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她好不容易
是毒烟!是那些弥漫在兵卒身上的白芒之物,将他们悄无声息地撂倒了。
迅速判断了一下风向,小欧桓得知继续在这边逗留,曹祐也会着了那些白芒淡烟的袭扰。
往山下撤?应该往山上跑,因为过山风大多是往山脚下吹,而很少顺着山脊往上爬。
“龙风吟止!”
用紫芒龙魂刀砍出了,那一条又一条,暂缓风速的小紫龙影,曹祐也不顾得杨业开等人,是个什么惊讶的模样,急忙喊道,
“都跟我往这边走!”
“快,从这边撤!”
原本杨业开是用他的风朔枪,弄出一阵飓风去试探,没想飓风是出去了,却也惹得几个兵卒,着了道呜呼哀哉。
认识到了那些白芒淡烟是某种毒烟,杨业开苦思良策之际,忽然听得曹祐要往山上跑。
刚才没这事之前,他就想多往山上行进一些的。
到了这时候,他也就尽本能地去相信曹祐,希望曹祐真能带领他们,给予残余的人多一线生机。
“让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别走丢了!现在是这座山各个方位变换的时候,一旦走丢了,就得多费些时间在这里。”
反着坐在曹祐肩膀上的小欧桓,看着这群有些慌乱的雪惑军,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他能够帮他们的,也就是让曹祐带着他们,往危险少一些的路线而去。
“别慌!速度跟上……”
苦口婆心的杨业开,自己都有些慌了。
估摸着算一下,他们那一千多人,也就剩得下六百来人。
这种损失,可比探查那些个箭丛的位置,要多得多。
因为早些时候,被暗箭谋夺了小命的兵卒,一共也不过几个人。
“咯咯咯……”
怪笑了几声的水蝎,容貌又年轻了些许。
不认识她的人,还真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光着脚丫子行走在这阴森森的林子里,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地方。
她是巴不得有个胆子大些的人,能够跑来和她亲近亲近。
身形闪了又闪,她没能逮到曹祐和杨业开等人,倒是多捡到了一些,尚有一丝活气的雪惑军兵卒。
那些白芒淡烟似有生命一般,纷纷拽着不少她所需要的活气,溜达进了她的灵泉深处,帮助她凝聚出了小脸上的水嫩。
等她好不容易将那些,无力挪动半分的兵卒们变成了尸骸,她运气不错地等来了轩辕伽和罗奋。
轩辕伽就算了,罗奋嘛?水蝎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仗着自己的修为,比轩辕伽高出了好多阶,水蝎从这屋子里探出了个脑袋,泪眼汪汪地瞧着远处的罗奋。
罗奋那厮,借着那些个金属盆里的炭火光亮,一眼就被水蝎的美貌给吸引了去。
太美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
要是能够离得她近一些,哪怕是摸一摸她的小手,这辈子也是值了。
“救命啊……哥哥救我……”
成功招惹到了罗奋的注意,水蝎也不怕轩辕伽一杆子,把她给收拾了,宛如一头受伤的小鹿,极其渴望得到些保护。
出手秒了他俩?那样子太没意思了。
她这一路小跑而来,已经免费替惊云寨杀了不少敌人,是该好好地享受一下,属于她的快乐了。
“……”
在这一层金芒罡气球的保护之下,从地底下升了上来的鬼屋,愕然瞧见季敖那欺人太甚的家伙,真老半天一动不动的,在那屋顶上等着他。
不把季敖埋进他身后的大箱子里,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寇若生的身边去。
得了他的指示,木鬼率先化为一根尖矛戳向了季敖。
“呵,天黑了,舍得上来了……”
身形一躲再躲,在半空中如履平地的季敖,一掌就往鬼屋的脸门上摸了来,要来帮对方掀了身上那件,几个月没洗过的黑袍。
摸到了金芒罡气球的那一瞬间,季敖就像抓住了某种软黏黏的物体。
想要将它给击碎,他又很喜欢触碰到它时的那种感觉。
一个不舍得,季敖愣是看到自己的右手,被裹上了不少金芒液体。
“金子浇铸成的手,很值钱的,不要那么不喜欢。金鬼!封住他……”
故意缓了缓躲闪的速度,鬼屋留出足够多的时间,让金鬼能够和季敖的手臂有更多的交流。
可惜他这么好的一个算盘还没敲响,就见季敖利用腰杆间的力道,重拳砸向了他的肩膀。
幸亏土鬼那泥墙足够厚实,不然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鬼屋老命都得交待在季敖的手里。
“我还从来没有戴过金拳套,正好可以拿你来练练手。”
阻挡住了金鬼那一股,要往他灵泉而去的力量,季敖又是一拳往鬼屋的脑袋上追了来。
砰,他这只金光右手,砸在那堵厚实的泥墙上,破开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大窟窿。
“你俩来这里做什么?快走!”
如临大敌般的单祝,最不希望鬼屋和季敖,在他的惊云寨里动手。
本来就够烦了,晚饭还没个着落呢,他就见得白龙载着柳淑烟来到了他的面前。
远处传来的那些巨响,让单祝额头上的抬头纹又深了几许。
“表哥,这里这么危险,我们一起躲远一点呀。”
从未见过她家表哥如此紧张过,柳淑烟哪肯丢下单祝一个人,在此面对季敖和鬼屋呀。
那俩不知好歹的家伙,总有一天会被她招呼白龙给吃掉的。
没有那么大胃口的白龙,只想找个山洞平安地躲过这一夜,其它事情是不敢多想的。
“不,你俩到关伏志那边去。要是葛率那边也守不住了,让他们先从密道离开这里。”
跟柳淑烟躲在一起,那才是最危险的事。
单祝是想去看一看,雪惑军们强大到了什么个地步。
实在不行的话,投降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以前苦于没有投降三宗九门的路,才会不得不归了暗灵盟麾下,成为一个不起眼的旁支。
这下机会来了,坚守下去又有什么个意义,无非是徒添些伤亡。
“我哪也不去……白龙,你做什么呀……快带我回去找我表哥……”
后悔起了从前的那些安逸,柳淑烟恨不能突然捡到某样不世绝学,以便把她表哥给带走。
她才不管葛率他们怎么样呢,只盼着不用离开她表哥的身边。
咬牙忽略了柳淑烟的拍打和话语,白龙这牲畜似乎,头一着有了个正确的觉悟。
242、看不清楚了
如若鬼屋的手上只有一个金鬼,对于季敖的影响那是不大的。
再加上另外三只,那局面似乎就变得很不一样了些。
左手拿了鬼犬的季敖,一刀挥向了自己的脚踝。他不是想着把自己的脚给切了,而是要斩断木鬼对他的纠缠。
这木鬼配合上土鬼,那就像一堆会自由移动的树木,烦死人了。
此时,若有第三只手该多好呀,就能够拿出他另一把刀刃来,痛快地陪鬼屋小家伙玩一玩。
“?!”
看起来,鬼屋就是一个大闲人,能够在几个得力部下的帮助之中,望着季敖狼狈不堪的,受到小鬼们的折腾。
事实呢,他鬼屋也是很不容易的,一方面要提防着箱子里那些妄图冲出来的家伙,一方面要给金鬼它们提供灵力。
没有他鬼屋的灵力供给,它们早被季敖揍成齑粉了,哪里还有心思多顾及到他这个主人的安危。
季敖赢了,单祝又得任由,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在惊云寨里逗留。
只要季敖在这里多停留一天,寇若生和三宗九门的人,就会来找麻烦,直到季敖失踪或死翘翘了。
鬼屋赢了,他单祝也得想个法子应付一下。那
小子不是说过寇若生,要请他单祝和季敖,去参加什么总长会议么?
人家料理完季敖,没道理会不来找他单祝的事。
撇下弟兄们独自遁走,那不是单祝这种义薄云天的,大当家所为之举。他在等着,等着一个对于自己来说不坏的局面出现。
故意露出了个破绽,季敖眼睁睁地看着金鬼,几近锁住了他全身的经脉,将他变成了个值钱的金雕人像。
尾随而至的木鬼,心知要戳穿金鬼的实质化有些困难,便给金鬼和季敖多裹上了一层衣服。
木鬼相信金鬼不过早松了防备,它是能够帮忙困住季敖的。
得了闲的土鬼,一开始也有些怀疑季敖,是不是没有灵力陪它们玩耍了,遂也塑出个身形来,不再费劲去挡下那些个要对鬼屋不利的刀芒和拳锋。
一切,好似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个完美的解决。
“季敖……”
小鬼们相信季敖落败的事情,鬼屋可没胆量提前有所松懈。
他所面对的敌人,可不是远处那满口仁义道德的单祝,而是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季敖。
暗灵盟之中那么多人要宰了季敖,却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成功办到,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季敖那家伙,太过于厉害了。
怀抱着一丝的侥幸,鬼屋让他这大箱子上划出了,一个不算小的格子,想把季敖连同金鬼和木鬼收好。
“鬼屋那箱子在使用的时候,是不是他破绽最大的时候?”
将一切看在了心里的单祝,努力揣摩着鬼屋所暴露而出的所有可能。
季敖没了,下一个可就要轮到他单祝了。
被那种箱子给装进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呢?单祝不想尝一尝,季敖同样也不想。
“你是什么人?!”
分明就听到了,这附近多出来的,那些怨灵的哭号声,轩辕伽一把拽着罗奋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离得那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女子太近。
这么个距离,对于他轩辕伽来说,已经有些不利了。
他渴望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一丝邪意,可他怎么个努力,所能够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一样。
她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雪惑军逗留过的地方,而且还是个女的。
“我……我家在永宜城那边……前些天这山上的贼寇,跑去烧了我们村的房子,不仅杀害了大家,还把我们这些女孩子绑上了山来。我是偷偷地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跑下来的……哥哥,你们能带我回家嘛?”
瞧出了轩辕伽眼眸中的那一份敌意,水蝎一边擦拭着往眼眶外流淌的泪水,一边跟他俩诉说起了,自己这么个不为人知的可怜身世。
“那帮牲畜,实在是太可恶了!小妹妹你别怕,本将军就是统率雪惑军的大将,专门来替你们收拾贼寇。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够欺负得了你……”
咕噜一声吞了些口水,罗奋都快碰到她那似遮无掩的香肩了。
大义凛然地跟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身份,这厮还真有脸说自己是雪惑军的人。
怎么个努力都无法,从轩辕伽的手上挣脱,罗奋怒了,大声冲着轩辕伽喊道,
“沙允伽你放不放开本将军?啊!你以为你是谁了?就一个给本将军提鞋都不配的低贱胚子,要不是本将军这一路保护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嘛?”
“看清楚了,那些尸骸很有可能,都是这人弄出来的!”
微皱了一下眉头,轩辕伽一手将罗奋这牲畜,丢向了最近的那一个尸体,希望罗奋能够睁开狗眼看清楚。
可谁想罗奋那牲畜,都懒得去看一眼那些个,只剩得下黑皮包骨的兵卒,一心只惦记着与水蝎亲近几分。
“哥哥,我怕怕……”
得意地偷笑了一声,水蝎任由扑身而来的罗奋将她搂了住。她明白罗奋此时的脑海里,都在想着些什么事情,也能揣摩到轩辕伽,是个比罗奋还要强好几倍的小高手。
若不是考虑到彼此间那相似的气息,她是不想撇开轩辕伽而选了罗奋。
“嗯,别怕,本将军这就送你回家。”
丝毫察觉不到自己的脑袋上,正有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在盯着他,罗奋一手环着水蝎的纤细柳腰,一手握着她左手舍不得松开。
哇,这么嫩滑的小手,他上上辈子怕也是无福触碰到。
担心那轩辕伽会跑来,跟他抢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罗奋快步带着她,经过了不少昏躺在地的尸骸。
幸福,就在下一刻到来。是呀,这种幸福得在死亡的那一瞬间,才会悄然而至。
“……”
攥紧了双手的轩辕伽,那心底里叫一个恨呀。
还要再去救一下罗奋那种家伙嘛?
