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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茅     明血txt下载     明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一十三章城头争夺

    襄听得头皮发麻,吴三桂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会投降?只是皇帝的话他不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道:“微臣遵旨。”

    一路上,姜襄心中忍不住七上八下,等下到了城下,若吴三桂不听他的话就命令放箭怎么办?那自己可是必死无,不,不会,自己和吴三桂也没有什么冤仇,他不会杀自己。姜襄不停的安慰自己,以至到了城下都不自觉。

    “站住,再前进一步,莫怪我不客气了。”

    城头一声大喊将姜襄惊醒过来,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城头上一名大汉正张弓搭箭对着自己,姜襄认出正是吴三桂手下的勇将马宝,连忙喊道:“马兄弟,是我,我奉皇上之命有要事与平西王谈,还请马兄弟将箭放下。”

    马宝当然认出了姜襄,否则说不定箭早就射下了,只是闻言却没有收起长弓,大声道:“姜襄,王爷待你不薄,你却背叛王爷,还敢过来送死,今天我就成全你,看箭!”

    一听到看箭,姜襄心中顿时一凉,他知道马宝箭法厉害,这么近,又是居高临下,他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只得闭上眼睛等死,良久却没有疼痛传来,睁开眼一看,马宝的箭仍然在手上,只是望着他冷笑不已,而他的身边,吴三桂已经出来。

    姜襄鼓起勇气,道:“平西王,眼下太原被皇上大军包围,尔等插翅难逃,想死守更是绝无可能,你也看到了,单是这百门大炮一轰,城墙就要塌陷大半,明知必败,何必多伤性命,不如早降。”

    “放屁,有种就攻进城来,想我等投降,休想。”

    “对,有本事就攻进来,没本事就快滚蛋。”

    ……

    城墙上各个吴军将领鼓噪起来。对着姜襄大骂。只是许多人目光游离。分明已经意动。好死不如赖活。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誓死如归。何况死后还有落一身骂名。

    吴三桂抬了抬手。止住了大家地鼓嗓。他淡然地问道:“皇帝要我投降。可有说如何处置?”

    “这……”姜襄不由吞吞吐吐。最后还是无奈地道:“皇上可以留你全尸。只是家眷、部属。皇上都可以网开一面。如果你不降。大军攻入城后。皇上已判你受剐刑而死。三族之内。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平西王。我看你还是降了吧。若降。你吴家至少还有血脉流下。那么多忠心部属也有活命之机。若是和大军相抗。至多数日。太原城就会城破。又何必走到这一步?”

    “姜襄。你回去告诉大明皇帝。我吴三桂征战一生。战死沙场正是我地殊愿。太原就在本王脚下。大明皇帝有本事就来取吧。却休想依靠一点花言巧语就能进城。”

    姜襄扫了城上其他将领地面孔。见许多人脸上游离。还想再劝。吴三桂怒喝道:“滚。

    ”姜襄大惊。不敢再罗嗦。连忙拨转马头抱头鼠窜。城墙上顿时传来一阵笑声。

    “皇上,微臣无能,劝不动吴三桂投降,请皇上责罚。”姜襄满脸羞愧的向王福道。

    王福点了点头,道:“免礼,此事成与不成,本无把握,爱卿能不顾危险,亲临城下向敌酋劝降,已是难得。”

    “是,多谢皇上弘恩。”姜襄感激递淋的道,肚子里免不了嘀咕,实在不是我不尽力,只是这样地劝降条件,任谁也不可能成功。

    “开炮!”王福自然不知道姜襄心里的嘀咕声,转身下令道。

    “开炮!”一面旗帜猛然下挥,一百多门火炮炮口同时升起一股呛鼻的硝烟,“轰隆隆。”无数闷雷一样的声音传来,连地面都震动起来,天空中,一百多颗黑漆漆的弹丸呼啸着划破空气,猛然砸落在城中。

    “哗啦啦。”无数砖石飞溅而起,城头更是到处是坑坑洼洼,连整个藏兵洞都抖动起来,仿佛整个城墙都会塌陷,尽管吴三桂等人先一步躲到藏兵洞,许多普通地吴军却没有这么好运,在炮弹落下来的地方,许多士兵被炸得飞到了天空,鲜血,肢体四散而落。

    这**炮拉开了明军攻击太原的序幕,接下来,数轮炮击之后,鼓声响起,明军步军出动,抬着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头,这些明军,多是由大同官兵改编而成,他们一心立功,又见到己方大炮如此厉害,早已经忘记了危险,士气如虹的冲了上去。

    “杀!”呐喊声整个城池都清晰可闻。

    “快,起来,堵住缺口。”城头上,吴军军官指挥士兵拼命扛着各

    ,砖石,泥土等物填补明军刚才炮击造成的缺口,明军可以直接翻身而上,城墙等于成为摆设。

    吴军顾着堵缺口时,明军已经冲到了城墙下,一张张云梯紧贴在城墙上,无数明军沿着云梯向上爬,下面则“砰!砰。”地枪声直响,明军射出的子弹在城头乱弹,将吴军压得抬不起头来。

    “快,快,把滚木,檑石丢下去。”马宝大声叫道。

    “呼,呼,呼。”无数粗黑的大木和麻条一样的大石从城中如雨点般落下,砸在云梯上咔咔作响,正在云梯往上爬的明军碰到了更是非死即伤,惨叫着从云梯上掉下,鲜血在空中飞溅,落在城墙上形成触目殷红地斑斑血迹,很快这种殷红变成紫红。

    “砰!砰!砰!”城下明军也乘机开枪,许多刚刚探出头来的吴军如同被重力猛然一击,眼睛一黑,身不由己的从城头栽下,如同肉饼一样摔到地上,溅起无数的灰尘。

    “他奶奶的,老子炸死你。”城下一名明军喃喃的咒骂道,将五颗手雷绑在一起,全部拉开丝弦,往城墙上一处刚刚用砖石和木料垒起来的地方一丢,“轰。”地一声大响,接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无数刚垒起来的砖石木料从上面倾斜而下,城墙上十几名来不及逃开的吴军惨叫着滑入其中,数下就砸得不成*人形,惨叫声很快中断。

    “冲啊。”附近的明军看得大喜,齐向这个缺口冲来,刚才守在这里地十几名吴军已经随着塌陷的城墙埋在下面,变得空虚,最前面几名明军很快登上城墙,挥舞着手中地兵器向前冲去,接着后面源源不断的人跟了上去,很快将一小段城墙占领。

    皇帝身后几名年轻地参谋看得手舞脚蹈,一人兴奋的道:“皇上,冲上去了,冲上去了。”

    王福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什么喜色,他直觉地认为太原城没有这么容易破,吴三桂若是如此胞包,就不会将李自成追得差点走投无路,果然,一会儿,后面的吴军涌上来,与城头的明军展开激烈的争夺,后面明军再也无法前进。

    “杀!”

    “杀!”

    双方在城头舍生忘死的缠斗,吴军一心想将登上城头的明军赶下城,明军则拼命想将城头占据的地盘扩大,双方互不相让,城墙上血肉横飞,这个缺口仿佛成为一个绞肉机,不停的有双方士卒倒下,只是马上又被后面的人补上。

    吴军到底占着地利之便,久战之下,明军补充不便,上面的地盘慢慢被吴军蚕食,终于最后一个明军也被赶下城,吴军用尸体直接垒起了这段城墙。

    刚才那几个兴奋不已的参谋看得垂头丧气,不过,转眼间他们又兴奋起来,另一处塌陷处又有明军登上了城墙,正在一点一点的和吴军争夺。

    战事一直在紧张而激烈的进行着,在明军大炮的打击下,太原城头刚开始就有一点险象环生,只是前线的明军却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感到艰苦异常,吴军抵抗的非常激烈,虽然后面有大炮,火枪和手雷的支持,可是最前线的明军全部是刚刚从大同守军转化而来,他们急于立功,不缺士气,只是个人的战力却比不上吴军,而且是攻城一方,吃亏是必然。

    “当,当,当。”明军的鸣金声传来,正在攻城的明军不甘的望了城墙一眼,潮水般的退下,城头吴军刚松了一口气,明军阵内猛烈的炮声响起,接着无数黑球呼啸着向城头飞来,城头吴军大吃一惊,狼奔豕突般躲避,只是已经晚了,炮弹落下,无数的断腿残肢被炸上天空,城墙更是哗啦啦作响,露出一个个豁口。

    连续数轮炮击之后,城墙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活的吴军了,聪明的已经躲了起来,至于不聪明的,自然已经死在明军大炮之下。

    “冲!”

    “杀!”

    刚刚退下的明军大声呐喊着向前跑去,又开始了一轮攻击。

    “快,登城,挡住他们。”在军官的催促下,刚刚躲起来的吴军连忙涌上城头,只是这一次,他们要面对更多的缺口。

    这场战事从早上杀到中午,又从中午杀到下午,中间只有数次停顿,只是每一次停顿都伴着明军的大炮响声,让吴军损失惨重,到夕阳落下时,明军终于还是退去,吴军来不及欢呼,拼命向后方躲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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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十一四章城中暗流

    面数次的教训让吴军不得不谨慎,直到留在城头观到明军大炮回转,运到军营,打出安全的旗号后,吴军才敢重新从后面躲藏处走出来,看到城墙上层层叠叠的尸体,所有人心中都如同压着铅块,第一天伤亡就如此惨重,这样下去,不出数天,大家恐怕都要死在城头了。

    吴三桂缓步走上城头,看到城墙上的惨状,脸上虽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鼻子上那道浮现的疤痕显示出他的内心绝不平静。

    马宝左手臂上缠着白色的棉布,棉布中间一团紫黑色的血迹,显示着这员悍将的伤势不清,看到吴三桂,他连忙单手行礼;“参见王爷。”

    吴三桂连忙扶住马宝的手,问道:“马将军,你受伤了?”

    “王爷放心,只是被明军的子弹咬了一口,我已经把子弹挖掉了,过几天就会好起来。”马宝满不在乎的道,故意挥动了一下手臂,只是激烈的疼痛让马宝眉头一下子紧皱,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关宁集团都是明军出身,虽然吴三桂做了满人的平西王,可是清人可以骂明军为明狗,吴三桂的部下却不能骂,否则把自己也骂进去,只能以明军称呼。

    吴三桂拍了拍马宝另一只完好的手,以示安慰,转头向方献廷问道:“我军伤亡总共有多少?”

    “回王爷,我军亡二千五百多人,伤四千以上,其中伤势严重者不下二千。”

    随在吴三桂身边的军官都默然无语,太原城的马步军合起来大约在四万一千人,仅仅第一天,城中伤亡就接近一成五,其中死亡加重伤的人员超过一成,如果这样下去,守三五天都是一个乐现的估计,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城破?

    “嗯,明军伤亡有多少?”吴三桂问道。

    “回王爷。估计亦有六千之数。”方献廷有点吃力地道。事实上。城墙上地明军尸体只有六七百具。只是明军在撤退时带走了不少。加起来死亡地人数超过一千无。伤亡却绝没有六千之多。只是攻守双方伤亡相等已经是让人大为泄气之事。方献廷不敢打击士气。只能将明军地伤亡抬高。

    双方军衣都是红色。鲜血一染。更是不容易区分。如果只是在远处扫一眼。谁也无法分清到底是明军还有吴军地尸体。吴三桂和其余各将都没有觉察到方献廷有意抬高明军地伤亡。心中为之一宽。吴三桂缓缓地道:“诸位。我军伤亡惨重。明军又何尝不是如此。兵法云。五倍围之。今明军虽然火炮犀利。可是人数却多不了我军多少。只要坚持下去。我军必会取得胜利。”

    “王爷说地是。我军必胜。”众将一起应道。士气勉强提起。

    郭壮图手中提着一个灯笼。身边跟着两名亲兵。一脚高一脚低地从平西王府出来。现在已经快到子夜。他刚刚参加完今天地军事会议。正往家中赶去。

    刚走到一半。一个黑影从他前面闪过。郭壮图吓了一大跳。和两名亲兵一起嗖地从腰间拨出长刀。喝道:“谁。出来?”

    “郭将军。是我。”一个声音低抵地道。好象生怕别人听到。

    “咦,范二爷,你怎么会在这里?”郭壮图一听声音马上就认出来人正是范氏货行的二老爷范永康,山西八大皇商富可敌国;范家更是八家之首,吴三桂能在山西站稳脚跟,得八家之助颇多,光是八家捐给吴三桂的军费每年就达一百多万两,加上各种药材、兵器、粮食更是不计其数,当然,八家也从中得到巨大的好处,不但包圆了吴军十几万大军的各种军需,而且还得到大军免费的保护。

    因为双方关系密切,八家地主事人能常出入平西王府,郭壮图与范永康更是熟的不能再熟,每年不但有数千两银子的孝敬,而且每次喝花酒都是范永康付账,让有妻管严的郭壮图将范永康视为知交好友。

    “郭将军,我是特意在此等候郭将军。”范永康地声音在黑暗中也能听出笑眯眯的味道。范家主事人虽然是老大范永斗,不过,这位范二爷也是一盏省油地灯,做生意深得快、狠、准三字决,只是与人打起交道来永远是笑容满脸,让人生不起提防之心。

    范永康能每年送给郭壮图数千银两子,又克意结交,自然是因为郭壮图的身份,郭壮图不但是吴三桂手下十大总兵之一,也是吴三桂的长女婿,虽然和夏相国比起来,郭壮图没有夏

    宠,只是作为长女婿,单是这个身份就值得范家投

    “等我。”郭壮图心中一热,以为范永康是来找自己喝花酒,白天的战事郭壮图也一直在城头,心中一根弦始终紧绷着,如果能到青楼放松一下也是不错,只是想起家中的悍妻,郭壮图的心又凉了下去:“范二爷,现在太晚了,不方便吧。”

    “郭将军放心,今日是守城第一天,我听说白天地战事我军死伤极惨,晚上军议必定较多,将军若彻夜不归,可以推说是因为军情原因,夫人即使娇蛮,也是识大体之人,必不会怪罪将军。”范永康道。

    郭壮图的夫人何止是娇蛮,简直是河东狮,她仗着是吴三桂地女儿,对郭壮图管束极严,为防止郭壮图喝花酒,郭壮图堂堂一个总兵,身上常常连数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一次查到郭壮图撒谎夜不归宿后,更是亲自持杖刑罚,当着下人将郭壮图打得屁股开花,让郭壮图成为府中笑柄。

    吴夫人管束的越严,郭壮图心中地逆反心就越重,听到范永康已经替他找到借口,郭壮图顿时大为意动,只是口头却一时不好表示:“这……”

    “走。”范永康一把拉住郭壮图的手,郭壮图身不由己地跟着,不忘回头吩咐两名亲兵:“郭三,郭四,若是明日夫人问起,你们可知如何回答?”

    “回大人,大人担心明军偷袭,从王爷府中出来后就直奔城墙,一直在城墙巡视到天亮,中间也只是在城墙上打屯。”

    “是啊,大人辛苦了一夜,夫人知道后必定会感动不已。”两名亲兵你一言我一语的道,以前不是没有亲兵因为家中是夫人掌权,贪图夫人给的赏钱,背叛过郭壮图,结果这样的亲兵无一不是没过多久就遇贼身死,这郭三,郭四两人跟在郭壮图身边数年,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听夫人的,什么时候要坚决听大人的。

    郭壮图满意的哼了一声,跟在范永康后面向前走去,两人连过数条街后,范永康带着郭壮图走进一座小楼,这座小楼在外面看似漆黑一团,一进里面,无数灯笼悬挂在上方,将整个小楼照得亮如白昼,郭壮图在跨进小楼时,他还感到黑暗中有至少十几名壮汉的轻微呼吸声,无不显示这座小楼不简单。

    郭壮图皱了皱眉,若不是出于对范永康的信任,他决不会冒失的进入这样一座不知深浅的小楼,一进内院,两名相貌清秀的侍女迎了出来,向范永康和郭壮图微微行了一礼,道:“两位老爷里面请。”婷婷的在前面带路。

    看到两名侍女容貌不俗,郭壮图心中感叹不虚此行,带路的侍女尚且如此,里面的红牌可想而知,他一年难得有几次偷腥的机会,自然不希望出来遇见一些庸脂俗粉,尤其是眼下太原朝不保夕之际,郭壮图更是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

    在两名侍女的引领下,范永康和郭壮图登上楼梯,郭壮图的两名亲兵却被留下,郭壮图也没有在意,自己出来喝花酒总不能让两名亲兵一直跟在身边,当侍女推开楼上的大门时,一股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楼中铺满了名贵的地毯,踩在上面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四周无数玻璃境子将烛光反射,一些只有二八年华,身上只穿着缚纱的侍女端着各种佳肴美酒穿梭其中,胸前和跨下春光时时乍泄。

    说起来,这些侍女的容貌虽然清秀,只是与他夫人还是有不少差距,只是胜在新鲜,郭壮图还看出这些侍女都是处子之身,更是让他心痒难忍,这里简直是男人的天堂,唯一让他不爽的是,楼中竟然有七八个男人比他先来。

    “参见郭将军。”

    郭壮图被这突出其来的参见吓了一大跳,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楼中所有男子都是熟人,正是二王、、梁、田、翟、黄八大皇商经常出入平西王府的代表,这些人要不就是八家家主,要不就是已经确定为下一任家主的人选,虽然只是一介商人的身份,却是权势赫赫,可以说跺一跺脚,整个北方都要抖三抖。

    “各位免礼,不敢当,不敢当。”郭壮图连忙回礼,这些人就是吴三桂也要礼让三分,这么多人全聚起来,总不是一起请他吃花酒吧,郭壮图顿时头脑一清,冷汗嗖嗖直下,这些人要干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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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一十五章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们都下去。(读者吧 )范永康挥了挥手,刚才那些侍女都整整大楼只剩下郭壮图和八大皇商的代表。

    “眼下正是明军攻城之际,你们八家聚集在一起,意图何为,莫非想造反不成?”郭壮图先行喝道。

    “造反,郭将军说笑了,我等皆是良民,以行商为己任,哪有这个胆子造反,何况眼下山西即非明地,又非清地,我等与平西王互不统属,实在不知郭将军又如何能说我等造反?”二王中的王登库抚须微笑道。

    到底吴三桂虽然有平西王封号,只是这个封号是满清所封,眼下吴三桂却将阿济格一行人全部斩杀,等于从清廷脱离,可是却没有自立,身份实在有一些尴尬,王登库话中之意不承认吴三桂有统治山西的权力,他们聚在一起自然谈不上造反。

    “郭将军,实话对你说了吧,我等皆是商人,本来政治与我等无关,若是平西王可以保住太原,我们支持他也无妨,可是眼下大明皇帝御驾亲征到此,白天战事郭将军已亲历,太原早晚要陷落,与其如此,不如主动献城,只是平西王却不识事务,拒绝皇上说降,为免玉石皆焚,我等不得不把将军找来,请将军助我等一臂之力,擒平西王,向皇上献城,保太原一方平安,当然,事成之后必不亏待将军,我们八家一共拿出二百万两白银酬谢将军。”

    郭壮图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些人如此直接,他冷笑道:“你们要造反,为何又要拉上我,难道不怕我转身向王爷报告,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郭将军是聪明人,相信不会做蠢事,将军行此事固然是救了全城,又何尝不是救自己,小人听说皇上曾言,若是城破,将诛平西王三族,将军可是平西王的女婿,若不立下大功,等到城破时,就是想保命也不得。”靳家家主靳良玉含笑道。

    “郭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吧,夏国相可比将军聪明多了,他带着数万精锐已经向大明投诚,大明皇帝已经下令赦免夏国相叛国之罪,允许夏国相继续带兵,现在整个山东已经归于大明。”黄家家主黄永道。

    “此事当真?”郭壮图听得一惊。

    “当然是真,此事已由范氏货行掌柜亲自证实。范永康道。

    这个时代。商人对于信息地传递往往比官军快得多。听到范永康地话。郭壮图并没有怀疑。当初他听到夏国相带大军断后时还窃喜过许久。以为夏国相必无幸理。没想到人家倒好。一转身就投了大明。现在又轮到他在重围下煎熬。

    实话。单是为自己小命作想。郭壮图就已经意动。何况还有二百万两白银酬劳。此举虽然有点对不起妻子。可是有了二百万两白银。即使是做一个富家翁。还愁无妻不成。

    “范二爷。虽然如此。不过。夏国相是夏国相。我郭壮图是郭壮图。王爷对我有大恩。又将爱女嫁予我为妻。我又如何忍心背叛王爷?”尽管郭壮图心中已是下定决心。嘴里说出来地却是另一番言语。

    八人都是在商场中打滚多年地老油条。如何听不出郭壮图心中其实已经千肯万肯。只是一时之间抹不下面子罢了。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范永康道:“郭将军。话不是这样说。平西王虽然对将军有恩。可那只是小恩。平西王身为汉人。却引鞑子入关。差点让中原沦陷在鞑子地铁蹄之下。可谓千古罪人。如今将军弃平西王而重归大明。是舍小恩取大义。百年之下。也可以落上迷图知返地评价。如果跟着平西王一条道走到黑。将军即使是死。也是臭名远闻。何去何从。将军难道还需犹豫?”

