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老狼之死
权利的滋味,劳累又不能自拔。获得权利的当天晚上,野利萧拖累着章采一起彻夜通宵,把一桩桩一件件挤压的事件处理掉。等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天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章采哈欠连天。
“终于是处理完了,困死我了!”
野利萧深感赞同。
“真怀念之前的日子,能睡个好觉。”
“要是我,一定要找个人给我干活,我绝不这样的熬夜!熬夜使我变丑。”
野利萧听到,嘿嘿笑着不说话。
他是不会做甩手掌柜的,权利是毒药,这个东西,他能分给章采让她帮忙,已经是很大肚的表现了。
三天后,6月15日,派往北方的侦骑急匆匆的返回,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野利萧知道后,赶紧召集了五千骑兵北上,奔行一日一夜,出边境二百里,在一处水源地,发现了河部的王旗,与一地的尸骸。
“小狼主,经清点与查看,战死勇士共计两千九百余人,里面没有发现狼主和二小狼主、三小狼主。”一个千骑长禀道。
“找!一定要找到!”野利萧坚决的说道。
另一边,章采正带着两个临时跟班,在死人堆儿里头转悠,左看看,右看看,偶尔的蹲下观察死者的造型,偶然计量死者的伤口,满脸凝重的神色。
路易-鲁道夫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章采勇士,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死者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
章采听了,淡淡的回道:“路易-鲁道夫勇士,你问问拓跋力乌谋客就知道了。”
路易-鲁道夫迷茫的看向拓跋力乌,拓跋力乌简单的解释道:“路易-鲁道夫勇士,从面向背向的方向上和死者伤口上可以判断出敌人是如何进攻的,怎么进攻的。”
举例道:“你看趴在地上的这具,胸腹部内凹,背上中箭,是被从后面射箭,再被马匹从前面猛撞而成的。”
路易-鲁道夫点了点头。
拓跋力乌说道:“章采勇士,从现场来看,我军勇士是遭遇了前后夹击,进而全军覆没的,这好像不用再仔细的观察了吧!”
章采拍拍手,站起来问道:“拓跋力乌谋客,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章采勇士但讲无妨,我必知无不言!”
“好,河部的习性我不了解,想问如果河人要打仗了,会是个什么状态呢?”
拓跋力乌反问道:“这要看什么规模的战争了。”
“国战!亦或者决定命运的一战!”
“嘶~这样啊!”拓跋力乌说道:“那就要动员了!第一,牛羊会收集起来,统一调配,这是勇士们的食物来援;第二,凡十三岁以上,四五十岁以下能骑马、开弓的男儿女儿集结起来,归调各属万骑、千骑、百骑、十骑诸骑长麾下听令;第三,全族老幼开拔,跟随勇士们移动。”
“…………大抵如此了!”
拓跋力乌又想想有无遗漏,于是说道。
章采仔仔细细的听完,扭头看向路易-鲁道夫。
“路易-鲁道夫勇士,请你带三四个勇士去鹰力长老处看看,不要惊动,看到什么记下来,回来告诉我知道!”
疑惑的看了眼章采,路易-鲁道夫点头称是。
路易-鲁道夫走后,拓跋力乌问道:“章采勇士,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侦查鹰力长老?”
【你头上顶着的物件是用来当痰盂用的吗?!我去!草原人的智商是秀逗的?】
默默的贬低了一下,章采缓缓的说道:“拓跋力乌谋客,我知道的情况是先是鹰力长老须卜睹赊传报王庭,有铁人的军队出现在边境,是来谈判的,然后就是至今下落不明的老狼主出发了,到现在生死不知!那么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鹰力长老哪?他的兵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河部这个规矩我是知道的,前面说老狼主是要与鹰力长老须卜睹赊会和,到现在一地的尸骸,不见一名鹰力长老麾下兵卒,难道拓跋力乌谋客不觉得太不对劲了吗?”
拓跋力乌醒悟过来,惊道:“难道说,鹰力长老他反了?!”
“十之八九了!剩下的得看路易-鲁道夫勇士带回来什么情报了!”
章采再说道:“按拓跋力乌谋客你刚才说的,是两面夹击,全军覆灭!这里也有疑点,第一,双方都是骑兵,所行必有侦查,若前后都是铁人骑兵,老狼主为何不撤走?第二,看这战场,一马平川,老狼主不是不知兵罢?既知前后都有敌军,为什么不寻找一个易于防守的地方?第三,这里是哪?水源地,休息取水的地方,只怕当时有不少的勇士已经下来马,而敌军骤然而至!”
“结合种种,不妨做个假设,老狼主所部骑军当时在此修整,前面派出了一些侦骑侦查但全都杳无音讯,后面是鹰力长老须卜睹赊率领的骑军,然后战斗突然来临;铁人骑兵从前方突然发起突击,不备之下节节败退;后面,鹰力长老部赶来,却对老狼主部骑军发起进攻;前后无路,敌众我寡,乱作一团,被杀的全军覆没。”
章采说完,拓跋力乌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惊的他冷汗直冒。
“好了,要赶紧告诉小狼主!”
外人面前,章采是称呼不了兄长的,就像野利萧称呼不了丫丫。
带着拓跋力乌,章采找到了野利萧,把设想、猜测一说,野利萧脸上立时严肃起来,命令侦骑向南北侦查起来,不久北边的便传回情报,〔发现部中骑手的尸体〕!
距离章采猜测成真又进一步!
这时,又有侦骑来报。
“报!!!西北三十里,发现……发现…………”
见侦骑吞吞吐吐的,拓跋力乌大步上前,一把薅起衣领骂道:“发现什么?怕什么!如实讲来!”
章采上前。
“拓跋力乌谋客,先松手,你要勒死他麽?”
侦骑的脸色已经通红,拓跋力乌赶紧松手。导回了几口气,侦骑说道:“发现了老狼主、二小狼主、三小狼主和余下勇士的遗体!”
“什么!”
野利萧一听,二话不说飞身上马,朝着西北方向冲了过去。
………………
第46章鹰力反叛
“父亲!!!!!”
“父亲!!!!!”
“可恶的铁人!!!!!”
等章采纵马赶到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笑脸唰白。
章采不是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刘璐,还有野利萧的四弟,都是章采手刃的。但即便如此,章采还是受到了惊吓。
野利萧是跪倒在那哭丧的,抱着一根柱子,柱子上,一个胡子略有白黄的老人看着远方;他的身后是无数根竖立着的柱子,每一个柱子上都有一个人,睁着眼睛,各种表情看着远方。这一群的〔人柱〕,给章采带来了非常巨大的震撼!
压抑着心情下马上前,靠近了些,神情又缓了过来,章采看到了腰肚上的绳子,看到了额头上外露的钉子,心底默然。
这是多么的野蛮啊,举世之内还有比这更野蛮的吗?人还活着,捆上,活活钉死!在人活着还能喊叫的时候把人钉死!如此的野蛮!如此的残忍!
让随行来的骑手散出去放哨,快步上前,扶起野利萧,还是一张痛苦的脸,心神以乱的表现。
章采劝道:“兄长,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切莫难过呀!”
章采说完,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野利萧一拳打在章采的胸口上,一下把章采打到在地上。
“什么〔切莫难过〕!我岂能不难过!丫丫你知道吗?我的父亲对我是有多好!要是没有父亲,我根本进不了扎古帝国!进不了帝京!认识不到你们!要是没有父亲,我根本不能在帝京花天酒地!你看我一个一个金饼子花着,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父亲他给的!我要多少父亲就会给我多少!重来没有劝过我节制!要是没有父亲,我根本保存不了在部中的影响力!十几年呢!十几年要不是父亲给我撑腰!屠各长厨他们怎么会喂我命是从!他们早就被拉拢走了!…………”
“我之前收到信,说父亲身体不好,我还以为这次回来能见上最后一面,可最后一面就是这般见的!你说我莫难过?节哀?我如何莫难过?如何节哀?丫丫你说啊!说啊!”
“啊啊啊!父亲!!!父亲!!!”
野利萧咆哮着猛踹章采,章采就在草地上躺着,任由野利萧暴力的狂踹。他用的力气非常大,有几脚更是全力,踹在章采的身上,很疼,而章采一声不吭,任由野利萧对自己施暴。
野利萧施暴完,重新抱着他爹的尸骸痛哭。
章采默默的起身,擦了嘴角的血,重新打量着野利萧的父亲,面色恐怖,神情狰狞又隐隐约约的带着一丝丝的牵挂。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着这个,再想起家里的那个,章采牙根直痒。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兄长,你真好,你有个好父亲。”章采真心实意的说道。
“把伯伯他放下来吧,不要再让他这么痛苦了。”
许是之前在章采身上施暴好好的发泄了发泄,野利萧正常多了,听到了章采的话,动手解开了绳子,把人轻放在地上。
看到章采嘴角的血渍,记起来了刚才的鲁莽,野利萧很过意不去,关心的问道:“丫丫,你怎么样?我没有伤到你吧?”
“没事,我抗揍的很,你这样我放心了。”
看了眼剩下的人柱,章采说道:“把他们都放下来吧。”
两人齐手,去一个个的解开绳索。
先是野利萧的二弟,整个右手手臂被砍下来了,只剩下一点点,连带跟骨头在那吊吊着。
然后是随行的三弟,脸被一个斜劈破了相了,鼻子塌陷,还有鼻血的血迹在,是被揍塌的。
………………………………
把人都解下来后,随行带的骑兵全都来了,看到死者,引起一阵悲呼,不用想,里面有亲人在。
“兄长!我的兄长啊!!!”
回来的路易-鲁道夫身上挂着箭簇,抱着一个留着一缕山羊胡子的红毛嚎丧着,这是他的亲哥,被砍掉了个胳膊,此外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这位勇士英勇到了最后一刻,他的在天之灵是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的。”
抬头一看,是章采正站在他的面前。
路易-鲁道夫急忙抹泪行礼。
“章采勇士!”
拔出弯刀,砍下路易-鲁道夫身上挂着的箭杆,说道:“看到你身上的箭,我知道了事情非常的不妙!”
“告诉我你知道的!”
路易-鲁道夫说道:“我知道的不多。我们河部的旗帜已经被撤了,现在挂着的是一面须卜氏的旗帜,鹰力长老所统帅的部众现在已经是铁人的鹰力部了;在回来的路上被发现了,去的勇士只有我一个回来了。”
“时间不多了!立刻跟我去见狼主!”
说完,抓起路易-鲁道夫的手臂,带他见了野利萧,野利萧正陪着他爹,把话重复一遍,章采急声道:“狼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叛军已经发现了我们,从袭击我方开始战争已经来了!要赶紧的退回荼孛城,召集军队平叛!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不然叛军主动来攻击我们就迟了!”
说完,扭头对路易-鲁道夫说道:“去把拓跋力乌谋客和其他的千骑长唤来!快去!!”
“诺!”
在路易-鲁道夫叫人去的空闲里,野利萧发呆,章采这个气啊!可真是皇帝不急她这个太监急啊!
对野利萧说道:“兄长,伯伯他在天上看着你呢,等你给他报仇!”
“丫丫,这些骸骨怎么办?”
【状态还在!】
听这话,松了口气,章采说道:“接下来是生死极限,我们不可能带着他们,要么继续着曝尸荒野,要么……火化。”
“哎……”野利萧语气颤抖的说道:“我知道了,让我再看父亲一眼。”
“…………”
章采无语呀!只恨为何苍天如此不公,慈父死,而毒父活!
