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华夏经略
“这个李铭扬是一个人才。”戴计成,李玄黄等人坐在叶无道的身边,戴计成习惯性地推了推厚厚的眼睛,笑道:“不过这个人的缺点也很大,那就是心肠过于狠毒,过于狠辣的人在很多时候都是过多地追求带给敌人的伤害而看不到自身所遭受到的损失,如果说必要的情况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可行也是必行的话,那么李铭扬这种很可能就会做出伤敌一千五自损两千的事情。就如同这个人本身的特点,阴沉如狼,狠辣如蛇,卑鄙如狈,狡猾如狐,只是攻击不知防守。”
叶无道笑而不语。
一边的端木子房放下了李铭扬提交上来的关于解决太子党上层观念和下层理念冲突的解决办法,皱眉沉思一会,开口说:“成事亦可。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用他到什么样的一个层次。”叶无道点点头,开口说:“戴计成评价的很到位,这个人磨练一番的确是可以大用的,不过现在我并没有那个打算。太子党内高层领导人才济济,而最缺乏的无非就是作为传递高层信息给下层成员的中层干部,这一方面,既然李铭扬提出了现在太子党的弊病,那么就自然需要给他来解决。”
“可以。”戴计成沉思半晌,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么就是我们不可能单凭李铭扬的片面之词就草率地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棘手的地方就在于它根本就是无形的一种观念上的差异,而人的思想才是最难控制的,我在想,李铭扬这份看似可行的办法到底能够有多大的实际作用,在没有变成事实之前,任何的办法和文件都是空谈。”
李玄黄笑道:“你从来就是一个务实的人。”
“可以解决,并且很好解决。”端木子房忽然说道,表情笃定,端木子房轻轻喝了一口茶,说:“只要是人,就趋利,既然趋利,那么就有共同点,所谓的矛盾无非就是所追求的利益不同导致的差异,有差异自然就要同化,不能同化那么矛盾就会被激发导致战争的出现,当然,在太子党内部我们自然不用担心这个,因为太子党内部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追求,比如这近的就是如何实现对龙帮的伤害最大化,既然有共同的目标那么所谓的矛盾只不过是表面的形式罢了,好解决就在于我们可以让我们的成员知道,上层的想法,上层的考虑和上层所要达到的战略目的!当年党的第一代领导人打天下的时候就是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目标,那就是实现全国的解放和社会主义,画饼也好,愿望也罢,总而言之这个天大的诱惑即便是如今依然是党的领导方针。”
“那么会不会产生太子党的集体性指挥混乱,毕竟大多数人的眼界都是很局限了,如果传达不够完善,那么就很容易出现上下行混乱的状况,到时候威胁到的是太子党的整个指挥系统。”李玄黄很快就提出了反驳,说出了他的担忧,闻言,端木子房看了面沉如水的叶无道一眼,笑道:“这就是太子安排这个叫李铭扬的人进入中层管理系统负责这块项目的主要目的,即便是这个人只会空谈,那么上下层也不至于完全混乱,或许可以借这个人产生的效应竖立一个榜样。”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即便是这个李铭扬失败了太子党也不会受到损失。”戴计成推推眼镜,哈哈笑道。
接下来就是李玄黄和戴计成针对这一套方针的主要纲领和落实方案的细节讨论,两人时不时地因为一个很细节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叶无道自然不会阻止这种帮会内的良性循环,出去外间,这里是太子党兰州总部,西北苍酒店。隶属飞凤集团,随着太子党的脚步成立不过一个月,却以及其强悍的姿态和被人称道的南方韵味被当地人所称道,直接威胁到了当地的老牌酒店国芳和阳光等酒店。
“阳光灿烂呐,我这个瘸子还要坐着轮椅被你从北京赶到这里来,命苦命苦。”端木子房自己推着轮椅,摇头晃脑地笑道。
叶无道嗤笑一声,扔给这个话多的家伙一根烟,道:“龙帮张开了一个大口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很快就要揭开了,不过想必也不会是糖果蛋糕,搞不好摸出一个手榴弹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耸耸肩,端木子房并没有点燃这根烟,而是叼在嘴巴上,眯着眼睛看着西北格外苍茫的阳光,道:“是蛋糕还是手榴弹都无所谓,既然他打算空手套白狼,那么这只伸过来的手就自然不要想缩回去了。”
“之前让你做南方战略的总指挥,怎么,感觉委屈你了?”叶无道笑眯眯道。
端木子房摇摇头,喃喃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能指挥这样一场战斗,值。不过你是故意看我出丑的吧?”
“让你扮一回猪,等这次回去就是轮到你做老虎的时候了,出丑?扮猪吃老虎可是最有快感的事情了。”叶无道随意地蹲在地上,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摇摇头,端木子房自嘲道:“在你这种从小到大都是扮猪吃老虎的宗师面前还有谁好意思做这种丢人的事情,南方当退,这一退就让出了山东,江苏,你打算拉长龙帮的战线想要拖垮他们,现在他们的战线是足够长了,就如同一条紧绷的链,只要稍加外力就会断掉,但是龙帮千年根基,表面看到的真的就是真实的?西北战略停滞不前,你说上海是底线,不能让,如同全面进入胶着状态,两地的政府已经隐然出现不满,等我回去,到底是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还是被酣畅淋漓地屠宰一番,可就难说咯。”
叶无道始终沉默不语,端木子房说的不错,南方的后退战略和用空间换取时间的战略的确是他提出来的,但是柳云修竟然有样学样,竟然给人一种双方完全达成了默契的感觉,太子党的底线是上海,龙帮的底线就是甘肃之外,如今太子党看似一片搞个凯进,实际却举步维艰,龙帮看似左支右拙却游刃有余。但是谁却能看的出来隐藏在这一手中的后手,谁敢说如今龙帮的一切包括这个惊天的阴谋不是叶无道预料之中的。
“华夏经略,烽火千里。看似萧杀,实则韬略。一智胜百力,角逐的无非就是领导人的智慧。”端木子房看着渐渐升高的太阳,微微眯起眼睛,他很喜欢这样直视着早上的朝阳,这让他有一种呼吸吐纳尽属天地的豁达。
第147章 暮然回首
一个时代的落幕总是需要几个悲剧是的死亡和结束来渲染这种落幕的悲凉和怆然。在曾经作为一个时代的核心的人物的死亡会牵引出周围人对那个时代的遐想和追忆,即便是带着埋葬意味的想念,这种追忆却总能够恰到好处地点亮那个时代留给人们记忆中的星星点点。
二十年前的赵师道,如日中天。
曾有人预言,这个男人若不是无心仕途恐怕会成为中国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在面对权力的顶尖金字塔,这个男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选择站在幕后,默默地为共和国奉献出了毕生的心血,如果说北京哪一位第三代红色血统继承人在纯粹的政治手腕上能够让第二代产生忌惮,恐怕赵家师道绝对算得上是一个。
这位手中掌控着共和国最隐秘的国家情报系统的男人即便是在赵家中都拥有着超然的地位,而无论如何,即便是再权柄滔天都并不意味着生命会对他妥协,在拖了二十年的病身,这个男人倒下了。
北京医院。
整个医院被严密监控起来,而从第七层开始就要接受严密的排查才能进入,第九层,正是赵师道所在的病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正是中央首长级别的护卫。
赵家的老人赵东澜一身没有军衔的朴素军装,满发沧桑,双眼中有股子的悲凉。戎马一生,可以说是看淡了生死的老人最见不得也最不敢见得的事情无非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这位老人如今依旧如劲松般笔直的脊梁仍旧未曾弯过,站在病房门口,一只手拿着拐杖,身后站满了赵家的人和当年赵师道那一代太子党成员。
“爷爷,您先坐一会吧,这么站着,我怕您身体吃不消。”一个极其清秀干净的女孩站在老人身边,伸手搀扶着老人,轻声说道。
赵东澜拍了拍孙女赵清思的手,依言坐到一边的走廊旁边,身边坐着的都是赵家的嫡系,赵家老大赵兵戎,赵家老二赵秉义。
赵家老爷子在,剩下的人虽然不至于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但是在这位真正地在血与火中站起来的老人所有人除了对这位老人的权高位重感到的压力之外,还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仰,老人的心情显然不好,所以大家都没敢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等待着那扇大门被打开,并且从里面传出喜讯。
在众人的期盼中,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五六位深深地皱着眉头的满头白发的白褂医生,正在小声地商量着什么出来。
“病人的状况不太理想,不适合见这么多人。”见到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其中一个老医生开口说,作为中央首长的保健医生,经常跑中南海给首长看病的他见到这么多绝对不一般的人虽然不至于害怕但是还是惊讶于这个身份极度保密的病人的真正身份。
赵东澜点点头,剩下的人很识趣地开始慢慢离开,有些人低声交谈这些什么,总之大家的神情都愉快不起来。
“我能进去看看叔叔吗?”赵清思很平静地问医生,那位医生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赵东澜,主动点点头,而后说:“可以,不过进去的人不要太多。他虽然已经醒了,但是现在的情况还很不稳定...你们...有什么事情最好赶快交代一下。”最后一句话,几乎就是点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所有人的心都提了上来,赵东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杖点在地上发出清晰而清脆的声音,走进了病房,紧跟其后的是赵清思。
“三年前的燕家,现在的赵家,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场人间悲剧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些为共和国倾注了一生心血的老人身上重演,你说这算不算是一场太过巧合的悲剧。”七八月的北京,太阳绝对和柔和搭不上边,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傅大器对身边刚到北京的叶无道说道。
“这是注定的。”叶无道淡漠地看着街道上的车来车往,似乎见不到多少人烟,车比人多,似乎是每一个标榜现代化的大城市绝对统一的标准,钢铁森林中,一辆辆四个轮子的铁盒子呼啸着在宽阔的街道上驰骋而过,越来越现代化的生活将人与人的冷漠无限地延伸。
“在越来越崇拜胜者王侯败者贼寇的年代,人们越来越搞不懂一个很鲜明的事实,那就是笑到最后的永远都是活的更长的那一个。没有了生命,手上的荣华和富贵也仅仅能够为自己换取一块更好的墓地和看似更壮大的葬礼。”叶无道的刻薄让傅大器第一次在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层面上了解这位太子的另一面。
“赵师道的死,真不知道多少人高兴多少人忧愁,说实在的,这位前任太子对我们的照顾的确算得上是厚爱,起码他手上就有能够让我甚至我的家族都因此吃不了兜着走的证据。”傅大器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天空正中的太阳,感受着眼球一瞬间产生的灼热,冷漠道:“有些人即便是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存在于不存在的区别就是浪费不浪费粮食,而有些人,即便是不在了,影响力依旧能够如同这太阳,狠狠地在瞳孔上留下一个绝对不算舒服的阴影!赵师道,他的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牵扯出来,当年朱一上马落马的那一大批省部级中央级干部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赵师道的功劳,活着的赵师道让人恐惧,死去的赵师道依旧不是那些小丑能够肆意妄为的。”
“你先回去吧。”叶无道忽然站住身体,对傅大器说。
虽然疑惑,但是傅大器很自然地点点头,说:“要不要派辆车?”
“不用了,我又不是什么领导人。”叶无道哈哈大笑,继而转身朝着原路离开,看着叶无道的背影,傅大器耸耸肩,玩味地自言自语:不是领导人,但是中国有几个人能够让北京这群纨绔子弟一听你来了就乱成一锅粥不是找借口出去旅游就是天天缩在家里整天见不到人影的。
首都国际机场,叶无道坐在候机厅,一排排整齐干净的座椅上零零散散地坐满了大概七八层的人。
“小伙子,这里没人吧?”一个扛着大包小包的满脸风霜的中年男人自顾自地把两个箱子放在旁边,脸上有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和利索。
“没事,你尽管坐。”叶无道让了让身体,让中年男人能够在箱子和自己中间的位置上坐下来,在适度的范围内做一个有上限的好人。恰恰是叶无道这种极度无耻的恶棍惹人喜爱的地方。
“小伙子,你也等人呢吧?”大叔很是自来熟,自顾自地从衣兜里摸出二十块钱一包的利群,然后递给叶无道一支,说道。
结果男人递来的烟,叶无道放在耳朵上从自己衣服里掏出赵宝鲲那厮前段时间“孝敬”的小熊猫,递给男人一支自己把利群点上,叶无道说:“接我媳妇,看你也大包小包的,刚从外地回来就来接人了?”
