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恩必报的露琪亚
十二月二日，天晴。
瀞灵廷的初冬并不会寒冷，温暖如晚春时节。
露琪亚醒过来，眨了眨眼，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她忽然想起来，“尼桑。”
记忆的最后是尼桑满身是血抱着自己。
她猛地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变回死霸装，斩魄刀放在床头柜，脖子也没有项圈。
貌似无罪了？
她跳下床，将刀别在腰间，匆匆打开病房门，外面是宽敞的过道，有一名粉装的护士端着药路过。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知道六番队的朽木队长在哪间病房吗？”
露琪亚很有礼貌地上前询问。
护士停下脚步，面露微笑道：“朽木队长就在215病房。”
“多谢。”
露琪亚鞠躬道谢，又快速跑过去，一个个门牌号扫过去，看到215号病房，门没有关，敞开着，让路过的人能够看清里面情况。
摆设和其他病房一样，很简洁。
纯白的窗帘拉开，窗户没关，外面的风流入屋内。
朽木白哉脖子以下都包着绷带，一身病人服，黑色长发散落在肩膀，正在聆听银银次郎的汇报。
有关于昏迷之后的事情，中央四十六室全灭，山本总队长做出的决策。
听得他陷入沉思。
“尼桑，银次郎先生，早上好，”露琪亚走入病房，借着问候的名义加入对话。
银银次郎面上露出笑容道：“早上好，露琪亚小姐。”
“早。”朽木白哉简单回一句，面容高冷依旧。
露琪亚心里已没有那么多疏离感，鞠躬道：“昨天多谢尼桑出手救我。”
“不用道谢。”
朽木白哉表情没有变化，淡淡道：“你要是违法的话，我是不会管你。
被冤枉就不同，朽木家的人不会承担莫须有的罪名。”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很高兴，尼桑。”
露琪亚面上露出笑容。
朽木白哉微微一楞，瞥开视线，“我还要听银次郎汇报工作，你没事的话，先退下吧。”
“是。”露琪亚没有打扰，退出病房之外。
银银次郎手一推单片眼镜道：“白哉大人还真是笨拙啊。”
“……”朽木白哉抿嘴，他不擅长表露内心的情感，这是朽木家主必须具备的品质，“银次郎，谈公事的时候，不要说私事。”
“是。”银银次郎略过那个话题，继续汇报工作上的情况。
露琪亚离开病房之外，走几步，想起还有一个人，“恋次！”
她沿着走廊跑向前，打算找个人问问看，知不知道阿散井恋次住在哪个病房。
偶然路过一间病房，她急忙停下，走入敞开的病房门，“黑木前辈，昨天多谢你出手搭救。”
“不用客气，你是白哉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坐视你有危险。”
黑木盘坐在床上，正在消灭八荤八素，胸膛裹着绷带，人看起来很精神。
露琪亚询问道：“黑木前辈，你知道恋次在哪里吗？”
“他啊，双手被砍断，胸口还被划开一道伤口，住在229，要等涅队长那边的补肉剂，才能生出双臂。”
黑木的伤势经过自己治疗，并不是很严重，昨天没晕过去，自然清楚阿散井恋次住哪里，伤势如何。
露琪亚一听，面上浮现出担心之色，“我就不打扰你了。”
“去吧，”黑木挥手，也不愿意她在这里待太久。
露琪亚离开病房，顺手关好门。
黑木迅速解决八荤八素，将餐盘塞进床头柜，手挥了挥空气，将饭菜的香味发散出去。
时间差不多，他重新躺回病床，盖上被子，心里默数一，二，三。
砰！
病房门被暴力地踹开，翻过病床，砸在窗户那边，震碎的玻璃哗哗砸落在窗框。
碎蜂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握着刀，小脸杀气腾腾走进来，她的脚被踩扁，骨头全碎了，一时半会好不了，不想金鸡独立，就要依靠拐杖。
“黑木！”她比起脚伤，更恼火的是黑木偷袭她，还那么毫不留情地偷袭。
“咳咳。”
黑木虚弱地发出咳嗽声，脸上褪去血色，满是苍白，“碎蜂。”
虚弱无力的腔调让碎蜂胸膛怒气减弱几分，收起刀，拄着拐到床边道：“你伤得这么重吗？”
“勉强保住一条命。”
黑木说出短短几个字，喘了三口气，他眼眸满是真诚道：“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
“算啦，你也是为救露琪亚，帮白哉的忙。”
碎蜂本打算问罪，看他这个模样，又不忍心继续说什么，反而给他找理由。
黑木一脸懊恼，“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该对你动手，让你不得不拄着拐杖。”
碎蜂开口安慰道：“没事，当时是我太执拗，你不下重手，我哪里会让你离开，不怪你，好好养伤吧。”
黑木咳嗽几声道：“你愿意原谅我吗？”
碎蜂柔声回答，“我根本就没有生过气。”
咣当，风从外面吹入，镶嵌在窗户的门砸在地面。
“谢谢，你真是世上最温柔的女人。”
黑木假装没听到。
碎蜂也无视门落地声，“我就不打扰你休息，再见。”
“嗯。”
黑木虚弱闭上眼。
碎蜂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黑木前辈。”露琪亚突然出现在门口，“恋次没在229。”
碎蜂没认出她就是露琪亚，道：“黑木伤势很重，你别大吵大闹，影响他休息。”
“怎么会这样？”露琪亚满脸震惊之色，“刚才还是生龙活虎吃早餐。”
“咳咳。”黑木剧烈咳嗽，吐出一大口血，手捂着嘴，血滴落在床边，“其实我刚才是回光返照，麻烦谁去帮我叫一下护士。”
“黑木前辈，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叫。”
露琪亚吓得面色苍白，瞬步跑去叫人。
嘎嘎，灵压逐渐飙升，碎蜂缓缓转过头，浑身散发出无穷的黑恶气场，“黑！木！”
假如时光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保证，一定不会救露琪亚。
“咳咳，碎蜂，我真得伤势很重，你看，都吐血了。”
“这么点血叫什么伤重，应该流更多才对吧。”
碎蜂拄着拐杖，一步步靠近，杀气弥漫，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等等，碎蜂，冷静点，我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啊啊啊！”
第二章 此心天地可鉴
隐密机动是从事在黑暗工作的部队，自有一套拷问手段。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分压错穴。
所谓分压错穴就是将死神正常运转的灵压封住，引向其他穴道。
那滋味，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一个人蹲坑太久到脚麻，然后不休息，直接迈步不停走。
酸爽的感觉让人大小便即将脱离正常外出流程。
持续一个小时的话，身躯某个部位会异常肿大，人的精神会遭到严重摧残。
要问黑木为什么这么了解。
答案是刚才体验过碎蜂的马杀鸡手法。
他面色真苍白无血色，右脚肿成猪蹄，包裹着一层绷带，被子盖上去，鼓鼓的，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
“对不起，黑木前辈。”
露琪亚五体投地，她对于自己坑了黑木前辈一事，深感歉意。
谁能想到，阿散井恋次双臂断了，还有心情跑出去散步。
她以为是黑木记错，才返回来询问。
“道歉要是有用，就不会有人切腹谢罪。”
黑木阴森森回一句。
“真是对不起。”
露琪亚继续道歉，切腹是不可能的，“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会照办。”
黑木一听，点头道：“这才是认错的态度，让我想想。”
该如何趁这个机会使唤露琪亚呢？
他沉思少许，拍手道：“有了，叫一声欧尼酱，呆死k给我听听，记住，表情要丰富，别板着一张脸。”
“诶？！”
露琪亚惊愕抬起头，“这，这。”
“啊，我的右腿好像没知觉，是谁害得？”
黑木摸了摸肿大的右腿。
露琪亚嘴角抽了抽，小手紧握成拳，忍着，面上挤出笑容道：“欧，欧尼酱，呆，呆死k。”
“不行，你这个僵硬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喜欢吗？”
黑木摇头，眼眸一转道：“你去和白哉说。”
“不行。”露琪亚连忙摇头。
“说起来，我是为谁袭击碎蜂，又是因谁落到这个下场呢？”
黑木摸了摸自己的腿，满脸困惑。
露琪亚拳头捏的更紧，头低下，深刻明白，绝不能欠黑木前辈的人情，“那个，我说一次，你就不能继续提。”
“放心，我绝对不提。”
黑木一脸认真地保证，“你也不能忽悠我，必须去和白哉说，要发自内心。”
“好。”露琪亚答应下来，毅然转过身，走向朽木白哉的病房。
黑木跳下病床，区区一条右腿而已，他还有双手和左腿在。
这样的好戏，怎么能不亲自看。
一想到白哉有可能露出的表情，他心里忍不住笑容，悄悄从窗外溜出去。
朽木白哉在练习书法，六番队那边有银银次郎处理，他只需要把控大致方向，细节方面完全能交给对方。
论处理公务的时间和经验，银银次郎远在他之上。
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
“进来。”朽木白哉说一句。
门被推开，露琪亚走进来，小脸蛋微红，手指不安地缠绕。
朽木白哉停下笔，有些疑惑道：“有什么事情吗？”
露琪亚抬起头，深深吸口气，喊道：“欧尼酱，呆死k！”
说罢，她迅速夺门而出。
朽木白哉一脸震惊。
连毛笔在纸上画出一道杠都没有察觉。
“好高兴，露琪亚居然叫我欧尼酱。”
朽木白哉回过神，目光望向窗外，有人趴在窗框，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他左手对着窗户，掌心迸发出耀眼的蓝光。
在一瞬间，窗框，窗户，窗帘，墙壁统统化作粉碎，苍火坠的冲击延绵数里之外。
“朽木队长，综合救护所不能用鬼道。”
“不过是廉价的房屋，朽木家会重新装修。”
朽木白哉淡淡回一句，掀开面前的纸，继续练习书法。
啊，好帅，女护士满眼都是心心在跳动，手抓着门框，避免自己晕过去。
呼。
黑木返回病房。
白哉还真是够狠，居然直接用鬼道招呼，差点击中他。
露琪亚跑回来，面上红晕消退不少，“黑木前辈，我按照你说得，已经喊了。”
“嗯，看在你诚恳的态度上，我原谅你。”
黑木没有过多捉弄她，“你去陪恋次吧，省得那小子在背后骂我。”
“恋次也是很尊敬黑木前辈，怎么会骂你？”
露琪亚有些疑惑。
黑木反问一句道：“你想知道？”
“……算了。”她摇头，继续追问，恐怕又会被捉弄，还是先走一步。
黑木伸一个懒腰，没有躺下去，还有客人要来。
没有让他等久，桧佐木修兵出现在门口，看着没有门的门，眼眸闪过一抹疑惑，“黑木。”
“修兵，抱歉啊，昨天没有和你说。”
黑木语气变得温和。
桧佐木修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你早知道东仙队长有问题，所以故意安排我有病住院吗？”
“嗯。”
他这么坦率地回答，让桧佐木修兵愣了愣，准备好的说辞全部派不上用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黑木回答道：“说了你也不会信。”
“……”桧佐木修兵手抓着头发，满脸痛苦之色，“我无法理解，推崇正义的东仙队长居然会背叛瀞灵廷。”
“修兵，你抬起头，看我这边。”
黑木右手举起竖了竖中指，“你看到什么？”
桧佐木修兵眨了眨眼道：“你竖中指。”
“中指之外呢？”
“你在骂我？”
