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看到天上的星星了么？那都是我们排位时掉的
对东方允乐来说，有两件事是他不想做的，一是去看初夏的见面会，还有一个，就是和他们一起玩王者。
前者是对他耳朵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他需要穿上护心甲才能去的。后者则是对他智商的藐视。还记得一周前，向瑶拿着手机过来。对他说，这个游戏大家都在玩儿，我们也玩吧！
于是，一人下了一个。
再叫上同时新开账号的张亦初和柳南一，四个新手就这么上路了！
接下来就是看出差距的时候了，向瑶用平板一只手也可以，她上手很快，玩的也是刺客。他很骄傲，张亦初玩的是法师，用她的话说，技术可以不行，但是人物一定要漂亮。柳南一玩的是射手，口头禅确实你等着哈，一会儿我家法师就给我报仇。剩的角色不多，他只能玩战士或者战士加辅助。没有选择英雄的权利，也没有关系，好好玩嘛！他的瑶瑶很开心的
最气人的是，开局以后，他的脑仁开始疼了。这个柳南一总是和张亦初在一路上进行峡谷一日游。要不然就是你死我为你报仇，然后双双殉情，他们两个明明就坐在一起上的号，游戏还腻在一起做什么？！
他为了支援他们，开始了一个人跑三路的操作。结果不用多说，几乎是没有赢过，MVP一般也是向瑶，最菜的永远柳南一。从小没有输过的东方死的直跺脚，他开始查攻略，做练习，看大神比赛。结果，没什么效果。看到天上的星星了么？那都是和他们们排位时掉的。
最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不是他的技术菜，而是他的队友就是菜本身。于是他果断卸载，并且，再也不参与她们三个的任何活动！
是任何的。
向瑶也很无奈，她也不想和他两玩，于是自己偷偷的玩。终于有了还不错的游戏体验！心情也没那么遭了。
“东方先生，你回家了么？”向瑶一边玩游戏，一边问。
“上周日回去的，拿到了一些关于严洛的资料。不过，没什么用，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哦。那你家那边呢？要接手么？”
“需要慢慢学。姑姑也愿意教我。”
“就那天来的那位么？”向瑶的注意力一直在游戏上。
“我有三个姑姑，她们都不是做这行的，就像我一样，有些艺术方面的天分。”东方拿出手机，“喂，给我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南瓜粥两个肉包子两根油条，谢谢。”
“哦！那你父亲呢！”
“我父亲在海外有自己的公司，国内的生意他不管。”
“哦。你们家对财产什么的真是一点也不上心啊！不像董怀安家，为了家产都快拼命了！”
“他们家的家组继承本来就是生死局。这一辈两大继承人也是打的如火如荼的。”
东方看着窗外的云彩，又看了一眼站着玩游戏的女孩。要不是你，真不想插手呀！
“赢了。”向瑶开心的放下手机，抬头看着东方，“早上吃什么？”
“点好了。对了，我们明天出院。复健每周过来三次就好了！”
“哦！”
向瑶决定休学！
这件事她没有和东方说起。而是和向常林的进行一次彻夜的畅谈。
她说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学习钢琴的原因和她对东方允乐特殊的感受。
向常林听着，然后，给他的女儿倒上一杯红酒，她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长大了。她在面对选择时，竟与她的母亲那么相似。他需要的只是陪伴和支持！
向瑶不想为已经折了的翅膀再付出两年的时间，她要再找个可以给她带来愉悦感的事情。
所以，她来到了她高中的打工的酒吧！
这次，她当一个服务员。
原因是，她的右手已经不能再让她以驻唱歌手。这个安静着听歌的地方，可以让她安静下来！
东方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也没表示自己支持。
原因，向瑶没有问过。
现在的忙碌，让她放弃了那些让她放弃曾经的思考和敏感。
“服务员，给我一打啤酒！”
“好的。”
向瑶拿着卡来到吧台，结账的是店里的老板，大家都叫他五哥，姓张，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瑶瑶，还习惯么？”
“还好。”
张五将卡和酒递给了向瑶。
“你呀，可以学一下吉他。”五哥眼神瞟了一眼台上唱歌的男孩子。“让他教你。”
“好的，我会儿问问他。”
向瑶笑着，继续工作着。
听着台上的人唱的歌，她在台下忙碌着。
五哥和她说，这个人叫爱蓝。真名叫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唱歌很厉害，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写的。
他台下不怎么说话，每天和他们一起吃饭，吃好了，就会又坐到旁边，拨弄着他的吉他。
偶尔在路上碰到，也只是点个头。
第一次说话，大概是他因为流感而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出来的时候。
“那个，有事求你。”
向瑶四下环顾后，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只是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说不来的沙哑。
“怎么了么？”
“今晚能和我一起演出么？你唱，我伴奏。”对方有些扭捏，“我听五哥说，你会唱歌，而是很好听！”
“好。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向瑶点点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那天晚上，酒吧被一个名叫云霓的女人包了场。
向瑶记得她，那个想蹭初夏热度而百般刁难的女明星。
当然，希望她改好是不可能的。她做在正对着舞台的位置，指着爱蓝的鼻子要他唱歌。
“老板，我就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他的视频才过来的，他不唱，我不是白花这个钱了么？”
五哥也很无奈，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巧，偏赶上了他不能唱的时候来的。
“我们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那您看，这样好不好，让他们两个人一起给您表演好不好！”
“是这首歌歌么？”云霓指了指视频上的名字。
“是的。”
“不好听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五哥走到台前，小声的对他们两个人说:“她要听《橙色幻想》。”
向瑶听了名字，心也落了地。
这首歌是每天酒吧客人的必点曲目，每天都是五遍打底，所以，她还是会的。
她一开嗓，底下坐着的云霓的经纪人和助理眼睛立即变大了！这是个宝藏呀！
而云霓则面无表情，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来找她的前男友“友善”的聊聊天，却被这个嗓音美妙的女孩子破坏了！心里真是烦死了。
51.别等人捡，你在垃圾里也不算出色的
一曲完毕。
屋子里酒吧的工作人员齐刷刷的拍起了巴掌，就连云霓的经纪人和助理都鼓起了掌。
“不错呀！我也是好久不见你了，走，去那边聊聊吧！”
“不必了，该说的，我去年已经说过了！”爱蓝站起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当然记得。但是没有什么意义，都分手了，就是我普通的一天而已。”爱蓝收起吉他，“这首歌本来是我写给你的，就送给你好了，以后不要在来找我了。别等人捡，你在垃圾里也不算出色的。”
云霓的脸变的煞白，踩着她的高跟鞋转身离开。和她一起来来的几个人也跟着离开。
“今天就给大家放个假吧，反正，钱也有人给拿了。”五哥对着大家说，“那个爱蓝和瑶瑶，我有事对你们两个说！你们等等。”
爱蓝本来也没有出去的打算，依旧坐在刚才得地方弹着吉他。
向瑶则坐在吧台的凳子上，喝着一杯白水。
“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人合作吧！组个乐队！”
向瑶猜到了，她无所谓，问题是爱蓝是否愿意。
“怎么样？”
“她为什么不自己呢？她的声音条件很好，只是缺个伴奏的而已。”
“是的，那这样好了。你们两个分开表演，一个人一个小时。”五哥叹了口气，“瑶瑶，你不能再混下去了！为以后做准备吧。唱歌可以，而且，比以前要成熟些。”
向瑶淡然一笑，抿了一口温水。
“谢谢五哥。”
向瑶就这样，成了驻唱歌手。
这个不会任何乐器的驻唱歌手，她也找些民谣和抒情的歌曲来唱。她做在爱蓝的椅子上，前方的架子上，放着那些歌的乐谱。
这是她十三年时间练就的技能包里唯一还能用的。
这些普普通通的日子，向瑶很难记住。
每天都在表演，练习，学习新歌。这样的时间，她有十三年为模板，倒也忍得住！
两年后，她和爱蓝分别有了一批自己的粉丝，还有一批粉丝是他们两个人合作作品的粉丝。
爱蓝依旧老样子，除了表演的时间以外，其他的时间，与空气一样！
向瑶也无欲无求，她能养活自己，手也恢复了基本的功能，有个自己喜爱的事情，有个深爱的男朋友，还有一群可爱又逗比的朋友。
嘟嘟嘟……
看来是下班的时间是到了，因为她的电话响了。
每天这个时候，东方都会用电话提醒她时间。她无意接起来，随手挂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打开微信，给他回了个消息。
——我回去了，周一上午见。
门口是刚回来的董怀安，以及张亦初、柳南一。
“小羊驼，要不就在这里吧！台上这哥们唱的不如你动听，但是有味道。”董怀安笑笑，“也照顾下你老板的生意！”
向瑶拿着土豪的卡，走到吧台，递给了五哥。
“你朋友？这么帅！我发现，你身边的人颜值很高呀！”五哥打趣道，“怪不得爱蓝你看都不看一眼，原来他不够做你朋友。”
“五哥又逗我了！是我不理他么？明明就是他不怎么和我说话呀！”
瑶瑶和店里的服务员一起给自己桌上菜，上好了，才和他们一起坐下来。
“小羊驼要罚酒。”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指着向瑶。
“为什么？”
“我们在这里等你三个小时了！”董怀安给向瑶的白水换成了洋酒，“还想用水替呀！”
“瑶瑶，自从那件事以后，你都不怎么联系我们了，该罚。”张亦初笑着说。
“好吧！”向瑶拿起酒杯，一饮而进。“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打算呀！”
“我爸给我家里的一间餐厅，明天开始在公司上班，从基层做起。”董怀安拿出了任命文件，“就是这个，你来帮忙怎么样？”
“哈？我看看吧！”向瑶又喝了一杯，“我在这里挺好的。小初，你呢！”
“我报名了F1，也是从基础的开始做。”
向瑶淡然一笑，又喝了一杯，她好像有一年没喝过酒了！这洋酒对上红茶和冰块，竟然还挺甜的。
她好像以前也喜欢吃甜的来着……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的记忆开始模糊了。
“瑶瑶，想什么呢？到你了。”张亦初推了推她。
“什么到我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随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这种尴尬在向瑶独自一个离开后，结束。
她一个人，去了酒吧二楼的属于她休息的小屋。这里是特别的。她刚来这里时，五哥分给她的，她从来这里以后，再也没有回季家。
它有一个窗户。
窗户外面可以看到海，只是离海很远。
