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格兰特制药公司
“我选佐藤。”
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坂木没有听清，布鲁斯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目标，而且这次竟然还多说了两个字。这让坂木更加愤怒的同时，也让林天涯对其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这家伙很老实的样子嘛。’
“你……你刚才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的目标是佐藤！你给我换一个！”
坂木怒气冲冲地冲着布鲁斯吼道。
看到坂木现在的这个样子，林天涯严重怀疑，这家伙在现实世界中一定是个富二代，而且还是很富的那种。不然的话，以这家伙的性格，林天涯很难想象对方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不换，你换。”
也不知道布鲁斯是真的有底气，还是性格就这么憨。总之面对坂木的狂啸，布鲁斯表现得是风轻云淡，颇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气势。
“你……”
“那什么，坂木先生，抱歉打扰一下，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你真的应该小声一点，不然要是被佐藤叔听到了的话，估计接下来的1个多月你就真的要在水泥墙中度过了。”
唯恐被殃及池鱼的林天涯，很是从心地再次出声提醒道。
“……不管如何，佐藤都是我的目标，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你这家伙，有种就放马过来吧，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哼！”
或许意识到了和布鲁斯这个闷葫芦说话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坂木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眼见坂木离开，剩下的3人也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打一开始就没什么好说的），便都各回各屋，玩自己的去了。
第二天，召集到了充足人手的佐藤，便在网上发表了恐怖袭击的声明，表示自己对这个腐朽的国家和麻木愚昧的国民实在是失望透顶，于是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对这个国家、对凌虐亚人的政府展开报复行动。
而作为报复行动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曾长时间利用亚人进行人体实验和新药开发的格兰特制药公司。
声明的发表，并没有引起普通民众的关注。毕竟佐藤前不久才放了大家的鸽子，让一群瓜都准备好了的围观群众们吃了个寂寞，所以这一次，大家已经丧失了对于佐藤的信任。
而与普通民众不同，了解之前那个研究所内佐藤疯狂举动详细的政府高官和格兰特制药公司的高层们，却是不敢忽视佐藤的袭击声明。
大量警察和安保人员被安排在了格兰特制药公司的内外，甚至连警务部门最为精锐的部队——特殊急袭部队（简称SAT），都被安排在制药公司外随时待命，一旦发现佐藤的身影，便立即以雷霆之势将其制服。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格兰特制药公司的防御简直堪称铜墙铁壁，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
就在格兰特制药公司紧张部署防御的时候，林天涯等人也没有闲着。
佐藤忙着去搞武器弹药。要想搞到能够支撑一场小型战争的武器和弹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佐藤多年来积攒下了诸多门路，就也是要花费一些功夫才能完成的。
而剩下的其余人，则是在林天涯和田中的带领下，进行基础的军事知识训练。
老实说，林天涯是很想效仿之前和佐藤叔的地狱特训，让这些新人陪自己好好玩一玩，巩固一下他的战斗技巧的。
只可惜，这些新人实在是不顶用。除了右脚先天性残疾、行动不便的奥山以外，另外6人加在一起，都没能坚持一天的时间，这让初次体验到虐菜快感的林天涯，颇有一种欲求不满的感觉。
……
……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呀。”
耳麦中传出林天涯悲春伤秋似的感慨，让其他几人都露出了一副无语的表情。
丫的你站在十几层高楼的楼顶上，每天的风儿都会很喧嚣！
“某些人不要发表与作战计划无关的言论。所有人，汇报现在的情况，都抵达作战位置了吗？”
身为很可能是佐藤小队中唯一的一名正经人，田中表示自己是真的心累。但为了亚人的光明未来，再累他也要咬牙硬撑。
“高桥小队，已抵达预定位置。”
“晓小队，已抵达预定位置。”
“……林魇呢？你倒是说话呀，抵达预定位置了没有？”
等了半晌，也没能等到最后的林魇出声，田中不禁没好气地发问道。
这个家伙，不该说话的时候净说些没用的，现在该他说话了反而倒是不吭声了。
“嘘~！小点儿声，我发现敌人了。”
林天涯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到其现在一定正猥琐地蹲在墙角，探头探脑地进行着偷窥。
原来，就在刚才林天涯站在楼顶上听风轻吟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两名全副武装的SAT队员进入到了对面的那栋大楼中。于是，他二话不说就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短暂的坠落，当距离地面大约3、4米高的时候，林天涯召唤出了自己的‘小黑’。小黑一只爪子攀附在大楼的外壁上，另一只爪子抓住林天涯的手臂，用力向着一侧甩去。
然后，林天涯下坠的力道，便被转换成了横向的作用力，他像是低空飞行一般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后，最终使用脚刹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整个过程用时不到20秒。
跟在SAT队员的身后，林天涯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只通过脚步声来判断对方的位置。
结果他这儿费劲巴拉地听脚步呢，田中那个烦人的家伙就非要打扰他，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一定要给对方的脑袋狠狠来上一拳。
“对了，奥山，你的无人机部署好了没？一定要将等下的战斗画面拍清楚呀，不然我可是会发飙的。”
突然，林天涯向队伍中唯一的一名后勤技术人员询问道。
（田中：‘丫的你现在不是在追踪敌人，不能说话吗！’）
“放心吧，林先生，已经全部部署完毕，等下战斗一开始，就能立刻完成升空。”
奥山擦去额头的冷汗，无奈地说道。
没办法，他之前可是全程旁观了林天涯是如何训练另外几个新人的，所以他才不想被这货盯上。他是非武斗派的技术人员，很不耐打的。
17 一场堪称艺术的战斗
“来了来了！老爷子来了！”
“天啊！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哈哈！太厉害了！太爽啦！”
数十分钟的潜伏过后，终于来到了预定的时间，耳麦中突然传出众人或是惊叹、或是兴奋的呼喊声，让林天涯不禁皱了皱眉头。
走到窗边，抬头向着口中望去，林天涯看到，一架大型民航客机，正宛如失控一般，向着格兰特制药公司的大楼直坠而去。
林天涯知道，这架客机并没有失控。恰恰相反，正因为它被牢牢地掌控在了佐藤的手中，所以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
亲眼看着巨大的客机携带着刺耳的轰鸣声撞向地面，林天涯在感到震撼的同时，却也有着一丝不忍。
那架客机上有着数百名乘客，相信没有人会天真到认为等下还有人能够活下来。
不忍的情绪在林天涯心中一闪即逝，下一秒，格兰特制药公司的总部大楼便仿佛脆弱的积木一般，被客机撞成了碎片。
震天的爆炸声响起，地面剧烈摇晃，林天涯不得不靠在墙壁上，才勉强没有摔倒。
这一刻，无论是周围的警察、远处的路人、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考虑过各种各样的情形，有佐藤正面突击瞬间惨败，有佐藤伪装成格兰特的员工混进内部进行破坏然后被擒，还有佐藤又一次耍了大家根本就不会出现。
人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预想出了诸多场景与画面，但即便是最天马行空的人，就依然也还是低估了佐藤的疯狂。
看着视野中客机与大楼的残骸，众人一时间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回神。
“他出来了！所有人，做好准备！”
突然，耳麦中再次传出了田中的声音，让同样处在失神状态的林天涯浑身一颤，双眼恢复了焦点。
同样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还有SAT的队员们。SAT不愧是警务部门最为精锐的部队，只见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人员快速冲入战场，转眼间便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佐藤击倒在地。
当然，战斗并没有到此结束。佐藤乃是亚人，死了也是会立刻复活的。
为了防止佐藤复活作乱，SAT的队员们在佐藤的身周围成一个圆，有序地进行持续射击，以保证佐藤复活的第一时间便会再次被击毙。
两名SAT队员用担架将佐藤抬起，向着不远处的专用车辆快速转移而去。眼见罪大恶极的佐藤就将这样被击败，从此彻底被封禁起来……
‘嘭！’
枪声从远处传来，一朵血花骤然在一名SAT的队员头上绽放，持续不断的枪击都在这一刻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是埋伏在附近高楼上的其它亚人出手了。
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没有超出佐藤的预料。对于这种情况，佐藤早就事先准备好了应对措施，并将他们部署在了最佳战术位。
‘嘭嘭嘭！’
继下方的战场之后，附近的多栋高楼中也频繁传出了狙击枪的枪响声。
不仅佐藤在附近布置了人手，SAT更是不可能放过这些重要的制高点，同样安排了精锐的狙击手在建筑中待命，时刻应对突发情况。
“3号，敌人位于西南方200的铃木大厦13楼，请立刻将其击毙。
3号？3号听到请回答！”
“很遗憾，他们已经听不到了。”
从地面的尸体身上摘下对方的耳麦，林天涯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证实了对面的猜测。
“该死的！3号已经被亚人杀害了，所有小队立刻切换通讯频道！”
随手扔掉已经不再传来任何声音的耳麦，林天涯转身向着视野更加良好的屋顶走去，准备亲眼旁观佐藤叔接下来的战斗。
而在林天涯的身后，不知何时已是多出了两只【黑色幽灵】。
【黑色幽灵】并没有跟在林天涯身旁进行贴身保护的意思，它们走到窗口，一只【黑色幽灵】抓住另一只的手臂，一个旋转，便将其用力甩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大楼。而剩下的这只也没有闲着，紧跟着便跳出窗口，沿着大楼的外壁快速攀爬移动。
在【黑色幽灵】的帮助下，一群不怕死也不会死的亚人，很快便清除了周围的狙击手，并为佐藤争取到了一瞬复活的时间。
子弹扭曲变形，隔空停滞在了佐藤的体表。相比于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普通人，在场的亚人都清晰地看到，是佐藤召唤出了自己的【黑色幽灵】，并令其贴身躺在自己的上方，挡下了子弹的攻击。
趁着SAT队员们震惊不解的一瞬间，佐藤抓住机会翻身而起，一把抢过身旁一人手上的突击步枪，精准地对身周之人进行射杀。
接下来，便是一段堪称视觉盛宴的战斗。场中除了枪声在回荡以外，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被佐藤如神似魔的身姿所吸引，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画面。
短短不到5分钟的时间，战场中便从1人躺着、50人站着，变成了1人站着、50人躺着。
之前躺着的那个人站了起来，而之前站着的众人，却是再也不可能起身了。
“怪物，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呀！”
耳麦中传出不知是谁的喃喃自语，其它人闻言也都情不自禁地跟着点了点头。
其中，田中在惊叹地注视着佐藤魔神般身影的同时，心中也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种畅快之感。
‘看那些家伙以后还敢不敢总是质疑我了！’
早在之前进行训练的时候，田中便不止一次地对新人们说过，佐藤先生强大的像是怪物一样，区区一个林魇，在佐藤先生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但其他人都觉得他是在吹牛逼，不相信他不说，甚至还有人在暗地里笑话他。
这可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家伙，真是一点儿对于前辈的尊敬都没有！