男人并没有看见叶无道摸出来的烟盒上有“军区特供”四个小字,却清楚地看见了醒目的小熊猫包装,嘿嘿笑的有些尴尬:“是是,我刚从石家庄回来,我家婆娘非要坐飞机,孩子又一次都没做过,就让他们两坐飞机回来,我自己坐的火车,也不知道咋搞的,火车到了飞机还没到,结果刚才去一问,飞机出故障,在石家庄的机场检修。”
小心翼翼地点燃烟,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好烟就是好烟,这小熊猫以前也就是看看眼馋,自己抽,那可真舍不得,真是好烟!”
叶无道熟练地吐出两个烟圈,笑道:“大叔你怎么不自己也坐飞机和家人一起回北京?”
男人噙着烟小口小口地吸着,闻言说道:“飞机贵,我坐火车习惯了。”
很平淡,没有刻意的强调,没有所谓的辛酸也没有无病呻吟的怨恨,淡淡的窘迫让这个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你是个爷们。”叶无道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把烟头捻灭,恰好,广播里传出从乌鲁木齐到北京的航班已经到达机场的提示。
第148章 真知,真谛
上一章的确有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当时顺手就打出了乌鲁木齐,而且尴尬的是我甚至下意识地觉得乌鲁木齐就是西藏的。后来大家提醒才知道,现在改过来!
燕家清舞赵家清思不从政。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北京上层政治圈子流传的一句话,或许带着些惋惜,或许带着些庆幸,无论是前者抑或后者,这句话传递出来的隐形信息就已经足够证明这两个女子在北京政治圈的分量。
或许和祖辈父辈的权高位重不无关系,这两个被称之为第四代红色血统中最璀璨的两颗政治新星正在万众瞩目中在中国大地上冉冉升起。
燕清舞三年之前悍然从政,直接调入西藏担任对藏族人民特殊事件办公室任职,在短短三年的时间完成在该办公室从副职升任正职一把手的位置,这个女人的政治手腕在第一天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充分地展露出来。
凭借着家族雄厚的政治人脉,以一个超然的地位近乎钦差的身份从北京进入西藏地方,原本就对这个女孩心生忌惮的当地官员在见识到燕清舞的手段之后再也不敢小看这个看似不大的女孩让人惊悚的手段。
赵师道所说的,兴许未来共和国第一位女总理就出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这句话是绝对不可能无故放矢的。
她还是一头长发,似乎从未改变,甚至脸上亲和中略带高傲矜持的微笑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任何一个方面任何一个角度无所不在地向世人宣布,这个女人的清冷和孤傲。
他还是略带轻佻,微微有些胡渣的脸上一种近乎落拓的沧桑让这个男人有一种近乎致命的魅力,四十岁的男人是最具有魅力的男人,经历的生命的浮华和浮华之后沉淀出来的透彻,男人的沧桑与世故就会聚在一双略带些伤痕的眸子里,一股淡淡的烟味,不像别人身上的刺鼻,他身上的烟味很亲切。
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对方,燕清舞拉着行李,她没有想到在机场接她的不是家人而是这个三年来销声匿迹的男人。
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个男人会从此消失,她很清楚地在中国最偏僻的一角为了这个男人默默努力,虽然在曾经的自己看来很可笑,但是燕清舞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为了一个男人付出所有,乃至为他不惜赔上自己的一生。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
叶无道缓缓地走到燕清舞对面,伸出手,说:“回来啦。”
点点头,燕清舞轻柔地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手心,这股温暖释怀了三年,一股淡淡的,些微的感动,让她女人天性中的感性悄然萌发。
并没有激动得相拥而泣,更没有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对对方的想念,两人仅仅是很简单地问候,然后很简单地手牵着手离开机场,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因为他们都清楚对彼此而言。不言,不语,自然透彻无暇。
“还好吗?”燕清舞让男人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包裹起来,把手上的行李放在机场门口,很快一辆黑色的挂着北京军区牌照的车子过来,下来一个人把行李提上车之后很自觉地离开,两人继续顺着机场大道走着。
“还好,就是三年,久了点。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或许我就忍不住去西藏了。”在适当的程度上撒一点对方喜欢却无伤大雅的小谎是很微妙的拉近两人距离的一种技巧,这种话的真实性双方谁都不会去计较,或者说有意识地把它忽略了,只要喜欢听,感觉很窝心,那么目的就达到了。
燕清舞的脸上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失过的笑容越发的深切和清晰,说:“那真可惜,西藏,没有亲身去过是无法体味那种苍茫的磅礴浩然的,我任然记得我第一次站在布达拉宫前的时候,那股有种的虔诚,一种朝圣的冲动会跨越宗教的概念,这是一种人类自灵魂深处对自然,对上天的信仰。”
“从远古时代的祭祀开始,人类对上天就怀着由衷的敬畏,而这种敬畏通过祭祀的方式祈祷上天,实际上是人类对信仰的一次朝圣,而自从第一次朝圣之后,这种对上天的虚无缥缈的敬畏开始扩散开来并且具体化,宗教出现了,宗教信仰,事实上万流归宗无非是人类对上天的崇敬,正如没有一个宗教能够把自己和上天分离开来。上天既定一切,结局已然注定,我们能够做的努力仅仅是完善人生这个浩然的过程。”叶无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自己的论调的鄙夷和不屑,嘴角泄露出来的尖刻近乎实质。
“上天既定一切,结局已然注定,我们能够做的努力仅仅是完善人生这个浩然的过程。”燕清舞轻声重复,继而微微黯然:“这个已经注定的结局就是死亡吗?那么看来,我们完善这个过程的同时却要时时被这个结局提醒着,即便痛苦,更多的人却依旧在这个须弥的过程中自得其乐,看破的人笑看不破的人,他们活得痛苦。看不破的人在这个注定是悲剧的故事中寻找着一切的自娱自乐的喜剧,苦的,恰恰是那些看破了的人。正如赵叔叔。”
“无道,你不在北京,不会知道当年赵家师道这个名字在北京有着多么大的影响力,当年站在巅峰,一场紫禁城风波是这位太子出来收拾残局,即便不如当年那位风波制造者的不可一世,但是若是没有这位太子在,恐怕那场风波的影响远远超过现在。赵家师道,对于我父亲那一辈人来说曾经代表着一个时代,他的名字,就是一个时代。被誉为红色血统中最优秀的继承人,他有希望稳定中国权力的最巅峰,更有希望成为全中国第一位在五十岁就进入中央政治局的绝顶人物,却就这么华丽地落幕了,太子退位,当年白阳铉的疯狂之所以没有人理会就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京城只要有赵家师道在,白阳铉就跳不出五指山,如今,这座五指山却要倒塌了,一个时代的信仰一个时代的铭牌,却脆弱得需要抢救来维持稀薄的生命。”燕清舞为这个男人坚持了三年的理智在这个男人面前悄然退去,燕清舞幽幽地说:“无道,答应我,就算结局已然注定,等到走到结局的时候,牵着我,就像现在这样,我们一起走向下一个开始,好不好?”
“爱情的真知并不在于那三个字,爱情的真谛并不在于年轻时的红颜,酥骨,和缠绵,爱情的真知在于老得记不清回家的路我还能清楚地记得你的容颜,还能清晰地喊出你的名字,爱情的真谛在于走在时间和生命的尽头,我依旧牵着你的手,对你说,下辈子,还在一起。”叶无道的嗓音醇和,语音轻柔,没有太过激动,以一种近乎潺潺流水的平稳叙述。
这个曾经以沉浮官宦数十年生涯的政治界老人们惊讶的铁血手腕和果敢手段强硬对付达赖喇嘛事件的女人,这个凭借着对达赖事件的第一时间快速反应处理并且及时给出建设性意见上交中央直接送进中南海的女人,这个由此正式脱离家族的阴影而正式凭借着个人政治能力走进中南海大佬视线范围内的女人,这个被中南海绝大多数老人看好的女孩子,此时此刻,泪流满面。
第149章 见面
在叶无道牵着燕清舞谈情说爱的同时,北京医院。
“你会来,我很高兴。”赵师道脸色苍白,曾经意气风发的脸上再也找不出那丝代表着年轻和生命力的朝气,一片的苍白,晦暗的眸子就如同风中残烛,好像摇摇欲坠,即便是这样,这个男人依旧有着让任何女人都心疼的气质,躺在病床上,挣扎着要站起身来,阻止了她前来搀扶的动作,自己竟然慢慢地靠做起来,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很累了,咳嗽几声,于他的虚弱不同的是他的咳嗽格外响亮,嘶哑,几乎能够听见他的肺部被撕裂的声音,那种硬生生被撕裂的脆生几乎要让他咳出血来。
杨凝冰看着对面的男人,悠然叹了一口气,说:“生来死亡,真的仅仅就在一眨眼间。”
站在病房里东张西望正在摆弄一盆鲜花的叶河图听了这话,不知所谓地笑了笑,却也没有说话。
“走到我这一步才发现,咽下一口气真的是一种解脱,这种痛苦折磨了我几十年,真的很想偷懒一下,太累了,都累到麻木了,就不知道累时什么感觉,于是这种顺其自然的生活到了最后才猛然发现,生活欠我的远比我欠生活的要多。”赵师道虚弱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更加苍白的笑容是如此的空洞,继而把目光移动到叶河图的身上,眼神中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慨。
“其实早知道,当年我就应该死抓着凝冰不放的,你这个叶家出名的败家子虽然牵走了北京无数名媛的心,却恰恰不是凝冰喜欢的那种。”赵师道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说道,放在此之前,恐怕赵师道身上永远也不会出现这种语气和说话方式,只是死亡的临近能够改变人太多,在猛然发现其实自己一辈子几乎都是麻木着一张面具过来的时候,死亡之前这种解脱般的预感伴随而来的放纵或者说是豁达几乎改变了赵师道的整个思维方式。
“到现在,你什么时候放过手?只是无论是情场还是战场,你都没有赢的机会,以前是,现在也是。”叶河图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和他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的为人方式一样,在这个将死的对手或者说是二十年前的对手面前,他没有丝毫的怜悯,双方都很清楚的事实就是,这种怜悯事实上就是施舍,骄傲如赵师道,何曾需要这两个字来粉饰最后的死亡?