很快人到了,拓跋力乌、路易-鲁道夫和五个千骑长,九人绕圈坐在一起,先是路易-鲁道夫把情况再说了便,然后野利萧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回去的路,来的路肯定是被须卜睹赊给堵住了,除了这一条,还有其他的路吗?”
第47章毒誓天见,血债血偿
几人中,拓跋力乌谋客先说道:“禀狼主,其他的路还是有的,但绕行都会花十几日的时间,我们携带的食物不足以支撑下去。”
“至于近点的……没有,除非要强过荒漠和戈壁,不然就只有一条路!”
“也就是只有一条路喽…………”
野利萧面色凝重。
【沙漠和戈壁是绝不能走的,不说食物水源,单单路上的损失就会有一半以上的勇士和马匹倒在里面,看来只能直冲敌军了!】
“只有一条退路,还被叛军阻截,食物不足以支撑,我们这五千勇士该怎么办?请诸位把你们的智慧告诉我!”
虽然有了决定,但是野利萧还是征询一下其他人的意见,万一能有更好的办法呢?
五个千骑长表示没有,路易-鲁道夫也没有,野利萧只好把目光看向章采的身上。
章采呢?
【丫丫,冷静,冷静!】
抬头看向野利萧,问道:“如果把我们完全阻拦下来,不留空隙让我们钻的话,得需要多少的骑兵呢?”
野利萧看向拓跋力乌,拓跋力乌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我觉得四个万骑的兵力就足够了!”
章采再问:“那叛军是有几个万骑哪?”
拓跋力乌答道:“先代狼主置鹰力长老,专为一线迎战铁人的兵力,同时也是视警的作用,开始是三个万骑,后来逐渐增加到五个万骑,其兵力大概是在五六万之间。”
“唔………………”
章采沉吟不语。
野利萧看着,问道:“章采勇士,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章采撇了一眼,点点头。
又问:“拓跋力乌谋客,现在我们还能侦查到叛军吗?他们的虚实?”
拓跋力乌果断的说道:“不可能了章采勇士,根据路易-鲁道夫勇士所说,叛军现在是在战争的第一阶段,有秩序的在清理我们的侦骑,我们的眼睛已经被打瞎了。”
“哦…………”
看着头又低下去的章采,野利萧说道:“章采勇士,如果你有了主意,我便把指挥发令的权利交给你!”
野利萧说完,其他人惊讶的看着章采。
【章采勇士和狼主是什么关系?不会…………】
章采说道:“狼主,我是有了点主意,但……非常的冒险!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野利萧说道:“没关系,我信你!”
〔我信你!〕
多么沉甸甸的一句话。
章采猛一点头。
“好!那就僭越了!”
说完,章采令道:“拓跋力乌谋客!”
拓跋力乌急忙坐起,半跪捂胸。
“在!”
“率领三千骑,伪装成我们所有的人骑突击叛军主营!”
“是何时突击?”
“谋客自行决定!”
“诺!”
然后…………
“路易-鲁道夫勇士!”
“在!”
“率领一千骑,有秩序的绞杀叛军的侦骑,我不知敌,敌亦不能知我!”
“诺!”
“现在就去!”
“诺!”
路易-鲁道夫并一个千骑长快步离开,飞身上马,招呼着属下的骑兵扬长而去。
章采回头告诉野利萧,“狼主,章采布置完毕!”
“噢?嗯,好。”
野利萧明显走神了,应了声之后,夸奖的眼神鼓励了章采,章采看到了,点了点头。
虽说读了好久的《说兵五篇》,但章采还是习惯的用《十三策》。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实实虚虚,兵家必胜之策!
人生头一次吗,紧急的情况下章采只能想出这么一招了。
正可为奇,奇亦可为正。按照刚刚拓跋力乌说的,章采能判断出在没有铁人骑兵的情况下,叛军须卜睹赊会将大部分的军队派遣出去,留在老巢里的兵卒会较少。拓跋力乌突击,敌若救,野利萧就会同路易-鲁道夫一千骑冲出去;敌不救,就再走一遍拓跋力乌的路,从老巢处强冲出去。至于能不能冲出去?挨了一刀有防备了怎么办?如何知道敌军的动作?章采没有考虑到。
而清剿叛军的侦骑,我不知道敌人的动向,又怎么能让敌人知道我的动向呢?
安排完,拓跋力乌又带走了三个千骑长,野利萧身旁只有章采和一个千骑长跟着,在适当的时候,章采说道:“狼主,该是决定的时候了!”
野利萧身子一震,再看了眼,令道:“将部中勇士们的遗体,火化!”
千骑长说道:“狼主,火化勇士们的骸骨需要干草、木材和油,这些材料现在手头上都没有,所以…………”
野利萧知道他要说什么,已经用瘆人的眼睛盯着他了,千骑长知道说出来是什么下场,硬着头皮说道:“无法火化!”
余光扫了眼野利萧,怕他再失去了理智,章采搭梯子道:“既然这样,确实难办,那可以掘坑,让逝者入土为安呢!”
怎奈这个千骑长丝毫不领情,不知道是真的不能这样做,还是傻!
“章采勇士,这里的加上之前发现的骸骨共有三千!我们现在只有一千人,一千人挖三千人的墓坑,没有挖掘的工具,时间又是紧迫,无法完成!”
这个千骑长说完,野利萧怒不可斥的一马鞭抽在他的身上。
【火化我爹你不同意!安葬我爹你也不同意!你特呀的是飘了!】
“你是不是想死了!”野利萧阴森的说道。
千骑长说道:“禀狼主,小人本来就是要死的,是狼主赦免了我才活到现在,狼主要我的命,小人绝不反抗!但狼主救了我,小人怎么能让狼主徘徊在饿狼的嘴边!那小人还怎么去见万能的长生天!”
这个千骑长,是被特赦了的那些归属于四五弟的部众,对野利萧有再生之恩,挺忠诚的。
“狼主…………”
章采还要再劝,只听到了野利萧一声叹息声。
“你叫什么名字?”
“禀狼主,小人:〔莫洛托夫斯基〕!”
“好!莫洛托夫斯基勇士!你要能活着回去,你就是谋客!”
章采惊讶的看着野利萧,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野利萧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君主了,岂能没有个容人之量?
突然,在他爹面前跪倒,害的章采、莫洛托夫斯基等一千骑兵也跪倒在地。
“万能的长生天在上!伟大哺育着它的孩子的兹剌茨江在下!巍峨的昆布尔山鉴证!野利萧在此立誓!今天之辱!他日!必让铁人血债血偿!”
长生天是信仰,兹剌茨江是河人的母亲河,昆布尔山是河人的神山,精神信仰所在!野利萧以天、河、山共同立誓,便是毒誓!不容商量!必定做到!就如扎古人以父母、子孙后代立誓一样!
第48章铁人初现
草原温差极大,这点章采的地理科先生讲过。夏天,白天觉得有热气,晚上就得要烤火。6月15日夜,鹰力部,很多人已经休息,少部分作为哨兵,烤着火,偶尔三两人饮口马奶酒,哼着草原的歌谣。
但在他们不算太远的地方,一群人在默默的啃食着奶酪、肉干。
他们是拓跋力乌带着的三千骑兵。
作为一个谋客,丰富的经验让他选择在夜晚发起突击。夜盲症他考虑过,但是对面那么亮的火把照耀着,似乎也不算什么事了!
一个人影爬行过来,迅速的被擒住,是侦查的兵卒,被放了过来。
拓跋力乌悄声问道:“叛军仍旧没有防备是吗?”
“是的谋客!”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拓跋力乌上马,低吼道:“勇士们吃饱了吗?!”
所有人飞身上马,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勇士们!回家的身后到了!冲过前面的部落,我们就能回家了!不要临阵脱逃!跟紧了前面的勇士!不要落单!本谋客会和三位千骑长一起奋勇当先!一起!回家!!”
“跟我冲!!!”
拓跋力乌一马当先,其余人紧随其后,三千多马蹄的奔行声,登时惊动了守卫的哨兵。
“怎么回事?!”
“有敌袭啊!!”
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刚视警,拓跋力乌就轮着一杆大刀冲了上来!
看着和己军穿着同样甲胄的敌军,拓跋力乌心里很起伏。都是在同铁人厮杀中杀出来的精兵强将,却因一个人,变成了叛军!
虽是这样,拓跋力乌手中不曾留过力气,快马一刀,一颗首级冲天而起。
“狼王野利萧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狼王野利萧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边冲杀,拓跋力乌边大吼着,让所有人都知道野利萧在这里!
拓跋力乌是结合经验,猜测出章采想要干什么的,推波助澜而已!
没有防备的军队,如何拦得住一支高速突击的骑军?很快,拓跋力乌便凿穿了敌人,留下一地的尸体扬长而去。
“快!快去报告首领!野利萧从这里逃走了!”
………………
狂奔到天亮,马匹已经支撑不住了,拓跋力乌停了下来,说道:“就地休息,检查损失!”
各十骑长、百骑长、千骑长开始清点统计部下,很快统计出来了。
“拓跋谋客,我部千骑失踪十三人!”
“拓跋谋客,我部千骑失踪八人!”
“拓跋谋客,我部千骑失踪十一人!”
拓跋力乌放心些,只有三十二骑失踪,还在可承受之内。至于失踪的,肯定是不再活着了。
“我们的时间非常紧,就地休息一会儿,立刻南下!派出侦骑侦查,不要让敌人摸到我们鼻子底下了!”拓跋力乌说道。
“是!谋客放心!”
嘱托完,拓跋力乌看向北方。
【不知道狼主他们怎么样了?】
——————————————————
“首领,刚刚接到老营的报告,昨天晚上,野利萧强击了老营,被他冲出去了。”
听部下说完,叛徒须卜睹赊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胡须,略有惊讶的道:“哦?这个狼崽子好大的胆量啊!本以为在南边待久了是个胆小鬼呢,原来和他那个死爹一样都是大胆儿!失算了!”
“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鹰力王打算怎么办?”
须卜睹赊反问道:“折兰王以为呢?”
折兰王说道:“河人投降了扎古人,学的跟扎古人一样的狡猾!就怕攻击部落的骑兵是钓鱼的鱼饵,人其实还在对面!不见我军的很多侦骑都不见了吗?对面的狼崽子在打瞎我们的眼睛呢!”
“折兰王所说,倒是很有可能!”须卜睹赊说道:“现在是敌我互不知,敌在暗,我在明,但狼崽子却不知道折兰王你们也在,所以你们也是在暗处!既然我在明处,我便回师,佯装中饵,野利萧必定要趁机突围!到时…………”
“到时本王便与白羊王、楼烦王、车林王一起抓住这支狡猾的狼崽子!”
“那就拜托了!”
说完,须卜睹赊便率领着所部扬长而去。
待须卜睹赊离开,折兰王折兰秃骨坨冷笑着。
“真是一个找死的土拨鼠啊!”
须卜睹赊的想法折兰秃骨坨看不出来?他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不是一个拉二泉映月的瞎子!什么明啊暗啊,不就是河蚌相争好做渔翁吗!
【哼哼,鹰力部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了!】
“派出勇士通知白羊王、楼烦王、车林王,一切按计划进行!”折兰秃骨坨这样说道。
【要是杀死了野利萧,灭了河人,可汗会奖励我多少部众哪…………】
某人开始YY…………
骄傲是不好的,《十三策》里就说了:骄兵,必败!
在铁人还在自以为暗处时,河军已经通过尸体寻摸出了名堂。
“怎么回事?”
身披紫金狼皮鱼鳞甲,后挂着无数条狼尾,头戴紫金盔,手中幽狼乌金枪,端坐在黄彪葵葵兽上,居高临下俯视着马前半跪的路易-鲁道夫,路易-鲁道夫身旁陈列着数具尸体,野利萧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路易-鲁道夫弃兵马任务于不顾,带着几具尸体来见自己。
路易-鲁道夫说道:“禀狼主,属下发现重大的问题!”