而就在刚才，佐藤先生用无可否认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证实了那些新人的愚蠢，田中此时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口冰可乐一样，从头爽到脚。
“好了，赞叹的话就留到之后再说吧，再不走，小心就走不掉了。”
望着远处佐藤轻易走出众多警察的包围，而那些警察则是在恐惧的支配下，一动都不敢动，林天涯对着耳麦说了一句后，便再次毫不迟疑地跳下了大楼。
一只【黑色幽灵】，此时已经在下方等着接住他了。
18 偷懒
“林魇那个家伙呢？怎么又没来？”
站在一个阴暗的小巷中，田中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几名队员的身影，眼中不禁浮现出了一层阴霾。
在之前那场震惊全国的战斗过后，佐藤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根据田中在被囚禁之时所接触到的人员信息，列出了一张暗杀名单，并再次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公开发布到了网上。
现在，经过十数天的努力，名单上的人名已经被抹去了一半，剩下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也都会被他们暗杀掉。
对此，田中感到非常满意，而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见到林天涯参加。
“林魇那家伙又在基地里训练呢，我们出来的时候有叫他，可他不肯来。那家伙一定是被吓到了，真亏他还是个亚人呢。”
高桥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看起来也是不怎么喜欢林天涯的样子。
自从格兰特制药公司的袭击事件之后，林天涯便一直都窝在基地里进行一些看上去没什么用的基础训练，不肯参加暗杀行动。
对此，佐藤虽然表示并不在意，但其他亚人却是有好几人都对林天涯的‘好吃懒做’表示不满。
“不要这样说嘛，林先生不和我们一起行动，一定是有其原因的。而且佐藤先生这几次不也是没有参加行动嘛，或许他们两个人正在暗中准备着什么计划也说不定呢。”
‘老好人’晓站了出来，替不在场的林天涯发声道。
对于林天涯不肯参加行动一事，晓简直不要太支持，他甚至做梦都快要笑醒了。
晓巴不得林天涯一直游离在组织之外，最好直接叛逃去户崎那一方，那样一来，他就能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
虽然晓的目标是田中，但他可不会介意多拐几个人回去。拐的人越多，他之后得到的奖励自然也就会越多。虽然对于完成任务后世界到底会给予他们什么样的奖励，他现在还并不了解，但多点儿就总是比少要强不是。
“哼！晓你就不要总是替林魇那个家伙说话了，佐藤先生要是有什么计划的话，怎么可能会瞒着我？而且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林魇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总感觉他根本就不在乎亚人的处境如何。”
田中气愤地说道。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林天涯的事情在生气，还是因为佐藤可能有计划在瞒着他而生气？
其实，田中最近也发现佐藤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一想到是佐藤将他救出了那个‘地狱’，他就不愿意去怀疑对方。
“好了，林魇的事情就先放到一边吧，就算没有他，我们也照样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走吧。”
说完，田中便转过身，向小巷的另一端走去。
而就在田中等人执行暗杀任务的同时，刚刚完成训练，准备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的林天涯，却是在走廊中被拦了下来。
“林先生，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技术宅’奥山站在林天涯的身前，从他的身上，不仅看不出来对林天涯的不满，反倒是有一种好似尊敬的感觉？
“哦？这可真是太好了，他们在哪里？”
林天涯开心地问道。
其实田中的感觉并没有错，林天涯确实不在乎亚人们的处境是好是坏。
他对于亚人们的悲惨遭遇，是怀有同情之心的，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乃是一名【使徒】，他的目的，是完成世界所交给他的任务。
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最终目的，而与此无关的事情，他只会顺手为之，不会特意浪费时间和精力。
“我只能测算出他们所在的大致区域，并不能精准定位。”
说着，奥山将手上的一个平板递给了林天涯。平板上正显示着一副地图，而在地图的左上角，有一片圈出来的红色圆形区域。
“这片区域有多大？”
林天涯一边研究手上的地图，一边随口问道。
“大约5平方公里，不过由于很多地区都是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山林，实际需要搜查的面积并没有这么大。”
“还行，多花几天时间，应该就能搜索一遍了。”
林天涯满意地点了点头。
5平方公里的面积虽然不小，但相比于他自己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简直不要太轻松。
“要通知田中他们吗？”
奥山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林天涯摇了摇头。
“你确定？林先生，据我所知，对方应该也有好几名亚人在，而且还可能持有麻醉枪，你独自一人前往太危险了。要不，叫上佐藤先生一起吧，他最近都很闲的样子。”
“可别，我怕佐藤叔万一玩嗨了，就把那帮家伙都给活埋了，那可不是我想要的。”
林天涯慌忙摆手否定了奥山的提议。
他这次的目标，是隐藏起来的户崎一行人，准确地说，是户崎一行人中的下村泉。
但要知道，永井圭那个家伙，现在可也是和户崎等人在一起呢。万一佐藤在和永井等人的交战中兴奋了起来，那他可没有信心能够拦住对方。一个搞不好，他没准儿就也一起被埋了。
“那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祝你行动顺利。”
眼见林天涯态度坚决，奥山也便不再劝说。最主要是他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就也不好过多干涉，以免好心办坏事。
“谢谢，等回来后，我请你吃大餐，好好感谢你一番。”
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林天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定的休息时间取消，他准备洗完澡就去和佐藤叔说一声，多拿些武器弹药就立刻出发。不然万一去晚了，对方转移了隐藏地点，天知道奥山还能不能帮他再次锁定对方的位置。
而且他也不好意思总是这样麻烦人家。毕竟作为小队中唯一的技术人员，奥山每天就也是非常忙碌的。
“佐藤叔，我来请个假。”
洗完澡后，浑身清爽的林天涯找到了正在玩游戏的佐藤。
“哦？林君要去哪里玩吗？”
佐藤抬头好奇地看向林天涯。而就算抬起了头，佐藤的双手就依然还在操控着游戏人物进行躲避，充分展现了其高超的游戏技巧。
“总是偷懒也不好，为了不被田中那个家伙念叨，我打算去找户崎那帮人聊一聊。”
林天涯没有任何遮掩地说道。
“户崎？哦，是那个家伙呀，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不然以后就没有人陪我玩游戏了。”
显然，佐藤也是知道户崎一方有几名亚人在的。
“放心吧，我会非常小心的。昨天晚上输给了你，我说什么也得赢回来不是。”
“呵呵，期待你的挑战，事先说好，我可是不会放水的。”
19 偷袭
夜晚。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白天时便乌云罩顶，等到太阳落山后，天空更是一片漆黑，月光完全无法穿透厚重的乌云洒向大地。
“呸！真难吃！”
强忍着粗糙的口感和寡淡的味道，林天涯咽下了最后一口干粮。
喝点水漱了漱口，已经在山中盘桓了数日之久的林天涯，一边摸着下巴上有些扎手的胡茬，一边站起身，向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望去。
他是2天前发现那栋建筑的，并且很快确认了那里就是户崎一行人的隐藏地。但他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隐藏在山上，暗中观察了2天的时间，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后，才决定于今晚正式行动。
饭后不宜立刻剧烈运动，因此林天涯又坐在粗大的树枝上悠闲地休息了半个小时，才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建筑潜行而去。
绕过几处疑似布置有陷阱的地方，林天涯蹑手蹑脚地潜行到了一处亮着灯的窗户外。
蹲在窗户下，林天涯屏息凝神，仔细倾听着屋内的动静。此时，屋内正有4个人在交谈，闲聊一些白天的琐事。
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开门声响起，一个人走了进来，并和屋内的几人熟稔地打着招呼。
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传来，林天涯默默地拉开了手中手雷的拉环。
三颗手雷被绑在一起，林天涯将它们紧紧握在手中，并没有第一时间扔出，而是仍在仔细倾听着房间内的声响。
‘就是现在！’
林天涯猛地起身，将手中的手雷扔进了房间，并精准地落在了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
此时房间中的5个人，其中3人正悠闲地坐在桌子旁，另外2人，一个是刚刚值完班回来的，正准备坐下休息，另一个是接下来要去值班的，正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好！快卧……”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火光从窗口喷出，林天涯略显狼狈的趴在地上，脑袋顶上的头发都被热浪烫得微微卷曲，散发出一股焦味儿。
爆炸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几秒钟过后，一切便都平息了下来。拍掉头上的碎石尘土，林天涯翻身跃进房间，扫视着其内的状况。
此时，房间内的场景很是凄惨，肢体的残骸与黑红色的血迹呈散射状涂满了地面与墙壁，刺鼻的焦糊味儿更是令人闻之欲呕。
突然，林天涯抬起手中的手枪指向了右侧，那里，一具倒在地面的‘尸体’刚刚动了一下。
林天涯知道，房间中的5人，其中有一个便是亚人，对方是不可能被炸死的。
“你、你是、什么人。”
然而，和林天涯预想中的不同，这个人并不是亚人。只见其艰难地翻过身，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注视着林天涯，嘴唇开合间，发出虚弱的声音。
“林天涯，一名亚人。”
林天涯自我介绍道。在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快速扫向房间中的另外几具‘尸体’，防止被偷袭。
“你是佐藤一伙儿的亚人？你们是、是怎么……”
‘嘭！’
枪声响起，打断了此人的提问。林天涯迅捷的一个转身，一枪精准命中了身体侧后方一名突然站起身之人的右腿膝盖，让其还未来得及站稳便又重新倒在了地上。
看到自己吸引敌人注意力的作战失败，这名重伤者再也支撑不住，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林、林天涯，你也是……穿越者！？”
另一边，被打断了一条腿，疼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那名亚人，一脸愤恨地看向林天涯。
他恨呐，恨欲发狂的那种恨！
要知道，他为了刷这4个人的好感度，可谓是绞尽脑汁，整宿整宿的思考，为此头发都多掉了好几缕，才总算是能够和这几人称兄道弟，并约定好干完这一单，就一起找个地方隐居的。
眼看胜券在握，之后就只需要自己去当人肉盾牌，牢牢保住这4人的性命，此次的任务就稳了。可谁承想，莫名其妙就从窗外飞进来了一串手雷，直接就让他近1个月的努力化为乌有，他此时简直恨不得将林天涯这个罪魁祸首剁碎了包饺子！
“……谁、谁、谁是林天涯了，我叫林魇！”
林天涯就知道，自己的这个马甲早晚有一天会保不住。可他万万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现在可连一个世界都还没过去呢呀！
“……靠！哪来的白痴！”
巴尔达罗斯基，也就是被林天涯坑惨了的这位可怜的【使徒】，不禁破口大骂。对于自己的努力，竟然是毁在了一个‘白痴’的手里这件事情，他表示非常难以接受。
“说谁白痴呢你！白痴才喜欢说别人白痴呢！话说你的【黑色幽灵】呢？到底还召不召了你？”
对于对方竟然骂人的没素质表现，林天涯很是不满。他不打算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这么长时间过去，其他人应该也快过来了才对，对方要是再不把【黑色幽灵】召出来，可就不要怪他埋人了。
“哼！你敢过来试试，我保证你下一秒就会被我的【黑色幽灵】瞬杀！”
