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坑蒙拐骗
“两块五一把,桌面五块,一踢十块,四炸一春天封顶,一人一百。给钱,给钱!”
一家医院,一间病房内!
三位病人正围坐在一病床上,咣咣打着牌,玩得好不快哉。
旁边还围着两个观战的病人,这门口还整了一大爷在把风。
“艹!你今天是背着祖宗过来啊?这一上午我都输两百多了。”
一病人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到床上,一脸肉疼说道。
“就是,我也输了一百多。你这求财上庙里去啊。”
另一病人骂骂咧咧的掏出一百元大钞同样扔在床上。
“纯属运气好,运气好!”
王载物呲牙一笑,露出财迷般的小眼神,眼疾手快地把病床上钱揣进衣服兜里,还不忘说了一句。
“还来不?”
话音刚落!
“护士过来了!”
门口把风大爷突然回头说了一句。
众人一听,手忙脚乱开始打扫战场。
没几秒,大家一哄而散,各回自己床位躺下。
这时护士刚好走了进来,随即给把风的大爷检查了一下身体,嘱咐了几句便离去。
这离开前还不忘叮嘱王载物交医疗费,并且让他今天办理出院手续,颇有撵人的嫌疑。
毕竟王载物已经拖了四天的住院费和一些医疗费用,医院不撵人才怪。
对此王载物只能呲着大白牙回了一句。
“好!晚点家里人送钱过来就交。”
直至现在!
王载物都还想不明白自己兜里那还没捂热的一万块怎么就不翼而飞了,或者是他不愿相信这钱是救他之人给顺走的。
五天前那晚,王载物再次跳江摆脱孟离痴,却因力竭而陷入昏迷,等他醒来时人却到了医院。
后来从医生口中得知,是一对父子把他送来医院的,帮他交了一笔费用后就消失了。
王载物本还打算当面感谢这对救命恩人,可惜人家不给他这机会,压根没再来过医院。
其实在王载物心里,就算这对父子拿了那一万块,他也不打算要回来,毕竟和自己小命相比那一万块压根不算什么。
如今小命虽然没丢,但是王载物这四天在医院日子可不好过。
虽然前期救命恩人垫了一笔费用,可是在医院吃喝拉撒睡都得钱。
没办法!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所以王载物这货开始昧着良心坑蒙拐骗。
从监狱中学来的一点千术皮毛,怂恿忽悠病人赌钱,以此解决自己温饱问题,顺带解决这住院费。
“还来不来?”
护士这一离开,王载物又开始怂恿起病人们。
“不来了!今天手气背。”
“来个锤子!我怎么感觉你这不是来住院的,而是来求财的。”
“就是,这几天我都输了小一百了。”
“……”
病人们纷纷开口说道。
“呵呵!难道不打算把输得赢回来吗?”
王载物眨着小眼神继续怂恿。
“去、去、去!你就没安好心。”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出千了?”
“有这可能,我就没见他输过!”
“......”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就今天赢了多一点,怎么就出千啦?”
王载物顿时不乐意了,随即翻身起床掏出一张十块钱扔给把风大爷,丢下一句。
“既然大家都不赌,那我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以后咱们相忘于江湖。”
随之迈步离开了病房。
这四天时间里,王载物这货利用自己那皮毛千术细水长流,可是赢了好几百块大洋,这住院费算是“坑”到了。
医院大厅!
王载物办完出院手续交完费,看着手里那剩下为数不多的一百多块RMB,满脸惆怅加茫然。
“申都这是非之地是不能再待了,要不怎么死都不知道。可就剩一百多,这回家的钱都不够啊,这可咋整?”
王载物看着手里的钱,那可是一愁没脸。
正当王载物一筹莫展之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进了他视线内。
只见一位中等姿色,一流身材女子和一位长得挺磕碜的中年男子你侬我侬,打情骂俏向他这边走来。
“今天我哥来申都,要不一起吃个饭?”
女子依在中年人怀里说道。
“不了,我家那位中午宴请了一些亲朋好友,等一下我得过去一趟。”
中年人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说的是晚饭,又不是中午饭。”
女子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晚上更不行,我得陪客户谈项目。”
“哼!就你忙。”
“最近不是事多嘛!放心,抽空我会陪你哥吃饭的。”
“那你什么时候和你家那位说离婚的事?”
……
两人整得如胶似漆地从王载物身边不远处走过,随即中年人拿着票据独自去收费处排队缴费,女子则走到一旁的长凳坐下等候。
而王载物听着两人谈话,一脸的愕然,因为这女人正是他嫩白菜前女友蔡梦。
王载物瞥了一眼独自坐在长凳上的蔡梦,本想扭头离开,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不过看着手里那零碎的一百多块,顿时眼睛一亮。
随即眨巴着眼睛,嘴角挂起一抹痞笑,扭头向蔡梦走去。
“哎哟,不错嘛,傍上大款啦?”
王载物走上来很是轻飘说了一句,随即一屁股坐到蔡梦旁边,整得就像一欺善怕恶的二流子。
“你是……王……王……载物?”
蔡梦一愣,挺懵逼的瞅了王载物一会,才不敢确定问了一句。
此时王载物脸上虽不是鼻青脸肿,但那张眉清目秀的脸还挂着一些乌青,再加上三年多不见和如今这吊儿郎当轻飘样,蔡梦没认出来属实正常。
“咋滴!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
王载物流里流气回了一句,整得就是一活生生街流子。
“真是你?你……你……怎么变这样啦?”
蔡梦一脸地不敢相信的看着王载物。
“那就是你新男朋友啊?这岁数也忒大了点吧?都能当你爹了,这也太饥不择食了?”
王载物并不理会蔡梦的话,伸手指了指正在排队的中年人。
蔡梦一听,瞬间拉下驴脸,语气不悦说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事!”
王载物煞有其事点了点头,随即没脸没皮道。
“你和我在一起时花了我不少钱吧?现在傍上一个有钱的有妇之夫,那是不是应该把花我的钱还回来?”
这人呐,穷则思变!
王载物这是被钱逼得走投无路了,直接把自己老脸豁出去了,啥都可以不要只要钱了。
“你……”
蔡梦一脸惊愕的看着王载物。
在她印象中王载物虽然不算文质彬彬,但受过高等教育的熏陶为人处世都挺彬彬有礼的,怎么现在都没人样了?
“如果没钱,还一部分也行!”
王载物呲着牙补充了一句。
“呵呵,堂堂一名校高材生如今都堕落成这样啦?你不觉得羞耻吗?”
蔡梦冷笑一声,嘲讽了一句。
“羞耻能当饭吃吗?跟钱比那都是弟弟!”
王载物眨巴着财迷般的小眼睛,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如果我不给呢?”
蔡梦不为所动。
“你说我要是告诉你新欢,你这屁*股上有块红色胎记,胸口还有一颗痣,你说他会咋想?”
王载物直接开始放大招,厚颜无耻道。
“你……?”
蔡梦脸色一变,怒视着王载物,随即瞥了一眼中年人,咬牙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拿了钱不会反悔?”
“放心!我做的是一锤子买卖。”
王载物回了一句。
“多少?”
蔡梦语气冰冷问了一声。
“你钱包里有多少,我要多少。”
王载物笑吟吟说道。
“算你狠!”
蔡梦不想再跟王载物废话那么多,因为中年人正趴在窗口边缴费,到时候过来就麻烦了,随即侧过身背着中年人把钱包里那两千多块全部掏出来递给王载物。
“哎哟!还真不少。”
王载物伸手接过钱,还不忘落井下石说了一句,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只不过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痞笑不再,变脸般满脸苦涩,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人活着活着就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笑着笑着笑就成了可笑的角色,走着走着走就只剩影子和自己。
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而蔡梦望着王栽物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可谓五味杂陈。
……
一个小时后!
在蹭了病友一顿午饭后,王载物一身休闲装打扮走出了医院,随即来到马路旁打算奢靡一把打辆车赶往火车站买票回家。
申都这虎人遍地之所,送个信都能整得没了半条命。
王载物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待了,还是回家踏实待着舒心。
没一会一辆出租车便停在王载物旁边,正当王载物打算迈步上车时,就瞥见蔡梦新欢迈着小碎步走到马路边,坐进了一辆奥迪车里,接着奥迪缓缓离开。
看到这一幕,王载物小眼神猛的一亮,快步走上来拉开出租车门坐上去,对司机说了一句。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奥迪。”
四十分钟后!
王载物跟着蔡梦新欢来到了一五星级酒店三楼餐厅。
而蔡梦新欢进了包厢推杯换盏,王载物却坐在大厅不急不忙点了两个菜,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后!
王载物起身买单,随即迈步走向蔡梦新欢所在包厢。
第十七章百鸟朝凤
“嘎吱!”
王载物推开包厢门,里面可谓热闹非凡、觥筹交错、宾客尽欢,整得是不亦乐乎。
“先生!”
王载物向蔡梦新欢喊了一声,随即向他招了招手。
蔡梦新欢此时正和一位中年人勾肩搭背喝着酒,闻声向王载物看去。
“先生麻烦出来一下!”
王载物面无表情的继续招了招手。
蔡梦新欢一脸迷茫的看着王载物,随即起身向王载物走来。
“你是?”
蔡梦新欢走上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王载物。
“我是她哥!”
王载物泰然自若说了一句。
“嗯?”
蔡梦新欢一愣,随之反应了过来,立马回头瞥了一眼亲朋好友们,随即走出来把包厢门关上,把王载物拉到一旁,语气颇为不悦问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啦?”
“把我妹一个人丢在医院,你却在这和亲朋好友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整得还挺乐呵啊?”
王载物并不理会蔡梦新欢的话,而是开始了“影帝”般表演。
“我这不是刚从医院过来没多久嘛!”
蔡梦新欢语气不足解释了一句。
对于王载物身份,他压根没有怀疑,因为蔡梦在医院和他说过她哥过来申都的事。
而王载物在医院也恰巧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冒充蔡梦的哥。
并且知道蔡梦新欢是和亲朋好友在把酒言欢,最关键是他老婆也在这。
王载物这犊子是打算离开申都之前,狠狠敲蔡梦新欢一笔,好让自己“衣锦还乡”。
所以在医院见到蔡梦新欢独自一人出来时这货就计从心起。
“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王载物继续开始自己表演。
“这离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涉及到财产分割问题很麻烦的。”
蔡梦新欢敷衍了一句。
“既然我妹跟了你这有妇之夫,我也认了。”
王载物咬牙说了一句,接着问了一句。
“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申都吗?”
蔡梦新欢摇了摇头,不解的看着王载物。
“老家要盖房子,我本想过来找我妹拿钱。既然你是她男人,那这笔钱得你出,没问题吧?”
王载物挺严肃看着蔡梦新欢。
“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
蔡梦新欢立马表态了一句。
“那钱呢?”
王载物直接伸出手。
蔡梦新欢瞬间反应过来,随即摸了摸口袋,丢下一句。
“你先等一会!”
随之扭头走进包厢。
没一会!
蔡梦新欢手里拿着一小提包走了出来,随即从手提包里掏出两沓百元大钞递给王载物,说道。
“这事出突然我身上也没带多少现金,你先拿着这些吧。”
“嗯!有这些应该也差不多了。”
王载物看着蔡梦新欢手里那两沓钞票眼神顿时一亮,略显猴急地伸手接过钱揣进衣服兜里,还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人惦记上,表现的就像一地地道道农村汉子。
“如果不够,到时候让小梦告诉我一声。”
蔡梦新欢脸上露出了一丝肉痛,随即客套说了一句。
“还算你有良心!”
王载物挺“深情”看了蔡梦新欢一眼,丢下了一句。
“她也不容易,好好待她!”
迈步从容离去。
只不过手心里的汗水昭示着这货的从容是装出来的,可惜蔡梦新欢并没察觉,还挺礼貌说了声。
“那个哥,慢走!”
……
几天后!
王载物大包小包拎着申都特产,怀揣两万多大洋,踏上“衣锦还乡”之路——黑省煤城。
而王载物能这么顺利回家,这还多亏他那句“待我天地盟兄弟齐聚,定报今日之仇。”
要不他归家之路注定坎坷。
正因为他这句话,赵青帝和王化鲤都把目光盯向天地商盟。
一个深挖天地商盟临字头背后的势力,一个暗中排查各字头堂口脸上带伤人员。
从而让王载物钻了空子,光明正大的踏上归途。
同日!
天地盟海字头贺家也开始强势入驻北方,目标同样黑省煤城。
两者目的地一致,只不过一个是猛虎入山林,一个是“疯狗”归巢。
两者会擦出什么样火花呢?
……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
黑省煤城煤县王家屯村村口!
“哐、哐、哐……”
一辆破旧都分不清颜色地农用三蹦子缓缓停在了村口。
王载物一身虽不算西装革履,但还算正式着装,发型用摩丝支棱着,两手提溜着不少礼品,肩上还挎着一背包跳下了车。
随之瞥了一眼王家屯村口那大椴树下,正在烤火唠嗑的叔伯婶娘们,便豪气冲天的给了司机五块钱,昂着脖子说了一声。
“不用找!”
司机呲着大黄牙回了一声“谢了!”,驾着三蹦子呼啸而去。
仿佛怕王载物反悔似。
“这B装的不见了三块五。”
王载物小气巴拉的嘀咕了一句。
因为从煤县到王家屯车费也就一块五钱。
王载物整理了一下着装,拎着礼品,龙行虎步向王家屯标志性大椴树走去,整得就像一“荣归故里”的游子衣锦还乡而来。
“各位大爷大娘正唠嗑呢?”
王载物一走上来就呲牙笑着和三五成群的村民打了一招呼,随之还拿出一些零食分给他们。
“这……你那家的?”
“这年轻人看着挺眼熟?谁家亲戚!”
“我怎么看,这像老族长孙子载物呢?”
“……”
王载物这一声招呼,瞬间把大家目光吸引了过来,一个个看着他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不记得啦?好好看看,我载物啊!”
王载物看着大家憨乎乎说了一句。
话音一落!
“嗖!”
一只占有泥土破破烂烂的棉鞋就向王载物脑袋飞来。
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王载物本能的一歪脖子,直接躲了过去。
“王八犊子,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还未等王载物看清是谁丢的鞋子。
一位有花甲之年,身材清癯的老人,手拎着一旱烟杆,还不忘抽上一口,怒目圆睁慢悠悠的走了上来。
老人身躯微微有些佝偻,衣衫满是补丁,一头白发还夹杂着几根茅草。
整个形象磕碜又不失寒酸,就这样式给个打狗棒都能当洪七公了。
“呵呵!公爷您老也在啊。”
王载物对老人谄媚一笑。
老人名叫王乃公,是王家屯村民,在村里可是德高望重之辈,同时也是王载物爷爷的把兄弟。
村口不远处那一家棺材铺就是他开的。
“啪!”
王乃公并不理会王载物那贱了吧唧样,走上来踮起脚尖,一巴掌干净利落直接呼在王载物脸颊上。
怒说了一句。
“不孝的玩意!”
王载物直接被这一巴掌给扇懵逼了,一脸迷茫稍加点委屈的看着王乃公。
“你爷爷都死透了,你还回来干啥玩意?咋不继续待在外面,炮轰的玩意。我真想一烟杆子敲死你这狼崽子。”
说着!
王乃公举起手中烟杆子不重不轻的敲了一下王载物头。
而王载物闻声一震,整个人傻楞在原地,两手拎的礼品瞬间脱落。
……
几个小时后!
王家屯后山一无碑且长满杂草的小山包前。
王载物双膝下跪,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没有泪流满面的悲恸,只是低着头,把脸庞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整个人宛如雕像一般跪在哪一动不动,唯有肩膀时不时抖动几下,仿佛在诉说着无声悲恸。
这或许就是大悲无声吧?
而王乃公则毫无形象的盘坐在一旁,一口一口抽着旱烟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
“嚓,嚓,嚓……”
鞋子踩在枯叶上发出声响。
只见一位长得人高马大,却一脸憨厚的青年手拿着一唢呐,上面还绑着一白布条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这棒槌还真是每个星期上一次坟啊?”
王乃公看着青年走过来,缓缓吐出一口烟,一脸讶异的嘀咕了一句。
至于青年,一走上来也不和谁搭话,站在坟前拿起唢呐就吹了起来。
这唢呐一响瞬间给此景增添了几分悲鸣,并且天空还飘起了雪花。
“百鸟朝凤!”
听着青年吹的那曲,王乃公微微一愣,随之侧头看着小土包喃喃细语了一句。
“你受得起!”
唢呐一响,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青年吹得正是这百鸟朝凤。
华夏极其讲究人过世之后这盖棺定论的话语。
所以这吹唢呐可谓有门道,道德平庸者吹两台,中等的吹四台,上等者吹八台,德高望重者才有资格吹这百鸟朝凤。
“一曲唢呐送您魂,黄泉路上莫回头!”
吹完百鸟朝凤,青年憨乎乎的照本宣科嚎了一句,
随即扭头离去,压根不搭理王载物和王乃公。
青年这刚走出两步,仿佛记起什么似,突然停住脚步侧过头对王载物憨声说道。
“我娘说老族长没人守孝,要我给老族长守孝三年。今天刚好是一年半,剩下一年半得你来守,我就不来了。”
话毕!
青年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王载物却一如既往的把头低着,脸庞藏起来,跪在哪一动不动。
………
傍晚时分!
王载物已经在他爷爷坟前跪了好几个小时,并且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嗒,嗒,嗒……”
这时!