    范永康说地大义禀然。仿佛那个将各种军用物资源源不断输入满人手中地范行货行与他无关。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郭壮图也就不再矫情。叹道:“各位这是硬要郭某做下那种以下犯上之事啊。只是即使郭某答应了。城中还有马宝、方献廷、胡守亮等人。郭某以一己之力。恐难成事。”

    郭壮图的话一说完,范永康大笑起来,他双手拍了拍,外面门帘一掀,一名虎背熊腰,一身甲冑之人走了进来,嘴里大笑道:“郭总兵,有理了。”

    郭壮图眼睛腾的睁大,失声地道:“是你,原来你也背叛王爷。”

    “郭大人,谈不上背叛不背叛,王爷又如尝不是如此,他先叛明,又叛清,自身不忠不义,又如何能要求我们就一定要忠于他?”来人满不

    道。

    郭壮图顿时默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吴三桂自己背明,背清,眼下城中又是绝境,又如何能要求别人陪他一起死,不过,郭壮图心下大定,有了眼前此人的帮助,擒拿吴三桂之事十拿九稳,十人连忙一起低声商议起来。

    一抹晨光从天空洒下,露出太原布满斑斑血迹地城墙,经过一夜整修,城头原本凹陷的地方已经重新用砖木垒起,一块块新起的地方就如同伤疤一样,整个城墙仿佛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光线照在上面充满苍凉的味道。

    城墙上,吴军和衣而卧,正在呼呼大睡,在军官地吆喝下才陆续醒来,他们昨晚忙碌了半晚,方才将整个城墙打扫修补完毕,好在明军并没有在夜晚攻打,总算让大家睡了半宿。

    下面的明军军营已经是喧闹一片,炊烟袅袅升起,过不多久,空气中阵阵肉香飘来,引得那些刚从睡梦中醒来地吴军咽着口水,想起自己等于只能吃僵硬的窝头,嘴里忍不住喃喃咒骂。

    半个时辰后,太阳刚好照到了城墙上,一队队吃饱喝足地明军从大营里开始出来,明军一个个衣甲鲜亮,精神抖擞,中间的车轮辘辘的转着,一门门大炮装在车上重新拉了出来,漆黑地炮口昂向天,让人一望就感到森森杀气。

    看到那些大炮,城墙上的吴军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液,握着兵器的手微微抖起来,昨天明军大炮轰击地情景历历在目,实非血肉之躯可以挡,人可以先躲开,刚刚才修好的城墙又能经得起几次轰击,何况人总有躲不开的时候,被大炮稍为挨到,就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王福带着身边的文武官员已经到了高台,几名年轻的参谋正在议论今天能不能攻入城池,昨天一战,明军伤亡差不多三千人,真正死亡和重伤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而吴军至少遗尸三千具,对于战事,无论文武都非常乐观。

    “皇上,炮营已经准备完毕。”

    “皇上,前锋营已经准备完毕。”

    前方情报如流水一般传到高台,王福点了点头,炮营指挥陈观秋狠狠的挥动了一下旗帜,嘴里大喝道:“放!”

    “轰隆!”一百零八火炮依次冒出硝烟,黑呼呼的弹丸呼啸着在天空飞过,轰然落下,小部分落在城下,大部分落在城墙,一些炮弹甚至越过城墙落到城中,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

    整个地面震动起来,十余炮弹准确的落在昨天已经塌陷重新垒起来的城墙处,砖石哗啦啦倾斜而下,下面的吴军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依然是嗡嗡的响个不停,许多人都感到明军炮击的威力比起昨天又要大上数分,一个个脸上都忍不住色变。

    这当然只是吴军的错觉,事实上明军炮弹的威力并没有变大,只不过太原城墙经过一次修补,远没有昨天结实,一轮炮击下去,昨天许多塌陷处马上就现出了原形。

    数炮击之后,除了昨天塌陷处,城头又添了不少新的塌陷口,明军步兵在鼓声下呐喊着向城墙冲去,这一次,许多地方已经完全可以不依靠云梯就可以登城了,明军炮声一停,后方的吴军也连忙涌上,在各个缺口处拼命抵挡着明军的攻击。

    “皇上,姜襄姜大人求见。

    ”田成大声的在皇帝面前喊道,整个战场杀声一片,即使是皇帝在后方,声音小一点依然听不见。

    “姜襄,他不在前方指挥战事,求见朕干什么?”王福愣了一下,将目光从城头的争夺收了回来。

    田成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可回答不了,王福轻点了一下头:“也罢,传他上来吧。”

    成噔噔的下去,不一会儿,姜襄来到高台上,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

    “微臣参见皇上,(小人范永斗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襄和那名老一起跪下行礼道。

    “免礼吧。”王福心中纳闷,姜襄在这个时候带一个不相干的老来见自己干什么,只是脑中闪过一丝念头,范永斗,这个名字怎么好象有点熟悉。

    “谢皇上。”姜襄起身,指了指老道:“皇上,大喜,这位范行货行的东家联络山西八大商家,愿出一千万两白银助军,并说服城中军队反正,生擒吴三桂献给皇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一十六章劳军

    范氏货行。”王福终于想起了这个老者的来历,来清所册封的八大皇商之首范氏货行的家主,当初他命令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断满人后路时,还让两人化装成范氏货行的货队才轻易夺下山海关。

    想起了眼前之人是谁,王福脸上陡然一变,目光变得森然起来,这八大皇商靠着大明的禁边之策,垄断对满蒙的贸易发家致富,可以说他们的每一分财富都沾满了大明普通百姓的血肉,虽然他们没有用刀箭直接杀人,可是满人杀人用的箭支,打造兵器甲冑所用的铁,满人受伤治疗的药材等等,几乎有七成是由这八家从内地输送过去。

    被皇帝如此森然的目光望着,以范永斗走南闯北,掌控范氏家主数十年,又多次拜访过皇太极,多尔]等人的阅历依然无法抵挡,眼前之人是大明天子,以一己之力生生扭转大明国势,将大明从谷底重新带到鼎盛之人,可以说,历朝历代天子都不可能做到之事却让眼前之人做到了,而且只用了五年时间,只能以天佑大明才能解释在国势倾诈时皇位会落到如此英杰手中。

    “罪人范永斗参见皇上,小人不敢求得皇上宽恕,只求皇上看在这次范家能够主动擒拿吴三投城的份上,饶范家近千口一条性命,此外小人愿将家财全部献给皇上,只求范氏能够有安身之所即可。

    ”

    虽然献出全部家财让范永斗心疼,不过他想得好,只要范氏能够度这一劫,凭着范氏货行的底子,用不了数十年又可以成为巨富。

    “哦,不知你有何罪?”王福悠然的问道,眼中射出一种猫戏老鼠的光芒,对于这八大皇商,王福早已经下定决心,拿下山西后将之彻底铲除,他们现在才知道怕,要想求得自己的宽恕,太晚了,无论他们做了多少补救,都无法抵挡以前犯下的罪恶。

    “小人不该投靠鞑子,做了鞑子的皇商,在鞑子末入中原前,更不该与鞑子擅自通商,将各种物资卖给鞑子,有违朝廷法度,实在该死。”范永斗不敢相欺,老实的道。

    “嗯,不错,看在你还能认识到自己地错误,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你说能生擒吴三桂是怎么一回事?”

    范永斗大喜,这一关总算过去,麻利的将八家商量好的计策说了出来,最后道:“皇上放心,八家同气连技,共有家丁四千多人,加上已经说动了两位总兵,只要小人发出信号,城内马上可以发动,保证生擒吴三桂,将一座完整的太原城送给皇上。”

    王福好奇地问道:“你在朕地军中。如何发出信号?”

    “这还需要皇上支持。只要皇上在中间攻击间隔时。不再发射火炮。城中之人就会知晓。”

    王福哦了一声。才知道这范永斗打地好主意。如果谈妥了条件。自然不必再动用大炮。如果谈不妥条件。这八家恐怕就只有随吴三桂一起死抗到底。虽然大军最终还是可以攻下太原。只是必定会多费力气。能够省时省力拿下。王福自然不会拒绝。

    “好吧。朕可以答应你。传旨。鸣金。”王福当机立断。早一点收兵。能少死一点人就少死一点人。

    “当。当。当。”明军阵内鸣金声音传来。此时明军已经在多次占据城墙。正在层层推进。听到鸣金声大为不解。不过还是如流水般退下。城上地吴军正抵挡地艰难。见到明军退下。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敢追赶。反而跟着徐徐后退。生怕明军地炮弹落下来。

    让吴军奇怪地是。这次明军只退了数百步就停下。大炮一直没有响动。吴三桂只得命令一部分吴军保留在城头。防止明军突然抢城。

    过了大约盏茶时间,明军依然没有开炮的迹象,城下吴三桂有点模不着头脑,向方献廷问道:“方先生,明军攻又不攻,退又不退,是否有阴谋?”

    方献廷眉头紧皱,明军明显还有余力,为何会不攻,只是他不是神仙,哪能短时间就想到什么,只得道:“王爷,不管明军有无阴谋,我们只需严阵以待即可。”

    吴三桂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他没有亲眼看看毕竟不放心,迈步向城头走去,郭壮图连忙拦在吴三桂前面道:“王爷,城上危险。”

    “让开,我十余岁开始为将,到现在依然活的好好地,哪有那么容易就有危险。”

    郭壮图无奈,只得让路让开,心中暗自着急,说好是在城下发起突袭,偏偏现在吴三桂上了城头,若是影响计划那就完了,心中埋怨范永康怎么还不来。

    三桂刚上城墙查看不久,下面一阵欢呼声传来,吴三皱,对一名亲兵道:“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一名亲兵连忙跑下去,不一会儿就喜滋滋的来报:“回王爷,是范二爷带着一群家丁前来劳军来了。”战斗半天,早上吃的那点窝头早消化掉了,大家正又饥又渴之时,遇到范家来劳军,当然高兴,难怪会发出欢呼声。

    吴三桂点了点头,以范家为首地八家皇商劳军也不是第一次,有他们劳军,也可以增加守军士气。

    很快,不少范家家丁就挑着大桶小桶上了城头,桶中除了白面馒头外,还有切成二两左右一块的熟牛肉,还有一些家丁桶中挑着的却是成金黄色的热水,桶底下沉着不少指节长短地条状物。

    闻到白面馒头和牛肉的香味,正在城头的吴军呼啦一下全部向挑着食物的家丁方向挤来,嘴里大喊道:“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别挤,别挤,都有,都有。”家丁们乐呵呵的答道,分两人一组,一人将馒头和熟牛肉塞到一个个脏兮兮的手里,另一人则拿出一个碗,从装水地桶中舀出一碗金黄色的水送出去,吴军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馒头和牛肉大嚼起来,吃几口馒头和牛肉,接着喝上一口水,吴军脸上都露出满意地神色。

    “王爷,喝一碗吧,这甘草水最为解渴提神。”范永康带着数名家丁,挑着桶来到吴三桂面前,范永康亲自从桶中舀着一碗水递给吴三桂道。

    闻到甘草特有的甜味,吴三桂顿时也感到喉咙一阵干痒,忍不住伸手接过大碗,咕咕地喝了起来,甘草清凉解渴,正适合夏天饮用,眼下虽然已经过了夏天,不过,这几天天气又热了起来,一碗甘草水喝下,吴三桂只觉得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舒坦起来。

    从范家家丁上城墙后,方献廷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只是不知这丝不对劲从何而来,范家是八大皇商之首,对平西王的支持也最大,平常捐粮,捐物都是常事,劳军之事也不是第一次,这种不对劲从何而来?

    看着范家家丁笑呵呵地将馒头、牛肉和甘草水送到一个个吴军手中,方献廷终于感到这丝不对劲从何而来了,那就是这些家丁没有一丝害怕之情,对,正是害怕之情,即使是他陪着平西王在城墙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明军炮弹从天而降,没道理这些范府家丁明知道炮弹随时有可能落下还一直保持着笑容,随非他们不怕死,有可能么?

    “王爷,小心……”方献廷的话喊到一半,顿时停了下来,他看到吴三桂端着一只空碗放了下来,心中一阵发凉,完了,若是范家真有问题也不可挽回。

    “方先生,小心什么?”吴三桂惑的问道。

    “王爷,我们在城上待的时间太久了,小心明军的炮弹。”方献廷道,他只能寄希望自己猜错了。

    吴三桂放下空碗,对城下望了数眼,城下明军依然没有动静,一百多门大炮就停在二里之外,直直对准了城墙,大炮周围却未见明军,吴三桂淡淡的道:“方先生多虑了,不妨事。

    ”

    “方大人,你也来一碗如何?”范永康重新舀了一碗水给伸给方献廷,笑容满面的道。

    方献廷同样干渴难耐,他总觉得范永康今天的笑容特别虚假,好象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他接过范永康伸过来的大碗,仰头咕噜,咕噜喝下。

    死就死吧,死前总算可以不做一个渴死鬼,自己没来得及提醒到王爷,陪王爷同生共死也算做到谋士的责任,方献廷如此想到。

    喝完水,方献廷只感到全身一阵舒畅,唇齿间还残留着甘草的香甜,方献廷心中惑起来,莫非这水没有问题,至少范家的甘草质量确实不错,难怪这个不起眼的东西范家一年就能从中赚到数十万两银子。

    看到方献廷喝完水,范永康脸上的笑容更盛,方献廷突然道:“范二爷,你也辛苦了,何不自己喝一碗?”

    范永康的笑容一僵,连忙道:“不用了,小人刚刚在城下已经喝过。”

    “也罢,给我来一份牛肉。”

    “方大人,给。”范永康神色一松,将半包牛肉递了过去。

    方献廷将牛肉放进嘴里大口咬了起来,含糊的道:“这牛肉也不会加了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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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一十七章臭气冲天

    康听得一惊,他仔细打量了方献廷一下,现方>经塞满了熟牛肉,不由摇了摇头,自己刚才一定是听差了。

    “哎哟,哎哟,我肚子疼。”一名已经吃饱喝足的士兵突然用手捂住肚子,大声喊起来。

    周围的人只听到“滋。”的一声响,一股臭气从那名士兵屁股下冲天而出,附近的人连忙捂住鼻子,对那名士兵大骂:“二狗子,你他妈把屎拉在裤裆里了。”

    那名叫二狗子的吴军满脸尴尬,低着头匆匆往城下走去,二狗子刚走,旁边马上又有几名吴军捂着肚子“唉哟,唉哟。”的叫了起来,接着滋的一声,一股臭气从他们身下传来,这几名吴军同样匆匆向城下走去。

    方献廷将手中的牛肉放下,脸上一片苦笑,早知道范家放的是泄药而不是毒药,他打死也不会吃,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唉哟,唉哟。”越来越多的吴军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城墙上到处是滋滋声,很快,整个城墙就弄得臭气冲天,也吴三桂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到时此时,哪怕是再迟顿之人也知道出了问题了,吴三桂双眼冒火的看着范永康,咬牙切齿的道:“范二爷,好,好。”

    “王爷,俗话说识时务为俊杰,太原已不可守,王爷又何必拖着大家一起死。”范永康依旧笑容满面的道。

    “哼,范老二,你莫得意,你以为暗算了本王就能得逞,本王拼着太原城破也要先灭了你范家,郭壮图,胡国柱,你两人马上领兵踏平范家,将范氏一家全部提人头来见本王,卫朴、马宝,你二人将范永康和城中的家丁拿下,一个也不许走脱。”

    “遵令。”四人应了一声。

    跟在吴三桂身边地大将和侍卫还有不少人来不及喝水。吃八家带来地食物。故并没有拉肚子地迹象。

    虽然城头范家家丁有数百人。可是吴军还有数千人。真要动起来。范家这数百名家丁不够吴军砍杀。

    范永康站在旁边。脸上冷笑不已。w$w$w$.1$6$k.$cn 1|6|k官方MM英姿上传丝毫不担心吴三桂地命令。吴三桂心中暗自奇怪。“噗。噗”两声传来。接着两声惨叫起。充满愤怒地声音传进吴三桂耳中:“马宝、郭壮图。你们也背叛了王爷。”

    这个声音饱含了意外、愤怒、无力等种种情绪。吴三桂听出正是卫朴地声音。他连忙转头相望。顿时一呆。卫朴和胡国柱两人胸前都插着一把长刀。长刀已经插入他们胸膛。轰然一声。胡国柱已经倒地毙命。而卫朴则摇摇晃晃。手指着马宝。脸上一幅不敢相信之色。

    终于。卫朴也倒在地上。他双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不等吴三桂从惊讶中回来神来。马宝从卫朴身上拨出长刀。脸上依然是满不在乎地神情。他地一条手臂依然吊着。咧嘴笑了笑。恶狼狠地吐出一个字:“杀!”