巴尔达罗斯基挑衅道。
“……靠！原来是个不会召的。”
虽然绝大多数亚人都能召唤出【黑色幽灵】，但偶尔也会有极少数的亚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控制着体内的IBM粒子发散出来，因此他们虽然也能正常的死后复活，但却无法驱使【黑色幽灵】。
“谁、谁说我不能召唤【黑色幽灵】的！？有种你过来试试！看我不瞬杀了你！”
翻了个白眼，对方的态度更是彻底验证了林天涯的猜想，他不再犹豫，立刻向对方走了过去。
只能说，世界赠给【使徒】们的，只是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到底能够开出怎样的花朵，就还是要看每一名【使徒】自身的特质与努力的。
在对方的挣扎喊叫中，林天涯一手刀砍在了这名【使徒】的后脖颈上，成功令其昏迷了过去。
将此人抗在肩膀上，已经耽搁了很多时间的林天涯没有再拖沓，返身就从窗口处又离开了建筑。
“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
嘴里小声念叨着，林天涯将肩膀上的亚人随手扔向远处，然后站在原地，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建筑。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已经在麻醉枪的射程范围外了，如果有人隐藏在楼中射击的话，麻醉枪是不可能命中他的。
“平泽先生！？平泽先生！！！”
这时，从之前的那间房屋中传来了悲痛的呼喊声，从声音分辨，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应该是永井。
‘嘭嘭！’
枪响声中，林天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子弹落在了身体两侧。
20 锅可不能乱甩的
枪声接连响个没完没了，林天涯不耐烦地取下后背上的突击步枪，向着前方象征性地点射了几枪，然后便成功让建筑中的众人老实了下来。
这种距离上的对射，手枪毫无疑问会被突击步枪完爆，楼中的几名亚人虽然不怕死，但就也不想毫无意义地被杀。
“下村小姐，你在吗？按照上次所约定的，我现在来听你的答案了！”
林天涯冲着黑洞洞的窗口大喊道。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下村从楼中走了出来，其脸庞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其表情。不过即便不去看，林天涯想也能知道，对方此刻的表情一定不怎么美妙。
“林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下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同时也是户崎一方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我们那边有一个技术宅，我跟你说他超厉害的，只是在电脑上简单敲了敲键盘，就找到了你们的位置，简直就跟魔法一样。”
林天涯一脸赞叹地说道。
怪不得大家都说技术宅能够拯救世界，真的是古人诚不欺我也。在林天涯看来，奥山某种意义上，甚至是能够和佐藤叔相媲美的，都比他要厉害多了。
“你们做了那种事情，还幻想我会加入你们吗？”
下村厉声质问道，其声音听上去略有一丝颤抖。
“不，我想你搞错了，事情都是佐藤叔做的，我最多算是一个见死不救。老实说，我其实也并不认同佐藤叔的那个计划，但很遗憾，我并没有能力阻止他。”
开玩笑，现在基地地下室中的汽油桶里还塞着几名亚人呢，林天涯可不想也被佐藤叔给安排去和他们一起‘度假’。而且对于能够熟练掌控【黑色幽灵】的亚人来说，区区汽油桶是困不住的，所以他的下场只会更惨。譬如说被砌水泥之类的。
见义勇为的成本太高他也没有办法呀，说他怂也好，说他冷漠也罢，反正他是不打算为了一些陌生人，就让自己毫无意义地去遭那种罪的。即便这个陌生人的人数稍微多了些。
“另外，我也从没想过让你加入我们，我所说的从来都是‘我’，我只代表我自己，我的承诺也仅限于我自己。”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我们现在也已经同样聚集了好几名亚人同伴，只要我们共同努力的话，就一定能够阻止佐藤的！”
下村激动地说道，希望林天涯能够弃暗投明。
“然后呢？阻止了佐藤叔之后呢？那边的那位永井同学，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说起来，咱们好久不见了呐。”
林天涯微笑着看向大楼的一侧，在那里，永井正偷偷摸摸地想要潜伏到他的侧面。
“……是呀，好久不见，林先生，我都快忘掉你的模样了呢。”
行迹败漏，无奈之下，永井就只能放弃之前的打算，并在林天涯枪口的威胁下，走到了下村身旁。
“你少来，我敢赌1万块，你肯定压根儿就没记住我的长相，估计连名字也没记住。”
林天涯翻了个白眼，表示对永井那操蛋的性格就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现在记住了，并且这次永远都不会忘记。”
永井声音低沉地说道，同时也是侧面验证了林天涯的猜测。
“那还真是荣幸。”
笑了笑后，林天涯便继续之前的话题。
“那么永井，你真的认为，你们能够阻止佐藤叔吗？”
至少以林天涯浅薄的见识，他根本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阻止那个怪物。除了佐藤自己。
“估计是做不到的吧。”
永井很是诚实地说道。
“永井你……”
下村震惊地看向永井，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说。
“这是事实，下村小姐。你没有和佐藤正面对战过，所以你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有多么恐怖。不要说是佐藤了，就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位林先生，便轻易杀死了平泽先生他们。而佐藤的话，还要更恐怖10倍以上。”
一想到本就处于弱势的自己一方，又在刚才损失了4个宝贵的战力，永井便感到无比头疼，甚至都想干脆找个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去养老算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佐藤叔至少要比我恐怖一百倍。我之所以能够轻易杀死那4个人，主要还是靠偷袭。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这里的警戒实在是太差了，我都没费什么功夫，便成功潜入了进来，搞得我很没成就感。”
林天涯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又不满地撇了撇嘴。
不过其实这也不能怪永井等人，主要是这帮家伙选择藏身的这座基地实在太大了，而他们的人手又不多，想要时刻维持整个基地的戒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这家伙！”
听到林天涯竟然还敢冷嘲热讽，下村抬手就是一枪射了过去。
子弹擦着林天涯的脸颊飞过，消失在了其身后的黑暗之中。
“我不过就只是说了一些真话而已嘛，你不爱听，我大不了不说了就是咯，干嘛动刀动枪的嘛。”
耸了耸肩，林天涯不再刺激下村的情绪。他今天是来邀请对方的，可不是来挑衅对方打架玩的。
“话说，永井你要不要加入到我们这边来？你知道佐藤叔一直都很欣赏你的，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没有去管下村手中依然指向自己的枪口，林天涯暂时将注意力放到了永井的身上。
“高兴地把我大卸八块吗？”
“怎么可能……”
“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我只想过安定的生活，而你们的所作所为，彻底毁了我的生活，所以即便明知希望渺茫，但我就依然还是要想办法阻止你们！”
永井愤愤地说道。
本来的话，他之前逃到了一处偏僻的乡下，在那里意外碰到了一名愿意收留他的老婆婆。那位老婆婆宣称自己是她的孙子，并且成功瞒过了村里的其他老人。
眼看着他就能够在那个平和的村落中过上安宁的日子了，可就因为佐藤等人攻击格兰特制药公司的举动，导致他的照片也跟着频繁出现在电视报道中，最终身份败露，不得不逃离了那里。
这一经历，让永井对佐藤等人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所以才绞尽脑汁，最后成功加入了户崎一方，希望借助官方的力量阻止佐藤。
“不对吧。”
林天涯奇怪地看向永井。
“不管怎么想，你原本安定的生活都是被政府毁掉的吧，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政府对亚人的迫害，所以才导致永井在身份暴露后，不得不连夜逃离，惶惶不可终日。这个锅，林天涯表示，他可以代表佐藤叔拒绝。
21 千层饼
“可如果不是你们的暴行，亚人的处境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人人喊打的地步！如果继续放任佐藤胡闹的话，亚人的处境必然会变得越来越糟糕，直至在这个国家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永井大声痛斥着林天涯的‘歪理邪说’。
虽然他并不在乎其他亚人的处境，但如果事情会波及到自己的身上，那他可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呵呵，那我就很好奇了，来，你读书多，你帮我解释一下，所谓的‘亚人的处境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到底会变成怎么个情况？亚人的处境，还能怎么变得更糟？”
以前的亚人确实没有人人喊打，就只是人人喊抓。
所以又有什么区别吗？
亚人又死不掉，真要打急眼了，还指不定谁打谁呢。
所以要怎么变得更糟糕？被筑水泥吗？
关于这一点，相信没有人比林天涯一方的田中更有发言权了。相比于被送进研究所充当实验体，田中那个家伙一定更愿意被筑水泥。
“……”
永井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天涯的问题。
就算他读书再多，就也是没有哪本书上会写这类问题的呀！
“所以就是这样，下村小姐，你看你吸引注意力争取时间的作战计划已经失败了，问题咱们也已经探讨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呢？
到我这里来吧，我可以让你作为一个人类，有尊严的活着。
还有永井，如果你想来的话也可以，我会一视同仁的，不过前提是你真的愿意相信我。”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赶紧完事儿，林天涯好可以赶紧返回到基地去。
他已经在山里风餐露宿好多天了，每天只能吃一些简单的应急食品不说，这么久没洗澡身上更是都开始发馊，别提有多难受了。
“不要听他的胡言乱语，下村小姐，永井先生！”
这时，赶在下村给出回答前，一声激动的大喊突然从大楼中传出，只见一名男性心急火燎地冲了出来，仿佛身后有一群恶狗在追赶他似的。
佐佐木实在是没想到，他都已经快要吃进嘴里了的鸭子，竟然会在最后一刻，突然不知道从哪跳出来一个混蛋和他抢。
这个姓林的也太不讲究了吧，这家伙明明就是对面阵营，不好好攻略自家的人物去，跑他们这里来拐人算怎么回事嘛！
“下村小姐、永井先生，你们不需要理会这个家伙，等我们抓住佐藤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们不再受到身份的困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并不歧视亚人，我可以带你们去，然后你们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天涯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佐佐木语速极快地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就差没坦白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了。
“佐佐木先生，你不是负责保护户崎先生的吗？你怎么跑出来了？”
下村皱眉看向佐佐木，对于对方擅离职守的行为很是不满。
“这个……户崎先生现在很安全，我觉得还是你们这里更需要我的帮助。下村小姐、永井先生，现在咱们是三对一，而且咱们三个也都是亚人，没道理会输给对方。咱们赶紧动手抓住对方吧，也算是为平泽先生等人报仇了。”
佐佐木才不在乎户崎那个眼镜男的死活呢。先不说对方有个半死不活的未婚妻作为牵绊，根本不可能和他离开。就算对方想要和他走，他都不想带对方走。
开玩笑，要是同时带走户崎和下村的话，那到时候下村还会拿正眼看他吗？他可是堂堂穿越者哎，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才不要给一个眼睛土著当小弟呢！
“这位先生，现在是我在和下村小姐说话，能不能麻烦你安静一会儿呢？再废话老子就把你筑水泥！”
黑色的IBM粒子在林天涯的体表浮现，一具外表极其狰狞的【黑色幽灵】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同时面对3名亚人作为对手，林天涯虽然表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内心的压力就还是蛮大的。只不过就算是正面交手，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就是了。
