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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新言书     月明天txt下载     月明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9章 跑老区

    “上面不给钱,总要给政策吧。”月章接着问道。

    “光给政策有啥用啊,没路,出去都难,就算办个小厂子,货都送不出去。”说起道路,闵乡长就特别惆怅。要是能有通往城市的大路,老区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困难。

    “这倒是,修路成大问题,来的时候,都不能叫路,是从杂草里踩出来的小道。”月章对此有感触,现在身上还在发酸,都是坐车的时候颠的。

    “您有什么好办法不?”闵乡长期待看着月章,希望这个年轻人来到能给老区带来福音。

    “暂时没有,刚来还不了解,等明天吧,安顿好,咱们一起到乡里转一转。”月章不了解情况,不能随便发言。

    “好,您休息,有问题来找我,我就住边上。”闵乡长明白自己心急了,说完就出了乡政府,忙自家的事情。

    第一天到乡里,月章深感压力巨大,物质、人员、资金都缺乏,想干什么都没条件。下乡之前,金副县长专门找自己谈话,主要受安慰和勉励,让自己安心待在老区,他有机会就调自己回去。

    领导是这么说,但月章不想把自己的前途绑在领导的几句话上。没来之前,思考着怎么给老区带来大变化,真正到了乡镇,才发现自己的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搞,自己现在跟个土霸王似的,看着风光,实际啥都没有。”月章自语道。

    被调到老区也不是没有好处,自己从科级干部升为副处级。级别上相当于副县,正是因为老区的地位特殊,有着悠久的历史。过去也有人想借着到老区做一段时间捞职位,可等人来了,级别文件还没送到老区来,人已经受不了跑了。

    这也是为什么闵乡长没有接任书记,这个副处的级别是吸引县里的才俊用的。

    房间应该是刚打扫的,还有一股霉味,床、被子、脸盆这些生活用品很齐全,乡里的人想的挺周到。

    铺床、洗漱,躺下休息,一天的奔波太累,天还没完全黑,月章就打起呼噜。

    闵乡长送来晚饭,见月章已经睡熟,将饭放在桌子上盖好,又悄悄退出。

    新的地方,新的开始。在新的一天里,月章跟着闵乡长跑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老区,对其中的情况有了部分的了解。老区确实是大,配的上副处级的编制地区,比城北镇、开发区加一起都要大很多。而且其中山多、路少、居民散,难以有效利用人口,发展经济的能力很差。

    “怎么样,有啥想法没?”闵乡长把月章当做了老区的救星,不定时的就要问问月章的想法。

    “还没跑完,没有,老区就是老区,范围是真的大。”月章回到住的地方,直灌凉水。

    “明天还跑吗?”闵乡长问道。

    “跑,怎么能不跑呢,地方大,都了解才能有想法,只要是咱们的地,一寸都不能落下。”月章信心十足。

    嘴上说没想法,实际月章还是找到一些小东西的,只是能不能干,现在还不确定。

第440章 特殊地貌

    第二天还是跑,两辆破二八大杠,一前一后,往乡里的各处窜。闵乡长在前面带路,月章跟在后面四处观望。这几天里,老区的百姓经常能看到自己的乡长带着个年轻人在乡里的村陌交通晃荡。

    闵乡长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的父亲是乡里原来的老书记。靠着父亲留下来的威信和自己勤奋,闵乡长才能以女性的身份站在现在的位置。

    乡长和老百姓的关系非常不错,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她打招呼。特别是到吃饭时间,村里人都会主动邀请闵乡长和月章到家里。月章看着老百姓对闵乡长的态度,不禁感慨鱼水情的重要。

    下午绕路回来,闵乡长顺道带着月章看一看老区一座奇特的山头。上面不是单纯的石头累加,而是像一根根柱子叠在一起,形成奇特的地貌。山上没有路,月章只能下车绕着山头大致观察,确实和平时看的石头山不一样。要是有机会让专家来看看,或许能成老区的一片特色。

    看绕过山头,往前,两人见到几个年轻人鬼鬼祟祟,好像没干好事。

    “你们几个过来,干什么呢?”闵乡长声音尖利,传出去好远。

    几个后生见有人看见他们,纷纷四散跑走,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闵乡长带着月章紧追一个,跑了好几里地,将其按倒。

    “跑,我叫你跑,你能跑哪里去?你爹娘我都认识,就算你今天跑了,我找不到你爹娘吗?”闵乡长喘着粗气削后生的头皮。

    “我又没干坏事,你抓我做什么吗?”后生被两个人压在地上,特别委屈,为什么被抓的是自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没干坏事你跑什么,说,聚集起来做啥的?”闵乡长可不相信这几个小青皮能有好事。

    “没啥,出来打鸟,换换口味。我好久没吃肉,馋了。”后生倒也光棍。

    “打鸟,没气枪你打什么鸟,还骗我是不是?你怀里是什么东西,拿出来!”闵乡长不依不饶。

    后生见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紧紧抱住衣服。

    月章本以为只是几个年轻人吓跑,现在看来,他们真有什么预谋。

    闵乡长伸手去抢后生怀里的东西,却扳不动他,惹得一身香汗。月章站在旁边,瞅准空子,一把捞出后生怀里的东西。

    是个纸包,外层牛皮纸,里面散乎乎的粉状物品。月章的手上沾着黑色的粉末,这是火药,农村自制的。

    月章立马紧张起来,现在刚从大混乱出来,许多地方还保留着枪支弹药,甚至有人私藏手榴弹。这东西威力大,要是被不知好歹的人得到,会出大乱子。

    “你们搞这东西干什么?”月章把纸包交给闵乡长,拎起后生,像拎个小鸡仔。

    “我,我……”被月章牵制住,后生紧张的说不出话。

    “闵乡长,我们带着他去乡里吧。违禁物品,比较严重,必须弄清楚。”月章说道。

    “这,好吧。”闵乡长想说什么,却有所犹豫。

第441章 讯问

    将人带到乡里,月章还没来得及审问就被闵乡长拽出去。

    “书记,你在城市可能不知道,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只有石头,大家靠山吃山,都用炸药炸山,然后运石头出去卖。火药也许在别的地方罕见,但在咱们老区,真不是啥新鲜玩意。”闵乡长解释道。

    听话听音,月章明白闵乡长的意思,不必对抓来的后生上纲上线,教育教育得了,别把事情捅上去。

    “火药总归是有危险的吧。”月章忧心的是安全问题。

    “危险也没办法,乡里山多地少,能种粮食的更少,要是只靠着种地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炸山卖石头也是本地的传统了,都进行了几百年。要是把这个事情禁掉,老百姓那可交代不过去。”闵乡长说的委婉。

    月章沉吟一会,闵乡长作为地头蛇都有为难的地方,说明炸山这种事情已在老区根深蒂固,自己冒冒失失的上去,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不说,还可能将矛盾激化。

    “行,不追究可以,我跟他问问话。”月章表态。

    “好,随便问,我保证他有什么都会说的。”闵乡长很高兴月章不是古板的人,能听进去自己的意见。

    进了屋,月章把火药放到一边,与后生对面坐着。

    “家里还有谁?”月章开口问道。

    后生斜眼看着月章,闭口不答。

    “听闵乡长说,认识你家里人啊,要不要让你家人来领你?”月章微笑问道。

    “哼,有本事咱当面解决,找家里人告状算什么好汉。”后生开口就显出弱。

    “我不管你的火药哪里来的,我也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要跟我说实话。”月章抛出诱饵。

    “真的?”后生见月章不追究,心中窃喜。

    “火药干什么用的?”月章直接问道。

    “炸山。”后生也是直接。

    “炸山?就靠着你手里这一点东西?我看连块石头都炸不动吧。”月章不信。

    “就是炸石头,那山上有好东西,啊,没有!”后生说漏了嘴。

    “山上是什么啊,告诉我,我保证不瞎说。”月章对后生的话有了兴趣。

    “啥都没有,你别骗我。”后生说完,紧闭双嘴。

    “是刚才那座山吧,前面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没啥看透,要不就在山后,是不是?”月章循循善诱。

    后生不言,眼神有些涣散,想不到对方猜的这么准。

    “还有,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带了火药,刚才跑散的人里面有人背着包,那里面才是重点吧。”月章继续打击对方的心理防线。

    “你猜的这么准,还要问我干什么?”后生受不了,自己的心思被一层层揭开,太难受。

    “我想知道山上有什么,你告诉我,算你立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是不说,派出所的人可要来了。”月章吓唬他。

    “你瞎说,派出所不在这里你凭什么通知他们,你骗我。”后生嘴硬,但语气已经软下来。

    “你试试。”月章好整以暇。

    后生沉默,想想不划算,把至极知道的说了出来。

第442章 石场

    “到这一步了,还不说吗?”月章问道。

    后生畏惧的看着月章,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也太厉害,猜的太准,把自己一群人发现的都猜到了。

    “我不骗你,山后面有个洞,里面亮晶晶的,我们想看看是不是好东西。可是洞太小,够不到,就想拿炸药把洞炸出来。”后生说道。

    “亮晶晶?什么东西?”陈汶来了兴趣。

    “就是不知道才拿炸药开洞的嘛。”后生委屈说道。坏事还没干,先被抓了回来。

    月章想想,还是先去看看再说,要是有啥特殊的呢。

    将闵乡长叫进来,把刚才问出的事情说了一遍。闵乡长倒是不经验,老区好多炸山的地方都搞出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大家都不当回事,只有这些后生才会在意。

    “炸山炸出来很多?”月章心里有点高兴。

    “是啊,经常炸出来,那东西就好看点,没其他,脆,当不了地基。”闵乡长不在意说道。

    月章心里有数,东西在本地常见,没必要现在就去弄明白。把后生教育一顿,放人回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汶梦见子坐在金矿上,大把大把的金子从地里钻出来,有钱了,发财了。月章是笑着醒的,心里积压的压力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去,整个人重新充满了干劲。

