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战争飘来的阴云
狛村左阵守在七番队的大门口。
他体型接近三米，披着宽大的队长羽织，远远望去，如一尊门神，让人心里不由产生一种敬畏感。
近看的话，那种敬畏感会被打消不少。
高个子，宽大体型，这些落在一个毛茸茸的柴犬脑袋上，违和感十足。
哪怕他表情总是绷得很紧，还是无法改变，柴犬脑袋带来的憨厚，可爱。
“汪酱！”
嘉蒂丝一个纵身飞扑上去，像是挂件吊在他身躯，手狂撸着脖颈的毛发，脸贴上去蹭蹭，“这个香味，你还是用了海飞护发液。”
“喂，你对狛村队长放尊重点！”
射场铁左卫门最恼火的地方就是她对狛村队长太不尊重。
见面不行礼，不鞠躬，还跳上去撸毛，这是将队长当做大型犬类吗？
可恶，真羡慕狛村队长！
一群七番队的队员们紧握拳头，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条毛茸茸的狗，让嘉蒂丝的手撸来撸去。
刚才有做狗的发言，绝不是一位的想法，而是大家达成的共识。
嘉蒂丝脸离开毛茸茸，眼眸斜视道：“关你什么事，汪酱都没说话，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什么！你有种给我下来，我要和你决斗！”
射场铁左卫门大怒，他一直标榜自己为硬汉，哪里会容忍被污蔑为没种的太监。
嘉蒂丝面上流露出冷笑，松开手，人落在地面道：“你很勇啊，居然敢挑战我，来，我让你一只手。”
别看她就是三席，实力早已经和队长一个档次，没有担任副队长，是七番队武力能升到的席位，仅限于三席。
通常来说，副队长，队长，两个职位一旦有人在位，同队之内，出现实力更强的人，也不可能用武力取代。
要么是继续当三席，要么是被调到其他番队接任队长或副队长。
只有十一番队是例外。
那是一个纯粹的战斗番队，只要实力够强，副队长，队长，随便挑。
“你们不要吵了。”
狛村左阵声音沉稳，拦在两人之间，开口道：“射场，所谓尊敬不是通过言语和动作表示，而是发自内心。”
“是，狛村队长。”
射场铁左卫门满脸崇拜之色，眼前这位就是他心目中硬汉的模范。
“汪酱超可爱！”
嘉蒂丝又扑上去，手撸起脖颈，以及不论压倒几次都会弹起来的倔强耳朵。
狛村左阵没有开口训斥，面色很沉稳，不失大将风范，他相信嘉蒂丝内心一定是尊重自己这个队长。
嗯。
大概……是这样吧？
“咳，嘉蒂丝，时间差不多，你该下来。”
“哦。”
嘉蒂丝再撸一次，才跳下来，该工作的时候，她还是会尽心工作。
这次七番队的任务昨晚已经说清楚，汇合六番队，从东边的青流门出发，前往东流魂街五十区，太仓。
在太仓和五十一区之间的剑崖，迎击东流魂街区的叛军。
为避免民众骚乱，他们没有选择大路，奔跑在山林之间，抛开有人的城镇。
连三餐所需的补给站都是设置在无人区域。
从一区到五十区，行军用了五天，到达当天，已经是九月十三日的傍晚。
太阳半边落入地平线，光芒从金黄色转为通红，云彩仿佛也被烧着了。
半边天空变得红彤彤。
嘉蒂丝站在剑崖边，举目四望，嶙峋的怪石柱在盆地内排开，大地荒凉，呈现出灰青色，连一根草都看不见。
“好荒芜的土地。”
“传说初代剑八和魔剑上泉信次郎在这里对决三天三夜，激烈的战斗抹杀所有生机。”
射场铁左卫门手一指前方，“你看，那里是不是隐隐有一条黑线。”
嘉蒂丝看过去，确实能看见有一条黑色的线在前方，“有什么问题吗？”
射场铁左卫门面色凝重道：“这里原本是一片平坦的土地，两人强大的力量永久改变地形，形成我们眼前的奇观。”
“诶，不赖嘛。”嘉蒂丝心很大地夸奖一句。
射场铁左卫门真羡慕她的乐观，提醒道：“东流魂街之王姜胤，飞火流星简·玛丽，魔剑上泉信次郎，三人很可能都待在东流魂街。
我们光是派出狛村队长和朽木队长，显然是不够，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哈哈，你怂了，别担心，铁子，有我在，保证让你们活着回去。”
嘉蒂丝信心满满地拍了拍他肩膀。
“嘿，”射场铁左卫门摇了摇头，明白和她说那些话是白搭，转身去帮忙搭帐篷。
“铁子，你赶紧叫我一声大姐头，那样的话，我明天才会罩着你。”
嘉蒂丝不想这么放过他。
目前的七番队，抛开汪酱之外，仅有射场铁左卫门一人，没有叫过她大姐头。
有机会的话，她想要收这家伙当小弟。
“做梦，我铁左卫门铮铮铁骨，宁死也不会叫你大姐头。”
他有些后悔和这个女人说那么多，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嘉蒂丝双手环胸道：“不当我小弟，明天打起来就别怪我不罩着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射场铁左卫门当即反驳一句。
有队员跑过来道：“射场大哥，狛村队长叫你过去。”
“哦，我马上去。”
射场铁左卫门将手头的工作交给传令的人，自己前往队长居住的帐篷。
嘉蒂丝也跟过去。
到达帐篷，抛开狛村左阵之外，还有一名神色高冷的男人站在那里。
嘉蒂丝噗嗤笑出声，这家伙头上居然戴着三条便便一样的发饰。
朽木白哉疑惑看了她一样，没有说话。
狛村左阵沉声道：“根据八番队传来的最新情报，姜胤整合大军数十万，最迟明日下午，就会到达剑崖。
射场，今晚你和我上半夜要值班，防止敌人派少数人提前探路。”
射场铁左卫门惊呼道：“数十万？！”
狛村左阵眼眸愈发凝重，毛茸茸的脑袋一点，“嗯，东流魂街和其他流魂街不同，后面那些番长，有不少都是姜胤旧部。
让他能轻易整合在一起，兵力到达数十万，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明天会是一场恶战。”
第四十六章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数十万是什么概念？
嘉蒂丝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远远望去，地平线那一头的黑线似乎活过来，变成向前汹涌的浪潮，吞没沿途的一切。
等黑色浪潮逼近，才能让人看清，黑压压的，全是一个个人头。
散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盆地上空，如轰轰的雷鸣声，地面震荡，细小的沙粒在翩翩起舞。
嘉蒂丝被这个壮观的景象惊呆了，回过神，她左右看看，发现不少队员的脸都发白。
昨晚还吹嘘要力斩万人的家伙腿都在发抖。
他们的畏惧是能够理解。
只有达到队长级别，才能无视这样的数量差距。
队长以下，副队长都会被人海战术拖死，灵压和攻击力摆在那里，注定无法一击杀太多人。
“你不会尿裤子吧？”嘉蒂丝打趣地问一句。
那人面色瞬间变红，辩解道：“大姐头，我，我怎么可能尿裤子！”
“哈哈，放心，大部分敌人交给我。”
嘉蒂丝拍了拍他肩膀，看着敌人逼近坡下，没有继续趴着，直接站起来。
噼里啪啦。
闪耀的电光跳动在她双掌之间，她大声鼓气道：“小的们，不要害怕，不就是数十万嘛，也就是比几万多一个字，给我冲！”
还能这么算？
一群队员心里闪过这个疑惑。
嘉蒂丝一个飞镰脚冲到大军最前排。
敌人眼一眨，面前多出一位打扮很清凉的美人，随即汹涌刺目的电光淹没他们所有视线。
队员们从崖上望去，雷电犹如在人群之中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花朵，起码有数千人死在这一击之下。
他们的士气瞬间提升。
“嘉蒂丝大姐头万岁！”“冲啊！”“不要给大姐头丢脸。”“是时候展现我们硬汉的气魄！”
队员们高呼着各类话语，一股脑往下冲。
朽木白哉和狛村左阵并肩而立，没有行动的打算，目光遥遥盯在很远的地方。
那里有一道很强大的灵压反应。
“姜胤。”狛村左阵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朽木白哉面无表情道：“居然派两个人去锁灵门，看来，这里才是佯攻。”
狛村左阵手握住斩魄刀。
朽木白哉提醒他一句，“别心急，还没有到我们出手的时候。”
数十万大军里面，或许没有人能够和他们匹敌。
削弱他们的灵压，还是能够做到。
而姜胤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他拥有的斩魄刀号称是雷系最强。
二对一，也未必能保证稳赢。
为此，他们不能轻易出手，只有在姜胤身边的精锐被嘉蒂丝等人吸引，才能进行斩首行动。
两人简短的谈话时间，底下队员们已经冲到大军前排。
一个个进行始解。
和十一番队执着于直攻系斩魄刀不同，七番队和六番队都没有固定使用什么斩魄刀。
鬼道系，流水系，炎热系，冰系各种属性的斩魄刀都有。
一时间，奇异的光芒在阵前闪耀，火焰，冰柱，雾气，土刺随之浮现，吞噬一条条生命。
嘉蒂丝凝聚灵子在脚下，人立于空中俯瞰战局，哪里进展不顺利，一道闪电劈过去。
她的存在，极大提升队员们向前推进的速度。
几乎没有多久，敌人死亡的数量过万，血将灰青色大地染红。
“那个女人是在小瞧我们吗？”“干掉她。”“可惜，我看她样子挺漂亮。”“这个时候就不要贪恋美色。”
一些番长彼此嘀咕，看着空中的嘉蒂丝，悄悄往前挤，他们想要靠近，再出手偷袭。
嘉蒂丝四处洒雷，也没有松懈提防周围，她又不傻，自己这么明显飘在空中，敌人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复数的灵压在靠近这里。
想要偷袭她？
“天真啊，你们这些蠢货。”她举起手，雷电沿着白皙手臂狂涌在掌间，凝成一个雷球，再骤然爆裂，分裂成一道道闪电劈向那些灵压明显比周围高的番长。
她面上露出一丝得色。
一人趁她最得意，心神松懈的时候，从远方急速逼近。
嘉蒂丝察觉到有敌人，慌忙架起双臂抵挡。
沙包大的拳头裹挟着沉重灵压砸下来。
砰！
嘉蒂丝被击落在地，强大冲击让地面龟裂数百米。
“嘉蒂丝！”射场铁左卫门大喊一句。
浓浓的灰尘从那里升起。
挥拳的男人无法凝聚灵子在空中站立，也有办法调转方向，双腿以极快的速度一蹬。
砰。
空气发出一声响，他加速冲入灰尘中心。
轰！
爆裂的电光将灰尘都给电麻了，男人一身焦黑，迅速倒飞出去。
“混蛋！我的头发都弄脏，弄乱了，那可是我特意早起几个小时弄好。”
嘉蒂丝头顶出现弧线般的五角星，背后出现多重闪电状的羽翼，这就是她完圣体的姿态。
进入这个形态的她，实力会从队长末尾，一下子窜到中间，“真是麻烦，一口气解决你们！”
她右手五指并拢高举过头部，高达五十亿焦耳的闪电凝聚在右手，其光芒犹如太阳一样闪耀。
“电灭刑！”
嘉蒂丝右手往下一挥，凝聚的雷电瞬间爆发，雷光如海啸一般，狂涌向前，数百，数千，十万！
一路杀穿五公里，杀到中军这边。
“哦豁。”姜胤苍老而不失刚劲的脸庞流露出一丝赞许，这个小姑娘玩得一手不错的雷。
护卫在他身边的四天罡迅速挡在前面。
轰！
迟来的撞击声在远方升起。
嘉蒂丝凝目望去，前方有一股炽热的爆风拂过焦黑土地，和一群黑漆漆的尸体，裹挟着让人流口水的烤肉香味到达这里。
四天罡有一人开口，“王上。”
姜胤漫不经心道：“杀了那个小丫头。”
“是。”
四天罡动身从这里离开，他们曾是追随姜胤在七百多年大闹的老人，实力强劲。
一对一或许不如队长，四个一起上的话，还是能挡住嘉蒂丝，避免让大军全灭。
