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登门道歉
“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帮你想办法啊？”
陈雪茹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范金有闻言张了张嘴，支支吾吾的老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你倒是说呀？你这老半天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陈雪茹睁大眼睛看着范金有，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开口，一时间是又好气又好笑。
“是这样的，昨天下午我们居委会来了一个女同志，说是何主任以前的邻居，她找何主任有点事情，但是不知道地址，所以想让我们帮着给找一下。
我之前去过一次何主任家里，所以当时也没想太多，就直接把人给带过去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
那个女同志见到何主任的爱人后，两人就吵了起来，紧接着何主任就回来了，回来骂了那女的几句，你也知道我这人好面子。
我寻思着那个女同志毕竟是我带过去的，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被人欺负，所以我就插嘴说了几句公道话，然后这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范金有咬了咬牙，吞吞吐吐的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细节方面肯定是大修过的。
“就这？没别的了？”
陈雪茹神色愕然的问道。
“就这。没别的了。”
范金有点点头，将陈雪茹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对你真的是没话说了，范金有，还是当年那句话，你就是个高级催巴儿的命。
你这辈子啊，最多也就这样了，就你这觉悟，还是早点把居委会副主任这个位置让给别人吧。”
陈雪茹盯着范金有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你这话啥意思啊？”
范金有面色僵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没啥意思，我就是突然有些感触了。你别打扰我，让我好好想想。”
陈雪茹叹息一声，随口回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这话一出，范金有立刻牢牢的闭上了嘴，眼巴巴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陈雪茹。
“好了，走吧，带我去你说的那个何主任家里看看吧，我觉得人家可能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心上，纯粹是你自己吓自己，想多了。”
陈雪茹躺了一会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起身招呼了一下范金有，率先朝外面走去。
“雪茹，咱们不带点东西过去吗？”
范金有不敢反驳，只得紧紧的跟在陈雪茹身后，讨好的问了一句。
“咱们和人家压根就不熟悉，你就算带了东西，他们也不会收的，还不如就这样空手过去。
你呢，就当是自己办错了事，说错了话，上门给人家赔礼道歉的，看看人家是什么态度，我也好探探他们的口风，到时候咱们在做决定也不迟。”
陈雪茹有气无力的回了几句，便不再言语，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何雨柱家门口。
“就这，何主任他们家就住这里。”
到地方后，范金有指了指院门，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上去敲门啊。”
陈雪茹对着院门努了努嘴，示意范金有上去叩门。
范金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听陈雪茹的，硬着头皮走到门口敲了几下。
“谁啊？”
刚回到家没多久的何雨柱让秀芝继续做饭，他则是朝着院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居委会的。”
范金有镇定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
“我说怎么听着这声音这么耳熟呢，原来范主任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雨柱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一男一女，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我昨天工作的态度有些不好，回去之后我好好反省了一下，今天特地过来跟您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范金有腰身一矮，谄媚的低着头说道。
“我说范主任啊，你今天这工作态度倒是很端正嘛，要是昨天也能像今天这样，那咱们压根就吵不起来。行了，你的歉意我收下了，这事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咱们都别提了。”
何雨柱微微一愣，很大度的摆摆手，并不是特别想讨论这事。
“哎，听您的，您说算了，那咱们就算了。”
范金有满脸堆笑的说道。
“原来您就是何主任啊，您还记得我不？”
他们俩的事一结束，陈雪茹立马笑着凑上来问道。
“当然记得啊，你不就是那个批发商店的经理吗？我家里那两泡菜坛子还是你卖给我的呢。”
何雨柱瞅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道。
“对，没错，就是我，当时您走的急，我都没来的及问您尊姓大名呢，没想到今天咱们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陈雪茹见他还没忘了自己，不由得掩嘴轻笑一声。
“呵呵，就您的这身气质，整个四九城也不多见呢，我要是忘了才奇怪呢。”
何雨柱一脸淡然的看着她。
“您这是在夸我？”
陈雪茹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道。
“不然呢？”
“哈哈，不管是不是我都当您在夸奖我了。”
陈雪茹展颜一笑，语气爽朗，没有丝毫的做作。
“您二位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今天事情太多，这会有点累了。”
何雨柱实在是没有太多心思跟外人纠缠，他也不愿意别人随随便便的进他的屋子，所以也没有再理会他们，直接下了逐客令。
“没没事，我们今天过来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跟您道了歉，赔个不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既然您累了，那我们两口子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先告辞了，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陈雪茹愣了一下，面色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微笑着回了两句，带着范金有告辞离去了。
“老何，外面敲门的谁啊？”
二人离开后，何雨柱也没多做停留，直接把门一关，就回了屋，回到屋里后，秀芝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谁，居委会的，过来问个东西，不用管他们，咱们继续忙咱们的事情，来我来给你打下手。”
何雨柱随口回了两句，挽起袖子就打算上来帮忙。
“不用，不用，你坐着休息会，我马上就做好了。”
秀芝也没多想，笑着回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小酒馆喝酒
“雪茹，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告辞后的两人走了一段路程后，范金有不可思议的问道。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要不是你非要过来，人家都把这事给忘了呢，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就是想多了，自己吓唬自己。”
陈雪茹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回道。
“那可不好说，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觉得我的担心还是对的。”
范金有摇了摇头，并没有认同陈雪茹的话，依然是坚持自己之前的观点。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走吧，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们就去小酒馆喝一杯啊，看看那里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
“没问题，正好过去喝点酒暖暖身子，这天太冷了，咱们快点过去，避避风也好啊。”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小酒馆的大门，此时的小酒馆正好处在营业的高峰期。
里面坐着不少的客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壶酒和几个小菜，这里的酒并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纯正的牛栏山二锅头。
味儿还是很正的，再加上徐慧真当年定下的绝不掺水的规矩一直都在，所以来来往往喝酒谈天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基本上这附近的闲汉没事都会跑这里来找找乐子，这也算是三教九流的一个落脚点吧。
毕竟这年头的娱乐场所不多，小酒馆虽然小了点，但是乐子却不少，尤其是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聚在一起烤着火，聊着天，喝着酒，吃着菜，热热闹闹的。对于一些独居的人来说，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陈经理，范副主任您二位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作为小酒馆里最有派头的牛爷，瞅见他们两口子后率先招呼了一声。
“这最近一直都忙，没什么时间过来，这不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有了点时间，我们就过来了。”
陈雪茹笑着说道。
“范副主任，陈经理。”
牛爷的招呼声过后，小酒馆里其他的几桌客人也纷纷笑着跟他们打起了招呼，其中以强子的态度最为恭敬。
蔡全无一边拿着算盘拨弄，一边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当他听到强子的声音时，立刻就觉察出了一丝不对。
不过蔡全无也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想太多，虽然以前自己干窝脖的时候跟强子关系很铁。
但是自从当年他跟徐慧真结了婚，强子的态度就变了不少，两人这些年来也闹了很多不愉快，现在的关系只能说是认识了。
“来，八两，一盘花生米，小菜也给来两盘。”
两人跟小酒馆里的客人寒暄了几句后，陈雪茹找了个空座坐下，范金有也是很自然的走到柜台哪里，问蔡全无要了酒和菜。
蔡全无接过钱来看了看，麻利的从柜台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菜，同时也给他打了八两小酒。
“好嘞。”
范金有很自觉的接过酒菜，笑着端到桌上。
“我说各位，最近咱这胡同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啊？说出来大家伙也听听啊。”
陈雪茹随手拿过一个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随口看都不看一口喝了下去。
“陈经理，您这酒量咱们小酒馆估计也就徐主任能压你一头了，别的都得靠边站啊。”
牛爷坐在对面，对这一幕那是看的真真的，虽然他以前也见过不知一次相同的画面，可还是有些咋舌。
这女人以前来小酒馆，别的不说，每次最少八两白酒，喝完脸都不带红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反正据他所知，经常来小酒馆喝酒的男人里，真就没有那个能和她论个高低的。
“哈哈，您过奖了，我这点酒量算的了什么，徐慧真喝起酒来，那可是三五斤都止不住啊。”
陈雪茹对他举了举杯子，笑着示意了一下。
“徐主任那人从小到大就在酒缸里泡出来的，喝这玩意就跟喝水一样，咱们和她可不能比啊，但是您就不一样了。
说句实话，从当年我第一次进这小酒馆到现在，您的酒量那绝对能排到前五去啊。”
牛爷见状，连忙端起自己的杯子，两人碰了一下后，他继续说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从小跟着家里人走南闯北的的，谈生意的时候要是不喝点酒那都没法谈。”
陈雪茹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好在她控制能力比较强，没多久就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咱们今天不聊这个，聊聊别的吧，那位给打个头啊？”
“得，那就聊聊别的。”
牛爷见她兴致不高，便岔开话题，不再继续谈这事。
“全无啊，你们酒馆这咸菜到底怎么泡的啊，吃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陈雪茹放下酒杯，挑了一根咸菜丢进嘴里，细细咀嚼了下道。
“这可是独家配方，哪能随便告诉别人呢。”
蔡全无憨笑着说道。
“他们家咸菜就这个味，比别家好吃，这个我们回去自己泡不出来，这可是小酒馆的特色之一了，算得上度假供应了。”
牛爷悠闲的抓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慢条斯理的说着。
“没错，这咸菜我回家捣鼓了好久，味道总是差点。”
众人就这咸菜的话题聊了几句，见蔡全无并没有透漏的意思，也就转移到了别的事情上。
“哎，我听说咱们这胡同新搬了一家住户进来，各位可知道这家人是干什么的吗？”
陈雪茹喝了几杯酒后，始终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话题，觉得无趣的她，索性丢了个话题进去。
“您说轧钢厂的何主任啊，这事吧，我倒是知道那么一点，不过也不多，可惜片儿爷不在这里，要是他在啊，绝对门清。”
牛爷喝了一口酒后，笑着说道。
“奥，那您说来听听。”
陈雪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问道。
“说起这何主任吧，其实前段时间他刚搬过来的时候，也来过一次咱们这小酒馆，不过人家不是过来喝酒的。
是过来买咸菜的，当时我多喝了几杯，还以为他是新来的酒客，后来好像是秦爷，提了一句。
说何主任就是前面胡同那个红星四合院的何大厨，我这才想起来他是谁，本来想拉着他喝几杯的，可惜人家有事，没喝成。不过我们也口头约定了下次有机会一起。”
牛爷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前兆和准备
“嗯，还有这事？”
陈雪茹挑了挑眉梢，好奇的看着牛爷问了句。
“那可不，当时我记得好像也就这个点，我正待在这里喝酒呢，那何主任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牛爷见陈雪茹好像对这事挺感兴趣的，便把那天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牛爷的话后，陈雪茹跟范金有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很默契的举杯碰了一下。
时间过的很快，寒冷的冬季嗖的一下就过去了，这一年的冬天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次。
这话是四九城中最年长的老人说的，也是大家公认的，也许是一种预兆吧。
这天何雨柱下班后和以前一样，骑着车子回到家里。
“回来啦？”
屋里做针线活的秀芝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锥子和麻线笑着迎了上去。
“嗯。”
何雨柱点点头，随手将自己的外套递给秀芝，秀芝也很自然的接过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看你的样子，肯定累坏了吧，你先坐着休息会，我这就去给咱做饭。”
秀芝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温柔的说道。
“没事，这能有多累的，我又不干活，只是去分厂食堂指导他们的工作而已。
对了，我今天买了一块猪板油回来，待会咱们炼点猪油和油渣，今晚吃猪油渣拌饭。”
何雨柱摆摆手，笑着拒绝了秀芝的提议。
“啊，吃猪油渣拌饭啊，咱们这是不是太奢侈了啊？”
秀芝有点担心的问道。
“没事，不用怕，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回厂里汇报工作的时候，厂里觉得我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所以又给我提了一级。
现在我也是21级办事员了，每个月能拿六十二块钱呢，比以前还多了六块呢。今天这顿，就当庆祝了。”
何雨柱一边拾掇手里的土豆，一边笑着说道。
“真的？”
秀芝停下手里的活计，惊讶的问道。
“那还有假？”
何雨柱一脸正色的回了句。
“这可太好了，一下子多了六块钱，能干好多事呢。”
得到确定答复后，秀芝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哈哈，所以我才买了块猪板油回来嘛。”
看着自家媳妇一脸的喜色，何雨柱也非常开心。
很快，东西都拾掇的差不多了，锅也烧开了，何雨柱将切好的猪板油丢到锅里就开煮了。
没多大功夫，锅里就熬出了*白色的油水，紧接着油色转清，一股香喷喷的荤油味迅速的扩散开来。
“妈，何叔叔家做好吃的了，我都闻见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做点吃啊？”
隔壁院的徐静理三姐妹咽了咽口水，一下子就觉得手里的窝窝头不香了。
“做做做，妈明天就给你们做好不好啊？”
徐慧真听了大女儿的话后，鼻子嗅了嗅，想想自家也好久没吃过肉了，心中一软，笑着说道。
“真的，太好了，咱们家也可以吃好吃的喽。”
三姐妹举起小手欢呼雀跃的庆祝了起来。
“赶紧吃饭吧，吃完了就去写作业去。”
“嗯，知道了妈。”
三小答应了一声，大口的吃了起来。
“来秀芝，你尝尝这油渣味道怎么样？”
何雨柱等锅里的油渣全都变成红褐色后，将其全部打捞出来，随手捏了一小块塞到秀芝嘴里。
“真香。”
秀芝毫不犹豫的张嘴吃下去，嚼了两口后，幸福的说道。
“哈哈，香就对了，香你就多吃点。”
“你也吃。”
“好。”
何雨柱肯定不会亏待了自己，给秀芝喂完后，他也拿了一块猪油渣，丢进嘴里，咬了一口后，那叫一个嘎嘣脆。
果然不管到什么时候，这带油水的就是比不带油水的好吃啊。
夫妻两尝了几口油渣后，何雨柱又动手炒了一个白菜豆腐，二人便坐在一起开始吃饭了。
“老何，我听我姐说，最近你们厂里好像在搞什么大会，弄的挺吓人的，到底咋回事啊？”
秀芝扒了几口饭，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反正挺严重的，你告诉大姐，让她尽量别去掺和这事。
对了，我前段时间买回来的那几本书，你这几天多看看，把里面的那些东西啊，能记住的都记住。”
何雨柱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嘱咐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秀芝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好。”
何雨柱心中叹息一声，对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不过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不敢多说，更不敢多管闲事。
他刚说的那几本书不是别的，都是他前段时间专门托人弄来的毛选，基本上只要是出版社出版了的。
他都给弄了好几套回来，家里码了一堆，这都是他就这备用的，以后这东西可是保命的。
因为他提前知道这事，所以对这方面的消息特别留意，再加上他经常去大领导家里，从大领导脸上越来越少的笑容中他也察觉到了危机。
“老何，你咋了？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
“没事，没事，吃饭吃饭。”
何雨柱回过神来后，笑着安慰了秀芝一句，两口子吃完饭后，一起学习了会，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来到轧钢厂里，远远的就看到李副厂长趾高气扬的站在厂门口，背着手一脸严肃的检查着什么。
“李副厂长，您今个怎么来这么早啊？”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过去，笑着打了个招呼。
“什么叫我今天来这么早，我一直都来的很早的。”
李副厂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嘴里重点强调了一遍。
“对对对，您说的对，您今不在办公室待着，怎么突然跑厂门口了，是不是上面有什么领导要下来检查工作啊？”
何雨柱并没有反驳他，只试探着问了几句。
“我是过来检查一下咱们厂职工的出勤情况的，最近老是听到有人说，我们厂很多人都有迟到早退的现象，所以我今天专门过来守在这里，打算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眼里竟然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
李副厂长咳嗽两声后，义正言辞的说道。
“奥，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今天有什么领导要过来视察工作呢，那行那您先查着，我食堂那边还有点工作要忙，我就先进去了，您要是需要招待客人啥的，提前派人过来通知一声。”
何雨柱点点头，随意的丢下两句，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何主任，您来了。”
“嗯。”
……
走进食堂后，里面的工作人员纷纷向停下手里的工作，跟他打着招呼。
“大家把手里的活停一下，昨天厂里下了重要指示我给你们传达一下，你们都过来，咱们开个简单的会议。马华，你找几个人去把外面搞卫生的都叫进来。”
何雨柱四下看了看，突然开口说道。
“好嘞。”
“刘姐，开会了。”
“杨师傅，何主任要给咱们开个会，卫生先别搞了，你快过来。”
主任都发话了，众人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就在后厨集合了。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呢，就说两件事，第一件，早上进门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李副厂长亲自站在门口查迟到早退的。
据我所知，这未来几天早中晚都会查，而且有专门的人查，所以手脚干净点，不该拿的千万不要动，不然我也保不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何雨柱平静的看着他们说道。
“您放心吧师父，我们都记住了。”
“那就好，记住就好。”
何雨柱扫视一周后，见大家都点头了，也就没有过多的纠缠，开始说第二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这样，现在我来说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咱们后厨的卫生情况，我们后厨的工作就是给工人们做饭。
