们夫妻养老送终?
原本以易中海的多年积蓄,哪怕白养傻柱几年也问题不大,但坏就坏在,前番让赵野坑走一千,昨天又赔了厂里两千多,两者相加已经占去他存款的大半了。
剩下那些钱,为了以防万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拿出来了。
就在易中海想着心事的时候,秦淮茹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道:“一大爷您用不着担心,以柱子的厨艺,迟早还会回厨房的。”
易中海复杂的看了眼秦淮茹,口中叹道:“这个我其实还不咋担心,大不了让柱子勤快点,在放假时多接点私活,应该也能赚不少。”
“那您还长吁短叹的?”
易中海不好明言他是在心疼钱,于是便随口找了个借口:“我是在发愁柱子的亲事,不瞒你说,昨儿老太太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赶紧给柱子找个媳妇。
可柱子本来就是个老大难,如今又丢了食堂的体面工作,这一时半会之间,让我上哪给他找媳妇去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秦淮茹自知理亏,为了拜托尴尬,她略带不自然的伸手将脸颊的头发别在耳后,随后在心里组织好语言说道:
“一大爷,你与其在这发愁,还不如想法子,做做柱子的思想工作呢,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眼光一向很高,寻常姑娘根本就看不上。
就拿京茹那事来说吧,我老早就劝他,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可他却推三阻四,一门心思要讨好那个冉老师。
等在那边碰了壁,这才转头又想起了京茹,可哪里还来得及?早让赵野抓住机会,把人给拐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易中海心里不由一动,嘴里试探道:“你娘家那边还有适龄的姑娘没,要是有的话,再给柱子介绍一个成不?”
秦淮茹苦笑几声,趁机诉苦道:“快别提了,自从咱们截胡京茹的事发生后,我娘家对我意见很大,尤其是我六婶,逢人就说我坑自己妹妹。
为了这个事,我妈都和六婶吵了好几回了,总之按现在的情形,我短时间之内,是不敢回娘家了。”
易中海一听,不好意思的为聋老太太辩解道:“老太太在这件事上,是有点思虑不周了,你千万不要见怪。”
“瞧你说的,我哪敢怪老太太啊?再说了,她老人家之所以那么做,全是为了柱子着想,我只恨自己没能力帮到她。”
见秦淮茹这般通情达理,易中海在觉的老怀安慰的同时,不禁越发遗憾,后悔没能早点将其和傻柱凑一块。
…………时间往前推一刻钟,轧钢厂大门口,赵野终于迎来了南易。
看着这家伙身后跟着的刘明敢和冯春柳,他忍不住调笑道:“行啊,不愧是大少爷出身,走到哪都不忘带着跟班!”
南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说风凉话能死啊,没看到我们手上都拿不下了嘛,还不快点帮忙!”
赵野笑着上前接过冯春柳手里的铁锅,在其谢声中掂了掂。
“好家伙,你怎么把锅也搬过来啦?”
不等南易回答,冯春柳便抢先道:“南师傅说这是吃饭的家伙,别的锅他使不惯。”
“真是的,毛病还挺多!”
“你懂个屁,我这锅可是定制的,受热特别快,专门用来炒精细菜的。”
“哦,是这样啊!”赵野将锅举到眼前,仔细打量起来。
南易见状,生怕赵野又打他铁锅的主意,赶忙催促道:“行了,行了,赶紧带路吧你。”
赵野自是看出了南易的小心思,不过他也懒得点破,反而一边指路,一边好奇问道:
“你这回过来,刘厂长就没拦着?”
“怎么没拦?”
南易得意的笑道:“连焦书记都出面了,还许诺让我当食堂股长,但是我没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南易坦然回道:“一来,我已经答应了你,不好言而无信。二来,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早不想呆在机修厂了。”
接着,不待赵野再次相问,南易便一五一十说出了内情。
“大概是在三年前吧,人事科科长张胜利想请我去他家掌勺,给他老爷子过六十大寿,可我当时已经事先跟别人说好了,只能拒绝了他。
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人五人六的,私下却是个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从那以后他就记恨上我了,不但好几次阻止我升迁,这一年来更是变本加厉,借着我的出身大做文章。”
赵野恍然大悟道:“我说第一次见你时,你怎么在扫厕所,搞了半天根子在这啊!”
“咱能不提这一茬吗,你说我堂堂御厨传人……”南易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广播声打断。
“下面插播一条通知……”
听完广播内容,南易吐槽道:“嘿,我说这一个个当领导的,全都咋想的啊,怎么专门把我们厨师往厕所下放,这不是成心埋汰人吗?”
赵野想了想,不确定道:“或许是因为领导们知道,你们厨子鼻子比较灵,想用这种方式给你们涨涨记性?”
“说不准还真是这样,这帮孙子真他妈损!”
骂了一声后,南易随即又八卦的打听道:“这何雨柱啥情况,不就得罪了副厂长嘛,怎么被整的这么惨?”
