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叶覃的孩子,玉矿塌方 为“橙子妈”打赏的巧克力多加1000字
?o11111唐惊程的展览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虞欢喜那阵子忙得屁颠屁颠,又是联系媒体又是确认展前宣传等各项事宜,唐惊程反正啥事都不管。她只出作品。
不过虞欢喜丝毫不介意,她跟唐惊程合作了快三年。十分了解这姑娘脾气,知道她最痛恨炒作,前期准备和宣传工作她向来不管。
这场展览已经策划了半年有余,起初展览的初衷是以慈善为名,与政府平台合作,实际是邱启冠在为唐惊程铺路。
唐惊程虽然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也数次获奖,但在以年龄为前提的艺术届,她的资历还尚浅,所以邱启冠才想借自己的人脉和影响力与她联名举办展览。
原本这是好事,加之两人已经领证确认关系,光这个噱头就能保证这次展览不会冷门,但展期三个月前邱启冠突遭车祸身亡,也就是说,这次展出的部分作品将是邱大师的遗作绝版。收藏和纪念价值简直难以想象。
虞欢喜想到这一点就格外亢奋,忍不住拿起手机给唐惊程打电话。
“喂,惊程,我叫人给你送过去的裙子看到了吗?”
唐惊程冷淡回:“看到了,可是我不想穿!”
“怎么。不喜欢?”
“太艳丽,不适合展览当天的场合!”
“哎哟,有什么不适合!”虞欢喜打断,“展览当天你是主角,又是以邱太太和邱老师得意门生的身份出席,到时候你是要接受采访的,当然得穿得气色好一点!”
对此唐惊程也懒得多言。她直接挂断电话,将盒子里的那条裙子扔进柜子,点了一根烟……
真是笑话,邱启冠去世才三个月,她居然要穿着这么艳丽的衣服以未亡人的身份出席展览。
杨曦那阵子似乎很安稳,自从去唐惊程家门口堵过她一次之后就没再出现。
转眼就到了展览日隔天,夜里,唐惊程吃完药坐在阳台上抽烟,猛然想起那日关略将她压在这地上的场景,她一直记得他当时那双眼睛,透黑发亮,里面明明燃了火。却始终不对她有任何越矩。
有趣的男人!
唐惊程捏着烟拨通了关略的号码,“嘟”了好几声那边才有人接。
“喂……”关略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刻意压着。
唐惊程有些不自在:“你是不是不方便接我电话?”
“也不是,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就想问问你明天会不会去我的展览。”
关略看了眼卧室里睡熟的楼轻潇,回答:“去啊,刚好有时间。”
唐惊程松口气:“那没事了,晚安!”遂迅速切断电话,关略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大半夜打电话就问他这个?真是个麻烦的疯子!
唐惊程挂掉电话之后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傻笑,烟雾腾腾,她眼睛似乎被熏得发酸。
自己也不清楚从何时开始依赖这个男人,可是当得知他明天会去展览,心里竟莫名安稳了许多。
展览设在云凌美术馆,九点开始,十点半会有一个小型记者会。
隔日一大早虞欢喜便派了司机来接唐惊程,临近美术馆的时候她在车里吞了两片药,她知道一会儿要面对哪些人哪些事,更知道记者最感兴趣的不是此次展览的作品,而是邱启冠出车祸的事。
果然,一下车便见几个记者涌过来,好在虞欢喜已经提前在门口候着。
“抱歉,现在不是采访时间,各位要问的问题一会儿见面会上可以提。”虞欢喜和几个保安护着唐惊程进馆,走的是员工通道,到僻静处虞欢喜才说:“惊程,邱老太太已经到了,在休息室等你,说是有话要跟你说。”
唐惊程脸色顿变。
虞欢喜口中的邱老太太便是邱玥仪,业内著名的古玩商,邱启冠的母亲,她名义上的婆婆,只是这个婆婆一向不喜欢她,邱启冠去世之后彼此也只在丧礼上见过一面。叉团厅圾。
“我知道你跟她关系不好,但今天这种场合她来也理所应当,还是去见见吧,以免闹得太僵!”虞欢喜劝她,唐惊程点头,自己往休息室那边走。
……
九点准时开馆,因为半年前就开始造势了,加之邱启冠突然离世,所以参观者甚多,其中不乏有许多业内知名收藏家想来看看邱启冠的遗作,只是唐惊程却迟迟没露脸。
虞欢喜都急了,遣了唐惊程工作室的小助理去休息室找,可助理很快跑回来。
“虞姐,休息室里没人啊。”
“邱老太太也不在?”
“对,一个人都没有!”
坏了,这丫头不会临场跑掉吧!
152 矿难,死伤严重
?o11111姑娘脸涨得通红,也不管掉地上的安全套了,抱着自己的行李闷头就溜到了车前面去。
唐惊程睨了一眼包口,面无异色。慢悠悠地蹲下开始捡套子。
车厢里有议论声传出来。
她丝毫不在意,将一盒盒套子装回包里。数了数,还少一盒,她将目光在车里扫了一圈,见最后一盒滚到了斜对面的椅子下面。
椅子前面落了一双修长的腿,棕色的男士登山鞋。
“抱歉!”唐惊程走过去,“能不能麻烦你抬下脚!”
男人好像正在听音乐,他将耳机从耳朵里扯下来:“你说什么?”
“腿,抬一下!”唐惊程简单重复。
男人弯了弯腰,也看到自己椅子底下的东西了,随手替她捡了起来。
“你的?”
“不然还是你的?”
“呵…我不用这种带振动的。”男人神情淡然地把安全套还给唐惊程。
唐惊程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皮囊,五官俊野,有张招人的面孔。
“谢谢!”她轻笑一声,将最后一盒装进包里。
众目睽睽之下,车内其余游客唏嘘。只是唐惊程捡安全套的表情寡淡得令人发指。
后半段路唐惊程睡不着了,抱着怀里的包,只觉山风刮脸,小巴拐了个弯,夕阳的光线突然刺眼起来。
她习惯性地用手去揉眼睛。却突然听到一窜剧烈声响,像是重物滚落悬崖,带着一大片石头滚到山脚下去。
小巴急促又拉长的刹车声随之响了起来,唐惊程的身子因为惯性被猛烈甩出去,额头磕到前排椅子上。
“出车祸啦!前面那辆大巴侧翻了!”她捂着额头听到车里有游客大喊。叉女尽扛。
一时之间小巴内炸开了锅,大波游客开始往外涌。
“快去看看!”
都是一群准备下车看热闹的人,唐惊程也跟着去了。不过她没看热闹的心情,只是不想独自呆在车里而已。
人群互相推搡着往大巴侧翻的路口挤,唐惊程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被人推到了崖边。
山路底下大约三四米的地方是一片乱石堆砌的山腰子,大巴侧翻滚到了那上面,车身旁边都是一同滚下来的山石,窗玻璃被砸开了,有受伤的游客血淋淋地从里面爬出来……
这是唐惊程站在崖边看到的场景,眼里一片血光,脑中又浮现出那个雨夜交织的画面。
一时之间半山腰上全是哭喊和嚎叫声,刚才还很清透的山涧空气很快染了血腥气。
“喂,姑娘,能不能搭把手!”混乱间唐惊程听到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
她寻着声音去,看到崖壁上挂着一个男人,用劲正用胳膊肘顶着一个伤者往上托。
唐惊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啊!”她潜意识地叫着往后缩了半步,这才看到鞋面上抹了一个血手印。
“姑娘,愣着干嘛,把他拉上去啊!”
唐惊程只觉胃里狂恶心,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扎进了冰水里。
被她拉上来的伤者就躺在自己脚边,已经陷入休克状态,脖子上老长一条被划拉来的口子,皮肉外翻,此时正突突往外冒着血。
唐惊程不敢再看,偏过头去,脑中犯浑。
挂在崖壁上的男人很快爬了上来,棕色的登山鞋,鞋底沾了泥浆和血。
她认出那双鞋了,抬头看,正是刚才在车里帮她捡安全套的那个男人。
153 尸体,她要向他讨个说法
???????结果车子刚拐进弄堂,巨大的车灯将狭窄的弄堂照得通亮,一片迷茫的雨帘中,他见九司令门口的台阶上缩着一团小小身影……
那一刻关略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简直毫无防备啊。
他立即拿了伞下车。
“你怎么在这?”
唐惊程听到他的声音木然抬起头来,居然痴痴笑了一下:“我想见你。”
不遮不掩。不躲不避。
因为我想见你,所以我来了。
这个疯子!
“起来!”关略把伞撑到唐惊程的头顶上,她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双臂抱着缓缓起身,站一半又瘫下去。
关略只能挎住她的臂弯。
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像是一种归属感,忍不住转过脸去看他,两眼茫茫:“你到底还是来了。”
关略觉得自己一口气没顶上,心里操了一句,却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
“先送你回去再说。”
……
唐惊程一进家门便往洗手间跑,很快关略就听到她在里面的呕吐声,吐得应该很厉害,整整吐了好几分钟才消停。
消停之后关略倒了杯水走进去,唐惊程整个人瘫坐在马桶边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捋捋挂在耳边。灯光下她那张脸简直白得吓人。
“先喝口水。”他把水杯凑过去。
唐惊程抬头看他一眼,他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喜欢看他的脸。
“愣着干嘛!拿着啊!”他又伸了伸手臂。
唐惊程终于把杯子接了过来,却没喝。
关略也懒得劝,只问她:“要不你先洗个澡?”