卫生情况必须要得到保证，这一点昨天厂里的会议上咱们主任亲自打了包票了。厂里随时都会有人过来检查咱们食堂这边的卫生。
这几天你们辛苦一下，把咱们食堂的卫生好好的搞一搞，一定不能让别的部门看了咱们笑话，这事关系到我们集体荣誉。”
“何副主任说的对，这一点你们抓紧给办，必须要做到干净整齐，什么墙角旮旯都给我打扫一遍。”
不等何雨柱继续说话，食堂的一把手李主任走了进来，接过他的话头，严厉的说了一通。
两位主任都发话后，众人更不敢掉以轻心了，一个个大声应了起来。
“何副主任，让他们先忙，咱们去办公室聊会？”
散会后，李主任笑着邀请何雨柱去食堂办公室。
“好啊。”
何雨柱答应一声，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李主任，有话您就说吧。”
两人走进办公室坐下后，何雨柱率先开口了。
“嗯，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何副主任，昨天散会后，李副厂长也找我谈了几句。
他的意思是最近咱们食堂饭菜最近油水有点大了，工人们吃的太好，精力过于旺盛，老是里面打架。
所以这伙食标准得降啊，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明天搞一个忆苦饭，让大家也回味一下，您觉得怎么样？”
李主任斟酌了一下，跟他商量了起来。
“可以，我没意见。”
何雨柱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那行，既然您没有意见，那我待会就去呗向厂里汇报，然后通过播音室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李主任面色一喜，仿佛怕何雨柱反悔一样，激动的把这事定了以来。
“您看着办吧，我都可以，您还有别的事情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先出去忙了，早上工作量比较大，刚才开会又耽误了一会，我怕影响到工人们用餐啊。”
何雨柱抬起来头一脸淡然的看着他说道。
“这是大事，那你去看着吧，我现在去厂里汇报去。”
“那我走了。”
何雨柱丢下一句后，转身出了食堂办公室的大门。
“师父，最近咋了啊？怎么突然查的这么严的？”
马华抽空溜到何雨柱身边低声询问。
“做你的菜，其它的别管，就不会有事。”
何雨柱瞅了瞅马华，随口嘱咐了一句，打发他去炒菜去了。
“各位职工，为响应国家号召，我厂决定从明天开始在食堂举办为期一个月的忆苦思甜大会。希望各位职工踊跃参与……”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次自然不会例外，连续三遍的广播后，食堂排队打饭的工人立马炸了锅。
“怎么又举办啊，好日子才过了多久啊？”
“谁说不是呢，最近劳动量那么大，忆苦饭偶尔吃吃还行，这连续吃一周谁顶得住啊。”
“好啊，厂里的这个活动好啊，忆苦思甜，居安思危，咱们也是时候回味一下过去了。”
“没错，这几天啊，天天吃好的，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呢，换换口味也好。”
……
人群里又反对的，也有赞同的，种种言论不一而足，吵吵闹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甚至还有几个观点不同的工人因为这事起了口角，撕打在一起，一时闹得人仰马翻的，场面一度有些控制不住了。
“磊子，你赶紧去把保卫科的人叫过来，让他们把这些人带走。”
何雨柱听见声音出来一看，无奈的吩咐了一句。
“是，主任。”
磊子回了一声后，飞快的迈着腿跑走了。
没多大功夫，保卫科的科长带着五个人拿着家伙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把人分开，全部抓走了。
“哎，别看了，别看了，到你这了，要什么菜啊？”
短暂的闹剧结束后，刘岚拿着大勺敲了敲桶面，对打饭口的那人吆喝了起来。
“明天就要吃忆苦饭了，今天得吃点好的，给我来两个馒头，白菜豆腐都来一份，还有那个土豆也来点。”
“王三麻子，你这是不打算过了啊。”
“呸，忆苦饭什么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和这个比，今天不多吃点，以后一个月可都要吃那个了。”
王三麻子梗着脖子回了一句，端起饭盒就走了。
“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刘岚，给我也多打一份饭，我带回家去吃。”
“你想屁吃呢，一人一份哪有多的，都是按量走的。”
刘岚嗤笑着回了一嘴。
“那就给我也照着王三麻子那个来一份。”
“这还差不多。”
刘岚嘟囔了一句，熟练的给他打了饭，紧接着喊了下一个。
第一百八十三章忆苦思甜今胜昔
一天的忙碌过后，何雨柱面色忧郁的回到家中，心情隐隐有些压抑，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到了这个时候，要怎么大展拳脚，谁知事到临头了，他才发现自己除了明哲保身外，似乎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时代的狂潮是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的，历史的车轮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老何，饭好了，吃饭吧，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吃完饭再想吧。”
秀芝端着饭菜走过来放到桌上，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最近这段时间她老是发现自家男人在莫名其妙的发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嗯，吃饭吃饭。”
何雨柱闻言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秀芝关切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犯了癔症了。
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胡思乱想，平白无故的让自己爱的女人提心吊胆的，简直就是舍本逐末了。
这外面的风波再大，只要不殃及到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身上管他那么多又有何用，反正自己也没那个阻止的能力，与其如此还不如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想通了这个道理后，何雨柱脸上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光彩，浑身上下的那种郁郁之气也慢慢的消散了。
“秀芝，我没事的，就是有点事情没想通，现在已经好了，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在这样了。”
何雨柱对秀芝笑了笑，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柔声说道。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秀芝盯着何雨柱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发现他和以前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这才笑着回了一句。
两口子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说的话都是没头没脑的，但是彼此的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默契了。
吃完饭后，何雨柱带着秀芝在灯光下看了会书，顺便给她教了几个不认识的字，屋里的气氛仿佛在一顿饭的时间里，变得融洽了起来。
一夜过后，何雨柱从睡梦中醒来，大手往旁边一搭，摸了个空，秀芝不知何时已经起床出去做家务了。
这就是传统女人的生活啊，每天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休息，整日里忙忙碌碌的，为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所困扰。
对此，何雨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干涉这件事情，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了，秀芝也不会听的，毕竟这是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女人都要承担的东西。
要是不去做的话，那就是异类，而异类往往都会被那些癫狂的人们所窥视，一不小心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毕竟缺席的正义，可不是正义，只是利益交换下的产物而已。
早餐很清淡，一碗热气腾腾的的羊奶和几个黄灿灿的玉米面贴饼，配上自家腌制的一小盘萝卜条，看似简朴，却是无数人一辈子的追求。
“秀芝，我上班去了。”
何雨柱吃完早饭后，抹了抹嘴笑着跟秀芝说道。
“嗯，去吧，路上小心。”
秀芝甜甜的笑了笑，温柔的嘱咐了一声。
很快，骑着自行车的何雨柱，便到来了红星轧钢厂大门口，李副厂长还是跟昨天一样，守在厂子门口检查着进进出出的工人们。
虽然何雨柱觉得他是在做秀，不过人家的这个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因为他这个秀，那可是实打实的做了事情了。
这一点任谁也没话说的，就算是后世的那些狗仔们来了，也得认啊。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何雨柱笑着走了进去。
“师父，您来了。”
他刚一进门，便宜徒弟马华就急吼吼的冲上来问好了。
“嗯，来了，你们不做饭，都站着干啥呢？”
何雨柱点点头，随口答应了马华一声，随后疑惑的看着后厨发呆的工作人员问道。
“是这样的师父，昨天厂里不是发通知了嘛，说是从今天开始让我们食堂给工人们供应忆苦饭嘛，大家这会都在为这事发愁呢。”
马华端着何雨柱的打搪瓷杯子走过来，愁眉苦脸的说道。
“没错啊，厂里的的确通知这事了，你们照着做不就行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们连忆苦饭都不会做。”
何雨柱诧异的看着他们，眼中满是不解的意思。
“忆苦饭我们当然会做了，但是这具体做到那种程度，昨天您跟主任都没有给定个具体的章程，我们几个早上过来后商量了一下，都没敢动手啊，这不就等着你来了，给定个标准了在做吗。”
这话一出，马华赶紧将自己等人不敢动手的原因说了一遍。
“这有什么标准不标准的，和以前一样，什么烂菜叶、萝卜缨子都洗吧洗吧，洗干净了剁碎了，一半菜一半麸子，搅和在一起弄成团子，蒸熟了给工人们吃就好了，快去做吧，别耽误了饭点。”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吩咐道。
“那行，那我们知道了，我们这就动手，你放心吧，师父，这个东西做法简单，大家伙都可以上手，坐起来很快的，绝对能赶在规定的时间里做出来的。”
马华面色一喜，笑着保证了两句，麻溜的跑过去加入人群中，开始做起忆苦饭来了。
对这所谓的忆苦饭何雨柱可是门清，以前食堂也不是没有做过这东西，他自然知道这玩意该怎么做。
刚才马华说的那个标准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问他要不要往饭里面，加石头沙子之类的玩意进去嘛。
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记得他当初还是学徒的时候，厂里就组织过一次忆苦思甜的活动，也是李副厂长牵头的。
结果那会的食堂主任是个狂热分子，为人十分偏激，直接从外面弄了半袋子石头倒在了面里。
众所周知，这忆苦饭吃之前都要专门的苦难群众来诉苦的，诉完苦才能吃的，但是必须是由领导和干部带头吃的，要是你吃不下或者表现出不想吃的一起来，那你平时表现的再好，也白搭都要打水漂。
所以当时就发生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李副厂长为了表示自己不怕苦，不怕难的精神，在诉苦大会结束后，毫不犹豫的跑到台上。
豪言壮志的说了一通废话，抓起一块食堂主任亲自端上去的忆苦饭团子就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咬就出事了，可能是他运气好，挑到的那块菜团子里面包着一块大的离谱的石头，李副厂长一嘴下去，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老牙就给崩了。
疼的李副厂长一口老血就喷在了那个食堂主任脸上，那可是实打实的一口老血，不带半点虚的啊。
唬的台上台下的人们，都以为有人在忆苦饭里投毒了，一股脑的围上去救人去了，等手忙脚乱的人们把李副厂长救回来，事情也搞清楚了。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吃那天的忆苦饭了，没办法这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遭了大罪的李副厂长，从那天以后更是留下了心里阴影，吃饭都不敢大口吃了，每次吃饭前都要看了看才会下嘴。
当然了，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现在的这个食堂主任就走马上任了，原本的那个好像是被发配到，不知道那个墙角旮旯的分厂去了。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最值得讽刺的是那次厂里剩下的那些掺杂了石头子的忆苦饭，因为没人吃，被请来诉苦的贫下中农给打包带走了。
按照他们的说话，他们村子里吃的东西可比这差多了。这话虽然很平淡，也很真实，奈何当时在场的人没几个相信的，人啊，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啊。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马华给泡的茶水，一边在脑海里搜寻着过去的记忆，心中也一直在叹息。
其实当初那几个贫下中农说这事得时候他也不相信，毕竟城市户口，月月都有供应粮吃，哪怕那会何大清已经跑了，他跟何雨水生活水平比院里大多数的人都低了，可是也没有经历过那种苦日子。
这个年代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差距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距，为保证前者有足够的口粮，后者付出的代价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就连史书也不敢记录那段悲惨的过去，只能用春秋笔法将其美化，进而模糊处理，或者一笔带过。
信仰的力量很可怕，可怕到所有人水深火热的时候，都能满怀希望，就像人在冻到极致的时候，会光着身子微笑面对死亡一样，任何事情做到极端，都是一场浩劫。
短暂的思绪过后，何雨柱摇着头叹息了一声，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搪瓷杯子，加入了人群之中，同他们一起开始做这顿忆苦饭。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适用的，在众人的努力下，忆苦饭很快就做好了。
“何副主任，今天得忆苦饭做好了吗？”
就在这时，面色红润的李副厂长从外面走了进来。
“做好了，这次忆苦饭我们是用烂菜叶子、萝卜樱子混合麸子做成的，味道可能不好，估计吃起来可能会有点轧嗓子。”
何雨柱脸色一板，严肃的看着李副厂长说道。
“轧嗓子不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来，为了确认你们做的这个忆苦饭，是不是真的符合咱们厂对忆苦饭的标准，我先代替大家伙尝尝。”
李副厂长大气凛然的说了两句，然后从蒸笼里取出一个菜团子，吹了几下后，刚打算下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珠子转了转，掰开那个菜团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里面除了菜和麸子没有别的东西后，才满意的吃了一口。
“咳咳，还，还真像何副主任你说你那样，有点轧嗓子啊，水呢？给我来一口水。”
东西刚一入口，李副厂长脸色立马变得有些怪异，只见他努力的嚼了几口后，最后费了老鼻子劲，才把嘴里的忆苦饭咽下去。
但是剩下的那大半个菜团子，他却没有继续吃，只是拿在手里面色如常的发表了自己的饭后感言，便攥着菜团子跑路了。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忙自己的，马上就到饭点了，该往外拿的就往外拿，今天没有菜只有这个，待会你们几个打饭的，跟外面的工人同志们好好沟通，不要起什么冲突，明白吗？”
何雨柱扫视一圈后，严肃的问道。
“明白。”
几个厨娘们齐声回了一句。
“好，既然明白，那就行动吧。”
何雨柱一声令下，后厨的工作人员们就开始忙碌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工人基本上也都下班了，一个个的拿着自己的饭盒就走了过来。
“咦，今天怎么没菜啊？”
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工人趴在窗口看了看，纳闷的问了句。
“外面不是挂牌子了吗？今天食堂只供应忆苦饭，别的都没有，以后也都是这个，没有别的了。”
刘岚脸色一僵，瓮声瓮气的回道。
“就这个，这个多少钱啊？”
那人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桶里的忆苦饭张嘴问了句。
“一个菜团子五分钱，你要几个？”
刘岚笑着问道。
“看着似乎还可以啊，给我来四个吧。”
“好嘞，给你，下一个。”
刘岚随手接过饭盒，塞了四个菜团子进去，然后收了饭票，喊了下一个人过来。
“咳咳……”
“不许吐，谁要是吐了，就给我捡起来吃了。”
李副厂长带着人在食堂里转来转去的，监督着工人们把菜团子一丝不拉的吃下去。
看到四周被菜团子轧的咳嗽的工人们，李副厂长脸上露出了神秘而满足的的微笑。
“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吃啊？”
“谁说不是呢，王二，你不是一直都挺能吃的吗，今天哥哥我吃点亏，匀你两个菜团子吃。”
“呸，你自己留着吧，我待会回家吃顿片儿汤去。”
在李副厂长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工人们费力的吃着饭盒里的菜团子，嘴里却不停的窃窃私语着。
对此，李副厂长也很大度的没有去纠正他们，甚至连忆苦饭前那个诉苦大会的流程都闭口不谈了。
他现在唯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逼着工人们把忆苦饭吃下去，只要吃东西的人咳嗽了，他就觉得异常的满足。
何雨柱冷静的站在食堂的窗口里面，看着外面吃饭的工人们的表现，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倒也不是他不想做的好吃点，问题是他怕自己做的好了，以后被人当做借口来攻击自己，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忆苦饭，就要有忆苦饭的味道吗，再说了，他让人做的这忆苦饭可不算差了，基本上都在工人们能够接受的那种程度范围之内了。
也就是这些工人们平时吃的还算可以，所以吃不下这玩意，要是放到农村去，怕不是得给抢光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混乱的开端
只能说人和人是真的不一样啊，忆苦饭虽好，但是有些人的忆苦饭却是别人想吃都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啊。
“何副主任，这大伙都已经开吃了，怎么你们食堂的同志还没有开动呢？”
就在何雨柱低头沉思的时候，李副厂长突然窜出来盯着他问道。
“我们食堂有规定，必须等工人同志们用过饭后自己才可以吃，所以现在还不到时候。”
何雨柱抬头瞅了他一眼，正色的回了两句。
“这今天是忆苦思甜大会，我特批你们可以提前吃饭，现在开始吃吧，前面打饭口留两个负责的打饭就好了嘛。”
李副厂长皱了皱眉头，四下望了望，笑呵呵的说道。
“那行，既然领导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破例提前吃一次，马华，李副厂长发话了，打饭口留两个人，其他的就地吃饭。”
何雨柱点点头，对着里面吆喝了一声。
“得嘞。”
马华高声回了一句。
“李副厂长，我看您这会一直都忙着监督大家吃饭，自己是不是还没吃呢，来，咱们一起吃吧。”
何雨柱端着自己的饭盒，手里抓着一个菜团子客气的说道。
“我前面就吃过了，还是带头吃的，这会都已经吃饱了，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李副厂长喉咙动了动，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行，那我就不客气啦。”
何雨柱失笑一声，也不废话，抓着手里的菜团子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他只觉得麸片在嘴巴里四处乱窜，粗糙的麸子碎片各自分散开来，使劲的划拉着舌头、上颚、下颚、腮帮子等嘴里的的每个部位。
那味道的确非常苦涩，也非常的粗砺，何雨柱使劲的咀嚼了老半天，但是口中的唾液，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些混合物聚合在一起，以至他吞咽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种被擦伤的感觉。
原来这玩意这么难吃的吗？何雨柱卖力的咀嚼了几口，使劲的将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的端起一旁的水杯，狠狠地灌了一口。
谁知这玩意不灌水还好，一灌水那股埋汰的味道直接浓郁了十倍，他一时没忍住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
“你没事吧，何副主任？”
李副厂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假模假样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装作关切的样子问道。
“我没事，就是喝水喝的太急，被呛到了。”
何雨柱随意的找了一个借口，继续拿着菜团子怼了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的话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一步了。”
李副厂长丢下一句后，脚底抹油开溜了。
“师父，这玩意我们真要吃一个月啊？”
马华啃着菜团子走过来问道。
“废话，厂里都发通知了，不吃这个吃什么，还有这个叫忆苦饭，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让人抓住把柄了。”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隐晦的提醒了他一句，毕竟是自己徒弟，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嘱咐一下的。
“嗯嗯，我知道了师父。”
马华见何雨柱语气严厉，心中一紧，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中午的用餐时间一过，工人们纷纷离开食堂去上班去了，后厨的几十号人也在何雨柱的指挥下开始收拾残局。
“何副主任，你来一下，咱们商量点事。”
食堂李主任悄无声息的走进后厨，跟何雨柱打了个招呼。
“行。”
何雨柱爽快的答应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厨房，来到了食堂办公室里。
“李主任，有啥事您就说嘛，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呢。”
两人落座后，何雨柱看着李主任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好笑。