“你没听广播说啊,何雨柱犯的错大着呢,我跟你说,这回要不是有人给他做保,他恐怕就要去吃牢房了!”
“不是吧,私自带点吃的这么严重?”
见三人都竖起耳朵一脸紧张的模样,赵野感觉很有必要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这年头当厨子的,夹带一点倒没什么,但何雨柱做事太过分了,这小子是用抖勺的方式,人为制造剩菜,而且一带就是好几年。根据后厨账上统计,他前后带回去的粮食不小于四千斤。”
南易咋舌道:“这何雨柱疯了吧,占便宜也不是这个占法啊?”
“人家非但不疯,还聪明着呢!”
“这又怎么说?”
面对南易的兴致勃勃,赵野只得将傻柱和秦淮茹的事大致讲了一遍,末了才郑重告诫刘明敢与冯春柳:
“你们刚也听到广播内容了,最近都警醒着点,别为了贪图一点小便宜,回头把工作丢了。”
刘明敢和冯春柳赶紧向赵野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因小失大,南易也在一旁承诺,说他会不时提点二人。
“这样最好不过。”
赵野点了点头,转而又给他们吃了颗甜枣:“你们两个虽然是沾了南易的光,但终究是我把你们弄到轧钢厂的,所以只要你们好好干,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南易深知赵野的本事,赶忙替二人争取道:“别光说不练,来点真把式再说。”
赵野笑道:“得嘞,那我说点干货,这样好了,不出两个月,我就帮刘明敢和冯春柳转正,这总行了吧?”
刘明敢二人一听大喜,没口子道谢起来。
“行啦,大家都自己人,不用这么客套。”
安抚了二人几句,赵野正想再说下宿舍的事,却见南易忽然说道:
“光顾着跟你扯谈了,差点把梁拉娣交代的事给忘了!”
“梁姐怎么了,难道碰上了什么难处?”
“没有,她好着呢,就是托我给你和丁秋楠带一对枕套,说是补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她有心了。”赵野感怀了一声,跟着便调侃南易:“哎,我说南易,梁姐都知道送我新婚礼物,你就不表示表示?”
南易想都不想的回道:“我倒是想送,但兜里比脸还干净,所以只能说声抱歉了。”
“扣,真扣!我之前在机修厂时可没少听人说,什么你南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私底下藏着不少好东西呢,说说,有没有这回事?有的话,不妨拿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没有,这都是以讹传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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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很,啥敏感内容都没写,又要审核
第三百四十五章 极品哥哥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赵野陪着南易一行办完入职手续,来到食堂认门时,好死不死的撞上了回来收拾东西的傻柱。
前文就曾说过,南易和傻柱早年是认识的,因此一见南易出现在食堂,傻柱顿时慌张起来。
傻柱心里明白,南易厨艺并不在自己之下,假如由其来接替他在食堂的工作,那他再想回来恐怕就遥遥无期了。
可有时候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就在傻柱患得患失,不知该不该上前找南易打听下情况时,食堂主任李涛后脚跟了进来,拍着手示意众人停下工作。
“大家都静一静,现在我宣布一件事。”
待大伙都看过来,李涛拉过南易,开口介绍道:“我身边这位同志名叫南易,从今天开始正式接替二食堂主厨一职,大家鼓掌欢迎!”
别人倒还罢了,刘岚却第一个做出了响应,并故意当着傻柱的面大声嚷嚷:“欢迎南易同志入职!”
有了她的带头,其余人不管情不情愿,全都鼓起了掌,连傻柱的两个徒弟胖子、马华也不例外。
目睹这一切的傻柱,脸色极为难看,不禁暗暗发誓,若是他能够重新调回食堂,绝对要给眼前这些家伙好看。
南易可顾不上傻柱如何想的,他在李涛说完话之后,便主动站了出来,落落大方道:
“大家好,我叫南易,南方的南,容易的易,职业就不说了,李主任已经讲的很清楚了。”
看南易表现的很是平易近人,众人都很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点大家都不知道的,我呢,是地道的北京人,家里几代都是吃厨子这口饭的,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
先前我一直在昌平那边的机修厂担任主厨,这回承蒙总厂领导看得起,将我调到总厂,南易我感激不尽。
也希望大家能同心同力,在今后的日子里,一起搞好工作,让广大工友能吃到放心、干净、足量的热乎饭。”
南易只是有感而发,但这话听在傻柱耳里,却像是在针对他,所以这家伙等南易刚打住话头,便阴阳怪气的嘀咕道:“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呢!”
“傻柱!你现在已经不是食堂的工作人员了,谁允许你呆在这里的,快给我趁早滚蛋!”
面对李涛的呵斥,傻柱掏了掏耳朵,理直气壮的回击道:“怎么,老子回来取下东西都不成吗,难不成这后厨如今是龙潭虎穴?”
“你……”李涛气的正要骂娘,不想却被南易抬手拦住,只见他脸上挂着笑容,淡淡的问道:“不知何师傅有何指教?”
傻柱把手一挥,没好气道:“少给我拽文,爷们听不惯!”
