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实力成谜
继续找线索。
翻遍了舟升的房间，也没弄清楚他现在究竟练成了哪几种功法，破绽又在何处。
“只能指望护法大人在那份说明书上有所发现。”瓜子揉了揉腰，上蹿下跳的，累死她了。
“那份说明书上不一定会有破绽的记录，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
“动手。”秦榴比划两下，“只要能打起来，功法的破绽立刻显现！”
瓜子对这个法子不抱希望：“就怕你还没发现，先被他打死了……小榴儿姑娘，你到现在都没见过舟升动手，所以不清楚他有多厉害。外面，中原武林的人，因为身负剧毒的事情经常来总舵挑战盟主，没一个能活着离开！舟升的凶名就此传开，不明所以的人拿他和当年的秦峰盟主比较，皆说他更厉害。”
“传言不可信。”
“诶，这个传言里可没有水分，你千万不能大意！”瓜子严肃地告诉秦榴，“这个总舵，守护再多巡逻再密，还不是让我们两个姑娘来来回回随便游荡，江湖上比轻功，不有的是比我们更厉害的前辈吗？他们想潜进总舵趁机和舟升同归于尽，无一人成功。”
被瓜子说的，秦榴也开始怀疑舟升的实力。
但是说不通啊……
“就算他现在学会了将所有功法融于一体的办法，这才多长时间？十二年让一个废物变成绝顶高手，有些夸张了吧。”
秦榴属于天赋好，又有商秋云前前后后张罗，还有崇凛和教主时不时地亲自教学，方有眼下一身功力。
舟升自己瞎练，真会变得如此厉害？
瓜子摇头，说：“我一个小虾米分辨不出来，但红长老他们每次见到舟升都如临大敌，最近几次，人走了还在发抖呢。我问过他们，他们说这人每来一回，实力就深不可测一分。我不是在忽悠他拖延时间吗？红长老他们怕我玩过火，舟升一怒之下真把我挫骨扬灰，到时候尸体都找不到……”
秦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看向瓜子：“姑娘，你既然知道他这么厉害，还让我帮你杀他？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和他是一伙的，故意在坑我！”
瓜子大喊冤枉：“我以为你是回来找他报仇的，肯定火力全开大不了同归于尽！哪里知道你这般淡定……”
火力全开，还有师傅和崇凛前辈在，这样算起来，不一定会输嘛。
秦榴乐观地觉得不会有问题，殊不知，崇凛不知道跑哪去了，商秋云此时已经等在总舵门口，算着舟升回来的时间，准备一人挑了武林盟总舵，和盟主！
“还找吗？我要不要把地砖给你撬开？”瓜子问道。
“算了，回去吧，等师傅的消息。”秦榴决定道。
两个姑娘出了房间，逼着巡楼人群朝后山走去。
途中发现，那些巡逻和守卫纷纷朝着大门的方向赶去。
“出什么事了？”瓜子好奇地张望。
“舟升回来了？”秦榴也伸长脖子向那边看去。
“不像……”瓜子说，“这些人行色匆匆如临大敌般，不像是去迎接盟主，像是……”
“迎敌！”
二人互看一眼，随后朝大门走去。
第362章 正面挑战
秦榴没想到会看见一幕商秋云被围攻的画面。
在十二年里，她很少见到商秋云一人外出，身边总是跟着崇凛，但眼下，崇凛不在。
商秋云自总舵大门进入，撂倒不少人后被赶来支援的武林盟弟子团团围住。
她不慌不忙缓步进入武林盟，冷眼看着包围在身边的人。
秦榴和瓜子躲在一边，不明所以。
“小榴儿姑娘，护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正面挑战武林盟？！”瓜子压着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我也不知道。”秦榴担心蹙眉，也对商秋云的异常感到好奇。
好在……
商秋云没有吃亏。
武林盟的人一而再上前欲抓人，再而三地被商秋云摔飞回去，现在已经没人敢上去了。
进到总舵，商秋云左右看看，觉得面前那个代表着盟主地位的宝座最合适，轻功跃起，飘然落座。
她举头瞧了瞧太阳，又抬手挡住，说：“怎么想的，把座位放到外面来风吹日晒……”
“哪来的野丫头，盟主的到位置也是你能坐的？！”
“滚下来！”
商秋云摆摆手：“别叫唤，有本事就上来把我拖下去。武林盟不会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吧？这十二年，舟升利用病毒控制中原武林，你们这群人真就一次手都没动，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狐假虎威吗？”
“污蔑盟主，你可知罪！”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武林盟总舵污蔑武林盟主，简直找死！”
商秋云哦了一声：“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魔教教主座下护法，你们可以叫我护法大人。”之前听瓜子这样称呼，感觉还不错。
“魔教妖女！”
“杀了她！”
喊得欢快，却无一人上前。
商秋云啧啧摇头，嘲讽道：“魔教的人看不惯我尚不会在乎我护法的身份，说挑战就挑战，武林盟的人却只会叫唤，手脚无力兵器都拿不稳……还以为舟升回来前能和你们练练，活动活动手脚，失策啊失策。你们别在这里围着了，打又不敢打，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在这里等舟升回来。”
一旁的秦榴听见这话，浑身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
舟升要回来了？
师傅是故意挑事然后等舟升回来有理由直接动手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榴咬咬嘴唇，决定出去帮忙，没想到被瓜子一把拽了回去。
没想到这小丫头力气还挺大……
“你干嘛？”