    卫朴和胡国柱两人地亲兵还从呆滞中没有回过神来。郭壮图和马宝两人亲兵已经向他们攻了过来。卫。胡两人亲兵人数本来和郭壮图、马宝两人亲兵差不多。只是他们地亲兵有大半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而郭、马两人地亲兵事先得到吩咐。丝毫未损。加上一个无备。一个有备。不到一盏茶时间。卫、胡两人亲兵尽皆倒在血泊中。吴三桂身边除了蹲在地上之人外。全是郭壮图、马宝两人地兵马。

    吴三桂强忍着肚子里翻江捣海般的难受,目光在马宝和郭壮图两人脸上扫视,郭壮图虽然是他的女婿,可是此人有点志大才疏,骨头偏软,以八大皇商的实力,拉到郭壮图背叛他不意外,让吴三桂大惑不解却是马宝也会背叛他。

    在吴三桂目光逼视下,郭壮图只是坚持了一会儿就受不了,连忙转过头,马宝脸上刚才满不在乎地神情也消失无踪,露出一丝不安。

    “马宝,你也怕死么?”

    “王爷,马宝烂命一条,-若非王爷提拨重用,说不定早已经死在辽东战场,本来就该为王爷效死,可是王爷错了,实在不该为了私仇而引鞑子入关,马宝不怕死,可是实在不甘心死后还要背一个汉奸的罪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是报应。”吴三桂脸上变幻了数下,腾出一只手,悄悄的摸到自己的佩刀,刚要抽出来,范永斗一直留意吴三桂的举动,马上喊道:“快,拦住他,不要让他自尽。”

    范家向大明皇帝答应的可是生擒吴三桂,可是让吴三桂死了,岂不是失信于皇帝,只是他与吴三桂还隔着一段距离,要拦有点太晚

    和郭壮图两人离地最近,此时吴三桂因为中了泄药如果要拦,当可以轻易做到。

    只是马宝刚跨了一步,脚步却犹豫着停下,以吴三桂第一汉奸的罪名,若是活着落到大明手中会有什么样的处境,马宝一清二楚,吴三桂到底对他有恩,若是就这样死去总能保持几分尊严。

    “卟。”马宝犹豫,郭壮图却没有犹豫,他用手重重的砍在吴三桂的脖子上,吴三桂的佩刀拨出来一半,人已经软软地倒下。

    范永康松了一口气,他对马宝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马宝刚才差点坏了他的事。愚蠢,这是范永康对马宝的评价,到了这时心软有个屁用,难道还可以回头不成。

    “来人,把吴三桂抬到一边,好生看管,交给大明前,绝不能让他找到机会自杀。”

    “是,二爷。”几名孔武有力的范家家丁马上过来,四人分抬四方,如同死尸一样将吴三桂抬起来,看到这种情况,马宝脸上连跳了数下,最终还是忍住。

    “来人,把这位方大人也抬下去。”范永康看着方献廷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地身影,想起刚才方献廷好象话中有话,很想问个明白,只是马上又将这个念头压下,方献廷怎么可能自找苦头,明知有问题还喝水吃东西。

    “且慢,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一下范二爷。”方献廷突然道。

    范永康此时心情很好,伸手止住要抬方献廷的几名家丁,笑道:“方先生,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范二爷,你地药可是下在水面,这药可会置人死命?”

    范永康点了点头:“不错,确是下在水中,方大人放心,这药死不了,最多拉上两天,手足筋软,如果服下范家这秘制的药丸,大约一个时辰可以止住。”

    到了现在没有什么好隐瞒地,方献廷能猜出来也算什么,借着甘草的香甜恰好可以掩盖泄药地味道,药材正是范氏货行经营的一个大项,范家各种药材应有尽有,范永康还在甘草水里调配了另一种药材,可以廷迟泄药作的时间,这才能让这么多吴军一起中招。

    方献廷苦笑起来,早知道是泄药的话,他早点喝破或许不会让范家得逞,毕竟当时还有不少士兵没有喝,只得转念一想,早点喝破又有何用,范家明显已经投靠了大明,只要明军借机攻城,恐怕城墙也支撑不了多久。

    “范二爷,看在你我交往数年的交情上,能不能给老夫一颗解药,要么毒药也成,这样下去实在是有辱颜面。”

    “也罢,我倒是忘了先生是读书人,给他一颗解药。”范永康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丢给方献廷身边的一名家丁,那名家丁应了一声,将瓷瓶接过,从瓶中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塞入方献廷嘴里。

    方献廷连忙将药丸吞下,也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这药丸真的灵验如神,不一会儿,方献廷就觉得腹中雷鸣已经止住,心中松了一口气。

    “范二爷,我不知范家与大明皇帝达成了什么条件,看在这颗药丸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话,你们范家所做之事罪恶并不比平西王轻,千万不要以为大明皇帝会就此揭过。”

    “方献廷,你不要胡说八道,吴三桂是皇上亲批的第一大汉奸,范家只不过是生意人而已,又如何能与吴三桂相比,皇上圣明,必会明察秋毫,押下去。

    ”后面三字,范永康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方献廷甩了甩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仿佛是嘲笑范永康自欺欺人,范永康被方献廷笑得直麻,心中对方献廷暗恨不已。

    “铮、铮、铮。”下面一阵兵器交集声传来,城下的吴军现不对劲后,开始想冲上城头营救吴三桂,范家家丁从带来的桶下,竹篮抽出兵器迎战,虽然吴军许多人已经不能动弹,但是这几千人也不是范家家丁可以阻挡,不时有范家家丁的惨叫声传上来。

    范永康听得眉头直皱,目光向马宝和郭壮图两人望去,道:“两位将军,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否则若是城中闹得太不象话,皇上进来肯定会不高兴。”

    若不是考虑光靠八家家丁的实力无法掌控城中局势,这八家也不用收卖马宝和郭壮图两人了,毕竟人越多,分到每个人的功劳就越少。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一十八章平西王府

    宝和郭壮图互望了一眼,彼此微点了一下头,马宝~康对自己不满,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眼中,范家虽然富可敌国,只是到底是一介商贾,对他构不成威胁,两人向自己的亲兵齐道:“跟我来。”说完,向城墙下面的方向走去。

    “是,将军。”两人亲兵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当两人来到城墙边时,见到城下正打得一团糟,马宝连忙运气大喝:“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马宝声音虽然大,只是在数千人战成一团的战场却显得有点小,除了附近的人听到声音停下外,多处地方仍然打个不停,不过,马宝和郭壮图两人位置在高处,连续喊话一段时间后,远处的吴军终于也看到马,郭两人的身影,渐渐大部分人都停了下来。

    “马将军,郭将军,王爷怎么样了?”

    “对,王爷在哪里?”

    “范家、靳家、黄家这些王八蛋,竟然敢暗害王爷,我们一定要将他们全部剿灭,男的垛成肉酱,女的作为营妓。”

    ……

    下面的吴军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马宝是平西王的亲信,郭壮图是平西王的女婿,看到两人现身,一些吴军还以为上面已经控制了局势,不少人盘算着若是能抄了八家可以得到多少财产,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一个个更是水嫩无比,若能在城破前一尝滋味,就是死了也值得。

    “大家听我说,王爷已经没了,眼下太原不可守,马上放下兵器,等待大明军队进城,方可保全一命,如果顽抗,所有人都要死无全尸。”

    马宝地话如同一声闷雷。将那些吴军仅存地希望击得粉碎。许多人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王爷。王爷……”

    “大家别听他地。我们身受王爷重恩。若是放下武器必死无。马宝。郭壮图。你们两个小人。竟然敢背叛王爷。我要杀了你们为王爷报仇。”一名四十余岁地壮汉大喊起来。却是吴三桂帐下另一名总兵胡守亮。胡守亮文武双全。在吴三桂帐下十大总兵中属于排前地角色。

    看到胡守亮。马宝心中不由格噔了一声。埋怨范家竟然会将胡守亮漏网。这下肯定有麻烦。果然。在胡守亮话声落下之后。许多吴军眼睛重新红了起来。嘴里大声呐喊:“杀!”向城墙冲来。范、等八家地家丁连忙拦阻。“当。当。”地声音重新响起。

    不过。马宝刚才地话不是完全没有取到作用。跟随胡守亮往城头攻地吴军只是少数。大部分吴军心中茫然一片。手持兵器呆呆地站着。

    马宝总算松了一口气。对身后地亲兵道:“取我地弓来。”

    “将军。你地伤?”一名亲兵将弓递过。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迟之色。

    “没事。

    ”马宝三下两下将吊着地左臂棉布扯下,紧紧的将伤口勒住,这才接过长弓,迅速取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瞄准前方。

    “滴答,滴答。”血水迅速渗透马宝的左臂,向下面滴下,马宝却恍然未觉,箭头稳稳的对准前方,终于,马宝的手一松,长箭“咻。”的一声飞向前方,准确的插在一名挥舞着长箭的武将额头。

    这名武将抬头上望,对着马宝笑了笑,眼中光彩迅速散去,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正在进攻的吴军一呆,大声喊道:“胡将军死了,胡将军死了。”

    马宝射中的这名武将正是胡守亮,胡守亮一死,刚才还向前扑来的吴军再也提不起士气,只是呆呆的看着胡守亮的尸体出神。

    “将军好箭法!”马宝地亲兵齐声赞了起来,就连郭壮图的亲兵也忍不住用敬佩的眼睛瞄向马宝,马宝心中却没有多少欢喜,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胡守亮是故意死在自己箭下,否则自己力道不足,这一箭胡守亮应该可以躲避。

    “投降吧,不要再多伤人命了。”郭壮图趁机大喊,口气充满怜悯,许多吴军虽然心中不耻郭壮图的为人,不过,到了此时确实没有办法再反抗了,随着当当的声音响起,最后那些没有中泄药地吴军也都全部放下兵器。

    “杀啊,抓住吴三桂老婆,儿子者赏银千两。”在城头吴军放下兵器之时,平西王府的战事刚起,由范永斗、王登库、良玉、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八家家丁组成的队伍展开了对平西王府地袭击。

    虽然事起突然,吴家家丁又大部分在守城,整个吴府的仆役不过三百余人,只有八家袭击者加起来地人数八分之一,只是吴军家丁训练有述,还是

    间就抵住了二千五百多人的袭击,双方围绕着大门打乓作响,尸体堆满一地,让带队的王登库、黄永发、王大宇三人不得不用赏格来剌激。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袭击平西王府,难道不怕平西王带兵回来将你们象蚂蚁一样碾死。”吴三辅一边指挥家丁抵抗,一连威胁道。

    听到吴三辅的威胁,进攻的队伍一顿,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一丝退缩之意,吴三桂的威名大家都知晓,若是当真带兵回来,他们这些人可当不起平西王一击。

    看到手下如此胆小,王登库、黄永发、王大宇三人都忍不住大怒,王登库连忙喝道:“怕什么,现在吴三桂早就成为俘虏了,攻,最先攻进去之人,赏银二千两。”王登库又一次提高了赏格,反而八家有的是钱。

    他们急于攻下平西王府,倒不是贪图府中金银财宝,而是担心城头不顺时可以用吴三桂的家人相威胁,王登库刚才也只是虚张声势,根本不知道吴三桂是否被擒,若是知道,他们心中就不会如此急,当然,在明军进来之前拿下吴府也是众人商议的结果。

    二千两白银,足可以使无数家丁为之眼红,又听说吴三桂已经被擒,八家家丁士气大振,而吴府家丁却是惊疑不定,士气一起一落,很快便见到效果,吴府家丁被杀得步步后退,吴三辅急得跳脚:“胡说八道,平西王何等英雄,岂会遭到你们这帮猪狗暗算,杀,将他们杀出去,人人有赏。

    ”

    在前门杀得难分难解之际,后方一座花院却显得静寂一片,只有叮咚,叮咚的琴声响起,这琴声悦耳动人,哪怕是完全不懂乐声之人听了也会沉浸其中。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外人打起来了,他们说王爷已经……已经……”一名十六七岁的丫环推开院子的大门,气喘息息的跑了进来。

    “铮。”琴弦断裂的声音传来,琴声顿时停住,

    一名二十七八,正值花信的少*妇端坐在大厅中,将双手从琴弦抬起,少*妇十指如新剥葱头,白嫩无比,脸上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她静静的坐在哪里,如同一幅最美的图画,这名少*妇正是吴三桂的小姜,艳名传播天下的陈圆圆。

    “月儿,你刚才说什么?”陈圆圆抬起头,如秋水般的双眸望进来的丫环。

    “夫人,外面打起来了,那些人好凶,他们要闯进王府,还说抓住夫人和世子之人可以赏银千两,三老爷正指挥着家丁挡住他们,不过,他们人多,早晚要冲进去,夫人,快想办法逃走罢,不然恐怕来不及了。”

    “走,能走到哪里去?”陈圆圆茫然的问道:“月儿,把我准备的白绫拿来。”

    “不,夫人,不能。”那名叫月儿的丫环意识到什么,拼命的摇头:“夫人,你不要想不开啊,那些人是胡说八道,老爷等下说不定就会回来,将那些人全部杀个干净。”

    “没用了,你不明白的,即使老爷回来了终究也守不住太原,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落到什么人手里,月儿,你若是为我好,就将白凌帮我挂上吧。”陈圆圆脸上一片凄凉的道,眼中射出一片求恳之色。

    “不,不。”月儿一边摇头,一边向内间望去。

    “唉。”陈圆圆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内间走去,月儿只能呆呆的看着。

    “杀啊。”平西王府大门,八家家丁冲了进去,吴府家丁已是兵败如山倒,吴三辅虽然挂了一个总兵的头衔,只是毕竟不是什么良将,在兵力一比八,又是人心惶惶的情况下,他无法做到力挽狂澜。

    “回来,给我回来。”看到走散的家丁,吴三辅急得大叫,只是吴府家丁刚才只是凭着一口气在抵挡,八家家丁一攻进来,吴府家丁这口气顿时泄得一干二净,溃不成军,任由吴三辅如何叫喊都毫无作用。

    “三将军,不用叫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再有人回来了。”看到吴三辅的样子,王登库不由作狭的道。

    吴三辅转过身来才发现自己被数十名八家家丁围在当中,而王登库、黄永发、王大宇三人正站在数十步的地方对自己指指点点,脸上一幅得意的笑容。

    “你们……我跟你们拼了。”吴三辅提着长剑,向三人扑去,只是走不到一半,他脚下一绊,已经摔倒在地上,吴三辅感到无数刀剑向他落下,连忙把眼睛闭上,叫道:“我命休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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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十一九章入城

    活的。”就在吴三辅以为自己将要死于非命时,声及时传来,七八把寒光闪闪的刀剑就停在离吴三辅身体上方数寸之地,一把锋利的长剑甚至已经将吴三辅的外衣划出一道长口,吴三辅只感到胸口一惊,更是差点吓晕过去。

    只是良久没有感到疼痛,他才睁眼一看,见七八把刀剑就搁在自己上方,吴三辅眼睛一翻,不过好呆没有吓得晕过去,只是一动不敢动。

    “绑起来吧。”

    “是。”

    很快,吴三辅就被绑成一个棕子,他身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只得任由别人折腾,一动也不敢动。

    “三将军,如何,你说平西王会来,现在平西王在哪里?”王登库笑嘻嘻的道,见拿下了吴三辅,王登库心中顿时有了一点底,不管城头如何,只要占领平西王府,就是吴三桂回来也不用怕,只要让吴三桂投鼠忌器,挡住一段时间,大明的军队就随时会进来。

    吴三辅抬头望了王登库一眼,眼中冒出怒火,恨不得将小人得志的王良库一口咬个粉碎,只是人在屋檐下,吴三辅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王登库更是得意,向黄永发、王大宇道:“听说陈圆圆花容月貌,当初李自成为了陈圆圆连天下也不要,平西王更是冲寇一怒,引鞑子进关,可惜王爷在太原五年,一直金屋藏娇,我等无缘见识,今日总算可以一饱眼福。”

    王登库这么一说,黄永发、王大宇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以他们的身家,什么漂亮女子没有见过,只是依然免不了对陈圆圆好奇,能够引得天下第一大流寇和天下第一大汉奸痴迷的女子肯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活捉陈圆圆,千万不能让她有所损伤。”黄永发意气风发的道,他们倒没有霸占陈圆圆心思,以陈圆圆闻名天下的艳名,谁知道大明皇帝会不会感兴趣,跟皇帝抢女人,嫌命不长么。除非皇帝明确表示不要,那他们就不介意将吴三桂一样,将这样一名女子收藏在府中。

    “是。”那些家丁们也是双眼放光。有能见到陈圆圆地机会谁又不想见到。

    没有了吴三辅指挥。吴府地家丁彻底散去。吴军地奢华让那些冲进来地家丁耀花眼。许多人忍不住将值钱地东西悄悄地揣进自己怀中。一人如此。其余人马上有样学样。许多人更是如同饿狼一样胡乱地翻箱倒柜。各种名贵地瓷器掉到地上摔成粉碎。绫罗绸缎被家丁们随意裹在身上。

    一些家丁杀得性起。对许多手无缚鸡之力地仆役、婢女也不放过。不少家丁更是将目光放在一些长得清秀地丫环身上。整个平西王府到处是惨叫声和女眷地惊叫声。好象是进入地狱一般。

    “这……这如何是好?”黄永发颤抖着声音道。他们攻下平西王府可不是要将王府弄成一处修罗场。吴府中许多人必须要由皇帝来处置。若是让他们先处置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不满。

    “快传令。不许劫掠。不许**。否则杀无赦。”王登库比黄永发果断地多。发现不对后马上恶狠狠地下令。

    “对。打下平西王府。人人赏银十两。若是劫掠、**者。一律杀无赦。

    ”王大宇也连忙补充道。

    好在劫掠刚起,家丁们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三人带着亲信家丁镇压和许诺下,平西王府经过一段短暂地混乱后总算又恢复了秩序,不过,令三人懊恼的是,刚恢复秩序,他们就接到陈圆圆自尽的消息,三人如同冷水浇头一般,木然半响,王登库才发问道:“陈圆圆的尸身在哪里?”