南易也不生气,反而从善如流的再次问道:“好,那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
傻柱强词夺理道:“漂亮话谁不会说,关键还是要看实际行动。”
南易原本还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抢了傻柱的饭碗,可架不住傻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南易同样不是啥好脾气,当即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何师傅你大可放心,我南易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得出做的到,绝对干不出克扣工人口粮的缺德事来,各位若是不信,不妨时刻监督南易!”
“好,说的好!”
南易话音刚落,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赵野便拍手叫好,摆明了不给傻柱丝毫面子,李涛更是落井下石道:
“傻柱,你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会真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谁都和你一样是贼吧?”
“你们别得意,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傻柱自知说不过几人,放了句狠话后,忿忿不平的摔门而去。
见搅屎棍走了,赵野和李涛闲扯几句,便向南易提出告辞:“行啦,你自个慢慢适应吧,我先走一步,有事到我办公室找我。”
“好,回头等我安顿下来,一定请你喝酒。”
“没问题,到时言语一声,我肯定按时赴约。”
从食堂出来,赵野本打算回去继续摸鱼,哪知没走出几步,却被傻柱拦住去路。
“干嘛,你不会嘴上吃了亏,想用拳脚找回来吧?”
看着赵野似笑非笑的样子,傻柱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问道:“赵野,我是来问你,南易是不是你找来的?”
“没错,他是我推荐给李副厂长的,有什么问题吗?”
一听果然是赵野捣的鬼,傻柱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骂道:“卑鄙小人,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以明刀明枪来啊,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赵野随手掏出根牡丹点上,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烟圈。
“瞧你这话说的,人家李副厂长问我认不认识厨师,我推荐一个怎么啦,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说的难听点,你算哪根葱,真是马不知脸长!还是说,你在后厨称王称霸久了,把后厨当你家的了,厂里新招个厨师都不行。”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你是没这么说,但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怎么,敢做不敢当?”
傻柱在原剧中,之所以能让许多人拿他没办法,靠的就是两样本事,嘴皮子和拳脚。
按照这厮的习性,假如嘴上落入下风,那就该动用武力了,可遇上赵野,他这两招都失灵了。
暗自盘算一番,发现自己无论都讨不到便宜后,他只得发泄似的往地上呸了一口,然后扭头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该说不说,傻柱如此举动,反倒是令赵野的算盘落了空,他方才早想好了,要是傻柱敢动手,那必然让其吃不了兜着走。
心有不甘之下,他干脆朝着傻柱的背影喊道:“别走啊,你不是要跟我讲理嘛,咋话才说了一半就跑了?”
傻柱却充耳不闻,脚下更快了几分,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此情形,赵野失望的叹了口气,怏怏不乐的回去上班了。
另一边,傻柱在和赵野分开后,根本没去后勤科报到,而是一溜烟回了四合院,羞于见人的他,专门挑了个没人注意的空当,偷偷潜回了家里,随后便往床上一躺,蒙着被子开始呼呼大睡。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傻柱被一阵尿意憋醒,正准备起身去方便,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有人想推门而入。只当又是棒梗来偷东西的傻柱,心里莫名的烦躁。
“兔崽子,我家里的东西都被你偷完了,去找你后爹去,别来烦我!”
门外先是一阵安静,就在傻柱以为棒梗走了时,何雨水的声突兀的响起。
“傻哥,是我。”
听到是许久不见的妹妹,傻柱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栓从里打开,露出了何雨水那张熟悉的俏脸。
说实话,看到多日不见的亲妹子,傻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不知为何,话一出口却变了味。
“呦呵,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不是过年都不愿意回来吗?”
何雨水探头看了眼凌乱的屋内,不答反问:“这才下午三点半,你怎么没去上班?”
傻柱冷哼一声:“我身体不舒服,请天假不行吗?”
何雨水也未多想,刚要说出此行来意,却被恰好出门的一大妈瞧了个正着。
“哎呀,是雨水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不同于易中海那个老阴逼,何雨水对一大妈的印象不错,闻言笑着回道:“我刚回来,有日子没见了,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倒是你……咦,柱子你被保卫科放出来了?”
何雨水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傻柱:“你不是说你请假了嘛,跟保卫科有什么关系,你又干啥了?”
见傻柱黑着脸不说话,何雨水索性向一大妈打听起来,一大妈则为难的望了眼傻柱,见其没有反对后,这才小声将发生在傻柱身上的事说了。
何雨水听后出乎意料的平静,好一会才恨铁不成钢道:“傻哥,你眼看着是奔三十的人了,就不能消停一点,找个媳妇好生过日子吗?”
傻柱梗着脖子回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
眼看兄妹二人又要吵架,一大妈赶忙站出来做和事佬。
“好啦,好啦,雨水就别和你哥生气了。
傻柱你也一样,雨水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嘛,哪有一点当哥的样?”
