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把他逼走了
温凰追了上去，说：“国师！这才只是开始呢！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会跟皇上和太后说，疫病有扩散的趋势！只有国师脱了你的罩衣，露出真容，在北极大帝的金身前跪上三天，太后才会好！不知大家看到国师您的真容，还会不会跟以前一样尊重你？”
句皓脚步一顿，用杀人的眼神看着她：“温凰！你别太过份！”
温凰摊摊手：“我哪里过份了？我没骗你，没伤你，没杀你！这就过份了？”
句皓深呼吸，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一天不告诉我，我就让你一天不好过！”温凰冲他喊。
……
温凰估计，句皓又会去找玄珀告状。
她让人把黄同抬回去之后，又回去换了身衣服做了下妆容，也去找玄珀。
然而，玄珀那里并没有句皓，却是赵莲叶在那边。
她今天看着与往日不同。
粉嫩的衣裳，弯弯的柳叶眉，唇色看起来很诱人，整个人像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完全不似往日跟在周莺儿身后时的老气。
“……婕妤一早起来，发现自己也长了疹子，一直发脾气，砸了许多东西，也不许叫太医！”赵莲叶盈盈眉目望着玄珀，“皇上，您看该怎么办呀？”
玄珀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你今天倒是打扮得好看！”
赵莲叶含羞垂眸，情意绵绵地说：“多谢皇上夸奖。”
“周婕妤不好了，你却有心情打扮？”玄珀却话锋一转，冷然说，“你的心肠是什么做的？”
赵莲叶脸色一变，慌忙跪下：“皇上！臣妾并不是刻意打扮的！只是……只是今日正巧就装扮成了这样！”
玄珀淡淡说：“你回去吧。朕知道了！”
赵莲叶站起来，表情看起来很难受地走了。
出门正好遇到温凰，她冲温凰行礼：“皇后娘娘！”
温凰没理她，跟她擦肩而过，径直进去了。
对于给自己下毒的女人，温凰早晚要收拾了，没什么心情给她眼色。
赵莲叶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凰儿，你在忙什么呢？”玄珀问温凰，“这两日都没过来。”
温凰笑道：“没忙什么呀！就是不好总是来打扰皇上！”
玄珀：“你是忙着给国师赐妾室吧？”
温凰：“……臣妾是为了救她们的性命嘛！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臣妾——”
“你那酒就能救他们！”玄珀打断她，用肯定的语气说。
温凰：“……呃……您怎么知道？”
玄珀：“不傻的人都知道！”
温凰：“……您的意思是，兰池宫全是傻子？”
玄珀嘴角抽了抽，虎着脸叫道：“过来！”
温凰感觉他有点凶，磨蹭半天，挪过去。
“去把兰池宫的人都治好！然后让太医去兰池宫、天牢都拿滚药清毒！”玄珀用命令的语气说。
温凰咬着唇：“皇上，您生我的气了吗？”
玄珀说：“朕太纵着你！你总欺负国师！把人逼出宫不说，现在还把他逼走了！”
温凰：“走了？！去哪了？”
玄珀：“桓国。”
第152章 居然堵她的嘴！
桓国是尧国的邻国，同是天朝的附属国。
温凰：“他去桓国干什么？”
“谢采薇要嫁桓国皇帝为继后，他主动请缨，代表尧国去礼贺。”玄珀说。
“啊？”温凰一脸诧异，“谢采薇？谢巫祝？要嫁到邻国去了？”
玄珀点头：“而且，婚期比我们的还早！”
温凰：“怎么如此仓促？”
玄珀：“并非仓促，想来桓国皇帝早就求娶。”
“哦……备胎转正。”温凰笑了一下，突然有种大败敌军，我军凯旋之感。
“你听到没有！”玄珀伸手，突然弹了她额头一下，“崩”地一声。
温凰捂着额头：“听到什么？”
玄珀：“去兰池宫！”
温凰嘟着嘴：“……去就去嘛！还动手打我！”
“等国师回来，不要再难为他了！”玄珀说，“要不然我打你屁股！”
温凰：“……皇上，如果我和国师同时掉进河里，您会先救谁？”
玄珀从旁边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
温凰瞪大眼睛：“……”
玄珀：“现在就去！”
温凰嚼吧嚼吧：“唔……好嘛……”
北斗在笑话她：“神尊现在的样子，像个听夫君话的小媳妇！”
……
温凰倒了些酒，让邵骞捧着。
然后叫了太医，带着萱草秋纹等人，浩浩荡荡去了兰池宫。
周莺儿看起来很不好，眼睛通红通红的，坐在那里发呆，像个木头人。
温凰上上下下瞧了她一遍，她身体里的瘟毒的确已经消失了，怎么赵莲叶说她也发作了？
难道她看漏了？
“周婕妤。”温凰跟她说，“皇上让我来看看你们兰池宫的情况，能否劳烦你，把人都叫过来我瞧瞧？”
周莺儿不说话，也不动。
温凰索性自己叫人过来，让染病的喝了酒。
又吩咐太医把这兰池宫彻底消杀一遍。
然后她又过去问周莺儿：“你真的发病了？给我看看，什么地方？”
周莺儿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温凰，极为难受地问：“必须要嫁给国师吗？”
温凰：“先给我瞧瞧。”
周莺儿撸起衣袖，给温凰看。
果然有一片红红的疙瘩，以及明显的挠痕。
温凰瞧了半天，说：“你这应该是被秋蚊子咬了，挠得太过，发炎了！让太医给你涂点药膏就好了！”
周莺儿：“啊？当真？”
温凰：“太医在这，让他瞧瞧吧！”
周莺儿急忙叫了个太医给她看。
果然，被秋蚊子给咬狠了而已。
她顿时精神起来，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亲切了。
温凰无语。
处理完兰池宫，确定都消杀干净了，温凰便准备离开。
这时北斗跟温凰说：“神尊，刚刚，秋纹趁着您不注意，偷摸去了赵莲叶那里！您要不要找个位置，让小神看看她们说什么呢？”
温凰没说话，出了正殿大门，往偏殿那边走去。
没走多远，北斗就能看到她们了。
然后给她转述。
“赵莲叶跟秋纹打听，您那酒，是什么酒。”北斗说，“秋纹说她也不清楚。”
当时泡绷带的时候，秋纹不在场。
温凰微微点头。