“你想干嘛！”瓜子眼珠转来转去，“护法大人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用意，要是可以叫上你一起出去，她大喊一声就行！现在摆明了不想让你露面，你乖乖待在后面看着就好，别出去给护法大人添乱！”
“怎么能叫添乱呢！”秦榴不服气地顶回去，“不是你说的舟升武功深不可测吗？我师傅一个人对上他很可能会吃亏，我当然要出去帮忙啦！”
“不行！”瓜子态度强硬，死死抓着秦榴的衣袖，“护法大人何其聪慧，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个穿黑衣服的前辈不在，或许正埋伏在什么地方，发现不对立刻跳出来救人。你真的真的不要出去打乱他们的计划！”
秦榴噎住，无话可说。
第363章 阿谀奉承
商秋云东倒西歪地坐在盟主的位置上，觉得不舒服，又翘起腿来晃悠。
过了会儿，武林盟的人左右退开，一个四五十来岁的男人从人群后走上前。
“老夫闭关练功，听闻魔教来人直闯总舵，实在是好奇，何人如此找死。”
来人装腔作势，眼置头顶鼻孔瞧人，说完一句话要和身边人互动一次，非要听见别人夸奖他说得好才肯继续往下说。
商秋云打个哈欠：“你是出来作秀的还是出来打架的？作秀的话你可以退场了，演得太差，姑娘我不爱看，打架的话……能不能别废话了直接动手？”
被身边人称作全长老的人冷哼道：“方才听你说武林盟中无人可战？你可知中原武林组建武林盟的意义为何？如今在武林盟中的人，皆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商秋云也冷哼：“十二年前秦峰是盟主的时候，手下的确都是精英高手，如今？看你，看你们，和高手两个字的哪一笔沾边了？舟升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吧？他就喜欢那些拍他马屁阿谀奉承的人，之前见过的尹帆杨长老都是这样的人，想必全长老和他们是一样的人。”
全长老面子上挂不住，咋呼两句，发现没人附和自己。
武林盟里的人果然了解他们，只是碍于地位不敢多话。
眼下被商秋云捅破窗户纸，他们只管看风呼呼刮，才不会上去补破洞呢。
全长老想找回面子，必须和商秋云打一架了。
他心想这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护法身份十有八九是靠色上位，趁着盟主不在才敢来总舵撒野。
好歹自己是个长老，收拾一个小姑娘能有多难？
越想底气越足，全长老开始撸袖子了！
商秋云淡然一笑：“教主带着魔教大军直逼边境，舟升挑选武林盟精英前往迎敌，全长老怎么没有随行？”
“老夫闭关……”
“闭得可真是时候。”
“多说无益，姑娘是不敢挑战武林盟长老了吗？”
“我很欣赏你……的自大。”
说完，商秋云直接从位子上跃起，落在全长老面前紧跟着打出一拳。
其他人看不明白，秦榴却清楚，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道不足三成，所以全长老才能轻松挡下。
可能是轻松挡下这拳后，全长老信心大增，开始反击了。
商秋云灵活避开他抽出的长剑，不知道怎么就蹿到他身后去。
全长老及时反应过来，手腕转动，长剑置于身后再次挡下商秋云的攻击。
二人打得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便宜，渐渐地，全长老发觉不对劲。
“魔教教主座下护法，是个只会躲避敌人的怂货吗？”
武林盟的其他人三三两两嘀咕着，方才商秋云进来时十几人围攻占不到便宜，怎么遇上全长老，好似没那么厉害了？
不怪这些人犯嘀咕，全长老什么水平大家都清楚，打成这样，谁看谁不糊涂？
其实吧，商秋云算着时间，离舟升回来还有一会儿，干坐着也无聊，有人出来陪自己玩，不得多玩会儿？
第364章 人模狗样
最先发现大门方向出现异动的人应该是秦榴。
里面这些人的目光全在商秋云和全长老身上，都没注意到他们伟大的盟主回来了！
然后盟主就生气了……
一路走一路踹开挡路的人。
商秋云眼神瞄到他，不玩了，正面一掌把全长老震飞，正好飞向走过来的盟主。
全长老还没反应过来，先被后推，再被盟主接住，等回神后站稳身形回头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给盟主道谢，然后……
舟升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手腕一转扭断脖子，像丢一件垃圾一般，把全长老甩开。
“废物，一个魔教妖女都收拾不了，不配留在武林盟里！”
舟升一席话，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低头不语。
“盟主大人好大的脾气。”商秋云背着手，眼睛笑得弯弯的，“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十二年前被我一吼吓得调头掉头就跑的小子，现在杀人都不用眨眼了。”
“是你……”
当年舟升追着秦榴，是商秋云突然跳出来拦住了他。
“的确今时不同往日，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总舵。”
“活不活的一会儿才知道，眼下我倒是想问问盟主，不是带着人去边境迎击魔教了吗？怎么半路回来了？”
回来的原因是收到总舵传信，说有人杀了暗道出口埋伏众人，已潜进总舵。
一开始收到这个消息舟升不是很担心，虽然决定回来看看但不着急。
然后他又收到一条传信，说总舵的人找了几天，连潜入的人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
如此，他才急了。
对总舵熟悉至此的人只有秦榴，结合尹帆断了联系，魔教突然进攻等等因素，舟升肯定潜入的人是秦榴，而她身上应该带有当年刀付昌留给她的真相。