将二人劝住之后,一大妈见贾张氏不知何时出现在贾家门口,正用一副吃瓜神情向这边望来,于是又提议道:
“外面天冷,咱们还是去家里说吧,正巧我中午刚蒸了馒头,你们要是没吃的话顺便吃点。”
眼看没了热闹可瞧,贾张氏瞪着恶毒三角眼,朝三人背影吐了口老痰,旁若无人的骂道:“老绝户,蒸了馒头也不知道给我送点,就知道吃独食,吃死了你得了!”
一大妈脚步一顿,继续朝家里走去,何雨水却不干了,转头就要找贾张氏评理,一大妈赶紧将人拽住。
“算了雨水,她就是那么个人,跟她计较犯不上。”
何雨水拗不过一大妈,只好任其施为,但等进了屋里,她还是出于义愤,忍不住劝道:
“一大妈,你不能总是这么好说话,像贾张氏那样的人,你越是退让,她越是得寸进尺!”
一大妈苦笑道:“没事,随她说去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不是,您这……”
“别提她了,还是说说你吧,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嫁妆都齐了没?要是还缺什么尽管说,等老易回来,我让他给你添上。”
何雨水瞥了眼傻柱,故意大声回道:“不用麻烦了,我爸上次临走前给我买了个缝纫机,再加上赵野送的收音机,我的嫁妆已经很丰厚了。”
“那就好。”一大妈点了下头,可随即她就发现了不对,连忙追问道:“那东西呢,怎么不拉回四合院?”
何雨水冷笑道:“在朋友家里,放在咱们院里,我怕有的人趁我不在,拿我的东西去做人情!”
被亲妹子这般讽刺,傻柱立马就炸了,指着何雨水质问道:“何雨水,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雨水毫不退让的回道:“咋啦,我哪里说的不对,是哪个在我还没嫁人前,就自作主张把我房子借出去的?”
在这件事上,便是傻子都能判断出对错,可傻柱却不这样想。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房子是我们何家的,我喜欢借给谁就借给谁!”
“好一个你们何家,难道我不姓何,还是说在你何雨柱心里,我嫁人以后就不配再回娘家?”
傻柱有些语塞,因为他真的从没想过,何雨水是否会在婆家过的不顺心。
到底兄妹一场,何雨水对傻柱的了解绝不在秦淮茹之下,所以当看到自家大哥露出这副神情,她什么都明白了,不由悲伤道:
“你真是好样的,别人的大哥在妹妹嫁人后,生怕妹妹会在婆家受委屈,千方百计要为妹妹撑腰!
可你倒好,妹妹还没出门呢,就想拿她的房子做顺水人情,连她回娘家的资格也要剥夺掉,你算什么哥哥?”
何雨水刚控诉完傻柱,便听门外有人接茬道:“谁说没人给你撑腰,不是还有我吗?”
随着话音落下,赵野带着丁秋楠掀开门帘闯了进来。
见来人是赵野,何雨水破涕为笑:“赵野,你回来了?”
“嗯。”赵野一边颔首,一边拉过丁秋楠为何雨水介绍道:“这是我爱人丁秋楠,你们认识一下。”
何雨水打量了丁秋楠几眼,笑着上前和其攀谈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赵野目光落在傻柱身上,不屑的说道:“傻柱,雨水摊上你这个当哥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也不知是不是梁静茹给了傻柱勇气,他这次没有再认怂。
“赵野,咱俩之前的账还没算呢,你不要逼我!”
第三百四十六章 孤睾战士许大茂
听到傻柱这么说,赵野下意识便回了句:“我就逼你了怎么样,不服气啊?”
傻柱这个人怎么说呢,别看长得不咋地,但却极为好面子,赵野当着旁人的面,让他如此下不来台,他自然不愿善罢甘休。
因此,哪怕明知不是对手,傻柱这回也决定不再退让。
这家伙倒挺鸡贼,他没有急着进行口舌之争,而是趁赵野说话的空当,猛的躬下身子冲了过去,企图给赵野来个拦腰杀。
面对如此突然袭击,要是换了一般人八成躲不过去,可惜赵野却不是普通人。
在丁秋楠二女的惊叫声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野间不容发的侧身一躲,让傻柱扑了个空的同时,一脚踹在那家伙的屁股上。
“卧槽!”
傻柱原本就因为全力冲锋刹不住脚,再被赵野这么顺势一踹,瞬间连人带着门帘向着院里冲去。
然后,伴随另外一声“哎呦”,傻柱将一个人压在了身下。
赵野几人闻声出来一看,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原因无它,只因被傻柱压在身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淮茹。
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秦淮茹这天下班以后,一如既往的和易中海结伴回家,行至中院的时候,两人正要话别,不想突然听到易家传来声响。
好奇之下,秦淮茹便停住脚步,跟在易中海身后,想要看看发生了何事。
这一看不要紧,好死不死的让傻柱给撞了个正着。
由于傻柱是全力施为,并且还要加上赵野的助攻,所以此番撞击的力道可想而知,秦淮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随即晕死了过去。
再说傻柱,这家伙被易中海家的门帘裹着脑袋,虽然看不见眼前的场景,但出于对秦淮茹的熟悉,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耳畔的声音。
当两人落地后,傻柱本想立刻爬起身的,可随即他就察觉,鼻尖有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这还不算完,他稍一挪动脑袋,又是一阵温香软玉传来。
天可怜见,傻柱眼瞅着便是奔三十的人了,却还是地道的初哥一枚,什么时候体会过这个呀?