“错。”黑木放下手，指了指墙壁，破碎的窗户，外面的天空，“中指之外，还有许多景色，全被你忽略。
东仙队长也一样，他太过于执着所谓的正义，才会让蓝染蒙蔽，看不见其他景色。
你想要救他的话，必须打醒他。”
“我做得到吗？”
桧佐木修兵喃喃着，自己的实力和东仙队长差距太大，不被秒杀就算是不错。
“自信点，我相信你能做到。”
黑木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桧佐木修兵面露苦笑，视线落在他的脚上，“你脚怎么了？”
“诶，别提啦，还不是碎蜂，她……”
察觉到门外墙壁灵压，黑木迅速改口，“干得真棒，我活该，居然欺骗她纯洁的心灵，还对她下那么重的手。
她没有打死我，可见她内心是多么温柔，善良。”
桧佐木修兵一脸惊愕，“你真这么想？”
黑木幽幽道：“比黄金还真。”
第三章 没有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门外的灵压没有离去。
桧佐木修兵也没有久留，搞清楚该知道的事情，他就要返回九番队，处理积压下来的公务。
队长东仙要背叛，副队长荒村在外征讨虚，九番队职位最高的席官就是三席。
他没病的话，自然要回去处理所有公务，安定不稳的人心。
“我要回九番队工作，一段时间没空过来，萤那边拜托你多多照看，她最近的脾气可能会有些暴躁。”
“在我面前，她脾气什么时候没暴躁过。”
黑木表现得很淡定。
桧佐木修兵想了想，回道：“原先是你惹她生气，现在她很可能会无缘无故发火。”
“那还真是严重，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黑木能理解萤暴躁的原因。
东仙要的离开对她是极大打击，加上怀孕的孕吐，难受，肯定会变得刁蛮起来。
“嗯，再见。”桧佐木修兵还是很信任他，转身离开。
过一会，哒哒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碎蜂拄着拐出现在门口，一脸阴沉。
黑木看见她那个表情，身体本能抖起来，往后缩了缩，“碎蜂，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和你无关，你偷袭我的事情，刚才就扯平了。”
碎蜂闷闷说一句，走到床边坐下来，将拐杖靠在床头柜，“我是为另一件事情心烦。”
黑木松口气，还以为说谎被发现，凑过去道：“你有什么烦心事情，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在担忧瀞灵廷的未来。”
碎蜂一本正经地回答。
黑木眨了眨眼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怕什么。”
她大大的眼眸一瞪，杀气腾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意思，你继续说。”他连忙转移话题。
“哼。”碎蜂懒得和他计较，手抓了抓头发，叹道：“三番队长志波海燕休队了。”
“哦。”
黑木表情没有太多意外，这个结果在昨天就能猜到，三番队长不可能让一个灵力尽失的死神担任。
没有直接退队，是护廷十三队内部从没有退队的制度。
无论是队员还是队长，想要凭自己的意志退队是不可能。
因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而无法履行职责，就会被要求休队。
若长时间无法恢复，才会被护廷十三队除籍，完全退出护廷十三队。
碎蜂小脸满是疑惑道：“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
黑木耸了耸肩道：“昨天我就发现，他的灵压不对劲，应该是用某种秘术的缘故。”
“你猜得没错，他使用家族秘术，一身灵力尽失。”
“他休队，你这么失落干吗？我记得你和他没什么交情。”
“志波海燕离开，蓝染和东仙要背叛，护廷十三队一下子少三名队长，极大打击队员们的士气。”
碎蜂说到这里，长长叹口气，“为弥补三位队长的空缺，志波海燕建议，让浦原喜助他们回归尸魂界，担任队长职位。”
黑木眼眸一亮，道：“这个提议不错。”
碎蜂面无表情道：“我反对。”
他迅速改变立场，“其实这个提议也没有那么好。”
“你还真是没立场。”
黑木很严肃道：“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就会油嘴滑舌。”
碎蜂白了他一眼，语气说的是责怪，表情透露出几分高兴，心里的烦闷被冲散不少，“你在九番队也有两个熟人，想不想出任九番队长？”
“呃，我考虑，考虑。”黑木心里是一点当队长的想法都没有。
可他很少会直接拒绝熟人的请求，往往会假装思考一阵子，再给出答复。
免得让对方难堪。
“嗯，我明白，担任队长不是小事情，你要好好考虑，尽快给我答复。”
碎蜂也没有逼着他当场答应，手抓起拐杖，“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
“怎么快？”
“我还要回去挑出志波海燕建议的危害性，上报给总队长。”
碎蜂不想让浦原他们回来，理由有很多。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和夜一有关。
数十年前，蓝染主导的虚化实验，嫁祸给浦原，已经被调查出来。
但夜一抛弃她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她当初是那么崇拜，敬仰夜一，恨不得亲吻对方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结果，夜一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连走掉的事实，她都是在别人嘴里得知。
仿佛天塌下来，世界在眼前一寸寸崩裂。
从那以后，她发过誓，要超越四枫院夜一，绝不会让对方站在自己面前。
志波海燕想要让浦原他们回归，碎蜂是坚决不答应，必须挑刺，反对。
“碎蜂。”黑木忍不住叫住她。
碎蜂停下离开的脚步，回头道：“你有什么事？”
“呃，没有，我就是叫一叫。”
黑木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劝她，不要将私情转移到公事之上。
因为反对浦原他们回来，不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碎蜂想要耍小性子，就让她耍一耍。
浦原他们不会为无法返回瀞灵廷，就放弃帮助瀞灵廷对抗蓝染。
他们人在外面，心在瀞灵廷。
原著就是那样。
在没有得到瀞灵廷原谅的情况下，假面军团，浦原和夜一，还是选择帮助护廷十三队，对抗蓝染。
“你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碎蜂白了他一眼，回头，继续往外走。
黑木苦笑。
病房又变得冷清下来，他伸一个懒腰，没有继续坐着，躺回病床，头望向窗外的天空，发着呆。
不知道要做什么，也没有想要看书的念头。
他开始复盘昨日的战斗，从头到尾，己方没有占据太多上风。
卍解的修行。
黑木双手叠在脑后，视线移向天花板，该怎么进行呢？
每个人的卍解都不同，修行自然不会一样。
“暴君，暴君。”
黑木出声叫两句，没有得到回复。
非卍解的状态之下，绝大部分时间，暴君都会待在精神世界，不会外出。
就是偶尔会回应他的呼喊。
而精神世界，也不是他想进去就进去。
从学会卍解之后，暴君几乎不会让他进入精神世界。
“诶，卍解的进化就不该有数量限制。”
黑木吐槽一句。
第四章 有些震惊的消息
月初队长们的乱战，在瀞灵廷造成许多破坏，从建筑物到人心，无不需要时间慢慢弥合。
尤其是亲近队长的席官们，心里面的裂痕愈发大。
比如说五番队的副队长雏森桃不相信蓝染队长叛变，激动之下，殴打告知她事实的死神，被关进十番队的监牢好好冷静。
萤没有那么离谱的反应，就是脑袋瓜子懵懵，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加上时不时的孕吐，人变得很难受，脾气也比往常更暴躁。
她无法安稳待在病房。
在外面晃悠，看天，看地，看树，全看不顺眼。
她想了三天三夜，愣是想不明白，东仙队长为什么要背叛瀞灵廷？
记忆里那个温和，崇尚正义的队长，原来全都是伪装吗？
“诶。”萤重重叹一口气，褐色长发随意垂在肩膀，小脸有几分消瘦，心情变得很阴郁。
想要让修兵陪，又有九番队的公事摆在那里。
修兵真过来，她非一脚踹过去。
不过来，她又很想念。
她仰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努力放空大脑，风拂过公园小道，隐约裹挟着远方某人的话语。
“萤，吃饭啦。”
呼。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她跟前，齐肩的淡紫色短发，面容趋于女性的柔和，眉宇之间满是软软的温柔，戴着紫藤花形状的发夹。
“勇音。”
萤郁闷的脸庞让高兴驱散，一点都没有怀孕三个月的谨慎，直接扑过去。
虎彻勇音吓一跳，连忙抱住她，“小心点，你肚子里有小宝宝。”
她脸埋在胸口，鼻尖满是淡淡的奶香味，“每天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感到人心的温暖。”
“萤，你说话的语气和大叔一样。”
虎彻勇音面上流露出些许无奈，手摸了摸她脑袋，还是没有将人推开。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萤才会撒娇，露出笑容。
“没办法，实在是太舒服，啊，我要是男人，绝对要娶你当妻子。”
萤吸取一定的温暖和柔软，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这是自己贫瘠的土地无法孕育出的力量。
明明怀孕，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虎彻勇音笑道：“那修兵怎么办？”
萤一本正经道：“让他和黑木过一辈子。”
“我对男人没兴趣。”黑木突然插一句嘴。
萤吓得心一跳，连忙按住，回头道：“你不会从正面啊，老是背后吓人，瞬步厉害很了不起吗？”
“你也可以吓我啊。”
黑木耸了耸肩，一脸贱兮兮的笑容。
斩拳走鬼四项基础技能里面，瞬步可以说是最能体现一个人逼格的技能。
可以让人做到神出鬼没。
“切，你瞬步厉害，回去拿饭菜过来，今天在公园野餐，我不想在病房吃。”
萤气鼓鼓说一句。
“好，我在公园的斜坡那里等你。”
黑木回答，人消失。
萤拉着虎彻勇音的手，“走。”
呼，呼。
萤本就是在公园内散步，从她的位置到公园斜坡，正对着湖泊的那一面，顶多是两百米。
算上她的瞬步，也就是一秒。
她还能让黑木等？
“你们真慢。”
黑木躺在草坪，双手叠在脑后，嘴里吊着一根长长的青草。
旁边是铺开的花布，上面摆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粥，米饭。
萤呆了呆，惊愕道：“你这么快？”
“我一直都很快。”黑木骄傲地回答。
萤摊开手道：“是啊，你是瀞灵廷最快的男人。”
“……”
黑木总觉得这话的意思有些不对劲，再一看她坏坏的表情，立马明白，这货居然开黄腔。
该说结过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嘛。
“你堕落了。”黑木一脸沉痛的表情。
过去那个严于律己的蟹泽萤，只能在脑海的记忆里寻找。
虎彻勇音面色有些懵，萤难得夸黑木君瞬步很快，为什么他表情不是很高兴？
萤摸了摸肚子道：“和你这种口嗨的家伙不同，我可是有实战成果的人。”