    “回老爷,陈圆圆的尸体就在后堂一间内室。”一名家丁连忙回道。

    “带我们去看看。”

    “是。”

    三人在家丁地带领下,很快到了后堂内室,果然,内室中,两名女子吊在房梁上,此时依然没有解下来,那名年龄大的女子果然是花容月貌,只是面上惨白一片,王登库伸手摸了一下肌肤,肌肤寒意侵人,恐怕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这……”

    王登库、黄永发、王大宇三人面面相觑,本来他们还欣赏一下被传为天下第一美人地风彩,没想到这个第一美人成了死美人。

    “你说,皇上会不会为了这个美人把我们……”黄永发颤声的问道,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会吧,我听说皇上到现在也只有二名妃嫔,应当不好女色。”陈圆圆死了,王大宇虽然有些遗憾,却没有如同黄永发那么害

    “这才糟糕,男人又有哪个不好色,说不定是皇上眼界太高。”黄永发声音颤抖的更加厉害。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人死不能复活,先把尸身解下来收敛好,到时我们如实汇报就是,皇帝纵使当真生气,也不可能明着发落我们,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王登库冷静的道。

    黄永发、王大宇两人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连忙指挥家丁将两具尸体解下,用白布裹上。心中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就抢了攻平西王府地任务。

    此时太原城东门已经打开,一队队明军排着整齐的队列进城,只是刚入城门,许多明军忍不住眉头紧皱,一些人连忙用手紧捂鼻子。

    整个城墙一片臭味,仿佛是走进一个大茅房,难怪明军会受不了,姜襄忍不住苦笑,向身边地亲兵传令道:“快,让皇上暂缓进城。”

    “是。”那名亲兵如蒙大赦,连忙捂着嘴骑马飞快逃走。看情形,仿佛后面有一只老虎追赶似的。

    看到姜襄所领地明军已经进城,王福的车驾也正要启动,姜襄派出地那名传令兵正好赶到:“启禀皇上,姜大人请皇上御驾暂缓进城。”

    “大胆,姜襄吃了豹子胆不成,竟然敢阻皇上御驾。”这名传令兵刚说完,钱谦益已经翘着胡子大喝道,其余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这次攻占太原,姜襄的人马是主力,范家家主也是他引荐给皇帝,功劳不小,可是难道凭一点姜襄就以为可以持宠生骄,那纯粹是找死。

    “这……”传令兵吓了一大跳,想说又满脸为难。

    王福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这个姜襄搞什么鬼?”

    范永斗自然想到是怎么回事,他与姜襄交情不错,加上以后还要靠着姜襄这座靠山,连忙解释道德道:“皇上,姜大人是一片好意,城墙此时极为不洁,皇上实不宜进城。

    ”

    “不洁,什么不洁?”对于范、黄等八家如何献城,如何擒拿吴三桂,王福一直没有问,自然不知道此时城墙上已是屎尿满地的情景。

    “皇上,是这样……”范永斗将泄药之事说了一遍,王福才恍然大悟,听到数万吴军中了泄药时,忍不住深深的看了范永斗一眼,泄药并不可怕,可怕的能使数万人齐中,这个范家实在是太危险了,留不得。

    早进城,晚进城都无所谓,王福当然不会硬要闻着屎尿的味道进城,马上传下命令:“停止进城。”

    在等待进城的时间,前线的消息一个个传来,听到陈圆圆自杀后,王福也忍不住唏唏了一声,对于这个女子,王福自然也有好奇心,只是人死了,王福却没有见尸体的心思,吩咐好生埋葬了事。

    不但是王福感到唏唏,其余大臣也莫不是如此,只有瞿式~听到陈圆圆死了,却是忍不住拍额庆幸,在瞿式~看来,这个陈圆圆无有红颜祸生的嫌,虽然皇帝多半不会对陈圆圆感兴趣,却不得不防,如今死了一了百了。

    本来王福还想趁这个时间见见吴三桂,听说他身上也是屎尿并流马上失去了兴趣,只是吩咐好生看管,不准吴三桂在明正典刑之前死去,对于吴三桂,毫无疑问,等侍他的是最重的剐刑。

    经过半个时辰的打扫,又用水冲,城墙上的臭味才基本散去,姜襄重派了一名传令兵给皇帝报信:“禀皇上,可以进城了。”

    王福正等待不耐烦,接到消息后,不再耽搁,道:“好,进城。”

    随着皇帝的旨意一下,大军而动,二万大军护着皇帝的车驾排成一个长蛇一样队列向城中前进,所有明军都衣甲鲜亮,迈着整齐的步伐,刀枪如林,旌旗飞扬,这些明军不象是刚刚攻下了一座大城的军士,倒是象一支效游的队伍。

    事实上,除了炮营,多数明军都没有捞到仗打,他们只是在太原城下驻扎了两天而已,衣服当然鲜亮。

    虽然城墙已经经过半个时辰清扫,在王福进城时,不知是否受到心里影响,鼻间还是仿佛闻到了一股臭味。

    在王福进城时,其余三门的吴军也基本解决,三门的吴军听到东门被攻破,平西王被明军俘虏后的消息后,知道大势已去,其中南北两门守将横剑自杀,西门守将投降,将大门打开,迎明军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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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章范氏兄弟

    天之后,明军已经完全接管了太原城的一切防御措施门城墙还有一些硝烟痕迹外,太原城已经看不到多少战火的痕迹,至于东城墙,由于大炮的轰击太严重,要想修复并不是十天半月之事,恐怕至少也有半年时间。

    大炮的时代已经来临,城墙的作用比起冷兵器时代来会越来越小,最终城墙会变得完全无用,不过,至少不是现在,太原城墙该修还得修。

    在明军的安民告示和严格的军纪约束下,太原城的居民很快平静下来,市面上恢复了以前熙熙嚷嚷的情景,甚至由于数万明军的驻扎,又加上后方的物资源源不断运过来,太原城比以前还繁华了一些。

    王福的御驾自然暂时驻扎在平西王府,不过,平西王府的牌匾已经被取下,换上了一块晋宫的牌匾,晋自然指的是山西,这里以后就会成为皇帝正式的行宫

    与数天前的凌乱相比,晋宫已经装扮的焕然一新,以前打破的瓷器位置上换上更新更好的瓷器,损失的桌椅等家具也是换上了新的,甚至踩坏的花草树木也全部被种完毕,这些东西,当然全部是满清八大皇商送过来的礼物。

    除了这些,八大皇商还向皇帝捐献了数十万石大米、数万匹布,数万斤各式药材,各种鸡鸭,猪羊等物犒军,另外加上二千万两白银,甚至还有近百名各式各样的美女。

    纵然是以八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拿出如此多的东西也是肉疼,不过,为了保命却不得不做,而且还生怕皇帝不收,不过,好在这些东西皇帝全部收下,这让八家家主松了一口气。

    “大哥,这次我范家终于又渡过一劫。”范府内,范永康轻松地道,范家是首富,拿出来的东西也最多,光银子就拿出了四百万两,四百万两雪白的银子,若是堵在房中,可以堆满数十大间大房子。

    范永斗微闭着眼,手上拿着两个铁胆轻轻地转动,听到范永康的话,眼睛微睁,顿时一阵精光闪动,全然没有在皇帝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他微微摇了摇头:“老二,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或许这一劫仍没有过去。”

    “还没有过去,这二千万两白银几乎是我们八家一半地财产,难道皇帝还想要我们全部财产不成,这皇帝末免太贪婪了。”范永康忍不住叫道。

    “老二。不可胡说。”范永斗连忙喝道。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说完。范永康还是心虚地看了一下四周。

    “皇帝要杀我们。并不仅仅是因为钱财。我们这位皇帝对满人异常仇恨。我听说皇帝刚登基时就推翻了大臣们拟定地联虏平寇计划。提出满人才是大明不共戴天地仇敌。那时候。新建地南明正值风雨飘摇尚且如此。后来又修建忠烈祠和奸侫碑。凡是投靠满人有名地汉臣都刻在奸侫碑上。使之遗臭万年。皇帝又怎会轻易放过我们八家。”

    “你们范家所做之事罪恶并不比平西王轻。千万不要以为大明皇帝会就此揭过。”不知为何。范永康耳中突然又响起了方献廷地那句话。心中顿时大急:“大哥。若如此。那怎么办?对了。我们去找姜襄。他在大同任总兵时。可是被我们八家用银子喂饱了。这次又送给了他一个这么大地功劳。他不能不管我们。”

    说完。范永康提起脚步就要出去。范永斗连忙喝道:“回来。”

    “是。”范永康连忙回头。望着范永斗。范永斗道:“你找到姜襄怎么说?”

    “自然是问他先前皇帝是否金口玉言,答应放过我们八家之事算不算数?”

    “你不用问了,姜襄不会回答你,他若是知道皇帝有对付我们之意,恐怕非落井下石不可。”

    “那怎么办,难道只要等死不成,要不,合我们八家之力,再来一次,若是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大不了鱼死网破。”范永康虚劈了一下。

    “胡说,这个想法你有都不要有,数万大军驻在城中,就凭我们八家乌合之众,人家动动手指就能将我们碾死,现在我们只是猜测,保不准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一动,连这线生机也没有了。”范永斗的声音抖然严厉起来。

    范永康却有一点不服气,平西王不是照样有数万大军,还不是被范家上千桶甘草水放倒,他刚要争辩,门外窗户咚地一声传来。

    “谁?”范永康吓了一大跳,急忙跑出门外一看,一只花猫刚好从窗户跳下,范永康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回转。

    “是一只猫。”

    范永斗同样是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听到范永康的话脸色也明显放松,他们刚才的话绝不能落到别人耳中,否则也不用皇帝找什么借口,单是背后诽谤君父这一条就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经过这一吓,范永康再也不敢大声说话,连忙移步到范永斗面前低声商议,范永康的想法被范永斗严厉驳斥,甘草之事可一不可再,何况明军绝

    “大哥,那难道我们要坐予待毙不成?”最后范永康泄气地问。

    “或许还有一个方法。”范永斗幽幽的道。

    “什么方法?”

    “玉儿。”

    “玉儿?”范永康呆了呆,范玉儿是范永斗最喜欢的孙女,今年刚满十六岁,不但天姿国色,难得的聪明伶俐,料事如神,还喜欢钻研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从十岁时就开始赚钱,范家能坐稳八大家首富的宝座,与范玉儿有莫大地关系。

    早在范玉儿十三岁时,到范家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范永斗放出话来,范玉儿绝不外嫁,要想娶范玉儿,只有入赘范家,这下顿时把求亲的人吓跑,能上范家结亲的人无不是非富皆贵,又怎会允许儿子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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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了,这章只有二千字,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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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一章范玉儿

    永斗连将范玉儿外嫁都舍不得,更别说送进宫了,宫范家可就少了一颗摇钱树,只是相比范家的生死,不舍得也要舍得。

    范永康皱眉道:“大哥,我们已经送给皇帝上百名美女了,听说皇帝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可见皇上并不好色,玉儿虽然美貌聪慧,如果皇上看都不看的话,又有何用,何况玉儿小小年纪就有主意,肯定不愿进宫,若是勉强,万一弄巧成拙就糟了。”

    范永斗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放心,玉儿知道范家现在的处境,一定不会拒绝进宫,只是若是皇帝不见,这倒是一个难事,只能从皇上身边的内侍打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在这几天内办妥此事,否则我怕皇帝动手的时间不远了。”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范永半和范永康两人连忙闭嘴,不一会儿,一名家丁在外面高声叫道:“大老爷,二老爷,外面一名军爷送来一份请帖,还请老爷查收。”

    “请贴?”范永康和范永斗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何会有军士送给范府请贴,范永斗连忙道:“快,呈上来。”

    “是。”一名中等个子的家丁这才走进厅中,将一份烫金的请帖送到范永斗手上,范永斗翻开一看,顿时惊呼出声。

    “大哥,什么人送来的请贴?”

    范永斗将请贴递给范永康:“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请贴,十月初一皇上将会在晋宫大宴这次太原之战的有功之臣,你我兄弟都在这名单上。”

    范永康连忙接过,果然,请贴上写得明明白白,他屈指算了算,失色道:“十月初一,那岂非只有五天时间?”

    不用问,其余七家肯定也接到这样一份请贴,两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是一幅震惊之色,宴无好宴,如果皇帝要动手,肯定会选择在那天动手,虽然皇帝有数万大军在手,只是八家在太原盘根错节,皇帝这是生怕不能一网打尽啊。

    只是明知是鸿门宴。不去却不行。范永康看着这张请贴。仿佛闻到这上面地刀剑之气。恨不得将请贴一把扔到地上踩上稀巴烂。

    那名家丁弯腰半天也不见二位老爷言语。心中大为奇怪。偷偷抬头飞快地瞄了一眼。见两位老爷都愣着发呆。连忙轻声咳嗽了两声。

    “你下去吧。”范永康回过神来。连忙挥手将还在厅中地家丁赶走。

    “是。”那名家丁正要退下。范永斗连忙叫住:“等等。把孙小姐叫来。”

    “是。老爷。”那名家丁这才真正退下。心中嘀咕不已。这张帖子看上去挺正常地。怎么两位老爷反应会那么大?

    家丁下去不久。外面一阵细碎地脚步传来。人末到声音先到。一声娇脆地声音响起:“爷爷。你找我?”

    随着声音落下,一名身穿青衣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少女脸上还有一丝稚嫩,瓜子脸,小巧地樱唇,柳叶眉,两颗宝石般的眼睛溜溜的转动,显得灵动之极,胸脯两个小丘鼓鼓而起,与窄窄地小腰构成一道动人的曲线。

    看到孙女过来,范永斗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招了招手:“玉儿,过来。”

    “二爷爷好。”范玉儿先向范永康行了一礼才来到范永斗前面,轻盈的来到范永斗背后,将一双拳头扬起,娇声道:“爷爷,你叫人家来不会是要人家捶背吧?”

    这少女一过来,刚才大厅中的沉闷就一扫而空,仿佛是从外面飞来一个精灵,范永康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范永斗的胡子更是翘了起来:“玉儿,难道给爷爷敲一下背就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依玉儿看呀,你和二爷爷在一起,神神秘秘,才不会无事让玉儿过来捶背,让玉儿过来,定是又有要让玉儿脑袋头疼之事。”

    “你这个鬼丫头真是机灵,若你父亲有你一半的聪明劲,我也不用为范家以后担心了。”范永斗笑叹笑道。

    范玉儿的父亲范三拔才智只能算中庸,若是一般人家也就罢了,这些年,范家就象是行走在钢丝上,稍有闪失就可能家破人亡,范永斗一直不敢将家业压在儿子肩上,好在范家还有一个范永康,兄弟两人其利断金,在商场上无往不利。

    “爷爷,说罢,到底有什么事连两位爷爷也会被难倒?”范玉儿好奇地问道。

    “爷爷又不是神仙,能难倒的事多了,倒是玉儿有末卜先知的本领,玉儿啊,这次可真要靠你了,否则咱

    是要大祸临头了。”范永斗的脸色陡然变沉重起来。

    原来范玉儿在十岁时就有惊人之语,言不出一年,崇祯就会被闯军逼死在煤山,而吴三桂将会引清兵引关,这天下一定会落入满人手中。

    开始大家都当是小女儿的玩笑,浑不在意,何况范家与满清政权关系密切,满人得天下对于范家来讲是好事,在当时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听过就算了,谁也没有当真,哪知一年后,范玉儿的话一一灵验,范家一时对范玉儿惊为天人,以后范永斗每有难大事都与范玉儿相商,许多在范永斗看来难解之事,范玉儿都可以用别出心裁的方法完成。

    这让范家上下都不敢再将范玉儿当成十余岁地小女孩看待,范永斗更是将范玉儿视为掌上明珠,无论哪家前来求亲都一概拒绝,非要坚持入赘,在范永斗看来,如果儿子实在平庸,以后这个家业还需要孙儿相辅才成。

    范玉儿脸上一片苦恼之色:“爷爷别说了,人家以前只是胡言乱语,碰巧罢了,哪有什么末卜先知,后面不是全错了。

    ”

    说来也奇怪,自从范家上下差点要把范玉儿当神仙供起来时,范玉儿后面的猜测全部出错,看上去已经无救的大明竟然重新强势崛起,南明竟然全歼大清南下的军队,几乎跌碎了所有人的眼镜(当然,如果大家有眼镜地话),范家上下又是失望,又松了一口气,若是范玉儿连这个也可以事先猜到的话,那简直太妖孽了。

    从哪次以后,范玉儿仿佛收敛了锋芒,很少再作什么惊人之语,大家对于范玉儿以前地言语也渐渐淡忘,不过,范玉儿的光芒却没有减少,随着范玉儿发明地几样物事大赚其钱,大家都知道范家孙女有一根点石成金的金手指,随便想一个点子就是数不尽地财源,只有范永康知道,范玉儿在一些关键的地方还是屡有所中。

    “玉儿啊,这次可错不得,一错范家就完了,这是皇帝派人送过来的请贴,五天后,皇上将要在晋宫宴请这次攻打太原的功臣,我和你二爷爷都名列其上,你说说,这次爷爷去得去不得?”

    说完,范永斗向范永康使了一个眼色,范永康连忙将拿在手中的请帖递了过去,范玉儿停止了捶背,接过请贴仔细看了一遍,整个眉毛都皱了起来,扬了扬眉头,道:“爷爷说这是皇上的鸿门宴?”

    “玉儿以为呢?”范永斗问道。

    范玉儿用请帖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小手,最后脸色越来越苦,道:“爷爷,恐怕十有**是鸿门宴了,完了,范家这一劫恐怕躲不过去了。”

    范永康正满脸希冀的看着这个孙侄女,听到她的证实,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被打破,脸色惨白一片。

    “玉儿,其实并不是没有希望,只要你愿意,范家还有一线生机。”范永斗道,他知道自己的孙女是聪明人,只要点一下就会理解。

    果然,范玉儿马上就知道了范永斗的用意:“爷爷是说让我进宫?可是五天的时间会不会来不及?”