有多远，就像她刚才与她两个发小的距离。
知道他们是发小，他们也就在那里，可是，中间就像隔着万家灯火，万家的忧愁。
这是她从不敢想象悲伤反应。
两年半，夜里陪伴她的，是这万家的忧愁。
她在夜里会睡不着，会翻看那些以前的照片，她才发现自己除了钢琴以外，什么都没有，所有的朋友，都与钢琴有关。
她多少次想拿起电话，打给他们。却惊讶的发现，除了钢琴，还能聊什么？聊她睡不着，聊她今天复健是心有余力不足，还是聊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生活中的零碎却哭不出来……
她放弃了求救。
她每晚睡不着时，就看着这个一城的忧愁，看着他们流入海的方向。她把脑袋放空，把甜甜的糕点梦境和努力的汗水从中掏出来，承认它们不在甘甜，承认它们悲伤，承认它们痛苦，承认它们不再被她需要。然后，让他们流进那片黑暗中，然后，等着，等着，等到天边一点一点成深蓝蓝色浅蓝白色。
然后，她可以躺下来，睡一个没有噩梦的觉。
两年，她把自己也掏成了空白。
她甚至忘了，董怀安是谁？她不想看见他！
她不想去见东方允乐，每周只和他周一见一面，一起吃饭，然后快速的回到酒吧。
她怕从前的一切，只有这个小小的空间能让她冷静下来。
52.我在人群里，又好像不在
周一上午。八点。
向瑶站在和东方约定好在广场的喷泉下集合。
她早来一些，他们说好八点半准时的。
她坐在了喷泉下的台阶上。
早上，人很少，但是，这里已经有了行色匆匆的人！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在人群了，又好像不在。
早上的阳光很好，既温暖，又不刺眼。天上有着些白色的云，向瑶抬起头看着它们。他们的形状很奇怪，准确的说，是没有形状。就是一坨一坨的，不浪漫。这让她想起了曾经问过东方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她提出的周一上午约会这件事，完全是她一周只有这一天上午有时间，平常的时候，她都在五哥那里，几乎是什么地方缺人，她做什么，两年来，她除了会唱歌，还学会了调酒切菜刷碗……几乎店里所有的工作。倒也很充实。东方却说，他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只要她陪着，什么也不做都好！
可是，什么都不做，就会产生压力，就像前几天那样。她搅黄了董怀安的庆功宴。
她害怕这样的压力，甚至，她现在也没有去道歉。
她怕的这个压力是什么，她没有想过，她也不敢去想。她这样过就好了。
“向瑶。”
听到她的名字，向瑶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在你身后，怎么注意力变得这么差了！”金满月坐到她身边，“在这里干什么？”
“等我男朋友。”
“就那个帅哥吗？你们还没分手呢！”
金满月嘴角微微一笑，竟有点好看。
“你不能盼我点好。”
“我们活着就好了，好不好重要么？”
“当然了！过得好，别人就不担心了！”
“别人？谁呀？”金满月看了看四周，“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我约了人！？不能……”
“这么多废话呢！我可是不轻易请客的，珍惜吧！”金满月拉着她就坐到自己的大黄蜂上，“那个人治不好你这精神病，要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傻。”
路上，金满月走了外环，很快，她来到了时速120。
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了她来的地方。
酒吧街，只是，这是夜店门口。卷帘门已经拉上了。
金满月的高跟鞋一脚蹬在上面，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男人的声音，金满月的嘴唇也扯出了嚣张的弧度，对方本来手里拿着棒球棍，在看到金满月时，连忙收了起来。
“满月姐，您怎么这么时间。您看我还没收拾呢！”
“给你五分钟，把那几个婊子弄走，姐要喝酒。”
金满月没有先进去，而是拉着向瑶站在门口的大树旁，等着对方清场。
“说起来，我们自从上次在医院吃烧烤以后，再也没见面了！”金满月掏出烟盒，送到自己嘴里一根，“来一只？”
向瑶摇头。
“你在害怕么？”
香烟让金满月变得模糊起来。她像是有读心术一样，总能一眼看到她掩饰了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可是，她已经22了，怎么还会想十六那年去承认呢！
她长大了！这是代价。
“走了。我们喝一杯！”
再醒来时，她在那个熟悉的小屋里。
她推门出去，听到的熟悉的音乐。爱蓝的音乐安静的在房子里飘着，像是一种花的香味，很淡，却很美好！
“醒了。”五哥上楼拿酒笑笑，“头痛就再睡会儿？反正还有四个小时才开始营业呢！”
“我睡了多久？！”
“从那个女孩吧你送回来算的话，得一天一夜了！”
向瑶张大的嘴无法和上。
她想起了和东方的约会。
“对了，你男朋友来过一次，床头的苹果是他买的。”五哥下了楼，“一会儿我让小刘把饭给你送上来，你再睡一会儿吧！晚上的演出还要拜托你。”
向瑶脱力的坐在地板上，她无法想象自己昨天闹成什么样子，她伪装了两年的面具，没有了！
还有，放东方鸽子的事，她要如何解释？
全完了。
爱蓝端着一份自然鸡丁盖饭上来，看见她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也坐在她身边，将盖饭递给她。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这重要么？”
“当然，对我很重要。”
“什么都没做。”爱蓝声音低低的。
“真的么？你可别骗我呀！”
“你回来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是哭，抱着你的包包，一直哭！但是，这也是回到你的小房间里。等你男朋友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他坐在你的床边，直到天亮才走的！”
向瑶没有说话，看着她床边的椅子，那把椅子，正对着窗外，她平时也是坐在那里等天亮的。
“向瑶，你爱音乐么？”爱蓝的目光一直看着地板，“你的事，我听五哥说起过的，你是天才，这个在你对音乐的感知力上，这么说，不太明白，但是，只有你本人不知道而已。你并不是被剪了天使的翅膀，你的翅膀一直都在。这么斩钉截铁也不对，啧，我不太会说话，就感受到的说给你，你对词曲节奏的把握很厉害的，所以，你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继续从事和音乐有关的事！”
向瑶不知道她身边的人为什么这样为她的一切打包票，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方向，他们却仿佛看到了尽头的光明一样。
“还有，你在乎的那些，真的不重要！就像我的那首送给云霓的歌和我们曾经的故事。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感觉你和钢琴，就像你被分手一样，你放不下他，他却离你而去。忘了他，下一个更香！”
“你最后一句是和谁学的。”
“前几天听调酒师阿杰说的，还算正宗吧！”
“爱蓝，要是容易放下，该多好。可是，他们都看着呢！我的男朋友，我的哥哥姐姐，我的发小。我不敢脆弱，他们会难过！这么难过，我一个人来就好了！”
“他们会理解的。你要做的不是照顾他们，而是照顾自己！你过得不好，虽然不会从你的生活里看出来，但是呀，会从你的眼睛里跑出来。”
向瑶苦笑，端起盘子，大口吃起来，自然味道刚刚刚好，大师傅今天的心情很好呢！
要是所有事情都像吃饭这样简单，就好了！
53.我最喜欢你，因为你让我过得最像我自己
向瑶看着台下的观众，他们是来看自己的。又或者，是来找自己的！可是啊，自己那么容易找到啊。
它在你怀疑自己时就走失了呀！
人呐，远了怕生，近了怕烦，少了怕淡，多了怕缠，嘴上逞强，心在投降。
成年人的世界，要果断又干脆，不耽误任何人，不消耗任何人，不浪费任何人，被叫做善良。
向瑶唱起歌，不论是谁的歌，也忘记唱了多久。她要唱的，只是她自己，就够了，能看见，也是善良的人！
直到，最后的客人离开。
她下来，和五哥，小刘，爱蓝一起收拾东西。
在这个地方，不喝酒，也会醉的。这里只有晚上，多美呀！
“瑶瑶，你今天唱了全场，去歇一会儿，这点东西，我们收拾就好了。”五哥催促着向瑶早点休息。
“不用勉强的。”
嘟嘟嘟……
“瑶瑶，下班了吧！出来聊聊。”董怀安的生意很低，“我在门口，你让五哥把门拉开就好。”
向瑶拉开了门。
董怀安一身西装，手里拿着西装外套，看样子也没少喝酒，但行动还是能自理，意识也很清楚。
“等我一下。”
向瑶去里面拿了一杯热水，递到董怀安手里。
然后，做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
三年没见，他帅了许多，那双他熟悉的如同月亮一样不见了，它由月亮变成了凤眼，虽然小了，却有了成熟内敛的光彩。他好像比以前高了一点，可以看到大长腿，穿西装，也不觉得别扭了！
“我今天去见了客户，喝到这个时候。我把那头长得像猪一样的生物送到酒店去了。”他的眼神很迷离，周身散发着冷气，“我来找你聊聊你的三年。因为，我就现在有时间。”
“从哪里说？”
“你受伤了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有什么关系，都过去了！你看，”向瑶伸出右手，她的五个手指勉强能有点反应，“大夫说，我这是奇迹。”
“也是，毕竟，我那时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也事！连给你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
董怀安笑笑，抓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他觉得很辣，很苦，比酒更胜一筹。
“别这么说，最怕你这么说了！你们对我很重要，我也怕，怕你们看到我，也会为我难过。”
“小羊驼，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和你在一起么？无论是一起练琴，还是一起吃饭，即使你不说话，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你，看着你对事的态度，我就会觉得安心。”
“好久没有听你叫我这个外号了，说起来，这个还是你起的呢！”
向瑶看向这空旷的酒吧！除了她们做的那个地方，所有的灯都关了。
“小羊驼，你还记得么？曾经，我就坐在咱们这个距离，我看着你弹钢琴。那时，我不想学琴，钢琴与我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我喜欢看那样发光的你。即使失败了，也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直到成功的你！我没做到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看着你做，你也从来都是最努力的那个。”
向瑶淡然一笑，看着眼神迷离的他。
“说起来，你们这些个奇怪的信都是从哪里来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真的想起个事，你还记得冰山姑娘么？”
“当然，当年转学过来的校花学妹。好像是高二那年的事情。”
“是啊，真是喜欢，觉得她笑也好看，皱眉也好看，跑步也好看，喝水也好看。就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追她的大军里。”
“是啊，那时，你晚上给她打水，早上给她买早餐，没事就和她一起去自习室。”