“总算是来了几个有骨气的家伙。”
嘉蒂丝没有畏惧，眼眸扫过四人，“报上你的名字。”
高瘦的男人用尖细嗓音说，“我们没有向将死之人报名字的习惯。”
“算啦，记住杀你们的人是嘉蒂丝·卡特尼普！”
她双手凝聚闪电，正准备动手，天空忽然闪过两道强大的灵压。
狛村左阵和朽木白哉直奔姜胤。
第四十七章 知耻而后勇
姜胤仰起头，能看见两道人影正在从空中飞速接近。
视线落下，左右是密集护卫，前面是一片焦黑土地，呼吸间满满的烤肉香味。
真是让人怀念的气氛。
他手指轻微摩擦着刀柄，耳边听到咚咚两声，那是两人落下的声音。
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砰。
空气骤然炸裂惊雷声，彼此的灵压碰撞在一起，向外扩散，震晕数千魂魄。
殃及上万魂魄俯身。
“快，快远离这里！”“不要卷入他们的战斗。”“越远越好！”
远方隐隐传来部下们的大声呼喝。
再多的弱者卷入这场战斗，都不会影响战局走向，就像是落入漩涡的蚂蚁，最终只能被淹没。
“银白风花纱，真怀念啊，银铃那个小鬼死了吗？”
姜胤视线移向左侧，那里站着一位面色高冷的男人，头戴大贵族才有的银色牵星箝，脖子缠着朽木家最有名头的银白风花纱。
朽木白哉手握住刀柄，刮过的风卷动身后的队长羽织，“我没有回答罪人的义务。”
“呵呵，朽木家的人还是那么自负。”
姜胤面上露出一丝嘲讽，目光望向右侧的狛村左阵，“哦呀，还真是一位眼熟的家伙，当年尿裤子的小鬼，也当上队长了？”
狛村左阵抿嘴，棕色瞳孔盯着眼前的老人，那一身金闪闪的盔甲，鲜红色披风，胯下是披着重甲的高大黑马。
一如当年入侵瀞灵廷时的装扮。
“姜胤，老夫已经战胜你当年给予的耻辱和恐惧。”
“哈哈哈，那你为什么还在发抖？”
姜胤大笑，眼眸满是鄙视，他讨厌怯弱之辈。
狛村左阵当年给他的印象就是那样，怯弱，无能，空有大个头，居然在面对他的时候，吓得尿裤子，连刀都拔不出来。
“战胜恐惧不代表没有恐惧，说实话，老夫一看到你就会害怕，但老夫不会再次屈服你的威吓之下！”
狛村左阵怒吼，露出满嘴的獠牙，“卍解，黑绳天谴明王！”
地面震颤，在万众瞩目之下，一个身披黑色盔甲的巨人站起来，眼部以下的脸孔被红色面巾覆盖，头顶有弯曲的牛角，背后有巨大黑色粗绳捆绑。
巨人如山岳般沉重，散发出势不可挡的气魄。
“哦，”姜胤原想着多说几句，看这个样子，似乎不能继续交谈，手拔出刀，“卍解，戒麒。”
雪白刀身崩裂成一道道暗色闪电，汇聚在他右手食指，形成一个漆黑古朴的戒指。
“看招！”狛村左阵嘶吼，手一挥刀，黑绳天谴明王随之挥刀，巨大的钢刀连山岳都能轻松劈开，空气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潮汐荡漾。
姜胤苍老而刚劲的脸庞没有一丝动摇，“太嫩了。”
噼啪，暗色闪电从戒指窜出，在上空汇聚成一头威风凛凛的怪兽，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模样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雷麒麟四肢蹬在空气，抬爪拍向钢刀。
轰！
一声巨响，无数暗色闪电从刀爪碰撞的地方炸出，向四面八方无差别落下。
一些被压在地面无法动弹的魂魄被直接劈成渣渣。
朽木白哉瞬步避开暗雷，面色愈发凝重，敌人居然能这么轻易接下黑绳天谴明王的一击。
要知道，黑绳天谴明王在行动，体积方面多有不便，唯独在攻击力上是没有任何可说的缺点。
朽木白哉判断，不能继续旁观，手拔出千本樱，刀尖朝下，松开刀柄，“卍解，千本樱景严。”
姜胤视线望向左边。
一把把巨大的刀刃从焦黑地面升起，随即化作一片片樱花状的刀刃，数不清有多少，宛如无法预测的海洋。
“虽然季节不对，在这个九月的秋季，观赏到樱花，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姜胤抬手，灵压注入食指的戒指，又有一道暗色闪电迸发，形成一头新的雷麒麟守在身边。
“一头麒麟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数以亿计的千本樱。”
朽木白哉双手一挥，樱花海洋一分为上百道支流，从空中，左右，不同的方位发起进攻。
黑绳天谴明王也重新举起刀，重重朝下一劈。
“花里胡哨的技法，侥幸能活下来的话，找个地方卖艺去吧。”
姜胤嗤笑，手一挥，新出现的麒麟低头吐出一大团暗色烟雾，偶尔能看见更深沉的电光在雾中闪过。
这团烟雾迅速笼罩姜胤和胯下的黑马。
另一头麒麟迎着钢刀冲上去。
砰！
樱花淹没暗色烟雾，想要穿过，总会被暗色闪电向外弹出。
咔。
黑绳天谴明王的钢刀被雷麒麟咬断，上半截从空中掉落在狛村左阵眼前，他瞳孔满是震惊之色，没等反应过来。
雷麒麟继续冲向黑绳天谴明王胸膛，浑身冒着暗色闪电，犹如彗星坠地一般，撞在厚厚的黑色铠甲之上。
咔咔。
盔甲产生裂开。
狛村左阵胸膛立刻炸出鲜血，“唔。”
朽木白哉目光一凝，操控千本樱分出一部分卷向雷麒麟。
一道暗色闪电冲破粉色樱花封锁，直奔他这边，分出的千本樱再次卷回来，成回旋状挡住这道暗色闪电。
接着，前方千本樱刀刃围成的半圆形球体从内部被无数道暗色闪电冲开。
姜胤一拉缰绳，黑马嘶鸣，一跃到狛村左阵身前数米之外，两头雷麒麟拱卫在左右。
“那一击居然没有穿透你的胸膛，真是让人意外。”
姜胤看着狛村左阵胸膛血流不止，满脸赞赏道：“不错，你确实成长很多，要不要投入我的麾下？”
背后天空布满樱花状的刀刃，如海啸一般威压下来，他一点都不在意，两头雷麒麟回头喷出粗壮的暗色闪电。
两道暗色闪电在半空炸裂，也分裂成一道道闪电，不计其数，宛如黑色的帷幕合上，牢牢挡住袭来的樱花。
狛村左阵见状，向前挥出断裂的斩魄刀。
黑绳天谴明王也举起断裂的钢刀，狠狠挥下。
“老夫绝不会屈服于你！”
“是嘛，那只有死了。”姜胤灵压凝聚在指尖，用手指挡住断裂的钢刀。
胯下黑马发出一声悲鸣，直接被压成肉酱，他落在地面，地面也如豆腐渣一样碎开。
雷麒麟往前喷出一道暗色电光，贯穿狛村左阵高大的身躯。
“哇。”狛村左阵吐出一口血，手再也握不住斩魄刀，黑绳天谴明王消失。
他双膝猛地发力，往前一跃，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姜胤。
两头雷麒麟纵身扑上去，准备将其分尸。
电光一闪。
狛村左阵消失了。
姜胤眉头微皱，随即松开，摇头道：“四个没用的东西，真不能指望啊。”
嘉蒂丝将狛村左阵放回崖上的营地，回过身，远远盯着瞧不起模样的黑点，“汪酱，放心，我会帮你出气。”
第四十八章 二对一
不久前还在一起说笑的伙伴，转眼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似乎下一秒就再也无法开口。
在外人眼里，战争会发生这样的景象是很正常。
可身处于战场之内，谁也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常理。
嘉蒂丝更不用说，她才不会管己方杀多少后流魂街的人。
在她眼里，那些人的命不是命，自己人死一个都不行。
“那个老头子！”嘉蒂丝一个飞镰脚闪到战场中央，没有直接去找姜胤。
是她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去找姜胤，百分百是送死。
她右手高高举起，发动圣隶。
这是每一名进入完圣体状态的灭却师，都会使用的技能。
就是大多数灭却师不被逼到绝境，很少会使用圣隶。
不少人认为，圣隶会污染灭却师自身的纯洁。
嘉蒂丝不是那种人，她不想使用的理由是圣隶会让自己变得很难看。
可为帮汪酱出气，她顾不得自身的形象。
嶙峋的怪石柱瓦解成一点点光状灵子，倒地的尸体，还在呐喊的普通魂魄。
在尸魂界里面，一切都是灵子构成，包括灵体。
这意味着，嘉蒂丝愿意的话，能够将这些魂魄统统灵子化。
当然，圣隶理论上是无限吸收，实际吸收量和施展者本人的实力有关。
“啊，我的手，手不见了。”“我的脚。”“不要，救救我。”
比起战斗死亡，看着自己的身体如风中沙粒一样散开，更让这群常年厮杀的狠人们畏惧。
起码前者是他们熟悉的死法，后者是完全陌生，诡异。
数万人的躯体消失，化作灵子凝聚向嘉蒂丝这边。
一时间，战场变得寂静无声，诡异的场面彻底吓住后流魂街的凶人，也吓住那些死神。
姜胤呆了呆一下，随即大笑，“何等狂暴的力量，哈哈哈，小姑娘，你真是太有趣啦！”
灵子融入右手，白嫩的手臂变得粗壮，鼓起来，肤色呈现苍青色。
右半边和左半边身体宛如裁剪不同的身体拼凑起来，一半是野兽，一半是美人。
但整体灵压比之先前还要翻了一倍。
噼里啪啦，浓郁的电光跳跃在体表，她面目狰狞地抬起手，吼道：“雷霆标枪。”
电光在粗壮的右手凝聚成一把标枪，内部凝聚着极为强大的力量，她往前投出。
雷霆标枪一闪。
姜胤站着没动，标枪从身边划过，炽热的空气灼烧着表面皮肤。
轰隆！
雷霆标枪落在身后两公里之外的怪石柱上，凝聚的力量骤然爆发，升起一道半圆形的巨大爆炸，宛如核弹在那里被引爆。
无差别的闪电四处狂轰乱炸，数以万计的魂魄消散，爆风刮过，泥土如海浪一般淹没过来。
姜胤没回头，身后的气息少了三四万，“不错，可惜准头差了点。”
“啰嗦！”嘉蒂丝脸一红，她也是第一次凝聚这么强大的雷霆标枪，又是在陌生场地。
风速啊，空气湿度，阳光折射角度啊，等等很多因素都有影响。
第一次没丢中很正常。
再来一次，她右手再次凝聚一把雷霆标枪。
姜胤不打算给她那个机会，手一抬，左边的雷麒麟立刻冲上去。
大量的粉色樱花刀刃从侧面缠过来，雷麒麟口吐出一大团暗色烟雾，迅速笼罩全身。
樱花刀刃一层又一层，阻拦雷麒麟的前进。
姜胤抬头看一眼。
朽木白哉身边依旧围绕许多樱花状刀刃，显然是提防有可能袭向自己的攻击。
嘉蒂丝趁机丢出雷霆标枪，电光一闪，又要从姜胤身边穿过，一片轻飘飘的樱花挡在枪头。
“糟糕！”姜胤瞳孔放大，一片实在是太微弱，以至于他完全没察觉是何时到身边。
守在他身边的雷麒麟张开嘴，喷出浓郁如墨汁的闪电在身侧铺开，如垂下一块黑色幕布。
炫目的能量爆炸，仿佛要将世界的一切都给渲染成炽白色，地面一层层溶解。
空气变得滚烫到要点燃人的肺部。
黑色闪电凝成的幕布变得震荡不定，仿佛要破裂了。
“终解，白帝剑。”
朽木白哉没有放过敌人在一瞬间露出的破绽。
他直接祭出自己最强杀招，所有樱花状刀刃化作白色光点，凝聚在他双手之间，纯白光芒绕过双肩，在背后张开圣洁的羽翼。
他一个俯冲落下。
混乱的狂暴能量影响姜胤些许感知，反应过来时，朽木白哉已经突进到身边。
雷麒麟立刻张嘴扑咬上去。
朽木白哉背后双翼一挥，人瞬步提升速度，绕开雷麒麟，逼近，挥出一剑。
姜胤来不及让雷麒麟回防，从白帝剑凝聚的灵压判断，用手指去挡等于是不要手指。
他选择从这里避开，远远跃上空中。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朽木白哉的指尖金光闪过。
六道金色光片狠狠插在姜胤腰部。
这种程度的缚道！姜胤双手想要掰开光片。
悄然间，嘉蒂丝飞镰脚赶到他背后，粗壮的右手沐浴在雷光之下，猛地捶下。
姜胤瞳孔一缩，强横的灵压覆盖双臂护住脸。
咚！
嘉蒂丝一拳将人砸下去。