    大早,月章不去下面转,而是让闵乡长带着自己去看昨天说的亮晶晶的东西。要是能和梦里一样,是值钱的玩意,那老区的机会就来了。

    到了炸山的现场,到处尘土飞扬,板车、拖拉机聚集在一起,等着拉石头、石沫。一座圆头山被炸的只剩下一半。灰白的岩壁坑坑洼洼,到处是被破坏的痕迹。

    “这就是石场,城里用的石头大多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附近大大小小还有几个,都不大。各个村的人包一座山,专门炸石头卖。”闵乡长介绍道,“石头不值钱,大家只能赚个辛苦钱,都是苦熬日子。”

    “不会出意外吗?”月章看着峭壁上的石头,远望着就很危险,有些裂开,好像随时都会落下来。

    “意外每年都有,没办法啊,全村都靠着山吃饭,死一两个人他们也愿意。”闵乡长无奈说道。

    月章对这种情况有所猜测,毕竟火药这东西的危险性太高。还有是炸山的时候会给山壁留下许多看不见的裂痕。不去动无所谓,一旦动了,很有可能会导致坍塌。

    “有没有办法搞的更加安全一些?”月章不能直接提把石场关了,这里的人靠它吃饭。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不行,难度非常大,除非能找到比现在更好的赚钱方法,把人吸引过去。”闵乡长说道。

    这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但是月章并不反感。自己来就是带领群众创业致富的,要是不能做到让群众富起来,自己愧对现在的位置。

    “咱们先看看后生说的东西吧。”月章叉开话题。

    在石场的边角果然有一些被抛弃的石料,里面就有今天来找的东西?

第443章 检测石头

    说到矿藏,超出了月章的知识范围,问闵乡长也没用,她从上一任就开始在乡里工作,却从未意识到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能有什么作用。乡里的人都是把山炸了,然后把石头、石沫拉出去卖,可能忙活了好几天才能赚几块钱。

    这在月章看来,就是浪费时间。不是上位者的“何不食肉糜”,而是在月章的眼里,石头是天赐的资源,用好了就是大价钱。像现在这样用,绝对是是浪费资源、人力、物力和时间的。

    “闵乡长,你看这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把咱们石头卖上价钱?”月章找来闵乡长,问起这个事情。

    “石头能有啥好价钱,要不是城里人盖房子用,这些山、这些石头都只能摆在这里,一个钱不值,怎么还能提价呢?”闵乡长显然不懂月章的意思,石头在她看来就是天上地养的东西,就应该不收钱就拿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咱这个人工用不少,炸药也用不少,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吧。费这么大劲,亏了多不值啊。”陈汶解释道。

    “亏不了,都是村里的汉子出力气的活,哪能亏呢?人闲着也是闲着,只要砸石头就能卖钱,哪能亏?”闵乡长说道。

    月章无语,自己的想法怎么就传达不出去呢?自己怎么能不知道不会亏呢?可是,能多赚钱就多赚,老师这么下笨力气,活干的多,钱拿得少,总是不划算的。

    见说不动闵乡长,月章只能先想办法,把石头的属性给搞出来,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值点钱。

    老区离城市太远,陈汶心急着把东西送到外面鉴定,但是自己还不能确定这是啥玩意,用不了其他人,只能自己借了自行车,带着满满一大包的石头,送去市里,找人帮忙鉴定。

    为了把老区的石头拿充分了,月章把各色、各种材质的石头都拿了一块。不拣不知道,真正拣起来,月章才发现老区山上石头的种类多的不行。一包的石头里,红的、绿的、透明的、黄的等等,还有杂色叫不上的,月章拿了两块最漂亮的当做收藏,以后在办公室当摆件,绝对有派头。

    闵乡长一大早来送月章,脸色不大好看,带着点疑惑和气愤。新来的书记没待几天就要骑车去城里,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现在乡里很多人都在传新书记吃不了苦,来了两天就找借口逃走了。

    闵乡长从别人口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不是滋味。对于新来的月书记,自己是愿意相信的,然而他突然要走,打了自己个措手不及,这让闵乡长心里难受。

    “不要担心,快的话晚上就能回来。要是鉴定需要时间,可能要拖上几天。”月章没注意闵乡长的脸色,自己的心思都放在了石头上。

    “行,你路上多注意安全。”闵乡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别送了,咱们老区能不能发财,就看这包石头了。”月章骑上车,头也不回的向城市的方向去。

    等月章走远,闵乡长轻声抱怨道:“破石头能值什么钱,你能回来才是最好的啊。”

    有了希望,月章骑车都带风,一路上不喝水、不撒尿,半天就走完小车大半天的距离。来到了城市里,车水马龙,比老区繁华的太多,自己仿佛从原始社会走入了新社会当中。

    尽管周围颜色绚丽,热闹躁动,月章一心的要去坚定石头。

    来到地质局,月章先介绍自己的身份,门卫没有为难,毕竟老区书记是副科级干部,也只是比本单位的头头低了半级而已。

    进了地质局的门,月章先去找这里的负责人,自己是来鉴定的,有了一把手发话,事情会好办很多。

    “你好,这里是书记室吗?”月章敲门进去,背着大袋子。

    “是,你找我们书记?”里面坐着个小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看来是为书记专门安排的人员。

    “我来鉴定点东西,找书记把把关。”月章说明来意。

    “你去鉴定科吧。”小年轻大量月章,见月章一身的老布不像是高级干部,心生排斥。

    “这个,还是跟书记说一声比较好。”月章自然看懂了小年轻眼睛里的意思,自己求人办事,没必要和他计较。

    “书记不在,要不你再出门问问?”小年轻还没看懂月章耐人寻味的表情,起身送客。

    “行。”陈汶背起石头,出了书记室的门,到了隔壁局长室。

    看来地质局也不安生啊。陈汶心里想着。

    找到了局长,表明身份,对方很热情,把鉴定科的人叫来,亲自安排人给月章带来的石头鉴定。

    中间有个小插曲,书记室的小年轻借着打水路过的功夫从门前经过,见到月章和局长融洽相谈,眼里明显是诧异。他不知道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怎么会受到局长的接见。

    回到书记室,小年轻发现自己可能给书记惹祸了,而且是自己没看懂的祸事。

    有了局长的催促,坚定非常快,只要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鉴定科的人请局长和月章一起前往鉴定科查看,言语中带着一丝的兴奋。

    “前面的几块石英结晶体,就是俗称的水晶,要是能通透些就好了,这几个有点浑浊,透质不好。”鉴定员说着。

    “怎么说话呢?照实说,不要瞎评论。”地址局长板着脸说道。

    “啊,不好意思,习惯了,而且长时间不见东西,一时……”

    “没事,我要听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陈汶安慰道。专业人员的评价就是自己以后赚钱的支持。

    鉴定员感激的看着月章一眼,接着介绍:“这几块里面带着铁元素等,所以呈现的颜色不一样,花纹多,要是能制成工艺品,那就好看了。”

    “嗯,你说的对,工艺品才有价值。”月章摸摸下巴附和道。

    “这几块,其中蕴含的元素较多,一时没办法全部分析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们的价值是最高的。”鉴定员说道。

    “能有多高?”陈汶急忙问道。

    “要是提纯的话,虽说不上天价,比水晶要值钱很多。”鉴定员如实说道。

    局长不是行家出身,听到鉴定员这么说,也来了兴趣。

    “老底,这是你在哪找的?没听说咱们这有水晶啊?”地质局长问道。

    “这是老曲农民从地里刨出来的,我看着好看,收集起来,想看看有没有用。”月章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倒是有眼光,拿来的都是好东西。”地质局长赞叹道。

    鉴定员听到是从田地里刨出来的,眼中兴奋的光芒散去。这东西要是从山里掏出来还有价值,说明山里有矿存在。要是地里刨出来的,说明就算有矿,也很分散,开采起来成本高,不值得。

    月章就是怕老曲有矿的事情传出去,才说的真假掺杂。以后市里肯定会知道老曲藏着矿,在市里有动作前,月章准备先狠狠的吃一口,把老曲的人给吃饱了,后面的再留给市里。

    地质局长要留月章吃晚饭,月章百般推辞,心里着急着回去。

    “没事,吃完饭我让然开车送你回去,不耽误。”地质局长拉着月章说道。

    听到局长要送自己,月章更不能答应了。自己隐瞒的就是老曲的矿山,要是有人去,自己的秘密可不就要曝光了,这怎么能行?

    “下次,下次,以后老区少不得来麻烦你。上面等着看我在老曲做事情,等老区有起色,少不了老兄的帮助啊。”月章把领导都搬出来了。

    “呵呵,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能帮上的我一定帮。老区当年为人民出力,现在咱们也要为老区着想。”地质局长见月章会分功劳,不再纠缠,强留月章吃饭,不就是为了这句话。

    月章驮着一包石头,先去城北,看看家人,然后召集人准备花钱在老区大干一场。

    家里安静的,点着一盏小灯,昏暗而祥和。

    月章敲门的时候,秦岚正在哄宝宝睡觉。没想到丈夫能这么快回来,秦岚满心的欢喜。对丈夫的担心、忧虑化成了拥抱,全部填进了两人的胸膛。

    月章本想着看一眼就走,可是秦岚的热情融化了月章的心,让刚强的月章陷入了绕指柔,神情的拥吻自己亲爱的妻子。

    两个人用实际行动诉说彼此的思念,即使这次分开只有短短的几天。

    激情结束,月章沉沉睡去。一整天的骑车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刚才和秦岚的云雨更是激情四射,完事之后倒头就睡。

    秦岚满意的抱着丈夫,感受身边有人陪伴的温暖,和月明一起进入美好的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月章没敢打扰妻子,悄悄的推车出门,去找自己在城北的支持者。

    上次在开发区的事情,让城北支持自己的人冷掉了一大半。本来准备好在开发区大干一场,可陈汶突然调离,让准备好的支持者们手足无措。有的人退缩,宁愿舍掉已经花出去的钱;有的人改换了门庭,向新来的开发区主任投诚;有的人继续做生意,只是不碰开发区的东西。