“那时，觉得一眼，就是永远。现在永远还是那个永远，一眼都结婚了！”
“啊？真的么？”
向瑶有些吃惊。因为按照计算，那个女孩还没有毕业。
“前几天结的，嫁给了我爸的朋友。据说给那个老爷子当四年小三了。”
“四年！那时你们还没有分手呢吧！”
“哎，不能说，要不是出国，这家伙可能就要祸害我了，”董怀安吐了吐舌头，“要不然怎么叫一眼，当初真的是用一只眼睛看的，要不然也不会瞎成这样！”
“这就是命，她扣瞎了你一只，你的不是还有一只么？加油。争取找个对的。”
“别光说我了，你怎么和那个天才在一起的。”
“我盯人家好多年了！从七岁的时候就喜欢他。那时他指挥交响乐团，帅炸了。”向瑶笑着，“不瞒你说，我学习钢琴，也是为了接近他。”
“你这个叫早恋！看不出来呀！小羊驼，你还有这心思呢！”董怀安笑着，“说起来，这些我真的是头一次和我说起来。我去了美国一趟，感觉不是你朋友了！”
“本来也不是。”向瑶淡然一笑，“我们是发小儿。”
“哈哈哈哈，我果然是错过了！你还会说儿化音了！真是越来越张亦初了！”
董怀安觉得安心了许多，她果然还是她，只是多了几个划痕而已。
这次，他们聊到了天亮，一起去吃了早餐。
感觉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
本来也什么都变，只是时间在他们中身上各自留下了不同的印记。
“回来了！”五哥笑着看着她，“年纪轻轻，桃花很盛嘛。”
“五哥，这个玩笑不好，那个人是我发小，要是男女朋友早就是了！”
“那倒是，你昨天没休息吧！快去睡觉吧！”
“五哥，我朋友想给你的酒吧投资，你看需要么？要是需要的话让他来和你谈，要是不需要的话我告诉他一声。”
“行，我考虑下哈！你认识金满月吧，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离她远点，她身边的炸弹太多，那颗爆炸了都没要你命，她却穿的防弹衣。”五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比我更明白才对。”
向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她竟然在忘记了，自己生活的失重都与她有关。
“好了，去睡一觉，晚上继续给我挣钱。”
54.钱多和人多的地方，都充满血腥的味道
向瑶觉得难受。
倒不是遇到什么过去的事，而是，东方的姑姑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在酒吧里驻唱，所以，这几天赖在五哥这里不肯走。
“五哥，你这儿要投资不，我要入股你这个地方！”
“这位大姐~”
“叫谁大姐呢！”
“这位小姑娘，我这里不缺钱。谢谢。”
五哥和别的客人攀谈起来，真的懒得理这个智商很高，情商接近零的美丽女人。
向瑶学了简单的和旋后，也能弹些简单曲子。她的手，不可能恢复了。可是既然想唱歌，吉他总要懂一点！
台下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来看她或是来看爱蓝的。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成了这个店里招揽生意的主要手段！五哥的酒留住了这一屋子的百分之八十的人。所以，手段不重要，重要的还是那让人想念的味道。
刚一下来，向瑶就被叫过去。她尴尬有不失礼貌的笑着。
“瑶瑶，你对东方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喜欢他，和他一起过日子。”
“可是你有把握走到那一天么？”
“没有。上帝也没有办法给永远和变化打包票吧！”向瑶觉得应付她的问题心好累。
“我来找你，自然不是和你说什么离开东方这种屁话的。我可以给你助攻呀！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和我说，我什么都会做，”女人笑笑，“这个酒真的不错。我希望你把他栓在国内，这样，他就忘了他的那些个稀奇古怪的想法了！”
“我先谢谢您嘞了！但这事儿啊您和我也说不着，我对自己都没有方向，何况是，决定东方的方向了！”
“你喊我小姑姑吧！我叫东方明兰。这是我的名片，需要帮忙，随时欢迎。”女人笑笑，“五哥，在给我一杯。”
“好的，小姑姑。您找我没事了吧。我就去休息了！我一会儿还有一场呢！”
“去吧去吧！我在喝一杯。”
向瑶走了，她坐到楼梯口，听着爱蓝的声音，想了一下，还是给东方发了一条信息。
——你小姑姑在这里，速将她领走。
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口袋里。
她是不是也应该和东方允乐聊聊，可是聊什么？
想到他，向瑶竟然觉得有些模糊了！
他们好像一个月多月没有见面，三个月没有看一场电影，半年没有拥抱过了！怎么还没有热恋，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平淡。
话说，当初的心动，是真的么？
向瑶将自己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她觉得她可能是病了，就像爱蓝和董怀安说的那样，我要向前走，而不是停在这坑了。
“瑶瑶，到你了！”
小刘叫她。
这个酒吧，成了她的新的世界，她总是这么幸运，总能轻易的获得各种各样的身份，比如，某位大师的徒弟，某个人的女朋友，某个地方的驻唱歌手……
这样子，应该很好。
东方做在下面，和他的姑姑一起，看起来像是姐弟。
也没人会去在乎这些。
没人在乎你是什么？没人在乎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没有人会觉得你的悲伤有多么值得注意？生活本就难过，任何人都有难过，在乎身旁的人，就已是难得了！
所以，她没有办法不在乎那些轻易把她划到自己的身边的人。
他们在乎她，用有限的时间来爱她，这就值得她小心翼翼。
酒吧下班，他们两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这个时间还在街上行走的卸了面具的妖魔鬼怪。
只有静。
也够了，静，可以让人看到心。
听说过这样一句话，钱多和人多的地方，都充满血腥的味道。这个拥有几千万人口的地方，杀人没有血，诛心没有音。血的味道会在这午夜，那些没有办法的人，会把心晒出来，晒晒月光也好，没有月光，晒晒路灯也好，这样说不定还能挺挺。
“我们去旅行吧！”
向瑶和东方做在酒吧的门口，看着后半夜的街景。她觉得自己的浪漫得到了身边这个人护佑。
“去哪里……”
“NMG吧！”
向瑶无奈的摇头。
“大理。”
向瑶摇头。
“大连。”
……
“这样好了，你和我一起走就行，方向交给我。”
向瑶笑笑，没有说话。
“想和你说说话。”
他想带她去看看这个世界，散散心。顺便聊聊这些让人难过的过去，
可是，旅行的事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再次的直说了，就像三年前的表白一样
“好。”
“我觉得没有照顾好你！瑶瑶，两年了，我也等你说一说你的事！”
“我那么明显么？”
“没有，你太平常了。就是没有了温度。”东方看着对面的路灯，“我总是在没准备好时遇见你，这次也是，我没有准备去哪个城市。当年的告白，还有那场歌剧，那场演奏会，我曾想给你最好的，可是，就是我的意料之外。”
向瑶看向东方，他的目光聚焦在路灯下的光圈。那里，经常会站着个少年。
“我怕，怕我准备好了，你就去下个路口了！于是，我一次又一次丢亏卸甲的出现在你面前。现在，我获得两年，学会了经营家族产业，却发现，你好像病了！你喝多的那晚，我坐在你的椅子上，坐了一夜。再次感觉到了，那种你就要离开我感觉！
你能告诉我，我们怎么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同频率的爱一次。我坦诚点，告诉你，我没有准备好，但是，想和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坦白的告诉我，你很怕我知道因为你失去钢琴好难过，对么？”
“你知道，我怕你知道的。”
“可是，这痛苦如果我们两个人分担，会少些。你的苦痛不告诉我让我分担，你的甜蜜和美好我又凭什么一起分享呢！”
“东方，谢谢你。”
东方站起来，走到那盏路灯下面，看着台阶上坐着的向瑶。
“我不想听这么客气的话，我想听的是，向瑶，我爱你！”
“我爱你！东方先生。”
向瑶起身，抱住他。
东方低下头，抬起向瑶的脸，给这个美丽的夜晚，画上一个句号。
55.凭什么好聚好散？我心动一次容易么
张亦初跑进来时，酒吧还没有营业。
几个住在店里的店员一起吃饭，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
由于外面的雨下了雨，但真的不是很大，不知为何，她会淋成这个样子！
向瑶放下碗，在众人想要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之前，带她去楼上自己的房间，找出自己的衣服让她换好。然后拿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怎么了？妆都花了！”
向瑶转身，将毛巾挂好。
“柳南一其实有女朋友！”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向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能够听到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我刚拿到赛车执照，本来想把大家叫出来聚聚。我给柳南一发了微信，然后在公司门口等他。这时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姑娘，她打这一把黑色的雨伞。看着好像那种黑白漫画。她没有任何的装饰，自然很美。她看到我出来，走到我身边说，她是根据柳南一的朋友圈找到这里的。”
“所以呢，她也不是和柳南一很熟，毕竟你们总是腻在一起。”
“她说，五年前，她们是高中的同学，那时他们是男女朋友，后来，因为一些事，他们分开了！现在她可以回来了，希望我能成全他们。”
“哈？凭什么！？”向瑶觉得不可思议，这种要求本来也不合理。
“她说，什么不重要！问题是，柳南一看到她以后，他的反应……”张亦初捂着脸，“他们在我面前拥抱，然后，他扶着她离开了！”
“然后，你就徒步有到这里么？”
“那倒没有，我这身水是我除了地铁站后，被头一家夜店的大叔泼得。”
“这么均匀，他是怎么做到的。”
向瑶心里真的想笑，可是，她的好朋友疑似失恋，只能忍着。
“天知道他倒个洗脚水举那么高做什么！感觉脸上还有臭脚丫子的味道。”
“怎么办你想好了么？”
“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我没有权利过问他的感情问题。”
“都三年了！你们还没有在一起么？”
张亦初低下头，玩着自己刚做的指甲。
“那能怎么办？一直没等到表白？”
“那今晚要聚餐么？”
“当然，董怀安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走吧，咱们现在去。这样晚上也不耽误你晚上上班啊！”
董怀安居然比他们先到，点好了她们爱吃的东西等着，嘲笑她们两个人用塑料袋包着高跟鞋。
“比不上你这万恶的资本主义者，小老百姓只能在言语上鄙视鄙视你了！”
“我给柳南一发消息了！他也马上到。”董怀安痞痞的笑着，“今天谁也不许跑，尤其是瑶瑶，咱们一醉方休。”
“没问题。”
听到柳南一，张亦初没有说话。
她坐下，倒了一杯啤酒给自己，刚要喝，就想起了白色裙子的女孩。放在了酒杯！
“这怎么了！？不会是失恋了吧！这柳南一的脑子突然突然开窍了！看清你这屌丝的真真面目，决定回归单身行列么？”
“倒不是，他前女友回来了。”
“哦。那有啥，都前女友了，你还是有优势的，毕竟你是现女友么？”
向瑶一个劲给他飞眼神，可是，他好像看不见一样！