    “玉儿,只要你同意,爷爷马上安排,哪怕是再花上再多的银子,爷爷也会让你在五天内与皇帝见到面,到时候能不能助范家脱过一劫,就要靠玉儿了。”范永斗听孙女有答应之意,心中顿时一喜,他还以为范玉儿会有迟,事先想好了许多说辞来说服范玉儿同意。

    “爷爷,千万不要花银子,孙儿有办法可以见到皇帝,爷爷放心,范家一定可以渡过这次难关。”范玉儿咬着牙答道。

    “你有办法?”范永斗和范永康嘴里同时道,脸上现出一丝惊喜之色,却是喜多于惊。

    范玉儿点了点头:“我写一首词,只要爷爷能将这首词送到皇帝手上,皇帝一定会见我,我会说服皇帝放过范家的。”

    “词?”范永斗与范永康两人面面相觑,虽然范玉儿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只是诗词一向平常,最主要的没有听过皇帝喜欢诗词,这个时候写诗词又什么用?范永斗忍不住问道:“玉儿,把词送给皇上不成问题,只是凭这词真能见到皇上。”

    “爷爷,二爷爷,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拿范家近千口的性命冒险,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写。”说完,范玉儿匆匆下去,只剩下范氏兄弟两人面面相觑的留在大厅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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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二章入宫

    玉儿下去不久,又匆匆来到大厅,将一张素雅的纸上面已经写了数十行小楷字,范永斗只是看了前面几句,只觉得一股大气磅礴的感觉扑面而来,浑不似女子手笔,范永斗不由问道:“玉儿,这词是你作的?”

    范玉儿摇了摇头:“不是,这是一个朋友的旧作。 ”

    “朋友旧作。”范永斗心中呐闷,自己的孙女什么时候交了一个能写得此诗词的朋友,只得继续看下去,越看越是惊讶,最后竟然冷汗淋漓,若不是这是自己孙女所写,他真怀疑是有人要陷害自己。

    这个人的口气太大了,连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不放在眼里,大逆不道,太大逆不道了,好在现在不是满人统治时期,否则单凭这首词,范家就是对满人有再大的功绩也要全家抄斩不可。

    “玉儿,你确定正要把这首词送给皇帝?”范永斗即使是对孙女再信任,也忍不住再次询问。

    范玉儿轻点了一下头,范永斗忍不住想到一个可能,心中激动起来:“玉儿,这词莫非就是皇帝所作?”

    “爷爷,你不用猜了,反正你只要把这首词送上去,皇帝一定会召见我。

    ”范玉儿答道,心中付道,其实说这首词是皇帝所作也相差不了多少,只不过那时候已经没有了皇帝。如今只是不知出了什么错,本来该灭的南明没有灭,反倒是大清完了蛋,范家才会陷入危机,否则范家至少还可以富贵百年,自己若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皇帝应当是和自己同时代的人。

    “大哥,什么词,让我看看。”范永康一直强忍着好奇心,范玉儿到底会写一首什么词来打动皇帝,听到两人的对话,再也忍不住

    范永斗将词交给了范永康,范永康同样看得冷汗浸浸,用询问的眼光向范永斗看去,这样的词交上去实在是祸福难料,范永斗脸色的神色也是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坚定下来,若是不送,五日之后就是大劫,若是送,看自己的孙女地意思把握十足的样子,总有几分希望。

    “玉儿。爷爷再问你一次。你可确定将这首词送上去皇上会召见你。”

    范玉儿脸上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爷爷。我也是范家一员。又如何会害范家。”

    “好。那我就送上去了。”范永斗道。也罢。就再相信玉儿一次。

    范永斗将纸折好。小心地装进信封。向外面大声叫道:“来人。备车。”

    “是。”外面地家丁应了一声。几声重重地脚步声随之下去。

    “大哥。你要怎样将这首词交给皇帝?”范永康问道。

    “我先找姜襄,求其引荐面圣,若是不行,再托内侍,送一首词总比送一个人要好送的多。”

    范永康点了点头,看到兄长要走,忍不住叫道:“大哥,一路顺风。”

    范永斗回过头来,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平西王府,王福正坐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椅子上,白虎既说是虎中之王,它的皮自然也就比起其它老虎皮要珍贵地多,甚至有不少地方官将地方上出现白虎视为祥瑞,大张棋鼓的奏报朝廷,王福自然知道所谓的白虎不过是一种得白化病地老虎罢了,并不一定就比其它老虎厉害,只是这个时代却非常讲究,吴三桂私自收藏白虎皮,从实了他早有自立的野心。

    不过,有野心也罢,无野心也罢,现在的吴三桂已经被擒,这些都离他而去。

    皇帝的桌子上垒着一叠厚厚地奏章,虽然出征在外,可是后方的奏章每日都要不断的送到皇帝手里,只有通过这些奏章,皇帝才能掌控这个庞大的国家。

    此时王福的面前正站在一名脸上微胖,看上去一直笑容满脸的中年人,若是有人看到,必定会大吃一惊,这个笑面虎模样地人分明是锦衣卫掌堂冯可宗,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冯可宗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太原。

    此时这个令人闻之丧胆地锦衣卫指挥使站在皇帝面前,完全如同一个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中年人,面对皇帝埋头于奏章中,毫无不耐之色。

    将手中地奏章放下,皇帝终于抬起头,淡淡的问道:“冯爱卿,你可有把握在五天之内不惊动八家之人,将他们在太原城地各处产业查个清楚。”

    冯可宗连忙欠了欠身道:“回皇上的话,五天的时间虽短,不过,锦衣卫在以前已经将八家列入了重点观察范围,有五天时间足够了。”

    “那就好,朕不希望到了哪天,会引起城中什么混乱。”

    “是。”

    “好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冯可宗徐徐退下。

    范家从发家起,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七代,其余黄、靳等七家也差不了多少,他们的祖上本来是大明选中和蒙古人贸易的商户,与蒙古人的每一笔交易本来都要受朝廷监管,只是后来这些商户尝到甜头后,胃口越来越大,买通监察的官兵,什么物资都敢往草原买。

    百年传承下来,可以说八家在山西已是根深蒂固,丁数目加起来近万人,不过,以皇帝的力量一举荡平并非难事,只是山西刚刚重归于朝廷,王福实在不想引起太大的动荡,这才务求做到万无一失。

    冯可宗下去后,王福正要重新翻看未看完的奏章,田成轻步走了过来:“皇上,姜襄带着范家家主求见。”

    “这个姜襄,怎么还那么不识趣。”王福有点愤然的道,姜襄以前和范家有关系,王福当然知道,可是现在还和范家搅在一起,末免有一点看不清形式。

    田成当然知道皇帝要对付范家等八大满清皇商,听到皇帝的言语,连忙道:“皇上,要不奴婢回绝他们?”

    王福正要点头,只是转念一想,还是道:“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过来吧。”

    “是。”

    不一会儿,姜襄和范永斗就联袂而来,与皇帝见过礼后,王福扫了两人一眼,道:“两位来见朕,可有何事?”

    “皇上,是小人要见皇上,这里有一封信,想让皇上过目。”说完,范永斗连忙从怀中掏出信,双手呈上。

    “信?”王福顿时茫然,想不通这个范永斗为何会给自己呈一封信,示意了一下田成,田成连忙从范永斗手中接过信,用手捏了捏信封没有问题才交到了皇帝手上,王福将信纸抽出来,看到那首熟悉的诗词顿时愣住了,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范永斗看到皇帝抽出诗词的时,心中也忍不住“砰!砰!”直跳,不顾失礼,死死的盯着皇帝的面容,生怕皇帝一声大喊就将他推出去斩了,好在这种事没有发生,他看到皇帝脸上先是一惊,接着转为喜,怒各种情绪交替而现,皇帝表情之丰富,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这诗词是你写的?”王福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用冰冷的声音问道,刹时间,仿佛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以。

    听到皇帝地问话,姜襄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范永斗对他说的重要之事仅是给皇帝送一首诗词,皇帝又不是没事做,难道还会帮人评诗词不成,他恨恨的瞪了范永斗一眼,这次可要给范家害惨了。

    范永斗心中却没有了刚才的害怕,他反而心下大定,看来,皇帝对这首词当真感兴趣,连忙道:“回皇上,不是,是老朽孙女范玉儿所写。”

    “孙女?”捏着这首词,薄薄的纸片恍如千金之重,这个世上竟然有另一个穿越者,自己该如何处置?

    杀了,或者不杀,关押起来,还是引为知己?王福心中还从没有如此乱过,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姜襄如蒙大赦,范永斗没有得到皇帝召见范玉儿地意思,却不知是不是成功,心中顿时七上八下。

    “好,好你个范老儿,纯心拿本官往火上烤是不是,你竟然敢拿首诗词戏弄皇上,幸亏皇上大度,否则本官就要被你连累了。”一出宫门,姜襄忍不住一把将范永斗揪住,大声道。

    “姜大人,放手,放手,老朽并无此意。”范永斗连忙挣扎,只是姜襄到底是武将,小范永斗根本挣扎不开,只得苦笑道:“姜大人,这首词关系到老朽的身家性命,老朽实无戏弄之心,姜大人若觉得不划算,老朽愿以十万两银子相酬如何?”

    “十万两,你说的是真的?”姜襄连忙将范永斗放下,就这样能赚十万两,那这个钱太好赚了。

    “当然,如果你不信,等下老朽就可以将银子送到府上。”范永斗喘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让姜襄勒死,心中大骂姜襄粗鄙,只认银子。

    “等等,你刚才说这首词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襄却突然精明起来。

    范永斗自然不肯透露实情,只能支唔应对,姜襄问不出,只得失望离去,好在他到底没有晕头,并不敢要范永斗地十万两银子。

    “爷爷,如何,皇上如何反应?”范永斗一回到家中,范玉儿连忙问道。

    范永斗仔细的回忆起来:“皇上的反应很奇怪,即象是生气又象是高兴,后来马上又平静下来,只是问了一下诗词是谁写地,就让我回来了。”

    “那到底有什么召玉儿进宫?”范永康连忙问道。

    范永斗摇了摇头,范永康顿时象泄了气一般,范玉儿脸上却没有多少失望的表情,反而象是胸有成竹:“这就对了,两位爷爷放心,宴会之前,皇上一定会召我进宫。”

    范永斗,范永康两人实在不知范玉儿的信心从何而来,不过,让他们欣慰的是这首词至少没有什么坏地变化,眼下也只能等待了。

    此后数天,太原城一直风平浪静,皇帝仿佛将那首词忘得似的,范玉儿一直没有得到皇帝召见,范永斗,范永康两人整天急得在家中团团转,脾气坏了许多,让范家的下人一直战战兢兢。

    其间,其余七家家主却没有范氏兄弟这般心事,黄永

    登库、靳良玉等人还登门向范氏兄弟协商皇帝宴请什么礼物,范氏兄弟只能心烦意乱的将他们打发者,,看到其余七家家主轻轻松松的模样,自己却活在煎熬中,两人都有种忍不住将皇帝所设地是鸿门宴的猜测说出来地想法。

    只是八家联手根本毫无意义,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只能引起混乱后让皇帝提前下手,范永斗,范永康两人忍不住想,有时无知也是一种福。

    到了第四天,离皇帝设宴只有一天时,连范玉儿也有点不安了,她虽然可以猜测到皇帝肯定是一个穿越者,只是如果是之前地人穿越,不了解这首词怎么办?或者就是了解这首词,根本见都不想见她就杀了怎丢办?

    不,应当不会,我们就象是两个在荒野中彼此流浪了无数年地旅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好不容易发现了同伴,就是要杀,至少也会见上一面,范玉儿想道。

    晋宫内,王福坐在一个亭中发呆,亭中一张玉雕而成的桌上正放着一碗鱼食,皇帝偶尔从碗中拿出几颗颗粒丢进池塘中,引得下面无数地锦鲤争夺,只是皇帝的心里明显不在喂鱼上,手下意识地一拂,将整个鱼食连碗打翻到水中,只是皇帝却象毫无所觉。

    田成有点担心的看着皇帝,这几天,皇帝好象有一点不对劲,不是发呆就是将自己关在房中,有时还自言自语,不让任何人在身边,就是以前陪侍在皇帝身边的金兰芷也被皇帝远远支开,即使是接见大臣时也好象有点心不在焉。

    这种情况连阎应元,高杰等武将也有所感,只是大家都不感随便打听,只能将纳闷埋在肚子里,田成却有所怀,好象皇上自从看了范永斗送上来的一首诗词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诗词有魔力,随即又摇了摇头,皇上是真龙天子,即使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侵不到皇上身边,又岂会为小小的诗词所惑。

    “朕是谁?谁是朕,以前之事是做梦,还是现在仍然在梦中?真有穿越吗?朕一觉醒来,是不是一切就会成空?”若是有人听到皇帝此该吐出来地话语,肯定会吓得半死,皇上是不是得了魔症了。

    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朕现在是皇帝,是君临天下的皇帝,谁又敢质疑朕?这一切是如此活生生在朕面前,又如何会是梦?

    “田成。”

    “皇上,奴婢在。”田成打了一个机伶,连忙跑到皇帝面前,这才发现皇帝双眼重新变得炯炯有神,心中暗自欢喜。

    “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皇上,今天是九月三十,明日便是皇上大宴太原之战有功之臣的日子。”田成当然知晓明天地宴请是怎么回事,隐晦的向皇帝提醒道。

    “今天就是三十日,过的真快。”王福忍不住叹道,心道好险,自己差点就陷入心魔当中不能自拨。

    “传朕旨意,召范永斗的孙女范玉儿入宫。”

    “是。”田成应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范永斗地孙女,范家明天就要不复存在了,皇上这是何意。

    “还不快去。”看到田成呆呆傻傻的样子,王福怒道。

    “是,奴婢遵旨。”田成一惊,连忙回道,连忙撒腿就要往外走,不管皇帝是何意,总之中皇帝吩咐就是。

    “回来,记住,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不要惊动他人。”王福又连忙嘱咐了一句,不管自己如何对侍范玉儿,这个范家绝不能宽恕。

    “是。”田成又应了一声,心中忍不住叹道,完了,完了,皇上说不定真的看上范家的孙女了。

    范府,眼看快到午时,明天这个时候,脑袋不一定还在自己地脖子上,范永斗和范永宽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厅中走来走去。

    一名家丁急匆匆过来,喘息着道:“大老爷,二老爷,宫中来人了。”

    家丁的话,让范永斗和范永宽两人如奉天仙音,范永斗连忙道:“快,摆香案,准备接旨。”

    “是。”随着范永斗地命令传下,整个范府一阵鸡飞狗跳,田成看到诚惶诚恐迎出来的范家老少,皱了皱眉:“范老爷,把这些都撤下吧,皇上只有一句口语。”

    “不敢当公公如此称呼。”范永斗先行了一礼,然后才向后挥了挥手:“撤下,把东西都撤下。”

    等到范永斗将所有东西撤下,摆足了架子,田成才道:“皇上口语,接范玉儿入宫。”

    “是,是,老朽这就让玉儿入宫。”范永斗总算将心落下。

    看到抬着范玉儿地轿子悠悠的消失在前方,范氏兄弟抹了抹满头的大汗,又是提心吊胆起来,也不知道玉儿是否真有办法让范家逃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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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字,补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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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三(二十四)章

    在轿子中,范玉儿取出一面镜子,镜子中是一张小巧蛋,挺直秀气的鼻梁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细嫩的皮肤仿佛一掐就会出水,只有宝石般的眼睛此时却透出主人一丝不安的神情。

    范玉儿在家中时虽然一幅信心十足的模样,可是真要与皇帝相见时,她心里也忍不住忐忑不安起来,她曾经为能出生在范家而庆幸,从小就可以锦衣玉食,容貌更是远胜前世,不必经历明末的战乱,因为范家是站在是胜利者的一方。

    至于这个胜利者是文明还是野蛮,是先进还是落后,范家在其中又是否扮演了帮凶的角色,范玉儿却没有考虑这么多,她没有将历史改变的雄心,既然如此,自然是让范家沿着历史走下去。

    可是数年间天翻地覆,原先的胜利者变成了失败者,范家也迎来了最大的危机,早在多锋大军南下覆灭时,范玉儿已知道历史已经改变,只是纵使知道又如何,她终究是女子之身,范家不可能由她做主,何况就是她能作主,范家早已经深陷其中,根本不可能抽身,她更没有料到历史上的胜利者满人会败得如此之快。

    同是穿越者,人家怎么就混得那么好呢,范玉儿不由羡慕起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同行来,能做到这一点,必定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若她想单凭同是穿越者的身份可以打动对方放过范家,实在太过凶险,想到这里,范玉儿忍不住幽幽一叹。

    “咚!”一声轻响,轿子停了下来,内侍的声音传来:“范小姐,到了。”

    范玉儿掀开轿帘,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花园当中,虽然眼下已经快到秋冬,整个花园仍然姹紫嫣红,远处微波荡漾,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就站在湖面中间的亭子中,范玉儿知道,这个人必定就是她要见的皇帝,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步子向前迈去。

    离明黄色地身影还有十余步时,范玉儿停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田成连忙提醒道:“范小姐,快拜见皇上。”

    范玉儿却是不言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田成的话一般,倒是让田成急得直跳脚,这个范玉儿虽然美貌,只是莫非头脑不清醒,敢在皇帝面前摆架子。

    范玉儿当然不是头脑不清醒,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与皇帝见面时如何应对,她能凭借的唯有一个与皇帝同样穿越者的身份。若是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平平常常的拜见,皇帝势必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田成。你下去吧。”皇上平淡无奇地话传来。

    “是。皇上。”田成扫了皇帝地背影一眼。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好象不是第一次见面。只是随即把这个念头抛下。皇帝地行踪他最为清楚。绝没有与眼前地范家小姐见过面。

    “这首词是你所写?”王福转过身来。目光落到范玉儿身上。先是放肆地打量了一番才问道。范玉儿地美貌有点出乎王福所料。只是王福内心并没有动摇灭范家地想法。

    “你不寂寞吗?”范玉儿幽幽地问道。

    “什么?”王福讷闷地道。

    “以一己之力生生改变了历史。可是却没有人理解。他们虽然歌颂你地功业。而你也会成为一个千古名君。只是却没有人知道。本来历史不是这样地。你地灵魂来自于数百年之后。这个世界与你格格不入。你不得努力去适应。心中隐藏地秘密无人诉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最终。说不定连自己也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如此。以前之事或许只是一个梦……”

    王福饶有兴致的听范玉儿滔滔不绝的讲着,看起来,这个范玉儿在来见自己之前作过不少准备,在数百年前,与一个与自己有同样思想地人说话确实很奇妙。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问题?