“很庆幸,凝冰能得到幸福,实际上如果不是凝冰真的很幸福,就算是你们结婚了,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够甘心待在北京。”赵师道的眼神仿佛恢复了一点光彩,继而凝视着杨凝冰,说:“叶无道很出色。”
杨凝冰轻笑点头,有一种为儿子而骄傲的母亲特有的光辉,说道:“他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这种隐然的客套赵师道早已习惯,笑呵呵地说:“没什么麻烦,就是在大的麻烦也不算是麻烦,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你把柳云修和兔崽子叫北京来看你?”叶河图坐在杨凝冰身边,虽然用疑问的方式口气却很肯定。
“是。”赵师道轻轻闭上眼睛,继而语气飘忽:“给他们一把最后的保护伞。”
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会儿,叶河图忽然站起身来,说:“我出去点根烟。”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背对着叶河图,杨凝冰坐在位置上神情有些恍惚,她不知道叶河图去做什么,这种无法控制的未知让她很失落。
“你爱他。”赵师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幅度不大,看着杨凝冰的眼神永远温暖而醇厚。
“几十年,爱不爱,自己也分不清楚了。”杨凝冰苦笑一声,退去了政治外衣,以一种绝对的女强人姿态出现在世人前的她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柔弱。
“或许你从未承认,即便是到死都不会承认你爱他,而且很爱。”赵师道语气依旧风轻云淡,虽然早就已经没有在奢望些什么,但是每次面对这个女人,他即便是再复杂再不平的心都会瞬间就宁静下来,或许是一种默契,或许是一种别的什么,总之两个人的谈话很宁和,没有太多的生死阔别,而是一种简单到朋友间聊天的方式在进行着,即便是知道恐怕这一次以后双方再也不可能见面,离别即是永别。
“但是就是这样,才是你最让人着迷的地方,我甚至现在都还很清晰地记得,第一次在北京故宫门口见到你,是你指着故宫说的那句,沉淀了历史的雄浑和悲哀,这座宫殿每一刻都在哀嚎,什么时候挣脱开枷锁,让悲哀逆流,民族才会真正地觉醒。就是这一句话,让我回味了二十五年。直到现在。”赵师道缓缓地回忆,继而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轻声说:“如今我的路走到了尽头,而你的路还很长,我却不能在北京守望着你。”
杨凝冰淡淡地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你我了,物是人非,到了现在,当年的尘埃都沉淀了下来,我有我的丈夫,有我的儿子,我的生命中只存在过三个男人,我的父亲,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以前是这样,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永远都是这么淡漠地绝情。”赵师道笑的有点苦涩,却很释怀,就是这样的杨凝冰,才是让他整整爱恋了二十五年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到了下辈子,他还会去爱着,即便是和现在这样,注定不会有结果。
很大程度上,赵师道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的爱情更加趋向于理想化,得不到的,他会站在远处,看着她幸福,他就很快乐,就会笑了,即使笑出来带血,他依旧会笑着走完最后的路。
当杨凝冰从赵师道的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手牵着手从过道另一边走来的叶无道和燕清舞。
燕清舞知道对面那位外貌和气质极其出类拔萃的女人是谁,是自己的未来婆婆,一想到未来婆婆这个称谓,燕清舞赶紧要挣开手,一种逃离现场的冲动几乎把这位政治新星给淹没。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放心吧。”捏了捏手中惴惴不安的小手,叶无道笑眯眯地说。
“妈。”叶无道走到杨凝冰面前伸出手挽着杨凝冰的手,说:“你媳妇。”
看着燕清舞,杨凝冰含笑点点头,说:“燕清舞,我知道你,你最近名气可是很大。”
燕清舞低声说:“杨阿姨...”论名气,燕清舞很清楚,自己再怎么出类拔萃都不可能和眼前这位中国最年轻的中央委员相提并论。
第150章 离别 1
并没有想象中的太多玄机和机锋,两位中国政界分别代表着两个时代的女性政治人物就如同普通聊天一样地对话。
“清舞,你是在西藏工作吧,无道的小舅在西藏共青团,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杨凝冰的话在很大程度上并非代表着杨凝冰自己抑或是叶无道本人,更多的是暗指整个杨家和燕家因为政治上的分歧导致的一些误会,有了这句话,在燕家地位日益增加的燕清舞了然地点点头,轻声道:“谢谢伯母,我知道。”
满意地点点头,杨凝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既然来了就多陪陪人家,妈妈还有些事情,就不要你整天跟在屁股后面了。”叶无道耍无赖道:“那可不行,我媳妇还没有见过老头...”
瞪了叶无道一眼,杨凝冰说道:“别贫,快点进去看看你赵叔叔,时间不多了,记住,无论现在的你如何怎么的优秀,一个上一代人将死之言对你是终生有意的,更何况是你赵叔叔。”
点点头,叶无道沉凝不语。
杨凝冰离开之后,叶无道站在病房门口,却没有进去,只是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
“是不是在想赵师道死了之后北京产生的局势变化会让你对接下来的局部有一种主线改道,全盘不得不随之变化,而这变化可远远不止七十二变那么简单,在想一条万全之策?”燕清舞也没有进去,坐在叶无道身边,说道。
叶无道并没有直接否认燕清舞的话,很大程度上他很清楚再政治嗅觉上燕清舞的敏锐和对局势的掌控的确达到了毫发毕现的境界,而自己在远观战略后一百手的时候缺少的恰恰就是对细节的把握和掌控。
“世界上没有万全之策,对政治如此,对人心更是如此。就比如我们现在坐在这里,赵师道接下来打算分别对你和我说些什么,我们在进去之前却不得而知,而赵师道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心里想的什么,即便是对双方的心理能够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却终究不是圆满之策。”叶无道轻笑道,用一种很微妙的方法转移了话题,他的枷锁太过沉重,不是他不想分担,而是这份沉重注定要由他一个人来承担,即便是累到在路上,他也只能靠自己的双手爬起来继续前行。
“对北京的水,最忌讳的莫过于共青团的燕家和军区的赵家,给我详细说说吧。”叶无道抓过一缕燕清舞的发丝缠绕在手上,若说慕容雪痕在容貌上的无可比拟拥有者让所有生物都失去自我的圣洁魅力,那么燕清舞的秀发就是最完美的,青丝三千丈,手滑木梳香,说的就是燕清舞。
“其实而言,燕家和赵家的关系算是很微妙的,这么多年来没有太过明显上的靠拢也没有火药味很浓重的敌视,实际上这一切都归功于中央对于两大家族平衡之道的掌控,纵观三十年,燕家和赵家之间就是中国政治学对于驭下和平衡的完美精髓体现,无道你对此深有研究,所以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咯,不过在大局的下面还隐藏着许许多多平常看不到的小细节,正是这些细节让如今的燕家和赵家走在若即若离之间的同时却保持着一种几乎代表了中央政治权利的平衡和博弈。”
燕清舞看着男人不厌其烦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忽然有了一种妾将拟身嫁与的感觉,对于女人而言,男人贪恋自己的容貌,贪恋气质甚至于贪恋权势,钱财,都是一种魅力的表现,而见到男人对自己的头发情有独钟,这让燕清舞悄悄地有了一种三年来精心呵护自己秀发的苦心没有白费的庆幸,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三年前在那个包厢,他说过,她的头发很美。于是为了这一句话,她悄悄地不惜每个星期都从百忙中花很大的时间来保养自己的头发,这一点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其实双方一直都很敬重对方,就好像没有人会怀疑虎将杨望真的品性和党性一样,没有人会怀疑赵家燕家两家老人坚挺的脊梁是华夏魂一样。”燕清舞最后总结说道。
而这个时候,从病房走廊的一头,走来一位留着齐肩长发的女人。
和燕清舞的清冷不同,这个女人从头到脚就是一尊冰山,一尊外表燃烧着魔界火焰的冰山。
妖女,赵清思。二十多岁就担任县组织部副部长兼任常务副县长的职位的她从阶层上或许要比直接对藏的燕清舞要低,但是稍微有点政治嗅觉的人都能够清楚,二十多岁就担任这样的职位需要多么惊采绝艳的才华和通天的背景,撇开背景不谈,这个女孩上任第二年就使该县摆脱国家级贫困县的名单就几乎让人瞠目结舌。
双方的距离渐渐地拉近,赵清思在经过两人的时候,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叶无道面无表情地颔首,算是答应,燕清舞含笑不语,三人的表情大同小异,赵清思和叶无道交错而过...赵清思努力不让自己的悲伤泄露出来,打开门,关上,仅仅是这个瞬间她已经调节好心态进入到一个照顾长辈的侄女的角色。
“叔叔,你好点了么?”见到赵师道没有睡着,而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叔叔从未表露出来过的一种近乎让人怆然泪下的苍凉,赵清思不愿意承认那种死亡的气息触手可及。
“怕是好不起来了,清思,等我死后,我的骨灰不要埋进八宝山,就,就悄悄投进故宫的湖里,不要声张。”赵师道微笑地嘱托道。
赵清思眼圈一红,蹲在地上用脸贴着叔叔越发消瘦的手,摇摇头,哽咽道:“不要死,叔叔,你不要死。”
赵师道笑着用手抚摸着赵清思的头,轻声说:“傻孩子,哪里有不死的人,你要为叔叔高兴,其实死了和活着,对叔叔而言,是一样的。”赵清思的泪决堤。“不一样,对于清思而言,叔叔活着,清思就能够见到那个了解清思,能陪清思说话,能分享清思秘密,能帮清思在困惑的时候指点清思的叔叔,但是叔叔不在了,清思,就很孤单,很孤单...”
赵师道没有让赵清思见到自己眼角一闪而逝悲哀和湿润,长叹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赵家这一代,虽然有个出类拔萃的你,但是其他人都太过平庸,守成不足,偌大个赵家在你这一代,包括你爷爷几乎都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你身上的担子太重,本应是叔叔承担的责任却要你来替叔叔承担,清思,别怪叔叔的自私,好吗?”
赵清思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太多太多的委屈,太多太多的压抑需要发泄,强压这么久的悲伤终于找到宣泄的理由,如同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以后会有一个男人,陪清思说话,陪清思分享秘密,帮清思在困惑的时候指点清思,不会让清思孤单,他会做的比叔叔更好,因为他才是你需要陪伴一辈子的人,叔叔再好终究只是你生命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你所有的寂寞,都是因他而起,你们之间的结,终究需要你们两人去解。放心吧,清思,叔叔不会让你爱上的男人离你而去。”
第151章 离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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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切都波澜不惊,只是留下了一个悬念就是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赵师道分别和叶无道以及柳云修说了些什么,总值之前剑拔弩张的长江沿岸城市气氛趋于缓和,似乎有一点烟消云散的意思。
赵师道的病房。
如同风中烛火的赵师道已然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靠在床头,赵师道面色苍白,双唇紧闭。
门被打开,赵老爷子出现在病房里。
“爸。”见到赵老爷子,赵师道虚弱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赵东澜坐到赵师道床边,伸手抓住了儿子的手,凝声无语,纵横戎马,老爷子在枪林弹雨里面屹立到如今,什么风雨没有见过,如今却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爷子说:“好好休息吧。”
摇摇头,赵师道说:“今天怕是过不去了,儿子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还好有老大和老二。”赵东澜心中一酸,捏紧了儿子的手,沉声说:“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赵师道点点头,放松了全身靠在床头,用一种很飘忽的语气说:“我的骨灰不要紧八宝山,撒进故宫的湖里,还有,我已经交代清思,无论如何要在县市级坐满十年,十年之内绝对不能跨入省级的门,希望父亲能够体谅。”赵东澜点头说道:“有什么好体谅的,本应如此。清思自己约清楚,这是为了她好。”
虚弱地点点头,赵师道继续说:“叶家的孩子,父亲您知道吧?”
赵东澜点头,凝了一会,才说:“望真的外孙,那头老狐狸的孙子,这个小子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里可是如日中天。”
“这个人虽然算不得好人,做的都是违法的勾当,但是对国家确实利大于弊,所以希望若是以后出现一些事件,先辈们能够看在今天师道的份上,看在他外公的份上,看在当年对他爷爷的不公的份上,保留他。”赵师道说的晦涩无比,说道这话的时候,眼中的光芒猛地兴盛起来,回光返照,赵东澜一双唇紧紧地抿着,沉声对着激动的赵师道说:“这些事情不是我说了能算,更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父亲!”死死地抓住赵东澜的手,赵师道开始大口地喘气,用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语气说:“清思虽然天纵奇才,赵家却绝对不能靠着一个清思支撑下去,赵家如今青黄不接,父亲您年事已高,清思的培养最少还需要二十年才成熟,再十年的磨练方能进入中央,只怕那时,父亲您已然不能在照顾着她。”
赵东澜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清思心有所属,那人,就是叶无道啊父亲!只要中央肯保他,日后再炎黄腾飞的巨龙十年之后会拥有怎样巨大的能量,单单现在这位太子,清思有了他的保驾护航加上燕家,杨家,以及南方苏家以及北京整个太子党的力量,清思的仕途还怎么会起波澜。”赵师道猛然咳出一口浓血,来不及用手帕,触目惊心的血迹就在身上雪白的被子上留下了狰狞的痕迹,回光返照就要过去,赵师道拼尽全力说:“就像父亲当年宠着我不强迫我结婚一样,请求父亲能够让清思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
赵东澜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最终,在赵师道越来越白的脸色中艰难地点点头。
见到赵东澜表态,赵师道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猛然地瘫软在床上,声音微弱得像是蚊子,含糊不清地隐约说道:“爸,孩儿不孝,先走一步...若是有来生...我...”