虽说过了十二年才给当年事断是非太过愚蠢，但证据就是证据，真相就是真相，舟升得回来盯着，不能任人胡说八道。
流言蜚语能杀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没想到回来一看，不是秦榴。
魔教这个护法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是魔教教主十分看重的人，根据暗线回报的消息，魔教那边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见厉害。
所以对上商秋云，舟升不似全长老那么大意，先用气势压倒她！
商秋云拍拍手：“人靠衣裳马靠鞍，不愧是当了盟主的人，站出来也是人模狗样了。”
舟升无意和她废话，抽出佩剑，轻功上前！
见到二人正面对上，最紧张的就是秦榴。
“没事没事，师傅很厉害的。”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加重手上抓着瓜子的力道，“区区一个舟升，不是师傅的对手！”
瓜子吃痛龇牙，转头见秦榴紧张成那样又不好说什么：“是是是，护法大人不是一般人！”
“不好！”
“嘶……又怎么了？”
“师傅不杀人……”
“啥？”
商秋云不杀人，动了手顶多把对面打晕打残，从不下死手。
可舟升不会啊！一招一式全力攻击！
商秋云处处留情岂不是落了下风？！
第365章 火力全开
之前说过，商秋云是武林高手。
用尽全力，收拾舟升分分钟的事。
戏耍般的你来我往，是商秋云想逼出舟升全部功力，她想看看，这个将多家秘籍功法融于一身的人，究竟会如何杀死她。
多来两招，舟升急了。
每次冲着对方去的死手，总能在最后关头被她化解，仔细观察，化解的还很轻巧。
虽然不知道商秋云要干什么，舟升还是决定尽快结束一切，毕竟是魔教的人，不能大意。
跟着，商秋云感觉到舟升身上爆发出一股诡异的力量！
在其他人看来，这股力量是舟升强大的证明，但在商秋云眼里，这股强大不属于这个世界！
长剑破空，正面袭来，商秋云不躲不闪，伸手轻轻捏住剑尖，只是冲击力太强，一时无法完全化解，她被迫后退数米。
“不愧是魔教教主看上的人。”舟升大笑夸赞，他额间青筋凸显，整个人极度兴奋。
“这句话我今天听好多遍了，盟主就没有新词吗？”商秋云继续刺激。
“有一句你今天听的应该不多，武林盟里这些蠢货没办法把你逼到绝境，说不出这句来。”
“哦？什么话？”
“去死吧！”
说罢，力量暴增！
商秋云只感觉对面的力量震得她浑身发麻，不留神，让面前的长剑划破手臂。
她飞开数米，和舟升保持距离。
看看手上的伤，用指尖微微带起上面的血，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多少年没伤成这样了……
“有点意思。”商秋云一笑，和舟升一样的表情，都疯了，“力量很强，伤害也够……不，不够，凭这点东西，还杀不死我。喂，教你融合功法的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
舟升听见融合，愣了一下：“胡言乱语。”
商秋云说：“胡言论语，胡说八道，随你怎么说，好心提醒你，下一次攻击把该使出来的都使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多沾上一条人命。”
说着说着，商秋云的表情渐渐变得凶狠，连秦榴见到都觉得陌生。
“那便……如你所愿。”
舟升运气，调动所有力量。
力量太强，手中长剑被震碎！
他扔掉剑柄，手做爪样，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眨眼冲到商秋云面前！
那手停在眼前，手腕被商秋云抓住，随后她抬起一脚踹在舟升腹部。
一脚的力量很强，明显能看见舟升的身体向后飞去，又因手被商秋云抓着，人并没有飞走。
再然后，商秋云抬起另一手要去抓周升的脖子！
但这次，舟升挡住了。
只是他的表情带上惊恐，可见这一挡不是实力，是运气，他开始慌乱了。
二人贴身肉搏，商秋云占了很大的上风，舟升越发急躁不安，出手变得杂乱无章，挨了商秋云不少耳光，打的那叫一个响……
最后，商秋云一掌将他推开，紧跟着冲过去要在他的天灵盖上狠狠来上一掌。
万万没想到，舟升在千钧一发之际，发狂暴走，体内涌出一股比方才强大百倍的力量，不仅将商秋云弹开，还趁机一手抓在她的手臂上。
那截小臂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自我保护意识让商秋云第一时间选择后撤，这才只是伤了手臂……
躲在一旁的秦榴看见商秋云受伤，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师傅！”
第366章 于公于私
舟升陷入疯癫，却在看见秦榴的瞬间回过神来。
“师傅！”秦榴跑到商秋云身边扶住她，小臂上的伤看得人心惊胆战。
别说伤得这么重了，十二年来，秦榴就没见过商秋云受伤！
想到这，她左右看看，问：“师傅，崇凛前辈呢？”怎么没出来保护你！
商秋云撇嘴道：“找小情人去了。”
语气和神态秦榴太熟悉了，便问：“你们又吵架了？”
商秋云否认：“这回不是吵架，我要跟他离婚！一纸休书，休了他！小榴儿，你跟谁？”
“当然是跟师傅。”秦榴对答如流，因为这个问题她听过很多遍了。
“乖。”商秋云把秦榴挡在身后，重新看向那头的舟升，“原本说好你的仇你来报，但现在情况有变，等我废了他，你再来补最后一刀。”
秦榴紧张地盯着商秋云手上的手：“师傅，你的手……”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商秋云甩甩胳膊，再次吩咐秦榴躲到一边去。
“可是……”
“乖，听话。”商秋云回眸一笑，是秦榴熟悉的，全世界最温柔的师傅。
她后退和瓜子站到一边，看看舟升，再看看商秋云，心事重重。
商秋云对自己很好，也有很多秘密。