而看到林天涯召唤出了【黑色幽灵】，另外3人俱是一惊，也跟着毫不迟疑地召唤出了自己的【黑色幽灵】。
“看你的举动，下村小姐，你是拒绝了吗？”
林天涯颇感遗憾地问道。虽然他也觉得成功的概率不大，但在被正式拒绝之前，心中就难免还是会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是的，很抱歉，我还是无法信任你。而且，户崎先生之前承诺，这次的行动过后，他就会帮我们在政府内部活动，让我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下村摆开架势，戒备地看向林天涯，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样子。
“你很信任户崎吗？信任那个不将亚人当人看的家伙？”
‘亚人只不过是一种经济动物’，这可是户崎曾经亲口说过的，所以对于户崎的任何承诺，林天涯都不会相信。
虽说对方也不需要他的信任就是了……
“是的，我相信户崎先生，他是个好人。”
下村坚定地说道。
“……这样啊，真是遗憾。不要这么紧张，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强求的。”
看到对面3人瞬间绷紧的身体，林天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这么戒备。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不管户崎是不是一个好人，也不管他有没有打算践行自己的诺言，现实就是，他都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承诺了。”
林天涯淡淡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下村眉头皱起，很是不解。
“不好！户崎先生有危险！”
倒是永井立刻就明白了林天涯的意思，转过身就想向身后的建筑冲去。
然而，此时却是已经太晚了。一连串的枪响从大楼内传出，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虽然我这次过来的主要目标是你，但再怎么说户崎也是暗杀名单上的人，能够顺手干掉的话，我也是不介意干点儿活的。另外，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你们的警惕性真的是太差了。”
表面上看，是下村出来吸引林天涯的注意力，为永井绕后偷袭提供辅助。但实际上，是林天涯在吸引下村和永井的注意力，为自己的【黑色幽灵】绕后争取时间。
就算佐佐木没有跑出来，林天涯也有很大把握能够用自己的【黑色幽灵】解决掉户崎。当然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
而在佐佐木私自跑出来后，只剩下一个不擅长战斗的户崎，更是绝无幸免之理。
刚刚，就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林天涯便将视觉切换到了【黑色幽灵】那边，并亲眼目睹了户崎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这次回去后，他终于可以在田中面前挺直腰杆，骄傲地表示自己没有偷懒了。
22. 一打三
“该死的！你去死吧！”
出乎意料，第一个愤怒出手的，并不是和户崎关系最亲密的下村，反而是与林天涯同为【使徒】的佐佐木。
只见佐佐木举起手中的手枪，对着林天涯连连扣动扳机，同时他还命令自己的【黑色幽灵】向着林天涯极速冲来。
其实佐佐木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的。他的目标是下村泉，那个讨人厌的户崎是死是活，他才不在乎呢。
不如说，对方死掉的话，反而更加有利于他达成目标。
但问题是，他是负责守护户崎安全的，结果却私自跑了出来。现在户崎死了，责任可以说完全在他的身上，这个时候要是不赶紧表现一下，争取将功补过的话，搞不好他和其他几人的关系就要彻底破裂了。
到时候，他别说是完成任务了，怕不是还有可能遭到下村和永井的敌视，从此里外不是人。
面对佐佐木的射击，林天涯微微侧身横跨一步，便躲在了‘小黑二号’（简称‘黑二’）的后方。
手枪子弹击打在‘黑二’的身上，像是撞到了坚硬的钢板一样被弹开，没能在‘黑二’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光挨打不还手可不是林天涯的风格，他与‘黑二’共享视觉，即便是躲在‘黑二’的身后，也能清楚地看到前方的情景。
突击步枪的枪口从‘黑二’的双腿之间伸出，火花迸射间，林天涯一记点**准地打在了佐佐木【黑色幽灵】的小腿上。
突击步枪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警用手枪能够媲美的。子弹击打在【黑色幽灵】的小腿上，虽然依旧不能对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子弹的冲击力，却也是令【黑色幽灵】脚下不稳，身躯一阵踉跄。
抓住对方身形不稳的时机，林天涯的‘黑二’上前一步，一拳用力打中敌人的头部，直接就将佐佐木的【黑色幽灵】击散。
“下村小姐！还有永井！你们也快出手呀！我们这边有3名亚人，一定能够抓住对方，为户崎先生报仇的！”
之前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下村和永井都还尚未能从户崎很可能已经死了的噩耗中回过神儿来，佐佐木的【黑色幽灵】便已经被解决掉了。
见此，佐佐木咬牙又一次召唤出了一具【黑色幽灵】的同时，也向着身后的两人发出了求援。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大脑从一片空白中再次恢复了思考能力的下村，也学着佐佐木的样子，一边怒吼着射出手枪中的子弹，一边控制着自己的【黑色幽灵】前冲，试图对林天涯进行左右夹击。
林天涯好整以暇地躲在‘黑二’身后，时不时地开枪辅助，这让‘黑二’即便是以一敌二，就依然应对得游刃有余。
很快，手枪子弹射光，下村一把将手枪扔到一边，不管不顾地就向着林天涯冲了过来。
反正她不怕死，身后还有两名队友在，即便林天涯突然掏出麻醉枪来她也不怕，所以没什么好说的，就硬刚！
看到下村的举动，同样刚刚射完子弹的佐佐木，也有样学样，向着林天涯迎面冲了过来。只不过，佐佐木很是聪明地抽出一柄匕首，将身形隐藏在了下村的身后。
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够避免被林天涯攻击到，还能在下村被麻醉枪击中后，第一时间杀死对方，帮助对方复活，可谓是一举两得，非常正确的选择。
就是看上去显得怂了一些……
随手将突击步枪扔在一旁，即便枪中还剩有不少子弹，林天涯也不打算再用了。
一个突进从‘黑二’的身后冲出，林天涯一脚踹在面前这具【黑色幽灵】的膝盖处，令其跌倒在地。没有给对方再次站起身的机会，‘黑二’一拳逼退另外一具【黑色幽灵】后，一脚用力踩在了地上这具【黑色幽灵】的头部，将其彻底击散。
“靠！为什么又是我！”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佐佐木不禁气得小声叨咕了起来。
虽然他的体内依然还有IBM粒子剩余，足够再次召唤出一具【黑色幽灵】，但由于刚刚才连续两次召唤了【黑色幽灵】，他现在需要缓一缓，才能召唤出第三具。
这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失去了自己最强大的手段，暂时沦为了一条咸鱼。
其实在林天涯眼中，佐佐木就一直都是一条咸鱼。这家伙的战斗技巧一塌糊涂，要不是他不想被手枪射中，因此命令‘黑二’一直都站在原地维持防守姿态，他早就干掉对方了。
解决掉一个敌人后，剩下的下村的【黑色幽灵】，就更不是林天涯和‘黑二’联手的对手了，很快便也被彻底击散。
“哈！”
下村一声大喝，拳头用力打向林天涯的头部。
她并没有被林天涯的实力吓到，或者说，她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要为户崎复仇，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思考别的事情，譬如说双方的实力差距之类的。
抬手挡开下村的攻击，林天涯一引一靠，便将下村撞飞了出去。
而在下村飞出去后，一直跟在其身后的佐佐木便暴露了出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天涯，佐佐木强压下心中的紧张、以及一丝不愿意承认的恐惧，手中的匕首向着林天涯腹部用力刺去。
‘刷！’
漆黑的爪芒在夜色中微不可查，佐佐木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天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卑鄙，在战斗中作弊开挂。
“切！白痴！”
读懂了佐佐木眼神中含义的林天涯，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便控制着刚刚将佐佐木大卸八块的‘黑二’抓住佐佐木的下半身，将伤口的切面怼在了地面上。
很多时候，亚人在死亡后，体内都会残留一些异物。譬如说刀刃、子弹之类的。
亚人在复活后，这些异物当然不可能还存留于亚人的体内。亚人的身体结构和正常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可没办法在心脏上插着一把刀子的情况下活过来。
因此，在亚人复活的时候，其体内的IBM粒子，便会将一切阻碍复活的异物侵蚀分解掉，确保复活的顺利进行。
只有亚人能够看到浓郁黑色粒子在佐佐木的伤口处浮现，仅仅数秒钟过后，佐佐木便完成了复活。
只不过，由于之前‘黑二’的举动，佐佐木的上半身大半都出现在了地下，整个人呈倒栽葱的模样插在地里，两条腿不停蹬踹着，却也是一时间无法挣脱。
23. 课外补习可是要收费的
“不好！快躲开！”
就在林天涯解决掉了佐佐木之后，一直站在远处的永井突然对着下村大声示警。
见此，林天涯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下村猛扑而去。
‘嗤~！’
血花在空中盛开，夜色的衬托之下更添一丝凄美之感。血淋淋的爪痕出现在林天涯的后背上，要不是身上的防弹衣挡了一下，他的脊椎骨怕不是都要被抓断。
双臂发力，林天涯向着一侧用力滚去，躲过了敌人的第二击。紧接着，还没等永井的【黑色幽灵】追上来，‘黑二’便宛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怒冲而来，一脚踹在了永井【黑色幽灵】的腰部。
纤细的腰部被一脚踹断，断裂的下半身溃散成IBM粒子彻底消散，剩下的上半身则是远远地飞了出去，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的样子。
“嘶~！我说小永子，你这下手也真够狠的呀。”
虽然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但林天涯就依然还是很怕疼。或者说，他特意让自己一直怕疼。
要知道，痛觉可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感官，能够有效保护机体远离伤害，同时还有提升直感的效果。
与其他某些因为不会死便使劲作死的亚人不同，身为一名【使徒】，林天涯可是非常清楚这个世界的危险性的。能够破除亚人不死性的存在，想必在其他世界中并不少见。
因此，林天涯一直都很珍视自己的每一条生命，能不死，就尽量不要死，不然说不准哪次就真的死了。
“不是的！是那个家伙它又失控了！”
永井大声狡辩、啊呸！是大声解释道。
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他确实是不介意牺牲自己队友的。甚至只要能够确保自己取得最终的胜利，那么就算是将其他队友全都卖了，他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但现在的情况，他并不觉得有必要卖掉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队友，因此刚才【黑色幽灵】直直地就向着下村攻击而去的行为，就真的不是他指使的。
如果上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那么他……这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命令【黑色幽灵】杀死下村！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认识到，林天涯非常不想让下村死亡。
敌人反对的，他就要坚决支持，所以虽然感到有些对不起下村小姐（其实一点儿都没有对不起的感觉），但永井就还是非常希望下村小姐能够在这里死一死。
“这样啊，那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抱歉啊。”
不知道永井心中所想的林天涯，很是实在地为自己误会对方的行为表达了歉意。吓死他了，他刚才还以为对方也意识到了呢……
永井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在刚一出生的时候就因难产死亡了。死后的他觉醒成为了亚人，并且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小的时候，永井也曾无意识中召唤出过【黑色幽灵】，只不过那时年幼无知的他，并不知道这个全身上下黑漆漆的大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是因为这种长达十数年的放置不理，永井的【黑色幽灵】可以说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很多时候，都不理会永井这个主人的命令，像个熊孩子一样的胡作非为。
