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介绍
“妈，怎么能让秀秀她妈把秀秀给带走呢，不管怎么说，秀秀也是咱们苏家的血脉啊！”许成兰对着苏老太太说道，“不能让她带走！”
苏老太太道：“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一个丫头片子也费不了多少吃喝，而且再过几年大了还能帮着干干活儿。可是秀秀她妈说，她要离婚就必须要带走秀秀。”
一个丫头片子在苏老太太眼里肯定是没有任何重要性可说的，尤其是相比苏宝山再娶新媳妇儿这件事情。
她就盼着苏宝山能和新媳妇儿生下个孙子给她，这样才能给他们苏家开枝散叶。
许成兰想了想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毕竟秀秀也是您的亲孙女儿啊。”
苏老太太皱眉头道：“这能有什么办法。”
她总不可能为了留下这么一个孙女儿就让许香如继续留下吧。
许成兰没想到苏老太太真想要孙子到这样的程度，亲孙女儿都宁愿不要。
看来想要让苏老太太强留苏秀秀好让许香如放弃离婚的念头是不行了。
许成兰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苏宝山真的娶了新媳妇儿，那苏老太太可能就要回苏宝山那边了，到时候他们家什么好处肯定都没了。
还能有什么法儿呢……
“妈，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咱们还是给宝山找个好生养的媳妇儿，”许成兰说道，“我这边倒是有个人选。”
苏老太太有些惊喜：“哦？你认识合适的姑娘？”
许成兰勾起嘴角：“是我娘家那边的，叫月凤，跟宝山差不多年纪的，人长得也好看，性子也爽利。”
“和宝山差不多年纪？那她是结过婚还是？”
苏老太太心知肚明，不可能指望给自己儿子再娶一个没结过婚的黄花闺女，毕竟苏宝山现在也快四十了。
“您也知道前些年不少知青都回城的事儿，”许成兰说道，“月凤她那个丈夫就是抛弃她走了，她现在就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日子，我觉得她就和宝山挺合适。”
苏老太太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道：“这……还带着个女儿，那还得咱们家养着啊……”
许成兰笑着说道：“您不是都说了秀秀要跟着她妈走吗，那多个姑娘有什么难养的，多张嘴吃饭的事儿。再说了，这年头一个人过的女人，要么是寡妇要么就是这样的，这要是没孩子，那咱也不知道对方是不能生还是没机会生啊。”
苏宝山这种情况怎么也不可能找到没结婚的姑娘，这种离婚的女人就算是比较合适的了。
苏老太太点点头：“你说的话听着倒是也挺有道理，不过我也没见过她，现在也没法儿拿主意。”
“瞧您说的，当然了，都没见面哪需要拿什么主意啊，”许成兰道，“我就是跟您说说让您知道知道这个人，回头我来安排让她和宝山兄弟见上一面，说不定就能瞧对眼呢，那月凤长得也不比秀秀她妈差多少。”
听着许成兰的话，苏老太太心里就更盼着了，一口同意了许成兰尽早安排。
只要许香如一走，这边立刻就能接上。
*
[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暂时一更。]
第392章 前后
苏宝山家的事儿别人插不上手，就算是凌翰成和楚月芳有心帮忙调和，可许香如是打定了主意，那他们也管不了什么了。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儿，没有他们跟着掺和的道理。
凌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也是感叹一桩婚姻即将面临的破裂。
“你们也被管了，毕竟是他们自家的事儿，你们掺和没什么好处，”凌老太太说道，“都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决定承担什么后果，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
凌翰成和楚月芳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然后对着凌老太太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们在家歇着吧，我去后头看看。”凌老太太说道。
凌翰成忙道：“那我们也一直去，要是金叔还需要帮忙就……”
“有啥帮忙的，我都弄完了！”
凌翰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
三个人转过头，就看到金老头已经带着一帮孩子呼啦啦地回来了。
凌老太太也奇道：“你这是收拾好了？”
“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后头那屋子都还算齐整，没破没塌的没啥太多需要弄的，”金老头把他怀里抱着的小凌珑放到地上，“就是得管你们先借借铺盖了。”
金老头他们自己不是没有铺盖，但是金老头上山的时候去看了，他们山上那房子顶漏雨了，铺盖都湿淋淋的滴水呢，这虽然有太阳了，可也没这么快能晒干。
凌老太太搂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凌珑，边伸手顺着她的头发边抬头对金老头道：“那不是什么大事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铺盖，你要多少尽管拿！芳……”
楚月芳应道：“哎，我去给金叔拿两床褥子，还有被子。”
凌家还真是不缺这些东西，之前几个小孩子小的时候还有尿床的事儿，替换的褥子是不能少的，现在凌家的褥子垫子倒是攒了不少。
金老头忙笑着谢过。
“叔，我看你们就晚上去那边睡，白天干脆还在这边吃饭，我们这做饭本来也多，不差多两碗的！”凌翰成提议道。
毕竟金老头和小龙晟一老一小的做饭也麻烦，还不如就在他们家凑合两碗，那边房子毕竟是临时住的，东西也不齐全，做饭还不够麻烦的。
再说金老头马上要盯着盖屋班子做活儿，到时候小龙晟还是要在这边吃，那那边就干脆甭开伙了。
凌老太太点头：“我看这样行！”
金老头有些犹豫，之前没地方临时在凌家凑合住凑合吃也就算了，现在他们已经找了新住的地方，要还在这边吃未免有点儿太麻烦凌家了。
“这犹豫什么啊，难不成嫌弃我们家饭不好吃？”
凌老太太故意板起脸道。
金老头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他可没有这个意思啊！