北斗又说：“赵莲叶又问……您跟玄珀，是否已经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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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赵才人这么有钱？
温凰皱眉。
“秋纹说没有，说你们虽几乎天天见面，但是并未同寝。”北斗继续说，“赵莲叶问为什么不同寝，秋纹说可能是尚未大婚的缘故。”
北斗：“赵莲叶给了秋纹一根成色极好起码值几百两银子的金镶玉发钗，她藏在了衣袖里。”
温凰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刚出兰池宫不远，昨儿被句皓踹晕被抬回来的黄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头扎在温凰面前跪着：“娘娘！求您救救奴吧！国师他不肯跟我喝交杯酒啊！”
温凰：“……你看看长疹子的地方，是不是已经好了？”
黄同撩起袖子一看，一脸恍惚之色：“怎么回事？怎么没了？”
温凰说：“国师不喜欢这么多人给他做妾，所以潜心研究出了治病的良药！昨天他一怒之下踢了你一脚，后来又愧疚了，给你服了药，救了你！”
黄同大喜，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屁颠屁颠地走了。
温凰继续往昆华殿走去。
边走她就边琢磨：秋纹，留不得了。
温凰本来就不喜欢秋纹。
平时活儿没干多少，总是出去到处跑，打听这个打听那个。
却也从来没有把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过，也不知道她打听这些的目的何在。
她还跟周莺儿亲近。
不过，秋纹是太后的人，周莺儿又是太后的亲人，她会亲近周莺儿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温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她居然还卖消息！
温凰就起了除去她的心思。
让其他人都离远些，温凰只留了萱草和邵骞跟在身边，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秋纹平时都跟谁来往比较多？”
两人对视一眼，不说话。
温凰神色严肃：“知道什么就说！不要瞒着我！对于有些人，护着是朋友义气！但对有些见钱眼开出卖主子的，护着便是纵恶，害人害己！”
萱草眼里有矛盾之色，但被温凰说得渐渐坚定起来，告诉温凰说：“奴婢有两次看到她跟赵才人在一起。还看到她戴过赵才人赏的手镯向小丫头们炫耀，价值不菲的那种。小丫头们都很羡慕，说太后身边的人就是的得脸！”
温凰：“赵才人这么有钱？动不动拿上好的首饰赏下人？”
邵骞疑惑地说：“赵才人有钱？未必吧！她虽出自一品大员之家，但却是个庶女。她的亲生母亲是奴婢出身，听说在家时，也就是领着二两月钱过日子。进宫的时候，也是穿得最素净的！”
温凰想着刚刚她抬手就送秋纹价值几百两的发簪，感觉很不正常。
这时，秋纹从后面追了上来，不显山不露水地跟在刚刚被温凰支走的其他人身后。
温凰回头叫道：“秋纹！”
秋纹上前来，满脸堆笑地问：“娘娘？”
“你去哪儿了呀？”温凰问，“怎么进了兰池宫就不见你的人？”
秋纹说：“奴婢有点拉肚子，刚刚去茅房了。”
“茅房啊？”温凰说，“兰池宫的茅房你也敢去？”
秋纹：“啊？娘娘的意思是？”
第154章 搜宫
“茅房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比别的地方更容易感染瘟毒。”
秋纹并不是真的去了茅房，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笑道：“我是在太医冲洗完以后才进去的！应该干净了吧！”
温凰没说什么。
这位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自然得很。
……
回去以后，温凰让北斗看看秋纹的屋子。
透视法术是所有的法术当中消耗灵力最少的，北斗也没跟她啰嗦，就帮她看了。
然后感叹：“神尊，您这宫女可真有钱！屋里放着三千两的银票，一包金叶子，七百多两的现银，还有好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单从现银来看，可比您有钱多了！”
温凰：“这皇宫里的宫女都这么有钱，还是她显得很特别？”
“您算算账不就知道了？”北斗说，“一等宫女的年收入是二十四两，加上各种赏赐，一年撑死了能得五十两！她才多大？在一等宫女的位置上才干几年？有这么多的银两，明显不正常啊！”
温凰：“……不正常就好。”
第二天，温凰突然找不着太后送给她的那个手镯了。
她大发雷霆，下令搜了宫。
……
万寿殿。
“……母后，臣媳的手不疼了，但是看着难看得很，就想着找个手镯挡一挡。
然后就发现您送我的手镯不见了！
您说过，是您封后的时候，父皇亲手戴在您手上的，突然不见了，臣媳非常愤怒，也非常惶恐！所以就下令搜宫，誓要将手镯给找出来！”
太后看向她手腕上的手镯：“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温凰一脸的羞愧：“最后在床缝里找到了手镯！是臣媳以前放在枕头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里面去了，自己又给搞忘了，弄得满宫里鸡飞狗跳的！臣媳真是羞愧极了！”
她这毕竟是重视自己的东西，虽然的确显得有些丢三落四，但太后也不会真的怪罪她，说：“哀家上次就跟你说过，你如今可是一国之后！做事情要更谨慎！”
温凰起身半蹲行礼，满脸惶恐之色：“是！臣媳惶恐！”
“皇后娘娘毕竟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贞宪姑姑总是帮着她，“能这样稳重懂事，已经很好了！太后娘娘您说是吧？”
太后想起她的年龄来，是这一批进宫的人里面最小的，心里就更宽容了些，点头说：“是啊！以后慢慢学，起来坐着吧！”