十二年来老是听见她和崇凛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秦榴不知道那些话的意思，听得多了，自然明白后面该接什么话，于是偶尔会和商秋云开玩笑。
还有，在幽夜城的时候，教主安排的事情商秋云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了关上门，教主来也不见。
谁家教主在护法面前这样吃瘪？
起初秦榴还以为是商秋云和崇凛够厉害，教主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有气也只能自己憋着。
后来她才注意到，商秋云在魔教的所有行动都和自己有关。
收拾万兽堂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我不杀人人杀我的道理，教训伏魔堂是为了拿他们的精铁帮自己修补因为练功损坏的短剑，带着崇凛灭了白莲堂是因为那个堂主公然说出要将自己收进后宫宠爱的话……
包括幽夜城里的小混混……
商秋云每次出手都有原因，所有原因都是秦榴。
事无巨细，于公教导，于私宠爱，商秋云做的这些远远超过了师傅的身份。
有时候秦榴想，亲爹都没这样关心过自己……
她感动，也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商秋云要对自己这么好。
此番回中原，有了新的猜想。
师傅是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只为复仇而存在的行尸走肉吧？
她的关心宠爱是十二年来淡化戾气的良药，悉心教导是知道她必须要面对复仇这件事，不求多么惊天动地，但求自己别受伤送命。
只是眼下的商秋云，太不合理了。
舟升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动怒？
和自己有关吗？
这才刚见到，想做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吧？
师傅到底怎么了？
瓜子及时帮秦榴抓回思绪，指了指那头的两人，说：“我怎么觉得，护法大人在故意激怒舟升，想让再用出刚才伤自己的那招？”
第367章 危险信号
瓜子说的没错，商秋云就是想逼舟升再次暴走！
刚才那一下的力量明显更强，能把她抓伤也说明力量不一般。
但之后不管商秋云如何挑衅，舟升再怎么狼狈，就是用不出刚才的力量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瓜子在旁边观察，发现舟升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秦榴……
“小榴儿姑娘，要不你回避一下？”瓜子提议道，“方才你一出现舟升的暴走就中断了，现在不管护法大人怎么紧逼，他都用不出刚才那一招来，我估计是因为你在场的关系。”
一番话说得秦榴糊涂：“关我什么事？”
她不能走，不动手在旁边看着也不能走！
武林盟这些人在见到盟主伤了魔教妖女后，信心大增跃跃欲试，估计抓到破绽后就会一拥而上，秦榴在旁边能震慑一二，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瓜子的话商秋云也听见了，她不在乎。
一股能伤……有可能能杀死自己的力量，被一个半路跳出来的小姑娘给压制回去了，这个信号不是好事。
商秋云不是自吹，能杀死自己的力量天道尚且没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这个，关键点落在秦榴身上对她而言太危险了！
她不想秦榴出事，努力平复心中不安，告诉自己没关系，这样机会以后还会有。
接下来，计划恢复原样。
秦榴就在旁边看着，以她的聪明，只要舟升露出破绽，她一定能找到打败他的关键。
本来的计划不就是让她亲手杀了这个最大的仇人吗？
商秋云出手慢慢脱力，在舟升眼里这是他反败为胜的机会！
除去暴走时那股可怕的力量，舟升整个人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融合功法的副作用正在急速增加！此人爆体而亡的时间在急速缩短！
商秋云怕他突然炸了，赶紧装不敌，迎面受了舟升一掌。
在她后飞的时候，一声怒吼响彻整个武林盟总舵。
秦榴在接住商秋云的瞬间，抬头看到了崇凛！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商秋云受伤，先是手，现在又正面挨了一掌，内伤是肯定有了。
崇凛回头瞧一眼，眼睛顿时变红，转身面对舟升时杀气外泄。
不光崇凛，武林盟其他人见到此时的崇凛，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地，没晕过去的已经冲着崇凛在磕头了。
再看舟升……
他要好些，跪在地上没有磕头，但满脸大汗双眼外凸，手捶地不自控的发抖。
秦榴还是第一次见崇凛这么生气，还好她此时跪在地上抱着商秋云，要是站着，估计也会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地……身边的瓜子就是这样……
“师傅……前辈这是怎么了？”声音颤抖，秦榴不相信如此害怕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估计是小情人没找到，在生气。”商秋云翻个白眼，她的声音很正常。
崇凛朝着舟升走去，秦榴觉得自己眼花了，怎么看见崇凛手上缠了一团红色的东西？
商秋云赶紧出声制止：“崇凛！”
一唤，回神。
第368章 勾结真相
崇凛后退到商秋云身边，检查她的伤势。
那股压迫在场众人的力量眨眼消失，众人尴尬的左右看看，不明所以。
商秋云的伤看上去严重，对她而言，其实不算什么……
从秦榴手上接过人，崇凛用舒服的姿势把她搂在怀里，然后告诉秦榴：“去，杀了他。”