更何况被压在身子底下的人,还是他日思夜想的秦姐,一时之间,傻柱竟忘了身处何地。
此情此景,瞧在周围人眼里,别提有多辣眼睛了,何雨水最先受不了,觉的丢脸的她,扭头就折回了易中海家,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别的人,大多选择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有易中海和贾张氏别有反应。
易中海当然不愿傻柱丢人,就在他上前打算扶起傻柱之时,却听贾张氏嗷的一嗓子,抢在他之前冲了过去,对着傻柱又挠又打。
“傻柱,你这个挨千刀的,竟敢在光天化日占我们淮茹便宜,老娘跟你拼了!”
撕扯了几下,或许是是觉着势单力孤,贾张氏又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只见她突然仰起头,对着后院方向高声喊道:
“许大茂,你死到哪里去了,快点来啊,有人调戏你老婆,再晚一点你就成了活王八啦!”
原本还沉醉在白日梦里的傻柱,在贾张氏的一顿操作猛如虎下,总算是头脑清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接下来,让人跌破眼镜的事发生了,贾张氏也不知脑子怎么想的,竟一屁股骑到了傻柱腰上,倾尽全力阻止其起身。
以傻柱的力气,按说掀翻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可问题是贾张氏的体重至少在一百六十斤起步,再加上傻柱又顾忌身下的秦淮茹,不敢使出全力,这就导致二人陷入了僵持之中。
如此一来,便给许大茂创造了机会,让他将这副场景看在了眼里。
“我艹你妈傻柱,老子跟你没完!”
许大茂怒骂一声,拖着受伤的腿冲到三人身前,抄起双拐便朝傻柱身上砸去。
易中海在旁想要阻止,却被许大茂殃及池鱼,急的老头满头大汗,对着周围求救道:“都别愣着了,快拉开他们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动的,易中海见状,只好又对刘海忠道:“老刘,你是院里的一大爷,难道就这么干看着吗?”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刘海忠一想有理,便朝两个儿子下令道:“光天、光福,你们快去把许大茂拉开!”
刘光天和弟弟对视一眼,苦着脸说道:“爸,不是我们不听您的,可许大茂那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们要是这么冒然上去,肯定会被打的,万一伤到了可咋整?”
“还敢顶嘴,快给我去!”
就在父子三人扯皮的功夫,院里的情景又发生了新的变化,却是傻柱一个不留神,让许大茂打到了头上,当即激起了他的凶性。
但见傻柱双手撑地,用力将贾张氏掀飞了出去,随后他一把扯开头上的门帘,怒吼着要揍许大茂。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许大茂是弱鸡不假,但仗着双拐在手,依旧将傻柱压制在了下风。
胳膊上又挨了几下的傻柱,一面奋力抵挡,一面对许大茂发出威胁:“好你个傻冒,你给我等着,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许大茂的想的却是,好你个傻柱,大庭广众占我老婆便宜不说,还敢吓唬我,我要不揍的满脸桃花开,我就不叫许大茂。
这般想着,许大茂出手更快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耍疯魔杖法呢!
作为赵野出现之前的四合院战神,傻柱自然不是好惹的,在忍着疼痛挨了好几下后,他终于瞅准了机会,用手握住了拐杖。
随后注意到许大茂空门大开的他,想都没想抬腿就是一脚。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院里瞬间平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向着惨叫的方向看去,只见许大茂翻着白眼,双手死死捂着下身,佝偻着身子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嘴里扯着嗓子哀嚎不止。看到这一幕,所有男同胞感同身受的夹了夹双腿,全都对许大茂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这事没有一个男人能安然承受。
始作俑者傻柱也有些懵逼,内心升起一阵后悔,他是真没想到这一脚的威力会这样大,这下可如何是好?
“一大爷,这……”
易中海狠狠瞪了傻柱一眼,连忙凑到许大茂身前,关切的问道:“大茂,你没事吧?”
半晌得不到回应后,易中海暗道一声坏了,病急乱投医道:“赵野媳妇,你不是医生嘛,快来给许大茂看看!”
不用丁秋楠开口,赵野便毫不留情的回怼道:“易中海你脑子让驴踢了,说话经点大脑好不!像这种情况,不送医院还等什么?”
凭白挨了一通臭骂的易中海,也顾不上和赵野置气,当即指挥阎解成他们找来一辆板车,将许大茂小心翼翼的抬了上去。
临出发之际,贾张氏出声阻止:“等会儿,这还有一个呢!”