“我还不是他女朋友！。”
“哦~那好……”董怀安刚要拿起烤串，“你还不是他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董少爷有女朋友了！”柳南一很自然的做到了张亦初的旁边，“老张，给酒杯递给我。”
“好。”张亦初看着他，又收回了目光，拿起了一串鸡翅，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那个女孩是谁呀？”
“哦！我前女友，叫……”柳南一喝了口酒，“叫什么来着，蒙住了。我想想想哈。”
“微信都没删，还假装自己不知道名字，有意思么？”
张亦初像是吃了火箭炮一样，浑身都是火，准备在一瞬间发射，炸了她身边的人
“真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我们是怎么分开的！”
“是么？说来听听吧！”
向瑶和董怀安此时的心里自己佩服这个柳南一了，居然敢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讲初恋的故事。
“当年她跳楼了！原因是，我们一起参加轻小说大赛。我是冠军，她落选了！”
接下来，是集体的沉默。
“以前，我不喜欢极限运动，我喜欢看书和文字，那些年，我由于喜欢浅色衣服在加上这张酷似女人的脸，在班上不太招人待见。”说起这些，平时爱笑的男孩蒙上了一层忧郁的面纱，“她是我中学时代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她很爱笑，像是小太阳一样。她也喜欢文章，也写文章，会把自己写的故事，拿给我看，她写的很好，真的，比我要好一万倍。那段时间真的是目前为止最开心的时光。”
张亦初一使劲，无名指指甲上的最大的钻被她扣掉了！
“然后，我们约定去参加比赛。然后，结果出来的第二天，她就跳楼了，那天，我在天台上，她说，我偷了她的灵感，她活不下去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刚才。”
“没了！？”
还等着下文的张亦初看见柳南一不说话了，感到莫名的烦躁。
她从这个故事里闻到了绿茶的味道。
明显是那时柳南一年级小，被她骗了。
“没了，不悲伤么？”
“这么中二，有什么好悲伤的，喝酒。”张亦初笑笑，“她叫什么你想起来了么？”
“没有。”柳南一笑笑，“今天以后，你就是赛车手了，这是我的礼物。”
“VR，谢谢你。”
张亦初给了他一个拥抱。
“其实，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也是早就该和你说的，”董怀安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真诚的看着张亦初，“我喜欢你……”
玲……
柳南一将首饰盒放在桌上，掏出手机，下一秒，他就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餐厅。
“先吃吧！”向瑶无奈道。
“吃呢，肯定是吃不下去了，让人欺负到头上了。要我说，咱们就跟过去看看，这绿茶在玩什么手段！”董怀安喝了一口酒，“有些事，柳南一自己是看不清的，需要我们帮他一把！你要是咽得下这口气，和他好聚好散也行！”
他们两个人在等着张亦初的回应。
“凭什么好聚好散？我心动一次容易么！干她。”
56.你不要把我，当成故事讲给别人听
56.你不要把我，当成故事讲给别人听
在柳南一住的小区门口，他们三个看见那个女孩子和慌慌张张跑回来的柳南一。他们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但是隔了有五步远。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去哪啦？！”向瑶看着开车直接到柳南一小区楼下的董怀安。
“这是秘密，小孩不用知道！”
下过雨的夜里很凉，风一吹，在树上的雨滴会向下飘落。
女孩子感受到凉意，下意识的往柳南一身边靠。
“有什么事儿？这么晚了，还出来。”
“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说话间，她向前走了一步，“你一个人住么？”
“不，我和小初一起住。”
张亦初下意识去堵向瑶的嘴，而张亦初的嘴则是第一时间被董怀安堵上了。
“哦，对不起，真是打扰了！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好冷，你能去楼上给我拿一件你的外套么？”
“不可以！她会生气。”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柳南一没有说话，似乎有一点动摇。
“我们那么美好过。你还记得‘花店不开，花会开。’么？”
“记得。你讲给我听的。”
“那你知道后面是什么么？”
“不想知道。我这么急着赶回来，是有原因的，你不要缠着我，也不要拿海鲜过敏这种事威胁我了！下次我不会来了。”柳南一笑笑，“对不起，我遇见了对的人！”
“南一，你不要把我，当故事讲给别人听！”
柳南一没有回头，向小区里走去。
“要上么？还是去收集证据。”董怀安松开了手。
“收集证据吧！”张亦初松开了手。“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棒！”
“接下来做什么？”向瑶疑惑的看着他们两。
“小孩子回去上班吧！”
“这么说，这个柳南一还挺不错的。”东方笑笑，趁向瑶不注意，又往她的咖啡加了一颗糖。
“是呀，虽然平时看他阳光可爱，可是前女友可是坎，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跨过去的。尤其是，少年时那个一起说了梦想和心事的人！”
“你有什么打算？”
“虽然和我无关，但毕竟是张亦初的事，我得帮能帮的忙才行。”
东方叹了口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这个。”
东方指了指桌子上的几份旅游地点。
“都给你看好几天了！你也每个结果！我的建议是过年，去个暖和的地方！”
“过年正是五哥最忙的时候呀！年后好不好！”
“我已经从现在推到冬天了！瑶瑶，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在逃避一些事情！”
“要聊聊么？就你刚才脑子的想法。”向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东方先生。”
“还是算了吧！毕竟在这个世界，也有些事是不能提起的。比如，我刚才脑子里想法。你明白就好。”
“我也不想秒懂，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向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个男人有给她放了方糖了，“你有前女友么？”
“没有。”东方认真的在电脑上写着什么，“不过，也觉得柳南一的故事挺扯的！”
“是吧，首先，按照柳南一的说发，他的前女友应该很受欢迎才对，怎么会只和当时不受欢迎的柳南一成为朋友呢！”
“嗯哼，第二，他们一起写文章，讨论写作心得，不可能那个女孩儿一点进步没有，她只是怕柳南一从此受了欢迎，不受她控制了！”东方的手和嘴都没有停下来。
“对，还有，最重要的跳楼事件！柳南一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女孩却对他了如指掌，这是养备胎的节奏啊！”
“也不对，也可能是真爱他。”
“若是真爱，为何不找他聊天呢！就全家人不同意，可以等呀！三年或是五年都可以呀！”
“这世上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只是少部分人。那个女孩也许不想让自己爱的人受煎熬。”
“你这么说很有道理，可是说回来。她真的爱柳南一的话，怎么舍得选择在他面前跳楼呢！还是心机女孩。”向瑶越说越生气，“你是不是往我咖啡里放糖了！”
“哇欧，你还会抓邪曲子了！新发现。终有有女人的样子了！”
“你就说你放没放吧！”向瑶放下咖啡，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说谁抓邪曲子呢！说谁没有女人的样子！”
“生气了。小羊驼，说实话，这个外号是谁给你起的？”
“写给嘛，是董怀安吧，还有王朔老师。反正我是从那个琴室里的得到的这个外号。”
“说起来，你自从那次特训以后，你再去过他家么？”
东方停下手里的动作，在向瑶的脸上啄了一下。顺势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
“那年年底找老师道过歉了！他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了！说起来，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点，让我干那种和自己较劲的啥事儿？”
东方摸着她顺毛短发，像是在给小狗梳毛！
“你当时都快吃人了，眼里还有别人么？要不让你走回去，说不定你回去还会对季泽希做什么过后要后悔道歉的傻事呢！”
“就你聪明。禾一她叫什么呀！？”
“好像姓何吧！叫何依！就是有何不可的‘何’，人衣‘依’。禾一是她的艺名，不知谁这么有才，下次遇见她一定要问问。”
“哦？你不做交响乐了！”
“你才知道。我回国就意味着我要经商了。”东方柔和的看着那双眼睛的震惊，“不说这个了，我有个提议，我们搬到一起住吧！”
“怎么说回来了！再议。”
“我的意思是，柳南一和张亦初不也都刚毕业么？还有董怀安。咱们一起租个公寓，大家见面也方便，聚会也方便。说起来，我还没有和他们一起吃过饭呢！”
“就像是好事一样！喝的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向瑶感觉，他离自己更近了，像个小孩子，正在要更多更多的糖果。
“再说了，我每天从这里回去的时候都三点多了，早上还要早起，时间长了晚上开车出事了怎么办？”
向瑶有着动心了！
“我就想天天见到你呀！我们可以住两间房子嘛！好嘛好嘛！”
“好”
57.分开两个人的，往往不是距离，而是冷漠
接到张亦初电话时，向瑶还是挺吃惊她在电话里说的内容的。
对方找到她，要和她聊聊。
这件事居然还有下文，这个人够执着的！
为了发生争执没有证据，张亦初叫上了向瑶，带上摄像机、录音笔。以防止对方对她下黑手解释不清楚。
此时，她坐在正对着买个女孩的方向，看着她们。录音笔则由张亦初拿着，防止声音因为太远了听不见！
向瑶看起来像是个网红，倒是没有人过来问她在干嘛！
“那边那个女孩子是你朋友吧！”
“是。怕你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张亦初也不回避这个问题，大方的承认。
“你没有发现，我们其实挺像的。别反驳我，我不相信你不用手段，就能得到他的心。”
“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自己是苍蝇，就看全世界都是屎！”张亦初笑笑，“你对柳南一的态度，决定了你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你很能说，但今天你来了，这场就我赢。”女孩子笑笑，“不如听听我们从前的故事！我根本就不喜欢什么文学，只是单纯觉得，谁都能欺负的家伙实在太好玩了！就象征性和他谈天说地，没想到，他迅速的爱上了我，还和我表了白。怎么样！我就轻易的到了他的心。可是他好无聊，每天都去图书馆那种不能说话的地方，于是，我就认识了校外其他的人，和他在一起特别舒服，别觉得奇怪，那时我已经上高中了，做这种事父母也不会发现。可是，逃不过同学的闲话，这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也不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说话，即使一起走在路上被指指点点，他也会觉得是他的错，会给我道歉。”