而刚才失控攻击身为自己人的下村，便也是因为如此。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赶紧放开我，我不需要你救！”
被林天涯压在身下，下村剧烈地挣扎着。要不是此时她的双臂被林天涯死死箍住了，她一定要给这个登徒子来一记狠狠的肘击。
“不要误会，下村小姐，事实上，我并不是在救你。”
严格来讲，林天涯其实是在救自己。
当亚人在情绪波动极端剧烈的情况下死亡并复活时，有极小的几率引发一种‘洪流现象’。亚人体内会散发出远超正常状态下的IBM粒子，并组成数十、乃至是上百具【黑色幽灵】，对周围进行无差别攻击。
现在的下村，便满足了引发‘洪流现象’的情绪条件，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死亡的话，林天涯直觉地感到那会非常不妙。
林天涯可不觉得自己能够同时应对数十具狂暴的【黑色幽灵】，到时候，作为杀死户崎的罪魁祸首，他一定会被大卸八……不，八十块的！
松手起身，林天涯用膝盖抵住下村的后背，双手抓住下村的双臂向后一拧。
“得罪了。”
话音未落，林天涯用力一拽，只听‘咔吧’一声，下村的双臂便尽数脱臼了。
“啊——！”
手臂脱臼的剧痛，让下村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趴在地上起身不能。
“永井，现在就剩下你了，怎么样？要不要也来过两手？”
林天涯冲着不远处的永井勾了勾手指。
“不了，我本身就不擅长战斗，那个黑色的家伙又不听我指挥，所以我选择放弃。”
永井扔掉手中还剩下最后两颗子弹的手枪，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他刚才冲着林天涯打了好几枪，然而现在的这种距离下，他自己都不知道子弹到底飞哪儿去了，所以继续开枪瞎蒙也没有意义。
“这样啊，那就算了。”
看到永井举手投降，林天涯便也收起了架势。
本来他也不怎么想和对方打。与欣赏永井性格与头脑的佐藤不同，林天涯其实并不喜欢对方。当然也说不上讨厌。
“那今天晚上就到这儿吧，我要赶紧回去洗澡吃大餐了。
哦对了，田中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Forge安全公司，算一算时间的话，应该就是这几天便会发动进攻了，你要是想阻止他们的话，可就要抓紧时间才行了。
再……等等，最后让我再说一次，你们的警惕性真的是亟待提升呀。”
‘噗嗤！’
林天涯的话音未落，五根修长的利爪便穿透了永井的胸膛，将其举在了半空中。
鲜血从永井的嘴中吐出，他瞪大眼睛扭头看向身后，只见在那里，不知何时竟是出现了一具手提突击步枪的【黑色幽灵】。
永井绝望地看向林天涯。他身后的那具【黑色幽灵】，在形态上与现在站在林天涯身旁的【黑色幽灵】一模一样，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杀死户崎先生的罪魁祸首了。
“不要这样看我嘛，放心吧，我不打算将你怎么样的，更不会将你抓起来交给佐藤叔。”
林天涯摆了摆手，示意永井不要紧张。
他其实刚才是真的准备离开了，结果意外发现自己之前放出去的‘黑一’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来都来了，林天涯便索性很是好心地为永井再次上了一课，而代价就是永井的一条命。
24 借钱时唯唯诺诺
“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拜~拜~！”
挥手告别后，林天涯接住‘黑一’扔过来的突击步枪，转身和‘黑二’……哦不，现在应该称其为‘黑一’了。在将突击步枪扔给林天涯后，已经快要到达存在时限的‘黑一’便消散了，‘黑二’也就理所当然地晋升为了‘黑一’。
跟着‘黑一’一起，林天涯向着山林跑去，很快便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站住！该死的你给我站住！”
用额头拄地，好不容易才终于站了起来的下村，看到林天涯的身影彻底消失，不禁发出了愤恨的呐喊。
黑色的IBM粒子在其肩头不断隐现，然而努力了半天，她就还是没能召唤出第二具【黑色幽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天涯这个罪魁祸首潇洒离去。
“可恶啊——！”
下村仰天狂啸，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曾经和户崎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令她……突然就不是那么悲伤了……
“咳咳，下村小姐，对方已经离开了，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是于事无补，我们还是赶紧去确认一下户崎先生的情况吧，也许户崎先生还活着也说不定？”
永井嘴里说着自己都完全不信的鬼话。
然而，这些鬼话听在下村的耳朵里，却是仿佛让其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立刻就停止了自己发狂的举动。
“你说得对！户崎先生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死掉！他还要赚钱为自己的未婚妻治病呢，他怎么可能会死！
永井，快！快杀死我，让我恢复！”
下村激动地催促着。
“下村小姐，冷静一点。”
看到下村的这个样子，永井感到很是头疼。
他可不觉得户崎有什么难死的，户崎的战斗力也就和不召唤【黑色幽灵】的他相当，真要是正面对上了像是佐藤、或者林天涯那样的怪物，被杀死也不过就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还有，虽然我不是很理解那个林魇之前为什么那么害怕你会死掉，但我现在可不敢杀死你，不然就连那个林魇都惧怕的东西，我可没本事挡下来。”
说着，永井便不再理会下村，转身便向着基地内走去。其毫无绅士风度的做派，就总觉得和某个刚刚离开的人很像的样子……
“你……哼！”
虽然很气永井的态度，但下村就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确实是有着一定道理的。无奈之下，她就只能强忍着手臂的疼痛，一摇一晃地向着基地内部跑去。
“话说，下村小姐，咱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永井突然问道。
“忘了什么？是什么？有吗？
算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找户崎先生吧。”
短暂地思考了0.2秒钟，什么都没有想到的下村，果断就将永井的疑问抛到了脑后。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什么事情都没有确认户崎先生的情况重要。那些琐碎的小事，可以等之后慢慢再去想。
（倒栽葱一样插在地里的佐佐木、全程打酱油依然昏迷中的巴尔达罗斯基：‘是我们呀！你们把我们给忘了呀！’）
……
……
“谁！”
凌晨时分，佐藤一伙的基地外，今晚负责值夜的高桥突然一声大喝，吓了身旁正在走神发呆的现浑身一激灵。
“我我，是我呀，今天晚上是你们兄弟俩值班啊，真是太辛苦你们了。”
身为特权阶级的‘老人’，林天涯和佐藤两人都是从来不参与值夜班这种辛苦活儿的。而田中则是因为心中那股莫名的使命感，带头选择了值夜班。
“林魇？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大家伙还都以为你死了呢。”
现不爽地看向就会说风凉话的林天涯，将自己刚刚被吓了一大跳的责任，全都怪罪在了林天涯的身上。
“哈哈哈！这是亚人间最新流行的笑话吗？‘大家伙都以为你死了’，哈哈哈！”
林天涯笑得前仰后合，也不知道是真的被这句话戳中了笑点，还是在故意装疯卖傻。
笑了一会儿，眼泪都被笑出来了，林天涯才终于止住了笑意，一手揉着肚子，另一只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缓缓说道：
“我呀，是执行任务去了，就暗杀列表上的那个户崎，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终于找到了对方呢。”
“户崎？有这么个人吗？”
现扭头问道。
“有，就排在暗杀名单的头几位。”
高桥解释道。说完，他又看向林天涯。
“你真的杀死户崎了？”
“当然，我骗你们干嘛。”
摊了摊手，林天涯一脸无辜的样子。
骗这两个家伙又没有糖吃，他才不会为了那种事情浪费时间和精力呢。
“哼！就算你真的杀死了户崎，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知道，我们这几天，可是连续暗杀了3个名单上的人呢。”
现不屑地撇了撇嘴，对于林天涯低到令人发指的办事效率表示鄙夷。
“我知道，我有在小组的联络频道中看到。哎呀，你们还真是厉害呀，简直堪称是勤劳的典范了。
话说回来，现在还有饭没？我都好几天没能正经吃顿饭了。”
林天涯状似真诚地恭维了两人一番后，立刻话头一转，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都这个点钟了，怎么可能还有饭嘛。你要是饿了的话，仓库中有军用干粮。”
“不要呀！我都已经啃了好几天军用干粮了，再吃就真的要吐啦！”
林天涯崩溃地大呼道。
“你小点儿声，要是将其他人吵醒了，我们可不会帮你说话的。”
高桥烦躁地揉了揉耳朵。本来值夜班就是个辛苦活儿，现在又被林天涯突然这样一喊，他更是感到脑袋‘嗡嗡’的，有种胀痛感。
“高桥、现，借我点钱呗，我去便利店买点儿吃的。”
林天涯突然露出了一脸‘谄媚’的笑容，看得高桥兄弟俩鸡皮疙瘩都差点儿起来了。
“没有！你这家伙，明明从佐藤先生那里得到的津贴最多，干嘛还要找我们借钱。”
要说佐藤一伙中，除佐藤本人以外，林天涯的待遇就是最高的了，甚至比田中都还要高一些。
对此，大多数人内心都或多或少有着不满的情绪。
‘凭什么林魇那个家伙干着最少的活儿，却拿着最高的工资？’
25. 借钱后大快朵颐
因为津贴的问题，众人可是没少抱怨，只不过，他们不敢找佐藤抱怨，于是就只能都跑去了田中那里。
尤其是和林天涯一样同为【使徒】的晓，平常更是没少在田中面前扇风点火给林天涯上眼药，可以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降低林天涯评价的机会。
然而，无论其他人怎么说，田中都没有给出过明确的表示。作为曾经那地狱10天特训的唯一目击者，对于林天涯的津贴比自己要高这件事情，田中其实并没有任何不满。
但田中又不好对众人说，因为林天涯也是个小变态，所以津贴才会那么高。因为他知道，即便他说了，其他没有亲眼目睹过的人，就也是不会信的。
田中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反而被其他人解读为了对林天涯的不满，于是人们便更加明目张胆地针对享有特权的林天涯了。
“哎呀，不要这样说嘛。我的津贴虽然不少，但我的花销也是很大的呀！像是买肉吃和买肉吃和买肉吃之类的。”
要想长得壮，就得多吃肉。更不要说，林天涯每天都会进行大量基础训练，需要消耗大量能量，不大鱼大肉的吃着，那可是顶不住的。
另外，林天涯没有说的是，他的津贴，其实大部分都用来和佐藤换子弹了。
佐藤虽然会为小队的众人提供武器，但他也不可能无限制地为众人供给弹药。因此，每个人的武器配额和子弹配额，就都是有限的，超出的部分需要另外花钱购买。
林天涯为了练习射击，每天都会跑去基地附近的山沟里练枪，平均一天就要消耗掉上百发子弹，手里的钱就像是流水一样，根本就留不住。
“拜托了，借点儿钱吧，我保证明天一早就还给你们！”
林天涯双手合十拜托道。
等明天天亮了，他就去找佐藤叔透支下下个月的津贴，应该就能坚持到回归了。
“……啧，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
说着，高桥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递给了林天涯。
讨厌归讨厌，但林天涯毕竟是佐藤面前的‘红人’，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高桥兄弟俩虽然对林天涯的态度不好，但就也是不想太过得罪对方的。
“谢谢呀！你可真个好人！”
接过钞票，林天涯一溜小跑就坐到了车里，开着车向3公里外的那家便利店冲了过去。
“喂，你怎么借给他了？”
现不解地问道。
高桥每天都会在他面前说那个林天涯的坏话，他还以为高桥非常讨厌对方呢。
“又不多，而且他也说了明天早上就会还回来，就借了呗。”
高桥无所谓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非常讨厌那个林魇呢。”
“我确实很讨厌他，就如他也讨厌我们一样。”
虽然林天涯没有明确表示过，但高桥知道，对方其实并不喜欢他们兄弟俩。
“那你为什么还借给他？”
现更加不解了。
既然讨厌对方，那就随便找个借口推脱过去不就好了。反正现在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就让对方先饿着去呗。
“现，你觉得，为什么佐藤先生会那么重视林魇？”
高桥问道。
“不是因为他是更早加入到佐藤先生麾下的吗？”
“那田中又怎么说？我听说他可是比林魇还要早的。”
“这……”
现语塞。他倒不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只不过是没有去深思过罢了。