秦榴当然同意！
十二年前杀她爹，十二年后伤她师傅，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商秋云让瓜子去通知后山的人，可以出来了。
瓜子担心地看着秦榴，又听商秋云说：“没事，快去快回，路上小心，这边有我盯着呢。”
瓜子的武功一般，学会了锦瑟宫的秘籍还是武功一般，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调头朝着后山跑去。
身边没人，商秋云才问崇凛：“怎么，不把人带走好好研究他伤我的力量吗？”
崇凛说自己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等秦榴的事情了结，回家再谈。”
“好。”商秋云同意了。
……
秦榴走到舟升面前，不废话，见他张嘴要说什么，先一步挥出长鞭，让他闭嘴。
没有压制，舟升灵巧后撤躲避长鞭。
秦榴不着急贴身，用长鞭抽打让舟升露出破绽！
商秋云以身冒险，秦榴也不是在后面划水发困的，只要舟升不使出抓伤商秋云的那股力量，她现在有七成胜率！
剩下的，在商秋云和崇凛身上占了一成。
“盟主大人二十年前勾结魔教陷害秦峰盟主的事情教主已经知道了，你和那位魔教长老的协议作废，因为他此时已经死在边境了。”商秋云觉得自己躺在地上被崇凛抱着的姿势不霸气，衬托不出情报的重要性，所以站了起来。
为了表现出自己受伤，还是靠在崇凛身上的。
就是她这个脸色……
红润得太假！
没办法，也没地找个粉底液来把脸涂白，就这样吧！
“教主突然到了边境，就是想把你引过去和长老对峙，你半路回来的举动绝对惹得教主不满，那位长老此时全身的血恐怕已经被放干了。”
舟升闻言，身形停顿，秦榴抓住机会长鞭挥出，本想绕上舟升的腰，却被他躲了过去，好在他慢了一步，长鞭绕上他的手臂，用力往回拉扯，手臂变得血肉模糊，依稀可见白骨。
为了让秦榴明白，商秋云接着说：“十二年前武林盟里的确有人勾结魔教，但不是秦峰盟主，是他身边那条叫做舟升的狗……你们做得很隐秘，别说中原武林盟，连魔教楼外楼都没发现痕迹，教主更是毫不知情。秦峰出事，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是你在制假诬陷，真没想到你是祸水东引，将计就计。”
“空口无凭。”舟升捂着自己被长鞭划伤的手臂，脸上一点血色都看不见，“你们以为十二年后随便编出一套说辞来，就能让秦峰无罪，置我死地吗？”
啪的一声，秦榴用长鞭抽地：“我师傅在说话，你不许插嘴！”
商秋云笑笑：“是啊，我的确没有真凭实据，你没到边境没和长老对峙起来，就不会有证据。”
第369章 时间BUG
勾结魔教长老这件事，商秋云和崇凛一早就知道。
但提前说出来，除了让秦榴的戾气更重，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甚至没有告诉魔教教主……
秦榴回中原复仇，商秋云和崇凛跟过来，掐着时间把消息传给教主，说在武林盟总舵里找到了舟升和长老勾结的证据。
教主在乎的事情不多，勾结中原武林是最大的死穴。
况且商秋云传回来的消息，他不疑有假，当时就带着人把那个长老抓了起来。
审问，用刑，挖出了真相。
中原这边，商秋云混淆时间，将知道这件事的原因说成教主发现了长老异样，挖出了勾结真相。
都是因为没有证据，口说无凭，要想把事情戳穿，只能如此。
反正……
事情结束后商秋云和崇凛会离开这个世界，秦榴也好，教主也罢，不会记得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BUG……
也就不存在了。
商秋云说道：“你和长老勾结到底为了什么？当上盟主吗？就我们所知，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你是用了自己的手段坐上去的，和魔教没有丝毫关系，十二年前，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约定？”
舟升一听她说没有证据，就咬死不承认这件事。
只有他和那个长老知道，又没有证据留下来，为什么要认？
但秦榴知道了真相不可能当做没听见，质问道：“你对我爹有什么不满，害死他不够，还要害得人声名尽丧！”
“害他的不是我，是他自己！”舟升怒吼道，“流言蜚语只是导火索，是不是真的勾结魔教，中原武林各大势力根本不在乎，他们只想借机发难，只想顺着这个流言蜚语把他从巅峰打回泥地！”
秦榴冷笑：“我知道，都想做盟主嘛，我现在理解了，也不想因为他们的私心做任何反应，师傅说得对，小人哪里都有……可是你呢？你凭什么倒戈？”
“难道跟他一起死吗！”舟升说自己是没有办法，不倒戈就得像当年和秦峰走得近的那些人一样，死在十二年前，“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活着有什么不对？十二年，武林众人都说我背信弃义，换成他们来试试，当时那样的情况，有几个真的会追随他至死不渝！”
“你以为把自己说成胆小鬼就能掩盖真相吗？”秦榴不信这套说辞，真相面前，狡辩是没有用的，“事发前，我爹让刀伯伯寻找流言出处，他刚知道真相你立刻让人控制了他的心上人，威胁他，让他不许回武林盟澄清事实。”
提到刀付昌，舟升以为秦榴找到的真相最多就是刀付昌留下的那些。
那些没用啊……
刀付昌当年没出现在总舵，现在又拿出他调查到的东西，说这些就是真相，根本没人会信。
不料秦榴只是简简单单地提了一句刀付昌，并没有深究，她接着说：“我爹死后，武林盟需要一个新的盟主，中原武林那么多前辈高手，你又是怎么脱颖而出当上这个盟主的？别跟我说你武功盖世心怀苍生，我听着恶心，换个理由。”
第370章 格局要大
对外，舟升当上盟主的理由很简单，单纯的武功厉害，别人都不是对手。
武林盟主本来就是能者居之，强，是唯一的条件。
对那些争夺盟主之位的人来说，他们想当盟主，但更惜命……