“小看你了！本以为你是绿茶，高看你了。没想到你是婊子！”
“哈哈哈哈，生气了？还没完呢！我跳楼的原因，其实吧，是那个校外的痞子要我辍学去深圳走私！我怎么能去！于是，他威胁我说，不去，就把我的luo照贴在学校的公布栏里。我不知道那个什么狗屁大赛！但最后，收场时，就找个人做垫背的好了！”
“你真恶心！”
“谢谢夸奖。我很喜欢做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我曾经在我初恋的手腕上留下了烟疤，这样，他就算以后找别的人，也要带着我的痕迹。那个痞子，我为他做过引产，他呀，甚至听到了那个孩子的哭声。还有柳南一，他的心被我割下一块，即使你再怎么好，吃的也是我的剩饭。香么？”
“你想惹怒我么？让我动手！？想演给柳南一看，我是不会动手的，只觉得你可怜。”
“我可怜！我觉得可怜的是你？你想从男人身上的到什么？爱？笑话！他们本来就没有爱，他们只爱他们自己，到头来，你什么都得不到！还把自己的一切都搭进去了。”
“那些人没有爱过你么？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你先背叛他人，却倒打一耙！把你的花心猎奇贪婪包装成爱，看透你的人的到解脱，你却在这里感叹什么‘人间不值得’，这不可怜么？”
“这有什么，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这就够啦！你能拿我怎么样？”
张亦初起身，拿起自己包。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告诉你好了，分开两个人的，往往不是距离，而是冷漠，”张亦初笑笑，转身离开了座位。“还有，你刚才说的，我录音了！如果你再骚扰柳南一，我一定把刚才的音频，连同这些照片，一起发到你们共同的社交群和网络了。你好自为之！”
“你会后悔的！”
“或许吧！但至少不会像你现在这么难看！”
她的背影很帅，却忘记了旁边负责拍摄的向瑶，一个摇曳着离开了。向瑶是听见那个女孩的哭泣声后，才开始收拾拍摄器材的。站起来时，正好看见隔着一道花墙的董怀安。
“出去说。一会儿外边的那个晒化了。”
“怎么样？”
张亦初对着向瑶笑笑，阳光下特别好看。
“特别好。”
“优秀。”董怀安竖起大拇指，“我是真的怕你一生气伦起拳头打那个女孩。”
“那我干嘛拿着录音笔来呀！我直接去她家门口堵她就好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打得过我。”
“去吃东西吧！”
“吃麻辣烫。好像有四年没一起吃那了！”向瑶看着他们两，“找一下，以前的感觉！”
“好呀，要不咱们合租吧！”张亦初笑笑，“这样每天都能见面了。”
“哥们，这个提议不错，我正好不想在家住了！”
“这么说，他们都同意了。”东方坐在沙发上，等着向瑶的鸡尾酒，“你和他们说带我了么？”
“没有。”向瑶看着沙发上的东方，觉得她好像长高了一点。“房子由他们来找吧！离小初工作地点近为主，你们两个富二代就可以不用考虑了！”
向瑶端着酒，递给他。然后坐到他的对面。
她只放了一点点酒，给他放了打量的薄荷和冰，让他再清醒一点！
“为什么？富二代不是人么？再说了，我可不是富二代，”东方喝了口，味道刚刚好，是他喜欢的感觉，“我是富八代！”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有什么骄傲的！会投胎而已嘛！”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薄荷的？”
“从你的嘴巴里知道的。”向瑶脱口而出，“当然，还有你的水杯和润喉糖。主要还是后者。”
向瑶反应过来自己说话不对，可是，在嘴唇接触时，他的嘴里有凉凉的感觉，还有点酥麻。让人上瘾。
想到这里，向瑶的脸腾一下红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天啊！
东方笑了。
这个女孩真可爱。
他自然看出，向瑶心里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坐到了向瑶的旁边，看着她，不说话。
“都说了，后者，更多一些啦！”对上东方好看的眼睛，向瑶的脸，更红了！
“有什么关系，就当我是一片薄荷叶好了！你不想尝尝么？”
东方把脸凑过去，薄薄的嘴唇，刚才因为接触了那杯满是冰块的酒，触感更加迷人了！
58.人生苦短，我又TM的又懒
董怀安带着大家来到她租好的房子时，所有人都以为走错了。
这个房子办公街区中心地带的一家咖啡馆，占地面积楼下楼上共计四百平。这个地方寸土寸金，董怀安竟然把楼上装成了六个独立的小房间，每个房间不是很大，有独立卫生间，有无线网，有衣柜，还有办公学习桌子！
外面的客厅里，有沙发，有办公区，有厨房，有书架酒架。反正是满足了那种青年公寓的所有要求。
“安安，你这么败家，你爸知道了么？”
张亦初虽然很满意，可是富二代土豪行为还是应该挖苦一下的。
董怀安不可气的白了她一眼，继续介绍他们的房间。
“这里本来也是招待客人的，现在客人少了，大部分是外卖。而且，真的很少有人上二楼，所以，我们就住这里好了！”
“很好，很实用，一个月租金多少钱！？”东方转了一圈，“符合我想要的一切条件！”
“钱好说，每人一个月1500。做三十小时义工。”
“哈？”
张亦初露出了明了的表情。
“你是找人帮你经营店铺呢吧！”
“是的。我的重心在公司艺人培养上，这个小店，实在没有时间照顾，却又划给我了！所以呢，”董怀安过去倒了一杯酒，“就拜托你们了！”
向瑶和张亦初同时摇头，这家伙，没救了。
“确实不错，离我的公司很近。”柳南一笑笑。
“你签约了？哪个公司呀？”
“别告诉我是焦糖传媒！”董怀安叹了口气，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最近，我们公司的艺人频繁的被挖墙角！还有举报，黑热搜……我的天呐，莫天要不要这么狠呀！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也是你们董氏集团先对初夏动手的。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什么什么风？哎！什么风！”
“云峰。”
“云疯子。”张亦初不客气的说，“你们董氏的公关可真是白色说成了黑的！现在黑的漂不回来了吧！”
“哥们，你怎么向着他们说话呀！”
“我帮理不帮亲！”张亦初对着柳南一使了个眼色，“要亲，也是我和我的南南更亲，你呀！”
“重色轻友的叛徒！”
董怀安抱怨完了，看向向瑶，却发现她正和她的男朋友找书看。
感受到目光，东方抬头，平静的看着他。
“董少爷，我可以利用空于时间帮你经营，但是，”东方嘴角微微一笑，像是影视剧里美丽的狐妖，“我要对我和瑶瑶的房间进行装修。”
“不可以！”向瑶听说装修房子，立马抬起头，“我挺喜欢的。”
“你紧张什么，我想装个投影仪，看电影方便些。你在想什么呀！”
“我，我也以为是电视呢。”
董怀安实在没眼看。
到处都是狗粮，事业也不顺，各种不顺。
人生苦短，我又TM的又懒。
话说，不是情场失意，工作顺利么？自己好像有好几个月没有接近女人了！
看来，他也得找一个，要不，这两对的狗粮，够他吃好几年了！
一切就绪，这个五个人的团体正式营业。
虽然，董怀安还没有女朋友！
他已经把女朋友的位置和房间空出来，等着上门的租客。
然后，就是枯燥的平常日子。
“怀安，咱们在店里添个书吧吧！”向瑶一边说，一边整理着客人看过的书。
“同意！你的书有点太少了，实用性也不是很强。”东方笑笑，“其实，最主要是调查一下客人都喜欢看什么书！”
“你们说的算，和店里的经理说就好了。”
董怀安生无可恋的靠在楼梯口，好像眼神涣散的看着什么，又没有聚焦的样子！
“怎么了！？哥们儿！”张亦初刚一进来，就正好对上董怀安的丧脸，“怎么，今天又告白失败了？”
“那倒不是，我最近有认识几个特别好看的！就这个，”董怀安拿出和姑娘的合照，“这几天我打算……”
“都是在我那里认识的。昨天我还看到那个女的带着别的男人过来呢，”向瑶无情补刀，“你要是想找好姑娘，最好找和你做同样工作的！”
“这个我也认识。”张亦初笑笑，“前几天我去地下赛车，看见过，和一个男的。你有点饥不择食了！海王都看不出来的。”
“我不赞同瑶瑶的说法，但是，你也不用非得现在就找一个女朋友啊！”东方翻了一页书，“真爱，没那么容易碰到。”
“是啊，比起真爱，我更愁今天的会呀！”董怀安的脸又回到刚才的样子，“那个云峰居然把艺人跳槽的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他自己还在那里装无辜。”
“所以，你认为你无辜么？”东方放下书，相对八卦，他更喜欢解决难题。
“当然了，艺人出走，还不是他给人家发的资源不好，几次沟通都没有结果，”董怀安干脆做到楼梯上，“还有上次的黑初夏的热搜，那也是他要求我帮他做的，出了事，怎么成我的过错了！害得我被我爸一顿臭骂。”
“你无辜么？我的意思是，你能证明你无辜么？”东方的声音不大，在屋子里却掷地有声，“证明你无辜，有用么？”
“我也不能吃了这哑巴亏吧！”
“这个锅他从你接手这件事情后就得你来背。要不是因为你是公司的少东家，这次你可不是被骂这么简单了！”东方也不客气了，“要知道，比你高半级的才是你的敌人。”
董怀安虽然不服气，可是道理就这么回事。
“云峰是你们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他自然比你更有人脉，眼界更好，看事情更远。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收敛锋芒，好好的培养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在没有把握嗯情况下，不要动他！”
“东方老师，课上的错嘛！”张亦初笑笑，东方和向瑶的旁边，“第一次见面说这么多话，而且，颇有政治老师的味道。”
“有这么帅的政治老师么？”向瑶不开心的撇了撇嘴，“政治老师这么帅，你也不至于考10分呀！”
“小羊驼，真是取了媳妇忘了娘，说他两句，至于拿意大利炮轰我么？”
“那也没有婆婆说儿媳妇说话像政治老师，就咱们那个政治老师……”
两个人仿佛看到了那个高中噩梦，双双跑进了洗手间！
59.唯有平庸，无法容忍
放上吉他坐好，向瑶开始打量坐在他对面的八十多岁的老爷子。
说起来，向瑶注意他大概是一周前，这里来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他们三五成群的喝酒聊天听歌。很少有这个年纪的，所以，很显眼。。
他每天同一个时间来，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这个地方，点一杯柠檬水，一直做到关门。每当和她的目光接触，会露出慈父般的微笑，礼貌又绅士。也不说话。也不主动找其人聊天。
而且，只对她一个人。到爱蓝表演时，他会带上耳机，看一本他自己带来的书。
“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向瑶试探着问。
“其实我是想让你来我们公司做艺人！又怕和您提出来突然，就先来这里看看，看你什么时候过来和我这个老年人说话！”老者笑着，“没想到，小姑娘这么沉得住气！有大明星的感觉！”
“大叔说笑了，那有那么容易成大明星呀！”向瑶看向台上唱歌的男孩子，“他应该能成为一个大明星吧！”
“他不会。他执念太重，是个艺术家。而且，他已经做到了。他很了不起的。”
“这样，是不是有点高呢！”
“怎么会，我还觉得低了呢！”老人看着台上的人，摇了摇头，“他的作品是艺术品，却不是商品。我要吃饭，所以，找到了你。能产生商品的人！”
“哦？”
“你的声音好听，性子淡泊。这是你进去娱乐圈的敲门砖。这两个，就够了！”