这一路上,他救了那家伙那么多次,讨来了个什么好处?
不是些难以入耳的谩骂,就是些尖酸的吆喝,他为的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以后还能留在雪惑军之中嘛?
偌大的雪惑军里,又不只有一个罗奋,能够帮他轩辕伽铺路搭桥。
嗒,一个手指叩响的声音,唤醒了不少本该毫无活气的尸骸!
243、影响不了他
嗡嗡嗡,一只又一只,不打算早点歇息的狮头笛蜂,被那沉重的脚步声,给惊扰了到。
尽管曹祐所走过的足迹,还没有进入它们执着的领地,但刚才那一阵山体方位转换,可让有些脾气不好的狮头笛蜂蒙头乱撞。
有几个运气不太好的雪惑军兵卒,顿时就招惹来了它们的亲睐。
喜欢和讨厌,真让人弄不明白,为何值得它们搭上小命去死缠。
啊的几声惨叫传来,让曹祐和杨业开等逃过一劫的人,又有了些心慌意乱。
唉,说好了要跟紧的,为什么有人就是没跟好呢。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跑得太匆忙了,手里连个火把都没有,能够认清前面不是敌人,就已经算好的了。
多缓了一小会儿,他们才重新打量起了四周,不经意间发现到了远处那一座亮着些火光的营寨。
“制图兵在哪?过来把这个位置记下来!”
压低着个嗓子,跟这一处小山坳里,躲着的弟兄们轻喊了一声,杨业开希望那仨个,背着图卷的小兵没有挂了。
等了小半会儿,他如愿以偿地等到了,他们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额,这么黑的地儿,让他们怎么画图来着,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这仨家伙身经百战似的,一人用随身携带的小黑布挡了挡,一人吹着了个火折子,剩下的那一个凭着这点儿光亮,飞快地用一小截黑乎乎的物什,在图卷上画了几条线和一个小黑点,就算是完成了这一处寨子的标记。
解决完了这么个问题,又有另外一个问题在等着他们解决,怎么把这里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传到赖十三那一边呢?
山下这会儿,还有那些白芒淡烟嘛,亦或者那个施放烟雾的家伙,就在等着他们的出现。
还有蜂林里头,那些打算和他们,来个同归于尽的节肢牲畜,会不会又胡乱跑出来捣乱。
未知的恐惧,让他们不得不多了几分,对于曹祐的期待。
这里,在他们这群人里头,只有曹祐对这里足够的熟悉。
他们不知下一个坡度的山脉,又将有什么样子的危险,在伺机吞噬着他们的生命。
别人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曹祐却将希望搁在了小欧桓的手里。
他是来过这座山没错,但不表示他对这里的一叶一树,都有足够的熟悉,更何况这四周又不比白天的时候,那么的亮。
绕过那几座寨子,下一步会遇到什么样固有的陷阱,小欧桓很清楚。
他在揣度着,是否该让雪惑军们继续往上走。
在水蝎还没出现以前,小欧桓是不认为夜行,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反正白天也好晚上也罢,都影响不了他对这一座山脉的熟悉。
然而,水蝎来了,一个重大的变数出现了。
一千多人就剩得下六百来人,山上再多出些意料之外的人物来,这六百来人怕也是要长眠于此。
那样子,这一边围剿贼寇的计划,就算失败了。
呼,往这灌木丛里躲了来,杨肃问顿时就成了它们的一部分,不易被别人所察觉。
尽管找到了这么个,能够用来躲藏身形的好地方,杨肃问还是不敢收了,这把光芒减弱的金乌弓。
他的敌人,还没有放弃追捕他的念头,此刻应该就在往这一边来的路上。
一箭?也许运气好的话,不止能够放一根冷箭,还能够放两根。
但他也明白,一箭解决不了对方的话,他就得做好被对方收割的觉悟。
“?!”
长枪不离粗手的夏侯涯然,也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进入人家的狩猎范围。
他们枪王宗离得羿侯宗实在太远了,很少有机会能够接触到,那些个使用羿侯宗弓箭的家伙。
论攻击距离,羿侯宗的弓箭,永远都是三宗九门中最远的。
他手中这把土破枪,也是能够在他的灵识,所能够探测到的地方发起突袭,但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一枪了结人家。
额头上多冒了一滴浊汗下来,紧张着的杨肃问,手里头并没有捏着根箭矢,而是这样轻碰在弓弦旁。
一瞬间就好,他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够让他和对方,都得到个解脱。
因了灵力的大量消耗,他的感知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被迫削弱了不少。
等了老半会儿,他才等来夏侯涯然的出现。
等他发现到了夏侯涯然的存在,他也进入了对方最佳的攻击领域。
追了来的小兵们,是没看出他们的夏侯将军,是否发现到了那个放冷箭的家伙。
他们想要离得夏侯涯然近一些,又怕影响到了夏侯涯然的气息隐藏。
其实,他们的到来,已经让杨肃问猜到了,夏侯涯然可能发起攻击的地方。
攥紧了这把土破枪的夏侯涯然,不去怪那些毛躁的小兵,他也需要个机会,让人家能够发现到他的存在。
他有自信能够在人家,放出冷箭的那一瞬间,也给人家致命一击。
当机会像这样子,变得只有一次的时候,选择就变成了非常艰难的事情。
一着不慎,不是输了那么简单,也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无法再守护想要执着的所在。
瞄准了夏侯涯然那白芒衣甲最为致命的地方,杨肃问不敢分心,去想以前和单祝他们,把酒言欢的场景,他要专心揪住这一次机会。
杀了对方一个将军,也算是他为惊云寨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咻,这一根满载着杨肃问,觉悟的金芒箭矢,宛如一道金色陨星,稍纵即逝。
听到了那一声箭矢破空的脆响,夏侯涯然霎时,就将他拿着的土破枪,转换成了冰雷枪。
借助于冰雷枪所缠绕的雷芒,他的速度在刹那间,提升了好几倍。
就这么一根速度极其缓慢的破箭,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抱着这么个想法的夏侯涯然,让他冰雷枪的尖头在灵识的牵引之下,轻松击碎了那金芒箭矢,袭向了反应无法再快的杨肃问。
呵,看着这枚披着不少雷芒而来的尖梭,杨肃问觉得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东西,很冷又很利索。
没能感受到太多的痛苦,杨肃问无力地软倒在了,这些芽苗之上,望了那繁星又一眼。
当雪惑军从这山上离去的时候,也许会有人想起,这一个夜里多少生灵,融进了自然的怀抱。
244、不当自己是
杨肃问的人没有找到,汤帛和洪孽这俩家伙,运气不错地撞见了,夏侯步褚他们那一千多人。
这帮家伙在做什么?好似在赶制某种大型弓弩。
汤帛想要躲远一些,洪孽却拽住了他的衣服,不愿少个垫背。
他俩和百来个幸存的小喽啰还没逃远,就见林子里多出了,一个又一个白芒衣甲人。
拼死冲杀出去?开什么玩笑,不投降怎么对得起他俩,那么聪明的脑袋。
“各位乡亲们,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呀?”
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夏侯步褚想偷笑的心都有了。
他从赖十三那边接到的指令,用不着像夏侯涯然那样,需要去接触惊云寨的贼寇,而是就地取材,制造些能够用来攻伐营寨的器械。
曹祐他们那一边,给的消息是挺多的,但赖十三可不是打算,将这些器械用在贼寇们的身上。
兴许,是为了以后的东州城做准备。
“将军!我们是来投降,请将军收留我们……”
不当自己是,从前那种作威作福的头领,洪孽扑通一下跪在了,威风凛凛的夏侯步褚面前。
夜里光亮不足,他是挺好奇这帮雪惑军的家伙,为什么就要省点儿柴火。早见到些火光,他们也就不会这样自投罗网了。
“对对对……我们是来投降的……”
跟着跪倒在地的汤帛,莫名敬佩起了洪孽的厚颜无耻。
事已至此,反抗却也是多余的,只盼着能够讨点儿热粥解解渴。
这一晚上的,他连撒尿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就被洪孽牵着跑来跑去。
一众小喽啰们,听得汤帛和洪孽这俩头领都降了,也都丢了些破铜烂铁,静静地坐在林地上。
“投降?有点儿意思。”
“那你俩说一说,本将军凭什么接受你们的投降?”
“我们赖统领可是许诺过杀一个头领,赏银千两。你们的脑袋这么值钱,不应该还留在你们的脖子上吧?”
夏侯步褚有预感,能够从他俩的身上,得到点儿不一样的消息。
别人都去建功立业了,有这么俩好便宜,自动送上门来,他没有理由不伸手收下。
“将军,我可以把惊云寨里,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速度到底快了汤帛一步,洪孽很是清楚夏侯步褚,想要知道点儿不一样的事情。
当先锋反了单祝他们,那种冒险的差事,有那么多的雪惑军去忙。
照理来说,确也用不着他们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在心底里偷骂了,洪孽的祖宗十八代姥姥和小姨妈,汤帛后悔自己迟疑了那么一小会儿。
他怕活命的机会只有一个,还是被洪孽这龟孙给抢了去。
“你们俩都知道,这可让本将军有些为难……不如这样吧,你们俩一个接着一个来,谁说的秘密比较值钱,就活着离开这里怎么样?”
将这炎凝枪召唤出来当火把用,夏侯步褚也不怕这枪杆上的火焰烧了他的手,不怀好意地把枪尖,移向了汤帛和洪孽。
嘿嘿,用这空闲的左手打了个手势,他就见得那些个看热闹的小兵,搁下了手里的活计,排列成了一队又一队。
“……我先说!我先说!”
汤帛要去踹开一旁的洪孽,却被洪孽一把躲了开。
两相折腾之下,这俩货就差各自拿了把灵器,出来先决一死战。
他俩知道的那点小秘密,身后的这些个小喽啰,也是知道不少的。
没道理嘞,他俩得了个活命的机会,他们就要落得个被埋的下场。
一时间,这帮家伙争相抢着,要把心底里那点不值钱的秘密,统统告诉给夏侯步褚。
“?!”
往天穹间那淡淡星辰光芒看了一眼,小欧桓陷入了一个对他而言,算很长久的思索之中。
之前,他不把自己所得知的,关于惊云寨那山体,方位转换的规律和各个陷阱的数量,告诉给赖十三他们知道,是因为曹祐不跟着来的话,他无法探查到更多,和雪惑军有关的小秘密。
如今,他对雪惑军有了个大致上的了解,再将那些小秘密公布出来,倒也不怕杨业开将曹祐给赶走了。
“……”
也向这浩瀚的夜空中看了来,曹祐只看到些不知名的星星在闪闪发光,觉得挺好玩的,看不出小欧桓所能够看出的那种门道。
星象异术,放在鹿林那一边,也只是些被当作观风看水的旁门左道,引不起人家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去研究。
“用最短的时间,攻下那座寨子!”
缓过劲来,小欧桓指着前方那火光所在,幽幽地跟曹祐提出了这么个建议。
至于说,怎么攻下那寨子,他相信杨业开和那些个土破枪,会有办法的。
咂吧了一下嘴,曹祐不懂大叔这话语里的意思。
他们大可以绕道上山,为什么非得去多造些杀孽呢?
咦?话说山下那些杀人无声的白芒淡烟,怎么没有追上来了。
难道大叔是怕季敖,会从山上跑来支援山下的人,进而让他们腹背受敌嘛?
寻思到了这个要害,曹祐不多犹疑的,跟身旁的杨业开说道,
“业开大哥,你们攻得下那座寨子嘛?”
