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多加点作料
在几个巡夜小喽啰的帮助下,汤帛终于得到了个解脱。
现在什么个时辰了?他又是在哪一座寨子里?懒得问一下这几个帮过他的小喽啰,汤帛散乱着些头发从这屋里闯了出来。
这里?咦?眼前这熟悉的一切,不就是司槊那浑球的地界嘛?
对这里还算熟悉的汤帛,别的地方不先个寻思,倒想着到池隶那逸宫里头,去讨点香糕糕尝一尝。
“哎呀,洪兄弟你这话说的,反倒把我们当作两家人了。今后我的就你们的,有福一起享哈。”
痛痛快快地将这一大杯酒给喝了小撮,池隶笑呵着脸真有几分爽快。
呵,若不是顾及到还有,葛率那几个活腻的家伙在,他才不会将自己玩腻了的女人,丢给这俩赖皮狗呢。
“军师,既然大家都有福同享了,你看现在也不早了,是不是……”
将桌子上这杯酒水一饮而尽,司槊不免有了些尿意。双眼火热的他,也不将心底里的想法说出来,而是有意无意地瞧见了,池隶身后的那一扇门。
“都这么晚了,那我得回去歇着了。”
比司槊还要期待万分的洪孽,不多往池隶的身后看,反而站起身来要回了,他那自个的营寨里歇着,免得扰了军师和司槊间的勾当。
“洪兄弟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呀,来!我们三人再找坛酒喝一喝……”
摇晃着个身体,池隶一把就拉住假装要走的洪孽。跌跌撞撞之间,差一点就往司槊的身上坐来,还好司槊及时搀扶住了他,没让他跌倒在地。
对视了一眼的司槊和洪孽,明白池隶的那坛美酒,定然别有一番风味,便一人一手拎着这小矮子往那门前走了来。
急不可耐的洪孽,伸出手去推开了门。顿时,三个容貌极其妖冶的女子,正安静地熟睡在他们的眼前。
美,实在是太美了,比起那些个村姑来说,简直就是美的一塌糊涂。
实际上,那三人还是村姑,不过是他俩所饮的酒水,被池隶多加了点作料。
他俩还没宽衣解带地冲进去呢,就听到了隔壁那院子里,传来了一阵不算轻的声响。
怪事!池隶都跟他俩站在一起呢,是谁折腾出了这么些个动静?听得仔细的池隶,不由地吓了一大跳。
这,这一定又是葛率他们那几个龟儿子来了。不理会那俩牲畜扑了进去,池隶忙从怀里掏出了个药丸。
吃了这效果还算不错的药丸,池隶转身就往这一堵不像是门的木墙而来。用力往这墙上的机关一拧,他愣是开出了一道高度和他差不多的小门。
摧枯拉朽般袭了来的葛率,哪能找到池隶那头狐狸的踪影。
这个小寨子里大大小小百来个房间,哪一个才是池隶真正的藏身之处?池隶没有等来,葛率倒是听到了不少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破骂声。
不一会儿,不少光着个肩膀的粗汉,从那一个又一个屋子里奔了出,想要将怒气撒泼在葛率的身上。
不想将气力浪费在这群蠢猪的身上,葛率顺着这根柱子,轻松地溜到了房顶。
每用他手中的双锤虎头摆往下砸,葛率所能够看到的,不外乎些衣衫不整的女人,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
一滑再滑玩起了隧道的池隶,越是往下滑去,那心底里的害怕与愤恨就少了些。
小样儿,要来害他?那得多长几个脑袋。等了老半会儿,他两腿一伸,往这软绵绵的地毯上翻了来。
翻得自己脑袋都快和身体分家了,池隶才直直从半空中坠了下来。这点儿高度对于葛率他们来说,那根本不算得什么,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个致命的事儿。
看来有时候人高马大,也会是一个保命的优势。
之前让人挖出这地底寝宫之时,他就算好了各个位置,以防自己从上面滑下来的时候会摔死。现在倒好,他真要摔死了。
砰,这一摆砸下来,葛率又没有找到池隶的身影。当他绕了个大圈,要往另外个小营寨里去的时候,他缓了缓。
刚才那屋里的人,好像是司槊和洪孽那俩牲畜,对!就是他俩。
大半夜的,他们不在自己的寨子里,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玩弄,那几个被池隶摧残得不堪一用的败柳?
浑身的气血骤然又翻腾了千万丈,葛率笑了。那龟孙铁定就在这里喝过酒玩过女人,没准还躲在这屋里。
高兴之余,他又有了不安。关伏志和柳淑烟到哪儿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支援过来啊。
摔了个头破血流的池隶,不知该窃喜他命不该绝呢,还是丈许来高之地,真个摔不死他。
受了脑袋上这钻心的疼,池隶昏沉着个脑袋看起了不远处那三个臭娘们。没错,那三个身心疲惫的女人,才是他池隶珍藏的三大美女。
反了!她们竟然敢做出,这等谋害他的事情来,肯定是她们没错。爬站起身来的池隶,恶狠狠地瞪着她们,脑海之中顿生了千百个折磨她们的法子。
今晚,谁都得流点血。
“白龙,怎么了?”
小喽啰们都冲了去,柳淑烟倒成了那跑在最后的人。她不明白白龙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吓得瑟瑟发抖。
难道前面那片林子里,躲着些让它感到害怕的那玩意?
被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给吓了着,柳淑烟连忙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希望凉飕飕的夜风,别再往她的怀里钻了。
“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躲过了那五百名小喽啰的汤帛,借着那些火光的芒亮,远远地认出了,白龙肩背上的柳淑烟。
啧啧,也不知那臭丫头有没有被单祝玩过,滋味绝不会比那些村姑差。
可惜呀,光有了这个念头的汤帛,可不敢贸然跑去招惹柳淑烟,因为人家还有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呢。
他是有自信能够对付得了柳淑烟,可那老虎就算了,力气比一头牛还要大,谁惹上谁倒霉。咬咬牙放弃了所有对柳淑烟的遐想,汤帛悄悄地翻过了这一个木栅。
“从来只有人怕老虎,竟会有老虎怕人的怪事。”
唏嘘了一声的欧桓,继续领着曹祐仨追上了汤帛。
唉,叹息了一口浊气,白龙知道曹祐他们是走远了,很想要告诉柳淑烟这事,又清楚她压根就听不懂任何禽言兽语。
167、这样子一来
手握两把大榔头的关伏志,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唉,单四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梦游了。他要是跟池隶大方点混在一起,弟兄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反正当了贼寇,无非是谋些钱财和女人。
可四哥坏就坏在,他既不跟池隶那帮家伙掺在一起,又不想收拾了池隶他们,着实让弟兄们有苦难言。
是呀,装清高就大家一起装呗,不就是不做些狗鸡摸狗的无耻勾当,忍一忍手瘾也就过去了。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去呀?”
任由额头上这几滴汗水滑了去,单祝心知肚明地看向了关伏志。
像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单祝本是有能力彻底解决,这些窝里斗的破事,可他又显得无能为力。
池隶不能动,季敖更加碰不得,起码单祝身为惊云寨曾经的大当家,是这么为弟兄们着想的。早知有今天这事儿,当年他就不应该让池隶踏足惊云寨。
但那样子一来,惊云寨就得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威胁。
“四哥,是不是我把你打晕了,你就能够好好地歇停一晚?”
握着锤柄的力气更重了些,关伏志也不怕惹得单祝生气,很是认真地说出了这样子一句话来。
他不明白四哥这么些年来,究竟还有没有把他们当作兄弟来看待。有事情说出来,大家商量个对策有何不可,非得一个人死命扛着嘛?
大不了烂命一条,一块死了个痛快。
“你能办到再说吧……”
重重地将这一条,生了蟒皮的长棍砸了下来,单祝不怒自威地看着关伏志。
自认比季敖输了一筹,但单祝可没认为自己在修为上,会输给关伏志。大家都是背了一身债的人,讨债的人没有跑来,他们又互相给对方买起了债。
这个债实在太难受了,难受到单祝就算牺牲了自己,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也许,真是他害了他们。
“那兄弟我,就只好多领教你几招了!”
二话不说,关伏志真往单祝的脑门上追了来。许是他这满腔的战意,感染到了这俩锤子,惹得它们泛起了些让人难受的光芒来。
哐当一声,关伏志左手先上,击在了单祝的这条棍子上,吓得临近那些尘土往两边跑远了些。
他这一把锤子少说也有个千百来斤,却也无法让单祝往后躲退一步。饶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多少本钱来赢单祝,但关伏志就是想要来搏一搏。
兴许小钱没输光,倒赢了些大钱。
只让这蟒棍和关伏志的锤子接触了一瞬间,单祝顺势踢脚上前,将这些从锤子上借来的力道,转化为了棍子突袭的动力。
一棍上前,他没有瞄准关伏志的命脉,而是让棍子戳在了关伏志回防的右手大锤之中。
身形微闪,单祝不等关伏志再有所防备,又是一招往人家的肩膀上砸了来,想让关伏志先歇一歇,不料这小子力气不小速度也不慢,还用双锤来挡下他这一棍。
推搡开了这具没用的尸体,妙白珏独身一人踏上了,这个异常平静的走廊。
季敖就在这屋子里!
激动地遏制住了,自己这微微颤抖的手,妙白珏小心翼翼地走了来。每往前走一步,他就努力地想着些奇招怪式,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够把季敖给宰了。
此时的山脚下,是否有人和他持有同样的心情?妙白珏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要害一个人,首先得让人察觉不到你要害他,否则就已失败了一大半。”
端坐在这床榻中的季敖,眼睛都不舍得睁开一下,就已听到了些奇怪的呼吸声。
从那些呼吸声中,季敖听出了此时,正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满身邪气地往他这屋子里走来。
经过这些天的耐心调养,他身上的伤早已完好如初,怎惧任何一个敢来挑战他的小孩子。
若不是妙白珏来了,他还打算歇一歇,然后到惊云寨那后山去走一趟呢,也好重温一下当年的那些旧梦。
“总长大人果然有些意思,这么多年不愿出现在我们面前,该不会是偷偷躲起来,修炼什么不世绝学吧?”
停下了脚步来的妙白珏,仍不觉得季敖有多可怕。他的可怕,季敖还没见识过呢,怎能就此评论孰强孰弱。
前一会儿,妙白珏还觉得这屋里屋外风平浪静。眨眼间的工夫,屋里头突然袭出来了一股劲风,将这屋子和廊道给摧成了齑粉。
“哈哈哈……”
兀自端坐在半空中的季敖,睁开双眼一看,眼前之人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不由地狂笑出声。
想当年,他在妙白珏这十八九岁的年纪,那也是怀揣了不少傲气,认为天底下没几个像样的高手,有资格同他一战高低。
欣赏之余,季敖还是很生气的。他不是在生气一个剑神宗的臭小子,胆敢跑来打扰他,而是生气这小子提起了些,不该提及的事情,那就是暗灵盟第五军!
那个本该专属于他季敖的第五军,却在一夜之间,被寇若生那龟孙折腾成了个狗样。
“切……”
一掌剑气凝聚而来,妙白珏这臭小子愣是整出了,一道三丈来长的剑芒。嚯的一下,这一道仿佛能够劈天碎地的剑芒,准确无比地削砍在了季敖的身上。
然而,尘埃还未落地,妙白珏就见季敖不过是用一根手指,就挡下了他这一剑。耻辱!简直就是活生生地在羞辱他。
不多理会这一种耻辱,微微变化了一下身法,他便双手紧握天引剑,再次发起了对季敖的攻袭。
“?!”