几人扭头往地上一瞅,得了,把秦淮茹给忘了,于是又停下脚步,将秦淮茹也抬到了板车上,与许大茂并排躺着。
在他们身后,不愿错过这场好戏的赵野,对丁秋楠道:“我跟着去看看,你晚上自个吃吧,不用等我了。”
丁秋楠只当赵野是关心邻居,表现的很是通情达理。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就这样,迎着路人奇怪的眼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负责接待他们的医生,在问清楚病人情况后不敢怠慢,忙上前检查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秦淮茹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能苏醒,许大茂的情形则有些不容乐观,必须立刻进行手术。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将许大茂送进手术室后,众人聚在门口等候消息,期间曾有护士出来,询问由谁交手术费。
大家理所当然的看向傻柱,傻柱掏了掏兜,只有二块一毛五,他尴尬的对易中海求助:“出来的急,没带多少钱,要不您先借我点?”
易中海为了傻柱连几千块都花出去了,哪还在乎这三瓜两枣,毫不拖泥带水的掏出五十块,让傻柱去把手术费交了。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护士将打了麻药陷入昏迷的许大茂推了出来。
大家赶忙围了上去,七嘴八舌询问起许大茂的情况。
医生先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开口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赵野见无人应答,只能推了一把刘海忠,刘海忠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应道:“大夫您好,我和病人是一个院的邻居,同时也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我能问下病人的情况吗?”
医生如实回道:“病人目前已脱离了危险期,但是由于下身受到了剧烈撞击,导致受创极为严重,尤其是左边那一个已经出现了坏死,万不得已之下,只能对其进行切除,以保住另外一个。”
说到这里,医生顿了一下,怜悯的看了眼病床上的许大茂,继续说道:“以目前的医学条件,病人基本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听完医生对许大茂的诊断,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傻柱。
傻柱就是再混,此时也知道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他脸色变的煞白,不敢置信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以前我也这么踢过他,他不是都没事吗,怎么这回……”
正要离开的医生恰好听到这话,不禁厌恶的瞥了眼傻柱,刻意补充道:
“男人的下体本就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别说是踢打了,即便不小心碰一下,说不定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对了,刚给病人做手术时,我发现病人下体之前就曾多次受伤,生育能力早已受到了影响,如今听了这位同志的话,我总算找到原因了。”
医生这番话让傻柱彻底失去了狡辩的机会,也让众人对傻柱的看法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比如阎埠贵就道:
“傻柱啊傻柱,你让大伙说你什么好,你也是个男的,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打架不能对下三路。
现在好了,许大茂让你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你这不是造孽嘛!”
刘海忠同样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起傻柱:“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咱们院里谁不知道,许大茂从小到大都打不过你,你要收拾他多的是法子,用的着下此毒手吗?”
见傻柱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易中海心急如焚之下,只得为其圆场:“老刘,这话可不敢胡说,我敢保证柱子是无心的,他要是事先知道后果,肯定不可能这么做。”
刘海忠冷哼道:“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你不用跟我解释,还是想想等许大茂苏醒后,怎么跟他说吧!”
阎埠贵适时补刀:“别忘了还有老许两口子,许富贵可不是好惹的,这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看傻柱今后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他其实早想到这一茬了,好歹曾经做过近十年的邻居,他当然知道许富贵的难缠程度。
可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傻柱吧,那多年投入的心血岂不打了水漂?
为今之计,易中海能做的,只剩下一条道走到黑了。
“好了,老刘、老阎,你们都少说几句,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刘海忠不忿易中海抢他风头,便故意说道:“还想啥,趁早把许富贵两口子请来才是正经,这么大个事,我可不敢粘手,省的日后凭白遭人埋怨。”
易中海赶紧劝阻:“嗨,话不能这么说,街道办任命咱们当院里的管事大爷,本来就有协调住户矛盾的义务。
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若是袖手旁观,事后街道办追究起来,你怎么交代?”
“那你想怎么办?”
“我是这样想的,老许两口子如今住在乡下,一时半会之间肯定赶不回来,但秦淮茹在啊,她身为许大茂的妻子,也有权利处理这种事情,所以咱们还是先和她商量一下吧。”
第三百四十七章 大茂,你要挺住!
对易中海的如意算盘,大家全都门清,却并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反对,归根到底这是许大茂的私事,旁人看笑话还来不及,又怎会真的关心其死活?
不过话虽如此,但当易中海再次提出,由他和傻柱去私下见秦淮茹时,刘海忠抱着给其添堵的心理,马上提出了异议。
“你去没问题,傻柱不行,他把人家两口子害的都进医院了,这去了不是给人添堵吗?”
见刘海忠三番五次和自己过不去,傻柱恼了:“哎,我说刘海忠你有完没完,我去见秦姐那是我自个的事,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刘海忠一听傻柱竟敢直呼他的名字,当即火冒三丈的回怼道:“怎么没有,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我要为院里住户的安全负责任。”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难道我还会伤害秦姐不成?”
赵野冷不丁接话:“你是不会伤害秦淮茹,但你有可能非礼她,毕竟刚才在院里,大伙可是亲眼看到了。”
“哈哈!”