“你们说什么呢？”
虎彻勇音忍不住问一句。
萤拍了拍她的腰，笑道：“好孩子不要问，吃饭吧。”
黑木也不想让纯洁的虎彻勇音变色，附和道：“对，吃饭。”
？？虎彻勇音愈发疑惑，心里决定，回去问一问队长看看情况。
萤盘坐下来，看着这些菜肴，眉头皱起来，“看着就没胃口，是食堂做得？”
黑木翻了翻白眼道：“我特意花钱从外面买得，食堂哪里能做得这么丰盛。”
其实是食堂做得……虎彻勇音心里默默说一句。
“哦。”
萤就是想要挑刺，食堂和外面餐厅的伙食高低，她仅能凭借字面得出谁好吃，谁难吃。
菜肴嘛，完全分不出区别。
她的味觉，谈不上白痴二字，也能说是很好养，只要不是特别难吃，基本都能吃得下去。
黑木唠叨道：“快吃吧，看你瘦成什么样子，等修兵看见，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好伙食吃。”
“啰嗦，吃不下去，我有什么办法。”
萤反驳一句，手端起粥，喝一口，又夹起一片肉往嘴里塞。
虎彻勇音满脸欣慰道：“萤，好棒啊。”
萤有些无奈道：“勇音，你真不用这样哄我吃饭。”
“嘿嘿。”虎彻勇音笑了笑。
黑木抓起碗筷，大口扒饭，夹菜，嘴里有空闲就吹牛。
正吹着，他耳边忽然响起说话声，“黑木，你考虑两天了，有没有兴趣担任九番队长？”
他望向综合救护所那边。
虎彻勇音奇怪道：“黑木君，你怎么了？”
黑木如实回答道：“嗯，刚才碎蜂用天挺空罗问我考虑的如何。”
她脸上有一丝紧张，“考虑什么？”
碎蜂队长她还是见过，娇小可爱，难道说……
“她想要举荐我去担任九番队长。”
“咳咳。”萤猛地咳嗽，瞪眼道：“你，你怎么没说过这件事情？”
黑木疑惑道：“我没和你们说吗？”
“当然啦，你居然要去九番队担任队长。”
萤一想到以后要叫黑木队长，面色立刻变得不怎么好看。
虎彻勇音更是懵，去九番队的话，那岂不是要离开四番队。
黑木君要走了？
她嘴里的菜变得没有味道。
第五章 勇音喜欢我？
“黑木君！”
她高声呼喊，往前奔跑。
“你是？”对方停下脚步，白净的脸庞流露出一丝疑惑，纯白羽织罩在死霸装之上，背后赫然有一个九字。
“啊！”
虎彻勇音猛地起身，屋内昏暗，窗帘将月光遮挡在外面。
她大口喘着气，手一抹额头，满是汗水，再摸了摸心口，心脏在砰砰跳动。
“是梦吗？这一切……”她喃喃着，又摇了摇头，刚才是梦。
中午吃饭不是梦。
黑木君要去九番队担任队长。
这样的事情，她根本没想过。
在她设想的未来里面，不需要和黑木有什么，只要能每天见个面，吃个饭，聊天，偶尔有空闲一起出去玩，就足够了。
若是黑木去担任九番队长，这样渺小的幸福会化作灰尘。
队长的工作很忙，想要每天往返四番队和九番队，属于很麻烦的事情。
加上修兵和萤也在九番队。
连一起吃饭都变成奢侈的事情。
虎彻勇音不想那样，又无法开口挽留。
护廷十三队的队长是最高荣耀，也是能够永远铭记在尸魂界历史的大人物。
结婚的话，孩子会直接拥有上级贵族的身份。
连副队长都完全不能比，更不用说五席的职位。
挽留的话说不出口，祝福的话也是。
“好烦。”她嘟囔一句，跳下床，赤脚走到窗边，打开窗帘，轻柔的月光洒落在窗框，照得地面有一道漆黑的影子。
她仰头，呆呆望着天空的月亮，星星，从这里看，总觉得视线受限。
虎彻勇音打开窗户，微凉的晚风吹在脸颊，她瞬步钻出去，落在屋顶之上，风愈发大。
一身米色的睡裙紧紧贴在躯体，勾勒出死霸装无法呈现的魔鬼曲线。
她眼前的星空变得宽阔，看不见边际，数不清的星星点缀在漆黑夜幕。
她真想大吼一句，又怕吵到别人睡觉，蹲在屋脊，仰头看着星空。
啪。
一只手拍在肩膀。
“呜哇。”虎彻勇音吓得胸一跳，险些往前滚下去，人急忙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黑木君，差点被你吓死！”
“抱歉，我没有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
黑木立刻认错，坐在旁边，“大半夜你不睡觉在外面干吗？”
虎彻勇音手拍了拍胸口，轻易原谅他的冒失，“我是睡不着，出来吹吹风，你呢？”
黑木笑了笑，道：“瞬步在瀞灵廷逛一逛，体会化作风的感觉。”
“是嘛。”
她说着，心又开始砰砰跳起来，努力用平静语气询问，“那个，黑木君什么时候去九番队担任队长？”
“哦，那个啊，我没打算去，午饭过后，我和碎蜂说清楚，她没有生气，就是说我真没上进心。”
黑木随意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要拒绝？那可是队长啊！”
虎彻勇音之前还担忧他跑去九番队，一听他不去，想法发生改变。
黑木挠了挠头道：“我对权势没兴趣，能不能青史留名，也不在乎，只想高高兴兴活个几千岁，在子孙围绕下，没有遗憾地离开。”
虎彻勇音弱弱道：“和队长结婚吗？”
黑木侧头，想了好一会，“到时候再说吧。”
没有将话说死，原因嘛，连他本人都无法搞清楚。
嘴上一直说着喜欢队长，实际情况呢？
好像也没有动什么欲望啊。
男人一年到头都可以是想要播种的状态。
死神的结构似乎不太相同。
黑木忽然警觉，不对劲，当年自己也是一头野兽，如今裤裆没有半点动静。
他偷偷瞄向旁边的虎彻勇音，米色睡裙如肌肤一般黏在体表，微微敞开的领口能看见一道沟。
“勇音，早点睡吧，我也要继续逛了。”
他能够肯定，自己身体百分百没问题。
果然是队长包的太严实，那方面很难得到有效刺激。
不过，勇音这一身也太没防备，让其他人看到该怎么办？
“勇音，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点，服装上面的打扮。”
“哦，”虎彻勇音呆呆回一句，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的打扮勾起某人心火，还以为打扮太老土。
才会被说。
呼。
人消失不见，虎彻勇音从屋脊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裙，喃喃道：“有空让乱菊姐帮忙挑一件吧。”
在她认识的朋友里面，乱菊是最会打扮，最性感的一位，想要挑选适合她的服装，绝对没有问题。
“回去睡觉。”她伸一个懒腰，困意忽然涌上脑海，瞬步返回屋子，回到床上睡觉。
轰轰。
黑木瞬步在瀞灵廷，狂风拂过脸颊，心里面升起的一点心火，迅速被平息。
他跑到湖泊边，脱光死霸装，跳入其中，冰冷的水刺激在皮肤表面。
他追着鱼跑。
玩够了。
他爬上岸，穿好衣服，瞬步到无人的山林奔跑，肆意大吼，吵醒居住在这里的动物。
“哈哈。”黑木心情变得很愉快，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
呼。
他瞬步回到自己的宿舍门前，看见门没关，缝隙透着灯光，手推开门。
树藤编制成的桌子边角，向日葵摇摆，“欢迎回来。”
趴在桌上睡着的萤醒过来，手揉了揉眼皮道：“哦，你回来的真晚。”
黑木一脸疑惑道：“萤，你大半夜跑我房间干吗？”
“黑木，其实有一句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说。”
他扭头，转身道：“抱歉，我不能做对不起修兵的事情！”
萤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道：“你少在哪里做梦，我想说的是，看在你曾经给我助攻的份上，我也该对你说一两句。
或许事情说开会让你为难，尴尬，但一直瞒着事情未必会有进展。
感情方面的事情，我当初就是犹豫良久，没有你助攻，很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等等。”黑木举起手，一脸懵道：“你是在说绕口令吗？”
“呃。”萤顿了顿，一句话表达清楚，“勇音喜欢你，不是朋友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这才对嘛，说简单点，大家都……”
黑木话停住，眼眸瞪大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第六章 勇音错失良机
暖色光芒照耀在卧室，黑木一脸震惊，怀疑自己的听觉出问题，或者是对方在开玩笑。
萤板着脸道：“你没有听错，勇音喜欢你，白天你走了之后，勇音的表情是那么落寞，让我看得都心疼，为什么你这么迟钝呢？”
黑木摇了摇头，还是不太相信，喃喃道：“不，不可能吧，她看起来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你有看见她在你之外的男性面前笑过吗？”
黑木努力辩解道：“呃，那是因为，和她关系好的男性，就我一个，嘉蒂丝对我也是和其他人不同，总不可能也喜欢我吧？”
嘉蒂丝是谁？萤脑袋瓜闪过一个疑问，隐隐发觉，这位拈花惹草的本领不低，“你别想逃避，就当是假设，勇音喜欢你，你知道，打算怎么办？”
黑木想了想，没有表白的话，那就是没有捅破那一层纸，“一切照旧。”
“渣男。”
“答应她？”
“渣男。”
“委婉拒绝？”
“渣男。”
黑木眼眸一瞪，怒道：“合着我选什么，都是渣男？”
“废话，明知她心意还吊着不说，这样的行为就是渣。”
萤自有一套说词，“没有思考自己喜不喜欢，轻率答应，也是渣。拒绝那么好的女孩，更是渣到家。”
黑木挠挠头，心里没有办法，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是你的问题，我不可能手把手教你怎么做，要经过你的详细思考，再做出决定，不要抱着那种随便的态度答应。”
萤太了解黑木的性格，有点类似于小孩子，什么都不想撒手，身边的人一个人也不想远离。
她敢保证，勇音告白的话，不论是否喜欢，黑木都会选择答应。
原因就是不想因为拒绝而让彼此的关系变得尴尬。
“你也太无情了。”
黑木拉着她的手，厚着脸皮道：“好歹再给点具体建议。”
“放手，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往常不是很能说吗？”
“理论和实战能一样吗？”
黑木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理论出神入化，已到达恋爱大师的级别，不代表实战就能百战百胜。
纸上谈兵终究是纸上。
“都说让你好好考虑，看看自己对勇音是什么感情。”
萤狠狠甩开他的手，往外面走。
黑木没有追上去，挠挠头，对勇音是什么感情？
他从没有认真思考过，从第一次遇见，到现在，只觉得勇音在身边很自然。
没有其他的想法。
黑木躺回大大的绒叶床，“关灯。”
人头大小的灯笼花逐渐失去光亮，让卧室被黑暗笼罩。
淡淡助眠的香味从床头发散，黑木想着想着，人陷入沉眠。
当，当。
礼堂的钟声在回荡，白色圣光照在巍峨教堂之上，青翠草坪沾满祝福的人。
鲜花铺成的道路。
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站在那里。
他结婚了，手掀开头纱，看清新娘的面容。
“勇音？！”
黑木瞬间惊醒过来，看着天花板垂下的灯笼花，手压着额头，原来是梦啊。
“黑木君，你好厉害，我刚一进来，你还在睡觉就能察觉到。”
虎彻勇音站在床边，满脸佩服之色。
“勇，勇音，你这么来了？”黑木想起刚才的梦，心里有些慌，竟产生一种想要逃走的想法。
“叫你起床啊。”
她眨了眨眼，今天的黑木君有点奇怪，和往常不一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黑木的额头。
手掌有点凉，又光滑，柔软。
黑木意识到这一点，面色蹭地变红。
“呀，好烫，你发烧了？”她连忙收回手，一脸震惊之色，这温度，起码在四十度以上吧。
“没事。”
黑木淡定回答，浑身已经湿透，水沿着死霸装落在绒叶床，短短一瞬间，他跑去五公里之外的湖泊洗个冷水澡。