“我军的前面有铁人!”
说完,野利萧、章采、还有莫洛托夫斯基都不禁脸色一变。
“详细说来,是怎么回事!”章采率先反应过来,赶紧问道。
路易-鲁道夫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属下奉命清剿敌军的侦骑探马,剿灭了不少。敌军不肯吃亏,组织起数百骑等于属下交战,均被属下歼灭!直到不久前,发现了一支十骑左右的侦骑,发现对方装束与我军完全不同,全是皮甲、无甲!经交战,再通过他们的一些马上习惯,判定,是铁人!”
“路易-鲁道夫勇士,你确定?”野利萧问道。
“属下确定!狼主,叛军原系我军,勇士们标配都是皮甲、链甲皮甲,绝无无甲!今次一条,属下就能断定,是铁人!不是铁人,没有其他的骑兵不着甲了!”路易-鲁道夫肯定的说道。
野利萧与章采神情凝重的对视一眼。
【要糟!】
第49章突围开始
铁人参战!
得到这个消息,野利萧和章采都感到非常的糟糕!
第一!铁人参战,虽然不知道是多少的兵力,但肯定的是,叛军不会兵力缺乏,按章采的虚实之计,能两头兼顾,着不了道了!
第二!铁人参战,势必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针对野利萧他爹,针对河部的首领野利氏,甚至针对河部!针对河部,还不知道铁人的手里是否还有像须卜睹赊这样的棋子!
【虎力……鹰力……豹力……等等!豹力!豹力!!】
章采的目光中涌现出了惊骇神色!河部三大长老,虎力长老屠各长厨,这是忠诚野利萧的;鹰力长老须卜睹赊,这是起兵作乱反叛的;那么三长老中的最后一个——豹力长老!长期领兵在身的豹力长老,是忠是奸?
【想想眼下!想想眼下!】
章采说道:“狼主,现在只能强冲了!”
野利萧沉吟道:“如果……绕行大漠戈壁……能避开吗?”
【绕行沙漠戈壁?】
章采细思这种想法的可能性,然后问道:“沙漠戈壁能设伏兵吗?”
莫洛托夫斯基说道:“嗯~~如果在出入口有合适的地形环境的话,倒是可以设置一支千骑或几支百骑的力量。”
章采摇头否置。
“不行,太冒险了,稍有不慎,就是三军既没的代价!而且若在沙漠戈壁中受困,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野利萧第一次在军议上跟章采持反对意见。
“虽然是这样吧,可不都是在冒险吗?绕行沙漠戈壁是冒险,强行突破也是冒险!既然都是冒险,为何就不能赌一赌哪?如果没有伏击哪?如果能顺利的回去呢?”
“如果有伏击哪?如果被敌军一击突击失去了水源,被赶入沙漠戈壁中再迷失了方向呢?”章采反驳道:“作最坏的打算!如果是在平原上,被打散了,失去了水源,狼主您还有回去整军报仇的希望!草原天高地广,没人知道狼主跑到那里去了!但要是在沙漠戈壁,狼主必死无疑!”
野利萧被章采说服,说道:“好吧,就正面强行突破吧!”
“诺!”诸人齐声应道。
章采又对路易-鲁道夫说道:“路易-鲁道夫勇士,继续向前,清剿敌军的侦骑探马!”
“诺!”
看了眼野利萧,野利萧同样,路易-鲁道夫应声道,回去接着统帅兵卒执行任务。
路易-鲁道夫离开后,野利萧问道:“章采勇士,我们什么时候突围?”
章采考虑再三,答道:“黄昏时分!”
“黄昏?”
“黄昏!”
野利萧点点头,“嗯,黄昏的时候敌人的心是松懈的,勇士们还能吃上一顿饭,体力充足;黄昏不久后就是黑夜,到时候更容易突围了!”
看了看天色,野利萧又说道:“现在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是不是该把路易-鲁道夫队换下来,休蓄马力,别突围的时候马力不足了。”
“哦?”章采微愣,“这点倒是我的疏忽,是该轮换轮换了。”
……………………
一轮斜日当空散发着最后的余晖,照影着青草一抹闪闪发亮的金色。百余多的骑兵在这里停留下,一边放纵着马儿自由的啃食加餐,一边举目四望。百骑长脸上很失望,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就要转到下一个地方,这时身后过来的方向上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回过头去看看是敌是友,但被太阳的光辉晃的睁不开眼睛。
噗呲~~
一声刺破入肉的声音在百骑长的耳畔响起,眯眼一看,前方己军的一名骑卒已经中箭了。箭簇穿透了他那满是褶皱的脏羊皮袍,渗透出一抹的血迹,栽倒落马。
“敌袭!!!”
百骑长刚一声吼完,一阵夺夺夺夺的弓弦松动声传来,随后就是一阵惨叫哀乎落马声,再一看,敌人已经冲了过来!
百骑长也中了一箭,却已经顾不得伤势了,抄起弯刀,招呼着部下们迎了上去,他向着领头的一个拿着扎古人麻扎短刀骑兵冲去,两马相交,百骑长的脖颈就溅起一倒血雾,滚落马下。
莫洛托夫斯基看都不屑的看,一拽缰绳,转身看着战局;自己一千多骑打对方一百多骑,完全的优势压着打!就看着敌方骑卒一个一个的哀嚎的砍下马,莫洛托夫斯基心里莫名的亢奋。很快,这支百骑便成建制的消灭了。
“把马匹和弓矢、箭簇还有食物全部带走,不要留下一丝一毫!”莫洛托夫斯基高声的命令着。
正清扫着战场,突然大地在颤抖,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莫洛托夫斯基神色一凌,紧握着麻扎刀死盯着远处的山梁,很快就冒出一群骑兵来,莫洛托夫斯基松了口气,装扮上人人披甲,统一的头盔,是自己人!
得意于不停的刷着敌人的侦骑,现在,两千名河骑能做到一人双马了。
黄彪葵葵兽立定,莫洛托夫斯基捂胸道:“狼主!”
野利萧马鞭一指,问道:“斩获如何?可有伤亡?”
莫洛托夫斯基说道:“禀狼主,有几个勇士受了点伤,缴获了战马百余匹,弓矢百余张,箭簇约有五百壶左右!”
野利萧点点头,说道:“你部归队,在马上用餐,我军即将突围!”
“是!”
与莫洛托夫斯基部一千骑汇合后,野利萧拿起身后够挂着的幽狼乌金枪,向前打马,面向两千骑军。
“勇士们!多于的话某自不多说!回家的时候到了!跟随我回家!”
“回家!!!”
“回家!!!”
“回家!!!”
“此次的所有勇士,无论成败,皆是我野利萧的兄弟!你们若有在路上倒下的,我会抚养你们的父母妻儿!待之如亲生亲养!”
“狼主万岁!狼主万岁!”
“誓死追随狼主!誓死追随狼主!”
野利萧的作用显现出来了,鼓舞士气,激励军心,使众不惧生死,无感不奋力向前,争相而赴死!
“我自当先!众人不得怯懦!”
“杀!!!”
马蹄的奔腾卷起滚滚的烟尘,两千骑卒,四千多匹战马如离弦之箭向南而去…………
第50章回家一
夕阳西下,波光粼粼,一条水流旁,无数的穿着皮甲或皮衣的骑卒在往自己的水囊里罐着清水,注满水,按上口,摇一摇,晃一晃,再一打开,就是白花花清凉的鲜奶了。
奶粉,河人曾经用过,现在不怎么用了,铁人和金人至今还在用着。奶粉制作简单,把奶变成粉,可以长期携带不变质了,只要有水,往羊皮囊子里倒点奶粉,兑水,搅和搅和,便可饮用,再配上肉干和奶酪,基本上走到哪里吃到哪里。甚至可以边长途奔袭,边用饭!
咬下一口干硬干硬的肉干,咕嘟一口奶,清凉的奶水沁出了肉干的香气,狗奴扁扁嘴,坑坑洼洼的脏脸上涌现着享受的表情,滋着大黄牙,嘿嘿的傻乐。
狗奴是折兰部的一名十骑长,小角色一个,手底下有那么几个人,想当于一个伍什长。他部是最先一个打水的,打完水后,他就要离开大部队,散出去,做哨兵。
主力在休息,没人放哨被突突了怎么办?
“勇士们,走了!”
狗奴招呼一声,八个骑卒闻风而动,与狗奴一起离开。
狗奴手下的这八人,里头三个是他的奴隶,另五个是他的属民,一行九骑,披甲的只有狗奴一人。
铁人披甲率为何不如河人?有以下的几个方面:
第一:铁人的军队太多了,铁人本部所属的怯薛军、虎卫重步军、豹卫重骑军、鹰卫轻骑军,还有各王属下的万骑,一个怯薛军号称四十万骑,可想而知铁人的军队有多少!
第二:技术!铁甲的原材料铁,取自于铁矿石,经高温冶炼而来。铁人不行,他们的手艺不够!哪怕是从各国掠夺过来的工匠,也只能够将将完成铁人本部的披甲,还是以皮甲为主。
反之河人,得意于靠近扎古帝国,不管是扎古帝国的帮助还是自己用尽办法的偷学,造甲技术比铁人强了太多!百分之百披甲率是其一,能够独立制造包括锁子甲、长罩甲、鱼鳞甲、百叶甲在内的很多甲胄,也就制造步人甲、骑人甲这类高级甲胄困难。
第三:就是扎古帝国的帮助了,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援助的。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扎古化了,有了知识,有了书籍。
吃喝着,四下打量着是否安全,出十里外,仍无敌踪迹,狗奴的心松了下来。
“主人,天要黑了。”
一旁奴才的提醒,狗奴方才注意那渐要落山的夕阳。
天黑前,火把点燃,一人一骑一个,在茫茫黑暗的草原,显现着一缕微弱的光亮。
正溜溜嗒嗒着,狗奴原来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大!
“熄灭火把!”
说时迟那时快,狗奴刚熄灭火把,打马逃离,耳边就传来了入体声和坠落声,月光照着,狗奴回头看去,一片的黑影从刚才自己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驾!驾!”
狗奴猜到了那是什么,赶紧的抽马逃离,俄而一箭飞来,破了他那身要多破烂有多破烂的皮甲,贯穿胸口,嘴巴呜呜的栽倒马下。
章采神色冰冷的放下弯弓。
【一击必杀,不错不错。】
“狼主,这里有敌方的侦骑,前方必定是有一支敌军了!”
野利萧冷酷的说道:“杀过去!”
章采道:“狼主,杀过去之后,是不是该避免与敌骑的接触了!”
“嗯?”野利萧不明白。
章采具体的说道:“我军的将士很累了!”
野利萧反应过来,左右看看,果如章采说的,骑卒的脸上呈现着疲惫的神色,哪怕是不打火把,野利萧都能看的七八分来。
从突围开始算起,这支两千人的骑兵已经连续的战斗十几场,突袭,强冲,击败了一支又一支的千骑,自然每一战野利萧都是当先,又有〔回家〕这个精神信仰的支撑,一直撑到现在,不然……早废了!