她乏弱无力地扶着马桶起身。依旧痴痴地笑:“你得先出去!”
“……”
关略坐在客厅点了一支烟,烟雾腾腾中他能听见浴室那头传来的水声,目光却在这间公寓里一点点搜索过去,仿佛一寸都不能放过。
大约十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关略将小半截烟掐灭,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浴室里传来“嘭?”的一声,紧接着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玻璃上……
“唐惊程。开门!”他跑过去吼,可里头除了连续的几声打砸声之外没有丝毫回应。
关略已经领教过太多次这女人发起疯来的样子,情急之下他抬腿踹门,连踹三下门就开了。
雾气沉沉的浴室里简直一片狼藉。
梳妆镜上被砸出一个老大的窟窿,玻璃粉碎,洗漱用品和毛巾扔得到处都是,花洒也没有关,而唐惊程只穿了一身蕾丝内衣站在水柱下面,整个人意识懵懂,却将一把修眉刀拿在手里。
关略从地上捞了块浴巾,缓缓靠近……
“洗好了?”他尽量轻声细语。
唐惊程却将修眉刀抬起来对着他:“为什么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我…在忙!”他说话的时候尽量让目光避开她身上傲人曲线。
“借口,分明是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关略毛孔一抖。硬着头皮哄她,“真的在忙,你先把手里的刀给我好不好?”
“滚!”
“……”这下可把他弄得有些毛了,明显感觉到他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变沉。
说实话其实关略没什么耐心,从小就厮混打砸惯了,粗人一个,哪儿还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温柔细致,就算有,这几年也全在楼轻潇身上耗得差不多了,所以自然不可能在这跟唐惊程墨迹。
“给不给?”他调子硬了几分,眉峰竖起来,“不给是吧?那随便你!”
想死就死吧,少了谁地球不照转?
关略将手里的浴巾往地上一扔,心想自己扔着楼轻潇不管,冒雨在外面找了她大半夜,撸回来就他妈在这里跟他作?
“爱割不割!”他踩着一地碎渣准备出去,唐惊程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居然直接冲过去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
关略也没防备,两人就一下子滚到了地上,他吃疼地转过身来,一把捏住唐惊程举着修眉刀的那条手臂。
唐惊程还在挣扎,嘴里念着:“你知不知道我在雨里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看到了,看到你们在一起!”
简直莫名其妙,关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当她受了杨曦的刺激胡言乱语。
“够了啊!”他狠力想要制服她,可或许人在极度恐慌之时会生出许多潜在蛮力,唐惊程的手臂一扭竟真的挣脱了关略的桎梏,只是手里的修眉刀挥过去,不偏不移刚好割在关略的手背上。
伤口虽不深,但足以片刻见血。
关略低头看了眼自己渗着血的手背,倒没吭声,不过眼里开始露出凶光。
他举起唐惊程那只还捏着“凶器”的手,咄咄与她直视:“你自己看看你这德性?就你这样哪个男人不在外面偷腥?作死给谁看?谁会同情你?”
说完便起身站起来,唐惊程因为失去他身体的支撑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自为之吧!”关略甩了甩被她割伤的手,又随便撸了条毛巾胡乱把手背上的血擦了擦,大跨步走了出去。
剩下满室狼藉。
“嘭!”一声,门被撞上。
唐惊程看着地上沾了他血迹的白毛巾,冷笑一声,刀从手里滑落。
外面依旧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他或许不知道,自从邱启冠走后,唐惊程惧怕每一场大雨,何况今天还发生了杨曦的事,她六神无主,潜意识里便想见她觉得可以依赖的人。
这是她这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在遭遇恐慌的时候愿意主动向他人寻求帮助,可是那个人没有及时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没给她任何想要的温暖。
至此,她把心里最后那道门也关死了!
关略从唐惊程的公寓出来后没有再回别墅,而是去了公园九号的寓所,在沙发上躺了半夜。
天微亮的时候叶覃的信息来了。
“九哥,果然如你所料,我们查了事发现场的视频,那辆商务车原本一直停在慢车道上,见杨曦过马路就突然启动冲过去,所以对方应该是想撞杨曦,结果被唐惊程抢了先!”
也就是说,唐惊程救了杨曦,却被误以为她是故意推她。
想想唐惊程也确实有推她的动机,只要杨曦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邱启冠的财产便跟这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正常的逻辑,自然也是大多数人的逻辑。
数日后关略手背上的伤已经愈合结迦,痒得很,他忍不住用指甲在伤口四周挠。
挠得正起劲的时候叶覃来九司令找他。
“九哥,今天杨曦出院,一纸状书把唐惊程告上了法庭!”
“以什么罪?”
“故意伤害罪。”
“……”看来这姑娘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了,关略烦躁地又挠了挠手背的伤口。
叶覃这才看见,问:“九哥,你手上怎么弄伤了?”叉女围亡。
“被只疯猫挠的!”
“那有没有去打针?”
“不用,我自带免疫!”
叶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用手捞了捞齐肩短发:“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据说早晨邱玥仪也约见了律师。”
“那就热闹了,难道她想帮着杨曦争邱启冠的财产?”
果然一语击中啊,下午就传出消息,旭升事务所正式受理邱家财产纠纷一案,唐惊程被杨曦和邱玥仪联合逼上法庭。
??????
154 伤势严重,自生自灭 为“rebcui”的水晶鞋加更3000字
??áááá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这女人再次扑倒在身下……
只是这次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唐惊程身上还穿着细肩带睡裙,里面没有内衣,这姿势已经足够关略将她的胸前风光尽收眼底。
关略狠力想推开她。可唐惊程用膝盖死死压住他的胯腹,通红眼睛里全是压抑的痛苦。
“为什么跟我不行?”
“你这是病!”
“不是。我没有病,就算有病也是被你们逼出来的,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知道吗?没有…从来都没有……可为什么最后你们一个个要把我逼到这地步?……他要跟那女人**我阻止不了,她怀孕我也阻止不了…我像个傻瓜一样被骗了这么久我也阻止不了……可是她若要跟我打官司,她何曾考虑过他的名声?……她没有,她只想到自己的利益……可是我呢,我呢……你知道吗?到这地步,我还在想着不能…不能影响他的声誉……他是邱启冠,就算死了也是圈内赫赫有名的邱启冠……”叉巨状号。
说到后面唐惊程已经字不成句。
这是关略第一次看到这女人哭,哭得如此悲恸绝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她迷茫晶透的眸子里掉出来,有几滴掉在关略的脸上。
凉凉瑟瑟,他用手指抹掉,她还在哭。却没有一点声音漏出来,哭音全被她压在腹腔里面。
关略知道这段时间她独自承受了所有压力,邱启冠的死,邱启冠的出轨和伤害,杨曦的威胁和邱玥仪的逼迫。种种全部交织在一起,让她这个从小都顺风顺水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体会到人心龌龊。
照理关略应该很懂得安慰人,这些年楼轻潇每次发病,情绪并不比此时的唐惊程来得稳定,可是这会儿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上。
“你如果觉得……”安慰的字句说到一半,竟然有些词不达意。
算了,关略索性伸手揽了揽唐惊程的腰。她整个人猛地一振,被眼泪浸湿的眸子定定看着身下的男人,然后将脸轻轻趴到他胸口去。
关略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手臂环到了她后背去,轻轻拍着。
“哭出来可能会好些,但有些事根本无法用道理来解释。”
他的声音在耳边显得特别动听,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心脏离自己特别近,那么急促有力的跳动混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这是一条滚热的生命。
唐惊程猛然觉得,这三个月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的日子,只有这一刻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在这世上。她还有希望,她还有明天。
关略感觉到身上的人渐渐安静了,抽泣声渐小……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上,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托住了这个从天堂掉往地狱的女人。
“哭完了,能起来了么?”关略问。
唐惊程头抬了一下,勾着嘴角从他身上爬起来,盘腿侧坐在沙发上,一边睡裙的肩带还卸在下面,头发披散,只露出小半边脸。
那样安静而坐的唐惊程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瓶,阳光下白得仿佛镀了一层蜜粉。
关略轻咳一声,撑住沙发的扶手也坐了起来,心想妈的,后背的伤估计又裂了。
“是不是今天没吃药?”
“……”唐惊程转身睨他一眼,摇摇头。
“药在哪里?我去拿给你吃?”