“攻下来做什么?我们绕过去再去探下个营寨。对了,这一带像这样的营寨有几座?”
故意质疑起了曹祐的建议,杨业开有些好奇曹祐,此时在想些什么事情。
这小子不过是一个带路的,难道想要帮着分担一下,他杨将军的先锋重任嘛。
“八座,他们是以底宽高尖之势布防的。再往上会有五座更大一些的营寨,然后是三座,直到山顶。”
也假装看不出杨业开的那点小心思,曹祐无所保留地将他们想要得到的情报,告诉给了杨业开等人知道。
他是一个带路的没错,可他也是东州境内的一份子,何尝不想让为祸一方的惊云寨,早些得到解决。
“五队,七队!悄悄摸过去,把那寨子占了,给我们临时休整之用。”
默默地记下了曹祐透露而出的消息,杨业开也有些担心水蝎会追来,遂拨出了两队兵卒,去攻打那个规模看起来不小的营寨。
和他预期中的结果差不多,那营寨的外围哨塔楼,很快就落入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其中只有一点让他感到些奇怪,那就是里头很快,传来了些打斗声。
“……”
寨子里头有修为高一些的家伙?也就是说那寨子,可能是这一带的主营寨。
眨巴了几下眼睛,曹祐是不想出手帮忙一下的。
他不过是一个带路的,天塌下来了,还有那六百多名雪惑军的狼豹之士在撑着。
245、就会好一些
南寨门被破,寨子里的小喽啰们,一个个都慌了头脑,纷纷指望着头领们,能拿个主意出来。
他们是不晓得洪孽和汤帛,已跑到了雪惑军那边的阵营里,也等不来单祝大当家的白巾归降令。
硬守是守不了多久的,投降却也要多看一看头领们的意思,免得撇了些破铜烂铁的双手,还没高举起来呢,就先等来头领们的收拾。
“守住,一定要守住!”
激动不已的葛率,哪有时间去寻思个对策,只顾用他的双锤虎头摆,砸碎了不少土破枪。
那些土破枪挨了反击,碎成了些土尘灰屑,本质上是没有受到损伤的。
因为它们和双锤虎头摆相比,既坚固又实用,完全可以在这座营寨里,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哪个鸟孙敢退,老子先结果了他……”
不甘落后于葛率,鲁道桐一把双刃大板斧飞甩而来,丢中了俩运气不是很好的家伙。
他的不怕死,又一次感染到了那些个,怕死的小喽啰和小头目。
他们所想的事情,和鲁道桐有很大的区别,无外乎让自己的小命多活一时半会儿,而不是确保这座营寨的万无一失。
“冲啊!”
从西寨门这一边喊杀而来的雪惑军,顿时就让葛率和鲁道桐的压力大了些。
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一来,吓得不少小喽啰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多喘几声。
对小喽啰们没有兴趣的雪惑军兵卒,一拥而上群殴起了,妄图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的鲁道桐。
就鲁道桐那点儿小蛮力,对付几个放牛的小毛孩,那肯定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对付他们这两百多人,那得投胎转世变成一头猛牛才行。
“小心……”
一摆砸了过来,帮鲁道桐拦下了三根土破枪的葛率,这一次却没能将土破枪,击出些土尘灰屑了,勉强让它们偏移了,鲁道桐的心窝要害。
得了葛率的帮忙,逃过一劫的鲁道桐,又一斧头削翻了几个兵卒。
他俩的身边,早已没有了那些小喽啰,有的只是些雪惑军的人。
呼,耳畔弥留不去的声音,除了些兵刃碰撞的脆响,就剩得他俩那越发沉重的呼吸声了。
有些时候,鲁道桐就在想,当初单四哥没有接受了寇若生的指令,让池隶进驻惊云寨,是不是就会好一些。
起码,不会溃败地那么的快。
天还没亮呢,怎么能够让这群意图不轨的小崽子,上山去找单四哥的麻烦。
又或者,在厌恶了世间的尔虞我诈之后,放弃一切所能够办到的抵抗,就此远离了尘世。
“抓活的!”
一个很有劲力的呐喊,传到了鲁道桐和葛率的耳边,惊醒了他俩。
活?让他俩活着,就一定会用某些利诱,使得他俩做出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来,比如出卖单四哥。
那样子的话,他俩还不如自行了断,省得哪天撞见了池隶那龟孙,还要受到些嘲讽。
“二位兄弟切莫糊涂,我们还没有输……”
迟来的钟路,双腿都快跑软了,成功喊消了葛率他俩轻生的念头。
在雪惑军这一边,几乎没有人提前预料到,还有这一个家伙的存在。
他们只觉眼前,多了些面粉似的物什,然后就不见了受伤的鲁道桐和葛率的身影。
怪事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仨是怎么跑的。
“密道?!”
听着夏侯步褚亲自跑来禀报的消息,赖十三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这惊云寨之中,若真存在着些,不为外人所察觉的密道,那他们大费周章的,撒下这么大的一张网还有什么用呀,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和人力。
“据属下所擒获的那俩人交待,有一个自称为‘鬼屋’的家伙,曾经帮助他们惊云寨改造过这座山脉,建出了不少能够直接,通往山顶和离开这座山的密道。”
见得赖十三对这事感兴趣了,夏侯步褚暗喜留下洪孽和汤帛,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做法。
不等赖十三额头上的愁云惨雾多一些,夏侯步褚急忙从怀里摸出了这张图,递到了赖十三的身旁。
“这是?密道的图纸?除了你知道这件事之外,还有谁清楚?”
瞥了夏侯步褚手上这卷小羊皮一眼,赖十三双眼不由地闪过些奇异的光芒。
有了这图纸,不愁贼寇们能够乘乱逃脱了。
不过,赖十三也有些担心知道的人太多了,特别是那曹祐一早就知道了这种事情。
“那俩小头领被属下,单独关在了营帐里,其他弟兄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夏侯步褚猜到了赖十三在担忧些什么事,便也跟着忧愁了些。
以他对洪孽他俩的观察,夏侯步褚料定这是一份不完整的密道图。
不想讨来个隐瞒情报的罪名,他不慌不忙地补充道,
“属下有些挂怀,这图卷里的路线,是否覆盖了整个惊云寨,请命领兵亲自去探查一番。”
“你的任务还是继续督造弩械,这密道的事缓一缓,也好探一探那小子的底。”
明白夏侯步褚的意思,赖十三之所以不让他去,是还猜不透脚下的这座山,会隔多少个时辰换一下方位。
贼寇们趁着密道逃走了,这边恐怕也是追不及的,不如摸完曹祐所知的小秘密,再重新改变方略。
“遵命……”
这一次,夏侯步褚猜不出赖十三在想什么了。
用那密道图对照着惊云寨的沙盘,大致上的出入口是能够看清的。
只要在那些出入口布下重兵,拦下些个意图逃窜的贼寇头领是没有问题的。
悄然离开了这主帐,夏侯步褚径直往他所负责的那一边而去,不再多去分担赖十三的深谋远虑。
“来人!将这几份密令送到杨业开将军那边去。”
将密道图上的线路标记在了沙盘上,赖十三又写了六份内容一致的信,希望杨业开那边在往山上推进的时候,多摸一摸曹祐的底细。
他不得不怀疑曹祐,那个看似小孩的少年。
一旦曹祐隐瞒了任何跟惊云寨有关的情报,那就得换个方式对待一下那小子了。
他们出动了这么多人马,不该老是在等着那边,给点儿新鲜的消息,再有所行动。
246、在哪个位置
这些死而复生的尸骸,实在是太可恶了,都张牙舞爪地要往他轩辕伽的这边扑来。
收拾了它们?它们那躯体得到了,某种力量的强化,变得跟块破铜烂铁一样硬,怎么收拾!
气鼓鼓地吐了口浊气,不稀罕将灵力浪费在它们的身上,轩辕伽跳窜上了这一处的树梢,总算是得到了一丝的休息。
尸骸们还没有那种,能够飞跳上树的本领,但它们循着轩辕伽的气息而来,一边怪叫着,一边在树底下逗留。
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几个变异得快些的尸骸,一爪子往这根腰杆比轩辕伽,粗不了多少的大树上抓了来。
它们似要毁了这树,好让轩辕伽能够掉下来,成为它们的一员。
“?!”
感受到了这一阵晃动,轩辕伽自然是要跑远些的。
可就在他准备回东州城再做打算时,身后那些个尸骸不追他了,反而撒腿往回跑了去。
一盏茶的工夫不到,它们又新增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伙伴。
对于那几个呜呼哀哉的家伙,轩辕伽只能默默地祈祷他们早登极乐,下辈子别再遇到它们。
趁机逃之夭夭?不,回去看一看。
犯傻的轩辕伽,在速度上是比这些尸骸要快不少,很快就赶在它们前头,逮到了这个要往山上而逃的小兵。
为了让人家少一些惊慌,轩辕伽不吝啬地用起了,他这个雪白芒亮的罡气球。
霎时,这阴森森的林子里多了些光亮。
一看救兵来了,这遍体鳞伤的小兵,似言无语地哭了又哭。
吼,那些无情的尸骸,可没打算让他俩,能够逃过它们的张牙舞爪。
“救我……”
显得很害怕的小兵,借着那罡气球的光亮,是瞧见了轩辕伽这一个,和他穿着一样白芒衣甲的弟兄。
说起来,那伙儿近在咫尺的尸骸,曾经也是他的弟兄,只是现在不想认识他了而已。
“你下山来做什么?杨业开和曹祐这会儿在哪个位置?”
用冰霜裹住了自己的双手,带着这小兵往树梢上跳了来的轩辕伽,免费帮人家封了几处经脉,没让他失血太快。
至于说救他的事,那还得看他能不能,提供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杨将军……杨将军命我等……我等送信到赖将军那……那……那……”
泪水和血液止住了不少,小兵兀自还伤心着。他那本就苍白的脸庞,因了某种奇怪的东西所影响,变得越来越像底下的尸骸弟兄们。
死了?好吧,可能等会儿也会成为尸骸们的一员。
送信?撒开了手的轩辕伽,任由那小兵挂在了树枝桠间。
这地儿这么乱,杨业开他们定然还不知情,不然也不会派遣这么几个有灵器,却不懂得使用的家伙下来。
如若他得了杨业开他们的信,送到小兵言语中的赖将军手里,是否能够免除一死?
他这逃兵的罪名,只有杨业开他们知道而已,其它个地的雪惑军应该还不知道。
嗯,可以尝试一下,没准真能将功赎罪。
咦?又有人来了,该不会也是送信的吧?
“……”
在一小队兵卒的簇拥之下,从南寨门那边走进了这营寨内的杨业开,看到了不少小兵昏躺在了他的面前,跟早些时候在山下是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对于葛率他们仨的气息,感应越来越弱,杨业开明白那些贼寇,遁进了某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可能是密道,也可能是密室。
“业开大哥,怎么不让大家去搜一搜呀?不能让他们跑到山上去会合,甚至于趁机逃跑了,不然今夜里这些牺牲有什么意义?”
等不来杨业开的一声令下,曹祐也以为那些个昏倒在地的兵卒都死翘翘了。
“把你对这座山剩余的了解,都告诉我吧。”
背对着曹祐的杨业开,认定了是曹祐有意隐瞒,一些跟惊云寨有关的消息。
目的是什么?自然是想要看他们雪惑军的笑话了。
他的言语变得,没有了一开始的热忱,慢慢地有了些冷淡,乃至于决绝。
杨业开有自信,在得知了惊云寨相关事宜之后,用更少的时间,到达赖十三所期望到达的地方。
“你这话是在怀疑,我欺骗你们?”