舟升用疫病病毒让他们生病，又拿得出有效的解药，如此，他们哪里还敢公然挑战？
互相之间用人质的说法掩盖自己的无能，也促使舟升一步步走到今天。
“恶心？”舟升冷笑，“如今的我，谁能敌？”
牛吹得够大，周围武林盟的人纷纷转头看向商秋云和崇凛。
此举让舟升面子上挂不住，怒斥道：“中原武林选举盟主，需要看魔教的脸色吗！”他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指向商秋云，“此妖女武功古怪，不知道学了魔教什么功法，今天就是秦峰在世，结果也一样！”
商秋云反驳回去：“不一样，秦盟主为人磊落，找魔教干架都是明着来，以前但凡他在场，都是直接点名和魔教教主打，带去的人在旁边看热闹，从不让他们做无谓牺牲，不光是对武林盟，对魔教的人也如此。打得过，他扛下整个中原武林，打不过，身先士卒，对得起任何人！这样的人，好端端的我干嘛和他过不去呢？”
如今的武林盟里，还有老人在。
听商秋云这么一说他们也想起来了，的确如此……以前秦盟主带人找魔教打架，要的只是一个声势，真正动手的人只有他自己。
偶尔遇见魔教那边不讲武德搞偷袭，他宁愿自己被魔教教主打伤，也要撤回来护住自己的人！
有些事，不说明白，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被人说透后，才觉得脸上发烫。
但这个做法，让舟升不齿：“正是因为他如此做派，没有尽早铲除魔教，让魔教一次又一次的卷土重来，让中原武林各大势力对他心生怨念！这，就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天怒人怨，最终害死自己的原因！”
中原武林，域外魔教，要打架不可能提前约个地方到了再开打。
中原能派人潜伏进魔教，魔教自然也能派人偷偷来中原闹事。
各大势力的人联合在一起对抗魔教，是因为他们每一家都和魔教有大仇。
打不过就撤退，无话可说。
那些明明打得过的时候，秦峰却讲大义，放魔教生路……自然引人不满……
再说打架的时候，秦峰在时会护着他们，那他不在呢？
被护的人不记恩，没被护的人心生怨。
舟升这话说得真没错，中原武林对秦峰的怨念就是这样来的，他们想自己做盟主，不想再跟着秦峰浪费时间，加上有怨，私心作祟，拉他下来后还想踩上两脚泄愤！
勾结魔教的流言蜚语成了导火索，最终演变成十二年前那场武林各大门派围攻总舵的场面。
“中原武林，域外魔教，有什么不一样吗？”秦榴平淡地说出这番话，“你们想灭了魔教，魔教也想灭了你们，灭来灭去，倒霉的是谁？”
商秋云在后面夸赞自己：“看见没，我教出来的人，格局就是这么大！”
崇凛说：“格局大有什么用？这个世界撑不下这么大的格局。”
第371章 秘籍轻功
秦榴在幽夜城生活了十二年，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之后融为一体，再慢慢感悟出这个道理来。
两边争斗多年，死了伤了那么多人，谁真的把对面给灭了？
以前她问过秦峰，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彻底灭了魔教。
可惜当年还小，没听懂秦峰话里的意思。
现在想想，那句改变不了现状就努力救下更多人的话，意味深长。
“哪有那么好灭尽。”秦榴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当你们冲入域外，杀尽所有人，往后就不会再有魔教了吗？武林盟里有你这样的人，中原武林里有为了一己私心掉过头来残害自家盟主的各大门派，往后真的就不会再冒出一个魔教来吗？到时候你们再杀一遍，冒出来后又杀一遍，有多少人给你们杀，杀完了，还有人吗？”
“果然是他的女儿，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一样的无聊。”舟升对这些话嗤之以鼻，“你在魔教生活了十二年，太久了，被他们同化了！”
秦榴摇摇头：“我没指望你们听懂这些话，对中原武林也不抱有希望，说真的，说服你们，我还不如回去说服教主来得容易……”
崇凛突然插嘴：“我可不帮你，自己想办法说服他……行了，聊得够久了，动手吧。”
仇人还是要杀的。
秦榴挥鞭的速度变快了，舟升躲闪的反应也在渐渐变得迟钝。
崇凛轻声对商秋云说：“舟升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没察觉自身出了问题。”
商秋云微微点头：“事情没说清楚，他不能死，勾结魔教长老的目的小榴儿还不知道，因果线还差一截……瓜子这个丫头怎么还没回来？”
“来了……”
崇凛刚说完，瓜子带着红长老他们出现。
看见舟升要反扑秦榴，瓜子一个轻功闪过去，拉着秦榴躲开舟升的手。
稳住身形后，秦榴看了眼瓜子，真心佩服道：“姑娘轻功可以啊……”
瓜子眨眨眼，说：“我没告诉过你吗？锦瑟宫的秘籍就是一套轻功！”所以学了也没用！她还是菜……
秦榴又疑惑地看向舟升：“轻功你也要？”
商秋云要解释，结果被崇凛抢先：“他要是将这套轻功融合进去，动起来如风一般，根本抓不住……我有没有教过你对战的时候不要那么多废话，专心！”
秦榴低头道歉：“对不起前辈……”
瓜子打哈哈：“哎呀这位前辈，不要这么苛刻嘛……不明白的事情本来就该及时提问，免得之后找不到人解惑，憋在心里多难受？”
秦榴怕瓜子上了崇凛的黑名单，赶紧把她拉走。
“我讨厌这个丫头。”崇凛瘪嘴轻声吐槽。
“我喜欢这个丫头。”商秋云扬起嘴角一笑。
舟升回头看见红长老等人，杀心空前强烈，他想让自己暴走，施展出之前对付商秋云的那种力量来，试了很多次，发现怎么也用不出来！
跟着，瓜子配合秦榴进攻。
这姑娘的轻功是真厉害，动起来的时候就留下一个虚影，竟然能配合秦榴的长鞭一同往前冲，给舟升造成压力。
第372章 武林败类
刚才秦榴的胜算是七成，加上商秋云爆料勾结长老的事，增加到八成，眼下红长老他们出来了，用疫病病毒的事情继续骚扰舟升的心智，胜算已有九成。