“是！”温凰起身坐了，然后话锋一转，又一脸为难之色，说：“母后，有个事情，臣媳心里存了疑，想问问您。”
太后：“什么事？”
温凰：“搜宫的时候发现，秋纹那里的银两财物，多达数千两！臣妾感觉远超一个宫女的俸禄，这是您赏赐给她的还是……”
太后皱了皱眉：“多达数千两？”
“是啊！”温凰说，“三千两的银票，一包金叶子，七百多两的现银，还有好些价值不菲的首饰。”
太后跟贞宪对视一眼，说：“哀家可没赏赐她这么些财物！”
第155章 狡辩
贞宪皱眉说：“这丫头家境贫苦，比别人更懂事勤快些，还是奴婢做主，提了她为一等宫女，这也才一年多的时间！就算各宫有赏，这银钱的数量……也超出了常理。”
温凰点头：“我也这样觉得！同时我又想到，我上次带着太医去兰池宫的时候，无意中听到，赵才人跟她打听我和皇上之间的事情，还给了她一支价值不菲的发钗……”
屋里是屏退了左右的，没有外人，温凰便小声说：“赵才人打听的是，臣媳跟皇上有没有圆房之类的话。
皇上跟我有没有圆房，并不仅仅是圆房本身的事情，再加上那么多的财物，臣媳就突然觉得，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太后眼神一变，怒道：“岂有此理！”
……
秋纹和她屋里的东西都被查抄到了太后这里。
然而她自从被搜过屋以后，就已经做好了预案，一口咬定那些东西都不是她的。
而且她脑子还挺好使，自己曾经用过哪些首饰，都挑拣了出来，其他的一律不认，说是别人栽赃她的。
“栽赃？”太后问她，“普通人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栽赃你，你说的是谁呢？”
秋纹看了温凰一眼，说：“奴婢不知道是谁！但是太后娘娘，因为奴婢是您这里过去的，从一开始，皇后娘娘就不喜欢奴婢！
虽然奴婢和萱草同为一等宫女，但是娘娘基本上只用她，不用我！把我边缘化！娘娘已经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贞宪姑姑骂道，“皇后要发落你，还用得着这般周折？”
秋纹一脸不解，说：“奴婢也觉得不可思议呢！”
温凰瞧着她，笑了一声，说：“听你这意思，本宫是为了把你赶走，又不想得罪太后娘娘，所以栽赃陷害你？”
秋纹垂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秋纹，我的确不太喜欢你。因为你总是跟周婕妤眉来眼去的。”温凰说，“平时也很少见你在跟前伺候，总是愿意出去到处打探消息。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干嘛！
但是我顾念你是从母后这里过来的，跟周婕妤亲近，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本宫固然不喜欢你，但从没有想过要让你走。”
太后闻言，看了温凰一眼。
她当初让秋纹过去，的确有让她盯着温凰的意思。
温凰又说：“你这招离间计，如果放在我刚进宫的时候，也许还有点作用。但是现在？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我和母后，有共同想要守护的人，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而已！
我若真想让你走，随便找个理由跟母后说一声，你觉得母后会不答应？
母后都能为了本宫，拒绝了谢巫祝自请进宫，你觉得你哪一点比得上谢巫祝？”
秋纹脸色微变。
“这些首饰。”温凰随便拿了一支金钗，把尾部展示给她看：“你知道这个刻痕是什么吗？”
第156章 秋纹招供
秋纹注意一瞧，金钗尾部，的确有极细的刻痕，像是云纹，她平时也没怎么注意过。
“此乃‘福’字的变体，乍一看，像个云纹，其实是表示，它出自尧都最大的金饰行：周福金饰！”温凰说，“金银乃贵金属，为了防止非法交易，律法规定，买卖金银矿石、成品，都必须有记录在册。”
温凰把金钗丢了回去：“总之，就是这些首饰都能查到出处流向！一抓一个准！
到时候究竟是谁向你买消息打听皇上的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秋纹，你若现在说了，太后娘娘会从轻发落！你若坚持不说，等我们查出来以后，你就是同党！”
秋纹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同党？”
温凰：“这些东西都是赵才人给你的吧？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奴婢生的庶女，哪来这么多的钱？她背后显然另有人给她提供财物，那背后的人想干什么？指不定是为了行刺皇上！”
秋纹早已被温凰一席话说得绷不住了，听到“行刺”二字，她直接软了下去，匍匐在地哭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我不是！我不是！就是……就是赵才人！她跟奴婢说，让奴婢把从宫里各处得来的消息说给她听，她会付我钱……奴婢以为她就是想争宠，一时贪财就答应了她！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是……”
她跪爬到温凰面前，一脸害怕之色：“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呀！而且奴婢也没告诉她什么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奴婢还一直觉得她像个傻子，花这么多钱打听这些有什么用？”
温凰说：“精密的暗杀，往往就是从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着手。一件衣服，一口水，一片茶！难道你以为刺客会扛着大刀从正门冲进来吗？”
秋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温凰瞧她悔得真心实意，不似作假，看向太后：“母后，这背后的人得挖出来才好！”