    月章来到城北的前进村,这次给自己打招呼的人变少,很多人因为月章没能兑现承诺而产生怨恨。即使他们的房子、生意都是陈汶带来的,然而涉及到利益,没人能不动情绪。

    月章来到了郑前进家,自己能掌控的钱大多是通过郑前进,这次月章决定不带他们玩了,自己来投资老区的矿产。

    “你说怎么办都行,反正能到这一步都是你的功劳。”郑前进看的很豁达,年纪大了,对物质要求变少,只要后辈能好,自己无所谓。

    “那就这样说,你把钱从城北抽出来,你的和小弟的就算了,接下来的事情要冒险,把我的和月儿的拿出来就行。”月章思考过后,还是不让郑前进冒险。

    郑前进刚说过硬气话,突然不要拿自己的钱,心里松口气。

    “什么时候要?”郑前进问道。

    “这个月底前给我,养殖场、卤味厂,还有其他地方的都折算成现钱给我。”月章这是不准备在城北留东西了。

    “全都要,一点不留?”郑前进疑惑道。

    城北的视野蒸蒸日上,正是发展的好时候,现在拿钱不免要亏。

    “全都拿,股份给他们。”月章说道。

    “好,月底给你结清。”郑前进想了想说道。

    从城北回家,和秦岚温存一晚,留下自己最喜欢的一块石头,月章驮着大包回老区。

    “叮铃铃……”自行车的铃声响彻乡委的土院子,招来了一直等待的闵乡长。

    看到月章平安归来,闵乡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闵乡长最怕的是月章去实力找人调动关系,好不容易来了个有能力的乡高官,不能让他走了。这几天,闵乡长一直在担心月章会不会不回来了。现在看到了月章在土院子里转圈骑车的场景,闵乡长没由来喜悦,就喜欢看月章这么开朗的样子。

    闵乡长没发现的是,在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已经挂在了月章身上。她以为是工作牵挂,可是有没有其他的情愫,闵乡长自己也说不清楚。

    带着红晕,闵乡长小跑出来。在出门的时候,闵乡长下意识的拢了拢头发,整理出好看的样子,前去迎接月章的回来。

    “回来啦。”闵乡长的声音透亮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

    “对,这是给你的。”月章停下自行车,从身上的挎包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发箍送给闵乡长。

    “这,真好看。”闵乡长本想推辞,可见到发箍的颜色,正是自己喜欢的嫣红,伸手接了过来。

第444章 闵乡长的建议

    “我这次去市里有大收获。”月章兴奋说道。

    闵乡长沉浸在被送发箍的喜悦里,没听清楚月章说什么。收到别人的男人送的东西,这是闵乡长平生第一次。过去,作为老乡长家里的千金,本该不缺礼物才是。然而,老乡长为人严苛、正直,绝不准家里人接受别人的请托,更别说是礼物了。所以,从小只要有人送来东西,闵乡长一定会按照父亲的要求言辞拒绝。

    后来结婚,是父亲定下的,两个人都没有见过面,就成了夫妻。闵乡长的丈夫是本地的穷苦人家,正和老乡长的胃口,干工作就是为了穷苦的老百姓,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穷苦老百姓,那才是真正的为穷苦人奉献所有。

    闵乡长一开始被老乡长洗脑,为了奉献而献身。可是,过日子和理想不一样,嫁了过去,两人连对话都费劲。男人整天想着的是怎么吃饱饭、种粮食、还欠款,而闵乡长继承了老乡长的志向,扑在了为其他人服务上。

    两人的理念、思路不一样,男人认为闵乡长整天瞎跑,不像个女人,而闵乡长了解男人后,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个怂货,撑不起家。两人整日争吵,后来分居,虽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在一个床上。

    老乡长虽然奉献了女儿,可对权力的把控是一绝。为了培养闵乡长,给资源、给磨炼,硬生生把闵乡长磨成了男人,磨成了自己的继承人。

    这下,闵乡长的男人更受不了,家里有个令人敬畏的母老虎,谁能生活的下去?尽管看着闵乡长的,男人的生活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已经不是贫苦人家,让承受不住闵乡长的威势。两人除了第一年因为年轻而冲动的结合外,后面男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全身都发软。所以,两人后来不曾结合,也没有生出孩子。

    因为生孩子的事情,乡里早就有长舌妇在背后嚼舌头,说闵乡长是母大虫下凡,一般人根本拿不住,生不出来。幸好闵乡长一头扎进工作,懒得和女人聚集,受到的当面攻击少了很多。

    男人穷归穷,思想上却和皇帝一样,家里没皇位也要生个带把的来继承穷苦的生活。自己不敢和闵结合,就靠着妻子带来的财富,在外面和小寡妇不清不楚,就为了给自己留下香火。

    受到父亲和乡村传统思想的制约,闵乡长时刻忍受着丈夫出轨的行径,有泪只能往心里流,从没有说过男人的不是,在外还要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或许是为了给自己减轻罪恶感,男人在被发现和小寡妇偷情后,大肆编排闵乡长,说她是石女,不能生,断了自己的血脉。说闵乡长和她爹早知道闵乡长有问题,才会选自己这个破落户接盘,要不然高贵的乡长女儿怎么会嫁到穷人家。

    闵乡长听到丈夫往外传的话语,心如刀绞,想要解释,可自己确实没有生出孩子。而且,现在每次见到男人都感觉恶心,连说话都难受,更别说和他在床生发生点什么了。

    闵乡长在流言蜚语中唯一能获得的爽快就是自己父亲被男人的话气成了偏瘫,躺了半年后驾鹤西去。自己小的时候被洗脑,嫁给男人,随着闵乡长逐渐成熟,看到了自己当时的愚蠢和父亲的自私,心里寄存着越来越多的怨恨。

    恨自己不懂事,恨自己被洗脑,恨父亲为了清誉牺牲自己,恨权力对原生家庭的腐蚀。

    父亲死后,闵乡长就和丈夫成为陌路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从不碰面,谁也不轻易回去。闵乡长多数住在学政府,男人则大摇大摆住进了小寡妇的家里。

    要不是月章来,为了避嫌,闵乡长才回去了几趟。

    这几天月章不在,闵乡长又搬回来乡政府的破屋里。

    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可这里曾住着一个年轻强壮的男人,他有劲头、有思想、有才华,集闵乡长幻想的一切美好于一身。每次留在屋子里,闵乡长就在尝试着寻找月章的气息,想象着他站在各处的样子,这让闵乡长第一次在不知不觉中体验了自我飞翔的快乐。

    见到月章回来,闵乡长兴奋的像个小丫头,努力维持自己的庄重,却被月章送的头箍打破了伪装。

    “闵乡长,闵乡长?”月章滔滔说了一通,才发现闵乡长好像有心事,眼神涣散,没听自己的话。

    “啊,什么事?”闵乡长感觉身体冷嗖嗖的,汗液流出,让自己感觉羞臊。

    “你是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会吧。”月章不知道闵乡长刚才一瞬间经历了什么,只见她双腮红晕鲜艳,鼻息浓重,以为闵乡长受凉,急忙劝她休息。

    “哎呀,别逞能,人都是肉长的,受不得生病。”月章急忙扎好车,手摸到闵乡长的额头,果然很热。顾不得男女防线,拉着闵乡长往屋里走。

    闵乡长本就刚飞翔过,身体酸软,被月章触碰更加不耐,软倒下去。

    “乡长!”月章大惊,没想到她病重到这种程度,连忙拦腰抱起闵乡长,往屋子里跑。

    窝在月章的怀里,闵乡长感受到清爽的男子气息,不自觉又激动到无语的程度。

    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月章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没注意到你的身体,我这就去请医生。”

    “别!”闵乡长赶紧拦住月章,要是他真请了医生,自己一塌糊涂岂不是要露馅?

    “我……”闵乡长一时找不到好说辞。

    “身体重要,精神可嘉,但保住身体才能干更多的工作。”月章为闵乡长掖了掖被子,起身就要离开。

    “不是的,我这几天来那个了,才……”闵乡长说着,害羞的拉起被子盖上了脸颊。

    “那个?什么那个?”月章先是疑惑,接着明白过来,“哎呀,不好意思,我,我先出去。”

    月章满脸的尴尬,慌张的退出门,全身燥热的去取石头。

    闵乡长感觉自己丢人真是丢到家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问道被子上的男人气息,闵乡长想到这是月章的被子,再次激动。

    等了一会,闵乡长感觉下面湿漉漉的,伸手摸去,是鲜血,是真的来大姨妈了。

    “真来了?”闵乡长愣住了。

    自从和丈夫冷战,自己就像是堵塞了一样,失去了作为女人的特性。可是,今天,在月章的床上,自己重新获得了女人的标志。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难过,闵乡长在月章的刺激下重新回到了一个女人该有的状态里。

    “哎呀,不会弄脏吧?”闵乡长第二个念头是怕弄脏月章的被子,跳起来,捂着肚子,跑到自己的屋子里解决问题。

    月章见闵乡长跑到别屋,以为她是处理事情,没多问,将自己带回来的石头按照检测员的摆放的位置一样样摆下来。

    这些就是老区人民走向康庄大道的起点。

    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闵乡长出来。

    在屋里,闵乡长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要用的东西。毕竟自己多年来没有过大姨妈,一些女人必备的东西已经收了起来。整理好身子,闵乡长平下心情,出门。

    “快来,这是咱们致富的希望!”月章指着地上摆成一排的石头说道。

    闵乡长平复好心情,奇怪的看着石头,怎么也想不出这老区随处可见的石头能有什么用。

    “我带着石头去地质局检测了,这几个透明的是水晶石,这几个是彩色水晶,这两个是矿!”月章兴奋的介绍道。

    “矿?”闵乡长敏感的抓住了重点。

    “对,是矿,是什么矿还没确定。等确定下来,咱们自己建矿场,精加工,然后卖出去,就有钱了。”月章高兴的说道。

    “办矿场?”闵乡长从没想过老区能办矿场。

    “嗯,是矿场,只要有大量的矿,老区的人民绝对能富起来!”月章笃定道。

    “请国企老开发,咱们得多要点工人的名额。”闵乡长说道。

    “不是国企,咱们自己开采,自己处理。”月章纠正道。

    “自己开采?”闵乡长傻掉了,在自己的意识里,土地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怎么能随便开采呢?