不得不往这一边想来的曹祐,心里满满的都是些委屈。
他是真不知道惊云寨,还隐藏着些什么小秘密,谈何欺骗他们呢。
玩得好像就他一个人最轻松,最喜欢看到他们有所伤亡似的。
“制图兵!”
看到了不少从北寨门,和东寨门那边集合而来的兵卒,杨业开不想跟曹祐,解释些没有必要的问题。
什么叫做怀疑?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怎么想,相信他这一个小孩。
跑了来的仨制图兵,不知杨将军又有何新发现,反正他们仨是看不出来的。
“也行,夜深了,我该回家了……”
走向了三位制图兵这一边,曹祐从其中这个制图兵的手里,拿过了一截黑乎乎的小物什。
在他们那弥足珍贵的图卷上,他画起了一条又一条看似普通的路线,但里头不包括任何和密道有关的线路。
这一些了解,都源自于大叔对这惊云寨的单方面观察,确实太过于局限了。
“?!”
这仨制图兵,负责这类图卷绘制,都快有六个年头了,他们可以粗略看懂曹祐,所绘制而出的那些路线,却又想不明白曹祐为什么能够熟悉,这么复杂的绘制方法。
不可能是这臭小子,打从娘胎开始,就接受了某种程度上的训练吧?
其实,他们在这图卷上看到的线路,都是曹祐根据小欧桓指引,而绘制出来的。
不曾画过这种图纸,曹祐所画出来的线路,有些看起来还很别扭呢。
曹祐走了,真的走了,不陪他们在这座山上转悠了。
看着曹祐的离去,一众雪惑军的兵卒们,仿佛在目送着某个将领的离去。
许是曹祐的身上,也穿着他们雪惑军的衣服,让他们误以为曹祐,曾经就是他们的一员。
从山下到这里,所花费掉的时间,看起来很多,实际很少的。
最为不舍的,还是那仨制图兵。
他们仨心中有很多的话语,想要追问一下曹祐,又怕杨将军也会让,位微言轻的他们仨就此离去。
247、尝过第一次
舍了罗奋这具不堪一用的尸体,站起身来的水蝎,动了动琼鼻,似乎嗅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稍微裹了裹身上,这件略显单薄的衣服,她小脚快步往这一边跑了来,身形极其诡异。
被她所踩过的那些枯枝烂叶,都在转瞬间散为了尘埃。
为了能够悄无声息的,接近到属于她的新猎物,她又一次将气息,收敛到了个极至的境界。
“救命啊……”
很喜欢玩这种把戏的水蝎,假装让她那些尸骸士兵追赶起了她。
一个踉跄,她直接跌在了,这脏兮兮的地面上,被划破了点表皮。
不希望自己的躯体,快速修复好这个小伤口,这家伙不怕疼似的,在地上多爬缩了几步。
乍一看之下,她就快要成为尸骸们,獠牙前的又一个牺牲者。
“?!”
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喊叫声,曹祐闪身奔了来。
离得水蝎越近,他的心底里,就多有了些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又似见到了久未重逢的亲人,又像仇敌在前愤愤不平。
一招龙风吟止甩了去,曹祐已来到了水蝎的身旁。
脑袋里一个酸疼劲袭上来,曹祐不由地多了几分,要杀了身后这人的冲动。
“救命啊,小哥哥……”
爬坐起身搂住了曹祐双脚的水蝎,也有一种和曹祐相近的感觉。
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在另一边的时候,会特别想要往这边来。
原来,是这小子的体内,也有着和她一样的持有灵。
“赶紧离开这女人,她很危险!”
小欧桓的模样为变越大,直至恢复成了他本该有的身高。
一股劲力自他身上而出,震开了那些速度,又变快了的尸骸,却无法将水蝎从曹祐的身边甩出去。
有些后悔没能及时拦住曹祐,欧桓消散而去,随时准备释放曹祐体内的库鲁洛。
和暗灵持有者的抗衡,得同样用暗灵才有奇效。
“呵,这种时候才想起我,是不是太晚了点?”
缓缓睁开了双眼的库鲁洛,可没打算去帮曹祐一把。
寄宿在燕回三那身体的时候,他对水蝎那女人已经有了一些认识。
只要水蝎把曹祐的意志摧毁,他库鲁洛就能够伺机,侵吞曹祐所掌控的灵力,进而不需要再留在这种牢笼里,看欧桓的脸色苟延残喘。
“……”
止住了要帮库鲁洛,打开牢门的行为,欧桓看着里头那家伙,就像在瞧着另一个曹祐。
是他太着急了,这事儿不一定需要,用到库鲁洛的力量,也许外头那女人,会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回忆起了看向水蝎眼眸的那一瞬间,欧桓又多看了库鲁洛一眼。
“姐姐,你没事儿吧?”
瞥了远处那些,又要往这边而来的怪家伙一眼,曹祐搀扶起水蝎,就想带她到安全些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他莫名想起了沈盈雨和徐丹琪。那种奇怪的念头,让他整个人也变得奇怪了些。
“小哥哥,快带我离开这里,我好害怕……”
估摸不到刚才那一股,从曹祐身旁出现的力量,为何消失而去,水蝎一把就搂住了曹祐。
因了她要比曹祐高出那么八九寸,也就让曹祐更为尴尬。
“如今我们惊云寨大敌当前,你们除了躲到这里来,还能做些更加中看的事出来嘛?”
走在小队伍末尾的鲁道桐,骨子里极不喜欢,看到钟二娘走在前头。
他不愿走在最前面,葛率和钟路那俩怂货,又不多吭声。弄到最后,反而是他走在了后边。
“鲁兄弟歇个气,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人手不够多,不能去和那些雪惑军正面拼杀,得去跟关兄弟那边会合,然后找大当家的商量则个。”
换了手拿火把,钟路像没看到他家那婆娘存在,兀自安慰起了鲁道桐。
“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多商量一下,以防单四哥那边不肯,跟我们一起离开惊云寨?”
往这墙角旁停了来,葛率最怕鲁道桐那厮说漏了个嘴。
钟路他俩口子,那是比鲁道桐靠谱多了,特别是钟二娘闲事不爱搭理。
“都盯着俺作甚?杨肃问那边没消息,俺能怎么着?还不是你们拦着我,不让俺下山去找他……”
多往这台阶上走了几层,鲁道桐也有些明白,那伙儿雪惑军杀进了钟路的营寨里,那山下自然是一早就被败了。
还好他平时虽鲁莽些,关键时候可没有冲昏了头脑,做出些鲁莽的事情来,以至于害得葛率他们仨也逃不了。
“鲁家兄弟也是个明白人,那一时之勇的事是不该忙活的。你俩到了关兄弟那营寨里,最打紧的事情就是把司槊给捆了扔蛇坑,再去绑了单四哥。否则,谅你们说破嘴皮子,也无能带走单四哥。”
手里头没个火把的钟二娘,对于惊云寨的恩恩怨怨,向来那都是看在眼里的。
以她的了解,当单祝知道杨肃问他们仨身陷绝境时,准保去要去救人的。
单祝去了,葛率他们也回去,没准连她家这死心眼的,也会跟着去。
最好的个法子,也不过是让单祝吃点药,静悄悄地离开这座山,以后有机会再打听杨肃问他们的消息。
“钟家妹子你那昏药,够份量撂倒大当家的么?”
狐疑地回瞪了钟二娘一眼,鲁道桐祈祷杨肃问,还没呜呼哀哉吧。
不是他这个当兄弟的不去救,而是葛率等人不让他去救。
“鲁家兄弟你这话,可是在伤妹子我的心,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来试一试……”
两手空空的钟二娘,可不会让鲁道桐看出半丁点儿端倪。
通常她的灵力足够多,她能够调配而出的昏药,就不会有用完的时候。
“走走走,天都要亮了,还有闲情在这地儿瞎站着。”
尝过一次的鲁道桐,可不想再尝到第二次。
若不是钟路撒出去的份量不多,可能这会儿,他鲁道桐还得昏睡成死猪呢。
“前面那地儿,听说有掉过蛇,你们多注意点……”
继续走在葛率后面的钟路,很想把他家,那喜欢走在别人前面的婆娘拉回来,又怕再次遭到些责怪。
于是,他只好大声地提醒了一声,就当是在跟葛率和鲁道桐说话。
248、另一个奇怪
躲在这小密室里,左拥右抱的司槊,挺享受地用嘴接过了,这位村姑递来的蜜枣。
咂吧了几下,他又往她身上亲了一口,惹得她又羞又喜地要来捶打他。
池隶那三位娇滴滴的小媳妇不见了,还有四位模样还算过得去的小妾在,其中两个被洪孽藏了去,剩下的两个就在司槊的身旁。
就在司槊抓住这个,帮他捶背的美女小手时,外头传来了咚隆一声闷响。
“小美人,亲一个……”
司槊摸了摸这美女的小手,亲吻了几下,就有些忍不住要将她搂到腿上来坐一坐,哪知外面又有了些怪响。
这小密室是他自己找人挖出来的,就连池隶也不清楚,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打扰他的好事。
担心是关伏志要来和他抢女人,犹疑地走了过来,连鞋子也不着急穿一只。
“……”
这几个女人不晓得司槊,是发现到了些什么东西,只盼着司槊忙完想要忙的事情,能够让她们稍微歇息一下。
照她们这肌肤的水嫩程度来判断,她们揣摩这会儿也该戌时了,再不好好地睡个美容觉,明天脸上铁定是会多些,皱巴巴的纹线。
年轻貌美,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尚且有些意义,更何况她们这些依赖姿色生存的女人。
“?!”
隔着门板上的这条小缝,往外多看了看,司槊只见得密道两旁的烛火有些暗了,并没有能够察觉到,什么稀奇些的东西。
殊不知,那罪魁祸首已沿着密室上方的缝隙,溜到了小隔间而去。
咚的一声从身后掠来,吓得司槊脊梁背都凉了。
揪紧了手中这杆冰狼矛,他想吃人的心都有了,气冲冲地往这声源所在而来。
“啊!”
借着些烛光,还活着的这仨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尖叫出声。
衣衫不整的她们,所能够看到的东西,和司槊没有太多的区别。
那个往小隔间里去解手的姐妹,早已气绝身亡,仿佛在刹那间,中了某个高手所下的毒,浑身乌紫肿胀。
“都别吵!谁再吵,老子就先料理了她。”
恐惧在那一瞬间,将身形高大的司槊,给压成了个小不点,他也很害怕。
但他懂得这种时候,害怕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脆弱。
冲着哭哭啼啼的女人们呐喊了一声,司槊思来想去,也就想到了个逃走。
他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也不想死这里,逃走成了他最想要做的事情。
临走前,他还不忘把那俩美女给带上,以防关键时刻少个替死鬼。
“?!”
认真听了又听,葛率他们四人,又听到了远处飘扬而来的怪闷声。
谁遇害了?应该说谁也进到这密道里来了。
这里离得关伏志的营寨不远了,不会是关伏志收到消息,特地让人下来找他们的吧?