“好吧,这支敌骑后,让勇士们有休息睡觉的时间。”
接下来的战斗自不必多言,朝着火光的方向,野利萧横枪踏了过去,刀枪并举,箭簇飞舞,把敌方的千骑杀的七零八落,四散而逃。野利萧自然没有闲工夫去追杀这些败兵,带着军骑,再消失在夜色里。
这次,野利萧散了几个十骑长出去,率领的骑卒侦查前方,提醒大军主力规避风险。这些十骑长每两个小时一换,轮班倒替。
安排好后,骑军的主力骑卒们开始进入梦乡。
章采眨着酸涩的双眸,精神紧绷着打量着四下,生怕忽然的冒出一支敌骑来,野利萧看到了,说道:“章采勇士,你休息吧,我来守着!”
章采拒绝道:“不了狼主,还是我继续看着吧,你睡会吧,现在这支军骑不能没有狼主你,可要好好休息。”
“长夜漫漫,你扛不住的!休息吧,让我来!”野利萧关心的说道。
“不了,我可以!”章采十分的坚定!她现在明白,走上这条路,怎么能怕熬夜呢?要像个夜猫子一样,在需要的时候,可以不睡!
章采拒绝,野利萧面色微沉,说道:“章采勇士,我才是狼主!你要听我的,睡觉!”
章采听这话,反而笑着看向野利萧,那笑容,让野利萧肚子里打鼓。
“咯咯咯咯咯……狼主是知道我的性格的,用强,有用吗?”
野利萧只好选择妥协。
“好好好,章采勇士,我们换一个方法,我们都困了,你先睡一个小时,然后替我,我再睡一个小时,然后替你,怎么样?”
章采想想,这法儿挺靠谱的感觉,便接受了。拿出一个布条,学着那些骑卒们,伏在马背上绑住,眯了起来。
看着章采,野利萧眼睛里闪过嘲笑的神情。
【女生,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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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野利萧很远的草原上,灯火如繁星。折兰秃骨坨面色难看的坐在马背上,手中的马鞭已经被手指掐出了好几个指甲印。
马蹄声传来,折兰秃骨坨高声喊道:“白羊弥氅,发现了吗?”
白羊弥氅,铁人帝国中的白羊王。
“没有!”白羊弥氅亦是高声回应,一口气到了折兰秃骨坨面前,说道:“从现在知道的情况来看,已经向南很远了,估计要么现在,要么明天早上,就会碰到楼烦王、车林王的万骑了!不用担心,我已经放出金雕给他二人传信了!”
折兰秃骨坨恨声说道:“这条小狼崽子,还小看他了!竟能突破你我二人万骑的封锁!这么的英勇,绝对不能让他活着,一定要杀了他!”
“那就不要废话了,现在追击,与楼烦王、车林王合围,全歼了他!”
“正合我意!”
两条长龙,席卷南下。
第51章回家二
第二天,6月16日,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章采被一阵阵的哗啦啦的腹痛刺激着醒来,一看日头,哪里还不知道啊!
“睡的可好?”野利萧自说自话道:“我也睡了会儿,你第一次在马背上睡吧,感觉怎么样?”
章采直言不讳道:“头晕晕的。”
野利萧笑而不语。
章采头整个杵在马身上,马是动的,一路颠簸晃荡,当然头晕了。
察觉到章采的脸色不对,野利萧问道:“那个又来了?要不要跳到我这里来,趴我背上。”
章采脸色微白的说道:“不用,习惯了,什么时候都来,忍忍就过去了。”
“好吧。”
左右寻览青翠的草场,野利萧问道:“还有多久才能进入到部中的范围啊?”
一旁路易-鲁道夫答道:“禀狼主,以现在的速度来看,到今天的中午左右就能进入部中范围的草场了!”
野利萧欣喜道:“终于回来了!”
“还不到松懈的时候!”章采多了句嘴。
野利萧微笑道:“我知道,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没事!”章采再说一遍。
野利萧无语。
“把勇士们叫起来吧,天亮了!”
无需野利萧吩咐,路易-鲁道夫等一些醒着的骑卒,将睡着的骑卒摇醒,醒神,用饭,开始新一天的征尘。
“勇士们!再坚持这一天!熬过去了,我们就到家了!”
“万岁!万岁!万岁!”
野利萧是时的给战士们打着气,战士们自然是兴奋呼喊,士气高到爆。终于,即将从虎穴狼窝里逃出来了,如果这两千骑兵都能活着回到河部,这份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经历,他们将会成为野利萧狂热的拥簇死忠!
既至上午九时,路易-鲁道夫说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河部的势力范围了,属于已经在边境上了,全军两千骑卒更高兴了,这是幸运的,而往往幸运的后面,跟随着的就是不幸。
前方,几骑河骑狼狈的逃向主力部队处,染血的甲胄,插着箭簇的甲叶,无一不再述说着一场失败的战斗。
野利萧不用去问了,远处,几骑追着的铁人骑兵便出现在眼前,大地已经在颤抖,几骑追兵的身后,是一股黑色的洪流。旗帜上画着一些花里胡哨的图案,代表着他们是铁人麾下的楼烦骑和车林骑。
莫洛托夫斯基面色可怕的对野利萧说道:“狼主,敌骑怕是要有一万了!”
野利萧面色难看,但亦是果决的令道:“勇士们,前进!杀过去!回家!”
一紧黄彪葵葵兽,持着幽狼乌金枪冲了上去,枪的侧刃锋利,用如大刀,一枪将一敌骑劈落马下。飞翔的箭簇射落其他几个一开始追过来的敌骑,章采额头发汗的再搭上箭簇。
两支高速的骑军迎面撞上,一时间人仰马翻,惨不堪言!谁叫这是战争呢!
远处的一座山脊,可以俯视到战场上的情况。山脊上,楼烦王楼烦忽突闾,车林王车林谷荼稗,在这里〔指点江山〕。
“车林王不愧是帝国的良将,故意的放几个〔死人〕逃生,尾随的找到了这条狼崽子!”楼烦忽突闾夸奖道。
接到金雕传来的情报后,楼烦忽突闾赶紧洒出骑兵找到了车林谷荼稗,两人汇合后再把骑兵撒出去,大范围的寻找。在上午八点多九点的时候,抓到了一支河人骑兵,然后就是群狼围堵过来,正要全歼了时,车林谷荼稗突然下令放开一条路,把残存的几名河骑放回后,车林谷荼稗派了数骑远远的吊着,残存的河骑急哄哄要向野利萧报告,所以就暴露了主力所在,而楼烦骑军和车林骑军,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车林谷荼稗一脸得意的说道:“楼烦王过誉了,这就像狩猎,不放跑几只土拨鼠,哪里能找到它们的洞穴啊!”
楼烦忽突闾哈哈笑道:“车林王所言极是!那我们就歼灭了这支该死的土拨鼠!”
“不过这条狼崽子也够狠的,能突破了折兰王、白羊王的封锁!”楼烦忽突闾感叹道。
“再厉害!这里还是他的葬身之地!”车林谷荼稗说道。
“得多谢了鹰力王的信息,不然还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呵呵,一下杀掉河部叛徒的两个首领,我们怕是要扬名草原了!”
“到时再灭了河部,可汗再赐予属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个年纪加起来能有七十、八十的家伙在意淫着。
“喝!”
战场中,野利萧可不这么的浪费时间!反正幽狼乌金枪的侧刃够锋利,野利萧就当刀用了,左劈右砍,鲜血迸溅,肢体横飞,一名名敌军骑卒哀嚎的被砍落马下,在滚滚马蹄中面目全非。
野利萧是两千河骑的箭头,敌骑太多了,总是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他的后面,章采大汗直冒,白着脸色的发着弩箭。这种的情况下已经不需要再用弯弓了,并且神星矢还能节省些力气,虽说身体不在状态,但章采还是做到了百发百中!砰的一下,一支弩矢准确无误的射进前方想要偷袭野利萧的敌骑的脸上,登时落马。扭动绞盘,从马侧的壶中再取出弩矢,装上。她的身旁左右,是路易-鲁道夫和莫洛托夫斯基二人,手持兵刃大开大合,狂砍击杀,保证着章采发射率不被打断。
正是在这般的配给下,不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如入无人之境还是勉勉强强的!尤其是诸多的敌骑中,无人是野利萧、路易-鲁道夫、莫洛托夫斯基的一合之敌!就算有,也以被章采一箭射落马下了!
阻击的楼烦骑军、车林骑军如果是一块厚厚的肉的话,那河骑便是一颗钉子,野利萧就是这颗钉子的头,肉不但没有灭掉钉子,反之钉子要钉穿肉了!这个比喻就是此刻战场上的形势,敌军人多,团团包围;河骑成锥形突击,凿进敌骑中,没有达成全歼的目的,反有被突破的危险!
这时,离战斗开始才过了短短的二十分钟而已。
楼烦王、车林王意淫不起来了!
第52章回家三
“怎么可能!我楼烦的勇士这么的不堪一击吗!”
“太强了……我车林的勇士完全挡不住!怎么办?怎么办?一定不能让这支狼崽子活着!一定要杀了他!”
在看到战场上的状况,一开始牛逼哄哄的楼烦忽突闾和车林谷荼稗现在要疯了!
此刻楼烦忽突闾、车林谷荼稗心里当真的想讲一句mmp…………
此战算是一场遭遇战,也是场有备打无备的战斗,而后,被逆推了!
楼烦骑军、车林骑军,两支骑军人数加在一起能有一万多军骑,其人数上,是野利萧河人军骑的五倍!六倍!七倍!可就是这样的优势,打不过!
单刀直入,一点猛击,竟快要撕开了包围,这就不用再考虑扬名草原了,不用再想着可汗的奖励了,等待着的将是可汗的惩罚和怒火!
“其余的骑军呢?在哪里?为什么还不过来汇集!”楼烦忽突闾明显的头有点昏了。
楼烦王、车林王,还有折兰王、白羊王,他们带来的军骑可是不少的!各两个万骑的编制,两万的骑兵!但茫茫草原啊,又没有电台这种的物件,洒出去的骑兵再召集回来,企是那么的容易?能有一万多骑兵来打这场战斗,还是好好召集召集的呢!
车林谷荼稗还清醒点,说道:“没用了,就算赶过来也是零零散散,为今之计只能拼一把了!”
“拼?怎么拼?”
车林谷荼稗说道:“我们的护卫军骑不是有一二百骑吗,压上去!”
听这话,楼烦忽突闾眼睛里映着狠色,一咬牙,说道:“好,那就拼了!”
“楼烦部的勇士们!跟着我杀!”
楼烦忽突闾一抽弯刀,呼喝着冲下山梁。车林谷荼稗亦是如此,手持弯刀冲下山去。
战场中,野利萧已经拼杀的浑身染血,幽狼乌金枪枪头已经是血红色,背后,章采白脸激发出最后的一发弩矢,收起神星矢,拔出腰间的弯刀。
她现在的力气,是开不了几次弓的了。
“杀!!”
战马一跃,章采瞬时闪出了路易-鲁道夫、莫洛托夫斯基的保护,快速的接近野利萧,玉手移影,汗如雨下,一抹血色从一敌骑的脖中飞出,而后章采发出一声闷哼,不在状态,被一枪刺中肩膀,扎破韧性丝滑的肌肤血液染红了肩头。反手一刀,章采自己报仇!
“呀!!!!”
敌骑团团围攻,一声狼啸,野利萧抡起幽狼乌金枪或刺或砍的一通乱挥,十号几个敌骑先后落马;战马交过,又劈落一骑,之后,野利萧面前一片的坦途!
先是一愣,俄而狂喜。
不到十点,野利萧突破包围。
“回家!”
狂喊着,狂热着,经历搏命,活下来的一千大几的河骑沿着裂痕,冲将出来!
没能及时堵上的楼烦忽突闾、车林谷荼稗脸白白的,跟摸了面粉一样的白,白面大脸盘子。
“冲啊!不能让这狼崽子跑了!”