半个月后,暴雨倾盆,注定不能被太多普通老百姓知晓的赵师道很低调地被送入了八宝山,在烧了九封来自中南海的悼唁帖的时候,赵清思毅然抱着赵师道真正的骨灰秘密来到故宫。
今天的故宫,已经不对外开放,只身一人来到故宫的湖边,把怀中的一个盒子打开慢慢地倾洒进湖中。
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的波澜,纷纷扬扬的骨灰似乎还有着赵师道的音容笑貌,被微风吹散,湖面皱起了一波池,赵清思的心境再也没有了波澜,一如之前平静的湖面,当骨灰撒进,赵清思就定定地站在湖边。
很轻细的脚步声响起来,脚步的主人并没有刻意地掩饰,更像是在主动地告诉赵清思他的到来,站到赵清思的身边,微风扬起,卷起两人的发梢,这一幕竟然如此地和谐。
“看我的笑话来了?”赵清思的声音有着三年前没有的平静和清冷。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叶无道看着身边倔强到让人惊讶的女孩,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个女孩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软弱,当年去吸毒品仅仅是为了考验自己,这样的女人绝对不多。
“按照电视剧的桥段,现在我应该把肩膀借给你。”叶无道习惯性地用轻佻挑战她的底线,赵清思如叶无道所料的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仅仅是很“赏脸”地看了叶无道一眼之后转身要离开。
猛地抓住赵清思的手臂,叶无道说道:“想不想知道你叔叔最后和我说了些什么?”
“我没有兴趣知道。”赵清思也没有挣扎,她知道挣扎也挣不过这个男人,与其白费功夫不如用最直接的态度来表达她的不满。
“其实我和他很多的时间都在争论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认为我们以后的孩子应该叫赵神策,而我认为我们的孩子应该叫赵爱叶。”叶无道双手环抱过赵清思的腰,轻轻地在她的耳根说道。
“你觉得这种话能够让我咬牙切齿还是心花怒放?”不屑地冷笑一声,赵清思转头就一口咬在叶无道的脖子上...好久,当赵清思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血腥味管瀛满口的时候才放开,带着血腥,抬头朝叶无道露齿一笑,这种如同曼陀罗般用血腥浇灌出来的笑容妖媚到几乎让叶无道响起了暴走时候的龙玥。
“满意了?”叶无道低头看着满口自己鲜血的赵清思,脖子上的伤口说不疼那是矫情,从来不知道吃亏两个字怎么写的叶无道低头就吻住赵清思。
赵清思眼神冰冷,任由叶无道掠夺自己的初吻,好像被强吻的不是她。
“你在可怜我还是在怜悯我?”赵清思用一种近乎死灰的语气淡漠地问,闻言,叶无道收敛起轻佻,松开手上的力量,把赵清思轻轻地揽在怀里,轻声说:“我没有可怜谁,也没有怜悯谁,我只是知道在面对一个丢了玩具也会哭,失去了恋人也会伤心,得到了褒奖也会开心,失去也亲人也会悲伤的女孩,没有人能够用刻薄的语言和尖锐的眼神再一次让女孩将自己和世界隔离开,这个世界很脏,我们却不得不在脏水里咏唱虔诚。”
慢慢地听着,细细地品着,赵清思没有始终没有挣扎,或许是有点贪婪,或许是下意识地,赵清思轻轻地趴伏在叶无道的胸口,带着血腥,带着一股很好闻的淡淡的烟味,带着有赵清思不愿意承认的温暖...叶无道看着天空,默默道,赵师道,我能答应你的一个请求,至于第二个,你终究还是病糊涂了,你人都死了,你还拿什么约束我?赵家?你想凭一己之力强行将这场注定的大战延后,若是清醒时候的你,恐怕自己也会对这个决定嗤之以鼻吧。
与此同时,龙帮某处,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柳云修端茶,品茗风轻云淡。
坐在对面的柳浅静同样宁静祥和。“赵师道将死,需要顾虑的太多,需要考虑的也太多,加上病痛折磨,这位曾经的太子在生命的尽头却没有认清形势,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势所趋的道理都不懂,大势之所以为大势,为天下之运势走势,任何企图阻拦它的人都将会被无情地碾碎。迫在眉睫,岂能因为一个已死之人的话而延后?”柳浅静轻声细语,无波澜,如一池宁水。
第152章 重逢
赵清思终究还是没有久留,在紧紧地凝视了叶无道一会之后,就依然地转身离开了,这一次叶无道没有挽留,因为对他来说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北京还是那个背景,那个每天早上有无数人大清早跑起来到天安门广场等着看随着太阳一起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那个天天人来人往路过天安门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把目光驻留在鲜红的五星红旗上的北京,见证过了太多的历史更迭,这座由铁血和悲伤凝结而成的城市依旧屹立在华夏大地,并没有因为谁的到来或者谁的离去而产生变化。
第二天,叶无道早早地到燕家门口等燕清舞,这次到来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狼狈到要用爬墙这种猥琐流招数,而是很光明正大地进入了燕家的大门,燕母很热情地招待,但是叶无道却表示不愿意吵醒老人睡觉,等到燕清舞下楼之后就起身告辞。
“为什么不愿意多留一会?你应该看的出来你走的时候我母亲的失望。”燕清舞问身边的男人,学会揣测每一个人心思的燕清舞在细细地琢磨向来玩世不恭的叶无道今天的“不正常”表现。
“虽然女婿和岳母感情的交流很重要,但是如果再晚了的话今天恐怕就来不及了。”叶无道微笑道,用眼神制止了燕清舞想要提问的冲动,拉着燕清舞走向了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地方。
站在人群中,燕清舞看着天安门缓缓地打开,国旗护卫队庄严肃穆地从门中走出来,然后看着他们缓缓地将国旗升旗,当国歌奏响,升旗手抛动手中的红旗的时候,标准的军礼,所有人都忍不住庄严肃穆起来,凝视着那面鲜红的红旗,仿佛胸中的一股冲动几乎要破腔而出,久久地凝望着那面红旗,看着红旗随着朝阳缓缓地升旗,当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恰好国歌结束,太阳开始了一天的炙烤,仿佛一天的开始就这么到来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升旗的时候,那时候是坐着我爷爷的车,经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我见到那里很多人聚拢在一起,我就吵着要去,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聚拢在一起是做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去,后来,我父亲就把我领下了车,牵着我的手,站在人群后面,当看着国旗缓缓升起的时候,我父亲把我扛在肩上,对我说,我们的国家就是这面红旗,缓缓地迎着太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创造新的高度,但是与这面国旗不同的是,我们的国家不会有制高点,我们的国家会在每一个人辛勤的努力中最重在世界历史上写下属于中华时代的辉煌篇章。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父亲和我说的都是大道理,都是套话,但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么一番话是凝聚着一位一生都为这个国家奉献的人多么伟大的感情。而也正是因此,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时间过去,唯独着每天的升旗仪式不会变,而更不变的,是每天都等在天安门广场上的人们。”燕清舞和叶无道手牵着手,随着人群的流散而轻声说着,叶无道安静地听完燕清舞的话之后,才说:“大多数人都在抱怨政府无能政府软弱,贪官污吏横行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在自己身边每一年都在产生的切实的变化,钓鱼岛事件,南斯拉夫大使馆事件,等等众多被国人评价为政府软弱无能的最直接体现的这些事件背后,却都能够看到中央政府的这种对宏观把握的无奈,中国还不是四面楚歌的时候,甚至有人说,还好中国不实行西方社会制度,否则共产党早被赶下台了。我相信,等待一百年以后,所有人都会感谢现在的中央政府,因为是他们的隐忍和韬光养晦,酝酿成了日后的光芒万丈。”
“你这算不算是拍我这个共产党员的马屁?”燕清舞轻笑。
抱着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都是女神的女神,叶无道迎着阳光,柔和的朝阳轻柔地给两人披上一层光辉,淡淡却温馨的声音只在两人之间的空间回荡:“我还用拍?直接用摸的...”
燕清舞走了,西藏的局势看似平稳实际却不容大意,虽然局势还不可能让现在的燕清舞去掌控去控制,但是作为中央在西藏设立的一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燕清舞不能离开太久,在和叶无道逛完天安门之后燕清舞就坐飞机飞回了拉萨。
杨凝冰早就走了,随之而来的叶河图自然也不会在这座城市继续待下去,赵清思下午也会回到岗位,燕清舞刚刚送走,叶无道坐在机场却发现自己看似很忙实际上却很闲。
猛然想起那个看似懵懂不知世事实际上却独有慧根的丫头和憨憨傻傻的小兔子给留在了武汉,再买了一张机票到武汉之后,两个小时之后叶无道出现在武汉天河国际机场,双脚踏入机场的土地的一刻起,叶无道就露出一个充满深意的微笑,拦了一样车开往太白楼。
果然,叶无道并没有在太白楼找到丫头和小白兔,却得知这两个家伙这些时间天天免费住酒店,不过身无分文的他们天天往外面跑,直到深夜才回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虽然太白楼的负责人还不至于对这两位由集团总裁亲自关照的个人收取住店费用,但是这位负责人对这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殊客人还是保持着很大的好奇心,正是如此当叶无道问到两人的去向的时候他能够回答的非常流利。
虽然没有找到丫头和小白兔,但是叶无道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无道!”一声不敢相信的惊呼,一个女孩的身影如同乳燕归林般扑入叶无道的怀抱,丝毫不顾及大厅人们经验的目光,这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让人联想到林黛玉这个名字的女孩使劲地把自己的身体藏进叶无道的怀抱。
“明月。”怀抱着怀里的女孩,叶无道轻声问:“按照时间,现在应该还不是放假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我等不及了。”上官明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说道:“今天的梦似乎特别真实,可千万不要让我醒来,醒来,你就没有了...”
这章是硬生生地挤出来的,而且今天两更的承诺完成不了,因为编辑忽然找到我说明天新书开书,然后整整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都在修改稿子,脑子里现在还一团浆糊,就算不能两更也要保持一更,所以就勉强写出这一章来,两更留在明天,明天开新书,另外这本也不会断!希望大家支持我的新书~
第153章 交锋
当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现实还是梦境的上官明月迷迷糊糊地被抱上了酒店之后,叶无道看着竟然已经睡过去的她脸上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和失措,以及疲惫,他知道这个女孩在这些天孤身一人从千里之外赶来却没有找到自己,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武汉的,但是这个过程之艰辛叶无道即便没有亲眼看见也可以预料不少。
抚摸着上官明月沉沉睡去的头,叶无道估摸着看似光明正大实际卑鄙无耻的柳云修下一步会走什么样的棋,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说卑鄙无耻恐怕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的叶无道感受到从下了机场就一直在暗处游离的那个人似乎等不急了,于是悄悄地给上官明月盖上杯子要离开。
却不想上官明月忽然惊醒,抓住了叶无道的手。
“无道...”上官明月弱弱地喊,似乎怕声音太大击碎了她的梦境。
“小丫头竟然在男人的怀里就睡过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大爷我和坐怀不乱这四个字根本扯不上关系而且是一个血气方刚很正常的男人吗?”叶无道握了握上官明月的手,用很温柔的轻佻语调安慰着眼前的女孩。
大眼睛里渗出一点点的光芒,上官明月如同猫儿般用脸颊磨蹭着叶无道的手背,轻声呢喃:“无道,答应我,等我醒来的时候你还是在我眼前,好不好?”
点点头,叶无道轻轻在上官明月的额头上一吻,女孩继续沉沉地睡去...等确认女孩已经熟睡之后叶无道把手从女孩的手中抽出来,悄悄地带上门离开。
“出来吧。你们家从徒子徒孙到师兄师弟被都被我宰了,你一把老骨头了还不知道躲在家里清修偏偏要跑出来到处乱吠,但愿还有人敢帮你来收尸。”叶无道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天上月黑风高,还真是一个杀人夜。
随着叶无道的话,出现三个麻衣老者,确切地说是两个身穿麻衣气质飘渺,虽然表情淡漠,却有着一股骨子里的悲天悯人的味道,又是这种货,叶无道怀疑和歌山是不是没有别的衣服了。
“施主,你杀孽慎重,请跟随我两回和歌山闭门静修,洗去身上的杀孽。”为首的干瘦老头带着风轻云淡的气势,没有任何的锋芒和先声夺人的意,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和电视剧里秃驴们的同一台词似乎都差不多,看着虽然枯瘦但是却如同一棵古松一样矗立着的老人,叶无道笑问:“和歌山大长老?”