总算是抚平心里面的躁动，也让他明白，自己好像对勇音是有那方面的意思。
身为一个男人，明白心意的话，吊着确实不太好。
但，直接表白，未免有些太过武断。
说到底是萤的猜测，和他的乱想。
“你真得没事吗？”虎彻勇音还是怀疑他脑子烧的有问题。
“都说没事，你别疑神疑鬼。”
黑木挥一挥手，从床上站起来道：“我们去食堂吃饭。”
“哦。”
虎彻勇音眼眸担忧之色没有减少，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黑木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黑木走到外面。
冬季清晨的风有些凉，阳光淡得和不存在一样，他身上的死霸装渐渐变干，心里在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先委婉地试探一下。
“勇音酱，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你对结婚有什么看法。”
“不知道啊，我没打算结婚。”
虎彻勇音理想的另一半就在身边，可她配不上，自然没有结婚的想法。
“……”
黑木心凉了半截，看得出来，她的回答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娇羞的撒谎，“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和谁交往？”
“没有。”虎彻勇音爽快回答，她只打算默默待在黑木身边，这样就足够。
交往那种奢侈的念头，她只在梦里有过，醒过来是不可能产生。
没有一丝迟疑！
黑木心彻底凉透了，这说明对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萤所说的落寞，大概是听闻朋友离开的落寞。
可恶，萤那个笨蛋居然看不出来。
黑木很想当面吼一吼。
“黑木君，你今天有些奇怪，真没事吗？”
“没事，就是脑袋有些发热，咬咬牙能挺过去。”
黑木手拍一拍脑袋，萤固然误会，他何尝不是呢？
就因为关系好点，而产生某种啊，她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
这样的傲慢，似乎是每个男人都会犯得错误。
虎彻勇音变得紧张起来，问道：“要不要吃点退烧药？”
黑木笑了笑，“哈哈，你的反应太夸张啦，一点小小的烧，没事。”
“你说什么，小病拖着不治，变成大病怎么办？我去给你熬退烧药。”
虎彻勇音饭也顾不上吃，瞬步想从这里离开。
啪，黑木手搭在她的肩膀，“都说没事，你在摸摸，额头一点都不烫了。”
“咦，确实。”虎彻勇音摸着他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滚烫，这个烧退的好快。
第七章 秘密护送
躁动往往是一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黑木心里重新归于平静，和虎彻勇音闲聊，一直到食堂，也没有停，边吃边说。
快要吃完的时候，黑木话一顿，眼眸瞄向肩膀，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主人没开口，又重新离开。
太快了。
虎彻勇音视线完全无法捕捉，也没看见人，“黑木君，你怎么了？”
“队长找我有事。”黑木回答一句。
虎彻勇音面露奇怪之色道：“我没有察觉到天挺空罗。”
“这么近哪里需要天挺空罗，用瞬步更快。”
黑木寻常都是在压制自己的灵压，避免外泄影响到其他队员。
卯之花烈想要用天挺空罗通知他，必须先感知到他的灵压位置。
如今他的实力不同往昔，卯之花烈再也无法轻易捕捉，想找到就要使用掴趾追雀追踪。
那样太麻烦，远不如一个瞬步轻松。
“哦，那你快去，别让队长久等。”
“不急，吃完再说。”黑木慢悠悠喝粥，是队长找他干活，又不是他找队长求着活干。
他才是大爷。
“你来的真慢。”
大门被推开，卯之花烈视线从桌上的文件移开，落到前方，语气温和。
黑木听得脊骨一凉，讪笑道：“我不能随便浪费食物啊。”
卯之花烈盯着他看一会，没继续追究，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丢在前面，“这是总队长下达的命令，你看看。”
“不会是让我当队长吧？”
黑木走上前，拿起文件，上面并不是调令，是让他保护志波海燕前往现世。
这个命令让他有些懵，抬头道：“这是什么意思？”
“志波海燕灵力尽失，我，涅队长，都详细做出检查，基本断定是无法恢复。”
卯之花烈缓缓向他解释，“可尸魂界还有一个人的意见没有问过。”
黑木懂了，“浦原喜助。”
“没错。”
卯之花烈点头。
经过七番队和鬼道众的详细勘察，从蓝染的住处找出实验室，里面有不少虚化实验的资料。
有一些能追溯到数十年前，详细记录蓝染是如何将队长们虚化的事情。
浦原喜助的嫌疑被彻底洗清。
他当年指责蓝染的供词也是真实。
可中央四十六室的判决，不能轻易翻案。
哪怕是错误的判决，在有效申诉期过后，也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碎蜂就是靠着这个理由，让山本元柳斋否决志波海燕的提案。
明面上不好来往，只能悄悄来往。
志波海燕检查身体就是一个幌子，真实目的是搭上浦原喜助这条线，获得更多情报，并委婉表达，愿意联手的意思。
顺便试探那些被虚化的队长，有没有回归瀞灵廷的想法。
“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让我护送吧？”
黑木丢下纸面的命令。
每次去现世都没什么好事。
他算是看明白，现世就是一个重灾区，能不去，还是别去。
卯之花烈回道：“你还要负责记录谈话，防止志波海燕和浦原喜助偷偷进行交易。”
黑木若有所思道：“总队长还是不信任浦原喜助。”
卯之花烈能理解山本元柳斋的顾虑，解释道：“站在总队长的位置上，轻易相信他人，造成的后果是很严重。”
浦原喜助被冤枉离开尸魂界，虚化队长们也承受着同样的冤枉，他们还能和以前一样为瀞灵廷奋战吗？
这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山本元柳斋心里，让他想要用对方的力量，又要考虑到有可能被反噬的危险。
“什么时候出发？”黑木决定去跑一趟。
“现在，去双极之丘那里。”
“好。”
黑木瞬步从屋内消失，窗帘猛地向外卷出。
金色瓦片让阳光照得闪闪发亮，高速跑过，如疾驰在一片纯金色的海洋。
转瞬间，金色海洋被纯白取代，一大片白塔如林铺开在大地。
再之后是黑暗。
双极之丘的影子投射在地面，造成一个无光区，越往中间越是漆黑，仿佛是在深夜。
黑木足尖一点，如火箭上天，再一蹬岩壁，碎石还没有滚落，人已经出现在顶部。
刚从阴影冲出，淡淡的阳光也显得有几分刺眼。
他抬手遮挡，看见在双极之丘被破坏的处刑架位置，搭建出一座高大的穿界门。
在门旁边站着一位刺猬头的男人。
“抱歉，让你久等了。”黑木没有绕后吓人，直接出现在对方面前。
对于一个失去灵力的死神，用瞬步吓唬，未免显得太过失礼。
玩笑和欺凌，黑木还是能够搞清楚。
志波海燕四肢有几分乏力。
对方庞大的灵压再怎么收敛，总会有那么一丝往外泄露。
具有灵力的死神能不在乎。
没有灵力的话，这一丝足够让人浑身乏力。
“不急，我们还要再等等。”
他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的神色。
黑木疑惑道：“还有谁？”
“露琪亚还没有来。”
志波海燕爽快回答。
在他眼里，都是浦原喜助将崩玉藏在露琪亚体内，才会让蓝染杀害中央四十六室，伪造乱命陷害露琪亚，逼得露琪亚差点死在双极之下。
无辜受灾的露琪亚有权力向浦原喜助脸上，狠狠揍上几拳。
黑木嘴角微微上扬道：“到时候，一定能看见有趣的画面。”
若是自己的话，露琪亚大概率不会发太大的怒火。
问题是她最尊敬的海燕大人失去一身死神力量，浦原喜助少说要挨上几拳。
志波海燕笑了笑，搂着他肩膀道：“黑木，你有没有兴趣担任三番队长？”
“没兴趣。”
对于他的邀请，黑木直接拒绝，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我只想待在四番队。”
“真是遗憾啊。”
志波海燕很惋惜，论实力的话，面前这位比自己强过不少，担任席官，实在是太屈才。
“人各有志。”
黑木不觉得屈才，他在四番队待得很舒服。
两人接着闲聊一会，朽木露琪亚匆忙赶到，额头冒着汗，鞠躬道：“对不起，海燕大人，让您久等。”
“喂，还有我。”黑木提醒一句。
露琪亚抬头，为上句话补充一段，“还有黑木前辈。”
黑木一脸伤心道：“明明前几天还亲切叫我欧尼酱。”
“请不要在提那件事情。”
露琪亚已经将那段记忆当做是黑历史，封存在大脑，再也不想去回忆。
“哈哈，你们关系真好，”志波海燕笑了笑，“出发吧。”
第八章 浦原喜助的内疚
东京，空座町。
冬季的夜晚满是寒意，天空飘荡着碎碎细雪，星月隐遁在乌云之后。
在一个偏僻的施工场地，坐落着一家商店，浦原商店，外围布置的强大结界，让普通人看过去，永远都是在施工中。
黑木瞬步到结界之外，望向前面的施工场地，是这里？
他伸手去碰，无形之中荡漾起波纹，掌心能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震力，想要将人推开。
志波海燕笑道：“等一会吧。”
少许，结界产生波动，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渔夫帽，脚踩木屐的男人，“哎呀，真是稀客啊。”
这家伙就是浦原喜助？
露琪亚眼眸微皱，原以为是和涅队长那样的科学怪人，结果更像是黑木前辈那种散漫，轻浮的性格。
“海燕，你。”浦原喜助面上散漫笑容收起，显然是发现，志波海燕身上没有一丝灵力。
志波海燕点头道：“如你所见，我死神的力量在使用无月之后，消失殆尽。”
“对不起。”浦原喜助手一按渔夫帽，想要掩盖面上的愧疚表情，聪明如他，自然能猜到是为什么。
志波海燕没有接受，“你不该对我道歉，要道歉也是向露琪亚。”
浦原喜助望向露琪亚，郑重鞠躬道：“对不起，露琪亚小姐。”
“道歉有用的话，就没有切腹自杀这句话了。”
露琪亚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向前挥出。
浦原喜助能避开，却没有动，也没有太多防御。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脸庞，人倒飞向后，落在堆积一层薄雪的地面，渔夫帽还是牢牢黏在头顶，没有掉落。
“我无所谓，海燕大人被你害得无法继续当死神！”
露琪亚得知海燕大人为救自己，丧失死神的力量，心里满是内疚和自责。
对始作俑者的浦原喜助，更是充满怒火。
为什么要将崩玉放在她体内？
浦原喜助坐起来，没有辩解，坦然道：“要是这样能让你消气，我是不会还手。”
“露琪亚，我只是在贯彻自己的信念，不用为我的事情自责，要怪也是造成这一切的蓝染。”
志波海燕手搭在露琪亚肩膀，他现在没有任何灵力，还是能轻易让露琪亚停下。
“海燕大人。”她有些不甘心。
黑木打圆场道：“我们过来不是追究责任，是想看看浦原喜助有没有办法让海燕恢复死神的力量。”
露琪亚醒悟过来，低头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浦原喜助从冰凉的地面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表情严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店再说。”