“而且坂木那几个家伙也很可疑。我总感觉，他们好像是有意在我们面前贬低林魇，想要让我们小瞧对方。”
高桥继续补充道。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被高桥这样一提醒，现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记忆，发现好像确实如此。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那几个家伙在隐瞒什么。”
摇了摇头，高桥也想不出来，坂木等人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是想要激起‘民愤’，然后联合他们一起向佐藤先生施压，降低林魇的津贴？
那也太蠢了吧！
“不过这和你借给林魇钱有什么关系？”
现又将话题给绕了回来。
“正是因为有太多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我们才更应该谨慎行事。平时口嗨归口嗨，但有能简单示好的机会，就也不能错过。毕竟，现，你的情况，和我们不同。”
高桥看向现，其眼神深处，有着一丝隐藏极深的担忧。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的问题。现在这种精彩刺激的生活，不正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即便哪天突然死掉，就也已经够本了。”
现笑着说道。
高桥与现，这两兄弟其实一直有一个秘密瞒着众人，那就是，现其实并不是亚人，他就只是一个被杀就会死的普通人类。
“……是呀，已经够本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在高桥心底的最深处，想要让现罢手的想法，却是怎么都挥散不去。
……
……
“啊~呜！呜呜、呜~！”
便利店外，林天涯蹲在地上，欢快地吃着手中刚买的面包，直感到了无上的幸福。
正所谓凡事就怕对比，相比于干燥粗糙的军用干粮，松软香甜的面包，无论是在味道上，还是在口感上，都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于连吃了好几天军用干粮的林天涯来说，此时手中的面包简直就是无上的美食。
三口两口吃掉手中的面包，林天涯再次拿起一块三明治拆开吃了起来。不过，相比于刚才的狼吞虎咽，他这一次的吃相就要斯文了很多。
渐渐地，林天涯双眼开始放空，他一边下意识地吃着手中的食物，一边思考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邀请下村失败，算是在林天涯的意料之中，为此，他也早就开始准备后手了。
但老实说，作为一名新手【使徒】，林天涯无论是在业务能力上、还是战斗能力上，就都还很稚嫩，所以对于那所谓的后手到底是否保险，他心里其实一点儿底都没有。
因此，在下村那条线彻底断掉后，林天涯觉得，自己有必要趁着最后的这点时间，再开一条新的支线努力一下，万一就成了呢。
可这个目标的选择，却是难住了林天涯。
26 脊背发凉
要说最好的选择，那当然就是现在队伍中的几个人。可一想到高桥和现那对兄弟俩的面容，林天涯就禁不住一阵撇嘴。
有一点高桥说对了，那就是林天涯确实不喜欢他们兄弟俩。但有一点高桥却弄错了，那就是林天涯比高桥想象中的还要不喜欢他们。
如果说佐藤是疯狂的话，那么高桥和现两人就是疯癫。
疯狂之人做事，多少还算是有迹可循，但疯癫之人，那就不好说了。至少林天涯觉得，高桥和现这对儿瘾君子兄弟，一旦药嗑嗨了，鬼都不知道他们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与其选择高桥和现，林天涯就还不如去选田中那个笨蛋中二少年呢。
小队中的几人排除掉后，林天涯就真的没有选项可供选择了。当然他也可以去咨询小队中的‘情报贩子’——晓，但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对方会好心帮他。不往死里坑他就不错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喝掉最后一口牛奶，林天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上车向着基地开去。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赶紧回去洗个澡睡觉才是正经的。
……
……
第二天，林天涯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才被窗外飘进来的烤肉香气给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林天涯，直感到饥肠辘辘，恨不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严词谴责那帮办烤肉派对竟然都不叫他的混蛋们。
好在，仅存的理智阻止了林天涯的自杀行为，让他在起床穿衣洗漱后，才一溜小跑冲下了楼梯。
“哦？林君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从基地中冲出来的林天涯，佐藤这才知道对方已经回来了。
“昨天晚上回来的，几点来着……忘了。”
林天涯说道。
“你这一趟去的时间可不短呀，怎么样？行动还顺利吗？”
“唉~！别提了。”
不提这个话题还好，一提起这个，林天涯感觉就连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田中：‘不香了你就把肉还给我呀混蛋！那是我才刚烤好的！’）
“佐藤叔，你说，这年头，长得丑是不是真的就没人权了呀。”
“呃……你又被甩了？”
即便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佐藤，也是被林天涯意料之外的发言给弄愣了一下。
话说原来这家伙是跑去泡妞了吗！？
“唉~！”
失落地点了点头，林天涯化悲愤为食欲，又用力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
“不过那个叫户崎的暗杀目标姑且倒是搞定了，那帮家伙仗着人多，警惕性真的是太差了。”
“什么！？你把户崎杀了！？”
田中惊讶地大喊一声，吓得林天涯手一抖，差点没把烤肉酱糊在对方的脸上。
“怎么了？不是你列出来的人员名单吗？”
林天涯表示，人是田中让他杀的，这个锅就应该由田中来背，出了问题也别找他。
“不是，我是说，你竟然会去做任务？”
田中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天涯，他现在严重怀疑面前这个家伙是由其他人伪装的。
‘那个林魇怎么可能会干正经事嘛。’
“你什么意思呀你！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要打人了我跟你说。”
林天涯感到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开玩笑，他的勤勉，那可是世界公认的！不然世界又怎么会选择他成为【使徒】呢。
“哼！”
冷哼一声，田中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林天涯。
不要误会，他可不是怂了，只不过是面前的烤肉快要烤好了，他得盯紧火候才行。
“话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怎么吃上烤肉了？”
烤肉那可是很贵的，贫穷的林天涯平常根本就舍不得吃。一周也就只吃一次的那种。
“明天就是进攻Forge安全公司的日子了，所以今天吃点好的。”
佐藤笑眯眯地答道。
“哦~断头饭呀。”
林天涯右手一锤左掌心，露出了一脸了然的表情。
“我断你个大头鬼的头呀！会不会说话呀你！”
田中面如恶鬼，扭头冲着林天涯大声吼道，吐沫星子都差点喷到林天涯的脸上了。
虽然他们是亚人，即便头断了也照样能够复活，但再怎么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呀。这不是咒他们呢嘛！
“啊哈哈！抱歉抱歉，情不自禁。”
林天涯当然没有诅咒田中等人的意思，他刚刚就真的只是下意识地把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话语给不小心说了出来而已。
“哼！你这家伙，明天记得早点起床，和我们一起行动。”
田中吩咐道。
“哎~！我才不要呢。”
林天涯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才刚回来呀，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辛苦。对面整整有4个亚人外加好几名雇佣兵呢，我差点儿就回不来了你造吗。所以我得好好休息几天才行，现在暂停营业中。”
林天涯才懒得和田中等人一起去进攻那什么Forge安全公司呢。又无聊又没有好处，他吃饱了撑得才会去干那种事情。
“你！”
看到林天涯这幅惫懒的样子，田中气得差点没翻白眼。
他还以为对方终于开窍了，准备为争取亚人的权益而努力奋斗了呢，结果这家伙就依然还是这么一副没谱的样子。果然是他想太多了吗，像这种的就不可能有救的。
“功次君，林君可能确实是太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下次再让他参加好了。”
这时，已经在一旁偷听了半天墙角儿的晓，见状立刻就站了出来，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对着田中劝解道。
就是吧，不知道是不是林天涯的错觉，他就总觉得对方在称呼田中‘功次君’的时候，有种gay里gay气的感觉？
“晓先生，你就是人太好了，总是替林魇这个家伙说好话。我跟你说，这家伙本性恶劣的很，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看到是晓，田中的表情立刻缓和了很多。
‘真是的，林魇这个家伙，要是性格能有晓先生一半那么好，那暗杀计划说不定早就已经完成了。’
田中遗憾地想到，同时看向林天涯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恨铁不成钢了起来。
而此时，一旁坐着吃烤肉的林天涯则是一脸的懵逼。
啥玩意？晓这个家伙总是替他说好话？
为啥他突然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呢？
27. 目的
Forge安全公司的这一战据说打得很是艰难。永井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就说服了Forge安全公司的董事长，竟然让对方同意将他们4个亚人安插到了警备队伍中。
意料之外的‘强敌’，让田中等人吃了很大的苦头，甚至好几人一度被抓。好在后来佐藤叔突然来了兴致，亲自前去Forge安全公司杀死了目标人物，并将田中等人全都平安无事地带了回来。
为此，田中很是被林天涯笑话了好几天，气得田中差点都要和林天涯拼命了。
而得益于Forge安全公司一战的胜利，政府高层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发出通知决定和佐藤一伙的亚人进行会谈，希望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达成人类与亚人的和平共处。
对于这一喜讯，田中可谓是兴奋异常，那天整个基地中都回荡着田中喜悦的歌声和喊叫声，吵得林天涯都不得不跑到山里去‘避难’了。
‘那家伙唱歌也太难听了吧！’
而等到晚上，在山中训练了一整天的林天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后，却意外在基地的门口处，发现了正坐在那里发呆的田中。
此时的田中，已经完全没有了白天时那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整个人活像是一朵正午艳阳天下的娇花，都被晒蔫儿了。
“咋嘚啦这是？让人给绿啦？”
林天涯好奇地问道。
他没听说田中有对象呀。
“你……唉~！”
要是放在平时，田中说什么也得怒怼林天涯2个小时，然而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再和对方贫嘴开玩笑了。
“林先生，你知道吗，就在下午的时候，佐藤先生说，他要拒绝与政府进行和谈。”
田中声音低沉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数不尽的失落与不解。
“不知道，不过不难猜到。”
听到田中竟然久违地称呼自己为‘林先生’，而并非直呼姓名，林天涯也难得地收起了不正经，坐到对方身旁轻声说道。
“为什么！？佐藤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希望亚人能够与人类和平相处吗？难道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在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的吗！？”
一直以来，田中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边是争取亚人的合法权益，不再让其他亚人，拥有和他一样悲惨的经历。
只不过，由于在实验室中所受到的残忍对待，不可否认地，他确实对普通人类感到非常厌恶，所以才会同意佐藤先生略显过激的手段，并认为只有让人类体会到和他同样的痛苦，才能威慑对方不敢再对亚人出手。
时至今日，田中认为，他们做得已经足够了。即便是那些不可一世的政客高官们，也都对他们的力量感到畏惧，并不得不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他们这些曾经不屑一顾的平民进行妥协。