老人点点头,苍老的声音微微有些哑意:“三年来我就是在追踪你,不为杀你,只为渡你。”
叶无道很严肃很正经地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就回答你,听好了,我的回答是,滚你妈的。”
安静了下来,叶无道说完之后有恃无恐地看着对自己形成犄角包围之势的三个老头,脸上的轻蔑却不代表他真的能够掉以轻心。而大长老似乎并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中国能人无数,若不是你杀孽如此深重,只怕我也不远到中国来得罪这么些的人。世外世外,真正的世外之人能有几人置身事外。”
说完苍老得布满了沟壑的老脸露出悲伤的神色,双目紧紧地凝视着叶无道,正声说道:“既然施主不愿意随我回去,那就得罪了。”
“等等!”大长老和叶无道中间,忽然出现两个人,叶无道很熟悉,这两个就是之前消失不见了的丫头和小白兔。
“你们,是和歌山的人?”丫头歪着脑袋问。小白兔一脸的紧张,左看看有看看,看着三个老头,悄悄地拉了拉丫头的袖子,轻声说:“我打不过他们三个,最多只能打两个...”最多只能打两个和歌山的四大长老,还一脸的我很没用的真诚表情,恐怕只有这只兔子敢说这么彪悍的话。
“笨蛋!打不过就跑!等跑回去告诉师叔,让他们帮我们出气。”小丫头狠狠地在小白兔脑袋上敲了一下,似乎觉得小白兔的表现很给自己丢脸。
“和歌山。”大长老双目微闭,两人的骤然出场让这位老人微微起了一个起手式,由此可见两人带着这位以一击之力对抗叶隐知心和安倍晴海的大长老的威胁。
“师叔说了,下山不准和别人打架,特别是要我看着你...”小白兔见到丫头跃跃欲试地打算冲上去比划两下,连忙拉住丫头的袖子焦急地说,丫头一转身小白兔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脑袋深怕再挨打,丫头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小白兔一眼,说:“你还是我师兄呢,我问你,你平时听谁的?”
“在山上听师父师叔的,在山下听你的。”小白兔认真地说。
“那你现在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丫头问。
小白兔一脸地纠结...昆仑界对和歌山,三对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菊一文字。”右边的三长老拿出一柄古朴的刀,刀上刻着十六朵菊花,一股沉甸甸的血气悄然弥漫。
“龙渊剑。”噌的一声清鸣,如龙啸,一把长剑出现在小白兔的手中,剑影闪烁,剑气四射,血气被驱散。
“三日月宗近。”二长老的武器是一柄刀身呈半月形的长刀,日本的天下五大名剑之一。
“湛泸。”小丫头手腕一转,一柄被色古朴厚重的长剑顿时出现在她手中,凝重,雄浑,华夏第二的神剑竟然再次出世,一股雄浑的龙吟仿佛能够被人耳听到,盘旋上升。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一把仁者之剑,无坚不摧而不带丝毫杀气,就如同一樽古木,毫无波澜,却无坚不摧。
唯有叶无道和大长老没有亮出兵器,互相看着对方,大长老嘴角有一丝微笑:“小友,你我可以拳掌。”
回答大长老的是叶无道好不花哨的一拳。
战意飙升,华夏至尊昆仑界,东营不动明王和歌山,千年的历史碰撞,在这一刻,激荡起命中注定的火花。
两更,不会少。
第154章 交锋2
从当年的影子冷锋到后来太子无道,叶无道从一开始的挑战青年一代高手中成长起来,在近乎变态的训练中潜力被一次又一次的激发,现在偌大的中国年轻一代几乎没有人会把太子当成自己的对手,虽然作为同龄,但是这位太子留给了这些人太多的震撼以至于被潜移默化的神化之后他们觉得太子理应就是那些老妖怪的对手。
老一辈的妖怪或者有着自己的矜持,或者有着自己的打算,更或者是直接超脱世俗的甚也不管的逍遥神仙,当以一种绝对强悍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眼中,被神化的叶无道需要面对的确是真正的神级人物。
和歌山,如果说日本黑道所有人都明白有一个安倍晴海,有一个叶隐知心,有一个宫本武藏就是日本武道界的神话,那么在着神话之上的一处仙境,就是和歌山,在精神层次上和歌山在日本人的心目中丝毫不亚于华夏武者心目中的昆仑界。
甚至于相比更加飘渺世外的昆仑界,无论是从文化还是精神物质方面都无所不在地影响着日本人生活的和歌山更加神圣。
和歌山的四大长老,有多强?单单从当年宫本武藏恭恭敬敬地喊过大长老一声老师就足够看出端倪。
在一拳击向大长老门面,被大长老伸出干枯的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卸去之后,叶无道已经充分地体会到了这种不似人类的强悍。
虽然周边斗战正酣,但是大长老却不为所动,敛眉垂首,面对叶无道。
就是全盛时期的叶无道,面对大长老这种级数的妖怪也只有拼命一途,这一点叶无道自己很清楚,否则这个老人就不配让他蛰伏了三年。
“剑来!”叶无道招手,一声嘹亮的鹰鸣,海东青从昏黑的天空中俯冲而来,锐利的双眼死死地盯住叶无道,一双鹰爪中抓着一柄长剑,继而又是一声鹰鸣,海东青俯冲而过,在降至最低点的时候鹰爪中的长剑落地,斜斜地插入叶无道和大长老之间的地面,轩辕剑,以大地为鞘,古朴雄浑,如同燃烧着烈火,坚硬的地面被刺穿,半把轩辕剑露在地外,大长老的神色终于第一次出现了惊骇。
手握剑柄,缓缓拔出轩辕剑,一声清亮的剑鸣仿佛在雀跃什么,仿佛在反感什么,屈指一弹,如龙吟似虎啸,剑气四射。
湛泸,龙渊似乎在遥相呼应,又自己在俯首称臣,丫头握着湛泸猛然后空翻离开了战场,看着叶无道手中的轩辕惊讶道:“轩辕剑!”小兔子也同样惊讶,不过他的惊讶更可以说是近乎见到了灵异事件一样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轩辕剑!?”
“天下第一神兵,轩辕。”叶无道嘴角的笑容足够柔和,从轩辕上带给他的久违的战意让他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躁动引发的内伤的复发也渐渐地被平息下去,看着对面的大长老,叶无道扬眉,剑出鞘。
大长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只是见到眼前一花,他的手上就出现一把奇异的长刀,见到这把充满了传奇色彩的长刀,叶无道的笑容越发邪魅。
“鬼丸,日本第一神兵,它真正的名字,叫寐朢。”大长老手持剑,一股狂暴的诡异剑气横扫全场。
手持轩辕,叶无道丝毫没有退让,两人同时跨步,剑尖指向对方,义无反顾。
两把各自领域的第一神兵第一次撞击在一起,清亮的交鸣声乍听来竟然悦耳,大长老在寐朢和轩辕交击的同一时间就已经踢出一脚,叶无道伸手,勾住对方脚腕,太极中的粘字诀被使得出神入化,借用大长老本身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狠狠地向后抛甩,同时再跨出一步,左腿狠狠地踢向大长老站在地上的另一条腿,大长老整个身体旋转起来。
手中寐朢挽处一个剑花,用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粘住了轩辕之后借力稳住身体,与此同时,一拳已经牢牢地和叶无道的拳头撞击在一起。
同时暴退,两人换了一个位置。
叶无道的手在微不可见地颤抖,呼吸却依然平稳,眼中的阴柔越发沉醉。
大长老依旧飘渺,右手持剑后摆,左手前伸拈花,以一个奇异的姿势面对叶无道。
手打了一个响指,一直翩翩飞舞的妖异彩蝶骤然出现在大长老面前,大长老道:“雕虫小技。”也不见大长老怎么动作,那只彩蝶就猛地挣扎在起来,最后变幻成一粒粒色彩斑斓的粒子彭飞消失在空中,叶无道的脸色骤然苍白一分,嘴中念念有词,双手坐着玄奥的动作,结印,每做一个印,叶无道的脸色就难看一份,当一切在很快的时间内结束,奇迹出现了。
大长老面前出现一尊怒目金刚!
大长老神色自若,手持寐朢,手捻莲花,面带异笑,印上额头,开天目。
猛然轻喝一声,大长老手中的寐朢直直地刺向面前的怒目金刚。
出乎意料地,怒目金刚一触即碎,猛然发现上当的大长老没有丝毫地惊慌,在碎片中出现意料之中的轩辕剑,新力未生,旧力以老,大长老抬起手,手指一弹,敲击在轩辕剑身上,悠然一阵剑鸣,轩辕剑被撞偏,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妖异的血红出现在大长老的瞳孔中,猛然缩紧,后退避让已经来不及。
擦身而过,叶无道站在左侧,龙玥手持妖刀站在右侧,大长老站在中间,胸口麻袍已被划破两道口子。
叶无道转剑身,背着众人的轩辕剑背面,一道鲜血从叶无道的虎口流淌出来顺着轩辕剑面上玄奥的刻文流淌...这一切并没有结束,远处,一声嘹亮的凤鸣,刚开始的时候还在很远的地方,等到结束的时候好像已经来到众人面前,二长老和三长老面色一变,大长老猛然抬眼,上空,一只七彩凤凰怒鸣着俯冲而来,闭目,大长老心知这是手法非常高明的人使用的幻术,伸手,寐朢挥向凤凰,金铁交鸣,大长老身形暴退,几个纵身已然消失不见,于此同时,二长老和三长老拼着受伤的代价同时逃离。
看着刚才大长老所站着的地上一口鲜明的血迹,龙玥走上前来,妖刀村正刀锋上面有一道非常细小的血迹,叶无道点点头说:“这种毒很不错,应该多准备点。”
大长老曾经出手对抗叶隐知心和安倍晴海两人,随胜却已然轻伤,之后出山再次到华夏来闯龙帮禁地被神秘人出手击退,重伤,接下来就中了自己的剧毒,加上被刚才那人的一击,毒性引发内伤,没半年不要想缓过劲来。
“喂,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小丫头蹦蹦跳跳地上来问。
“你看见是女人了?”叶无道好笑道。
“当然看见了,不过没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不过她的耳环好漂亮,好像哪里见过...”丫头若有所思地说。
凰琊不出,谁与争锋,叶无道默念这句话,看着俏丽身影消失的方向,笑容玩味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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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真真假假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信奉眼见为实,但是更多的人明白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那就是世界上有些东西你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它是确实存在的。这个世界之所以自从人类出现在地球上之起就被人类探寻如今数千万年都仍旧还有无数人孜孜不倦地渴望了解它,就在于这个世界的神秘和未知。
当叶无道喊剑来,轩辕剑从天而降的时候,一个不被人所知的神秘国度就已经悄然打开了大门。
“给我看看你的轩辕剑。”丫头神色肃穆,有着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严肃,伸出手,叶无道丝毫不否认自己拒绝她真的会动手。“给我一个理由。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威胁绝对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况且在这位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的太子面前。
“因为你的剑是假的,我想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把轩辕剑做的如此逼真,甚至连剑气都模仿了六分想象。”丫头的嘴角勾勒起之前绝对不会出现的阴冷笑容,昆仑界,掌管轩辕剑长达百年,如今俨然已经成为昆仑界尊严的一部分,怎能容他人亵渎。
叶无道并无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在预料之中,手中轩辕剑一抛,滑过一道抛物线,丫头伸手一接,轩辕剑已然到了手里,似乎不用多看,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抹,单纯的笑容又出现在这个原本就不世故的女孩脸上:“假的,不过做的以假乱真,如果让师父见了,一定要好好收藏起来。”小白兔这个时候凑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轩辕剑,就好像看着情人一样专注,忽然惊讶道:“咦,这里怎么会有一道裂缝?”