“是这样的，何副主任，咱们厂领导今天都品尝了我们食堂制作的忆苦饭，对忆苦饭的评价也很高。所有人都觉的我们的工作完成的非常漂亮。”
李主任斟酌再三后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明白了，李主任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再接再厉，继续发扬这种风格，您放心吧，以后一个月我们每天都做这个，保证让大家伙深刻的感受到现在的生活有多好，以前的生活又有多苦。”
何雨柱闻言，马上直起身子开始表态。
“嗯嗯，何副主任，你的这个态度很端正，但是呢，我们这是忆苦思甜大会。今天吃的忆苦饭是为了回忆过去的苦日子。
这一点你做的非常好，可以说完美的完成了上级领导交给我们的任务，刚才已经有不少领导表扬过我们了。
不过这既然是忆苦思甜大会，这个除了忆苦还得思甜嘛，也要让大家伙感受到我们今天生活的美好。
所以咱们必须换着来，中午吃忆苦饭，晚上吃思甜饭，这样两者结合起来，才能让大家有更好的体验啊，你觉得呢？”
李主任试探着问道。
“您是领导，我听您的，您怎么说我怎么做就行了。”
何雨柱并没有反对，毕竟能吃好的谁愿意吃差的呢。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这么办，今天……”
“今天不行，我们早上做的多，现在还剩下不少，晚上还可以再吃一顿，不然放坏了就浪费了。”
何雨柱也知道他想说什么，摇了摇头直接把他的后路给断了。
“这个问题好办，咱们可以让厂里的职工把中午剩下的忆苦饭带回家里去，给家里人吃。
职工家属那也是我们厂的一份子啊，我们必须要一视同仁，不能忽略了他们，得让他们感受到厂里对他们的爱护和关心。”
话音刚落，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了这么几句话，随后何雨柱就看到李副厂长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这这不是违反纪律吗？”
何雨柱扭头一看，语气有些迟疑。
“这怎么能算是违反纪律呢，这是我们厂为了发扬忆苦思甜精神的一种举措，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今天的生活来的有多么不容易啊。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收钱，可以让工人们拿饭票买啊，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工人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待会就去找各个车间的主任谈一谈，给他们下任务，定个指标。”
李副厂长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膛保证道。
“您是领导，您说了算，我听您安排。”
何雨柱微微一怔，随即面色如常的看着李副厂长，一脸的诚恳。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别的事情你们慢慢商量吧。”
李副厂长脸色一喜，笑着走了出去，对他这种习惯了大鱼大肉，胃口被养叼了的人来说，你让他偶尔吃一次难吃的还行，要是天天吃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李副厂长走后，何雨柱跟食堂主任又聊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回到后厨的何雨柱向后厨的工作人员宣布了这个消息后，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轧钢厂几乎人手一个饭盒，饭盒里都装着两个菜团子，这里面有中午剩下的，还有下午赶制的。
何雨柱作为领导，自然要以身作则，肯定不会例外，他的饭盒里也装着两个菜团子。
“老何，回来了。”
回到家后，秀芝照常走过来迎接他。
“咦，你今天怎么带了个饭盒回来啊？”
秀芝好奇的看着何雨柱手里的饭盒问了句。
“这是我们厂里今天的忆苦饭，中午吃的就是这个，不过味道不太好，剩下了许多，这不厂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让我们每人下班都拿了两个回家当晚饭。”
何雨柱笑着说道。
“原来是忆苦饭啊，我看看你们厂的忆苦饭和我们老家那里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秀芝怔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接过何雨柱手里的饭盒，打开后就看见了两个褐黄色的菜团子。
“你们厂的忆苦饭还挺好吃的，比我们那会吃的可强多了。”
秀芝随手抓起一个菜团子咬了一口，笑着评价了一句。
“还行吧，秀芝你们老家的忆苦饭是咋样的啊？”
何雨柱一时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媳妇拿着菜团子吃了一口，然后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评价。他闻言一愣，勉强笑了笑，试探着问道。
“我们老家啊，我们老家的忆苦饭，就是树皮跟稻谷壳混在一起做成窝窝头了吃呗。”
秀芝满不在乎的回道。
“奥，那是啥味道的啊？”
何雨柱追问了句。
“没啥味道啊，忆苦饭嘛，又不放调料，吃着一股渣子味，我跟你说老何，我们村以前吃忆苦饭的时候。
每次大家都像赶集一样，吃的可香了，那会别的都吃不饱，就忆苦饭能多吃点。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五几年的时候，那会我还小，上面下来了一只部队。
他们在我们村做忆苦饭邀请我们一起吃，那个忆苦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次，是野菜还有豆腐渣什么熬成的，结果做的太少了，被我们都给抢光了。”
秀芝眯着眼睛笑嘻嘻的分享着自己以前的趣事。
何雨柱闭上眼睛，轻轻吐了一口气，随后毫不犹豫的抓起另一个菜团子陪着秀芝一起慢慢的吃完了。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就到了六月中下旬，轧钢厂也已经吃了快一个月的忆苦饭了，今天算是最后一天了。
“苦日子总算到头了，这些天吃的这玩意可真不是人吃的，你们说明天咱们食堂会做什么好的？”
一个方正脸的年轻工人，一边苦着脸磨磨蹭蹭的吃着手里的忆苦饭，一边跟旁边的工友聊道。
“啪，袁志，你刚才说什么？”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满脸正气的年轻男子一拍桌子，站起来吼了一句。
“王军，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说什么管你屁事啊？用的着你来多嘴啊。”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袁志随手把手里的菜团子摔在桌子上，起身骂道。
“怎么了？”
几个保卫科的干事刚好经过这里，看见两人似乎有闹事的倾向，立马围了过来。
“方科长，您来的正好，袁志这小子刚才说忆苦饭不是人吃的，我觉得他在诋毁我们无产阶级。”
王军见保卫科来人了，马上凑上去指着袁志义正言辞的向保卫科方科长告了一状。
“袁志，你刚才真的说了？”
方科长闻言一愣，扭头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袁志问道。
“我说。”
“方科长，小袁就是一时冲动，没别的意思，他刚才说的不是王军说的那个意思。”
旁边一个年长工人见状，立刻捂住袁志的嘴，陪笑着解释。
“冯家科，你说他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你说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军不依不饶的逼问道。
“他的意思吧，就是”
“冯叔，你别替我解释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军，我说的意思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能把我怎么着？”
冯家科刚打算解释，袁志就挣开他的手，豪气干云的丢下这么几句话，脸上挑衅的意味异常的浓烈。
“方科长，您听见了吧，这可是袁志自己说的，我可没冤枉他，您说，这事怎么解决？”
王军啧啧两声，得意的看着方科长问道。
“小袁，你，唉呀……”
冯家科跺了跺脚，心中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没事的，冯叔，你放心吧，这都新时代了，说句话能有什么事啊？”
袁志对冯家科笑了笑，安慰了一句。
“带走吧，先带到保卫处吧，食堂是吃饭的地方，我们不能影响工人们用餐。”
方科长想了想，很痛快的按照以前的做法打算把人带走。
“别介啊，方科长，袁志这可是思想出了问题，必须要接受我们广大工人的批评才行啊，你怎么能把他带走呢。”
王军马上出口阻止道。
“闭嘴，你是科长我是科长啊，我做事需要你来教我吗？”
方科长眼睛一瞪，怒声训斥了王军一句，随后摆摆手几个保卫科的把人给带走了。
“王军，我奉劝你一句，事情不要做的太绝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冯家科盯着王军一字一顿的说道。
“后路？冯家科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说我做错了？我不该把方科长叫过来？”
王军笑着问道。
“老冯，走吧，走吧，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
不等冯家科回话，他旁边几个相熟的工人一把拽住他，迅速离开了这里。
“呵，老顽固，迟早收拾了你们。”
王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嘴里自言自语着。
闻讯赶来的何雨柱从几个工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心中一突，默默地回到后厨，心神不宁的坐了一下午。
“师父，您听说了吗？”
过了几天，马华跑过来偷偷摸摸的凑到他身边说道。
“我听说什么？”
何雨柱纳闷的问道。
“您今天过来上班，没发现厂子里气氛不对啊？”
马华提醒了一下。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还真有些不对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何雨柱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过来时遇到的几波工人，顿时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咱们厂打死人了。”
马华低声说道。
“什么？谁啊？这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啥时候的事情？”
何雨柱脸色狂变，颤抖着声音问道。
“就昨天晚上，打死的那个家伙就是前几天在我们食堂说我们做的饭难吃的那个，听说今年才22岁，上有老下有小的，总共五口人呢。您说说，这好端端的人突然一下子没了，还让人家怎么家里怎么活啊？这不是作孽吗这。”
马华语气唏嘘的说道。
“师父，师父，您咋不说话呢？”
马华唉声叹气了一会，见何雨柱并没有回话，顿时戳了戳他。
“没，我在想事情，对了，你先替我看着点，我去厂里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去。”
何雨柱猛的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回了两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混乱降临
何雨柱从食堂冲出来后，想都没想直接朝着厂长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咣咣咣……”
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口后，何雨柱冷静了一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谁啊？”
随后他便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道疲倦而熟悉的声音。
“厂长，是我，何雨柱。”
何雨柱回道。
“小何啊，进来吧。”
屋内安静了一下，很快有了回应。
何雨柱毫不迟疑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他发现原本精神抖擞的意气风发的杨厂长，此刻却像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迷茫的味道。
看到这样的杨厂长后，何雨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觉得局势怕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不过想想自己的来意，他还是咬了咬牙开口了。
“厂长，我今天上班听到咱们厂里出事了？还和我们食堂有关系，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何雨柱也没有说什么别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的确是出事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和你们食堂的关系不大，纯粹是有个别极端分子，纠集少数被迷惑的工人们犯下的罪行。
这件事情厂里的保卫科已经接管了，并且公安机关那边也派出了人手调查取证，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们要相信国家。”
杨厂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精神略微振奋了一下后，严肃的说道，但是从他那起伏不定且有些颤抖的语气中，何雨柱便察觉到了不对。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种所谓的个别极端分子，以后怕是会像雨后春笋一样接连不断的冒出来的。
他嘴巴动了动，有心提醒一句杨厂长，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得默默地低下了头。
杨厂长也没有再说什么，二人沉默了良久之后，何雨柱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找了个托辞，便从厂长办公室离开了。
出了轧钢厂办公区后，何雨柱漫无目标的走在厂区之中，沿途他看见了不少像是吸了鸦片一样的年轻工人，簇拥在一起满脸通红的讨论着什么。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何雨柱叹息一声，晃了晃脑袋，迈步朝食堂走去。
中午时分，工人们像往常一样过来就餐，只是相对于平时而言，以往嬉皮笑脸的老工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年轻的工人们却大声喧闹了起来。
一静一动之间，和往日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食堂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怪异了。
“刘岚，你去后厨忙活吧，今天我来给大家打饭。”
何雨柱平静的走上来，对站在窗口的刘岚说道。
“啊，这……”
刘岚闻言一愣，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去吧，今天情况比较特殊，厂里的消息你也听说了，你去里面帮忙吧，这里我来。”
“哎，那行吧，那我去了。”
刘岚答应一声，从窗口处退了下来。
“何副主任，怎么今天您亲自给我们打饭啊？”
“为人民服务嘛，要什么菜啊？”
何雨柱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随口回了句万金油的话，岔开了话题。
“一个白菜，一个豆腐，再来两个窝头。”
那人见何雨柱并不想多说，识趣的闭上嘴不敢再问，老老实实的打了饭离开了。
紧接着下一个饭盒又递了过来，何雨柱手疾眼快的拿着大勺给一个又一个工人打了饭，看着他们端着饭菜离开。
随着他挥勺次数的增加，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空无一人，盛菜的大桶里的饭菜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底。
恰如这五千年的文明，五千年的传承一样，被时光消磨殆尽，也许是天灾，也许是人祸，是非曲直也只有后人去窃窃私语了。
“师父，没人了，咱们是现在开饭还是等会开饭啊？”
马华走进来看着他问道。
“嗯，让大家伙现在开饭，吃完再说别的。”
何雨柱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食堂，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
“哎，那我去告诉他们。”
马华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今天的饭菜和往日一样都比较咸，毕竟大锅菜嘛，再加上工人们干的都是重活，味道重一点，吃起来才有味啊。
晚上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小灶，所以何雨柱说了一声后，率先出了食堂，他走到轧钢厂门口的时候，看到两个老人在一个女人的搀扶下，哭的死去活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小的孩子，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惶恐和无助。
“李大爷，他们是？”
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了，可何雨柱还是看着守门的李大爷问了一句。
“何副主任你下班了，他们是昨天晚上出事的那个工人的家属，中午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现在一家五口过来送一程。”
李大爷脸色有些淡漠，人老了，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
“何副主任，这件事情厂里打算怎么处理啊？”
“厂里已经开始处理了，不过具体进展到那一步了，我也不太清楚，现在只能等通知了。”
何雨柱想了想，含糊的应付了两句，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急匆匆的离开了。
“回来了，老何。”
“嗯，回来了。”
“咦，你今天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今天厂里发生了点事，不过你放心吧，和我没啥太大的关系。”
“那就好。”
夫妻两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一起张罗起了饭菜。
“秀芝，我出去一下，待会就回来。”
“嗯，那你早点回来。”
吃过晚饭后，何雨柱总觉得心中有点不得劲，于是他跟秀芝说了一声，往外走去。
一路走啊走，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胡同里唯一一家小酒馆门前，短暂的迟疑过后，何雨柱迈步走了进去。
“吱呀……”
经历了不少年月的木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酒馆内聚在一起喝酒的人们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吆，何主任，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不等别人开口，坐在最中间那张桌子上的牛爷率先招呼了一声。
“我这不是寻思着前段日子答应了牛爷您一起喝酒吗，这也好些日子了，咱四九城的爷们说话得算数啊，所以今个我看到您在里面，就进来了。”
何雨柱客气的说道，他这一路走来，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今天的所见所闻，心中烦闷之下，刚好看到了还亮着灯的小酒馆，再往里面一瞧，人倒也不多，不过能陪自己喝酒的还是有的。
“哈哈，这个好，这个好啊，来来来，您坐这儿，我正愁今天没人陪我聊天喝酒呢，您就过来了。”
牛爷一听这话，脸上红光一闪，觉得何雨柱今天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了。
“您稍等一会，我打点酒了咱们一起喝点。”
何雨柱点点头，平静的走到柜台，和上次一样，柜台里面站着的仍然是赵会计。
“您要点什么？”
赵会计热情的问道。
“给我打六两牛栏山二锅头吧，对了，花生米和这个小菜也各来一份，这是钱。”
何雨柱扫了一眼柜台回道。
“好嘞，您稍等一下。”
赵会计麻利的收了钱，然后给找了零，这才走到酒坛面前给他打了六两散酒，递给何雨柱。
“来，牛爷，我先敬您一个，就当为我迟到这么多天，才过来赴约赔罪了。”
何雨柱端着东西坐在牛爷面前，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示意。
“您客气。”
牛爷见状，不敢怠慢，赶紧端起自己的杯子恭敬的说了句。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酒，气氛倒也甚是恰意。
又过了一会，小酒馆里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几张桌子很快就坐满了，坐满了人后的小酒馆，可就热闹了，尤其是一些嘴巴大的，喝了点酒那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外面又有点乱了。”
“你不要命了，瞎说什么呢，什么乱不乱的。”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喝醉了，喝醉了。”
……
那人讪笑了一声，向其他在座的客人道了个歉。
何雨柱一边喝着自己的小酒，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酒馆里人们的讨论，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和看法，当然了，他也不敢发表意见。
这人的地位越高，知道的东西越多，也就越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道理。有时候你随口的一句话，可能会毁掉自己一生的，老话讲的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
所以六两白酒下肚后，何雨柱也没有敢继续待着，他怕自己再喝下去会忍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主动起身告辞离去了。
夜晚的四九城，微风徐徐，吹的人有些上头，何雨柱加快脚步赶到家中，倒头就睡了过去。
秀芝怜惜的看着自家男人通红的脸庞，弄了条温热的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何雨柱从炕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觉得通体一阵清爽，心中积压许久的惆怅也得到了发泄。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男人不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可以在一场醉酒中得到缓解。
也许这个说话不全对，可是绝对适用于绝大多数的男人，何雨柱此刻的状态正是如此。
吃过早饭后，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来到轧钢厂门口，看着往日光彩夺目的红星轧钢厂五个字，突然觉得它们好像变得平平无奇了。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先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已经没有人理会了。