    “不行吧,这,我们把握不住。”闵乡长说的很委婉,提醒月章私下开采是违规的。

    “现在炸山不也是开采吗?”月章反问道,“我们拿的只是炸山的废料,哪里主动开采了?”

    “这?”闵乡长转不过弯了,还能这么操作?

    “建厂子要有钱吧?钱怎么办?”闵乡长想不通第一个问题,提出了钱的事情。

    “钱不用担心,会有的。”月章没把自己的底交出来,事情还处于谋划的阶段,不能随意透露。

    “还有技术呢?”闵乡长接着问道。

    “对哦,还要技术员呢?”月章想起了自己忽视的地方,没有技术,这些矿还是石头啊。

    月章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没技术,这山啥也不是。咱们得找懂技术的人。”

    “怎么找?”闵乡长没出过山沟沟,最远就是去市里,哪里认识动矿山技术的人。

    “没事,我来想办法,你先不要把咱老区有矿的事情说出去,我去联系技术员,想办法把矿场干起来。”月章说道。

    闵乡长点点头,不知道月章要怎么办。可是,看到月章认真的样子,闵乡长感觉血又流出来了,就像是自己积蓄的水池遇到了泄水口,一点都止不住。

    “你先想,我去去就来。”闵乡长夹着腿小跑回屋。

    月章看到闵乡长滑稽的样子,笑了笑,思考怎么找到技术。

    找技术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向相关的工厂企业要,一个是找研究矿藏的人帮助。月章是想先吞下一大口的,去找工厂就是自投罗网。关于开矿的企业都在国企手里控制着,自己去要人、要技术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那么,只有第二条,从研究矿藏的地方找人过来帮忙。研究矿藏的一般在研究所或是大学,只有这里才有专门的人才。自己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而且还要请人家来这个穷乡僻壤干活。

    月章感觉到,钱不是万能的,至少知识是钱无法买来的。

    想了好几天,月章都没有想到好办法,自己的层次太低,没办法接触到高层次的人才。要是自己是矿业毕业,有老师、同学,可能找人好办些。可是,自己只是个师范生,对挖矿一窍不通,能帮忙的人也找不到啊。

    空有宝山,却挖不出来,月章难受啊。

    “难道真的要请大企业来?”月章不甘心,要是大企业来了,老区除了能获得一点微薄的利益,剩下的只有挖矿过后的废墟。这不符合老区的利益,更不会给老区带来长久的收入。

    要是想要老区长久的富裕下去,老区必须自己掌握充足的资源。这是月章的想法,也是现在月章唯一能做的事情。

    这几日,闵乡长住在媳妇的土院子里。一方面是为了多看看月章,感受情感的冲动,另一方是月章几日来为了思考怎么解决技术的问题,没能照顾好自己,闵乡长只能帮他解决生活上的问题。

    看着月章愁烦,闵乡长也跟着烦躁起来。多希望自己能认识学技术的人,只要有这样的人才在,月章就不用为技术担心了。

    在担心月章的时候,闵乡长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脸。那是很多年以前,在自己上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一个家里穷的连红薯面都吃不上的孩子。他不爱学习文字,对数字极为敏感,后来被人挑去参加什么比赛,然后飞黄腾达,再没回来过。或许,这个人能帮上自己。

    闵乡长带着想法,找到月章。

    “月章,你还在愁吗?”闵乡长开口问道。

    “是啊,技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啊。”月章躺在屋里,看着茅草的房顶,心里烦躁。

    “我这有个想法。”闵乡长过去都是雷厉风行,想说就说,现在在月章面前反而说话轻声细语。

    “什么想法?”月章认为闵乡长不可能知道什么技术的。

    “以前,就是我上学的时候,有个同学……”闵乡长娓娓道来。

    月章听着,慢慢起来,坐直了身体,看到了希望。

第445章 计划的挫折

    闵乡长的想法既简单又复杂。简单在于出去的是老区的人,只要能找到,就可以获得相关的资源和技术。复杂在于,人已经出去,多年不联系,能不能找得到是问题。

    “闵乡长,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你对老区熟悉,他的家人在不在,联系的同学等等,都可以是我们入手的方向。”月章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见到月章的愁烦被自己的建议驱散,闵乡长心里高兴,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准备矿场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月章现在需要把开山的人停下里,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的破坏矿藏。像这种有价值的矿,必须按照规矩开发,不能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于老区来说,合理的秩序才是持续发展的保证。

    送走闵乡长,月章思考怎么把老区里的人吸引过来,不能让他们再破坏矿藏了。

    一番思考过后,月章觉得堵不如疏。与其用没有效力的行政命令,不如寻找合适的方向,让村民想要挣钱的欲望倾泻在合理的渠道上。

    “要是这样的话,不如让人先把厂区打地基,省得到时候再来耽误事情。”月章决定自己先投入,把厂区的地基给盖起来,等事情办完,应该能把资源和技术集中起来了。

    想到这里,月章需要有人来帮自己测算这次盖矿场需要话费多少代价。要是摊子铺得太大,自己可承受不住。

    测算和会计的事情,月章只能找老郭要人。如今老郭手里有成建制的建筑队伍,人才济济,正是使用他们的好时候。

    带着好酒好肉,月章亲自上门去请老郭帮忙。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思。”老郭大多数时间已经不再单位里枯耗时间。

    “我这不是缺人,没你的支持,干不起来啊。”月章进老郭的家就像进自己家一样。

    老郭的媳妇不方便做事情,月章就亲自下厨,乒乒乓乓做出几道菜,然后和老郭拿起酒盅对饮。

    “你又想干什么?”老郭见月章要的人多,而且很杂,心知他要搞事情。

    “老区,你知道吧,那里可是金矿!”月章小声说道。

    “你就扯吧,还金矿,咱这地自古就不出金子,怎么可能有金矿?”老郭揶揄道。

    “此金非彼金啊,老区的山上有矿,而且不少,只要开发出来,不比金子赚的少。”月章悄咪咪说道。

    “嗯?”老郭睁大眼,怎么也想不到穷的出名的老区竟然是坐拥金山的。

    “所以,我想先干起来。”月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老郭沉吟道,“不合规矩吧?”

    “是不合规矩,可规矩还没下来,就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赚一笔,然后把厂子卖掉,给老区多拿点工人的名额,也算是造福一方。”月章说道。

    “不错,这个想法很好,前后照应,问题是你怎么能全身而退?”老郭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整个事情中,月章居中策划,是绝对的关键人物,不可能不被人关注到。要是老区有矿的话,量大了,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到,这种赚钱的东西,谁会不眼红?

    “退?怎么退?”月章把玩手里的酒杯,意味深长说道。

    老郭动了,月章这是在赌,赌事情能闹到多大。这种事情小了说是无组织、无纪律,往大了说就是侵吞公共财产。作为领头者的月章,肯定会被上面的人盯上。

    “你想好了?”老郭还是忍不住提醒。

    “由不得我啊,你没看到老区的情况,要是现在这种死样子下去,我真的要在山沟沟里面蹲一辈子了。”月章不甘心说道。

    “要是老金能把你提上去,你还有机会。”老郭接口说。

    “提上去?难啊,一个从县里去的副市长,能做什么呢?不是我官迷,老区的人过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啊,多等一天我都觉得是罪恶。眼下有了矿藏,我还不能开采,那就真对不起老区的人了。”陈汶说的有点心酸。

    “你不准备跟金副市长说?”老郭意外道。

    “对,先干起来,等到了一定程度,咱把东西卖给他,然后,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月章说道。

    “好小子,原来在这等着呢。”老郭立马明白了月章的意思。

    月章先把厂子盖起来,把钱赚了,然后再送给金副市长一个大礼,他不会下死命的保月章?

    “行,人你尽管用,我这多推几个工程就是了。”老郭大方说道。

    “别,你派人去,再给点钱,我给你股份,有我的,就有你的。”月章举杯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郭碰杯。

    月章不怕老郭入股,就怕老郭拒绝。这种事情带的风险非常大,老郭作为知情人,从测绘、会计那儿知道的肯定不少。掌握核心的人,要不拉他加入,要不必须踢的远远的。月章自问没能力踢走老郭,只能拉他入伙。

    另一方面,月章还想要老郭帮自己扛风险。虽然老郭不是大领导,但他在县里的关系网贴一般硬,在市里绝对有关系。老郭能进来,基本上能保证月章掌握上层的意见走向,可以及早规避很多风险。

    回家,月章和秦岚好好的过了几天,把老区的事情抛在脑后。

    女儿又长大了一些,看着月明可爱的小脚,月章由心的喜悦。自己在外面做的一切事情,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家里的未来,月明就是自己生命的未来。

    秦岚请假陪伴丈夫,自从学校知道陈汶的身份变化,校长对秦岚放松很多。只要不是明显的问题,校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秦岚不来都行。

    “要不我跟你去老区吧?”秦岚提议。

    “那边太辛苦,不能你们娘俩受罪,你在这边好好带孩子,至少这边需要什么都能找到。”月章拒绝道。

    不让秦岚过去,月章更怕她为自己担心,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风险太大,本身已经没有精力再照顾秦岚。

    让月章有意外惊喜的是,本来要到月底的钱,在几天后,就被郑前进送了过来。

    看着一包的钱,月章有点眼花,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多钱。

    “整整十万,都是现钱。还有一部分需要筹措,后面还有五万。”郑前进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到了月章家里。