最后还是达成了一致，金老头和龙晟在凌家吃饭，只需要睡觉的时候过去后头的屋子。
金老头心里过意不去，强硬地掏了十块钱算是他和龙晟的餐费。
凌老太太做主收了，反正金老头也不缺这十块钱，收了钱金老头他们吃得也能更自在。
为了屋子进出方便，凌翰成和金老头干脆在两家中间分开的篱笆里掏了个洞，这样来回只两步路了。
反正等金老头他们以后搬走了再把这复原就行了。
*
【这两天休生养息，明天恢复正常更新，等下星期四前后会有比较多的加更，提前预告一下~】
第393章 亲近
龙晟跟着金老头往后头屋子去了，虽然距离很近，但是小凌珑还是有些舍不得，拉着自己奶奶的手就想要去找龙晟。
凌老太太只能笑着安慰：“乖啊，你晟哥哥也要睡觉的，他们这两天也很累，不能去打扰了，明儿早上吃饭的时候就能见着了啊！”
小凌珑窝在凌老太太怀里嘟了嘟嘴有些不开心，不过她也想到了龙晟之前还跟着她一起去救许香如，那的确是需要休息了。
周丹菲走过来笑着说道：“妹妹，跟姐姐玩儿吧，姐姐给讲故事书好不好？”
她这也是为了拉近和小凌珑的关系，好不容易有在这里住的机会，要是最后什么都没做到也太失败了。
小凌珑看了一眼凌老太太。
凌老太太想到之前周丹菲说的那些仿佛掏心窝子的话，实在是有点儿不忍心拒绝，对着小凌珑点点头。
“那你就跟你姐姐去吧，正好奶奶这还有点儿事儿和你爸妈说呢。”
小凌珑虽然目前对周丹菲没有特别喜欢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既然自己奶奶都这样说了，她就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递给了周丹菲。
周丹菲拉着小凌珑笑着回了西屋。
那边凌木他们虽然有些嘀咕，不过周丹菲毕竟没做过什么错事儿，他们虽然不喜欢周安元，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迁怒给周丹菲。
而且小凌珑说白了就这么一个姐姐，也许一起玩儿也没什么不好的。
凌木这么想着，他不动，其他弟弟也就跟他保持同一态度了。
如果他们妹妹实在是不喜欢周丹菲，那以后他们在去帮忙拦着，现在就先让她们处着吧。
凌木带着几个弟弟也各自回了屋子，快开学了肯定还是要抓紧时间念书。
他们走了，凌老太太和凌翰成和楚月芳在院子里，一个人找了一个凳子坐着，手里都摇着大大的蒲扇。
仨人说起了隔壁苏家的事儿。
“之前喊宝山回来本来还是想要告状，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了……”
凌翰成都说不清是好还是不好了。
苏宝山一回来就面对自己媳妇儿提出的离婚，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般的打击。
凌翰成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谈成什么样子了。”
苏宝山从这边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可凌翰成也帮不上太多的忙，现在只是想要知道个结果。
凌老太太挥了两下扇子，带起的风吹动了她鬓角微微的点点白丝，道：“我看……估计是不太行了。”
“香如是铁了心了，秀秀他爸就算再舍不得也没用了，”楚月芳抿了抿唇，神色表情中也带着无奈的叹息，“好好的一家子……维持不了了，唉，不知道秀秀那孩子怎么办……”
两口子离婚以后最惨的肯定是孩子，特别是苏秀秀又是比较敏感的女孩儿，这回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仨人正悄悄低声说着话，听到喊声打开门，正好看到苏宝山和许香如。
俩人正站在门口，神色看上去都没有特别凝重，还对着他们露出笑来。
凌家仨人互相看看。
这是几个意思？
*
[夏天感冒太难受了，红豆今天再缓一天，明天肯定恢复四更]
第394章 为了她好
凌家的人对许香如夫妻的过来心里是真的有些犯嘀咕。
许香如不是正打算要和苏宝山散吗，苏宝山之前在凌翰成这还是一副颓废打不死精神的模样，怎么转眼间这俩人的神色看上去好像就没什么了呢。
凌老太太心里想着是不是许香如之前说的离婚就是为了吓住苏老太太的，毕竟用离婚这招来对付婆婆的儿媳妇不是没有。
苏老太太对许香如是非常不好，可苏宝山又没什么对不住许香如的地方，许香如要离婚为了吓唬苏老太太这个可能还不小。
凌翰成和楚月芳对视一眼，夫妻俩心里也是困惑。
楚月芳想了想，试探着开口道：“你们这……”
还没等楚楚月芳把话说完就听到许香如开口说道：“婶子，翰成哥，月芳姐，我们俩一起过来，一是为了我之前做的不太好的事儿给你们说句对不起，我之前做了不少让你们为难的事儿，你们都没怎么跟我计较，实在是对不住。”
凌家三个人互相看看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
这个道歉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
可同时他们心里好像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二来……我和宝山已经商量好了，明儿我们俩就一块去县城办离婚手续，以后就不在一块过日子了。”
许香如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看上去挺平静，但是却给凌家的人带来无比的震撼。
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被突然投到本来平静的水面。
瞬间激起万丈波澜。
凌家的人看着他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离婚……
竟然真的要离婚！！
他们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些年虽然槐河村里媳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两口子打得不可开交闹离婚的是不少，可也没有几个，到最后真的要离婚的。
这两口子过日子怎么可能没有点儿小摩擦呢，要是随随便便有点儿什么事儿就要离婚，那多少人家都过不下去。
就算真有那两口子觉得过不下去的，只当是为了孩子，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要离婚。
现在这……
凌老太太的脸色这会严肃起来。
“你们俩这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话？”