虽说这天引剑没啥稀奇,但季敖可不敢再用一根手指,来接下这小子的一剑。真要接下了,那他的手指还不得受个内伤。
离了这没有床榻的半空,季敖凭空踩了一脚往后滑了来。他的人还没滑远一些呢,就见妙白珏的速度骤然翻了一倍,残留下了不少,能够照亮天穹的白芒残影。
只这一瞬间的玩弄之意,就害得季敖一连被妙白珏砍了十一剑。砰,整个人宛如挨了千万斤之重,这老家伙不得不往这土地里嵌了来。
168、酥骨麻皮声
妙白珏找到季敖了?
这是曹祐他们听到山上传来的,那一阵特别些的巨响,所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虽然汤帛那家伙,是顺利地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一片有些浪迹的院子里,但他们却觉得这地儿不能久留了。
在欧桓的那个小计划里,是让汤帛带他们来找池隶,进而看着池隶派人偷偷去接走蒙术和嵇裘。
可现在看来,池隶是不会轻易出现的,因为惊云寨自个就打起来了。
“我来帮你们!”
拿了手中这乌嘴鹤锄,冲将而来的汤帛,嘴上说着要帮醉气熏熏的司槊和洪孽,骨子里想着的,可是那废墟旁的小娘们。
嘿嘿,想法完美地控制了行动,汤帛这老臭痞趁着池隶那帮手下,在支援司槊他俩,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扑向了角落里,这几个惊慌失措的柔弱之妇。
“小娃你们快些离开,容老夫解决了汤帛那牲畜。”
瞥见汤帛就要得逞了,心痒痒的越老急忙忙,从这栅门外闯了来。手里拿了小斧头的他,可谓遇门破门见树砍树。
一旁的粗汉们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越老的动机,待得越老将小斧头,往汤帛的身上砍去的时候,他们才有所明白。
不过,和群殴葛率相比,越老那点儿小事都不算事儿,大不了就让他俩牲畜折腾些个,待会再作计较。
“……”
没能悄无声息的,在那房里找到池隶的身影,葛率倒是招惹来了司槊和洪孽,这俩衣服脱到一半的家伙。
若非他俩今夜里喝了太多的酒水,这会儿葛率非落得个尸骨无存不可。一摆飞丢而来,葛率暗喜不已,又砸中了司槊那狗东西。
前些个若不是单四哥出手拦着,也许他早就宰了司槊这祸害。
迷迷糊糊中看到司槊摔了开,洪孽竭力地眨巴了一下双眼,不想成为葛率下一个目标。
“留得他们在这窝里斗,我们先去他们关押犯人的囚牢里看一下,若有蒙术他俩在,带着他们快些离开为妙。”
在杨肃问所给予的那些记忆之中,欧桓大致上是明白了惊云寨,如今为什么会有这个局面。
那使得双锤虎头摆的壮汉,想必就是和单祝勒一条裤腰带的葛率了。这家伙遇上了司槊和洪孽,准保不是单纯的打架那么简单,应该是来找池隶讨债的。
“去你个祖宗的姥姥,就你这熊样还想祸害别人!”
正义凛然般的越老,眼看就要劈死汤帛了,却不料那俩又受了惊吓的美女,尖声大叫了一声。
呀,这一声酥骨麻皮的声音,顿时就让越老浮想联翩,一时忘了收拾汤帛。
反应过来的汤帛,缩回了这只要摸向,这衣衫不整臭娘们的脏手,转而用他这乌嘴鹤锄,往越老的脸面上撞了来。
“蒙大哥,我们往这边走……”
瞧见蒙方那一脸的沉思,曹祐小声地招呼起了玉笛在手的蒙方。他俩前脚刚走,柳淑烟和那五百名小喽啰就冲了来。
刹那间,那小寨子里头就响满了些喊闹声。
“我们不是刚从那边过来嘛,怎么又往这边来了?”
没见越老也跟来,蒙方只见曹祐身轻体盈地飘在他的身旁,不清楚曹祐和那人玩的,又是哪门子的把戏。
“因为……因为两位长老就关在这边……”
尴尬了小半会儿,曹祐真不知该用些什么样子的言语,来同蒙方解释。
一来呢,他对这里不够熟悉,只能跟着大叔或师傅才不会迷路。二来嘛,他从一开始就不大明白,大叔为什么要钓着汤帛那条泥鳅。
如今大鱼没有上钩,他们还得满山遍野跑来跑去。
“相公,保护我们……”
这仨娇滴滴的美女见着池隶,那又丑又矮的秃头没有被摔死,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真个落在了池隶的手里,她们又得被迫任由那牲畜百般玩弄,折腾到天亮了。
“好呀,枉我平时对你们那么好,又给你们最好的胭脂水粉,又让你们穿最漂亮的衣服。你们……你们竟然背着我养小白脸,还他个姥姥的是个傻子!”
难受地抹了一下,这几滴快要流过眉梢的血液,池隶那是又恨又气呀。
她们仨,可是他费了千辛万苦从翠州带来的。本想着逮了东州城里,那传说中的音美人沈盈雨,好凑个四大美女,伴他早玩晚乐自在逍遥的。
现在倒好,几个时辰不见,她们倒想着来嫌弃他了。也不去打听打听,当初若不是他池隶重金出手,她们早被那伙儿乡绅抓去玩成柳败花残了。
“对我们好?你这不是人的狗东西,心情好就作践我们姐妹仨,心情不好就想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来折腾我们,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嘛?”
搂得她这新相公异常紧的椒尤,忒想五花大绑了池隶那龟孙,再拌点儿辣椒腌起来喂狗。
“好你个贱蹄子!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对你又疼又爱的?还不是我!是谁在你最寂寞的时候,推托掉所有的应酬,大老远跑来帮你搓背的?照样还是我!”
哭得泪流满面的池隶,哪肯去承认以前,在她们身上做过的那些事情。
悄悄地将右手往身后躲了去,这厮好似要拿出某种厉害的物什,来对付她们这仨贱婢烂妾。
“算了,相公你还是赶紧带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这种败类了。”
躲在了她家相公背后的蒜尤,那泪如梨花雨落的模样,颇有几分诱人垂爱。
三姐妹之中,就数她最喜欢哭哭啼啼。命不好怎么了?那又不是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天大的孽债,不过是她父母没福气讨个儿子罢了。
“不准再叫他‘相公’,我才是你们的相公,是你们最最最好的相公!只要你们乖乖认错,今晚我们四人还是可以继续,恩爱相栖白头到老的。”
止住了鼻涕眼泪的池隶,掐紧了手中的物什,贼想把蒜尤揪出来先行抽打一顿,好让另外两人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来。
“呸,就你还想跟我们做夫妻?我们姐妹三人鞋子都还没脱呢,你就先不争气了,还有脸来怪我们养小白脸?我们相公才是最好的。”
依偎在她相公左手边的姜尤,苦着个粉嘟嘟的小嘴,嗤笑了池隶几句。
她这些话不出来还好,一出来骤然引得池隶浑身裹满了杀意。这一刻,池隶的丑陋形象是很高大的,高到快要撞倒屋梁柱了。
169、这地儿有点
咚隆又一声巨响,不少尘土往池隶的脑袋上撒了下来,差一点没把他给活埋了。
此时的池隶可怜嘛?可怜呀,不仅被曾经最喜欢的三个宝贝给抛弃了,而且还弄得个土头灰脸。
他多希望此时在外面闹腾不休的家伙,能够玩出几道雷电来,把他给劈死了事。
不被姜尤戳破那事儿,池隶还能编个小谎言瞒骗自己,只当每次往这里来的时候,是和今晚一样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很快就变得又困又累。
“呀,我要你们的命!”
极少亲自出手的池隶,大喝一声,拿着这把比他脑袋还要大的扇子疾驰而来。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那些从他身上滑落而去的尘灰,死死地拽着他,不愿让他今晚太过于孤独。
“啊……”
辣尤她们仨真看到池隶冲过来了,惊声尖叫了个不休。她们害怕,害怕自己真会死在池隶的手里。
别看她们一个个是来自天下重府翠州,可她们忙得最多的事情,无非是写写几首诗、弹弹点儿琴曲。
偶有个灵感冒出来,也就画几幅天上人间,哪会这种舞刀弄枪之事。
不会打那就跑呀!可这地儿也就那么几个柜子,一个木制大浴缸,还有那一张能够挤十来个人的床榻,哪有什么好地方能够让她们躲一躲呀。
就在她们感到生无可恋之时,她们的相公出手了。
“汝不想丧命于此,最好速速离去!”
他阴沉着个脸,怒气腾腾地瞪了池隶一眼。和池隶那跳梁小猴相比,他还真像个汉子,一个能够帮辣尤她们仨,撑起一片晴空的真男人。
吓了一大跳的池隶,担心对方真是个绝世高手,急忙停下了往前跑来的念头。然而,这人严肃没一会儿,就傻笑着个跟姜尤撒娇道,
“姐姐……姐姐,你答应给我糖糖吃的,一定要说话算数哟!”
“哈哈哈……傻子就是傻子,能成什么大气候!”
爆笑出声的池隶,也懒得再往前跑了,捧着个肚子蹲在地上,仿佛捡到了一张藏有千亿两金元宝的宝藏图。
“二傻你真笨,都跟你说先打完,那贼眉鼠眼的秃毛猴,再给你找糖的……”
气得自己满眼噙着泪水的姜尤,一把就推搡开了,这看似个男人的傻子。
早知如此,她们就不应该生出些,要谋算池隶的念头了,反正池隶也没能力,辱没得了她们的清白之躯。
听得姜尤这些话,蒜尤小妹哭得更加伤心了些。
不学她俩这样的椒尤,一粉拳就砸向了二傻的脑袋,没有把他打得更傻,倒让自己的手酸疼了起来。
“二傻错了,姐姐们不要哭好不好呀?”
见着三位美女纷纷伤心落泪,这二傻也跟着难受不已。这事儿不能怪他,谁让他一会儿像个正常人,一会儿又像个傻子。
没准他连自己看到的是些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弄不明白。
“该死的傻子,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带你上山的?就知道来坏我的好事。”
等不来椒尤她们仨回到自己的身边,池隶那本该没了踪影的凶意,又将他那自诩智冠天下的脑子,气了个糊涂。
微风拂扇扫来,一根接着一根绿光芒亮的针,从他的扇子中飞向了对面的那四人。看着它们宛如洪荒猛兽般扑了过去,这家伙说不出的爽快呀。
“吼……”
怒叫了一声的白龙,吓得在场胆小些的家伙,登时晕眩了过去,颇有些坑队友的嫌疑。
有些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还想往它这边冲来。曹祐那小子就算了,就这几个衣服都没穿的牲畜,也配来和它白龙大爷一较高下?
一嘴巴子扑了来,白龙瞬间就成了牲畜堆里最强的牲畜。一咬一丢再来一踩,有谁能够成为它的对手,恐怕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一个都别放走,宰了他们!”
柳淑烟自个没能抽死几个粗汉,便一手攥着白龙身上的这条缰绳,一手握了握手中柔鞭,当起了这个小战场上的最高指挥。
在白龙和那五百小喽啰的帮助下,她真有可能会成为今晚最大的胜利者。
但她无聊就无聊在,把鞭子甩向了司槊,那条意图支援洪孽的疯狗,这一鞭没能让她抽中司槊,倒让她成了对方的攻击目标。
“哎呀……”
挨了汤帛这一锄头的越老,一个踉跄往后边这几个小喽啰身上摔了来。
这要是撞在美女的怀里也就算了,撞到了这些贼寇有什么个鸟用。
临近这两个粗汉,不约而同地用手里头的刀子劈了来,想要帮越老得到个解脱,免得这老不羞跑去祸害些花花柳柳。
想来收拾了他越老?可能吗,就算他现在只剩一条手臂能够使用,那他不还有把生锈了的小斧头么。
“冲啊!”