    “啊,这么多?”月章没想到自己的份额有这么多。

    “这是几家联手吃下的,你的份额太多,加上月儿的,都快能买半个街了。”郑前进说道。

    “钱我拿了,城北是好地方,好好开发,前途不小啊。”月章想到了自己付出心血的城北镇,有些不舍。

    “那是,城北镇快有城里好了,以后肯定更好。”郑前进毫不夸张,明眼人都能看到城北这的未来。

    “吃饭,不说了,说多了伤心。”月章收下钱,准备饭菜。

    月章确实占了不少的股份,算下来的钱应该更多一些,但月章要钱要的急,被城北镇的老板们压了价值。要是时间能再长一点,郑前进有信心把月章的股本卖到二十万以上。

    对于月章的股份,郑前进也眼馋。近水楼台先得月,郑前进拿出自己的老本,把月章卤味厂的份额全部吃下,自己已经是卤味厂最大的股东,也是卤味厂实际的管理者。

    带来十万里,有近一半是郑前进自己筹措的,为的就是难得的低价买入卤味厂。

    一顿酒,郑前进喝的尽兴。喝到微醺的时候,郑前进管不住自己的嘴,把月章股份真实的价值顺嘴说了出来,还在月章面前炫耀自己的所得。

    等喝的差不多,郑前进骑着小车摇摇晃晃的回去。

    月章知道自己被扣了钱,心里产生了点点不忿,接着想通,就当是自己送给郑前进的,以后不用还他的人情了。钱好赚,人情难还。郑前进选择了钱,反而减轻了月章心中的负担,以后不用在情分上忧虑郑前进。

    拿了钱,月章用破烂的包裹抱住,没人能想到十万块的巨款就在这么随意的放着。

    想着十万块怎么花,月章突然发现,钱不够用的。地不用买,设备要花钱,人要请,能源要搞,这么算下来,十万根本就是打水花,不会有多大的动静。

    “不行,不能这么干。”月章盘算过后,决定推翻原来的计划,必须找到适合眼下的办法。

    第二日一大早,月章亲吻妻子和女儿,匆匆赶回老区。

    找到闵乡长,月章赶紧让她停下找人的动作,自己的钱不够请专家了啊。

    “为什么啊?”闵乡长想不通,自己都快打听到人在哪了。

    “不是,我……”月章实在说不出口,是自己的钱不够用的。

    “刚从别人口里打听到,人就在生产的工业学校,去了就能见到。”闵乡长汇报自己这几日来的工作成果。

    “找到了?”月章没想到闵乡长动作这么快。

    “还不算,见到人才算。”闵乡长说道。

    “眼下,咱们的投入太大,支撑不起大厂的建设,必须想办法完成积累才行。”月章委婉的说出自己的困难。

    “没钱了?”闵乡长心直口快,揭了月章的面皮。

    “对。”月章干脆不遮掩,直接承认。

    “怎么弄?”闵乡长是实干型,没钱就想办法搞。

    “我在想,怎么能让老区的人既能挣钱,又能把石头给我留下来。”月章说道。

    “能怎么办?”闵乡长的心气泄了泄,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喘气。

    “你见过建筑用的材料不?”月章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怎么解决问题。

    “建筑材料?我们又不会搞那玩意。”闵乡长说道。

    “简单,我找人来,咱们挖土,先把砖块搞起来。”月章要从最简单的东西搞起来。

    “砖块费土,咱老区本就良田少,砖块还费土,怎么办?”闵乡长不是没想过制砖,可是这玩意消耗好土,对于靠地吃饭的农民来说,这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我不是说了吗,用山上的东西。”月章指着山上说道。

    闵乡长抬头看着山头,陷入沉思,从山上运土下来,不失为一种方法,可是代价太高了。

    “我想过了,土是赚消遣用的,石头是赚大钱的。”月章解释道。

    “嗯。”闵乡长乖乖受教。

    “石头是矿,而且是露天矿,咱们让人把土和石头背下来,土能制砖,石头存起来,以后就是值钱的东西,这样的话,咱们既能卖砖,还能等石头存多了,卖石头,赚两份钱。”月章说道。

    “行,可以。”闵乡长思考过后,同意月章的做法。

    “钱你不用担心,”月章看到闵乡长的眼神,“小钱还能有,只是建大厂的钱不够。”

    两人在路边合计,决定了老区要走的发展道路。对于底子薄弱的老区来说,搞大型工厂是不可能的,即使陈汶能拿出现在少有的十万块也不行。老区只能先从最简单的事情坐起,然后一点点的积累,直到实力足够,能承担起大厂的消耗才行。

    回到乡政府,月章和闵乡长商量了详细的行动计划,然后两人分头行动。

    月章前往外地购买制砖的机器,顺便看看水晶矿的外卖价格。闵乡长则动员每个村子的年轻人,让他们能参与到制砖的行动中来。

    月章手里有钱,进行的顺利,到处是想赚钱的商人,对来送钱的月章客客气气。而闵乡长动员年轻人则遇到了困难,村里人没见过制砖机,却知道制砖需要挖土,是破坏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村里的老人们不愿让后辈做出断子绝孙的事情,下令不让村里的年轻人参与制砖。

    尽管闵乡长一再劝说,用的是山上的土和石头,可没人相信。谁会拿钱雇人从山上拉土、拉石头,那不是嫌钱多了没处花,在这撒着玩?不说能拉多少土和石头,光是上下山,一个人至少要跑半天,怎么能赚到钱?

    没人信,闵乡长第一次被村民顶的下不来台。村中的长辈不同意,年轻人没见到钱,两者都不愿参与,搞的闵乡长动员了十来天,连一个村子都没有说动。

    很快,到了月章回来的日子。闵乡长带着羞愧,向月章请罪。

第446章 要求的支持

    突如其来的失败让月章陷入到了麻烦当中,外面的机器不难买,反而是本地的老百姓不领情,全部在反对制砖。对于这样的情况,月章始料未及,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抱着冥顽不灵的思想,守着一亩三分地不愿意挣钱。

    与城北活跃的思想相比,老区人的想法太僵硬了,而且没一点变通的迹象。

    “不愿来是什么原因?”月章需要弄清楚老百姓不愿意干活的缘由。

    “我觉得主要是对制砖没有信心,谁都不相信咱么会出钱买山上的土。”闵乡长分析过后,得出结论。

    “这样,把今年的先进评比都停下来,加上关于乡村建设的条目,凡是不能让村民经济提升的,都不得评选先进村。”月章先从荣誉出手。在城北镇的时候,月章看到了一些老村干部视荣誉如生命,拿不到先进就是要他们的命。现在用荣誉来威胁他们,看看谁脸上不要光。

    “好办法。”闵乡长也知道老一部村干部的想法,没了荣誉就没威望,没威望,就算资格再老爷说不上话。

    “先找两个村子,重点攻坚,只要听话干活的,先拿钱,年底的评比也先考虑。”月章接着说道。

    “可是,咱们哪来的钱啊?”闵乡长说出了难处,要是有钱,自己早就想干点东西,难的不就是没钱嘛。

    “不用担心,等会计到,就能把人组织起来。”月章承诺道。

    “行,我再去看看,要是能把靠近小山头的人拉出来,就最好。”闵乡长说道。

    小山头不是说的山小,而是这里的人住在纯正的山沟沟里面,生活最为困苦,只能靠着一点点的山脚梯田过活。他们是这次劝说中,反对声音最好的。在闵乡长看来,这样的地方最应该先改,他们必须走在最前面。

    月章订购的机器靠着几辆小车分批拉了进来,没有土地,靠着闵乡长拉来的人平整。自从闵乡长亲自入村做工作,小山头的年轻劳力几乎全被叫了出来。

    月章不吝啬,除了中午提供午饭,每天来的人,都给结现钱。

    第一天干活就能拿到钱,小山头的村民们有点懵。以前挖河出劳力,顶破天了给顿饭吃,现在竟然不是白干,有钱拿。

    “大伙们聚集起来,请咱们乡书记说两句。”闵乡长见小山头的村民震惊,正是收服人心的好时候。

    月章没什么准备,也不想说什么长篇大论。,站在拖拉机的轮子上,大声说到:“好好干,只要听指挥,指哪打哪,钱有、饭也有,以后大家都要一起富裕。”

    简单明了,月章的话给了小山头的村民一剂强心剂。有了老区乡长的保证,还有啥不放心的。

    第二日,小山头的村民一个个起的早,来的早。月章收土是按板车收的,小山头的村民起早多拉几车就能多赚点钱。村民的干劲高昂,一个个比谁干得多,挣得多。

    有厂家的师傅现场指导,月章找来手巧的村民专门跟着制砖,再找一批老弱妇孺干搬砖的活。只要能在砖厂干活的,月章都给开钱,一律按照干的活多少来算。

    这样直接激励的方法,激励了小山头的村民,附近指导消息的其他村的人,来查看一周后,也跟着要求加入赚钱的行列。

    经过月章和闵乡长的努力,砖厂初具规模,正常的运转起来。

    老郭派来的人也帮了大忙,特别是能写能算的,他们是砖厂运转的中流砥柱。

    “书记,还有村民要来干活,咱们还要不要?”闵乡长拖着疲惫的身子,兴奋的来问。

    “现在就这样了,收人处理不过来,让他们搬石头来卖。”月章说道。

    “石头?要这玩意干什么?”闵乡长奇怪的问道。

    “你看,”月章指着一排排码好的砖块说道,“砖做好了,怎么运出去?”