王乃公搀扶着一位老态龙钟地中年人,出现在王载物背后不远处。
中年人右腿截肢,只能依靠拐杖走路。而此人正是王载物二大爷王大军。
“走,回家!你二大娘给你包了饺子。”
王大军站在王载物身后,默默守候了一会,红着开口说了一句。
这次王载物不再无动于衷,闻声缓缓回头。
这一见杵着拐杖艰难站在那的王大军,瞬间红了眼眶,低声哽咽起来。
王载物母亲因难产而亡,父亲在他十一岁时因一场矿难也撒手人寰。
王大军也是因为那场矿难没了一条腿。
所以王载物是和他同龄堂兄王守敬喝着他二大娘奶*水长大的。
这二大爷和二大娘算是王载物的养育父母。
所以这一见到王大军,王载物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就像迷失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父母一般。
第十八章棺材铺
半个小时后!
王家屯一间土房内!
王载物正坐在炕上,红着眼眶面无表情、机械性般吃着饺子,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化悲恸为食量一般。
而王大军坐在对面抽着劣质香烟,默默看着这一切,也不开口劝说。
唯有一位满脸沧桑的中年妇人站在旁边,一脸心疼的叨叨着。
“哎呀……慢点吃……别噎着……快喝口汤压压……”
“唉!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王大军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问了一句。
“……”
王载物把最后一个饺子吃完,鼓着腮帮子,直勾勾看着王大军摇了摇头。
“不说我也知道!要不你不会几年不回家,连个口信都不给家里捎。”
王大军抽了一口烟低沉道。
“我这几年在国外,没机会给家里捎信。”
王载物犹豫了一下,把筷子一放,嗓音沙哑的解释了一句。
对于自己蒙冤坐牢之事,他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
“国外?”
王大军一愣,紧接着问道。
“你不是在申都整那啥广告公司么?”
“破产后才去的国外。”
王载物一语带过️,随之关心问了一句。
“您和二大娘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倒是你瘦了不少,这国外的饭菜一定不合胃口吧?”
二大娘一脸急迫地抢先开口道。
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和心疼。
“没事二娘!”
王载物侧头对二大娘露出一微笑,只不过那笑容有些心酸和苦涩。
“去,去,去,给载物再端盘饺子过来。”
王大军把抽的没剩一丁点烟丝的烟蒂掐灭,随之挥了挥手。
“这……这……家里没白面了。”
二大娘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
“那去买啊!”
王大军不满瞪了二大娘一眼,随即很自然的捡起王载物刚才吃饺子时不慎掉落的馅末,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这……也没饺子馅了。”
二大娘一脸地窘迫道,随即对王载物说道。
“还没吃饱吧?那我去给你整碗旮沓汤。”
看着王大军那“捡食”举动和二大娘对话。
王载物心里很不是滋味和愧疚,随之摇了摇头对二大娘说了一句。
“不用了二娘,我吃饱啦。”
说着从兜里掏出两万块钱递给二大娘说道。
“二娘这两万块您先拿着。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以后慢慢孝敬您和二大爷。”
“这么多!不行……你赚钱也不容易,以后娶媳妇啥得都需要钱,还是自己留着用。”
二大娘看了一眼王大军,随之摆手说道。
“放心!这些年在国外我赚了些钱,这只是一小部分,您就放心拿着花,没有我再给您拿。”
王载物直接把钱塞进二大娘手里。
这两万基本是王载物全部身家了。
为了能让二大娘心安理得拿这钱,他只能撒了个谎,整得自己就是“衣锦还乡”一样,不差钱。
“这……”
二大娘手足无措的看着王大军。
“载物给你,你就拿着吧。”
王大军直接拍板,随即又拿起一劣质香烟打算点火。
王载物见状赶忙把香烟夺了过去,随即从放在炕上的包里拿出两条有小中华之称的大前门放在桌子上说道。
“二大爷来抽这个,以后别抽这劣质烟,对身体不好。”
“你倒是有心。”
王大军欣慰一笑,也不矫情拿起一条烟就拆封,取出一包整出一根抽了起来。
“我还买了些礼品和几件衣服给您和二大娘,到时候试试。”
王载物悲伤情绪稍缓了些许,抬头扫了一圈屋子问道。
“我哥呢?怎么不见他?”
王大军一听,抽烟动作一顿,急赤白脸骂了一句。
“死了!就当我没生过这王八犊子玩意。”
“啊!”
王载物一脸愕然的看着王大军。
“好好一个家,给他败成啥样了。都是吃一样米长大的,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像你那样呢?王八犊子,愁人的玩意。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早知道当初把他甩墙上得了。”
王大军一脸愁容道。
“不是,我哥到底怎么啦?”
王载物语气急迫问道。
王载物口中所说的哥,正是王守敬这位堂哥。
因为从小在二大爷家长大,他和王守敬关系就跟亲兄弟没有两样。
“进监狱了,持枪伤人被判五年半。”
二大娘抹泪插了一句,接着补充道。
“家里那点钱也都贴进去给他打官司了。”
“啊!这是啥时候的事?他不是在矿上工作的吗?咋就持枪伤人了?”
王载物一脸惊讶问道。
“心比天高的玩意,他若好好待在矿上挖煤倒好。可这犊子不安分,想着赚大钱,跑去跟煤老板,学人铲事,这不就出事了。”
“老板当时还算仁义帮着出钱打官司,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把矿卖了然后跑了,他就祸害家里了呗。”
王大军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样。
而王铁骨跟的煤老板,正是被绿林四鬼之一的恶鬼魏无羡逼得走投无路,把矿卖给贺河图之人。
不过这些王载物并不知道。
“这是啥时候的事啊?”
“三年多前了!”
“唉!不说这烦人的玩意儿啦,我就当没生过这儿子。”
“这……好吧!那二大爷您和我说说爷爷的事吧?他身体不是挺硬朗的吗?咋人说没就没了呢?”
“人老了,喝了点酒,摔了一跤就中风……”
……
时间缓缓,三天后!
这三天里王载物吃饱饭就跑去爷爷坟头陪他唠嗑。
以此弥补孝道和心中自责、愧疚等情绪,并且还给爷爷立了一石碑,同时也给他爹娘上了坟。
而老族长孙子王载物从国外“衣锦还乡”的消息也被二大娘这小嘴叭叭的传得全屯都知道。
后来越传越邪乎,整得王载物都成百万富翁在国外娶妻生子了。
对此王载物心里只能感慨了一句。
“这逼装大发了。”
毕竟农村看高不看低,看富不看穷,你有钱别人都敬你三分,连带着鸡犬都能升天。
所以王载物并不打算站出来澄清什么,毕竟这三天二大爷和二大娘脸上笑容可是藏不住。
还有二大爷这么抠嗖的人,都舍得拿出大前门咔咔的往外派,逢人都得夸上他两句。
王载物又怎么能忍心去拆他台呢?
其实王载物都知道,二大爷和二大娘两人之所以这么嘚瑟自己,无非就是想把自己头上“不孝”,“白眼狼”的名头给摘了。
毕竟爷爷去世身为亲孙子不能回家披麻戴孝,在屯里风言风语又多。
所以二大爷和二大娘这么做就是要告诉那些人。
他王载物并不是不孝,白眼狼,只是去了国外不知道自己爷爷去世,所以才不回来披麻戴孝。
这三天二大爷和二大娘整得倒是乐此不彼,可却苦了王载物。
去村里小食店买点东西都不得不整出有钱人的派头,挑贵的买还不带找零的。
偶尔还得整两包符合身份的烟散给村里叔伯们,花钱那叫一个如流水。
……
“我去,这钱花的比上坟都快,就剩八百多了,这可咋整?愁死我了!”
王载物躲在房间里数着自己坑蒙拐骗得来的全部身家,一脸的惆怅。
“坐吃山空可不是办法,得整点事干才行。”
王载物把全部身家揣兜里,嘀咕了一句。
“不管了,先去公爷哪看看再说。”
随即拎上特意让二大娘买来的猪头肉出了门。
十五分钟后!
王载物来到村头一间土房外,门口两侧用破烂木板挂着一副对联。
早来晚来早晚得来!
先到后到先后全到!
横批:棺材铺。
此处正是王乃公家,王载物之所以过来这,是因为他爷爷“驾崩”之前给他这把兄弟王乃公留了遗言。
“嘎吱!”
王载物直接推开大门走进院子,然后昂着脖子喊了一声。
“公爷在吗?”
“谁啊?”
王乃公粗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载物啊!过来看一下您老。”
说着王载物走过去推门走进了屋。
这一进屋!
里面放了好几口棺材和一些木材,整得还挺瘆人。
对此王载物早已习以为常,直径来到侧屋撩起大花门帘走了进去。
而此时王乃公正盘腿坐在坑上喝着小酒,桌面散落着一些花生,并没有其他下酒菜整得挺寒碜的。
“公爷喝着呢!”
王载物舔着脸一笑,随即从怀里掏出还热乎的猪头肉,迈着小碎步一脸献殷勤的坐了上来。
随之把猪头肉往桌面一放呲牙说了一句。
“您老最爱,尝尝还热乎呢。”
“人老床前无一人,死后棺材围一群;活着柴米无人管,死后山珍归谁嘴;生前无孝死后悲,只是遮堵外人心。”
王乃公抿了一口小酒若有所指整起顺口溜来。
王载物知道这是在骂自己无孝,无奈一笑,并不打算去解释什么,只是开口说了一句。
“我这过来您老恐怕猜到了吧?”
“那一巴掌就是替你爷爷抽的。”
王乃公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块猪头肉就吃了起来。
完全没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觉悟。
“还有呢?”
王载物眼巴巴问道。
“这些年你真去了国外?”
王乃公满嘴流油反问起来,随即抿了一口小酒又抓起一块猪头肉吃了起来,吃喝得贼欢。
“嗯呐!”
王载物点了点头。
“人在国外给家里捎个信就那么难么?”
王乃公继续发问。
“这……”
王载物沉吟了一会便如实说道。
“这些年我确实在国外,但并不是去做生意,而是被人栽赃陷害在国外坐牢,最近才出狱回国。”
第十九章提名候选人
“嗯?”
王乃公一愣,抬头瞥了王载物一眼,老眉一皱,挺迷糊问道。
“这好端端的跑去国外坐牢,多新鲜啊?而且还是栽赃陷害?咋滴,丢人都丢国外去了?”
“唉!这一时半会说不清。”
王载物并不想多说。
“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王乃公不为所动,吃着猪头肉喝着小酒,顺带着还有故事听,岂能这么错过。
没办法!
王载物只能组织语言长话短说。
“三年多前我公司破产,便出国穷游散散心,谁曾想卷入了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之中,然后被判故意杀人入狱十二年,最后又稀里糊涂减刑直至不久前出狱。”
“没啦?”
王乃公一脸懵逼,这一块猪头肉都还没吃完,故事就讲完了也。
“没了!”
王载物肩一耸,双手一摊。
“挺下酒的一个故事,被你叭叭的索然无味。”
王乃公用油乎乎的手擦了擦衣服,拿起烟杆子抽上一口说道。
“你爷爷一辈子奉公守法,安分守己。如今他两个孙子,一个持枪伤人,一个故意杀人,你说他能死得瞑目不?造孽啊!”
“别扯犊子,我爷爷留下啥话了?”
王载物翻了翻白眼,并不搭理王乃公的嘲讽。
“这么说你现在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咯?根本啥都不是,就一个穷哈哈。”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王乃公。这是打脸又揭短。
“算是吧!”
王载物脸一红,挺尴尬地回了一句。
“死要面子活受罪,打肿脸充胖子,搽粉进棺材死要面子,和你爷爷一个德性。”
王乃公把烟丝塞进烟杆头,随即敲了敲桌面说了一句。
“有点眼力见行不?”
“啊!”
王载物瞬间领悟,立马拿起火柴帮王乃公把烟点着。
王乃公特舒坦的抽了一口烟,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那一巴掌是你爷爷让我抽的。”
“还有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有就是娶妻生子,带着媳妇,抱着孙子,去他坟头敬一杯酒,磕三个头,让他安心投胎做人。”
王乃公斜眼打量着王载物,继续道。
“不过看你这穷哈哈样,又坐过牢,这一时半会肯定没姑娘瞎眼能看得上你,所以还是先当族长,带乡亲们脱贫先。”
“啥玩意!当族长?”
王载物一楞随之一脸懵逼。
“对!抽你一巴掌,娶妻生子,当族长。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遗言,那一巴掌我抽了,如今就剩下娶妻生子和当族长了。”
王乃公抽着烟杆子一脸享受道。
“还真看得起我,这啥啊就让我当族长。”
王载物一脸的不情愿。
“你爷爷说你有知识有文化,当了族长一定能带着父老乡亲们脱贫。这可是你爷爷当族长以来为之努力和奋斗的目标,更是他的心愿。”
王乃公语气颇为认真道。
“现在不是本善哥当族长吗?就算我想当也没这机会了也!”
王载物眉头一皱挺不理解说道。
“他只是代理族长,过些天才正式选举,如果你没回来,或许这族长位置就是他的了。可你这回来就说不定了。”
“啥!还选举?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家整天灰头土脸忙着跟煤打交道,对这吃力不讨好的族长之位都避之不及,有啥好选举。”
王载物不以为意道。
“今时不同往日。野牛谷矿区如今规模越来越大,县里市里甚至省上都把这当成经济开发重点,王家屯近着野牛谷矿区,现在当族长可是有利可图。”
“你看后山挖得那些深坑?就是王之初、王本善两兄弟打着开发的名义,私自把土卖给各矿场填矿弄的。这俩兄弟不是啥好鸟!”
王乃公义愤填膺道。
“那屯里不阻止吗?”
“谁敢啊!王之初,王本善俩兄弟不但是屯里首富,而且这王之初是端绿林道魏无羡这大混子饭碗的,谁敢惹啊?”
王乃公一脸的不岔。
“绿林四鬼之一的恶鬼魏无羡?”
王载物一楞。
对于盘踞黑吉两省的绿林四鬼,王载物可没少耳闻。
这恶鬼魏无羡更是黑省一霸,可谓凶名在外。
“嗯!这些年绿林四鬼可谓如日中天。野牛谷矿区那最大私营煤矿老板,就是给他逼走的,守敬那狼崽子也是因为这煤矿之争折了进去。”
王乃公抽了一口烟,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啥?还有这事?那你还让我当族长?这不是把我往火炕里推吗?恶鬼魏无羡可是道上出了名的虎人。”
王载物脸一抽说道。
“别往我身上扯,是你爷爷让你当这族长。”
王乃公可不乐意,随之问道。
“这么说你是要参加这族长竞选了?”
“我参加有用吗?本善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整得背后还有恶鬼魏无羡这虎人支着,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拿啥跟人家竞争啊?”
王载物无语道。
“怂货!魏无羡怎么啦?他就能一手遮天?就能阻拦竞选,他只不过是个有点名气、有点钱的大混子而已。再说,一个穷嗖嗖屯子竞选,他吃饱撑着去插手啊?”
“还有王之初虽然端着魏无羡饭碗,但顶天就是跟着混饭吃的。在魏无羡那恐怕都排不上号,更别说这是他弟王本善竞选族长,就算他自己竞选魏无羡也没那闲工夫搭理他。”
王乃公抽着烟老嘴叭叭的分析起来,整得王载物一楞一愣的。
“就算魏无羡不插手,我估计也悬。咱这弹尽粮绝,要啥没啥,人家是兵强马壮,要啥有啥,咋跟人家整呢?一个回合下来咱就得缴枪投降。”
王载物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自信。
“滚犊子!你当三国演义呢?还弹尽粮绝、兵强马壮!”
王乃公呲起老黄牙又开始叭叭道。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现在你才是得道者,懂吗?王本善这一年多的所作所为,整得大家是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彻底成了失道者。”
“你只要站出来竞选,大家一定会选你的,毕竟你是大学生,有知识有见识,眼界嘎嘎宽,傻子才不选你。”
“还有你爷爷可是为了村民鞠躬尽瘁,这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是他孙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当族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最关键是你现在这身份和王之初有得一拼。”
“公爷您TM比王林还能忽悠!”
王载物被王乃公整得是迷糊楞登,挺蒙圈的问了一句。
“我现在啥身份啊?”
“老板啊,而且是从国外衣锦还乡的大老板!这张皮你得继续披着,可别露馅咯,这可至关重要。”
王乃公提醒道。
“咋继续啊?我现在全部身家就八百多块,再这样装大尾巴狼下去,不露馅才怪。”
王载物突然眼神一亮,不怀好意看向王乃公。
随即眨巴着不怀好意的小眼神贱嗖嗖提议道。
“要不您老先借我点钱霍霍?”
“想啥呢?孤寡老人的棺材本都敢惦记,我TM一烟杆子戳死你。”
一提借钱王乃公瞬间急眼,随即宽慰了一句。
“族长选举也就这些天的事,你省点花,这钱足够霍霍了。”
“真不打算借点,我可以给您利息。”
“借个屁,给我滚犊子!”
……
两天后!
王家屯村委会,一间略显寒酸的会议室内!
村委会全体干部和王家屯一些德高望重老人,正围坐在几张破旧桌子拼起来的长方形会议桌旁。
大家正交头接耳小声交谈着。
而王载物一身商务休闲服装,整个人支棱着,神情淡定坐在末端位置。
这穿着打扮配上那张硬朗阳刚的脸庞,说是国外荣归故里的大老板不为过。
“嘭,嘭,嘭!”