“堵住他!”
楼烦忽突闾、车林谷荼稗领着亲卫骑兵迎着野利萧杀了上去。
楼烦忽突闾马快,挥动长斧力劈华山直看野利萧脑袋,要一击致命!野利萧神色一狞,一枪砍断斧头,一枪刺向楼烦忽突闾,将其刺翻,被战马拖行了好远。
车林谷荼稗一看,不妙,舞起金瓜大铁锤来战,突然觉得危机一瞬,急忙扭头躲避,一支箭簇射透脸颊上的一块肉而出,登时惨嚎一声,亡魂大冒,哪里还有战心!扭转马头赶紧离开。
野利萧身后,章采放下了弯弓,一场激战,身体不适的她已经激发起身体内的潜力,刚刚那一箭射出,章采的膀子现在还在抖。
果然应了一句话,〔战场,女人,走开〕。可章采不是愿意被小瞧的人,自己选择的自己怎么着都要走下去!而且章采还想亲身打破这句蔑视鄙视女人的话!
两个首领都跑了,亲卫骑兵在野利萧的冲击下一哄而散。一千多河骑扬长而去。
可是够幸运的,楼烦忽突闾被拖行的没有踩死,重新上了战马,再汇合临阵脱逃的车林谷荼稗,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敌人的牛B,不就等同于自己的菜鸡吗!两人打扫战场的心都没有,乌泱泱的追了上去。
阻击战演变成一场追逐战,追逐战,草原民族最为擅长的一种战术!只见原野上,追击者和被追击者,无不是弯弓搭箭,骑马互射;河骑一方人少,突围的时候力气消耗太多,对方人多,所以河骑们落马的远多于楼烦骑和车林骑。路易-鲁道夫看着,心想这不是个事啊,我方完全的劣势,这么的战下去完蛋的肯定是我方啊!
经过脑海里一遍遍的思想斗争,路易-鲁道夫一咬牙,高喊道:“现在敌骑在我们后边追着,这么的追下去大家都得死!只有一些人去阻拦,掩护狼主撤离!狼主待我不薄,我路易-鲁道夫决定为狼主而死!还请狼主照看属下的家人!”
扭头对章采说了句:“章采勇士,你真好看,来生我路易-鲁道夫一定要娶了你!”
说完,脱离大部队,径直朝敌骑冲去。
野利萧呆了。
章采呆了。
路易-鲁道夫只是第一个,第二个响应他的是另一个千骑长,“勇士们!狼主赦免了我们,我们欠狼主一条命!是勇士的跟我杀回去!保狼主脱离险境!狼主,还请照看我的家人!”
说完,反冲回去。
“狼主,还请照看我的家人!”
“狼主,还请照看我的家人!”
“狼主………………”
越来越多的河军骑卒反冲回去,一千多骑只余不到百骑,莫洛托夫斯基也想反冲回去,章采急了,这些骑兵将来可是野利萧的心腹啊,都折在这里,没有真正的心腹,那怎么行!一马鞭抽了上去,直打在莫洛托夫斯基的脸上,章采颤声道:“前方危险还不知道,狼主身边岂能没有护卫在!你们都走了,谁来保护狼主!”
莫洛托夫斯基从悲壮的气氛中醒悟过来,赶紧带着剩下的骑卒紧紧的护卫着野利萧,向南狂奔而去。
反击的一千几名河骑只做到了迟滞敌骑一段时间的作用,便全部阵亡了。在沉重的马蹄踩压下,路易-鲁道夫等人面目全非,但他们的忠魂永远在野利萧,在河人的心中!
第53章终于回家了
敌骑还在追着,距离比原来远多了,毕竟路易-鲁道夫一千骑兵牺牲是有用处的,只有这样的追逐不被打断,楼烦骑军和车林骑军只能〔护送〕着野利萧回去。
可是老天爷似乎要专门和野利萧作对一样,东边,一支人数约有一万骑的骑军疾驰而来,统一的披甲,但却不是河骑,是须卜睹赊的鹰力部骑兵。看行进的方向,是要堵截下野利萧,合而围之,围而歼之!
野利萧绝望了,两万大几的骑兵了,后追前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自己只有百余骑兵,突破?突的出去吗?
〔就这样结束了吗?〕
抬头看向天空,何其的蔚蓝呐!
章采瞥向野利萧,相识时间不短了能感受得到他的颓废,转身拿起勾挂着的长枪,是时的站出来说道:“前后堵截,十死无生,但这么多勇士付出生命,岂能半道而止!我章采愿拼劲全力,为狼主杀出一条路来!”
声音虽然发颤,但足以激发剩余战士们的血勇。
“我莫洛托夫斯基愿拼劲全力,为狼主杀出一条路来!”
“我等愿拼劲全力,为狼主杀出一条路来!”
被激励了,野利萧颓废一散,高声大笑三声,“好!我们一起杀出去!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野利萧没有放弃,他本人没有放弃,那么长生天也就不会放弃!
终于得到了眷属!
南面,一支骑兵奔腾着出现在战场上,出现的一刻便怼上须卜睹赊的叛军,顶住了须卜睹赊前进的方向,让包围变成空想!
旗帜上面书写着文字和图案,莫洛托夫斯基看见了,兴奋的大叫着:“狼主!是拓跋力乌谋客的骑兵!”
“哦?”
冲的进了,野利萧看到了骑卒中挥舞着大刀,大呼酣战的拓跋力乌,一刀下去,溅起一身的血液。
同样看到了野利萧那点人,想自己离开时的两千人就剩下了这么点,连带着路易-鲁道夫都不见了,千骑长就剩下一个,不由得心中悲伤,反手一刀劈落一敌骑,冲野利萧高喊道:“狼主速走!这里交给我等!”
说完,继续杀敌。
野利萧冲出来,再一看,一支骑兵相对而过,旗帜猎猎,洪流滚滚!
“是慕容得龛谋客!”有人认出旗帜来。
慕容得龛,一杆铁槊冲入敌中,神龙摆尾,数骑敌卒纷纷落马,一个千骑长一刀砍来,慕容得龛一槊将之撞落马下,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
这只是开始,此时的战场,铁人骑兵和须卜睹赊的叛军仿佛落入到了埋伏圈中一样,一支支的河骑从战场的边缘上出现,不可阻挡之势冲击过来!
“是长孙屠屠蛊谋客!”
“还有尉迟忽楠谋客!”
“怯渠怯刁难谋客!”
“赫鹿尼拔谋客!”
“乔治-瓦伦塔斯谋客!”
…………………………
一面面的旗帜被认了出来,领兵的均是河人里的宿将,他们从各方向中间汇聚,冲乱了楼烦骑军、车林骑军和须卜睹赊叛军,杀的节节败退!
“虎力长老和豹力长老也来了!”
战场的中心正杀的欢呢,再一看另一个的方向,虎力、豹力二长老出现在战场上,旌旗蔽日,万马奔腾,左右包抄直冲楼烦骑军、车林骑军、须卜睹赊叛军的后路,予以全歼。
看到这一幕,章采心中松了口气。
【豹力长老是好的!】
“在想什么?走了!”
野利萧提醒,章采回过神来,一鞭狠抽,跟上速度,赶紧回去。
她快要疯了!
随着野利萧的部队退出了战场,河军攻击的遇见猛烈起来,由拓跋力乌、长孙屠屠蛊、尉迟忽楠、怯渠怯刁难、赫鹿尼拔、乔治-瓦伦塔斯等谋客在后牵制咬紧,不让敌军撤退,虎力长老屠各长厨和豹力长老菲利普-凃狐堀善一左一右包抄,楼烦忽突闾等人左右猛冲,河军的口袋犹如铜墙铁壁般冲杀不破。铁人战斗已久,河人以逸待劳,胜利的天平完全倒向了河人一方。
“车林王,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车林谷荼稗咬了咬牙,说道:“我们被团团包围,冲杀不出去,事到如今,只好先降了再说了!”
“啊~投降!”
“什么投降!不能啊!”
前一个说的自然是楼烦王楼烦忽突闾,后一个,只有须卜睹赊了。
须卜睹赊不敢降,也绝不会降!于私,杀父之仇;于公,叛国之罪!岂敢投降!楼烦忽突闾呢?他~投降不是不可以,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普通的牧民、勇士投降了是奴隶,而部落的首领或者是千骑长这类的大官,真要投降了也就被狠狠的切下一大块肉,但关键是他的上司,铁人帝国的可汗!要知道他的楼烦王和车林王投降了,那么太好了,正愁没机会啦,是削你一个万骑部众好呢还是几个万骑的部众好啊…………
“不投降怎么办?楼烦王能杀出去?还是说楼烦王有更好的办法?”车林王没好气的说道。
【丫的,当我不知道代价似的,可能怎么办?战死?开玩笑!】
正犹豫着,没有拿定主意呢,铁人的援军开到了。
折兰王军骑、白羊王军骑、并近万的楼烦王、车林王军骑,总计在三万余人的骑兵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猛攻包围圈的一点。
“杀!!!”
折兰骑兵,是抛去铁人本部兵马外最能打的几部骑兵之一了,装备上大部分的披甲率,人员素质上折兰部生存的草原,既挨近河人,又挨近扎古人,四战之地锻炼下来的部落勇士骁勇善战,精于骑射,素质非常的硬!
还没有近战,折兰骑兵就盘马弯弓,飞蝗骤雨,很多的河人骑兵被从马背上射了下来。接阵,折兰秃骨坨一柄金瓜大铁锤左右横扫,人仰马翻;折兰骑兵很是疲惫,但还是爆发出极强的战力,捅进了包围圈里,撼动了阵脚!
在折兰骑兵的后面,战力逊色的白羊骑兵和楼烦车林骑兵拼命的顶在缺口上,维持着这一安全通道。
“是折兰王和白羊王的骑兵!”
“勇士们!杀出去!”
希望到来,被困的楼烦军骑和车林骑军全力打口子,两个方向的使劲,口子越来越窄。
屠各长厨和菲利普-凃狐堀善都是统帅一军独立作战的沙场元勋宿将,见此情景,统帅各部反攻回去,大杀一阵,终究被打出了一个口子来,口袋漏了风,被撕的更大了。屠各长厨、菲利普-凃狐堀善有心缝合,但还是被逃了出去,仓皇北退。
河军骑卒没有追击,打扫战场,清点斩首缴获,然后回军。
第54章新狼欲兴兵
在河军和铁军交杀战斗的时候,野利萧的那支残军,紧赶慢赶,终于在奉承彰武四十二年6月16日中午十二点之前回到了荼孛城。
放开了拒马鹿角,一些牧民牵着战马,进入到了营地中,骑卒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疲惫不堪的从马上跌落,好在医官已经就位,落马的骑卒被抱着、抬着去了医官处治伤了。
野利萧伤受的不少,可谁叫他是狼主啊!群狼之主,他还得挺着,不能真正的休息!
“所有受伤的勇士,迅速安排人手医治!”
“准备更多的食物和药品,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伤员!”
处理了公事,才能去处理了私事。
章采这里,旁的人都自主的落马了她还没有落马,脸色死白浑身大汗的骑在马上,她下不了马了,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丫丫,你怎么样,还好吗?”