    “找人拉啊,咱们不都是这样的吗?”闵乡长说道。

    “那多慢,把砖拉出去,费时间,还不能保证砖的完整。你看咱们的路,坑坑洼洼,就算是再来几个村子的人,也不够用的。”月章说道。

    “你说怎么办?”闵乡长问道。

    “修路!”现在早就想修路了,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提出来。

    “修路?怕是不合适吧?”闵乡长一脸的犹豫,修路这种事情总是带着摊派的意味,让村民来干的话,会不会把打好的局面搞砸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咱们这次不搞摊派,不能让农民拜拜给咱们干活,我回去县里争取资金,把修路的钱要来。只要能把路修了,事情就好办了。”月章摸着下巴说道。

    闵乡长崇拜的看着月章,好像在他眼里,没什么是办不到的事情。

    月章想法很简单,开矿厂是终极目标,在这之前,有很多埋伏要打。不如说先把自己的成绩向上面汇报,让上面能力挺自己的人,知道自己在老区没有白费力气。

    月章直接找到分管经济的金副县长,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修路资金的支持。

    “稀客啊,老区怎么样?难处理吗?”金副市长见到是月章找上门,很高兴。

    “老区底子薄啊,想弄什么都受到限制。”月章没太多抱怨,只是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说。

    “你说的情况确实存在,所以才把你这种有想法的干部调过去。能解决难题吗?”金副市长拍着月章的肩头说道。

    “能,但需要领导的支持。”月章说道。

    “什么支持?”金副市长奇怪的问道。

    “要想富,先修路。老区来去的路都太差了,需要重新修正,请市里考虑,给老区修条进出的路。”月章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本意。

    “一开口就是修路,市里哪来这么多钱?你看市里主干道都是坑坑洼洼,没钱修。这事,还要你自己想办法。”金副市长提到钱就头疼。

    “我想办法也行,但市里总归要给点启动资金。老区太穷了,几乎没家底,没启动不行啊。”月章退而求其次,能搞点钱回去也行。

    “你想要多少?”金副市长升职,手里权力大了,说话都能硬气。

    月章伸出一只手,不好意思说出口。

    “五万?”金副市长看着月章,想不到这小子跟自己不客气。

    “嗯?”月章不说话,否定了金副市长的说法。

    “五千能干什么?”金副市长问道。

    “不是,是五百万。”月章说出了数字。

    “五百万?滚,全市都没这么多钱用,你跟我要这么多?你当我是财神爷?”金副市长被震了一下,口不择言骂道。

    “咱们市还能没个五百万的预算?”月章怀疑问道。

    “你以为咱们是什么地方?除了该用钱的地方,五十万都掏不出来!”金副市长大声说道。

    “那就五十万,不能再少了。”月章打蛇棍随上。

    “不可能,十万,就十万,爱要不要。”金副市长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二十,只要二十,算是我借的,一年以后,我还你四十万!”月章商量道。

    “就凭你,借公家的钱?”金副市长可不上当。

    “十五万。”金副市长拍板。

    月章从从市里要来十五万,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给老区的人好好上了一课。老区从没从市里要来这么多钱,就算是干部的工资,大部分还是老区自己解决的。以致除了闵乡长还在坚持,大部分的乡干部宁愿自己回家种田都不愿留在乡里工作。

    要是在情况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干部是打死不回去的,而老区则是反着来。

    带着十五万,月章紧锣密鼓的准备修路。这十五万不是一次用完,而是先修能走的小道,让进出老区不成问题,以后有钱了再来拓宽。

    工程队还是找老郭,从老区吸收不少的轻壮,能干活,钱开的不多,然后老区修路轰轰烈烈开展起来。

    不少苍蝇闻到了肉味,赶来想要吃一口月章手里的唐僧肉。

    “乡长,咱乡长在吗?”

    “闵乡长,我们来了。”

    “乡长,咱们的工资什么时候给补上啊?”

    “对啊,有钱了,干部不应该先拿吗?”

    ……

    一群人来到乡政府的土院子里,找闵乡长要钱。他们长久不来乡政府,连乡里换了书记都不知道。

    闵乡长不在,月章在。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月章出门看到十几个老少站在院子里叫嚷,颇感不耐。听了一会,月章明白这些人是听到十五万的消息,来要钱的。

    “你们是谁?”月章挺着腰,朝着十几个人问道。

    “你是谁?”众人不认识月章,看月章年轻,以为是来干活的后辈。

    “我是老区的书记,你们来干什么?”月章表明身份。

    “哎呀,是书记啊,书记好。”听到是老区新来的书记,众人露出谄笑,纷纷向月章打招呼。

    “你们谁啊?赶快说话,没事就离开。”月章见十几个人脸上都是阴险的笑容,就想把人打发走。

    “是这样的,书记,我们都是乡里的干部,以前因为穷,只能先不给乡里增加负担。现在乡里有钱了,咱们的钱该给我们饿吧。”有人站出来说出十几个人的意愿。

    “还有,我们都是乡里干部,乡里要是能承担,我们回来也没事。”有人补充道。

    月章要被气笑了,这些玩意都是属狗的,闻到肉味就要叼一口。

    “你们是谁?”月章问道。

    “我们是乡里的干部。”众人讪讪道。

    “干部,我看你们是吸血鬼,专吸老百姓的血。你们有什么脸来要钱?乡里有困难的时候没见你们出现,现在又来吸血,你们是畜生吗?”月章骂道。

    “唉,书记,看你是官,给你面子,乡里欠我们的钱,我们凭什么不能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是老区最大的官,还能欠债不还?”有人不乐意了。

    “欠钱?欠什么钱?借条呢?拿给我看看。”月章挺直腰问道。

    “我们的工资不是钱吗?乡里多久没发工资了?该是我们的就得给我们,我们现在还是乡里干部。以前的公子要补给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发。”

    “笑话,就你们这个熊样也配?还干部,脱岗这么长时间,你们已经违反了干部任用的制度,全部被开除了。”月章说道。

    “就你?我们是县管干部,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们?想的美你,给不给钱,要是不给钱,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院子!”

    十几个人相互裹挟着,向着月章围了过来,看样子要是不拿钱,就准备扣人。

    “你们有胆子就来,我还怕你们不成?”月章不是好吓唬的,瞪目呵斥道。

    一群人被彼此激动,被月章的言语激发,导致众人控制不住,真将月章绑了起来,关到了小屋里。

    “你他喵的,还真来。”被人抬进来,月章有些后悔,刚才逞一时口快,现在遭了报应。

    十几个人把月章抓了以后,冷静下来,面面相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怎么办?”

    “放人?”

    “不行,不给钱,不能放人!”

    “那怎么解决?”

    “要我说,去县里,找人,找关系,让上面出面把钱要回来。咱们都有关系,现在是关键时刻,要是撑不过去,咱们就死定了。一定要找人,把这个书记压下去。”

    众人沉默,同意找人的办法。

    十几个人散去,慌忙去县里找人帮忙。

    闵乡长忙完回来,天已经擦黑。到乡政府大院里没见到月章,很是奇怪,以为月章不打招呼去市里了。

    忙了一天,闵乡长累的不行,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带着一肚子的水,匆忙往厕所跑要解决问题。可是,水憋的太多,闵乡长松懈下来,撑不到厕所了。想到院子里没人,闵乡长急忙找个小屋的拐角,脱下裤子小解。

    哗啦啦的水声,闵乡长终于享受了身体的自由。

    突然,从小屋子传来声响,吓多的闵乡长淋水失禁,止不住的往下去,心里却怕的要死。

    顾不得裤子被弄的湿了半条腿,闵乡长双手提着裤腰,朝着小屋子大呵道:“是谁在哪?”

第447章 被打的痛苦

    月章好不容易等来了人,不管外面是谁,听到有响声,自己就呜呜的叫,身体蜷曲乱蹬,只为能吸引外面人的注意。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章的心放下来,是和自己一起的闵乡长,不是外人,这意味着自己得救了。

    “谁,谁在里面?”闵乡长不愧为强女子,定下慌乱,站起来,从身边摸起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向着响声的反向走去。

    月章在里面疯狂挣扎,突突的,就像是耗子在屋里乱窜一样。

    “呵哈!”闵乡长大叫,既是为自己壮胆,也是吓唬屋里的东西。

    “死耗子,去死!”闵乡长猛的撞开屋子的小门,手里的粗棍朝着下面栓了下去。

    “梆”,不是打小动物的声音,而是人身上的骨头响。

    过去的时候,闵乡长是参与过争水、争地,当时为了保住老区的资源,闵乡长带着人和别的进行浴血奋战,牺牲了好几个保护家园的人,才把冲击而来的凶徒赶走。

    一场场的战斗,让闵乡长知道什么是生死,打在真人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木棍像是长了眼睛,打在了月章的头上,一下就将月章打昏过去。

    打到了人,闵乡长一阵心虚,刚才以为是老鼠、黄鼠狼这样的小东西,为了吓他们,自己用了狠力气,这一下下去可不轻。

    扔掉手里的东西,闵乡长慌张走过去,借着屋外的光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是月章。

    “书记!”闵乡长惊叫,自己怎么就出手打了书记呢?

    平时干农活习惯了,闵乡长的力气还有,抱起月章就往屋外跑,找乡里的医生给月章看伤。

    被横抱的月章,大过门框的宽度,出门的时候,被吓的六神无主的闵乡长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直挺挺的往外走,导致月章的头和脚一起撞到小屋的土墙上。

    “哎呦!”月章疼醒过来。这次撞土墙,正好碰在月章刚才的伤口上,碰的月章钻心疼。

    “书记,书记。”月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慌手慌脚把月章直立起来,像是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你是谁啊?”月章被撞的有点晕,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在这里,又是谁在抱着自己。

    “书记,你不记得我了?”闵乡长快要哭下来,可不能把书记给撞傻了啊。

    “放我下来!”月章被抱着,要去医院。

    “不行,你受伤了,要去看医生。”闵乡长把月章抱出来,不愿放手。

    “放下我!”月章头有点昏,双手掰闵乡长的手,可自己写文章的小弱手哪里掰的动闵乡长粗壮的手臂。

    “你别动啊,我就带你去看医生。”闵乡长见月章挣扎,手臂用力夹紧。

    “啊!”月章感觉自己快断了,两个如同铁钳一样的手臂把自己勒的快成两半,胸口呼气都成了艰难的事情。

    月章疼的说不出话,只能被闵乡长摆布。

    终于,被放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月章解脱出来,身体好受了一些。

    身强力壮的人有使不完的力气,骑车带风,将人送到乡里的小诊所。

    没有特别好的条件,月章头上被消毒、绑上纱布以后,就被医生送了回来。对于新来的书记为什么会受伤,闵乡长怎么会带人来,小诊所的医生闭口不问,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少说的好。

    晕晕乎乎的去,晃晃悠悠的回来。被放到了床上,月章才慢慢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闵乡长打了自己一棒子,头上的伤是她弄的,可自己也是被她救的。要是没人来,自己真有可能被困在小屋里,活活饿死。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闵乡长见月章躺在床上不说话,心虚的退出去,去自己家抓只老母鸡给月章补身体。

    等闵乡长走,月章首先想到的是怎么趁着这件事情把问题搞大,一劳永逸的解决老区人事的问题。

    从平时的聊天中,月章知道老区的这些人对于老区来说不仅没有起到带头作用,还整天想着自己的利益,完全不是榜样该有的样子。

    后来,老区的穷困越来越深,能拿到的补助也越来越少。发下来的钱,甚至不够还老区的借款,根本发不出乡里工作人员的工资。而这些人,见没了好处,就各奔东西,自谋生路去了。

    老区的这种情况,月章是从闵乡长口里一点点挖出来的。毕竟是老区的以前情况,闵乡长一般不往外说,也只有在月章特意的引导下才会透露出来。

    “要怎么办呢?”月章想着不花钱就把老区的蝗虫赶出去。

    不用猜,这些人以前肯定是趁着老区过去的条件,硬挤进来的。对于这些人,月章最看不惯,自己需要的是脚踏实地能干事的人,这些人要是还能回来,岂不是让以后愿意干事的人寒了心?