手臂发出咔咔的骨碎声，强大冲击让内脏震荡，姜胤哇得吐出一口血，下坠的时候，强行掰开六道光片。
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白光一闪。
他连痛感都没有来得及升起，腰已经被斩断，两截的躯体掉落在地上。
轰隆隆，雷霆标枪爆炸的轰隆声刚刚响起来，激荡在盆地上空，强劲爆风肆意向周围扩散。
两头雷麒麟化作一道道暗雷，重新归于那一枚染血的戒指。
“结束了。”
朽木白哉重重吐出一口气，白帝剑逐渐失去纯白光芒，变回原本平庸的斩魄刀外形。
疲惫从心头升起，短短一会儿的激烈交战，让他的灵压快要见底。
“哈，哈。”
嘉蒂丝剧烈喘着粗气，解除圣隶，右半边臃肿的躯体恢复原状，人也从完圣体的状态退出。
完圣体加圣隶，对身体的负担是非常大。
那感觉就像是四肢不勤的上班族去跑五公里地，累得眼冒金星。
她好像找个地方趴着。
底下的灵子忽然变得躁动起来。
第四十九章 恐怖的灵子潮
纲弥代时滩落网的次日，姜胤已经从道羽根阿乌拉那里得到消息，说是时滩出现意外。
没有在零点之前联络道羽根阿乌拉，说明陷入无法联络的处境。
能够让纲弥代家主陷入那种尴尬境遇，说明是很严重的罪行。
比如说勾结外敌。
他们原先制定的计划有极大可能性泄露。
还要不要按原计划执行？
姜胤经过思考，决定更改一部分计划。
奇袭锁灵门是不可能更改，那是他能够说服上泉信次郎和简·玛丽结盟的重要因素。
就是原计划是三人一起。
现在要变更为两人先去，他随后。
理由是他要先出现在正面战场迷惑瀞灵廷，再跑过去汇合。
实际上，他不会去汇合。
两人被他当做分散瀞灵廷兵力的弃子，也是为麻痹瀞灵廷，让山本元柳斋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姜胤顺势执行新的计划，故意派人，泄露自己会从剑崖攻入东流魂街前五十区。
吸引瀞灵廷派遣队长过来拦截。
他计划将拦截的队长，队员们，以及自己麾下数十万大军电解成灵子，再利用电磁力控制前进方向。
形成一个能够破坏尸魂界平衡的灵子潮汐，毁灭瀞灵廷和杀死山本元柳斋。
结果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自己居然会败在两个小辈手里。
他上半身被爆风和灰尘裹挟，还没有落地，钻心的痛感不断涌上心头。
腰斩是致命伤，却不会让人立刻断气。
灵体和人体是极为相似，主要器官多在上半身，骤然丢掉下半身，远不如上半身器官受损死得快。
大脑依旧能保持清醒。
这样的清醒，很多被腰斩的人宁愿没有，实在太痛苦了。
姜胤强忍着疼痛，一手捂着口鼻，避免风沙灌入口鼻，加快他的死亡。
他不是惜命，就是不甘心这样死去，还要做出最后的反击。
无法分解敌人尸体，还不能分解自己吗？
他的灵体分解成灵子，数量同样是非常庞大，方向嘛，仅能看运气，试一试了。
咚。
仿佛泥塑的姜胤跌落在地面，一层层尘土盖上来，风在上方不停吹着。
他凝聚最后的灵压灌入戒指，戒指本身碎裂，化作一团暗色的雾气从尘土缝隙蔓延。
姜胤的上半身被淹没，迅速化为灵子。
这是违背常理的转化。
一般来说，灵压越强的灵体，越不容易灵子化，必须送入地狱才能解决。
姜胤能这么快灵子化，是依靠暗雷产生的电磁力，用电磁力将自身灵体分解成灵子。
“灵子忽然增加好多。”
嘉蒂丝一脸惊讶之色，低头看一眼，浑浊的灰尘正在让黑色雾气侵蚀，颜色从浑浊改为漆黑。
异常的灵子密度是从黑雾散发出来。
而且这样的灵子给人感觉，有些熟悉。
再看看黑雾时不时窜出的漆黑闪电，嘉蒂丝满脸惊讶之色，“不会吧，都腰斩成两半，那个老头子还活着吗？”
“不像是活着的样子，他的灵压已经察觉不到，奇怪。”
朽木白哉可以断定姜胤死透了，但眼前这一幕，又实在让他无法理解。
周围的灵子朝着黑雾涌过去。
吸收灵子的黑雾持续壮大，开始移动，被吞没的尸体在噼里啪啦的暗雷之下，化作灵子融入其中，让黑雾再次壮大，扩散。
转眼间，黑雾吞没大半剑崖。
“啊啊啊啊。”
一些活着被卷入黑雾的灵体发出凄厉叫声，似乎皮被硬生生剥下来一样。
“这是什么？”“快，快跑。”“不行，太快了。”
现在已经不是厮杀的时候，黑雾不分敌我，凡是挡在前面的物体，纷纷吞没。
活的，死的，统统被电解成灵子。
黑雾没有向左右移动，而是沿着姜胤死前设置的路线，向着前方涌去。
朽木白哉面色一变，喊道：“银次郎，你们不要往后，向两边跑！”
“这是圣隶？不，也不像是圣隶的样子。”
嘉蒂丝脑袋愈发懵，忽然，她想起来，汪酱还放在营帐那边。
她一个飞镰脚往下。
“不要去。”朽木白哉刚喊出来，人已经窜下去。
嘉蒂丝落在营地，一把抓住狛村左阵的手，天黑下来。
什么都看不清，漆黑之中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游走。
她被黑雾吞没了。
之前还看起来慢吞吞的黑雾，眨眼间，居然追上她的飞镰脚？
有她不是最佳状态的原因，也有黑雾吸收灵子，不断增强的缘故。
漆黑的闪电落下。
嘉蒂丝察觉危险，迅速躲开，人没有往前，向着左边冲过去，湛蓝的电光从她掌间冒出。
前方交织的密集暗雷被她一招轰开，左右暗雷如蝮蛇悄然显露峥嵘。
“啊！”嘉蒂丝右腿被灵子化，险些没有抓住狛村左阵，又是一道暗雷击穿腹部，左腹瞬间灵子化。
“破道之五十八·阗岚！”
危机时刻，上方骤然掀起一阵强劲旋风，吹开身边的黑雾，朽木白哉趁机跃下，一手抓一个，迅速从黑雾撤离。
飘起的队长羽织化作灵子留在黑雾。
朽木白哉落在一个悬崖之上，一阵虚弱从体内向四肢传达，手松开，人使劲喘几口气，“你没事吧？”
“咳咳，大概，还有一口气。”
嘉蒂丝咳出血，一条腿还是小事，重伤是左边的肾没了，她掌间凝聚雷电，控制着力量，慢慢刺激灵子愈合伤口。
狛村左阵昏迷在那里，身上抛开原先的重伤之外，没有多余的伤势，被保护得很好。
朽木白哉见她能自我疗伤，便没有过多关注，目光望向移开的黑雾。
原先的剑崖不存在。
地面变得平坦。
朽木白哉目光变得很凝重，悬崖，山地，全让黑雾给分解成灵子。
其速度，体积，也会随着吸收的灵子变得更快，更大。
要命的是，黑雾还会吸收周围游离的灵子。
照这样下去，整个尸魂界都会沦为黑雾的食粮。
朽木白哉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也顾不上寻找银次郎他们，转过身道：“狛村队长交给你照顾，我必须尽快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通知瀞灵廷。”
“嗯，汪酱我会好好照顾。”嘉蒂丝面色发白地回应。
朽木白哉深吸口气，顾不上体内虚弱，瞬步返回。
第五十章 瀞灵廷的末日？
九月十四，中午。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瀞灵廷，鸟儿在树上发出清脆叫声，树影铺在清脆草坪。
一块花布盖上，餐盒打开，拿出一份份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
黑木怀里抱着一个小脸胖嘟嘟的女婴，手指忍不住戳了戳脸，“哈哈，好可爱啊。”
“白天睡得香，晚上要人命。”
萤随口吐槽自己的宝贝女儿，似乎明白父母白天没空，所以专挑白天睡觉，一到晚上，不陪玩就是哭声响亮，吵的人睡不着觉。
搞得夫妻俩的睡眠时间改为，两天睡一次，轮流伺候这位小祖宗。
黑木轻轻捏脸道：“那就白天不让她睡。”
桧佐木修兵满脸苦笑道：“那更麻烦，白天的公务都不用做了，她一哭能哭几个小时，停都不停一下。”
“……你们也真是辛苦啊。”黑木从没有想过，带小孩是这么辛苦的事情。
或者说，结婚二字，在他的脑海里面，都是非常遥远，从没有认真去考虑过。
桧佐木修兵挠挠头，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做父亲的心思。
有时候觉得这小丫头是比虚还要难缠的恶魔，有时候又觉得这丫头是世上最可爱的天使。
“习惯就好。”桧佐木修兵一句话略过那些事情，转而道：“不说那些，今天是专门庆祝你复活，前些日子实在抽不出空。
六七番队离开瀞灵廷，我们九番队肩上的担子更重，刚开始，真是忙得要命啊，这些天习惯才能抽出空。”
护廷十三队各有各的职责，有些职责在某些程度上是重叠。
比如说九番队是守护瀞灵廷，六番队是保护六番区的贵族们，七番队是保护一番队和中央四十六室。
六七番队的职责似乎都能划归到九番队的守护瀞灵廷之内。
因此，在两个番队离开瀞灵廷，山本总队长将六七番队一半公务，移交给九番队，另一半自己处理。
桧佐木修兵一下子增加那么多公务，前期不适应，肝了几天才缓过来。
有时间庆祝好友的完全复活。
“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黑木摆了摆手，很大度道：“我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哈哈，先喝一杯。”桧佐木修兵率先倒一杯酒。
有些日子没沾酒，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萤笑了笑，接过黑木怀里的小宝贝，道：“你们少喝点，下午还要工作。”
“萤做了妈妈，女人味直线飙升啊，以前还会和我们喝酒。”
“啰嗦，我可不想孩子喝奶喝到酒味。”
“拉倒吧，你一马平川……咳咳，不说那些，来，修兵我们干杯。”
黑木话到一半，看见萤小脸满是阴沉，目光透露出杀气，连忙改口，决定不提那件让萤在意的事情。
桧佐木修兵举起酒杯碰一下，面色闪过一抹惊讶，“今天会下雨吗？”
黑木一口干了，疑惑道：“你在开玩笑吧，天气这么好。”
桧佐木修兵手一指道：“你看东边的天那么黑。”
黑木扭过头看一眼，瀞灵廷东边的天空隐约有一抹深沉的黑色，刮过来的风里面，灵子在躁动着。
不对劲。
黑木眼眸流露出一丝疑惑，灵子的流速和往常不同。
“啊，我洗得和服还晒在外面，你们先吃，我要回去收衣服。”
萤想起来，自己买得和服昨晚洗了，还晒在屋外。
要是下雨的话，岂不是要淋湿。
“那好像不是雨，奇怪，”黑木眉头紧锁，他觉得那些乌云挺奇怪，又无法察觉到哪里奇怪。
桧佐木修兵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朽木队长他们不就是去东边嘛。”
“没有灵压反应。”
这就是黑木奇怪的地方，若是有灵压藏在乌云里面，不可能瞒过他。
乌云先前还是天际一抹黑。
几个呼吸间，乌云逼近瀞灵廷，让人能看得更清楚，也能察觉到，那是多么恐怖的灵子密度。
翻腾的黑雾窜着更为深沉的暗雷，不是在天空，是在地面，宛如一场巨大的沙尘暴。
其规模长达五百公里，足够一口气吞没整个瀞灵廷。
“这是？！”山本元柳斋瞬步到屋顶，垂在腰间的长须摇摆，他镇静的脸庞第一次浮现出惊愕。
“总队长！”
“不要慌，立刻通知队员们，贵族，疏散，启动紧急避险通道！”
山本元柳斋下达命令，这么高密度的灵子浪潮，他从没见过，却明白，被卷入其中会有什么下场。
至于阻拦？
他不是拦不下来，就是拦下来，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火力全开去阻止灵子潮汐，后果就是瀞灵廷会毁灭在他的火焰之下。