因为工厂的大多数工人们都跑出去战斗去了，车间主任管不住他们，也不敢管，失去了年轻血液的轧钢厂变得越来越消沉了。
前几天还坐在办公室的杨厂长现在拿着扫把在扫大街，继续为自己往日的理想和信念做着努力。
“小何，你怎么来了。”
这天何雨柱悄悄找到了他，不为别的，只是给这位曾经提携自己的老厂长一些基本的能够维持生计的东西。
“我听说您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过来给您送点吃的用的。”
为了不让太多人注意到，何雨柱是空着手过来的，不过在进门的时候，他从空间里拿出了一袋五斤的玉米面和一小袋贴饼，还有一小罐咸菜，多的他不敢给。
“吃的，太好了……”
杨厂长看见那一小袋贴饼后，连忙拿起一块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这还有咸菜呢，我们家自己腌的，你就着这个吃点，外面盯着的人太多，我就拿了这点东西过来。”
何雨柱赶忙把自己带过来的咸菜递过去。
“小何，这么多天以来，你是唯一一个过来看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还关心我的人。
自从我出事以后，就连我的儿子都和我划清界限了，你能过来，我真的的感到很意外。”
杨厂长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块贴饼后，将其它的饼子小心翼翼的收好，感激的看着何雨柱说道。
“瞧您说的，我能有今天还不是全靠您老人家的提拔，老话说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您对我的恩惠我是不会忘的。”
看着杨厂长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何雨柱心中叹息了一声，诚恳的回道。
“好啊，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啊，对了，小何，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杨厂长欣慰的点点头，欲言又止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
“您说吧，什么事？”
何雨柱低声问道。
“现在局势不太好，我估计老领导哪里也不好过，你能不能替我去多看看他们，要是可以的话，帮着照看照看他们。”
杨厂长张了张嘴，想了想后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放心吧，大领导哪里就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何雨柱闻言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嗯，你办事我放心，你快走吧，我这里随时都有人过来，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连累到你就不好了。”
听到何雨柱的保证，杨厂长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他紧紧的握住何雨柱的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人声，杨厂长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急吼吼的推着何雨柱，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哎，那我走啦，以后我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给您送东西。”
何雨柱留下这句话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里。
他走到街道上的时候，随时都能看到大街上带着红布条的年轻小伙，满大街的乱窜，手里还拿着一些不知从何处弄来的东西。
这帮人神情亢奋中带着一丝丝癫狂的意味，红色的眼睛时刻扫视着周围过往的行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混乱的秩序与想法
到底是世道乱了，何雨柱叹息着回到家里，将门栓从里面插上，默默的进到屋里。
“怎么样老何，东西你送出去了吗？”
秀芝紧张的看着他问道。
“东西已经送出去了，应该够他吃一段时间的，等过一段时间了我再过去看看。”
何雨柱点点头，语气十分的温和。
“送出去就好，送出去就好。”
秀芝嘴里念叨了两句，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夏天的夜晚总是短暂的，次日一早，何雨柱吃过早饭后，对留在家中的秀芝嘱咐了几句，这才骑着自行车离去。
他一路飞驰很快便到了红星轧钢厂，到轧钢厂以后，何雨柱随意的跟门口看门的李大爷打了个招呼，微笑着去了食堂。
相比于平日而言，此时的食堂是比较冷清的，原本的那些工作人员有不少都跑出去了。留下的几乎都是一些老面孔的熟人了，如马华、刘岚、杨师傅等。
何雨柱扫了一眼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吞吞的取出了一本红色的小册子，召集了大伙开始学习。
在他们学习的途中，李副厂长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一看这阵势吓得脸都白了，手忙脚乱的掏出了自己的红本本跟着念诵。
早上的学习会结束后，众人一起喊了几句口号，慢慢的散开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副厂长，您今个怎么有空到我们食堂这里来了？”
何雨柱面色凝重的走过去问道。
“咳咳，何雨柱啊，我现在是革委会主任，可不是什么副厂长，你可不要叫错了。”
李副厂长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对对对，李主任，您今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雨柱恍然大悟一般张了张嘴，一脸严肃的说道。
“也没什么事，主要是有人举报你们食堂最近学习态度不端正，所以我过来看看。”
李副厂长严厉的说道。
“不端正？怎么可能呢，您刚才也看见了，我们食堂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啊，早中晚各一次，学习完了还会请学员上来谈自己的体会和感受呢。”
何雨柱闻言立刻反驳了两句，这顶大帽子他可戴不起，也不想戴，这玩意真要扣实了，那自己可扛不住啊。
“看我的确是看到了，不过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举报你们，那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这我们这次过来也算是为你们食堂洗清冤屈嘛，你不要太在意了，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好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先走了。”
李副厂长噎了一下，义正言辞的解释了几句，转身快速离去。
“别看了，赶紧干活吧，我们可是承担着为工人战士们提供食物的重任呢，要是到时候他们没吃的，那闹起来可不好收场。”
李副厂长走后，何雨柱扫视了一下四周，淡淡的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也不敢多言语，手下又加快了几分，因为人少的缘故，所以大家伙紧赶慢赶的，在午饭前一刻才做好了饭菜。
面对着一拥而进的年轻工人们，年长的工人那是敢怒不敢言，这帮人现在不干活也就算了，吃饭的时候还跑过来抢他们的位置。
看着失去秩序的食堂，何雨柱也没有跑去插手，现在这帮年轻工人可不是谁都能惹的起的了。
二大爷刘海中，静静地站在人群中，将食堂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这新旧工人主导权的移交，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爹，您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潮流和步伐，这样才不会落后，***说过，落后就要挨打……”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家里吃饭时，已经成为斗士的二儿子刘光天，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这小子仗着自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在家里总是对他指手画脚的，根本不就自己这个老子放在心上。
要不是看来他胳膊上那块红布的面子上，自己早就冲上去给他一个厉害了，哪能像现在这样，被人抢了炒鸡蛋还不敢吱声呢。
二大爷刘海中一边想着自己的事，一边随着队伍慢慢的往前移动，不大一会他便打到了自己的饭菜，找了个地方没滋没味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二大爷刘海中也没干别的，洗了饭盒就回了车间，拿着工具开始干活了，不过这次他的速度显然比早上要慢得多的多了。
“孩他妈，光天和光福他们去哪里了？”
到了晚上，二大爷刘海中慢悠悠的回到家里，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便朝着二大妈问了句。
“他两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当家的，你先坐着歇会，我这就给咱做饭吃。”
二大妈听见问话后，赶紧回了两句。
“嗯。”
二大爷刘海中点点头，也没说别的，径直过去坐在椅子上打开广播听起了国家大事。
“妈，我们回来了。”
结果他屁股还没坐稳呢，刘光天和刘光福就精神抖擞的冲了进来，二人现在可不得了，一个是领导，一个是骨干，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在附近这一片也是小有名气的。
“你们两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二大妈听见动静后跑出来质问道。
“我们去干事业去了，你不懂，这是我今天从一个资本家家里弄到的一条鱼和一只鸡，你给我们炖了，待会好好补补。”
刘光天梗着脖子，意气风发的说道。
“好儿子，还知道往家里扒拉东西了，不错，有长进，等着，妈这就去给你们炖了吃。”
看见自家儿子手里的东西后，二大妈眉开眼笑的接过来，兴冲冲的跑到厨房拾掇去了。
“爹，你也在啊。”
二人坐下后，像是刚发现二大爷刘海中一样，笑着问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看着两个儿子完全无视自己的样子，二大爷刘海中心中那一股憋屈简直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他觉得自己要是在不尝试着改变一下，恐怕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再三考虑了一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连饭都没吃一口，麻溜的走出房门，跑去找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阎埠贵去了，打算借助二人的力量，重新树立起院里三位大爷以前的威严，好通过这件事情来威慑一下自己的两个儿子，让他们不要太过放肆了。
“老阎，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商量。”
二大爷刘海中跑出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一大爷易中海，而是跑去找了三大爷阎埠贵。
他都想好了，这件事情既然是自己想出来的，那肯定要以自己为主啊，这院里三位大爷中，单论威望，他是比不过一大爷易中海的。
可是要是和三大爷阎埠贵比的话，那他可就不怕了，索性自己先去说服了三大爷阎埠贵了，然后合二人之力再去对付一大爷易中海，这么一来，自己的话语权肯定会大很多。
“吆，三大爷来了，您可是稀客啊，快进来，有事咱屋里说。”
三大爷阎埠贵闻言，笑眯眯的站起来迎了上去。
“这天气这么热的，院里多凉快啊，你出来咱们在院里说。”
二大爷刘海中摇了摇头，并没有进去。
“得，院里说就院里说吧。”
三大爷阎埠贵愣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他爹，你早点回来，马上开饭了。”
三大妈见状，嘱咐了他一句。
“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
三大爷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他二大爷，你说吧，找我啥事啊？”
两人走到院子中间，在平常开会的地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后，三大爷阎埠贵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老阎，外面的情况你这几天也看到了，几乎家家户户都响应号召出去了，就咱们大院好像没事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今个待在家里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咱们院的这种情况，怕不是都要产生误会了，以为我们院的人态度不端正，对组织不忠诚，到时候那可就不好办了啊，咱们得一起想个办法才是啊。”
二大爷刘海中搓了搓手掌，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话倒是在理，可现在都这样了，我们能怎么办啊，院里的人也不会听我们的呀？”
三大爷皱了皱眉，想起这两天家里几个孩子不听他招呼的事，也觉得异常的棘手。
“那还有什么说的啊，当然是趁现在我们三位大爷在大家伙心中还有点威望的时候，把院里的人都叫过来，然后号召他们一起加入这次活动啊。”
二大爷刘海中急不可耐的低声说道。
“啊，这，这我倒是没意见，可现在这节骨眼上，就咱两这威望，能有几个人过来啊？”
三大爷阎埠贵张了张嘴，同样低着头回了句。
“谁说只有咱两了，不还有老易吗，凭借他的面子，咱们召集一下大家伙，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啊。”
早就打好腹稿的二大爷对中院努了努嘴，毫不掩饰的说道。
“一大爷哪里你也说了？”
三大爷阎埠贵试探着问道。
“还没呢，他那人你也知道，性格顽固，单凭我一人，怕是很难说服他的，所以我才过来找你，你读书多，主意肯定也多，只要咱两说好了，再一起去找他说，那把握也大一点不是。”
二大爷刘海中砸了咂嘴，神秘兮兮的说道。
“二大爷，还是您想的周到啊。”
三大爷阎埠贵朝他竖了竖自己的大拇指，佩服的说道。
“这不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吗，不说这个了，你觉得我的这个主意怎么样？你要是觉得行，那咱两就一起去老易哪里跟他说道说道。”
二大爷刘海中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后看着三大爷阎埠贵问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运动中的选举
“我觉得行，最近这段时间咱们三位大爷的威望下降的太严重了，必须要重新树立起来才是。”
三大爷阎埠贵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下来。
“那咱们就抓紧时间，现在就去找老易商量去，尽快把这事给他落实下来。”
见三大爷阎埠贵很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提议，二大爷刘海中脸色一喜，起身就要去找一大爷易中海去。
“别着急啊，我家里饭马上就好了，等我吃完了咱们再去也不迟啊。”
三大爷阎埠贵心中挂念着自家锅里的那点饭菜，想着赶紧回去吃了，不然就被自己那几个当了斗士的儿子给抢了。
现在可不像从前，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对几个孩子的管束力，除了最小的女儿在外，别的那三个他都没辙。
要是回去的晚了，恐怕就算能剩下点，也只够他塞牙缝的了。于是，三大爷阎埠贵摆了摆手，并不打算现在跟着二大爷过去。
“唉呀，老阎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惦记着吃饭呢，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你，咱们还是快去找老易吧。”
二大爷刘海中扭头一看他这样，哪里还不知道他再想什么，到底是多年的老街坊老邻居了，对三大爷阎埠贵的那点小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此言差矣，这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可不能小看这一顿饭呢。”
“只要你现在跟我过去，这五块钱就是你的了，怎么样去不去？”
不等三大爷阎埠贵说完，二大爷刘海中立刻打断他的话，并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纸币对三大爷说道。
“咳咳，他二大爷，我刚想了一下，觉得和我个人的温饱问题相比较而言，还是咱们大院的事情更重要，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陪您走一道。”
三大爷阎埠贵眼前一亮，立刻挺起胸膛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行，那咱们走吧。”
二大爷刘海中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那这钱……”
三大爷阎埠贵眼巴巴的跟在他后面，讨好的说道。
“说了给你，肯定就给你，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嘛，老阎，待会咱们召开全院大会的时候，只要你坚决的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我这里还有五块钱，你懂我意思吧。”
二大爷刘海中不屑的看了三大爷一眼，随手将自己手中的五块钱塞给了三大爷，为了这次大会他也是下了血本了。
“你放心好了，他二大爷，今天这事我一定支持你。”
拿到钱后，三大爷阎埠贵毫不犹豫的表态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中院，敲响了一大爷易中海的房门。
“咦，他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一大妈笑着过来打开门，看见他们两人后，惊讶的请他们进来了。
“老易啊，今天我们过来找你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商量，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全院所有人的荣誉。”
二大爷刘海中落座后，率先开口了。
“嗯？什么事能关系到我们全院所有人的荣誉啊，他二大爷，您说来听听。”
一大爷微微一怔，随即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二大爷刘海中一听这话，立刻对三大爷阎埠贵使了个眼色。
“是这样的，一大爷，您看最近这外面搞得是轰轰烈烈的，唯独咱们大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觉得这事办的有些问题啊。
要知道以前不管国家举行什么活动，我们大院都是街道里第一个响应的，但是，这次我们却落后了别人不止一步啊。
这要是街道处和居委会的领导们知道了，那心里对我们大院的这印象岂不是一下子就下去了？那我们大院来年的荣誉可就泡汤了啊。”
瞧着二大爷刘海中使过来的眼色，三大爷阎埠贵会意的点点头，接过话来煞有其事的解释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
一大爷易中海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我们的意思当然是响应国家号召，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大伙，跟着时代的步伐，尽快加入大运动的潮流。”
三大爷阎埠贵立刻回道。
“没错没错，三大爷这话说的有道理，老易呀，这事我们得抓紧呢。”
二大爷刘海中附和着说了两句。
“这事我觉得还是得考虑考虑才行呀，不能贸然行动呢，不然的话咱们大院的生活怕是就乱了套了。”
一大爷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这还有什么考虑的，这可是国家的最高指示啊……”
二大爷刘海中一听，立马着急的起身叫道。
“这样，咱们这样，一大爷，我们先把大伙们都叫过来，然后一起商量商量，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和院里所有人都有牵扯，所以我觉得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您觉得呢？”
三大爷阎埠贵见势不妙，立刻拉住二大爷刘海中，然后笑着对一大爷提了一个建议。
“那，那行吧，把大家伙叫过来商量一下也好。”
一大爷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得嘞，那您先坐着，我们这就去叫人去。”
此话一次，二大爷刘海中跟三大爷阎埠贵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快大伙都出来开会，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一大爷说了，有事要跟大家伙讨论。”
二人从一大爷易中海家中出来后，马不停蹄的跑出去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了一遍。
很快，众人便不情愿的聚集在前院里，要知道这个点，大家伙可都在做饭呢，有的刚做到一半就被叫过来，有的才动筷子就被催着来了，每一个过来的人心中都有不小的怨言。
“叫我们过来什么事啊？”
“就是，有事快说吧，我饭都烂在锅里了。”
……
人群簇拥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大家都安静一下，我们也知道大伙都忙，所以今天就长话短说，保证不耽误大家时间。
二大爷，三大爷，事情是你们提出来的，你们两位谁站出来跟大家伙把事情说一下？”
一大爷拍了拍桌子，让人群安静下来，随后说了两句，把话题让给了二大爷跟三大爷。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坐在旁边的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我来说吧，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伙也都知道了，今天叫你们过来，就一件事，我们大院也决定加入这个潮流了，所以我们三位大爷讨论了一下后，打算问问你们的意见？看看大伙的想法。”
二大爷刘海中豁然起身，扯着嗓门喊道。
“同意，我支持这个提议。”
“没错，我也支持，谁要是敢反对，就是抵触……”
许大茂眼珠子转了转，第一个出声支持了起来，其余的斗士们见状，马上应声，同时甩了顶大帽子出来。
这抵触大**的帽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抗的动的，人群中的男女老少面面相觑了下，只得捏着鼻子同意。
“老易，我们前面去你家找你商量这事的时候，你不是有别的意见嘛，现在说出来让大家伙也都听听你的意见嘛。”
见人们都同意了，二大爷刘海中满意的笑了笑，等院里静下来后，他突然看着一大爷高声说道。
“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以大伙的意见为主的，现在既然大伙都同意了，那我肯定也同意，当然了，之前是我考虑问题有些片面了。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辞去院里一大爷的职位，从此不再过问院里的任何事情，以后院里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一大爷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海中，随后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话，说完话后，端着自己的搪瓷杯子，慢悠悠的回去了。