王乃公用烟杆子敲了敲会议桌,把大家眼光吸引过来道。
“都别哔哔了,大家开始表态吧。”
随即举起一只手,说了一句。
“同意王载物同志提名族长候选人的请举手。”
有几位老人见王乃公率先表态,也跟着举起手。
剩下的老人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了手,唯有一位老人没举手表态。
至于村干部们并不着急,纷纷把目光投向坐在首位长相普通,身材微胖、疏着一中分发型,有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身上。
青年人西装革履,整得还挺有派头,此人正是王家屯临时族长王本善。
“载物你确定要去竞选这族长吗?”
王本善面无表情看向王载物,开口问了一句。
“百善孝为先!本善哥咱凭本事说话吧。”
王载物放低姿态回了一句。
“行!”
王本善眯眼深深看了王载物一眼,不再多说,恢复之前“高冷”的派头。
而村干部们“权衡利弊”后有一半举手,一半选择无动于衷。
“少数服从多数!王载物同志正式提名为族长候选人。”
王刍狗见超过一半人举手,立马拍板说道。
话音一落!
“啪,啪,啪……”
大家纷纷鼓起掌来,而王载物站起身对大家鞠了一躬说了声。
“谢谢大家信任!”
王本善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随即起身拿起披在椅子上的黑貂皮,咯吱窝夹着公文包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去。
颇有落荒而逃之感。
而王本善党羽或者亲近之人也纷纷起身告辞离开。
剩下之人却和王载物唠起了磕,特别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拉着王载物就是一通诲人不倦。
王载物只能硬得头皮学而不厌。
第二十章诱人的条件
王家屯村委会会议室内!
“万里长征才迈出第一步,可别嘚瑟!”
等其他人先后都离开。
王乃公抽着烟杆子提醒了一句,随即迈步向外面走去。
“我有吗?”
王载物挺板正回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没有就好!现在你只是提名成为族长候选人而已,一个星期后的选举才是成败的关键。”
“所以你得想办法给自己拉拉*票,让村民们投你一票。还有,这王之初王本善两兄弟可不是啥善种好汉,你得提防着点,别着了人家道。”
王乃公一边往外走一边谆谆教导着。
“不至于吧?大家都是同一屯的。至于族长之位!那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呗。”
王载物不以为意回道。
“至于!他俩兄弟啥人我比你清楚。王家屯在周边可是最小的屯,但是为啥没人敢过来欺负咱们?”
王乃公自问自答道。
“一方面是我们屯除男的外,婆娘都敢彪呼呼拎刀上,生性得很。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王之初和王本善这两兄弟眦睚必报特尿性,特别是王之初跟魏无羡混后,其他屯才不敢欺负咱屯。总之小心无大错。”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载物并不当回事,随即转移话题道。
“公爷中午上我那整一杯不?我让二大娘给您买猪头肉去。”
“不去!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瘪犊子玩意,我告诉你少打我棺材本主意。”
王乃公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这两天王载物可没少和他提借钱的事,整得他现在是神经兮兮。
王载物这一献殷勤,他就感觉凉嗖嗖滴不得劲,仿佛“棺材本”随时会跑似。
“啥嘛!我只是单纯请你吃饭而已,毕竟你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吃。”
王载物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你这算盘珠子打的,都快嘣我脸上了。你那是吃饭吗?是吃冤家。”
王乃公头也不回,闷头往前走。
“滴滴……”
就在这时,停在村委会道路旁的一辆醒目吉普车按了按喇叭,接着车窗降下,王本善探出脑袋。
在当时那个年代摩托车都是稀罕物,有辆这吉普车那可是财富的象征。
所以王之初王本善俩兄弟王家屯首富这名头实至名归。
不像王载物手机都没一个,整天还装大尾巴狼。
王载物和王乃公闻声驻足侧目!
“载物过来一下!”
王本善对王载物招了招手。
王乃公见是王本善老眉不自觉一皱,随即看向王载物轻声说了一句。
“记住我说的话。”
便一步三回头的走开。
“本善哥有事?”
王载物走上来笑着问了一句。
“先上车!”
王本善把副驾驶车门打开。
王载物犹豫了一下坐了上去,把车门关上。
“还没吃饭吧?我带你上县里金豪酒店吃饭去。”
说着,王本善就启动汽车缓缓离开,根本不给王载物拒绝的机会。
“不用了本善哥!二大娘在家包了饺子。好意心领了,你给我送到我二大爷家就行。”
王载物赶忙拒绝道。
“怎么,怕我吃了你?”
王本善斜眼看了王载物一眼,笑着说道。
“那倒不至于,我就怕这顿饭不好吃。”
王载物同样笑着回道。
“饭好不好吃取决于你。”
王本善有点若有所指的回了一句。
“我这人牙口好,啥骨头都能啃得下,就怕坏了吃相,惹本善哥不高兴。”
王载物话里有话扯呼着。
“呵呵!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能拐弯抹角。”
王本善一笑,随之脸色一正,直奔主题道。
“载物你非得竞选这族长吗?”
“说实话我并不想当这族长,但是我爷爷让我当。百善孝为先,本善哥我不能不孝啊。”
王载物挺真诚说道。
“行!”
王本善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不为难你,那这届族长竞选你先退出。等下一届我力捧你当族长,并且……”
还未等王本善说完话,王载物抬手打断道。
“本善哥,我等得起我爷爷等不起啊。”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王本善把车缓缓停到一边,侧头看着王载物说道。
“你这刚从国外回来,还不了解这边情况。虽然你手里有点钱,但是在这里钱可不是万能的,你有钱恐怕也花不出去,就算花出去也是血本无归。最近我哥打算接过来一个小煤窑自己弄,如果这事能成,别的不敢说,这辈子想穷都难。”
“啥意思?”
王载物挺蒙圈的看了王本善一眼,没明白这是啥意思。
这和当族长有半毛钱关系吗?
“别急,我慢慢告诉你。”
王本善掏出一包高档烟,随即递给王载物一根,自己也叼上一根点火抽了一大口继续道。
“这届族长你让给我先,别跟着掺和。作为回报我可以让我哥给你在小煤窑上带资入股成为股东,你就坐等数钱就行。”
“呵呵!这饼画得不错。万一亏了呢?”
王载物拿着王本善递来的那支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饶有兴趣问道。
“我哥是跟魏爷混的你应该知道吧?魏爷在咱黑省影响力我就不说了,你觉得会亏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亏了,那我哥也能从其他地方给你找补回来。这你完全可以放心,知道有多少人想掺上一股我哥都不带鸟的吗?”
王本善口若悬河叨逼叨道。
“这饼在我看来可不诱人,还有其他吗?”
王载物嘴角微微上翘问了一句。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哦,对,不见兔子不撒鹰,你是怕我骗你是不?”
王本善一脸睿智瞎分析起来,随即咬牙说道。
“那行,我给你整点实惠的。你堂哥王守敬不是进去了吗?这事我可以帮忙运作,让他提前出来,只要你放弃竞选,我立马运作让你看到效果。还有我可以给你二大爷找份轻松工作,这总比你养着他强吧?可能你手里有点钱,那总不能坐吃空山,总得干点什么吧?放弃竞选我哥那些关系我可以牵线搭桥介绍给你,以后无论你想干啥,可都有关系。”
不得不说王本善开出这条件挺让王载物动心的,特别是王守敬这事。
他真没想到这王本善兄弟俩能有这么大能量。
他之前还以为这俩兄弟顶多是有点钱的屯霸,扯着恶鬼魏无羡这张皮耀武扬威而已。
“本善哥你还真够下血本的。为了一个族长位置至于吗?或者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事?”
王载物可不傻,为了一个族长位置,王本善还不至于开出这么诱人条件。
“确实,族长这位置我势在必得。”
王本善倒也挺实诚承认。
“为了啥?王家屯这鸟不拉屎的地,不靠山不靠海,没煤没矿、交通阻塞、我实在想不通有啥有利可图的地方,以致你开出这么诱人条件。”
王载物挺不理解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的决定。”
王本善降下车窗把烟头弹射出去反问了起来。
“我得看看你为啥非得当这族长。”
王载物回了一句。
“告诉你也无妨。”
王本善侧头看向王载物抛砖引玉问了一句。
“知道野牛谷最大那个私营矿的事吗?”
“一知半解!我哥就是因为这煤矿之争折了进去。”
王载物沉吟了一下回道。
“对!守敬之前就是跟那煤老板的,后来这矿被魏爷给惦记上了。这在煤城乃至黑省还没人斗得过绿林道,斗得过魏爷,所以老板被逼的只能卖矿,不过这老板是个老阴b,并不把矿卖给魏爷,而是把矿卖给一个能和绿林道斗的势力。”
王本善嘚吧嘚的解释道。
“哦!在黑省还有势力能媲美绿林道?”
王载物不禁好奇了起来。
虽然他并非江湖中人,但是黑省煤城可是他家乡,对于盘踞于此的绿林道自然有所耳闻。
“听说过天地独秀、绿林当道、安清立命、同袍同泽、太原传芳、金兆遁世吗?”
王本善答非所问道。
“……”
王载物摇了摇头一脸迷茫。
“这说的是江湖上六大商会。而老板就是把矿卖给天地独秀的天地商盟。”
“啥玩意,天地商盟?”
王载物一愣,声音不自觉提高些许。
王载物还真没想到在这还能听到天地商盟消息。
毕竟之前可是冒充过天地商盟的人。
“怎么,你知道天地商盟?”
王本善见王载物这一惊一乍的有些疑惑的望向他。
“知道!我在申都读书那会听同学说过。”
王载物一语带过。
“对哦,忘记你大学就是在申都读的,这天地商盟总部就在申都。”
王本善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这些和你当族长有关系吗?”
王载物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起来,随之张口问道。
“具体的我并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当这族长是和野牛谷最大私营煤矿有关,和绿林道、天地商盟煤矿之争有关。并且这是上面交给我哥的任务,所以族长这位置我势在必得。”
王本善并不打算隐瞒,对王载物全盘拖出。
“这么说,如果我去竞选族长那岂不是得罪了恶鬼魏无羡。”
王载物眉头不自觉一皱。
他还真没想到王本善是因为这才去竞选族长的。
“确实!你爷爷是我打心眼里佩服的人,看在他面子上我才和你说这些,并且开出那些条件。如果是别人我啥都不会说,如果我当不上族长,到时候魏爷的人自然会走上门来,至于后果可想而知。”
王本善连骗带唬道。
第二十一章扯虎皮当大旗
当族长确实是上面Boss让王本善的哥王之初办的,也确实是和煤矿之争有关,但并不像他说的恶鬼魏无羡的人会找上门。
其实让王本善当族长的真正目的,是因为天地商盟贺家砸下去那三千万治污、修路利民工程。
这导致野牛谷大桥得重建,到时候野牛谷各矿场的运煤车得改道走王家屯这边乡道。
所以恶鬼魏无羡这边想提前布一步棋在王家屯,用来扼制天地商盟贺家。
不过前提得是天地商盟贺家能在煤城立得住棍,这野牛谷最大私营矿能正常运营。
所以这步棋只是防患未然而已,不过王之初却把这当成一个向上爬的千载难逢机会,所以才让弟弟王本善势在必得拿下族长这位置。
可惜这一切王载物并不知情,王本善这番话还真把他给唬住了,整得他心里慌落落地,有些肝儿颤起来。
毕竟恶鬼魏无羡可不是啥善男信女,在煤城那可是凶名在外。
“怎么样,有选择了吗?”
王本善意味深长望着王载物问道。
他之所以和王载物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扯魏无羡这张皮震慑住王载物。
王载物皱眉沉吟一会,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本善哥你知道刚才你提到天地商盟的时候,我为啥这么惊讶吗?”
“……”
王本善不解的看着王载物。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在申都开公司的事你知道不?”
王载物继续说道。
“听你爷爷提过。”
王本善挺懵圈的回了一句。
不明白王载物突然说这些是啥意思。
“三年多前我公司破产,后经贺先生推荐得以加入天地商盟,机缘巧合下撞到天地商盟要拓展海外业务。”
“而我恰好懂外语,所以就被指派去国外拓展业务。经过三年多努力,天地商盟业务在海外站住了脚。而我又被莫名奇妙指派到煤城,等待下一步指示。”
“现在我终于明白天地商盟派我回来的目的了,看来是和这煤矿之争有关。”
对于借势,扯虎皮当大旗这事,王载物可谓轻车熟路张口就来,毕竟不是第一次装天地商盟的人了。
这番话是其权衡利弊,深思熟虑之后才一本正经对王本善瞎扯的。
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背靠大树好乘凉,有根有底保平安!
你背后不是有恶鬼魏无羡吗?咱也有天地商盟这棵大树遮着,谁怕谁?
而王载物不知道天地商盟还真有贺家,这歪打正着给他扯上了,以致后面发生一系列他始料未及的事,不过这都是后话。
“啥?你是天地盟贺家的人?”
王本善瞬间一脸懵逼起来。
“既然本善哥开诚布公,那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王本善挺像那么回事说道。
王本善瞬间凌乱起来,直勾勾盯着王载物,看能不能看出点端倪。
对于王载物刚才那些话,他是将信将疑。
“不信?”
王载物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夹带着还有一丝凶淚之气外泄,随即侧身扯开衣服露出后背那纵横交错,宛若一张图腾的伤痕道。
“我背后的战绩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本善看着王载物背后那幅这苍凉的画面,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一脸的震惊。
“在国外的这些年我可是从枪林弹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
王载物穿上衣服,挺能装的瞎扯了一句。
至于他背后那身“图腾”,只是出自天哥“地狱式”训练而已。
“看来我知道答案了。”
王本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起来,略显憋屈和不甘心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当真以为天地商盟能斗得过绿林道?当真以为你能当得上族长?”
“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恶虎不下岗。”
王载物打开车门走下车,随即丢下一句。
“在你让我上车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便拽得像二五八万似得离开了。
“嘭!”
王本善脸色难看至极,随即一拳直接砸在方向盘上,盯着王载物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道。
“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随之掏出手机打了起来。
“喂,哥……”
中午时分!
二大爷家!
王载物和二大爷正坐在炕上吃着饺子,桌面还摆着几碟小菜,二大爷还时不时的给王载物夹一下菜,整得气氛还挺温馨。
只不过二大爷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违和。
自从王载物给二大娘两万块后,那伙食是噌噌噌得提高,二大爷和二大娘脸上笑容也多了些许,这不禁让王载物欣慰许多。
“二大爷有啥话就说吧?”
王载物吃得差不多时,放下筷子问了一句。
“唉!”
二大爷叹了一口气,随即点上一根烟,就着烟气问道。
“你真想去当这族长啊?”
“不是我想当,而是爷爷让我当。”
王载物纠正了一句。
“这叫啥事嘛!”
二大爷揪了揪头发一愁没脸道。
“你爸让你努力读书,然后离开这面朝黑土背朝天的穷地方。如今倒好,你爷爷又让你回来当这族长。”
王载物父亲去世前,留话让王载物努力读书,然后“逃离”这穷地方。
所以王载物在申都的时候才那么拼命,连家都很少回。
毕业一年就敢整公司,因为他迫切需要成功,然后接家里人过来享福。
可惜命运弄人,不但公司破产,连人都陷入了牢狱之灾,兜兜转转又回来家乡发展。
“这并不冲突,等完成爷爷心愿我再离开发展也不迟。”
王载物不解的看着二大爷问了一句。
“您在担心啥?”
“我看这族长你还是别去争得了!这王之初,王本善两兄弟你可不了解,特别是王之初那可是在社会上混的,都认识那魏无羡。你说你要是有啥闪失,我怎么有脸去见你爷爷和你爸啊?”
二大爷一脸的纠结和苦哈哈。
“原来您是担心这!”
王载物恍然一笑,随之心里一暖,宽慰道。
“您就放心!这些我知道,没事的。我敢去竞选就不怕这王之初……”
与此同时!
王家屯北边最豪华的一栋砖瓦房内。
此时王本善正独自坐在炕上,心情郁闷的喝着小酒。
他本以为把恶鬼魏无羡这虎人扯出来,恩威并施王载物会很识时务的放弃竞选。
那族长这位置就手到擒来了,谁知道王载物这货油盐不进,还扯出了天地盟,整得他是心烦意乱,煞是憋屈。
“嗒,嗒,嗒……”
“啥事?着急忙慌的把我叫回来,手机上不能说嘛?我这还有事呢。”
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中青年手握着一部手机,夹着一牛皮包,虎虎生威走了过来。
中青年与王本善有五六分相像,不过身材可比王本善健硕多了,并且江湖气息颇重。
而此人正是王本善哥哥王之初。
“哥,你回来啦。”
王本善见王之初回来脸上不禁一喜。
“有啥事快说,等会我还有事要办呢!”
王之初走上来半屁股坐到坑上问了一句。
“先喝口酒暖暖身!”
王本善舔着脸赶忙给王之初倒了一杯酒。
“喝个dei儿,我还得开车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在这扯犊子。”
王本善急嗖嗖摆手说道。
“载物不肯放弃竞选!”
王本善见状,一句点题。
“啥!他虎啊?”
王之初一愣,不解问道。
“你没和他谈那些条件吗?没把魏爷搬出来吗?”
“我啥都说了,可是那货犟得很。”
王本善挺愁的回了一句。
“不是,他那来的胆啊?在这煤城,我还真没见过不怕魏爷的,再说那条件谁不动心啊?咋滴,他要成佛啊无欲无求?”
王之初略显讶异道。
“他确实有不怕魏爷的资本,因为他是天地商盟贺家的人。他之所以这时候回来,就是天地商盟派回来的,这也是我让你回来的原因。”
王本善搓了搓脸颊回道。
“啥玩意!天地商盟的人?几个菜啊,喝成这B*样,这么能喷,和我说醉话呢?”