太后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一时没说话。
温凰：“母后？”
太后回过神来，说：“你有什么计划？”
温凰说：“臣媳懂什么呀？就是觉得不应该打草惊蛇，先禀了皇上，看皇上有什么计划。”
“嗯！”太后点点头：“秋纹呢？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温凰说：“臣媳瞧着，她若是内奸，但不至于蠢到在身边放这么多银两！还时不时的戴出来炫耀一番。应该就是贪财，并无害皇上之心！要不母后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太后皱着眉头想了想，看向秋纹：“秋纹，你听懂皇后的意思了吗？”
“听懂了！”秋纹是很有些小聪明的，忙说，“奴婢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哪怕豁出命去，也一定帮皇上揪出这个幕后窥探之人！”
太后点头，看向温凰：“那你就把她带回去！她是死是活，你说了算。”
温凰：“是！”
……
第157章 神圣的光辉
温凰带着秋纹走了以后，太后跟贞宪姑姑说：“你知道刚才我瞧着皇后像什么吗？”
贞宪姑姑问：“像什么？”
“不亢不卑，不急不躁，精准破防，直击要害，像个审案经验丰富的官老爷！”太后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贞宪姑姑也笑：“说不定，说丢了手镯，也是她装的！就为了把秋纹送到您面前来呢！”
太后越想越像那么回事：“这丫头不简单！”
“还是皇上慧眼识人。”贞宪姑姑说。
千穿万穿，夸皇上的这道马屁，永远不穿。
太后笑眯眯地点头，觉得自己儿子的眼光真不错！
……
回到昆华殿，秋纹跪在温凰面前，说了一箩筐感激又忏悔的话。
温凰说：“秋纹，你能从一个家境贫寒的小宫女，变成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肯定是个聪明的。”
秋纹流着泪使劲摇头：“奴婢不聪明！奴婢若真聪明，怎么可能犯这样的死罪？”
温凰心想，这丫头若能扳回来，其实也是个可用的。于是就问：“秋纹，你知道为什么书本上总是教人走正道，尊孝道，立正身吗？明明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多的人不走正道，却过得非常滋润！”
秋纹摇头：“奴婢没读过多少书，就只是认得几个字而已。”
温凰说：“书本上最初的智慧，来自神的点拨。
神会花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去感悟天道自然。
他们能看到，千千万万族群的兴亡，都与天道自然息息相关。
走正道，立正身，尊孝道，于个体而言，未必能发大财，于族群的整体而言，却能促进其安定团结，生生不息，不断进化！
所以，走正道，是顺应天道的，是被神护佑的。
否则，就成了逆天道而行！或自己，或相关的人，甚至整个族群，轻则受到神的警示惩罚，重则遭到天道的反噬！
所以，聪明若用在正途，才叫真正的聪明！
聪明如果用错了地方，必遭反噬！”
秋纹呆呆地看着她，觉得皇后周身有一种神圣的光辉，让人莫名想要去膜拜……
“有句话叫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温凰又说，“希望你以后能多读些书，能知道该如何行事为人。”
秋纹流着眼泪说：“是！奴婢会谨遵娘娘教导！娘娘若处死奴婢！奴婢也心甘情愿！”
温凰：“下去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找你。”
秋纹退下了。
……
秋纹依然成天到处交际，打探消息。
赵莲叶依然向她买消息。
不同的是，赵莲叶已经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
不仅是玄珀派人监视，温凰也带着北斗亲自上阵，很快摸清了消息传递的路线。
御厨房的采买由尚食局统一负责，但是对于级别高的大厨而言，他们想要做一些特色菜，需要出宫亲自采买食材。
他们有特别的出宫权限，只需提前一天跟尚宫局上报，第二天就可领了钱出宫去采买。
消息传递出宫的途径便是御厨房的一位大厨：杨大厨。
赵莲叶的陪嫁丫鬟春喜经常去厨房给她们家主子要吃的，跟这杨大厨很熟。
两个人说笑间就完成了消息传递。
第158章 丞相愣是坐怀不乱
至于传递给杨大厨之后，杨大厨如何再传递给幕后之人，这个就需要出宫查探了。
……
玄珀带着尚服局的人来了昆华殿，把一套国夫人阶的吉服交给了温凰，让她给娘亲换上。
温凰以为这是为大婚之日做的，也没多想，拿去偏殿让娘亲穿上，然后一起去叩谢皇帝。
岂料，李旦见他们过来，就宣了旨。
是册封杜氏为一品国夫人的圣旨。
不仅是封了个虚衔，还赐了田地、房子、奴仆、衣服首饰等。
还有百两月俸。
相对于以前的清苦日子来说，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
杜氏接了旨，含笑说：“多谢皇上！皇上有心了！”
然后又跟温凰说：“凰儿，你以后要好生伺候皇上，多为皇上延绵子嗣，方才不负皇上大恩。”
温凰：“……哦……”
“你这孩子！什么表情？”杜氏笑。
穿了吉服又不同，更好看了！这一笑，如瑶台花开，春日晴霁，温凰忍不住抱着娘亲的胳膊往她身上蹭：“我娘亲穿上这一身，怎么这么好看啊！”
杜氏笑着把她推向玄珀：“多大的人了，还在娘亲怀里打滚儿？皇上，臣妇去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等你们大婚的时候穿，免得弄脏了。您跟皇后娘娘说说话吧！”
玄珀点头，等她走了，说：“朕倒是有些佩服你爹了！”
温凰：“恩？什么意思？”
“岳母这个年纪了，还这般的美貌。”玄珀说，“可以想见，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倾国倾城！可丞相愣是坐怀不乱，视美貌如无物！只一味侍奉在姚氏左右！所以我佩服他。”