对于他的离去，众人并没有过多的挽留，只是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
“哎，二大爷，这一大爷既然辞职不干了，那您以后就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了，三大爷以后就是我们院的二大爷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许大茂心中一动，笑着走出人群恭喜他们。
“是啊，爹，以后咱们这院就您说了算了。”
刘光天两兄弟见自己老子不声不响的竟然出头了，也乐的吆喝了一声。
“哈哈哈，好说好说。”
这话说的可以说是刚好触到二大爷刘海中的心尖上了，他笑的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一大爷，二大爷，这你们都升职了，那咱们院里空出来的这个三大爷的位置，是不是应该再找个人出来担任啊，不然有违我们院的规定啊。”
许大茂笑眯眯的建议。
“许大茂，你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那咱们就趁现在，把三大爷这个人选定下来吧，来大家伙要是有合适的都可以推荐一下，我们要充分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嘛。”
刘海中刚才得了许大茂的支持，这会看许大茂倒也挺顺眼的，便给了他这个面子，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顺便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官威。
“我，一大爷，二大爷，各位街坊邻居，同志们，我许大茂有意竞选这个三大爷的位置。
理由有两个，第一，我是这个院里长大的，一直都想为咱们院里做点实事，做点好事。
第二，大家都知道我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要是我当了三大爷，以后可以为大家放映更多的科教片，供大家学习和观看。
以上两点，就是我竞选三大爷这个位置的理由，希望各位街坊邻居，各位同志们支持我一把。”
话音刚落，许大茂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在中间夸夸其谈了一会，然后给院里的老少爷们鞠了个躬。
“大伙怎么看啊，我觉得许大茂诚意很足啊，他刚才陈述的理由也很充分啊，所以现在我跟一大爷都是比较倾向他的。”
三大爷阎埠贵见许大茂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眨了眨眼睛后，低声跟刘海中商量了一下，出口说了几句。
“我们没意见，就这样吧。”
“对对对，没意见，就他吧，我锅里还煮着饭呢。”
众人满不在乎的喊了几声，并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既然大伙都同意了，那以后许大茂就是我们院里的三大爷了，大家鼓掌。”
现任的一大爷刘海中一锤定音的定下了此事后，率先拍起了手掌。
第一百八十八章各方动作
“啪啪啪……”
见他带头鼓掌了，众人也随着敷衍的拍了拍手。
许大茂见事情已经成了，得意洋洋的走过去谦让了一番，坐到了三大爷的位置上，面对这次的新旧权力交替，院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对他们来说，以前那三位大爷似乎也没做什么有利于他们的事情，所以众人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一大爷，二大爷，今天我许大茂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多亏了您二位的鼎力相助啊，明天晚上我略备薄酒，请您二位到我家里好好的喝几杯，顺便咱们三位大爷也聊聊院里以后的发展，您二位觉得如何？”
许大茂坐下后讨好的对刘海中跟阎埠贵说道。
“好，大茂，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做事，这事我答应了，明天晚上我一定准时赴约。”
阎埠贵脸色一喜，生怕许大茂反悔一样，急吼吼的答应了下来。
“咳咳……”
刘海中见阎埠贵竟然抢在自己面前说话了，脸色立马起了变化，十分不快的咳嗽了两声。
但是他的这两声咳嗽，对阎埠贵可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对阎埠贵来说，像这种能白吃喝的买卖，自己要是不赶紧答应下来那简直就是天理难容了。
“一大爷，明天您能给赏个脸不？”
许大茂面色如常的看着刘海中问道。
“可以，咱们三位大爷也的确得找个机会聚一聚，讨论讨论以后院里的发展。”
刘海中微微颔首，端直了身子，语气倒是缓和了一点。
“得嘞，那我明天好好办一桌，到时候就在家等着您二位来指导工作。”
许大茂眉开眼笑的说道。
“人都选出来了，会是不是可以散了啊？”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好了好了，那咱们院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先散了吧，剩下的事情等我们三位大爷商量好了，再召集大伙来讨论。”
刘海中扫了一圈后，耍了通一大爷的威风，这才满足的挥挥手让众人散去。
“当家的，以后你可就是咱们院的一大爷了，这可是件大喜事啊，正好两个孩子今天带了好东西回来，咱们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庆祝一下。”
刘海中回到家后，二大妈喜滋滋的开口说道。
“妈，不就是一个一大爷嘛，有什么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大爷大爷的，我可告诉你们，这都是犯忌讳的，要是让人知道了，说不准就要来抓我爹呢。”
刘光天翻了翻白眼，不屑的看着自家老子说道。
“二哥说的没错，这大爷可都是旧时代的称谓，现在是新时代。”
刘光福附和着说道，两兄弟这么一说，刚刚还在为自己升官的事情而沾沾自喜的刘海中，脸色立马垮了。
“你们两个死孩子，说什么呢，你爹可是我们院的一大爷，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我们院的一把手。
别看你们两个现在这么神气的，等你爹想好了办法，把院里的人聚在一起，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二大妈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训斥道。
“呵，我们兄弟俩说的可都是实话，您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可要是以后别人找上门来，那可别怪我们没提醒您。”
刘光天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二人这么一说，刘海中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思，心中那股喜悦感也被一扫而空，甚至还有点担心。
他有心教训教训自家这两个败坏自己兴致的儿子，可是看到他们胳膊上的东西，刚刚提起来的怒气，瞬间就消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阎埠贵也乐颠颠的回了家里，回到家后和他前面想的一样，家里的饭就剩了一小碗，就这还是三大妈给他抢下来的。
“我说爸，您说您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跑去竞选什么二大爷的位置，那玩意以前还好，现在能有什么用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阎解成瞅了一眼笑的合不拢嘴的阎埠贵问道。
“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也懒得说。”
阎埠贵随口嘟囔了一句，端起碗来唏哩呼噜的喝光了自己的稀饭，背着手就出去遛弯去了。
“三大爷，出去遛弯啊？”
他出去后刚走到院门那里，就瞅见娄晓娥提着两个大箱子吃力的走了进来，看见他后紧张的打了个招呼。
“晓娥呀，你前面出去了，可能不知道，这刚才我们开了个全院大会，一大爷已经退了，我们剩下的两位大爷按照顺序各自上了一级，我现在是二大爷了。你们家许大茂是院里的三大爷，你以后可别叫错了。”
阎埠贵笑眯眯的提醒了娄晓娥一句，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了看她手里的大箱子，神色有些玩味。
“啊，还有这事，那我就恭喜您老人家了。”
娄晓娥张了张嘴，惊愕的说道。
“哈哈，同喜同喜，你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啊，我看着挺沉的啊？”
“没啥，就是一些土特产。”
娄晓娥支支吾吾的回了句。
“奥，土特产啊，眼下这情况可不咋好啊，你这土特产可得藏好了，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不然可不大好办呢。”
阎埠贵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呵呵，二大爷您说笑了，那您先转着，我这还有点急事，得赶紧回家去了。”
娄晓娥闻言，眼神阴晴不定的闪烁了两下，咬了咬牙提着东西就往后院走去。
二人分开后，阎埠贵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只是嘴里念叨了几句闲话，慢腾腾的出了院子。
“大茂，快出来帮忙啊，我拎不动了，你快帮我拎进去，再给我做点饭吃。”
娄晓娥拖着箱子走到家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你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从哪提了这么两个大箱子回来啊？”
许大茂听见声音后，不乐意的从屋里走出来。
“这都是我从家里带回来的东西，你快帮我拎进去，进屋了我再告诉你。”
娄晓娥气喘吁吁的回道。
“你家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自己拿回来的，自己拿进去吧，我可懒得理你，我这边还有点事，先走了。”
许大茂翻了翻白眼，撂下几句话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你……”
娄晓娥眼睛一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提着东西去了老太太那屋。
……
一夜过后，四九城仍旧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火辣辣的太阳肆意的挥洒着自己光芒。
街道中来来往往的年轻小伙们，四处张望着，时不时的汇聚成一股铺天盖地的洪流，冲击着属于时代的隔亥。
老话有言七月流火，但是在这个独特的时代它也是一个流血的开端，红色代表喜庆的同时，也代表着红艳艳的鲜血。
“大领导，最近这局势有些不明朗啊，实在不行您就出去避避风头吧。”
何雨柱跑到大领导家给他们一家做完饭后，委婉的劝说着。
“怕什么，一帮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你不用太担心我的，对了，小杨哪里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大领导爽朗的笑了笑，关心的问了一句。
“自从上次您发话后，杨厂长现在的处境好多了，已经重新在轧钢厂开始工作了，就是每天都要去学习。”
何雨柱嘴角抽了抽，心中不停地叹息着，大领导的这句话说白了，其实就是现在很多人的心声。
毕竟在他们眼里，眼下的这帮年轻小伙子们的确都是个孩子，同时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所以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戒心。
因为他们都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这个国家，在他们看来这帮孩子不过是误会了而已，等误会解除了，一切就都好了。
这是属于他们的自信，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信念，对此，何雨柱是相当佩服的，说实话，他和大领导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
但是从对方身上学到的东西却不少，对于他们这一辈老人的信念也是颇为理解的。
“那就好，那就好，工作还是要工作的吗，人民的衣食住行，靠的就是我们这些公仆的努力啊。”
大领导欣慰的点点头，温和的说道。
“你放心吧小何，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国家，好了不说这个了，来，陪我喝两杯。”
大领导笑着取出一瓶酒，酒是他亲自取的，原来的那个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走了。
原本居住的那个大洋房也还给了国家，现在搬到了一座机关大院里，生活方面也收到了一些限制。
不过好处也不少，这机关大院里面住的都是机关干部，四周的防卫工作很不错，一般人是冲不进来的。
“我来，我来，大领导，我来给您倒酒。”
何雨柱见状，赶紧上前接过酒瓶子，又找出两个杯子，给倒了两杯酒。
“来，喝一杯。”
大领导也没有拒绝，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何雨柱给自己倒酒，等酒水倒好后，他笑着举起杯子说道。
“好嘞。”
何雨柱答应一声，轻轻的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将杯中清冽的酒水咽了下去。
“吃菜吧。”
“嗯，您多吃点。”
……
吃过饭后，何雨柱也没有多留，陪着大领导下了会棋，便告辞离去了，离开的时候，他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走的。
这大院里还算是风平浪静的，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是出了大院后，街头有气无力的吆喝声，铜锣声，还有激昂慷慨的年轻人的叫骂声，时刻提醒着他，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世界终究是不一样的。
骑着车子回到家后，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考虑着自己的事情，秀芝也没有打扰他，只是拿着针线在纳鞋底。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来到轧钢厂的食堂里，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现在食堂的正牌主任已经不怎么管事了，人家跟着李副厂长或者说是革委会主任欢乐的做着更重要的事情，可没什么心思再管理食堂的这点事情。
是以食堂的大权算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每天的吃喝用度都是由他来负责的，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哎，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就第三车间车间主任和他们车间那个七级钳工因为开工的事情闹翻了的事呗？”
“还有这事？我咋不知道，详细说说。”
“先打饭，打完饭了坐下来慢慢说，现在可不用不着急了，据说咱们工厂从现在开始都要学习，暂时不开工了。”
“啊，那不开工的话，我们的工资怎么办呢？我这还指着这点工资养家呢？”
“土老帽了不是，现在这情况，你出去随便溜达一圈，钱什么的不就来了，用的着费那劲啊。”
“还能这样？”
“咋不能呢，不都这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雨柱站食堂的角落里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在心里不停的琢磨着。
到了下午的时候，杨厂长从车间主任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召集了剩余的工人，让他们立刻开工。
谁知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他只能无奈的离去，这一切都被人群中的刘海中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此时，他看着曾经威风八面的杨厂长落寞的身影，心中一动，偷偷跑出去在李副厂长哪里打了个小报告。
“主任，不好了，有人反对我们学习啊？阻碍我们进步啊？”
“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做这种事情？”
李副厂长精神一振，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还能是谁啊，就是咱们厂的杨厂长啊，我今天组织大家放下手里的工作，共同学习最高指示，结果他跑过来反对，还让我们立刻开工，您说，这是不是阻碍我们进步。”
刘海中趁机火上浇油的说了一通。
“嗯？你刚才说什么？今天停工是你组织的？”
李副厂长闻言一愣，随即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这最近的局势他也是了解过的，知道现在机会还不算成熟，所以他的步子迈的并不大。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家伙，竟然敢做这种事情，这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啊，我这几天每天都从广播里听取最高指示，领悟其中的精神，同时每天接受您的教诲，所以毅然决然发动了大家学习先进文化，共同进步啊。”
刘海中脸色一喜，立马拍起了马屁。
“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副厂长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拿眼前这个人去试探试探上面的底线，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容忍度。
“我叫刘海中，是第三车间的工人，七级钳工。”
刘海中马上回道。
“好，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我现在任命你为工人纠察队队长，以后专门负责处理这种事情。”
李副厂长小眼睛一眯，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好了，您放心，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了您让我打谁我就打谁。”
刘海中狂喜之下，立刻开口表起了忠心。
“咳咳，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不存在什么打不打的问题。”
李副厂长瞪了他一样，强调了一句。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刘海中讨好的附和了起来。
“嗯，现在你去把人召集起来，我当众宣布这件事情，同时号召大家共同学习和进步，一定要跟那些阻碍我们进步的人划清界限。”
李副厂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下去叫人去了。
急于表现自己的刘海中迫不及待的的跑出去召集了工人们，看着李副厂长在众人面前宣布了自己的职位。
杨厂长见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工厂的管控能力，只能向上级汇报，谁知上级部门告诉他让他不要插手此事，并且严厉的批评了他阻碍工人们进步的行为，让他停职反省。
就这样，刚刚恢复工作的杨厂长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厂长的职位，心灰意冷的回家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办大事
“刘海中，以后纠正工厂不良风气的工作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看着杨厂长凄凉的背影，李副厂长阴险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海中说道。
“您放心，这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我向您保证以后工厂里除了您的声音，绝对不会出现其它的声音。”
刘海中啪的一下挺直了腰杆，郑重其事的拍着胸膛发誓。
“不是向我保证，是向组织，向人民，向伟大的无产阶级群众保证，你现在也是一个领导了，可不能随便说话，免得让人误会。”
李副厂长小眼睛一眯，迅速出声纠正了一下他话里的漏洞。
“是是是，您说的是，这次是我说错话了，我觉悟低，以后还要向您多多请教，以便于更好的领会无产阶级的斗争精神。”
刘海中弯下腰谄媚的奉承着。
“大家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我们都是同志，我也不过是比你在无产阶级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一点而已，咱们互相扶持就好，以后好好干吧，我非常看好你，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李副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我送您，我送您！”
刘海中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送李副厂长出去，毫不顾忌下方众人鄙夷的目光，在他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是领导了，和下面的这些普通工人已经有差距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地位是要比下面这帮工人高很多的，自然不会去在意这些人的看法。
“刘队长，您看我们现在干什么呀？”
等他送走了李副厂长，从外面进来后，厂里新上任的保卫科科长讨好的上前向他请示工作。
“你们以前都干什么呀？”
刘海中昂首挺胸的走进来，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学着往日那些领导的派头，很淡定的问道。
“我们以前主要就是负责厂里的治安问题，比如要是有打架的，就过去抓起来做个调解之类的，现在干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事。”
保卫科科长半真半假的说道。
“孙科长，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时代了，大家都在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为人民当家做主奋斗，怎么你们还龟缩在这里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刘海中哼了一声，语气严厉的质问道。
“这不是我们脑子笨，没有领悟到最高指示的含意嘛，所以才需要您这样英明的领导来教育我们，指挥我们啊。”
孙科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之前一直敷衍了事的原因也是怕上面突然改变主意，所以他才带着人混日子。
现在既然空降了一个顶缸的，他自然是不会错过了，刚好可以以刘海中的名义做几件大事，说不定还能捞一笔外快呢。
“嗯，你能有这个觉悟说明你还有救，只是没有深刻学习和了解到最高指示的真正意思，不过你也不要灰心。