剑柄下五寸处,篆刻日月星辰,在星辰处,一道极为细小的裂缝隐然出现,古铜色的剑身在周围暗淡的光华照耀下古朴而迷离,就如同一樽穿越说空来自洪荒的古书,并没有在裂缝处多做纠缠的小白兔啧啧称奇地抚摸着剑身。
“和赤霄拼命,留下的,否则这把以假乱真的轩辕又怎么那么就容易暴露了。”叶无道洒脱道。
“能够让这样的轩辕剑留下裂痕,赤霄果然不愧帝道之剑,不知道和我这把湛泸比怎么样。不过真正让我好奇的是,那一战的风采究竟能有多惊艳?”丫头眼中的狡黠并没有逃过叶无道的眼睛,丫头压根就没有相信叶无道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单纯并不意味着白痴,即便是天真也并不真的要很傻才能与之相配。
“想知道?”叶无道问。
“嗯!”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丫头的眼睛微微眯起,如同牛奶一样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因为之前的运动而有一丝健康的晕红,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现在的她可爱到了什么程度。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叶无道极度无耻地在丫头脸蛋上捏了捏,坏笑道。
“不行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说,一定要说,一定很精彩,很好听。”丫头缠着叶无道开始耍赖皮,抱着叶无道的胳膊摇来晃去的她猛然见到叶无道脸上露出只有电视上的怪叔叔才有的销魂表情,毕竟还是一个女人,作为女人的天性让她放开了叶无道的手退后一步,狐疑地看着叶无道。似乎在判定这个男人和电视里的怪叔叔有什么不同。
叶无道解开衬衣上面的三颗扣子,胸膛露出一半,一股狂放的的彪悍男人气息扑面而来,丫头从这里看去,叶无道额头上竟然大汗淋漓。一惊,皱眉,原本握在手中的剑柄并然有些粘手,转过剑来一看,篆刻有山川草木的一面一道血痕从剑柄到剑尖,触目惊心。
伸出手,抓过叶无道的手,手掌上满是鲜血,丫头眉头皱得更深,手指搭在叶无道的脉象上,脸色变得更加奇怪,忽然,丫头气急败坏地对莫名其妙的小白兔吼:“笨蛋兔子,快点来把脉!给他看病,他内伤发作了!”
小白兔连忙走上前来,手指极其怪异地搭在叶无道的手腕上,凝眉半晌,说:“脉象紊乱,涩而不通。”
丫头急得走来走去,听到小白兔的话忍不住抱怨:“废话,这些谁不知道啊,师伯不是说你在医药方面的天分是百年奇才?我问你怎么办才能解决!气死我了,笨蛋,猪头!”
小白兔挠了挠脑袋,委委屈屈。
“没事的。”叶无道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
“可是...”小白兔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见到叶无道绝不是无病呻吟的淡然神色,讷讷地支吾几声不说话了。
“无道...”上官明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一晃一晃的,但是凭直觉,她能够感觉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几乎抛弃一切尊严的男人。
“嗯。”轻轻答应一声,上官明月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了,有些冷地缩了缩身体,一个凉凉的充满了男性力量感的身体钻进了被窝,上官明月连忙送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男人,上官明月无意识地说:“无道,你的身体好凉。”
“刚刚洗了一个凉水澡。”叶无道抱着上官明月,轻柔地抚摸着女孩背上如同一块温玉般暖滑的肌肤。
“可是你的手好像在发抖。”上官明月挣过头,要看一个究竟,却被叶无道给紧紧地抱在怀中,叶无道轻柔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近过:“不要动,不要说话,安静。”
上官明月不动了,用自己的脸颊磨蹭着男人的耳朵,一下一下地,感觉到男人的耳朵不再冰凉了,又用自己的身体尽量抱住男人。
“无道,你没有食言,我醒过来的时候,你真的在我眼前。”上官明月抱着叶无道,第一次感觉原来这个男人也需要自己的温暖,男人强大的力量几乎将自己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男人微凉的皮肤几乎让她从身体到心里都有点战栗,但是一种彻底的归属感让上官明月几乎要幸福得晕死过去,如同小猫儿一般在叶无道呢喃。
“傻妞。”叶无道吻了吻明月的长发,轻笑道。
“睡吧。”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似乎带着魔力,上官明月点点头,说:“那无道也要乖乖地睡。”
“好。”
一面,上官明月看着叶无道藏在身后不让她看见的血晕开了纱布的右手,泪流满面。
第156章 死亡
并没有想象中的气势如虹两军对垒的出现,太子党和龙帮在悄然中拉开了决战的序幕。
长江以北,龙帮的威严依旧,长江以南,太子党新秀光芒璀璨。
虽说不至于达到如同真正的军事对抗专门成立参谋部研究作战方针的地步,但是太子党内部还在太子的亲自主持下成立
了类似智库的存在研究针对龙帮的战术和战略纵深的配合。
每天叶无道都会接到数份当天两帮相互摩擦的情况和智库提出的解决方案并且做出批示交付智库传达,俨然,太子党内
部的智库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智囊团,之前的单单某个人或者属个人的智囊军师的存在已经不足够应付日益庞大的太
子党的需要,以端木子房为首的智库在太子党内部起着无法取代的重要作用。
“现在的太子党和龙帮就像是男人和女人上床之前的调情,没有真刀真枪地干上,却在尽其所能地挑战对方的底线,到
最后到底是谁强奸谁,就不好说了。”叶无道手中拿着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文件,在上面圈圈点点做出批示之后对着撑
着下巴在床上看着他的上官明月说道。
“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我知道无道一定最棒的!”上官明月的双眼笑成了两轮弯月。
敲门声响起,叶无道看了看敲了几声之后陷入沉默的门,对上官明月说:“该来的总是会来,就算是有人还账都换得迫
不及待。”
上官明月站起身来,悄然说道:“来得太急,我的行李还寄存在机场,我去一趟。”上官明月的乖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
对男人察言观色的把握,这份的乖巧在女风越胜得如今更是显得弥足珍贵。
上官明月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长发,穿着火红色套裙,颜色鲜艳但是却非常冷眼的漂亮女人,上官明月含笑点头
,女人并无动作,脸上依旧冰霜,两人擦肩而过。
凤凰走进房门,男人站立在窗口,背对着她,双手抱肩,虽然三年未见,但是这个男人永远都无法模仿的气质对她而言
就如同芸芸众生中的一尊修罗般醒目。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迟迟没有动手。”凤凰站到叶无道身边,同样双手抱肩,两人的气质竟然在一瞬间达到了短暂的
统一。
“一个人的利用价值取决于这个人能够在这座金字塔里处在什么位置。一个势力的教父能够带给这个势力以及所有与这
个势力相关的人带来无限的利用价值,所以在这个势力内,所有人都会尊敬教父,不但是因为教父带给他们名利和地位
,更是因为教父的存在就是整个势力存在的根本,价值最大者为首,永恒不变的定律。”叶无道冷笑。
“这是你给我的那份写给太子党的第一份计划报告的批示。”凤凰记得很清楚,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份永远都桌某包头
的冷魅:“也就是说在我的利用价值被榨干之前我永远能够侥幸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否则你以为你和你那个所谓强大的东方家族凭什么还能够存在?”仿佛在说壹加壹原本就等于二这个简单的道理一样
,叶无道嘴角的冰冷冷的嘲讽在凤凰眼中比太阳还要刺眼。
第二次敲门声响起,这一次急促的许多,门外的是陈烽火。
站在门口的陈烽火见到凤凰这位至今在太子党中人就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的女人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回到了
叶无道身上,陈烽火说道:“狮子王费廉遭到刺杀,生命垂危。另外,J市叛乱。背叛者,整个并入太子党的斧头帮。”
“费廉现在怎么样?”叶无道眼神闪动了一下,几乎对背叛者的消息不闻不问。
“在抢救,胸口中了三枪,浑身上下被砍了二十多斧头。如果不是医生被太子党的吓住了,恐怕直接就送进太平间了。”陈烽火靠在门口,带着莫深意笑容看着凤凰。
“背叛者人恒背叛之,通知端木子房,让他手上的暗牌动起来。那个女人留下,其他的活埋。”叶无道冰冷的眼神阴柔仿佛在里面流动,一股身处乱军我自屹然不动的沉稳越发地成熟和老练。
J市第一医院。
整个手术室门口都站满了人,包括走廊里,全都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
其中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男人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表情狰狞。
“行了,等会太子就到了。现在就希望费廉能够多坚持一会,坚持到太子来。”另外一个男人走过来,扶住带着厚厚眼睛的男人,轻声说。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说:“都是第一批的兄弟,现在走一个少一个,这次是费廉,下次是谁?”
他的话刚落音,人群中就起了一阵骚动,轻微的呼喊太子的声音传来。
两人连忙站起来,人群分开,面无表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太子!”走到男人面前,戴计成几乎要哭了出来。
点点头,叶无道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戴计成摇摇头,带着哽咽的哭腔:“完全是徒劳,现在费廉完全靠意志力撑着,撑着等太子你来。”
点点头,叶无道说:“放心,今天费廉所受的苦,他日千百倍还回来。没有人可以阻拦。”
戴计成点点头,却见到叶无道身后的久违的凤凰,冷笑一声:“你胆子不小。”
“向来如此。”凤凰点点头,笑得玩味。
她还笑得出来,凤凰的表情引起了大多数人的不满。
径直推开手术室的大门,几个医生刚要说话就被两个男人架走了,叶无道走到手术台前,费廉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勉强睁开双眼。
“太子,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很给你丢脸吧。”费廉虚弱的声音带着咳血的嘶哑,叶无道知道,这是肺部积血导致的呼吸衰竭所致,虽然遮挡住了伤口,但是费廉体内还是不断有鲜血渗出出来,一边的血液袋却是那么的薄弱。
“没有,你从来没有给我丢过脸。”握住费廉吃力地伸出来的手,叶无道点头说道。
如果东方紫玉此时此刻能再,或许就会明白当初她知而不报导致那三千兄弟的不白死亡带给叶无道是多么巨大的耻辱。
“太子,我不行了,我以后不能跟着太子走向辉煌了。”费廉脸上出现一个笑容,很勉强,很挣扎。
“太子,这,这件事情,和凤凰,有关系....”仿佛是用处了最后的力量,费廉眼皮开始不自主地合拢,双目上翻,连眼白都出现了,一直在监控着费廉的生命迹象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费廉最终死死地握了一下叶无道的手,带着笑容,含笑而终。
站在费廉面前沉默许久,叶无道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用手术被把费廉的脸遮起来,走到门口。
凤凰没有见过这样的叶无道,就如同一口怒江,平静的外表下绝对翻天的巨浪正在酝酿,叶无道看着凤凰,缓缓走近她面前,猛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响亮的耳光,凤凰嘴角渗出一丝血丝,脑袋撇过一边。
“给我一个不灭你全族的理由!”叶无道的阴沉几乎要凝固,阿修罗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不需要理由!”凤凰正视叶无道,冷笑。
第157章 黄雀在后
“我很欣赏你。”广东,王朝至尊会所,号称全广东最奢华的会所,厕所挂着价值五百万人民币的油画,每晚平均个人消费高达十万元,这样一个消金窟内,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包厢,一个身材魁梧粗犷的男人脸上带着和他的身材绝对不相称的阴柔笑容,伸出手端起桌前的隋末官窑青瓷茶杯,无意识地翘起一个兰花指,吹散茶雾,笑道。
对面的是一个女人,身材并不算是多么妖媚,却很有味道,特别是眸子中流转的冷漠血腥,几乎让男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股子由衷的恐惧和近乎变态的征服欲望,这种女人,心计,城府,手段无一不是出类拔萃,大多数企图征服这些女人的男人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欣赏的人很多,但是一般情况下不要祈祷能够有太好的下场。”女人冷笑一声,看似娇小的身躯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黑暗气息。
耸耸肩,男人很“娇娆”地笑:“你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
“差点忘了,你被叶无道派了几个男人鸡奸之后性取向就发生了改变。”女人的恶毒并没有因为当着男人的面而有所收敛,甚至更加放肆,嘴角勾其一丝冰冷冷的不屑,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值得她收起这份不屑。
男人丝毫没有因为女人的话有任何的不满,而是很张狂地大笑:“我应该感谢叶无道,如果不是他,恐怕我还不知道男人的滋味这么好!”近乎变态地狂笑,碰的一声,手中的茶杯碎裂,丝丝的血透过细密的伤口顺着滚烫的茶水滴下来。
“变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女人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了男人一样,淡淡道:“章琛毅,我并不觉得我们现在见面是一件好事情。”
“段栖泉,你觉得你暗杀费廉之后叶无道会放过你?”章琛毅冷笑一声,随便拿起一张手帕在手上擦了擦。
“不会。”嘴角偶然间闪过一丝苦涩,是痛恨,近乎疯狂的痛恨,很难想象能够让这么一个女人痛恨到这种地步,是多么巨大的深仇大恨。
“那么或者说你认为他自打开始就会相信我这个被他彻底侮辱践踏了之后的投降者?”章琛毅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女人,幽幽道。
“相信?”段栖泉冷笑一声,玩味地品着这两个字,继而挑眉道:“这两个字恐怕他自打出生起就扔进避孕套里扔进马桶冲掉了。”
“听说凤凰去找他去了?”章琛毅玩味道,见到段栖泉不置可否,嗤笑一声:“娘们就是娘们,真***脑残,她这一去估计就是回不来咯,所以说啊,爱情这玩意就是狗屎,还不如学学老子,日完给钱,拍拍屁股多干净。”
“所以说你是畜生。”段栖泉冷笑。
“畜生?我喜欢这个称呼。”章琛毅忽然起身,做到段栖泉身边,手搭在段栖泉身后的沙发靠上,贴在段栖泉的耳朵边说:“叶无道碰过你没有?”