这般关切的问着,野利萧手搂着章采的腰肢,双臂用力,把她抱下马来。一落地,章采的腿脚完全软摊,无法站立。只要野利萧一松手,章采必然摔倒。
“腿……没知觉了……”
很虚弱的回答,野利萧听了,一手搂住章采的脖子,一手抄起章采的双腿,打横抱起,进了自己的帐篷中,横放在榻上,替她盖好被子。
“在这里好好的休息。”
“我知道。”章采颤声说道:“兄长,我的身上还有几处刀伤,往我这里放下瓶金疮药吧…………还有,兄长你的伤势不轻,赶紧去治伤吧,可惜我现在不能行事…………”
“我知道我知道,丫丫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了。”安慰一下,野利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捣鼓出一瓶祛疤药膏,放在章采的床边,随即就退出去去伤兵营了。
扯开残破的衣甲,章采把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渐入梦乡。
另一边,野利萧到了伤兵营,让医官给自己疗伤,然后探望探望跟自己回来的勇士们。伤兵营里药味混合着血腥味味道太冲了,野利萧鼻子失灵,视若无睹!一个一个的探望,鼓励着他们,没跟着的勇士看了非常的感动,于是野利萧大收了一波人心。
终究是有伤在身,来回的折腾野利萧身体大受损耗,疲累的回去休息。看到章采睡的正香,脸色好了些,野利萧心神一松,倒在另一个床榻上呼呼呼的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6月17日上午。章采跟猪一样睡的正香,野利萧洗漱后,立即召见了虎力长老屠各长厨和豹力长老菲利普-凃狐堀善二人。不时,两人联映来见。
“狼主可好些?”虎力长老屠各长厨率先问道。
野利萧笑着说道:“还好还好,铁人的戈矛箭簇虽疼,但还要不了我的性命!”
语气一转,面容失落,语气伤心的说道:“可惜父亲的遗体不能运送回来,至今还暴露在荒野上,我一定要报此大仇!”
“我们相信狼主一定可以替老狼主报仇雪恨的!”
野利萧把手一摆,说道:“暂不说这些,昨日的一战,勇士们的伤亡怎么样?”
屠各长厨示意眼菲利普-凃狐堀善,后者微一点头,上前说道:“禀狼主,昨日的战斗,我方先有伏击于敌,后敌有援军来救,一场厮杀,我军阵亡勇士两千一百余人,伤四千余人;斩铁人首级八千三百七十二级,缴获战马一万余匹,并良好盔甲七十副,精良兵器百把,上好弯弓二十三张。”
野利萧看着菲利普-凃狐堀善,记忆中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菲利普-凃狐堀善了,第一次还是当年去扎古帝国送行的时候。一晃这么多的年头过去,菲利普-凃狐堀善现在更显得苍老,腰背也有些驼了,一头的绿发现在看是很枯黄,眼睛也浑浊了,不比当时那么的强健了。菲利普-凃狐堀善比野利萧的父亲年纪还大,存活至今,可谓得一声[长寿]了!
野利萧有感而发道:“回想曾经,再看如今,豹力叔叔愈加苍老了...........”
野利萧是有感而发,菲利普-凃狐堀善听着却不是这么回事。
【狼主是在说我老迈了吗?】
菲利普-凃狐堀善听了这话回道:“狼主,属下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但一顿还能吃一石麦粉,十斤羊肉!”
野利萧一愣,俄而高兴的说道:“好,叔叔老当益壮!铁人、须卜睹佘叛逆有何可惧!”
“我意,部中即刻动员,发动主力大军与铁人一战,先灭来犯之敌,再迎回父亲尸首,二位长老意下如何?”野利萧询问般的命令道。
屠各长厨和菲利普-凃狐堀善对视一眼。
【你说狼主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在啊?】
【唔.........狼主的话是没错,铁人杀了老狼主,是该报仇!可是........】
【你说狼主是不是在试探着什么啊?你不是狼主的师傅吗?你能猜到些什么呀?】
【师傅归师傅,但一码归一码,狼主被送到扎古人那不知道被灌了什么,心思挺深的!】
“咳!”
轻咳一声,打断了屠各长厨和菲利普-凃狐堀善的眼神交流,野利萧问道:“二位长老有疑问?”
屠各长厨和菲利普-凃狐堀善齐声说道:“我二人绝无疑惑,谨遵狼主之命,我等立刻去动员勇士!”
野利萧微愣,嗯了一声。屠各长厨和菲利普-凃狐堀善确定野利萧没有其他的事情后恭敬的退下。
【这两个老头,搞什么飞机?至于思考这么久吗?】
不明白摇了摇头,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野利萧扭头看去,章采一脸痴抹糊的穿着单衣出来,尽显她的魅力所在。
野利萧看了的多了去了,习以为常,见怪不怪。问道:“你早醒了吧,出来的这点卡的正好!”
看了看,脸色恢复往常,确认串门的亲戚走了。
章采长长的打了个哈切咬牙切齿的问道:“刚刚兄长你见谁了?”
野利萧疑惑。
“怎么???”
“一个人的嗓音非常大,把我叫醒了,然后在后面把你们的话听了个七八成。”章采毫不保留的说道。
说完,走到火坑边,边烤着火,边给自己倒了碗热奶。
很心有余悸的骂道:“该死的,以后我要作战一定避免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
“...........”
野利萧无声的笑着。
第55章初次掌兵
“丫丫,你说我接下来该干什么好呢?”野利萧明知故问的看着章采。
章采白了他一眼,说道:“起兵报仇!”
【丫的,自己发了誓言要复仇还要问我嘛!真是……】
野利萧说道:“是啊,复仇!”说着,眼神里满是火焰在闪动。
“我要聚集起全部的主力一战铁人,起码能有骑军二十万骑!呵,二十万骑兵,那是怎样的庞大,那是怎样人潮!二十万的骑军,我一个人可弄不过来,丫丫,我需要你的帮助!”野利萧由衷的说道。
“兄长,咱俩一样,都没有带过兵,我能帮到你多少啊!你要给我一万人骑只怕立刻就散了架子了。”章采自黑的说道。
说的很真实,一点都不自大。从军校出来,没有任何的经验,上手几十万大军的指挥,野利萧紧张,章采也是紧张。
“没事,丫丫你在我身边,我要有什么问题你提醒我,我们兄妹两人同心协力,一定可以做到的!”这是野利萧的本意所在。
一个人再谨慎小心难免会有问题,多一个人监督督促着不就好了吗。
“好,兄长就放心吧!”章采正色的说道。
“不过兄长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情?”
听章采这么的说,野利萧疑惑问道:“我落下了什么事情了?”
“王座的继承……”
“王座的继承?我不是已经自动的继承了吗?”
见野利萧不解,章采只好直白的说道:“伯伯他逝世,兄长你的其他的弟弟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离开,现在王位上能坐的只有你兄长你,但兄长不是应该向扎古帝国报备一下吗?不说获得到帝国的支持,光是现在铁人的入侵,不是也应该向扎古帝国的北境军转告啊。以期如果铁人大举增兵,好得到扎古军队的援助!”
经过提醒,野利萧想起来了,“对对对,我把这事给忘了!一直以来,部中权利的交接必须要给帝国报备的,好接受来自帝国的册封,对,得遣使!”
河部是扎古帝国臣从的势力,河人的首领是需要帝国承认的,这个承认的就是帝国册封的官职!必有的两个:一个是镇原大将军,一个是草原军节度使。也就是说野利萧现在的身份河人是承认的,但扎古帝国还不承认,只有当上了镇原大将军兼草原军节度使这个官职,得到了扎古帝国和河人的双从支持,野利萧的位置才能坐稳。
立刻的派出使者携带国书向帝京而去,与使者同一时间出发的还有信使,携带着野利萧的亲笔信交给谭扬,野利萧动用了他唯一的关系。
办完这些事后,野利萧说道:“丫丫,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啊?”章采翻了翻美目问道。
“我的护卫,绝对的放心,完全的放心!”野利萧说的言简意赅,意思是:我需要一支绝对忠于我,能让我完全放心的军队来作为我的护卫军。
章采点点头。
野利萧能绝对放心的人,目前只有章采一个人了。
“兵源呢?多少人?”章采问了两个问题。
“当时我答应了莫洛托夫斯基千骑长,我说〔只要你能够活着回来,你就是我的谋客!〕他回来了,我也履行我的诺言,莫洛托夫斯基的任命状没多久就要发下去了,那么一起回来的百余骑勇士就无人统帅了,这一百多人我交给你;除此之外,历代的首领都会养着不少的孤儿,培养为忠心耿耿的那可儿,这里面我拨给你两千人,一共两千多人的骑卒,交给丫丫你了!”野利萧说道。
莫洛托夫斯基在劝说野利萧抛尸进入到了野利萧的眼中,被提拔为了谋客,然后剩下的百余死忠野利萧的骑兵就归给章采了;而经历代驯养的孤儿们无独有偶也是野利萧的死忠,野利萧便两个掺一起给了两千骑。
章采思量一下讨价还价道:“两千骑太多了,砍一半吧,一千骑,将将是我能承受的范围,等我能搞定了这一千骑了,再把另一千骑补上吧。”
野利萧想想,让章采这小白一上来就领两千骑,确实很难搞定,而且还会有非议,这样不好,于是就同意了,砍掉一半!不过那百余个同生共死下来的骑卒是一个不落。
狼主的命令,办事很快,下午两点钟,章采就以亲卫千骑长的身份接到了她的一千兵。兴奋在所难免,高兴亦是自然,章采全副武装,套上一幅发下来的河人制式的鱼鳞甲,头上系好了铁盔,玉面红唇,英姿飒爽,和她的兵第一次的见面。
河人有军纪,但这军纪吧…………
章采的视线中,一群兵卒歪七扭八的站着,跟残兵败将的模样非常相似。关键是,那些一起滚回来的老兵也是这样的站着。
压着火,章采喝问道:“主事的百骑长、十骑长何在?”
一千号人傻傻的看着她,毫无应答。章采感觉很尴尬,脸上表情略有异样,再一次的喝问道:“十骑长!百骑长何在!”
这一次有人回答了,一个和章采同岁左右的少年答道:“禀报骑长!您还没有安排谁担任骑长!”
原来的编制打散了,那些孤儿的本就没什么编制,所以野利萧调过来的这支兵卒,是没有编制存在的。只可惜章采不知道,闹了笑话。
【这个兄长啊,我………………】
不好意思的装作看人名单掩饰,嘴巴里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翻开人名单的第一页,一个名字闪亮亮的亮瞎了章采的美目。
【〔四眼狗〕!!!我勒个去!河人有叫这名字的!这是谁啊?这么牛皮!这么的想上天!叫的这么牛逼,让我都……无从下嘴。】
【究竟是谁叫你丫的〔四眼狗〕呢?】
章采抬头想要从中找出这个大仙来,一个个的看,黑发、红发、蓝发、绿发……眼神扫到一个黑色头发两侧扎着小辫子的人,就是刚才回答了自己问题的人,心里惊起了两个字!
【我套!】
PS:没有任何辱骂的意思。
PPS:本人也是眼镜男,没有辱骂的意思在。
第56章替野利萧培养人
【我套!】
之前没怎么看,这一次仔细的看,吓着章采了。
【这人……肯定是四眼狗了!生动形象!】
为什么这么说?
你可见过两个眼眶合二为一的?
你可见过两个眼球合二为一形成双黑双白眼球的?
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这样!
他,是真有四个眼睛。
“禀报骑长!我叫屈突通!大伙都叫我四眼狗!”屈突通满不在乎的说道。
“…………”
章采一乐。
【还真是他…………】
走过去,手上捏了捏屈突通的脸蛋子,说道:“你这个名字……真可爱。”
又问道:“你识字吗?”
屈突通有问必答,说道:“报告骑长!我认识两百多个字!”
【才两百多个字…………】
章采嫌少,可以后通过了解才知道这两百字,可不少!