许香如低声道：“婶子，哪有人拿这样的事儿开玩笑。”
凌老太太转头看向苏宝山。
离婚这事儿是许香如提的，她铁了心要离婚还能说得过去。
可苏宝山竟然也能答应？
凌翰成也看向苏宝山：“这事儿你是真想好了吗？真要离了婚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凌翰成是真的不明白，明明之前还一副不想要离婚的样子，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俩人竟然都已经商量好去办手续了。
离婚的事儿能这么快就随便做决定吗！
苏宝山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被凌老太太和楚月芳拉到另外一边坐下的许香如，眼神里是不舍和苦痛。
苏宝山当然是不想离婚，可是他也很清楚，只要许香如不能生孩子，苏老太太就不会有一天能跟许香如这个儿媳妇处好的。
苏宝山不能为了媳妇不要娘，夹在中间他很难，许香如更难。
“为了她好……我也没法儿。”
第395章 不可能放心
苏宝山眼神里是非常明显的痛苦和无奈。
可在听到他这话之后凌翰成的脸色却黑了。
什么为了许香如好，说白了苏宝山还是因为不能违抗苏老太太，最后才决定牺牲自己媳妇。
凌翰成当然不怎么喜欢许香如这样的性子，但是他也瞧不上苏宝山这样的行为。
说白了就一样。
没有担当。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一家之主，苏宝山要做的应该是尽力调和自己母亲和媳妇之间的关系，坚定自己的原则，而不是躲避和找托辞。
凌翰成下意识就很想骂醒苏宝山，可他和楚月芳其实都不适合去劝苏宝山和许香如。
因为他们的立场不对等。
在他们家有很多儿子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这么去劝苏宝山他们夫妻，肯定会让人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他们没这个立场。
凌翰成脸色变换了几下，最后还是深深叹口气。
他们何必去拦着，苏宝山和许香如也不是刚结婚的小子媳妇了，做什么事情总不会需要别人来提醒。
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好像真是已经想明白了似的，那不管什么后果都得自己承担。
这边凌翰成是没什么话好跟苏宝山说了。
另外下边楚月芳问了好几次许香如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一旦离了婚，根据楚月芳的推测，苏老太太肯定会立刻就给苏宝山找下一个媳妇的，到时候许香如要是再后悔肯定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楚月芳不是觉得许香如留在苏家和苏老太太针锋相对有什么好，只是离婚后的女人生活确实会比较艰难。
她希望许香如能想清楚后果。
对于这点许香如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管怎么说离婚是肯定的。
她是有点舍不得苏宝山，毕竟多年的夫妻情分，可跟苏老太太那样的比起来，她不想被磋磨死。
只要自己唯一的闺女能跟着她走，就没什么过不下去的。
日子是挣出来的。
她在苏家因为不能再生孩子这个就矮了一大头，可换到别人家去，只要这点不是毛病那她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你铁了心，那我们也没什么劝你的了，秀秀她……”
楚月芳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离婚伤害最大的还是孩子。
要是他们俩一个孩子都没有那算是一了百了，可俩人还有一个闺女呢。
许香如想到闺女脸色也有几分凝重：“我跟秀秀说了，她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我带着她走以后不会亏待她，”说着压低了声音，“怎么也比让她留在这里强……”
假如苏秀秀有个好奶奶，像凌老太太这样对孙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如珠如宝似的，那可能许香如还会想一想孩子是不是留下来更好。
说白了苏秀秀还是姓苏。
可现在苏秀秀的奶奶是苏老太太那样的人，许香如再怎么辛苦也不可能把自己唯一的闺女留下来。
苏宝山毕竟是个男人又经常出远门。照顾苏秀秀的事儿肯定要落到苏老太太头上的。
不亲近的刻薄奶奶，以后有可能遇到的恶毒后妈……
许香如可不能放这个心。
第396章 走了才好
楚月芳能明白许香如为什么想要把孩子带走，其实就算是苏老太太是个好奶奶，可许香如这身体……
这辈子可能她也就得这么一个闺女了，既然要走，怎么可能舍得把闺女留在这边呢。
十月怀胎。
孩子可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
谁能舍得呢。
“已经和宝山她妈说过了，她也答应了让我带孩子走，宝山也没什么意见，”许香如说道，“婶子，月芳姐你们不用操心，我这走了以后日子未必就过得不好。”
这点楚月芳倒是相信的，许香如其实是个脑子想当活泛的人，她如果想要好好过日子，未必过得不好。
就算是换个对象，也没人知道下一个对象会不会更好，要这样日子过得比现在强也是有可能的。
“等我和秀秀走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再见到你们了……”
这也算是许香如过来的目的吧。
既是跟他们说一声，也是想要来告别一下。
以后她都不知道到底会去什么地方，反正槐河村是肯定不会来了，再见估摸着也是遥遥无期了。
楚月芳听到许香如的话不由得鼻子一阵发酸。
之前的不愉快这会儿似乎都跟着消融了。
和以后很难见到面相比，之前的桎梏这会儿都算不了什么了。
许香如毕竟曾经是楚月芳最好的朋友，原来楚月芳还以后两个人以后老了也会坐在一起互相聊聊年轻时候的事儿。
可有时候这世界上的事儿变化就是那么快。
看着楚月芳通红的眼眶，许香如心里也很难受。
其实许香如知道自己对不住楚月芳得地方更多，她太嫉妒楚月芳了，如果不是这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越走越远。
现在许香如心里清楚了，可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许香如走过去抱住楚月芳，后者也紧紧回抱。