    “你把这首词写下交给朕,不怕惹杀身之祸吗?”王福打断了范玉儿的话,问道。

    “皇上难道不打算将范家满门抄斩吗?杀身之祸早就有了,小女子若是不写,恐怕见不到皇上就要身处异处了。”

    “这是你地猜想?”被人喝破了心中的想法,王福多少有一些惊异。

    范玉儿摇了摇头:“小女子没有这个本事,这是小女子两位爷爷的看法,范家以前所作之事严重损害了大明的利益,皇上身为大明皇帝,又以驱除满人为己任,这次攻下太原,范家虽然有微功,却不足以抵挡以前所犯之罪,皇上没有轻易放过范家的道理,其余七家也是如此,大概明天就是皇上动手的时间了。”

    王福地声音森然起来:“你们八大家所作作为何止损害了大明利益,没有你们为虎作伥,满人只有使有骨头打造的箭支,木头造地弯刀,每天为了生活,只有不停打猎,捕鱼,根本没有时间训练他们的兵马。这样地满人,别说入主中原,就是入侵大明也做不到。八大家唯利是图,将铁器,粮食源源不断的输入满洲,喂饱了满人这条饿狼,这条饿狼才得予强大,反过来掠夺大明,经八大家处理,又喂饱了八大家,从万历年间到现在,满人崛起地数十年当中,单是辽东死在满人死中的汉人就有六七百万之多,内地死于满人之手的汉人更是不下数千万,数千万的汉人性命,有多少应该算在你们八家头上?你说,朕凭什么要放过范家?”

    听到皇帝的话,范玉儿的腿一软,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皇帝放过范家,一时之前只觉得天旋地转。

    范府内,随着范玉儿进宫,范永斗和范永康两人依然没有完全放心下来,直到天色渐黑,范府家丁传来消息,范玉儿留在宫中不回,范氏兄弟两人才稍微放下心来,看来这场灾祸总算躲了过去。

    第二天,皇帝举行的宴会如期而至,刚由平西王府改成的晋宫大门大开,一队队侍卫昂首挺胸,分站在两旁,大厅中,整齐的案几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所有端菜,端酒的仆

    时由皇帝的侍卫充任,整个府中全是一片阳刚之气。

    除了厅中案几外,外面地花园中更是摆下了数百张桌子,这些桌子上同样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皇帝今天要宴请的人将高达数千人,随了数百大臣外,一些立功的将士皇帝也特意允许参与,看上去和一次正常的宴请毫无区别。

    “瞿大人。

    ”

    “高大人。”

    “阎大人。”

    ……

    晋宫外,跟随皇帝出征的文武大臣陆续到来,彼此互相打着招呼,脸上都一幅轻松的表情,鱼贯而入,每到一个有品级的大臣,门口迎客地侍卫就会大声喝一次名。

    “姜襄姜大人到。”随着侍卫的喝声,先来的大臣忍不住都向门口看去,这次攻占太原的头号功臣非姜襄莫属,而姜襄才投大明不久,听到姜襄的名字,大家自然会好奇。

    姜襄满脸红光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大同的旧将,显得人多势众,让不少将领忍不住侧目。姜襄身后,则是马宝、郭壮图两人,对于平西王府,马宝、郭壮图两人以前都是常客,此时旧地重游,他们的身份却已改变,不能不说没有半点尴尬,只得硬着头皮进入。

    马宝,郭壮图他们之后,则是范永斗、王登库、良玉等八家商户,与前面各个将领基本双手空空不同,这八家商户的身后是一列长长的车队,足足有数十马车之多,这些东西都是这次八家共同出资再次送给皇帝地礼物,这些东西加起来足合银子上百万两之多。

    对于这么多东西,侍卫们并不敢擅自收取,其中一人连忙匆匆向内请示皇帝,不一会儿,那名回来的侍卫挥了挥手,这些马车开始驶进大门,看到皇帝收下礼物,各家家主脸上都放心的露出笑容。

    范氏兄弟脸也有笑容,只是想起等下七家恐怕难予幸免,心中不由涌起兔死狐悲之感,显得脸上的笑容有一点虚假。

    “范兄,看你脸色苍白,莫非身体不舒服?”黄家家主黄永发看着范永斗惑地问道。

    “哦,可能是昨夜着凉了。”范永斗连忙掩饰。

    “昨夜着凉,范兄真是宝刀末老。”黄永发露出一丝男人会意的笑容。

    范永斗只得含含糊糊,糊弄过来,黄永发也没有再多问,等到八家地礼物全部送进去后,皇帝所宴请的人已经基本到齐,范永斗等八人被引到了大厅内单人的案几处就坐,虽然说大厅内这种单人案几有近百个之多,可是八家以商贾之身能够进入与皇帝同席的厅中,亦是难得的殊荣,其余七家家主以为是自己前段时间的礼物起到了作用,更是心下大定,在大厅内小声地淡笑起来。

    几家家主更是趁此机会与皇帝身边的重臣见面,希望能拉上关系,可惜地这些大明重臣面对各家家主送上来的笑脸,大多爱理不理,各人受了冷落,也不在意,若是凭他们地身份一次就能轻易拉上关系,他们倒是要有所怀了。

    “皇上驾到。”一声内侍尖厉的声音响起,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齐往入口处看去。

    王福在十余名侍卫地簇拥下走进大厅,先用目光淡淡的扫了大厅中众人一眼,最后目光才落到范永斗、黄永发等人身上,除了范永斗外,黄大发等人以前只是远远的见过皇帝一面,只觉得皇帝的目光锐利如刀,连忙低下头。

    幸好皇帝的目光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就移开,重新迈步到前面正中央的主位上坐下,皇帝一坐下来,在钱谦益、高杰等文武的带领下,众人连忙大礼参拜:“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今日是庆功宴,诸位不必拘于君臣之礼,大家可以随意。”

    “多谢皇上。”众人回到自己位子中,皇帝连敬大家三杯酒,吩咐随意后,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各人喝酒吃肉不亦乐呼。

    酒至中途,皇帝突然拍了拍手道:“诸位爱卿,今日仍是庆功宴,只是没有歌舞助兴,朕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如何?”

    众人听得大讶,皇帝怎么有心思给大家讲故事,只是皇帝要讲故事,当然不能不听。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向皇帝看去。

    “能听皇上讲故事,是我等的福气。”

    “皇上,微臣洗耳恭听。”

    ……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范永斗意识到什么,悄悄的看了看其余七家家主,见到七家家主也是一幅兴致勃勃的模样,心中暗叹。

    王福咳了一下,讲了起来:“在一片辽阔地土地上,生活着一个大部族和一个小部族,大部族文明先进,生活富足,各种所产应有尽有,只是民风温顺,人们不喜争斗,小部族穷困,他们的文明也落后,各种用度非常缺泛,许多用品都要从大部族购买所得,因为生活艰难,也就造成小部族剽悍的民风。

    这两个部族本来相安无事,只是小部族看到大部族的人生活富足,自己却是生活穷困,心里极度不平衡,总是想将对方的东西抢到自己手里,只是鉴于大部族实在太过强大,小部族一直不敢轻易妄动,终于有一天,小部族的人再也忍不住贪婪,见大部族民风软弱可欺,悍然发起了对大部族的劫掠,于是两个部族只有开战。

    本来大部落虽然民风温顺,但是人多势众,又有精良地铠甲和刀剑,只要断了对方的铁器,足可以抵挡小部落的进攻,只是大部落中却有八人,为了利益,偷偷的将铁器买给小部落的人,这下小部族的武器铠甲就赶上大部族了,大部族虽然人多,只是地盘也大,又遭受了天灾,导致兵力不能集中,连连大败,被小部族抢去了不少财物。

    这些抢到的物资这小部族除了一部分自用外,一部分低价处理给大部族的那八个败类,从他们手中换取需要的铁器,粮食,于是小部族越打越强,大部族却越打越弱,

    这个大部族的首府也被小部族打了下来,若不是后心协力,重新团结在新族长下,奋力抵抗,这个大部族就要成为小部族地奴隶。

    大部族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只是以前造成的损失却不可挽回,数十倍小部族的人口死在历次的战役下,他们所流地血可以汇成大河,在大部族中普通百姓血流成河时,这八人依靠着从小部族那里低价处理的物资却赚得盆满钵满,最终成为巨富,在小部族被大部族打败之后,这八人顿生悔意,捐出了大笔财富,又想重归大部族,大家说,若你们是这个大部族地人,将拿这八人怎么办?”

    “杀,对于这样的部奸绝不能放过。”

    “对,杀了他们太便宜了,应当千刀万剐。”

    “不但要千刀万剐,而且应该诛灭九族才对。”

    ……

    大家一个比一个说的凶,在座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帝意有所指,这个大部族说的是大明,而那个小部族则是满清,至于八个人,毫无问就是被满人所封的八大皇商,一些人早就得到皇帝的示意,那些没有得到皇帝示意地将领,即使以前不知道八大皇商的所作所为,听了皇帝所讲地故事,对这八大满清皇商也是恨之入骨,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武将中,只有坐在前面的姜襄面红耳赤,如坐什毡,而王登库、良玉、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七家家主却几乎是瘫坐在位子上,范永斗心中也是慌了神,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皇上为什么要说八家,而不说七家,昨晚玉儿不是留在宫中吗,难道玉儿没有……

    “哎哟,不好,皇帝昨晚不放玉儿回来,只是稳住范家而已,范家这次也完了。”想通之后地范永斗身体也是一软,瘫在位子上。

    “姜爱卿,你说说该如何处理?”

    姜襄牙齿打颤的声音传来,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笑话姜襄,姜襄身为大同总兵,他虽然没有参与与满人地贸易当中,不过,贿赂却没有少收,任由货物通行,严格来说,姜襄也脱不了责任,何况姜襄又与这八家关系密切,皇帝只有念头一转,姜襄也要倒大霉。

    “禀……禀皇……皇上,这八家为了钱财,出买自己族人的利益,让族人死伤惨重,简直是猪狗不如,臣……臣以为当处于极刑。”姜襄到后面总算越说越溜。

    王福轻点了一下头:“既然姜爱卿都如此说,那就没错了,来人,把这八家猪狗不如的家主拖出去,押入大牢,静候处置。”

    “是。”两旁等候的侍卫应了一声,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八大家家主提起,往门外拖去,其余七家家主如同死狗一般,只有范永斗激烈挣扎起来,如同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大叫道:“皇上,城破前,你曾答应过只要范家将吴三桂生擒就给范家一个机会,皇上身为天子,金口玉言,不能出尔反尔啊。”

    听到范永斗如此讲,抓住他的两名侍卫不由停下,向皇帝看去,各个大臣也转脸看着皇帝,事关皇帝的名义,自然不能等闲示之。

    王福点了点头:“不错,朕说过给范家一个机会,却没有说给什么机会,放心,朕会对范家特别优待,和吴三桂一起,组织三堂会审,若是范家有什么冤屈,尽管在堂上说出来,至于其余七家,他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朕会在太原就处置了他们。”

    “噗。”范永斗气血攻心,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头一歪,晕了过去。

    “押下去。”皇帝厌恶的挥了挥手,重新举起了杯子:“诸位,大家不用管他们,今天的庆功宴继续。”

    “谢皇上。”大厅中重新热闹起来,对于大明将领也说,这八人如同猪狗,皇帝如何处置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只有姜襄、马宝、郭壮图等投降的将领却颇为不安,简直是食不甘味。

    看到姜襄的样子,王福抚慰道:“姜爱卿,你不必不安,以前过往种种,朕已一笔勾销,只要今后严以律己,朕可保你无忧。”

    “是,微臣多谢皇上宏恩。”刹时间,姜襄如饮甘霖,心终于放下。

    当这这八人从大厅里拖出来时,外面一张桌子上,范永康豁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马上被两名侍卫一起按住,除了范永康外,各家安排过来的送礼的子侄、管事数百人也一并被押走。

    与此同时,八家的府门已悄然被大军围上,小规模抵抗之后,八家家丁溃不成军,很快,大军就将八家府上占领,各人家眷,各级管事基本没有走脱,同时城中大军出动,依照锦衣卫的指点,开始在城中查封与八家有关的铺子,城门处则一队队骑兵向外驶去,他们将要去查封八家在各处的田庄。

    城中的查封免不了有一点混乱,许多百姓发现大军出动,心中害怕,很快躲到自己家中,这样一来,反而更加方便了城中的查封。

    到了晚上,皇帝的宴席结束时,城中的查封也基本结束,至于城外的田庄,估计至少需要七八天才有可能查完。

    第二天,太原城的居民才发现昔日最大的八家商人被查封,至于其余中小商人则秋毫无犯,更没有劫掠之事,这才放心下来,不过,他们很快发现了不便,这八家铺子在城中占了五六成以上,药店、米面、粮油更是占了七八成,一起被查封,自然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好在朝廷很快将那些铺子发卖,由于朝廷急于脱手,大多数铺子只作半价处理,倒是让以前一直被八家压在身下的中小商户捡了一个便宜,让他们喜笑颜开,十余天后,城内的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

    …………………………

    两章合一,抱歉,晚了一点。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五章行刑二十六章狐悲

    可宗抱着一叠厚厚的帐册走了过来,道:“禀皇上,卫查抄的八家整理出来的财物清单。”

    这八家财产太过庞大,他们的现银只是一小部分,真正值钱的是铺子,钱庄,田庄整物等等,光是整理,锦衣卫就花了大半个月时间。

    王福接过账册,也懒得看,直接翻到后面,看了看总数,尽管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忍不住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八家中,光是赤金就抄出了一百一十万余两,现银一千二百万余两,各种珠宝一五百余箱,名贵药材五十余万斤,其余上好的皮毛,绸缎,棉布都是以十万为单位,粮食百余万石;这些东西变现出九百余万两白银,其余铺子六千四百余家,良田七万多顷,铺子已经变现了五千余家,得白银一千四百万两。

    也是说,这八家财产贱卖之后,朝廷光是金银合起来近五千万两之多,加上以前八家已经敬献了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包括未出售的良田和其他贵重物品,八家的财产加起来超过亿两,如果不是赶时间贱卖处理的话,超过一亿数千万两都完全可能。

    王福不由想起后起流传的一句话,“和绅跌倒,嘉庆吃饱。”虽然这八大家加起来的财产还不到和绅的二分之一,只是现在的白银也没有一百多年后贬值,实际上这八家的家产加起来绝对可以和后世的和绅媲美。

    “不错,冯爱卿,这些天辛苦了。”王福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尽管眼下朝廷不差钱,不过,收到如此一份大礼,王福的心情自然也高兴起来。

    “谢皇上夸奖,这是微臣份内之事。”冯可宗连忙自谦道,事实在,要在半个多月内处理掉如此多的商铺,货物,冯可宗这些天当真是忙得脚不沾尘,许多商户看中了铺子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冯可宗还用与户部银行协商,以借款的名义让户部银行先行替商户垫付,否则不可能处理掉这么多铺子,这些铺子许多关系到百姓地吃穿用度,不可能长时间掌握在朝廷手中。

    将手中的账册放下,王福突然问道:“对了,明天就是七家男女老少押解刑场之日,不知太原百姓作何议论。”

    “回皇上,这八家作恶多端,如今终于得到报应,百姓自然拍手称快。”冯可宗飞快的应道

    其实这八大皇商的声誉在山西其实不差,平时修桥铺路之事没有少做,当然,在生意场上却是极为霸道,八家被皇帝下令处斩抄家,家产全部变买,那些得到便宜地中小商户欢呼雀跃,普通百姓则显得冷谈,甚至不少人还为之唏唏不已,当然,这个真相冯可宗却不会说出来。

    王福似笑非笑地看了冯可宗一眼。挥了挥手:“爱卿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冯可宗连忙弯腰退下。心中不由捉模刚才皇帝嘴角地笑容。心中一惊。显然皇帝早已得知城中地实际情况。不过。既然皇帝没有点出来。他也就不必要为担心。

    看着冯可宗退下地身影。王福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身处高位。实在是很难听到真话。除非是大事。否则在一些小事上。哪怕是最忠心地臣子也是报喜不报扰。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这八大家靠与满蒙地交易致富。依附在八家之下地百姓不知有多少。这八大家倒下。依附他们地百姓不免受损。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八大家依靠从满蒙手中换取地血腥财富。有一部分沽名钓誉用来作善事。当然会得到百姓地交口称赞。就象是王福地前世。国家查处一个大地走私集团后。当地经济下滑。许多百姓不也是对以前走私地日子颇为怀念。

    这八家依靠着贩卖朝廷禁用地物资给满人。取得地利益一部分与当地人分享。损害地却是整个民族地利益。大多数百姓却不会看这么长远地想法。他们只知道八大家倒下之后。自己地利益也跟着受损。这样还会拍手叫好才怪。

    时事岂能尽如人意。太原地百姓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动摇了不了王福杀这八家地决心。王福一向很少杀人。即使是反对他地大臣。也大多流放了事。这次却是大开杀戒。除了范家将押回南京与吴三桂同审之外。七家三族之内男丁不分老幼尽除。与七家关系密切地管事。爪牙也一个不赦。合起来一起处斩之人竟然达到九百五十一人。

    如此严厉,除了这八家所犯之罪足够外,wap .l6 K.cN也是对于接手这八家生意的后来作出的警告,满满联军虽然被打残,只是还没有彻底消灭,普通地贸易朝廷可以不管,毕竟内地需要从草原输入的牛羊、马匹、毛皮等物,如果有人敢贩卖铁器等敏感地军事物资进入草原,那么他们的下场也会和这八家一样。

    第二天,行刑地日子如期来临,这天太原万人空巷,将整个刑场挤得人山人海,虽然许多人对于八大满清的皇商被处斩唏唏不已,不过,看热闹是百姓地天性,这次近千人被杀,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场景,自然不愿错过,何况,八家昔日高高在上,即使在山西做的再好,也会遭到不少人的忌恨,看到那些平时耀武扬威之人人头落地,对于许多人来说正是痛快之事。

    这次负责监斩的正是冯可宗和阎应元两人,四周早早布满了军士,由于要监斩的人太多,只能分批进行,此时台上已经押了五十人,他们都是一些小角色,多是七家管事之类的角色,这些人被五花大绑,身后插了一块大牌,嘴里也被东西塞住,跪在台上,每个人都浑身抖,面色白。

    “啊呀呀,这不是王家的管事吗,这个王管事可不坏,前年收租子时,因为天灾,还减了我们好些钱粮,没想到也没有逃脱。”一名老农模样之人忍不住叹道。

    “你这是小恩小惠,他们与满人勾结,赚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当然不在乎你哪点谷子。”一名商贾

    人不屑的回道。

    贫不与富斗,老农瞧了商贾一眼,闷着头不说话,心中却是大不痛快,一点谷子,那在荒年可是救命的东西。

    “咦,那不是黄家管事吗,他奶奶地,上次不过是从骂了他一句就放狗咬老子,你***也有今日,该杀!”