贵族们和队员们，恐怕连疏散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的话，他还阻止干吗？
赶紧疏散队员们和贵族，能救一个是一个，瀞灵廷是完了。
遮魂膜是挡不住这样的灵子潮汐。
东边。
姜胤那家伙搞出来的玩意？山本元柳斋心里面满是怒火。
瀞灵廷的安宁是无数队员们的牺牲换来。
结果在一瞬间就被毁灭。
山本元柳斋手抓破了手杖，眼眸放出骇人目光，“姜胤！！！”
呼。
“那是……”山本元柳斋瞳孔放大，看到一个人非但没跑，还主动冲到东边的青流门。
“胡闹！”
黑木瞬步到青流门，看着眼前仿佛和天相连的黑雾，面色凝重，从未见过的灵子浓度。
置身其中的话，恐怕连一般的队长都会产生窒息感。
山本元柳斋一个瞬步过来，手搭在他的肩膀，喝道：“还不退下，里面隐藏的暗雷，说明不单是灵子潮汐那么简单，这是姜胤的斩魄刀能力。
虽然还没搞清楚原理，但贸然闯入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
“总队长，请放心，我不会跑进去，灵子的话，就用灵子凝成的物体阻挡。”
黑木说着，手朝前张开，圣隶！
他的圣隶和嘉蒂丝不同，等同于友哈巴赫的权限，接近于灵王。
他凝成的灵子，完全不需要吸收入体内，能够在外面构造出物体。
一面长达五百公里的灵子墙壁在呼吸间形成，又在暗雷的电解之下，再次灵子化。
黑木眼眸一冷，只有拿出最后手段。
第五十一章 终解·初禅三宝剑
姜胤的暗雷能够将物体电解，从而引发灵子化。
想要依靠一面墙壁阻挡，显然是不可能。
黑木操控高浓度灵子凝成一面又一面的玻璃屏障，短暂止住黑雾前进的脚步。
山本元柳斋眉头一挑，就算是这样，暗雷灵子化玻璃屏障，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
延缓这么点时间，一层层下来，确实能争取更多时间，让瀞灵廷的贵族和队员们安全撤离。
建筑物的话，大概是不能保住。
不，或许还能找龙光寺海想一想办法，看看封印术之类的鬼道有没有用。
山本元柳斋想到这里，一个瞬步消失，整个瀞灵廷，他想要去哪里，都是一步到位。
黑木没有只想延缓黑雾速度，他是打算尝试彻底解决，用灵子凝成玻璃屏障阻挡，仅仅是为给自己争取点时间，方便卍解。
他的斩魄刀不是消失，是彻底和右臂融合在一起，实现传说中的人刀合一。
黑木高高举起右手，他的卍解第一阶段，对目前的状况没有帮助。
第二阶段也是一样。
唯一能尝试的就是第三阶段。
说实话，学会卍解以来，他从没有满足过第三阶段的条件，也就谈不上使用。
万万没想到，他的第一次初体验居然不是人，是一个完全可以称为天灾的鬼玩意。
“终解·初禅三宝剑。”
黑木经过暴君强制性的融合，和重构身躯，已经能够做到，跳过前面两个阶段，直接进入最终阶段。
庞大到扭曲时空的重力如烟如雾从他右臂冒出，迅速向上延伸，一直到百米左右，重力停止往上，向左右蔓延。
一根根类似于树干。
定型的那一刻，他右手仿佛长出一棵漆黑的大树，树顶尖锐如剑。
“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山本元柳斋停止和龙光寺海交谈，眼眸望向东边天空升起的一棵黑色巨树，眉头皱起来。
他记得，刚才还没有，不对，好像刚才交谈就在黑木手中。
不对，似乎更早之前就有。
山本元柳斋心里面的不确定，自然不是他老糊涂了，记不清事情。
原因是整个尸魂界的时空被重力搅乱，呈螺旋状。
过去，现在，未来，本该互不交界的时间逐渐重叠，往最底下沉没。
持续太长时间的话，尸魂界的时空会崩塌，迎来一场彻底的毁灭。
黑木没有拖延下去的想法，手往前一挥，身躯仿佛被抽走五分之四的灵压。
初禅三宝剑没有延伸，轻轻挥过黑雾。
南北长达五百公里，东西长百里的黑雾瞬间坠向初禅三宝剑，连一秒的时间都不用。
黑雾消失在他眼前。
原先被黑雾覆盖的景色也显露出来。
大地光秃秃，看不见一座建筑物，山林，居民，动物统统消失不见。
黑木眼眸一沉，解除卍解，如黑烟的重力消失，时空迅速恢复正常，就是有一点没有恢复。
“这是怎么回事？”
山本元柳斋瞬步到他身旁，望着眼前的景色，眉头紧锁不止，“我记得刚才有场大灾难逼近瀞灵廷，可又想不起，那是什么灾难。”
黑木开口解释道：“那是灵子潮汐，您说是姜胤的斩魄刀能力引起，能够电解任何物体，包括灵体，使其灵子化。”
啪。
山本元柳斋手杖戳在地面，队长羽织无风自动，眯起的眼眸睁开道：“我说得不是这件事情，是为什么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居然无法回想起来，是你斩魄刀的卍解造成？”
换做是一般的队长，是没有任何权限，询问他人的卍解。
总队长不一样，他有权力知晓所有队长的卍解，以此判断，是否会对瀞灵廷产生危害。
中央四十六室也是一样。
若是判断危险的话，通常会限制在瀞灵廷使用，避免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黑木如实回答道：“这是我的终解·初禅三宝剑，由庞大到足以影响尸魂界时空的重力凝成。
因此，初禅三宝剑不会受到时间约束，被它消灭的人，或者物体，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存在。”
听到这里，山本元柳斋接话道：“而那个人造成的杀戮，破坏，是不会消失，所以我还残留和灾难有关的记忆，却无法记起那是一场什么灾难。”
“没错，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总队长。”
黑木轻飘飘拍了一记马屁。
山本元柳斋微微颔首，不是飘了，是为瀞灵廷多出这么一个强大的战力而高兴。
轰轰，大地开始震颤，发出一阵地鸣。
黑木举手道：“总队长，这和我无关。”
“和你有关。”
山本元柳斋面色镇定道：“假如被你消灭的黑雾不存在，庞大的灵子也会消失，尸魂界骤然损失那么多的灵子，还能维持原本的平衡吗？”
“这……”黑木哑口无言，连忙道：“您可不能怪我，当时那个情况。”
山本元柳斋一口打断他的辩解，“我还没有老糊涂。”
地震没有持续太久，稀薄的灵子逐渐变得充实，尸魂界也慢慢找回平衡。
黑木仰起头，大量的灵子从上方向外飘，稳定尸魂界空缺的灵子。
山本元柳斋解释道：“灵王宫存在于另一个封闭空间，内里储存高浓度的灵子。
若是尸魂界损失太多灵子，就会从灵王宫补充，避免平衡的崩坏。”
灵王创造的三界其实是很脆弱，稍不注意，平衡就会打破，从而引发三界崩塌的危机。
百万年的时间，尸魂界，现世，虚圈，彼此之间的平衡，一直都在零番队手里掌握。
直到山本元柳斋建立瀞灵廷，才将三界平衡的任务落到死神头上。
零番队只需要待在灵王宫，保护灵王即可。
“黑木，等下你和我去见零番队的人。”
山本元柳斋断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兵主部一兵卫绝不会继续待在灵王宫，肯定会下来询问事情的原因。
说不定还会阴阳怪气说几句。
“总队长，我比较担心白哉和狛村他们。”
黑木倒是想见见和尚，可他更担心朽木白哉和嘉蒂丝，东流魂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五十二章 寻找
“嗯。”
山本元柳斋没有逼着黑木强行前往，在私人方面，他不会要求队员或是队长，必须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
比如说，他最讨厌西洋茶，副队长雀部很喜欢西洋的红茶。
他说过几次，雀部都没有改，他也没有强行逼着雀部去改。
无关工作的事情，他会给予队员们最大的宽容。
何况，六七番队的情况，山本元柳斋也很担忧，是全灭？还是有人幸存？
“你先去，我随后会派出救援小队。”
提到救援小队，黑木提醒一句道：“涅队长应该有快速通往东流魂街的办法，让救援小队从十二番队出发更快。”
“好。”山本元柳斋眼眸一眯，他应该再三强调过，不要在瀞灵廷建立那种超光速的转移装置。
当初浦原喜助想要设立，被他狠狠训斥一番。
事实证明，那玩意建立在瀞灵廷，一旦被敌人利用，就会造成很麻烦的事件。
无间犯人能够逃离瀞灵廷，超光速装置帮了很大的忙。
他应该训斥过涅茧利，那家伙居然死性不改？
山本元柳斋心里恼怒，却没有立刻发作，目前的情况，有超光速装置是便利一些，起码方便救援。
“你小心点，姜胤极有可能隐藏在某个地方。”
“我倒是挺期待碰见他。”黑木和蓝染到过东流魂街。
他印象里，第一区是很繁华的地方，风景优美，房屋密集，人很多。
现在，全没了。
大地变成一片荒芜，无数人温馨而平淡的日常，仅仅是被一个人的野心葬送。
往日他还觉得瀞灵廷的政权垃圾。
但和其他想要建立的政权对比，不得不说，瀞灵廷真算是很好了。
“你快去吧。”山本元柳斋同样望一眼外面，心里默默叹口气，破坏总是很容易。
想要恢复的话，起码要上千年的时光。
遗留的问题会变得更多，许多物资的缺失，将会让瀞灵廷的物价变得不稳。
居住在瀞灵廷的东流魂街贵族，更是很难交代，尤其是前面区域的贵族。
看这个荒芜模样，大概率是产业全毁了。
贵族的势力将会重新洗牌。
一想到可能面对的问题，连山本元柳斋都不免产生一种乏力的感觉。
黑木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只想去找白哉和嘉蒂丝，没有继续耽搁，一个瞬步向外，迅速穿过荒芜的一区，二区，三区，四区。
瞬步过几个区域，所见的景色都是一般，没人，没有任何绿色的生机。
到第五区的话，情况会好一点，边缘有些绿色存在。
黑雾是没有太多意识，单纯是顺着姜胤设置的路线往前。
前面几个区域的灭绝，也就是黑雾本身体型壮大到那个地步。
越往后，所见的绿色生机越多。
从今往后，东流魂街最繁华的区域，要改成四十几区了。
黑木瞬步到五十区太仓，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山谷，他站在谷底，抬头看了看，两侧岩壁光滑，平整如刀切过。
应该是黑雾经过造成。
源头就是在那里。
黑木视线落在前面，再次瞬步，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完全变样的剑崖。
嶙峋的怪石柱消失大半，苍青色地面空荡荡，没有任何人。
这里是交战的地方。
敌人，自己人，都看不见，全部被灵子化了？
黑木心里一沉，手紧紧攥起，深呼吸几下，空气的灵子很稀薄，让人有些不太适应。
“冷静点，慢慢察觉周围的灵压，”他强迫自己冷静，向外感知灵压。
范围渐渐扩散。
“这是。”黑木睁开眼，捕捉到一丝微弱而熟悉的灵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嘉蒂丝的灵压。
他迅速瞬步上前。
这是一处悬崖，天然的悬崖，崖壁是凹凸不平。
悬崖西面有一片茂密的山林。
悬崖空旷的地方，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嘉蒂丝，一个是狛村左阵。
“嘉蒂丝，嘉蒂丝，”黑木瞬步到一片干成薄片的血地，落在草绿色卷发的女人身边，轻声呼唤。
没有得到回应。
黑木眉头微皱，为避免伤口感染，立刻在周围布置净气结界。