她指了指主卧的方向:“在床头柜子的抽屉里。”
关略过去拿,打开抽屉首先看到的是几盒还未开封的避孕套,其中一盒应该就是她在腾冲客栈附近那个小药店买的。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唐惊程瞅他胯部的那一眼表情,不禁头皮一麻,拿了药瓶就出来,顺道去厨房转了一圈,想找杯子给她倒水,结果杯子和水都没找着,冰箱里也几乎是空的,只有一小盒脱脂牛奶。
没法子,虽然牛奶不适合配药,但一时半会也弄不到水来。
关略看了眼牛奶日期,还好,没有过期,不过看得出来应该买了好久。
真怀疑这女人独自生活的能力,估计从腾冲回来之后她就没在家开过伙。
关略拿着牛奶走出厨房,唐惊程依旧光腿盘坐在沙发上,表情恢复到往日的淡漠,手里捏着烟盒和打火机,正准备点的时候被关略一把掠过去。
“先吃药!”
她眼皮抬了抬,没反抗。
“好。”那模样乖得有些让关略受不了。
吃过药之后的唐惊程看上去正常了一些,她将茶几上的那张照片拿起来递给关略。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去年年底就已经在一起了。”没有没尾,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关略听得懂。
他仔细看了眼手里的照片,好像是某次私人小聚会谁开玩笑偷拍的一张合照,照片上都是一些生面孔,不过背景是就唐惊程的这套公寓。
“去年我这套房子装修完毕,乔迁之喜,邱启冠请了他的几个圈内朋友和学生一起来聚一聚,当时杨曦也来了,你能看得出来照片上哪个是她吗?”
关略又看了眼照片,镜头应该是对着客厅拍的,沙发上一溜儿坐了好些年轻样子的男男女女,其中一个便是唐惊程,素颜,扎着马尾,穿着简单的套头针织衣,也像现在这样盘腿坐在沙发上,只是照片上的唐惊程笑得特别灿烂,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关略都差点不敢相信,原来这女人也能有这么好看的笑容。
而她所坐的那张沙发背面刚好正对着厨房的门。
“她就在厨房里。”唐惊程补充。
关略目光定在照片所拍的厨房部分,其实真的只拍到了很小的一部分,其余都被组合沙发遮住,但依旧可以清晰看到厨房料理台前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的一对背影。
“这是……”
唐惊程冷笑一声,抽了一支烟点燃,大团白雾吐出来。
她的眼眶又湿了:“其实他们那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我却还像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关略心里觉得也有些压抑,又看了一眼照片,料理台前那一双男女便是邱启冠和杨曦,只是从这角度可以明显看到,杨曦的一侧手搂在邱启冠的腰上,而在同一个平行空间里,仅仅几步之遥,唐惊程正背对着他们,盘坐在沙发上心无旁骛地笑。
岁月在那一刻还是特别美好,可是她自以为是的美好和肮脏正在同时发生。
“那天他说要亲手下厨煮东西给我们吃,杨曦跟去厨房帮忙……”唐惊程又抬起头来,眼泪就那么安静地簌簌往下掉。
关略对她开始产生无力感。
“这是我的房子,那时候我跟他已经准备去领证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这套公寓里做过什么龌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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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黑暗,冰山一角
???????这应该是唐惊程和苏诀第二次见面吧,第一次在美术馆,他虽态度有些傲慢,但因为穿了一件奶白色的套头针织衣。所以整个人看上去还算能接近,可这次不同。这次是在他的办公室,他穿着正统的黑色西装,刚刚又才发完一通火。
此时的苏诀看上去简直疏冷到无法接近,即使他站在落地窗前面明媚的阳光下也能感觉到他浑身透着寒气。
唐惊程觉得自己好像是撞在他枪口上了,真不该来。
“苏先生……”她索性先发制人,走进去。
苏诀笑了笑,只是笑得过于敷衍。
“原本我也想这几天去见下唐小姐,没想到唐小姐能够亲自登门,实在荣幸!”话虽说得漂亮,可这冷冰冰的表情就看着让人不喜欢。
唐惊程也不绕弯子,来都来了,干脆直奔主题:“苏先生您言重了,我来是想当面跟您道个歉,为上回在美术馆的事。”
“上回在美术馆的事?”苏诀有些意外,“这倒不必。只是小伤。”
“虽是小伤,也是您硬要冒出来替她出头,但好歹是我砸的,为此您也淌了血,所以这声对不起理所应当。”唐惊程这不伦不类的道歉里丝毫没有一点诚意。
她就是有些看不惯这男人特“傲娇”的样子。没料苏诀一下子笑了出来,只是这男人不笑则已,一笑身上那股疏冷味更加浓郁。
“既然苏小姐刻意上门道歉,那我就受下来了,只是我想见你并不是为这事。”
“哦对,我知道,欢喜姐跟我说了。只是劝苏先生别再去意图争取没可能的事,我不会来苏梵上班的,我也没这能力,谢谢苏先生抬爱。”唐惊程还假模假样地鞠了一个躬。
“哈哈哈……”苏诀又笑,笑得跟放肆,只是这回笑声里面多了一点轻朗,像是真被唐惊程逗笑了,不是假装。
“唐小姐,除了前几天美术馆那次,我们是不是还在哪里见过面?或者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唐惊程眼稍一皱,“什么意思?”
“感觉唐小姐从初次见面就对我句句带刺,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过唐小姐。”叉巨爪血。
“……”唐惊程眼梢放下来。挺厉害的男人么,她没言语。
苏诀缓缓从落地窗那片阳光中走出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对,我承认我欣赏唐小姐的才情和手艺,但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唐小姐暂时不愿意来苏梵,我愿意等,所以这次想见唐小姐并不是为了工作的事。”
“那你是为了什么?”她不觉得自己跟这男人还能有其他交情。
苏诀又笑了笑,停顿片刻。
“完全出自私人之情,我想买邱先生的那樽出水芙蓉!”
“不可能,那樽出水芙蓉是非卖品!”
“这世上没什么东西是非卖品,无非价格没到位,所以唐小姐开个价吧,只要我能接受,钱都不是问题。”苏诀说这话的时候背光而立,整张脸隐在阴影里。
唐惊程能够感受到这男人身上逼人的气势,只是她实在不喜欢这男人的说话方式。
“我知道苏先生是生意人,自然在您眼里什么东西都有价,但在我这不行!那樽出水芙蓉不卖,您出多少价我都不卖!”唐惊程字字到位,回绝得彻底。
苏诀一点都不急。
“唐小姐大不不必这么激动,其实那樽青白玉材质只能算中上,只是我女朋友之前有幸在杂志上见过一次,实在喜欢,所以我想买了向她求婚用。”
“抱歉,非卖品,没价格,不予出售!跟你所谓的目的用途也没关系!”唐惊程把话都说死了,笑一声,“如果苏先生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手腕的伤,我再次说声对不起!”
她稍稍颔首,没与苏诀对视一眼便转身走人。
苏诀没有阻止,只是手指习惯性地在手腕那条伤疤上摩擦了几次。
伤口早就已经缝合,线和纱布都拆了,只是伤疤估计要永远留在皮肤上,看上去有些恐怖狰狞。
156 联系她,要求见面
wpsssss姑娘脸涨得通红,也不管掉地上的安全套了,抱着自己的行李闷头就溜到了车前面去。
唐惊程睨了一眼包口,面无异色。慢悠悠地蹲下开始捡套子。
车厢里有议论声传出来。
她丝毫不在意,将一盒盒套子装回包里。数了数,还少一盒,她将目光在车里扫了一圈,见最后一盒滚到了斜对面的椅子下面。
椅子前面落了一双修长的腿,棕色的男士登山鞋。
“抱歉!”唐惊程走过去,“能不能麻烦你抬下脚!”
男人好像正在听音乐,他将耳机从耳朵里扯下来:“你说什么?”
“腿,抬一下!”唐惊程简单重复。
男人弯了弯腰,也看到自己椅子底下的东西了,随手替她捡了起来。
“你的?”
“不然还是你的?”
“呵…我不用这种带振动的。”男人神情淡然地把安全套还给唐惊程。
唐惊程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皮囊,五官俊野,有张招人的面孔。
“谢谢!”她轻笑一声,将最后一盒装进包里。
众目睽睽之下,车内其余游客唏嘘。只是唐惊程捡安全套的表情寡淡得令人发指。
后半段路唐惊程睡不着了,抱着怀里的包,只觉山风刮脸,小巴拐了个弯,夕阳的光线突然刺眼起来。
她习惯性地用手去揉眼睛。却突然听到一窜剧烈声响,像是重物滚落悬崖,带着一大片石头滚到山脚下去。
小巴急促又拉长的刹车声随之响了起来,唐惊程的身子因为惯性被猛烈甩出去,额头磕到前排椅子上。
“出车祸啦!前面那辆大巴侧翻了!”她捂着额头听到车里有游客大喊。
一时之间小巴内炸开了锅,大波游客开始往外涌。
“快去看看!”