“所以，我这个老年人诚挚的邀请你进入董氏传媒，从练习生开始！”
“这个嘛……”
听到董氏两个字，向瑶的头嗡的一声！最近董氏风向不好，董怀安已经快被几个经纪人逼疯了。
“我们董氏虽然现在有很多麻烦，但是，请相信我们公司这样百年的企业一定能度过难关的。”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听着比很多年轻人精气神都足。“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可以联系我！我随时欢迎你！”
“好的，大叔！”
“对了，我明天还会来听你唱的。”老人站起来，拿着公文包准备离开，“对了，有句话送给你，年轻人。唯有平庸，无法容忍。”
向瑶把名片拿给董怀安时，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是我爷爷的朋友，我叫他吕爷。当年和我过世的爷爷一起创立的董氏传媒！没想到他能看上你，你要火了，瑶瑶。”
“什么？”
“吕爷没看走眼过，他发现都是董氏的顶梁柱。像国际动作影星光元仔，还有甜歌王后檀香榭，还有现在的红萌和一把手风琴乐团，都是他发现的。怎么样，厉害吧！”
“然而，我并不同意她去！”东方打断了他们对话，坐到了董怀安的身边，“你们公司不够稳定，会对瑶瑶不利！”
“东方，你想让瑶瑶一辈子在酒吧驻唱么？多辛苦。这是个机会，现在董氏，正是转型期，对瑶瑶这样的歌手，利大于弊。”
“还是有弊！不同意。”
向瑶很无语，觉得东方越发孩子气了！
“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我也没说我要去，让我想想吧！这种大事儿！”
向瑶拿出手机，同时看到了金满月。四目相对后，向瑶坐到了金满月的身旁。
“怎么搬这里来了！？”
“朋友找的房子，我在楼上住，上下班也有地铁，不算远吧！”
“那个驻唱你还在做呢呀！”进满足冷笑着，“你不会一辈子就做个三流歌手吧！”
“关你什么事！？”董怀安不是好开心，叫嚷起来，“她开心就行，做什么都可以！”
“这位少爷！你知道她开不开心么？真是的，”金满月看着窗外的路灯，“没事儿做，没有成就感，或者有什么意义？像猪一样被圈养着么？”
“我和你不熟，注意你的言行！”
“我和你也不熟，别他娘的对我大呼小叫！”
“行了你们俩，干嘛呢？要打架？不是我瞧不起你怀安，你不是满月的对手。”向瑶有些生气，他们吵什么吵，都多大了还逞口舌之快，“还有你，怎么一点就着。没多大点事刀都快掏出来了！”
“这件事我考虑考虑。说点别的，比如，一会儿吃什么了？”
“火锅。”
“烧烤。”
“好吧。去有火锅和烧烤的地方，喝点。”
面对人生重大决定，向瑶没什么头绪，她在这里有三年了！
酒吧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勾引斗角的事，这里的工作很多，可以填满胡思乱想的脑袋，这里有酒，有故事，有兄弟，还有她的记忆！
是应该往前再迈一步了！
小时候，她有一段时间特别爱买一种饮料，它就摆在学校小卖部最显眼的位置，有苹果的橙子的葡萄的草莓的。
每天都喝，每天都买。
然后，手里拿着它，坐上公交去练琴。
四季的傍晚是不同的，她尤其爱冬天的。
除了踩在雪上会发出‘嘎吱’的声音以外，冬天那时已经黑了，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星星，晃晃饮料，气泡一股脑的涌就会上来，像是星星掉进了瓶子里。
天气不好时，就在玻璃上哈上哈气，画一朵花，然后在把瓶子贴上去，想象着花进了饮料了，这样，自己就喝了自己的想象，就有双倍的想象了！
还有，就是下雪，这个是冬天夜里特有的浪漫。天很黑，路上除了路灯以外，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就没那么小的一个块地方，小小的雪花飘荡着落下，落在路灯的世界里，它们落入这个世界时是灰色的，落下后，是金色的，闪着光芒……那时向瑶多想去那个世界里，带一瓶金色的雪，做一个特别的人。
……
这些和钢琴一起的美好有好多好多，它们在三年里沉淀下来，变成了那一瓶瓶甜甜的饮料，虽然再也找不到了，依旧美好的。
是的，是时候去未来看看了！
那里，真的有星星有花朵，有另一番天地。
60.希望所有事，都像长胖一样简单
60.希望所有事，都像长胖一样简单
“你想好了的话，我是不反对的。”
东方听到向瑶要去董氏传媒传媒后，很平静。
“真的么？我还有以为说服你要花上好多时间呢！”向瑶如释重负。
“不过，我不会帮忙！”
东方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过程没有回头。
“他不高兴了。”张亦初叹气，“你还是把他哄好了再去做练习生吧！”
“嗯？小初，你觉得我合适么？”
“除了老点，其他还行！”
“怎么哄他呢？”
“这个得你自己悟！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男朋友喜欢什么？”
东方喜欢什么？
向瑶想起这个问题，脑子居然是空白的。
在一起三年了，自己除了知道他喜欢交响乐，喜欢薄荷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每次约会，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然后散步，回家！然后下一次约会，还是这些内容，他们几乎也不聊对方的事，过去的他们都清楚，现在的又很琐碎。就不说话，也不尴尬！
至今为止，也没什么不满！没什么波澜！就这样一直这样了！
可是，他喜欢什么呢！？
想到这里，向瑶突然想起来以前，东方为了和她拉进距离在季泽希家住的事儿！那个把她喜欢的东西一股脑成批送给她的人！
现在想想也很好玩的，她也应该好好的想一下才是，送他一份大礼才是。
做好一件事，调查好，要做功课的。
剩下的几天，向瑶开始问除了东方以外所有她认识的男人。
以下是礼物清单笔记:
董家大公子，著名夜场小王子（这是他自己非要加上的，）董怀安。
1、手办
2、鞋，经典款。
3、香水
很贵，实在承担不起！
著名钢琴家，温柔体贴的季家大哥季泽希:
1、手工羊皮钱包
2、西装一套，皮带
3、手机
这些都是他们这行经常用的东西，很实用。但是这些东西一般都是随身的，不会没有，买了会浪费。
原创歌手灵魂音乐人爱蓝。
1、给我写一首歌
2、给我做一顿饭
3、打火机
这个很靠谱，以她的水平，基本都做不到。
非著名演员，我闺蜜男友柳南一。
1、蓝牙耳机，效果好点的
2、游戏角色或是机械键盘
3、书（他的喜好要调查好）
她送的什么都好。
措不及防的吃了一嘴狗粮！
好了！不重要，整理下，心意很重要，要用心。然后，最好他实用的。最后，要有特殊意义。
所以呢……
向瑶想了想，似乎没什么进步。
向瑶和爱蓝一起收拾着店里的东西，每个晚走的桌子上剩的都是他们曾经的或是明天的日子，琐碎恶心却要吃下去。
“你怎么还没有，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一会儿小初来接我！不过，她的车技真是省油呀！”
“什么意思？”
“她可以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开的最快，且算的的很准，不会压线闯红灯，我给她起了张刺激这个名字，怎么样？过来坐吧！”
向瑶收拾好了，坐到她常坐窗边的桌子旁。
“挺好玩的！”爱蓝笑笑，“你挺喜欢窗户的。”
“因为可以在走神的时候看看风景，不至于太尴尬。”
“你要去董氏么？”
“只是想去，具体的没有想好！？”
“我有焦糖传媒的唱片邀请，你可以和我一起，我们组个组合也可以。”
“你要出唱片了！太好了。恭喜你，要出人头地了！我加入叫不劳而获吧！”
“是呀！只是这里有个冤大头特别愿意！”
向瑶笑着，爱蓝并不高冷，只是慢热而已！
“向瑶，看来，你的朋友还有一段时间能来，这段时间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你愿意的话！”
“其实挺俗的，我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十六岁，身上只有十块钱。我是北漂失败的，当时连一张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就顺着火车道来到这里。那时不懂，以为顺着火车道，尽头就是我的家乡了！
我在城市遇见了两个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一个是五哥，他在路边看到了卖唱的我，把我带到这里，做个服务员。过后他和我说，没见过我这么烂的歌了！唱的不好，嗓子也不好，吉他弹的也是漏洞百出。看我快饿死了，就收留了我。那时，我一边打杂，一边看着驻唱歌手们的弹吉他的手法，他们的唱法，然后早上早早的起来，去没人的公园里练习。
第二个人，就是云霓。说了你可能不信，她以前不是演员，她是个驻唱歌手，我的吉他是她教的，还有识谱谱曲。那时，不懂事，但却先动了心，想和她在一起。后来，我用我第一首歌求爱成功，让她从我老师变成我的女朋友。
后来，就像言情小说里的那样，她成了明星，不能恋爱。所以，和我分了手。现在觉得自己应该希望她好，可那时，我想不开，我发过曝光她公开信，自杀过，堵过她，直到她厌烦了！搬了家，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后来呢，我慢慢的想开，慢慢放下。慢慢沉淀，成了现在的我。”
“真好。”
向瑶明白了，一但踏出一步，你和那个人的频率就会不一样了，这是东方所害怕的吧！
“后来，我不知道云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是，她的十八岁属于我，就够了，以后得她，是艺人，与我再无关系了！”
“是的，要是所有的事都和长胖这么简单就好了！”向瑶看着窗外。“其实，我男朋友不同意我做明星。可是，我早晚都要走这条路的。”
“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谁说人这辈子非要做成什么事儿？人这辈子为的是幸福。”爱蓝声音很低，很低，“我也只是因为喜欢音乐才写歌的！我给你写，可好。”
“好么？”
“当然，两个人一起走，走偏了，我能拉你一把，走累了，我们可以一起歇歇，不至于太孤单。”
“你不是挺会说话么？”向瑶看回来，“我想问你一个不太礼貌问题，我刚到店里，你是怎么看我的？”
“这个嘛！也不是秘密，那时，你还小，又刚经历了大事，自然愣了些，像什么呢！？像是五哥一开始看我。只是个服务员。”
60-2、不努力，来人间干嘛，卧底么？
60-2、不努力，来人间干嘛，卧底么？
向瑶决定和东方去约会。
刚来开始时，她去个远的地方，比如，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日本韩国牙买加。可是，出国的周期太长了！还要协调时间，还要办签证，准备的时间很长，不能达成短时间升温感情的效果。报团就没有意义了，没有独处，约会就不能达到目的性。
最后决定去本市的海边看日出。她隔着那么远的地方看过它，希望能正真的去海边看看她。
而且，有好多好处，比如不用请太长的假，比如他们没有去过，比如她一直想去捡几个贝壳……最后一个好像没有。不过没关系，就这里吧！
她想让东方先生看看她的风景。
她需要买件泳衣，买件裙子，定个周围的酒店，行动起来，翻开手机，开始准备。
向瑶想好了，就去敲东方的门。
“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董怀安从房间里迷迷糊糊的从房间里出来，“你找他有事么？打电话吧！”
“哦。你怎么了？”
“熬两天了！半夜上管理学网课，”董怀安倒了一杯水，做到沙发上，“以前真没觉得这些东西这么深！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你加油吧！毕竟，吃下大蛋糕需要一个铁胃。”