没有工具的话，想要布置净气结界，需要耗费不少灵压。
他不在乎。
布置好净气结界，黑木看着嘉蒂丝的断腿，左腹的伤口，看得出来，对方是自己治疗过，才会勉强止住血。
狛村左阵也一样。
最基本的应急措施，都已经做好，想要更近一步的治疗，就需要动手术。
这里根本没有那个条件。
必须回到综合救护所，才能进行彻底的治疗。
黑木挠了挠头，只有等救援小队过来，他急也没有任何作用。
问题是朽木白哉呢？
嘉蒂丝和狛村左阵能逃出来，白哉没有理由会陷入其中，或者说白哉是为掩护两人，而没有逃出来？
这个可能性不能说没有。
依照白哉外冷内热的性格，在关键时刻，绝对是宁愿选择自我牺牲，也不会让伙伴死亡。
黑木越想，心里越乱，努力向周围感知，没有白哉的灵压反应。
要么是人死了，要么是白哉虚弱到连那么一丝微弱的灵压都很难散发出来。
这不是没可能。
灵王宫放出的灵子还没有到达这里，空气里的灵子是非常稀薄，连呼吸都让人觉得不舒畅。
更不用说，想要从大气之中补充灵子，凝聚灵力和灵压，基本是没那个希望。
黑木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瞬步在山林，进行地毯式密集搜寻，范围从五公里，扩散到十公里。
还是没有找到人。
返回悬崖的时候，救援小队已经到达。
涅茧利亲自带队。
“黑木！是不是你将我在流魂街设立空间转换装置的事情告诉总队长？”
比起救援，涅茧利更想要质问黑木真相。
黑木没有隐瞒，回道：“都什么时候了，救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涅茧利哼一声道：“我才不管那些，你未经我的允许，擅自泄露技术开发局的机密，必须让我抽一管子血。”
黑木沉声道：“人要是能治好，再找到白哉，给你抽两管子都没有问题！”
“好！”涅茧利满脸兴奋，“这是你说得。”
第五十三章 涅音梦的鼻子很灵
朽木白哉灵压无法察觉，下落不明，想要从辽阔的流魂街找到他，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黑木有那个耐心和时间，就是怕对方没有。
必须争分夺秒。
涅茧利兴奋过后，又有些后悔，胃口小了，应该多要一点。
可话说出口，他还不至于没节操到那个地步，手一招道：“音梦，你陪黑木去找人。”
“是，茧利大人，”涅音梦顺从地站出来。
她体态修长，脑后绑束着一条辫子，颈部戴有红色项圈，死霸装被改成黑色女仆装，脚踏厚底木屐。
黑木忍不住问一句，“她怎么找？”
“气味。”涅音梦简单回答，鼻子嗅了嗅，凑到嘉蒂丝身上，再到狛村左阵身上。
她的嗅觉器官被涅茧利改造过，比狗还要灵敏，闻过的气味都会牢牢记在脑海里。
再次闻到，就会想起来。
她四肢趴下，臀部高高翘起，黑色短裙刚好遮住，给人感觉低下头，就能看到什么好风景一样。
“咳咳，一个女孩子用这样的姿势貌似不太好。”
黑木干咳一声。
涅音梦头抬起，疑惑道：“这样是最好行动的姿势，有什么问题吗？”
“别管他，一些庸俗的家伙总会用有色眼镜看待问题。”
涅茧利生为天才，脑子里压根没有正常男人的那种欲望，有底气鄙视那些戴有色眼镜的家伙。
“切，”黑木懒得和他争辩，询问道：“有没有闻到白哉的气味？”
“嗯，跟我来。”涅音梦点头，直起腰，纵身跃向西边的树林。
“嘉蒂丝和狛村交给你了，涅队长，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黑木特意叮嘱，才瞬步跟上。
涅茧利哼一声，目光望向昏迷的两人，面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不好好检查的话，又怎么能治疗？嘿嘿，狛村队长，原灭却师嘉蒂丝。
你们小心点，别弄死重要的实验体，咳，重要的病人。”
往日涅茧利想要获得自己之外的队长身体数据，非常困难，没有一位会配合他的实验。
现在不同，对方生命濒危，他能光明正大搜集所有身体数据，进行一些小尝试。
这一切都是为治疗重要的伙伴嘛。
黑木明白涅茧利的小心思，也没有任何办法，抛开个人隐私问题，其他的话，配合实验，是不会有什么坏处。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涅茧利不可能会和对待普通实验体那样，不顾两人生死。
呼，呼。
涅音梦跳跃在山林，河流之间，嗅着空气里残留的气味，朝着气味源头前进。
黑木跟在后面，因想要寻找朽木白哉的缘故，眼眸会到处看。
这么一看才发现。
不少动物，鸟，甚至是河流里面的鱼，都昏迷过去。
很可能是之前灵子流失的缘故。
让他更加担心朽木白哉。
东流魂街三十三区，洛阳。
辽阔的平原被一分为二，右半边是一根草都没有的荒芜大地，左半边是生机勃勃的翠绿色草原。
两者之间，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数量超过上千的羊倒在草原这边。
在羊群旁边，有数人趴在那里。
其中一个人的打扮和其余人完全不同，头戴银白色的牵星箝。
“白哉！”
黑木一个瞬步超过涅音梦，落在朽木白哉身边，伸手一探鼻息，还在喘气。
说明还活着。
没有灵压，恐怕是灵压枯竭的缘故。
黑木面色凝重，看这个情况，没有几个月是不要想下床。
也不知有没有受什么内伤？
外面看不出来，抬回去具体检查一下。
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又是一道身影落在身边。
涅音梦刚站稳，没有说一句客套话，掏出采血针往他脖颈扎去。
黑木迅速避开，手捂着脖颈道：“你想干嘛？”
涅音梦如实回答道：“抽血。”
黑木翻一个白眼，没好气道：“约定是找到白哉，治好人，再抽血，现在人还没有治好，你就想要抽我的血？”
涅音梦收回采血针，面无表情道：“没有茧利大人做不到的事情。”
“浦原喜助可不是那么认为。”
黑木吐槽她一句，招手道：“帮忙把人抬回去。”
三十三区的灵子没有五十区那么稀薄，他能用圣隶驱使周边的灵子凝成一把担架。
涅音梦乖巧地上前，她帮涅茧利搬过不少实验体，明白如何用最稳妥的办法，将人放在担架上。
两人小心将昏迷的朽木白哉抬上去，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吹风，转身跑向四十三区的一处偏僻地方。
这里是属于某位贵族的庄园。
经过和涅茧利的暗箱操作，沦为技术开发局在东流魂街的一处实验据点。
东流魂街有一些不方便走正规渠道进入瀞灵廷的物品，都是从这里流入。
为防止外人随便闯入庄园，捉科在外面设置强大的结界，各种陷阱。
涅音梦来到庄园之外，没有走门，走到一处围墙，抬脚踢上去。
砰。
围墙碎裂一地，她双手抬着担架，往里面走。
黑木跟上，问道：“为什么不走门？”
涅音梦淡淡道：“这里就是结界入口。”
碎裂在地的墙块主动飘起来，重新拼凑成一面完整的墙。
“……”黑木看了看，还真是挺有创意的入门方式。
一路到庄园的客厅，涅音梦踩烂摆在大厅的第三张椅子。
轰隆隆，地板裂开，一道青铜门缓缓升起，门框周边缠绕着恶鬼雕像。
恶鬼的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
这样独特的造型，让黑木很想吐槽一句。
可看着涅音梦淡定的表情，他忍下去，问道：“怎么不开门啊？”
涅音梦答道：“我们这里无法打开门，门把是迷惑人的陷阱，你真想要打开，门就会爆炸。”
涅茧利违背瀞灵廷法规的同时，也会尽量做到万无一失，绝不会让空间门沦为敌人进攻瀞灵廷的通道。
因此，空间门被设置成必须由技术开发局那边打开门。
滴，滴，滴，门框恶鬼的棒棒糖闪了闪红光，随即咔的一声，门缓缓打开，露出类似于黑洞的空间。
“走吧。”涅音梦率先跨入其中，担架上的朽木白哉仿佛被黑暗一点点吞噬，看着感觉怪怪的。
黑木心里嘀咕，也跟着走进去。
第五十四章 九月十八日的噩耗
冷。
冷到连指尖都变得没有一点温度，仿佛坠入深深的寒潭。
意识在一片黑暗之中游离，没有任何目的，不知过去多久的时间，意识忽然恢复。
朽木白哉深深吸口气，缓缓睁开眼皮。
他的口鼻被灵子供应面罩给罩住，避免吸入太多的灵子，右手边发出滴滴的声音。
精密而高大的仪器摆在床边，宛如一面墙壁。
这里是级别最高的重症救护室。
和其他重症救护室不同，属于非常危险的病人才能入住，没有窗户，二十四小时专门有人看护。
净气结界，药品，各类手术用具。
一旦病人有恶化的情况，随时能转为手术室。
“谢天谢地，你睡了三天，总算是醒过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朽木白哉脑子有些迟钝，头微微转向左边，看见一个留着银发，面容熟悉的男人，“……黑木？”
黑木点了点头，道：“嗯，是我。”
朽木白哉沉默一会，没有祝贺黑木的复活，脑海里想要问一个问题，可又无法想起来，到底是什么？
只记得自己没能迅速让姜胤断气，导致对方引发一场很恐怖的灾难袭向瀞灵廷。
“瀞灵廷怎么样？”他憋了一会，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黑木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那场黑雾我解决了，没有殃及到瀞灵廷，就是东流魂街损失惨重。”
滴，滴，朽木白哉异常心跳让仪器发出声音的频率加快，他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问道：“狛村队长和嘉蒂丝情况如何？”
黑木如实回答道：“只能说，目前还不会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能治好，不太确定。”
狛村左阵和嘉蒂丝的伤势太重，完全超出回道的治愈范围。
一般脏器受损就是非常严重的伤势。
嘉蒂丝是左腹直接开一个窟窿，没有一个肾。
狛村左阵更离谱，心脏被贯穿一半，没死已经是人狼一族体质特殊。
面对两人的伤势，卯之花烈是束手无策，唯有将希望寄托在涅茧利的黑科技。
涅茧利倒是经常给自己换脏器，进行各类实验，却还没有给别人换过，考虑到个体的差异，他需要一点时间研究，以此保证，不会出现不良反应。
朽木白哉眉头微微皱起来，他讨厌技术开发局的涅茧利，认为那是一个极其卑劣的家伙。
尤其是那些人体实验。
他曾不止一次向总队长反应，要求彻查十二番队，让涅茧利停止一切违反人道的实验。
山本元柳斋从没有采纳过。
现在看来，总队长的决策是没问题。
但朽木白哉仍然讨厌涅茧利，不想过多谈论，转问道：“银次郎他们怎么样？”
“……”黑木陷入短暂的沉默，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除你和狛村队长，嘉蒂丝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幸存者。”
朽木白哉心里早有预料，亲耳听到时，手下意识攥紧被单，滴滴滴滴滴！
“白哉，你冷静点，这不是你的责任。”
黑木连忙安慰。
“呼，呼。”朽木白哉重重喘息，胸膛起伏不定。
银银次郎是一个很固执的老头，总是会将认为很好的东西，擅自塞给他，从不会管他需不需要。
哪怕一次次被拒绝，仍然会乐呵呵塞给他。