王之初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他都把跟砧板似的后背给我看了。你说正常人,身上会有那么多伤吗?”
“还有,我仔细想了想,这天地商盟总部在申都,他又是在申读书,又是在申都开公司的,这加入天地商盟也合情理。再有,他这时候选择回来,你说那有那么巧的事?”
王本善有板有眼瞎分析起来。
“他自己告诉你的?”
王之初还是有些不相信。
“我把魏爷抬出来,他也就和我坦白从宽扯出天地商盟来了。”
“艹!跟我玩暗渡陈仓,藏龙卧虎啊,闹呢!”
王之初瞬间凌乱起来。
王载物这“搅屎棍”彻底把他整得有些不知所措。
“哥,现在咋整?”
王本善眼巴巴问道。
“……”
王之初瞥了王本善一眼,并不搭理他,皱眉沉思了一会,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打算把这情况反应给上面,不过随后一想又把手机给挂断。
“哥,咋整?”
王本善再次问了一句。
“啥咋整!既然他不肯放弃竞选,那就整迂回战线,争取村民支持率。”
“就我们现在这名声,你觉得村民会支持我吗?”
王本善犹豫了一下说道。
“哥,你就不能让魏爷的人出面敲打敲打载物,让他打消当族长的念头。毕竟这族长是他们让我当的。”
“想啥呢?你有多大脸,还想让魏爷的人出面。”
王之初虎目一瞪。
“这不是载物是天地商盟贺家的人嘛!所以魏爷的人出面不是更合适吗?”
王本善语气不足说道。
“你不懂!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果载物是天地商盟的人,那更不能让上面人出面。这兵对兵将对将,谁先找上面人,谁在各自阵营就抬不起头,除非上面主动插手。”
王之初心不在焉解释道。
“那我拿啥去竞选?”
“这事我们回来再研究,我先要看看这载物是不是真佛!”
王之初丢下一句,起身离去。
“哥,你要干啥去啊?”
第二十二章断他一手一脚
二大爷家!
吃完午饭!
王载物正和二大爷坐在火炉子旁烤着火、唠着嗑,享受着午后休闲时光。
“载物在家吗?”
这时屋外传来王之初的叫喊声。
“载物有人叫你。”
二大爷一边翻着火炉旁的土豆一边疑惑道。
“我咋听着像之初的声音呢?”
“有吗?”
王载物一愣,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载物在家吗?”
王之初声音再次响起。
“谁啊?”
这次王载物听到了,接着回了一声,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还真是之初的声,来者不善啊!”
二大爷抬头瞥了王载物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
“之初哥?”
王载物这刚走出院子,便见王之初杵在门口抽着烟,随即走过来把破旧木栏门打开道。
“外面冷,之初哥进屋说吧。”
“哈哈哈,载物好久不见。”
王之初见王载物走上来,扔掉烟头,挺热呵的打起招呼,随即没等王载物反应过来,伸出右手跨上两步一把握住王载物右手用力捏了捏,而左手抬起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王载物肩膀,整得是一脸热情。
“好久不见!”
对于王之初这“唐突”之举,王载物本打算抽手而回,不过瞬间想到什么。
随即右手微微发力拉了拉,同时左手抬起搭在王之初右上臂捏了捏。
这两人整得这些,并不是暗中交锋较量,而是江湖上的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王之初拍王载物肩膀,是老大对小弟的一种打招呼方式,目的是看王载物长得壮不壮实。
而王载物左手搭在王之初上臂一捏。
一是看“大哥”是不是老了,肌肉是不是松了,如果松了底下小弟可能就得造反,二是小弟在大哥地面,大哥得拉小弟一把。
王载物之所以懂这些,当然是得益于“天哥”无聊时唠的江湖嗑,被他给无心记住了。
“哎哟,看来载物都成老海(江湖人)了!”
王之初见王载物懂这打招呼方式,对于他天地商盟的身份不禁信了几分,随即松开手继续用黑话试探道。
“一称流,二称月,三称汪,四称则,五称中,六称神,七称心。”
“八称张,九称爱,十称足,百称尺,千称丈,万称方。”
王载物对答如流道。
这些黑话天哥没少和他说。
“红花青叶白莲藕,三教九流本一家!哪一枝?哪一叶?”
王之初不信邪再一次发问。
“之初哥你不用试探了,我是天地商盟贺家的人。”
王载物直接开门见山。
因为这话在青山茶馆那会,他就不知道咋回,才瞎扯了一句。
两岸猿声啼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整得老人是一脸懵逼,所以他不打算这样回,怕漏了底。
“你还真是天地商盟的人!”
对于王载物身份,王之初现在是确信无疑了。
毕竟在那个年代网络还不普及,还没有百*度这玩意给你搜索,懂黑话的基本都江湖上的人。
“如假包换!”
“天地商盟要你当这族长?”
王之初一边打量着王载物一边开门见山问道。
“不是!这是我个人意愿,竞选族长只是为了完成我爷爷心愿而已。”
王载物如实回道。
“这么说竞选的事没缓了?你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
王之初眯起眼语气颇为不善道。
“之初哥,竞选咱们各凭本事吧。”
王载物神情无异回了一句,整得风淡云轻,看上去有那么点不动如山的感觉。
“行!”
王之初深深看了王载物一眼,扭头离去,压根不再废话。
王之初走出一段距离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陆总,是我之初。”
电话一接通!
王之初一脸谄媚的叫了一声。
“有事?”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青年人冷淡的声音。
“是!您不是让我把王家屯掌握在手中吗?我就让我弟去当族长……”
“这些不用和我报告,把事办好就行。”
还未等王之初说完话,电话另一端之人就直接开口打断,随即客套问了一声。
“还有事吗?”
便打算挂电话。
“陆总等等!”
王之初急忙开口,赶紧一句点题。
“我发现天地商盟安排人在王家屯。”
……
煤城魏氏能源一间办公室内!
“啥!天地商盟安排的人?”
一位表情冷酷,身材挺拔的青年人闻言,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旁边两位正拿着一沓沓钞票过机点钞的年轻人,顿时停下手上动作,齐刷刷看向青年人。
“你确定吗?”
青年人挥手示意两人继续,自己则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而两位年轻人则拿着堆积在桌面,目测得有一百万打上的钞票继续过机点钞,忙的是不亦乐乎。
“确定!”
王之初很是肯定的声音传来。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青年人翘起二郎腿问了一句。
几分钟后!
青年人丢下一句。
“这事办的不错,王家屯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
随之挂了电话,一脸沉思起来。
青年人名叫陆无羡,是魏氏能源安全部总经理。
同时也是龙吟榜上六战将之一的蛟龙战将,恶鬼魏无羡的大弟子。
“煤城这一亩三分地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卧着。哼!天地商盟贺家!”
陆无羡慕轻蔑一笑,犹豫了片刻便给魏无羡拨去一个电话。
“魏总!”
电话一接通,陆无虞恭恭敬敬叫了一声。
“说!”
魏无羡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天地商盟贺家摆了一枚棋子在煤县王家屯。”
陆无羡倒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
“谁?”
“此人叫王载物,是王家屯之人。”
陆无虞想了想补充道。
“此人在江湖上并没挂号,不是贺家暗棋就是中下层人员。”
“贺家还真以为那矿是它囊中之物了吗?”
魏无羡冷漠的声音传来。
“此手笔应该出自贺河图这位贺家智囊。”
“嗯!那魏总我们……?”
陆无虞请示般问了一句。
“天地独秀,绿林当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贺家明白何为绿林当道,断他一手一脚。”
如果王载物这货知道,自己“扯虎皮”代价是一手一脚,不知有何感想?
……
时间缓缓!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
一条通往煤城监狱的僻静道路上。
王载物没磕没碰、四肢健全的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呲着大白牙和司机唠着嗑。
而后方一辆蒙着牌的面包车不急不缓跟着,车上坐着四位青年人。
一个个摆着一副死人脸,眼露凶光,一看就不是一般街流子,绝对是悍匪之类的狠角色。
这伙人从三天前就开始临危受命蹲王载物的点。
可惜三天里王载物都在屯里待着,他们又不敢彪呼呼进屯子里要其一手一脚,所以只能蹲点伺机而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今天终于给他们逮到机会了。
至于王载物这货之所以跑到这里,是因为过来探监他堂哥王守敬。
而对于被人蹲点之事,王载物恍然不知,还呲着大白牙没心没肺和司机唠着闲嗑。
面包车上!
“差不多了,再跟就到煤城监狱了。”
坐在副驾驶上,外号为疤脸的青年人前后看了看冷冷清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有雪花飘洒的道路,随即对司机说了一声。
“撞过去截停!”
司机闻言开始慢慢加速起来,没一会就和出租车齐头并进,随即面包车猛的向左打方向盘向出租车右边撞去。
“嘭!”
出租车瞬间失控,直接撞在道路旁小山丘上停了下来。
“哎呀我去,故意整事啊!”
出租车司机惊魂未定说了一句,随即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一模看有没有磕到碰到。
而王载物坐在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只是向前倾斜,脑袋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人毫发无损。
至于精神方面创伤就不可而知了。
另一边!
“嘎吱!”
面包车把出租车别停,立即刹车停下,疤脸和两位手持铁棍青年推门而下,气势汹汹直奔出租车而来。
两位青年人一冲上来,啥话都没撂,一人跑去硬拽驾驶室门,一人拽副驾驶门,分工明确。
两人见车门反锁,抡起铁棍对着车窗玻璃就一通猛砸。
“嘭!”
“嘭!”
“哎呀我艹!碰上劫道的了。”
司机此时是一脸懵逼,随即二虎八道,彪得呼拉的从旁边抓起一螺丝笔,虎气冲天的丢下一句。
“不开眼的玩意,不见见血你都不知道爷不好惹。”
随之拉开车门冲了下去。
而王载物在出租车被截停那一刻,就知道觉这些人应该是冲自己来的,等青年人冲上来拽车门砸玻璃时。
王载物直接拉开车门撞向青年人。
“嘭!”
青年人一时不慎直接被撞退两步!
“蹬,蹬……”
青年人这一退,王载物瞅准机会麻溜的从车上冲了下来。
对于此时情况不明,王载物并不打算过多“纠缠”。
这刚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时,疤脸一跨步冲上来挥起右手一拳直奔王载物脑袋而来。
王载物见状,左手抬起成肘护住脑袋,右腿抬起成膝打算转守为攻,给疤脸来一个横膝击腹,不过随后一想,过早暴露自己实力可能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所以王载物抬起的右腿顺势跨上一步,放弃这转守为攻的机会。
第二十三章探监
这时疤脸右拳如期而至,直接落在王载物抬起的左手肘部。
“啪!”
一击未果!
疤脸左手抬起握拳,一个左勾拳又向王载物脸颊击来。
在王载物看来,疤脸这攻击可谓“漏洞百出”,他起码有三种方式可以进行反击。
不过王载物并不打算展现自己实力。
而是左手反手抓住疤脸来不及抽回的右手,随即嗷的一声整个人扑向疤脸,然后把疤脸扑倒在地。
最后宛若泼妇一般对着疤脸脖子、眼睛、裤裆、脸就是掐、抠、抓、挠净整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招式。
疤脸被王载物这猝不及防的泼妇干架给整懵逼了,来不及反抗,那张磕碜的脸就被王载物挠出了三道血槽子。
“哎呀我艹!”
疤脸反应过来,立马挥动拳头反击。
王载物见状整个人贴了上去,死死抱住了疤脸,并且用软肋硬挨了疤脸三四拳,疼得他是龇牙咧嘴。
而两位青年,一个和气势如虹宛若破马张飞的司机,你来我往打的是两败俱伤。
你给我一棍,我给你一螺丝捅,生性得很!
剩下一位青年在王载物把疤脸扑倒就持着棍棒冲了上来。
本想给王载物一个闷棍,不过见其和疤脸“如胶似漆”整到一块,他这铁棍就迟迟不敢落下,怕伤到疤脸,只能杵在一旁“看热闹”。
王载物怕杵在一旁的青年人给自己闷棍,这时不时就抱着疤脸滚一下,同时把头当武器,猛得对疤脸磕,双腿也没闲着,一时乱蹬一时成膝乱撞。
疤脸被王载物这通“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招式整得是憋屈无比、心烦意乱。
见青年人还憨乎乎站那,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
“艹,杵那晒膘呢!上来帮忙啊?”
话音刚落!
“嗷呜……”
疤脸瞬间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胯下被王载物有意无意的膝盖砸了一个正着。
青年人见疤脸吃亏,跨上一步,用手里的铁棍对准王载物背部就是猛力一戳。
“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可惜并不是王载物发出的,而是疤脸。
因为在铁棍即将戳在王载物身上时,王载物抱着疤脸就是一滚,导致铁棍直接戳在疤脸肋骨上,痛得他是嗷嗷直叫。
“你爹篮子!瞎捅啥玩意啊?缺货!”
疤脸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哥,对不起,捅叉劈咯。”
青年人赶紧解释了一句。
“艹!别磨叽,赶紧上来帮忙啊。”
“啊……哦!”
青年立马丢下铁棍扑了上来。
王载物见青年扑上来顿时一惊,一侧身让疤脸面朝黑土背朝天,随即双腿弯曲发力蹬在疤脸腹部,把他蹬起来。
而青年这一扑直接又把疤脸扑倒,王载物则瞅准机会翻身爬起,踉跄向大雪地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鬼哭狼嚎着。
“救命啊,打劫啊……快来人啊……”
“艹!卧底啊,你TM那伙的?净帮倒忙。”
疤脸被青人扑了一个狗吃屎般趴在地上,挺崩溃的骂了一句。
“哥,对不住扑错啦。”
青年丢下一句,麻溜起身抓起铁棍就向王载物追了过去。
疤脸则慢半拍夹着腚子,捂着软肋跟着追上去。
几分钟后!
“艹!那犊子嗑药了吧?撵得比警犬都快!”
青年停下脚步,看着王载物越来越渺小的背影气喘吁吁说了一句。
“虎啊,别TM追了!”
疤脸上气不接下气跟着跑了上来。
“哥咋整?”
青年侧头问了一句。
“煤城可是我们地盘,他跑不了!”
疤脸看着王载物消失的身影,龇牙咧嘴说了一句。
“敢上煤城,菩萨都保不了你。”
“那这事要不要跟陆Boss支一声啊?”
“艹!啥脑子,嫌日子过得太舒坦吗?非得陆哥赏你大嘴巴子才行啊。”
疤脸翻了翻白眼接着说道。
“等事情办好,再找陆哥领赏就是。”
……
出租车这边!
此时司机鼻青脸肿好不狼狈,正双手抱头,虎了吧唧看着战胜他的青年说道。
“今天我发挥不好,等过两天恢复状态咱再打一次。”
说着司机便打算起身溜之大吉!
“嘭!”
“艹!让你动了吗?”
青年抬腿就把司机踢倒,随即看着自己棉袄上那密集的破洞,一脸的崩溃。
这些破洞可都是被这虎货司机用螺丝笔戳的。
“哥,这货咋整?”
青年见疤脸冷着个脸走上来,昂着脖子问了一句。
“兄弟误会!我这以为你们是劫道的呢,都是误会。”
司机见正主过来赶忙开口解释。
疤脸走上来瞥了一眼司机,随即嗷的一声窜了过去,对着司机就是一通猛踢,嘴上还叨咕着。
“艹,让你多管闲事,虎了吧唧瞎搞……让你……”
疤脸乱发泄一通后,从司机钱包上掏出他身份证看了看威胁道。
“你叫啥、住哪我记住了,今天的事敢出去瞎哔哔,我直接上你家掏你。”
“大哥放心,我不会报警,都是误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上有老下有小……”
“这是医药费和修车费!”
疤脸并不理会司机瞎逼逼,掏出自己钱包数出一千块甩在司机脸上,便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江湖有道!
在当时那个年代,江湖还是比较有规矩和人情味与道义的。
疤脸打了人并撞了人家车那就得赔,这就是绿林道的规矩和道义。
所以疤脸这事办的是挺讲究的。
而司机看着洒落的一千块,挺意外的对疤脸背影扯呼道。
“哎呀,侠匪啊,大哥仁义!放心,这事我保证烂肚子里。对了,刚才那客人是去探监,一会指定回来,你们可以在路口那蹲点……”
……
一个多钟后!
煤城监狱探监室内!
王载物整理了一下衣着,随即走到一旁凳子上坐下,等待王守敬的到来。
摆脱疤脸的追踪,王载物这货为了见他堂哥可是在大雪地里徒步跑来监狱。
“嘎吱!”
内门打开!
一位浓眉大眼、身材粗犷,身高一米八左右,至于长相介于帅和丑之间徘徊的青年人晃着手腕,一脸狂傲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制服的狱警。
而青年人正是王载物堂哥王守敬,虽说是堂哥。
但王载物从小就和王守敬一起长大,俩兄弟感情跟亲的没啥区别。
“唰!”
“哥!”
王载物一见王守敬进来赶忙站了起来,五味杂陈叫了一声。
“载物?”
王守敬隔着铁栏看着五年多不见的弟弟,突然惊现于此,一脸地懵逼稍加有些不知所措。
随即眨巴了几下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一脸惊喜走了过来道。
“艹!啥时候回来的?这些年上哪了,咋都不给家里稍个信啥的,这些年混得咋样?有没有给哥带个城里婆娘回来……”
王守敬一上来,嘴里就没停着叨逼叨着。
而王载物也不说话,杵哪里呲个大白牙傻傻看着王守敬,整个人憨乎乎的。
王守敬说着说着就莫名红了眼眶,随之说了一句。
“对不起!”