“小羊驼，你可真会损人。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是真的没少和张亦初学习呀！”
“主要还是我悟性好！”向瑶对他做了鬼脸。
“好了，我去补个觉，一会儿还得上课呢！”
喝完水，董怀安打着哈欠又回去睡了。
向瑶拿出手机，坐到大沙发，没有消息。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要是就是惊喜，要不就是生气！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好猜，向瑶想了想，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事？不然，等待是很累且很让人容易烦躁的。
向瑶给东方发个自己在等他回来有事的消息后，就在书架上找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等她再次醒来时，身上盖着毯子。
依旧没有消息，什么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他真的生气了。
向瑶有些慌了，她害怕的还是来了！
他们的爱情太过平淡，没有亮点，早晚他会厌烦的。自己太自私了，凡事开头都是‘我怎样’‘我觉得’。也没有站在他的角度看问题，甚至，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她总觉得还能挺挺，这样也不错，她一直没有维护这段关系！
想到这里，她双手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瑶瑶，什么事？”
东方上来时，喘着气！
“干嘛去了！？”向瑶站起来，看着刚在楼梯上的男孩子！他还是回来了。
“临时去了广东出差！上午看到你发的消息，我就开着车赶回来了！什么事？”东方审视着她。
“你给我发个消息就好了嘛？这么急路上出事了怎么办？”向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
“不是！你怎么了？哭了？”
“没有，”向瑶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就是睫毛掉眼睛里了？”
东方忙快步走过去，抱着她。
“怕我就这么消失了！”
向瑶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哭的出了声音。
“怎么会呀！小傻瓜。”东方摸着头，“你比我的指挥棒，我的自由，我的自尊等等，都重要。我可舍不得你！”
“那你怎么不给我发信息呀！我要秒回的男朋友。”
“好。秒回你！”
“我要和你在一起。”
“好，在一起。我们能坐着么？开了六个小时的车，好累呀！”
“好。”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东方失重的倒向了沙发，向瑶以拥抱的姿势压在他身上。离的这么近。可以清楚的看见东方长长的睫毛，以及他清晰的心跳声！
心跳的很快！
“下去好么？你好沉呀！”
“好。”
“我要喝水。”
“我马上去给你拿。”
他们还是去了海边，在三天后。
两个人，依偎这看着这个城市每天都会有却总是被忽略的景色。
“这里怎么样？”
“有你在就好！”东方摸着她的头，“就是有点冷，秋天来了！亏我带了棉服，要不早上这个时间，咱们俩要冻成冰棍儿了！”
“冰棍儿也是一对冰棍，就寂寞了！”向瑶往里靠靠，“是的，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呀！我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久的可以称得上老夫老妻了！”
“还没有老。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我们都好好的。”东方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这个项链是我一个做设计的朋友做的，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礼物。”
“有什么意义么？”
“太长了，背不下来，反正是一大堆甜死人的话，”东方从盒子里取出来，给她带上，“我呀！说一段我会说的情话吧！我呢，其实是不安的，我怕你离开，怕你在我触及不到地方受到伤害。那时，不会说话的我给你的只有陪伴，这是不够的。所以，这条项链就叫陪伴。没我的时候，它来陪伴你。”
“那你呢？”
向瑶看着那个白色吊坠，形状好像是百合，又好像是玫瑰。既然有设计理念，一会儿看下就好了！不过玉身通透，手感很好。
“我要做的，就是尽力在你有危险之前，把危险消除。做你的超级英雄。”
“我不去做练习生了！”
向瑶的手放下吊坠上，这是她刚刚的决定。
东方可以为了她做很多事，她为什么还要做让他不安害怕的事呢？
“哦？那你要干嘛！”
“我要和爱蓝一起组合乐队！不做偶像，做实力派！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向蓝而海。”
“你开心就好，我虽然很嫉妒爱蓝，但是你开心就好。”东方摸着她的头，宠溺的笑笑，“你这个名字什么典故？”
“我们都是因为发光的人而接触音乐，却发现了海洋！怎么样？”
“嗯。一定会火的。”
向瑶看个海天相接的地方！
“东方，我一定还会发光的！我一定是你永远永远的骄傲！不努力，来人间干嘛，卧底么？
”
61.听说人在微笑的时候不能呼吸，你可以试试
61.听说人在微笑的时候不能呼吸，你可以试试
向瑶像是做了一个长长梦，梦里，她回到了那个什么烦恼的年纪。
她挣扎着坐起来，虽然有些吃力，但也起来了。身边张亦初依旧睡着。看着周围的环境。
灯是亮的，墙是黑白撞色的，她整好躺在了中间的位置，简单的衣柜，简单的床。
想要去找点水喝，于是下床，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应该是初夏，只有初夏，才有这样温柔的轮廓。
“醒了。”
“啊！”
“你坐吧。我去给你倒。”初夏起身，走到厨房，“又喝这么多酒！向瑶，你呀，什么时候能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一下。”
“我回到普通人了！喝酒我只打发从前那些旺盛的精力而已。”向瑶坐到沙发上，椅着靠背，“有的时候，努力是习惯，改不了了！”
“那就再找一个自己爱的事做。爱喝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初夏拿着一杯牛奶在手里，走过来。脸上依旧是当初的样子，这些年，时光没有在他脸上和心上留下任何痕迹。
果然，在上帝那里，有些人是有特权的！
“初夏，最近怎么样？”向瑶淡然一笑，从初夏手里接过水和药，“你家里还备这种药！”
“这是胃药。我有胃病，这个每天都吃的。”初夏坐在对面白色的沙发上，“最近拍了两部戏，都杀青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周以前，你懂的。”
向瑶看着他，目光空洞无物。
“说起来，那件事已经三年了！”初夏叹了口气，“希望你看开一点，毕竟，北晚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向瑶没有说话，如果她能看见，可不会甘心看着那个女人还称心如意的活着。她不希望她看着，那种恨意，她一个体会就好好了！
“有什么打算？以后会在国内么？”
“或许吧！我惹了些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美国。”
“对哦。一直相处着，都忘记了，你本来的国籍也不是这里的。”初夏笑笑，“你都不问我是怎么发现你的么？”
“不用说我也能想象得到，大概是路边捡的。”
“话题终结者啊！”
“对不起，习惯了！”
“放松些，日子太长了！”
“口气好像我前男友。”
“可能这是直男共有的词汇缺乏症吧！”初夏笑笑，“才早上六点，你不要再睡会儿么？”
“不用了，我去上班吧！”
“好！这是我家。未来的几个月，我都在，有时间可以来找我聊聊！”
“嗯。对了，听人说，人在微笑的气候是不能呼吸的，你可以试试。”
出了门，向瑶掏出手机，在上面寻找着附近的地铁。
看了定位，这里是东香港湾。
向瑶把即将要出现的“金满月”从脑子里甩出去，专心的寻找。
到店里大概是十点，她回张亦初那里换了身衣服，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其实不用她做什么，这里有店员。
“店长，这里有你的快递。”
快递，向瑶没有买过东西，她接过来，是个文件袋，上面只有她地址和名字。向瑶打开，里面是一份打印的信。
下面是内容:
欢迎回来。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为了表示我的欣喜，我决定回送你一个超级大礼——和我一起玩个游戏。这是第一个线索，请立刻去东香港湾丁香园35号领取，过时不候。
没有署名，没有时间，只有一个地址……
而且，是小圆的家。
向瑶没有犹豫，直接跑出去，一边跑，一边拨通东方允乐的电话。
“有事儿？”
“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要我去东香港湾丁香园35号。我怕有诈，你可以和我一起么？”
“你在哪里？我这就出发，咱们在别墅区碰头。”
向瑶先到，熟悉的地方门口。
这里没什么变化，只是，这里的青藤都枯萎了！自从小圆和金满月离开这里以后，这里再也没有住过人。荒芜，也是正常的。
向瑶透过枯叶往里看，里面是熟悉的感觉，只是草很高了，小圆的秋千也上了斑驳的铁锈，没人住的地方，总让人有种奇怪的感觉。
可能是鬼故事的关系，感觉这里晚上要有什么东西飞出来。
不过，窗户的红点是什么？向瑶细细的看着。像是一双眼睛，可是，人的眼睛会发光么？
不会是鬼吧！？
轰隆——
东方的刚停好车，就听到一声爆炸声。
他快速的跑过去，脑子里想的只是向瑶。她是不是出事了！
他的速度很快，过了拐角，他看见了门口坐在地上的向瑶。再看着正在燃烧的房子。
“你没事吧！？”
“东方快报警，里边还有人。”
东方愣了一下，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局里，向瑶依旧淡然。
对面的两个警察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因为他们认识，当年季北晚的案子是他们办的。当时，她曾经不顾自己是明星的身份，出庭指证金满月为凶手，却因为证据不足而败诉。
而她，不止一次的回来要求他们重新调查，只是，没有结果。
“向瑶，你为什么会在现场？”
“我收到一个快递，刚才已经交上去了！里面说要我去的，如果不去，就威胁我家人的安全。”
“为什么不报警？”
“有用么？你们只会让伤者增加而已。”
年纪大的警官叹了口气，她还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看到了什么么？”
“二楼正对着大门的窗户上有这对红色的圆点，很亮。”
“会不会是望远镜？”年轻警官脱口而出，旁边的人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会，因为很大，像是人类的眼睛，要不是白天，还以为看见时我还以为是鬼呢？应该是凶手的什么东西吧！”
“里面的这个女孩你认识么？”
年轻的警官将照片送到她面前，向瑶接过来，细细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脸看上去似曾相识，但是很模糊，完全没有印象。
“不认识。”