往这一方面想来,葛率侧身绕过钟二娘,就想去和关伏志他们会合。
多年未曾感受到这一份温暖的曹祐,奇怪地以为水蝎就是他的娘亲。
他很希望就这样一直埋在她的怀里,又很明白不快些离开这里,又要去面对那些张牙舞爪的尸骸。
自然而然地环手搂住了水蝎那纤细的腰杆,曹祐撒腿往这空无一人的营寨而来。
许是他速度真的很快,亦或者是它们放弃了追逐他的念头,他迟迟没再等来,那一声声如野兽般的怪吼。
呵,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一个样,深夜在林子里看到个风华绝代的俏佳人,都会想要独自占为己有。
也不出声指责曹祐的急躁,水蝎一念微动,便让这本该漆黑的木屋里,多出了些不该有的凝光。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身上那件衣物,也悄无声息地要滑落而去。
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熟练了。
诱骗来一个陌生的家伙,吸食完人家身上的活气,然后再看心情,要不要将其转变成尸骸。
“姐姐……你……”
借着那凝光的芒亮,又瞧见了些让人好奇的东西。曹祐这傻小子,不等水蝎的衣物,自她的香肩滑落而去,顺手想要帮她把衣服披好。
沈盈雨的怨怪与徐丹琪的羞怒,又一次掠过了他的脑海。
其它的事情不太懂得,但他明白着,一旦她们的身上,没有了一丝衣物遮掩,就会变得很奇怪。
奇怪到,她们看他的眼神都会很不一样。
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曹祐也就不敢让她的衣服滑落而下。话说回来,她这衣服为什么会这么重?
还好,这种重量对他曹祐来说,跟以前那些衣服是没什么区别的。
“小哥哥,姐姐这样子很难看嘛?为什么你还要来扯我的衣服?”
暗叹曹祐这小子的力气,比头牛还要大,水蝎故作娇羞地低垂下脑袋,奢望曹祐松开双手的时候,顺便将她这衣服给拿过去,好好地闻一闻。
“啊?没有呀,我是看你衣服快要掉了,才帮你拉住的……”
一脸无辜的曹祐,哪懂得水蝎这女人的坏心思。
他一撒开手,那衣服又滑落地快了些。
近乎本能地又伸出手去,曹祐愕然发现这衣服又加重了不少。
咬咬牙将那衣服,给趿拉在了她的肩上,他料想是水蝎故意而为之,用意是想让他曹祐难堪。
一个机敏的反应,曹祐果断地将自己,这当成外衣的白芒衣甲解了下来,披在了她的娇躯上。
若他不刻意侧过脑袋去,是能够毫无遗漏地一览水蝎的姿态,因为那衣服早轻飘飘的,落在了她的脚踝边。
“噗……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放弃了些作弄曹祐的念头,水蝎重又让她那衣服自动回到了她的身上。
至于这白芒衣甲嘛,她是没想还给曹祐了。
笑呵之余,水蝎跟傻乎乎的曹祐说道,
“姐姐们不穿衣服站在你面前,那是喜欢和你玩,知道嘛?以后不可以再拒绝姐姐们的好意了。”
“喜欢?不对不对!大叔说喜欢一样东西,是要保护好它的,而不是让它感到伤心难过。姐姐没了衣服,也一定会和沈大婶她们一样,怪我的……”
没见着水蝎的衣服,再有掉下的可能了,手忙脚乱的曹祐顿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然而,他还是等来了另一个奇怪的举动。
重心偏移了些,曹祐就这样被水蝎,轻推到了这冰凉凉的地板上。
249、一大把年纪
不太舍得对曹祐动手的水蝎,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以前,只要是个男的,她都会想着收拾掉,哪怕是寇若生。
现在,她竟不怎么想从曹祐的体内,吸纳到些活气和灵力,以便多维持住她这,惹人怜爱的妙龄少女模样。
咯吱一声,让那木板门关了上,水蝎软在了曹祐的怀里,静静地思索着她所想要得到的答案。
呼,一股檀香从她的小嘴里溜了出来,弥漫在了曹祐的脸上。
小半会儿,她才等来老脸涨红的曹祐,昏睡而去。
这么个机会,足够让她将曹祐也变成一具尸骸。
然而,杀心骤起地往他,这张白净的小脸上看来,水蝎又变成了一副爱怜的模样,仿佛在看着她的孩儿。
这么些年来,她曾渴望过拥有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个女婴也好。
但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了无法,再拥有寻常人的一切。
将曹祐的脑袋移到了她的玉腿上放着,水蝎多端详了他一会儿,越发觉得他像一个人。
被这个发现惊讶了到,水蝎那本就有些矛盾的内心,又激荡起了不少涟漪。
若不是那人,想来也不会有她今时的遭遇。
可身为那人的子孙,她又有何资格去亵渎祖宗的存在。
略有些生气抿了抿这粉嫩的嘴唇,水蝎反常地笑呵了一声。
她太傻了,忘了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那人还活着的话,哪会有这么个年轻的模样,应该会更加高大些才对。
收起了所有对于曹祐的敬畏,水蝎温柔地俯身而来,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强行将她对于那人所了解到的事情,封在曹祐的脑海之中。
希望这傻小子有一天,能够回到那个地方去,亲眼看一看那副画着他模样的画卷。
“啊!这臭婆娘丢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捂
住了脑袋的库鲁洛,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他和曹祐之间的意识是相通的。
曹祐的思想会影响他的决定,他的存在也会影响曹祐的行为。
不喜欢这种不要钱的破东西,库鲁洛痛苦地在这黑漆漆的地面上翻了又翻,很想从这里跑出去找水蝎算账。
“?!”
担心曹祐没能沉醉于温柔梦,倒受了水蝎的毒害,欧桓一闪而出,却没再看到水蝎的身影,只见曹祐沉沉地昏睡在这地板上。
纵身往曹祐这迷雾重重的脑海里坠了来,欧桓所能够看到的东西,大多是他熟悉的,未曾找到点儿,水蝎加注在曹祐体内的秘密。
难道是在库鲁洛那边?有可能,看那小子那么不喜欢的样子。
就在欧桓探索曹祐的脑海时,曹祐的皮肤上爬出了,一道又一道奇怪的纹路。
这些纹路错综复杂,很像一张网罩在了他的身上,又似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之下,多出来的一种类似盔甲一样的物什。
眨眼间,它们又都隐去了踪迹,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夜,总是这样静悄悄的,将秘密搂在了怀里,不轻易让外人触摸到。
“原来是你这家伙?!”
死里逃生的司槊,刚从拐角处走来,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推搡开身旁这俩美女,司槊又拿出了这把,略有些寒意的冰狼矛,直袭那人。
“大敌当前,你个龟孙还有脸躲在这里玩女人?正好在这里收拾了你……”
一个侧身躲开了这凛冽的一击,葛率想要施展开身法,没有成功反而撞到了那硬实的墙壁。
左手臂上被戳开了一条血缝,反应还不算慢的他,一拳砸向了司槊的脸面,将他震飞了老远。
“?!”
吃了瘪的司槊,还没爬起身来跟葛率,大战个三百回合,就又觉得脊梁背凉飕飕的。
咦?不是葛率那孙儿,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这里?
急忙往后望了来,司槊看到他那俩女人,怯生生地顺着墙壁站起身来,哪能从远处那幽暗之中,看出个好歹来。
他心有不安,人家葛率可没有半分顾忌,平白讨来了一脚踹。
挨了个打,司槊体内的血液,顿时翻腾而起,比搂着那俩女人的时候,还要激动千万倍。
横扫不行就转为了直刺,这厮利用着地形上的缺点和优势,没有再让葛率讨到些便宜,反而迫得那家伙,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他和葛率一远去,这俩女人就显得更可怜了些。
本来就生而不幸了,还要在男人堆里被拽来推去。
搂住了彼此的她俩,修为等同于寻常人,却也能够察觉到不多远一些,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
左边这个女的,拎起地上这一盏还算完好的灯笼,奢望能够赶上司槊他俩的脚步,怎想越往前走,越觉得眼眸里的光亮多了些。
这里是哪里?不就是她们生活了好多年的村子么。
在贼寇们还没有袭来之前,一切的艰苦还能够勉强挨过去。
可惜,当那一把盗火烧来时,所能够拥有的那一丁点儿幸福,就都没了个踪影。
笑着看了彼此一眼,她俩相伴而行要跑回过去。咚隆,又是两声闷响冒了出。
“俺来助你!”
人高力气大的鲁道桐,不分敌我一斧头丢了过来,险些把葛率给收拾了。
叮,那斧子一砸中,司槊手里的冰狼矛,就消失而去,转眼间就又被鲁道桐召唤而出。
若是在上面,鲁道桐和葛率联手,要了司槊的小命,都没有问题。
这会儿在哪呢,在这宽不过五尺高不到一丈的密道里,两个人并肩行走都挤得慌,用来群殴?那得把墙拆了。
“鲁道桐你别瞎掺和,让我一个人来就行!”
受了鲁道桐一把推,撞到了这墙上的葛率,好想大哭一场。
他多不容易呀,好好的衣服被司槊戳成了布条,还要受点来自同伴的内伤。
咳,他体形这么魁梧潇洒,都无法在这密道里施展出全部的实力。
鲁道桐比他重了大半倍,不得被司槊那龟孙捅成马蜂窝。
“……”
赶了来的钟路和他家婆娘,也不是很看好鲁道桐那莽夫。
一个司槊而已,撒点儿药粉出去,不就解决了么,何必这么爱闹腾。
现在是个什么时节?外头还有很多雪惑军,在等着收拾他们呢。
也许,那些雪惑军已经从洪孽和汤帛,那俩见利忘义的家伙身上,知道了这些密道的存在,进而潜进来了。
250、他老是这样
司槊那截绣花杆,戳在鲁道桐这皮粗肉厚的身上,是能够造成不少伤害。
可所有人都忘了,鲁道桐这人最大的优点,也是来自于他的缺点,不怕死呀。
跟一个不怕死的人打,那得有怕死的心才行。
一斧头斜挥上来,鲁道桐给司槊造成的伤害,远比司槊在他手背上刺几十下还要多。
“你这家伙……”
当自己挨了鲁道桐这一击,司槊就已明白,要赢是不可能的了。
鲁道桐不怕死,他司槊可是怕死的人。
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司槊连翻带爬地要远离鲁道桐,也就顾不了眼前的幽暗,究竟藏了怎样的危险。
“龟孙休走!”
愤愤地砸了这碍事的墙壁一拳,没能将它给轰塌了,鲁道桐一斧头推了去,也不知结果了司槊没有。
为了确认一下,自己所想要得到的答案,这厮撇了幽怨的葛率,独自一人往前冲了去。
“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呀!”
自叹比鲁道桐成熟多了,葛率没有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去,而是稍微等了钟路一下。
他希望钟路能够从钟二娘那里,讨得点儿药把鲁道桐给昏了去。
以免他们还没到关伏志的面前,就见不到鲁道桐,活着站在他们的身边。
等了老半会儿,葛率还是没有等来钟路的出现,也没看到鲁道桐走回来,倒是看到柳淑烟来了。
这大小姐怎么来了?
司槊那家伙没被鲁道桐收拾的话,这里还是很危险的耶。
葛率眼前的柳淑烟,不是那个被白龙带着,去找关伏志的柳淑烟,而是葛率脑海里的那个她。
是呀,记忆里的那个她,伴随了他多少个寂静的夜晚,让他不想见时又出现,想见时又难看到一眼。
“孽障,休得猖狂!”
迟来了些的钟路,是不懂葛率看到了什么,让他沉沦的美景,一秤砣丢过去,没能砸到那头分心乏术的怪物什,差点把葛率给砸傻了。
“咯咯咯……”
这牲畜缩回了那双,如婴儿般滑嫩的小手,一溜烟消失在了墙壁之上的那条缝隙里头,准备去找下一个目标,或者等到再有人落单的时候出击。
“淑烟……你为什么要打我……”
傻里傻气的葛率,误以为是柳淑烟,用石头子丢了他的脑袋。
怎料缓过劲来,他看到的却是,举着火把的钟路和钟二娘。
顿觉心中小秘密被外人知道了,葛率又尴尬又后悔。
柳淑烟心里只有她表哥,也就是单四哥一人,哪会看得上他这么个穷酸人。
“葛家兄弟,原来你喜欢那柳妹子呀?放心,等我们见到了单四哥,我帮你去提亲。”
偷笑了一声,钟二娘还挺稀罕葛率,那点儿媒人钱。
“葛老弟,鲁兄弟到哪去了?刚才你脑袋上多了条,似蛇非蛇的怪东西,可把我给吓坏了。”
担心鲁道桐也会遇到,和葛率一样的事情,钟路也不急着喝葛率的喜酒,关切地询问了声。
“坏了!他往那边去追司槊了……”
从头发里摸到了些类似口水的物什,明白了钟路真没有骗他,葛率不免有些沮丧。
在那短暂的一小会儿里,他可是搂着他的柳淑烟,在一个小池边说着些羞人的悄悄话呢。
跟钟路指了指这漆黑的密道,葛率一甩脸上的红雾,跑在了钟路的身后。
“快跑!”