随即一脸愧疚的沉默了下来,把头低了下去。
“哥!苦吗?”
王载物看着囚服加身的王守敬,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不苦!”
王守敬抬起头摇了摇,给了王载物一个宽慰的笑容。
“行啦,都坐下吧!”
狱警见两人一直站着,开口说了一句。
“哥,我们坐下聊吧。”
王载物给狱警一个歉意的微笑,随即坐了下来。
王守敬回头瞥了一眼狱警也跟着坐下拉吧个脑袋,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
“爷爷走了!”
王载物没话找话说了一句。
“嗯!我爸托人给我传信了。”
王守敬抬起头看着王载物一脸愧疚道。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爷爷。”
“哥!我并不是怪你。”
王载物赶忙解释了一句,接着转移话题问了一句。
“走上这条路后悔吗?”
“后悔?”
王守敬沉思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问道:
“知道在煤城像我们这样家庭有多少吗?”
“……”
王载物不解的看着王守敬。
“像我们这样家庭太多了。甚至我都能看到我的未来,每天像耗子似进出煤窑,一辈子与煤打交道,运气好一点能四肢健全干到不能动弹,运气不好就像我爸和叔那样,一个残废提前退休一个埋骨矿里一了百了。”
王守敬苦涩一笑,随即抬起双手狠狠地搓了搓脸颊,神情激昂道。
“可我不甘心过这样日子,因为生活是可以创造的。我要让你们愉快、幸福、富裕。我要让你们无忧无虑,我不想看到我妈为了生活愁眉苦脸犯愁,我不想咱哥俩像小时候那样再轮着穿一条新裤子,不想过那种算着钱过日子的穷哈哈生活,不想这么平庸窝囊过一辈子。”
“哥!这不还有我的吗。”
王载物很不是滋味说了一句,心中不禁有些自责起来。
“长兄为父,这是我当哥的责任和义务。只要你们都过上好日子,哪怕牺牲我一个,你哥都觉得值。”
王守敬难得吐露心声道,随即侧头看向后面的狱警彪呼呼道。
“报告政*府,能赏支烟抽不?”
狱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来赏了王守敬一支烟,并且帮他点着,随之又守在一旁。
第二十四章蹭车
等王守敬深抽一口烟后,王载物才缓缓开口道。
“生活是可以创造没错,但是创造生活的方式有很多,你没必要刀口舔血,踏上江湖这条道吧?”
“你哥没知识、没文化更没啥技能,所有路都被堵死了。唯有这一百七十多斤的身躯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胆,不混江湖混啥?”
王守敬满脸无奈自嘲起来。
“可以搞点小本生意啥的慢慢做大啊。”
王载物建议道。
王载物之所以和王守敬说这些,是因为来之前二大爷特意交代他劝劝王守敬,别让他出来再混社会,净搞些不着四六的事。
“是我爸让你和我说这些的吧?”
王守敬睿智一笑,猛吸了一口烟语气落寂道。
“我之前也想过,甚至也行动过。可是在煤城这地方,你摆个小摊位都TM要给黑白两道摊位费,还TM要拜码头整些乱七八糟的事,那还搞个锤子。”
“哥!对不起,要不是你把读书机会让给我,或许你……”
王载物听了王守敬这话,愧疚之情更甚了。
王载物能上大学确实得益于王守敬,因为当时家里穷。
王载物和王守敬虽然同时考上大学,但是二大爷家经济条件顶多能供半个人上大学,后来王守敬自动退出,把机会让给了王载物。
然后在屯里人捐款下,王栽物才能得以上大学。
这也成为了王载物爷爷的一块心病。毕竟在当时那个年代,一个家庭能出两个大学生,那可是光宗耀祖、光大门楣之事,可是因为穷只能让一个人去读书,这让王载物爷爷可谓望洋兴叹、捶胸顿足了好久。
“艹!打住,别扯这些。”
王守敬赶忙打断王载物话,随即一脸欣慰道。
“一世人两兄弟,这都是当哥该做的。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和我说过,只要你有了钱,顿顿让哥吃饺子,这话一直温暖我。还有你知道吗?看着你能在申都那么大的城市开公司,哥打心眼里为你高兴。看着我爸和我妈提起你那傲娇的小眼神,你别提哥心里多得劲了。”
“哥,我……”
王载物本打算把自己状况对王守敬坦白,把自己公司破产那些事告诉他,不过这一想觉得说了也没啥意义,还让他跟着瞎担心。
“咋啦?”
王守敬见王载物一副欲言又止之样好奇问了一声。
“那个……我把公司卖了。”
王载物违心地撒了一个谎。
“把公司卖了!为啥?是不是遇上啥事咯?公司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咋说卖就卖了?”
王守敬眉头一挑问道。
“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王载物一语带过,不想多扯,接着说道。
“我本打算卖了公司回来发展,然后给爷爷养老送终,还有孝敬二大爷和二大娘的。”
“那你现在有啥打算?”
既然王载物不想说,王铁骨也没多问,随口问了一句。
不过出于对王载物的了解,王守敬知道这一定是碰上啥事了,要不不会卖公司回来发展。
毕竟他这弟弟可是一心想要在外面“扎根”,然后接家人过去享福的。
“没啥打算,先竞选当好这族长,完成爷爷心愿先。”
王载物回了一句。
“啥?当族长!王家屯族长吗?”
王守敬顿时一惊一乍起来。
“是啊!怎么啦?”
王载物不解的望着王守敬,不明白咋就一惊一乍了捏。
“艹!爷爷这不是坑你嘛。听哥的,这族长别当,这可不是啥好事。”
王守敬赶忙抬手说道。
“为啥?”
“是不是这王本善也想当这族长?”
王守敬突然问了一句。
“嗯!你咋知道的?”
王载物点了点头,不明白人在监狱里的王守敬是咋知道这些的。
“你甭管我咋知道的。你知道王本善的哥王之初是跟谁混的吗?”
王守敬这刚想开启自问自答模式。
王载物瞥了一眼狱警,开口打断道。
“哥,我知道你担心啥!你放心,这些我都知道。王之初不就是跟魏无羡的嘛,我还知道王本善当族长还是魏无羡的人让当的。”
“啥?魏无羡的人让王之初当族长?”
王铁骨双眼一瞪随之一惊,站起身急赤白脸道。
“那你还去当族长,恶鬼魏无羡我不说你也知道是啥人,你去挠骚他干啥玩意。这虎人可不跟你讲啥道理,听哥的别去当这族长。”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竞选这族长,但是爷爷心愿我必须得去完成。”
王载物语气坚决回了一句,随即扬起嘴角,一脸不屑道。
“他俩兄弟背后有人,我背后也有人。哥,你就放宽心!”
“你背后有人!啥意思?”
王守敬一愣,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载物。
“嗯!”
王载物挺能装的点了点头,整得一副神游淡定之样。
“谁啊?”
王守敬梗着脖子一脸的好奇。
“天地独秀!”
王载物沉吟了一下,吐出四个字。
为了不让王守敬担心,王载物只能继续扯虎皮。
“天地商盟!”
王守敬瞬间懵逼,随即眨着迷茫的小眼神仿佛不认识王载物一般,从头上下把他审视了一遍,才一脸惊奇道。
“不是,你啥时候成天地商盟的人啦?我咋不知道,这TM到底是TM咋回事?你TM不学好跟着人家瞎混啥社会啊?”
“你别急眼啊!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去了!等你出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王载物可不想在这上面多扯。
“艹!你不是在申都开公司吗?咋就突然成天地商盟的人了?不是你这些年到底整啥了?”
王守敬揪了揪寸发挺犯愁起来,他还是不敢相信王载物说的“劲爆”消息。
“反正你知道我背后有人支着就行,其他的等你出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王载物呲牙说了一句,开始转移话题起来。
王守敬直楞楞看了王载物一会,见他不打算再说,也不强求,随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扯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探监结束!
王守敬目送王载物离去的背影,随即眯眼咬着牙小声嘀咕着。
“魏老狗,我就这么一个弟,你最好别碰他,要不我豁出去让你成真鬼。”
“真是愁人!不行……不能搁他在外面独自待着…看来得把那东西交给他才行…可那东西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啊。”
王守敬一边向内门走去,一边自言自语嘀咕着。
……
监狱大门外!
王载物站在一旁,吐着唾沫星子数着手上那一百多块钱一脸的犯愁。
本来他身上还有六百多块,不过见王守敬可怜兮兮的和管教要烟,整得他很是心酸,感觉亏欠了王守敬。
所以在离开前就给王守敬存了五百块伙食费,剩下这一百多可是他全部身家了。
“曹,这是来扶贫啦,还真是坐吃山空!”
王载物把钱揣兜里突然感慨了一句,随即眨巴着小眼扫了扫。
见不远处停着两辆陆地巡洋舰和一辆奔驰越野车,三辆车一字排开,车里还坐着人,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有钱人呐!”
王载物看着这三辆车不禁嘀咕了一句。随即仔细瞅了瞅,杵在那观察了一会。
确定这三辆车不是冲自己来的后,犹豫了一下,双手交叉伸进袖兜里,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咳,咳……”
王载物一上来敲了敲第一辆陆地巡洋舰的驾驶室车窗。
“咋滴,有事?”
车窗降下!
一位青年司机眨着迷茫的小眼神看着王载物。
“不好意思!我这过来探监,这地方荒郊野岭的打不着车,您方便捎我一段路吗?”
王载物挤出一笑容一脸谄媚道,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可以给您路费。”
“你要上哪?”
青年司机好奇问了一句。
“上煤城,如果不行给我放到一个打得着车的路口也行。”
王载物赶忙回道。
“你觉得这车是我的吗?”
青年司机呲牙问了一句。
“啊?”
王载物不解的看着司机。
“他意思他只是一司机做不了主。”
副驾驶上一位青年侧头对王载物解释了一句。
“那请问谁是老板?我和他说一下。”
王载物舔着脸问道。
“老板可不在车上。兄弟你还是另想办法吧,我们职责所在,不能擅自做主。”
副驾驶青年善意回道。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司机青年丢下一句便把车窗升了起来。
其实从这徒步出去外面省道路口也就三五公里。
但是王载物这货怕疤脸那伙人在路口蹲自己点,所以才想着蹭车渡过这“一劫”。
现在车没蹭到,剩下只能徒步去外面路口搭客车上煤城,然后再从煤城乘车回县里。
最后从县里坐三蹦子回王家屯。
可惜王载物这货“怕死”得很,并不打算徒步去路口,而是跑去背风的围墙边蹲下等正主出现,然后蹭车去煤城。
十几分钟后!
一位和王载物年纪相仿,表情温和,身材修长,长相俊朗的青年人,一边低头玩着手机,一边缓步走了出来。
青年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披风的面瘫中年人,整得跟小马哥一样,就是那张脸太冷了些。
青年人一出来,中间那辆奔驰越野车上司机立马下车,随即屁颠屁颠地打开后座车门。
而王载物一见正主现身,起身迈着小碎步慢跑了过去。
在离青年人有七八米时,面瘫中年人立马跨出几步护在青年人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王载物这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王载物在离中年人有四五米时站定,开口说了一句。
“嗯?”
青年人走上来与中年人齐肩,疑惑的望着王载物。
而此时两辆陆地巡洋舰也走下六名青年人,一个个身材健硕,打算向青年人这边靠拢过来,不过被青年人抬手阻止了。
王载物看着这架势,不用想都知道青年人身份非富即贵,怕引起误会赶忙说道。
“那个能搭个顺风车吗?我过来探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打不着车。”
“上车吧!”
青年人打量了一番王载物后丢下一句,迈步向奔驰越野车走去。
第二十五章祸水东流
奔驰越野车上!
王载物中规中矩、正襟危坐的坐在青年人旁边,整得就像一没见过世面,忠厚质朴的山里人。
对于王载物不识时务坐到青年人旁边,副驾驶上的面瘫中年人甚是不满,这时不时得侧头瞄上一眼,仿佛怕王载物图谋不轨。
青年人倒是放松自如,坐在一边低头玩着手机,也不搭理王载物,整得车内气氛落针可闻,静得可怕。
“那个谢谢哈!”
王载物再次道了一声谢,打破车内静默。
“顺带的事,我们也要去煤城。”
青年人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您这也是过来探监?”
王载物没话找话闲扯了一句。
很显然青年人不想和王载物这货瞎唠,只是“嗯”了一声。
王载物本想说点啥缓解一下尴尬气氛,不过见青年人这爱答不理样,只能识趣不再开口,把脸侧过去,欣赏起窗外风景。
十几分钟后!
两辆陆地巡洋舰和奔驰越野车刚进入省道路口,停在道路一旁的面包车立马启动缓缓跟了上去。
面包车上!
“艹!还挺有面,救兵都搬来了,还整出三辆车来。”
副驾驶上的疤脸目光不善的盯着末尾一辆陆地巡洋舰,喃喃自语说了一句。
至于疤脸他们之所以在这“蹲点”侯着,那还得得益虎气冲天的出租司机扯呼的那嗓。
“对了,刚才那客人是去探监,一会指定回来,你们可以在路口那蹲点……”
出租司机这一嗓,直接让疤脸改变主意选择“守株待兔”起来。
至于疤脸怎么知道王载物就在这三辆车之中?
那是恰巧疤脸有老乡在监狱里工作,给他通的风报的信。
所以疤脸才会选择在这守株待兔,因为这是必经之路。
不过“老乡”只告诉疤脸王栽物坐什么车离开,并不知道王栽物是蹭车。
这就导致疤脸一看到这三辆车,就误以为是王栽物搬来的救兵。
以致引发了一系列阴差阳错之事,不过这都是后话。
言归正传!
“哥!现在咋整?我们就四个人。”
面包车司机斜眼问了一句。
“哼,在这里魏爷才是天!他这一只手一只脚我要定了。”
疤脸一脸的不屑,随即掏出手机打电话摇人。
………
三十分钟后!
煤城世纪大酒店对面马路,两辆陆地巡洋舰和奔驰越野刚想拐道,然后开进酒店大门。
“嘎吱…”
一辆面包车直接冲过来横停在前面路口,把路给堵死,后面还跟着好几辆参差不齐的私家车。
紧接着面包车和私家车上乌泱泱下来好些手持棍棒的年轻人,一个个龇牙咧嘴、气势汹汹、耀武扬威的盯着那两辆陆地巡洋舰和奔驰越野车,并不急着动手。
“来者不善啊!”
奔驰越野车上面瘫男看到如此情景,挺淡然说了一句,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惧意,就连司机也是一脸淡定。
“冲我们来的?”
青年人收起手机,微微坐直身体,随即瞥了王栽物一眼,眼中一丝疑虑一闪而过。
而王栽物此时也是挺懵逼的,不知道这些人是冲自己还是冲这位“贵公子”。
不过看这阵仗王栽物心中觉得不应该是冲自己。
毕竟在他看来王之初对付自己完全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光明正大、众目睽睽整。
“十有八九!”
面瘫男侧头审视了王栽物一眼,见他那副人畜无害、忠厚老实之样,根本不会觉得这些人会兴师动众冲他来。
“他们应该是魏无羡的人!”
青年人语气颇为肯定说了一句,随即丢下一句。
“去会会他们!”
随之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面瘫男见状也跟着走下车,王栽物犹豫了一下,同样走下了车。
而两辆陆地巡洋舰上的保镖们在手持棍棒的年轻人下车之后,已随之下车,一个个一脸警惕的盯着手持棍棒的年轻人。
保镖们见贵公子下车,立马开始全神戒备起来,整得气氛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贵公子一下车本想开口问问缘由,可惜还未等他开口,身后就传来疤脸那鬼哭狼嚎声。
“给我全部撩趴,断他一手一脚!”
贵公子闻声侧头,见疤脸正怒目圆睁,伸手指着自己,整得他是一脸懵逼。
疤脸一嚎完一马当先率先向贵公子这边冲来,压根没有叨逼叨,一触即发,上来就开打。
疤脸倒是想叨逼叨,壮壮声威、不过在这马路上又是大白天的,他怕迟则生变,所以才选择速战速决。
其实疤脸伸手指的是王栽物,不过恰巧王栽物站的位置就在贵公子旁边,这就让贵公子误以为疤脸是在指他。
王栽物一见到疤脸整个人便傻愣起来,脑海中崩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还真就是冲自己来的?
可惜容不得王栽物多想,疤脸这一声令下,手持棍棒的年轻人瞬间闻声而动,手持棍棒嗷嗷直叫的冲上来。
保镖们见对伙开始动手,也不废话一个个开始主动迎了上去。
马路上瞬间开启了全武行,幸好这大雪天,并没有啥行人和车辆来往,要不非得被这场面吓到。
“擒贼先擒王,七哥把他给我抓住。”
贵公子一直温和的脸瞬间一冷,抬手指了指正和保镖缠斗在一起的疤脸,随即掏出高等香烟点上一根,很是惬意的站在原地观起了战。
面瘫男冷酷的点了点头,随即扫了扫战斗场面,见贵公子暂时还算安全,快步向疤脸冲去。
:此时王栽物像呆头鹅杵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两伙人咋就开打了,这疤脸可是冲自己来的啊?
“看来只能送你到这了!”
贵公子抽着烟,很是淡然的对懵逼中的王栽物说了一句。
“啊……这……”
王栽物此时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没你的事,快离开吧!”