    回来以后,样子睡了一觉。

    “闵乡长,闵乡长!”月章起身,头上还是一阵疼痛。

    “唉,我来了。”闵乡长正好在外面把老母鸡的毛给褪了,正要把老母鸡炖到锅里。

    “去把抓人的管事给我叫来,快!”月章急促的说道。

    “叫他们干什么?”闵乡长瞬间一头汗,是不是书记要让派出所的人把自己抓起来,他头上就是自己打的。

    见到闵乡长紧张的举着菜刀,满头大汗,月章心里突突的,自己可不是小东西,闵乡长别再把自己认错了。

    “不是,没你的事,”月章赶忙解释道,“是把我关进屋子里的一群人,他们来要钱,没要到,就敢把我个给绑了,我要给他们颜色看看。”

    “啊,”闵乡长听到不是叫人抓自己,明白过来,“我这就去。”

    所长叫陈大有,是转业回来的,一身的好功夫,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被分到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

    “书记,找我来有什么吩咐?”陈大有是第一次见月章。

    按照道理说,陈大有早就应该来拜访老区书记,向月章报道。可是,在陈大有的观念里,像月章这种从市里下来的干部,大多只是体验生活,镀镀金,回去就能升职加薪。这种不靠谱的领导,自己没必要花时间巴结。

    “我要报案。”月章平静说道。

    “报案?”陈大有惊呆了,书记怎么会要报案?

    看书记头上缠的纱布,难道他被人给打了?陈大有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社会,还有人干打老区的一把手?

    “老区的人,那几个,拘禁,并且伤了我,我要求将人抓拿归案,严肃处理!”月章忍着头上的伤说道。

    “嗯?”陈大有又呆了,书记还真是被人打了。

    陈大有转向闵乡长确定问题,想知道书记是不是头昏的说胡话。

    见陈大有望向自己,闵乡长赶忙点点头,示意陈大有按照书记说的做。

    “什么时间、地点、人员动的手?”陈大有好奇的问道。

    “今天下午,”月章抬手看看手表,“不对,过十二点了,是昨天下午,来了一群人,想要从乡里抢钱,我不给,他们就拘禁我。”

    “抢钱?”陈大有知道书记从市里要来十五万,为了老区修路。这件事情,陈大有是支持的,只是想不到有人胆大包天,竟然敢来抢钱!

    “是谁?我一定把人抓住!”陈大有保证道。

    “闵乡长。”月章提醒她。

    “是……”闵乡长说了一串名字。

    陈大有此刻第三次受惊,刚才听到的名字都是乡里响当当的名字,他们可是一般人不敢动的。要是真把他们抓了,相当于把老区的“名人”给一窝端了。

    “真的?”陈大有听完名字,不敢相信。

    “都说了,快去把人给我抓了!”月章生气说道。

    “是!”陈大有此时不是担忧,而是兴奋。看这群人早就不爽了,这次不管他们有没有做,都要给他们教训。

    排气声响起,三轮摩托呼噜噜的开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书记,对不起。”闵乡长等陈大有走远,主动承认错误。

    “没你的事,要是你不来,真有可能被几个人坑死。”月章分得清轻重。

    “可是,”闵乡长羞愧低头,“是我打的你。”

    “你能不能不说?”月章不是没有怨气,只是理智暂时压住了情绪。

    “是我的错,我不该冲动,都是我不好!”见月章生气,闵乡长心中惶恐,表现的完全不像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扑在旁边的桌子上痛哭,闵乡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哭的泪流满面,就怕月章怪自己,以后不理自己了。

    “别这样,你快起来!”月章不忍看到闵乡长如此的样子,拉着她起来。

    对于闵乡长的问题,月章并不准备怪罪她。那么黑的环境里,一个女人能大着胆子前去查看,已经算是很好了,不能要求她做的更多。自己能被救下来,没在小屋子里饿到七荤八素,都应该算在闵乡长的功劳上。

    月章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头上的伤,这样回去会让秦岚担心,她要是发起飙来,可不是一个闵乡长能顶得住的。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月章昏昏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身边是诱人的鸡汤味道,一夜没进水米的月章此时正是饿的肚子咕噜噜响。睁开双眼,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正放在自己的床头。

    “你醒啦。”闵乡长一直陪着月章,生怕他再出什么问题。

    “嗯,你没睡?”月章先关心的是身边人,而不是鸡汤和自己的肚子。

    “先喝点鸡汤吧,你的头不舒服,暂时别动。”闵乡长端起碗,一勺勺的喂月章。

    “这,不好意思。”月章犹豫了一下,喝下递过来的鸡汤,自己确实是没力气。昨天不仅仅是被打了一棒子,更是被吓到了。现在想来,月章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太强硬,不知道变通,才被人家绑起来。幸好只是被扔在了小屋里,他们没做出其他的事情。再往下,月章都不敢想。

    喝完鸡汤,月章的五脏庙稍微舒服些,然后眼睛困倦,渐渐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昏暗的灯光照在屋内,闵乡长趴在旁边的四方桌上睡着。

    看来她是怕自己不舒服,才会一直在这里照顾自己,月章想到。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月章决定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的把自己带的队伍整理一次,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全都踢出去。

    像昨天来的陈大有,做事情干净利落,是个能用的人才。闵乡长是自己的左臂右膀,至于其他的人,不过是投机之徒,他们是哪里有机会,就往哪里钻。

    想着往后的发展还需要大量的支持,月章准备从下面的村子里选取合适的青年补充进来。尽管年轻人的毛糙,做事情容易意气用事,可他们的活力和风险能力都不是假的。只要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相信老区的发展很快就能走上正轨。

    艰难起身,月章把身上的被子盖在闵乡长身上。趁着夜色,月章推出自己的为了方便来往市里和老区而买的摩托车,出门去找能支持自己的人。

    这次月章不准备找金副市长,要是什么事情都要老大来帮自己解决,那还要自己干什么?月章准备按照流程,走一遍,要是县里不给解决,月章可要使出自己在滨江县的那一套出来。

    摩托车轰隆隆的开着,晚风不算太凉,只是月章头上受伤感觉眼睛有点花。骑车到一半的时候,月章下车,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好好的休息。

    野外静悄悄的,没有人,下半夜的时候,连虫子都不叫。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山,月章心情慢慢的恢复。这才是老区该有的样子,在这里到处都是宝贝,只要能有合适的机会和器械,自己就能把老区发展成为整个市最强的地方。

    想着未来老区发达富裕的场景,月章不仅露出笑容。在想象的那个将来,老区的百姓家家都有两层的砖瓦小楼,门前有天地、池塘、柏油马路、花儿、树儿……一切都将是老百姓生活,美好的样子。

第448章 第一波的胜利

    坐在石头上,月章感觉屁股下面有点热,这块石头好像有自动发热的功能,让处于微微寒冷中的月章提供暖热。

    “舒服。”月章低沉的说了一句,感觉困劲上来了,又睡了过去。

    头上的伤看着不重,实际对月章有着不小的影响。骑摩托车会头疼,眼睛会花,就是坐在石头上一会,月章都会精疲力尽。

    低着头,轻声打鼾,月章进入甜美的梦乡,梦里已经实现了自己所有的理想。

    女儿长大成人,秦岚和自己生活在一起,老区的人都过上富足的生活……在梦里真是美好啊!

    一场梦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月章从美妙的梦境里醒过来。此刻,月章头上疼痛已经不见,身体也非常轻松。

    “啊~”大大伸个懒腰,月章腾的一下站起,身上的力气似乎使不完,完全脱掉昨天那种病恹恹的样子。

    “怎么回事?”月章有点奇怪,睡了一觉,现在连头上的伤都不疼了。

    伸手摸摸头,纱布还在,可是手指按在伤口的饿位置,出了一点点的触感,什么疼痛都没有。

    “难道好了?”手边没有镜子,月章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不敢拆下纱布,在荒郊野外,没有医生在,要是拆了纱布还流血,自己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起身,月章还记得自己屁股下的石头发出的热量,睡觉的时候要不是它的作用,自己现在可要冻感冒了。摸一摸石头,上面光滑如西瓜皮,没有石头的粗糙感,温度还在,只是比开始的时候低了很多。

    “是你吗?”月章感觉是这块石头帮助了自己,要不然自己的心里怎么会和他这么贴近?