黑木往前走一步，没有被结界阻拦，眼前景色产生变化，未建成的高楼没了，多出一间平房。
平房门面挂着浦原商店四个字。
此刻，卷帘门卷到一半以上，柔和灯光从内部向外倾泻，在门口形成半圆的光晕。
里面有暖气，洗去外面的寒冷。
货柜摆着一些小玩意，从零食小吃，到玩具，以及浦原随意发明用来驱逐虚的小玩意。
浦原喜助关上卷帘门，走到玄关，撬开第二块地板，露出一个往下的楼梯。
他率先跳下去。
底下是一个宽敞的空间，有坚硬土地，竖起的岩柱。
为减轻地下的压抑，顶部特意搞成蓝天的模样。
黑木抓着志波海燕，也跟着往下跳，落在地面，跟上浦原喜助的脚步，绕到一根岩柱后面。
这根岩柱背部凿空，里面藏着外观精密的仪器，光屏，虚拟键盘，科学技术远超于现世的水平。
“海燕，你站在里面的银色圆圈中间。”
浦原喜助说一句，人走到键盘前面，十指哒哒敲着，一连串考验人知识的数字代码浮现。
志波海燕走到银圈中间。
一道蓝色光线从头至脚来回扫描，更多数字，图像，出现在光屏。
浦原喜助十指敲得更快。
露琪亚看得一脸懵，手肘捅了捅，“黑木前辈，你看得懂吗？”
黑木视线从光屏移回来，面色严肃道：“露琪亚，你要明白，术有专攻，隔行如隔山。”
“哦。”露琪亚点头，又问道：“海燕大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都说隔行如隔山，你问我有什么用。”
黑木翻白眼，这丫头，非要逼他承认看不懂。
“不懂就不懂嘛。”露琪亚低声嘟囔，还要扯那么多没用的事情。
黑木冷眼一瞥。
露琪亚缩了缩头，没有再抱怨。
浦原喜助的眉头越来越紧，手指停止在键盘敲打，道：“海燕，你可以出来了。”
志波海燕走出来，很想问，又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露琪亚迫不及待道：“海燕大人的力量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吗？”
浦原喜助眉头紧锁道：“灵力产生的来源，魄睡，和拥有推进器作用的锁结，两个最重要的穴道封闭，让海燕变成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魂魄。”
露琪亚不懂，问道：“那不能重新打开吗？”
志波海燕苦笑道：“露琪亚，魄睡和锁结是死神最重要的穴道，卯之花队长，涅队长都说没有办法。”
“怎么会这样……”
露琪亚手紧紧攥紧。
“没错，”浦原喜助一脸沉痛，手忽地打开扇子，表情迅速转化成开朗，“不过我是超级天才，还是有办法。”
砰！
露琪亚一拳揍在他脸上，“有办法你倒是早点说。”
“抱，抱歉，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
浦原喜助手捂着脸，用很妖娆的姿势卧在地面。
志波海燕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办法？”
他索性盘坐在地上，“你的魄睡和锁结曾开启过，不像是寻常没有灵力的魂魄天生封闭。
只要用很强大的力量冲击，还是有可能冲开。
问题是这股力量需要多么强大，又要如何稳定确保冲开不损坏你的魄睡和锁结，我还要进行推演，才能得出结论。”
露琪亚连忙问道：“要多长时间？”
浦原喜助如实回答道：“起码需要几年的时间。”
“我等得起，就是不知道尸魂界能不能等得起。”
志波海燕面上露出苦笑，从怀里掏出一份蓝染最近的研究资料，“浦原先生，你看看这个。”
第九章 蓝染宝贵的研究资料
蓝染仓促之间离开尸魂界，就像是匆忙离开的市丸银，来不及处理给乱菊的生日礼物一样。
他也落下许多资料在新建实验室。
那些虚化和崩玉的研究资料被山本元柳斋列为最高机密。
因为涉及到灵王宫的灵王。
连志波海燕都无法获知全部消息，被警告不得拆封，只准交给浦原喜助。
而山本元柳斋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完全是认为，隐瞒那些对浦原喜助没有任何用处。
对方曾被邀请前往灵王宫。
在尸魂界，凡是具有创造性发明的死神，都会被和尚邀请加入零番队。
浦原喜助之前，尸魂界是没有义骸这个概念，是他创造义骸，并将义骸二字载入尸魂界历史的教科书。
因罪人的身份，浦原喜助义骸创造者的身份从教科书删除，导致很多死神不清楚。
山本元柳斋还记得很清楚。
当时的浦原喜助拒绝晋升零番队，却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和尚同意他去一趟灵王宫。
事后和尚对山本元柳斋说浦原喜助是一个狡猾难缠的小鬼。
具体情况没有讲。
大概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自己是如何被诓骗。
总之，灵王宫的真相是瞒不住浦原喜助。
山本元柳斋没必要做无用之功，不如向对方全盘托出。
浦原喜助躲到一边，认真翻看蓝染的研究资料，上面记载友哈巴赫的灵魂碎片反应，状况，疑似来源灵王。
世界的灵王之力，崩玉意志，如何消除意志。
详细的记载解开浦原喜助心里面许多疑惑，也让他升起另一个疑惑，收好这些资料，返回三人面前，“蓝染撤离之前，居然没有想过将这些资料销毁？”
太奇怪了。
这么详细的资料几乎是将他制作崩玉的材料和理论全摆出来。
浦原喜助不相信蓝染会这么大意，留下这些宝贵的研究资料，供尸魂界解析。
除非，蓝染的离开不是有预谋，是被迫提前。
这样的话，中央四十六室的死亡……
浦原喜助脑子迅速转动，视线望向旁边的黑木，“黑木君，你是怎么看？”
“或许是崩玉成功，蓝染已经不在乎这些资料。”
黑木表情淡定地回答。
“你说得没错。”
浦原喜助一脸认同。
他基本断定，中央四十六室的死亡和面前这位，逃不掉关系。
不，单单是一个人还做不到，鬼道众，卯之花烈。
浦原喜助脑中迅速成型一个计划，心里的负罪感消除很多，甚至觉得，刚才被打一拳很冤。
露琪亚摆明就是被卷入和崩玉无关的事件。
诶，他摸了摸脸，没有捅出去的打算。
中央四十六室死就死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能为揭露蓝染的真面目而死，也是他们对瀞灵廷做出的最大贡献。
“浦原先生，你以为蓝染什么时候会发动攻击？”
志波海燕询问一句。
浦原喜助从思考回过神，摇了摇扇子道：“战争是几个月后到达，还是几年后到达，就要看蓝染是想要直接融合我的崩玉，还是再创造一个崩玉。
我个人倾向于后者，他的研究到达这一步，不可能会甘心使用我的崩玉。”
志波海燕从不怀疑浦原喜助的智商，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几年的准备时间？”
这样的话，说不定能来得及恢复力量。
“太短了。”
浦原喜助摇头，看这些研究资料，崩玉蕴含的力量，远比他之前想象的要强大。
他是创造者，却被崩玉最表层的力量吓住，不敢继续深入，怕迷失自己。
而蓝染没有那份畏惧，一直往下潜，捞出更多的知识。
浦原喜助简单看一眼，已经明白，真让蓝染研究出一种没有自我意志，随意驱使的崩玉。
谁也无法打败蓝染。
他的研究方向不能光专注于封印崩玉，或许还能转向激发崩玉意志，让崩玉反抗蓝染。
想着想着，他思绪又开始飘出眼前，着眼未来。
“我们未必要等待蓝染进攻，也可以主动进攻虚圈，只要有开启黑腔的办法。”
志波海燕肩负的任务不少，交出研究资料仅仅是其中一项。
浦原喜助再次回过神，明白对方的意思，“我会将开启黑腔的技术交给你，让涅队长好好研究。
只是有一点。
请你代为转告总队长，蓝染在虚圈聚集大量部下，又有破面化的实验体，实力不容小觑。
加上整个虚圈都在反膜丝监视之下，任何闯入者都会被察觉，我不认为强攻虚圈是一个好办法。”
浦原喜助曾考虑过攻击虚圈，反复推演，得出结论是很不乐观。
虚圈抛开蓝染的势力之外，还有无形帝国。
一对一，瀞灵廷把握都不大，一对二，胜率为零。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让对方离开大本营。
“嗯，我会转告山本总队长。”
志波海燕点头，接着道：“关于数十年前的事情，瀞灵廷已经查清楚，你们都是被冤枉，平子队长他们有没有意愿返回尸魂界继续任职？”
“在没有打败蓝染之前，他们不会考虑那个问题。”
浦原喜助如实回答，平子等人正在尝试掌握虚化的力量，在瀞灵廷某些人看来，虚的力量是邪恶。
妄想沾染虚的力量，更是不被允许。
平子他们真回去，恐怕就会被禁止使用有关于虚的力量。
对于渴望回击蓝染的平子等人，这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没办法啊。”
志波海燕挠挠刺猬头，自己的提议还真是两头不讨好，“为更好的合作，我们之间还是建立稳定的联系渠道，省得每次往返奔跑。”
浦原喜助回答道：“空鹤那边有我制作的通讯器，有事让她联系就行。”
“你说那个盒子吗？空鹤喝酒，一不小心弄坏了。”
志波海燕面色有些尴尬。
浦原喜助一脸惊讶道：“我考虑到空鹤小姐爱喝酒的毛病，特意做得很牢固，足够承受她上百次攻击。”
志波海燕愈发尴尬，挠头道：“她不是一个人喝酒，还有一个叫嘉蒂丝的舍友，将通讯器损坏。”
“这还真是意料之外。”浦原喜助心里惊讶。
这届的真央灵术院居然隐藏着一对卧龙凤雏。
“我重新拿一个给你。”
第十章 黑木竟是灵王之子？
返回尸魂界时，阳光温煦，铺在宽阔的双极之丘，让人难以辨别是在冬季。
黑木看了看志波海燕，问道：“我送你一程吧。”
没有瞬步的话，想要从双极之丘到达总队长的办公室，徒步不停要走一天一夜。
志波海燕摇了摇头道：“你们先回去，不用在意我。”
“好吧。”黑木尊重他的决定，一个瞬步从这里消失。
露琪亚犹豫少许，鞠躬道：“海燕大人，那我先告辞。”
“嗯，你要好好工作，为浮竹队长分忧。”
志波海燕挥手告别，面上依旧挂着爽朗的笑容。
露琪亚瞬步也从这里离开。
他没有走，待在这里等一会，一道身影出现在面前，手杖轻轻戳在地面，纯白的队长羽织微微让风卷动，“将全部事情向我汇报。”
没有留下黑木和露琪亚，自然是两人都要回去写报告上交，不用当面汇报。
黑木瞬步返回四番队，从敞开的窗户钻入。
卯之花烈抬头道：“这么快？”
“因为想早点回来见队长。”
黑木笑嘻嘻回一句。
她面无表情道：“写份报告交上来。”
“好。”黑木找笔和纸，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开始写志波海燕和浦原喜助的对话，没有一句遗漏。
写完之后，他将报告交上去，“队长，就是这些。”
卯之花烈收下，没看，道：“你去一趟十二番队，催催涅队长的补肉剂，阿散井不能总在这里住下去。”
黑木纳闷道：“为什么要我去？”
“除你之外，没人敢去。”
技术开发局在护廷十三队之内，名声恶臭，敢于上门的死神，少之又少。
“我也讨厌去那里。”黑木嘟囔一句。
没有人会对一个垂涎自己身体的男人有兴趣。
卯之花烈板着脸道：“以你的实力，有什么好怕的？别磨叽，快去快回。”
“好吧。”
黑木无奈答应，瞬步从窗户往外，奔向十二番队。
越是靠近，越觉得气候接近夏日。
刮过来的风都是热乎乎。
月初的时候，山本元柳斋和京乐，浮竹在十二番队进行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
几天过去，流刃若火的高温依旧没有散开，盘踞在化作一片焦土的旧街市。
清凉的风穿过这里，再往外，就是暖乎乎的热风，间接让十二番区的气候转入夏季。
十二番区中央地段，就是技术开发局所在。
也是目前十二番区唯一称得上是完整的建筑物。
高两层，屋顶没有铺瓦片，是现世那种建筑风格，形状是长方形。
黑木瞬步到达门口。
将死霸装改成女仆风格的涅音梦守在那里，“好久不见，黑木，你是找茧利大人吧？”