识字多的几乎完全都是上层建筑,像屈突通这样的牧民,虽然说是被驯养的死忠粉,可不包括着教育。在书籍完全是上层建筑才拥有的情况下,屈突通自学两百多个字,着实不简单。
反观扎古帝国,情况还好。书籍也是上层建筑的,但毕竟还有流出来的,外加上行商的商人们也必须识字,也没有多少的识字率。
章采存心考教考教他,说道:“在地上,先把你的名字写下来。”
屈突通应了声,蹲下飞快的写下了〔屈突通〕三个字,虽说字迹很干欲吧。
章采再考教道:“再写〔长生天〕三字。”
刷刷很快屈突通就写完了,这一回字迹看着不恶心,可能是因为长生天是他的信仰的缘故吧。
章采略微点头。
“很好,以后好好学,书籍是能改变命运的,看书先要认字!”
章采一幅先生的嘴脸拍了拍屈突通的肩膀,以兹鼓励。
回去,高声问道:“你们当中,识字的勇士上前一步,站在我的面前!”
一小会儿,包括屈突通在内,八个人站了出来。
“禀报骑长,我叫屈突通,识字两百多个!”
“禀报骑长,我叫薛延陀,识字一百二十个!”
“禀报骑长,我叫阿史那柰茨,识字不到两百个!”
“禀报骑长,我叫帖骨捕里,识字不到两百个!”
“禀报骑长,我叫赫舍落禄罕,识字一百七个!”
“禀报骑长,我叫阿古那肴挀,识字一百多个!”
“禀报骑长,我叫米西屡,识字不超过一百个!”
“禀报骑长,我叫鲁尔博斯,识字八个!”
【识字八个的是什么鬼?刨了名字你就认识四个字了?】
野利萧给的这一千个人质量非常的好,一千人里头有八个识字的,百分之零点八的概率,在河部这里很不错,放到了铁人那里,牛逼呀!
“我任命你们八个为百骑长,好好干!”
“诺!”屈突通八人兴奋的吼叫道。
查看花名册,八人里,年纪上基本相差不大,章采今年19岁,这里面最大的二十三岁,最小的十七岁,章采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
一百多个下来的老兵被章采当成亲兵留在身边,也充当军法官使用。余下的九百近千人交由屈突通八人统帅,随随便便的说了几句,要求明天早上八点在这里集合,然后章采就解散了,回到了野利萧的帐篷里。
回去,野利萧见着问道:“丫丫,怎么样?这批兵卒如何?”
“嗯……挺好的,不错。”
一种糊弄的话语打发了野利萧后,章采找張桌案,摊开纸,迅笔疾书起来。
野利萧奇了怪了,放下手头的事情过去一瞧,只见章采正在写着:
第一天:早上八点开始,跑步,队列,…………
第二天:早上八点开始,跑步,队列,…………
第三天:早上八点开始,跑步,骑射,…………
然后没了。
“丫丫,你……为什么只有半天的?而且怎么就三天呢?”野利萧看不明白。
章采解释道:“兄长,你给的兵马我看着都挺好,可就是纪律不行,我做的只是严整军纪!”
忽然想起什么,章采赶忙说道:“对了兄长,你能再帮我个忙不?”
野利萧挑了挑眉,“说说看。”
“我那一千人的伙食好点,最好一餐有肉吃…………”章采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可以。”
野利萧心里想的是:【丫丫,你想干啥呀?哦对了,你看过《说兵五篇》和戚帅的兵法军略,又是戚帅的弟子,你想练出一支强军来,可以呀!】
【咦?等一等,戚帅不是山地战和丛林战的吗?】
接过不谈,野利萧说道:“丫丫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下午要干什么呢!”
章采说道:“我在做个尝试。”
“尝试?”野利萧又奇了。
“什么尝试?”
“给兄长你培养几个绝对的忠心,又有能力的干将出来!”章采说道。
野利萧听明白了,惊讶道:“你要给我练出来几个谋客?!丫丫你别闹!”
“我没有闹。”章采严肃的说道:“兄长,丫丫是认真的!”
说完,再取出一张纸来提笔,想了想,在洁白的纸张上写下:
〔兵者,国之大事;国之大事,非兵耳!其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胜败之见,不可不察也。是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道、天、地、将、法五者,道者,令民与上同意,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章采考虑过,觉得《十三策》虽然不怎么样吧,但用来交挺不错的。第一,自己看了很长时间了,滚瓜烂熟于心,将也能讲的明白;第二,让屈突通他们识字呀…………第三,《十三策》所讲诉的用兵之道围绕自己,就像谭扬说的重将而不重兵,挺好,兵不用重视,因为足够强大!让将军厉害起来就行了!
到晚上,章采写到手疼,才写完。《十三策》中的第一策,章采书写了八份,每一张字迹工整清晰的不得了。
第57章章采教学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章采就站在了集合的点上,身边是一百个亲卫。陆陆续续的有人到来,到了八点钟,到了的有八百多人了,还剩下两百多人没有来。
按理说有军纪的河人是不应该的,可谁叫章采是女生哪,以为好欺负,要给个下马威,所以迟到的都是故意的。
九点,还少一百人,章采的脸黑着。她的军营暂时在和其他的部队驻地连着,章采已经被其他的千骑长嘲笑了。到了九点快四十了,余下的一百人才慢悠悠的到达,章采怒了!
“拿下!”
寒声犹如来自遥远极北般的凛冽,听的身旁的亲卫身子一凌,立即冲了过去把一百个迟到的兵卒按在地上。
叫嚷着很不服,章采一声咆哮,吼道:“都给我住口!我!章采!是狼主亲自任命的亲卫千骑长!你们都是狼主的亲卫兵卒!既然是亲卫兵卒!第一天就迟到了两百人!你们是在给谁示威!你们不是在给我!是在给狼主示威!”
“河军军纪我也看了,迟到者杀!”
“两百人,都杀掉了就太多了!”
“把最后到的一百人斩了!”
“诺!”
毫不迟疑,听到了章采的军令,百名亲卫刷刷刷的拔出弯刀,将一百名迟到的兵卒斩杀。鲜血迸溅,看的余下的几百兵卒心中一凌。
【这娘们是真狠哪!】
无数士兵的心中都钻出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按照排的,全副武装的跑步,队列,可劲的折腾,弄得兵卒们满腹怨言,都被章采狠辣的手段吓着,只能心中暗骂着。
到了午饭点,被整队的带走就餐,羊肉加上足够的奶酪,饿惨了的吃的大块哆哆,心中完全没有了非议,军心紧握。
吃完饭后,章采安排护卫野利萧,然后带着屈突通八人教学。
“兵者,国之大事;国之大事,非兵耳!“
“兵者,国之大事;国之大事,非兵耳!“
”其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胜败之见,不可不察也。”
”其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胜败之见,不可不察也。”
……………………
鼓包里,想起了朗朗的读书声,昨天写着的八张纸章采统一的发了下去,然后章采就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带着他们读下去。读到顺,读到字都认识了为止。
接着章采就讲解着:“〔兵者,国之大事;国之大事,非兵耳!〕
兵,是指:兵械、兵士、军队、战争。国之大事就是:国家的重大事情。这句话的意思是:兵戈、将士、战争是一个国家的重大事情,但一个国家的重大事情,且并不是只有兵戈、将士、战争。”
“有不明白的吗?”
屈突通忐忑的问道:“骑长,额……”
看他紧张的,章采一笑,宽慰说道:“不要紧张,不会就问。”
“是。”屈突通说道:“骑长,国家重大的事情除了战争之外还有什么呢?”
章采答道:“多了去了!如祭祀先人、粮秣是否充足、国家府库是否充实、官员是否贪污腐败、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与否…………等等等等。”
屈突通若有所思。
屈突通之后,薛延陀起来问道:“骑长,这句话说的前后不矛盾吗?”一头棕色的卷发,很是飘逸。
章采解释道:“读的矛盾,但却并不矛盾。战争是一个国家的重大事情,但没有税收,天灾人祸,这样的事情于国而言不是比战争要更加的重要吗?没有税收国家就不能正常的运转,没有粮食,就会饿殍遍野,这些不是比战争更重要吗?”
薛延陀坐下。
见没有再提问的了,章采继续讲解道:”〔其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胜败之见,不可不察也。〕
死生之地:指地形上的死地、生地。存亡之道:指战场上的胜利失败。胜败之见:指战场上决定胜利和失败的机会。察:指考察、研究。
这句话的意思是:地形上的死地、生地,战场上的胜利失败,决定的因素,是不可能不考察和研究的。”
“可有疑问?”
没有,章采继续往下讲解。
……………………………………
到了晚上六点了,章采方才下课,填鸭式的灌输说的口干舌燥,回到野利萧那,一口干了一壶的奶茶。
“怎么样?效果如何?”野利萧抬头问道。
“屈突通、薛延陀、阿史那柰茨这三个人不错,剩下的五个比之三人来略差一筹。”章采说道。
“我觉得这里头屈突通和薛延陀可以好好的培养培养,说不定能成为兄长你的长老呢,最差也是个谋客!”
“是吗?我这里还有如此的人才!”野利萧说道。
“对了兄长,什么时候出兵啊?”章采突然想起外患还没有除去,由此问道。
野利萧说道:“怎么着也要七月见了!部落勇士们需要动员,集结。各处的牛羊也需要集结清点,都是时间哪…………”
抬头仰望帐篷顶,野利萧的心比章采还要急切。
章采从旁安慰道:“兄长,不要着急,你一定能击败仇敌,报此大仇的!”
“我会帮你的!”
——————————————
荼孛城北,鹰力部处,折兰秃骨坨、白羊弥氅、楼烦忽突闾、车林谷荼稗、须卜睹赊五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沉重。
折兰秃骨坨先开口说道:“先说说各自的伤亡吧,我折兰骑前前后后阵亡了一千多骑。”
白羊弥氅说道:“我白羊骑前前后后阵亡了两千骑。”
“我楼烦骑现在还剩一万两三千骑兵。”
“车林骑还有一万二三千可战的勇士,兵力上与楼烦王同。”
说起楼烦王和车林王也是可怜的很,跟野利萧刚正面被突破,追击中又被埋伏包围,送了一堆的人头,损失惨重!
“鹰力骑兵前前后后阵亡了八千勇士。”须卜睹赊最后说道。
“放屁!”听到这数字楼烦忽突闾登时怒了,说道:“你鹰力部的勇士怎么会死这么多!鹰力王,老子怀疑你作假!”
“行了!”折兰秃骨坨轻喝一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损失惨重,向可汗求援是一定的了,等着可汗的怒火吧!”
都不说话了。
“可汗会派援军吗?”车林谷荼稗说道。
“会的,就是不知道是怯薛军还是其他的军骑了。”
折兰秃骨坨憧憬道:“希望可汗能把呼羯王军骑或者是坚昆王军骑调来?一血此耻!”
呼羯骑兵和坚昆骑兵,战斗力等同折兰骑兵。
第58章河铁之战一
奉承彰武四十二年7月1日。
这一天,旌旗飞扬。
这一天,铁甲兵霜。
这一天,箭在弦,刀在手。
历经半个月的军队集结,野利萧在荼孛城汇聚起二十万铁骑,誓师出征!