此言一出,引的在场众人一阵哄笑,刘海忠更是落井下石道:“没错,有鉴于此,在许大茂两口子原谅你之前,我们必须盯着你,免得你再次兽性大发。”
傻柱气的额头青筋直冒,指着赵野就骂:“王八蛋,要不是你把我踹飞出去,我怎么会撞到秦姐?”
易中海眼前一亮,发觉这是个将赵野拖下水的好机会后,立马出言附和:“赵野,柱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接着,不等赵野开口辩解,他便武断的下了定论。
“你说说你,自打你回来惹了多少事,消停过一天没有?如果说柱子是造成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你就是始作俑者!”
赵野掏了掏耳朵,不屑的说道:“易中海,说你是个伪君子是一点不为过,每次但凡牵扯到傻柱,你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要么大事化小,要么把责任往别人头上一推。
就你也好意思站在这大言不惭,想对我倒打一耙,没门!其实真要论起来,许大茂变成绝户,你的责任不在傻柱之下!”
“你血口喷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承认是吧,那咱们就来掰扯掰扯,好让你心服口服。”
撂下这句话,赵野环视四周,问众人道:“大家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想必都还记得,以前傻柱和许大茂打架的情形吧?”
待看到不少人点头后,赵野继续问道:“那谁来告诉我,易中海一般都是怎么处理的?”
刘海忠抢先答道:“老易每次基本都是各打一百大板,最后不了了之。”
赵野闻言露出嘲讽的神情:“易中海,这就是你自诩的公平?试问在场之人谁不知道,许大茂根本不是傻柱的对手。
两人说的好听点是打架,可实际情况却是傻柱单方面殴打许大茂!
在这种情况下,你所谓的公平,不是偏袒傻柱那又是什么?都说傻柱是个混不吝,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你惯出来的。
殊不知,正是你这种一次次和稀泥的行为,才越发助长了傻柱的嚣张气焰,让他在院里横行无忌,想打谁就打谁。
假如傻柱第一次殴打许大茂的时候,你能站出来阻止他,并对其进行批评教育,哪还有后面的事?”
说的这里,赵野顿了一下,望着易中海涨的通红的老脸,故作不解道: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傻柱是个童子鸡,要说不清楚打架不能打人下体还情有可原,可你不应该啊,难不成你是故意放任傻柱,想让许大茂也变成跟你一样的绝户?”
面对这般杀人诛心,易中海彻底蚌埠住了,尤其是当他注意到,不少人在听了赵野的话,竟露出赞同之色后,他只觉喉咙发痒,随后便喷出一口老血,仰天而倒。
“一大爷,一大爷,你不要吓我啊!”离的最近的傻柱急忙将人扶住,摇了几下发现易中海没有任何知觉后,对赵野仇恨道:
“你给我等着,要是一大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没完!”
赵野冷笑:“切,怕你不成!”
眼看到了这个时候,二人还不忘打嘴炮,阎埠贵看不下去了,赶忙出言制止了傻柱,并招呼儿子帮忙,将易中海也送去找医生了。
全程目睹这一切其余人在傻眼的同时,都暗中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得罪赵野。
赵野自然留意到了众人态度的变化,但他却对此乐见其成,觉得让别人怕自己挺好的,至少如此一来,能省去不少麻烦,毕竟眼看就要起风了。
安静片刻之后,见现场气氛有些沉默,刘海忠轻咳一声,没话找话道:“咳,那个赵野,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赵野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刘海忠岂能放过打击易中海威望的机会?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然后煞有介事的回道:“我认为有点道理,老易的表现是有点说不过去,我以前可是亲眼看见傻柱踢许大茂裤裆。”
前院的王胜利插了一嘴:“那您咋也没阻止呢?”
刘海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到是想阻止来着,可就像赵野所说,只要牵扯到傻柱和贾家的事,老易哪会给别人插手的余地?”
这话虽有夸大之嫌,但也的确是事实不假,那么问题来了,难道易中海真的心理如此阴暗,故意纵容傻柱将许大茂踹成绝户吗?
就在众人浮想联翩之际,刘海忠又说话了:“现在老易也病倒了,那大家都说说吧,许大茂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赵野想都没想的说道:“这有什么好问的,通知人家许大茂父母呗,你不会真想听易中海的忽悠,把这么大个事压下来吧?”
刘海忠一听有理,当下便决定道:“那就听你的,等许大茂苏醒之后,我就派人知会许富贵两口子。”
有的人就是经不住念叨,刘海忠前脚刚提到许大茂,后脚便有护士过来告诉他们,病人马上就要苏醒了。
得知这个消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众人全都涌进了病房,期待许大茂醒转。
约么十分钟后,躺在病床上的许大茂轻咳两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用干涩的声音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啊?”
刘海忠小声回道:“大茂,你这是在医院。”
“医院,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为啥来医院啊?”