这对曾经的好朋友在即将面临离别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曾经的情意。
可惜有些事情已经没有逆转的机会了。
这边的声音隐隐地也传了一部分到其他的屋子里。
小凌珑就清楚地听到了许香如要和苏宝山离婚的事情。
她微微抿了抿粉嘟嘟的唇瓣。
在她的那个梦里，许香如是意外去世了，苏秀秀才成了被可怜的孩子。
但是现在她和龙晟还有金爷爷一起救了许香如，杜绝了苏秀秀成为可怜孩子的可能性。
可小凌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造成的后果竟然是许香如要离婚。
这真的是让她的小脑袋都有些转不动了。
可如果转念想想……
许香如和苏宝山离婚，她还要带走苏秀秀，那样小凌珑就彻底见不到苏秀秀了。
她也就不用担心自己大哥会喜欢苏秀秀了。
苏秀秀如果离开槐河村，那小凌珑觉得他们家一定能轻松很多。
就是不知道苏秀秀到底会不会跟着许香如走。
小凌珑托着下巴，眼神看着仿佛带着几分深沉的模样。
烛光的影子打在她的脸上，更加清晰地看出饱满的额头和微微挺起的秀气鼻梁。
第397章 这样才安稳
周丹菲看着小凌珑仿佛满脸沉思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她这个小堂妹有时候感觉不是那么小的孩子，可有时候好像又是个小孩子。
尤其是窝在凌老太太怀里的时候，那才是活脱脱的小娇姑娘的样子。
周丹菲对小凌珑是凌家收养的这件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她每次看着小凌珑可以那样的肆无忌惮地撒娇，还被凌家所有人宠着，真的是羡慕又嫉妒。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表现出来，她要做的是好好和这个小堂妹相处，这样才能缓和关系。
这么想着周丹菲笑着开口：“妹妹，这会儿想不想要睡觉，如果不想睡的话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凌珑虽然和周丹菲不是很亲近，但是也不怎么排斥。
尤其是周丹菲这样笑着说话的时候，小凌珑也不好意思说不好，只能点了点头。
周丹菲忙过去躺到小凌珑身边，清了清嗓子就开始给她讲故事。
其实周丹菲讲故事也还算不错，但是很可惜这会儿小凌珑所有心神都在苏秀秀身上，根本没听进去几个字。
小凌珑现在想的当然得是希望苏秀秀能跟着许香如一起走
这样他们也彻底安稳了。
她觉得许香如带着苏秀秀的可能应该还是很大。
小凌珑脸上露出了笑容。
周丹菲不明所以，以为她是在笑故事，倒是更满意了，声音更加绘声绘色起来。
讲了一个故事之后，周丹菲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也差不多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时间不早了，要不然咱们早点睡觉吧。”
周丹菲可不敢在这个屋子里做任何主，做什么都得要问凌老太太，现在凌老太太不在，那她就只能问小凌珑的意思了。
虽然精神是很振奋的，不过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的身体，身体上的疲倦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小凌珑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眶看起来也有点儿发红了。
“我还想要等奶奶……”
就算困得不行了，可小凌珑还是抱着被子蜷缩在后角等着凌老太太。
“奶奶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躺下来睡一会儿吧。”
周丹菲整理好褥子才对着小凌珑劝道。
不过小凌珑也是个很硬气的的孩子，既然说了要等就一定要等。
好在凌老太太也没让自己宝贝孙女儿失望。
那边许香如他们还没有走，不过许香如还是和楚月芳之间更有话说，她在那边也没什么用。
反正离婚的的事儿都定了，也没什么需要他们跟着劝的。
就这么着，凌老太太跟自己儿媳妇儿交代了两句就直接回来了。
与其看那俩仓促离婚的人，凌老太太感觉还是抱着小孙女儿讲故事更好。
看到凌老太太回来，小凌珑赶紧就要从床上下来，不过还没动，就被凌老太太直接抱住了。
“别下来了，就这么快睡觉了，”凌老太太搂着小凌珑，转头对周丹菲道，“让你带着妹妹也辛苦了吧，也快赶紧睡吧。”
周丹菲忙笑着应了一声。
在凌老太太怀里的小凌珑很快就睡了过去。
今晚一定是个好觉。
第398章 回不到从前
凌老太太走之后，凌翰成和楚月芳夫妻俩其实也没什么可和许香如他们说的了。
许香如他们不是来求主意的，只是来告诉他们一声他们自己的决定。
那他们还能有什么说的。
反正以后的日子是好还是坏，既然是自己做了决定那就只能担着了。
苏宝山知道凌翰成现在的样子是对自己的态度非常失望，他现在其实自己都有点儿瞧不起自己了。
可是有些事情……他真的也没有办法。
许香如为了苏老太太要走，苏宝山不可能不要这个妈，他也做不到说以后跟苏老太太一刀两断。
尤其是在他和苏宝鹏里，苏老太太向来又是最疼苏宝山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和媳妇儿谁的重要性苏宝山决定不了。
他很懦弱。
这点许香如最清楚。
他没法儿决定，那就只能让许香如来决定。
两个人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情离开了凌家，一个沉重，一个放松。
天空上的月亮高高地挂了起来，散发着有些清冷的光晕。
月光下的许香如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仿佛都清朗了几分。
她的心情不算坏。
虽然要和苏宝山离婚了，可至少她和楚月芳道了歉了，以后如果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总不至于像之前那样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了，为什么就突然那么嫉妒楚月芳。
好像……是因为楚月芳收养了小凌珑吧。
许香如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生了一个女儿，楚月芳生了一个儿子，她本来因为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一个孩子是个闺女还有些精神萎靡，但是楚月芳那时候眼里的羡慕让她就没那么难受了。