贵公子还以为王栽物是被这场面给吓到了,开口提醒了一句。
“这……那个……要不要报警?”
王栽物终于憋出了一句。
对于这“两败俱伤”的场面,他这腹黑的货并不打算对贵公子说明情况。
“……”
贵公子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咯!”
王栽物看了看打得如火如荼的双方,说了一声。
“谢谢哈!”
瞅准机会脚底抹油向酒店那边溜去,连头都不回,跑得贼快。
王栽物这一溜,瞬间被疤脸手下一小兄弟给发现了,随即那位小兄弟眨着机灵的小眼神,拉上几位同伙,脱离战场向王栽物追去。
三五分钟后!
疤脸那伙溃不成军、全军覆没,该跑的跑,该逃的逃,剩下的一个个倒地哀嚎,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
而贵公子这边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除开面瘫男和贵公子外,保镖们也一个个带伤,甚至还有几个躺在地上。
至于疤脸嘴角挂血,好不狼狈的被面瘫男提溜到贵公子跟前。
“断我一手一脚?看来你没那本事。”
贵公子看着疤脸藐视一笑,问了一句。
“谁派你来的?”
“哼!今天我认栽,要杀要剐请便。”
疤脸挺硬气回了一句。
“魏无羡的人吧?”
贵公子一脸笃定说了一句,接着又掏出烟点上一根问了一句。
“知道我是谁吗?上来就要我一手一脚,好大的口气。”
“管你TM的是谁,成王败寇,有本事弄死我。”
疤脸一点不怵回道。
“还挺硬!你叫什么?跟谁的?”
贵公子对于疤脸死鸭子嘴硬并不生气,继续开口问道。
“呸!你爷爷叫疤脸,天老大我老二,谁都不跟。”
疤脸吐了一口血水呲牙回道。
话音一落!
“哇儿~哇儿……”
警声响起!
随即便见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疤脸,你脸上可没疤,这可名不副其实啊!”
贵公子瞥了一眼不远处缓缓停下的警车,随即把正在燃烧的香烟烫在疤脸脸颊上。
疤脸不愧是条汉子,愣是不吭一声,咬着牙,用那杀人般的双眼死死盯着贵公子。
“这下疤脸之名才名副其实!”
直至烟头熄灭,贵公子才扔掉烟头,接着拍了拍疤脸脸颊,随之看了一眼缓缓走来的警察,丢下一句。
“这事可不算完!”
便打开车门打算坐进去。
“山不转水转,等我出来咱接着玩,天地商盟在这可不好使。”
疤脸同样瞥了一眼走来的警察,立马撂下一句狠话。
疤脸这是把贵公子当成了天地商盟的人,毕竟贵公子是王栽物搬来的救兵,理所当然是天地商盟的人。
“天地商盟!”
贵公子一愣,剑眉一蹙侧头看了一眼疤脸,随之钻进车里关上了门。
……
另一边!
王栽物被疤脸那几个兄弟撵的是东奔西窜,走街串巷,气喘吁吁。
这刚跑到一巷口处停下喘几口气,疤脸手下一小兄弟就从另一巷口冲了出来。
“他在哪!”
小兄弟一看到王栽物就嚎了一嗓,随之撒丫子向王栽物追来。
“我去!阴魂不散啊!”
王栽物呲牙骂了一句,立马钻进另一条巷子里迈腿狂奔起来。
对于疤脸追上来的四位兄弟,王栽物是有那实力把他们给撩趴的,不过这货不想露底,怕到时候会惹出更厉害人物对付自己。
所以只能被人撵得像丧家犬一般,到处乱窜。
“蹬…蹬…蹬…”
王栽物七拐八拐跑进一巷子里,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随即蹑手蹑脚扎进一家大门倒塌的危房内,打算躲起来。
王栽物这刚踏进危房一间侧卧,还未等他看清楚里面是啥情况。
“呼…”
一根木棍就向他脑袋呼啸而来。
“唰!”
幸好王栽物此时并没有放松警惕,反倒肌肉绷紧处于“惊弓之鸟”状态,一个侧闪身直接躲过这一闷棍。
第二十六章狗皮膏药
王栽物躲过这一闷棍,刚想抬手反击时,霎时整个人愣住了。
只见一位女孩正双手握着一木棍,睁着那双睫毛修长,眼珠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王栽物。
同时又举起棍子打算再给王栽物一闷棍。
王栽物来不及多想,怕女孩大喊大叫把人给招过来,倾身而上一手捂住女孩嘴巴,同时做了个噤声动作。
随之赶忙小声解释道。
“我不是坏人,我是被人追杀才躲到这里的,你可别喊,把坏人给招过来。”
女孩被王栽物捂住嘴巴的一瞬间本想拼命抵抗,不过听了王栽物这话后便安静了下来,眨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
眼里藏着几丝怯意和好奇盯着王栽物,随即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千万别喊哈。”
王栽物见女孩挺识时务的,便慢慢的松开捂住女孩嘴的手。
恰好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王栽物瞬间闪身躲到一旁窗户边猫下身偷偷向外面瞄去。
对于王栽物这偷偷摸摸样,女孩眼中充满好奇,随即有样学样的猫在另一边窗,眨着漂亮大眼向外面看去。
等疤脸那四位兄弟从危房跑过,王栽物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即侧头打量起来这莫名出现在危房里的女孩。
女孩有二十四五岁,身高一米七打上,小脑瓜子戴着一顶白色毛线帽,帽子两边还各挂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球煞是可爱,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两肩,脸颊红通诱人,脸蛋更是精美至极。
配上那白净如玉的皮肤和窈窕的身段,活生生一个瓷器娃娃贼漂亮可爱。
女孩见王栽物用那直勾勾地眼神打量自己,玉颈一缩微微后退一步,呲起银牙露出一副萌凶萌凶的表情,并且还挥了挥手中木棍示威了一下,证明自己不好惹。
“呵呵!”
对于女孩这毫无威胁的示威王栽物不禁莞尔一笑,挺好奇的小声问了一句。
“你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捏?”
女孩这身雍容华贵的打扮,和这里的环境可是格格不入,就那一身的名牌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所以王栽物断定女孩家庭一定是非富即贵,并且还不是那种暴发户的那种嚎富。
可惜女孩仿佛听不懂王栽物说的话一般,呲着银牙,手握木棍,萌凶萌凶的盯着王栽物。
恰好这时!
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
王栽物以为是疤脸那四位兄弟去而复返,立马警惕起来向外瞄去。
这一瞄王栽物便明白了女孩为什么会躲在这了。
只见外面有两位黑衣披风男正在危房周围找着什么,不用猜就知道这些人冲女孩来的。
而女孩一见到黑衣人,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把玉颈一缩,吐了吐娇舌,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自己耸高的胸脯。
黑衣人可比疤脸兄弟专业多了,对于危房这种可藏人之地,黑衣人可不会忽视,随即便见两位黑衣人踏进了危房,打算一探究竟。
女孩一见黑衣人进来,顿时哭丧着脸,楚楚可怜,眨着求助的小眼神望向王栽物。
希望这位有点帅,看起来不像坏人的大哥能解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对于女孩那无助的小眼神,王栽物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是三年多前,王栽物会毫无犹豫选择帮这忙,毕竟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可是经历那场平白无故的牢狱之灾后。
王栽物就把善意藏于心底,不再像三年多前那般爱心泛滥,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而是三思而行,权衡利弊后再选择要不要见这义勇这为了。
眼看两名黑衣人就要进来,王栽物还是选择帮这忙,随即便见这货嘴里开始呻吟起来。
“呲……舒服……宝贝快点……啊……对就这样……哦……呲……”
女孩见王栽物这莫名其妙的那啥,一脸的迷茫呆萌,随即明白了过来,瞬间低下头一脸娇羞起来,那俏脸粉红粉红的像水蜜桃一般都能掐出水来。
对于女孩的娇羞王栽物可没机会欣赏,一边浪*叫着,一边刻意站在破窗边露出半边身影,好让黑衣人发现自己,从而望而却步。
两位黑衣人听到王栽物这销魂的呻*吟声果真停下了脚步,两人面面相觑起来,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退回去,而是驻足杵在原地。
这时王栽物很自然的侧头向窗外瞄了一眼,随即假装一愣,挺慌张说了一句。
“宝贝有人来了。”
随之一边开始装模作样整理衣着,一边梗着脖子问道。
“你俩干啥的?来我家干啥玩意?”
“你家?”
一位黑衣人扫了扫这破破烂烂,压根不会住人的房子疑虑问了一声。
“咋滴,难道是你家啊?这是我家老房子,你俩干啥的?艹,我那屋的房梁不会就你俩偷得吧?”
说着!
王栽物就从窗户上翻身而过,随即拎起旁边一块砖头,气势汹汹的盯着两位黑衣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
“你误会了!你看我俩这身打扮像小偷吗?我们是听到这里面有声响,一时好奇才进来瞧瞧。”
另外一黑衣人不想惹事,赶紧开口解释起来,随即拉着另外一位黑衣人向外走去。
“艹,有啥好好奇的,没见过打野炮啊?赶紧给我滚,坏爷好事。”
王栽物骂骂咧咧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
黑衣人丢下一句便快步离开。
而王栽物拎着一块砖头把黑衣人送到门口才停住脚步,随即小声嘀咕了一句。
“总算糊弄过去了。”
猫在窗边偷瞄的女孩可是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等黑衣人离开,不禁一乐,喜笑颜开地小声说了一句。
“好玩!”
随即探头探脑,做贼心虚般向外面走去。
其实这两位黑衣人并不是来抓女孩的,反倒是女孩保镖,是保护女孩的,不过女孩不想让人跟着。
所以一时趁保镖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
可惜这一切王栽物这货并不知情。
“看这些人装扮就不是普通人,你怎么招惹上他们的?”
见女孩走上来,王栽物随口问了一句。
可惜女孩又扮起了哑巴,眨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王栽物,也不回话。
只是双手合十行了一个道谢礼。
“咋滴?听不懂华夏话啊?不是华夏人?”
王栽物见女孩那一脸无辜样顿时有些举手无措,随即扯了一句。
“康桑阿米达!”
女孩还是无动于衷,只是眼中一丝狡黠一闪而过,可惜王栽物并不能捕捉到。
“哈喽…空泥鸡瓦……啊你啊塞哟……萨瓦迪卡……”
王栽物把自己会的外国话都叫说了一遍。
不过女孩还是呆呆萌萌的看着王栽物,闷声不吭。
整得王栽物一脸的无奈。
“得!刚才我也算救了你一命,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做牛做马了,咱们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吧。”
王栽物可不打算和女孩这样耗下去。
他现在可是饥肠辘辘,连中午饭都没吃,他打算饱餐一顿,然后赶末班车回煤县,离开这是非之地。
随即对女孩抱拳告别,扭头离去,煞是潇洒。
王栽物这一走,女孩立马也迈步跟上。刚开始王栽物还以为是同路,可是走到哪女孩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跟到哪。
“不是,你这是懒上我了吗?”
王栽物满脸无奈的回头问了一句。
女孩见王栽物停下也随之站定,也不开口说话,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样,大眼汪汪看着王栽物。
“哎哟我去,我这救人也救出事了?”
看着女孩这样式,王栽物一脸的无助,随即扭头加快步伐离开。
而女孩也跟着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三分钟后!
“别再跟着我了,小心我把你卖给人贩子。”
五分钟后!
“狗皮膏药啊?粘上去就撕不开了呗?”
……
与此同时!
世纪大酒店总*统套房内!
贵公子正急赤白脸的对站在对面的两名保镖斥喝着,随即喝了一口水,恢复以往的温和问道。
“宝宝啥时候偷跑出去的?”
“小姐说要出去逛逛,我们本想都跟出去,可是小姐只让两个人跟着,说不想惹人注目,当时我们也没多想,谁想到小姐摆脱了我们,自己偷跑了出……”
“宝宝失联多久了?”
贵公子抬手打断保镖话问了一句。
“这…我也不清楚,我刚接到电话就打算带人出去找,这刚到酒店门口就碰到您回来了。”
保镖开口解释道。
“真不让人省心,早知道不带她过来了。”
贵公子一脸的焦灼,随即挥了挥手吩咐道。
“把所有人都散出去找。”
“是!”
保镖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找人。
而贵公子则一脸苦闷的喝起了酒,嘴里还嘀咕着。
“你可别有啥闪失啊,要不你哥日子可不好过……你可不能坑你哥我啊……”
过了一会!
面瘫男推门而进,这一见贵公子正在苦逼喝着闷酒不禁一愣,走上来问了一句。
“您这是?”
“宝宝摆脱保镖失联啦!”
贵公子回了一句,随即搓了搓脸颊问道。
“事都办好了?”
“嗯!”
面瘫男点了点头,话语简洁道。
“陆无虞给我电话说这是一场误会,他们目标是蹭车那位。”
“断我一手一脚是误会?”
贵公子脸色一冷,问了一句。
“这算是绿林道给我的交代吗?”
“不算!”
面瘫男挺认真回了一声,接着补充了一句。
“陆无虞说蹭车那位是天地商盟的人,所以才造成这误会,到时候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据我了解,贺叔他们还在黑省铺路,还没踏入煤城吧?这啥时候就把人摆在煤城了?还那么巧蹭了我的车。”
贵公子剑眉一挑,一脸睿智地瞎分析起来。
“这只不过是绿林道给我们金家一个下马威罢了。毕竟八年前那件事我们金家欠贺家一个人情。这魏无羡是怕我们金家相助于贺家,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目的是要敲打我们金家。”
至此!
贵公子身份也呼之欲出。
正是盘踞于辽省的金兆遁世的金家,提笼遛鸟的贝勒爷儿子金银多,江湖人称小贝勒,至于面瘫男则是金银多保镖窦七品。
“那新矿的事还要不要办下去?”
窦七品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问了一句。
“照旧!我还等着魏无羡给我一个交代呢。”
……
王栽物这货典型是一搅屎棍。
在申都送一封信,直接让天地商盟,安清商社和洛家想入非非起来。
如今来了一趟煤城蹭了一趟车,又把金兆遁世的金家和绿林当道的绿林道扯了出来。
搞得整座江湖是暗流涌动,让各方势力活生生演起了三十六计,整得是勾心斗角,剑拔弩张起来。
第二十七章被粘上了
煤城一家小饭馆内!
王栽物看着自己对面坐的“狗皮膏药”,一脸的生无可恋。
如今他是彻底被女孩给黏上了。
“我可告诉你,吃完这顿饭咱彻底散伙,可别再跟着我了。”
王栽物看着女孩一脸的无奈,随即站起身打算去上个洗手间。
这一站起身,女孩也跟着站起,眼巴巴的看着王栽物。那小眼神就跟被抛弃的小媳妇,可怜委屈得很。
“不是,我这是上洗手间,去拉粑粑,你跟着叫什么事,要看我腚儿啊。”
王栽物赶紧用手势示意,随即丢下一句。
“乖,你先点菜!”
便夹着腚子去了洗手间。
女孩见王栽物真的是去上洗手间,这才坐了下来,随即对老板娘招了招手,拿起菜单就是一阵狂点。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要……”
“小姑娘,几个人吃啊?”
老板娘一边写着菜单一边好奇问了一句。
“两个!有问题吗?”
女孩眨着不解的小眼神望着老板娘。
“咱家菜量挺足的,两个人吃两个菜足够了,您这菜点多了。”
老板娘好心提醒道。
“啊!可是这些我都想试试啊?”
女孩一脸为难的看着老板娘。
“那要不这样,我把份量炒少一些给您,到时候给您打个折。”
老板娘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道。
“好!”
女孩甜甜一笑,挺会来事的说了一声。
“谢谢姐姐。”
“哎哟,嘴巴真甜。”
老板娘花枝招展一笑,挺好奇的问了一句。
“刚才那小伙是你对象不?”
“嗯!”
女孩眨着狡黠的小眼神点了点头,略显娇羞。
“哎哟,那小伙祖坟肯定是冒青烟才找上你这么一位姑娘,长得跟瓷娃娃似的。”
老板娘一脸羡慕,随即恬不知羞的说了一句。
“姐姐先忙哈。”
便扭着水桶腰离开了。
十分钟后!
王栽物从洗手间出来,见女孩坐姿端正,食姿优雅,正细嚼慢咽的吃上了,桌面摆着三个菜。
“上菜还挺快。”
王栽物呲牙说了一句,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吃了起来。
那吃相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惹得女孩是瞠目结舌俏脸惊愕。
“吃啊!别客气,这顿我请。”
王栽物鼓着腮帮子,豪气冲天说了一句。
女孩白眼一翻,不满的瞪了王栽物一眼,继续自己的细嚼慢咽。
显然小饭馆的饭菜并不合女孩胃口,每个菜尝了一遍便不再动筷,等新的菜上来再吃上几口。
这吃着吃着王栽物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这菜上个没完没了,一会功夫又上了三个菜,加起来都六个菜了。
“不是,这都是你点的?”
王栽物挺懵逼的问了一句。
女孩却又扮起聋哑人,眨着那双卡姿兰大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王栽物。
“啥家庭啊,点这么多菜?败家老娘们!”
说话间老板娘咧着嘴又上了一个菜。
“这都是我们点的吗?”
王栽物赶紧问了一句。
“是啊!有啥不对吗?”
老板娘不解的看着王栽物。
“这是最后一个菜了吧?”
王栽物一脸肉痛问道。
“还有两个。”
“那不要了,我们吃不了那么多。不好意思!”