还总会在他耳边炫耀儿子儿媳，最近又增加一个宝贝孙女。
是他的错。
他太弱了，才会没有把握斩断姜胤头颅，改为面积最大的腰间，从而给姜胤反击的机会。
害死银银次郎，害死那么多六番队员……
啾。
黑木不得不给朽木白哉注射镇静剂，让他激烈的心跳逐渐平复。
“白哉，没有人会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好好养伤，瀞灵廷还需要你的保护。”
“咳，”朽木白哉咳嗽一下，浑身异常疲惫，又无法升起太多情绪，身体似乎要陷入病床，“黑木，你告诉我，瀞灵廷的局势如何？”
“………”黑木有些后悔自己第一时间赶到这里，还不如躲着不见更方便。
“黑木。”
“好，我告诉你，瀞灵廷的局势不太妙，六，七番队的全灭，对士气的打击很大，尤其是贵族们。
原先准备出任中央四十六室的贵族，告病的告病，养伤的养伤。”
说到这里，黑木又道：“也不全是坏消息，好消息也有，姜胤被消灭，上泉信次郎让剑八干掉，简·玛丽被活捉，包括之前的阿里，无间的越狱犯仅剩痣城双也，金盏两人。”
这些消息还不足以抵消六，七番队全灭的影响，却能止住继续下滑的士气。
假如付出这么大的伤亡，敌人还是一个没死，护廷十三队底层士气非瓦解不可。
“队葬什么时候举行？”朽木白哉虚弱地询问，意识快要陷入昏睡。
黑木回道：“由一番队操办，具体日期还没有说。”
朽木白哉没有回答，人已经陷入昏迷。
黑木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身离开病房之外，合上门，走向左边。
忽然，他脚步一顿，察觉到隐晦的灵压反应，正在飞速接近这里。
“是谁？！”
完全陌生的灵压，让黑木变得警惕起来，目光望向廊道的一扇窗户，澎湃的灵压瞬间涌过去。
仿佛海面掀起的惊涛骇浪拍过来。
高挑的女子发出咦一声，人从窗户外面飘进来。
她留着侧分齐刘海的黑色长发，配戴繁复的金色发饰，内穿死霸装，外披镶有扣环的白色披挂，背后有着六只骷髅手臂。
“真是后生可畏啊。”她眼眸扫过面前小鬼，语气显得很散漫。
黑木从她的造型认出是谁，不方便明说，故意问道：“你是谁？”
“妾身是王族特务，零番队的一员，名字叫做修罗多千手丸。”
她随口介绍自己的名字，脚不沾地飘到黑木面前，俯视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木。”
或许是画上浅紫色眼影的关系，让黑木总觉得对方的眼眸在不停向自己放电，似乎在勾引他一样。
“哦，你就是那个小鬼啊。”
修多罗千手丸轻飘飘转过身，“妾身要将朽木白哉带去灵王宫，再见。”
第五十五章 剑之鬼山本元柳斋
王族特务在瀞灵廷属于人人都知晓的机构。
真央灵术院的教科书不止一次提到过，王族特务直属于灵王，负责保护灵王宫，消灭大虚级别的虚。
至于王族特务的全称，成员名字，数量，很少有队员能知晓。
只有队长们才知道，王族特务零番队，人数是五人。
想要加入其中的条件就是在尸魂界发明创造某件物品，并隶属于瀞灵廷三大机构之一，才有资格被邀请成为零番队的一员。
平常的话，山本元柳斋率领的护廷十三队和零番队，没有什么往来。
只有在发生影响三界平衡的大事，或者挑选新的队员。
零番队才会暂时离开灵王宫，到达瀞灵廷。
“哈哈，我们有数十年没见了，元柳斋，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啊。”
兵主部一兵卫没有走正门，从侧面的护栏翻入宽敞的办公室，豪迈嗓音仿佛要将这里给撑破一样。
他满脸络腮大胡子，浓眉大眼，脑袋滑溜溜，脖颈挂着一大串红色念珠，体型高壮，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山本元柳斋放下关于狛村左阵身体状况的报告书，花白眉毛挑起道：“你专门到我这里，就是为说这些废话嘛。”
面对等同于尸魂界历史的兵主部一兵卫，他的语气没有太多恭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劣。
理由嘛，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而能够让他发泄不好心情的对象，仅有面前这位好友。
在部下们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注视，无端发脾气，往往会惹来一些流言蜚语。
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山本元柳斋更要表现出一切如常的态度，才能稳定士气。
轻易发怒，大吼，只会让队员们更心慌。
兵主部一兵卫手捋了捋大胡子，没有生气，笑呵呵道：“当然不是，有关于九月十五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报告。”
“都过去三天，你来得还真慢。”
山本元柳斋讥讽一句，从抽屉拿出三天前准备好的报告，丢向兵主部一兵卫。
“我是怕耽搁你工作，才特意给你几天时间善后。”
兵主部一兵卫手接过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九月十五发生的事情，从姜胤到黑木收尾，“电解灵子化？黑雾……原来如此，真是一场灾难啊。”
山本元柳斋面色沉重道：“嗯，真是一场灾难。”
他的心已经不比当年那么冷酷，无法做到无视部下们的牺牲。
六，七番队几乎是全灭，上千名心怀正义的死神，就那么被葬送。
想要再培养出一批，不知要花多久。
兵主部一兵卫皱了皱眉，开口道：“元柳斋，以前的你，绝不会为部下的牺牲而有所动摇，你要明白，维护正义需要付出的代价。”
“我明白，道理那些我都懂。”
山本元柳斋暴躁地回一句，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鲜活，年轻的面容，长长的阵亡名单，该邀请参加队葬的名单。
看着那些名字，让他如何能够不自责？
当初就不该那么早做决定，应该再等等，让黑木加入讨伐的队伍，事情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事前做决定时，他有无数正当合理的理由，支持他下达的决定。
事后再看，那些正当合理的理由都是那么愚蠢，站不住脚。
而他又无法做出任何措施去弥补。
那些失去的生命是再也无法挽回。
兵主部一兵卫拍了拍他的肩膀，给出建议道：“世界的正义是很沉重，你肩负太久了，或许该考虑下一任接班人。”
“不行，在这个时候，我绝不能退下来。”
山本元柳斋摆脱一瞬间的泄气，眯起的眼眸怒睁，燃烧着无穷斗志，“我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没有击败蓝染，平定无形帝国，擒住痣城和金盏，我绝不能退！”
兵主部一兵卫手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像是要捏碎一样，眼眸瞪圆道：“凭你现在的状态，拿什么和他们斗？
元柳斋！你敢无所顾忌开卍解吗？你有把握将人类牵连进来吗？
抛弃你所谓的骄傲，变回当初那个剑之鬼吧，瀞灵廷打烂了，现世打烂了，都无所谓，时间会修复一切。”
兵主部一兵卫豪迈热情的外表之下，是无比冷漠的心。
他活得太久了。
尸魂界未创立之前，他就已经存在，和五大贵族的始祖是同一辈人。
漫长岁月让五大贵族始祖先后离世，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像世人说得天道一样，维持三界稳定。
看破世间生死，男欢女爱，他眼里只有维持三界平衡的使命。
任何有可能会打破三界平衡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蓝染，友哈巴赫，想要消灭所有虚的痣城双也。
全是极恶之人，必须要铲除。
兵主部一兵卫又不能亲自动手，那样会违反他和山本元柳斋当初定下的约定。
山本元柳斋建立瀞灵廷，包揽三界稳定的事情。
兵主部一兵卫只需要保护灵王宫即可。
这个约定是得到灵王的认可。
他不能违背，也不想违背。
在他眼里，山本元柳斋的实力强大到足够应付一切敌人。
蓝染，友哈巴赫，都不会是山本元柳斋的对手。
前提是山本元柳斋要找回开创基业的心态，为寻求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山本元柳斋抿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里变得左右摇摆，脑袋乱嗡嗡。
兵主部一兵卫松开手，有些失望道：“诶，你这个样子，又怎么斗得过那群恶人。”
山本元柳斋沉默。
“算了，真到万一，就让我收拾局面吧。”
兵主部一兵卫懒得继续劝说，转过身，挥手道：“朽木白哉，嘉蒂丝，狛村左阵，三个人我会带去灵王宫，治好他们的伤势。”
“嗯。”山本元柳斋没有异议。
兵主部一兵卫翻过护栏离开办公室。
山本元柳斋继续坐在那里，看着桌上的公务。
良久，久到太阳快要下山。
门被轻轻推开，“元柳斋阁下，晚餐的时间到了。”
“嗯。”山本元柳斋回过神，从座位站起来，道：“长次郎，以后这些琐事，你和冲牙处理，不要打扰我。”
雀部长次郎瞳孔放大，随即恭敬道：“欢迎回来，元柳斋阁下。”
“嗯，”山本元柳斋眸光比夜晚屋檐还要深沉，黑暗。
他要闭关几天，找回以前的心态，然后，将一切问题给解决掉。
第五十六章 升职加薪人生喜事
身为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部下们关注。
下午不批阅文件，晚上将事情交给雀部副队长和冲牙三席。
这些在当天晚上传达的命令，也在当天晚上，随着一番队员们的相互转告，越传越广。
在次日清晨，已经是传到整个护廷十三队。
大家都很好奇，山本总队长不处理公务，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这是一个值得他们讨论的问题。
黑木倒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一是没人告诉他那些八卦，二是他没那个空闲时间去听别人谈八卦。
他正在应付席官考核，准备晋升为四席。
昨晚熬夜看书，今天上午八点准时开考。
因这个原因，虎彻勇音没有早早过来叫他起床，想要让他好好睡个安稳觉，养足精神备考。
他还是被另一个女人叫醒。
“黑木，醒一醒。”
清冷的女音在耳边呼唤，伴随着肩膀的推搡。
黑木睁开眼，迎面是一张黑白分明的脸庞，笑出一口金牙，“早上好，黑木君。”
“呜哇。”黑木被涅茧利那张大脸吓得跌下绒叶床，手慌忙扯过被子盖住胸膛，心脏砰砰跳，“大清早，看见你那张脸，你是想要吓死人嘛。”
“你真是失礼啊，我可是很亲切地和你打招呼。”
涅茧利面上流露出一丝不满的表情。
黑木喘几口气，手松开被子，露出敞开的胸膛，空气微凉，他翻白眼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情？”
涅茧利手挠了挠下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零番队的修多罗千手丸将朽木白哉，狛村左阵，嘉蒂丝带走，你应该知道吧？”