在风灵的帮助下,轩辕伽轻松地知道了,这快要到来的小兵所为何事。
送信?从山上下来的,他遇到了。
现在这么个,应该是要去山上送信的。
故意放慢了些速度,轩辕伽前脚刚到了,这一脸懵然的小兵身边,就听得那些尸骸们鬼哭狼嚎的声音。
与其说是尸骸们嗅到了小兵的存在,不如说是轩辕伽为了达到目的,而将它们引到了这边来。
“你是什么人?”
拿出了这土破枪,小兵只当那些个声音,是这附近的野狼在乱叫,还没有一丝的害怕。
狼那种牲畜,在他们上原九郡里是很常见的,通常都是被他们逮了当猎犬养着。
“我是杨将军派来送信的……兄弟快跑呀,不跑就来不及了。”
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假身份,轩辕伽假装着急地丢下那小兵,要自己往这一边而来。
本来,他是不知道姓赖的将军在哪个位置,但看到这小兵从那边跑来,轩辕伽也就猜到往这个方向,会遇到一两个将军。
“我就是跑来的,还要我往哪儿跑……”
不把轩辕伽的话放在心上,这小兵艺高人胆大地小跑而来,幸运地看到了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看到的东西。
那帮穿着雪惑军白芒衣甲的家伙,少说也有个三百来人,看见了他的存在,就跟普通人看到了个,世间罕有的美女一样激动。
啊的一声惊呼,这小兵懂得了轩辕伽,为什么会让他跑了。天哪,他今晚是要死在这里了。
“真没用!”
折返回来的轩辕伽,身板没有人家壮,气力可比人家要多出了好多倍。
一把将这小兵往树上揪了来,轩辕伽也很想对着天穹,大声地哭喊一声。
为什么啊,从他进入雪惑军之后,就遇到了这么多不顺心的事呢,难道是他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无法用自己所学之物,重振轩辕家的兴旺嘛。
“兄弟,我悔不听你之言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被树底下那些怪东西,吓得裤子都尿湿了,这小兵妄图搂一搂轩辕伽,好让自己那颤抖不已的心能够平静下来,哪知讨来的却是轩辕伽的一劲掌掴。
“都怪你!早听了我的话不就能逃远些,现在连我也得陪你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不学人家趴在树枝上忏悔,轩辕伽忍住心中的笑意,似模似样地怒视了人家一眼。
末了,轩辕伽好似原谅了人家,冷冷地说道,
“你把要交到杨将军手里的信给我,我帮你去送。
你顺着这些树跳回去,下面那些家伙是伤不到你的。”
“真的?行行行!你帮我送,我帮你送,也省得我还要多找人问一下杨将军的所在……”
感激涕零地从怀里,将这一份用油皮纸裹好的信,摸了出来,这小兵还没等来轩辕伽的信,就见信件被拽了去。
暗叹自己大意了,他后悔之余,又不敢去追轩辕伽,因为树下的怪家伙都跑了去,似要去追轩辕伽。
全当自己送完了信,这小兵撒腿就往回跑了去。
251、能力弱一些
撞见自己的小可爱们,还成群结队地在跑着,水蝎不由地有些失望。
她让它们去收拾了轩辕伽,怎知轩辕伽没有被收拾掉,反而利用起了她的小可爱们。
邪笑着和树梢间的轩辕伽对视了一眼,水蝎一个闪身而来,直接摸碎了轩辕伽的一颗罡气球。
办事不力的尸骸们,跑了老半会儿,才来到水蝎所在的这处林子里,静静地等待主人的新命令。
“你到底是什么人?”
热血翻腾的轩辕伽,一脸气愤地从这树里头走了出。
帮她承受了大部分气力的这棵树,在没有了轩辕伽的存在之后,哗的一声倒向了一旁。
“你们雪惑军这么好玩,我自然是玩你们雪惑军的人。”
宛如仙女般飘落而来,水蝎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粉唇,仿佛要在一念之间生吞了轩辕伽。
以她对轩辕伽的初步认识,她是认为轩辕伽灵力还不弱,也许比曹祐还要强一点点。
寂静的林子里,因了这俩人的出现,变得寒冷了不少。
有几片承受能力弱一些的叶子,立马就粉碎了去。
“疯子!”
给水蝎那女人贴上了这么个标签,轩辕伽召唤而出雪刃戟,不自量力地要来挑战水蝎。
他就想找杨业开送封信,却让他遇到这么个疯子。
看来,真是老天爷不让他,继续在雪惑军里逗留下去了。
一戟寒芒袭来,轩辕伽迟迟没有看到水蝎,有一丝要闪躲的念头。
这么容易?戳中了水蝎心窝的轩辕伽,有些怀疑这里头不过是水蝎的一个陷阱。
“咯咯咯,身手不错嘛,可惜遇到了我。”
伤口上没有渗出一丁点儿血液来的水蝎,却用某种奇特的力量,要将轩辕戟手中的这把寒刃戟,融进自己的体内,归为身体的一部分。
察觉到对方要解除这寒刃戟的召唤,水蝎上身一震,卷出了某种水质液体。
在这些液体之中,包含了数以亿计的小生灵,就是它们帮着她控制起了那些尸骸。
“?!”
逃窜不及时的轩辕伽,被这一团水液,给攥在了其中,无法利用这雪白芒亮的罡气球,突围而去。
糗呀,那女人的实力,可能到了鹤松的境界,不是他用把寒刃戟,就能够轻松解决的敌人。
一条又一条几近无形的裂缝,不急不慢地在他的罡气球上爬缩而起。
每当有一个罡气球被挤碎了,轩辕伽所能够拥有的空间,也就越少。
照着样子下去,他迟早得被它们玩死。
不想就此束手就擒,轩辕伽无奈之下,召唤出了这一把临行前,从鹤松那里得到的凤霜戟。
据说这把凤霜戟,是他祖父轩辕拓逸生前,所持有的灵器,不仅承载着他们轩辕家,历代祖灵的意志,还能够将轩辕家的戟法发挥到最高境界。
这会儿,搁在了他轩辕伽手里,能够用出哪般境界,旁人是揣摩不到的。
啾,这雪羽白凤嘶鸣一声,带着轩辕伽从这牢笼之中飞窜而走,似要没入无尽的天穹,从此再不回返人间大地。
“呵,不去追,又显得我再一次放走他。去追吧,又会让人觉得我欺负一个小孩。”
嗤笑了一声,水蝎收了这些液体,到底是追了上去,徒留下不少凝光芒影。
那白凤的速度够快,也很有优势,毕竟是长了一双翅膀的存在。
但她水蝎也有能力,召唤出些不一样的灵器。
嚯,这一双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沙质巨手,掐灭了鬼屋仅剩的那一丝侥幸。
不给鬼屋有足够多的反应时间,从左边这只手里穿透而来的季敖,速度非常迅猛,一刀子戳往了鬼屋的要害。
一切来得是那么的突然,让鬼屋和单祝都有些不相信。
他俩分明就瞧见了季敖被金鬼所封,乃至于进了他鬼屋的箱子里,怎么还会从沙土中蹦出来呢。
有一种可能,就是在金鬼封印季敖的前一瞬间,季敖借助某种力量潜入了地下,伺机发起对鬼屋的突袭。
身板小小的鬼屋,从未感到如此被动过,他整个人宛如陷进了一头巨犬的钳制之中,难以再有所作为。
承载着他不少灵力的血液,正疯狂地往季敖手上,那怪刀里头流淌而去。
哗啦,这些沙土似巨浪般,重重地倾注而下,激荡起了不少闷响。
就在单祝以为鬼屋被季敖解决之时,一声凄嚎的怪叫,悄然袭向了他这一边。
维持住了这个棕褐芒亮的罡气球,单祝略有些不解地望向了天穹。
他不明白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毫无意义的争斗,还是无休无止的那种。
明白,又想不明白,矛盾如斯,单祝只好静看着季敖和鬼屋。
嵌在了暗鬼右眼里的鬼屋,身旁裹着一层暗芒光亮的罡气球。
他要用暗鬼,来和季敖决一死战。
得了鬼屋身上而来的那股强大的邪意,暗鬼又冲着天穹怪吼了一声。
一拳锥刺而来,暗鬼迫得季敖又一次,消失在了沙土之中。
它的体型和矮个子季敖相比,占据了不少的优势,也在一定程度上露出了不少的破绽。
踩着这一撮尘灰土屑而起,季敖并不奢望能够再往鬼屋的身上戳一刀。
叮,他所能够砍到的,不是疏于防备的暗鬼,而是多了出来的金鬼。
金鬼软化为一滩极其坚固的液体,护在了暗鬼的后脑勺。
在金鬼防御的瞬间,旋转了上半身的暗鬼,一巴掌将半空中的季敖掌掴到了那个深坑里头。
触及深坑的那一刹那,季敖的人早就没了个影。
暗鬼这一巴掌,掴得季敖有些头昏眼花。
季敖知道五鬼能够高度配合在一起,但没想到会和以前有了那么大的区别。
要解除掉五鬼的配合,不外乎耗光鬼屋的灵力。
没了足够的灵力供给,它们也不过是些,不中用的小喽啰。
怒喝一声,重新站在地面上的季敖,身后也多了个模样和他相近的沙质巨人。
人家能够一心多用,他季敖也不是办不到。
利用沙质巨人疯狂轰击暗鬼的时候,季敖又消失不见,似要寻个机会,帮鬼屋身首异处。
“……”
看着山顶前半段的地带,被那俩身形庞大的怪家伙,给夷为了平地,单祝所能够拥有的心思,就是下山去找关伏志和司槊,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252、这一处废墟
当双方掐住彼此的时候,暗鬼所占据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它不是独自在战斗,还有木鬼它们在帮忙。
顺着暗鬼的手臂,木鬼成了一根又一根,锐利无比的矛刺,刺进了那沙质季敖的体内。
一根矛刺戳一堆沙子,得来的结果也不过是,矛刺和沙子都没变过太多。
有了水鬼的掺和,木鬼的那些矛刺,又都生根发芽开了花。
乍一看,沙质季敖就真成了个绿树人,少了点儿绿光而已。
呼,在持有灵的帮助下,季敖无所顾忌地吞噬起了,那些弥漫在沙质巨人身上的灵力。
那沙质巨人与其说,是他对付暗鬼的法宝,倒不如说是在消耗五鬼的同时,借机补充灵力。
他一恢复不少灵力,沙质巨人就又多了些气力,强行甩开这些一点儿都不好看的装饰品。
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戴着些花花叶叶,成何体统。
“……”
暂时忽略掉了那蛮力不小的沙质巨人,鬼屋转而将更多的注意力,搁在了搜捕季敖的事情上。
大白天跟他鬼屋比拼修为就罢了,晚上么,那是没试过他的黑夜能力。
无法像季敖那般近乎完美的,和沙土合为一体,土鬼就跟一头只会挖坑的穿山甲一样,闹出了不少,会被季敖所察觉到的动静。
尽管动静太大了,但土鬼依旧帮着鬼屋,找到了季敖的所在。
烦,季敖只觉那土里土气的玩意,真个烦。
他隐藏在地底下这么有优势,都坏在这小杂物的手上。
不先想着解决掉鬼屋,季敖犹如狂鲨捕猎,嗖的一下就到了土鬼的面前。
两刀子下去,抽得土鬼要死不活。
速度没有季敖快的土鬼,期盼着鬼屋快些将它召唤回去,却迟迟没有等来一丝希望,仿佛它的存在就是用来牺牲的诱饵。
鬼屋何尝不想搭救土鬼,可把土鬼撤回来,他又要面临着失去季敖具体位置的机会。
手脚并用地推搡开了那沙质巨人,心有灵犀般的暗鬼,将自己这双乌漆麻黑的手,化为了两根锋利的尖矛,直冲而下要来将季敖给戳成烤串。
这一切看似漫长,实则都是在眨眼间发生的事儿。
高手间的对决,不是生与死的较量,就是意志上的折磨。
沙质巨人是没办法,做到像暗鬼那样子灵活,但它也有属于它的能力存在。
怎么说,它也是季敖灵力的一部分。
快速凝聚出这把沙质鬼犬巨刃,它到底是迟了些,只斩断了暗鬼身体的一部分,影响不了暗鬼,护向鬼屋天灵盖的行为。
将土鬼踩在了脚底下,季敖对这么个结果,也没感到多大的意外。
他也能够通过沙质巨人,清楚地看到地面上,有关鬼屋的一举一动。
来了就来了呗,大不了多拿出一把灵器,就此做个了结。
咻,两道如月牙般的刀芒,红绿相互裹挟的,冲上了无尽的天穹。
“大叔,你为什么要用针扎我呀?”