成功地群殴完了那几个大汉,这十几个小喽啰一见,有人要对自己弟兄动手了,不多迟疑地跑过来帮忙。
他们还没来得及戳翻那俩粗汉呢,就见越老英勇无比地战胜了对方。
一挑二?被这个事实给震撼了到,他们瞬间就把穿着衣服的越老当成了自个人。得了个小空闲的他们一伙人,邪笑着跑向了势单力薄的汤帛。
嘿嘿,能群殴,何必要逞强地去单挑呢。
“这里……”
跟着大叔来到了,这间小茅房的前面,曹祐怎么都不肯相信,这里就是池隶他们,用来关押犯人的囚牢。
一想到这个是茅厕,曹祐不由地想要解了裤腰带撒泡小尿。
“别看它像个茅房,里面能关个千军万马也不稀奇。快进去,有人往这边来了!”
不觉得这个地方,有哪里不像牢房的入口,欧桓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瞧见了不少拿着火把的家伙往这边而来,猜想是跑去支援葛率或洪孽的。
“额……”
看到曹祐在那茅房之中掀开了个小木板,蒙方本能地捂住了鼻子,生怕会被那些似有若无的臭味给熏死。
随着曹祐偷偷摸摸地走下来,他所能够看到的东西也就越多。这天底下真有人,把囚牢入口搁在茅厕里头,想法奇怪极了。
170、人又在哪里
又吃了一撮土灰的季敖,暗叹妙白珏是疯了,真想着来谋害他。
等等!难道这剑神宗的臭小子,是受了寇若生那老不死的命令而来的?
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刺激了到,季敖随身一探往这地底下跳了来,宛如蛟蟒入海一般,畅行无阻。
果真是寇若生派来的,那他还打算玩弄到什么个时候。
那老家伙先是让那贱女人来毒害他,又跑去灭了他的第五军。这么多年不见倒好,又找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来招惹他,简直是过分至极。
“……”
一时半会儿不见了季敖的踪影,妙白珏不免有了些小紧张。在他收集而来的,关于季敖的情报之中,季敖也不过就是一个能用双刀的高手,几时学会了这种遁地的能力。
咦?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与万物同为一体的——灵化?
惊叹到了这么一个答案,妙白珏忙想起了该用些什么样的办法,来躲避季敖随时可能出现的偷袭。
放眼望去,这山巅的区域实在太过于辽阔。因了他对季敖的试探,这地哪还有些房屋树木,不外乎些残垣断壁碎木枯叶。
“什么人?”
这几个辈分低一些的狱卒喽啰,本该守在大汉们的身边,等着桌子上撒些酒水下来解解馋的,却不得不无聊到,在这廊道上闲走着。
毕竟他们也自认是个人,哪会平白忍受些酒鬼的疯言疯语,甚至于无故打骂呀。
若那些谩骂之语,能够帮得他们步步高升也就算了,可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当成发了霉的稻谷,随意丢弃与踩踏。
“我们往这边一起走吧。”
用笛音控制住了这些小喽啰,蒙方腾出手来指了指这个拐角,示意曹祐跟他往这边探索,免得兵分两路孤立无援。
“走这边!”
身形诡异地在这些,小喽啰的身上穿梭了一遍,得知了个最有可能,囚禁着蒙术和嵇裘的地方,欧桓也不等曹祐一下,便快步往那一边,和蒙方所指截然相反的通道而去。
“蒙大哥,我看我们还是走这边吧!大叔好像已经知道两位长老被关在哪里了。”
不跟着蒙方往这一边而走,曹祐摇晃了一下手里头,这把散发着些许紫光的龙魂刀,怎么个甩弄都没能,让它身上的光亮消失,仿佛这是它在夜里所特有的一个现象。
什么?为什么要往那边走?往这边走不好嘛?
还有,什么大叔,他人又在哪里?
转过身来的蒙方,怎么个掂量,都没能在曹祐的身边找到欧桓的身影。
额,为什么一样是灵器,他手中这支玉笛所蕴含的芒亮,就是没曹祐那把紫刃长刀耀眼呢。
懒得再用笛音控制这些小喽啰的行动,蒙方淡淡地呼了一口气,几个步法移动过来,用手刀将他们一个个砍了晕,省得他们再多碍事。
守了上面,也想要来防下盘,关伏志一锤子追着单祝躲闪的脚步砸了来,又顺便帮惊云寨打起了地桩。
就这坑的深度,别说埋他一个人了,就是把单祝拉进来搁一起,照理来说是不会有任何拥挤的。
这三百个回合还不到,关伏志的缺陷就被暴露了出来,要没力气了。他们这些拿锤子拿斧头的,最喜欢的就是打近身战,可也很怕消耗。
斧头还好一点,起码不会像锤子那么的笨重。
“关老弟,你已经输了,还不一边歇着去,非要我让你歇上一年半载嘛?”
趁着关伏志呼吸开始出现了紊乱,单祝一棍犹如狂蟒追捕猎物般,在这些坑洼不平的土地上,飞速游扫了起来。
不等关伏志逃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单祝假装转身要用长棍去戳人家的心窝要害,实际上却攻向了下盘。
瞄准关伏志的子孙本钱?那是阴险小人才会喜欢的地方,他只想踹得关伏志双腿酸麻,再无力站起身来。
“这又是何苦……”
用这冰雷枪照起了路的夏侯巍,看了躺倒在血泊中的姬纲一眼,心中说不出的酸苦滋味。
同情之余,他骤生了个埋了姬纲的念头。这确实算是一个好机会,能够让她真正脱离掉暗灵盟。
可夏侯巍下不了手,因为此时的姬纲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弱者,而不是那个躲藏在面具之下的魔头。
呵,真是可笑!他竟会想着来救她,自身生死都时刻处于未知的状态,他怎能来救她,给自己徒添些烦恼。
“……”
悄然睁开了双眸的姬纲,意识已经相当微弱了。模模糊糊之中,她竟然看到一向冰冷如霜的夏侯巍笑了。
也许,他的笑并不是在嘲笑她,而是在欣喜从此以后,身边少了一双监视他的眼睛。
寇若生信任她嘛?她不清楚,但她明白寇若生不会信任夏侯巍,哪怕夏侯巍帮他暗灵盟主铲除了三宗九门。
这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硬是要去看那些本不会相信的事物。
“别碰她们,万一她们是你们自家的姐妹呢?”
当起了善良的老百姓,越老不自量力般护在了,这俩饱受欺凌的姑娘身前,不让这一群小喽啰接近她俩。
感动?不,是一种凌驾于感动之上的情感,漫上了她俩的心头。
在这个牲畜扎堆的惊云寨之中,还有这种好人来保护她俩?着实奇怪而又荒唐。
“我家十八代单传,哪有什么姐姐妹妹……”
身材没有越老高大的这小喽啰,很想往这俩女人的身上多瞧一眼,却怎么也看不到任何想看的东西。
要不是身旁这些弟兄们,怕了越老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小斧头,他一定能够碰她们一下,甚至于搂一搂。
“晦气,别让老子再遇到那厮,否则非撕了他不可。”
往山上走了来的鲁道桐,没走几步就偷偷的,啐骂起了不知所踪的姬纲。
这才到葛率的地界呢,鲁道桐就听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响多了些。这会儿不会是葛率那几人,又跑去招呼池隶那龟孙了吧?
哈,不敢去凑个热闹,真个对不起祖宗。
“鲁……鲁鲁……”
耗费不少灵力,好不容易冲开了欧桓随意封下的经脉,有气无力的杨肃问,从这屋里爬出来没多远,就见得鲁道桐那莽夫要跑远了去。
他想大声呐喊几声,好让鲁道桐过来帮他一下,却觉得那家伙不是耳背,就是太过高兴了,哪会来搭理他。
171、第一个念头
扑通一下踩了个空的蒙方,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些,对于曹祐的怀疑和期盼。
为什么大家都是走在同样的道上,偏偏就只有他一个人会往下掉来呢?
别说这个放了不少尸骸的深井,是专门为他蒙方而设计的。吹一下笛子,把音魂兽招呼出来帮忙。
咦?笛子,笛子上怎么多出一只手来了。
“蒙大哥,你出门前是不是没挑个好时间呀?”
依稀记得自己刚才,没有踩到这一块地砖上来,曹祐收了龙魂刀,借着这笛子的帮助,轻松地将蒙方给捞了回。
坐在了这安全些的地方,曹祐坏笑着调侃了蒙方一声,有些暗喜自己的运气好一些。
“额……兴许是吧……”
抬起脚来轻轻碰了碰这一块地砖,确定它不会也出现身后这一个深坑时,蒙方才安心地站稳了身形,看了看那些阴森森的牢房。
一股很似秸秆拌了些酒糟,而长期丢弃于地窖里头,所产生的酸霉味,直扑蒙方的鼻嘴,惹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若长期生活在这种地方,怕是饿不死也得病死。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俩赶紧救完人离开这里,免得也像他们那样子被关在这里。”
双腿微弯蹦了来,欧桓整个人越变越小,直至成了这种,比小婴儿还要小的,可爱模样。
可惜这儿没有任何一个,能够看到他的女生,不然他还真能够讨得些亲亲抱抱举高高。也不担心越老这会儿是否身处险境,小欧桓无聊地趴坐在曹祐的脑袋上,一副瞌睡连连的困倦模样。
“好吧……”
重新站起身来的曹祐,收敛了些玩闹之意,帮着蒙方找寻蒙术和嵇裘的所在。
想到大叔刚才刻意,在这牢门前多站了片刻,曹祐尝试着用龙魂刀,往这链锁上砍了来。
叮的一声脆响过后,他只见那链锁不得不从掉了下去。得助于这些紫芒光亮,曹祐大致上知道了,这个狭窄的牢房之中,躲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别是谁?他还不清楚。为了弄清楚这个答案,他悄声询问道,
“蒙长老?嵇长老?是你们在这里嘛?”
“给我……给我逍遥丸……”
这人一见牢门被打了开,也不管对方是个小喽啰,亦或者个大头目,伸长了双手就想往人家的身上扑了来。
逍遥丸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能让他们在梦里头逍遥自在的好宝贝。
一听逍遥丸这三个字,另外这两人也跟着爬了来。披散着头发的他们,已然没有了人所该有的活气,反倒像些从地狱深处偷溜出来的小怪,面目无比恐怖。
就拿左手边的这一个来说,他脸上的黑眼圈,比他那杂乱不堪的头发还要黑,让他那双眼睛,顿时没有了任何的光彩,仿佛眼睛是不存在的。
右手边的这个呢,那一身皱巴巴的皮肤又黑又臭,好似要引诱来更多的同伴,跟着他们一起大喊怪叫。
中间这一个稍微好一些,就是头发和胡子,把他整个脑袋都给包了个整齐,无法辨认容貌。
一根,两根?不止三根!
这些比绣花针大不了多少的东西,若是伤到了三位姐姐该怎么办?
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十四根绿光芒亮的针,二傻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让椒尤她们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不是他真想要保护她们仨,而是在那一瞬间,他莫名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容貌。
那人很美,若美貌有个尺度,那她的美会比她们仨多出一分半寸。保护她,保护她们,这是此时二傻最想做的事情。
“?!”