尤其是楚月芳对苏秀秀的疼爱更是让许香如隐隐地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可没想到楚月芳却突然收养了小凌珑。
本来楚月芳每天都会去看苏秀秀，还会给许香如和苏秀秀母女带去很多稀罕的吃食，什么麦乳精奶粉啊都是不缺的。
可有了小凌珑，楚月芳就再也没有送过了。
那些东西……其实本来也是属于楚月芳的，可陡然得不到那样的许香如心里却像是扎了无数根刺一样。
甚至还曾经生出过如果没有小凌珑就好了类似这样的想法。
再之后她知道了自己不能再生育……
这桩桩件件叠加在一起，她看着楚月芳的眼神就变了，每次说话她好像也不由自主地阴阳怪气了起来。
现在突然想清楚了这些，许香如觉得曾经的自己好像可笑的很。
楚月芳漂亮，性格好，会说话办事，和婆婆相处得和亲母女一样。
楚月芳就是比她强。
这一点许香如现在才觉得承认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许香如活到这个年纪也就只有楚月芳这么一个交好的朋友，现在想想她都想把过去的自己给一巴掌打醒。
如果不是她自己作，她和楚月芳现在肯定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现在……
摔碎的镜子就算是粘起来也还是带着痕迹的。
许香如想着忍不住低低地叹口气。
……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399章 寂寥
听到许香如的叹气声，走在她旁边的苏宝山却不由得浑身一抖。
叹气……是不是对他失望了？
苏宝山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怎么不走了？”
眼看着要回到苏家了，许香如发现苏宝山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这会儿夜色已经有些深了，也没有其他人在，苏宝山没有什么顾忌，下意识抓住了许香如的手。
“香如，我们……再好好想想行吗？让我……让我再想想……”
苏宝山心里有些发颤。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好像也太仓促了，可是他又真的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可是如果能多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他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呢？
许香如听到苏宝山的话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两个人都已经说好要离婚了，现在苏宝山还说什么再想想的话。
“再想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许香如平静地说道，“我们就早点解脱吧，你也可以早点有新的生活，我是真心祝福你的。”
她不怨苏宝山，只能怨自己和老天爷给她的命。
注定了就是这样的结果。
苏宝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香如……”
“走吧，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早点去县城。”许香如毫无留恋地转过身推开苏家的门。
苏宝山面色苍白如纸。
回去之后许香如先去看了苏秀秀，看到孩子在床上好像睡得正香心里微微畅快了一些。
离婚只要能带走闺女就行了。
苏宝山没有跟进来，一个人孤独地蹲在了堂屋门外。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别胜新婚的场景没有发生在他和许香如的身上，两个人现在要面临的却是彻底的分道扬镳。
懊恼。
痛苦。
无奈。
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人的身体好像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堂屋的门被打开了。
许香如低下头看着苏宝山。
“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先去你妈那屋子凑合一晚上吧，反正她今天又不过来。”
苏宝山抬起头看着许香如，有些僵硬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香如……”
许香如微微垂下眼睑：“赶紧去睡吧，明天还有事儿呢，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其实就算是苏宝山不说，许香如也知道这人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已经没有听的必要了。
苏宝山愣了一下，大概也能明白许香如的想法，眼神里的光彩好像一瞬间全部都熄灭了。
他站起来，抖了抖蹲麻了的腿。
低声道：“那你早点睡吧，我也去睡了。”
说完苏宝山才转身往苏老太太之前住的屋子去了。
月光下的背影微微佝偻着，走的步子也有些不稳当，从这背影看过去好像瞬间老了几岁一样。
许香如看到苏宝山进了屋子，轻叹一口气转身进屋了。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谁也怨不了谁。
以后各自好好过吧。
就算现在难过，等过些天也总是会忘的。
尤其是等他以后有了新媳妇儿，有了新的孩子之后……过去的人就更不重要了。
第400章 人呢
转天一早鸡刚叫了一声许香如就醒了过来。
大概是心里装着事儿，睡觉总觉得不怎么安稳。
许香如穿好衣裳下地，可这稍微清醒了一下才瞬间愣住了——
床铺是空的！
昨天晚上她是和她闺女苏秀秀一起睡的，可现在却是空的！
许香如瞬间感觉腿都有点儿发软，一边喊着“秀秀”一边出了门。
苏宝山听到许香如的声音也出来了。
他穿的和昨天穿的还是一个样儿，只是头发看上去有些凌乱，眼底下一大片青黑，微微有些浑浊的眼珠里布满了血丝。
这一晚上其实苏宝山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觉，听到许香如的声音才立刻出来了。
许香如惊慌失措地看着苏宝山，手脚都在胡乱摆动着：“秀秀，秀秀不见了！秀秀……”
苏宝山愣了一下，忙道：“你别着急，慢慢说，秀秀不在屋里吗？”