苏醒而来的曹祐,是不懂小欧桓为什么,要拿一根紫芒小针在扎他。
吃疼地缩回手来,曹祐忒想一巴掌将小欧桓给扇飞,好让自己少受些罪。
“你被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亲晕了,我叫了你老半天都叫你不醒,只能用针帮你通通经络咯。”
收了迷你龙魂刀,小欧桓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他是真担心曹祐从此长眠不醒,那可就坏事了。
这会儿好了,这小子也醒过来了,他该轻松地缓口气了。
“亲?她……她她亲我哪里了?”
伸手往身上胡乱地摸了几下,曹祐有些后怕的,往这墙角边挨了挨,担心自己真被那陌生的姐姐,给亲到了不该亲的地方。
“就亲了一下你的额头,你还想她亲你哪里?起来,我们回风梧山庄去,这里已经不需要你这个曹家少爷了。”
轻敲了一下曹祐的额头,小欧桓也不明白曹祐在激动什么。
就算和水蝎发生了点什么事情,那也不是自愿的,只要不是自愿的,不就没有人多计较了。
“呼……好,我们回去吧,还能赶在天亮之前,吓一吓徐师姐……”
重重地呼了口浊气,曹祐整个人又恢复了不少的气力。
就在他打算,将这么个小计划付诸行动时,意外发生了。
砰,一个雪芒大球速度奇怪的,从屋顶上砸了下来,差一点就把他曹祐给谋害了。
还好,那雪芒大球只是砸在了他的身边,没有砸中他。
饶是如此,他还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坑洞给裹了住。
待尘埃落定,曹祐才认出了,那不仅仅是一颗雪白芒亮的物什,里头还有一个人。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咳……”
受了不少内伤的轩辕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护体罡气粉碎而去。
难受呀,遇到一个难缠的疯子也就算了,还碰见曹祐这么个意图不轨的家伙。
若不是曹祐的间接坑害,他也不会真成了个逃兵。
对!这一切都怪这家伙。
多看了那紫芒罡气球一眼,轩辕伽借着凤霜戟,有些痛苦地想要爬站起身来,以防水蝎追了来。
才多眨了一下眼睛呢,轩辕伽就感应到了水蝎的气息。
顾不得曹祐的所在,可怜的轩辕伽闪身一躲,就从这一处的废墟里跑了出去。
“额,大叔……你是不是还没把我扎醒?”
多眨巴了几下眼睛,曹祐有些怀疑自己,和轩辕伽那种家伙,是不是太有缘了。
他都离了杨业开的身边,快要越过惊云寨的这座营寨,乖乖回到风梧山庄了,还能让他碰见轩辕伽呀。
奇怪了,人家是怎么闲着没事,从屋顶上掉下来的。
“也许,不是你没睡醒,而是我还在梦里头转悠……赶紧走吧,那女人又回来了……”
蹦到了曹祐脑袋上去的小欧桓,隐约在半空中看到了水蝎的身影。
轩辕伽那种小娃还好说,水蝎就算了吧,她能够放过曹祐一次,不表示能放过第二次。
“那女人?谁呀?”
褪去了这么个浪费灵力的紫芒罡气球,曹祐刚跳到这坑洞的边沿地带呢。
他就受了这一股,从远处砸来的尘灰所扰,险些又掉回了里头。
253、也不想放过
大叔没有骗他,真是那陌生的姐姐回来了。
不过,曹祐有些不理解轩辕伽,是怎么得罪了那位姐姐。
他所能够看到的,不是那座空无一人的营寨,尽是些大小不一的坑洞。
眼见得轩辕伽又被那姐姐击飞在地,曹祐不怕死地跑了过来,想要让水蝎停一停,以便轩辕伽能够死得明白些。
“弟弟?你这么还没走……”
改了个对曹祐的称呼,水蝎这一次不装可怜的,往曹祐的怀里贴了。
她能被曹祐看到的,都被看光了,她还需要装什么无辜呢。
没错,妄想逃走的轩辕伽,是被她从天上打下来的,她确实不像外表这样柔弱,而是一个修为莫测的高手。
“姐姐,你为什么要打他呀?是不是他欺负你了,我认识他师傅,让他师傅教训他吧。”
让曹祐去见鹤松,曹祐那是一百个不情愿的。
他能看出来水蝎要杀了轩辕伽,还是慢慢折磨的那种。
目前呢,曹祐所能够做到的事情,恐怕也就言语上劝阻一下,这位越走越近的姐姐了。
“他?原来你们认识呀!他刚才要来杀了姐姐我,我只能还手保护我自己了。你呀,可不能和这种人走得太近,不然有一天准得被他给害了。”
对曹祐这小子又气又爱的水蝎,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曹祐的额头,希望他能够懂事一些,别什么闲事都胡乱管一通。
“噗……”
莫名成了受害者的轩辕伽,又一次站起了身来。
压抑不住心底里的这股气愤,他有气无力地吐了口浓血,当做是对水蝎那种女人的控诉。
“对!他就是个坏人,该打!以前他师傅仗着修为比我高出好多,还动脚踢过我呢。不如……不如姐姐你把他交给我吧?好让我也踢他一脚……”
抓住了水蝎这只嫩滑的小手,曹祐也有些想要笑一笑。
他以为水蝎这么客气地跟他说话,定然是不会动手连他也一起打的,哪想他这些话一说出来,就惹得她收敛了所有的笑意。
疑惑与害怕,齐头并进地涌上了曹祐的心头,扰得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
本以为自己就够复杂了,小欧桓借着那些,从轩辕伽罡气球而来的光亮,看着水蝎那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复杂不比他还少。
大家都是有些故事的人,复杂一点情有可原。
“你……不会是喜欢她,而不喜欢姐姐我吧?”
摸清楚轩辕伽路数的水蝎,也不怕轩辕伽看了去,亲昵地凑到曹祐的耳边,淡淡地吐出了这么一声,让曹祐异常费解的话语。
瞧见曹祐那尴尬无措的模样,水蝎的脸上又突然冒出了些笑意。
推搡开了曹祐,水蝎背手转过身去越走越远,快要消失的时候,她回过身来跟曹祐喊道,
“我不希望今晚还会看到你们俩,不然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咕噜,有些后怕地退了一步,险些跌倒在地的曹祐,顿觉得那位陌生的姐姐对他太好了。
话说回来,她那小手摸在手里,真的好好玩。
本打算不理睬轩辕伽,就此回了风梧山庄,但他却听得轩辕伽活腻了,要往那姐姐离开的方向而去。
人家都放过这家伙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去自讨没趣呢。
不懂,曹祐是真不懂轩辕伽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破事。
“你们头领在哪?”
来到了关伏志这营寨内的单祝,哪有看到百来号人在此据守,只能看到几个跑不动又懒得跑的小喽啰。
这些个小喽啰的年纪还不是一般的大,一个个都快赶上单祝他爹的年纪了。
“头领?哪还有什么头领呀,一个准保去玩女人了,一个就去闲逛了……”
对单祝还有些印象的这个小喽啰,背着个小包袱,拄着根拐杖也打算,趁着夜幕离开了惊云寨。
跑走?不,他是要去找关伏志,然后再找个机会逃走。
啊的一声惨叫传来,吓得他往前多迈几步的气力都没有了。
“?!”
听得那一声惨叫的单祝,撇了那小喽啰,急忙赶来。
他又看到了什么?瞧见白龙正满嘴红润的,咬住了一个被吓死过去的小头目。
眼下山上已经够乱了,还有这么多破事出现。
后悔让柳淑烟和白龙来关伏志这边的单祝,冰冷着脸拿出了他的蛟蟒棍。
他得给这么多,死在白龙嘴下的弟兄讨个说法,也让自己少些愧疚。
“是他们要下山,去投降那帮雪惑军的……我不让白龙抓住几个……他们就跑得更多了……”
见到了单祝的这一小会儿,柳淑烟哇啦痛苦起来。
她一边哭着,一边从白龙肩背上滑了下来,护在了它的面前,担心她家表哥会一棍子打死它。
她这么做,不也是想让更多人守好惊云寨么,惊云寨没了,他们又该到哪里去安家立命。
“走开!他们要走是他们的事,与你们何关?白龙啊,白龙……枉我苦心教导你这么多年,你竟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杀气腾腾的单祝,一把就将柳淑烟推到了一旁。
这么些年来,其实他对白龙也是有些感情的。
想当年,它才一条小狗儿那么丁点儿大,能够长到这样九尺来高,实属不易了。
松开了嘴里叼着的这小头目,白龙无奈地流下了几滴浊泪。
对,这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家伙,都是它杀的。
它不奢求单祝能够再放过它一次,只希望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能够稍微挂念它一会儿。
这些年来,它已经足够幸福了,每天陪着柳淑烟嬉闹于满山遍野。
“不……不要啊……”
扑身而来的柳淑烟,到底是晚了些。
她看不清她那狠心的表哥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只见白龙匍匐在血泊中,喘着些粗气。
哭得越发伤心些,柳淑烟搂着白龙的脑袋,久久没有言语。
“四哥……”
早不来晚不来的葛率,在钟路的帮忙下,将奄奄一息的鲁道桐从密道里拖了出来。
看到柳淑烟哭得那么伤心的模样,以及那些从白龙嘴腔中咳出来的血液,葛率什么都明白了,单四哥亲手结果了白龙。
254、会有这情况
哎,葛率还盼着找白龙背一下鲁道桐,再去找关伏志呢。
他的力气是不小,可要真背着鲁道桐满山遍野跑,非得累死他不可。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葛率又将心里那些,想要说出来的话,给吞了回去。
他在等着,等着钟路或钟二娘说两句吧。
恨也好怨也罢,意义都不大了。
“……四哥,我们大伙儿去找下关兄弟吧,然后从密道离了这里……”
沉默良久,钟路才说出了这么个建议。
他那寨子不上不下,很少有机会能够接待到,柳淑烟和白龙的大驾,故而很多和白龙有关的事,都只是道听途说来的。
眼下白龙呜呼哀哉了,是谁害的,追究起来好似没什么用呀,还不如将心思放在逃离的事儿上。
“你们从密道上来,有看到司槊嘛?”