由虎力长老屠各长厨领骑军四万。
豹力长老菲利普-凃狐堀善领骑军四万。
谋客拓跋力乌领骑军两万。
谋客长孙屠屠蛊领骑军两万。
谋客尉迟忽楠领骑军两万。
谋客怯渠怯刁难领骑军两万。
谋客赫鹿尼拔领骑军两万。
谋客乔治-瓦伦塔斯领骑军两万。
谋客莫洛托夫斯基领骑军两万。
铁蹄滚滚卷起荡气回肠的狼烟,直扑鹰力部所在。
在这里说一说河人和铁人的军制,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就一并说了。
河人与铁人都是军管民生,所以无论是军事还是内政都是以十户、百户、千户来划分的,每十户设一十骑长,百户设一百骑长,千户设一千骑长。有万户和万骑长的存在,但却是在铁人那了。
一户有几人?多了的是有很多的孩子和奴隶,少了的就一两个人,所以个骑长麾下的人数都是不严谨的。如十骑长,有三四个人的十骑长,有六七个人的十骑长,有八九个人的十骑长,也有十二个人,二十个人的十骑长。
然后到此,河人、铁人就有变化了。
河人,在千骑长之上设置了谋客和长老的职位。谋客,含义等于在战时领兵的大将,不能像千骑长那样的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只有在战争时分,从狼主手里接过兵权。长老,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被狼主长期的授予兵权,统军在外,未防止脱离,也会派遣诸多的谋客,这次须卜睹赊反叛的第一步就是杀死了派遣来的谋客们。
再说铁人,千骑长上设置的万骑长,万骑长等同于河人的谋客了,一个能够独立作战的单位。而折兰王、白羊王、楼烦王、车林王等,与铁人帝国的关系与扎古帝国和河人的关系相似,同为铁人帝国,但偏向于部落联盟。
因在扎古战争中的学习,在铁人本部,设置了一个名叫〔都元帅〕的职位,战时从万骑长中选拔,有代可汗统帅全军指挥作战的义务,战争结束后自动免除。
须卜睹赊一直的都在荼孛城方向派出着探马侦骑,紧盯着野利萧的动作。在野利萧大军出动后,须卜睹赊就知道了,告诉给铁人帝国的援军们,聚集骑兵开了出来。
双方在上一次屠各长厨伏击的战场上相遇了。
战场上,敌我双方都排列着简单直接的方形阵。河人方向,虎力长老部骑兵和豹力长老部骑兵为两个支撑点平行的列阵,因是南北向对峙,所以阵势是东西方向铺开的,在东西两个大方阵的北面,是八个小一号的方阵,既分别由拓跋力乌八位谋客统帅的两万骑兵,横四竖二的排列着。在二十万河军偏南面有一座略低矮的丘陵,野利萧将幕府设置在此,他和章采伫马山脊上,俯视众生。他们的身后,站立着一千个一丝不苟、精气十足、毫无动静、笔直笔直的亲卫兵卒,他们被章采练就的跟他写的字一样,方方正正的。
对面,叛将须卜睹赊的四万骑兵在中心,斜对角分别是折兰、楼烦骑兵,和白羊、车林骑兵,全军共计10.2万骑,只是河军的一半!折兰秃骨坨等人,也寻得了一处土丘,设置幕府,伫马观望。
河军幕府,章采观看着敌方的军容,疑惑道:“真奇怪啊兄长,敌方的兵力好像只是我军的一半?”
“唔……敌军真的就有这点的兵力吗?还是说隐藏了一些?”章采提出了假设来。
野利萧否决道:“放心,不会!”
“第一,探马侦骑探查了敌军,铁人没有增兵过,我们对面的敌军全都是交过手的,虚实差不多都清楚着。”
“第二,如果真隐藏了兵力,要么直奔幕府来,要么就去荼孛城。幕府这有二十万勇士护卫,荼孛城还有不下十万人在,无惧他!”
野利萧说的有道理,章采点了点头。
“丫丫,你紧张吗?”野利萧自顾自的说道,“我好紧张啊,也很激动,心情很复杂。双方三十万人骑的厮杀,第一次统帅二十万骑军作战,我的心跳的很快!”
章采长呼一口气,说道:“兄长,丫丫也是,然而子阳子先贤在《说兵五篇》中治兵篇曰:〔凡兵战之场,立尸之地,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其善将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受敌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於狐疑〕!”
“子阳子先贤的话,字字句句,所言不虚,受益匪浅,与兄长共勉之!”章采悠悠的说道。
“〔必死则生,幸生则死…………用兵之害,犹豫最大,三军之灾,生於狐疑〕真警示名言那!子阳子不愧是大贤!”野利萧敬佩道。
“也无愧是伯达兄长的祖先…………”
“噗~哈哈哈。”
插科打诨一下,一笑,野利萧状态好多了,章采这个时候才说道:“兄长,开始吧!我们可不能被抢了先手啊!”
“嗯!”
示意下,在奉承彰武四十二7月1日午八时许,河军的幕府处吹响了长长的号角声,代表着开战!
跟扎古人学的,两军交战前要来一场〔文斗〕!既两方各派人出来骂阵,以宣誓自己为正义的一方!河军这边揪着须卜睹赊叛将不放的骂,铁人这边揪着河人祖先反叛骂,骂一会儿宣誓一下自己是正义的,师出有名,然后正式开干!
章采和野利萧在幕府是眼睛看的,真正指挥的是一旁围着很多传骑的老将菲利普-凃狐堀善。
人贵有自知之明。
号角声再起,这次是进攻的号角!在菲利普-凃狐堀善的指挥下,两支方阵出击,攻击向敌军的指挥部,幕府。
一支在前,一支在后,前面的是拓跋力乌谋客,后面的是慕容得龛谋客,后面的保着前面的后路,前面的为后面的做出一击毙命的机会来。
在分出两个方阵四万骑兵的兵力朝向敌方幕府攻击后,正面剩下的十六万骑兵徐徐的压了上去。
第59章河铁之战二
看菲利普-凃狐堀善的指挥,野利萧玩笑道:“丫丫,你说敌军会不会傻呆呆的不动和我军主力骑军对峙,然后坐看我军偏师把他的幕府掏了呢?”
“会呀,不过是在对面脑子抽搐了的时候!”章采嬉笑的说道。
玩笑完,章采正色的问道:“这种的情况下兄长认为敌军该会怎么反击呢?”
“唔………………”
野利萧沉思一番,作答道:“幕府是最重要的,所以保幕府不被攻破是肯定的!抽调兵力阻击我军偏师的话肯定得有一半多,不然的话没有优势!”
章采想了想说道:“可以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
“如果敌军的指挥官是个胆子大的家伙,那么可能正面的兵力是一万到两万,可以与我军主力顶一下的,余下的兵力全扑咬死偏师。”
章采悠悠说道:“我军众,敌军也就是一半,十万人骑。以弱击强,想方设法的分化兵多的使之不能单独的再有优势是一定的,我方分了两阵四万骑,若是我指挥,留下一万骑拦截,九万骑兵直吞下四万骑兵。九万对四万,这里我是优势,一万换你四万,双方的兵力差就缩小了些。”
正如映正章采的话,战场上,敌方一部分骑兵迎面扑向河军主力,而敌军的主力,一南一北对偏师发起包抄式的攻击。
我方指挥官菲利普-凃狐堀善见了,立刻又分出两阵的骑兵去支援。
“敢这么做,就要做好了被正面打穿的准备,敌军的指挥官是个胆大的!而我们的老将军,太谨慎了,真稳!”章采点评道。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稳为主,适当的冒险,能赢就行。且我军的勇士是敌军的一倍,优势在手,何必要太过冒险呢?又不是劣势。”
野利萧说的很对,我方二十万,敌方十万,正面硬推稳赢的局,何必要浪在打呢?
章采回嘴道:“兄长,战争不就是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战果吗!按兄长的意思硬刚?二十万和十万人互砍?兄长难道不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典故吗?砍完之后还有多少的兵卒幸存?”
“我说豹力长老他太稳重了,是因为我们可以用微弱的代价而取得胜利的!敌方如所料分出一些骑兵来牵制,可这么一点的兵力能牵制多久?我军偏师四万能战多久?为什么就不能正面突破过去,然后内外开花呢?这样能损失多少?三万?四万?五万?这样的损失总比十万要好吧!”
章采自顾自的说完,却发现野利萧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很久后说道:“丫丫……你太冷血了!”
【用四万人来换一场胜利,丫丫,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丫丫!】
章采火了,桀骜不驯的性格暴露出来,呲道:“兄长,难道四万人的代价是冷血,十万人的代价就不是冷血吗!是,我是把偏师当成了一粒弃子,但我能保证他们不会白白的牺牲了!”
最后说道:“伯达兄长若在此,他一定会支持我的!”
看着一身戎装,坐在马上的章采,野利萧头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她的冷血,她所散发出来的冷意!
【但愿你只是在战场上…………或许我还是不像个首领…………】
“好了,先不说这些。”
野利萧是时的停止了这个话题,重新把目光放在战场上。此时,在章采和野利萧刚刚争辩的功夫,两军的勇士们已经厮杀在一起了。正面的战斗,约莫一两万人的敌骑和我方十二万骑兵战斗厮杀!偏师方向,敌军主力部队和我方偏师四万人交杀混战。在两处战场距离间,两阵的骑兵正在奔驰着,正是支援偏师的部队。
“死!!!”
战场中,怯渠怯刁难和莫洛托夫斯基率领的骑军被围困起来,前后都有敌军,两人正好各守一边。只听怯渠怯刁难一声爆喝,一把铁斧砍去,面前的敌骑鲜血爆裂而出,摔落马下。扭身再战,又一斧结果一骑,怯渠怯刁难现在已经斩杀了三十名敌骑了,可敌军毕竟人多势众,他杀了三十个,转眼马蹄声声,又来了三百个!
一个河部的勇士一把弯刀左右对战两个敌骑,刀光剑影,撞击的发出铛铛铛铛的声响,一刀将右侧的皮衣敌骑劈倒,转眼就被左侧的皮衣敌骑一斧子砍翻。左右交战,以一敌二,平均每个河部的勇士要一把弯刀迎战敌军的两个半弯刀,死伤颇多,包围的圈子逐渐的缩小,怯渠怯刁难、莫洛托夫斯基两人的兵马在逐渐的减少。
最后还是挺了过来,支援而来的长孙屠屠蛊和尉迟忽楠冲了过来,快马弯刀斩落了不少的敌骑,顶着南边的莫洛托夫斯基压力轻松不少,开始内外合力撕破南边的包围网。
偏师处随着长孙屠屠蛊和尉迟忽楠的到来,铁军不再占有优势地位。在正面战场,两方打的热火朝天。一根筋类型的折兰秃骨坨和楼烦忽突闾自带亲卫骑兵杀了下来,顶在了正面的战场上。赫鹿尼拔见折兰秃骨坨大刀左右冲击,杀死了己方许多的勇士,大怒的抽刀直上,马蹄子的声响尽显了他的怒气,一刀砍向了折兰秃骨坨的脑袋。
铛~~~~
一声嘹亮的回响,折兰秃骨坨手掌一样,大叫道:“来的好!你是谁!”
“大河狼主麾下,谋客赫鹿尼拔!”
“让我折兰部之王折兰秃骨坨砍下你的脑袋来!”
各自报上姓名来,赫鹿尼拔一刀再砍,折兰秃骨坨对了过去,两把刀刃重重一接,又是铛的一声回想,两人的手臂均是一震,赫鹿尼拔更是手臂发酸,折兰秃骨坨显得非常的狂热,大刀连续砍去,赫鹿尼拔左接右挡,二十几刀后已经落了下风,折兰秃骨坨找准机会,狠狠一刀砍开了赫鹿尼拔的鱼鳞铠甲,赫鹿尼拔一惊,慌忙拔马而逃。
折兰秃骨坨战败了赫鹿尼拔,河军骑卒看了大为惊慌,溃散逃走不少。折兰秃骨坨继续发力,河军主力骑军迟迟吃不下一二万铁人偏师。
战斗持续到了下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