“不在！她不在！昨天晚上明明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不在了！”许香如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苏秀秀可能会是她唯一的闺女也是她最大的指望，要是孩子出点什么事儿，那她也没法儿活了。
苏宝山忙安慰道：“别担心，秀秀很聪明，她不会丢的，咱们好好找找，可能自己出去玩儿了！”
其实苏宝山心里也担心，但是现在不是担心的时候，最关键的是要镇定下来。
夫妻俩勉强镇定下来，正要出去找人，就看到了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秀秀！”
许香如立刻冲过去将苏秀秀紧紧抱住。
“你去哪儿了，你吓死妈了……”
许香如眼泪都下来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狼狈。
苏秀秀感觉自己被勒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勉强顺了顺呼吸才道：
“我就是早上醒了……想要去外面玩一会儿。”
苏宝山听到这话却有些奇怪。
“我怎么没听到你出去的声音？”
他基本上没睡觉，如果自己小闺女出了门他应该能知道的。
苏秀秀顿了一下，眨眨眼睛好像不知道要怎么给苏宝山回话。
事实上苏秀秀当然不是在外面玩一会儿。
这会儿苏秀秀真的是腰酸背痛的。
为了完成那个奇葩的在凌家入住一晚的任务，她昨天是在许香如睡着之后偷偷溜出来的。
那会儿大概苏宝山正一心想着离婚的事儿没心分给苏秀秀吧，她顺利地离开了苏家。
幸好凌家偶尔有时候会有不关大门的情况，毕竟槐河村也没什么人半夜不睡觉往别人家跑的，这才让苏秀秀逮到了机会。
她是生生进了凌家之后，在凌家门的过道下面待了一晚上啊。
本来想早点回来也没人看见，谁知道这系统规定要到鸡鸣的时候才能算完成任务。
结果就卡了这么个时间。
“算了，也别问了，孩子贪玩儿也正常，”许香如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将残留的眼泪擦掉，“没事儿，咱们秀秀想玩可以玩，不过下次得跟妈说一声了。”
苏秀秀看着许香如没说话。
下次……
大概不会有下次了吧。
第401章 盘算
许香如完全没发现苏秀秀的“异常”，反正现在孩子没什么事儿，她也没必要追究这孩子为什么瞎跑出去玩儿。
洗了一把脸之后许香如才去了厨房做早餐。
“我来吧。”
苏宝山的成语听着有些沙哑低沉。
许香如道：“还是让我来吧，反正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苏宝山听到这话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许香如舀了半碗面粉，加了水和盐，然后又切了一些葱花碎洒进去，和成不稀不稠的面糊。
苏宝山从坐下来就一直在盯着许香如看。
好像想要把一切都印在自己眼睛里似的，看得格外认真仔细。
他看看许香如和好了面糊就要把面糊倒进锅里，忙道：“还没磕鸡蛋进去呢！”
看到这糊糊苏宝山就知道许香如是要煎面片，就是把鸡蛋，面粉和水和成糊糊，煎出来的面片又白又嫩又好吃。
可鸡蛋也是最关键的东西，总不能给忘了吧？
许香如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把面糊倒进了锅里。
苏宝山还不明白，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
他微微低了低头就看到自己小闺女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秀秀……”
“爸爸，没有鸡蛋吃！秀秀很久都没有鸡蛋吃！”苏秀秀伸出手指搅动着衣角，时不时小心的抬起头瞥苏宝山一眼。
苏宝山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沉默。
是啊。
他怎么忘了……
他妈把这边的鸡都送到了他大哥那边去了了，既然没有鸡，哪里有鸡蛋能吃。
昨天晚上苏宝山做的炖鸡可能是许香如和苏秀秀母女吃得相当好的一顿了。
想到这个苏宝山脸上就只能露出苦笑了。
许香如要走了也好，那的确是不用再受这份折磨了。
苏宝山把手伸进自己口袋，拿出了几张纸币一股脑全塞给了苏秀秀。
“乖，下次想要吃鸡蛋大不了去别人家买几个，不会让咱们秀秀吃不上鸡蛋的！”
苏秀秀看了一眼被塞到手里的钱。
虽然看着都是小面值的，可这全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个十几块钱的。
还真是大方的很。
苏秀秀一边将钱塞进自己口袋里，一边道：“奶奶不喜欢秀秀，她只喜欢小伟哥哥，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现在小伟哥哥可壮了~”
苏宝鹏家的苏伟，那岂止是壮啊，简直就是行走的水缸。
苏老太太的溺爱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苏宝山虽然还没见到苏伟现在什么模样，可听到苏秀秀这话也自动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个吃不饱的小女娃和一个大鱼大肉的胖小子的情景来。
苏秀秀看着苏宝山现在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这话让后者心里有了印象，这就可以了。
苏秀秀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但是她也不想太受罪，那就只能激起苏宝山对她如山般的的父爱了。
等之后许香如离开了，那她可是还要跟苏宝山，苏宝山新媳妇儿，还有苏老太太一起继续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她现在就得为之后开始做盘算了。
第402章 这一顿饭
苏宝山听到苏秀秀的话确实心里很不舒服，就算他们家里没有儿子，就算苏老太太再疼苏伟，可这家里的东西除了房子以外也都是苏宝山赚来的。
他赚来的东西，可他自己的闺女连鸡蛋都吃不上，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这会儿苏宝山对苏老太太都生出了埋怨。
想要孙子是没什么，可他闺女也是亲生的，是苏老太太的亲孙女。
凭什么就被这么不重视。
苏宝山伸出手轻轻揉揉苏秀秀的头发：“乖，以后想吃什么都跟爸说，爸不能屈了我家闺女……”