收了这蛟蟒棍,单祝心头一横不再去看白龙最后一眼。
如今小喽啰们都逃没了个影,想要据险而守变得越难了些。
负隅顽抗,倒不如先将弟兄们带到安全些的地方。
“密道里多出了条怪蛇,把司家兄弟给毒了。这鲁家兄弟救不成他,也跟着遭了那条狡猾之蛇的谋害,恐怕也快不行了。”
没有自家男人那么吞吞吐吐,钟二娘觉得单祝再怎么听出了猫腻,也会先顾一顾脸容黑紫的鲁道桐吧。
说完这两句话,钟二娘走到柳淑烟的身旁安慰起了她。
想她还是小姑娘那会儿,也很多愁伤感,慢慢地见多了些人情世故,也就不会那么想不开了。
“快让我看看……”
果然,得知了鲁道桐生命垂危,单祝一把就撇开了司槊的死因之谜。
若听了钟路一本正经的解释,单祝只会多怀疑,是他们四人联手收拾了司槊,而不是什么多出来的怪蛇。
一番把脉观察,单祝也认为鲁道桐,毒气攻心快要不久于人世了。
为了不让鲁道桐死得太早,单祝不惜浪费自己的灵力,想要将鲁道桐体内坏死的血液给放出来。
“哈哈哈,几条臭蛇怎能挡住我们雪惑大军……”
依照曹祐所留下来的路线,到达了这一处山地的杨业开,也不怕招惹来个头领级的贼寇,狂笑了几下。
一个手势过后,他就让这些个手下,收拾起了那些尸体。从他们这个位置到惊云寨的主营区,很近了。
刚才他就察觉到了,两股很强大的存在,这会儿倒是一切都安静了。
杨业开派去了那么多送信的兵卒,却没有见到一个从赖十三那边来的人,着实让他有些不安。
得了这份不安,他才没有一鼓作气攻上山顶。
他的任务,到这里为止,可以算是完成了。
说是完成,应该说是到极限了。
那些个修为没有他这么高的兵卒,在清理完现场之后,累得腿都有些酸了。
对于他们来说,别说是跑到山上去,就是让他们再去逮几个贼寇,都有些勉强。
还好杨业开不着急了,能够让他们稍微歇息一下恢复点儿气力。
纵观这一处山地,东北面还有单祝他们在,东南面还有个没出现的关伏志。
只要任意一拨人发现到了他们的出现,就能够发起对他们的攻击,因为那三座高塔关照彼此的能力,挺不错的。
“走开!”
还没耗完灵力的轩辕伽,把手中凤霜戟指向了曹祐,颇有些要料理了,曹祐这救命恩人的可能。
他才不稀罕被这种修为,比自己还低的家伙搭救呢,不就一个妖异至极的女人么。
谁说他打不过了,那不过是他还没用尽全力。
什么姐姐弟弟的,听起来多刺耳呀。
没心思去揣摩曹祐家那复杂的人脉关系,轩辕伽就想回了山上,继续当他雪惑军的小兵。
“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能打得过谁呀?连我都打不过,还要意思去送死哈。”
不担心会讨来轩辕伽的一顿打,曹祐一手放在腰杆上,一手指向了狼狈不堪的轩辕伽,嘲笑出声。
额,他是没想到轩辕伽,真是那种不喜欢讲理的人,老喜欢动粗。
那寒光芒亮的凤霜戟,毫不留情地刺了来,真要讨他曹祐的小命。
“多管闲事的家伙,谁要你帮了?我就是战死了,也用不着你挖个坟把我埋了……”
早就见过曹祐的这把紫芒长刀,轩辕伽正想借这个机会把曹祐给了结于此。
叮,也不知是曹祐的力气太大了,还是他轩辕伽应对水蝎时消耗了太多的气力,他竟无法握紧这凤霜戟,无可奈何地瞧着它自手里头滑落而去。
“嘿,这把灵器以后就是我的了。”
伸手将轩辕伽这把凤霜戟擒在了手里,曹祐心也比轩辕伽小没多少。
他想要把凤霜戟占为己有,还得问一问它的意思。
不愿成了曹祐的灵器,这高傲的物什,在刹那间散为雪芒消失一空。
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大概是天底下所有,被人修炼而出的灵器,都会率先遵从持有者的意愿吧。
“……”
没让曹祐得逞的轩辕伽,软塌塌地往这地面上摔了来。
这种时候,对他来说是很不利的。
他要恢复足够的气力,还需要点儿时间。恰恰是在这种时候,该死的曹祐就站在他的附近。
可恶,以后有个机会一定要收拾了这家伙。
让他感到耻辱的事情,不是曹祐趁机来宰了他,而是他被曹祐背在了身上。
“拜托,你现在有力气打我,还不如留着点儿有需要的时候逃命吧。”
不大明白大叔,为何要提议他,来背轩辕伽回风梧山庄疗伤。
这么个讨厌的家伙,怎么能够带回风梧山庄呢,应该任由他被野狼野狗给吃了。
还真别说,这轩辕伽好重呀,跟穿了身金子一样。
“放开我,放开我……要是被我师傅知道你救了我,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咬不伤曹祐肩膀的轩辕伽,有些伤心地哭了。
他是真的害怕鹤松,此时就站在某处树梢上,冷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份伤心之中,轩辕伽又多了些奇怪的感受。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给背过,起码他是不记得有谁背过他。
255、多出个亲戚
又是鹤松!为什么鹤松就老是要忙些,欺负人的事情呢,有那么个闲情,跑去边远地区挖矿开路多好呀。
缓下了往前走的步伐,曹祐是不大懂轩辕伽为什么要怕鹤松。
师傅不好,就找爹爹娘亲呀,省得成天去对着一张老脸。
窃喜自己跟鲛海在一块的时间不多,曹祐稍稍有些想念越老,也不知那俩老头这会儿在忙什么。
“我救你是我的事,他凭什么打你?大不了,大不了他打你的时候,你来找我呀……这样,我可以看他怎么打你哈……”
前半会儿,想要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又哭又闹的轩辕伽,转念间,曹祐又好奇鹤松打骂轩辕伽,会是个什么好玩的事情。
“……”
小感动过后,轩辕伽心中又涌起了,不少对于曹祐的厌恶。
这都什么个人呀?没看他这么伤心害怕嘛,还说他师傅打他的时候,到这家伙的面前去。
肩膀咬不疼,那就咬,咬耳朵!
止住了眼眸中往外流淌的泪水,狠劲一上来,轩辕伽真往曹祐的耳朵上咬了来。
趁着曹祐捂耳朵的时候,他赶忙推开曹祐的肩背。
一个踉跄,轩辕伽重重地往这地面上跌坐了来。
“……你真咬我?”
顿觉得好心没好报的曹祐,吃疼地红起了眼眶。
摸到了些灼烫的液体,他意识到耳朵被轩辕伽咬伤了。
天哪,他这么好看的小脸,从此以后就要多些不堪入目的陪衬品了。
龙魂刀没召唤出来,他倒扑身而来,也要来咬轩辕伽一下。亏了小欧桓拦住了他,否则轩辕伽也得留点儿血。
“咬我呀?这就是对你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瞧不出曹祐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阻挠,竟然没有真往他身上扑来。
讨了这么大个便宜,轩辕伽一脸欠揍地讥讽起了曹祐。
有了这么件小事,他以后还想要得到曹祐的帮忙,真有些难度。
“冷静点!只要这家伙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吃到苦头的。”
从后面揪住了曹祐的小欧桓,有些反感这种小孩间的打闹。
大人的事情,他都不怎么喜欢管了,要来管这俩臭小鬼做什么呢。
啼嗒啼嗒,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的小欧桓,推算着是曹天来了。
曹祐虽也是曹家的人,在旁人的眼里,地位终不及曹天,毕竟他老爹曹天,才是对东州影响最大的人。
只要曹天一来,哪怕是只有他一个人,都能够让赖十三等人有所顾忌。
“哎呀……”
往这地面上倒了来的曹祐,都快没有牙齿吃饭了。
不就是来了几个人么?大叔为什么就不继续抓着他呢。
一手抱住了轩辕伽,要往他脑袋上踹来的脚,曹祐没急着去咬对方,却帮人家给鞋子给偷了去。
“欺负我一次还不够,还想欺负我两次……”
凤霜戟在手,受不了这种羞辱的轩辕伽,哪有工夫去理会曹祐不是故意的。
曹祐的脑袋没有劈到,他只能砍几下那紫芒罡气球泄愤。
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气息往这边而来,轩辕伽便想着保留些气力,以备逃跑之用。
“来人呀,把前面那俩雪惑军的逃兵给抓起来。”
端坐在马背上的这人,也不用亲自走到曹祐和轩辕伽的身边去,就凭着那一阵紫芒光亮,认出了那个穿着白芒衣甲的小家伙,有何来历。
“是……”
曹沙和曹石下了马背,慢吞吞地往这俩小家伙的身边而来。
额,那紫芒罡气球,他们是没把握闯进去的。
还有那把来历非凡的长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持有的。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抓曹祐他俩,可没限个时间,要立即擒拿他俩。
“我不是逃兵,你们要抓就抓他一个好了。”
笑着将手里的鞋子,丢在了轩辕伽的脚踝边,曹祐听出来了,也看出来了这帮人是从东州城来的。
就拿这俩身高相近的大哥哥来说,不就是曹沙和曹石么。
他想要讨个自来熟,还得有人爱搭理才行嘞。
撤掉了罡气球,曹祐等来的个结果,就是曹沙他俩逮住了他。
“这就是曹门主家的祐少爷呀?”
认出了被擒来的小家伙是曹祐,苏祁有些后悔去蹭曹家那顿饭了。
说好了只吃饭不谈事,结果饭还没吃完了,曹天就拽着他往这山上来了。
这都什么个时辰了,猪不歇息狗都睡了。
“曹祐,还不快见过你苏祁大哥!”
曹天也有些想要找个地儿歇着,可他不来的话,过两天东州会出大事的。
一旁的夏侯存和顾之威,较为关心些的,还是意图逃之夭夭的轩辕伽。
“苏祁大哥?什么时候我们家又多出这么个亲戚来了。”
默认了正中间那人就是他爹曹天,暂时没了个自由的曹祐,看不太清苏祁的长相,只估摸到那家伙的修为比他要高不少。
“我可不是你们家亲戚,当然了,你们家要是有什么姐姐小姨娘的,我还是不会太介意的。”
往自己身上摸了摸,苏祁找了老半会儿,只找到这么两枚铜钱。
这钱呐来之不易呀,怎么可以说丢就丢了。
对准轩辕伽的所在,苏祁两指含着枚铜钱弹了去,就让轩辕伽一动不动地站成了尊雕像。
“好了,放开他吧,我们还得去找赖将军喝茶呢。”
示意曹沙他俩可以放了曹祐,曹天一指空弹向了轩辕伽。
欺负谁家的徒弟,都不能够欺负鹤松的乖徒儿,不然风梧山庄又要死人了。
没打算在这里秉烛夜谈,曹天询问曹祐道,
“你们来了这么久,对惊云寨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惊云寨?哦,能知道的大致都知道了,还没去那些密道看过。”
侧身瞥了不舍得走的轩辕伽一眼,曹祐有点儿不晓得他爹爹言语中的你们,究竟是指他和大叔,还是轩辕伽那恩将仇报的家伙。
“赖十三那边,苏祁你比较感兴趣一点,就让你去好了。我们八百人去找惊云寨的单祝聊一聊。”
曹天也不让曹祐画张图纸给苏祁,就给苏祁丢出了这么个任务。
表面上看来,是他曹天把苏祁逮来的。
换个角度来看,不如说是苏祁想要见一见赖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