“如果我说有呢?”段栖泉转头看着男人,在她眼中,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无非就是一种能够好色得有格调,另一种好色得低级些罢了。
“有那我今天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你,给太子戴上一顶不大不小的帽子,一定足够我名垂千古。”章琛毅大笑,捏住了段栖泉的下巴,吧段栖泉的脸对象自己,似乎想要吻下去。
猛然站起身来,段栖泉来挣开了章琛毅,居高临下地看着毫不意外的男人,毫无感情波动地道:“我怕你没命享受,否则你试试看,我能在叶无道背后捅一刀,你说我敢不敢在你章大少爷身上来一刀?你看看柳云修会不会帮你?”
门被碰地一声关上,章琛毅依旧坐在沙发上,手指在段栖泉之前做过的位置上轻轻一抹,还残留着余温,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这个狭小的包厢内响起。
当段栖泉回到帮会暂时的驻地,独自坐在房间里面。
“栖泉,章琛毅这个人不好打交道吧。”从房门外进来一个老男人,六十来岁,整个原斧头帮上下之后这个老人能够随意进出段栖泉的书房,这种殊荣从当年段栖泉的爷爷开始就已经持续到现在。
“黎叔,你来了。”段栖泉没有回头,把自己的身体包裹在黑暗中,声音也藏在黑暗中,轻声说。
似乎点了点头,黎叔走到段栖泉身后,说:“栖泉,是不是后悔了?走上了这条不可能回头的前途必定是悬崖的路?”
“后悔?黎叔,你应该了解我的。”段栖泉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后悔对她而言就如同之前评价的信任之于叶无道,刚出生就被装进避孕套扔进马桶冲掉了。
“栖泉,黎叔对不起你。”黎叔苍老的声音似乎越加衰老,声音很轻,对段栖泉而言却不啻于一颗重磅炸弹。
“我曾经想过很多人,甚至于你我也想过,但是,却终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段栖泉的声音还是如同一个小女孩般的,带点只在长辈面前透露出的疲惫。
“其实早在我在费廉的饭菜里下毒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杀人开始的时候,离被杀终究也就不远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一条路,你为我们段家走了四十年,如今为你自己走一次,也是应该。”如果说在太子党将近六年,段栖泉除了刻骨的仇恨还得到了什么,那就是对忠诚两个字的彻底抛弃。
“谢谢,谢谢小姐,小姐,我的家人,老婆孩子都在他们的手上,我没办法,小姐,你放心,只要解决了家里人的事情,我马上就去跟随您和老爷!”噗通一声,黎叔跪下地来,声泪俱下,而这番话说完的时候,悄悄放下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段栖泉已经扑到在地。
第158章 复仇
杀人者仁恒杀之,当段栖泉在亲手操作斧头帮并入太子党并且强行压住整个斧头帮的反弹在太子党内部叛乱的时候选择冷眼旁观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地明白这个道理,段栖泉站在棋局之外,如今她入局了,等待她的是预料之中的太子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张大网。
当段栖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她爷爷的牌位。
“你爷爷是癌症死的吧。”身边传来声音,段栖泉艰难地转过头,这每晚都让自己在憎恨和惊恐中惊醒的声音的主人正站在自己身边。
“是。”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段栖泉从地上站起来,身体很虚弱,却阻挡不了这个女人极度理智的思维。“想在我爷爷面前折磨我?也好,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太子面对一个可耻的背叛者能够有什么手段。”
“可耻?”叶无道转头看着段栖泉,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神色平静,甚至可以用死静来说,眼神中除了恨已经找不出其他。
“你配?”段栖泉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看着叶无道平静的脸,不语。
“只要能够让太子党内部军心不稳,大战之前斧头帮的全体叛变即便是称不上釜底抽薪但是对太子党也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经过跟随着太子党的成长,当年的斧头帮成员如今大多数都是太子党各地的中层干部,太子党这棵大树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这些吸血虫也越发地磅礴和壮大,我真是该感谢你,若非你太子叶无道当年的杀戮,我斧头帮如今如何能够和霍霍的龙帮谈条件?背叛,只是形式而已。”段栖泉近乎疯狂地大笑,死死地盯着叶无道,冷笑:“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我搀扶着我爷爷见到你,你亲手灭了斧头帮,我爷爷毕生的心血,第二次,你逼迫我为你口交,当你把你的东西射进来的时候,给我的是恨!刻骨铭心的恨!”
爱到了极致诚然有量变转变为质变的可能性,可是叶无道还没有幼稚到看着眼前近乎狰狞的女人能够达到由恨生爱的地步。抓着段栖泉的双手,叶无道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吸血虫?斧头帮是你段家的基业,所以你会视为生命,你爷爷为捍卫它郁郁而终,你为了捍卫它交出贞操付出生命,但是其他人呢?当年和你爷爷有馒头分一半吃的姓黎的老头能够为了他不足三岁的孙子出卖你,更何况吃了太子党六年饭的斧头帮普通成员?吸血虫固然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后到头来,吸血虫的生死还是由宿主来控制?如果我告诉你,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我和柳云修打成的默契,你会怎么样?”看着面前的段栖泉疯狂的脸色渐渐地冷静,最后到绝望,死灰般地凝视着自己,叶无道轻笑:“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费尽心机却枉然发现在别人眼中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霎时,段栖泉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斧头帮正式宣布并入太子党,年纪轻轻的她在同龄人还在挽着男朋友的手臂逛商场的时候就必须接起帮主的重任照顾一病不起的爷爷,她未曾哭过。
曾几何时,陪伴她长大的爷爷含泪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一定要为帮报仇,为爷爷一辈子的基业报仇而她点头答应的时候,她未曾哭过。
曾几何时,她在爷爷的墓前发誓要让太子党在最关键的时刻遭受到最不可承受的一击以慰爷爷在天之灵的时候,她还是未曾哭过。
如今,当六年的努力,六年为之奋斗的目标,六年的屈辱,六年的信仰,支撑她在这个肮脏冰冷的世界继续苟延残喘的希望崩塌的时候,在她爷爷的墓前,在仇人近乎冷漠的鄙夷中,她感觉,她以为早就已经麻木到冰冷没有感情的心再次充斥满了情感,那就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你可以喝柳云修达成交易,你可以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下位者的闹剧,但是,我还是杀了他,最早跟你的兄弟,费廉!我先用毒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但是他很警觉,没有吃。没关系,我用毒喷在空气里,为此我付出了两个执行任务的兄弟,终于,把他毒晕了,我没有让他死,我弄醒他,然后在他非常非常清醒的状态下给他打了一阵兴奋剂,能够让人的神经兴奋度成倍提升的剂量,然后让他自己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用斧头一斧头一斧头地在他胸口,腿上,手上砍了二十七斧头,当然,他挣扎了,所以我用枪打了他三枪,于是他老实了,最后,剩下一口气的他被我扔了出去。怎么样?是不是想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哈哈哈!”段栖泉近乎癫狂地大笑,指着叶无道笑的眼泪都渗了出来,最后,猛然止住了笑,一字一顿地说:“不过,你没机会了!”说完,转头就向她爷爷的墓碑撞去。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手臂传来,段栖泉感觉一股反作用力几乎要把她的手臂啦脱臼,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叶无道的脸已经出现在段栖泉的眼前。“让你爷爷在天之灵,看看他的好孙女一场闹剧带来的后果。”
话语落地,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群人男人,押送着好些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黎叔。”段栖泉看着人群中一个伛偻着身体怀抱着一个似乎睡过去的孩子的老人,西风苍茫,这个老人本就不算高大的身躯此时此刻有股行将就木的悲凉。
慢慢地走到两人面前不远处,似乎是听到了段栖泉的声音,老人缓缓地抬起了头,见到段栖泉狼狈的脸,猛然跪在地上,嘶声裂肺地嚎啕大哭:“小姐啊!不该啊!!不该作孽啊!”段栖泉看去,老人怀中的孩子七窍流血,面色紫青,已然死去多时。
“祸不延子孙,叶无道,你太狠毒,你不得好死啊叶无道!”黎叔身边的一个男人,指着叶无道,声音颤抖,从男人白净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出这个男人是在优越的生活中长大的,年近中年,原本显示富态和富相的微微发福的肚子此时此刻成了他最大的讽刺。
“天天想我死,念我死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叶无道冷笑,道。
“小姐,他,他让人掐死了小宕,当着爸爸的面。”男人身边的女人却仿佛接受了现实,看着段栖泉,只有语气说道叶无道的时候会有些波动,其余的都近乎平静如同说故事,缓缓地走出一步,看着叶无道,女人说:“叶无道,能不能让我和小姐说几句话?”似乎并不觉得叶无道会拒绝,女人缓缓走出两步,走到段栖泉面前,猛然,伸手,手中的玻璃深深地进入了段栖泉的小腹,段栖泉身体一颤,看着女人,颜色解脱,有种近乎感谢的安慰。
枪声响起,押送他们来的男人中其中一个收起枪,向太子点点头,神色恭敬而虔诚。
女人缓缓滑落在地,口中鲜血横溢,颤声说道:“小姐,我送你一程,让你免受折磨。另外,也算是替我的孩子报仇,若不是你,我的孩子不会死。”
“晓霜!!”男人哭天抢地地悲呼,连滚带爬地要爬过来,老人似乎被枪响惊醒了,抬起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儿,笑了笑,又低头摇着怀中的孩子,哼着摇篮曲。
女人转头看了看男人,微微闭上了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段栖泉靠着爷爷的墓碑缓缓坐在地上,小腹上温热液体的流逝让她几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死神的脚步在缓慢地带走自己的生命力,死神的镰刀从自己的身体上划过,求生的欲望?那早就已经没有了,濒死,段栖泉看着男人,露齿而笑:“叶无道,你的兄弟很痛苦地死了,而我,死的很愉快。”
急促地呼吸着,段栖泉的笑容愈发虚弱。
“闹剧,终究只是闹剧,再好看,剧本永远掌握在幕后的导演手中。”叶无道从怀中摸出一根烟,轻佻地点燃,甩了甩二十美金一根的火柴熄灭之后,弹出老远,还带着一丝橘黄光芒的火柴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地,对远处的一群男人说道:“把那些医生带出来,维持段栖泉的命,在她和她爷爷的眼前,活埋剩下的人。”
段栖泉面如死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对这位太子憎恨到不敢去恨他,这样一尊修罗,在人世间就是佛对众生开的最大的玩笑。
第159章 流转
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走在现实中被生活折磨的死去活来,最后指着老天骂一句狗娘养的生活的同时猛然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又被生活在无知上强奸了一次,当习惯被生活推到的人们偶尔一次推到生活的时候,究竟是扬眉吐气还是怅然若失,或许只有当事人才品的清楚其中的滋味。走在现实和虚幻的边缘,左手握着青春右手是筛子,我们在和命运赌博,赢则虚幻死则现实。