双眼瞪得贼大的池隶,不可思议地看清了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傻子!那个被小喽啰们使唤,去倒夜香和擦地板的傻子,竟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股子夜袭东州城的失败感,又一次出现在了池隶的脑海中。气愤地咬了一下牙齿,池隶翻转而来,躲开了这几根飞回来的绿针。
这些绿针上面所覆盖的,是怎样可怕的存在,他可是比谁都还要清楚。
“二傻……”
缓过劲来的椒尤她们仨,也觉得二傻不再是一个傻子了。他不仅将池隶的毒针拨弄了回去,还身形诡异地追上了池隶。
顾不得擦拭脸上还未流完的泪水,她们期盼着,希望二傻真能帮她们教训一下池隶,哪怕是一下下也好。
他个姥姥的祖宗,这是哪宗哪门的绝学,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招式和身法。
竭力要让自己恢复冷静的池隶,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因为他接连受到锋芒毕露的二傻追击。
在三位大宝贝面前,输给一个傻子?这是池隶绝对接受不了的。
输给一个正常一点的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傻子。那岂不是说,他池大军师连个傻子都不如啊!
脑袋变得越来越热的二傻,始终没有对池隶做个了断。他想要让自己,不去拥有那些奇怪的记忆,越想脑袋就越疼。
发狂似的撇开了手中的灵器,二傻到底还是停了下来。抱着个脑袋跪倒在地,他浑身奇怪的冒起了些烟雾,好似他整个人要爆炸了一样。
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他的朋友还是仇人,为什么如此喜欢纠缠着他。
“嘿,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瞅准了这个机会的池隶,不忙着逃命了,而是扑身往这一边翻了又翻,活像一颗被人踹了飞的蹴鞠。
如此天赐良机,简直就是在可怜他池隶。呸,简直是在可怜那傻子。
把那傻子给宰了,也算是帮他来个解脱,省得他以后再这样子痛苦不堪嘛。
大发慈悲的池隶,一扇子往二傻的脑袋戳了来,为了让人家死得彻底一些,池隶又玩起了这种放毒针的无耻之事。
咻,这五十四个阴狠无比的小池隶,尖着个脑袋要把二傻置于死地。
“二傻!小心……”
看了老半会儿戏,才反应过来的辣尤她们仨,快步往二傻的身旁跑了来。
这一刻,她们是想着跟二傻一起死的,而不仅仅是帮二傻挡去那一小撮绿丝。
生无所欢死有所惧,但她们还是那么的勇敢。早有这一份勇气,也许她们就不会受到,那么多言语上的屈辱了。
172、看不大清楚
如此近的一个距离,想要彻底挡掉所有的绿针,除非有着更加快的速度和决心。
眼睛里头又闪过了一丝的芒光,二傻重又将他那弃而不顾的灵器召唤了来。
这一把感受到主人,心中那一份热忱的物什,眨眼间就回到了他的手中,帮着他一下又一下,拦下这一根又一根,可恶的绿芒针。
微眨了下双眼,二傻察觉到其中有三根针,戳在了他的脸颊上,惹得他忍不住抖了下眉头。
“啊……”
怪叫了一声的池隶,自额头到手臂,接连挨了五十一针的偷袭。枉他还那么高兴,现在好了吧,自己放出去的毒针,都回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不比二傻受的那点儿伤,池隶整个人猛然间不舒服了起来,这条拿着扇子的臂膀,开始没有了直觉。
解药!他需要点解药来辅助一下,才能让这些毒素快些从自己的身上排遣个顺畅。
噗,强行运足内劲,勉强将这三滴绿液给放了出去,二傻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他意识到池隶的扇子,所投放而出的绿针,含有某种既能短暂麻痹对方,又能够让对方中毒的邪物。
至于说其中是些什么毒,他还不明白。迷迷糊糊地斜倒下来之际,二傻隐约听到了三个很伤心的声音。
伤心?他这种人死了,还有人会伤心,真是可笑。
“糟了,二傻中了池隶的‘翠竹缭花’……”
往前跌搂而来的椒尤,一看二傻脸上残留着些许绿气,不禁遥想到了蒜尤之前,被池隶那牲畜虐待的时候,所中的那一根绿针。
“听说这毒会死人的,可怎么办才好呀?”
还有一大堆眼泪能够挥霍的蒜尤,小心翼翼地用她擦拭眼泪的这条手绢儿,帮着二傻抹了抹伤口。
不想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蒜尤就不会认为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毒的解药,不就放在那边的柜子里嘛,我这就去拿来给二傻。”
和蒜尤一样跪坐在二傻的身旁,姜尤依稀记得池隶,曾为了讨好她们,说起了他调配过这种毒液的解药,用意是为了防备,自己不小心也中了毒。
不去想池隶倒好,这一想来,她也瞧见了在地上抽搐不休的池隶。
如此好的一个机会,不结果了池隶实在太可惜了。从前的那些屈辱,再加上这一次二傻的仇,姜尤很害怕又很紧张。
她害怕池隶是在假装受伤,就等她走过去。
“?!”
尚有一丝清醒的池隶,看不大清楚是姜尤还是椒尤,亦或者是从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蒜尤。
池隶只见她拿了二傻的灵器,一步一颤抖地往他这边走来,似要来宰了他。
本来他中了自己这毒不会致命,顶多昏沉个把时辰而已,若是挨了那家伙这般偷袭,那定然死不瞑目。
他不想死,真的是不想死。偌大的惊云寨,还等着他指点乾坤呢,他怎能死在一个女的手上。
咻,又是几十根绿针从这扇子中飞窜而去。
尽管远处不时传来些震动,但季敖还是能够静下心来的,他明白妙白珏也在等着一个最好的机会。
左上方这个位置?凭着那些极其微弱的脚步声,季敖一下子就知道了妙白珏的所在。
右边!随着季敖比划出个擒掌的动作,这些本该硬实无比的沙土,瞬间就顺着他这一爪而来,凝出了一只砂质巨掌,差一点就能够揪到妙白珏。
“?!”
失掉了一只鞋子的妙白珏,暗感被动。
刚才他用些一截木棍,假装敲出了些脚步声,没想骗不到季敖,反而惹来了那种不属于人的沙土怪手。
他还未从半空中落下来,又等来了一爪。急忙用手中这把剑刃踮了下脚,才逃脱了开。
妙白珏猜想这不过是个开始,没准季敖并不是躲在那地底下,而就在他的身边,冷冷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小子,还能用那把破剑,跳到天外天去不成!
不信逮不到妙白珏的季敖,运足气劲折腾出了,一只三十来丈的巨手。远远看来,这不像是一只手,倒有些参天大树的感觉。
和那些大树不同一些,这只手冒出来没多久,就散为尘灰挥撒在了半空中。得了夜风的助力,这些沙尘愣是吹到了越老他们这一边来。
“呸呸呸,这是哪个鸟人在玩沙子,真他个姥姥闲得太抽了。”
背着杨肃问而来的鲁道桐,成了这些沙尘的第二个受害者,第一个当然是帮他遮霜挡风的杨肃问了。
可怜的杨肃问灵力没有恢复多少,又得浪费些来护住自己的脑袋,以免耳朵鼻子里吹进了太多的沙土。
无法看清眼前的道路,鲁道桐只要依赖着过往的记忆,往这一边的栅门撞了来,希望能够少吃些沙子。
“受死吧!”
跳身而起的葛率,都快要砸到洪孽的芋头脑袋了,怎知夜空中突然多了一阵怪沙,死皮赖脸地把他给拽了下来。
跃往柳淑烟这一边,白龙也不顺便帮一下葛率,叼着柳淑烟就跑到这个,破了个窟窿的屋子里。
它后脚刚进屋,外头就被死死盖了住,一点儿喊闹声都没了。
“白龙……”
将那鞭子召唤了来的柳淑烟,心底里那些酝酿来骂这头臭老虎的话,顿时消失了个清静。
也许是为了报答一下白龙,而不是害怕这些风沙,会把她给活埋了,柳淑烟紧紧地搂住了它,就想抓住那丝活下去的机会。
她很想要跑出去找她表哥,但她再傻都能知道,要等这些风沙停下来,才能出去外面跑一跑。
额,若她知道这些沙子,是季敖和妙白珏玩出来的,那她会多祈祷一下,希望妙白珏把季敖宰了。
“难道季敖那边……”
没有像鲁道桐他们那样吃到太多的沙子,单祝隐约觉得是有人,趁着他们内乱而跑去谋害季敖了。
一个池隶,他单祝都丢不得,更何况是地位比池隶要高出许多的季敖。担心季敖会比柳淑烟还要危险,单祝便想逆着风向来帮一下季敖。
“四哥,你总是这样子只关心别人,而不多关心一下自己!”
暂时抛开了那些兄弟情义,关伏志见单祝分了心,哪肯放过这种好机会。
一击偷袭过来,他还是今晚第一次碰到单四哥,而且是个后脑勺。万一把单祝砸傻了,他关伏志就惨了。
173、是为了救她
双眼一黑,单祝就这样倒了下去。
本来以他的实力,碾压关伏志是没有一丝压力的。现在倒好,他没有彻底打趴关伏志,反倒讨来了关老弟的偷袭。
亏了是关伏志,换做是池隶,可能单祝小命早没了。双腿哆嗦个不停的关伏志,倦意满满趴倒在地。
他成功了,成功地拖住了单四哥,希望葛率他俩不会死在池隶的手上吧。
这边的人,没有谁会闲到跑过去,给关伏志发点赏银立个长生牌位,他们最想办的一件事情,就是从这些沙尘底下爬出去。
摸到了些奇怪物什的越老,又不舍得丢掉刘二伢这副躯体了。这软弹弹的物什不就是?
明明只有一条手臂能够运用自如,越老却贪心地救起左手边的这位姑娘,再让小斧头帮着将右手边那位,也给带了走。
嘿,别人都歇着了,理该他越老来大忙一场了。
“啊……”
跟着越老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这女的倒是没多介意,可她想走有人不愿意呀。
仿佛就要死不瞑目了,司槊也不知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死活就没想放手。
得了这东西的帮助,司槊这牲畜努力着,想从这闷热的沙子底下跑出来,好去收拾一下柳淑烟那臭娘们。
“敢动老夫的女人,找死!”