“不，我只是过来拿补肉剂。”
黑木并不想见到涅茧利。
“我明白，请跟我来。”涅音梦点头，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
黑木跟上去。
新建的技术开发局在原有基础上，增加更多防御措施，道路也更加复杂，外人乱闯很容易落入陷阱。
明明是在自家还设置这么多陷阱，日常行动不会很麻烦吗？
换做是黑木的话，一定会选择将陷阱全设置在外面，而不是屋内。
涅音梦领着他到达实验室。
“不是说拿补肉剂吗？”黑木忍不住问一句。
涅音梦没理会他，向前道：“茧利大人，黑木带到了。”
涅茧利装扮再次改变，从向日葵变成一个扫把头，那股科学怪人的气质没有变过，“稍等，让我将眼球和手臂抓回来。”
黑木看着实验台上乱跑的手臂和蹦蹦跳跳的眼球，面上表情很复杂，这是搞什么实验？
过了一会，涅茧利装好眼球和手臂，活动活动右手，确认没毛病，才转过身道：“黑木君，真高兴啊，你终于想通要帮我进行科学实验。”
黑木再次强调道：“我是过来拿补肉剂，不是帮你进行什么科研实验。”
“音梦，准备针筒抽血。”
涅茧利没听他的话，自顾自地吩咐。
“是，茧利大人。”涅音梦也迅速回应，想要跑去拿针筒。
黑木单手按住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别乱动，乖乖听人说话。”
“你是变态吗？”
涅音梦转过头，表情很认真道：“乱菊姐说过随便拘束女人行动的男人，就是变态。”
“乱菊那家伙到底瞎说什么。”
黑木嘴里抱怨一句，手不得不松开，除非他想要承认自己是一名变态，“涅队长，我找你是拿补肉剂，你少搞那些虚的。”
涅茧利见他态度这么强硬，连忙劝说道：“黑木君，我的判断没有一丝错误，你是特殊的存在。
蓝染的研究资料也说明，他曾以为崩玉渴望吞噬的力量是你，暗中试探过一次。
得出的结论很惊人，吞噬过阿里的崩玉居然排斥，不，畏惧吞噬你的魂魄。”
黑木听不懂，问道：“你再说什么？”
“你还不懂吗？”涅茧利皱着眉头，明明说得这么清楚，居然还不理解。
鉴于对方的特殊性，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这样的情况只在友哈巴赫灵魂碎片出现过，却没有你的反应那么激烈，说明你也是灵王之子。”
黑木不信，摇头道：“那是我夺取有哈巴赫力量的缘故。”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
涅茧利先是肯定他的话语，再拿出一份文件道：“直到我看过蓝染的研究资料，才明白，友哈巴赫并不是灵王唯一的儿子，仅仅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个。
在友哈巴赫未诞生之前，每数十年都会出现一名无法凝聚灵子的灭却师，在这样的灭却师身边往往会涌现出很强大的灭却师。
而在有哈巴赫诞生后，整整两百年，再也没有那样的灭却师诞生。”
黑木摊开手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灭却师。”
“就是这样才特殊，灵王之力不钟意我，不钟意蓝染，偏偏钟意你，说明你具有某种吸引灵王的特质。”
涅茧利说到兴奋处，几乎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人解剖，好好研究。
涅音梦也抱着针筒过来。
看着半人高的针筒，黑木满脸震惊，“你是想要抽干我？”
“放心，不会痛。”
涅音梦安慰一句，右臂夹着针筒，直愣愣插过来。
黑木想也不想，一巴掌把巨大的针头整个拍断，针筒戳在身上，还是有点刺痛。
“早知道你会这样，里面藏着小针头。”
涅茧利一脸得意之色。
黑木淡淡道：“浦原喜助说自己是超级天才，和某个二流天才不同，志波海燕的灵力尽失轻松就能治愈。”
“什么？！”涅茧利拔高的音调回荡在实验室，瞬间破防了。
第十一章 科学狂人涅茧利
涅茧利常年从事违背常人道德的研究，被人暗地里，明面上，嘲讽，谩骂，不知多少次。
有人说他残忍，有人说他是恶魔，有人更是直言他没有人心，不配当队长。
诸如此类的发言，涅茧利从没往心里去过。
因为他们根本没骂到痛脚。
说一句浦原喜助做到他没有做到的事情，比一万句骂人话，更能让涅茧利破防。
“志波海燕的魄睡和锁结都封闭，不可能再产生灵力！”
涅茧利短暂震惊之后，出声反驳，大脑也在疯狂思考，浦原到底是有什么办法？
黑木看着他焦急难安的模样，就是不开口解答。
涅茧利想到烦恼处，开始咬起手指头，不料右手一个耳光打在嘴上，接着整条胳膊往外跳出去，食指和中指为脚，落在实验台，开始跑起来。
一大堆摆在桌上的瓶瓶罐罐被弄倒，因瓶口有小型结界封口，里面的液体没有洒出来。
黑木看一只手有意识奔跑，惊得目瞪口呆，“你这是在搞什么实验？”
“学友哈巴赫分裂灵魂到右手，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涅茧利随口回答他的话，左手掏出一个遥控器，一按红色按钮。
砰！
右手直接爆炸成灵子，一点肉渣都没有留下。
涅茧利的左眼球吓得在眼眶瑟瑟发抖，“音梦，将补肉剂拿过来。”
他表现得很淡定，不听话的实验体就要毁灭。
哪怕是他的右手也不例外。
黑木咽了咽口水，“正常人的灵魂能随便分裂？”
“当然不能，副作用很大。”
涅茧利刚分裂灵魂的时候，极度虚弱，现在能精神满满，是用精神药剂强行提神。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涅茧利整个身体的器官，抛开大脑没有替换，其余器官和身体，早已经不是最初的身体。
坏掉哪里，直接替换就行。
“你真是个疯子。”黑木吐槽一句，接着向涅音梦喊道：“还有阿散井恋次的补肉剂，两支别忘记。”
“想要补肉剂的话，就告诉我，那个令人不快的家伙用什么办法治愈志波海燕？”
涅茧利迅速做起交易，他实在想不通，浦原喜助是用什么办法让志波海燕恢复。
黑木假装摸了摸下巴，看得涅茧利又开始暴躁起来，脸凑过来，“快说！”
“别那么激动。”黑木淡定推开他的身体，这么一张脸凑近，有点考验人的承受力。
“浦原的办法很简单，用更强大的力量冲开魄睡和锁结，让志波海燕的灵力恢复。”
“不可能，那家伙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涅茧利不愧是科学天才，迅速想到这个计划的缺点。
冲开魄睡和锁结需要的力量是相当庞大。
强如山本总队长，那身灵压投入，也不可能造成一丝波澜，反会让志波海燕的魂魄崩溃。
黑木解释道：“灵压不够，可以集合我们护廷十三队的灵压。”
涅茧利很不客气道：“你蠢啊，这么庞大的灵压，你觉得一名没有灵力的普通魂魄能够承受？”
“我是蠢，浦原喜助是超级天才，他说出来，肯定有把握，就是某人想不通。”
“闭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涅茧利立刻反驳，在科学方面，能够激发他的竞争心，让他想赢的人，唯有一个。
浦原喜助。
他咬着左手的手指进行思考，脑海换过无数次大胆的想法，总算是从那些离谱到家的想法里面挑出一个，“这个办法绝不是短时间能做到，起码要两三年时间，志波海燕还没有恢复吧？”
“没错。”
黑木点头，夸奖道：“不愧是仅次于浦原喜助的涅队长，这么快就想到。”
“谁会次于那个混蛋！”
涅茧利阴着一张脸，“我的科学技术已经超越浦原喜助，音梦就是最好证明。
她是我亲手创造的人造魂魄，打破所有人造魂魄的寿命，这是浦原喜助做不到的事情。”
“是，是，他人不在，你随便吹。”
黑木点头，看见涅音梦回来，伸手拿过两支补肉剂，“我要回去了，你别忘记研究如何看破镜花水月。”
“不用你小子说。”
涅茧利的语气变得恶劣，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实验素材，“我的研究一直在进行。”
补肉剂一打在右肩，迅速有血肉从断口钻出来，生出一条崭新的右臂。
“再见。”黑木一个瞬步从实验室消失，显然是不想继续待下去。
“切。”涅茧利神色更为不满，挖出左眼球，“音梦，将门关上，刚才抽出的血，稍微滴一滴上来。”
他要抢在浦原，蓝染之前，将黑木和灵王之间的联系挖出来，那样的话，说不定能培养出第二个灵王。
愉悦的实验开始了。
“嘶。”
黑木深吸口气，身躯莫名闪过一阵恶寒，是离开十二番区气温变冷的缘故？
他脑海闪过这个念头，继续瞬步返回四番队。
没有回到队长办公室。
黑木钻入综合救护所二楼的窗户，闯进阿散井恋次的病房。
“呜哇。”
阿散井恋次吓了一跳，“黑木前辈，你能不能正常走门啊。”
“我特意想要让你早点恢复手臂，你居然不领情？行，我先离开，从正门进来，你慢慢等着。”
黑木转身想要走。
阿散井恋次是一刻都不想要体验失去手臂的感觉，连忙叫道：“对不起，黑木前辈是我错了，其实走窗户很帅气，走门这么普通的方式，哪里能满足拉风的您。”
“这才是人话。”
黑木转过来，放下两支补肉剂，解开阿散井恋次手腕断口的绷带。
草药的清新和血腥味交杂在空气里。
为避免伤口愈合，这些天四番队一直在用草药维持伤口的新鲜，保证和刚切断一样。
这么做的话，草药消耗很大，却能保证补肉剂的百分百有效。
一旦伤口愈合的话，补肉剂的效果会打折扣不说，还有几率无法恢复肢体。
“你忍着点。”黑木说一句，一手拿着一支补肉剂，双管齐下，注入，再拔出来。
阿散井恋次伤口血肉迅速鼓起来，一双手重新长出来，他握了握，满脸兴奋之色，“黑木前辈，这个补肉剂，不管是体验几次都觉得好厉害！”
“你运转灵压试试。”
“没有问题，和原来的手臂一模一样。”
阿散井恋次挥了挥手，掀开被子下床，抓起床头柜的斩魄刀，朝外喊道：“琉雀，琉雀。”
没有人回应。
他走出门看了看，也没看见人，那丫头跑哪里去了？
“你没事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黑木叮嘱一句，人瞬步前往四番队的办公室，脚踩在窗框，看见一个黑发的家伙埋在队长胸前。
“你是谁？！”
第十二章 卯之花烈的膝枕
“琉璃的琉，藤孔雀的雀，我是琉雀。”
蓬松黑发的死神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用清脆嗓音回答。
黑木气急之下，也没听出是男是女，沉着脸道：“你这个小鬼再不给我下来，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
“你在威胁我？”
琉雀瞪眼。
出生后流魂街的她，最讨厌他人的威吓，也从不会屈服。
她迅速离开卯之花烈怀中，四肢趴在办公桌上，像是猛虎威吓猎物，从嗓子里发出轰轰低吼。
“小鬼。”黑木眉头一挑，灵压外放。
轰隆，如山顶滚落的泥石流，冲向琉雀。
“嗷呜。”她怂了，连滚带爬转向卯之花烈后背，趴在她的肩膀上，获得足够的安全感，才敢继续呲牙嘶吼，充分诠释狗仗人势四个字的意思。
卯之花烈摸了摸她蓬松的黑发，朝前瞪一眼道：“黑木，收起你的灵压，吓唬小孩干什么。”
黑木抿了抿嘴，收回自己庞大的灵压，面色愤愤不平道：“队长，最近的小鬼都很早熟，外表小，心一点都不小，你太没防备，胸怎么让人乱碰。”
“你在胡说什么，琉雀是女孩。”
卯之花烈训斥他一句。
黑木一呆，发热的脑袋逐渐冷静，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琉雀……阿散井刚才喊得不就是琉雀吗？”
“啊，番长喊我？”
琉雀停止威吓，“抱歉，漂亮的大姐姐，下次有空我再来找你玩，我要先走了。”
阿散井恋次嫌她烦，让她去外面吹吹风，她才有机会乱跑。
现在阿散井叫她，她自然要赶紧回去。
未到瀞灵廷之前的不安，随着到达瀞灵廷而消失。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温和，死神们又和传言不同。