既然现在主任让我当这个工人纠察队的队长，那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任不管的，我会向你们传达有关于这方面的经验和体会的。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配合我的工作。”
刘海中瞅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子还是很识趣的，都知道拍自己马屁了，于是他拿腔作调的说了一通。
“配合，我们一定积极配合您的工作，以后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孙科长一脸认真的回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现在跟我出去，向工人们好好宣传一下我们这次为什么停工，停工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和理解最高指示中的精神了，这可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大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马虎。
对了，这件事情不光要讲给工人听，也要讲给我们厂的职工家属听，让所有人都加入到这场运动中去。”
刘海中大手一摆，豪气冲天的下了指示。
“哎，我这就去广播室，让宣传科的人通过广播向全厂的工人传达您的指示。”
孙科长应了一声后，带着几个人迅速冲到外面，直奔广播室而去。
“杨伟民，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广播室里于海棠不耐烦的甩开自己未婚夫杨伟明的手，郑重其事的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为什么啊，海棠，为了跟你在一起，我都跟我爹划清界限了，我现在已经是无产阶级中的一员了，你不是说只要我跟我爹划清界限，我们就能在一起的吗？”
杨伟明不解的看着于海棠问道。
“就算你跟你爹划清界限了，可是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单凭这一点，我们之间的立场就是不同的。
立场不同的人又怎么能结为伴侣呢，所以你还是别做梦了，早点回去吧，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喊人了。”
于海棠甩了甩自己的大辫子，不屑的说道。
“这种事情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啊，可是老天爷偏偏就要让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啊。
海棠，你跟我回去吧，我们都订婚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的。”
杨伟明急切的解释了两句，苦苦哀求道。
“你看看你，一口一个老天爷，这是新时代，你不要试图拿以前的那一套来限制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于海棠斩钉截铁的回道。
“于海棠，你这是忘恩负义，你不要忘了你这个播音员是怎么来的，要不是我爹，你以为凭你的那点本事能进我们厂做播音员吗？”
杨伟明见于海棠如此绝情，立马换了一套说话方式。
“我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个播音员是我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和你爹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以为你爹曾经是厂长，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这么污蔑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李主任哪里告你一状。”
于海棠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的吼道。
“你……”
此话一出，杨伟明气的浑身发抖，他做梦也没想到，原本那个对自己柔情似水的女子，突然会变成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孙科长带着人闯进来，瞅着屋里的于海棠跟杨伟明厉声质问了一句。
“孙科长，你来的正好，这个人在我工作期间跑过来打扰我，让我完全没有精力投入工作当中，你们快把他赶出去。”
于海棠脸色一喜，毫不客气的指着杨伟明对孙科长说道。
“杨伟明，看在杨厂长曾经的面子上，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逼我们对你动手，那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孙科长看了一眼二人，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这些天来，他可见过不少这种事情了。
同那些夫妻，父母，兄弟，祖孙撕破脸互相质疑的场面相比，于海棠跟杨伟明这种都不算事。
“好，我走，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杨伟明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出了广播室的大门。
“哼……”
于海棠哼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转过头去看着孙科长几人问道：“孙科长，你们到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咱们工厂工人纠察队的刘队长刚才下了指示，让我们向广大的工人同志们宣扬有关于这次最高指示的精神和含意，你现在立刻帮我们起草一份稿子出来，然后通过广播向外面播报。”
孙科长见杨伟明这么识趣，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下，严肃的对于海棠说道。
“刘队长？那个刘队长？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厂有姓刘的队长？还有这个工人纠察队又是什么？”
于海棠闻言一愣，疑惑的看着几人问道。
“刘队长就是原来第三车间的七级钳工刘海中，刚才他被李主任任命为工人纠察队的队长，专门负责管理纠正工厂的不良风气。工人纠察队也是李主任刚才特批成立的。”
看在于海棠娇嫩的脸蛋的面子上，孙科长耐着性子解释道。
“好好好，我现在马上写，您跟我说说具体的要求。”
于海棠一听这话，不敢怠慢，连忙抓起桌子上的笔，一边问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了起来。
不多时，工厂的广播里便传出了刘海中的指示，工人们静静地听着这些东西，脸色各不相同，有的狂喜，有的恐惧，有的兴奋，有的沮丧。
坐在食堂里的何雨柱，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所谓的指示，他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东西。
对于刘海中担任工人纠察队队长的事情，何雨柱就更没有担心了，毕竟他早就搬出来了，现在住在院里的何雨水跟何大清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工人阶级，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就不会出什么事情。
晚上的时候，刘海中意气风发的回到家里，凭借着自己工人纠察队队长的身份，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
二人下午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家老子升官的事情，知道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压制自己，所以一声不吭的任凭刘海中呵斥，完全不敢顶嘴。
“二哥，咱们以后怎么办啊，这咱爹这次做了厂里工人纠察队的队长，手底下可有不少人呢。
以他的脾气，肯定会记恨我们之前抢他炒鸡蛋的事，我们两可得商量一个好办法来打消他的这个念头啊。”
等刘海中训斥结束后，兄弟俩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站在外面。
“不用担心，我都想好了，我们明天出去叫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找几个坏分子谈谈，从他们那里弄点值钱的东西送给咱爹，保管让咱爹消气。”
刘光天胸有成竹的回道。
“二哥，你这主意不错啊，那帮人可是肥的流油啊，哎，咱们不如这会就去吧，现在搞这事的人这么多，万一被人抢先了可就没咱们的份了。”
老三刘光福眉开眼笑的说道。
“也行，走，咱们去把阎解成他们也叫上，人多力量大，早点办完事回来，今晚还可以睡个好觉。”
刘光天琢磨了一下，觉得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于是他马上答应下来。
“解旷，快去把你大哥二哥都叫出来，我们去办一件大事。”
两兄弟跑到前院刚好看见阎家老三阎解旷在院子里纳凉，刘光福见状，立马招呼了一声。
“什么大事啊？”
阎解旷懒洋洋的问道。
“你别管什么大事，我告诉你只要这事办成了，今晚咱们哥几个就有肉吃了。”
刘光天神秘的笑了笑，诱惑了一句。
“肉，早说啊，我现在就去。”
阎解旷一听有肉吃，一骨碌翻起来就往家里跑。
“大哥，二哥，刘光天叫我们出去办大事，还说办成了就有肉吃呢。”
“有肉吃啊，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阎解成精神一振，激动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不能明天再去啊？”
于莉挺着大肚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媳妇，这你就不懂了，这吃肉的事宜早不宜迟啊，我们现在过去，待会给你带肉回来补补身子。”
阎解成随口丢下两句，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两波人出去后合计了一下，又召集了院里其他的几个人年轻小伙，随后十几号人就冲了出去。
他们这一走，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夜深了才兴高采烈的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回来。
“老大，你们干嘛去了？”
阎埠贵见自家三个儿子提着这么多东西回来，忧心忡忡的问道。
“您就别管了，说了您也不懂，老三，把肉拿出来，让咱妈收好，明天炖了给你嫂子补补身子，我先回去看看你嫂子去。”
阎解成满脸喜色的回了句，转身朝自己那屋走去。
“你怎么才回来？”
听见动静的于莉，费力的爬起来没好气的训斥道。
“嘘，我今天出去搞到了几个好东西，值老鼻子钱了，刘光天他们几个人都不识货，被我给拿过来了。”
阎解成得意洋洋的从怀里取出几个很有年代感的东西说道。
“这，不是你怎么随便拿人家东西啊？不怕被人家发现啊？”
于莉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担心的问道。
“怕什么，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那一家人都吓得要死，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拿点东西算什么啊。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了，我得赶紧把这些东西藏好了，不能让咱爹看见了，不然他一准给我没收了。”
阎解成不屑的撇了撇嘴，开始找地方藏自己的宝贝。
“你别藏了，家里就这点地方，你妈每天都过来收拾，能藏到哪去啊？”
于莉挪了挪屁股，吃力的坐起身来。
“说的倒也是，咱妈和咱爹一条心，要是让她发现了，那就等于让咱爹发现了，这样，我把这东西藏外面去。”
“外面也不安全啊，万一让小孩子给掏了去，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自己拿回来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你不说要给我带肉回来吗？肉呢？”
“在那屋呢，这会天都黑了，明天让咱妈炖了吃。”
“你把东西给你妈，我还能吃的上吗我？”
“那老二老三都在呢，我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给抢过来啊，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阎解成为难的说道。
“那就分家，各过各的，谁也不牵扯谁。”
于莉一气之下，愤愤不平的嚷嚷道。
“哎，这个主意不错，只要分了家，那这东西就不怕被咱妈给拿走了啊。”
阎解成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一般。
“你疯了，我就随口一说，真要是分了家，我这还怀着孩子呢，到时候你不在谁管我啊？”
于莉连忙劝阻道。
“怕什么，我爸那人好面子，我就不信他到时候会撒手不管，分，这个家必须分，前些天我从外面拿回来的东西可不少，都被咱妈拿走了，一点都没给我留下，哪可都是好东西啊。”
第一百九十章口角
“分家这事你爸妈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就别做梦了，还是把东西还回去吧，人家的东西你拿来干什么，这可是犯法的事情。”
于莉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劝说道阎解成，试图让他把东西给人家送回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这可都是宝贝啊，咱两以后想要过的好，就得靠这些东西了，要是把这些东西还回去了，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阎解成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没人要的宝贝算什么宝贝啊，还不如换口吃的呢，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困了，我先睡了。”
于莉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兴致，懒洋洋的丢下一句话，不再理他，径自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阎解成见于莉不说话了，也懒得上去哄她，自顾自的站在原地抱着自己的那几个宝贝想着对策。
“你们两个兔崽子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与此同时，后院里刘海中的家中传出了一道愤怒的咆哮声。
“爹，这不是您今天升官了嘛，我跟三弟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是咱家的大喜事，所以出去给您弄了点好东西，祝贺您升官啊。”
刘光天跟刘光福对视一眼，后面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去应对暴怒的刘海中。
兄弟俩从小玩到大，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是以在接收到了自家老三的眼色后，作为二哥的刘光天硬着头皮就上前解释了起来。
“难得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有这份孝心，知道今天是你爹大喜的日子，来，把你们准备的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刘光天的这几句话一出口，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刘海中立马来了兴趣，脸色也瞬间缓和了下来。
“嘿嘿，爹，您看，这可是我跟三弟刚才特意出去给您弄来的，绝对是好东西啊。”
兄弟俩一听自家老子这语气，便知道他的气暂时消了，当下不敢怠慢，麻溜的从怀里掏出各自准备好的东西送了上去。
二人这次出去也没拿别的，主要是寻摸了点看起来就金贵的东西，这会为了让自己老子消气，几乎掏出了一半的东西送了上去。
“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
刘海中脸色一变，一把抢过两人手中的东西，惊愕的问道。
“爹，这是我跟三弟还有院里其他的几个人，从外面一个压榨工人的坏份子哪里弄来的。”
刘光天见自家老子惊愕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出去抢，你们这是违法的知道吗？”
刘海中闻言浑身都抖了一下，但是他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低声呵斥道。
“没有抢，没有抢，爹，我们这是响应号召，去教育那帮坏分子去了，这都是我们的战利品啊。
您是不知道，那些坏分子家里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多不胜数啊，这都是他们的罪证啊。”
刘光天闻言一愣，随即马上摆了摆手，理直气壮的看着刘海中解释。
“真的？你没骗我？”
刘海中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
“那还有假，您想啊，他们这些坏分子和咱们可都不是一条心啊，咱们整天吃糠咽菜的，他们天天大鱼大肉，这到底谁才是国家的主人啊。”
刘光天梗着脖子，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
“你还别说，这话听起来还真挺有道理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东西我就先收下了。”
话真不真的刘光中觉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手里的东西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啊。
想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拿到这种东西呢，自然是不会放手的，此时听自家儿子这么一说，顺手就收了起来。
“咳咳，光天啊，你刚才说那些人家里还有很多这种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刘海中将两儿子孝敬他的东西收起来后，咳嗽了两声，试探着开口问道。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们可是您儿子，怎么可能会骗您呢，那些坏分子家里这种东西可多了。”
刘光福见功劳都快被二哥抢光了，急忙插嘴说了两句。
“爹，您现在可是厂里工人纠察队的队长，而且还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我觉得吧，您应该趁现在这个机会。
把咱们院里的这些住户全部召集起来，您上次不说要加入大运动吗，现在就是和大好时机啊。”
刘光天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自家老子的脸色，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后，借着白天从外面那帮大学生那里听到的一些话怂恿道。
“好，说得好，不愧是我刘海中的儿子啊，这觉悟就是高，来，今天爹高兴，赏你小子一杯酒喝。”
刘海中眼前一亮，立马心动了。
“大茂，你站院子里干啥呢？快过来帮我一把啊。”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诧异的女人声音，父子三人对视一眼，飞快的冲了出去。
“许大茂，这大晚上的，你不回家待着，跑院子里干啥？”
三人冲出去后，刘光天跟刘光福快速的截断了许大茂的退路，刘海中眯着眼睛慢慢的走到许大茂面前问道。
“一大爷，啊不，刘队长，我啥也没干呢，我就是觉得天太热，待在屋里实在是睡不着，所以才跑到院子里乘凉的。”
许大茂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奥，乘凉啊，那没事了，那你快去帮娄晓娥吧。”
刘海中狐疑的盯着许大茂看了看几眼，勉强算是相信了许大茂的解释。
“哎，我这就去。”
许大茂笑着答应了一声，转头面色如常的向娄晓娥走去。
“你带的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
许大茂走到娄晓娥身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那只箱子，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箱子还挺沉的，他一个没拿稳差点被砸了脚。
“没啥，就是一些小玩意，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娄晓娥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推着他往屋里走去。
“嘿嘿，刘队长，那我们先回去了。”
两口子一前一后路过刘海中家门口的时候，许大茂满脸堆笑的对刘海中打了个招呼。
“嗯。”
刘海中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娄晓娥，你是不是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往家里倒腾东西，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你？”
两人进到屋里关上门后，惊魂未定的许大茂一把丢下手里的箱子，铁青着脸低声吼道。
“我倒腾什么了，我不就是从家里拿了点东西过来吗，以前又不是没拿过，你嚷嚷什么啊你？”
“这都铁证如山了，你还说你没倒腾，你没倒腾，这箱子从哪来的，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啊？现在什么形势你看不到吗。
我告诉你，娄晓娥，我许大茂可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你可别妄想拿这些破烂玩意腐化我。”
见证据都在眼前了，娄晓娥还敢跟自己顶嘴，许大茂当即甩下了几句狠话。
“腐化你，许大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配吗你。”
娄晓娥跺了跺脚，言语犀利的怼了回去。
“好啊，这么多年，你总算说实话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这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打心眼里看不起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划清界限，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要跟你离婚。”
早就察觉到不对的许大茂，这些日子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要是还跟娄晓娥继续待下去，那以后得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再加上秦京茹最近也一直跟他闹别扭，口口声声喊着要是他再不离婚，娶自己过门，就到轧钢厂告他去，搞得他是焦头烂额的，眼下正愁找不到机会呢，娄晓娥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出来。
“离就离，谁怕谁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真以为我离了你就没人要了啊。”
娄晓娥不甘示弱的的回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就给我走，明天我们就离。”
许大茂大喜过望之下，毫不犹豫的开始赶人了。
“走就走，你别后悔就行。”