刘海忠一愣,正怀疑许大茂是不是傻了时,赵野开腔了:“你身上的麻药刚散,脑子转的慢是正常反应,不要紧,你好好回想一下。”
许大茂闭上眼,依言回忆了起来。
终于,在下身痛楚的提醒下,他逐渐想到了先前发生的事情。“傻柱人呢,他把我打成这样,连个面都不露吗?哎呦,我这下面怎么这么疼?”
刘海忠见状,赶紧劝道:“大茂,你不要乱动,你刚做完手术,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刘海忠不说还好,这一说瞬间让许大茂察觉不妙,他颤抖着问道:“一大爷,你……你实话告诉我,我、我这、到底啥情况?”
“这……”刘海忠迟疑了几秒,余光看见赵野对他点头后,咬牙说道:“呃,大茂呀,你可千万要挺住,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许大茂带着哭腔说道:“挺住,我肯定挺住。”
刘海忠怜悯的扫了眼许大茂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大茂,大夫说了,你由于受伤严重,导致下面一个子孙袋彻底坏死了,为了不危及另外一个,只能把坏的那个切除了。
除此之外呢,医生还说,你这么多年之所以始终没有孩子,就是因为下面旧伤未愈。原本呢,还有一丁点治愈的可能,但现在是彻底没戏了。”
“什么?”虽然早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数,但许大茂心里终究还是带着一丝幻想,幻想将来医学发达了,或许能够有治愈的可能,让他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如今这个希望是彻底破灭了,又气又疼之下,许大茂只来得及喊了声“傻柱,我艹你祖宗!”后,便脑袋一歪,重新昏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只得将医生又请了过来,医生仔细检查过后,不满的表示:“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能让病人受刺激吗?”
赵野回道:“大夫,你也是个男人,你觉的这种事,病人能冷静下来吗?”
“额……”大夫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只好又换了个说词。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多影响病人休息啊!你们还是商量一下,看谁留下照顾病人,其他人都回去吧。”
身为管事大爷,这个问题自然该由刘海忠来拿主意,可他一眼望去,发现大伙全都刻意回避他的眼睛后,顿时有些坐蜡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向赵野请教:“赵野你看这可咋整,大家明儿都要上班,谁留下也不合适啊。”
赵野提议道:“不是还有秦淮茹嘛,她要是没什么大碍的话,就让她留下好啦。”
刘海忠从善如流,立即就派了刘光天去打听秦淮茹的情况,哪知传来的消息同样不容乐观,说是秦淮茹有些轻微脑震荡,今晚必须住院输液观察。
“唉,这都什么事啊,要我说不如把傻柱找来拉倒,人是他打的,就应该由他来照顾。”
发了一番牢骚后,刘海忠也知道自己说的不现实,干脆指派起两个儿子。
“光天、光福,你们两个留下,一个负责前半夜,一个负责后半夜。”
“啊,不是,爸,我明天要上班的。”
“对啊,我也要上学。”
“少上一天不就结了,光天这里,我会替你请假的。至于说光福……”
眼见刘海忠连上初中的小儿子都要支使,赵野极为无语,忍不住说道:“行了,光福就算了,后半夜由我替他。”
刘海忠讪讪道:“那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我也留下?”
“随你,我先回去跟媳妇说一声,等半夜再过来。”
见赵野要走,不想惹麻烦的其他几人纷纷跟上,转眼病房内就只剩下刘氏父子,刘海忠在权衡一番后,到底还是留下了刘光天,他本人则带着刘光天追了出去。
却说赵野一行刚回到四合院,早已等候多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打探起许大茂的伤情。
赵野懒得参与这些,径直向着后院走去,不想刚到家门口,就被聋老太太、一大妈、何雨水三人给来了个守株待兔。
不等聋老太太开口,一大妈就抢先问道:“小野,你易大爷呢?”
“呃……”赵野抱歉的一笑,选择实话实说:“不好意思啊一大妈,易大爷他被我气的晕过去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易大爷被我气晕了,但你尽管放心,他没有大碍,休息一晚就好了……”
一大妈哪里还听的下去,招呼都不和聋老太太打一声,便急急忙忙向着医院赶去。
同样听到这些话的聋老太太,气的将拐棍在地上重重一磕。
“赵小子,中海怎么你了,让你这样气他?”
“哼,还能怎么样,又想给我泼脏水呗!您说这易中海也真是的,一听许大茂让傻柱打成了绝户,他马上就冒出了坏水,想把责任往我头上扣,您说,我能惯着他吗?”
“等等,你让我缓一缓。”
赵野给出的信息量有点大,聋老太太好半天都接受不了,情不自禁的问何雨水:
“丫头,赵小子说你哥把许大茂咋啦?”
“他说,我哥把许大茂打成绝户了。”
何雨水机械的回答完聋老太太,跟着脸色煞白的向赵野确认。
“赵野,你没有开玩笑?”
“这是医生亲口说的,当时听见的不止我一个。”
何雨水再无任何侥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回来了?”
从何雨水的反应不难看出,她是不待见傻柱,但到底是亲生兄妹,血浓于水,到了危急关头,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傻柱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