黑木点头道：“嗯，那是昨天下午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涅茧利面色不悦道：“当然有问题，那个可恶的女人，还是喜欢干一些瞧不起人的事情。
趁我沉浸在实验中，偷偷闯入技术开发局，将嘉蒂丝和狛村左阵带走，仅在墙壁缝出纸条，嘲讽技术开发局的门锁还是那么松懈。
真是让人火大！”
黑木想起那一双看人轻蔑而又妩媚的勾魂眼眸，重重点头道：“确实是一个让人火大的女人。”
涅茧利眼眸微眯道：“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我不治人，是人被带走，所以，你的血我还是要抽两管，有什么抱怨的话，向那个女人说吧。”
黑木算是明白，说这么多话，抽血才是涅茧利的最终目的。
他心里觉得很好笑，手拉开袖子道：“放心，我一向是讲究诚信，抽吧。”
“那就好。”涅茧利说着，从小型异空间掏出一个婴儿手臂那么粗的针筒，针头长三十厘米。
黑木急忙拉上袖子，瞪眼道：“你逗我？这么粗的针筒是想抽干我吗？”
“切，真是和豪迈二字无缘的家伙。”
涅茧利嘟囔一句，将最大号针筒塞回去，拿出另一个比正常针筒粗半倍的针筒。
黑木将这个针筒和之前那个针筒对比一下，抵触的心理减弱不少，拉起袖子，伸出手道：“你轻点，别弄疼我。”
“放心，音梦是专业的。”涅茧利很少会亲自扎针，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任务都是交给涅音梦代劳。
她接过针，没有说一句话，冷不丁扎上去。
黑木身躯一绷紧，又缓缓放松，怕弄坏针头，看着血被抽满，咽口水道：“我觉得有些头晕。”
“那是心理作用。”涅音梦说着，靠近一点。
黑木注意力被转移到她胸口，连什么时候拔针都不清楚。
“好了。”
“哦，已经抽完了？”
涅茧利摊开手道：“你想再抽几针，我是不介意。”
“算啦。”黑木连忙摇头，手轻轻一挥，针孔让回道治愈。
“音梦，我们走。”
涅茧利满脸兴奋，失去两个珍贵的实验体，得到更宝贵的血液，让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进行新的实验。
涅音梦点头道：“是，茧利大人。”
两人都是那种不会说太多客套话的人，说走就走，没走门，从窗户那边离开。
黑木看着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离八点还早得很。
他打个哈欠，再躺回去，睡一个回笼觉。
睡着睡着，他忽然觉得一阵窒息感涌来，连忙睁开眼。
卯之花烈松开他的口鼻，一脸笑眯眯的阴森表情，“说好八点，结果八点半都没见你人，你将席官考核当做是什么？”
“升职加薪。”
黑木下意识回答。
她的面色更黑。
黑木赶紧坐起来，辩解道：“队长，你听我解释，刚才是涅队长早早过来，打扰我睡觉，我看天色还早，就睡个回笼觉，结果睡过头了。”
“不用解释，今天的考核，你通过，算你有本事，没通过，呵呵，我扎你一万针哦~”
卯之花烈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语，她的扎针可不是抽血，直接扎在穴道上面，不亚于一种拷问的刑法。
黑木浑身抖了抖，凉意从敞开的胸膛传向四肢，人瞬间跳起来，道：“队长，不用这么狠吧。”
“跟我来。”卯之花烈脸一沉，越是靠前的席官，考核越是严厉。
在每个番队里面，都属于很重要的事情。
迟到半个小时，从没有发生过。
她没有取消考核，已经是对黑木的宠溺。
换做是其他人，早就取消，还要狠狠惩罚一顿。
四席的席官考核是在队长和副队长监视之下，分为笔试和回道测试。
笔试满分是一百，五十题，一题都不能错。
黑木全程咬着笔杆，考到下午一点，才将试卷交上去。
太TM难了。
让黑木再次回想起，被高考支配的感觉。
接着是回道测试，由技术开发局提供的假人，伤口夹杂复数的灵压缠绕，又在心口，一不小心，心口爆红的话，代表测试失败。
黑木小心翼翼注入灵压，回道的光芒照在伤口，眼前仿佛出现一大团交错而脆弱的线。
他不能用蛮力扯开，慢慢地，一点点解开，全神贯注，满头大汗的时候，虎彻勇音帮忙擦了擦汗，并在心里默默加油。
最后一道灵压消除，伤口愈合。
黑木松口气，面上流露出轻松笑容。
“恭喜你，黑木君，顺利成为四席。”
“嘿嘿。”黑木还没有来得及吹牛。
卯之花烈笑眯眯道：“那就继续往三席努力吧。”
“诶？！”黑木懵了。
第五十七章 能打能奶才是好战士
目前四番队的三席是伊江村八十千和担任。
那个男人性格有些残念，办事是十分稳重，在回道方面有不弱的天赋，又勤奋好学，掌握海量的医疗知识。
黑木想要胜任三席的话，不是单纯通过考核就行，他还要在笔试和回道测试上，胜过伊江村八十千和，才能接替三席的职位。
他现在是没信心赢过对方，光是通过四席的考核就累得不行，再挑战伊江村八十千和的三席职位。
没有三四年的时间，根本做不到。
“队长，你是不是对我产生什么误解？”
黑木忍不住问一句，灵压和智力并不挂钩，他的脑子属于正常人范围，做不到过目不忘。
大量的医疗书籍，他都是靠死记硬背，花时间去学，才能记得住。
卯之花烈明白他的水准如何，笑道：“伊江村要调到七番队担任副队长，三席的位置会空缺出来，你只需要通过基本的三席测验，就能担任三席的位置。”
黑木疑惑道：“七番队还有队员吗？”
“这是雀部副队长做出的决定，从各番队抽调一些队员，将六七番队重新搭建起来。”
卯之花烈耐心给他做出解释，六番队和七番队的职责太重要，不能总让九番队和一番队担着。
雀部考虑到目前的状况，决定从各番队抽调点人，重新组建两个番队。
黑木纳闷道：“雀部副队长下令……总队长呢？”
卯之花烈轻叹一口气，道：“总队长为应付接下来的情况，正在闭关中，一番队的所有事务交给雀部副队长和冲牙三席，这是总队长正式授权。”
“哦，”黑木不怎么在意总队长闭关的事情，好奇道：“七番队的副队长是伊江村，六番队的副队长是谁？”
“不清楚。”
卯之花烈对那些事情不太感兴趣，若不是伊江村八十千和被选上，她连两个番队要重组的消息，都会是最后一个得知。
因为重组的普通队员，肯定是没有四番队的队员。
抛开她和黑木之外，四番队没一个能打的队员，跑去和战斗有关的番队，那都是送死。
伊江村八十千和能够被选为副队长，大多是他优秀的政务处理能力和资历，武力反而是其次。
“你不要管那些，多看看书，四席离三席之间的书籍，有一大堆。”
“是。”黑木有气无力地回一句，最近一直在读书，心理上很疲倦。
可那是四番队的本职工作，他必须要尽快学会，才能在战斗的时候，成为一个要输出有输出，要奶量有奶量的全能战士。
黑木告别两人，又泡在图书馆里面。
在他和暴君战斗的那些日子，第一上级救护班的训练被虎彻勇音接手。
他回来，也没有改变。
让他有大把的时间看书。
一页又一页。
看得头都大了，黑木合上书，手揉揉太阳穴。
图书馆很幽静，其他队员翻书的声音，窗外轻微风声，淡淡阳光洒落在窗台，鼻尖隐约闻到有股清新的书香味。
好安逸……黑木忽然被这样的场景给看呆了，脑海再次浮现出前几天受伤的嘉蒂丝和倒地的朽木白哉。
他继续低头看书，光能打还不够，还要能奶。
不知过多久，他视线从书籍移开，落在肩膀，一只手恰好在他望去的时候拍上去。
黑木顺着白嫩的手臂往上，看见一位留着橘色大波浪的妖艳美人，戴有闪耀的发饰，银色眼眸笑吟吟盯着他，“松本，你怎么来了？”
松本乱菊竖起手指在嘴唇，眨了眨眼皮，右手指向外面，示意不要在这里说话。
她讨厌小声交流，正常说话，又怕会打扰到其他人，索性不说。
黑木点了点头，合上书籍，放回书架，跟着她走出图书馆大门。
微热的风吹过来，外面和图书馆的清凉截然不同，连阳光也变得格外热情。
松本乱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日番谷升任六番队的副队长，我打算给他举办酒会庆祝，你一定会参加吧？”
黑木有些惊讶道：“他当六番队的副队长？”
那阿散井恋次怎么办？
“是啊，我想劝那小子不要答应，可他一本正经说，在这个危机时刻，必须挺身而出，不能推卸责任。”
松本乱菊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得力的三席，可日番谷冬狮郎答应了，那就只有高高兴兴地庆祝。
黑木想一想，确实挺符合日番谷小老头的性格，“哦，什么时候？”
松本乱菊理直气壮道：“现在。”
“额，我下午还有工作。”
松本乱菊作为一个摸鱼怪，压根不会在意这个借口，瞪眼道：“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你可是日番谷的老大，小弟当副队长，你能缺席吗？”
黑木想了想，有点道理，“行，没问题。”
“哈哈，我们走。”
松本乱菊大笑，瞬步从这里离开。
黑木追上，保持相同的速度到达酒会所在的地方。
不是在十番队，是在十番区的一家餐厅，松本乱菊特意在二楼订了一间宽敞的包厢。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无奈之色的日番谷冬狮郎。
大白天不工作喝酒。
哪怕是为自己庆祝升任副队长，日番谷冬狮郎还是觉得不妥，架不住两人非要搞。
“黑木，我们还是第一次正式交谈吧，哈哈，我一直很羡慕你，队长和副队长都是瀞灵廷难得的大美人~”
这个时候的志波一心还没有变成留胡子的大叔，是一个下巴很干净的刺猬头帅哥，性格已经是和大叔时期一样。
自来熟，喜欢大胸。
“抱歉啊，我家的队长是这么一个德性。”
松本乱菊一脸无奈。
日番谷冬狮郎吐槽道：“副队长也一样。”
某人并没有那个自觉，挺胸道：“我和队长可不一样，起码我不会将工作丢给我。”
“……”日番谷冬狮郎彻底没脾气，向黑木鞠躬，面上有一丝歉意道：“大哥，一直没时间去看你，希望你能理解。”
黑木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理解，“我明白，摊上这两人，你太不容易了。”
“哈哈哈，”两人仰头大笑，一点羞愧都没有，表情还挺得意。
没有两人的“细心栽培”，日番谷冬狮郎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担任副队长。
第五十八章 翻篇前的时代
酒会喝到半夜，黑木醉醺醺告别三人，返回四番队的宿舍呼呼大睡。
又过三天，泡在图书馆的黑木，被里廷队的人叫去一番队，不是雀部找他，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想要见他。
黑木没有耽搁，放好书，人瞬步赶往一番队，穿过一座座白色方塔，沿着数不清的台阶往上。
他到达一番队的大门，老实从大门进去，慢悠悠走到总队长办公室外，手敲了敲，“总队长，我是黑木。”
“进来吧。”沉稳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达到他耳中。
黑木随手推开门，炽热，而又冰冷的灵压弥漫在整个办公室，和之前的爆裂灵压有些不同。
他眼眸闪过一抹疑惑，望向护栏边背对着的精瘦身影，没有出声询问，小步走上前道：“总队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山本元柳斋头也没回，目光凝视着阳光照耀下的瀞灵廷，“我想派你去一趟现世，找浦原喜助询问虚圈的情况。”