话音到最后有些微微沙哑。
今天过去他这个闺女要被媳妇儿带走了，以后想要见到恐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了。
苏宝山眼眶红着，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受。
这一离婚要走的也不只是自己相处多年的媳妇儿啊，还有他目前唯一的闺女。
这让苏宝山怎么可能不伤心。
苏秀秀看得非常清楚，苏宝山这百分百肯定也是答应了让许香如带她走了。
被苏宝山抱着，苏秀秀只沉默着不说话。
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她是不可能走的，现在不能应苏宝山任何话头。
苏宝山不知道苏秀秀心里打的主意，只以为自己闺女是难受了才不说话，他心里也就更难受了。
和许香如的最后一顿饭。
这会儿饭已经好了，其实也非常简单，就是烙了几张葱花饼，然后再配上熬好的米粥，这次没有放任何其他的配料，就是白白嫩嫩的大米饭，再加上胡萝卜丝和黄瓜丝切好用盐腌的咸菜。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随便吃一点吧。”许香如把筷子递给苏宝山。
苏宝山看着面前的饭菜，想到厨房里居然连鸡蛋都没有，整个人心里都像是被堵住了。
他低声开口道：“我寄回来的钱，妈给你多少。”
听到他问这个，许香如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问这个干什么。”
苏宝山闭了闭眼睛。
其实不用许香如说，苏宝山大概也能想到，他寄回来的钱，苏老太太肯定是拿走了一大半。
虽然不至于一分钱都不给许香如，可也不会让她手头能多宽松。
可苏老太太不该把家里的鸡也都拿走。
对不住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苏宝山现在连再说这样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白白的米饭本来应该是非常吸引人的食欲的，可现在苏宝山却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这顿饭……应该就是他和许香如作为夫妻能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他伸出手僵硬地夹了一筷子咸菜给许香如。
“……以后日子难了随时来跟我说。”
即使不是夫妻了，苏宝山也不会忘了过往那些年的情分。
许香如以后可能会嫁人，如果过得不好，苏宝山不会不管不顾。
现在他就提前把这话告诉给她，毕竟许香如的娘家那边并不是很能指望得上。
许香如再找一个对象也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情况，可能比这好，也可能比这坏。
可就算真的日子过得难了，也还有他呢。
苏宝山永远不会将许香如抛到脑后。
不会。
第403章 蓝图
在苏宝山和许香如吃作为夫妻的最后一顿饭的时候，凌家在他们之后没多久开饭了。
饭桌上坐着的也是格外多的人。
除了凌家这些口，还有周丹菲周安元，以及金老头和龙晟。
不说好坏，只热闹是肯定的。
特意分开了桌子，凌老太太他们几个大人肯定是一桌，其他人在另外一桌。
不过因为小凌珑，凌小五和龙晟年纪最小，所以他们三个被安排在凌老太太他们那桌方便照顾一些。
凌翰成笑着开口：“叔，昨天和龙晟在后头睡得怎么样？那屋子也有些日子没人气儿了，不知道还好不好住。”
金老头吃着饭随口道：“有什么好住不好住的，我们这都不是挑剔的人，有屋子先将就着就不错了。”
凌翰成道：“那还是要看看屋子有没有什么毛病，要是有毛病回头我去帮您修理修理，万一再下大雨得能安全。”
金老头点点头表示自己也知道。
不过他暂时和龙晟租住的凌家后头那屋子，头先住的是知青，里头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后来那些但凡有些门路的知青们都回城去了，房子才空到了现在。
虽然算不上多新，但是总要比很多房子都要好的。
对金老头来说也足够了。
凌老太太边给小凌珑剥鸡蛋边道：
“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开头，别藏着掖着，咱们不兴那套。”
这话说得直接可也是事实。
金老头对凌翰成还有凌家的孩子们都好，凌家也会对金老头和龙晟好。
这都是应当的。
金老头明白凌老太太的意思，点着头：
“如果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肯定不会不说话的。”
凌老太太听到这话才点点头，又道：“盖屋队的人今儿就能过来了，你得把你对房子的规划跟人家好好说说，别等之后万一再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金老头应道：“这个我知道，放心吧。”
金老头昨天晚上就想好了房子的规划了。
他预备着盖上三间正经的屋子。
堂屋一大间，但是做成大间套小间的形势，然后西屋一间，东屋一间。
再在东边开个小间当灶台。
金老头也是想得非常全面了。
堂屋大间套小间，以后非常方便有了孩子之后就近照顾。
西屋的一间用来放东西，东屋的一间暂时金老头是预备着以后他住，不过万一以后龙晟娶个媳妇儿不乐意跟老父亲一起住，那到时候金老头肯定就要搬走。
不过以后要搬到哪里去，就到时候再说了。
目前暂时房子先这样安排着。
“中规中矩的屋子，不是什么难题，盖屋队应该没什么问题，等他们来了你再细细算。”
凌老太太听到金老头的规划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反正基本上盖屋子都是这样的。
金老头只要钱够数，那其他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了。
金老头笑呵呵地说道：“您介绍的我肯定信得过。”
凌老太太听到这话肯定是很舒心的。
不过还是道：“毕竟盖房子不是小事儿，好好琢磨琢磨也不着急。”
第404章 再进凌家
盖屋队还没有来，倒是先迎来了苏宝山和许香如。
俩人今天就要去办离婚，可是得要去县城，没必要带着苏秀秀一起跑那么远。
苏宝山本来下意识的就想说给苏老太太照看一天，不过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自己直接给否定了。
许香如和他离婚的很大部分原因就在苏老太太身上，而且苏老太太还对苏秀秀也不好，要是提出把孩子给苏老太太照看，许香如肯定是不愿意的。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只能把孩子托付给凌家。