    各府管事都陆续被人认了出来,台下观看的人有受过恩惠的,也有对之恨之入骨地,惋惜声,骂声夹杂在一起,使得整个刑场象赶集一起热闹,听到这些议论,那些正跪在台上正等待行刑的各府管事更是煎熬,汗水,泪水一齐流下。

    无论下面如何议论,台上的军士都岿然不动,太阳终于到了正午时分,冯可宗向阎应元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台下的观众也意识到了什么,刚才的议论顿时消失不见,现场变得静悄悄一片。

    冯可宗将一面令牌丢下,语气森然的道:“准备!”

    “噗。”早有准备的五十名刽子手向手中吐了一口唾沫,手持着鬼头刀走到台前,将犯人身后的木牌和嘴里的东西一起取下,比划了一下,手中地鬼头刀高高举起。

    “冤枉。”嘴里的东西刚取下,不少犯人拼命叫了起来,下面的观众忍不住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喊冤枉还有什么用。

    “行刑!”

    话声一落,闪电般的刀光一划,五十颗人头顿时一起落地,犯人脖子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整个高台顿时被鲜血染红,刽子手脚一踢,无头的尸体掉落到台下,整个现场一片哑雀无声,许多人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好!杀地好!”随着一声喝彩声响起,各种声音也一并响了起来,整个现场又热闹起来,虽然有不少人转过头不敢看,不过来现场的人都是胆子大的为多,被鲜血一刺激,不少刚才还同情之人也叫起好来。

    “下一组。

    ”冯可宗面无表情的道,下面叫好也罢,反对也罢,只要没有人冲进刑场捣乱,他就不管,总共有二十组人犯处决,前面十九组人犯还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解决,他自然没有时间耽搁。

    又是五十人被押了上来,很快,这五十颗人头也落地,连续杀了十余组后,整个台下的尸体竟然堆到与台面齐高,刽子手无法再将尸体踢下,只能由旁边立着的军士帮忙拖到远处,整个场面血腥无比,这一幕深深地震憾着台下观看之人,到后面,即使是最大胆之人也有一点不忍卒睹。

    最后一组是七家家主组成,他们将处于剐刑,七家家主并没有一个硬骨头,从割第一刀开始就哀嚎不已,还没有割到一半,七人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行刑结束后,许多观看的人都有点失魂落魄,这一幕将深深的留在他们心中,以后接手的商人对于边贸想必会谨慎许多,不敢随意违反朝廷地禁令,不过,王福并没有认为杀了这八家之人就会一劳逸,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有人冒杀头地危险,朝廷禁的越厉害,违禁之物地利润就会越高,十倍数十倍的利润都有可能,除非能将草原变成大明地一部分,否则肯定是禁不绝。

    当冯可宗和阎应元两人向王福汇报行刑完毕时,王福忍不住有一点失神,这些为异族效力之人终于走上了他们应有的道路,而不是有原来的时空中继续荣华富贵百年之久。

    处理完八家之事,已是十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太原城甚至已经下起了小雪,在皇帝待在太原的日子里,明军并没有停止行动,而是大军向前推进,在一个月内已经将山西全部拿下,在擒下八家之后,马宝和郭壮图也随军出征,两人立下了不小功劳,整个吴军除了吴三凤带着数千人逃入西北外,其余人马或散或降,整个关宁集团已经不复存在。

    这次御驾亲征从春到冬,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之久,算得上皇帝御驾亲征最久的一次,阎应元与高杰等人还想再接再厉,将大顺军也剿灭,王福却及时下令停止进军。

    这让阎应元、高杰等人有一些不解,李自成死后,李过虽然继位为帝,只是时间还短,李过威望不足,眼下整个大顺朝都人心惶惶,正是虚弱之时,如果等到李过坐稳了位子,再攻打末必就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皇帝停军自然有皇帝的理由,大军从南京一路出,打到北京,又从北京打到太原,阎应元所领的军士还深入草原,行程几近五六千里,虽然物资不缺,只是大军早已经疲惫,再打下就要成为强鲁之末,即使是灭了大顺军,也是得不偿失,不如暂时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怕李过坐稳位子后大顺军会变强大,根本不用担心,李自成在时大顺军已经是芶延残喘,如今李自成已死,王福又如何会怕李过,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明军能保持昂扬的斗志,对付大顺军易如反掌。

    皇帝命令大军停止前进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汉人再自相残杀下去,派出使与李过联系,看看大顺朝上下有没有整体投城的可能,眼下虽然大顺军还占着陕西,河南两省地盘,只是满清已经打残,明军还在对其追杀,吴三桂又已经消灭,只要李过还聪明,就知道大顺已经没有独抗大明地可能,只有投降才是唯一的退路。

    当然,如果李过一定要一条路走到黑,不愿意投降,王福也不介意再动用大军将其扫灭,即使李过不接受投降,劝降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可以动摇大顺军一些本已经心思动摇的将领,在攻打大顺军时可以减少不少阻力。

    至于由黄得功统领追击满人的大军,目前也在陆续返回中,他们这番追击,已经取得丰硕地成果,又歼灭了近万残余的满人,最终能跟随多尔]逃脱的满蒙联军已不足万人,而满人先前逃跑的大半老幼都落入明军手中,其间黄得功还搂草打兔子,趁机剿灭了不少蒙古部落,夺得数十万

    。

    若不是天气寒冷,明军所带的御寒衣服不多,在没有追到满人的皇帝、皇太后之前,黄得功还不肯返军。天气转寒后,明军虽然缴获了蒙古人的不少皮衣,依然受不了那种严寒天气,这才不得不返回。

    飘扬扬的雪花落下,整个草原上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去,仿佛不见了天际,车声传来,无数的黑点出现在雪地上,这些黑点越来越近,终于可以看清是一队扶老携幼的满人队伍,这支队伍大约有近万人,各类牲畜数千头,近百辆马车,马车上多是坐着一些十岁以下的孩童,其余人则正在雪地时蹒跚的步行。

    “额娘,朕好冷。”队伍中间,中间一辆马车上倦缩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用抖地声音向一名三十余岁的少*妇道,少年身上,盖上了数床厚厚的棉被。

    这名少年正是满人皇帝,十三岁的爱新觉罗福临,少*妇无就是满清的皇太后,布木布泰,满人在逃亡时本来准备充分,预计二个月就可以返回满洲,可是一路受明军追击后,满人不得不由直线改为曲线,大大增加回程的路程,如今二个多月过去了,他们离满洲至少还有千里之遥。

    为了减轻重量,各种笨重地东西能丢弃就丢弃,先是所带的财物,接着是粮食,马车也在丢弃的范围,这支队伍眼下也没有多少寒衣了,许多人身上只穿着两件薄薄的丝绸衣裳,然后外面用兽皮一裹,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走着。

    若是平时,满人即使是妇女和孩童都能骑马,千里也不过七八天地路程,最多不超过十天,只是大雪一下,他们一天行程不过二三十里,至少要一个多月才能到满洲。

    若是汉人,在这样的雪地时,穿着如此简陋,早就大批大批地倒下了,好在满人祖辈生活本来就生活在寒冷之地,他们入关也不过区区五年时间,大部人还能受冻,因此大人伤亡的不多,只是小孩却不在此列,自从下雪后,队伍中每天都有孩童死去。

    能跟在皇太后和皇帝身边地人多是满清勋贵,每死一个孩童,满人上层的力量就减弱一分,尤其是在他们地父辈大多已经战死或被俘的情况下,只是布木布泰却毫无办法,她总不能变出寒衣,粮食也不够,他们的食物只能靠斩杀随身所带的牲畜,本来每人都有马,现在差不多只剩下一半人有马,眼下牲畜还能唯持,只是没有草料,牲畜要吃草,只能从雪下找出来,这些牲畜正在惊人的速度瘦弱下去。

    再怎么缺少寒衣,皇帝自然不会缺少,只是福临还是病了,他从六岁开始登基起,一直锦衣玉食,都在皇宫中渡过,一下子跋涉数千里,又要时时躲避明军的追杀,一路担惊受怕,刚刚十三岁的他哪受得了,从昨天开始,福临就病倒了,尽管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还是牙齿“咯咯。”

    福临这一病,几乎要将布木布泰击垮,从昨天开始,布木布泰衣不解带的服侍着福临,脸上明显憔悴下来,此时听到福临又说冷,连忙道:“皇上,不用怕,额娘这就来陪你。”

    说完,布木布泰就在马车上解开衣服,将棉被掀起,刚一碰到儿子的身体,布木布泰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儿子的身体就象是一块冰,她连忙紧紧的抱住,生怕儿子就此离去,她不能想像,若是儿子死了,她还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

    得到布木布泰的体温,福临哆嗦的身体总算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布木布泰这才放心下来。

    “哎呀,我的孩子。”不远处一名年青的满人女子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不久,一名护卫匆匆来报:“禀皇太后,那是简郡王济度的福晋。刚才济度的儿子死了。”

    布木布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等下会去看看她。”

    济度是济尔哈朗世子,济尔哈朗留在京城死守,掩护满人全族撤退,如今他嫡孙死了,于情于理她这个太后都应当抚慰,只是看着儿子,她又实在放心不下,只得继续在马车上抱着儿子。

    “咚。”车子突然传来一下振动,接着停了下来,任凭前面驾车的人如何鞭打马匹,车子一直不能前进,一名皇宫侍卫满脸惶恐的跑了过来:“太后,奴才该死,车子被陷住了。”

    布木布泰叹了一口气:“这不关你事,叫人一起抬吧。”

    “多谢太后。”那名侍卫松了一口气,很快,十余名膀大腰圆的侍卫被叫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马车车轮抬着离开了陷坑,马车重新滚动起来。

    前进了十余里,风雪愈来愈大,前面的道路已经无法看清,布木布泰只得吩咐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停了下来,当侍卫将帐蓬支起来,并生好火堆后,布木布泰才放心的在马车上穿好衣服,将福临转到了帐蓬中。

    看着儿子熟睡的面容,布木布泰放心的退出大帐,让一名侍卫带着来到济度福晋的帐蓬中,济度的福晋呆呆的坐在数块兽皮垫着的地方,眼中完全没有焦距,怀里还抱着一名一二岁的孩童,那孩童脸色惨白一片,分明是已经死去良久。

    布木布泰看得心中寒气直冒,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向旁边两名粗手大脚的妇女喝道:“为什么不让福晋将孩子放下?”

    “回皇后,福晋不让,我们一动,福晋就象要疯一样。”一名妇女壮着胆子道。

    布木布泰看了依然木然的济度福晋一眼,想命令她放下孩子,只是看着济度福晋的样子,最终还是不忍,只得劝道:“把孩子放下吧,让他回归长生天的怀抱。”

    “不,不要,不要抢我的孩子。”济度福晋疯了似的大喊起来。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七归路一百二十八使团

    到济度福晋的样子,布木布泰只得暗暗叹了一口气,中一片冰冷,对服侍济度福晋的两名粗使妇女道:“去,生把火,让你们主子暖和一样。 ”

    两名粗使妇女满脸为难,这样的雪地里谁不想生火,可是逃亡时连粮食也大多丢掉,哪又有木柴,有帐蓬就算不错了,大部分人连帐蓬也没有,只能互相挤着取暧,布木布泰见到两名妇女不动,心中一股怒气渐渐升起:“怎么啦,莫非哀家现在连你们也命令不动。”

    “太后息怒,奴子实在不知哪里有木柴。”一名妇女连忙回道。

    布木布泰马上恍然,心道自己当真是糊涂了,连这个也忘了,想了想,只得道:“你们到哀家帐中拿一点木柴吧。”

    “是,多谢太后。”两名妇女大喜,有木柴生火,她们自然也可以不受冻。

    布木布泰又安慰了济度福晋几句,济度福晋木然的坐着,布木布泰只得摇了摇头离开,两名粗使妇女连忙跟在太后身后去取木柴,生恐太后变卦。

    让两名粗使妇女取去一些木柴,布木布泰来到福临面前,见儿子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吩咐侍卫取来一点米,用锅架在木堆上,亲手为儿子熬起粥来,不一会儿,粥香就充满了整个大帐,几名站岗的侍卫闻到,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往平常的米粥此时分外的诱人。

    由于缺少木柴,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要说米粥,就是得到的肉也是半生不熟,只能和雪吞下,此时闻到粥香,哪还不狂咽口水。

    “福临,来,喝粥。”布木布泰小心翼翼的将儿子扶起,顺治醒过来,对于这粥却没有胃口,只喝了数口就摇头表示不要。

    “福临,你要喝下去,只有喝下去病才会好,你是爱新觉罗家人地男人,必须坚强起来,只要你还在,大清就还会有希望。”布木布泰连哄带劝的道。

    “额娘。你说大清还会有希望吗?”顺治忍不住问道。

    “福临。你怎么会如此想。大清当然有希望。天命汗以十三幅甲冑起家。征战数十年创下大清地基业。天聪汗屡败大明。连他们地兵部尚书投降。眼下大清虽然败了。可是你看看。帐外还有忠于你地上千军队。整个满洲至少还有上万军队。你十四叔已经逃过明军地追杀。手中也有七八千人。比起你祖父来。你何止强了百倍。爱新觉罗家地男人不是孬种。你只要振作起来。一定可以让大清重新崛起。”

    “额娘。不要提多尔衮了。若不是他地无能。大清又如何会败得如此之惨。朕希望他死了才好。”顺治愤然地道。一股怒气涌上。顿时激烈地咳嗽起来。

    布木布泰一惊。连忙在顺治地后背上轻拍起来:“好。不提。不提他。福临。眼下大清能靠地只要你。你一定不能倒下去。”

    “好。额娘。朕喝。”顺治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十三四岁地少年本来就容易激动。前一段时间他心灰意冷。如今终于重新焕发出光彩。胃口仿佛一下子变好起来。连喝了两大碗米粥才罢休。

    看到儿子喝地香甜。布木布泰才真正放下心来。又鼓励了儿子一番。看到顺治沉沉睡去。布木布泰才走出帐蓬。开始向那些没有帐蓬。只能挤在一起取暧地满人走去。每看到一个熟悉地人。布木布泰大声叫出他地名字。不熟悉之人。也轻声鼓励几句。

    这是布木布泰每天宿营之后必做之事,虽然只是廖廖几句,那些满人却是大受鼓舞,逃亡到现在,布木布泰在满人心中的地位却没有动摇,与她每天晚上对其余族人的关切不无关系,在逆境时,蒙古人的坚韧完全在布木布泰身上体现出来。

    直到深夜,布木布泰才返回帐蓬内,疲惫的躺下,第二天一大早,布木布泰就已起身,她刚刚走出营帐,队伍中又有哭声隐约传出,昨晚一夜,又有不少老人和小孩没有挨过去,对此,布木布泰也无可奈何,好在经过一夜后,顺治地病明显好转,让布木布泰心中大为欣慰。

    将尸体抛下,整支队伍又开始艰难的行军,进入冬季,草原上时而狂风呼啸,又时而大雪漫天,即使满人对草原并不陌生,对于这样变化多端地天气也是束手无策,有时候风雪太大,整天都不能走路,只能暂且停下来休整。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路上伏尸累累,这支队伍一直顽强的前进,直到进入科尔沁部,这支队伍地处境才得到改善,只是那时整支队伍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

    从北京城逃出时,跟随皇帝皇太后一起行走的人总共有七万多人,由于明军地追击,中间分散而走,到明军停止追击后,跟在皇帝皇太后身边的满人还有二万,最终活着回到满洲的只有四千五百余人,皇帝和皇太后这一路尚且如此,其余各路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多万满人老弱,最终到达满洲的人只剩三万出头,多尔衮所领的四万人马,损失比这些老弱也相差不了多少,最终跟随多尔衮回去的人只有五千余人,加上后来陆续回来的人也没有超过六千。

    当布木布泰和顺治两人回到满州时,又发现了另一个打击,礼亲王代善已经病死数月了,满人上层除了多尔衮外,已经尽数调零,顺治受到布木布泰的鼓励,变得雄心勃勃,他本来还想追究多尔衮战败的责任,只是没有代善,顺治根本无法提起对多尔衮治罪,只能一切维持原样。

    入关时十万大军,数十万族人,五年过去了,回来的只有区区四万余人,虽然在京城这个花花时间享受了五年,只是这个代价太大了,早知如此,恐怕没有一个满人会愿意南下,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是满人酿的苦果,必须由他们自己品尝。

    这不是结束,明军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山海关重新在明军手中,等到明年春天之后,明军的反击必然会到来,等待他们地是另一轮苦果。

    在满人皇帝和皇太后还在冰天雪地中跋涉时,王福正式向大顺朝派

    的使者,这支使者队伍的主使由大明兵部右侍郎兼右左第担任,副使则由夏正淳担任,为了护卫这支使者的安全,王福特允许五千人马随行。

    这么大的使团当然不能掩藏行迹,这支使团也没有掩藏行迹之意,非但如此,反而是大张棋鼓,在太原刚出发时,一路就敲敲打打,唯恐不为人知,还没有进入大顺军的地盘,大顺军上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首先知道消息地自然是山西平阳府,在得知吴三桂被大明皇帝生擒之后,平阳府的大顺军异常紧张,生怕明军攻击,高一功甚至考虑要不要放弃平阳府,暂避明军地锋头,毕竟如果退到陕西或者河南的话,还有黄河天险可以倚靠,虽然这个倚靠显得有点单薄,只是总有一个心里安慰。

    再三权衡之后,高一功还是没有作出放弃平阳府的决定,平阳府毕竟是十数万大顺军浴血奋战才从吴三桂手中夺得,平白放弃太可惜了,何况大顺军皇帝刚刚身死,正值人心惶惶之际,还末与明军交战就先将一府重地放弃,实在太过示弱,高一功怕一旦传出消息,会更加造成*人心惶惶,撤出的军队在路上就崩溃,那还不如在平阳府抵抗一下。

    只是让大顺军意外的是明军到了平阳府附近就不再前进,就在大顺军疑惑不解时,朝廷派出招降使者地消息传来,大顺军上下才恍然大悟。

    高一功马上就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问题,到底允不允许明军地招降使者进来,若是允许,会不会触怒到现在的新任皇帝,以前李自成做皇帝时,他是国舅,现在这个身份没有变,只是李过其实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若是不允许,等于断绝了各个将领最后一条退路的机会,现在大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大家都清楚,难保没有人拿他的人头向明军邀功。

    高一功只得一面派出快马向西安飞快呈报,一面召聚各将议事,在高一功还没有作出决定之前,大明愿意招降大顺军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这几天,平阳府经常有大顺军神神秘秘的对同伴道:“听说了吗?皇上要招降我们了?”