都是一群准备下车看热闹的人,唐惊程也跟着去了。不过她没看热闹的心情,只是不想独自呆在车里而已。
人群互相推搡着往大巴侧翻的路口挤,唐惊程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被人推到了崖边。
山路底下大约三四米的地方是一片乱石堆砌的山腰子,大巴侧翻滚到了那上面,车身旁边都是一同滚下来的山石,窗玻璃被砸开了,有受伤的游客血淋淋地从里面爬出来……
这是唐惊程站在崖边看到的场景,眼里一片血光,脑中又浮现出那个雨夜交织的画面。
一时之间半山腰上全是哭喊和嚎叫声,刚才还很清透的山涧空气很快染了血腥气。
“喂,姑娘,能不能搭把手!”混乱间唐惊程听到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
她寻着声音去,看到崖壁上挂着一个男人,用劲正用胳膊肘顶着一个伤者往上托。
唐惊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啊!”她潜意识地叫着往后缩了半步,这才看到鞋面上抹了一个血手印。
“姑娘,愣着干嘛,把他拉上去啊!”叉共扑扛。
唐惊程只觉胃里狂恶心,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扎进了冰水里。
被她拉上来的伤者就躺在自己脚边,已经陷入休克状态,脖子上老长一条被划拉来的口子,皮肉外翻,此时正突突往外冒着血。
唐惊程不敢再看,偏过头去,脑中犯浑。
挂在崖壁上的男人很快爬了上来,棕色的登山鞋,鞋底沾了泥浆和血。
她认出那双鞋了,抬头看,正是刚才在车里帮她捡安全套的那个男人。
157 见与不见?
§¤¤¤¤¤姑娘脸涨得通红,也不管掉地上的安全套了,抱着自己的行李闷头就溜到了车前面去。
唐惊程睨了一眼包口,面无异色。慢悠悠地蹲下开始捡套子。
车厢里有议论声传出来。
她丝毫不在意,将一盒盒套子装回包里。数了数,还少一盒,她将目光在车里扫了一圈,见最后一盒滚到了斜对面的椅子下面。
椅子前面落了一双修长的腿,棕色的男士登山鞋。
“抱歉!”唐惊程走过去,“能不能麻烦你抬下脚!”
男人好像正在听音乐,他将耳机从耳朵里扯下来:“你说什么?”
“腿,抬一下!”唐惊程简单重复。
男人弯了弯腰,也看到自己椅子底下的东西了,随手替她捡了起来。
“你的?”
“不然还是你的?”
“呵…我不用这种带振动的。”男人神情淡然地把安全套还给唐惊程。
唐惊程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皮囊,五官俊野,有张招人的面孔。
“谢谢!”她轻笑一声,将最后一盒装进包里。
众目睽睽之下,车内其余游客唏嘘。只是唐惊程捡安全套的表情寡淡得令人发指。
后半段路唐惊程睡不着了,抱着怀里的包,只觉山风刮脸,小巴拐了个弯,夕阳的光线突然刺眼起来。
她习惯性地用手去揉眼睛。却突然听到一窜剧烈声响,像是重物滚落悬崖,带着一大片石头滚到山脚下去。
小巴急促又拉长的刹车声随之响了起来,唐惊程的身子因为惯性被猛烈甩出去,额头磕到前排椅子上。
“出车祸啦!前面那辆大巴侧翻了!”她捂着额头听到车里有游客大喊。
一时之间小巴内炸开了锅,大波游客开始往外涌。
“快去看看!”
都是一群准备下车看热闹的人,唐惊程也跟着去了。不过她没看热闹的心情,只是不想独自呆在车里而已。
人群互相推搡着往大巴侧翻的路口挤,唐惊程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被人推到了崖边。
山路底下大约三四米的地方是一片乱石堆砌的山腰子,大巴侧翻滚到了那上面,车身旁边都是一同滚下来的山石,窗玻璃被砸开了,有受伤的游客血淋淋地从里面爬出来……
这是唐惊程站在崖边看到的场景,眼里一片血光,脑中又浮现出那个雨夜交织的画面。
一时之间半山腰上全是哭喊和嚎叫声,刚才还很清透的山涧空气很快染了血腥气。
“喂,姑娘,能不能搭把手!”混乱间唐惊程听到好像有人在跟她说话。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
她寻着声音去,看到崖壁上挂着一个男人,用劲正用胳膊肘顶着一个伤者往上托。
唐惊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啊!”她潜意识地叫着往后缩了半步,这才看到鞋面上抹了一个血手印。
“姑娘,愣着干嘛,把他拉上去啊!”
唐惊程只觉胃里狂恶心,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扎进了冰水里。
被她拉上来的伤者就躺在自己脚边,已经陷入休克状态,脖子上老长一条被划拉来的口子,皮肉外翻,此时正突突往外冒着血。
唐惊程不敢再看,偏过头去,脑中犯浑。
挂在崖壁上的男人很快爬了上来,棕色的登山鞋,鞋底沾了泥浆和血。叉估广扛。
她认出那双鞋了,抬头看,正是刚才在车里帮她捡安全套的那个男人。
158 好姑娘,再见 为“橙子妈”的水晶鞋加更
?|¥¥¥¥¥唐惊程在地上躺了将近半小时才自己爬起来,胸口和裤子上全是粘湿的啤酒渍,只是刚才还一味炙热的眼睛已经冷了。
她就用那双冷掉的眼睛看着坐地上出气儿的关略,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关略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费劲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结果一垂眸又看到她起伏不断的胸口,浑身燥热,后背一阵阵出汗,不知是伤口太疼还是其他原因。
他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真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唐惊程却突然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你去哪儿?”
“洗手间,吐!”
这是唐惊程第一次来百里香,地形不熟,加之她还醉得厉害,在差不多像迷宫一样的走廊里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洗手间,却意外撞了个男人。
“嘿,没张眼睛呢!”
“你说谁没张眼睛呢?”唐惊程借着酒胆啥也不怕,头颅扬起来恨不得跟那男人干一架。
那男人也喝得醉醺醺的,一低头见到唐惊程胸口白嫩的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还是个美女。这身材,带劲!”男人色眯眯的,直接过去捞唐惊程的手臂,两人来回扯了几下,结果她身子一歪。头栽到他胸口“呕”一声全部吐了出来,吐完就想走,那男人嗷嗷叫着一把将她揪了回来。叉估团圾。
“把我吐成这样还想走?没门儿,跟我回包厢弄干净!”
“我不去,撒手!”唐惊程醉得七荤八素,推搡着要逃,可那男人死活扯住她不放。“今天不给小爷弄干净别想回去!”
旁边跟他一伙儿的几个人也帮着困住唐惊程,场面有些乱,她心里终于开始觉得害怕了,加之周围又围了这么多陌生男人,心底开始极度焦躁起来。
也不知其中谁说了一句:“苏二少,您喜欢这妞啊?喜欢的话兄弟几个帮你把她弄车里去!”
结果就为这话唐惊程急了,操起脚上的高跟鞋就一锤子打过去……
关略过来找她的时候碰巧就看到她用鞋子捶那男人的一幕,简直绝了,这疯子疯起来真是啥都不顾。
“臭婊子居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被称为“苏二少”的男人好像被她一鞋子捶醒了,卷起袖子就想煽唐惊程。
“住手!”关略冲过去把唐惊程直接捞到怀里就准备走人,结果后肩一把被人扭了过来。
“你他妈谁呀?我兄弟教训女人哪儿有你插手的份!”
关略笑而不语。
那几个男的大概是被他眼睛里的嚣漠之气惹毛了,捏住他肩膀的手使了更大劲:“小子我告诉你。念你大概是第一次来这场子,我们苏二少可以不计较,识相的把那女人留下,赶紧滚!”
“呵…要不识相呢?”关略斜睨一眼肩膀上的手,狠甩一下,那人便被他甩出去大半米。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被喊作苏二少的年轻男人走到关略面前,假模作样地理了理袖扣,冷笑问:“你头一回来这玩吧?不知道我苏霑最讨厌半路当道的狗?”说完便轻轻摆了一下头,身后几个男人互换眼神,直直朝关略面前逼近……
159 杏儿,去接待一个人
}zyyyyy唐惊程在地上躺了将近半小时才自己爬起来,胸口和裤子上全是粘湿的啤酒渍,只是刚才还一味炙热的眼睛已经冷了。
她就用那双冷掉的眼睛看着坐地上出气儿的关略,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关略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费劲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结果一垂眸又看到她起伏不断的胸口,浑身燥热,后背一阵阵出汗,不知是伤口太疼还是其他原因。
他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真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唐惊程却突然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你去哪儿?”
“洗手间,吐!”
这是唐惊程第一次来百里香,地形不熟,加之她还醉得厉害,在差不多像迷宫一样的走廊里绕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洗手间,却意外撞了个男人。
“嘿,没张眼睛呢!”
“你说谁没张眼睛呢?”唐惊程借着酒胆啥也不怕,头颅扬起来恨不得跟那男人干一架。
那男人也喝得醉醺醺的,一低头见到唐惊程胸口白嫩的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还是个美女。这身材,带劲!”男人色眯眯的,直接过去捞唐惊程的手臂,两人来回扯了几下,结果她身子一歪。头栽到他胸口“呕”一声全部吐了出来,吐完就想走,那男人嗷嗷叫着一把将她揪了回来。叉估丰圾。
“把我吐成这样还想走?没门儿,跟我回包厢弄干净!”
“我不去,撒手!”唐惊程醉得七荤八素,推搡着要逃,可那男人死活扯住她不放。“今天不给小爷弄干净别想回去!”