    用手轻轻的拨开旁边的土,很容易拔出石头。石头呈椭圆形,上下几乎一致的浑圆,中间粗腰,很像是大冬瓜。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石头帮的自己,月章看着这个造型就很喜欢,将它放在了自己摩托车后座的盒子了,带着他一起去市里。

    有了精神,月章往下骑车的有了力气,下面的路程哐哐当当不在话下。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月章已经到了市里。

    老区归县里管,县又和市在一个街上。月章前来办事,上次进的市委大门,这次进的是县委大门。

    这次来县里,月章本来想要先验伤,然后再向县里的领导叫屈,趁着机会,把老区那群只吃饭不干活的东西全都拿下去。可是,早上头不疼是意外事件,月章想着要是再以头疼来要挟或许不管用,那么就从县里的组织安排入手。

    老区有个特殊的地方,按照范围和人口来算,老区可以独立出来当一个单独的行政区域。可是,老区的弟子太薄,拿不上台面,市里不愿意花精力去打理老区,于是就将老区的管理放到了县里。现在县是代管,比老区的职级只高出半级,从这方面来说,县里对老区的控制是不好说话的。

    虽然不好说话,月章还是要确定昨天围攻哪些人的档案是不是在县里。要是有档案,是标准的干部,自己想要搞下他们可能会有难度。可要是没档案、没文件,他们还这么嚣张,完全就是找死!

    顶着头上的纱布,在县委的门口被门卫拦下。

    “你是干什么的?”门卫眼睛很毒,却被月章身上的装扮搞得有些糊涂。

    从衣着、气质上来说,月章有干部的威严和形象,尽管年轻,那份上位者的气度还是在的。然而,月章头上的纱布削弱了他的威势。

    “我是老区的书记,来办事。”月章知道宰相门前三品丁,越是普通的岗位,越是不能小瞧。

    “老区?”门卫想起确实有个极为年轻的人去当了书记,不能确定就是眼前这个。

    “我,”月章想要掏工作证,却没找到,“我去组织科,你们不信,让他们来接我。”

    “还没到上班时间,你……”保卫还要说,被另一个保卫拽住。

    “他是,上次他去市里,没打招呼就进去了,我见过。”两一个保卫说道。

    “那行,你来等级一下,先进去吧。”保卫改了主意。

    组织科在欣慰四层楼的三层靠东的地方,月章第一次来,问了路才找到。

    “你找谁?”月章的脸生,被办公室里的人问住。

    月章介绍一边,说明来意,对方很快相信。月章不是第一个来的,也不是第一个提出要查档案和文件的,前面的人查了以后都没了下文,相信月章也是这样。

    带着月章去档案库的认识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腿脚不利索,应该是受过伤。

    “你打过仗?”月章忍不住问道。

    “过去的事情,不提啦。”中年人说道。

    “我认识以前打过仗的人,他叫郑前进,你认识不。”月章自顾自说道。

    “老郑啊,你怎么认识他?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中年人来了兴趣。

    “我是外地的,以前在郑书记的村子里面做帮扶,我们可是有身后的友谊。”月章说道。

    “哦,你就是前进村去的第一书记?”中年人问道。

    “是我。”月章想不到管理档案库的人竟然知道自己。

    “听说了,你把前进村整理的不错,挺出名的。现在怎么到老区去了?”中年人有些疑惑。

    “或许是太出名吧。”月章既是调侃自己,也是无奈。

    “是啊,人怕出名猪怕壮,不过年轻人有干劲才是好的。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想干都干不动喽。”中年人说道。

    “看你说的,什么地方不是干活,只不过有的人在外,有的人在内。”月章谦虚道。

    “小伙子,可以,好好干。”说着,中年人将月章带到了档案库。

    沉重的大门打开,找到属于老区的那个柜子,里面放的全是老区人员的档案。

    “多谢!”月章说完,拿起老区人员的档案看来起来。

    从记录的档案来看,来的几个人都不是县里的正式人员,顶多算是老区的临时聘用人员。以前曾有会议纪要,对这些临时聘用的人员,在工作一定年限以后可以转为正是工作。但是,这些人因为怕吃苦,没有在乡里继续干下去,得到的只能是被解聘。

    看到这样的文件,月章心里轻松很多。要是再来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自己真的受不了。

    向为自己开门的人答谢,月章心里有了底,这些人要是能主动认错,能下到基层里面好好的干,月章还能给他们一丝机会。要是不来认错,还想着用其他手段,别怪自己心狠。

    出门了县里的大门,月章找到一个理发店,不知自己头上的纱布揭开,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而且新生的皮肤显然比其他部分要好看很多。

    “好家伙,是宝贝。”月章感叹道。

    带着石头,月章又突突的开着摩托车回乡里,那里才是自己的主战场。

    砖厂的事情已经开始运行,总体还算可以。制成的砖块全都给老郭来处理,他是工程队的负责人,他那里用的砖多。剩下的一些零散的地方,月章干脆卖给市里想要建房子的人,他们陈年老房已经不堪重负,正好从老区这里买便宜的砖头,好回去修建房子。

    砖厂运行的事情,月章交给了闵乡长。反正她的心细,事情做的踏实,能让月章放心。自从被石头修复了额头上的伤势,月章开始寻找类似自己拿来的石头的东西,为的是寻找里面的真相。

    与其他部分相比,月章隐约觉得,石头或许是自己开始的饿新方向。

    带着满心的希望,月章每天在石头堆里转动,专门寻找那种自己一眼能看上的东西。凡是这种,月章一定会带回去,在屋里好好的查看。

    闵乡长认为月章实在看矿石,为了以后老区的发展做准备,便没有多想。

    渐渐的,月章屋子里堆积的石头越来越多,都是各样完整而又有特点的石头。谁也不知道月章这个书记在找什么,大家以为月章突然痴迷石头,想要在玩石上有所发展。

    绑住月章的人在被陈大有带走教训以后,一个个老实起来,根本不敢再来招惹月章。即使县里有人,他们在向自己的亲戚、熟人打招呼以后,得知月章是在市里有靠山的,所以放弃了前往乡里闹事的想法。

    月章乐得清静,自己的新发现很可能会给未来造成巨大的帮助。

    几个月过去,财务清算挣到的钱,出去开始的机器和人工投入,结余万元多。这是一个疯狂的收入,在这个年代里,全家能有万元那都是十里八乡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在月章创建的砖厂里,只是几个月就有万元的结余。这还是算是机器成本的,在后面,机器成本赚回来,剩下饿都是纯利润了。

    财务兴奋的向月章汇报这个规则,可月章却没多大兴趣。钱是小事,在自己的账上还有二十万没动,要是把这些钱拿出来,岂不是要吓倒这些没见识的小姑娘。

    “书记,您真的不看看?”财务负责是三十多岁的妇女,比月章大。

    “不看了,里面是什么,我都清楚,你拿给我看也没用。”月章不在意的说道。

    “不看您怎么知道呢?”财务负责奇怪的问道。

    “行了,按照程序,收支两条线,管理和执行分开,不能有任何问题。”月章强调的是财务纪律。

    “知道了。”财务负责把账本拿走,不懂书记为什么会这么放心。

    不是月章放心,而是在财务拿账本进来的时候,账本像是长了腿,跑到了月章的心里,一页一页的翻起来,让月章看。账本上的每一笔账都十分清楚,月章心里就能计算出来,前后一致,收支清晰,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月章对做账的人很满意,这样才是财务该有的样子。

    自己心里的动作,月章是绝不会告诉财务的,就算自己说了,她只会当自己的脑子坏掉了。

    在财务走的时候,月章特意提醒财务纪律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知道为什么,月章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即将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息息相关。

    乡里的消息是藏不住的,制砖厂的成果震动了整个乡里的人。原来真正干事情了,可以获得这么大的回报。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受不了制砖厂的工作诱惑,开始向制砖厂靠拢,至于村里老者的阻拦,已经不起作用。

    闵乡长非常兴奋,她是知道月章的后期计划的,这样赚钱的速度,要是坚持几年,就能把矿厂盖起来了。

    “书记,恭喜啊!”闵乡长专门找来给月章道喜,几个月前自己绝不会相信小小的制砖厂能有这么大恶收获。

    “有啥好恭喜的,钱少,干点事情都不够。要是等着存钱扩大,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月章在房间里研究石头,没抬头说道。

    “这还不够啊,书记,你想要多少?”闵乡长问道。

    这些日子的辛苦有了效果,闵乡长已经非常非常高兴了。制砖厂赚了钱,农民也有收入,这是两得的好事情。

    “不行,太慢了,我们还需要引进新的力量。”月章说道。

    “引进?力量?谁能看中我们这个小地方?”闵乡长不懂月章在说什么。

    “要是计算的不错,我们有机会升职了。”月章说着,拿起一块石头,从里面感觉到了类似冬瓜石头的感觉。

    “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月章问道。

    “你去把财务那一块看好了,别出问题。再等一段时间,咱们要出去谈判了。”月章思考过后说道。

    闵乡长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出去找财务。

    月章的想法很简单,现在这种时候,正好能趁着东风把事情给办了。要是再等等,制砖厂的生意下去,再出去谈事情就差了筹码。

    建房子的程度是有限制的,市里的人使用砖块有数,现在需求多不代表以后多。等城里人建房子少了,砖头用的少了,制砖厂肯定会受到影响。另外,制砖这玩意没有什么技术,别家都能模仿,无非是渠道的问题。相信别的地方在知道其中的利润后,会跟风干起来的。

感言

    这是第一本写的书,磨磨蹭蹭脱了很长时间,其中有各种的原因,庆幸的是没在中间太监。唯一让人难过的就是很多章节需要改了又改,耗费经历颇多。有时候在想,要是能再宽泛一些就好了,或许能写的更深入一些。不过,结束了,算是一个结尾,也是另一个开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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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天介绍:
月章,一个来自外地的小青年,在本地结婚后,进入机关却被秘书长赶到农村支农。谁想,农村的天地大,养鸭鹅、办卤味厂、建新房、收土地、当包公、怼乡长,在磕磕绊绊中逐渐成长的基层干部。有想法、有热血、有理想,在波澜壮阔的时代里,正需要这样的乡村建设者!月明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月明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月明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