“你确定吗？如果写封信是凶手写的，那她一定和你有什么关系！”年纪大的警官看着向瑶，想从她毫无波澜的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没有印象。”
“这个是受害者，找到她时，已经死了。因为爆炸已经烧毁的只剩架子，完全没有现场。女孩的尸体已经烧焦了！”年轻的警官回到座位上，“请你尽量回忆。”
“好！”
“那今天就这样，如果你想起什么或是收到了奇怪的快递，请立即联系我们！”
向瑶点点头。
背后的两人叹了口气，转身回网回走。
“王队，您怎么看？”
“三年前的案子要破了。”
“您的意思是他们是同一个人做的。”
“是的，如果向瑶没有等东方自己先进去了！现在尸体就会是两具了。”
62.黑暗中，任何一束光照进来，它都有罪
62.黑暗中，任何一束光照进来，它都有罪
躺在床上，向瑶理了她遇到的事。
首先，对方清楚的知道自己到东香港湾的时间，东方到那里的时间，以及警察到那里的时间。所以，这个人应该对这里的交通状况很了解。第二，这个人大概想杀她，以三年前她的性格一定等不到东方来了就冲进去了。第三，这个人大概是当年杀害季北晚的人。
满足这些条件的，只有金满月！
可是，刚才在车上，东方表示，金满月被他关起来了，而且，24小时都有人盯着。百分之八十不会出岔子。
还会有谁呢？
还有，那个女孩子，和她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被当做线索？她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索着这张脸。
“瑶瑶，听说你又被那些人盯上了！”
张亦初吓了她一跳。
“是，还杀了一个小女孩，烧了小圆以前的房子。”
“是金满月么？”
“东方说不是。”
嘟嘟嘟……
“瑶瑶，金满月跑了。”
“哦。”
向瑶的表情了然，果然是她。
“明天说吧！我今天累了。”
“好。”
挂了电话，向瑶的眼睛回到张亦初的身上。
“你最近最好最好也注意点！金满月跑了。”
“瑶瑶，你们当初到底怎么了？怎么会闹到杀人的地步。”
“可能是利息和权利吧！”向瑶笑笑，“我要是知道原因，我会报案的。”
“嗯嗯，是的。我也不想你再像从前那样冒险去做不可能的事了。”
“我应该从你这里搬走了！”
“去哪里？还是我们在一起会好点，可以早点发现对方不见提早寻找的。”
“不用了！会连累你。”
“我不怕。”
“我怕。”
张亦初没有坚持。
三年前，她是见证了那场葬礼人之一。她看着向瑶在医院里抱着季北晚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哭的天崩地裂，不肯让任何碰她，不让死者下葬。后来，拗不过季泽希和和季阿姨，她就在墓地那里坐着，一直在流泪，像是谁的话也不听，也听不进去！
第七天，她因为低血糖被东方送到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哭。第二件事，就是与看着东方，她那双眼睛像是兔子一样，却是凶狠至极。她叫嚷着，说她不可能原谅，她不原谅东方做的事儿。
她一定要送金满月进监狱，可是，她失败了！
在金满月当庭释放三天后，遍与东方结了婚。
再那之后，她就去了美国。每年只有北晚的祭日才会回来，送上一束花，说上一天话。
即使是现在看她，依旧是当年的样子，她的心已经死了，和季北晚一起埋在了地下。
黑暗中，任何一束光照进来，它都有罪
第二天，东方去了向瑶的咖啡店。他们去了楼上，上面的装修还是和他们一起住的样子。在他们都搬走后，董怀安将这里锁好，没有让其他的员工住过，每周都会打扫，所以看起来很干净。
“我会搬回来住。”
向瑶将白色的苫布拽下来，坐到她最喜欢的沙发上。
“其实，你可以去我们……”
“这里我会习惯。我更喜欢一个人。”向瑶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到“我们”的房子，“金满月怎么跑的！”
“看着她的人被下了毒，都送医院了！应该有同伙。”
“有线索么？”
“没有，监控被黑了，什么资料都没有。”
“家里的佣人管家呢？没有目击者么？”
“他们不负责地下。”
“一点线索都没有么？”
向瑶无奈的看着东方，他是一点也没变！
“有倒是有，不过，是关于严洛的。”
“那个家伙回来了！”
向瑶越过东方做的沙发，看着他背后置物架上的骨瓷杯。
“我通过特殊渠道知道的，他在海外的华人帮派过的还不错，去年，他坐上了第一把交椅，主要负责中国地区的毒品交接，中国的警方和军方都在抓他。”
“那和金满月的父母当年的事情有没有关联呢！”
“当年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金父金母在交易之前就发现了不对和疑点，所以，金父去交易，金母负责将大批的毒品藏起来，并将地点告诉了金满月，以保护金满月的性命，自己去投案自首了！”
“你的情报源居然还会推理！”向瑶冷笑了一声，“这是你的推断吧！我觉得事情应该是金家父母并没有拿到毒品，毒品在之前就被另一方拿走了！然后制造出黑吃黑的假象。原因就在金满月经过的刑讯催眠等手段下，依然没有说出来，也许，她就是不知道。”
“你说的也对，你本来就比我懂她。”东方目光温柔，这是她独有的待遇。别人那里，只能看到冷酷无情。
“那时以前呀！现在，她不是你的夫人么？”向瑶面无表情，“我们的突破口应该在小圆身上。”
“她会说么？”东方知道这个孩子，但是没有见过，“她可是姓严。”
“她在哪里啊？”
“店长，有你的快递。你下来签收一下！是个大的！”
“好！”
向瑶看向东方，东方也秒董她的意思。
两人签收好快递，店员们都好奇会是什么。围过来等着向瑶拆开，这一次回是什么？
向瑶去吧台里拿剪刀，然后回来，
“去后面拆吧！店里客人这么多，打饶客人不好。”
东方将东西搬到厨房，里面只剩他们两个。
东方接过剪刀，小心得划开胶带，首先看到的是黑色的盒子，大概高有两米，宽40厘米。向瑶和东方一起将东西从盒子里拉出来。立放起来来，向瑶那一面是黑色的，材质是硬塑料的，可以看到她的脸。
“里面是什么？”
向瑶向另一面走去，却被早步的东方拦住，蒙上了眼睛。
“你去报警。就说有人快递过来一副人骨。”
向瑶转身，东方才松开手，她出去路过快递箱子，里面有一张纸。
以下是内容:
上次给你的谜底你猜到了么？
这次的已经准备好了，你要好好猜，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下一个会是以什么形式出现的！
对了，你找了东方允乐帮忙！
那下次就送你双份的礼物好了。
63.别来偷窥我，我不是你爹
63.别来偷窥我，我不是你爹
王队带着这着他的小部员再次做在了向瑶的对面。
这次是在咖啡厅的二楼。
“这是你的房子？”
“不是，这是我朋友的店。我借来住的！”
“这个是你男朋友么？”年轻的警察指着坐在旁边餐桌旁的东方，“为什么每次他都在？”
“以前是，现在是我怕我被他暗算，特意带上的。”
两个警察干笑着。
他们做了些调查后，大概清楚了东方和向瑶的关系。
“说说吧！认识死者么？”王队咳了一声，“还有，上次的死者可有印象。”
“上次的没有，这次的也不认识，能给我介绍一下么？说不定能想起来点什么。”
……
五秒过后，王队白了他的搭档一眼，对方才明白，忙打开文件夹。
“上次的死者叫夏玉，17岁，在本市重点高中上学，出事前一天还在学校里上课，并没有与同学争吵的事，也没有男朋友，是个三好学生。父亲是焦糖传媒的经纪人，母亲是外科大夫。”
“女孩的父亲是不是叫夏江。”
“是。”年轻的警察回答道，声音明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认识他？”
“小李，你收敛点。这条线不是不要你问了么？”王队语气低沉，“你要知道咱们得目的。”
“夏江是初夏的早期的经纪人，我和爱蓝刚去焦糖时，并没有和他有什么交集，只是面熟，一年只有年终晚会能见一面，他很出名。每次总结的都是他。”向瑶简单的说了自己对夏江印象，真的没什么交集。
“这些我们都知道！简单的调查就知道了，问题是这个人对女儿的事闭口不提，问什么都说不知道！”王对一边说，一边观察向瑶的反应，“所以，他一定知道什么？所以呢，不想让小李提起。好了，小李，介绍一下三天前的死者。”
“邱鹤，女，17岁。本市重点高中，是夏玉的同桌，两人关系要好。但邱鹤是体育生，练九球的。十三就参加了国际赛事了，算是国内有名的奥运会选手了！在确定夏玉死讯时，邱鹤还曾做过笔录，她是你们收到人皮的前一天的失踪的，出门前和父母说去参加夏玉葬礼。葬礼现场的人说并没有见过邱鹤。所以她可能是在路上出的事！”
向瑶没有说话，努力的回忆这些小孩子的名字，和他们的父母可能与自己的联系。
“请务必把你知道的和我们说，以避免再发生这样的悲剧。”
“我没有印象。这些人，和我的生活一点交集都没有，且，我已经出国三年了，记忆力当然没那么好了！”
“那我来问吧！当年，你的右手被严洛废了的时，可有什么细节是没有对警方讲的！”
“我都说了，当时失血过多，所以记忆有些模糊，所以才会录了两次口供。”
“我说的是海口爆炸案的事！你是知情人。”
“王队长，你是警察，说话要讲证据。”向瑶不能说，她没有证据，“再说了，严洛不是通缉犯么？”
“向瑶，警方从来没有公布爆炸案的细节，你是怎么知道严洛在受害者的？”王队一直盯着她，目光锐利。“你都知道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那时我还在ICU呢？能知道什么？再说了，半死不活的严洛，你们不是也没有抓到么？”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王队步步紧逼，“不是这个原因，你是要被传讯的。”
向瑶笑了，笑声很大，她以前拍戏时一直都不知道，人绝望了怎么会笑！因此，她NG可很多次。现在她明白了，悲伤有的时候很好笑，她只是一个人的专属物品，别人是体会不到的！
“王队长，如果警方给力，当年就能抓到严洛，何至于有海口爆炸案。我们不会做，但有人会做。”东方笑笑，语气也很平和。眼睛里却透着凶狠。“怀疑要有证据，诬陷是要吃官司的。”
“东方少爷，在海岸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王队也不恼，“我想，您也有动机的。”
“是我，我会让他把牢底坐穿。”东方嘴角上扬，眼神像是看到猎物的狼，“动他，脏了我的手。”
董怀安出现在咖啡店时，员工们都下班了。
他叹了口气，关了店门，去了楼上。
“出事了，你知道人住不安全。我回来和你住一起吧！”
董怀安抽了一根烟，蓝色的味道在他们之间飘着。
“不用了。他们说到底也是找我，没必要搭上你们。我没有命再赔给你们了！”
“你这么气人，真是醉了。”
“安安生气了！那我给你唱个歌吧！”
“别TM的叫我安安。怎么交了你这样的发小儿？谁要你赔我命了，我要你平安？真是的。这道理，张亦初那样的脑袋都知道，你不懂！”
“安安，你想过么？现在的这些事是谁做的？”
“不想，反正是姓严的！那个变态，早就想弄死他了，终于回来了！”
“可是，杀人犯法呀！你的命可比那个变态值钱多了！”向瑶淡然的样子就像以前一样，却没了以前的温度。“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的命，可比那个好死不死的家伙对我重要多了！”
董怀安把头撇到一边，却正好看到向瑶和她做了一样的动作。
“这么多年，默契是有的。怎么样，接下来，去喝酒，好么？”
“五哥夜店走起。”董怀安笑笑，“今天我要找个女朋友！”
“这话说多久了！到现在，你不还是单身么？”
“又在我伤口上撒盐。小羊驼，你挺狂啊！知道我是谁么？夜店小王子，今天咱们喝起来，差一口酒，发朋友圈叫爸爸的。”
“好呀！叫上小初，走起！”
“走！”
东方一直在办公，把自己一两天没处理的文件处理一下。
这几天，他的心思一直在向瑶的身上。这个女孩子真是传说中的召灾体质！
叮咚——
东方的手机一则某信推送。
点开后，东方的脸色瞬间变成紫色。
向瑶的某友圈，文案是：别来偷窥我，我不是你爹！下面配一张董怀安失去意识的照片。
这个野丫头。又去喝大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