温凰：“……您是在夸我爹吗？”
玄珀笑：“要不然呢？”
温凰：“您想多了，他根本连我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玄珀：“是吗？”
“是啊！之前臣妾也跟您说过缘故。”温凰说，“洞房花烛夜，我爹连盖头都没掀就跑了！怀我的那天晚上，喝多了黑灯瞎火地摸上了我娘的床，啥也没看清。”
玄珀摇头，感叹说：“其实，你爹也不容易。上门女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更何况姚氏还是天朝的郡主！这么多年，他能保住你娘的名分，没休了她，已经不容易。”
“我呸！”温凰直接呸了一口，“没有骨气，没有爹娘的东西！我祖父祖母死了，他都没能回来看一眼！”
玄珀：“是吗？”
温凰：“是姚氏回来的！还指使大伯大娘把我和我娘赶出家门！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吧？还保住名分不容易？他怕是压根儿忘了还有我们两个人存在！要是能想起来，早休了！”
玄珀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李旦皱着眉头进来：“皇上。”
“怎么了？”
李旦使了个眼色。
玄珀就离开了昆华殿，回去了。
“什么事？”玄珀问李旦。
“德王来了！”李旦说，“昨晚丞相亲自出城，接进了禄国公府。”
玄珀：“来做什么？”
“带了很多贺礼。”李旦说，“应该是为您和皇后的国婚准备的。”
“来得太早了吧！”玄珀说，“还有一个多月呢！”
李旦：“是啊……”
……
－－－－－－题外话－－－－－－
emmm……
第159章 嫁妆
第二日是休沐日，玄珀问温凰，想不想出宫去玩。
温凰天天闷在宫里，都快闷出病来了，闻言高兴得跳起来。
她穿了以前娘亲给她做的衣裳，布衣青花，朴实无华，但依旧是街上最漂亮的小姑娘。
为了行动方便，她扮作丫鬟跟在马车旁边。
马车里是玄珀和李旦。
数位高手禁卫扮作行人，若即若离地散在他们周围。
还有邵骞，扮作仆人，跟温凰这个丫鬟走在一起，基本上就是给她提东西的。
温凰从来了尧都就被温禄控制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走在大街上，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买吃的买小玩意，一路买买买，如同出笼之鸟，好生开心。
然后她发现，这条街上一侧为民居，另一侧，却一直都是高高的围墙，隐约可见里面绿树成荫，雕梁画栋，像是住宅。
“那边是什么地方？”温凰问邵骞，“一路走来，都是这种围墙，若是府邸，得是多大的宅子啊！”
邵骞诧异地问：“您不知道这是哪里？”
温凰摇头：“我从未在尧都城里逛过！这是第一次！”
邵骞笑道：“这是您家啊！以前的丞相府，现在的禄国公府！”
温凰：“……”
“这个地段，是尧都城里最繁华的。这条街是老商业街了，刚刚走过那一段是菜市、小吃，前面还有卖杂货的，卖衣服首饰的，茶馆饭馆，正好今日逢市，什么都有！”
温凰越听越开心：“太好了！我就喜欢逛这种热热闹闹的地方！”
邵骞又补充了一句：“这条街两边所有的铺子，都是你们家的呢！”
温凰看了他一眼：“啥意思？我可以随便拿，不用给钱？”
邵骞笑：“当然不是！铺子是您家的，商户大多还是来此租铺子做生意的！”
“那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丞相家大业大，您是温丞相唯一的嫡出女儿，嫁妆肯定很丰厚！这些好铺子，应该也要陪嫁一部分的！”邵骞笑得很天真，“咱们尧国的后妃，是允许带嫁妆入宫的！就如太后娘娘，就有很多私产呢！”
温凰笑了一声：“呵！”
嫁妆？
那是什么东西？
别说铺子了，温禄连一件衣服都不舍得给她做！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温凰没想到，丞相府旁边的街上，竟然也会有地痞流氓。
走着走着，她就看到四五个壮汉，围住一个推车卖枣的老人，很凶地逼他交钱。
“……这一条街的，每个位置都要交摊位费！”为首那个大汉说，“赶紧的！交钱我们走，不交钱你走！”
老头苦苦哀求：“各位爷，我这还一个枣没卖出去呢！哪有钱交啊？等我卖出去了再交吧！”
壮汉扛着个巨大的棒槌，一脸凶相，断然拒绝：“不行！先交钱，后摆摊！这是规矩！”
老头：“要不……要不你们拿些枣当摊位费吧！”
“再废话，砸了你的车！”壮汉抡起手里的棒槌。
老人吓得连声说：“好好好！我走！”
他年纪大了，这一惊吓，就有些不稳当，推着那独轮车偏偏倒倒的，半天挪不动步。
第160章 英雄救美
“快点滚！”壮汉不耐烦，一脚踹在车身上。
那独轮车就倾倒下来，倒了一地的枣子。
老人脸色大变，颤颤巍巍地蹲下，又是糟心，又是恐惧，又是害怕。
四周路过的人，像是见怪不怪了，纷纷避开，有面露同情之色的，却无人敢上前去帮他。
“你们！”温凰怒指几个壮汉，“哪里来的地痞流氓？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竟敢这般欺压百姓？！”
几人诧异地望向她。
为首那壮汉眼前一亮，朝她走了过来：“哟呵！好标致的小姑娘呀！怎么，你要帮这老头打抱不平？”
温凰：“你们是何人？官府的？坊里的？还是哪儿都不是，纯粹来抢钱的？”
“你想知道啊？”那壮汉一脸调戏之色，“那我就告诉你！哥哥名叫陈三郎，二十四岁，未婚！你是哪家的？多大了？可许人家了？跟了哥哥回去如何？保管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
温凰转头对邵骞说：“先揍一顿再说！”
邵骞瞪大眼睛：“啊？奴……我不会打架啊！”
温凰：“找会打的来啊！”
邵骞低声说：“那不就暴露了？咱可是微服，不好让人知道了！要不然皇上的耳朵会被唠叨出茧子！大臣们还会说您迷惑了皇上，做出危险的事情！”
温凰：“……那你刚刚怎么不阻止我？”
邵骞：“没来得及呢！”
两人正嘀咕着，那五个却都围了过来，把温凰和邵骞两人围在中间，像是被狼包围的小羊羔。