十一番队的大家是粗鲁一点，但都是很好的人。
正因如此，她对阿散井恋次抱有比之前的番长，还要忠诚的心理。
基本是随叫随到。
琉雀说走就走，四肢发力飞奔，速度不慢地离开办公室。
“真是有趣的孩子。”卯之花烈对琉雀挺感兴趣，头发摸得很舒服，心思单纯，让人联想到某种可爱的动物。
黑木语气酸溜溜道：“哼，我不觉得有什么有趣，烦人的家伙。”
卯之花烈觉得他的反应也挺有趣，手支着侧脸道：“一个小女孩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干吗？”
黑木满脸郁闷道：“可她享受到我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太不公平了，明明是我先来，队长从没有让我那样抱着。”
“你是男的，再怎么撒娇都不可能。”
卯之花烈温和语气之下，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黑木挠头，眼眸一转，退而求其次道：“埋胸不行，那就给个膝枕，慰劳一下我这个东奔西走，心灵疲惫的部下。”
“膝枕？”
卯之花烈眼眸眨了眨，有些不太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黑木连忙道：“就是让我头枕在队长的腿上休息。”
卯之花烈想了想，和上一个要求比起来，这个要求貌似没什么问题。
再次拒绝的话，感觉会被一直烦着。
“好，不要影响我处理公务就行。”
“多谢队长。”
黑木满脸兴奋地握拳，前世看动漫，有一个很经典的动作，膝枕，一直渴望，又没有机会尝试。
他绕到侧面，没有凳子，也不要紧，“缚道之三十七，吊星。”
一张灵力制成的吊床出现，黏在墙壁，办公桌，高度比卯之花烈坐着的高度微低一些。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
卯之花烈有些惊讶，舍弃咏唱的吊星还能有这样的质量，说明平时下过苦功。
一个不是进攻的缚道，竟然会被黑木刻苦学习。
“为以后的幸福着想，我特意练过。”
黑木满脸正色地回答，吊星是多么实用的缚道，家里，野外，属于幸福人生必备的技能。
他迅速爬上吊星，人躺下，头枕在卯之花烈的左大腿，没有想象的柔软，有点硬邦邦啊。
他激动的心情瞬间落入谷底，仔细想想，膝枕不就是枕在大腿骨头上嘛。
不垫一个枕头的话，根本不会舒服。
可垫枕头，又会失去膝枕这个动作的特殊含义。
黑木望向上方，没有缝隙，办公桌和卯之花烈之间，横着两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完全遮挡住他的视线。
空气里飘荡着草药的清新，这是经常摘草药，调制草药才会产生的气味。
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呼吸时两座山峰的震动。
啊，好安宁……黑木面上流露出被治愈的笑容。
果然，膝枕还是很棒。
狠狠被盯着……
卯之花烈低下头，看不见黑木的脸，她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居然忽视了身体这么明显的特征。
难怪这小子会想要膝枕，现在拒绝，又会显得自己心虚。
小鬼而已，不用在意他。
卯之花烈这么想着，继续处理公务，那针扎一样的视线在不停挑战心里底线。
连往常得心应手的公务，也变得有些难以处理。
这家伙还要看多久啊！
卯之花烈呼吸变得急促，嘴唇咬了咬，想说话，又不知该怎么说，迟疑少许，道：“黑木，休息够了吧？”
“呼，呼。”鼾声从底下响起，视线没有停。
这家伙再装睡。
“我知道你在装睡。”卯之花烈决定戳破他的谎言。
“呼，呼。”黑木选择死不承认，有胸挡着，不用担心会被看见睁眼。
卯之花烈无奈，动手的话，总觉得是自己输了。
不在意，不在意，她反复强调，低头处理公务。
渐渐地，刺眼的视线没有，办公室变得寂静，外面变得暗下来。
卯之花烈点燃蜡烛，光晕照亮小小的一角，其余地方皆被夜的黑暗淹没。
她静静坐在那里，大腿已经有些麻了。
啪。
吊星忽地消失，黑木人直愣愣摔在地上，“哎哟。”
他叫一声，睁眼发现昏暗的屋内，回过头道：“队长，我这是睡多久？”
卯之花烈悄悄揉了揉大腿，“差不多有五个小时。”
“这么久？”
黑木满脸惊讶，原想着稍微眯一会就行，结果真睡着了，感觉还不错。
他厚着脸皮道：“队长，下次有空的话，能不能继续膝枕？”
“没有下次。”卯之花烈直接拒绝。
“可恶，我应该再多睡一会。”
黑木很后悔，自己睡得时间还是太短。
第十三章 烟花祭
冬季的瀞灵廷夜晚，有点凉。
黑木蹲在窗框，夜风悄然刮过，夹杂些许凉意抚摸敞开的胸膛，让男人的勋章隐隐有些痒。
银色月光铺洒在无人的院子，景色幽静。
他蹲着伸一个懒腰，手碰到上面，回头道：“队长，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用。”
微弱的烛光照亮办公桌周边，卯之花烈假意拿起文件道：“我还要工作。”
“哦，那我先走了。”黑木一天落下两顿饭，怎么说都要好好补回来。
“嗯。”
卯之花烈看着黑木瞬步消失，丢下文件，人往后一靠，手揉揉左大腿的穴道，努力减轻那股酸麻感。
她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因时间的关系，商业街的店铺大多关门，只有和吃喝有关的店铺还开着。
黑木找到一家，没有选择在这里吃，打包，外带几瓶酒，想要找人喝一顿。
修兵那边开启疯狂工作模式，没时间喝。
白哉又变得戒酒。
乱菊……喝不过她，那酒量就像是她大胸一样，整个瀞灵廷找不出几个能够抗衡的存在。
更要命的是她还喜欢劝人喝酒，不喝到她尽兴，基本是不可能散场。
上次差点把黑木喝得口吐白沫。
思来想去，黑木脑海里的人选就是真央灵术院那一对暴躁闺蜜。
呼。
黑木瞬步到真央灵术院之外，熟练地翻过墙，悄悄穿过一片树林，到达女生宿舍。
“咦？”他眼眸闪过一抹疑惑，人从林子里走出来，左手提酒，右手提着晚餐。
在女生宿舍宽敞的院子内，许多男生也在，粗略估计在百人以上。
这是在搞什么大集会吗？
他瞬步到嘉蒂丝身边，“你们在干什么？”
嘉蒂丝打扮依旧是那么清凉，充满夏日风情，仰起头道：“是你啊，我们正在和空鹤学做烟花，打算在新年的第一天，举办一场烟花祭，庆祝新年到来。”
“纲弥代学院长居然会通过这个计划，真是让人意外。”
黑木印象里面，凡是和政治无关，无利可图的事情，那位学院长基本都不会同意去做。
嘉蒂丝嘿嘿一笑道：“我们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偷偷搞得，有人在外面望风，避免被教师发现。”
“你总做这样和学业无关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毕业。”
黑木吐槽一句。
志波空鹤没好气道：“别说那些废话，你要不要帮忙？”
“我是想找你们喝酒…”
“喝酒急什么，等忙完再说，我们又不是一直搞下去，劳逸结合我还是懂得。”
“好，忙完再喝。”
黑木对于制作烟花，还是有点兴趣。
他将酒和食物放回空鹤宿舍的桌子上，再走出来，席地而坐道：“我没做过烟花，怎么搞？”
“很简单。”
志波空鹤拿起一个烟花的空炮筒，外表和现世的炮筒没两样，内里是刻画着爆炸的术式。
“将灵压灌入，一点点灌满，放在这边，封口和引线制作，会由别人进行，我们只要做这个。”
志波空鹤当着他的面演示，让灵压灌入炮筒，里面的术式逐渐亮起来，一直到底部为止。
看起来挺简单。
做起来，真得挺简单。
黑木在灵压的操控方面极其细微，迅速掌握灌入的力量，时机。
短短一会儿，速度已经超过两女。
他也变得厌烦起来，“真是无聊啊。”
没有意思。
拿到炮筒灌入灵压，放一边，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些，好像回到工厂上班。
“我想试试卷炮筒，要不然刻画术式，填泥，做引线也行。”
志波空鹤的烟花制作流程分为六步。
首先是刻画术式在厚厚的纸上，接着卷成炮筒，底部填泥，注入灵压，封口，最后是制作引线。
由她统一安排分工，其他人做好各自的工作，就能确保没有问题。
“不行，你乖乖给我在这里注入灵压。”
志波空鹤看中他的效率，哪里会调走他，好言劝道：“制作烟花的过程是挺枯燥，但是和朋友一起度过没有太多意义的时间，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未来的某天，你回想起这个夜晚，一定会忍不出露出笑容。”
“嗯，说得很有道理。”
黑木一脸认同之色，手放下烟花炮筒，“我肚子饿了，想要先去吃饭，你们慢慢做。”
啪，啪。
一左一右，两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黑木左右看了看。
志波空鹤皮笑肉不笑道：“喂，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该不会想要反悔吧？”
“反悔和欺骗一样，都罪该万死，黑木，你说呢？”
嘉蒂丝阴森森地询问，白嫩手掌冒出噼里啪啦的闪电。
“……我们继续。”
黑木沉默少许，终于还是放弃吃饭偷懒的想法，仔细想想，和空鹤，嘉蒂丝一起制作烟花，也是一种难得的回忆。
他重新坐下来，再看周围风景，果然看出不一样的景色。
不少学生看他的眼神，比之前要亲密许多。
黑木若有所思，问道：“他们都是同意举办烟花祭的人？”
志波空鹤笑眯眯道：“是啊，都是我和嘉蒂丝的烟花祭计划支持者。”
嘉蒂丝一脸嘚瑟道：“祭典是最能凝聚人心。”
黑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晚上这些人会聚集在这里，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抛开志波空鹤那一套和朋友制造未来回忆的理由，更多原因，就是他身边的两名女人威逼。
这些人如同他一样，轻率答应帮忙，做久还没有退出，不是从中找到乐子，是拳头不够大。
嘉蒂丝和空鹤，可不是那种花瓶摆设。
一个实力不逊色于队长级别，一个灵压不逊色于队长级别。
对于真央灵术院的学生，完全是碾压。
这些人加起来，都不够空鹤一个人揍。
没答应还好说。
答应她们的话，想要反悔不干，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真狡猾。”黑木嘟囔一句，手继续灌入灵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志波空鹤眨眼，一脸狡黠。
“空鹤，狡猾可不是好词。”
嘉蒂丝是真不懂，反驳道：“你才狡猾，答应我们的事情，居然还想反悔。”
“好，我道歉。”黑木懒得和她争论，继续往炮筒灌入灵压，“这个要做多少？”
“起码能持续放一个小时的数量，你明天晚上记得早点过来帮忙。”
志波空鹤是那种不做则已，一做就要做大的性格，才不会搞个七八分钟完事的烟花祭。
这可是瀞灵廷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烟花祭，排场自然不能小。
她要让人们看个痛快。
不论是死神，还是贵族，这段时间的瀞灵廷，气氛都太过压抑。
真是让人看得心烦。
这个时候就是要用欢庆的气氛冲散压抑。
第十四章 传播
简单，机械的流水线作业持续近一个多小时，到晚上十一点整。
志波空鹤才宣布解散。
刻画术式，往炮筒灌入灵压，制作烟花最重要的两个步骤，都是很耗费人的精力。
她能坚持下去，是以前锻炼过。
其他人很难坚持，大脑走神的话，灵压注入不对，很可能会提前引发爆炸，有一定的危险性。