自然而然地把这俩弱女子,当成了自己的娇妻美妾,越老义愤填膺地一脚踹了来,生怕他快要到手的美女被抢走。
挨了踹的司槊,只能在心底里偷骂越老的祖宗十八代,哪能及时跑出来教训越老呀。
担心自己再不松手会被踩断,司槊这才极其不情愿地撇了开。许是老天垂怜他,埋在沙子底下太可怜,多送了一只女人鞋子给他。
“……”
吹着玉笛而来的蒙方,没能让这三个囚犯,伤到曹祐半丁点儿。
在这个空间不算狭小的囚牢之中,蒙方并没有在牢里找到其他人的身影,因为那些窝在角落里的家伙,不过是些风化多年的尸体。
可是,他怎么看都不觉得,两位长老就在这三人之中。
在他的印象中,一个贼眉鼠眼一个尖嘴猴腮,虽说是个小人模样,但也不会落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才是呀。
“左边这个是蒙术,右边是嵇裘。让蒙方控制着他俩离开这里,今晚也就算没白来了。”
多瞧了这三人一眼,小欧桓很肯定地跟曹祐,说起了这个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
“怎么可能?蒙长老不是长这样子的呀……”
收起龙魂刀的曹祐,无论怎么将对方,和记忆中的蒙术相互比较,也就没能认出人家就是蒙术。
“……”
蒙方猜想曹祐这会儿,是在跟那个大叔说话,不这么想的话,他就无法接受曹祐的自言自语。
“逍遥丸!他们应该是吃了那种东西,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带他俩回去给肖安研究一下,也就能够知道怎么让他们恢复正常了。”
不客气地敲了一下曹祐的脑袋,小欧桓都懒得说出这个答案了。
“这个蒙术长老,这个是嵇裘长老,那中间这个又是谁……”
勉强接受了大叔所说的话语,曹祐用右手指了一下蒙术和嵇裘,却忍不住指了指中间那人。
对呀,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也会被关在这里。
“二傻,这是解药,你快吃了……”
将这瓶子里仅剩的一颗解药,放进了二傻的嘴腔之中,蒜尤便笑了笑。
她觉得天底下所有人的幸福加在一起,也没有此时的她最幸福。
不学两位姐姐坐在床沿边,蒜尤就这样子,安静地坐在了地板上,静静地看着二傻,直到那一丝疼痛,从她的腿腕上爬了来。
“蒜尤……”
清楚蒜尤为什么会往那地板上昏睡而去,椒尤和姜尤哭得伤心又无奈。
原来蒜尤并不只会忍气吞声,她才是最勇敢的那个。这么些年来,她看似柔弱,其实活得比谁都还要坚强。
“蒜……尤……”
坐起身来的二傻,想要将那颗解药吐出来,已经晚了些。
那物什入嘴则化,早成了他唾液中的一部分。不忍吞下这一些香甜的苦液,二傻心中满是些自责。
假如当池隶偷袭而来之时,他能够早些恢复正常,不就不会受伤,进而害得蒜尤平白中了那些毒针么。
“二傻,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瞥见了二傻这举动的椒尤,不明白二傻为什么要把蒜尤,往这床榻上抱来。只见他俯首而下,吻住了蒜尤那不着一彩的粉唇。
容不得二傻羞辱蒜尤,椒尤和姜尤一起出手,要来推搡开装傻的二傻。
这一吻,让二傻那沉静良久的头脑,又一次变得十分灼烫。
这种感觉,很似某一个深夜,那微光之中的深情一吻。他知道椒尤和姜尤无法接受他的这种行为,但他还是要来尝试一下,将这一些还没流淌进腹腔中的药液,送还给蒜尤。
他不想让自己这一辈子,亏欠了这些认识不多时的女子,因为他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等着他。
“?!”
得助于这股热流,缓缓睁开了双眼的蒜尤,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男的。
他是谁?他是二傻!为什么二傻要来吻她,她还没有死嘛?还是二傻也跟着死了。
也许,是二傻太晚吃了那解药,才会跟着死了吧。
一种莫名的伤心劲袭上心头,蒜尤又有了要落泪的念头。但转念间,她却没想哭泣了,而是将双手环上了二傻的脖颈,阻挡住了他要离去的嘴唇。
既然大家都死了,也不妨和他死在一起。
“蒜尤!你没事?太好了……”
得知蒜尤醒过来了,喜极而泣的椒尤和姜尤立马就明白了二傻之所以会去吻蒜尤,并不是单纯地想要轻薄蒜尤,而是为了救蒜尤。
相视笑了一声,椒尤和姜尤一转过身来,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这,是蒜尤在吻着二傻,还是二傻在吻着蒜尤呢?她们看不懂,也不想要去看懂。
若说这其中有些什么更为奇怪的事情,恐怕就是蒜尤在帮着二傻解起了腰带,难道蒜尤要和二傻?
低垂下了个脑袋的椒尤和姜尤,羞红起了小脸,将那帘帐放了下。她俩不敢来看大胆的蒜尤,却又不愿躲远一些,仍旧这样子坐在床沿边,直到二傻那炽热的目光,温暖她们那未曾解封过的幸福。
174、那小子的剑
无法再往上跳动半分,妙白珏尝到了这种,比在上原九郡的时候,更彻骨的寒意。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文人墨客们常常提及的,高处不胜寒吧。
冷就算了,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不少。往下飘乎乎坠了来,妙白珏原以为季敖那厮会趁机偷袭,却迟迟等不来一丝声响。
远处那些若有似无的打斗声,好似也都没了。这夜,竟变得无比冷静,静到让妙白珏不知下一秒,会否死在季敖的手中。
歇停了一口气,季敖才又盘算起了,收拾妙白珏的事情。
那小子这会儿,应该是用那把破铜烂铁站在半空中,就等他再次出招。
这种不算灵化的能力,运用起来轻松无比,可也消耗了季敖不少的灵力。这事儿若放在先前那人的身上,恐怕他又得再受些伤。
说来也奇怪,那人用第三只手伤了他之后,便没有追赶而来,好似有意放任他季敖逃出生天。
季敖错了,那人并非不想料理了他,而是一直悄然无声地跟在他的附近。
伫立在这树梢之巅,这人清楚地看见了,斜上方的妙白珏,虽没有看到季敖的身形,但也揣摩出了季敖的藏身之处。
抹掉季敖对于这人来说,不算个难事,但在现定意义上来讲,用处不是很大。
与组织结构复杂的暗灵盟比起来,季敖也不过是,一个快要被遗弃掉的人物而已。
不愿落到这地面上来,妙白珏尝试着以一指剑气,往这不知有多深的地底下戳了来,想着就算戳不出个季敖来,也能稍微吸引一下季敖的注意。
一时间,数以百计的剑气化为无数剑刃模样,让这一个属于季敖的坟墓,多出了不少的坑洞。
以这些坑洞的数量来看,季敖就是被碎尸万段,也不愁没有地方能够入土为安。
挑衅!面对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的挑衅,季敖心中说不出的愤懑。
往好一点的方面来说,这事儿算是他们,暗灵盟第五军的家事。想坏一点,无非是他季敖老掉牙了,才会怕这个未达臻化之境的臭小子,以致躲在这闷热的土地里一筹莫展。
可叹他季敖闻名于三宗九门之时,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这老家伙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呸,还总长呢,简直就是一滩入土则陷的浊尿,臭得一塌糊涂。
停下了这种浪费灵力的行为,妙白珏也忙着想起了个对策。他的用意是了结季敖,而不是在这里陪那老家伙玩个不休。
反观季敖应该也想宰了他,毕竟季敖又不是什么愿打愿挨的老好人。他不上来,可以下去找他勒!
收了脚下悬空停滞的天引剑,悄悄落了下来的妙白珏,有恃无恐地在这地面上走着。
一滴瞬间被风凉的冷汗,安静地从他的额头上滑了下去,在他的衣服上,点缀出了个稍纵即逝的小圆圈。
妙白珏在往山下走,他季敖也在移动着。
从那百来丈的地儿,静悄悄来到了妙白珏脚底下,六尺来深的地方。这个距离,对于季敖来说太舒服了,只要他突然出招,保准妙白珏是躲不开的。
不过,就是因为太舒服了,反而让季敖犹豫不决。以妙白珏的身手和头脑,应该晓得在地面上走着,会有多大的不利。
除非,除非那小子是故意在他面前显摆的,大意就是在告诉他季敖,他妙白珏如今连剑也不拿了,就这样赤手空拳地等着他,他又能奈何呢。
又是一滴汗水,从妙白珏的身上冒了出来,他哪有季敖所想的那样子不怕死,他也很担心季敖会在眨眼间发起偷袭。
可不这样子大胆一些,永远都无法伤到季敖,更别说埋了那老家伙。没再往前走动半分了,妙白珏在持有灵的帮助下,猜想季敖此时就在他的脚底下,也许只有三寸来深。
霎时,一股无形的压力,迫得妙白珏整个人既紧张又兴奋,令他双手止不住在哆嗦。
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大多会慌了手脚,进而露出了一切的破绽,甚至于平白牺牲掉小命。
但妙白珏不同,他越是紧张就越冷静,让人捉摸不透这小子是如何练就了,这种异于常人的能力。
噗通噗通,这一刻对于季敖来说,太重要了。
这么多年来,他总算是再尝到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他稍微伸出手,就能够掐死妙白珏那小婴儿般的臭小子。
额,他要是被妙白珏宰了,又不知该作何感想嘞。别人就会说,他季敖也不过如此啦,竟连个妙白珏都收拾不了。
那样子一来,总有人高兴到笑死的。莫名间,一个容貌绝伦的毒妇,出现在了季敖的脑海深处。
别人笑话无所谓,但被那贱人取笑,季敖就恨不能灭了她全族,以及所有和她纠缠不清的男人。
感受到了季敖身上,这一种近乎恐怖的邪意,鬼犬明白是它出场的时候到了。
果然,不全因妙白珏而生气的季敖,拿了这同样疯狂的窄刃锯齿刀,嚯的一下从地底下窜了出来。
只一刀的接触,这个被憎恨染绿了双眼的怪物,生生夺走了妙白珏大半的血液。
嗜血,是鬼犬接触生灵时,所会触发的一个能力。咕噜一声,这怪刀一副意犹未尽的兴奋模样,想要再从妙白珏的身上,撕咬到更多属于年轻人的活气。
“……”
在季敖跳上来的那一瞬间,妙白珏回防的速度也很妖异,可他还是被季敖所伤了。
若要究个原因,那应该说是他妙白珏手中的天引剑,不属于那些无灵阶的一份子,承受不了季敖满载邪意的破空一刀斩。
曾经那天邪剑被阮曦今所断,他都兀自伤心了小半会儿。这会儿,可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他的手中岂能没有把称手的灵器。
毅然丢开了这把,被季敖砍了断的天引剑,妙白珏也顾不得肩背上的伤口,一个闪身逃远了些。
“呵,剑神宗妙家的四叠影?看你能叠几层!”
冷笑了一声,看出了妙白珏逃窜之时,所施展身法的来历,正处于最兴奋阶段的季敖,哪会让妙白珏就这样子逃了。
然而,他没能看到妙白珏逃到多远的地儿,只见那小子反拿了另外的一把剑,折返回了来,似要同他一决生死。
垂死挣扎前的反扑,能有多大的威力。
175、高大的黑影
吹得嘴都快酸了,蒙方仍旧在吹着他手中的玉笛。
逢年过节高兴一些也就算了,可这会儿黑灯瞎火的,他是在赶尸呢,还是在梦游呀。
先他们三位老头儿,从这茅厕里头跳了出来,蒙方别的好事没有撞见,倒看见越老要带俩姑娘,要往对面那茅房而去。
尴尬,好尴尬呀,他怎么就没那种福气。
“?!”
衣服都脱了大半,什么事都不做嘛?
听到那一阵笛曲之声的越老,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随便找个破屋,伺候一下这俩姑娘,非要带着她俩跑到这么远的地儿来。
安全吧,是挺安全的,没谁会想到三更半夜的,会有一男两女会躲到这种破地儿来。
不忙着亲吻这如菜似花般的女人,越老偷偷地隔着这茅厕大门的缝儿,看起了外头的光景。
那几个家伙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还是从一个茅厕里面出来。
“冤家,你在看什么呢?”
不大喜欢这茅厕里的味道,这浑身没了几件衣服的女人,一手往越老的肩背上摸了来,只觉他皮粗肉厚臭毛一大堆。
为了引得这方小天地里,唯一个男人的注意,她还想用她那不算柔软的大嘴巴子,来亲吻一下人家。
“是呀,难道我们姐妹俩不够好看嘛?”