“商量什么呢？”为首的壮汉笑得好生淫荡，“商量好了没？”
温凰指指丞相府：“我是丞相府的人！有本事，你提亲去？”
几人对视一眼，像是听到笑话，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丞相府的？巧了！哥哥也是丞相府的！”那壮汉笑道，“想拿丞相府吓我们？可你不知道，丞相府的丫头，不是丑就是蠢！而且差不多的我们都认得！哪有你这样漂亮伶俐的？”
温凰：“你们也是丞相府的？丞相府竟然养了一帮流氓？”
她扯着嗓子就喊：“大家都来看啊！丞相府的人当街行凶，还调戏民女！走过路过的大叔大婶！哥哥姐姐！大家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将来你们都是人证，他们的话都是呈堂证供呀！”
壮汉们平时在这条街上嚣张跋扈惯了，人们见到他们便躲得远远的，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但不怕他们，还如此泼！
几人都慌了，这要真发酵起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闭嘴！”壮汉伸手就要来捂她的嘴。
温凰手里扣了毒药，正要给他们来点颜色瞧瞧，突然，壮汉被人一脚踹飞，两个年轻人护在了温凰身前，怒道：“岂有此理！”
壮汉爬起来，正要发飙，看到来者何人，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叫道：“公……公……”
“还不快滚！”其中一个年轻人怒道。
壮汉们屁滚尿流地跑了。
温凰看向两位英雄救美的勇士，顿时眼前一亮。
这两位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
且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少年老成，都风采不俗。
第161章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温凰看向那个少年老成一句话吓跑壮汉的，问：“怎么？他们是你家的？”
那人面沉如水，拱手回答：“惊吓到姑娘了！他们原也不是什么歹人，只是这一条街上负责收租的！可能言语冲突，一时气大，方才如此。回头，在下一定严加管束！”
“收租的？严加管束？”温凰眼睛微眯：“难道，你是丞相府的人？”
“他正是丞相府的公子！”旁边那位身长玉立，生得极为漂亮的公子眼神晶亮，极为殷勤地说：“我们都是岐山书院的学生，才刚回尧都！在下是他的同窗，姓玄。”
谁问你了？
温凰瞥了他一眼，只暗中打量这位丞相府的公子。
温禄跟姚锦玉生有两个儿子，其中长子名叫温搴舟，应该就是这位了。
认真算起来，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敢问姑娘贵姓芳名，来自哪里？”温凰打量温搴舟之时，温搴舟也在打量温凰。
直觉这女子的容貌气度不一般，应该并非普通人家，所以便客客气气地拱手问她。
温家的名声，可不能坏在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身上。
问明了温凰的身份，若是普通百姓，送些财物安抚，再加以震慑即可。
若是出自大家，更应好生周全。
温凰却冷笑，指着费劲地蹲在地上，颤颤巍巍捡着散落一地的枣子的老人说：“你问我做什么？我只是个路见不平的路人罢了！你若觉得你家的狗腿子有辱斯文想挽回点脸面，不如帮这位大爷捡一捡枣！这样，更能显得你们不是恶霸！只是被恶霸拖累的读书人！”
温搴舟眼神沉了沉，看了老人一眼，命令跟随的两个下人帮老人捡枣，然后又说允许老人在此摆摊卖枣，不用交钱。
温凰见状，便转身走了。
“诶！姑娘等等！”跟着温搴舟那位姓玄的公子却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她说：“姑娘！姑娘留步！”
“怎地？”温凰问他。
“今日惊吓到了姑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我们备些礼品，上门——”
“不用了！”温凰打断他，给了他个白眼，“你这套调戏姑娘的说辞，还不如刚刚那几个扛着棒槌的呢！他们虽蛮横粗俗，好歹直接！你这，虚伪透顶。”
她对丞相府的人都没啥好感，说话自然也就不中听。
玄公子大概没想到会如此被人嫌弃，愣了愣说：“姑娘，在下是诚心的！”
温凰转身便走。
那玄公子却一再追上，非问她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并一再强调并无恶意。
温凰被他缠得烦了，看了看后面，低声说：“看到后面的马车没？”
那玄公子总算将眼神从她脸上挪开，看向后面的马车：“看到了，怎么了？”
温凰：“那里面是我夫君，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玄公子脸色一变：“姑娘已经成亲了？”
温凰：“没错！”
“我不信！你胡诌的吧！姑娘，在下真的没有恶意，也并非浪荡轻浮之辈！只是今日得见姑娘，有……极为投缘之感！怕是就此一别，再难见到！希望姑娘能给个机会，告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第162章 被逮回了马车
她应该弄个句皓那样的衣服把自己罩上再出来。
可烦死她了。
温凰便告诉了他：“……行行行！你非不信，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娘家住在城南梨花巷一号，姓杜！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他们家的女儿已经出嫁了！公子能别跟着我了吗？”
这是玄珀给娘亲赐的宅子，但还在施工改建。
玄公子问出了她家的住址，也就不跟了，开开心心给她行了个礼，站在路边目送她走。
眼神充满着“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惊喜感和缠绵感。