因此，她严格规定时间，晚上仅能做四个小时。
之前全神贯注的学生们，总算是不需要再继续那么认真，彼此交谈，收拾现场制作烟花的材料。
现场气氛显得很融洽。
贵族和平民学生之间的隔阂，在拥有共同目标的情况，被消除大半。
志波空鹤很满意这样的场面，拍了拍黑木的肩膀道：“看看，这就是烟花的魅力，能让人放下成见。”
“嗯。”黑木没有反驳她的话语。
枯燥的工作结束，人往往会收获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并想要向周围人分享。
顺便抱怨害自己进行枯燥工作的家伙。
他保证，这些人表面笑呵呵，背后绝对会埋怨志波空鹤和嘉蒂丝的强硬态度。
制成的烟花摆好，用曲光遮掩，防止被教师们发现。
未制成的烟花各自带回宿舍，藏床底下。
喧闹的人群逐渐散开。
“我们可以放开去喝一杯。”
嘉蒂丝手推了推黑木的后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喝酒。
她这个暴躁性格，也忍耐不了枯燥，仅是答应过空鹤，不好反悔。
“好，”黑木走进两人的宿舍，打开袋子，酒没有之前那么冰，饭菜也凉了。
“不要慌，看我的，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志波空鹤舍弃咏唱，直接在掌间凝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没有往外发射，从饭菜上面闪过，“嘉蒂丝，你帮忙翻一翻。”
“好咧，”嘉蒂丝熟练地用筷子翻开饭，菜，让赤火炮的高温能更好驱逐凉意。
黑木没有插手，目光望向那一袋酒，“破道之六，白霜。”
寒意骤生，在他有意控制灵压之下，没有蔓延太大范围，仅仅是冻在这些酒瓶表面，重新赋予它们冷意。
将破道用来热饭菜，冻酒，恐怕是最初创始者无法想象的画面。
不，说不定最初的鬼道创立，就是为制造一些生活上的便利，对敌很可能是属于意外发现。
黑木脑子想这些不着调的问题。
志波空鹤见差不多，手一捏，让赤火炮消失不见，桌上的饭菜变得热气腾腾，“好啦，开酒，先为我们宏大的计划干一杯。”
“是啊，新年的第一个小时，绝对会让大家难忘。”
嘉蒂丝大声附和，脑子忽然闪过一个疑问，“等等，我们那么晚放，真有人能看见吗？”
这个问题，志波空鹤还真没有考虑过，迟疑道：“烟花声那么大，应该能吵醒人吧。”
黑木耸肩道：“别人不清楚，嘉蒂丝是绝对吵不醒。”
她点头，“对啊，我睡眠很好。”
“这样啊……等等，”志波空鹤忽然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嘉蒂丝睡得很死，你们睡过？”
嘉蒂丝面迅速一红，蹭地拍桌道：“你，你胡说什么！谁会和这个混蛋睡觉。”
黑木解释道：“你别瞎想，嘉蒂丝还活着的时候，我和露琪亚在她那里借住过。”
“哦。”
志波空鹤心里有些失望，思绪转到正事上面，该如何让大家能够在当天观看烟花祭？
没人看的话，花这么大的功夫制作，意义也就变得不怎么重要。
她想一会，道：“我在护廷十三队的熟人，抛开大哥之外，就是你。
你有没有办法，将烟花祭要在月末十二点举办的消息传出去。”
“你算是找对人了，不说全部，通知大半个护廷十三队我还是有信心。”
黑木一口答应下来。
太过爽快让志波空鹤有些狐疑道：“你真的没问题？”
“当然，我从不说谎。”
黑木能这么有底气，是他认识的人少，影响力不少。
朽木白哉是六番队长，告诉他，等于告诉整个六番队。
而六番队的队员大多是贵族，他们回家一说，烟花祭的事情就会在贵族圈传播。
虎彻勇音是女性死神协会的成员，里面的成员有八番队，十一番队，五番队，十番队，十三番队，二番队，十二番队。
烟花祭的消息在协会公布，再经由成员们传播，七个番队的队员们都会收到消息。
九番队那边有修兵在。
再加上小道消息往往传得快，大半护廷十三队收到消息，已经是黑木的保守估计。
“哈哈，那就拜托你啦，盛大的烟花祭，可不能没有观众看。”
志波空鹤解决一个难题，心情变得格外愉悦，手抓起酒杯。
黑木顺势碰一下，道：“都说让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他会这么积极帮忙，抛开是志波空鹤的要求，也有个人的小心思。
光看烟花是没什么好看，他打算举办一场烧烤聚会，邀请白哉，修兵，剑八他们参加。
当然，食材要自备，他的钱包还不足以富裕到能够让那些人吃饱喝足。
他们稍微自备食材，再加上他倾家荡产的话，应该能够举办一场难忘的宴会。
三人继续喝着酒，聊着天，时间悄悄流逝，似乎一眨眼，酒瓶和盘子就空了。
黑木脑袋有些轻飘飘，起身，晃了晃，站稳道：“今天到这里，我先，先回去。”
“你小心点，别睡在路边着凉。”
志波空鹤面色红扑扑，宛如熟透的苹果，让人想要咬一口上去。
“￥……☆☆*”嘉蒂丝上身趴在桌面，手无力摆了摆，嘴里嘟囔着什么，完全听不清。
黑木豪迈挥手道：“放心，我酒量好着，不像是嘉蒂丝，那么快就趴下，再见。”
“我还能喝！”
嘉蒂丝突然挺直细腰，高举双手，胸抖得摆脱衣服的捆绑，露出大半。
志波空鹤第一时间看前面，黑木走了。
她心里松口气，一拍某人的脑袋，“好啦，上床睡觉。”
“哦。”
嘉蒂丝乖巧应一声，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第十五章 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
烟花祭的消息逐渐在瀞灵廷扩散，引发一系列的反应。
有人支持，有人斥责，有人保持中立随意的态度。
不论是他们怎么想，日子一天天逼近月末，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好。
大家最关心的事情不再是队长之位空缺，而是在月末年初的烟花祭上，是邀请朋友去外面喝酒？还是在家喝酒？
也有人准备鼓起勇气向某人告白。
持续一个小时的华丽烟花，天然具备浪漫的气氛，属于告白的好机会。
外界的喧闹传入雏森桃耳里，没有激起任何反应。
她至今都无法相信，那个温和，敬业，比谁都要优秀的蓝染队长，会选择背叛瀞灵廷。
可现实是蓝染杀害中央四十六室，逃到虚圈。
理想和现实产生的撕裂，让她整个人变得迷茫，心头缠绕着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她好像活着，又好像死了，干什么都是提不起劲，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继续活着。
“雏森。”
一声呼唤从背后响起。
在五番队，没有队员会这样称呼她。
雏森桃停止向前，转过身，手里抱着文件道：“乱菊姐，有什么事情吗？”
松本乱菊走过羊肠小道，树叶剪得阳光稀碎，照在她橘色卷发上，让一大堆发饰闪闪发亮，“烟花祭的事情，你听说没有？”
“嗯，勇音和我说过。”雏森桃表情漠然，脸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显示她最近的睡眠状况是多么糟糕。
松本乱菊眼眸满是担忧之色，问道：“其实在烟花祭那天，黑木要举办烧烤聚会，你要参加吗？
只要自备一些食材或者带上酒，饮料就可以。”
“抱歉，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雏森桃鞠躬拒绝，不想参加任何活动，只想忙下去，不停地忙着。
这样就不会有时间去思考其他事情。
松本乱菊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眸锐利道：“就是你太忙了，才要参加，看看你的脸色，像是要死掉一样。”
雏森桃勉强挤出虚假的笑容道：“没关系，乱菊姐，过一阵子就好了。”
“不行，不管你愿不愿意，我绑也要将你绑过去。”
松本乱菊拿出大姐头的气场。
雏森桃莫名怒了，“都说我不想去，为什么非要逼我去？”
松本乱菊没有发火，神色很平静道：“日番谷一直很自责没有保护好你，他不停工作，不停锻炼，像是疯了一样，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
“日番谷……”
雏森桃黯淡的眼眸逐渐恢复光彩，“乱菊姐，我会参加烧烤聚会，你帮我转告日番谷，让他务必要参加。”
“没问题，你要多注意休息，这样的表情是没有说服力。”
松本乱菊担心日番谷，也担心雏森桃，希望她能好好休息。
“嗯。”雏森桃点头，又接着道：“我先去忙了，乱菊姐。”
“好吧。”松本乱菊有些无奈，完全没听进去啊。
看着雏森桃离开的背影，她长长叹口气，“诶，该怎么和日番谷说呢？”
考虑到对方目前的状态，想要让他参加烟花祭，难度很大。
讲道理，那是左耳进右耳出，有用的话，就不会进行疯魔般的训练。
动武，松本乱菊怕自己打不过。
因为日番谷冬狮郎年纪轻轻，实力不弱，超过瀞灵廷的大半副队长。
最近在进行卍解的修行。
松本乱菊根本没把握能稳赢，眼眸转了转，她计上心头，瞬步从这里离开。
轰！
十番队，斩术练习场。
巨大的冰龙以狂暴姿态横扫八方，十几名始解的席官倒飞出去，跌落在道馆地面，摔得鼻青脸肿不说，寒气还侵入身体。
一个个冷得发抖。
日番谷冬狮郎沉着脸，手握冰轮丸站在中间。
始解状态的冰轮丸更倾向于直接攻击系，刀尾延伸出一条铁链，末端是一个月牙，专门用来封锁或遏止敌人的武器。
“还不够，就这样的话，如何在即将爆发的战争存活？”
日番谷冬狮郎朝这些席官吼一句，脑海又浮现出雏森桃哭泣的模样，接着转变成蓝染。
那个混蛋！
他一定要亲手打倒，帮雏森桃出气。
为此，他要努力变得更强。
“都给我站起来，继续训练。”
“日番谷三席，我们已经到极限了。”
有一名席官大声抱怨。
训练多流汗，战场少流血的道理，大家都懂。
问题是这个道理，不适合用在这些席官身上。
天赋是每个死神都无法逾越的大山。
某些人的上限就是四席，那么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过四席。
在场的席官多是十几年的老油条，早已到达各自的上限，不是加强训练能够精进。
明知努力没结果，还要继续努力，他们又不是受虐狂。
日番谷冬狮郎眼眸一扫，有些恼怒道：“你们都是这个想法？”
“嗯。”“没错。”“我们可没有你那么好的天赋。”
“都是借口！”日番谷冬狮郎吼一句，不耐地挥手，“想走就走吧。”
现在不是训练时间，这些席官不愿意训练，日番谷冬狮郎顶多是心里不满，无法做出实质上的处罚。
席官们彼此看了看，谁也没说话，相互搀扶地离开练习场。
日番谷冬狮郎手握着刀，空气寒意加重，一条粗壮的冰龙盘踞在肩膀。
“一个人练习是不是很无聊啊？”
门口传来轻浮的声音。
日番谷冬狮郎眼眸闪过一抹惊讶，居然瞒过他的感知靠近，是谁？
他连忙回头望去。
一位衣领敞开的死神慵懒靠在门口，右手举起道：“好久不见，日番谷。”
“你是……黑木。”日番谷冬狮郎险些没认出对方，不是黑木改变大，是他没怎么去记黑木的长相。
“你找松本副队长的话，她不在这里。”
“胡说，我分明在这里。”
松本乱菊从黑木背后钻出来，满脸笑容道：“日番谷，这是我贡献出珍藏好酒请过来的陪练。”
日番谷冬狮郎一听，手握紧刀，“请多多指教。”
“指教没问题，就是有一个条件，你输给我的话，要参加我举办的烧烤聚会。”
黑木看他表情不对，补充道：“我不会用卍解，也不会使用超越你的灵压，仅用始解和你打。”
日番谷冬狮郎还在沉吟。
松本乱菊故意拱火道：“哎呀，日番谷，你该不会是怕了吧？都说压制在和你一个水平，你还没信心赢，这样的话，怎么能赢过蓝染？”
一提到这个名字，日番谷冬狮郎心头怒火大盛，在他冷漠外表之下，跳动着一颗感情用事的心。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