旁边跟他一伙儿的几个人也帮着困住唐惊程,场面有些乱,她心里终于开始觉得害怕了,加之周围又围了这么多陌生男人,心底开始极度焦躁起来。
也不知其中谁说了一句:“苏二少,您喜欢这妞啊?喜欢的话兄弟几个帮你把她弄车里去!”
结果就为这话唐惊程急了,操起脚上的高跟鞋就一锤子打过去……
关略过来找她的时候碰巧就看到她用鞋子捶那男人的一幕,简直绝了,这疯子疯起来真是啥都不顾。
“臭婊子居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被称为“苏二少”的男人好像被她一鞋子捶醒了,卷起袖子就想煽唐惊程。
“住手!”关略冲过去把唐惊程直接捞到怀里就准备走人,结果后肩一把被人扭了过来。
“你他妈谁呀?我兄弟教训女人哪儿有你插手的份!”
关略笑而不语。
那几个男的大概是被他眼睛里的嚣漠之气惹毛了,捏住他肩膀的手使了更大劲:“小子我告诉你。念你大概是第一次来这场子,我们苏二少可以不计较,识相的把那女人留下,赶紧滚!”
“呵…要不识相呢?”关略斜睨一眼肩膀上的手,狠甩一下,那人便被他甩出去大半米。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被喊作苏二少的年轻男人走到关略面前,假模作样地理了理袖扣,冷笑问:“你头一回来这玩吧?不知道我苏霑最讨厌半路当道的狗?”说完便轻轻摆了一下头,身后几个男人互换眼神,直直朝关略面前逼近……
160 沈春光,春光乍泄的春光
???????这个疯女人!
关略的心几乎跳到了嗓门眼,听到阳台那边传来“嘭”的一声,他赶紧关掉水龙头往外跑。
阳台的东西已经被唐惊程翻得一团乱,桌子椅子花瓶和摆设。地上倒满了她翻出来的旧杂志,那件黑色冲锋衣已经被她脱下来扔到一旁。身上只留一件黑色贴身内衣。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我明明记得夹在这里面的!”
杂志被她翻得哗哗响,越翻越急,越翻越乱。
关略已经意识到此时的唐惊程有些不正常了,他走过去小心问:“你在找什么?”
“一张照片,启冠的照片!”唐惊程索性跪到地上,上身匍匐着趴在杂志上翻找。
关略只能隐隐抽气,天知道半趴在地上的唐惊程有多性感,长发盖背,细腰翘臀。
“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不用…我知道,我能找到……”唐惊程只说话不转头看他,可找到后面自己没了耐心,胡乱抓起杂志开始揉撕,可惜杂志封皮太硬,她撕不开。边角反而将她的手背割伤。
关略太熟悉这样的场景了,这是精神病人情绪濒临奔溃时自身发出的抗衡机制,楼轻潇也会经常这样失控,一旦不加以制止,发展到后面便是自残。
“唐惊程。你冷静一点!”关略过去捏住她的手,她反抗,嘴里喃喃自语:“我要找到那张照片,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不信启冠会这么对我!”
唐惊程已经语无伦次,关略有些制不住她。干脆双臂圈住她的腰,这招对楼轻潇比较有用,每回这样她就能稍稍静下一点,可唐惊程不一样,被他这么一搂,怀里的人闹得更厉害。
关略就不信治不了她,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地上。
这下更糟了,唐惊程能够感觉到胸口贴过来的热量,面前是关略那双野戾的面孔,这张面孔跟邱启冠太不一样了。
人在绝境之时要么完全放弃,要么绝地反击。
唐惊程选择了后面一种,所以腰肢一挺。用尽全力翻到关略身上。
如果邱启冠可以跟杨曦做苟且之事,为什么她不可以?
当关略意识到这女人的目的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她的速度太迅猛,冰凉的唇直直贴上来,丝毫不给他挣扎的空隙。
关略只觉心口抽紧,手里捏的是她柔滑的腰肢,若说毫无悸动肯定没人信,不过他这点自控能力还是有的。
“你干什么!”他翻身再度把唐惊程压到身下,将她的手腕举起来摁至头顶。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形成一上一下最暧昧的姿势,可是关略的眼里只有愤怒和恶戾。
“要作死找别人!”他才不想当她的药引。
身下的唐惊程却痴痴笑起来:“你真不想便不会回来找我,姓关的,男人不都一个德性?”
“可我不是!”关略异常愤慨,目光从她起伏的胸口扫过,猛收一口气,将地上的唐惊程捞起来。
“把衣服穿上!”他把冲锋衣扔过去,实在无法跟一个只穿内衣的女疯子好好谈。
“药在哪儿?我去拿给你吃!”
……
靠近凌晨的时候关略才打车离开,直奔近郊的某栋别墅。
叶覃在客厅看到车子灯光立即跑出去。
“九哥,你回来啦。”
“嗯,怎么这么晚你还在?”
“老麦今晚有事,所以留我在这陪着轻潇姐。”叶覃一边说一边接过关略的背包,又去给他拿拖鞋,“要不要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轻潇。”关略直接往二楼走,把叶覃一人留在客厅。
二楼最南边的房间便是楼轻潇的卧室,从楼梯到走廊一路都有扶手栏杆,推门进去,首先看到的是床前那张轮椅。
楼轻潇果然已经睡着了,面容静柔,关略最喜欢她睡着的样子,跟常人无异。
“九哥……”叶覃站在门口喊他,关略“嗯”了一声,将一个绿色绸面盒子放到楼轻潇床头。
“下去吧,有话跟你说。”叉台纵扛。
客厅里灯光敞亮,叶覃给关略倒了一杯水,自觉汇报:“轻潇姐这几天情况很稳定,她也不知道你去腾冲的事。”
“嗯,以后也别让她知道。”
“好。”叶覃应声,捏着手指看眼前的男人,关略就坐在沙发的暗影里面,目光静淡,看不出他内心情绪,这男人总是这样,即使靠他再近也很难参透他的内心。
“还有……杨曦的事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后我会注意。”叶覃又补充。
关略捏了捏眉心:“算了,你派人先盯住她,或许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她那里也未必,邱启冠毕竟跟她已经有了孩子,可能唐惊程只担了一个虚名。”
“那你的意思是唐惊程那边不跟了?”
“跟,当然要跟!”关略脑中浮现出那女人轻浮却又冷漠的面孔,“只是唐惊程似乎并不知道太多她那个未婚夫的事,就连杨曦和她肚子里的私生子也是邱启冠出事之后她才知道的,这么看来那女人傻得厉害,不过这条线索也不能断掉,毕竟那套房子还在她手里!”
“可她要是不上钩怎么办?”
“那就慢慢磨,我已经给她推荐了老麦,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再跟我联系!”关略似乎信心满满,透黑的眸子里蕴着淡淡阴很的光。
161 刺身,金玉良缘
???????唐惊程吃了药又做了一整晚梦,不过这回梦里的场景变了,她居然梦到了关略,梦到那男人在窄小的车厢里一件件脱光她的衣服。
她趁机占他便宜。用指腹划过他腹部流畅硬实的肌肉,她还记得他有一双有力的手。十指强劲,掌上和虎口有一层薄薄的茧。
他是干什么的呢?做什么工作才会让掌上生出一层茧?
“嘭?”一声,正欲入正戏的唐惊程被吵醒了。
“姑奶奶你真从云南回来了啊?”虞欢喜勾着钥匙走进卧室,唐惊程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蓬头垢面,身上只穿了件丝质睡衣。
“能不能学会敲门?”
“我敲了啊,没人答应我才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的!”虞欢喜自有歪理,坐到床边,捏着唐惊程的下巴翻来覆去端详了一遍她的脸。
“哟,看样子这次旅行挺滋润的么,看你这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嗯,当然好!”唐惊程捏过头去,凑身从床柜上抽了一根烟夹在指端,“做了一晚春梦能不好?”
“……去你的!”虞欢喜才不信,她印象中的唐惊程从小家教甚严。邱启冠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生活中唯一一个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可一转头看到地上扔的那件黑色冲锋衣就不敢确定了。
“你……”虞欢喜将那件冲锋衣捡起来,这分明就是一件男款,“惊程。这是借你钱那男人的衣服?你跟他这几天在外头鬼混了?”
“嗯,想跟他鬼混来着,可惜没得逞!”唐惊程也没遮掩,点着烟,赤脚走到窗前拉开帘子,升了一个懒腰,让自己慵靡娇柔的身子沐浴在晨光中。浓浓的**气。
虞欢喜猛抽一口气,她记忆中的唐惊程一向矜持,不喜接近生人,与陌生男人更是保持距离,所以业内偷偷叫她“冰美人”,可自从邱启冠出事之后她的作风完全变了,变得语句轻挑,行为怪异。
难道是因为她的病?
虞欢喜扔掉手里的冲锋衣:“惊程,你要玩玩我也不介意,但最好别去找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指不定他们图你什么,而且一旦曝光对你和邱老师的名声都没好处!”
这话听完唐惊程就忍不住笑了。天哪……这种时候还有人来要求她得顾忌邱启冠的名声?