行人陆续经过，又有一辆马车徐徐驶过，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皱眉，等马车走过，再看，茫茫人海中，姑娘已经不见了……
……
姑娘此时被逮回了马车。
她瞧着气压有些低的玄珀，满眼委屈地说：“那人可真烦！我也拿他没办法……”
玄珀没说话。
李旦在旁打圆场，笑呵呵地说：“姑娘可知，刚刚那两位公子是何人？”
温凰：“那一个，自报家门说是丞相府的公子，应该就是温搴舟吧？”
李旦点头：“正是！”
“那个烦人的家伙，姓玄，且穿着非富即贵……莫非是皇族中人？你们认得不？”温凰问。
“他是越亲王嫡孙，玄策。”李旦说，“认真论起辈份来，是您的侄子呢！”
温凰诧异：“玄策？他就是玄策？”
之前太后想让谢采薇嫁给他，提过他的名字。
李旦点头。
“他怎么会跟温搴舟混在一起了……”温凰嘀咕。
太后既然把谢巫祝说给玄策，这位和他家里就应该是皇帝太后放心的人才对！怎会跟温搴舟在一起呢？
李旦在她面前也不避讳，说：“他们两人从小关系好，又一同考进了岐山书院。学子嘛，总归简单些！心里只装着学问、风花雪月！”
“哦……”温凰点点头，又看向玄珀。
他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但她还想逛。
“主子~”温凰叫道，“人家才刚逛了个开头呢……”
出了门，大家都叫玄珀主子。
温凰也跟着这样叫。
“若是等你逛到结尾，满条街的公子都追着你问家住何处。”玄珀果然是为这个不高兴了。
温凰不乐意地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您不能因为您侄子就不让我逛街了……”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玄珀问。
温凰：“这里热闹？”
玄珀：“那位杨大厨报备的地方，就是来这里，在前面不远。”
温凰：“杨大厨？就是往外传消息那个？”
玄珀点头：“我特地找的生面孔来抓人。万一他认得你，见到你怕是就不接头了。”
温凰：“……原来您不是带我出来玩啊？”
玄珀：“主要是带你出来玩！顺道抓个奸细。”
温凰满腹心酸：“呵！”
“暂时别出去了。”玄珀语气柔了柔，说，“万一再遇到丞相府的熟人就不好了。在车里陪朕一会吧。”
温凰只好乖乖点点头，跟玄珀李旦三人一起呆在了马车里。
马车一直往前走去，停在了一家酒楼的中院。
这酒楼靠着丞相府，有三层高。
禁卫走了内部楼梯，把玄珀抬到了第三层。
老板话很少，恭恭敬敬地说：“贵客先休息，午时再上菜。”
玄珀点头，他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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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女子嘛！都爱美！都随身带着镜子。
“走内部楼梯，清了道，还有单间。”温凰说，“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身份呀？”
玄珀没瞒着她：“这的确是我们的一处暗桩，但老板不知道我们是谁。”
“哦……”温凰左看看，右看看，又在前后的篓花窗户各跑了一圈，说：“这间屋子视野真好呢！从这边可以看到丞相府，从这边儿的窗又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更妙的是，这种篓花设计，我们能看见人家，人家看不见我们！”
玄珀：“嗯。”
“皇上，您过来看！”温凰冲他招手。
玄珀转着轮椅到了她身边，伸手就抓了她的小手，微笑问：“看什么？”
“你看那个湖！”温凰望着丞相府，“那里就是您赐名的鸾翔阁了！”
玄珀：“是吗？”
“嗯！那边那一片，是姚氏住的阆苑水榭。前面那片是前院，是我爹的地方！挨着前院的，是姚氏两个儿子的住所！”
“你一共没在丞相府住几天，对这里倒还挺熟悉。”玄珀说，“一清二楚，跟把丞相府的地形图倒背如流似的。”
温凰眨巴眨巴眼：“……臣妾向来记性好，去过一次的地方都能记得！”
玄珀：“呵！你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你哥哥吧？”
“哥哥？”温凰嗤笑了一声，“皇上，您对我们家的事情一清二楚，虽是同父异母，但他们不可能认我，我也不可能认他们！”
玄珀淡淡说：“温搴舟……继承了你父亲的状元头脑，很会读书，也没落下习武，文武双全，是个人才。”
温凰：“人才？上次那位郡主还想拿灵玉给他儿子换禁卫副统领之位，我还以为他是个草包！”
玄珀没说话。
“禁卫副统领是很吃香的官职吗？”温凰问他。
玄珀：“他在岐山书院的成绩，回回得第一！若参加科考，定然不出前三！到时从文职，比禁卫副统领要强得多。“
温凰“那为什么他们想让他做个禁卫副统领呢？”
玄珀：“禁卫统领和副统领，在宫内有很大的权限。”
听到这个，温凰立马觉得，姚氏想让她儿子刺杀玄珀。
她突然一冲动，说：“皇上！臣妾会竭尽全力保护您的！”
玄珀：“保护我？”
温凰点头。
玄珀淡笑，举起她的手来：“茶杯都端不住，拿什么保护朕？”
“嗯……”温凰点点自己的脑袋，“智慧！”
“呵呵！”玄珀却笑了出来，“这东西你有吗？”
温凰：“……”
“咦？这是什么？”突然，玄珀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胸口，正好按在通灵镜上。
温凰：“嗯……是镜子！哈哈！女子嘛，都爱美，大家都随身带着镜子！”
“给我瞧一瞧。”玄珀伸手。
“啊？一……一个镜子而已，有什么好瞧的？”温凰有点结巴。
“朕头发有些乱了，想照照镜子罢了。”玄珀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你紧张什么？”
他的头发，的确没有出宫时那般整齐了。
温凰从怀里掏出通灵镜递给他：“臣妾没紧张啊！照镜子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第164章 买糖人