接下来，只要在谈判过程中，表露出自己等人强硬的姿态，相信就一定能够为亚人争取到应得的权益，让亚人们从今往后都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而他也将……
“你还真是天真呀，或者也可以说是蠢？”
林天涯毫不留情地说道。
“‘为亚人争取权益’、‘让亚人也能像正常人类一样生活’，这类的说辞，在我和佐藤叔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曾对我说过，但我一个字都没有信。
佐藤叔也知道我看穿了他的那些鬼话，所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对我说过了。
另外，除了佐藤叔以外，你看看这座基地中的其他亚人，你觉得，他们之中有哪个是真的在乎所谓‘亚人的合法权益’的？
就只有你这个傻小子而已呀。”
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来佐藤的目的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美好，也就只有田中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傻小子，才一直看不清，或者说是自我欺骗，不想看清。
“……帮帮我吧，林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了。”
队伍中诸人的身影挨个儿在田中的脑海中闪现，他这时才悲哀地发现，貌似自己能够求助的，就只有林魇这个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
田中突然就感觉自己挺失败的。
“我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精神上的支持。其它的，就请恕我爱莫能助了。”
拍了拍田中的肩膀，林天涯站起身，向着基地的内部走去。
“林先生，你呢？你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田中冲着林天涯的背影大声问道。
“我吗？其实某种意义上，我和佐藤叔是一类人，我的目的，也和他差不多。”
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林天涯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至于田中会怎么理解，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
……
时间很快来到了两天后，今天上午，便是约定好的、亚人与政府会谈的日子。
一大早，众人穿戴整齐，沉默着分别上车。
“佐藤先生，林魇那个家伙，今天也不和我们一起吗？”
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高桥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老实说，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搞明白，林魇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一个队伍的成员，可对方从来不和他们一起行动，一直游离在队伍之外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对整个队伍也没有做出过什么贡献，然而佐藤先生就是一直容忍对方的胡作非为。
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将其塞进油桶里，扔进地下室中和另外几个家伙做伴儿才对吗？
“不知道，我早上并没有去叫林君。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的计划他都是知道的，如果他想来的话，等下应该会自己来的。”
佐藤无所谓地说道。
“佐藤先生，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可是，万一林魇将我们的计划泄露给了政府，那咱们接下来岂不是就危险了？”
高桥实在是不能理解，佐藤先生为什么会给予那个林魇如此高度的信任？
“呵呵，放心吧，我相信林君不会那样做的。”
佐藤笑眯眯地说道，完全没有因为高桥的话语而产生任何动摇，不知道的，怕不是都要以为林天涯是佐藤的亲儿子了。
至少高桥此刻就有了类似的想法。
“……那好吧。”
嘴上这样说着，但高桥的内心却还是无法释怀。但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佐藤的想法，所以便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他却是在心中默默决定，等下的行动中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时刻警惕被林魇卖掉的可能，说什么也不能让现遭遇意外。
28. 保底
“哈啊~！”
用力伸了个懒腰，林天涯坐起身，深吸一口气，感到神清气爽。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林天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无奈之下，他就只能扯开了嗓子大声喊道：
“奥~山~！现在几点啦~？”
他屋里的闹表昨天晚上坏了。
没错，他自己弄坏的。
“林先生，现在已经11点多了。”
奥山满是无奈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顺着声音的指引，林天涯很快便在一间封闭的屋子中，找到了奥山的身影。
“都已经这么晚啦，怪不得我感觉睡得头都有点疼了呢。”
林天涯揉着太阳穴，说着不知真假的话。
“你不是故意睡到现在才起的吗。”
奥山的视线离开身前的屏幕，回头瞥了林天涯一眼。
“啊哈哈，被你发现啦。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和田中那个笨蛋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养成习惯了，林天涯现在只要开口就经常性地会下意识损田中两句。
“这句话要是被田中先生听到，他一定又会怒吼着找你拼命了。”
对于林天涯喜欢损田中的事情，奥山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毕竟整个小队中，仔细想想的话，貌似还真就只有田中最好欺负。所以奥山甚至有时候都会想，要不要加入到林天涯的阵营，一起调戏田中玩。
毕竟其他人真的都挺无趣的，奥山和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放心吧，不会了。我跟你说，经过我长时间坚持不懈的教育，田中终于也认清了自己笨蛋的本质，我上次当面直接说他是笨蛋，他都没有生气的。”
林天涯很是骄傲地挺了挺胸膛，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林先生，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这里还要忙着帮佐藤先生他们进行统筹呢，闲聊就还是等到之后有机会再说吧。”
有关于林天涯是如何对田中进行洗脑教育并最终成功的，老实说，奥山并不是完全没有兴趣。
只不过现在这个时机确实不适合聊那些内容，所以他就只能暂时按捺下心中的好奇了。
“好吧，那就说正事。
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今天之所以会留在基地中，为的就是你。”
林天涯说道。
“是的，这并不难猜，我只希望你的目的不是干掉我就好，我可是一名后勤辅助人员，战斗真的不是我所擅长的。”
嘴上这样说着，但奥山的神情却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慵懒，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仿佛料准了林天涯不会对他出手一样。
而林天涯也确实不会对奥山出手，只听他接着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想要干掉你嘛，要干也是去干晓那个伪君子才对。
我留下来找你呢，主要是想要单独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走？去哪？林先生你终于决定要背叛佐藤先生了吗？”
奥山不解地问道。
“什么叫背叛呀，别说得那么难听嘛。而且佐藤叔可是我宝贵的‘饲主’，管饭的人，我背叛谁也不可能背叛他呀。
我想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佐藤叔已经玩腻了。今天，这场游戏就将彻底落幕，而我们这个队伍，也将在今天解散。
所以，我想邀请奥山你，和我一起走。至于是去哪儿嘛……我说是另一个自由的世界，不知道你信不信？”
林天涯试探着看向奥山。
“自由的世界？林先生你说的该不会是天堂吧。”
对于奥山这种理科技术宅来说，过于暧昧的词语，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哈哈哈！看不出来，奥山你还挺有幽默感的嘛。像我这种的，死后是一定会下地狱的，所以你想去天堂的话，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才行呀。”
林天涯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我一点都不想去那什么天堂。所以到底是去哪儿？你要是不说清楚一些的话，我可不会跟你走的。”
至少不会主动跟林天涯走，但林天涯要是非要绑着他一起走的话，那他也没有什么能力反抗就是了。
“好吧，先说好，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听起来可能会感到很不可思议，但不要打断我，有什么问题等我说完再问。”
看到奥山点头应下后，林天涯便大致地为对方介绍了自己【使徒】的身份，以及自己的使命。
“……确实很不可思议，尤其是从林先生你的口中听到，更是让我觉得……你还没睡醒。”
“喂！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呀！”
林天涯怒。
“你说呢。”
奥山表示，你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呃……好吧，不过我这次说得真的就都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不能不相信我的人品呀！
用不了几天就到回归的日子了，你现在只需要跟我走，然后到时候心里想着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你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其实剧情人物是否相信【使徒】的存在，根本就不重要。哪怕他们将【使徒】视为神经病、幻想症，那也都没有关系。
只要是主观意愿上的愿意同【使徒】一起离开，那么现实世界就可以通过【使徒】为媒介，利用其意念的力量，将其拉回现实世界。
“试一试呗，奥山，绝对不会亏的呦。而且说不定就连你的脚也能治好呢。”
林天涯活像个保险推销员一样，抓着奥山死命推销自家的‘保险项目’。
“……好吧，本来我也打算今天离开的，那就暂时和林先生你同行一段时间好了。”
最终，奥山还是点头答应了购买林天涯的‘保险’。
正如林天涯之前所说，他确实已经看出来，一切都将在今天落幕。所以他也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各项准备，就连身份信息都完全伪造了一个全新的出来。
“说起来，既然林先生你之后会回到异世界，那么我为你准备的崭新的身份信息，就也没有用了呢。”
奥山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张纸，其中一张上面记录着他自己的新身份信息，而另外一张，便是他特意为林天涯准备的。
“哦？你还给我准备了这种东西吗？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林天涯接过自己的那张纸，看着上面的照片和信息，心里非常惊讶。
在他看来，自己和奥山的关系只能算一般，平常的接触与交流也并不多。他之所以敢将奥山作为自己的保底，主要还是考虑到对方的性格。
可现在看来，貌似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奥山对他的好感度就已经快要到顶了？
这什么情况？
29. 坐一望三
突然，林天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双手抱胸，一脸惊恐地退后了几步。
他林天涯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就算最终被世界老板开除掉，也休想他出卖肉体！
此乃原则性问题，没得商量。
“……不要误会，林先生，我可没有那种想法。”
奥山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向林天涯解释道。
“我毕竟是一个亚人，而且脚上还有先天性残疾。即便我给自己伪造了新的身份，但也保不准未来某一天就又暴露了。为了应对那种情况的发生，我需要准备一些后手。而你，就是我为自己选中的后手。”