娄晓娥哼了一声，拉起箱子就往老太太那屋走去，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这次最多三天，许大茂就得哭着求她回去，毕竟两人今年也吆喝了不少次了，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娘们这次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算了，管她干什么，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女人，我许大茂可是要传宗接代的，留着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耽误事嘛。”
许大茂摸了摸脑袋，心中略微有些纳闷，不过很快就被重获自由的喜悦冲散了。
“晓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又和许大茂吵架了？”
聋老太太看到娄晓娥走进来，慈祥的问道。
“我今天从我们家里拿了点东西过来，他就冲着我大喊大叫的，还要跟我离婚，这院里除了您这，别的地方我也去不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在老太太面前，娄晓娥还是没有那么泼辣的。
“晓娥，你们真的要离啊？”
“没有，就是两人吵架，都在气头上，所以顺嘴那么一说而已，离婚肯定是不会离婚的，你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对了，你家里现在怎么样啊？”
老太太点点头，担心的问道。
“我家里还好吧，就是最近老是有人过去转悠，我爸妈都有点担心，所以让我把一些敏感的东西拿了过来。
本来我是打算放在家里的，可是许大茂死活不让，我只能把东西先放您这里了，给您添麻烦了。”
娄晓娥一脸的愧疚，她也知道自己这些东西有多敏感。
“没事，放，尽管放，放在我老婆子这里，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当年你爹可是给我们捐了不少的东西啊。
我当初给红军做鞋子的线就是他们捐的呢，你们一家都是好人，心是向着国家的，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事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老太太大气的点点头说道。
“可是最近外面的风声真的特别紧，我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就怕那天我爸妈被人带走了，您说到时候我可怎么办呢？”
娄晓娥忧心忡忡的说道。
“没事的，没事的，你爸妈当年捐赠物资的事情，不光我知道，上面的领导也都知道，有这功劳，绝对不会有事打，国家不会亏待他们的，他们都是有功劳的人。”
老太太拍了拍娄晓娥的后背，张开只剩三颗牙齿的嘴安慰道。
“嗯嗯，我爸妈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一直都待在国内，没有跟其他的叔叔伯伯们一起出去。”
娄晓娥垂下头低声说道。
“这样就对了，要相信国家，来快上来，提了这么大的一个箱子，肯定累坏了吧，快上来休息休息。”
老太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对她招了招手。
“老太太，您对我真好。”
“傻丫头，你平时可没少照顾我这把老骨头，要不是你，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家那个许大茂，做事不太地道，有些事情，能不让他知道，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想起前段时间她看到许大茂带着一个姑娘在屋里过夜的事情，还是没忍住提醒了娄晓娥一句。
她们这一辈的观念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看到娄晓娥现在这么无助的，她还是为娄晓娥感到不值。
“他是我男人，家里的事情肯定要告诉他的，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跟他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不会有事的，老太太您放心吧。”
娄晓娥虽然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小姐，可是毕竟她还是没有上过大学，所以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
“唉，多的我也不能说，反正你还是小心点吧。”
“嗯，我知道了，老太太，咱们睡吧。”
……
次日一早，许大茂拿着证件跑到民政局等了一早上，也没见娄晓娥的身影，他想都没想，就觉得自己又被娄晓娥给耍了。
一怒之下，许大茂直接跑到轧钢厂，找到在办公室打盹的刘海中。
“刘队长，我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
“什么事快说？”
刘海中昨天被自家儿子拿回来的那点孝敬搞得一夜没睡，今天上班的时候一点精神都没有，此时听到许大茂的这话，立刻精神一振，坐起来盯着许大茂问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背刺
“刘队长，我最近经过不断的学习领悟伟大领袖的指示和精神，决定大义灭亲，向您举报娄晓娥这个大资本家的女儿，并且和他正式划清界限，希望您能够支持我让我跟娄晓娥那个资本家的女儿离婚。”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后，坚决的说道。
“什么，你刚才说啥，你说你要举报谁？”
此话一出，刘海中惊的眼镜都从鼻梁上掉了下来，昨夜的瞌睡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我举报娄晓娥，也就是我现在的爱人。”
许大茂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说许大茂啊，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人家娄晓娥平日里老实本分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过来过去的，也没干啥出格的事啊，你举报她干什么？
你们两口子要是有什么矛盾，就私底下自己去解决去，没必要上纲上线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
刘海中扶了扶自己为了装斯文带着的眼镜，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到底是多年的邻居了，娄晓娥平日里见到他也很有礼貌，所以刘海中并不打算拿娄晓娥开刀。
“刘队长，我没吃药，我也没有疯，我是抱着大义灭亲的态度过来跟您汇报情况的。
您是不知道，娄晓娥她平日里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说一些反对咱们这次运动会的事情。
我觉得她的这种思想已经严重违背了我们工人阶级的思想，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所以我考虑再三后最终选择在今天过来举报她。”
许大茂信誓旦旦的说道。
“什么？还有这事？娄晓娥私底下真的说过这种话？”
刘海中半信半疑的质问道。
“没错，她说过，我是她丈夫，难道还能污蔑她不成，要不是她说过这些话，我也不会跑过来跟您说这事啊。”
许大茂肯定的点点头。
“简直是岂有此理，枉我平日里还觉得她老实本分的，没想到她背地里竟然敢编排这种事情，许大茂，你这次做的很不错，组织会记住你的。
你放心，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今天晚上回去我们就召开全院大会，向院里所有人宣布这件事情，并且当众批评娄晓娥，我也支持你们两人离婚，一定要跟这种不良分子彻底划清界限”
刘海中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势汹汹的保证道。
“有您这几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刘队长，我还要举报两个人，那就是娄晓娥她父母，他们两人可是绝对的大资本家，家里的资产数不胜数，我建议您立刻带人过去搜查她们家，找出他们压榨工人的证据，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许大茂想了想，觉得今天早上娄晓娥耍自己的那口气还是没有出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老丈人一家都给举报了。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必须要去找李主任请示才行。”
刘海中脸上露为难的神色，不自然的回道。
“刘队长，这事宜早不宜迟啊，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去啊，这几天娄晓娥可是偷偷的转移了不少的东西啊，在这么下去，我怕她把这些证据都给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到时候恐怕就算我们过去了，也找不到这些罪证啊，那我们怎么跟广大的人民群众交代啊。”
许大茂眼睛一眯，猛的上前一步高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娄晓娥真的在暗地里转移他们家的财产？”
刘海中脸色一变，严肃的看着许大茂问道。
“如有假话，天打雷劈啊，刘队长。”
许大茂耐着性子发了个毒誓。
“既然如此，那我待会就带人过去看看，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刘海中打发走许大茂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搏。
“王军，你去把保卫科的人都给我叫来，另外多带几个工人跟我出去一趟。”
想好之后，刘海中对外面喊了一声，很快，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工人。
要是何雨柱在这里的话，肯定能够一眼认出这人就是和袁志吵闹并且将其打死的罪魁祸首。
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在打死人后，还能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四处转悠，而且还成了工人纠察队的人。
“哎，知道了，刘队长，我这就去叫人去。”
王军讨好的弯了弯腰，麻溜的跑了出去。
也没多大功夫，保卫科的人都全副武装的赶了过来，工人们也在王军的带领下集合了，刘海中上去说了两句话，带着人直奔娄家大院而去。
而许大茂从这里离开后，也并没有去上班，而是直奔红星四合院而去。
他决定先去家里找找娄晓娥带回来东西，看看那些能作为扳倒娄晓娥一家的证据。
说来凑巧的是，何雨柱此时刚好从食堂出来，打算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回自家小院里去看看，免得有不开眼的冲进去。
“许大茂，你瞎了，骑自行车不看路啊？”
好巧不巧的是，何雨柱刚推着自行车走到轧钢厂大门口，跟守门的李大爷唠了两句，就被心不在焉的许大茂把车子撞倒了，他眼睛一瞪，盯着许大茂就呵斥了一声。
“何主任啊，我这家里有点急事处理，这一时着急，冲撞了您，还请您多多见谅啊。”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后，看着怒目而视的何雨柱，脖子不由得缩了缩，腰杆也习惯性的弯了下去。
“家里有事你也不能这么疯疯癫癫的啊，这是咱们轧钢厂的大门口，进进出出的这么多人，撞到人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
何雨柱看许大茂这么从心的，也失去了教训他的兴趣，随意的训斥了几句，让他滚蛋了。
“玛德，傻柱这王八蛋，不就当了个食堂副主任吗，竟然敢在别人面前这么训我，等我把娄家扳倒了，抱上李副厂长的大腿，一定给他一个好看。”
许大茂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点头哈腰的扶起自己的自行车飞一般的往四合院赶去。
“李大爷，我走了啊。”
“哎，您慢走啊，何副主任。”
许大茂走后，何雨柱跟李大爷也没聊多久，便告辞离去了。
他骑着自行车走到大前门胡同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范金有带着秦淮茹走进了一个胡同巷子。
等他骑过去一看，二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实在没想通这两人怎么纠缠到一块去了。
“何副主任，您今个下班挺早啊？”
这时，蔡全无骑着三轮车载着几坛子酒从外面进来，看见他后笑着招呼道。
“没，这不最近附近挺乱的吗，我担心家里就过来看看，刚好厂里现在也停工了，没多少事情。蔡经理您这是去酒厂进货了？”
蔡全无这一声招呼，瞬间将还在思考问题的何雨柱从沉思中唤醒，两人自从那次翻墙事件后，关系也还算可以。
主要是每次易家姐弟过来他们家玩的时候，徐家姐妹也会跑过来串门，一来二去的双方也就熟络了不少。
“是啊，最近粮食缺口越来越大了，这酒厂出的酒也越来越少，我昨天和我家那口子商量了一下，觉得与其等酒厂停了买不到酒，还不如提前多屯点放家里。反正酒这东西放的时间越长越好，也不会坏，这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蔡全无擦了把汗，憨厚的说道。
“这话有道理，多准备点总比以后没有的话，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能多屯点就多屯点吧。”
何雨柱叹息了一声，小小的透漏了点风声给他，毕竟两家只有一墙之隔，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这两口子为人可是相当的善良，卖个人情给他们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您这是话里有话啊？”
蔡全无愣了一下，看着他试探着问道。
“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言尽于此，先走一步了，回聊。”
何雨柱笑了两声，不再多说，径直离去。
“您客气，回聊。”
看着何雨柱离去的背影，蔡全无心中已然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这人看起来表面木呐，其实却是那种大智若愚大类型，
之前大领导每次派司机送何雨柱回来的场面，他们两口子也是见了不少次，背地里也讨论过。
最后的结果就是跟何雨柱他们家保持现状，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啊。
此时面对何雨柱貌似无意间说漏嘴的消息，自然是重之又重的，丝毫不敢怠慢，火急火燎的骑着三轮车回去跟徐慧真商量去了。
“秀芝，我回来了。”
何雨柱骑着车子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去，笑着吆喝了一声。
“回来了，吃饭了没？我去给你做饭去。”
秀芝笑着走出来温柔的说道。
“吃过了，吃过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得小心着点，不要动了胎气。”
何雨柱连忙迎上去，扶住她嘱咐道。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了，这才四个多月，能出什么问题啊，你就别大惊小怪了。”
秀芝抿嘴笑了笑，嗔怪着道。
“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小心点才是。”
何雨柱轻轻扶住她的腰身，语气分外的宠溺。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怎么像我妈一样，那么爱唠叨。”
秀芝捂着嘴偷笑了几声，调侃了一句，两口子笑着走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李大爷的话
“真的，你没骗我，我真的能做领导夫人啊？”
秦京茹眼前一亮，激动的抓着许大茂的手问道。
“咳咳，注意点，注意点，我现在还没离婚呢，咱们俩要适当的拉开距离，不能在人前做这么亲密的举动，免的让人看见了，抓到我的把柄，那这事就泡汤了。”
许大茂急忙咳嗽两声，小声说道。
“嘿嘿，我知道了，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你家那个娄晓娥离婚啊，我都等了快一年了我。”
秦京茹傻笑了两声，嘟起嘴巴追问。
“别提了，本来昨天晚上就说好了离婚，谁知那女的竟然放了我鸽子，害得我在民政局白白等了一早上。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了我们厂纠察队的队长，今天晚上的时候让他出手帮我跟娄晓娥彻底划清界限，明天绝对能把婚离了，到时候，我就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
许大茂一脸晦气的叨叨了几句，随后脸上又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秦京茹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下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何雨柱无聊的坐在后厨的椅子上，跟马华几人唠着闲嗑。
“得嘞，下班时间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随着下午的广播声响起，何雨柱笑着说了两句，起身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他离开轧钢厂之后，也没去别的地方，径直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过去后在哪里打了个转，买了点常用的东西就回了家，路上的时候，他从空间里取出了几个水果，弄了一网兜进了家门。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的全院大会也刚刚拉开帷幕，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刘海中的第一把火直接就烧到了阎埠贵身上。
“下面由我来宣布，我们红星四合院的哥委会就此成立，由我刘海中出任第一任会长，从今天开始我们大院的斗士们都要听从大会的领导，不能擅自出去惹是生非，听明白了吗？”
刘海中严肃的站在桌子后面，大声说道。
“听明白了，主任以后我们就跟着您干了。”
刘光天两兄弟率先响应自家老爹的问话，声音极端的洪亮。继二人以后，阎解成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第三个出声支持了起来。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3就来处理一下我们院里的家务事。”
见没有人到对自己出任这个主任的位子，刘海中心中暗暗得意，觉得自己之前投靠李主任的举动简直太英明了。
这要是搁以前，这么重要的位置哪里轮的到自己啊，肯定被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给抢走了，哪里会有自己露脸的机会啊。
“阎埠贵，阎解成，你们父子俩站出来，今天我们先处理你们的事情。”
短暂的喜悦之后，刘海中回过神来厉声吼道。
“这我们父子俩能有什么事啊，刘主任，您是不是搞错了呀？”
阎埠贵一愣，讨好的看着刘海中说道。
“呸，什么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搞错，我说的就是你，这几天我走访了咱们附近的好几所小学，发现里面的臭老九都在接受教育。
唯独你，借着你那三个儿子的身份，一直都没有去学习，今天我就以哥委会主任的身份，去除你二大爷的职位，以后给我好好反省。
对了，还有你们家阎解成那可是我们哥委会的骨干，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对他委以重任，为了避免泄密，从今天开始，你们父子俩就分开过，听见了没有。”
刘海中瞪着两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阎埠贵问道。
“我，我知道了，刘主任，我接受您的批评，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阎埠贵吸了一口凉气，心惊胆战的答应下来。
“嗯，那就好，以后我们院里所有人一起监督你，免得别人说我们院出了你这么一个臭老九，败坏了我们院的名身，你下去吧。”
刘海中又呵斥他几句，挥手让他退到人群中去了。
阎埠贵如蒙大赦一般飞快的钻进人群，低着头一溜小跑就跑到家里，他可是亲眼见过学校里那些批判大会的，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条命，哪里还敢造次。
四周围观的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院里静悄悄的，仿佛掉根针下去都能听的见一样。
“现在我们说第二件事情，来人呢，把娄晓娥带上来。”
刘海中满意的看了看周围人群的对自己的敬畏，挥挥手又开口了。
“走，快点。”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娄晓娥挣开抓着她的那两只手，倔强的走到中间。
“大家都看看他，想必应该不会不认识吧，她就是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也是我们今天的重点批判对象，大资本的女儿。
今天，我带着厂里保卫科的人和几个纠察队的工人亲自去了他们家，从他们家找到了大量的压榨工人的罪证。
而娄晓娥呢，作为大资本的女儿，不但不知道悔改，还助纣为虐，帮助他爹转移罪证，好在我们院的三大爷许大茂。
也就是娄晓娥的老公，大义灭亲，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这才避免了大量罪证的外流，为我们保存了有力的证据。
同时，许大茂同志也提出要跟娄晓娥划清界限，和娄晓娥离婚，对于这件事情我是大力支持的，相信大家伙也都不会反对。娄晓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海中义正言辞的说完这番话后，看着突然知道自己父母被抓的娄晓娥质问道。
“你说什么？我父母被抓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娄晓娥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海中问道。
“没错，他们已经被我们带走了关押了。”
刘海中也不反驳，一口承认下来。
“我爸妈可是有功之臣，他们对……”
娄晓娥努力的辩解道。
“闭嘴，什么有功无功的，他们是人民的罪人，必须接受审判，还有你作为从犯，也不能逍遥法外，我们要对你进行严厉的惩罚。”
刘海中二话不说，直接打断了她的花。
“我懂了，你们这是秋后算账，开头说的有多好，后面做的就有多绝，难怪我那些叔叔伯伯都走了，原来他们是看透了，我真傻，竟然还相信你们。”
娄晓娥瘫坐在地上，哭诉道。
“呸，你们这帮资本主义，平日里压榨我们工人阶级，现在不过是还账的时候到了而已，我们这是代表人民审判你们。
我告诉你，娄晓娥，许大茂都交代了，他带我们去你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了不少的罪证，你自己看吧，这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刘海中努努嘴，刘光天立刻将一个袋子拿到桌子上打开了，众人一看，袋子里算是一些值钱的东西。
“那是黄金吧，这么多，果然是资本的女儿。”
“没错，严厉打击他们，玛德，我们连稀饭都喝不上，他们竟然这么有钱，简直岂有此理吗。”
人群中几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愤愤不平的嚷嚷着。
“许大茂，我可是你老婆，你怎么能这么做？”
娄晓娥绝望的看着许大茂问道。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我许大茂是光荣的工人阶级，不是你这种资本的仆人，你以为凭借你家那些肮脏的财富就可以收买我，控制我吗？