黑木有些惊讶道：“总队长，您打算进攻虚圈？”
“嗯，”山本元柳斋点头，转过身，苍老的脸庞满是岁月劈砍痕迹，唯有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摆脱岁月束缚，清澈如少年。
黑木犹豫一会道：“总队长，现在这个时机不太好吧。”
“敌人也是这么想，我们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山本元柳斋经过几天的闭关，待在黑暗的环境，看不见一丝光明，心逐渐找回以前的心态。
如兵主部所说，只要人还在，秩序，建筑，迟早会重建，不能拘泥于一时的景色。
他打算主动进攻虚圈，不管敌人会不会趁机闯入瀞灵廷。
“浦原那边若是没消息，也不要让他打探，免得打草惊蛇。”
“……我去的话，岂不是一下子就被注意到？”
黑木那一身庞大的灵压到达现世，想要瞒过蓝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要先说清楚，免得事后被追究责任。
山本元柳斋眼眸流露出一丝赞许，开口道：“你前往现世有两个好处，一个就是吸引蓝染注意，让他将精力放在现世。
一个是通知浦原他们，让他们有心理准备，我们即将向虚圈进攻。
这次打头阵的人选是我，碎蜂，卯之花，朽木，狛村，志波，更木，嘉蒂丝，斑目。
京乐，浮竹，涅留在瀞灵廷随时支援。
你不用急着回来，待在现世，视情况支援瀞灵廷或虚圈。”
安排黑木充当后手，没有加入先锋队，是山本元柳斋考虑许久得出的结论。
先锋队的战力足够强悍，没必要继续添加一个黑木，留在外面，更具有机动性，哪里需要往哪里调。
黑木听得出来，山本总队长是真心想要打一场，面色沉重道：“我明白。”
山本元柳斋接着道：“这次你去现世，不会限制你的灵压，放心去做，真有意外状况，尽量不牵连人类。
做不到的话，也没有关系。”
“嗯……”黑木面色有些复杂，他没记错的话，山本总队长以前总是强调，不要将人类拉入死神这边引发的问题。
现在居然允许将人类牵连进来？
“下去吧。”山本元柳斋转过身，继续注视着金光闪闪的瀞灵廷，或许，再过不久，就看不到了。
他心里最后的时间底线就是在朽木白哉，嘉蒂丝，狛村左阵从灵王宫下来。
三人一回到瀞灵廷，立刻发起猛攻。
黑木面色凝重地退出办公室，对即将爆发的大战满是忧心。
倒不是担心自己，完全是担心碎蜂撑得住吗？
虚圈存在着两大势力，一个是以蓝染为首的虚夜宫，一个是哈斯沃德统管的星十字骑士团。
两者不是亲密无间的盟友，也不会坐看死神消灭一方，从容离开。
先锋队必定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以碎蜂的实力，卷入这场大战，想要全身而退，估计非常悬。
黑木又没有好借口阻止碎蜂参加。
这次的大战，连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都堵上性命，其他人能说什么？
只有选择追随了。
他开口阻止的话，碎蜂绝对会炸毛，那个娇小身躯蕴含着绝不会后退的高傲性格。
宁愿战死在虚圈，也绝不会选择苟且偷生。
黑木心里转过种种念头，人来到一番队的穿界门。
四名鬼道众的人站在那里，双手结印，操控穿界门，避免限定灵印打在他身上。
“诶。”黑木重重叹一口气，地狱蝶挥舞翅膀冒出来，人迈入穿界门。
空座町，椿台。
清冷的路灯时不时眨一下眼，发出接触不良的滋滋声，让黑暗有机会笼罩空旷街道。
“救命啊！”一个女人飞奔在街道，背后是蜈蚣状，瓢虫状，连人形都没有的虚在追逐，想要吃掉这个散发出甜品味道的魂魄。
女人胸口是断裂的因果锁，一边奔跑一边呼救。
眼看快要被追上，街道忽然多出一位面容冷峻的男人，戴着眼镜，一身纯白的服饰，肩膀还有一个小披肩。
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拿着一把散发出蓝光的五芒星弓。
“救救我。”女人看到希望，大声呼喊。
石田宗弦一直很讨厌女人大呼小叫，却没有对眼前这个呼喊的女人升起厌恶。
普通魂魄面对虚的话，发出再大的声音，都属于很合理的事情。
“请不要担心，我会将虚消灭。”
他冷静地回答，一点都不将这些虚放在眼里，级别太低了，连人形都无法拼凑起来。
女人急忙绕到他背后，看着那些追自己的怪物发出啊的一声，从头到尾，一点点消散，如狂风吹过的沙堡。
“好厉害，您是什么人？”她一脸崇拜。
石田宗弦手一推镜框，有些尴尬道：“我还没有动手。”
“您太谦虚了，除您之外，还有谁在周围？”
女人不信，只当他是在谦虚。
石田宗弦抿嘴，没有继续解释，有一道很庞大的灵压在刚才出现，宛如天空塌下来一般深沉，连手都没有动。
低级的虚直接被碾碎成灵子消散。
“是你吗？黑木……”石田宗弦低语，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这种实力的死神到达现世，通常意味着，大麻烦即将到来。
第五十九章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蓝染大人，刚才黑木出现在空座町上空。”
身为虚夜宫的监视长，萝嘉从没有一秒的休息时间，一直在监视虚圈，现世，尸魂界，三方面的动向。
她是萨尔阿波罗创造出来的大虚，体质和普通的虚不一样，完全不需要睡眠，拥有的反膜丝也是不受自己控制，会自行向外扩张，没有节制地搜集情报。
多亏她被萨尔阿波罗折磨到丧失任何感情，才能平静接受时刻涌来的情报，而不会被烦到想要自杀。
“他是去见浦原喜助？”
蓝染坐在硬邦邦的石椅上面，右手指尖转悠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崩玉。
“反膜丝仅能笼罩空座町上空，他进入空座町去哪里，我无法探知。”
萝嘉在空座町的反膜丝，总会失去联络，不是反膜丝断了，更像是失去信号，无法传消息回来。
让她对空座町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假如黑木不是在离地面很远的高空打开穿界门，而是在地面，反膜丝根本无法察觉到任何异样。
“呵呵。”蓝染嘴里发出轻笑，基本能断定，黑木是去找浦原喜助，为什么呢？
在这个节骨眼上，瀞灵廷才刚刚被姜胤重创一次。
蓝染沉思少许，手猛地攥紧崩玉，面上流露出笑容道：“真是有趣的可能。”
尸魂界想要收拾的敌人，不外乎那么几个，他，友哈巴赫，金盏，痣城双也，逃亡的银城也算一个。
其他的势力，多是碌碌无为之辈，弹指可灭。
蓝染以为，山本元柳斋那个保守的性格，应该不至于会选择攻打虚夜宫。
可他从不会将命运寄托在别人的决定里，凡事都喜欢归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无论死神是冲着谁去，他这里都要有一套死神提前打入虚圈的备用方案。
一，二，三……
蓝染脑中迅速转过几种方案，详细考虑利弊，落在第三种，他缓缓开口道：“叫十刃，银和要，还有金盏和狛村过来见我。”
“是。”萝嘉低头，反膜丝连接到那些人，通知他们过来。
很快，咚，咚的响转声，呼，呼的瞬步声，在大厅短暂响起，众多灵压汇聚，让萝嘉心口变得有些闷。
和尸魂界一样，虚夜宫开会的站位，也是很讲究。
十刃，金盏和狛村千熊，都是在座位底下。
那些十刃的附属官站在各自老大的背后。
市丸银和东仙要也是静静站在蓝染背后。
萝嘉是直接站在座位旁边。
“突然召集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葛力姆乔，在蓝染大人面前，你说话注意点。”
东仙要训斥一句，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对蓝染大人的不敬，经常训斥十刃的无礼，本人在虚夜宫就像是教导主任一样。
葛力姆乔无疑就是差生，刺头，隔三差五挨批评。
“切。”葛力姆乔一脸桀骜，双手插在裤袋，没有继续说什么。
蓝染见两人都没有继续争吵，才开口道：“叫你们过来，没什么大事，就是提醒你们一句。
尸魂界最近有大动作，你们不要离开各自的行宫。”
葛力姆乔跃跃欲试道：“与其坐等死神们过来，不如一口气攻入瀞灵廷。”
“那是去送死。”金盏淡淡地说一句，他经过和蓝染的一番交谈，觉得这家伙是一个能建立新世界的器量。
也对蓝染建立的新世界很好奇，便正式加入蓝染的麾下。
“你说什么？”葛力姆乔瞪眼，暴脾气瞬间发作，想要动手教训这个嚣张的家伙。
“安静，大家都是伙伴，不要进行没有意义的争吵。”
蓝染轻飘飘一句话，止住葛力姆乔想要发作的暴脾气，接着，他目光转向金盏，温声道：“谨慎是好事，可也没必要谨慎过头。
你们只需要和往常一样，与我共进退，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害怕什么。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蓝染很少会用什么激昂的语气去说话，他的表情，语气，总是透露出儒雅，温和。
那股从内向外散发出的自信，为他的言语附加上一种神奇魅力。
桀骜如葛力姆乔都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好啦，你们下去吧。”
蓝染叫他们过来，并没有其他具体的任务想要交代。
仅仅是给他们提个醒，免得到时候被突然杀过来的死神弄慌手脚。
十刃和附属官们，金盏和狛村千熊，彼此同属于蓝染的麾下，关系并不是很好，各走各的路。
也是虚夜宫宽敞，才能让他们走得这么散。
“蓝染队长，我要不要也退下呢？”
市丸银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蓝染从石椅上站起来，转过身道：“银，要，我们或许要提前离开虚圈。”
东仙要面色有些激动道：“蓝染大人，您终于准备……”
“嗯，要，我不得不承认，浦原喜助确实是一个头脑在我之上的男人。”
蓝染经过对浦原喜助的崩玉进行解析，已经做到能复制出新的崩玉，但他没有去复制。
浦原喜助的崩玉构造远远超乎他想象之外。
那是一种天才般的构想。
他若是没有手持浦原的崩玉，绝对无法想出，崩玉还有这么一个创造办法。
虽然浦原喜助的崩玉也是半成品，却远比他创造的崩玉要来得更完美。
他决定承认自己头脑不如浦原喜助的事实。
“蓝染大人，浦原……”
“要，你要是贬低浦原的话，我会很生气。”
蓝染提前打断东仙要的话，他不想自己承认的对手，被任何人贬低。
哪怕是他最忠诚的部下，也不能这么说。
“是。”东仙要咽下原先的话，在他心里，蓝染大人是最伟大的存在。
浦原喜助那种懒散的家伙，怎么可能和想要创立新世界的蓝染大人媲美。
一直旁观的市丸银笑眯眯道：“蓝染大人，你有什么计划？”
蓝染抬起右手，张开，露出掌心的崩玉，“等尸魂界行动，我们便开始对无形帝国发起进攻，完成崩玉的最后一步。”
“将友哈巴赫吸入崩玉。”
这是他一直在谋划和实验的事情，从结果判断，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