也对,邱启冠盛名累累,邱家又是古玩界名门,作为已经领证的邱太太,唐惊程自然要为亡夫守身如玉。μ
可是有谁来顾忌她的心理?有谁?没有,没人来同情理解她,因为唐惊程对所有人都隐瞒了邱启冠和杨曦的事,当然也包括虞欢喜。
“对了,前几天有个姓杨的女孩来我公司找你,说是邱老师的学生,我看她挺急的,就把你在腾冲联系我的号码给了她。”
唐惊程苦笑,难怪杨曦会有关略的号码。
“怎么了,那女孩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唐惊程敷衍,抽口烟,虞欢喜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浓烈的颓靡气息,这哪里还是那个灵气十足的玉雕师唐惊程呢!
“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之前不是跟你提过苏梵珠宝想聘你任…”
“这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么?”唐惊程不让虞欢喜把话讲完就直接打断,“最近半年我不会接任何活儿,更不会接受苏梵的职位!”
“但苏梵那边很有诚意,薪水和职位任你挑,还是苏梵珠宝的大公子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那又怎样?我现在这种状态根本做不了作品!”唐惊程将烟掐掉,苦笑一声,突然抬起头看着虞欢喜。
“欢喜姐,我听你话,去找个心理医生好好治治,怎么样?”
“好,当然好!”虞欢喜简直谢天谢地,这丫头总算开窍了,之前死都不愿意去找个心理医生系统治疗,“看来这次出去散心还是有用的,等治好你的病也能全力准备下个月的展览,这次展览以慈善为名头,有政府和媒体参与在里面,对你以后的发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虞欢喜乐滋滋地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你联系医生,下午带你过去。”
“不用,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
关略接到唐惊程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陪楼轻潇吃早饭,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由嘴角露笑。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他起身走出餐厅。
“喂…”
“喂,我是唐惊程。”
“我知道,找我什么事?”
“昨天你不是说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咨询师吗,要是今天有时间的话能否带我去看看?”
“好啊,那十点我在你楼下等你?”
……
关略收了手机回餐厅,楼轻潇已经吃完早饭了,佣人正在伺候她吃药。
“谁这么早打你电话啊?”她将嘴里的水咽下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关略笑着答:“店里的事,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叉台叼血。
“讨厌,刚回来就出去。”
“那我让欣姐带你出去转转?”
“不用了,出去也是麻烦别人!”楼轻潇无奈地敲了一下早就失去知觉的膝盖,“行了,你去吧,别管我了。”
这话听着好像她不在意,实际心里已经难过了。
关略了解她,过去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间头发:“乖,无聊就看看电影,晚上我回来陪你吃饭!”
“嗯,那我等你!”楼轻潇这才舒服一点,又将手腕抬起来,上面戴的便是关略从腾冲买的那个镯子,“很漂亮,谢谢!”
“你喜欢就好,戴着玩!”
唐惊程挂掉关略电话之后便开始在试衣间里挑衣服,她不想自己这么矫情,可心里对这男人有隐约的痒瘾,自从邱启冠去世之后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容自己痛苦,不容自己绝望,更不容自己在杨曦和外人面前露出太多受伤的表情,种种酸楚都淤积在心里面,唯独这男欢女爱的情绪她不想压着。
对于关略而言她势在必得,就好像在荒凉的草原上她突然看到一头羚羊。
她想吃掉这头羚羊,出于最原始的本能和**。
162 她来了云凌 为“扬子”的巧克力多加1000字
yuuuuuu“宝宝,再给我拿块干浴巾。”门内突然冒出来一个年轻男人,上身裸着,皮肤愣白。一条低腰牛仔裤挂精壮结实的腰胯上。e
关略只觉得太阳**猛地跳了跳,鼻子里哼了一声气儿。
“抱歉。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那倒没有。”唐惊程丝毫没躲闪,一手托着酒杯,一手亲昵地圈到男人精壮的腰上,“我先介绍一下,这是小潮,我刚交的私人形体顾问。”
关略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职业,私人形体顾问?顾问到家里来了?呵……
他蓄着笑问那叫小潮的形体男:“不好意思,私人形体顾问一般涉及哪些内容?”
“那就多了,从饮食调理到体能健身,所有对客户健康和形体塑造有利的项目我都做。”
“比如与客户**?”
“你说什么呢?”形体男急起来,瞪了关略一眼。
关略将目光移到唐惊程脸上,她始终神态淡然地倚在形体男身上,没生气,也丝毫没什么情绪变化。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能问下阁下姓什么吗?”
“鄙人姓蒋。”
“那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姓高啊。”
“……”
“……”
形体男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唐惊程却放肆笑了出来。
“宝宝,这不好笑!”
“好,好。我不笑。”唐惊程拼命忍着,转过身去用手臂勾了勾形体男的脖子,用了最温莹的声音:“抱歉,我这朋友说话一向不好听,你别放心里去。要不今天你先回去,晚些我再找你?”
关略在旁边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认识唐惊程这么久。可真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么妩媚柔情的时候。
既然唐惊程这么说,形体男也不能再强留,他有些不甘心地捏了把唐惊程微翘的臀:“好,都听宝宝的。”遂回浴室重新穿上衣服,人模狗样的走出来,临别前又亲了亲唐惊程的手背,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记得call我。”
“好,一定!”
两人难分难舍的劲让关略觉得贼恶心。
直到形体男进了电梯,唐惊程才懒洋洋地往门上一靠,抬眸与关略对视。
关略似笑非笑,那双总是让人看不透的黑眸睛此时全是对这女人的蔑意。
“不进来?”唐惊程腰肢一扭就转身进了屋子。
关略跟着她穿过客厅和主卧,主卧进去便是一张kingesize的大床。地板上散着她的丝袜和外套,床单揉得一团皱。
怎么看怎么嗅都是满室靡昧的味道。
关略在心里操了一声,唐惊程已经走进与主卧连通的大露台。
当初她选定这套公寓,最得她心的便是这个大露台,足足20平,她在里面装了简易书柜和舒适的布艺软榻,地上铺着手工绒毯。
靠窗的长桌上摆着刚开封的红酒和一只高脚杯,酒杯里已经倒了半杯红酒。
关略冷哼一声:“看来玩得挺大啊。”
“还行吧,可惜你来了。”叉尽肠弟。
“抱歉,扰了你的兴致。”
“没有,我跟他也才刚认识。”唐惊程不以为然,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酒,“就半小时前,在百里香的停车场。”
“你刚去过百里香?”
“对啊,可惜没进去就遇到蒋潮,聊得不错,他知情知趣,不像某些人!”这话明摆着是在说关略。
关略一直勾着唇翼,眼光如锋。
“但有必要刚认识就玩这么疯?”
“这话你可说对了,你从第一天认识我就知道我这里不正常!”她用手指了指脑子,“疯子从来都只按自己的喜恶做事,今晚我就想找个男人,刚好他出现了,顺理成章……”
“唐惊程!”关略不知为何就朝她吼了一句,“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问你呢,你可曾跟我好好说过话?”她反驳得极其迅猛,口气比他还横。
关略反而笑了,这女人还在记着那天夜里的仇。
“好,我承认那天我态度不好,可你也没吃亏吧,我手背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关略抬起自己一条手臂,唐惊程眼波闪了闪,放下酒杯突然就将桌上的开瓶器捏在手里。
“你干什么?”
“你不就怪我那天割了你一刀吗?行,那我现在还你!”她二话没说便用开瓶器锋利的那端在手背上猛地划过去,长长的口子一下子就见血了。
关略根本始料未及。
“你他妈有病啊!”他往她面前不自主地跨了几步。
唐惊程扔掉手里的开瓶器,捂着那只受伤的手背:“对,一直有病,已经病入膏肓!你满意了?滚!”
简直不可理喻,但关略见血已经从她指缝里溢出来了,再大的气他也得忍着。
“能不能别总是作?手给我看看!”
“不用你假好心,滚!”
“手看完了我自然会滚!”
“现在就滚,滚!”唐惊程歇斯底里。
关略眼锋如刃,算是彻底被她弄毛了。
“我就不信了,他妈又不是没治过女人!”说话间他已经强行将唐惊程的手瓣开,血已经糊了她一手背,不过好在伤口划得并不深。
“你去把手冲一下,我去找东西给你包扎!”他转身进了卧室,开了床边的抽屉,首先看到的却是几盒避孕套,其中一盒已经开过封。
再看一眼床上的被褥和站在露台上一身风情的唐惊程,关略只觉喉头发紧。
在他来敲门之前,她跟那个形体男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一声,从下面抽屉拿了半卷纱布出来放到桌上:“你自己包吧,我滚!”
唐惊程气得随手撩了一只高脚杯砸过去。
“姓关的你他妈就一混蛋!”