你这是痴心妄想，娄晓娥，现在我就当着全院所有同志们的面正式跟你划清界限，刘主任，各位街坊邻居，请你们给我做个见证，我许家可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绝对不允许被资本主义污染，我们家就算穷一辈子，也不会跟你们走一样的路的。”
许大茂趾高气昂的看着瘫软在地的娄晓娥，毫不留情的说道。
“大茂哥，我们支持你。”
“对，我们支持你，把她赶出我们大院。”
几个听得热血沸腾的毛头小子争先恐后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娄晓娥环顾四周，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恐惧的缩成一团，一动都不敢动。
“来人啊，把娄晓娥带走，带去和他父母关押在一起。”
刘海中大手一挥，顿时几个如狼似虎的年轻小伙冲上来压着娄晓娥走了。
“刘主任，你们把娄晓娥带走的话，我这离婚手续怎么办啊？”
许大茂见状，立马傻了眼了。
“这个好办，我给你开个条子，明天你去民政局自己办吧。”
“那就麻烦您了。”
许大茂谄媚的说了一句。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我现在宣布一项人事认命，有鉴于许大茂同志这次大义灭亲的举动，所以我打算把他树立为我们院的榜样，同时任命他为哥委会的副主任。
希望大家都向许大茂同志学习，一旦发现家中有特殊情况，都要积极报告我们，不管对方是你的父母，还是妻儿，只要他们走错路了，和我们立场不一样了，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是敌人就要消灭他们。”
刘海中抬手在空中压了压，待人群安静下来后，郑重其事的说道。
此话一出，一些上了年纪心智成熟的老人们都觉的浑身发冷，而那些只上了小学，初中的小年轻们则是激动的欢呼起来。
大会很快结束了，人们也纷纷回了家，四合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几乎所有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时候四合院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跑去向刘海中告状了，他告状的内容是自家老子以前偷偷摸摸的跑出去换粮食给自己吃。
刘海中得知这个消息后，和许大茂商量了一下，抓着那孩子的亲爹在街道走了几圈，回来的时候人就废了。
这件事以后，人们都下意识的开始警惕起来，不论是夫妻，还是父子，亦或者兄弟姐妹彼此都拉开了距离，原本温馨的家庭氛围瞬间变了模样。
“咣咣咣……”
这天，何雨柱正陪着秀芝在家里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谁啊？”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一边走一边问道。
“柱子，快开门，是我。”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太太，一大爷，原来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快进来，快进来。”
何雨柱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他笑着打开门请人进来，然后快速关上了门。
“老太太，一大爷你们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们泡茶去。”
“不用泡，不用泡，秀芝你坐着别动，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事找柱子帮忙的。”
一大爷连忙阻止了她。
“有事找我帮忙，您说啥事一大爷？”
两口子对视一眼后，何雨柱笑着问道。
“大孙子，你别看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是我让他带我过来的，是我找你有事，不是他找你，晓娥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聋老太太看着何雨柱问道。
“嗯，我听雨水说了，说是娄晓娥他们一家都被带走了。”
何雨柱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
“对，是被带走了，唉，晓娥是个苦命的孩子啊，想当年她们家抗日的时候也是有大功的人，现在不应该遭这样的罪啊。”
聋老太太叹息着说道，
“嗯，您就直说吧，到底什么事啊？”
“那我就直说了，晓娥他们一家被带走后，一直都好好的，我们也能打听到他们的消息，可是从前天开始，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所以我就过来问问你，看看你能不能帮着打听打听。”
聋老太太期盼的看着他问道。
“没消息了？那我明天了出去找人问问去。”
何雨柱挑了挑眉，也没废话，一口答应了下来。
“明天啊，你能不能现在就去找人啊，这都好几天没消息了，我怕夜长梦多啊。”
聋老太太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
“现在去啊？”
何雨柱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李秀芝，眼神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也不想过来的，可是我以前认识的那几个领导，现在都不知道去哪了，我这老婆子也不知道找谁，只能过来找你了。眼下也只有你能帮的上忙了，我知道你认识一个大领导，所以才过来的。”
聋老太太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助。
“那行，那我就现在去帮您打听打听，不过您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认识的那个大领导，现在也在家停职反省呢。”
何雨柱也没有瞒他，语气唏嘘的回道。
“多少也是个门路啊，现在都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总比不试的好啊，这世道我现在也看不清了。”
“您这话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去试试去，您和一大爷先坐着，等我消息吧。”
何雨柱点点头，就打算出去。
“老何。”
秀芝担心的喊道。
“没事，放心吧。”
何雨柱安慰她道。
“那你小心点。”
“嗯，我走了。”
说完这句，何雨柱便大步流星的出门了。
何雨柱出门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大领导，毕竟大领导那条线，他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准备的，为这点事还犯不着去麻烦人家。
正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有时候不起眼的人，反而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这次去找的是轧钢厂的门卫李大爷，别看人家只是个小小的门卫，但是论这些小道消息，轧钢厂还真没几个人知道的比人家早。
“李大爷，别睡了，醒醒。”
何雨柱走到轧钢厂门口找到趴在里面打盹的李大爷。
“奥，何主任啊，您找我有事？”
李大爷睁开眼睛看到何雨柱的脸后，精神一振，笑着问道。
“嗯，我找您有点私事，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何雨柱低声问道。
“方便，我这里有啥不方便的，你尽管说吧。”
李大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跟您打听个事，前段时间那个工人纠察队的队长刘海中不是抓了一家三口进来吗？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一家三口，您说的是以前这厂子的主人娄董事吧？”
李大爷眯着眼睛想了想，声音也放低了点。
“对，就是他们家，我有个长辈，打鬼子的时候受过人家的恩惠，最近突然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了，所以找到我头上了，这不，我打听了半天，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想到了您呢。”
何雨柱点点头，回了几句。
“唉，其实娄董事他也是个大好人呢，当年为了抗日也是出了大力了，可惜了，何主任，您回去告诉您家里那长辈，真要是心里惦记啊，以后逢年过节的就在家里多烧柱香吧。”
李大爷唏嘘了一下，凑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两句，然后就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娄晓娥之死
何雨柱从李大爷哪里出来后，抱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
“大孙子，怎么样了？打听到消息了吗？”
进门后，聋老太太迫不及待的的开口问道。
“没有，我找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回来了。”
何雨柱摇了摇头，面色如常的撒了个谎，没有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聋老太太。
“唉……”
老太太闻言脸色一变，希翼的目光瞬间变得十分的黯淡。
“您别着急，这晓娥他爹当年可是我们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娄半城，生意遍布整个四九城，就连我们红星轧钢厂当年也是人家的产业。
后来为了支援国家建设，才将其捐献给了国家，这份情啊，上面肯定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我觉得他们一家肯定是被上面的大人物接到别的地方保护了起来，所以我们才得不到消息的。”
一大爷见状，连忙安慰了老太太几句。
“要是被接走就好了，可是我就怕她们没有被接走啊。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做梦，梦到晓娥了，她还陪我这老婆子聊了会天。
后来天快亮的时候，她说她要走了，我问她要去哪，她只是对我笑了笑，别的什么都没说。
我这老婆子多少年没做过梦了，所以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想啊想，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这才拉着你过来找柱子问问。”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嘴里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老太太这话一出，不知为何，屋里的气氛突然就变了，何雨柱只觉得浑身一冷，似乎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一样。
“好了，好了，这种事情咱们回去再说，人家秀芝还怀着孩子呢，你在这里说这种话干什么。”
一大爷跺了跺脚，凑过去低声说了老太太两句。
“看我这脑子，老了老了，还糊涂了，大孙子，你陪秀芝先待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尴尬的笑了笑，拄着拐杖起来就要走。
“哎，那您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有时间我过去看您去。”
何雨柱也没有留她们，说了句客气话，送二人出去了。
……
“刘姐，你不是到外面去看热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出大事了，我跟你们讲，咱们厂原来的那个娄董事，全家都畏罪自杀了。”
三天后的下午，何雨柱刚检查完库房里面储存的食材回到后厨，就听到刘岚在哪里大声嚷嚷着。
“刘岚，你从哪听说这消息的？”
何雨柱闻言脸色一变，忙不施的开口问道。
“何副主任，这事可不是我听说的，这是我从咱们厂公告栏哪里看到的，那边贴了一个通告，上面写的一清二楚的呢，您要不信，现在就可以去看看，围了一圈人呢。”
此话一出，何雨柱心头一突，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出去之后，他一溜小跑，很快便跑到了红星轧钢厂的公告栏哪里。
紧接着他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公告栏上出现了一张告群众书，上面写着娄晓娥一家因罪孽深重，不敢接受公审，所以畏罪自杀的消息。
“这……”
通篇看完之后，何雨柱整个人都呆住了，虽然之前他就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因为一直都没有明确的通知，所以他的心中还是存在一丝侥幸心理的。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则通告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在清楚不过了，人真的没了。
“活该啊。”
“这帮吸血的蛀虫，竟然也知道害怕。”
……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传来一声声赞同的话语，显然人们都觉得娄家的下场是罪有应得的。
所有人都在声讨他们，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在大声数落着。
何雨柱呆呆的站在人群中间，现在的他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异常的憋屈。
他想大声的喊出来，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不敢，在群体的力量面前，个人的力量显的如此的微不足道。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而我们偏偏处在一个尘土飞扬的时代之中。”
这是作家方方说的，不谈人品，不谈道德，这句话说的，的确是无懈可击的。
何雨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木然的走出人群，径直回了食堂办公室，在里面一坐就是一下午。
倒不是他伤心欲绝，而是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所以需要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将脑子里一些多余的幻想给清理出来。
不然他怕啊，他怕自己那天也落个这样的下场。
“听说了吗？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呗，他们全家都死了。”
“啊？怎么死的？”
“畏罪自杀呗。”
……
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全厂大大小小的工人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回家后，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家里人。
毕竟娄半城曾经也是红星轧钢厂的管事，响当当的大人物，他的死讯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王家小子，你们说什么呢？谁死了？”
四合院里，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到院子中间，拽住一个半大的小子问道。
“太太，我们刚才说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死了，全家都死了，今天厂子里都出告示了。”
“你说什么？”
聋老太太不敢置信的追问道。
“许大茂老婆娄晓娥死了。”
王家小子见状，以为她没听见自己说的话，扯着嗓子又喊了一遍。
“你打死你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不干好事，竟在这里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下聋老太太可听得真真的了，她二话不说，举起拐杖就敲了过去，嘴里还不断的呵斥着。
“您打我干什么啊，这又不是我干的，这是厂里贴的公告，大家伙都知道的事，又不是我瞎说的。”
“呸，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晓娥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死。”
聋老太太没好气的骂道。
“自杀的，公告上写了她们全家都是自杀的。”
那小子说完这句，麻溜的跑了出去，毕竟这老祖宗他们可不敢打。
第一百九十四章一家欢喜一家愁
“你给我站住，别跑……”
火冒三丈的老太太一听这话，更是气的不行，举着拐杖就要追上去，结果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您没事吧，老太太。”
旁边屋子里几个大人见状，立刻冲上去扶起她，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我就是被这帮胡说八道的小兔崽子给气的。”
聋老太太气呼呼的说道。
“老太太，这可不关我儿子的事啊，您没出去不知道，我家孩子说的都是实话，厂里真的贴了公告，我们都看到了。”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其中一个工人连忙解释道。
“这，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老婆子的……”
聋老太太拼命的摇着头，完全不相信他们的话。
“您信不信的这事都是真的啊，娄晓娥的确死了啊，这厂里的公告就在那里摆着呢，我们难道还能骗您不成。”
“你们胡说，胡说……”
聋老太太使劲挣开几人的手，神态隐隐有些癫狂的意味。
“怎么了？怎么了？老太太怎么样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一大爷易中海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着急的问道。
“中海，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他们都说晓娥死了，你快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聋老太太见他过来了，顿时眼前一亮，迅速抓住易中海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
一大爷易中海迟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半天没有回话。
“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呀？”
老太太见状，心头一凉，隐隐明白了什么，语气慢慢的减弱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老太太，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啊。”
易中海叹息一声，轻轻的扶住聋老太太劝慰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原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变了呢？”
老太太茫然的嘟囔了几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与不解的目光。
“唉，走吧，我扶您回去吧，有话咱们进屋慢慢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这次老太太不再挣扎，任由一大爷易中海扶着她回去了，进屋后，一大爷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坐下，聋老太太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人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
“那她们的遗骨呢？”
“据说是火化了，别的我们也不知道，也不敢问。”
……
“来，李主任，我敬您一杯。”
与此同时，红星轧钢厂的食堂包厢里，喝的半醉的许大茂，端着酒杯兴奋的对李主任说道。
“哈哈，好说好说，许大茂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上面都下了批文了，重点表扬了我们厂的功绩啊。”
同样已经有些醉意的李主任笑着说道。
“不不不，我哪有什么功劳啊，这都是托了您的福气啊，还有咱们刘队长这次行事果断，要说功劳，那也是您二位的啊。”
许大茂急忙摆摆手，一个劲的奉承道。
“对对对，主任，许大茂说的没错，这都是您平日里领导有方啊，要说功劳那也是您的功劳最大啊。”
刘海中激动的附和道。
“不对不对，这次之所以能立下大功，主要的原因有两点，第一，许大茂同志在关键时刻大义灭亲。
第二，刘队长你行事果断，得到消息后立即出手，没有放跑他们。所以你们两个才是这次事件的大功臣啊。
你们放心，我都已经让播音员拟稿子了，明天早上一早就把你们两个人的光荣事迹宣传出去，以后你们就是我们厂的标兵。”
许大茂跟刘海中对视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李主任继续说道。
“对了，这次你们两个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所以我决定现在任命许大茂为工人纠察队的副队长，以后协助你纠正厂内的不良风气。
然后，刘海中，你的话以后就做咱们工人纠察队的主任，同时兼任工人纠察队的队长，在这里，我希望你们二人以后能再接再厉，不要辜负了我对你们的期望。”
“李主任您可真是我刘某人的伯乐啊。”
“还有我，您二位都是我的引路人啊。”
此话一出，许大茂跟刘海中立刻将自己方才准备好的说辞咽了下去，满脸堆笑的讨好了起来。
“你们放心，我这人最注重的就是人才，只要你们踏踏实实的干，该给的绝对会给你们的。”
李主任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许大茂跟刘海中闻言马上表起了忠心。
“嗯嗯，这就对了吗，以后咱们大家伙携手并肩，一起干出一番事业来。”
“好，李主任您说的有道理啊。”
“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几人摇摇摆摆的分开了，许大茂同刘海中勾肩搭背的互相搀扶着回到四合院里，院里的人们看到他们进来，如避蛇蝎一般，迅速的跑回家。
就连平日里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也被家里的长辈提了回去，对此，二人完全是视若无睹的，对他们来说，升官发财那才是大事，别的都不算事。
“你怎么喝成这样啊，光天，光福快过来帮我把你爸扶到床上去。”
二大妈抱怨了一句，招呼着刘光天兄弟两人把刘海中抬到床上。
但是孤家寡人的许大茂就没人管了，他跌跌撞撞的回到屋里，啪叽一声关上门，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娥子，娥子，快给我来碗水，渴死我了。”
第二天一早，嗓子冒烟的许大茂高声喊了一句后，半天没见人答复，刚要开口骂人，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猛的清醒了过来。
“瞧我这脑子，怎么又想起她了，肯定是这些日子都没开荤，所以才会说这话，看来必须娶个女人进来啊，不然这酒醒了连口水都喝不上了。”
许大茂艰难的爬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他慢腾腾的走到桌子旁边，捞起暖壶看了看，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没有了。
渴的不行的许大茂只能跑到外面灌了一肚子凉水，回来后摸着下巴，脑子里不停地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