    “皇上,哪个皇上?”被问地人有的兴奋地点头,有的则茫然无措,

    “当然是大明皇上。”见到有同伴不知道,问地人马上象吃了兴奋剂一样:“这下好了,我们不用再担心被官军剿灭了。”

    “什么官军?我们也是大顺的官军。”马上有人提醒道。

    被说地人尴尬一笑,只是心中却不以为然,在攻下京城时,所有大顺军都以为他们已经成功,他们就是官军,只是这个美梦只做了四十多天就醒来,主力被吴三桂联合满人一起歼灭,剩下的只有逃亡。

    一片石之战,大顺军失去的不只是一支六万人的部队,同时失去的还有信心,没有了信心的大顺军接下来自然是一连串的败绩,若不是大明突然重新崛起,大顺朝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大顺朝虽然勉强立了五年,要想让士兵们心理认同自己是官军还是很难,尤其是在大明将满清和吴三桂接连打败之后。想起要与明军作战,大家心里上更是处于弱势,一下子听到明军愿意招降,自然是喜出望外。

    “哼,大明皇帝愿意招降,你们就想降了,真是没出息。”也有人连忙反对。

    “对啊,就是大明皇帝愿意招降,我们大顺皇帝愿不愿降还是一个疑问,大家不要多说了,当心惹祸上身。”一些老成持重者连忙提醒道。

    听到这么一说,刚才兴奋的人都是一惊,连忙向四周看了一下,能投降大明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只是谁知道上面人怎么想,若是刚刚上任的大德皇帝不同意投降,那还不是要打起来,天知道他们现在传这事会不会被军官治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尽管有顾忌,这条消息还是飞快的传播,不到数天,全城的人都知道大明派出招降使者之事,以前城中惶恐的气氛竟然一扫而空,城门口地士兵更是轻松了许多,再也没有前些时候如弓弦一般绷紧的情形。

    与那些下层士兵和普通百姓隐约的兴奋相比,高一功却只觉得头大如斗,对于允不允许大明使者通过,下面的各个将领也是莫衷一是,威武将军党守素叫嚣着要给明军一个教训,制将军刘希尧和果毅将军谷可成、任维荣皆沉默不语。

    谷可成沉默,高一功能够理解,永昌皇帝被刺杀于他的辖区,虽然证实是明军所为,只是谷可成保护不力的罪名总是洗涮不了,若不是众将力保,谷可成很可能已经被新继位地大德皇帝处死,眼下正处于待罪之中,谨慎一点无可厚非,可是制将军刘希尧和果毅将军任维荣等人也沉默那显然是别有用意。

    高一功虽然派出了信使向西安报信,可是从平阳府到西安毕竟有一段距离,要等到大德皇帝拿定主意,再传来旨意,至少也有五六天的时间,明军地使者离平阳府可是只有不到三天时间。

    眼见众人都不说话,高一功只得点头道:“刘制将军,你怎么说。”

    “禀侯爷,末将没有意见,一切听从侯爷指令。”刘希平静的道。

    高一功无奈,又只得转向任维荣,刚刚开口:“任将军……”

    任继荣已经回道:“侯爷,末将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均听从侯爷命令。

    ”

    高一功一个个问过去,各个将领几乎都用同样的口气回答,高一功气得脸色通红,这些人明摆着就想让他一个人承担责任,若他下令拒绝明使过来,恐怕这些人虽然不会明着反对,小动作肯定会不断。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罗。”若是高一功知道这句话,肯定会深以为然,闯王当初能以十八骑出山,短短数年间就膨胀到百万大军,正是因为得了人心,从京城逃出来后,大顺军各地叛乱不断,正是因为失去了人心,眼下更是人心思明,真是成也人心,败也人心。

    “侯爷,还等什么,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末将带兵去将那两

    者抓来,任由侯爷处置。”党守素叫道。

    “嘿嘿,明军可不是软柿子,人家有五千大军护送,当心嗑了自己的牙。”党守素话一落,马上就有一个人阴阳怪气的道。

    党守素寻着声音看去,说话地却是和他同为威武将军的任继光,党守素顿时大怒,用手指着任继光地鼻子道:“任猴子,刚才侯爷问你,你又不说意见,这时又为何要反对,是不是要和我作对?”

    任继光毫不示弱,拍案而起;“党麻子,我刚才说的是听侯爷吩咐,可不是要来听你吩咐,谁与你作对了。

    ”

    “你敢骂我麻子?”党守素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党守素家中本来殷实,脸上有几粒麻子,上私塾时没少受同学嘲笑,为止,在私塾打架是家常便饭,后来由于父母双亡,家业渐渐破败,二十岁时见中举无望,党守素索性辞了学,赶着毛驴往返于陕北贩盐为生,只是有一次又因为脸上的麻子被一名盐吏嘲笑,党守素忍耐不住,与那名盐吏争了几句,盐吏勃然大怒,将党守素连驴带盐没没收,并关进大牢数日才放出。

    等党守素放了出来时,他全部身家已经没了,气急之下,前往投李自成,由于他识字,很快得予提拨。党守素所做的第一件就是将那名盐吏全家斩杀,在义军中,若有人不小心叫了他麻子,通常是拨刀相对,非要对方认错才罢休,结果人人都知道党守素的逆鳞,后来党守素在李自成帐下官越做越大,自然没有人叫他。

    “就许你叫你猴子,不许我叫你麻子不成?我哪一点象猴子,倒是你长了麻子还不让人叫,真是自欺欺人。”

    “铮。”党守素拨出佩刀,向任断光扑去,嘴里喊道:“我杀了你。”

    任继光毫不示弱的拨出刀:“党麻子,莫非我怕你不成,来吧,看看谁厉害?”

    “锵!锵!”双方刀来刀往,就在高一功面前动起手来,其余人先是目瞪口呆,随即却是在旁边开始指指点点,议论谁地刀法更高明。

    “住手!”高一功气得脸色铁青,即使是大顺朝已经立了五年,眼前的将领依然是一幅流寇模样

    听到高一功地喊声,刘希尧、任维荣等人才一面数人,将党守素、任继光两人分开,此时两人衣服已经划破了数道,幸好分开地及时,双方都没有受伤,只是两人依然怒目圆睁。

    “党守素、任继光,你们两人还有没有把本帅放在眼里,帅前拨刀相斗,好,真是好样地。”高一功怒极而笑。

    党守素和任继光两人这才冷静下来,心中顿时一惊,帅前为了私怨动刀相斗,严格起来,就是高一功喝令将他们推出去斩了也没有问题,两人回味过来后连忙向高一功请罪。

    高一功有心拿两人立威,又怕适得其反,只得挥了挥手:“念你们初犯,本帅饶过你们这一次,若是再如此,本帅非重重责罚不可。”

    “多谢侯爷开恩。”两人同时拜谢,望了对方一眼,又重重哼了一声。

    议成这样,这个会议自然开不下去,高一功只得宣布散会,明军的使节马上就要经过平阳,此事终究不能如同缩头乌龟一样,在幕僚地建议下,高一功先派出使者与大明使者接触,看看能否让使团暂缓,等西安传来旨意再说。

    高一功派出的使者正是谷可成,双方相会于平阳府数十里之外,听到谷可成的请求,左第抚须向夏完淳问道:“夏将军,你看此事可否?”

    夏完淳道:“皇上地旨意可没有让你我等待之意,难道那李过不同意,我们就打道回府不成?末将的五千大军可不是来游玩地。”

    左懋第顿时拿定主意:“谷将军,抱歉了,高侯爷的条件我们不能答应,你回去转告高侯爷,大顺朝已经没有出路了,皇上仁慈,念及顺军将士也是汉人,当年亦是大明赤子,这才给出一条生路,否则以你们的罪行,全部处死亦不为过,前些天太原的行刑不知谷将军是否听过,皇上非是不杀人,只是只杀罪大恶极和冥顽不灵之人。”

    处斩七家之事哄动无比,谷可成自然听说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拱手道:“左大人,在下明白了,左大人的话在下自然会转告,只是在下有一言想向左大人询问,不知大人能否如实回答?”

    “谷将军有话请讲。”

    谷可成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等大顺军将领若是投降,以前与官军交战之罪是否能够全免?”

    “当然能够全免,即使是现在地大顺皇帝投降,皇上也保证他的安全,若是愿意从军者,只要符合条件,可以继续从军,不愿从军者,朝廷可以发放一份田地给其租种,只是必须打散安置,谷将军,这个条件可谓够优厚了。”

    “可是我听说以前投降之人还需要服徭役?”

    “咦,谷将军看来了解了不少,不错,你说地那是绿营兵投降过来之人,这些人为异族效力,皇上深恨之,这才需要服徭役赎罪,大顺军不同,你们一直与鞑子作战,并没有为异族效力,皇上才减轻你们的罪责,可以一概赦免。”

    谷可成被说得脸上一红,毕竟了解大明的俘虏之策并非光彩之事,在李自成被剌杀后的这一段长时间里,谷可成受到极大的压力,若不是有着种种顾忌,他甚至已经逃亡到大明所控区域内,高一功实在不该派这样一个人来。

    ……………………………………

    这几天书评区吵成一团,说说范玉儿之事,这个角色在大纲中本来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只是好象前面老茅写地女人都不讨喜啊,这才让她一直推后出来,这个角色眼下出来已经晚了,基本不会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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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大明再起第一百二十九章孰忠孰奸

    是除了谷可成,高一功也无人可派,党守素对大明要打要杀的模样,高一功不愿先挑起与明军的冲突,自然不可能派他,其他人一个个暗昧不清,高一功更是不好派,选来选去只好选谷可成,希望他能戴罪立功,妥善完成任务,哪知道谷可成同样动了心思。

    “扑通。”一声,谷可成突然跪了下来:“左大人,夏将军,小人以前身在贼营,只知浑浑噩噩,跟随贼寇做了不少不忠不义之事,使得祖宗蒙羞,如今听两位大人所言,方才明白皇上圣明如烛,小人愿接受两位大人的招降,不知现在可晚?”

    左懋第不由与夏完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惊喜,没想到还没有到平阳府就接到了一个投诚之人,对于这次招降,两人顿时充满了信心,左懋第连忙将谷可成扶起:“谷将军迷途知返,可喜可贺,何来晚矣。”

    “恭喜谷将军,从今天起,谷将军再也不是贼寇之身,只是还要使谷将军委曲一些时日,暂时待在贼营中,若这次李过识时务则罢,若是不识时务,拒绝了皇上招降,还需谷将军立功之机。”夏完淳在旁边补道。

    “这……”谷可成面上现出几分为难,投降官军也就罢了,可是要出卖以前的主人又是另一回事。

    “怎么,谷将军可是为难?”

    谷可成马上听到夏完淳的冷意,想起了数天前会议上的争执,心中暗叹,罢了,既然降了,哪又顾得了那么多面皮:“回将军,小人一切听从将军吩咐,另外小人有一条消息献与左大人和夏将军……”

    谷可成将会议上众人的争论说了一遍,左懋第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么说,平阳府除了高一功和党守素两人,其余将领皆有降意。”

    “回大人,正是如此,小人多不敢夸口,至少可说动制将军刘希、威武将军任继光、果毅将军任维荣等人来降。”

    听到可以说动刘希尧来降,左懋第脸上一片喜色,刘希尧可是当年左革五营之一,在与官军作战中闯下了赫赫威名,如今在大顺也仅位于高一功及权将军田见秀等廖廖几人之下,加上有任继光、任维荣等人,几乎可以把高一功架空,真要说动了这些人,高一功就是想不投降也不可能了。

    左懋第与夏完淳低声商议了几句。左懋道开口道:“谷将军。本官刚才与夏将军商议过了。二天。本官可以给你二天时间说动刘希等人投降。只要他们愿意投降。谷将军就是大功一件。本官与夏将军自然会在皇上面前为谷将军美言。皇上一向赏罚分明。谷将军以后在朝中也是前途无量。不知谷将军可有把握。

    ”

    谷可成自己提出来。当然有把握。几乎是拍着胸脯道:“左大人。夏将军放心。小人一定完成任务。”

    “谷将军。你该称末将了。或许说不定到时谷将军地官职还在本将之上也末可知。”夏完淳笑道。

    “是。末将遵令。不敢当夏将军如此夸耀。末将能追随夏将军已是三生有幸。”虽然夏完淳只有二十多岁。可是人家能文能武。又是羽林卫出身。现在年纪轻轻已是参将。谷可成可没指望立一场功就能超过夏完淳。

    夏完淳笑了笑。他刚才地话自然也是戏言。三人又商量了一下双方地联系方式。一切确认之后。谷可成才告辞而去。左懋第和夏完淳则吩咐大军停止前进。安营扎寨。

    先前谷可成要求两人暂等数天,两人毫不犹豫地拒绝,如今主动停下,自然是因为平阳府可能兵为血刃拿下的缘故,平阳府倒也罢了,关键是平阳府数万大军,这数万大军多是大顺军精锐,高一功、刘希尧等人都是大顺军独挡一面的大将,若能解决他们,不要说停二天,再多等几天左懋第和夏完淳两人也愿意。

    “谷将军,任务完成的如何?”谷可成一回去,高一功马上就派人把他叫到府中问道。不但是高一功,就是刘希尧、任继光、党守素等人也等在高一功的府中。

    “回侯爷,幸不辱命,明朝使者答应暂缓两日。”谷可成不动声色的道。

    听到谷可成的回答,刘希尧,任继光等人大为惊讶,按道理明使没有理由同意才对,党守素哼了一声,心中不知作何想法。

    高一功松了一口气,念了一声谢天谢地,否则他真不知该派兵阻止还是不派兵阻止好,只是嘴里还是略微有一点失望:“只能二天吗?”

    回侯爷,两天已是极限了,末将费尽心思才说动两位,如今他们就停在三十里的平地上,否则现在他们已经到城下了。”

    “谷将军辛苦了,诸位先回府等候消息吧,这两天,平阳府一切照常,只是谁也不许出城靠近明使驻地。”高一功冷然的道。

    消息已经送出去三天了,高一功发地是六百里加急,从平原到西安的距离还不足六百里,虽然要渡黄河会耽搁一些时间,两天时间也足够了,如果大德皇帝接到消息后,能在一天内下旨,二天时间足可以将旨意传到,高一功也只能祈求李过能在今天就将旨意发出。

    “是,侯爷。”各人拱手为礼后,开始陆续告退。

    高一功地消息昨天就送到西安了,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李过就有将信使推下去斩首的冲动,费了半天功夫才忍耐下来,李过不是冲动的年轻人,他虽然是李自成的侄儿,可是年龄只比李自成小数岁,如今已经年过四十,只是明军太欺负人了,刚刚剌杀了自己地叔叔不到数月,马上派两名使者过来大张棋鼓的招降,这还有半分把他放在眼里吗?

    “气死我也。”李过三下二下就将高一功地密信撕碎,他不但是对明军不满,更是对高一功不满,明军要过来招降,他直接将明军使者斩杀不就完了吗,再不济也要将之拒之门外,他却来信向自己询问,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高一功也想降?

    也由不得李过对高一功猜忌,虽然没有高一功的支持,李过即使早已经被李自成立为太子也不可能登基,只是高一功本身手握重兵,又是皇亲国戚,跟随李自成东征西讨半生,在军中的威望远比李过要高。

    “皇上,到底何事如此生气?”牛金星连忙问道。

    李过气哼哼的不说话,牛金星壮着胆子将刚才李过撕成数面的密信拼起来,看完之后,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皇上对此事如何看法?”

    “看法,明军以卑鄙手段杀了先帝,朕与明军之仇不共戴天,朕还有数十万大军,要想朕投降,明朝皇帝是做梦。”李过恨恨地道,转脸孤疑的望着牛金星:“牛丞相,先帝刚去世数月,尸骨末寒,你如此问,莫非也想投降明朝?”

    “回皇上,没有,臣绝无此心,臣对皇上和先帝都忠心耿耿,若有虚言,愿天打雷霹而死。”牛金星心中一惊,连忙指天划地地发誓。

    牛金星以一介举人之身得到李自成的赏识,除了是第一批投靠地读书人外,与牛金星善口蜜腹剑有关,口密自然是对李自成,腹剑则是对同僚,若非牛金星搬弄是非,当初从北京撤出来之后,李岩说不定不会被杀,依李岩的计划,大顺还有可能重起之日,至少历史上不会如此一败涂地。

    “丞相不必如此,朕相信你就是。”看到牛金星如此作态,李过心中不觉涌上一丝歉意,眼下大顺处境艰难,丞相还如此忠心,殊为难得,他哪知道牛金星此时正在打着另外地如意算盘。

    “多谢陛下信任。”

    牛金星表面一幅感激递淋的模样,这让李过更是对牛金星信任,想起高一功,又是一阵烦忧,亏你还是国舅爷,只是论忠心却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不由叹了一口气。

    “皇上可是为高侯爷的回信烦扰?”

    “是啊,明朝想兵不血刃拿下大顺朝两省之地,数十万大军,上千万民众,朕这个国舅爷不坚决抵抗,反而还向朕讨计,这岂非咄咄怪事,朕怕他有了别样心思。”

    “皇上多虑了,高侯爷或许不是这个心事,他来信向皇上询问,无非是此举关系到整个大顺朝数十万将士的存亡,才请皇上拿主意,实在是对皇上尊重才是。”

    “哦。”李过惊异的看了牛金星一眼,万没有想到牛金星会为高一功说话:“牛丞相,朕听说你和高一功不睦,看来朕以前听错了。”

    “回皇上,微臣与高一功确实不睦,不过,私是私,公是公,微臣不会因为私谊抵毁朝中大臣。”牛金星说的大义禀然,心中却道高一功啊,高一功,若不是看在以后还需要同殿为臣的份上,本官才不会为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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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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