坐在街头一处不小的公园内置的球场边缘,看着眼前的一群年轻人在挥洒着汗水,或许球场上有着自己的心上人,几个穿着时尚,相貌漂亮的女孩在场边呼喊着加油。上官明月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事过经年,她还能记得当年在浙大的时候,身边的这个男人英姿勃发,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不涉及的领域,而他涉及的领域似乎都足够傲视太多太多的人。
“无道,我能感觉的出来你的压抑。”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上官明月双手捧着一个两块钱一个的冰激凌,语气轻柔。
“小月月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敏感。”叶无道轻笑一声,环抱着女孩,这个动作让球场上那群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的雄性全都把目光集中了过来,叶无道能够很轻易地读懂其中并没有丝毫掩盖的敌意,无论在哪里,雄性对于异性而产生的争斗都随处可见。
面色悠然晕红,上官明月轻轻咬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冰激凌来缓解脸上的火热。
“一个毫无情趣的女人,即便是穿着无袖低胸装恐怕也和性感不搭界,在我眼中,女人的羞涩无疑就是最好的粉底,能够将女性的天性通过晕红最以最清新的方式展现出来,对女人而言,不但要花费功夫在后天塑造上要求形体的美,更加需要技巧和雕琢的恰恰是每一个女人拥有的天性,懂得如何去利用,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叶无道看着上官明月微微羞涩,垂首敛眉,微微勾起的刘海很自然地搭在眉毛上,这个曾经在美女如云的浙江大学中的建筑学院院花如今更是有一种清水出芙蓉,淡眉敛远山,流波魅清湖的境界。
“那,那应该怎么去利用呢?”任何女人都逃脱不了对美的追求,就如同男人都逃脱不了对美女的追求一样,上官明月一脸希冀地看着叶无道,印象中,听这个男人侃侃而谈而自己能够在一边安静地凝望着他的侧脸才是最幸福的时刻,很安静很小心地不去提及男人的心事,如何去做一个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她懂,即便是她的这份支持或许很微末,但是她依旧在很努力地付出。
“不用如何去懂得,太多的粉饰就是做作,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在上官明月圆润的脸庞上轻轻摩挲着,女孩精致细嫩的肌肤无疑是极具手感的,叶无道的眼神深刻而安静,带些细碎的伤痕,有着让女人怦然心动的魅力,眼神能说话,上官明月痴迷地看着叶无道的眼睛,忽然一句话脱口而出:“无道,我要吻你的眼睛。”
上官明月的脸颊火红,似乎没有比这更加尴尬的了,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来的好,细细地咬着下唇,上官明月眼神因为羞涩有些闪躲。
“美女索吻,自然很乐意奉陪,只是,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很不方便呀,要不美女能否移步和在下寻一处无人幽静,共赴云雨?”叶无道轻笑,有着让上官明月很害羞却很熟悉的轻佻,那种坏坏的轻笑,几乎能够把女人的灵魂勾走的轻佻,上官明月鼓起勇气,不理会叶无道的胡言乱语,微微仰起上身,靠近了叶无道的眼睛。
叶无道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上官明月的红唇在叶无道的眼睛上吻了吻,下一刻,还没有来得及回味的上官明月就感觉到嘴唇被另一双略带些冰凉的双唇吻住了,几乎做梦都不会忘记的熟悉的气息要让她快迷醉了,闭起双眸,上官明月叹息着任由男人略夺她的吻。
男女的拥吻落入了远处另外两个人的眼中,一男一女,男人妖媚,狐媚无双。女人脱俗,几乎羽化。
“为什么不留下那三个老东西?即便是不能拿下狗急跳墙的大长老,但是原本就受伤的二长老和三长老恐怕不在你的话下。”男人从怀里摸出一张雪白的手帕,轻轻咳嗽两声,然后收起手帕放回怀中,看着身边昂然而立的女人,笑问。
“无道的对手,我不会插手,之所以出手也是因为那两个我的师侄,恐怕他知道了还要怪我多事。”女人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收回视线,坐到凉亭中,亭中别无他物,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女人端起眼前的茶,轻啜一口。
“呵呵,他也知道你是护短,哪会怪你。”男人也坐回了女人的对面,悠然端起眼前的茶,继而放下,说道:“你们昆仑很让我好奇,老一辈纵横经略,你这一辈河图不屑寰宇,年轻一辈又出现这两个有意思的小辈,竟然能够和和歌山二长老三长老打成平手,那晚依我看来,三百招内两人不会落下风,虽然二长老和三长老在之前龙帮禁地受伤导致实力折损在先,但是年纪轻轻能够拥有这样的武学修为,恐怕比上一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天时地利人和,两个小辈三者占其二,若是还输得太难看,恐怕太丢我昆仑的脸。”女人嘴角流露出淡淡的赞赏和满意,继而说道:“他们能够留在无道身边,我也放心许多。纵使无道内伤未复,只要那些老家伙不出来,性命无忧。更何况,谁能知道无道的底线在哪?起码,我看不出来,莫说我,就是他也未必清楚。”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女人的眸子中有着很罕见的促狭。
“叶家具奸雄,在我看来,叶家尽出怪胎才是真,叶家银狐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角色,一子河图不说也罢,倒是你们两代人的心思,对叶无道可谓是费尽苦心,即便是一统了华夏又能怎样,黄金家族,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又岂会坐看他在东方风生水起。”男人略微皱眉,继而放松,悠然道:“就如同手中着茶,刚沏时,烫手,茶韵未出,味道稍显平淡,沏好了,茶叶尚在沉浮,茶韵虽已出,却未经得起时韵。等到茶凉,虽然诗韵足了,却只有苦涩没有甘甜。”
“我们只是给他一个登台的阶梯,登台之后怎么去玩弄这个世界,就看他了。”女人听完男人的话之后放下手中的茶杯,风轻云淡。
“好大的口气,不过叶家晴歌,有这个资格说这个话。”男人打了一个响指,一只很妖异的彩蝶出现在他的手上,微微合拢双翅,彩蝶停留在男人的手指上恍若真实。
“别一直说我,说说你,怎么样,上次联合叶隐知心对大长老动手,实力如何?”女人悄然问道,修长的手指轻轻掂起一枚虽然很精致但是做工却粗糙的胸针,这枚还是琅琊的叶无道亲自为她挑选送给她的礼物俨然已经成为了她思考或者闲暇时都要拿出来把玩一番的宝贝。
“唔。”男人微微闭目,闻言放下茶杯,轻轻吐出一句话:“强,很强。”
“那真是很有意思,安倍晴海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女人轻轻笑得玩味。
“那是因为这个老头真正空明的境界,或许是因为真的想要渡化叶无道,否则他当晚不会保留实力。否则,叶无道恐怕没那么好过。”男人手掌摊开,蝴蝶顿时消散无形,一圈很好看的五彩光粒在手掌周围盘旋着,煞是好看。
“我说过,没人知道他的底线。低估他的人下场你都知道,高估他的人,似乎现在还没有。”女人语气笃定,欣慰甚至带点点得意道。
第160章 全招
虽说大多数人都知道并非轰轰烈烈的感情就一定天长地久,但是真正一直平淡的感情也未必就经得起时间和生活的打磨。
上官明月看着叶无道对一分钟之前前来挑衅的一个面容英俊浑身上下耐克运动装的年轻男子不咸不淡地指点出他几个动作上的缺失之后男子满面羞惭地离开,靠在叶无道的肩膀上咯咯直笑的上官明月说:“刚才他的脸都绿了。”
“男人和男人之间如果没有了女人,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争斗了。”叶无道拉着上官明月索然无味地站起来,走在林荫小道上,快要入夜,昏暗的天空阴沉沉地,偶尔几声不大的雷声从远处将雨意传达过来,离开了球场的边缘,两人就在公园里面随意地走着。
“女人又不是洪水猛兽,即便是出了一个妲己若不是纣王这样的人物谁又能够有本事让妲己这样的女人遗臭万年。”上官明月牵着叶无道的手,俏皮地和男人扯皮。
“历史没有如果,我更加信奉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说不定纣王和妲己只是一对相爱的人,却被篡夺天下的周王给可以摸黑了,为的只是名正言顺地登上原本不属于他的王位。”叶无道看着面对着自己倒退着行走的上官明月笑道,手牵起女孩的另外一只手,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慢慢地走。
“谁知道呢,或许真的就像是无道说的。毕竟没有人会看见失败者的努力,更多的是胜利者的光环充斥满了眼球。与其说是人心险恶不如说是物竞天择。”上官明月一双眼睛笑得弯成了两轮好看的半月,熠熠生辉的眸子有一股格外的清新和靓丽在闪动。
“肚子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叶无道拉着上官明月,走出了公园,就在公园不远处有一堆小排档挤在一起,旁晚十分虽然还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但是里面却已经坐了不少的客人,排挡外面一排排烤架上的羊肉串和主人的吆喝声带着浓郁的乡土风味几乎给每一个过路的人留下很纯正的印象。
走进一家排挡,叶无道熟练地看着排挡里面琳琅满目的菜单,对一边的上官明月说:“其实武汉著名的小吃无非就是热干面,不过在我看来类似面窝之类的本土小点才是武汉饮食文化的灵魂,吃这种东西没必要去专门的饭店,那些饭店虽然繁华精美,却是以失去了最纯正的风味为代价的,其实热干面最好就是在早上的时候路边的小摊上才是最正宗的。”
一边拿着一个小本子等着叶无道点菜的老板娘听到叶无道的话,笑道:“听这位兄弟的口气不是本地人吧?不过比很多武汉本地人都了解武汉的小吃。”
上官明月闻言结果话头,带点点得意炫耀的意味:“我们是南方来的。来...”
“来度蜜月的。”叶无道笑道,顺便点了一个小笼包。
看得出来老板娘有武汉人一贯的热情,不但给叶无道这桌的菜都是加了量的,就算是端上来的速度都比别人快了许多。
坐在桌子两侧,叶无道搅拌开一碗热干面,说:“这热干面要趁热,搅拌开了搅拌匀了才好吃,搅拌开之后等一会,等到里面的水分自然蒸发之后再吃。”一边说着,叶无道很细心地给上官明月的碗里夹去了榨菜。
女人未必会为多么多的玫瑰花而感动,未必会因为多么浪漫的求爱方式和婚礼感动,或许值得感动一时,但是真正能够让女人倾心的恰恰是男人对细节的把握和在细节上表现出来的对女人的在乎。他还记得,她不爱吃榨菜,四年前的一个小细节能够牢牢记到如今。上官明月轻轻吸了一口面,笑容恬淡。
上官明月的出现在这个排挡中吸引了绝大多数的雄性目光,普通人在一般情况下出了电视上面经过处理的图像之外再现实是很难有机会见到浙大院花级别的女人。
恰巧这个时候,两人旁边的一桌,是两个大老爷们,膀大腰圆,其中一个一脚还放在凳子上,穿着短裤,背心。
“哎,你知道不知道听说太子党的太子在武汉。”一个男人喝了一口啤酒,脸颊有些发红,他说道。
“吹吧,就算人家在武汉,你怎么知道的?不要告诉我太子他老人家是你去接的机。”另一个光头的男人哈哈笑了笑,唾沫星子喷出来不少。
“靠,不信我?我告诉你,本来我也不知道,是我们老大告诉我们的,他让我们最近全都乖乖回家去别惹是生非,后来我们就去问老大了,那天晚上老大醉了,他才说,太子党有大人物来武汉了。”男人拍着桌子,似乎不满对方的不信任,说道。
“哼哼,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光头男人摇头晃脑地说。
“操,不信算了。”男人似乎也郁闷了,夹了一口菜,猛地爆出一句:“你不信我,让我很伤。悲伤逆流成河,其实我早该知道这个结果了。”
叶无道和上官明月对视一眼,上官明月捂着嘴身体颤抖个不停。
“明月,我出一个对子,你给我写一个横批怎么样?”叶无道笑着问。
上官明月的语文造诣并不比中文系的要差,对此也颇为有信心,于是信心满满地答应下来。
“上联是我爱的人名花有主,下联是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横批是什么?”叶无道大笑着问。
上官明月对叶无道的无赖早就有了免疫能力,想也不想地说出两个字:“命苦。”
“无道,我想要进神话集团空中花园项目组。我想我有能力进入这个项目组,因为我手上有一份设计图,就是真正的空中花园。”上官明月轻声说道,目光坚定。
叶无道拍了拍上官明月的手,道:“想好了吗?”
点点头,上官明月没有说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标,或许三年前她就不会出国。
“好。”叶无道点头答应。
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地说:太子,她全部都说了,不过她希望太子能够履行承诺,让她离开,永远都不要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