有感于越老的救命之恩,实际上是半路被越老亲得脸红耳热有些受不了,她才从越老的左手边,发起了对他的袭击。
“哇,你们……”
浑身被摸了个遍的越老,那心中滋味可算复杂。
这事儿若被曹祐和欧桓知道了,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他俩,特别是欧桓那种家伙。
额,这种又香又臭的味道,该说好香呢还是太臭呢。一边享受着她们的亲吻和抚摸,越老一边努力挣扎着,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些,免得做出些丢人的事儿。
“……”
让这笛音的声响大了不止一倍,蒙方才勉强没有听到一些,从那茅厕之中传来的怪声。
饶是从来没有和师姐师妹们走得太近,他也能明白那仨混账玩意,此时在忙着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亏了他不怕把自己给累死,曹祐才没能多受到一丝的影响。
心有所明的小欧桓,假装没有听到任何花落叶飘的声音,一脸淡定地继续趴在曹祐的脑袋上。
这仨被笛音所控的老头,很想过去那边凑个热闹,却苦于行动没个自由。
蒙方前脚一蹦,他们后脚就得跟上,不是高手也成了个高手。在蒙方的带领之下,他们飞快地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快走在蒙方的前面,我带你们离开这惊云寨。”
估摸曹祐是听到了些,从越老那边传来的声响,而有所分心,小欧桓接连敲了这小子,几个脑袋瓜子,吓得他不敢再多听些杂七杂八的声音。
“蒙大哥,从这边走……”
挨了大叔的教训,曹祐只当那些怪声是听不得的,轻飘飘地跑在了蒙方的前头,也不想往另外一边而去,捡回他那一套鲛海送给他的衣服。
是啦是啦,往这一边走。眨巴了一下有些倦意的双眼,蒙方很想跟曹祐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那些奇怪的声音出现,又怕那个若有似无的大叔,会来责骂他多管闲事。
如今找回了两位长老,他也算是完成了嵇柏长老嘱托的任务。回到东州城,他一定要痛快地洗个热水澡,一觉睡到天亮。
天亮之后,再吃下二十个馒头,半斤牛肉和一壶好茶,最后偷懒补个美容觉,以免他这帅气的面容生出了一点儿粗糙。
叮,双刃杂错摩擦出了不少火星。周围这些好不容易得到了安歇的沙土,又因了这俩人的纠缠不休,不得不翻腾了一遍又一遍。
眼睛里闪着黑芒的妙白珏,手中利刃也在散发着一种妖冶的黑光。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剩个提供给他无限动力的念头,那就是打败季敖!
身形微闪又黏上了妙白珏,季敖怪力一击而来,震得那把邪剑嗡嗡响了几声。
双手持刀的季敖,所能够施展而出的力道,明显要比妙白珏浑厚。但妙白珏在四叠影的帮助之下,愣是从弱势熬到了持平的境界。
只要他能够一直维持着四叠影的状态,不仅能够在力道和速度上跟紧季敖,就连破坏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强。
一道白中裹黑的剑气,接连四次搂向了,季敖那把粗壮的鬼犬。
不喜欢这种艳福的鬼犬,成功吞下了这道一中藏四的剑气,好似一口气吞下了四个娇滴滴的小美女。
它本想呼喊妙白珏当老丈,却觉得肚子里突生了些怪东西,害得它一阵头昏眼晕,痛苦莫名。
自个帮不了自个,它只能呼喊季敖帮忙一下了,希望季敖能把它抖四抖,将它肚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什给甩出来。
舒坦,呸!什么舒坦,分明就是厌恶!
又用自己双眼中的绿光画出了一条曲线,季敖力斩而来,迫得妙白珏这便宜儿子,半跪在了他的面前,就等人家喊他一声热乎乎的老爹。
话说别人都有个子孙,他季敖年轻那会儿,怎么就没想娶个正经人家的闺女,生她个十万八个的猴崽子呢。
将身上这残留着的白芒,尽数转为了黑亮,妙白珏只认季敖是他乖孙。
既然对方是他的乖孙,他这个当祖宗的没有理由不调教一下,免得这孙儿输给了别人,不敢把他妙爷爷的名号,摆出来作逃命之用。
砰,四股被季敖分散而去的气劲,直接轰起了四柱沙尘。
这是什么?难道这是自家老祖母?
吓一跳的鬼犬,愕然装出了一副和季敖无异的表情。
此时,就在这千分之一刹那,它看到一个和妙白珏差不多高大的黑影。不对,那影子比妙白珏还要高。
不对不对,是她不断在长高。
额,妙家四叠影修炼到最高境界,就是召唤出一个,用四把小剑当发簪的女人嘛?
也许吧,幸好那影子来也匆匆去也快快,没能吓死鬼犬老弟弟。
不争气的家伙,不就是一个影子么?别人有,它就没有嘛!
暗骂了一下鬼犬这败家玩意,季敖身上不断硬化的肌肉又多了些。虽说体魄比较强悍,但空手接黑刃的事还是少些尝试为妙。
又一招彪悍的鬼冥刀法咬来,季敖强行让鬼犬的气息,和他保持在了个永生不败的境界。
176、躲到哪儿去
能玩出那等震烁天地的境界,当下惊云寨就剩妙白珏和季敖这俩犊子了。
别人大晚上都跑去捂被窝了,就他俩多事。
一劫未平一劫又来,脑袋上被撒了不少沙子的葛率,老想跑过去看一看,山顶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是否季敖那老家伙在梦游,亦或者是有另外一个家伙,在梦游中吊打季敖。
那些个小喽啰和粗汉,一见又有风沙袭来,不学葛率那样子傻站着,自顾抱着脑袋倒了下去,期盼这些风沙不会成为他们的棺材土。
眨巴了一下眼皮,白龙示意柳淑烟可以出来溜达了。有它白龙在,没谁能够伤得了柳淑烟,前提是它还没受伤。
顺着白龙的脊梁背,柳淑烟真没再看到些吞天噬地的沙尘,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刚想笑呵一下,屋檐上就掉下来了一撮该死的沙子,将她这涂抹了不少,胭脂水粉的小脸蛋染了个浊。
暗叹不妙的白龙,小心翼翼地往这地上走了来。咚隆一声过后,它的下巴差点跑出个窟窿洞来。
“死臭猫,老子等你好久了,该让你尝一尝这金刚杵杖的威力。”
偷袭得逞,洪孽这厮不慌不忙地从,这沙子堆里蹦了出来。挨了他一杖的白龙,嘴角不住流淌了些血液,没有一丝要停歇的可能。
一股尿意憋上心头,洪孽倒见柳淑烟害怕地往后退了又退。
那小娘们不害怕也就算了,一见得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洪孽笑意狂生,一杖就往她的肩膀上挥了来,打算让她晕上十来个时辰。
“……”
要死不活的汤帛,费了不少气力才从这人堆里,爬出个脑袋来。他很想告诉洪孽别高兴地太早,却已晚了些。
大老远就飞了一把大榔头,将那家伙砸了个狗啃土。
见了这等局面,汤帛又假装昏死,期望葛率他们那伙儿,自侍清高的龟孙没有发现他。
呕,和洪孽来了个亲密的一吻,司槊心中几近绝望。
不过,和值钱的小命相比,这点屈辱他勉强能够接受得了。借着洪孽的遮掩,司槊也学了汤帛那熊样,静待个绝佳的反扑机会。
最好是能够逮到,柳淑烟孤立无援的时候,然后将她像剥葱蒜那样,一点点的玩弄。
“贱人!还想欺负我们家白龙?让你嚣张,让你得瑟……”
一反刚才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柳淑烟也不多关心一下白龙,是否有被打掉老牙,拿了这根柔鞭死命,往洪孽的身上抽来。
这鞭子虽是抽在了洪孽的身上,但却疼在了司槊的心里。
司槊难受呀,身上扛着个死猪一般的洪孽,却还要来忍受柳淑烟的啐骂和踩踏。
不比司槊高兴多少的葛率,生怕柳淑烟也拿他来出气。额,尽管柳大小姐也是一副花容月貌,但这臭脾气谁受得了呀。
“葛率你老娘个亲家,还不快过来帮忙?”
嫌力气太多的鲁道桐,身上背着个单祝,左边扶着个关伏志,右边带了杨肃问。
黑灯瞎火的还能认出前面,傻站的那人是葛率,他也算个人物了。不仅力气大,眼神倒也不错。
“来了来了……”
收起了手中这双锤虎头摆,葛率开始有些佩服起了关伏志,竟然真把单四哥给收拾了。
这以后再来个座位评选,他一定支持关伏志当老二。得知鲁道桐他们来了,司槊和汤帛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今能够救得了他们仨的,也就剩下不知躲到哪儿的池隶了。
池隶两腿一蹬直了去,哪还有命去搭救,司槊他们那仨有头没脑的蠢猪。
这偌大的地下密室里,除了些欢声笑语,还能剩得些什么呢。
枉他池隶费尽心机造出这种密室,又藏了三位绝代佳人。可到头来得了便宜的,反倒是个傻子!
这世间之事,可能注定了,就是这么奇怪吧,该有的迟早会有的,不该有的怎么强求,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相公,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你的人了……”
借着这一条沾满了不少汗水的被褥遮掩,姜尤黏在二傻的左手边,说不出的幸福模样。
她很想再同二傻品尝一下个中滋味,又担心会累了二傻。
“妹妹最不害羞,还赖在二傻手窝里不肯释怀。”
含情脉脉地多亲吻了一下二傻,椒尤也不知今晚自己是怎么了,竟也会跟着姜尤胡闹。
也不怕二傻这右手再玩什么花样,椒尤往他身旁挤了挤,好似担心二傻会被姜尤抢了去。
“姐姐莫要取笑我,方才可是你抢着要二傻吻你的。”
可不管椒尤姐姐的取笑,姜尤就爱躲在二傻的身旁,不让二傻往那一边而去。
“只要你们喜欢,以后我天天夜里陪着你们。”
话语里说不出的惆怅,二傻轻移而来双手,搂住了椒尤和姜尤那顺滑的细腰,逗得她俩咯咯直笑。
这种幸福,本不是二傻所想要追求的幸福,却也是他这辈子甩不掉的幸福。
“只怕,过了今夜……我们姐妹三人是不能,陪伴在相公左右了……”
美眸中滑落出几滴泪水来,蒜尤又何尝不愿,天天和二傻在一起,甚至于帮他养儿育女。
可这天大地大的,除了今夜里这一片小静,她们还能讨得了什么呢。
也许,明天夜里这时候,和她们同寝一条被褥的,会是其他人了。
“……”
因了蒜尤的话,椒尤和姜尤心照不宣地静了静。
她们那依旧红润的小脸上,没有了一丝的笑意,有的只是对于未来的害怕和无奈。
就拿二傻来说,她们不知二傻什么时候,又会变成那个傻里傻气的二傻,而不是一个能够保护得了她们的好相公。
能够和他成为一夜夫妻,已经是她们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别怕……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养一堆属于我们的孩子……”
亲吻了一下蒜尤的额头,二傻明白她们在忧愁些什么事情。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但他还相信着,一个奇迹之后会再有一个奇迹出现。
“……嗯,那相公你最喜欢谁呀?”