“这样啊，你早说嘛！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
对于奥山在小队众人中，挑中自己当后手，林天涯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
毕竟其他人要么是性格有问题，要么是能力略显不足，综合两者考虑的话，林天涯就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呀。’
腹诽了一句后，奥山看向林天涯问道：
“那么林先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现在就离开，去找个旅馆先住几天吗？”
“找个旅馆住几天的提议不错，不过不是现在。佐藤叔难得准备了如此盛大的落幕，我作为‘家属团’成员，完全不到场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而且，除了你以外，佐藤叔也是我的目标。我想佐藤叔应该会很乐意开始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游戏的。”
再怎么说，这近两个月的时间，林天涯都是靠佐藤养着才没有饿死的。而且，佐藤还教给了林天涯许多战斗技巧，在内心中，林天涯就确实是很感谢对方的。所以，林天涯也是真心希望佐藤能够和他一起回到现实世界，享受更加刺激有趣的游戏。
“你就不怕佐藤先生将你们那个世界也给搞个天翻地覆吗？”
对于佐藤的搞事情能力，奥山从未怀疑过。他甚至感觉，至今为止所见到的一切，都还不是佐藤的极限。只要对方想的话，还能搞得更大。
“完全不怕。等去了之后你就会发现，比佐藤叔还要强大的反派多的是呢。”
幻想世界中危险的东西数不胜数，动不动就世界末日什么的都属于是常规操作，像佐藤这种的，在那些什么末日危机、外星入侵之类的事件面前，简直就像是小白兔一样无害，有什么可怕的？
“呃……话说我突然就不想去了怎么办？”
奥山无法想象，比佐藤还要强大的反派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话传说中的怪物们吗？
“不要这样想嘛，现在上车有优惠，说不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比佐藤叔更加强大了呢。”
现实世界正处在剧变的伊始时期，未来一切皆有可能，做人要有理想嘛。
“呵，那种事情，我做梦都不敢想。”
两人闲扯淡的功夫，奥山手上也没有闲着。他将电脑中的重要资料、以及有可能暴露自己等人身份的物品全部销毁，然后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向了林天涯。
“好了，林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那就走吧，先去找个旅店将你安置好，然后我就要去找佐藤叔玩了。”
说着，林天涯便转头向外走去。
地下室中有一辆奥山偷偷准备好的汽车，上面装了很多生活物资。
当然，说是偷偷准备，但其实无论是林天涯还是佐藤，都早就发现了奥山的举动，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去理会罢了。
林天涯开车，奥山一边通过笔记本电脑继续为佐藤等人提供信息支援，一边在网上查找合适的旅店。
“对了，林先生，如果你真的是异世界人的话，那么晓和坂木，是不是也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
奥山突然问道。
“哦？为什么会这么说？”
‘难道说那两个人之前有邀请过奥山，然后被奥山当成神经病给拒绝了？’
林天涯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
“之前的时候，那两人也分别和我提过什么‘穿越’、‘现实世界’之类的话题，还问我如果真的存在其它世界的话，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去看看。”
奥山诚实地说道。
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就以为那两人是因为心里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放松心神。而现在……好吧，现在他也依然是半信半疑，硬要说的话，应该还是怀疑的比例要更大一些。
“然后呢？你是怎么回答的？他们又是怎么劝说的？”
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身为一名【使徒】萌新，林天涯决定多吸取一些他人的话术，以后忽悠用。
“然后还没等我来得及说话，他们就被佐藤先生叫走执行任务去了。”
要说就也真的是挺巧的，那两次都是在谈话到了关键的时候，突然就有人来找他们出任务，导致了谈话被中断，并且之后也再没能续上。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所以这就是林天涯为什么从来没有担心过佐藤会被另外3名【使徒】撬走的原因。他们太怂了。
一直以来，林天涯之所以冒着激怒佐藤，甚至是被对方筑水泥的风险，都坚持特立独行，游走于队伍的边缘，为的，就是营造出一种自己并非对方手中的工具，而是和对方处在对等立场上的氛围。
强者就都是孤高的，特别是像佐藤这种堪称独孤求败的强者，他的眼中根本就不会装下那些唯唯诺诺的工具人，更不要说是听对方废话，并且跟着对方的脚步走了。
“没错，晓、坂木、外加布鲁斯，他们3个都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严格来讲，我们算是竞争关系。”
林天涯坦白道。毕竟事到如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就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一路闲聊，偶尔了解一下佐藤等人的行动进程，由奥山负责指路，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家偏僻的民宿，并在这里租下了三个房间。
交代奥山自己注意安全后，林天涯再次出门，驾车向着佐藤等人所在的入间军事基地行去。
根据奥山提供的情报，佐藤一行人已经全部顺利进入到了目标的军事基地中，并且佐藤也已经开始和自卫队交手，双方闹出了很大动静的样子。
30. 乱战
“哈~！我就知道会变成这个吊样。”
看着身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龙，已经10多分钟没有挪动过一步的林天涯，仰天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今天是入间基地举办一年一度基地祭的日子，很多民众都一大早就跑来了入间基地这里参观。再加上佐藤等人的闹腾，现在是里面的人想要往外跑，外面的人想凑近些看热闹，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道路上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
“没办法，只能自力更生了。”
走下车，从后备箱中取出一个大背包背上，林天涯直接将汽车扔在原地不管，跑步向着前方赶去。
他现在的位置距离入间基地也不算远了，花1个小时左右，应该也就能够跑过去了……
没办法，他总不能等在原地睡觉不是？
……
……
“哈~哈~这包……有、有点沉~”
站在入间基地的围墙外，林天涯双手撑在膝盖上，汗水宛如小溪一般顺着脸颊滑落，肺部火烧火燎的难受。
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休息了一会儿，喝瓶水缓了缓，林天涯这才从背包中拿出各种装备穿戴在身上，并从高桥等人进入基地的位置也翻墙爬了进去。
一翻过围墙，就仿佛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与外界的混乱喧嚣不同，基地内此时安静的仿佛鬼蜮。
地面上零星散落着一具具尸体，其中有士兵、也有平民，有老人、也有小孩，有男性、也有女性，唯一相同的，便是这些尸体俱都一脸惊恐地瞪大着双眼，神色狰狞恐怖。
扫视了一眼地上的诸多尸体，林天涯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然后便迈过尸体，毫不迟疑地向着前方走去。
根据奥山提供的情报，现在佐藤等亚人全都聚集在了基地内部的飞机场中，正在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亚人大乱斗。
入间基地的总体面积并不算太大，至少对于刚刚一路跑过来的林天涯来说，这点距离，毛毛雨啦。
很快，林天涯便看到了远处正在进行战斗的佐藤等人，也明白了奥山所说的，情况比较复杂，到底是怎么个复杂法。
如果让林天涯用一个字来形容眼前这场战斗的话，那就是‘乱’！
田中应该是不知道今天的计划，傻了吧唧地跑去和政府谈判了的，结果此时不知怎么的就也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还和永井、下村等人联手，在一同针对佐藤。
一直以‘攻略’田中为目标的晓，自然也和田中一起‘叛变’，加入到了阻止佐藤暴行的大家庭中。
而佐藤队伍中的另外两名亚人——坂木和布鲁斯，却是不知怎么地和高桥打了起来。高桥以一敌二，怒吼着发起攻击，然后被占据人数优势的坂木两人打回来，接着再锲而不舍地攻上去。
至于一直和高桥形影不离的现，此时却是完全不见踪影，任由自己的兄弟被人以多欺少。
永井一方的两名【使徒】，按理来说应该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在永井和下村面前好好表现才是，结果那两个家伙却不知道为什么互相打了起来。
另外，战场中还有其他几名林天涯不认识的亚人，其中有两人林天涯多少有点印象，好像是被装汽油桶了的那几个可怜家伙中的两个？
这几名亚人正在互相混战着，仗着自己不会死，就使劲往死里作，反正林天涯站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没能分辨出这几个家伙到底是隶属于哪一方的。
这情况何止是复杂，简直就……莫名地给人一种喜感呀有没有。
“你们都不要打啦~！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嘛，不要再打啦~！”
身为一名混乱中立阵营的有志青年，林天涯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火上浇油的机会。
他端起突击步枪，嘴上一边喊着让大家住手，一边扣动扳机，采取物理式劝架法，精准地将场中数人爆头。
“哦？林君你来啦，比我预料的要晚一些呢。”
枪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佐藤看到林天涯全副武装的身影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期待的笑容。
“路上有点堵，我没办法最后自己跑过来的，所以多花费了些时间。”
林天涯苦着脸解释自己迟到的缘由。
不过，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林天涯发现，因为自己的‘迟到’，现在场中的这些家伙手里的子弹基本都打完了，就连匕首等冷兵器也大多损坏严重，无法继续使用。
可以说，此时全副武装的林天涯，乃是全场战斗力最强的一个。
“林先生，来帮我们吧！有你的加入，我们今天一定能够成功抓捕佐藤先生，彻底结束这场混乱的！”
没有给林天涯和佐藤过多交谈的时间，在发现来人是林天涯的第一时间，田中便大喊出声，希望能够将林天涯争取到自己一方的阵营之中。
现在他们已经成功缠住了佐藤，令对方无法脱身。这个时候，要是能够再添上林天涯这颗砝码的话，那么天平一定会彻底倾向他们一方的。
而如果林天涯这颗砝码跑到了佐藤那边去的话，他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很可能就都要化为乌有了。田中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
“田中呀，你还是这么笨，你难道看不出来，一切早就已经结束了吗？”
无奈地摇了摇头，林天涯彻底放弃了对于田中这个傻孩子的治疗。
在之前往这边跑的时候，他从奥山那里实时了解到了诸多情报，并得知佐藤已经通过驾驶战斗机进行自杀式袭击的方式，毁掉了这个国家的多处重要设施，杀死了多名要员。
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很显然佐藤是已经玩腻了，所以才会停止了自杀式袭击的行为，转而在这里和田中等人做着饭后运动。
因此，即便田中等人不出手阻拦，佐藤就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不过话说回来，佐藤叔你竟然还待在这里没有离开，这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呀。”
游戏已经结束，就只剩下了一群杀不死的弱鸡亚人，按理来说，佐藤应该很快就会感到厌烦并离开才对。
“呵呵，因为我在等你呀，林君。”
后撤几步，佐藤拉开和永井等人的距离，然后笑眯眯地看向了林天涯。
“等我？”
林天涯不解。
“是呀，早在咱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你会给我带来一场有趣的游戏体验。所以我一直都在等，等待着你图穷匕见的那一刻，也就是现在这一刻。
来吧，林君，我很期待，你能给我带来怎样愉快的体验？”
说着，佐藤面朝林天涯摆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