玄珀拿着镜子照了照，说：“你去找李旦来，让他帮我重新束发。”
温凰：“不用麻烦他，我来吧！”
玄珀：“你还会给男子束发？”
温凰动作微微一顿，说：“就照着您现在的发髻束呗！虽然没给男子束过发，但是依葫芦画瓢总是会的。”
玄珀却很嫌弃她：“还是找李旦来吧！他做惯了的，朕习惯让他帮我梳头。”
温凰：“……好吧！”
“刚刚听到外面有叫卖糖人的。”玄珀又说，“还是小时候吃过一次，突然很想吃！你顺道帮我买一个上来吧！要现做的。”
“好！”温凰瞟着她的通灵镜，还是没忍不住，问：“那个，皇上，镜子您还用吗？”
玄珀说：“等会儿梳完了再还你。”
温凰：“哦……”
她不好显得太过于在乎一面镜子，就这样出了门。
远离通灵境，她就听不到北斗的声音了，很缺乏安全感。
……
温凰走远，玄珀再次拿起通灵镜。
北斗近距离瞧着玄珀的脸，啧啧感叹：“五千年了！还是这么好看！投个胎也这么完美！总看他的话，难怪神尊一天到晚嫌我丑……”
玄珀突然低语：“她不看我，也会嫌你丑。”
北斗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越睁越大，眼珠子都差点弹出来：“您……您……能听到小神说话？！”
“我还能看到你呢！”玄珀微笑说，“刚睡醒？脸上还有压痕。”
北斗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脸：“可可可……您为什么能看到小神呢？”
“我用建木之实的那一魄做的虚魂。这世间所有与建木碎片建立血祭关系的，我都能看到，听到。”
神族有三魂九魄。
其中，比人族多出来的两魄，可与元神分离。
“我的天哪！”北斗嘴也越张越大，“这么厉害！那岂不，但凡用通灵镜的，在您面前都没有任何秘密？”
他……他……他之前没说过玄珀什么坏话吧？
玄珀淡笑：“我对别人的秘密没兴趣。北斗，支走她，是想劳烦你一件事。”
“您跟小神还用‘劳烦’二字？您尽管吩咐！”北斗恭敬地说。
“内线汇报，德王住在专门安置贵客的金玉苑。这个位置，你应该能看到金玉苑，帮我监听他，看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哦！小神看看啊！”北斗过了一会儿说，“的确能看到！六十来岁，身形微胖，长相跟姚氏很像，这位是不是就是德王？”
玄珀：“嗯。就是他。”
“可是，他在休息。一个人。看起来短时间内不会与人交流。”北斗说。
玄珀：“内线探听到，他明天会进宫。今天应该会找机会跟姚氏他们说话。耐心等着吧！一直到他晚上入睡，我们会一直在这里。”
北斗：“好！”
……
温凰拿着两个刚做的热乎乎的糖人回到三楼，就见李旦已经给玄珀重新束好发。
三千墨发，在李旦手里被打理得漂漂亮亮，整整齐齐。
也难怪玄破嫌弃她，她肯定梳不了李旦这样好……
束好以后，玄珀拿通灵镜照了照，说：“好了。”
李旦便行礼告退了。
温凰把糖人递给玄珀，顺手把通灵镜拿了回来，放回怀里。
顿时有安全感多了。
第165章 温凰一高兴，伸手就抱住了玄珀
玄珀尝了尝糖人，说：“跟记忆中的味道，是一样的。”
温凰说：“您刚刚说，您只吃过一次糖人啊？”
玄珀点头：“小时候，跟父皇一起去不周神域朝圣之时，吃过一次。”
“朝圣？”温凰不解地问，“朝圣是什么？”
“不周神山，每三年一次对外开放。各国皇室、各大世家，基本上都会去拜神山，祈求神灵护佑！”玄珀说，“说起来，今年也是朝圣的年度！若朕的腿能好，朕带你去看看不周山！”
温凰闻言，突然觉得，怕是父神母神兄长，还有天帝天后及天界所有的神族都在护佑她。
要不然怎会如此顺利呢？
玄珀不仅说要把绿珀送给她，还说要带她去不周山？
他去的话，定会有军队和高手随行保护，这可比自己跋涉数千里，只身越过沙漠草地强多了！
温凰一高兴，伸手就抱住了玄珀，说：“好好好！我从小就特别向往不周神山呢！皇上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我们一起去！”
“皇——啊！”李旦一进来，就看到温凰热情地抱住玄珀的场面，顿时尴尬地转过身去。
温凰赶紧松开，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怎么？”玄珀含笑问了李旦一句。
李旦转过身来，回道：“妥了。”
玄珀：“什么人？”
李旦：“丞相夫人最倚重的陪嫁妈妈：邢妈妈。这是他们传递的内容。”
说着，他奉上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字：否。
玄珀：“否？交代了吗？”
李旦：“还没有。”
“你亲自把两个人都带回去审，越快越好。”玄珀说，“注意，不要让他们死了！”
“是！”李旦说，“那，奴要不要安排几个人上来伺候？”
玄珀说：“不用。让他们留在楼底下便是。若有需要，皇后会下去喊他们。”
“明白！”李旦冲他们各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他前脚走，酒楼的老板后脚带人过来上了菜。
夫妻肺片水煮鱼，水晶肴肉青菜汤，外加牛乳馒头、粳米竹筒饭。
都是常见的酒楼菜品，做得非常美味。
温凰吃得正香，北斗突然出声：“神尊！”
温凰微微咳了一声，表示回应。
“这个位置可以看见丞相府内！小神看到了德王，就是姚锦玉的父亲。”
温凰纳闷。
德王不是天朝的王爷？现在在丞相府吗？
“他住在金玉苑，离这边不远。但是刚才有女使请他去阆苑水榭用午餐。他过去后，就超出了小神能见的范围！”
温凰突然对玄珀说：“皇上，我想去一趟茅房。”
玄珀：“嗯。”
温凰去了茅房。
茅房在二楼，而且这边都被清了场，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正好说话。
温凰进了女子茅厕，关了门，低声问北斗：“德王来做什么的？”
北斗：“金玉苑中，放着许多珍贵的贺礼。或是来尧都送国婚贺礼的？”
温凰：“这还有一个多月才是婚期呢！他这么早来参加婚礼？”
北斗：“所以小神觉得很奇怪！如果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