这仨诱惑死人不偿命的美女,连忙用这条被褥将她们和二傻盖了住,要让二傻说出心底里,那个她们最喜欢听的答案。
她们是开心了,苦就苦了二傻一身的饥肠辘辘困乏不能寐。
177、妙白珏的事
踩着些树梢而来的夏侯巍,远远地看了曹祐他们那边一眼,便快步追了来。
身手敏捷如斯,他没花费多长时间,就拦下了曹祐他们五人。
“?!”相视望了望,曹祐和蒙方都不清楚,夏侯巍这是要来做什么,不会是要替惊云寨出头,以防他们救走这三人吧。
“看来妙白珏没和你们在一起……”
丢下了这句话的夏侯巍,转身又跃上了树梢,前进的速度更加快了些。
早在曹祐他们从山上跑下来时,他就从那一声又一声的震动之中,猜到了几分。
妙白珏在对付季敖或惊云寨的人,那小子在想些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想到在这里动手。
夏侯巍不明白姬纲,也同样捉摸不透妙白珏。当年他从剑神宗将妙白珏救走,是对还是错呢。
曾经,妙白珏作为剑神宗妙家子孙,本该安稳地接受师傅和长老们的指导,以期成为剑神宗年轻一代里头,又一个剑术高手。
但却因为那件事情,让他一度成为了剑神宗众人,避而远之的异类,以至于被关在了禁地大牢之中,老此余生。
当初,得了夏侯巍他们的帮助,他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自由。
那件事情对于夏侯巍来说,可能只是个举手之劳,对于沉寂多年来的妙白珏来说,却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偌大的剑神宗自诩三宗九门最强宗门,也会怕他一个小孩子所构成的那丁点儿威胁,十足的可笑。
从离开剑神宗的那一刻开始,妙白珏就把剑神宗当作了,一个随时可以铲除的对象,而不是一个该守护的家园。
他不稀罕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地方,来束缚他该有的成长机会。
不过,离开了剑神宗,也让妙白珏的剑术造诣,变得比常人缓慢了不少。
他无法得到任何剑术高手的指导,再加上暗灵盟第五军中无人善于用剑,导致了他多年以来,未能摸索到一条最快通往巅峰的道路。
没人教他,不代表他会一直停滞不前。妙白珏的不凡,也是来自于他心中,那一股未曾服输的拼劲。
在那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之中,他从各个敌人的手中,养起了一套适合自己的剑法,将之取名为,无生。
无生之剑,是他自认为最强的剑招,不是他死在对方的手里,就是别人死在他的剑下。
这套剑法所需要的持有灵,并不是普通人所有的优灵,也不是那一个几度受到排斥的异灵,而是暗灵!
一个真正不为世人,所接受的幽暗所在。
暗灵的力量没人敢多加揣摩和运用,生怕一陷而万劫不复,失去所有辛苦积攒而来的财富和地位。
尽管三宗九门的人特别小心,在暗域被封印之后的那些年里,还是有相当多的高手,死在了暗灵的感染之中。
暗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挑剔,它们不渴望无穷的灵力,也不稀罕任何一丝多余的野心。
它们所希望的,只是一个能够被它们自由控制的傀儡。当那傀儡承受不了它们的控制时,它们也会和傀儡一起,烟消云散。
这就是暗灵,被人所害怕的存在。
当暗灵遇上了两重持有灵的宗门子弟,会造就出另外些奇怪的东西。
魔音门的音魂兽会被它们所改造,成为邪音兽。
而剑神宗以剑气聚灵而生的剑侍,也会成为暗灵邪剑侍。
这些超越第一代暗灵的邪灵,能够给持有者提供更为强大的破坏能力,也能够帮他们在一瞬间得到解脱,尝到一种比烟消云散还要痛苦的滋味。
妙白珏所持有的邪剑侍,也不过是鬼犬和季敖所见到的,那个女人。
夏侯巍从来没有过问妙白珏的家事,也没有多方探听剑神宗,以前发生过些什么不为人所耻的秘密。
在妙白珏那不算幸福的童年里,他每天除了修炼灵器和剑招之外,还要多去品尝一种,别人家的小孩所体会不到的痛苦。
他的母亲,在平安生下他时,却死了。
剑神宗的人起初以为,妙白珏的母亲是难产而死。随着妙白珏的长大,他们寻思出了这一个想法,那就是妙白珏害了他的母亲。
速度减缓了下来,妙白珏和季敖之间的差距,还有一段很长的路。他没有那么充沛的灵力来挥霍,也无法拥有一个看似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躯。
又是一条形状怪异的绿线缠绕而来,外加上一把能够让他面色,变得更加苍白的怪刀。
他的头脑很难再保持着清醒,几度要晕眩了过去。放弃既是死亡,坚持却不一定能够存活。
多年前那阴暗的地牢,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小子,怎么了?刚才不是很厉害嘛,哈哈哈……”
一刀又一刀往妙白珏这把邪剑砍了来,季敖看到了属于自己的胜利即将来临。亏他还指望妙白珏多坚持一会儿呢,真是没意思
砍没几百下,季敖就放弃了玩虐妙白珏的心思,他也累了,需要找个时间稍微休息一下,不然等会儿天都亮了。
再次握紧鬼犬,季敖重重地一刀挥了来。
无法再承受这一击的妙白珏,整个人往这地面上翻转了来,砸出了不少足够掩埋他的小土坑。
他还没有输,只要他的手中还有一把剑,哪怕是断剑也行。他那闪着黑芒的眼眸,因了他的疲惫,正在一点点地离他而去,帮他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原来是个什么模样?是地牢中的那个时候,还是遇到夏侯巍他们的那会儿。
“带我走好不好……”
往这牢门前挨近了些,小妙白珏跟廊道上,要匆匆离去的夏侯巍等人嘀咕了一声。
他知道这些人算不得好人,但应该会比剑神宗的人好一点。他们一走,不知还要等几个月,甚至于几年再有其他陌生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又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仿佛在小妙白珏的眼睛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动了恻隐之心的夏侯巍,在这气氛算不得好的廊道中停了下来。
“我叫妙白珏,他们说我害很多人丢了小命……”
有些讨厌夏侯巍那冰冷彻骨的眼神,妙白珏害怕地低垂下脑袋去,不敢多看夏侯巍一眼。
哐当一声,牢门上的锁链,化为冰屑粉碎了去。
咻,一道企图施展妙家四叠影的黑芒剑光,撕裂开了虚空。
178、一丁点儿笑
在这两声尖叫过后,越老再也无法享受到,从她们身上所得来的,那种柔软的舒服劲。
他都还没松开裤腰带呢,怎么能这样就完事了!
急不可耐地要往刘二伢,这具彻底没了活气的躯体里钻来,越老到底是没能成功。
这一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躯体,从一开始就没剩多少生命力,能够坚持着带她俩到这儿来,已是个不容易的事情。
“啊……”
幽怨地哀嚎了一声,心有不甘的越老,还想用他这灵体来帮她俩,灭一灭身上的烈火,谁想山上袭来了一阵怪风,整得小斧头身上到处是些污泥臭水。
小斧头遭殃就算了,可她俩那本该香喷喷的娇躯,也变得烘臭无比。
不愿再接近她俩的越老,捏着个鼻子飞快地跑了远。刚到这半山腰上,他就连连作呕出声。
许是小斧头还没得个白净,越老顿觉得自己身上也是怪味一大堆。
“?!”
在欧桓的帮助之下,已经来到了山脚下的曹祐和蒙方,隐约瞧见夜空中,划过了一道淡淡的黑芒。
在那黑芒之后而来的,是这一处的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俩很想要知道,却不敢去一探究竟。
这都逃出生天了,还回去那不是嫌命太长么。
“累死我……”
哆嗦个嘴没了继续吹奏笛曲的心思,蒙方连忙抓起腰间这大半袋水,咕噜猛喝了几大口,才稍微没有那么的难受。
喝完了这水,他才见到那仨披头散发的老头儿昏倒在地,而曹祐正拿着那把紫刃长刀,站在事发现场。
额,这小子该不会是要灭口吧?大家无冤无仇的,犯不着这样子呀。
“虽然味道有些怪,我背一个好了,剩下的两个交给蒙大哥你。”
没想着来对蒙方动手,曹祐略有些不情愿地背起了,这个头发胡须遮满脸的老头。
担心自己多闻一下,人家身上飘来的酸味,能够把自己给熏死,曹祐快步往东州城的方向而来,也不等一等蒙方。
“我都没那么大力气的,一次怎么背得了两个人。”
收起了继续吹笛子的念头,蒙方尝试着用双手来拎一下他俩。这一拎起,他连往前多走几步的力气都没有,哪能像曹祐那般健步如飞,一跑就没了个影。
等他费尽千般磨难,好不容易将他俩带到东州城下,天亮了?
又饿又困的蒙方,也顾不得个身份,无可奈何地跟他俩一起趴在了这城门口外,不想爬起来了。
“这三个家伙是谁呀?大清早地就来讨晦气。”
哈腰伸背打开了城门的这俩小兵,一看门口躺了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就想用他们手中的刀刃,来抽一下蒙方他们仨,再将他们踹远一些,免得他们碍了那些,要来城里做买卖的老百姓。
“蒙大哥,你怎么才来呀?”
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的曹祐,等了老半天都等不来蒙方,只好多跑几步往这城门口而来。
他本想学早些时候,那样一蹦就飞过了城墙,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大门都开了。
速度诡异如他曹祐,所能留给那俩小兵的,也就一个背影一句话语。
“咦?刚才那是谁?怎么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俩小兵看了彼此一眼,很想跑去跟小队长禀告一下,又担心会被痛骂一顿,便也当是昨夜里没睡好,这会儿还头昏眼花呢。
果然,等了大半个时辰,他俩又看到三三两两的老百姓,从乡下而来。
“这曹祐,大清早背着个人,从哪儿来的?”
一手抱了袋包子,一手还拿着一个,李端蓉还没将这嘴里的包子吞咽进肚子里呢,就见曹祐和蒙方慢吞吞的,从她的面前走了过。
好奇心使然,这丫头快步跟了上,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你们从哪儿来呀,是不是昨天一夜都没休息啊?”
“就不告诉你……”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曹祐就没想跟李端蓉这家伙聊一聊。虽说她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可在曹祐的心中,那跟丑丫头邢鑫是没啥分别的。
“呸,本小姐想要知道的事儿,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不喜欢曹祐这般冷落她的行为,想起了先前的那件小事儿,李端蓉气鼓鼓的,将嘴里的包子泥,往曹祐的身上啐了来。
一计不得逞,她忙将手里这剩得大半的包子丢了去,想着砸死曹祐清静。
别看她这无意间的一击很平常,砸死一头猛虎,也不是个不可能的事儿。
“?!”
听得了这肉包子划破虚空的声响,反应不慢的曹祐,一脚就将它给踹了回去。
看到那包子又回了李端蓉的嘴里,曹祐噗的一下窃笑出声。
“你?!哼……”
满嘴牙齿差点就掉了个光,涨红了小脸的李端蓉,还想亲手来打曹祐,又觉得在这里动手不大合适,因为肖安和苏弥那俩要去采药的家伙出现了。
苏弥就算了,那个肖安还是要多注意一下的。
寻思到了这个要害,李端蓉只得将这包子,当成是曹祐那可恶至极的家伙,将它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可一想这包子被曹祐那臭脚碰过了,她又觉得恶心,不由地将它们吐了掉。
“……”
瞥见了李端蓉那倒胃口的举动,苏弥也想偷笑几声。转念间,他又没能露出一丁点儿笑意。
在苏弥看来,不管是曹祐也好,李端蓉也罢,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只不过是肖安药庐里的一个打杂,不应该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
“哎呀,那位不是曹家公子嘛?”
把李端蓉丢曹祐包子的事看在了眼里,也不去过分地注意那丫头,肖安像见了一座金光闪闪的矿山,贴着个笑脸往曹祐这边迎了来。
赚大钱的机会又来了,他得装出三分和蔼六分喜悦,还有一分厚颜无耻。
“肖大夫……”
暗叹这条大街太过于狭窄,曹祐不知该欣喜能够撞见肖安呢,还是要撒腿跑远一些。
曹天藏了多少金银财宝,他是不清楚的。反正他自个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千百两金子来,给这位全城最坑钱的大夫。
179、跟他很熟络
光明正大地跟在苏弥的身边,李端蓉只当自己也是肖大夫的跟班,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守在门口的那俩家丁,哪能不认识肖大夫和曹祐呀。
至于说,李端蓉那意图不轨的死丫头,他俩是暂时看不出来,那么天真无邪的一个小姑娘,能够折腾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遂也放任她进了曹家的大门。
“啧啧,这曹家真不愧是东州第一望族,连一块地砖都比我家好看。”
李端蓉左瞧右望之下,越发觉得能够住在这种地方,实在太幸福了。瞧瞧那梁瓦款式多新颖呀,恐怕都快比王城还要出奇了。
再看看那池子里的七彩鲤鱼,哇,太可爱了。将它们煮了吃,味道一定不错。
“额,那个谁?你怎么也跑到我家来了?”