商秋云觉得，最后那一成在瓜子身上。
崇凛问她为什么不把其他势力的人召集过来，当众爆料的压力不是更大吗？
商秋云摇头，说：“没什么用，那些人针对舟升不是因为真相，只是在乎自己生死，放他们来，再刺激了小榴儿，后面会更麻烦。”她回头看了看四周已经放下武器静静看戏的武林盟众人，“有他们看着就行，事后，今天总舵发生的事情，听到的话，要不要传遍武林由他们说了算，反正我要对小榴儿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要做的事情，不光是收回因果线，更重要的是将秦榴养成一个正常的，明白并继承秦峰意志，往后的日子能顺顺利利过下去的一个人。
“你所谓的顺利，不是指让教主照顾一二的时候吗？教主死了怎么办？看年纪和身份，肯定死在她之前。”
“无妨，那个时候的小榴儿，用不着照顾了。”商秋云瞄见瓜子，微微一笑，“照拂不用，身边又有人陪着，日子会好过的。”
崇凛也看着瓜子，挑眉道：“这怎么都要结束了，突然多个人要植入假记忆？增加工作量都不提前商量一下吗？”
商秋云哼一声：“一个人而已，对你来说，配不上工作量这三个字！”
……
红长老在那边慷慨激昂地讲述舟升是如何利用手段坐上了盟主之位，武林盟的人大部分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些带头喊口号却没有引起回应的几个，应该是舟升的心腹，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几位，不如你们来说说，为了试验效果如何，你们跟着舟升都祸害过什么地方什么人？”红长老轻功下台，落在人群前，点名带头喊口号的几人，“我被关在总舵太久了，不知道如今这外面是什么情形，烈焰们还在吗？霹雳堂呢？他们是最反对舟升上位的，又偏偏被关在总舵的人质里没有他们的人……舟升带着你们其中的谁，把他们灭门了吗？”
“武林盟内，岂容你们这些魔教妖女武林败类肆意诬陷盟主！”
红长老回头看了眼商秋云：“魔教妖女的确有，不过哪里来的武林败类能败过你们家盟主？”
“岂有此理，你们跑来总舵胡言论语蛊惑人心，陷盟主于不仁不义，可有证据！”
红长老刚想说自己就是证据，却被那边的秦榴抢先说道：“蒙城就是证据！你以为把人都杀了就没人知道你对蒙城做过什么了？红长老他们吃过药吧？这些吃过药的人在蒙城的毒雾中会呈现什么状态，你还记得吗？”
舟升好像真忘了，想了会儿才想起那个孩子……
“你从蒙城来，见到哪家人了？”舟升咧嘴，“真不该心软……”
“现在后果已经来不及了。”秦榴喊了声瓜子，姑娘配合长鞭左右夹击扰乱视线，再次成功用长鞭缠住了舟升。
第373章 反派自述
长鞭上全是倒刺银片，碰一下皮开肉绽。
舟升不是刚出江湖的菜鸟，刚才吃了一次亏，这下怎么可能再由着秦榴用力拉回长鞭，再次重伤？
他迅速拉住鞭子，发力，以极快的速度和手掌受伤的代价，将秦榴拉向身边！
瓜子见状慌了，却无能为力。
好在秦榴还有一手……
发现自己的气力比不过舟升，她干脆放弃抵抗，任由他将自己拉过去，然后，抽出短剑，往他脖间划去。
舟升后撤躲过短剑，忘了腰上缠着长鞭，这一下，伤得更重了。
“可惜，中途脱力，没能将他拦腰斩断。”崇凛啧啧道。
“伤成这样还能站起来，融合功法顺便剥夺了他的痛感吗？”商秋云眉头微蹙，“看来只能朝破绽全力，才能让他彻底爬不起来。”
秦榴，也是这样想的。
红长老刚才因为秦榴被抓过去吓得愣在原地，忘了说话，见她没事，再次转头对武林盟的人说：“蒙城就在总舵外面，要来总舵必经蒙城，我问问你们，有多久没离开过总舵，没去过蒙城了？”
“我有两年没出去了……”
“我是一年前回来的，当时就觉得蒙城怪怪的……”
“两三年了吧，盟主说有魔教探子混进中原，让我们留在总舵不能外出，从那时候起，外面的人能回来，回来后就不能出去了。”
“蒙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长老听了他们的话，哈哈大笑两声：“武林盟，这就是武林盟，可笑啊！”
接着红长老的笑声，那头舟升也笑了起来。
“原本蒙城的事我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能糊弄过去，你们偏要搞得人尽皆知。”舟升此时浑身是血，背后那张代表了盟主地位的椅子，将他衬托出一种濒死王者的气质来，“中原不能没有武林盟，不能没有我这个盟主，为了保密，只能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了。”
这王……
是彻底疯了。
人群渐渐不安骚乱，更有后退想着离舟升远远的人。
秦榴说：“都杀了，把所有事推到魔教头上，独留你一人活着，你打算怎么给中原武林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舟升反问，“他们有资格让我给出交代吗？各派管事，都在我的掌控中，他们不会在乎这里发生了什么，只在乎我活下来后能不能继续给他们解药。”
搞了这么半天，终于忍不住说实话了。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所有真相吗？我可以告诉你们。”舟升扫视一圈，“十二年前我和魔教长老勾结，约定好一统天下！什么中原武林，什么域外魔教，事成后不再有分别，都要臣服在我的脚下！第一步，就是杀了当年的盟主秦峰！”
这一段没什么好说的。
有刀付昌的调查结果，还有红长老他们的证词，如何设计硬盒私心，秦榴都知道了。
关键是后面……
舟升说：“我因为举报有功，活了下来，看着各大势力的人想要做盟主而大打出手！他们那个时候没工夫关心我，给我留了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我从魔教长老那里拿到了一种毒，让人生病的毒。”
第374章 过河拆桥
和红长老关在一起的一位前辈，惊呼：“难怪我在中原找不到毒的来源，原来来自魔教……”