可惜这个“大混蛋”身手居然特别敏捷,即使背对着她也能轻松避开身后砸过来的杯子。
玻璃碎在他脚边,关略定在原地。
“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纯心给我气受吗?觉得好欺负谁都能在我身上剐一刀对不对?…是,随便,我不在乎,这段时间反正生不如死,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可你不行,关略,就你不行,你是给过我希望的人,你在我心里放了一颗种子,现在种子已经发芽,你……”
唐惊程朝着他背影嘶吼的时候见他突然转过身来,一切来得过于迅猛,高大身影压近,等她回神时自己的舌头已经被他卷入口中。
关略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柔软厮磨,口中蜜汁,昏眩之时他才松了手。
唐惊程缓缓弹开眼皮,气息不稳,麋鹿一样的眸子。
他却用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问:“发了芽,然后怎么办?”
“然后你得给她水喝,让她湿润,不要让她死。”
关略如刀锋般的黑眸终于松懈下来,笑一声,大掌裹住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到长桌上……
一切来得太快。
关略进去的时候下了重手。
唐惊程被撞得整个上半身几乎都磕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气息顶上来,咬住他的肩胛骨才能把快到口边的叫声压下去……
顶层露台上风光格外好,可惜过于安静,只听得到彼此身体碰撞的声音。
“你还真不喜欢出声?”关略在她耳边问。
唐惊程不说话,也不回答,只是一口口在他身下喘着,热气腾腾……
163 曝光,她的身世被人肉出来
é?iiiii唐惊程抱着杨曦的电暖宝痴站在手术室门外。
邱玥仪赶过来的时候医生刚好从手术室出来。
“刚给病人做了清宫手术,手术还算顺利,只是可惜了,孩子已经成形。还是男胎,哎……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唐惊程脑中“轰隆”一声。还没站稳,邱玥仪将她整个人扭过来。叉尽丸圾。
“啪é”一声。
巴掌煽下去的时候她浑身都抖了抖。
邱玥仪也要靠扶住墙才能站稳。
“唐惊程,我们邱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你?当初启冠说要娶你,我一直没同意,因为我偷偷合过你们的八字,八字说你们命格犯冲,果然…果然你们领证不出三个月启冠就出了车祸,留下我这一个孤寡老人活在世上,结果小杨肚子里居然有了孩子…我还说祖上庇佑,没让我们邱家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可怎么你就是偏不肯放过?啊?偏不放过……怎么就跟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过不去…”
邱玥仪字字声讨,唐惊程毫无辩驳。
她当时就如一副空壳,思想和灵魂都被抽走了,只留了记忆,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便是杨曦摔坐在马路中央的情景。腿上和身下全是血……
……
关略陪楼轻潇吃过晚饭,本来打算推她去附近的湖边走走,可刚到门口雨势就突然大了起来,几乎倾盆之势,只能临时改变计划。窝在家里陪她看电影。
楼轻潇选了一部爱情文艺片,哭哭啼啼的那种。
关略对这种片子肯定没兴趣,快看完的时候找了借口去给她煮咖啡。
进厨房后他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睨一眼,唐惊程的号码,没接。
几分钟之后一杯浓香的拿铁端到楼轻潇面前,屏幕上正在播放结束字幕。电影放完了,楼轻潇已经坐在轮椅上哭得喘不过气。
“怎么了?”关略赶紧抽纸巾给她擦,“看个电影还能哭成这样!以后别再说你是女警学校毕业的!”
楼轻潇气得摆过脸去:“是电影里的女主角太可悲了,她一直爱的男人最后居然变了心!九哥,你会不会也这样?”
“什么?”
“也像电影里的男人那样,最后爱上别的女人?”
“怎么可能!”关略把咖啡放到楼轻潇手里,又替她揉了揉微肿的眼眶,“以后不准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那你在家多陪陪我!”
结果这话刚说完,关略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电话,改而成了短信。
叶覃发来的。就一句话:“杨曦出事了,唐惊程不知道去了哪里!”
楼轻潇细看关略的表情变化,她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隐隐透着不悦:“是不是又有事要出去?”
“没有,说好今天在家陪你!”
关略扶楼轻潇去卧室睡觉,睡前盯着她喝了半杯牛奶,又吃了药,把她“哄”睡着已经过了十一点。
他走到阳台上,给叶覃打电话。
“杨曦怎么回事?”
“盯着她的人说下午唐惊程去找她,在杨曦住的小区门口推了她一把,孩子就没了。”
“无缘无故唐惊程怎么会推她?”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跟着的人只说好像唐惊程是为了让她避让一辆闯红灯的车子,失手推了,结果车子没撞上,孩子却被她推没了。”
“有这么巧的事?”关略总觉得这其中有隐情,“你想办法去查下事发路段的录像,我记得杨曦小区是闹市区,照理不会有人敢在那路段闯红灯。”
“九哥你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怀疑,你先去查吧。”关略用手摁了摁太阳**,“还有唐惊程,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跟的人跟丢了,她下午从医院出来之后就上了辆出租车,当时刚好下班高峰期,所以…”
“继续找!”
“找了,可是找到现在也没找到!”
关略无端觉得烦躁起来,他看一眼窗外,雨一直没停,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行了,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走进卧室,床上的楼轻潇已经翻了个身,不过依旧睡得还算安稳。
关略走过去,在她额头落了个吻,拿了一件外套下楼。
欣姐还在楼下客厅收拾,看到关略下来:“先生,这么晚还出去啊?”
“嗯!”他低头开了门,走进雨里。
关略一边开车一边给唐惊程打电话,可惜对方一直忙音。
他只能漫步目的地找,去了她的公寓,去了那套别墅,甚至去了邱启冠的工作室,可依旧不见她的踪迹。
外面瓢泼大雨,气温骤降,这女人他妈跑哪里去了?
关略将车停在路边上,抽了一根烟,烦躁情绪却越来越浓。
妈的,她不见关他什么事?
关略寒着脸启动车子,准备往回开,路上经过九司令的那条小弄堂,可能也是鬼使神差吧,他突然就想弯进去看看,顺便再带点刚到的咖啡豆回别墅。
结果车子刚拐进弄堂,巨大的车灯将狭窄的弄堂照得通亮,一片迷茫的雨帘中,他见九司令门口的台阶上缩着一团小小身影……
164 唐惊程,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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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关略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简直毫无防备啊。
他立即拿了伞下车。
“你怎么在这?”
唐惊程听到他的声音木然抬起头来,居然痴痴笑了一下:“我想见你。”
不遮不掩。不躲不避。
因为我想见你,所以我来了。
这个疯子!
“起来!”关略把伞撑到唐惊程的头顶上,她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双臂抱着缓缓起身,站一半又瘫下去。
关略只能挎住她的臂弯。
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味,像是一种归属感,忍不住转过脸去看他,两眼茫茫:“你到底还是来了。”
关略觉得自己一口气没顶上,心里操了一句,却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
“先送你回去再说。”
……
唐惊程一进家门便往洗手间跑,很快关略就听到她在里面的呕吐声,吐得应该很厉害,整整吐了好几分钟才消停。
消停之后关略倒了杯水走进去,唐惊程整个人瘫坐在马桶边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捋捋挂在耳边。灯光下她那张脸简直白得吓人。
“先喝口水。”他把水杯凑过去。
唐惊程抬头看他一眼,他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喜欢看他的脸。
“愣着干嘛!拿着啊!”他又伸了伸手臂。
唐惊程终于把杯子接了过来,却没喝。
关略也懒得劝,只问她:“要不你先洗个澡?”
她乏弱无力地扶着马桶起身。依旧痴痴地笑:“你得先出去!”
“……”
关略坐在客厅点了一支烟,烟雾腾腾中他能听见浴室那头传来的水声,目光却在这间公寓里一点点搜索过去,仿佛一寸都不能放过。
大约十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关略将小半截烟掐灭,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浴室里传来“嘭]”的一声,紧接着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玻璃上……
“唐惊程。开门!”他跑过去吼,可里头除了连续的几声打砸声之外没有丝毫回应。
关略已经领教过太多次这女人发起疯来的样子,情急之下他抬腿踹门,连踹三下门就开了。
雾气沉沉的浴室里简直一片狼藉。
梳妆镜上被砸出一个老大的窟窿,玻璃粉碎,洗漱用品和毛巾扔得到处都是,花洒也没有关,而唐惊程只穿了一身蕾丝内衣站在水柱下面,整个人意识懵懂,却将一把修眉刀拿在手里。
关略从地上捞了块浴巾,缓缓靠近……
“洗好了?”他尽量轻声细语。
唐惊程却将修眉刀抬起来对着他:“为什么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不接?”
“我…在忙!”他说话的时候尽量让目光避开她身上傲人曲线。
“借口,分明是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关略毛孔一抖。硬着头皮哄她,“真的在忙,你先把手里的刀给我好不好?”
“滚!”
“……”这下可把他弄得有些毛了,明显感觉到他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变沉。
说实话其实关略没什么耐心,从小就厮混打砸惯了,粗人一个,哪儿还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温柔细致,就算有,这几年也全在楼轻潇身上耗得差不多了,所以自然不可能在这跟唐惊程墨迹。
“给不给?”他调子硬了几分,眉峰竖起来,“不给是吧?那随便你!”
想死就死吧,少了谁地球不照转?