听到了李端蓉那些评论的曹祐,目瞪口呆地质问了一句,言语中不免让人觉得,他是不欢迎这丫头的到来。
“曹祐哥哥,我是你的蓉儿呀,你昨天才让我来你家玩的,怎么这会儿倒装不认识我了?”
在心底里将曹祐来了个五花大绑,抖了一下眼角的李端蓉,可不想让那几个,往这边走了来的家丁,看出任何的端倪来,遂假装跟曹祐很熟络。
一把搂了过来,她也不怕肖安他们看了笑话。
“……”
不忍直视的苏弥,快步往前走了去。这都是个什么事呀,一大清早的,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其实,苏弥是挺羡慕曹祐的,能够和李端蓉离得那么近。到现在,他连李端蓉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就莫名地吃起了曹祐的酸醋,着实匪夷所思。
将这一幕看在了个清楚的蒙方,怎么看都不觉得曹祐,是那种命犯桃花的官二代。不过,蒙方也很羡慕曹祐。
唉,为什么老天爷,就没给他蒙方掉个美女来呢。
“几位大哥哥,帮我把这嵇裘长老,送到我那院子里去吧……”
强忍住心底里这一股奇怪的感觉,曹祐招呼了一下那几个家丁,希望他们能够来帮他,抬了这臭烘烘的老头。
“好的,祐少爷……”
他们几个狐疑地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才慢步悠悠地过来帮曹祐架走了嵇裘。
他们一走,李端蓉又亲昵地搂了过来,生怕曹祐会逃之夭夭。
嘿,她看出来了,曹祐从来都没有被女孩子抱过手,不好意思了!
但,李端蓉也是第一次,这样子大胆地搂着别人,心里怪怪的,特别是当肖安他们,用那种近乎戏谑的眼神看来时,她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当我不赶你走,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
没有李端蓉所想的那样子不好意思,因为他压根就还不懂什么叫做不好意思呀,曹祐用左手食指来戳了戳李端蓉的手腕,示意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可以松手了。
“我就不放了,就不放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尽管小脸已有了些粉红,但李端蓉就是想这样子厚着脸皮,不放手了。
她担心自己一放手,会被曹祐一脚踹离了曹家,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咦?你爹爹来了……”
慌乱之余,曹祐听了大叔的建议,撒了个小谎。
真见得李端蓉松了手,曹祐撒腿就跑到了肖安他们的前面,不让这丫头再对他动手动脚。
“好你个曹祐,竟然敢骗本小姐……”
没能看到她爹的李端蓉,顿时火冒三丈。不被曹祐提及还好,她真有点儿想她那爹爹了。
这会儿,她爹爹会不会也在想她呢?应该没有空吧。
顾不得什么小家碧玉,李端蓉比个男孩子还要凶,追着曹祐在整个曹家大院里跑了跑,速度有几次要赶过曹祐。
一个外表可爱的小丫头,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身手?
“老爷,祐少爷和魔音门的蒙少爷回来了。”
停在了这房门口的曹石,偷偷地看了一眼屋里,只见曹天坐在夏侯元的床沿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别人也许会觉得,曹天这行为有些奇怪,但曹石是看多了,不以为然。
“蒙方拿石头去赎那俩老家伙,怎么会和曹祐走在一块……”
站起身来的曹天,疑惑不解地多看了下夏侯元,希望这小子只是装睡,而不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多想了想,曹天不忙去关心一下曹祐,反而不安地跟曹石说道,
“曹沙去了翠州那么久,怎么到现在连个音信都没有?”
“回老爷的话,我那兄弟这一趟也不过四天工夫,不眠不休累死几匹快马,也得今个晌午才能回来。况且,萧太师贵人事忙,少不得也得耽搁些事儿。”
曹石心知曹天在乎的,并不是自个兄弟曹沙,能否平安归来,而是在意托付曹沙去办的那件事儿。
关于那事儿,曹石倒觉得不大需要忙活了,因为曹祐和蒙方回来了呀。
他俩回来,不就说明了有些事情,还是能够依赖自家的气力解决么,何必赊欠个人情债,去贴人家萧太师的大门板。
“这话可是你说的,晌午曹沙要是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月的工钱得扣一扣。”
慢步从屋里走了出来,曹天临走前还不忘把门给关好,以免夏侯元又染了风寒。
“这个使不得呀老爷,上个月才扣完,这个月要是再扣,小的可就真没钱了。”
最不喜欢曹天谈及,任何和钱有关的事情,曹石也不理会夏侯元那屋里有个什么动静,急忙跟上曹天,悄然做好了个最坏的准备。
“?!”
装死觅活的夏侯元,听不到曹天和曹石的声音,便当他俩是走远了去。
一甩身上这条平淡无味的被褥,这家伙鞋子也不穿一只,就往门口摸了来。
打开房门一看,真没见到曹天的影子,顿觉得高兴万分。
嘿嘿,撑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个快活的时候了。
也不想一想东州城里,还有没有惊云寨的人在等着他,这败家玩意就偷偷地往香怡楼的所在溜来,丝毫不担心没带钱会被王妈妈轰走。
“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背着个包袱和夏侯元擦肩而过的燕之匆,多看了一眼这座和翠州城相差甚远的东州城。
方橘和郝东丛紧随其后而来,也不清楚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在旁人的眼里,他们三人只不过是,众多陌生人中的一个,也许会在下一座城镇再次相遇。
180、撑着没事忙
抿了一下杯中美酒,方多宝像看叫花子一样,冷冷地瞥了夏侯元一眼。
呵,论声望和钱财,东州城内还数他老爹方大财第一,夏侯元那种东西,也配来这种地方听曲?听得懂就怪了!
熟练地从怀里拍出了,这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方多宝就见王妈妈像条白毛鼠一样,突然从桌子底下窜了出来。
“哟,方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呀?”
见钱眼开的王妈妈,伸了伸手要来将桌子上,这张银票摸到手掌心里拽着,却见得这表面阔绰,内里吝啬的方大少爷,迟迟不肯松开手。
“我说王妈妈呀,你们这香怡楼历年来的,装修费用是谁供的呀?是我方多宝!你们那些姑娘身上用的胭脂水粉,是谁家的牌子呀?还是我方家的牌子。等明个儿,我去布庄买些布料来,你们身上穿的衣服,是否还是我们方家的?”
也不怕其他人听了不高兴,方多宝乐呵着个脸,无聊地掂量着该用多少火把,才能把这香怡楼给烧了,然后再帮她们盖一座更高更阔气的歌姬坊。
“对对对,方公子你是我们的大贵人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妈妈总算是将这银票抓在了手里,就差当众亲吻几下。
讨得了赏钱,她也讨来了方多宝的一脚踹,险些从这雅阁上摔了个头昏眼花。
“你她个姥姥的老东西,都知道我方多宝是你们这儿的主,为什么就不让沈盈雨那贱蹄子,出来见一见小爷啊?她家老娘的也不是什么白璧清泉,陪小爷我喝几杯酒,会怕没钱赏她嘛?”
面目狰狞的方多宝,脸上哪里还有刚才那客客气气的模样。为了让躲在楼上的沈盈雨能够听见,他还不忘接了身旁,这粗汉递来的大纸筒,尖利个嗓子吼叫着。
“这……这沈姑娘不愁钱花,那我也没办法呀……”
头昏眼花的王妈妈,哆嗦着这被摔破了点皮肉的手,就想站起身来跟方多宝说话,哪成想那二世祖又往她身上踩了一脚来,压得她大气都吐不出一声。
“噗……哈哈哈……”
大病初愈的夏侯元,喷完嘴里头这些酒水,就放声狂笑了几下。
虽说他那座位离得,方多宝的天字第一号差了些,但他的笑声可没懒得跑进方多宝的耳朵里。
“夏侯元你个死皮猪笑什么呢?”
暂时放过了虐待王妈妈的行为,方多宝尖酸着个嘴脸,走到这栏杆旁,看起了斜下方的夏侯元,很想要讨个说法。
“我……我笑你家老娘还是一块值钱的白玉……”
借着刚才所喝下的那些酒水,夏侯元也不多掂量一下,就将心底里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顿时,他这解释引得在场的众人都偷笑了一声,包括那几个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歌姬。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打折他条腿也行,小爷不差钱赔他那点儿膏药。”
仿佛生平第一次受到别人的取笑,方多宝抓起手中的叠扇,就想冲下去教训夏侯元,却才想到身旁,还有两个虎背熊腰的跟班呢。
得了方大少爷的命令,这俩粗汉彼此看了一眼,真往夏侯元这边跑了来。
“你……你你们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
看到那俩粗汉越来越近,夏侯元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些,得罪方多宝的话。
一顿暴虐之下,夏侯元不想胖,都得成个死猪模样。临近的众人没有一个,敢跑去帮一下夏侯元,只当方多宝是不敢,让手下打死夏侯元的。
反而有几个好事者,跑过去关心方多宝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介绍个跌打大夫给他瞧一瞧。
“这么晚了,这帮家伙要去哪儿?”
给自己偷煮了碗青菜面的曹石,一听那院子里有些嘈杂,顿起了些好奇之心。
最近这些天,曹家一到晚上总有贼惦记,保不准是弟兄们发现了那贼人的身影。
悄悄地跑了来,他惊讶地看得一大帮人,从后门冲了去,似要玩些大事情。
也不抓个人问一问,曹石撒腿就往曹天那边跑了去,担心晚一点就有什么大事发生。
“哎哟,那曹家的夏侯元,就那成天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呀,听说是被方大财那儿子给揍了一顿。”
“这帮一辈子不用忙死累活的家伙,骂来骂去就算了,还要整得满城风雨。”
“天要黑了,还是赶紧回家收衣服为好。”
三三两两的老百姓,纷纷议论起了,腿没有被打折的夏侯元,认为方家虽然有钱,但方多宝也是要吃点亏的。
夏侯元是个什么人物?那可是有曹门主,撑腰的霸刀门子弟,寻常人连多看他一眼,都怕讨得个报复。
“……”
累死累活从翠州赶回来的曹沙,一进城就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夏侯元和方多宝打起来,那真算件大事儿。
跑去看戏?算了吧,等下连带着被揍一顿怎么办。
“曹沙?!”
急匆匆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的曹天,别人没有注意到,却一眼就认出了曹石的兄弟曹沙。
曹沙回来了,那件事是不是办妥了?
“老爷……”
身形一个不稳,曹沙直接从马背上滑落了下来。好在曹石扑了过来接住他,不然摔伤是难免的。
瞧着曹天这一脸的窘迫,曹沙猜想曹天既想知道翠州那边的情况,又着急去找夏侯元。
深呼吸了一口气,曹沙有气无力地跟曹天说道,
“萧太师答应了……有空就帮你……问一问……”
萧太师答应了?那就是说没问题咯。
顾不得曹沙会不会就这样猝死,曹天几个闪跳直接没了个影。晚了些赶来的曹天,目所能及的无非是这香怡楼外的狼藉。
他前脚刚到香怡楼,就见得方大财那头肥猪,领着三百多号家丁气势汹汹地跟了来。外头这么多人,里面铁定没多少了。
舒缓了一口气,曹天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个脸迎向了方大财。
“曹门主今个儿真有雅兴,都到这香怡楼听曲了……”
让这帮下人停了下,方大财觉得这事得从长计议。他方家人数虽多,加在一起恐怕也不是曹天一个人的对手。
再者曹天身为这东州城的一把手,谁吃饱撑着没事忙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