“没错，魔教长老弄出来的，他给了我毒又给了我解药。当时各大势力打得厉害，我趁机给他们都下了毒，尤其是几个最有可能当上盟主的人。”舟升瞄了眼人群，“我培养心腹，利诱他们帮我抓人，炼制出解药，然后走到那些中毒的人面前，告诉他们都中毒了，要想活命就得听我的话，不光是让我当上盟主，从今往后，都得听我的话。”
一开始肯定有人不信。
舟升等着他们体内的毒发作，得病，病的快死了，再拿出解药凭心情救了几个顺眼的人，那些到此时此刻还在高喊着卑鄙无耻的人，他冷眼看着他们痛苦病死。
如此几番，没人敢再忤逆他。
盟主当上了，中原武林也尽在掌控了，魔教那边，长老也按照约定挑拨万兽堂他们要换教主。
他做的没舟升这么直来直往，以至于教主始终没有发现真相。
魔教那边进行得不顺利，舟升此时想要踹开魔教长老，因为他的计划里，最后只有自己站在巅峰，没有长老的位置！
舟升手上有病毒，还获得了一种将各家秘籍功法融于一身的奇术，感觉自己真和魔教教主打起来也是十成胜算！
另一头的魔教长老，被利用完就被踹开，怎么肯罢休。
但当时舟升已经控制了中原武林，魔教长老跳出来指证有什么用？大家已经知道舟升的真面目了！
魔教那边，长老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教主，这和找死没有区别……
思来想去，断了舟升炼制解药的原材料。
没有解药，中原武林覆灭，勾结的事情再不会被人提起，长老还是魔教的长老。
舟升料到有这么一手，他一边练功，一边让人出去寻找能代替原材料的东西，包括去幽夜城的暗线，那些都是他的亲信，在监视秦榴的同时想办法在幽夜城里弄原材料，然后反复实验。
蒙城……
就是小白鼠……
最后炼制出的解药有了效果，也出现一种副作用。
蒙城那个孩子……
吃了解药后继续待在病毒环境里，人就会变得痴呆。
舟升当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放过了蒙城中一家三口，这才有了秦榴和他们遇见的后事。
“所以你要的天下不是谁灭了谁，是集体控制。”秦榴低头看了眼左手上的短剑，剑刃透着寒光，“中原武林已经完全在你的掌控中，接下来，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毒，你会投到魔教去，再同样用解药来控制他们。”
“不对啊。”瓜子发现一个BUG，“那种毒不是魔教长老找的吗？说明他会炼制解药，去魔教投毒不会有用！”
红长老说：“他能重新研究出解药，就能重新研究出一种魔教长老也解不了的毒……时间，只要给他时间，一定能成功……”
舟升打算双管齐下，一方面照着高人给的方法融合各家功法，另一方面研究出新的毒。
秦榴回中原的消息传来，他总感觉要出事，于是派出尹帆引诱秦榴去找刀付昌的遗物。
拔掉这根刺，再顺手收拾了秦榴。
他没算到的是商秋云和崇凛跟着秦榴来到中原，尹帆死了，消息断了，等他反应过来还没想出新的对策时，魔教教主带着人，出现在边境。
第375章 弃子印记
舟升明白，魔教那位长老不敢把他们的事情告诉教主，那样和找死没有区别。
但魔教教主莫名其妙地带人到边境，气势汹汹，肯定有原因。
他怕万一，万一长老露了馅被教主抓到，跟着深挖出十二年前的事来，他控制魔教的计划会胎死腹中！
此时顾不上秦榴了，心想，她不过是拿到了刀付昌的遗物，那东西放到现在根本没用。
中原武林各大势力有几个能良心发现，发现自己当年借机针对秦峰时做错了？在遗物真相面前痛哭流涕请求秦榴原谅？再跟着她一起来总舵对付自己？
别说遗物没用，就算有用，就算真是如此，他们敢回头针对自己吗？
毒啊毒……
中着毒呢！
舟升带着人前往边境，途中收到传信，疑似秦榴已经进了总舵。
他在外面的形象还是很高大正派的，万一秦榴回来把有些事情宣扬出去，他得在现场狡辩……得反驳。
毒还没有研制成功，现在不是取下面具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虚伪的时候
瓜子又不明白了：“听你的意思，没打算一直戴着面具骗人，早晚要摘下来让大家看清你的真明白，这早摘晚摘，有什么区别吗？”
秦榴解释道：“他现在只控制了中原武林，没有控制住中原百姓，等百姓发现他们的盟主是一个疯子肯定要逃走远离，说不定会跑到域外去，再把中原的事情和魔教的人一说，他后面控制魔教的计划不就没得玩了？”
瓜子觉得有道理，刚点头，听见那边的红长老说了个不。
扭头看过去，红长老正望着武林盟那些人，说：“武林盟代表了正道，盟主代表了大义，他必须保持自己正面的形象，这样才能忽悠更多的人追随他，替他卖命……或许之后染指魔教，还需要他们帮自己把毒洒在域外的各个角落……”
纯利用……
像尹帆杨鹏还有那个全长老这些会拍马屁的，当上了武林盟的高层管理，其他人，在舟升眼里，早就被烙上了弃子的印记。
商秋云鼓掌称赞：“我很欣赏你的阴险……”
崇凛说：“阴险这个词我也喜欢，但你还是算了。你的计划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能走到现在纯属你运气好。秦榴要是早回来两年，蒙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炼制新解药继续控制武林的计划也就没用了……还有各大势力那些人，但凡多几个热血郎和你同归于尽，什么事都没了。”
热血郎？
红长老默念着这三个字，然后自嘲般地冷笑。
中原武林早就没救了，秦峰苦苦支撑换了个声名尽丧的下场，舟升能成功，有运气，更多的难道不正是这种没救了的武林造成的结果吗？
想想自己十二年前因为私心和那些人一起攻入总舵，想想秦峰临死时悲痛的眼神，那个时候，他已经明白武林没救了吧……
看看周围，以为自己秉承大意进入武林盟，又为虎作伥犯下重重恶行的众人，红长老突然觉得，让舟升把他们都杀了，或许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