关略将手里的浴巾往地上一扔,心想自己扔着楼轻潇不管,冒雨在外面找了她大半夜,撸回来就他妈在这里跟他作?
“爱割不割!”他踩着一地碎渣准备出去,唐惊程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居然直接冲过去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
关略也没防备,两人就一下子滚到了地上,他吃疼地转过身来,一把捏住唐惊程举着修眉刀的那条手臂。
唐惊程还在挣扎,嘴里念着:“你知不知道我在雨里等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看到了,看到你们在一起!”
简直莫名其妙,关略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当她受了杨曦的刺激胡言乱语。
“够了啊!”他狠力想要制服她,可或许人在极度恐慌之时会生出许多潜在蛮力,唐惊程的手臂一扭竟真的挣脱了关略的桎梏,只是手里的修眉刀挥过去,不偏不移刚好割在关略的手背上。
伤口虽不深,但足以片刻见血。
关略低头看了眼自己渗着血的手背,倒没吭声,不过眼里开始露出凶光。
他举起唐惊程那只还捏着“凶器”的手,咄咄与她直视:“你自己看看你这德性?就你这样哪个男人不在外面偷腥?作死给谁看?谁会同情你?”
说完便起身站起来,唐惊程因为失去他身体的支撑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自为之吧!”关略甩了甩被她割伤的手,又随便撸了条毛巾胡乱把手背上的血擦了擦,大跨步走了出去。
剩下满室狼藉。
“嘭!”一声,门被撞上。
唐惊程看着地上沾了他血迹的白毛巾,冷笑一声,刀从手里滑落。
外面依旧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他或许不知道,自从邱启冠走后,唐惊程惧怕每一场大雨,何况今天还发生了杨曦的事,她六神无主,潜意识里便想见她觉得可以依赖的人。
这是她这四个月以来第一次在遭遇恐慌的时候愿意主动向他人寻求帮助,可是那个人没有及时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没给她任何想要的温暖。
至此,她把心里最后那道门也关死了!
关略从唐惊程的公寓出来后没有再回别墅,而是去了公园九号的寓所,在沙发上躺了半夜。
天微亮的时候叶覃的信息来了。
“九哥,果然如你所料,我们查了事发现场的视频,那辆商务车原本一直停在慢车道上,见杨曦过马路就突然启动冲过去,所以对方应该是想撞杨曦,结果被唐惊程抢了先!”
也就是说,唐惊程救了杨曦,却被误以为她是故意推她。
想想唐惊程也确实有推她的动机,只要杨曦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邱启冠的财产便跟这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是正常的逻辑,自然也是大多数人的逻辑。
数日后关略手背上的伤已经愈合结迦,痒得很,他忍不住用指甲在伤口四周挠。叉布围亡。
挠得正起劲的时候叶覃来九司令找他。
“九哥,今天杨曦出院,一纸状书把唐惊程告上了法庭!”
“以什么罪?”
“故意伤害罪。”
“……”看来这姑娘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了,关略烦躁地又挠了挠手背的伤口。
叶覃这才看见,问:“九哥,你手上怎么弄伤了?”
“被只疯猫挠的!”
“那有没有去打针?”
“不用,我自带免疫!”
叶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用手捞了捞齐肩短发:“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据说早晨邱玥仪也约见了律师。”
“那就热闹了,难道她想帮着杨曦争邱启冠的财产?”
果然一语击中啊,下午就传出消息,旭升事务所正式受理邱家财产纠纷一案,唐惊程被杨曦和邱玥仪联合逼上法庭。
165 入场,差点打起来 为“碧绿色的兔子”加更3000字
???????唐惊程吃了药又做了一整晚梦,不过这回梦里的场景变了,她居然梦到了关略,梦到那男人在窄小的车厢里一件件脱光她的衣服。
她趁机占他便宜。用指腹划过他腹部流畅硬实的肌肉,她还记得他有一双有力的手。十指强劲,掌上和虎口有一层薄薄的茧。
他是干什么的呢?做什么工作才会让掌上生出一层茧?
“嘭?”一声,正欲入正戏的唐惊程被吵醒了。
“姑奶奶你真从云南回来了啊?”虞欢喜勾着钥匙走进卧室,唐惊程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蓬头垢面,身上只穿了件丝质睡衣。
“能不能学会敲门?”
“我敲了啊,没人答应我才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的!”虞欢喜自有歪理,坐到床边,捏着唐惊程的下巴翻来覆去端详了一遍她的脸。
“哟,看样子这次旅行挺滋润的么,看你这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嗯,当然好!”唐惊程捏过头去,凑身从床柜上抽了一根烟夹在指端,“做了一晚春梦能不好?”
“……去你的!”虞欢喜才不信,她印象中的唐惊程从小家教甚严。邱启冠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生活中唯一一个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可一转头看到地上扔的那件黑色冲锋衣就不敢确定了。
“你……”虞欢喜将那件冲锋衣捡起来,这分明就是一件男款,“惊程。这是借你钱那男人的衣服?你跟他这几天在外头鬼混了?”
“嗯,想跟他鬼混来着,可惜没得逞!”唐惊程也没遮掩,点着烟,赤脚走到窗前拉开帘子,升了一个懒腰,让自己慵靡娇柔的身子沐浴在晨光中。浓浓的**气。
虞欢喜猛抽一口气,她记忆中的唐惊程一向矜持,不喜接近生人,与陌生男人更是保持距离,所以业内偷偷叫她“冰美人”,可自从邱启冠出事之后她的作风完全变了,变得语句轻挑,行为怪异。
难道是因为她的病?
虞欢喜扔掉手里的冲锋衣:“惊程,你要玩玩我也不介意,但最好别去找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指不定他们图你什么,而且一旦曝光对你和邱老师的名声都没好处!”
这话听完唐惊程就忍不住笑了。天哪……这种时候还有人来要求她得顾忌邱启冠的名声?
也对,邱启冠盛名累累,邱家又是古玩界名门,作为已经领证的邱太太,唐惊程自然要为亡夫守身如玉。?
可是有谁来顾忌她的心理?有谁?没有,没人来同情理解她,因为唐惊程对所有人都隐瞒了邱启冠和杨曦的事,当然也包括虞欢喜。
“对了,前几天有个姓杨的女孩来我公司找你,说是邱老师的学生,我看她挺急的,就把你在腾冲联系我的号码给了她。”
唐惊程苦笑,难怪杨曦会有关略的号码。
“怎么了,那女孩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唐惊程敷衍,抽口烟,虞欢喜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浓烈的颓靡气息,这哪里还是那个灵气十足的玉雕师唐惊程呢!叉布讽血。
“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之前不是跟你提过苏梵珠宝想聘你任…”
“这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么?”唐惊程不让虞欢喜把话讲完就直接打断,“最近半年我不会接任何活儿,更不会接受苏梵的职位!”
“但苏梵那边很有诚意,薪水和职位任你挑,还是苏梵珠宝的大公子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那又怎样?我现在这种状态根本做不了作品!”唐惊程将烟掐掉,苦笑一声,突然抬起头看着虞欢喜。
“欢喜姐,我听你话,去找个心理医生好好治治,怎么样?”
“好,当然好!”虞欢喜简直谢天谢地,这丫头总算开窍了,之前死都不愿意去找个心理医生系统治疗,“看来这次出去散心还是有用的,等治好你的病也能全力准备下个月的展览,这次展览以慈善为名头,有政府和媒体参与在里面,对你以后的发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虞欢喜乐滋滋地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你联系医生,下午带你过去。”
“不用,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
关略接到唐惊程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陪楼轻潇吃早饭,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由嘴角露笑。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他起身走出餐厅。
“喂…”
“喂,我是唐惊程。”
“我知道,找我什么事?”
“昨天你不是说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咨询师吗,要是今天有时间的话能否带我去看看?”
“好啊,那十点我在你楼下等你?”
……
关略收了手机回餐厅,楼轻潇已经吃完早饭了,佣人正在伺候她吃药。
“谁这么早打你电话啊?”她将嘴里的水咽下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关略笑着答:“店里的事,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讨厌,刚回来就出去。”
“那我让欣姐带你出去转转?”
“不用了,出去也是麻烦别人!”楼轻潇无奈地敲了一下早就失去知觉的膝盖,“行了,你去吧,别管我了。”
这话听着好像她不在意,实际心里已经难过了。
关略了解她,过去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间头发:“乖,无聊就看看电影,晚上我回来陪你吃饭!”
“嗯,那我等你!”楼轻潇这才舒服一点,又将手腕抬起来,上面戴的便是关略从腾冲买的那个镯子,“很漂亮,谢谢!”
“你喜欢就好,戴着玩!”
唐惊程挂掉关略电话之后便开始在试衣间里挑衣服,她不想自己这么矫情,可心里对这男人有隐约的痒瘾,自从邱启冠去世之后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容自己痛苦,不容自己绝望,更不容自己在杨曦和外人面前露出太多受伤的表情,种种酸楚都淤积在心里面,唯独这男欢女爱的情绪她不想压着。
对于关略而言她势在必得,就好像在荒凉的草原上她突然看到一头羚羊。
她想吃掉这头羚羊,出于最原始的本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