王栽物赶紧说道。
“行,那我和后厨说一下。”
老板娘倒是挺爽快的说了一句,扭着水桶腰去了后厨。
“咋滴!上我这吃冤家呢,那也没你这种吃饭啊?”
王栽物瞬间急赤白脸起来,随之挺无赖的说了一句。
“我可告诉你,这顿饭我可不会给钱。”
“我没钱!”
女孩这次不再选择装聋作哑,用那清脆动听般的声音说了一句。
“嗯?”
王栽物一愣,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你会说话,不是哑巴?”
“谁说我不会说话了?你才是哑巴呢!”
女孩佯怒回了一句。
“不是……那你刚才那会怎么不说话,拿我逗闷子玩乐呢?当猴耍呢?”
王栽物开始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本来没那么想,后来发现你这人挺有乐的。”
女孩露出两个小酒窝笑着说道。
“你大爷,神经病吧。”
王栽物急赤白脸骂了一句。
“你怎么骂人呢,人家只是觉得挺好玩嘛。”
女孩嘟起嘴,一脸地不岔。
“把我当傻子那样忽悠就是为了好玩啊?”
“对不起嘛!我知道错啦。”
女孩不好意思低下头,白里透红的俏脸写满委屈,末了补充了一句。
“我家里人都没骂过我。”
“打住,你也别道歉,这顿饭你结了就行。以后有缘,咱俩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王栽物便站起身打算离开。
“啊!我真没钱。”
女孩也跟着站起。
“骗谁呢?就你这一身都赶上开这么一个小餐馆了。刚才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咱也不要你以身相许,你只要把饭钱结了,以后咱两不相欠。”
王栽物压根不信。
“啊!我真没钱,刚才跑出来的时候我没拿钱包和手机。”
女孩急忙解释,一脸的着急。
“没钱你瞎点那么多菜?”
王栽物顿时懵逼。
……
二十分钟后!
王栽物拉着一个驴脸,骂骂咧咧的走出了饭店,女孩则怯生生的跟在后面,就跟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
“摊上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王栽物一边走着一边叨叨着。
“放心,那饭钱我会还给你的。”
女孩见不得王栽物叨叨,开口回了一句。
“你拿啥还?你现在兜里就跟洋葱似的,一打开就得淌眼泪。”
王栽物嗷的一声回头说道。
刚才那顿饭可是把自己兜里所有钱都掏干净了。就这还不够付饭钱,还是磨破嘴皮子赔着笑脸,老板娘才大发慈悲算了。
这一下子他想回王家屯的车费都没有了。
所以才拉着个驴脸,跟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我虽然现在没钱,但是我家里人找到我的时候就有了。我家很有钱的!”
女孩嘟着嘴,鼓囊囊解释道。
“得了吧,钱我不要了。你别再跟着我就行。从今往后大道朝天,咱各走一边。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奈何桥。”
王栽物压根不指望让女孩还钱,迈步就往前走。
“不跟着你,我没地方去啊。”
女孩挺理直气壮回了一句,同时跟了上去。
“啥?这是赖上我了呗?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啥好人。”
王栽物顿时有些头疼起来,恶狠狠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的。”
女孩眨着机灵的小眼神,提议道。
“要不这样,你给我当保镖吧?我给你一百块钱一天?等我家里人找到我,我再给你结钱。”
王栽物闻声站住了脚步,顿时有些意动起来,随即回头说道。
“听你这意思,你家里人没找到你之前,吃喝拉撒我都得管呗?还有,你直接打个电话给你家里人让他们过来接你不就得了。”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不过我家在很远的地方,他们过来需要时间。”
女孩睁着卡姿兰大眼说起瞎话。
“你倒挺会算账。一顿饭都能造了我一百多,你就给我开一百块钱一天,你这算盘打的都快嘣我脸上了。”
王栽物打算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也是哦!”
女孩呆萌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再次开价。
“那五百块钱一天。”
“五百?哼,抓你的那些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啥善茬,我还想要命呢。不干!”
王栽物直接拒绝道。
在这人均工资也就七八百块的煤城,五百块钱一天可算得上很高了。
可是王栽物这货不知足,打算再抬抬价。
毕竟看女孩这身装扮,就知道不差钱。所以他打算狠狠敲上一笔,加上现在身无分文。
王家屯是回不去了,还不如在煤城弄上一笔钱再回去。
至于疤脸他们的追杀,王栽物现在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算回王家屯也得面对王之初的报复,还不如待在煤城更好一些。这可是王栽物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
“啊!那你说要多少?”
女孩想了想,开口问道。
“两千一天。”
王栽物伸出两跟手指晃了晃,狮子大开口道。
“太多了!”
女孩倒也不傻,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多吗?我不但得包你吃喝拉撒住,时时刻刻还得面对黑衣人的威胁,而且还有生命危险。两千块多吗?我这是拿命换这钱…”
王栽物瞬间开启洗脑模式,叨逼叨起来。
“成交!”
女孩蹙着黛眉沉思了一会,咬着嫩唇同意了。
王栽物心中一喜,本还以为要讨价还价一翻,看来不需要了。
“那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金元宝。你叫什么?”
女孩落落大方伸出那白皙如玉的小手看向王栽物。
王栽物刚想伸出手和女孩握手时,不经间瞥见女孩手腕处戴着一只碧绿色镯子,顿时计从心来,呲牙说道。
“等等,这空口无凭的,我怕到时候你会赖账,你得拿个东西抵押才行。”
“啊!”
金元宝一愣,问道。
“什么东西?”
“你手上那只镯子就很不错。”
说着,王栽物就突然握住金元宝的手,很是粗鲁的把那只翡翠镯子给撸了下来。
王栽物毕竟在申都待过,见过一些世面。虽然不知道这翡翠镯子具体价格,但是知道这东西一定老值钱。
为了预防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才突然整这么一出。
“啊,不行,把它还给我。那是我阿玛送给我的成年礼物。”
等金元宝反应过来时,镯子已经到了王栽物手上,金元宝立马向王栽物扑去,打算抢回来。
可惜王栽物并没有给她机会,把镯子举过头顶,同时开口说道。
“放心,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着,等你家里人给了钱,我自然会还给你。”
金元宝抢了几下没抢到,便放弃了,一脸不舍地说道。
“那你可保管好了,别给弄坏了。”
“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
王栽物递给金元宝一个放心地眼神,扭头向前走去,同时说道。
“哦,对了,我叫王栽物。”
“去哪啊?”
金元宝立马跟了上去。
“吃喝拉撒睡都得钱,当然是去赚钱。”
“怎么赚?”
“还没想好!”
第二十八章搅屎棍王载物
煤城魏氏能源!
堪称劳模的陆无虞正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听着取保候审出来的疤脸把事情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疤脸刚一说完,陆无虞就开口问了一句。
“你知道接王栽物的是啥人吗?”
“不是天地商盟的人吗?”
疤脸不解问了一句。
“你整叉劈了。”
陆无虞摇了摇头说道。
“那位可是金家的小贝勒爷,并不是天地商盟的人。”
“啊!”
疤脸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脸上那记忆犹新的烟疤,不甘心说道。
“那我这疤,岂不是白受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答应过小贝勒爷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陆无虞抬起头不忍瞥了疤脸一眼说道。
“你脸上的疤不但白受,而且我还得带着你亲自上门谢罪。到时候你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给我装孙子。”
“谢罪,凭啥?”
疤脸顿时不乐意了,急赤白脸道。
“现在医院和局子,躺的、关的都是我们的人,他还想咋样?要我赔罪没门,要命一条。”
“绿林当道,金兆遁世!如果是平常,我们绿林道还不至于对他金家低声下气。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天地商盟贺家这条猛龙过江,想在黑省立棍。”
“如果这时我们得罪金家可不是明智之举,毕竟贺家和金家关系匪浅,我们不能给金家借题发挥的机会。所以为了大局着想,只能暂时委屈你。”
陆无虞挺有耐心的解释起来,随即站起身拍了拍疤脸肩膀继续道。
“金家这笔账只能先计着,等天地商盟事了了,我们再秋后算账。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我脸上这个疤不算交代了吗?”
疤脸挺不爽的问了一句。
“如果是别人,这个疤算。但是在小贝勒那里不算。”
陆无虞颇为无奈回道。
“行!”
疤脸咬了咬牙,愤愤不平说了一句。
“那我和您去赔这个罪。”
“这事过后,我会把你调到调度组,算是给你的补偿。本来这份工作,是给你完成任务的奖励,没想到现在却用来补偿你。”
陆无虞微微有些讽刺道。
“那我先谢过陆哥。”
“这是你该得的。对了,你现在还在取保候审期间,得安分点,别再整事了,要不我也保不了你。”
陆无虞提醒了一句。
“嗯!这我知道。陆哥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咯?”
“去吧!”
陆无虞挥了挥手。
疤脸刚一离开!
陆无虞坐下拿起桌面手机给魏无羡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
魏无羡那大嗓门就传来。
“事情查清楚了吗?”
“清楚了!这不是巧合。更不是像金家所说的只是蹭车,金家确实掺和进来。不过现在还不清楚金家是还贺家人情,还是和贺家结了盟。”
陆无虞坐直身躯,把所了解到的说了出来。
“依据呢?”
魏无羡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
显然对于这结果有些意外。
“第一,王栽物被我们的人袭击后,并没有逃回王家屯,而是去了煤城监狱探监,随之金家那位小贝勒也赶去了,这时间未免把握得太巧。”
“第二,我们的人亲眼见到王栽物从小贝勒车上下来。如果像金家说的那样王栽物只是蹭车的,彼此并不认识,您觉得王栽物能上小贝勒车吗?保镖会给一个陌生人坐小贝勒车吗?”
陆无虞柯南附体,瞬间开启破案模式,分析的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看来金家这位小贝勒当家做主后,是要大展拳脚,一展鸿图了。把手都伸到煤城来了。”
魏无羡那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
“如今的煤城就像一只肥美多膏的大闸蟹,引得食客是垂涎三尺,觊觎不已。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要享用这只肥美大闸蟹,不但牙口要好,而且还得看主人点不点头。”
“那魏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不要我亲自出面要了王栽物那一手一脚?给贺家一个下马威。”
陆无虞风淡云轻请示道。仿佛要王栽物一手一脚手到擒来一般。
“能让小贝勒亲自出面接的人,说明此人在贺家有一定份量。”
魏无羡说完这句又开始沉默起来,过了一会,那粗犷的声音才继续传来。
“现在贺河图、贺道北俩兄弟还没现身,暂时先静观其变!在煤城我们是主,他们是客,我们先等贺金两家出招,再见招拆招,雷霆出击,一击必杀。”
“好!”
“哦,对了。这几天天养要从国外回来,到时候我让他担任魏氏能源总经理,以后煤城之事你们俩商议来办,我在后面支着你们。”
“啊!天养要回来?”
文言陆无虞脸上一喜,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许。
“嗯,这几天的事。既然金家哪位贝勒爷放手让小贝勒把手伸到煤城,那我也不能不放权以大欺小。煤城以后就看你和天养的了。我只有一个要求,煤城的天只能姓魏。”
“魏总您放心!在煤城我还是有信心斗得过贺金俩家的。”
……
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王栽物这祸害这车蹭的可谓是好事成双,逢凶化吉。
不但摆脱了疤脸追杀,还让他保住了一手一脚,一时高枕无忧了。
可惜这些王栽物并不知道。
此时的他正在一小公园里和一位小老头厮杀着象棋,旁边还围满好些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
一个个看王栽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恨得牙痒痒。
只因为王栽物这货太狂了,在棋盘两侧桌面笔走龙蛇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走遍天下饶单炮,下联:初到贵地让一车。
横批:请君来战。
这副对联彻底把这群自视甚高地小老头给惹恼了,一个个自掏腰包,争先恐后的和王栽物这毛头小子下棋。
因为王栽物这货明码标价,下一盘棋要两块,若让单炮五块,让一车十块,若对方赢双倍奉还。
本来这群小老头还以为王栽物是有钱烧得慌,可是理想很骨感,现实很残酷。
他们都一一败下了战,刚开始这群小老头还自诩清高,并不需要王栽物相让,只花两块公平博弈,后来让炮到让车,也无一落败。
这时大家才明白王栽物这货棋艺的高超。
而王栽物这身棋艺得益他好下棋的爷爷,在大学时这货可是棋*牌社的社长,并且多次参加过各种象棋大赛,还和专业棋手博弈过。
所以王栽物这货在小公园溜达一圈后,见没有啥深藏不露的高人,才敢这么狂写下这副对联。
于此赚点钱解决今晚的住宿问题。
“将!”
此时王载物正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下着棋。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一样的气质,配上那棱角分明和硬朗帅气的脸庞,特别吸引人。
毕竟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嘛。
而金元宝正呲着银牙坐在王栽物身旁,把赢来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跟没见过钱似的坐在那傻乐,偶尔还少女怀春般偷瞄一眼王栽物,眼中有藏不住的崇拜,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愫。
“再将,无棋。”
王栽物顿时松了一口气,呲牙看着对面的小老头。
“耶,又赢了。拿钱,拿钱!”
金元宝见王栽物又赢了,立马欢呼起来,露出小财迷般的小眼神,伸出白玉小手,揍性满满的看向小老头。
“小伙子,你是专业棋手吧?在这里骗我们这些老人,可没有棋德哦。”
小老头一脸不舍的掏出五块钱放在金元宝手上。
“是啊,太不厚道了。老人家的钱都坑。”
“就是!就你这棋艺,让我两车都不一定能赢你。”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勾搭。”
“……”
小老头起哄架秧子这么一说,一群不服气的老头顿时吐沫飞溅起来。
“我可不是专业棋手,您们可别输不起哦。”
王栽物赶紧解释了一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知道认赌服输嘛。”
金元宝嘟起嘴,打算替王栽物出头舌战群雄。
不过还没等开口,王栽物就拉起她小手,挤出人群快步离开了。
对于这群老头,王栽物深知有理说不清的道理。
金元宝被王栽物拉起小手的一瞬间,微微一愣,随即脸颊桃花泛起,任由王栽物拉着,略显娇羞。
那时代的爱情,虽然不至于像老一辈那样一生从未说过爱,只因死亡才分开。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打啵,你浓我浓这种事还是很少,所以金元宝被王栽物这么一牵手,才表现的如此娇羞。
“赢了多少?”
大街上,王栽物很自然的松开金元宝的手,迫不及待问了一句。
“四十六块!”
金元宝一脸兴奋说道,仿佛这四十六块是一笔巨款。
“少了点!”
王栽物呲牙说了一句,微微有些不知足。
“嗯嗯!”
金元宝点头附和,随即露出小财迷般的眼神说道。
“当时你就应该说,下一盘棋一百块,这样我们就发财咯。”
“那样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王栽物翻了翻白眼。
“现在赢到钱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呢?”
金元宝眼巴巴望着王栽物,不禁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我们上酒店搓一顿,然后去澡堂子泡个澡,最后开个房美美睡上一觉?”
王栽物一本正经说道。
“啊!你没开玩笑吧?这钱那够啊?”
“啪!”
“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
王栽物敲了一下金元宝的头说道。
“想啥美事呢?这钱可是我们俩今晚的房费和明天的饭钱,别想着霍霍。”
“啊!就四十六块钱怎么够啊?”
金元宝不可思议问道。
“省一省应该差不多。”
王栽物看了看开始暗下来的天色,扭头向街道另一边走去。
“你去哪啊?”
“找个小旅馆先住下。”
第二十九章香吻
一家廉价小旅馆内!
“这床也太硬了吧…这被子这么脏怎么盖…这牙刷也太硬了…还有这毛巾也太粗糙了吧…怎么没矿泉水呢,我洗脸得用矿泉水……”
金元宝一脸嫌弃地看着在她眼中犹如破砖烂瓦的房间,叽叽喳喳不停的抱怨。
“这不是初一十五的,你搁这跟我许愿呢?差不多得了哈,你当这度假啊?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没完没了的。你要清楚我们现在是生存,就这条件够奢侈了。”
听着金元宝的抱怨,王栽物是一阵头大,心中狂呼太特么难伺候了。
“可是这也太差了吧。要不我们再换一家吧?”
金元宝从洗手间出来,眨着卡姿兰大眼珠问道。
“换你大爷!就这家,爱睡不睡。”
王栽物瞬间急眼起来。
能不急眼吗?
本来王栽物打算找一家便宜旅馆对付一晚就得了,可是金元宝不是嫌弃没暖气,就是嫌弃没热水。
这一下有暖气、有热水,又开始犯起“公主病”来,所以王栽物不打算再惯着了。
“凶什么凶?你一个保镖凭啥骂人啊?你要给我道歉。”
金元宝顿时不乐意起来,柳眉倒竖的瞪着王栽物。
“道个锤子!我可告诉你,这个房间要四十块一晚,刚才坐公交车用了一块,现在我们全部身家可就剩这五块了,你可别给我作。”
王栽物没好气道。
本来那四十六块他还以为能撑过一天,没想到住一晚就给造没了。
“没钱我们再去下象棋赚回来呗。”
金元宝嘟着嘴,不以为意回道。
“你还指着下象棋脱贫呢?那只是杯水车薪,一时应急的招数。”
王栽物翻了翻白眼。
“那明天我们再去应一下急呗。”
金元宝嘻笑说了一句,根本就没省吃俭用的觉悟。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赶紧洗洗睡吧。”
王栽物不想多扯,拿起服务员给的床垫子和被褥就开始打地铺。
“啊,你要睡在这吗?”