金老头还不确切知道苏宝山和许香如要彻底离婚的事儿，听到他们这来意就忍不住讽刺道：
“你们家又不是没人，这动不动把孩子送这边来，当这边是什么地方，谁该着欠你们了吗！”
金老头这么直截了当的话让苏宝山和许香如的脸色有些僵硬。
尤其是许香如。
她这段时间的确是给凌家添了不少的麻烦，可她真的没办法。
比如照看苏秀秀这一天的事儿，她真的完全不放心把孩子的交给苏老太太，不然谁知道等她回来的时候谁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这要离婚的夫妻俩也没有其他主意，只能厚着脸皮来一趟了。
金老头开口好像还要说什么，不过这回被凌翰成给拽住了，同时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
金老头虽然皱了下眉头不过确实没再开口了。
楚月芳点头答应：“把孩子给我吧，你们回来再过来接。”
楚月芳这回没有问凌老太太的意见，不管怎么样这次苏宝山和许香如提出的要求她都必须要答应下来。
苏秀秀……这会儿还是个有爸有妈的孩子。
可等许香如他们回来……她就是个注定缺少一边长辈的孩子了。
就冲着这个，楚月芳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凌老太太也开口道：“你们大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孩子不用操心，等你们安顿好了再来接吧。”
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凌老太太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太多。
何况也不过就是照顾一天不算什么大事儿。
被凌老太太抱在怀里的小凌珑这会儿也预感到什么，在自己奶奶说要让苏秀秀来他们家的时候她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抬起头，瞳仁分明的大眼睛澄澈无比，可却对上了苏秀秀的眼神。
这会儿苏秀秀好像和之前也不太一样，和苏秀秀对视的时候，后者的眼神里好像带着孤单和可怜。
这样子让人也不好拒绝。
那就……听她奶奶的吧。
小凌珑之前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如果这会苏秀秀真的能跟许香如一起离开，那她想要做的事情更是都做完了。
苏秀秀走过来对着凌老太太鞠了一下躬，语气听上去平静单纯：“麻烦凌奶奶和叔婶的照顾了。“
凌老太太看到苏秀秀的模样倒是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是怎么能把苏秀秀调理成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爸妈要离婚，孩子一下子被发熟了？
第405章 离开最好
苏宝山他们把苏秀秀安顿好就走了。
看凌老太太带着周丹菲，小凌珑还有龙晟和凌小五几个一起去了堂屋，凌翰成这才压低声音告诉金老头苏宝山和许香如今儿要去县城办离婚手续的事儿。
“啥！”金老头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这怎么……”
他不喜欢苏家的人，可金老头也没想到那俩人居然会离婚！
这可着槐河村，不，别说是槐河村，就算是附近的一些村子，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家夫妻矛盾大得到了要离婚的程度！
“您别太大声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凌翰成忙道，“可现在那俩人，已经打定主意了，别人再劝也没用，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好好地走完最后一顿陆路吧。”
当事人都决定好的事儿，外人再劝用处也不太，
金老头听到这话不由得沉默了。
是啊，既然人家自己都决定了的事儿，他们又能做什么。
阻止他们离婚？
这世界上什么都好管，偏偏就家务事不好管。
金老头也不是想要蹚浑水的人，反正能做的事情能说的话凌家的人肯定都说过用过了。
他就不需要过去乱说话。
唉。
“真是想不到……”
金老头拿出烟来。
凌翰成没说话。
这世界上没想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好像也不差这么一件。
楚月芳道：“只是可怜了秀秀，毕竟才四岁就要面临爸妈分离的场面了。”
想到这个场景才让人觉得十分痛苦。
三个大人听着这话忍不住齐齐叹气。
另外一边——
凌老太太在旁边做活儿让孩子们自己玩儿。
周丹菲没什么玩儿的，就坐在一旁看着小凌珑他们。
就算有心想要和小凌珑这个妹妹拉近关系，可毕竟她是个十几岁的大姑娘了，总不能真的和四五岁的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玩什么弹珠。
她完全做不到啊……
周丹菲只能选择看着了。
其实看得出来龙晟也并不是很想要玩，但是玩弹珠是小凌珑的提议，龙晟就跟着陪玩儿。
想到苏秀秀很快就要跟着许香如一起离开，小凌珑心里格外放松，对苏秀秀也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还非常大方地分了苏秀秀不少弹珠。
只当是最后和苏秀秀一起玩游戏。
苏秀秀不知道小凌珑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以为小凌珑对她的态度有些改变了。
虽然总觉得小凌珑莫名其妙的，不过能对她好点儿肯定是好事儿。
她的积分可还指望着小凌珑呢。
这么想着苏秀秀倒是觉得干劲十足了。
只要等着许香如一走，她留下来，成为了没妈妈的可怜孩子，到时候楚月芳包括凌家的其他人一定会对她另眼相待的。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她女主光环发挥作用的时候。
苏秀秀现在就已经在脑海中幻想着自己取代小凌珑，被凌家的男孩子们包围，被顾明泽喜欢追求，被所有人疼爱的“美好生活”了……
不自觉地竟然还笑出了点儿声音。
小凌珑看着被苏秀秀弹歪的弹珠不由得歪了歪脑袋。
这弹歪了还笑，难道是因为她爸妈要分开所以脑子不太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