金元宝眨着迷茫的眼珠子不解问道。
“这不废话吗!我不睡这,难得睡马路牙上啊?你还真以为那四十多块能循环利用,多开出一间房啊?”
王栽物一边铺着床褥,一边没好气回道。
“可是……我们……这样不好吧……这孤男寡女的……”
金元宝顿时支支吾吾起来,一脸的不情愿,稍带着还有一丝害怕。
“我倒是想开两间房,可是没米啊。放心吧,你长得就跟那花圈店小纸人似的,看着都营养不良。我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别净想美事。”
“哼!难道我不漂亮吗?”
“我觉得钱更漂亮,更实际。再说,我倒是想才色兼收,你肯吗?”
“呸,流氓!”
……
世纪大酒店总*统套房内!
金银多一脸焦灼的看着刚回来的窦七品,梗着脖子问了一句。
“还没找到吗?”
“嗯!”
窦七品无奈的点了点头。
“能跑去哪呢?”
金银多用手狠狠搓了搓脸颊,哭丧着脸道。
“七哥,快通知财务让他给宝宝卡上先打上十万块钱,这出门在外没有钱可不行。”
“没用,格格手机和钱包都在酒店呢。”
窦七品脸一抽回了一句。
对于金银多这“砸钱”之举,他已见怪不怪,因为这招对于女儿奴的老贝勒爷来说习以为常。
“啥?”
蹭的一下!
金银多瞪着双眼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愕。
“在煤城我们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没啥人手,这想找一个人无疑大海捞针。我觉得不妨拜拜码头,找找地头蛇。”
窦七品犹豫了一下提醒道。
“啪!”
“对,对,对!”
金银多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七哥,给陆无虞打个电话,我和他说。”
“好!”
窦七品也不废话,掏出手机立马给陆无虞拨了过去。等电话接通后再递给金银多。
“呼!”
金银多平复了一下焦灼的心情,伸手接下手机。
“喂?”
陆无虞的声音传来。
金银多用温和的语气说了一句。
“是我,金银多。”
“哦,小贝勒爷。”
电话另一端的陆无虞明显一愣,随之礼貌性打了一声招呼。
“今天的事,你说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是吗?”
金银多盛气凌人问了一句。
“对!今天之事确实是我们的错,冒犯了你。到时候我会带……”
还未等杨絮堂说完话,金银多就开口打断道。
“我现在就要一个交代。”
“……”
电话另一端的陆无虞瞬间沉默起来,气氛微微有些火药味起来。
过了一会!
陆无虞才沉声问了一句。
“不知小贝勒爷需要什么交代?”
“帮我找个人。找到!那今天的事就算两清,找不到你还得继续给我个交代。”
金银多倒也不废话。
“不知小贝勒要找谁?”
陆无虞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反倒谨慎问了一句。
“我妹妹金元宝。”
………
次日清晨!
小旅馆客房内。
金元宝正蹲在地板上,拖着腮帮,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好奇端详着认识第一天就“同居”的男人。
虽然昨晚王栽物表现的“禽兽不如”,堪称正人君子。
但是金元宝还是忐忑不安了一个晚上,心里可谓五味杂陈,心里期待着发点啥,又害怕王栽物兽性大发,整得心里跟猫挠似滴,这不一大早就起来了。
“呼……”
看了一会王栽物那硬朗,有那么点迷人的脸庞。
金元宝玩心大起,对着睡熟中的王栽物脸庞轻轻吹了一口香气。
王栽物不为所动,侧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金元宝见状用自己秀发刺挠着王栽物鼻子。
“别闹!”
王栽物嘀咕了一句,用手搓了搓鼻子继续大睡。
而金元宝继续用自己秀发逗弄着王栽物鼻子和耳朵,整得是不亦乐乎。
王栽物被金元宝逗的是翻来覆去,抓耳挠腮,随即下意识伸手去扒拉一下。
“扑!”
金元宝这刚伸出去的小手很巧的被王栽物一抓一拉,整个人失去重心,扑在王栽物身上。
然后就有了电影剧情中狗血的一幕。
金元宝那粉嫩的小嘴直接怼在王栽物嘴巴上,来了一个零距离接触。
而金元宝整个人瞬间傻愣起来,瞪着迷茫的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王栽物。
王栽物被金元宝这冰凉的小嘴唇这一怼,也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一刹那四目相对!
“啊……流氓!”
金元宝愣了几秒后,扑腾的从王栽物身上起来,脸若桃花的向洗手间跑去。
王栽物则一脸懵逼的躺尸在那,并且还砸吧了一下嘴,颇有意犹未尽的嫌疑。
……
一个钟后,大街上!
王栽物吃完早餐,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正东张西望在街上瞎逛悠着。
金元宝则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跟在后面。那一吻后,俩人至此都没说过话,整得气氛很是尴尬。
“难道真要去下象棋忽悠老人?”
王栽物一边走着一边嘀咕着。
昨天赚的那四十六块在住了一宿吃了一顿早餐后,王栽物现在兜里就剩一块钱了。
他又得为了新的一天吃、住坑蒙拐骗。
“我要吃冰糖葫芦。”
就在王栽物漫无目的一边逛悠着,一边思考怎么坑蒙拐骗时,金元宝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嗯!”
王栽物驻足侧头看了金元宝一眼,见她正眼巴巴看着不远处一位正在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老头。
“那玩意酸了吧唧滴,有啥好吃?”
王栽物不以为意回了一句。
“我就要吃。”
金元宝不为所动,砸吧了一下粉嫩的小嘴唇,露出一副小馋猫之样。
“啥条件啊?就想吃这吃那滴?”
王栽物并不鸟金元宝,丢一下一句就迈步离开。
“我就要。”
金元宝脚一跺,赌气般杵在原地。
“没钱!”
王栽物走了几步见金元宝并没有跟上来,站在原地还摆出那副馋猫样。
鉴于早晨那阴差阳错的一吻,再加上王栽物有意想缓和一下关系,便揣着兜里紧剩的一块大洋,龙行虎步向老头走去。
金元宝见状,立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迈步跟了上去。
可惜王栽物这一块大洋并不能如愿买到一串冰糖葫芦。
就算吐沫星子飞溅,都快磨破嘴皮子儿,老头愣是要一块五一串,固执得很。
“大爷没您这么做生意滴。”
王栽物呲牙不满说了一句。
老头可没时间搭理王栽物这没脸没皮的玩意,他正忙着给客人找钱。
“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买,而是这老头不卖给我。”
王栽物侧头对金元宝说了一句,并且还不满的瞪了老头一眼,才迈步离开。
而金元宝只能砸吧着嘴,一步三回头闷闷不乐跟了上去。
王栽物见金元宝那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样,有些于心不忍。
恰巧这时一对小情侣人手一串冰糖葫芦从他身边走过。
王栽物这愣货立马走上去从那小伙手中抢过冰糖葫芦,并且还吃了一颗山楂,随即直愣愣看着小伙,整得就像一神经病似。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小伙愣了一会,一脸懵逼的看着王栽物。
而王栽物也不说话,一边嚼着酸了吧唧的山楂,一边瞪着个眼直勾勾盯着小伙。
小伙女朋友看着王栽物这神经病样,怕小伙和王栽物干上,劝了两句就把小伙给拉走了。
小伙骂骂咧咧几句,也顺坡下驴,被女朋友拉走。
而金元宝则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栽物这“强盗”行为。
“损色!”
王栽物看着小伙离去的背影得意一笑,随即把抢来的冰糖葫芦塞到处于呆滞中的金元宝手里,潇洒迈步。
“你……这……我……”
金元宝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再看看王栽物,满脸的惊愕和纠结,随后莫名一笑,说了一声。
“流氓。”
最后拿着冰糖葫芦一蹦一跳跟了上去。
第三十章蹭吃蹭喝
中午时分!
王栽物带着金元宝这拖油瓶东荡西游逛了好几个钟,都没找到坑蒙拐骗的机会。
本以为中午这顿没着落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让王栽物给碰上有人在摆婚宴,随即这货就拉着傻乎乎的金元宝冒充宾客去蹭吃蹭喝,而且还用全部身家一块钱随了礼。
惹得金元宝是频频白眼,惊魂不定,煞是不满。
这蹭完饭,王栽物本打算找个小公园打个盹,然后再故技重施找小老头下象棋赚今晚的住宿费。
可惜天不随人愿!
王栽物和金元宝这刚出饭店门口就被人给盯上了。
幸好王栽物这货机警,有了前车之鉴,加上一个拖油瓶,让他成了惊弓之鸟,及时发现了跟踪之人。
随即这货带着一拖油瓶开启了新一轮的大逃亡。
……
傍晚!
煤城一家中高等饭店内!
“我们不是没钱吗?怎么上这吃饭捏?还点那么多菜?”
金元宝看着桌面上那四菜一汤一脸的懵逼,随即弱弱问了一声。
“你不会是又想吃霸王餐吧?”
“你就放心吃吧,到时候自然有人替我们结账。”
王栽物神秘一笑,拿起筷子就悠哉悠哉吃了起来,还时不时的向门口看去,整得神神叨叨地。
“谁啊?你朋友吗?”
金元宝见王栽物这神神叨叨样,侧头好奇的向门口看了看,一脸疑惑问道。
“你在看什么啊?啊……你不会真想吃霸王餐吧?”
“如果我真想吃霸王餐也不会选择这么个饭店啊。”
王栽物翻了翻白眼,说了一句。
“你就别杞人忧天,吃你的饭就完了。”
“哼!”
见王栽物不想说,金元宝只能拿起筷子细嚼慢咽吃了起来,一脸的不满。
并且还时不时拿那双大眼珠子瞪了瞪王栽物。
正在这时!
“哎哟,李主任好久不见。”
饭店经理一见门口走进一位肥头大耳中年人,花枝招展一笑,扭着小蛮腰迎了上去。
中年人身后还跟着一男两女。
王栽物坐的位置正好离大门不远,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随即眼神一亮,心中有了计算。
饭店经理和李主任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一行人来到大厅一处位置坐下,随即帮忙点完菜才笑吟吟离去。
“这顿饭妥了。”
王栽物小声嘀咕了一句,呲牙一笑。
“你笑啥啊?”
金元宝见王栽物自顾自的傻笑,好奇问了一句。
“没啥,我们这顿饭老板过来结账啦。”
王栽物得意一笑。
“啊,谁啊?”
金元宝抬头看了看周围,一脸的迷茫和呆萌。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王栽物站起身对杵在不远处的饭店经理招了招手。
“您好!”
饭店经理见有人招呼自己,走过来叫了一声。
“你好!”
王栽物对经理礼貌一笑,随即指了指李主任问道。
“那位是国土局的李科长吗?”
经理一愣,疑惑的看了看王栽物,随即又瞥了一眼瓷娃娃的金元宝,摇了摇头说了一声。
“不是!”
“不是吗?是他呀,没错啊。你刚才不是叫他李主任了吗?怎么可能不是他。”
王栽物一脸笃定道。
“他是矿务局的,不是国土局。”
经理解释了一句。
“哎哟,看来鸟*枪换炮升官了,还调到了富得流油的矿务局。难怪吃得那么圆润,我差一点没认出来。”
王栽物一笑,不等经理开口,便继续说道。
“我这桌加一份白酥肉,还有到时候我这桌和李科长那桌一起结。”
“宝宝,你先在这吃哈,我过去打个招呼。”
王栽物对金元宝丢下一句,并且对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迈步向李主任那桌走去。
经理犹豫了一下,对金元宝礼貌点了点头,随即向一边服务员招了招手,让他加一个白酥肉,也迈步向李主任那桌走去。
其实王栽物加菜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经理跟过来的脚步,好让他有时间发挥演技。
而金元宝一脸呆萌的看着这一切,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等王栽物和经理离开,俏脸一红,嘀咕了一句。
“哼,谁是你宝宝,坏人,流氓。”
“诶,李主任……还真是你啊。”
王栽物一走上来,还未等李主任反应过来,就立马伸出手抓起李主任手握了握,一脸的热情高兴。
李主任被动的和王栽物握了握手,同时搜肠刮肚想了想,这刚想开口说话,王栽物就抢先开口,一脸真诚道。
“上次真的谢谢您,要不我爸那矿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你是?”
李主任一脸懵逼的看着王栽物问了一句。
“李主任不记得我啦?好好看看,我是黄矿长儿子啊。当时你和我爸谈事时,我就站在旁边啊。”
王栽物瞥了一眼,见饭店经理走了过来,连忙说道。
“不管,不管,今天这顿算我的。”
随即对饭店经理说道。
“经理,记得这桌和我那桌一起算哈。”
“这……好吧。”
李主任犹豫了一下,笑呵呵说了一句。有人请吃饭,虽然记不起来这人是谁,但是并不妨碍他答应。
“好的!”
经理见状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离开。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我小女朋友还在哪等我呢。”
王栽物指了指金元宝,随即再次握了握李主任手,才迈步离开。
“李主任,他是谁啊?”
王栽物一离开,随从女子就好奇问了一句。
“看着倒是有些面熟,应该是那个矿场的公子哥吧。”
黄主任想了想说了一句,根本不把这事放心上。毕竟以他身份,倒是经常碰到这事。
“你真认识他啊?”
等王栽物回来,金元宝挺好奇问道。
“不认识!”
王栽物倒挺实诚摇了摇头。
“啊!那你刚才还跑去和他打招呼。我还看到你有说有笑呢。”
金元宝很是不解的看着王栽物。
“咋那么多问题,快吃你的饭。吃饱我们就撤。”
“啊,真吃霸王餐啊?”
“你看我像吃霸王餐的人吗?放心,这顿饭有人买单的。”
……
直到金元宝和王栽物光明正大,慢悠悠走出饭店大门。
金元宝才相信这顿饭有人买单,只不过她那小脑袋瓜子始终想不通,王栽物是怎么办到的。
这越和王栽物接触,就越觉得他无所不能,整得她眼里都带着一丝崇拜起来。
言归正传!
蹭完这顿饭,王栽物就带着金元宝这拖油瓶来到了煤城最大的台球室。
这还是王栽物中午带着金元宝跑路发现的。
而王栽物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解决未来几天的伙食费。
毕竟这货大学时曾担任过棋*牌社的社长,不但象棋厉害,这台球也是有一定水准。
王栽物带着金元宝在这桌球室转了一圈后,没发现有啥厉害高手,就直接让前台把老板叫来说是有生意要和他谈。
对此,老板让一位驻场球手和王栽物打一场台球先再谈。
而王栽物险胜对方后,老板倒也挺爽快的让王栽物驻场打台球,提成百分之二十。
不过王栽物这货不同意,因为驻场一个晚上赚不了多少钱。
在和老板讨价还价后,王栽物顺带把傻乎乎的金元宝给卖了之后,才和老板达成协议。
老板出资,并在场里摆下擂台,让客人挑战王栽物。
若赢俩人五五分,若王栽物最后输钱,那金元宝就得陪这色咪咪老板一晚。
对此金元宝这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货一无所知,被王栽物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最后还咧着大白牙对老板说了一句。
“好,我答应你。”
整得老板心跟猫挠似滴。
几个钟后!
幸好在煤城这小地方,没啥深藏不露的台球高手。
王栽物打了十二局,胜十局负两局,赢资两千八,成功保下蒙在鼓中,傻吃傻睡坐等荣华富贵的金元宝。
不过就算王栽物输了,这货也不会把金元宝拱手相让,毕竟金元宝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只不过到时候得动武而已。
办公室内!
“小兄弟,要不这一千四你拿着,你那小女朋友给我泚一次。”
老板把王栽物递来的钱推了推,随即色咪咪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金元宝,一脸的春心荡漾。
“这次你可没机会了,等下次吧。”
王栽物把钱塞进老板手里,随即走过去拉起金元宝的小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栽物和金元宝一走出桌球室大门,这刚想下楼时,便见一群人从楼下拥了上来,为首的一位正是当时追金元宝那两位保镖之一。
本来王栽物还没注意到他们,这突然一位小伙指着金元宝彪呼呼说了一句。
“兄弟,要找的就是她吧?”
“艹!”
王栽物顿时一愣,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位保镖,随即二话不说,搬起堆放在旁边的空北冰洋瓶子一筐筐的往下砸去。
保镖一见到金元宝本想开口说话,这嘴巴刚一张开,一筐北冰洋就呼啸而来。
没办法!
他只能侧身躲过,至于他身后那些人就糟殃,好几个被瓶子砸中,有一个甚至被筐盖帽。
而王栽物砸完,就拉着处于懵逼状态的金元宝往台球室里跑去。
这一跑进台球室,王栽物就把台球室玻璃大门一关,并且随手拿起一根球杆插进大门两边拉手里,把大门别死,拉着金元宝就往一边窗户跑去。
王栽物这是打算跳窗摆脱追踪,毕竟这是二楼,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王栽物一冲到窗边连忙拉开窗户,丢下一句。
“我在下面接着你。”
便跳了下去。
“啊……”
金元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随即探头看了看王栽物,一时之间竟不敢跳下去。
而这时保镖刚好把玻璃大门给砸开,一边向金元宝这边冲来,一边担心说道。
“小姐别跳啊。”
“我去,快跳啊?”
王栽物一跳下来,赶紧招呼杵在窗边的金元宝,示意她赶紧跳下来。
“啊………”
金元宝侧头看了一眼向这边冲来的保镖,一咬牙,一剁脚,一闭眼跳了下去。
“不要……”
保镖赶紧喊了一声,止住脚步。
金元宝一跳下来,王栽物一把就把她抱住,随即拉着金元宝小手,向一边昏暗小巷子里跑去。
最后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